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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4 23:51:45
第七章 真真假假

 紅裳夫婦去見趙子平和趙子書的時候,魏太姨娘已經離開了上房;因為老太太感覺自己和魏太姨娘說了幾句話,便差一點鑄成大錯,所以不想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冷言冷語了幾句,便把魏太姨娘打發走了。
   
 魏太姨娘回到房裡,看了看香草便在椅子上坐下,卻沒有言語。

    香草雖然心裡已經恨極魏太姨娘,可是卻還知道自己的小命中捏在魏太姨娘的手裡,所以不敢露出一點恨意來;她猜想魏太姨娘現在是要自己的錯處:因為老太太房裡那娘子的愚笨,壞了魏太姨娘的大事。

    香草壓下滿心的憤恨,做出惴惴不安的樣子,給魏太姨娘上了一杯茶:“奶奶,請用茶。”

    魏太姨娘沒有接香草手中的茶,直直的看著香草問道:“你和那個趙俊傑,到底有沒有……”這種事情魏太姨娘也不好直接說出口,只能紅了臉住口盯著香草。

    香草沒有想到魏太姨娘上來便問自己這件私情,而不是問自己辦事不力的事情;她有些摸不清楚魏太姨娘的心思,一面跪下一面思索著喃喃的道:“奶奶……”可是卻沒有說是或者不是。

    魏太姨娘盯著香草道:“你還不實話實說,是不是死到臨頭你才會說實話?你知道不知道,到時,就算是我也救不得你!”

    香草已經不相信魏太姨娘會有這個好心救自己,所以低著頭飛快的轉著心思:認還是不認好呢?

    魏太姨娘早已經知道香草和趙俊傑的關系,她今天有此一問也不過是為了安香草的心:香草有幾分聰明,她怕香草已經猜到了她的用心而再生了其他的心思——身邊的人要謀算自己,總是有些防不勝防的。

    “香草,我們名為主僕實為姐妹多年,不管有什麼事兒你也不應該瞞著我的,你不明白嘛?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內情做的安排自然不同,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樣,不是會害了你嘛?!想想今日的事情,有多凶險,如果你早日同我說過,那麼我們也不至於處處被人制肘了,那趙俊傑我有准備的話,也能救下他來。”魏太姨娘說完,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似乎今日在上房的一切,都是因為被紅裳所逼的迫不得已。

    只是香草深知魏太姨娘的為人,而且事關她愛郎的生死,她哪裡會相信魏太姨娘的話?如果不是魏太姨娘就有這個打算,那麼不會事事都要趙俊傑去安排,不要說魏太姨娘安排其他人做事了,就是香草,魏太姨娘也沒有讓他出面做過一點兒事情——這與原來魏太姨娘謀劃事情時截然不同。

    香草明白,不管今日魏太姨娘時得計後除去了她要出去的認,或是不得計卻按計策讓趙子平兄弟背了黑鍋,不會牽扯出趙俊傑來,他日魏太姨娘也不會放過趙俊傑的。

    為什麼魏太姨娘一定要出去趙俊傑呢?香草立時便想到了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感覺有人跟蹤的事情,她心裡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魏太姨娘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趙俊傑的事情,她怕自己會因為私情礙了她的事情,所以才想把趙俊傑除掉!當然,她只要找到適合的人,也不會容下自己的。

    香草想到這裡,心裡更是恨得厲害,面上卻越發的顯得惶恐來:“奶奶,是,是奴婢一時糊塗……”既然魏太姨娘已經知道,她不妨直接承認的好。

    魏太姨娘長歎一聲兒:“你如此做,可想過你的夫君和孩子們?”這話說的有幾分傷情,好似再為香草打算一樣,說著話她突然微微一愣:“你的孩子、孩子們不會是、是趙俊傑的吧?”

    香草已經面紅過耳,低著頭沒有說話:此事要不要說出實情來?香草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孩子是、是夫君的。”

    當然不能告訴她實情,不然她可能會設什麼毒計,去害自己的孩子——看來要想個法子,讓夫君帶著孩子們遠走才是最好的法子;香草因為魏太姨娘的話,已經在想後路了:她太清楚這位柱子了。

    魏太姨娘的目光在香草身上一轉,並沒有再追問她孩子的事情::“唉,你膽子真是不小,也不想想,如果被外面的那人知道了,還有你的活路嘛?”

    香草聽到這裡心裡恨得直要掐死魏太姨娘:外面的人如何她還不知道,但是眼前這位”主子姐妹“卻打定主意要她的姓名了,還裝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來。

    香草表面上卻越發的驚懼,全身上下抖成一團、面上也沒有了血色——這不是裝的,不過是香草被魏太姨娘氣的;香草連連叩頭:“求奶奶救我,求奶奶救救我!”

    魏太姨娘依然還是長歎:“香草啊,府外的人還好說些,我們不說他們八成也不會知道;可是你一顆心放到那麼一個男人身上,差事辦砸了,死得科不就是你一個人了。”

    香草猛的抬起頭,已經是一臉的淚痕,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沒想過會連累到奶奶,請奶奶責罰奴婢。”

    魏太姨娘終於伸手把香草拉了起來:“你真知道錯才好;那些人的手段你也知道的,你我的性命還不是在人家手上?我們能不小心一些嘛。”

    香草哭有些上汽不接下氣的樣子:自趙俊傑被送官她便想哭的,只是,沒有實際罷了;現在正可以借“悔過”的機會,好好的發洩一下心中的對趙俊傑的擔心與痛惜。

    魏太姨娘指了指腳踏,示意香草坐下去:“再說這個趙俊傑吧,我並認為他和你合適呢;他比小了何止幾歲,只這一點便不是良配了!我知道你那夫原也配不上你,我呢也不認為你應該守著你那夫過一輩子,但你也要睜大了眼睛好好找一個人啊——趙俊傑,他啊,根本就是一個花花公子。”

    魏太姨娘有幾分憐惜的看向香草:“原來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事情,所以沒有同你提過,這個,真真不是一個好人。”然後魏太姨娘便把趙俊傑同府中兩個婢女的私情,還有他和青樓女子相好的事情,一一說給了香草聽;這些,她早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

    如果魏太姨娘在趙俊傑出事之前說這些話,香草至少會半信半疑去查對,最終會相信了她,並會遠離趙俊傑,一心一意為魏太姨娘做事兒;但是現在,香草哪裡肯信魏太姨娘半句話?

    魏太姨娘雖然小心謹慎慣了,可是她這些年來謀算人也已經習慣了,哪裡曾真正的與人推心置腹過?所以她發現了香草和趙俊傑的私情後,想到的第一個法子便是除去這兩個人。

    眼下,她當然不能除去香草,怕會引起紅裳等人的注意;而除去香草,她也要找個理由對府外的人有個交待;現在,她也不能沒有香草在身邊。

    香草聽完魏太姨娘的話,呆了呆然後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如此對我!”

    魏太姨娘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香草終於大哭著撲倒在地上:“奴婢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奴婢對不起奶奶,更是讓那該死的男人騙了身子又騙了心!還連累了奶奶,讓奴婢去死吧,去死吧。”

    魏太姨娘靜默了半刻,才起身拉起了香草來:“趙俊傑那人一定不會得好報,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魏太姨娘倒是好生勸慰了香草一番。

    香草哭了好一陣子後,又一次跪倒在地下請罪:這一次如果不是她只顧著和趙俊傑親熱,也不會讓趙俊傑選錯了人壞了魏太姨娘的事情——就算她好好交代了趙俊傑,趙俊傑怕也不會放在心上;在趙俊傑看來,魏太姨娘和香草不過時女子,她們的看法當然太過婦人之見。

    魏太姨娘這一次沒有拉起香草來,她靜默了很久後才道:“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毀在你和趙俊傑的手上,原本可以奏功的事情,現在已經無望了;此時的關系大小,你是知道的,那些人催了我們多少次了?”

    香草只是哭泣著叩頭,卻並沒有辯駁:她已經認定魏太姨娘一心要害趙俊傑和她自己,哪裡會認真去聽魏太姨娘的說辭?

    魏太姨娘又道:“現在府中的情形你也知道,我們每多動一次手就多一分危險;原本我認為依著這次的計策,至少可以除去一兩人,對府外的人也就有了交待;然後我們便有時間,可以慢慢的從長計議了;但是現在——,唉!”

    香草根本沒有把魏太姨娘的話放在心上,她原本也是有這些擔心的,但現在已經不同以往了:如果她能和魏太姨娘同歸於盡,她是半分遲疑也不會有的。

    眼下,她還不能置生死於度外,是因為她還牽掛一件事情:趙俊傑還有沒有生機?只要確定了此事,香草便會同魏太姨娘拼個魚死網破!

    香草好好的認了一番錯,魏太姨娘這才讓她起來。

    其實,魏太姨娘又哪裡肯相信了香草,她當然不相信香草現在對她還有忠誠,但她偏生要做出十分相信香草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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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趙氏姦情

 魏太姨娘主僕的嫌隙已經不是普通的大,現在兩個人都在各自謀算著對方,卻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一副親熱的樣子。

    打發了香草出去後,魏太姨娘便開始思索起來:她最煩心的事情便是兩件:如何同府外的人交待,再就是到哪裡找一個十分可靠的人代替香草。

    謀算趙府當然不會停,只是眼下魏太姨娘更加不敢親自動手了:就連在老太太面前搬弄是非,她現在也不敢再做了——老爺和太太都盯上了她,她當然要老實一段時間,並且還要設個計策引開老爺和太太的注意才成。

    魏太姨娘想來想去,她的心思便轉到了孫氏的身上。

    趙子書兄弟並不是傻子,也不是對於趙府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見到趙一鳴和紅裳的時候,兄弟二人齊齊跪倒在地上行起了大禮。

    趙一鳴急急命人扶他們二人起來:“兩位侄兒這是為何?今日喚你們前來也不過是閒話兩句,你們莫要多心,聽了府中一些小人的嚼舌根;府中的事情想來你們也聽說了一些,不過我們已經知道同侄兒們無關,你們放心就是。”

    趙子書躬下身去,眼睛微紅:“小侄二人就是在謝過叔叔和嬸嬸的大恩!”

    紅裳一笑:“兩位侄兒言重了,真的便是真的,假的當然只能是假的;你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算沒有你們叔叔,也一樣會真相大白的。”

    趙子書平抱拳行禮:“嬸娘如此說倒真讓小侄二人心下更過意不去,小侄兄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今日的事情當承叔叔和嬸娘大恩。”一禮之後,趙子平又道:“叔叔和嬸娘不召侄兒們,侄兒們也想來給叔叔和嬸娘請安的;並且還有一件事情,求叔叔和嬸娘為小侄們做主——!”

    話說到後面的時候,趙子平的聲音一件哽咽,連同趙子書一起又一次跪倒在地上。

    趙一鳴和紅裳原本只是想喚趙子平兄弟來把事情說一說,然後想再叮囑他們一些事情去做:趙俊傑那邊的事情,趙一鳴和趙府其它的人都不方便出面,只有趙子平兄弟最合適。


    可是紅裳夫婦沒有想到趙子平兄弟居然直來直去,一見面便給他們夫婦行大禮拜謝,根本不用他們夫婦開口說什麼:雖然他們也知道,這次事情鬧得有些大,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沒有不知道老太爺等人中毒了;後來查問根底的時候,也不可能瞞得過人,所以趙子平兄弟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一般情形下,他們會假作不知,然後等自己說破後,他們再行拜謝

    今日,趙子平兄弟的所為,不太像他們往日裡那麼油滑了呢?紅裳夫婦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趙子平兄弟

    紅裳看了一眼趙一鳴:她早就感覺趙子平兄弟在趙府住著是有什麼事情——倒不像是為了謀趙府的家業;因為自她進府後,趙子書兄弟不止一次示好並試探過她了,只是他們兄弟為了什麼事情,紅裳一直猜不到

    趙子書兄弟平日裡極為小心、油滑,哪裡會被套得出話來?

    趙一鳴又一次讓人把趙子平兄弟扶起來,可是這一次趙子平兄弟無論如何就是不自地上起來

    趙一鳴看著他們兄弟沉吟起來:看來他們所求非小啊;只是自己是他們的叔叔,又是男人不好直接聽也不聽就說出拒絕的話來——而且,他還真想聽聽趙子平兄弟有什麼事情。

    趙一鳴之所以想知道,就是因為趙子平兄弟提出此事的時機:居然是在這麼個時候,那就是說此事應該不是現在才有的,只是他們現在才決定說出來。

    趙一鳴想著,便看了一眼紅裳:裳兒倒是極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

    紅裳嗔了趙一鳴一眼,然後才輕輕一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大家商量著辦,怎麼也能想到法子的不是?你們兄弟這樣長跪不起,是不是要威脅你們叔叔和我啊——如果不答應我們所求,我們就不起來了!”說完,紅裳笑了起來。

    不過趙子書兄弟被紅裳說破了心事,不好再繼續跪下去,只得起來後又施了一禮:“嬸娘教訓的是,侄兒們知錯了。”紅裳雖然開了玩笑,不過牽頭也說會幫忙的話,所以他們兄弟倒沒有冷了心。

    不過趙子書兄弟被紅裳說破了心事,不好再繼續跪下去,只得起來後又施了一禮:“嬸娘教訓的是,侄兒們知錯了。”紅裳雖然開了玩笑,不過前頭也說會幫忙的話,所以他們兄弟倒沒有冷了心。

    紅裳擺手笑道:“我剛剛只是說了幾句玩笑,不想你們兄弟在冰涼的地上呆著罷了;哪裡有什麼教訓不教訓的?好了,你們兄弟也不要拘著,自家人還用讓嘛,坐吧,自管隨便坐就好。”

    然後紅裳又看向侍書:“把我們的好茶、好點心取來,讓你們侄少爺嘗一嘗;他們也是忙人,我和你們老爺也是忙人,他們輕易沒有機會在我們這裡好好坐一坐呢。”

    趙子平兄弟急忙謝過了紅裳,這才坐下

    經紅裳這麼一說一笑,屋裡的氣氛便輕松多了;趙子書兄弟也就不再象剛剛來時那麼鄭重其事,而趙一鳴也就不再端著長輩的架子一臉嚴肅了

    紅裳看趙一鳴他們都放松了,便不再說話,只是一旁坐著吃茶:男人貓說話,她聽著就好;小女子嘛,能逃懶的時候就要逃懶,不能萬事都攔上身的

    趙一鳴待趙子平兄弟坐下後,便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看你們兄弟也太鄭重其事了,倒真是把你們嬸娘和我嚇了一跳”

    趙子書兄弟相識一眼,由趙子書起身回的話:“我們兄弟原本不敢在叔叔面前提及,也知道不能提及此事的;只是眼下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兄弟拼著被叔叔責罵,也要說出來了”

    這話說的更加嚴重了,趙一鳴和紅裳交換了一下眼神:難道他們知道什麼內情?

    紅裳輕輕一笑:“能多大的事情?你們兄弟向來是明理知禮的人,我信得過你們!有什麼話你們盡管說,說得在情在理的,你們叔叔要責罰你們,也要問問你們嬸娘我同意不同意呢;說吧,有你們嬸娘在,你們只管大著膽子說就是。”

    紅裳這話等於是把趙子書兄弟的嘴巴封起了一半兒:如果是無情無理無禮的事情,你們就不要說了——再說,經紅裳這麼一說,他們兄弟真是為這種事情有所求,他們也說不出扣了。

    趙一鳴看著紅裳只是一笑,卻沒有反駁紅裳的話:他聽到紅裳如此說話,倒是有著十二分的親切感。

    趙子書和趙子平兄弟又對視了一眼,然後趙子書發了發狠便把事情說了出來,聽得趙一鳴和紅裳吃驚的幾乎張大了嘴巴。
   
趙子平和趙子書都為庶出,而嫡母因無所出,所以一直把他們帶在身邊教養,帶他們兄弟極為不錯;他們的姨娘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心思,因為兒子得了正室妻房的歡心,為了兒子的將來,他們的姨娘刻意疏遠了他們的父親;因此,嫡母帶他們母子極好。

    只是好景不長,他們的姨娘早逝,死因卻不明;趙子平兄弟雖然傷心,但是有嫡母的愛護,日子也就平靜的過了下去;但是這樣的日子趙子平兄弟也沒有過幾年,他們的嫡母也無緣無故的失足跌到了井裡淹死了!

    父親不久後又新迎娶了填房——府中一位姨娘的妹妹;原來這位姨娘家的生計不好,現在不但有了銀錢,而且兒子也考中功名出仕為官,已經算是官宦之家了;又因為只是填房,且女子長得極有姿色,趙子平他們的父親便沒有另找門當戶對的人家。

    只是這位新繼母待他們兄弟極為不好,且後來她自己又生了兒子出來,看趙子平兄弟越發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趙子平兄弟這時年紀已經不是很小了,他們怎麼也接受不了生母死因不明後,嫡母有死因不明的事情;所以悄悄的、小心的在府中探查起來,居然發現他們繼母姐妹與人有姦情!

    原本趙子平兄弟想同父親說繼母與人通姦的事情,可是看到父親對繼母還有那位姨娘千依百順的樣子,最後他們什麼也沒有說——他們想找到真憑實據,然後再揭穿此事。

    因為趙子平兄弟懷疑繼母和他那位姨娘姐姐,就是害死他們生母和嫡母的凶手!

    趙一鳴和紅裳聽到這裡,看著已經落淚的趙子平兄弟都是長長一歎;趙一鳴輕輕的道:“雖然此事的確是可憫,只是這樣的事情,我卻不好插手的;那是你們的家事啊,且你們所說為實的話,我更不能說什麼,不然你父親臉面上便會十分的不好看。”

    趙子書抬起頭,看向趙一鳴道:“叔叔,我們來到府中托庇,的確是有借老太爺和叔叔之威,逃過那姦人毒手的意思;可是更重要的就是,我們有一次發現那個姦夫的車子居然出現在叔叔府外不遠的地方!”

    趙子書說完後,悄悄掃了一眼趙一鳴,連連叩了幾個頭:“侄兒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言語無狀是真,還請叔叔重重責罰,侄兒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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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4 23:52:35
第九章 趙一鳴的反應

 趙一鳴聽完趙子書的話臉色大變,陰晴不定起來,一時間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趙子書這樣說,幾乎等於直說趙一鳴的妻妾中,有人紅杏出牆了;換成了任何一個男人聽了以後,不發作不罵人已經是不錯的了。

    而紅裳聞言後一下子恍然:看來孫氏是真的有姦夫,並且這個姦夫還不是禍害了趙府一家人!讓紅裳不解的只有一樣:為什麼這個姦夫要禍害的都是趙氏的族人呢?

    只是,他禍害的還不同;紅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趙子書他們府中可是有子嗣的——不但有他們兄弟,他們還有一個弟弟呢;看起來,那人對趙府的謀算難道更大?還是,那人謀害趙子書兄弟的生母、嫡母只是偶然為之?

    偶然的可能性當然不高:一個如此隱忍心性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偶然的事情?紅裳知道一定有什麼原因,只是她還沒有想到而已。

    紅裳的疑慮又一次浮上了心頭:雖然趙府比趙子書他們府上要有權有勢一些,但放在趙氏一族並不是特別出眾的人家,那姦夫為什麼單單挑中了趙府呢?

    紅裳一面思索著趙子書的話,一面掃了一眼趙一鳴:趙子書的話事關一個男人的臉面,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男人們也忌諱被人當面說起這種事情,更何況眼下還是在這個古代呢?

    這也是她一直不曾把孫氏的事情告訴趙一鳴的原因,紅裳原來可是沒有把握,趙一鳴會相信她而不會相信孫氏;現在嘛,紅裳唇角動了動:現在趙一鳴當然不會相信孫氏了,不過不是因為紅裳自己一個人,而是因為老太爺等人的中毒,以及趙一鳴所有妾室的事情加一起,才讓趙一鳴開始理智的看待他身邊的女子。

    趙子平也跪下給趙一鳴賠罪。趙子書兄弟知道他們所說,事關一個男人的臉面尊嚴,只是他們兄弟為了報母仇,不得不借助趙府的力量,所以得罪趙一鳴,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算趙一鳴今日要大打他們一頓,他們也要說服趙一鳴相信那奸夫已經盯上了趙府的姨娘。

    趙一鳴的確是有些難堪,也因此生出了一些惱火:趙子書和趙子平如此說話,還不如直接說孫氏已經紅杏出牆,同那個奸夫有染了比較好呢——雖然他是更難堪一些,但此事已經被他們指了出來,自己難堪是一定的了;像他們如此說話,根本不指明是那奸夫來府中尋誰,不是連裳兒也包括了進去?

    這可是事關一個女子的名節!這兄弟二人平日裡看著挺機靈的,今日居然做事根本沒有章法;趙一鳴忍不住瞪了一眼趙子書,把趙子書瞪得心頭一哆嗦,認為趙一鳴要護自己的臉面,拿他們兄弟二人出氣呢。

    只是趙子書擔心了一會兒,可是趙一鳴還是坐在椅子上惱火,卻沒有要發作的跡象。

    趙一鳴為什麼一下子就想到了孫氏呢?他的心思也是七竅十八彎的,只不過原來他不曾注意過內宅,也沒有懷疑過他的女人們;當然,大男人主義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所以才會讓宋氏等人認為他好騙。

    趙子書兄弟二人話中所指的女子,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二弟的妾室這幾年根本就沒有在府中,所以一定是自己的妾室了;宋氏與小陳氏現在不在府中了,如果趙子書所指的是她們,這兄弟兩人就不會等到現在才提及此事了;裳兒他是極信得過的人——以他對裳兒的了解,如果裳兒真有了外心,一定會先求去,再同另外的人成親,絕不會偷偷摸摸做出這等苟且之事;而陳氏是個極老實的人,如果是她的話,不會瞞得了自己這麼久;所以,只有孫氏有可能了。

    趙一鳴看向趙子書二人,冷冷的一哼:“你們發現了那個姦夫的馬車,停在了我們府的附近?於是,你們就來到了我們府上幫忙,還一幫就是這麼多年,對嘛?”

    他還是有火氣的,只是不好意思對這兩個小輩兒說其他的,只能尋了他們這樣一個錯處說兩句。

    趙子書聽到趙一鳴的話有些不善,急急低下頭認錯賠禮之外,並沒有過多的糾纏在他們來趙府“幫忙”的事情上,此事他們做得是不光明磊落,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做過對不起趙府的事情;而且他也明白,趙一鳴也根本不是真的要問他們的錯處,只是借這個說他們兩句罷了。

    趙子書賠過罪之後,直接又說了下去:“叔叔,小侄二人瞞了叔叔這麼久,是我們的不對;只是老太爺的中毒讓小侄們知道,不能再不把實情說出來——我們姨娘去世之前,同太姨娘現在的病情是差不多的;只是當時,我們府上沒有請到好的大夫,所以我們姨娘才會一病不起。”

    話說完後,趙子書和趙子平便復伏在地上不動了,他們在等趙一鳴的話:他們相信,以趙一鳴的閱歷,一定會明白這裡面的關鍵,也一定會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因為他們兄弟二人知道,趙一鳴和老太爺的最大不同之處就在於,他不是死要面子的那種人。

    趙一鳴聽到趙子書最後一句話時,果然是驚得坐直了一些:居然已經有人被這種毒害死過了!他想到自己的父親,後背的冷汗一下子就把中衣都濕透了。

    再想到孫氏的手中也是有著同樣的毒,趙一鳴心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哪裡還能平靜的下來。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再看了看趙子書二人,在心中輕輕一歎,便想幫他們兄弟一把:他們兄弟二人雖然來趙府的目的有些不純,可是一直以來對趙府無害不說,而且這些年還真是多虧了他們的周旋,才讓魏太姨娘和孫氏宋氏幾個姨娘的手沒有伸到鋪子、莊子裡去。

    紅裳輕輕開口問道:“你們在府中多年,可是有了懷疑的人?”

    趙子書和趙子平都是很機靈的人,聞言而知意,急忙對趙一鳴叩了一個頭說道:“小侄原來不知道那姦人來府中要做什麼,但是當初小侄們守在叔叔府外多日,發現他隔些日子便會以婆子的裝扮出現,如同、如同在我們府上一樣,便知道他來府中,一定、一定是進了內宅,所以小侄們才托詞來了叔叔的府中;雖然小侄來到府中多年,可是卻只發現了那人來尋的人是孫氏姨娘,其他的知道的並不多。”

    說完,趙子書和趙子平都低下了頭,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們也著急啊,已經幾年了,可是他們卻連仇人是誰還沒有查到。

    不過趙子書兄弟也不是純粹莽撞的人,他們沒有把孫氏姨娘同那奸夫有染的話直接說出來,而是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從而帶出了孫氏姨娘和那人的姦情來:如此說話多少比直接說,讓趙一鳴的臉面上能好看一些。

    紅裳聽完後輕輕一歎:幸虧侍書幾個人伶俐,一開始聽到趙子書有事相求時,便發覺不對把小丫頭什麼的都趕了出去,不然依著趙子書兄弟所說的話,趙一鳴難說不發作他們兄弟。

    紅裳想到此處,眼睛忽然微微一瞇看向了趙子書:嗯,趙子書兄弟平日裡三不五時的便來給自己和趙一鳴請安,雖然並不久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可是這麼久了,他們對侍書幾個人應該有些印象才對——那他們也是算准了侍書幾個人會把閒雜人都趕出去,所以才一開始就直入正題吧?
   
紅裳看著趙子書二人,眼中有了幾絲笑意;發現到紅裳的笑意後,趙子書兄弟不自在起來:就是他們剛剛要被趙一鳴責罰時,他們也是極坦然的。
    不過,紅裳沒有說什麼,可是卻沒有讓趙子書兄弟放下心來,他們知道嬸娘一定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的。

    趙一鳴沉默了好久,他一直在想趙子書二人的話,然後又一次想起了孫姨娘那裡有老太爺他們所中的那種毒藥——而孫氏手中有毒的事情,紅裳一直沒有同他細說,當然,也是因為沒有機會好好說一說。

    可是趙一鳴已經斷定:孫氏姨娘可能與人通姦的事情,紅裳一定有發覺,但,她卻沒有同自己說;他瞇起了眼睛,有些危險的看向了紅裳。

    紅裳感覺到趙一鳴的目光有異,她轉頭看過去,只一眼便知道趙一鳴猜到她早就發覺孫氏有姦情的事情;紅裳被趙一鳴如此一看,心下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發虛,雖然她並不認為她做錯了什麼;不過紅裳卻在想,晚上,嗯,要不把孩子抱回房裡睡比較好呢?

    趙一鳴看了紅裳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對趙子書點了點頭:“把你知道的,仔仔細細的說給我聽。”

    趙子書和趙子平都愣了一下:他們雖然知道最終趙一鳴會接受事實,也會去仔細查孫氏,揪出姦夫來,如此便可以給他們的姨母和嫡母報仇;但是,趙一鳴現在的反應怎麼也有些奇怪——他怎麼沒有發作呢,就這樣直接問起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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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4 23:53:01
第十章 有事相商

 不管怎麼說,趙子書和趙子平都認為這是好事兒,便把他們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紅裳聽完後,輕輕搖了搖頭:還沒有自己知道的多呢,想來這兄弟二人也是被逼急了,所以今天才會尋到門上來的。

    這也是當然的,趙子書兄弟二人在內宅裡沒有幾個人,有的幾個人還不是各房各院得力的人,要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是幾乎不可能的;而且他們身邊也沒有多余的銀兩,所以想收買人也是不可能的;而紅裳雖然到趙府的時日短,但是她就在內宅中,又是掌控趙府的人,所以好多事情她要查,比趙子書他們查起來輕松太多:趙子書二人查不到多少東西,並不是他們無能。

    紅裳想到趙子書兄弟二人只憑他們兩個人便能查到這些事情,想來吃了不少苦頭的:他們可是在要銀子沒有銀子、要人沒有人的情形下,查了幾年卻沒有被孫氏和魏太姨娘發現,真算是極能干的人了。

    紅裳現在完全放下心來:讓他們兄弟去盯著找俊傑,一定沒有問題的。

    趙子書二人只知道那婆子常常借孫氏娘家人之名來探孫氏,有時候會留在孫氏的院子裡,少則半夜,多則兩三天便會離開;趙子書兄弟還打聽到了孫氏的娘家人在哪裡,但是他們不方便出現在孫氏娘家人的面前,有沒有什麼可用的人,所以並沒有打探到孫氏娘家人的底細;只知道孫氏的娘家人日子過得不錯,但只租著一個鋪子賣些筆墨紙硯,並沒有其他的營生。

    趙一鳴聽完以後,胸中的火氣騰騰的冒了出來:孫氏很好啊,實在是太好了!居然把她的姦夫留在宅子裡過夜,有時候還要留個幾天!真是把他當成了死人了!哪個男人能忍得下這種事情?

    不過,趙一鳴卻沒有因此而氣得失去理智。

    所以,他沒有立時就想去尋孫氏的晦氣,反而思索起來:孫氏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一向待她不薄,她在自己外放之前就同人有染,只是為了聽府外之人的命令?不會,她可以伙同魏太姨娘謀算趙府,可是她為什麼要紅杏出牆呢?趙一鳴幾個轉念間便想起了他當初結識孫氏的經過——現在再仔細的想一想,那一切發生的還真是太巧了!

    趙一鳴想著想著,火氣越來越小:孫氏一家人生活的那麼自在,銀子來自何處?只一個鋪子維持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可以,但是過得極自在卻是不可能的——何況他們家的人都有幾身綢緞衣服!

    趙一鳴十分關注孫氏娘家的銀子,比起孫氏為什麼要和人通奸要讓他更費心思:這是大事兒!

    趙一鳴越想越冷靜,不知不覺中把火氣全部都壓了下去;只要不是事關他的
親人,事情越大他反而越能冷靜,沉得住氣。

    他想了一會兒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紅裳:今天晚上,有必要和裳兒好好的談一談了,裳兒知道孫氏的事情應該要比子書兄弟二人多得多;嗯,看來裳兒對他這個丈夫不夠信任啊;想到這裡他的眼睛瞇了起來:看來是他和裳兒許久沒有談心的緣故,嗯,今天晚上,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和裳兒“談一談心”才成!

    趙一鳴的目光又掃過趙一書二人,他還是有著尷尬的;只是除了感覺面子上有些難看之外,他便只有對孫氏不守婦德的惱火:因為孫氏的所為不止是在他的臉上抹黑,也是讓整個趙府蒙羞啊!

    孫氏,趙一鳴一定不會輕饒了她,只是她與人有姦一事,卻不會讓外人知道的;他並不擔心屋裡的人:因為屋裡根本沒有幾個人,其中侍書幾個不會亂說話,而趙子書兄弟要靠自己報仇,也不會亂說話;等到除掉那個姦夫後,他們兄弟二人因為感恩,也事關他們府的名聲,當然更不會說半個字出去。

    趙一鳴難道不傷心嗎?如果有人如此問趙一鳴,一定會被趙一鳴命人狠狠打一頓的。

    為什麼?因為妾雖然能寵,但卻不能愛:男人可以對妾侍好一些,但是待妾侍好卻同感情無關;一個大男人如果愛上了自己的妾,那是很丟人、很丟人的事情。

    而且,趙一鳴的確只是惱怒孫氏,但卻真的一點兒也不傷心,他自己也有些奇怪:這同規矩禮儀無關,怎麼說他原來一直待孫氏極不錯,而且他對孫氏也有一種說不太清楚的感情,在他的眼中,孫氏和其它妾侍是不同的——可是,為什麼孫氏與人通姦,自己卻沒有預料中的傷心呢?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偏頭看了看一旁坐著的紅裳,便釋然了——他有了裳兒,哪裡還會在意其他的女子;而且孫氏那樣的女子,有什麼可以值得他傷心的?

    趙一鳴想到孫氏手中的毒便又是一陣憤恨,只是因趙子書二人在,所以他才沒有開口問紅裳:這個女子,自己從來不曾薄待了她一分,可是她居然手中握有毒藥,其心可誅!

    她是什麼居心,她想做什麼?趙一鳴想起自己原來常常與她同桌而食,同榻而眠就是一哆嗦:這是一條毒蛇,自己居然還曾經把她捧在掌心裡,真是瞎了自己的眼!

    孫氏有毒藥,還有姦夫,而魏太姨娘下得毒同孫氏手中的一樣:那麼,這些人都是一

    伙的了?趙一鳴又小小的興奮了一下:不想,一下子便找到了一條籐,只要順著摸過去……,哼!

    只是他還不知道,這條籐已經被於鈞給封死了,不能由著他去摸;此事,他還要同於鈞好好商議一下,才能動孫氏一伙人。

    紅裳讓人的把趙子書兄弟扶了起來,趙一鳴卻依然沒有放開臉子:這是當然的,趙子書兄弟怎麼也算是冒犯了他;他一時間還不會給他們好臉子看,雖然他並不真得生他們的氣。

    趙子書兄弟忐忑不安的坐下後,看向趙一鳴和紅裳,想問一問他們的意思,可是看到趙一鳴的臉色後,他們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主動力惹叔叔為好啊;兄弟二人都用目光告訴對方這麼一句話。

    紅裳看他們兄弟欲言又止的樣子,在心底歎了一句:關心則亂啊;她瞄了一眼趙一鳴輕輕的對趙子書二人道:“此事關系重大,你們叔叔和我不能只聽你們一面之詞,你們也明白,對不對?此事我們會好好的查一查,如果真如侄兒們所言,你們叔叔不會放任不管的。”

    趙子書兄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事情當然是真的,他們不怕趙一鳴去查;而且他們悄悄的瞄了一眼紅裳;嬸娘應該知道了一些什麼才對,至於為什麼沒有告訴叔叔,他們不想管——反正有嬸娘,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不過,既然嬸娘沒有說知道孫氏的事情,還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那麼他們兄弟也不會揭破此事;在他們看來:嬸娘自然是有嬸娘的打算,但卻一定不會放過孫氏,這就已經足夠了。
    紅裳這時卻收起了笑容來,正色對趙子書二人道:“此事關系到你們府和我們府的聲譽,有些事情我不說,依侄兒們的聰明也是明白的;如果日後有什麼一絲半絲的風聲傳了出去,侄兒們就莫要怪嬸娘顧不得你們,把一切不對都要推到”

    紅裳沒有往下說,她端起了茶來,卻沒有吃,只是看著趙子書二人:他們自然是聽得懂的。

    趙子書二人當然不會說出去,他們剛剛要回紅裳的話時,趙一鳴卻淡淡的開口道:“不用什麼大的手段,如果有風聲傳了出去,只要開一開祠堂就可以了。”

    趙子書兄弟聞言後,臉色都沒有變:“侄兒謹遵叔叔和嬸娘的教訓,絕不會行差踏錯一布。”雖然開祠堂是極重的,可是他們不會說出去,有什麼好怕的?

    紅裳依然沒有露出笑意,還是正色道:“你們也莫怪我和你們叔叔,我們趙氏一族的清白名聲,可是我們趙氏子孫後代謀前途的根本啊;此事,我和你們叔叔只能小心再小心。”

    趙子書兄弟起身肅立,正正經經的答應了一聲兒:他們原本就沒有不滿,再聽到紅裳是想到了趙氏的子孫後代,更是心理油然生出了敬意——自己一介男兒,還不如嬸娘一個女子想的遠呢,只想到了自家卻沒有想過子孫後代。

    雖然趙子書不認為此事真如此之重,但至少他們那一支的子孫後代會受影響更重:因為通奸的人,是他們父親的填房,而不只是一個姨娘。

    紅裳知道已經完完全全的堵上了趙子書兄弟的嘴,便露出了笑容讓他們兄弟坐下,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趙一鳴道:“天色不早了,侄兒們雖然常來但卻極少能同你聚到一起,不如今日就留頓飯吧;你不是找侄兒們還有事情嗎?正好同侄兒們一面吃些酒一面好好說一說。”

    趙一鳴的臉色這才稍稍放下來,微微點了點頭看向了趙子書二人:“只是,不知道子書和子平是不是有時間留下用飯,年青人嘛,也許晚上有什麼事情也說不定。”以退為進。

    趙子書和趙子平急忙又起身行禮,表示自己晚上沒有事兒,正好聆聽叔父趙一鳴的教誨,並謝過了紅裳留飯。

    紅裳只是一笑,卻轉頭對趙一鳴道:“你看看把侄兒們唬的?侄兒們也是一片好心、孝心,有錯的也是旁人,同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都無干,你繃著一張臉兒不是嚇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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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化成為狼

 趙一鳴正是要找一把梯子好下來,聽到紅裳的話後,他把臉放開了對趙子書二人指了指椅子:“坐吧,坐吧,不然你們嬸娘要不依我了;我哪有嚇人,男人家當然不會像女人家一樣常常笑了。”

    趙子書兄弟這才坐下了,對紅裳卻生出了親近之意:嬸娘這幾句說得好啊,解了叔叔的難堪——就是,錯的人又不是叔叔,也不是屋裡的任何一個,這有什麼可難堪的?會感覺到難堪的人應該是那做錯了事情的人才對。

    原本紅裳一直對趙府的三個子侄保持著距離:因為根本不了解他們,也不方便去了解他們——她可是同趙府的子侄們年歲相當,一個不留意,不知道會招惹出什麼話來;不知道他們的心性,不知道他們的心思,紅裳當然信不過他們。

    紅裳也就以趙府的子侄們一直敬而遠之了;現在,她知道了趙子書二人的心思,也明白了他們兩個人的苦處,對趙子書兩個人生出了幾分憐憫,真得把他們當成了子侄一般相待:也有收他們心的意思在裡面。

    紅裳帶著宵兒等人出去准備飯菜了,順便還是去看了看子□兩個孩子,把趙一鳴和趙子書三個人扔在了屋裡:他們要如何解除彼此間的尷尬,自然有他們男人自己的法子,紅裳需要做的就是避開。

    不一時酒飯便擺好了,趙一鳴一面吃酒一面把趙俊傑的事情說了一遍,並請了趙忠過來同趙子書二人相見:就是沒有趙忠,趙子書兄弟也會聽從趙一鳴的吩咐行事;但趙一鳴行事從來就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穩妥——如此做,自然有他的深意在裡面;所以他還是讓趙忠把趙俊傑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子書兄弟本來就因為趙俊傑設計陷害他們而心生惱意,聽完趙一鳴的話後,原本就想一口答應下來的:能讓他們盯著趙俊傑,將來還同會出一出胸中的惡氣,他們當然是極高興的。

    後來聽到趙忠的話,知道做好此事也就是幫叔父趙一鳴一個大忙:雖然趙一鳴為他們報仇後,他們還是欠趙一鳴的情,但能為趙一鳴出些力,他們心裡舒服了許多,也認為同趙一鳴真正成為了“一家人”。

    這便是趙一鳴的深意了。

    趙一鳴又把他想如何處置趙俊傑說了出來,聽完他的話後,趙子書二人對於能報仇有了更大的信心:叔父根本不像人們所說,也不像他們平日裡所想的那樣啊——不管是眼下對趙俊傑的處置,還是日後對趙俊傑的責罰,叔父真真是好厲害的一個人!

    趙子書兄弟對視一眼,心中慶幸自己一直聽嫡母的教誨,從來沒有對趙府的家業動過心思,不然趙俊傑就是他們兄弟的前車之鑒啊。

    打發走了趙子收二人後,紅裳便吩咐奶娘把孩子抱到屋裡去,可是趙一鳴卻斜斜的看了紅裳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立在一旁等紅裳一同進屋去。

    他即沒有攔紅裳,也沒有甩袖子一個人進屋,他只是立在一旁靜靜的等著紅裳:催都不催一聲紅裳。

    侍書四個丫頭,只有宵兒沒有感覺出什麼來,可是她卻被畫兒三個人拉著進了屋,急急的收拾好了臥房後就告退了:老爺要同太太算帳,她們留下真的不太好。

    紅裳立在那裡,看了看一旁房中出來的奶娘,再看了看趙一鳴,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同自己好好“談一談”了;如果趙一鳴攔下奶娘,不讓孩子進自己的房間,或是他一個人先行一步進房間,紅裳都可以借題發揮一下:女人嘛,耍耍性子是正常的,偶爾不講理也是被允許的。

    可是紅裳想把女人的特權拿出來用時,卻被趙一鳴的舉止逼得她做罷了。

    紅裳極想瞪趙一鳴一眼,只是想想孫氏的事情,她還是有些心虛的;所以想了又想之後,她只得吩咐奶娘們把孩子又抱回去了,叮囑她們好生看顧著。

    趙一鳴也不笑,臉上幾乎什麼表情也沒有,上前半扶半拉起紅裳要進房;紅裳惱自己心下居然會發虛,便拿定了不走並微微的瞪了一眼趙一鳴(紅裳心虛不敢瞪得太用力):“你一身的酒氣,不去洗一洗如何睡得?”

    趙一鳴嗅了嗅自己的衣袖,然後又噴出一口氣嗅了嗅後,很正經的點頭:“嗯,夫人說得有對,真是一身的酒氣,要去好好的洗一洗才成啊。”

    趙一鳴說著話放開了紅裳:“夫人稍待,為夫的洗洗就來。”

    一句話聽得紅裳面紅耳赤起來:趙一鳴每每總是說些別有所指的話,可是她要細究,趙一鳴偏又不認,只道是她想左了;所以,她是惱又惱不得,想嗔趙一鳴幾句,可是她自己也感覺像是在撒嬌一樣;最終紅裳只好當作沒有什麼也沒有聽到,揚聲喚侍書幾個人過來:她也要去洗澡。

    趙一鳴煩悶了一天,這時忽然心情好了不少,一步三搖的去洗澡了。

    紅裳洗得時間比平日久了一些,不過她畢竟是經歷過商界的人,知道什麼叫做逃不過,什麼叫做面對,只好歎著氣著衣後向臥室行去。

    侍書和魚兒、宵兒在紅裳身後偷笑,畫兒卻看著紅裳的背影若有所思。

    侍書推畫兒一把:“呆呆的,你想什麼呢?”

    畫兒回頭看向侍書:“我再想,老爺也許待太太是真心吧?而太太好似、好似也動了心呢。”


    正是旁觀者清啊;不過,如果被紅裳聽到畫兒的此話,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她對趙一鳴已經動了心——紅裳認為自己已經沒有了心。

    魚兒過來擁住了畫兒:“老爺當然是真心的啊,不然太太哪裡會動心?聽侍書講,太太原來還生過去意呢,看看現在,太太和老爺在一起時,越來越像女人
了呢。”

    侍書意味深長的道:“就是啊,老爺是真心待太太的,這天下的男人啊,並不都是壞人啊,而且好人還要多一些才對。”

    畫兒臉上一紅,瞪了一眼侍書:“瘋言瘋語什麼呢?是不是你這個丫頭思春想嫁人了,明兒我就就給太太說去,趕快把你嫁出去算了!”

    侍書被說得也臉紅了,她哪裡就是饒人的人:“不知道是哪個思春了?不然我們怎麼沒有看出來老爺和太太怎麼了,偏你就看出來了呢?”

    畫兒惱得要扭侍書的嘴,幾個丫頭說笑打鬧著回了房。

    紅裳進屋裡時,趙一鳴正倚在床上等她:“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洗一個晚上呢。”

    紅裳臉上微紅,啐了趙一鳴一口:“誰會洗一個晚上?不就是孫姨娘的那麼點事兒嘛,我還要問一問你,為什麼府中留了這麼多的豺狼給我——是不是想害我被分食了?!”

    紅裳知道趙一鳴要問她什麼,索性直接挑破了,而且還倒打了一耙:因為她心虛嘛;所以她雖然口裡不饒人,其實那些話很有些外強中干的意思。

    趙一鳴卻聽得呆了呆,然後收起了逗弄紅裳的心思,起身輕輕的擁起了紅裳:“裳兒,對不起,真得對不起。”他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女人們會是這個樣子,所以才會把紅裳扔到了趙府,並沒有怎麼過問:他認為阻力只是來自於府中上下人等,對紅裳的不信任,卻從來沒想過那些妾侍容不得紅裳。

    趙一鳴想到了自己讓紅裳獨自面對了這麼久,心下便生出了心惱:對他自己的氣惱,那些女人跟了他這麼久,他為什麼就沒有看透她們是什麼人呢?枉他做了多年的官。

    紅裳原本以為還要同趙一鳴斗嘴的,而且她剛剛的話也是強詞奪理,哪裡想到趙一鳴會認錯呢?這樣一來,紅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夫君言重了,我們是夫妻嘛,哪裡用得著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話?”紅裳輕輕推了推趙一鳴,有些不安的在他懷中扭動了一下;“說起來,也是我做得不太對,孫氏的事情應該早些同你說的。”

    趙一鳴卻沒有聽清楚紅裳後面的話:他已經一個月不曾和紅裳親近了——因為養月的習俗,男人是不可以留宿在月房裡;所以紅裳無意的扭動,讓趙一鳴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他呼出的氣也熱了起來。

    小別更勝新婚——更何況趙一鳴可是極老實的,並沒有去陳姨娘那裡,也沒有收什麼丫頭進房,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卻讓他更想念紅裳。

    “裳兒——!”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紅裳,他的聲音都是啞啞的。

    紅裳聽到趙一鳴這種聲音,立時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想推開他

    “夫君,我們在說正經事情!”

    趙一鳴低沉暗啞地笑了起來,一口叼住紅裳的耳垂,輕輕地用牙齒磨著“我正是要同裳兒說正經事兒,再正經沒有的事兒!”隨著他的話,熱氣吹進了紅裳的耳朵裡,吹得紅裳癢癢的,似乎一直癢到了她的心裡:她一癢便忍不住掙扎了幾下。

    不知道是趙一鳴忙了一天累得已經無力,還是紅裳忽然變得大力了:紅裳不過掙扎了幾下,他們夫妻居然已經站立不住,倒在了床上!

    “裳兒原來已經同意了為夫的話,也要和為夫做正經事兒了,是不是?”招一名在紅裳的耳邊低沉地笑了起來,說完還輕輕咬了她的耳朵幾下,然後又伸出舌頭舔了舔紅裳的耳廓。

    紅裳的腦中“轟”的響了一聲,然後她便全身發熱,熱得她有些暈暈沉沉的,嘴裡也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兒。

    隨著紅裳的呻吟,趙一鳴終於化身為狼放下了床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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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夫綱

     趙一鳴和紅裳做了他所謂的正經事兒以後,體貼紅裳已經累了一天,所以並沒有再同紅裳提起孫氏的事情,而是輕輕擁著紅裳,讓她睡了。

    真正的正經事兒,直到次日清晨紅裳醒來後,躺在趙一鳴的懷中才開始說起;紅裳並沒有一下子把孫氏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而是自小而大慢慢的說:“讓趙一鳴有一些准備,不會太過生氣而傷到了身子。

    聽紅裳說了一陣子以後,趙一鳴的眼珠黑了幾分,自齒縫處蹦出了幾個字:“這個姦人!”他已經怒到了極點,只是讀書多年,除了姦人這兩個字他也罵不出其他的來。

    孫氏手中有讓婦人不能有孕的藥!趙一鳴聽到這時在,震驚、憤怒等等就在他的胸腹之間炸開了;他的手握了又握,青筋暴起,直到後來想起自己還用胳膊給紅裳做枕頭呢,怕自己如此用力讓她躺得不舒服,這才把怒氣壓了下去,手也就放開了。

    紅裳並沒有同趙一鳴說是孫氏下得毒手,使得趙府這些年一直無子嗣,而且極有可能陳氏她們已經不可能再有孕了——這些事情,都是紅裳推測來的,所以她才沒有直說;而她能推測出來,趙一鳴當然也能推測出來。“夫君,那個,罵人總是不太好的;”紅裳知道此事對於趙一鳴的打擊有多重,所以她開始亂以他語,想松一松趙一鳴的心情:“你可是堂堂的讀書人呢,以後罵成習慣,萬一教壞了我們的孩子,可就真不好了,是不是?”

    趙一鳴聞言,用手指點了點紅裳的鼻子:“嗯,不罵了;你放心,我沒有很生氣。”只是特別生氣而已。

    紅裳輕輕扶了扶趙一鳴的臉:“不要生氣了,對身子不好;人在做天在看,孫氏做盡了壞事自然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們也不是拿她沒有辦法,你又何必惱得傷了身子?不過,哥哥原來說過,讓我不要對孫氏查的過緊。”她把於鈞的意思說了之後,又把孫氏娘家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趙一鳴聽得極為吃驚:“那個男人,舅兄也沒有查到是誰嘛?”姦夫,當然是准了。

    因為畫兒發現那個包頭的婆子,同趙子書兄弟二人說說一印證:不是姦夫,能是誰?

    紅裳搖了搖頭:“哥哥沒有說,應該是還沒有查到吧?還有魏太姨娘的繡活兒,至今哥哥也沒有同我說什麼;也許是他太忙所以忘了吧?”

    趙一鳴聞言輕輕親了一下紅裳的臉,卻沒有什麼說話:舅兄應該查到了什麼,只是沒有告訴裳兒罷了。

    不過,舅兄那麼疼愛裳兒,為什麼查到了卻不告訴裳兒呢?趙一鳴惱怒退下去了不少,反而擔心起來:難道此事還牽扯到了什麼大人物,或是什麼大事,所以舅兄才沒有告訴裳兒?但是,舅兄什麼不說、卻也什麼都沒有做,也就不擔心裳兒的安危嗎?

    趙一鳴想了一會兒也想不明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過,他現在根本就不惱怒了:如果家事真的牽扯到了大人物什麼的,可能就事關朝局,就真的不是小事了,他當然要慎之又慎的對待此事。

    趙一鳴想不通的一點就是:於鈞如果真的知道了什麼,不告訴裳兒為什麼也不告訴他呢?他就一點兒也不擔心裳兒,或是他已經有了安排,自己卻不知道。

    紅裳的小手輕輕撫上了她的眉頭:“你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紅裳也懷疑過是哥哥騙了自己什麼,可是她後來想想又不可能,哥哥不會騙她的。

    趙一鳴捉住紅裳的小手:“在想孫氏家的銀子是哪裡來的——可不是只有她們一家人過得自在,就是她在府中也是一向大手慣了的。”

    這是趙一鳴昨天問過了趙安娘子後知道的。

    紅裳輕輕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嗯,孫氏的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清楚,只是要追查的話,卻不太方便——怕打草驚蛇啊。”

    趙一鳴沒有再開口說話,他摩挲著紅裳,過了好一會兒忽然道:“說起來,孫氏出去養病好久了,是時候把她接回來了;裳兒,你認為呢?”

    孫氏的事情既然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那就讓他回府!趙一鳴的眼珠黑的深邃了起來:在自己和裳兒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什麼是弄不清楚的?府外的事情,他會設法的,但是把孫氏放在外面,她就是做什麼,自己和裳兒也不能立時知道,更不好掌控。

    不過,趙一鳴還有其他的顧慮;他不等紅裳開口,便輕輕擁住了她:“我只是有些擔心你,我在衙門裡有差事,還要上朝,不能日日留在府中、留在你身邊;把孫氏這條毒蛇放回府中,我真怕……”

    紅裳輕輕一笑:“你當我是什麼?風一吹就倒的人嘛?原來你不知道府中的這些事情,我不也活得很好?”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眼神一黯,很好?哪裡好了?紅裳越說得輕描淡寫,趙一鳴心裡越不是滋味,他可不單單是羞愧:裳兒有本事面對這些是裳兒的事,但他做為裳兒的夫君,他為裳兒做過什麼?

    趙一鳴搖了搖頭:“算了,裳兒,此事不要再提;孫氏的事情,我會另外設法,只是說什麼也不能讓孫氏再回府。”

    紅裳不同意:“魏太姨娘的把柄極難捉到,但是孫氏不同,孫氏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她卻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這種人才容易中計不是?反觀魏太姨娘,就算我們二人激的她已經亂了方寸,但是我想魏太姨娘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動作。”

    紅裳抬頭認真的看著趙一鳴;“我們想知道府外的人是誰,可是讓我們府的人去查,很容易被人認出來——便會打草驚蛇了;我們不如在府內想法子,只要我們用計捉住了孫氏,府外的人一定會有應對的,到進不論是他們想通過魏太姨娘,還是另外設法,總有蛛絲馬跡的,到時我們一定能知道一些府外之人的情況;然後再據我們得知的東西,決定往下如何做。”

    趙一鳴原本也是這樣的打算,只是他不放心紅裳,所以依然還是搖頭。紅裳看不能說服趙一鳴便狠狠的嗔了他一眼,然後翻身給了他一個後背:“引蛇出洞後把毒蛇捉住打死永除後患,也比這樣日日擔心的強;現在,府外那人在暗我們在明,不要說捉人家的痛腳了,那人是誰我們都知道,就算是要防你知道如何防嘛?你不要忘了,那些人的目的,可是我們的孩子!”

    趙一鳴擁緊紅裳:“但是……”

    紅裳直接打斷了趙一鳴的話:“沒有什麼但是!我只知道,哪個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便不能饒了他們,一定要揪她們出來不可。”

    昨天趙一鳴的行事狠辣異常,但是現在卻如此猶豫,讓紅裳有些不耐:自己又不是那種經不得風吹的千金大小姐,什麼風浪自己沒有見過?一個孫氏而已,趙一鳴太過小心了。

    紅裳著急之下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趙一鳴不知道紅裳見過世面,他根本就不知道紅裳的過往;雖然知道她有心計、手段,但也只是把紅裳看作是一個19歲的閨閣姑娘,她哪裡當新的下她?況且,關心則亂。

    趙一鳴看著紅裳的後腦,輕輕一歎道:“裳兒,我也是一樣的想法,哪個敢打你和孩子們的主意,我也是絕不會饒了他們的!只是,我卻不能讓你去涉險啊。”

    紅裳聽了以後,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就有些酸澀,她愣了一愣後,用惡狠狠的口氣說道:“你不同意是不是?你不同意,我便不能把孫氏接回來嘛?你前面去上朝,我後面就打發人去接孫氏,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你不同意又能怎麼樣?”

    紅裳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讓趙一鳴知道她剛剛被感動了一下下。

    趙一鳴在紅裳面前是注定直不起腰來的,所以經過了這麼一番的討論後,趙一鳴除了答應紅裳之外,他還能如何?

    只是,趙一鳴卻也“恨”得咬牙,一下子把紅裳翻過來,伏身上去狠狠的親了她一下:“生米煮成熟飯?我現在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米煮成熟飯!還要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夫綱。”

    嗯,至於最終的結果,紅裳是不是明白,趙一鳴口中的夫綱等等,沒有人知道;只是他們夫婦起床後時辰已經很不早了;屋外等著他們夫婦起床的侍書幾個丫頭,一面給紅裳梳洗,一面對著紅裳吃吃的笑,笑得紅裳紅了臉,有些抬不起頭來。

    因為老太爺病倒,所以趙一鳴這幾日已經同衙門打了招呼,要在家侍奉父親;不然,他哪裡有時間讓紅裳明白米啊、夫綱這些東西。

    不管怎麼說,有一件事情紅裳夫婦最終還是確定下來:孫氏,今天就把她接回來。

    趙一鳴聽紅裳的話後再三思量,如果讓紅裳一意孤行,還不如答應了她,自己什麼事情都會知道,也會事先謀算,不會讓裳兒吃了虧。

    趙一鳴在決定把孫氏接回來時,便打定主意要早早的打發她出去:他是一日也不想再看這個蛇蠍婦人,更加不想讓她傷到裳兒和孩子們,或是趙府中的任何一個人。

    紅裳和趙一鳴沒有用早飯:因為時間太晚了;他們夫婦匆匆趕往上房,這個時辰去請安和侍奉老太爺和老太太,時間倒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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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力有時而窮

     紅裳和趙一鳴到了上房,卻沒有看到魏太姨娘:老太太不想看到她,她一來便被老太太打發回去了;還告訴她,這幾天不用她來上房伺候了。

    眾人都認為魏太姨娘會高興的:她自進趙府,也沒有幾天不來上房伺候的;只是,魏太姨娘並不高興。

    紅裳和趙一鳴聽到老太太打發了魏太姨娘走,心下倒是高興的:看來老太太已經不會再聽魏太姨娘的挑撥了,至少眼下是不會的。

    老太爺的精神好了一點,不過就像方老先生所說,老太爺需要好好的調養:這可不是一兩日間就能見起色的,只能慢慢來急不得。老太爺看到趙一鳴和紅裳後,又一次的叮囑他們:行事要小心,不要操之過急;紅裳和趙一鳴都想問問老太爺,為什麼有人要如此費盡心思的謀算趙府,可是他們看到老太爺說了幾句話便氣喘吁吁的樣子,只好作罷。

    老太太聽到要把孫氏接回來,並沒有反對:孫氏的事情,眼下自然不會再放在老太太的心上,她的心全放在了老太爺的身上,沒有心思去管這些閒雜事情了;趙一飛也過來請安了,三個人服侍老太爺和老太太服了藥後,到了花廳中坐下說話。

    金氏現在身子太過笨重,所以老太太再三嚴命她留在房中,不許她再來上房請安。

    趙一飛聽說要把孫氏接回來,下意識的先看了一眼紅裳,然後便沒有說什麼:哥哥的家事,既然嫂嫂同意,也許此事哥哥和嫂嫂有什麼深意也說不定;到底是什麼深意,這就要回去同妻子槿柳好好的說一說,也許槿柳能猜到。

    紅裳正想使人去安排馬車時,鳳音鳳歌兩個人也來到了上房,聽說老太爺和老太太剛剛躺下,便吐了吐舌頭:“父親,女兒們知道錯了,明日一定會早早過來請安的。”

    趙一鳴知道自己女兒不是憊懶的性子,輕輕擺手道:“可是有什麼事兒絆住了你們?”鳳音道:“女兒正有事兒要回父親呢,前面門房接了一張拜貼,是康王府小王爺的貼子。”說著話自袖中把帖子取出來奉給趙一鳴:“原本女兒聽說老太爺好多了,想早些過來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安的,可是來時被人攔下說起了此事兒,所以才耽擱了一會兒。”

    康王府的拜貼!

    趙一鳴兄弟和紅裳都是一驚:康王府居然又找上了門來——這小王爺是屬夜貓子的,無事不來啊;而且對趙府來,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最驚懼的人當然是紅裳:康王府又來了!於鈞不是引開了康王府嘛?難道康王府已經查清楚了,現在又重新盯上了趙府——真是如此,那可真糟糕了,康王府的人豈不是認定了趙府有他們要找的人嘛!

    紅裳掃了一眼身後:畫兒幸好沒有跟來,留在院子裡打理事情,不然難說不會被趙一鳴看出些什麼來的;不過,此事要不要同趙一鳴說呢,還是先請哥哥來再商議一下呢?

    比紅裳稍好一些的人便是趙一飛了:在他看來,康王府可是他招惹來的;他看了看兄嫂,緊緊的握起了拳來,如果康王府真得不依不饒的話,那麼自己橫豎豁出去這一條性命,也不能讓小王爺問題惦記自己家,雖然他的手心裡都是汗。

    紅裳除了擔心畫兒之外,還同趙一鳴一樣,想到了一件事情:趙安呢?

    如果是趙安看到了康王府的拜貼,一定會急急的、直接送進來,不會讓人送到鳳歌和鳳音的手中;趙一鳴和紅裳的眉頭都皺了皺,便問起了趙安。

    鳳音和鳳歌都奇怪的看了看紅裳:母親今兒怎麼了?趙大總管的去處,昨日他就應該回過了母親才對。

    原來今日是平南候的壽誕,因為趙家老太爺臥病在床,所以趙一鳴兄弟不能過府道賀,趙安早早的過去送賀禮並向平南侯請罪。

    聽罷鳳歌的話,紅裳顛了趙一鳴一眼:都是他一大早的胡鬧,害得自己居然忘了此事,在孩子們面前多丟臉、多不好意思?

    趙一鳴卻四平八穩的坐著,並且頭已經轉開根本沒有再看鳳歌二人,也沒有看紅裳。他已經打開拜貼仔細的看了起來。好似他剛剛根本沒有問趙安到哪裡去了一樣。

    紅裳憂心畫兒,所以不過一時便把趙安的事情拋開,心思全放到了拜貼,和如何應對小王爺一事上;不過,她依然沒有想到好法子應對;那是王爺府,不是趙府這樣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吏能對抗的人家。

    趙一鳴看完拜貼後,眉頭一鄒把拜貼遞向了紅裳,紅裳沒有接,讓趙一飛先看。

    趙一飛認為康王府甩不掉是因為自己當初招惹小王爺的緣故,所以心的知道小王爺的拜貼上寫了什麼,當下也沒有同紅裳客氣;對紅裳點了點頭,便伸手接過了拜貼,他看完以後也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把拜貼遞給了紅裳。

    紅裳看他們兄弟如此,心下更是有些惶然,打開拜貼看完以後,也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拜貼只有兩行字,大意就是知道趙府老太爺生病了,所以心中掛念,因不知道老太爺的病情如何,又怕直接登門給趙府添麻煩,所以他決定過兩日再親來趙府探望老太爺;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紅裳呆呆的看著拜貼,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事情最難應對的就是兩種:一種就是不提本意,連邊鼓都不敲;另外一種就是直來直去,開門見山。

    現在,小王爺用得就是第一種:紅裳猜得到他的目的,可是偏生找不到法子應對;小王爺提都沒有提畫兒的事情,紅裳和畫兒當然不能自己說破把?那更加沒有什麼理由擋下小王爺了。

    客氣一番是免不了的,但是小王爺硬要來,那是誰也攔不住的:趙府如果不讓小王爺進門,那可真就是罪過了。

    趙一飛看向趙一鳴,喃喃的道:“哥,我們府什麼時候同康王府如此交好了呢?”

    趙一鳴苦笑搖頭:“我們府憑什麼同堂堂的康王府交好?二弟你實在是太看得起我們這個小小的趙府了。”

    趙一飛當然知道康王府不會把趙府看在眼中,可是現在康王府的小王爺可是極為客氣而又親熱的說:他要親來探望老太爺的病。

    任誰知道了,也要說康王爺很看得起趙府啊,很給老太爺父子三人面子:這不是交好是什麼?
    趙一鳴頭疼起來:想要撇清同康王府的關系,怕是不容易啊。

    紅裳長長一歎:“這事兒,我們要從長計議。”不過她說得沒有一絲底氣;從長計議,如何計議,怎麼從長計議?就是再計議,那也是康王府,對於趙府來說,那也是龐然大物啊。

    趙一飛羞愧的低下頭:“是我貪心招來的禍事,我對不……”

    紅裳打斷了趙一飛的話:“二弟休要如此,不是因為你。”趙一鳴也肯定的點頭,:“你嫂嫂說的對,康王府盯上我們,絕對不是因為二弟你,一定另有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嘛——”趙一鳴摸了摸下巴:“真讓人猜不透。”
    紅裳苦笑著沒有答話;而趙一飛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兄嫂,也沒有說話。

    鳳音和鳳歌被長輩們的樣子嚇到了:這個帖子,難道帶來的是極大的禍事嗎?可是長輩們議事,她們沒有說話的份,只能聽著。

    紅裳抬頭看到鳳歌二人,輕輕搖頭道:“你們不必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們猜不到王府來我們府上有什麼事情罷了。好了,你們去忙吧,再過幾日,就可以讓你們輕閒一些了。”

    鳳歌和鳳音知道紅裳在哄她們,只是這樣的大事也不是她們有能力應對的,便行禮告退了。紅裳想了想道:“打發個人請哥哥來一趟吧?”

    趙一鳴有些不確定:“舅兄近來很忙,我們府上一有事兒就麻煩他也不太好吧?而且至少眼下看來,康王府對我們沒有惡意,先不麻煩舅兄比較好。”

    於鈞忙得很,趙一鳴雖然不知道於鈞在忙些什麼,但是他卻不想因為自己的家事,誤了於鈞的前程:忙了好啊,那是得上司賞識了。

    紅裳一歎:“還是請哥哥來吧,有些事情哥哥知道的比我們要多一些。”

    紅裳決定今天同畫兒好好談一談,然後再同趙一鳴把事情說開:此事,一開始便不是她能應付的;只是原來有於鈞用計,所以此事可以瞞得一時是一時——也許康王府在其它王府那裡浪費時間太多,最終只能把郡主送進宮的話,那麼畫兒就躲過了這一劫。

    只是,現在康王府重新找回來,就是那麼容易騙得過去了;此事,紅裳一定要同趙一鳴商議一下才成。

    其實紅裳也明白,她要保畫兒的初衷已經不可能實現了!康王府現在只是沒有確定,如果他們確定了,畫兒一定會被他們接走,她是一點法子也沒有的:這裡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紀,法律是沒有用的,皇權至上,王權至上啊。

    人力有時而窮,紅裳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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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4 23:54:37
第十四章 面談

     不過,讓紅裳就此放棄畫兒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算王權不可抗,總也要盡些人事的。

    至少,可以想想法子,如何才能讓畫兒了康王府後多一些保障,使她不管是在入宮前、還是入宮後回來,在康王府中不至於太過受苦,而趙府也不會因畫兒被康王府所遷怒。

    這些,便需要紅裳和趙一鳴好好的商議了:紅裳很明白,這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趙一鳴聽完紅裳的話,想了想點頭道:“看看舅兄是不是有時間吧?如果有時間請舅兄過府來坐坐也好,老太爺中毒當天晚上他來了那一次,根本就沒有來得招呼他,說起來也是失禮的很。”

    紅裳輕輕搖頭:“哥哥不會在乎這些的。”她說完便讓人去請於鈞了,康王府倒底如何了,只有於鈞更清楚。

    趙一鳴也知道於鈞不會在乎他的失禮之處,但於鈞不在乎是於鈞不在乎的,他如何說、如何做卻是他的心意:不能因為於鈞的不在乎,就把慢待了於鈞認為是理所當然,長此以往怕會生出什麼誤會來,就是不會有誤會,說不定也會生出嫌隙來。
    紅裳只有這麼一位哥哥,趙一鳴不想他同趙府有什麼不痛快:會讓紅裳煩心的。
    紅裳又安撫了趙一飛一番:不是隨意的,而是很鄭重其事的安撫他一——這個時候,紅裳可不敢讓趙一飛把事情想左了,不然真不知遒會惹出什麼亂子來呢;現在,趙府已經足夠亂了。

    趙一鳴明白紅裳的心思,也是寬慰了好一陣子趙一飛,然後才打發趙一飛回去了。

    紅裳想想還是不放,.,又使了侍書去給金氏傳話,讓金氏好好的勸一勸趙一飛:康王府的事情,的確同趙一飛無關的;金氏就算不明白就裡,她也知道此事絕不是因為趙一飛的緣故。

    有金氏看著趙一飛,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如此安排完,紅裳終於放下一半的心來;又去探過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紅裳和趙一飛這才起身回去了。

    紅裳要先同畫兒好好談一談,所以胡亂找了一個理由,讓趙一鳴到前面去理事了。

    魚兒知道紅裳要找畫兒談,也沒有用紅裳吩咐,便道:“太太,我們去換畫兒過來。”魚兒拉起了宵兒便出去了;雖然魚兒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話到嘴邊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話要怎麼說?畫兒的命是夠苦的,不知道為什麼堂堂王府會來找她的麻煩;魚同她惜同手足,如何能看著她可能會被小王爺強占去7可是畫兒的命再苦,卻也不能讓太太不顧趙府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啊。

    魚兒最後只能輕輕一歎,忍著眼中的淚水走出去了:她只求上天保佑太太能想出好的法子,既能救得了畫兒,也能救得了趙府;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魚兒不知道,康王府不是要強占畫兒為妾,而是要恢復她的貴女身份後—,送入宮裡去待選;如果是要強占為妾,此事還有可周旋的余地,現在卻是一絲周旋的余地也沒有了。

    畫兒並不知道康王府又找上了門來,所以她挑簾進來時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太太喚婢子?六姑娘和大公子真是太可愛了,奴婢守著他們還真是不想離開呢。”

    紅裳聞言在心底輕輕一歎,指著一旁的椅子道:“畫兒,你坐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畫兒愣了一下,看著紅裳有些不知道所措:雖然她們四個丫頭和紅裳在屋裡時,也不是總站著,可是紅裳從來沒有如此鄭重其事的讓她們坐下過;而且紅裳說話的神情,讓畫兒感覺不像是平日李的樣子。

    “太太一一?您、您有什麼話吩咐婢子就好,婢子不累,不用坐下了。”畫兒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康王府已經好久沒有消息了,所以畫兒一時間還沒有想到那裡去。

    紅裳既然要同畫兒好好談一談,那麼畫兒的身份就要揭穿了,哪裡還能讓她站著?按道理說,應該是紅裳對畫兒行禮才對。

    只是紅裳不想讓畫兒難堪、傷心,所以紅裳才沒有對畫兒行禮如儀;她看到畫兒的猶疑,便微微笑了笑:“你坐下就是,坐下我們好好說說話。”

    畫兒聽紅裳的話好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便遲遲疑疑的坐了半邊的椅子,卻沒有猜到紅裳要同她說什麼。

    紅裳待畫兒坐下後看了看她,還真不知遂如何開口才好;紅裳咳了幾聲後,決定直言了:“畫兒,康王府的小王爺今兒一早送了拜貼過來,說是過兩日要過府來探老太爺的病

    畫兒聽到康王府三個字,面色一下子蒼白的沒有了一絲血色;她呆呆的看著紅裳良久,然後才喃喃的道:“他們、他們還是————,來了7”

    畫兒這次沒有回避此事:她原來就想過了,如果康王府再來尋人,她帕是就逃
不過了。

    紅裳看著畫兒的樣子心下一酸,她怎麼忍心把畫兒送到火坑裡去,可是不忍心她又能做什麼呢?紅裳強忍著心底的酸楚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康王府的小王爺,又來了。”

    畫兒聞言低下了頭,過了好一陣子才輕輕的道:“太太,太太早就猜到了婢子的身世,對吧?”

    紅裳長長歎了一口氣:“是的,我早就猜到了;我知道你是康王爺的庶女,康王府的貴女;但是,在我心裡,你只是畫兒,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同你提起此事。”

    畫兒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太太,是我連累了趙府,是我對不起你們。”

    康王府幾次三番的找來,畫兒知道他們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但是1還著僥幸的心思,母親已經去世,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他們哪裡就能確定呢?所以她才會一直沉默著。

    反正,趙府也無人知蓮自己的身世,就算日後康王府查到了自己身上,她也不會連累到趙府的。

    紅裳連忙起身把畫兒扶起來:“說什麼呢?此事同你有什麼關系,錯,根木不在你;只是一一,唉!”
    畫兒輕輕搖頭:“如果當年我們母女沒有來趙府,今日太太也就不會並難了。”

    紅裳心下一歎,拍了拍畫兒的房膀:“那樣,我也就不會知道世上有個畫兒了,孫氏的那些事情,還有許許多多其它的事情,要由誰來助我呢?我說不定就會被人害了。”

    畫兒聽得又是眼盈於眶:“太太——!”她上前了扶紅裳坐下:“太太,婢子沒有太太說得那麼好,倒是最後也給太太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紅裳搖搖頭又讓畫兒坐下:“畫兒,眼下的這個麻煩不是你帶來的;就是不論原來的那些舊事,你我主僕一場也是緣份啊。”

    紅裳和畫兒又說了幾句後,畫兒拭了拭淚直接問道:“太太知道康王府找婢子是什麼事兒了嘛?”事情既然已經可能躲不過去了,不如就准備一下好好的面對。

    紅裳便把太後下旨選郡主、貴女封公主遠嫁的事情說了出來。

    畫兒聽完後笑了笑:‘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倒也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壞事兒;有公主的封號,嫁得也是王爺之尊,真的不是壞事一~”可是笑著笑著,畫兒的淚水便落不下來。

    紅裳的淚水被畫兒說得也掉下來了:“畫兒,是我無能一…”

    畫兒搖著頭,再也忍不住撲倒在了紅裳的懷中大哭了起來:她知道,如果不是到了最後關頭,太太萬萬不會揭破她的身份。她的命運在她出生的時候便注定了嘛?

    紅裳以手輕輕拍著畫兒的後背,的淚水也流了個盡情:讓畫好好的發洩一下也好。

    紅裳知道畫不是想求自己救她,她只是害怕,對於未來的害怕:畫兒在趙府,還有侍書四個人相伴,還有許多認識的丫頭婆子們,萬一有事也可以商議個一句半句;可是她出l趙府後,她便只有她自己了。

    而她那個貴女的身份並不能帶給她什麼好處,不管是在康王府,還是在皇宮裡,她都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都不會有人多問上幾句。

    畫兒不捨得趙府,不捨得紅裳,可是她卻只能走:為了紅裳,為了趙府,為了她的那些小姐妹,她只能走。

    紅裳一直沒有勸畫兒一句話,只是任由她哭到收聲:如果畫兒真得被康王府的人帶走了,那她日後就算是想哭,怕都找不到一個讓她盡情哭一哭的懷抱。

    畫兒收淚後,向紅裳謝罪:“婢子,婢子一…”

    紅裳輕輕的用帕子給畫兒把眼淚拭掉:“不要說了,什麼也不要說。你應該知道,我一直看侍書你們幾個如同妹妹一般;你有委屈哭一哭沒有什麼不對,不用對我賠罪的。”紅裳卻沒有提畫兒的貴女身份:這個時候提貴女,只會讓畫兒更傷、更痛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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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6 21:23:34
第十四章 面談

     不過,讓紅裳就此放棄畫兒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算王權不可抗,總也要盡些人事的。

    至少,可以想想法子,如何才能讓畫兒了康王府後多一些保障,使她不管是在入宮前、還是入宮後回來,在康王府中不至於太過受苦,而趙府也不會因畫兒被康王府所遷怒。

    這些,便需要紅裳和趙一鳴好好的商議了:紅裳很明白,這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趙一鳴聽完紅裳的話,想了想點頭道:“看看舅兄是不是有時間吧?如果有時間請舅兄過府來坐坐也好,老太爺中毒當天晚上他來了那一次,根本就沒有來得招呼他,說起來也是失禮的很。”

    紅裳輕輕搖頭:“哥哥不會在乎這些的。”她說完便讓人去請於鈞了,康王府倒底如何了,只有於鈞更清楚。

    趙一鳴也知道於鈞不會在乎他的失禮之處,但於鈞不在乎是於鈞不在乎的,他如何說、如何做卻是他的心意:不能因為於鈞的不在乎,就把慢待了於鈞認為是理所當然,長此以往怕會生出什麼誤會來,就是不會有誤會,說不定也會生出嫌隙來。
    紅裳只有這麼一位哥哥,趙一鳴不想他同趙府有什麼不痛快:會讓紅裳煩心的。
    紅裳又安撫了趙一飛一番:不是隨意的,而是很鄭重其事的安撫他一——這個時候,紅裳可不敢讓趙一飛把事情想左了,不然真不知遒會惹出什麼亂子來呢;現在,趙府已經足夠亂了。

    趙一鳴明白紅裳的心思,也是寬慰了好一陣子趙一飛,然後才打發趙一飛回去了。

    紅裳想想還是不放,.,又使了侍書去給金氏傳話,讓金氏好好的勸一勸趙一飛:康王府的事情,的確同趙一飛無關的;金氏就算不明白就裡,她也知道此事絕不是因為趙一飛的緣故。

    有金氏看著趙一飛,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如此安排完,紅裳終於放下一半的心來;又去探過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紅裳和趙一飛這才起身回去了。

    紅裳要先同畫兒好好談一談,所以胡亂找了一個理由,讓趙一鳴到前面去理事了。

    魚兒知道紅裳要找畫兒談,也沒有用紅裳吩咐,便道:“太太,我們去換畫兒過來。”魚兒拉起了宵兒便出去了;雖然魚兒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話到嘴邊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話要怎麼說?畫兒的命是夠苦的,不知道為什麼堂堂王府會來找她的麻煩;魚同她惜同手足,如何能看著她可能會被小王爺強占去7可是畫兒的命再苦,卻也不能讓太太不顧趙府的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啊。

    魚兒最後只能輕輕一歎,忍著眼中的淚水走出去了:她只求上天保佑太太能想出好的法子,既能救得了畫兒,也能救得了趙府;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魚兒不知道,康王府不是要強占畫兒為妾,而是要恢復她的貴女身份後—,送入宮裡去待選;如果是要強占為妾,此事還有可周旋的余地,現在卻是一絲周旋的余地也沒有了。

    畫兒並不知道康王府又找上了門來,所以她挑簾進來時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太太喚婢子?六姑娘和大公子真是太可愛了,奴婢守著他們還真是不想離開呢。”

    紅裳聞言在心底輕輕一歎,指著一旁的椅子道:“畫兒,你坐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畫兒愣了一下,看著紅裳有些不知道所措:雖然她們四個丫頭和紅裳在屋裡時,也不是總站著,可是紅裳從來沒有如此鄭重其事的讓她們坐下過;而且紅裳說話的神情,讓畫兒感覺不像是平日李的樣子。

    “太太一一?您、您有什麼話吩咐婢子就好,婢子不累,不用坐下了。”畫兒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康王府已經好久沒有消息了,所以畫兒一時間還沒有想到那裡去。

    紅裳既然要同畫兒好好談一談,那麼畫兒的身份就要揭穿了,哪裡還能讓她站著?按道理說,應該是紅裳對畫兒行禮才對。

    只是紅裳不想讓畫兒難堪、傷心,所以紅裳才沒有對畫兒行禮如儀;她看到畫兒的猶疑,便微微笑了笑:“你坐下就是,坐下我們好好說說話。”

    畫兒聽紅裳的話好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便遲遲疑疑的坐了半邊的椅子,卻沒有猜到紅裳要同她說什麼。

    紅裳待畫兒坐下後看了看她,還真不知遂如何開口才好;紅裳咳了幾聲後,決定直言了:“畫兒,康王府的小王爺今兒一早送了拜貼過來,說是過兩日要過府來探老太爺的病

    畫兒聽到康王府三個字,面色一下子蒼白的沒有了一絲血色;她呆呆的看著紅裳良久,然後才喃喃的道:“他們、他們還是————,來了7”

    畫兒這次沒有回避此事:她原來就想過了,如果康王府再來尋人,她帕是就逃
不過了。

    紅裳看著畫兒的樣子心下一酸,她怎麼忍心把畫兒送到火坑裡去,可是不忍心她又能做什麼呢?紅裳強忍著心底的酸楚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康王府的小王爺,又來了。”

    畫兒聞言低下了頭,過了好一陣子才輕輕的道:“太太,太太早就猜到了婢子的身世,對吧?”

    紅裳長長歎了一口氣:“是的,我早就猜到了;我知道你是康王爺的庶女,康王府的貴女;但是,在我心裡,你只是畫兒,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同你提起此事。”

    畫兒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太太,是我連累了趙府,是我對不起你們。”

    康王府幾次三番的找來,畫兒知道他們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但是1還著僥幸的心思,母親已經去世,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他們哪裡就能確定呢?所以她才會一直沉默著。

    反正,趙府也無人知蓮自己的身世,就算日後康王府查到了自己身上,她也不會連累到趙府的。

    紅裳連忙起身把畫兒扶起來:“說什麼呢?此事同你有什麼關系,錯,根木不在你;只是一一,唉!”
    畫兒輕輕搖頭:“如果當年我們母女沒有來趙府,今日太太也就不會並難了。”

    紅裳心下一歎,拍了拍畫兒的房膀:“那樣,我也就不會知道世上有個畫兒了,孫氏的那些事情,還有許許多多其它的事情,要由誰來助我呢?我說不定就會被人害了。”

    畫兒聽得又是眼盈於眶:“太太——!”她上前了扶紅裳坐下:“太太,婢子沒有太太說得那麼好,倒是最後也給太太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紅裳搖搖頭又讓畫兒坐下:“畫兒,眼下的這個麻煩不是你帶來的;就是不論原來的那些舊事,你我主僕一場也是緣份啊。”

    紅裳和畫兒又說了幾句後,畫兒拭了拭淚直接問道:“太太知道康王府找婢子是什麼事兒了嘛?”事情既然已經可能躲不過去了,不如就准備一下好好的面對。

    紅裳便把太後下旨選郡主、貴女封公主遠嫁的事情說了出來。

    畫兒聽完後笑了笑:‘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倒也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壞事兒;有公主的封號,嫁得也是王爺之尊,真的不是壞事一~”可是笑著笑著,畫兒的淚水便落不下來。

    紅裳的淚水被畫兒說得也掉下來了:“畫兒,是我無能一…”

    畫兒搖著頭,再也忍不住撲倒在了紅裳的懷中大哭了起來:她知道,如果不是到了最後關頭,太太萬萬不會揭破她的身份。她的命運在她出生的時候便注定了嘛?

    紅裳以手輕輕拍著畫兒的後背,的淚水也流了個盡情:讓畫好好的發洩一下也好。

    紅裳知道畫不是想求自己救她,她只是害怕,對於未來的害怕:畫兒在趙府,還有侍書四個人相伴,還有許多認識的丫頭婆子們,萬一有事也可以商議個一句半句;可是她出l趙府後,她便只有她自己了。

    而她那個貴女的身份並不能帶給她什麼好處,不管是在康王府,還是在皇宮裡,她都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都不會有人多問上幾句。

    畫兒不捨得趙府,不捨得紅裳,可是她卻只能走:為了紅裳,為了趙府,為了她的那些小姐妹,她只能走。

    紅裳一直沒有勸畫兒一句話,只是任由她哭到收聲:如果畫兒真得被康王府的人帶走了,那她日後就算是想哭,怕都找不到一個讓她盡情哭一哭的懷抱。

    畫兒收淚後,向紅裳謝罪:“婢子,婢子一…”

    紅裳輕輕的用帕子給畫兒把眼淚拭掉:“不要說了,什麼也不要說。你應該知道,我一直看侍書你們幾個如同妹妹一般;你有委屈哭一哭沒有什麼不對,不用對我賠罪的。”紅裳卻沒有提畫兒的貴女身份:這個時候提貴女,只會讓畫兒更傷、更痛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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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6 21:24:09
第十五章 留,還是不留?

    畫兒聽到紅裳的話後,輕輕點頭:“太太,婢子只是有些傷心要離開你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她自己哭得痛快了,卻怕紅裳會多想。

    畫兒隨後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又道:“太太,事情到底會如何,婢子心裡是有數的;如果康王府沒有發現什麼,或是不會威逼太太和我們趙府,那婢子還求太太護一護婢子,婢子不想去那吃人的地方!”說著話,畫兒拜了下去;畫兒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極小,可是她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

    “如果康王府已經確定他們要找的人就在府中,就算他們不知道那人是婢子,還請太太答應婢子,讓婢子隨他們去吧;到時由太太或是老爺,把婢子交給他們吧,反正婢子是逃不出他們的手掌,不要再因為婢子連累了大家。求求太太到時,一定要狠下心來,千萬不要心軟。“畫兒說完,眼睛雖然紅了,卻沒有再落淚。

    事情如果逃不掉,就不如直接干脆一些,拖泥帶水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所以,畫兒在這個時候,沒有一點兒眼淚。

    紅裳卻聽得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她拉起畫兒來:“畫兒,但凡有萬一的機會,我也不會讓人把你帶走的,我哪裡就捨得你?只是,讓我把你交出去,畫兒,到時再說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捨得你,也不捨得府中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

    畫兒抱住紅裳:“太太,婢子萬一被帶走了,您也不要太過傷心、自責——這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裡上上下下還有百余口人的性命呢,畫兒不能因一己之私害死這麼多的人,太太也不能因我一人而置府中這麼多人於不顧;太太沒有錯,畫兒也沒有錯,錯得是那個該死的康王爺!”

    紅裳知道畫兒是擔心自己,她輕輕點了點頭:“畫兒,如果真得到了那一天,的確是我對不住你;”紅裳愧疚萬分,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只是,今日找你來卻不是為了這個;你的事情、包括身世,我的兄長已經猜到了,也是他前些日子想法子把康王府引開的,只是事與願違,康王府還是又找了回來;而現在,我想把你的事情告訴給夫君——我想好好的同他們商議一下,萬一你如果真要被康王府帶走的話,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你不吃苦或是少吃些苦;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畫兒。”


    畫兒點了點頭:“是應該告訴老爺一聲兒了,此事想來也瞞不了太久,早些讓老爺知道也讓他有些防備;只是太太和老爺不用為婢子費太多的心思;那王府裡的人,都是豺狼,不管什麼法子也是不管用的。”

    紅裳又安慰了一番畫兒,便相讓她下去休息。

    畫兒卻跪在地上執意不起來:“求太太一件事情,還望太太成全;照眼下情形來看,婢子可能真會被人帶走,那麼往後就在太太身邊伺候一日少一日了,還請太太不要在意什麼‘貴女’不‘貴女’的,請太太允許婢子繼續做事;如果老天有眼,不讓婢子離太太而去,那婢子更應該如常伺候太太才對;而婢子說不定也伺候不了太太幾日,還請太太憐惜!”

    紅裳本不想答應,可是看畫兒執意如此,想想如果有希望留下畫兒的話,當日不能讓人看出什麼來,那麼畫兒還是像原來一樣才妥當,便點頭答應了畫兒。

    “只是太過委屈了你。”紅裳不能不正視畫兒的身份。

    畫兒抱著紅裳的腿又哭了起來:“我只是畫兒,太太,我只是畫兒。”

    紅裳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好好的勸慰了一番畫兒,然後才讓她出去了:紅裳並沒多大的把握能把畫兒留下,所以安慰的話也不好說——她做不到的事情,是說不出口的。

    紅裳沒有立時去請趙一鳴來議事,她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今天是畫兒,如果明天再有哪個王爺來要侍書、來要魚兒或是宵兒,她也只能把人送出去嘛?

    如果日後,有哪個王爺來要她的女兒時,她也只能淚眼相送嘛?!

    不!紅裳所有的不滿一下子全部爆發了出來:她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她不能再坐視身邊的人,被人硬生生的帶走而她卻沒有一點法子。

    紅裳沉下心來思索起來:要如何能避免這種事情呢?

    眼下立刻就能做到被人欺是不可能的,但是總要想個法子的吧?

    紅裳想來想去,在這個時代,她其實並不比古人們強多少:所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沒有法子可以對抗皇權、王權;就是借勢,也要有勢可借才可以啊。
   
將軍府是趙府的朋友中官職最大的一位,可是將軍府也不能與王府相抗:王府是君,將軍府是臣啊;況且求人不如求己,以後真要避免這種

    事情的發生,就要趙府真得強大起來才可以,這才解決這種事情的根本之道。

    強大,要如何才能讓趙府強大呢?紅裳想了又想,知道憑趙一鳴和她自己不太可能做到了,只能指著以後兒子和女兒了;無奈,深深的無奈幾乎淹沒了紅裳。

    紅裳靜了許久後,終於強自振作起來:不管如何,為了孩子們,也為了保住自己的家,她一定要讓孩子們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保護他們自己,及他們想要保護的人才可以;她不想讓孩子們以後,也有今天自己這樣的無奈。

    趙一鳴不用紅裳去請已經回來了,因為時近中午,應該用午飯了。

    看到紅裳獨自一個人在屋裡,趙一鳴愣了一下然後上前輕輕撫了撫紅裳的頭發問她:“裳兒,你怎麼了?好似沒有精神一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紅裳搖了搖頭,輕輕的靠在趙一鳴的胸膛上:“夫君,如果今天王府來要我們一個人,我們給了;他日王府再來要一個人,我們是不是也只能給?”

    趙一鳴聞言愣了一下,便明白紅裳說得是康王府的事情,他歎了一口氣:“時勢比人強啊。”

    紅裳閉上眼睛:“我們就沒有法子嘛?夫君,我們要怎麼做,才可以不用怕這些王爺?”

    趙一鳴苦笑起來:“裳兒,王爺們都是先皇的子孫,哪裡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能比的?什麼時候,我們也要敬王爺三尺的。”

    “真的沒有辦法嘛?”紅裳不死心。

    “嗯,如果我們也是皇親,那我們就不用怕了。”趙一鳴繼續苦笑道:“可是,皇宮也罷,王府也罷,都是吃人的地方啊,你值得我們女兒到那種地方去嘛?”
    紅裳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久她才輕輕的問道:“如果,有一日有王爺來要我們的女兒,我們怎麼辦?”
    趙一鳴聞言他的手一下子收緊了,然後慢慢的放開:“不會的,我們是官宦之家,王爺們就是再尊貴,也不能強奪臣女,他們不會亂來的。”
  
  紅裳終於不再追問,她伏在趙一鳴懷中好久好久之後,才輕輕的道:“康王府要找的人是畫兒,而畫兒是康王爺的庶女。”

    因為紅裳的聲音悶悶的,所以趙一鳴沒有聽清楚她的話,又問了一遍後才聽清楚;當下他便全身一震愣在了那裡: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趙一鳴原本就奇怪:府中的丫頭可沒有長得國色天香的,小王爺為什麼追著
不放呢?原來人家要找的是妹妹,不是小妾。

    趙一鳴沒有震驚多久,他急急扶起紅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畫兒承認了?你確定康王府是來尋畫兒的?”

    “是的,康王府是來尋畫兒的,你們那個丫頭畫兒,真的就是貴女,康王府的貴女。”於鈞自外面走了進來,他接口說完以後又輕輕歎了一口氣。

    趙一鳴沒有想到居然有這樣的烏龍事情:王爺的庶女在他們府中為奴十幾年!他立時便想到了一件事情:“畫兒來我們府上多年,康王府從來沒有找過她,為什麼現在康王爺卻非要找到這個女兒不可呢?而且,我在京中多年,從來沒有聽說康王府丟失貴女啊。”

    於鈞聽到趙一鳴的話後,看了看紅裳:“我忙到現在才脫身,認為你已經同趙一鳴把話都說明白了呢,原來一鳴還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吧,讓我吃杯茶,好好歇一歇:真是累死我了。”

    紅裳便把畫兒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

    趙一鳴聽說後,抹了一把臉:“太後下旨招貴女入宮的事情我也知道,康王府急著找畫兒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啊;剛剛我也是糊塗了,居然沒有想到康王府的這個目的:是啊,有哪個父母願意女兒遠嫁呢,只是推人及己,康王爺實在是有些過了——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於鈞搖了搖頭:“她是王妃,高高在上,哪裡會把畫兒這個小小的庶女當成人看?”說完,又看了看紅裳和趙一鳴:“此事,你們夫婦想怎麼辦?你們是要留下她,還是不留她?依我看,不留她為好。”

    紅裳聽到於鈞的話,眼神一黯沒有說話;不過,她卻錯解於鈞話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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