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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一個女人]妾大不如妻[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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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6 21:24:46
第十六章 另外的法子

     趙一鳴看向了紅裳,他終於明白紅裳剛剛為何會問他那些話了;紅裳的決定他知道,同時他也明白了紅裳的心情。

    如果,有一日,有王爺來要自己的女兒,自己要怎麼辦?趙一鳴狠狠的握了握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他,沒有辦法;不是女兒和他們全家死在一起,就是女兒被王爺奪走!

    於鈞被趙一鳴的一拳嚇了一跳,便半開玩笑的道:“怎麼,一鳴不捨得那丫頭?那你納了她就是了;反正不知者無罪,到時康王府也不能怪你把他們府的貴女納成了妾。”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趙一鳴和紅裳聞言後忽然眼睛都亮了,他們一齊看向了於鈞,倒把於鈞嚇了一跳。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只管看著我做什麼。”於鈞被看得心底發毛。

    紅裳已經急急問趙一鳴:“你知道不知道,畫兒可曾許配過人家?”

    趙一鳴並不知道,急急使了人去尋趙安娘子來問了問才知道,畫兒一直不曾許配過人家。

    紅裳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趙一鳴:“我們是畫兒的主子,現在把她許了人,不算是冒犯王爺府吧?”

    趙一鳴連連點頭;“畫兒只是我們趙府的婢女,有賣身契的,我們做主把她許配人家,很應該的事情——這是我們府的家事,不關王爺府的事。”

    紅裳笑了:“畫兒的年紀可不小了,這個時候把她配出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早知道這樣,我剛剛就不應該找了畫兒說那番話,也就不會同畫兒一起傷心了那麼久。”

    於鈞聽得大搖其頭:“裳兒,我看你一直挺聰明的啊;為了這麼點小事兒,你在我來之前,一直為此而傷心傷神,不是吧?裳兒,這有什麼好傷神的,你要知道女大不中留嘛,就算是你的丫頭,你不能留人家一輩子的,早早許了人家才是正經。”
    紅裳嗔了於鈞一眼:“哥哥只知道打趣人家,卻不知道替裳兒想法子。”然後她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後,有些遲疑的道:“康王府如果找到畫兒以後,知道她已經嫁了人,會不會遷怒我們?”

    於鈞搖頭:“裳兒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絕對不會!把康王府引開的事情,根本不會被康王府的人發現,他們為什麼要找你們的麻煩?而且康王府的人知道畫兒嫁人後,根本就不會再同你們說畫兒是他們府的什麼貴女,也不會再來煩你們了。”

    趙一鳴附和道:“舅兄說得是,康王府只要知道畫兒嫁人了,絕對不會再同畫兒相認,這事兒也就揭過了。”

    嫁了人的畫兒,對康王府來說一點兒用處也沒有了,恢復她的貴女身份有什麼好處?不但要再倒貼一份嫁妝,還會讓世人知道康王妃善妒不能容人,平白落個不賢的名兒。

    紅裳眉頭又皺了起來:“只是,把畫兒嫁給誰好呢?”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合適的人。

    趙一鳴想也不想的擺了擺手:“畫兒那麼有主意的丫頭,你問一問她不就知道了?她的年歲也不小了,心中應該有可心的人才對。”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雖然不太認同趙一鳴的話,但是問問畫兒也是必須的。

    趙一鳴和於鈞不便問畫兒此事,兩個人起身去了小書房吃茶去了;趙一鳴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問一問孫氏、魏太姨娘的事情,他不相信於鈞什麼也沒有查到。

    紅裳揚聲讓人把畫兒又喚了進來:屋裡,還是只有紅裳和畫兒兩個人。

    畫兒知道紅裳這個時候喚自己過來,當然還是因為康王府的事情:只是老爺和舅老爺剛到不一會兒,這麼快就有了決定?

    想想也是,除了把自己交出去以外還能有什麼法子;畫兒在心底一歎,對著紅裳福了一福:“太太喚啤子有什麼事兒?”

    紅裳讓畫兒坐到身邊:“畫兒,我們想到一個法子可以讓你留下來;所以我問你的話,你不要害羞,也不要有什麼顧慮,一定要同我說實話,知道嘛?”

    畫兒聽到可以留下來,心裡當真是樂開了花,當下急急的點頭應承了下來:“真的有法子了?好的,太太,你問吧,我一定會如實回太太的話。”

    紅裳盯著畫兒的臉問道:“畫兒,你有沒有可心的人而?我是指男的,懂嘛?”

    畫兒一聽微微一愣,臉上飛紅的同時也就明白了紅裳所說的法子是什麼;雖然她很害羞,不過想想只要嫁人便不用和康王府的人相認,也不會被他們帶走,她在心底還是認可了這個法子。

    只要不讓她做妾,那麼嫁人要比被康王府的人帶走強太多了!

    畫兒紅著臉,輕輕搖了搖低著的頭道:“回太太的話,沒、沒有。”聲音小得紅裳幾乎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畫兒雖然認可了成親的法子,但是她真得沒有可心的人;在她眼中,男人從來不是好東西,她哪裡會去注意男人呢?更不要說對男人生出好感來了。

    紅裳看畫兒的神情,不知道她是不是太過害羞所以才這樣說的:這個時代的女孩兒是不會談成親的事情,就更不要說有什麼心上人了——這可是壞名聲的事情。

    紅裳想了想問畫兒:“你同意我的法子嘛?成親,便不會再被王府的人帶走了;只是,你以後也只是趙府的丫頭畫兒了。”

    畫兒重重點頭:“婢子寧可做一輩子的奴婢,也不要回那個吃人的地方去!做奴婢沒有什麼,靠奴婢自己的雙手吃飯穿衣,婢子感覺十分的踏實。”

    紅裳聽到畫兒的回答,便知道畫兒是真得沒有心上人,她又一次為難了:現在,要把畫兒許給誰好呢?她把府中的小廝和長隨們一一想了一個遍兒,適齡的人沒有一個人合適;紅裳感覺都同畫兒不般配。

    也不是說紅裳高看了畫兒一眼,只是論畫兒的才貌,一般的男子還真就是配不上她。

    紅裳無奈之下又看向畫兒:“你要嫁人了,想嫁什麼樣的人,給太太說一說,太太也好給你挑一個良人相配。”

    畫兒的臉紅得已經發燙了,她哪裡還能說上什麼話來?紅裳又問了她一遍,畫兒才小小聲的答道:“一切但憑太太做主,只是、只是婢子絕不做妾。”

    畫兒寧可做個小廝的妻,她也不要做妾!這個事情,就算是康王府的事情逼到了眼前,畫兒依然不改初衷。

    紅裳嗔了畫兒一眼:“讓我做主?其他的事情我能為你做主,嫁給什麼樣的人我也能為你做得了主?我看著好的人,未必能合你的眼。”

    畫兒卻還是低著頭,就是不說話:在她想來,奴僕們的親事都由主子們做主,太太待她又好,選得人一定沒有錯,不會害她的。

    紅裳看畫兒也沒有主意,便讓畫兒下去了;她又起身去尋趙一鳴和於鈞,要盡快把畫兒的婚事定下來才成啊。

    趙一鳴和於鈞聽了紅裳的話後,倒沒有犯難:這有什麼難的?趙一鳴叫了趙安娘子來,讓她報一報府中適齡男僕的名字,一番比較下來,兩個大男人也說不出話來了:沒有人合適啊。

    紅裳托腮坐在書桌後面看著趙一鳴和於鈞:“你們不是說不難嘛,可為畫兒找到了夫婿?隨隨便便我可是不依的。”

    雖然是急切之下為畫兒謀終身,可是也不能為了出一個火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吧?那也等於是害了畫兒的一輩子。

    不能為畫兒找一個府外的人:如果被康王府知道了,那根本不用康王府的人再費心思,他們一下子便能確定畫兒的身份不說,趙府的所為也會被康王府所疑。

    於鈞看紅裳和趙一鳴都皺起了眉頭,便道:“你們把事情看得過大了,就算畫兒被康王府的人帶走了,也不是沒有法子可以救她。”

    於鈞淡淡一笑坐在了椅子上,斜了紅裳一眼:“裳兒沒有良心,居然說哥哥不為你想法子!我早已經想好了法子,而且剛剛也提了一提,可是你們夫婦誰也不問我,裳兒更是會意錯了我的話;所以我為什麼還要說出來,名得獻丑啊。”

    紅裳笑了起來:“哥哥,你有法子就快說吧,你是要急死裳兒嘛?急死我,看誰心疼。”

    於鈞只笑不答;趙一鳴摸了摸紅裳的頭,示意她不要著急;然後他看向於鈞道:“兄長,我先說一說我的想法,看看同兄長想得可是一樣;康王府要讓畫兒進宮,所以她就是被帶回王府,除了看得她緊一些之外,一定不會薄待了她,說不定還會好言相求於畫兒;應該說畫兒一開始在康王府裡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這個時候,我們不用擔心畫兒的處境。”

    紅裳和於鈞點了點頭:畫兒要進宮的,所以康王妃就是再看畫兒不順眼,也不會這個時候找不自在——畫兒不止是能救她的女兒於水火之中,而且畫兒萬一被選上,那她臨走之時對太後或是皇上哭訴一下,康王爺頂多被訓斥,可是康王妃會得什麼責罰卻是說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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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另外一條路

     趙一鳴接著說了下去:“進了宮以後,畫兒應該也不會吃什麼苦,就是吃虧也不是吃什麼大虧,頂多被其他府的郡主,貴女們謀算,讓畫兒在太後或者皇上面前出個什麼風頭,然後讓畫兒順利得封公主,當然也就是由畫兒遠嫁了。只是此處結果,唉——,不是畫兒所願啊,裳兒也不捨的畫兒遠嫁”

    於鈞繼續點頭:“再接著說”於鈞知道趙一鳴並沒有把話說完

    趙一鳴只得接著說下去:“依著畫兒的心計、手段,那些郡主,貴女應該謀算不到她,她自保是足足有余的;可是她不遠嫁就只能再回到康王府中,那她的苦日子也就真到了;而這卻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

    紅裳聽到這裡也是一臉的憂色,她看向於鈞:“只要畫兒進了宮便是死局,還能有什麼法子可想?哥哥,你不是在寬我的心吧?”

    於鈞瞪了一眼紅裳:“哥哥說有法子自然是有法子,居然不相信哥哥”

    畫兒進了宮以後,就像一鳴所說,依著她的手段、心計定不會被人所謀算的;然後我再設法去相托朋友,讓畫兒被宮中的某個貴人賜婚,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

    紅裳和趙一鳴呆呆的看著於鈞,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宮中貴人賜婚?

    於鈞不滿的作勢虛踢了趙一鳴一腳:“你們這是做什麼?不相信我?“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兄長,你說你可以托人讓宮裡的貴人給畫兒賜婚?“

    紅裳走過去仔細看了看於鈞:“哥哥,你近日不是累壞了吧?宮裡的貴人,那是我們能攀得上的嘛?“

    於鈞伸手拍了趙一鳴和紅裳一人一下:“我們是攀不上,但是魏將軍可以攀的上啊;當然了,還要多多的花費一些銀子才可以。”

    紅裳和趙一鳴剛剛也不是不相信於鈞的話,只是感覺有些太過震驚,太過匪夷所思了;聽到於鈞的解釋後,紅裳兩個人釋然了:以魏將軍的權勢還是有這個可能的。

    但是,趙一鳴立刻又升起了疑問,他奇怪的道:“魏將軍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又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什麼時候他認識了宮裡的貴人?”

    於鈞白了趙一鳴一眼:“魏將軍是孤家寡人,可是人家夫人可不是孤家寡人。”

    趙一鳴和紅裳連連點頭,心也完全放下了:不管畫兒會不會被康王府帶走,他們都不用擔心了。

    於鈞看向紅裳:“不過,裳兒你要知道,宮裡賜婚後,畫兒可能會以郡主的身份嫁人;到時,她可就不是你的丫頭,而成了身份比你更尊貴的皇家人。”

    紅裳不在意的擺擺手:“只要畫兒不會吃苦就好,至於身份我從來不在意,我相信畫兒她們也不在意的;再說了,我身邊的丫頭到了年紀,哪個不得放出去?我還能留人家一輩子不成,留到最後就怕會留成仇的。”

    於鈞笑了起來:“我只是怕你捨不得,你能想得開就好。”其實,於鈞想讓畫兒進宮後賜婚,這樣妹妹他們也算有個郡主做靠山了——至少各大王侯不會再明目張膽的欺到門上來。

    不過,老問題又來了,給畫兒賜婚,讓她嫁給誰好呢?紅裳這個時候,只有一個想法:不能把畫兒嫁給一個紈褲子弟。

    紅裳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於鈞的臉苦了起來:“你不感覺你想要的太多了,裳兒?能保下畫兒來就不錯了,還恢復了她的貴女身份,又不會被康王府的人再欺辱她;你還要讓我做媒婆,給畫兒找個好男人,就是太難為人了。”

    紅裳不聽於鈞的,只管纏著於鈞不放。

    於鈞依然搖頭道:“裳兒,你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畫兒就算封為郡主,平民百姓當然把郡主想得天大,可是世家大族或是幾代為官的人家,都不會願意迎娶畫兒這種身份的郡主為媳。”

    “為什麼?畫兒都是郡主了,還有人瞧不起她?”紅裳不明白。

    趙一鳴一歎,輕輕搖頭:“世家大族講得是門第,而門第卻不是一個人得勢便能成為高門大戶的;而且世家貴族們結親,妻室絕對都是門當戶對之家,明白了嘛,裳兒?畫兒得封郡主以後,娶她為妻世家貴族們當然不會願意,但是也沒有哪個望族敢把朝廷封得郡主納為妾的,所以……“

    紅裳愣了:原來不是封了郡主就會改變人們的對一個女孩子的看法,原來上一世看得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世家貴族,居然如此強橫霸道。

    趙府想要強盛,看來路還很長啊:躋身於世家大族之列,並非易事。

    紅裳呆了一會兒道:“那就不找世家貴族唄;寒門出身的仕子,只要人好、有些本事能養家糊口就可以。”

    趙一鳴和於鈞都搖了搖頭:“那樣的人,世家大族都會以族中女兒為媒加以籠絡的,同樣不可能找得到。”

    紅裳傻眼了:古代,在她來了近兩年後,依然對它不是很了解;封建制度,原來不只是她看到的那些,還有更為殘酷的一面。

    紅裳沉默了良久:“那給畫兒賜婚,會賜個什麼樣的男子給畫兒為婿?”

    於鈞想了想:“世家旁支並且不受重視的子弟,或是小官什麼的;反正不是世家大族籠絡的年輕才俊就對了。”

    紅裳的心又沉了下去:做了郡主以後,有這麼一位郡馬,畫兒也不會開心的吧?可是,不如此,還有什麼法子能救畫兒呢?

    趙一鳴看紅裳難過,他看了看一眼於鈞,心中就是一動:舅兄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而且對於畫兒也一向印象不錯,原本畫兒是配不上舅兄的——她寧死不為妾嘛;但是如果賜婚的話,那畫兒就是郡主了,雖然舅兄的官職低了些,但以舅兄的人品來說,完全配的上郡主兩個字。

    趙一鳴想到這裡,悄悄的扯了扯紅裳的衣袖,然後掃了一眼於鈞。

    紅裳看看哥哥於鈞,又看看趙一鳴的古怪眼色,便知道了她的心思:她想了想畫兒,再看看哥哥,心下也是一亮:這兩個人真不錯呢!不過,也要看他們兩個人有沒有那個意思了,強扭的瓜不甜啊。

    紅裳和趙一鳴目光有異的看著於鈞,於鈞立刻便發覺了,他只是一轉念便知道紅裳二人在打什麼主意了,他大喝道:“不許你們打我的主意!裳兒,你不讓你夫君納畫兒,就豁得出你哥哥去?真是女生外相,看我以後還疼不疼你了,哼!”

    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一眼後,便笑了:“我們可是什麼也沒有說,既然哥哥說了出來,那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對畫兒有意呢?哥哥你現在也是孤家寡人,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兒,妹妹哪裡能放心呢,我也是為哥哥你一心著想呢。”

    於鈞狠狠的瞪了一眼紅裳:“少給你哥哥我來這一套,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絕對不要想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

    紅裳看哥哥對畫兒沒有意思,便也就放棄了,她唉聲歎氣:“算了,算了;哥哥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唄,吹胡子瞪眼的做什麼?難道畫兒只能聽天由命了嘛?”

   趙一鳴和於鈞都沒有回答紅裳的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盡如人意的

    紅裳靜默了一會兒,出去對畫兒把於鈞的法子說了:“你認為哪個法子好”

    畫兒對“郡主”兩個字不動心是假的:如果她可以做郡主,那她母親的名分就等於定下了——康王妃那裡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她的母親都會是康王府的側妃!

    而她也能以郡主的身份站到康王妃面前去,不用再跪拜,而且她還有資格在康王妃面前有座位!只要想想康王妃看到她成了郡主以後的臉色,她做什麼犧牲也值得了

    畫兒看了看紅裳,又有了猶豫:可是她不捨的太太,捨不得侍書幾個人;而且郡主一事都是太太給想的法子,她如此貪慕權勢也對不起太太待她的一片心啊

    一面是母親的名分和宿仇一面是紅裳的恩情、還有畫兒難捨的一群小姐妹們,畫兒感覺十分的難於難捨;想了良久之後,畫兒最終跪下哭道:”畫兒對不起太太了,畫兒要貪富貴了“

    紅裳扶起了畫兒來:”這不算是什麼貪富貴,其實哪一條路都不好走;賜婚,唉,我和兄長,夫君商議了很久,都沒有法子可為你尋一個不錯的良人;只怕你以後的日子並不會好過多少“

    畫兒搖著頭又一次拜服在地上,把她母親和她在康王府的舊事,以及後來她的母親因思念康王爺成疾去世,臨死前還想著她的排位有一天可以被請回康王府內的事情都對紅裳說了一遍”母親的想法與舉止,畫兒不贊同;可是她生我養我,養育之恩畫兒不得不報;現在太太和老爺、舅老爺想到法子救畫兒,還讓畫兒有機會可以替母親爭一個名分,畫兒便不能只考慮自己,一定要為母親圓了心願才成;至於畫兒所嫁何人,那都無所謂了,太太不必替畫兒憂心“

    紅裳聽完畫兒的過往後長長一歎,什麼也沒有說扶起了她來:原本紅裳想勸畫兒的,這麼做很不值得,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古人重孝,她不能阻止畫兒,也阻止不了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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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終於回來了!

     既然畫兒也有意要進宮以後等著貴人賜婚,紅裳和趙一鳴反而放下了心事,一心一意等康王府的小王爺來探病了:現在,趙府的人已經不再擔心康王府的人;只要尋一個好的時機,讓康王府的小王爺把他的意圖說出來,然後他們就可以把畫兒交出去了。

    康王府當然不會再找趙府的麻煩,也不再是紅裳等人的心頭之患;此事放下後,紅裳和趙一鳴又向於鈞提起了孫氏的事情;趙一鳴剛剛已經在小書房問過於鈞,但是於鈞還是老話一句:什麼也沒有查到。

    趙一鳴為之側目良久,可是於鈞就是不說,他也無法。

    於鈞聽說紅裳已經安排人去接孫氏,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道:“這個法子倒也可以,只是你們不要把心思放在府外太多。”

    趙一鳴和紅裳再問,於鈞卻只是道:“現在時機不到,時杌到了你們不要說查到府外去,就是查到京城之外去,我也不管你們。”

    趙一鳴查顏觀色之下決定按於鈞說得去辦,他知道於鈞不會無簿無故的如此叮囑自己夫婦;他遲疑了一下道:“依著舅兄的意思,我們要什麼時候追查府外的人比較好?”

    趙一鳴如此說,便是要探一探於鈞是為了什麼事情:如果有時間,他便能推算出是什麼事情來。

    於鈞吃l一茶吐氣:“現在就好啊。”於鈞更是滑如魚。

    趙一鳴看著於鈞,於鈞點頭;趙一鳴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兩個大男人相視微微一笑後,趙一鳴不再追問下去了。

    紅裳聽得翻白眼:“屋裡只有我們三個人,你們兩個人說話又不避我一一當我聽不出來嘛?不就是追查府外的人還是應該要追查的,卻也不能追查的太緊,還不能真得追查到府外主謀人的身上去,對不對?這有什麼徨得神神秘秘的。”

    趙一鳴要試探於鈞,紅裳當然聽出來了,不過她卻沒有點破。

    趙一鳴和於鈞一愣,然後失笑:“毛病,毛病。”不管是讀書人,還是於鈞所領的差事,讓這兩個大男人都有一個毛病:事情不直說,喜歡打啞語一一兩個人因為動了心機,所以不知不覺的便打開了啞語,卻不是為了避人耳目。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又看向了於鈞道:“舅兄,你說康王府在我們府上接走了他們的貴女,而小王爺又是如此的‘折節’下交我們,朝裡的人不金把我們府歸到康王府那邊吧?”

    於鈞聞言抬頭拿眼看向趙一鳴,看了半晌後用手點了點趙一鳴;趙一鳴只是一笑並拱手:“多謝舅兄指點。”

    於鈞瞪了趙一鳴一眼:“你小子,嗯,不過……”

    趙一鳴只是拱手笑道:“舅兄還是指點我們一二,也好讓我們夫婦趨吉避凶;不看小弟的薄面,也要看在裳兒的份兒上,對不對?

    於鈞又瞪了一眼趙一鳴:“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說完看了——眼紅裳,然後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道:“沒事,到時說不定還有好處呢。”於鈞這話和不說沒有多大的區別,可是趙一鳴居然就不再問了

    紅裳在一旁句句聽得清楚,只是這次她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雖然午飯時間已經過了,但午飯還是要用的;於鈞好歹吃了一些東西後,便匆匆交待了紅裳兩句起身走了:他現在真是很忙。

    孫氏到了下午時分便到了府中,她扶著雅音的手自馬車上下來,立定後便抬頭看向了趙府大門上的匾額;她看著那兩個大大的“趙府”二字,好一陣子的恍惚,不過是離開了趙府幾個月,可是當她再一次看到趙府的大門時,卻感覺自己好像已經離開了有十幾年那麼久一樣。

    雅音在一旁扶著孫氏,輕輕的喚她道:“奶奶,我們進府吧,外面風大。”

    孫氏收回目光,輕輕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大門前垂手侍立的長隨和小廝們:“辛苦大家了,雅音,取些大錢讓大家忙完了去吃杯酒。”說完,不再理會大門處的僕從們,扶著雅音的手進了大門。

    趙府的大門前只有門房的人在,他們雖然一番忙亂著給孫氏請安、接行李,安排府內的車子等等,可是孫氏心裡卻十分的不滿:府中的總管居然都不在,可見她在府中已經很沒有地位了。

    只是現在卻不是她能發作的時候,所以孫氏還是打賞了門房的人,進府上了車子。

    孫氏在自己院子門前下了車子,看著熟悉的一切,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她,終於回來了!想起山上的冷清,與那人的幾次寫信的斥責,她更是感覺到酸楚;不過,她回來後一都會像原來一樣,會上一般一不會再被人謀算。

    孫氏院子裡的人看到孫氏後,一起擁過來跪倒了一地:“奶奶大安!您可算回來了,可想煞奴婢們了。”沒有主子的院子自然倍受冷落,而且孫氏又是“病了”被抬走的,所以這個院子裡的人更加的不受待見。

    看人白眼日久的奴婢們看到孫氏,還真流露出了幾分親熱來,好似全都忘了孫氏責罰她們時的狠辣。

    孫氏看到自己院子裡的人迎出來跪了一地,心裡終於舒服多了:“起來吧,起來吧,倒是辛苦你們了;雅音,好好賞大家,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收買人心一一這是孫氏早就在山上想好的;如果她能得人心,她便不會在府中行事如此之難了;而銀錢她可是不缺的,所以收買人心,她來做的話是極容易的事情。

    眾人擁著孫氏回到了房裡,把行李安排好以後,孫氏洗了澡又重新梳洗過,才起身扶了雅音的手:“走吧,我們先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安,然後嘛——,再去給老爺和太太請安。”

    “涅槃重生”,這是孫氏在山上靜思後,想到的四個字;而且這四個字,被她寫了幾千幾萬遍了;所以,她現在提到老爺和太太時,十分的平靜。

    雅音還沒有答應,一旁的一個小丫頭急忙給孫氏行了一禮:“奶奶剛剛回府有所不知,老太爺和老太太都病了,上房那裡您去了可能也見不到老太爺和老太太。”

    不氏不慧一回來就被紅裳挑出錯來,所以才急急的梳洗了准備先去請安,然後再回來向院子裡的人問一問:她走了這麼久,府裡都發生了些事情;所以現在她對府中的事惜是一概不知。

    孫氏聽到小丫頭的話一愣:“老太爺和老太太都病了?什麼病?”這倒不算是壞消息。

    小丫頭看了看不氏,遲疑了一下說道:“老太太是舊疾犯了,老太爺是、是中毒了!”

    中毒了?!

    孫氏聽得一驚,可是時間已經不早了,她來不及多問便道:“等我回來後再細細說給我聽,就算老太爺和老太太病了,但是禮不可廢,我還是要去走一趟盡盡孝一的。”

    說完孫氏扶著雅音的手出去了。

    到了上房,就如孫氏院裡的小丫頭所言,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在病中睡著了不能見;孫氏便在院子裡給老太爺和老太太叩頭全了禮,然後又同言梅說了幾句話,把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東西交給了言梅,另外還塞給了言梅兩盒胭脂:“這是妍香齋的胭脂,我向來喜它顏色不濃不淡剛剛好,香氣雖然極輕但卻能凝而不散;言梅姑娘用用看好不好,如果喜歡,改日我再送姑娘些妍香齋的香粉。”

    不等言梅推辭,孫氏便扶著雅音的手風一般的走了:收買人心,當然不能少了老太太身邊得力的大丫頭。

    言梅看了看手裡的東西,還有那兩盒上好的胭脂,再看看孫氏的背影兒,不禁輕輕搖頭:這位姨奶奶當真是出去養病的?倒像是出去游玩了多日剛剛回府的樣子。

    言梅搖頭歎息著回房了。

    孫氏到了紅裳的院外,她悄悄的、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臉上帶出了笑容1,這才上前對門前的婆子們道:“有勞大娘們了,我想給老爺、太太請安,不知道太太現在可在房中。”

    婆子們一面給孫氏見禮,一面道:“奶奶可大安了?進去吧,老爺和太太正等著奶奶呢。

    孫氏笑著點了點頭,和婆子們道過了謝便和雅音帶著幾個小丫頭進了院子:紅裳的人,她當然不會收買。

    孫氏剛行到花廳門外的台階下,小丫頭便輕輕一福,然後把簾子打開道:姨奶奶,您小心頭上腳下。”

    孫氏還是笑著點頭道謝後,這才抬腿進了屋:雖然紅裳的人不能收買,不過給她們留個好印象也是有用處的。

    屋裡,紅裳和趙一鳴都坐在上首等著她,看到她進來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孫氏急忙緊行幾步過去見禮:“老爺安,太太安。”

    趙一鳴放下手裡的茶盞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不過讓孫氏放心並有些竊喜的是:趙一鳴的神色平和的很,還上下打量了孫氏一番,似乎是擔心她的病還沒有好的樣子一一老爺關心她,這便是好事啊。

    孫氏的心裡更是安定了許多,福下去時更是盈盈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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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6 21:26:33
第十九章 猜想不透惱魏氏

     紅裳看著孫氏輕盈的福了下去後,才輕輕一笑:“你大病初愈,又趕了那麼遠的路,還行什麼禮?快起來吧,小心又累壞了。來人,給你們姨奶奶看座。”然後又看向孫氏:“現在可大好了?”

    紅裳看到孫氏打扮的淡雅宜人,行禮也如輕舞一樣的令人賞心悅目,她怎麼能不好好的欣賞一下?不然豈不是枉費了孫氏的一番苦心?雖然孫氏的苦心不是針對她,紅裳也知道,只是趙一鳴現在一肚子的火氣,想來是不知道欣賞的,她只好勉為其難的代勞了。

    孫氏謝過紅裳,然後看了看趙一鳴才帶著幾絲嬌怯坐下了,只是卻只坐了半邊兒,極為守禮的樣子;她低眉斂的答了紅裳的話:“回太太的話,婢妾已經大好了,倒是累太太記掛著,婢妾心中不安。”

    紅裳先輕輕搖頭,一面上上下下看了看孫氏:“記掛倒沒有什麼,只要你大好了就成;看樣子是大好了,氣色也不錯,是吧,夫君?”

    趙一鳴掃了一眼孫氏,輕輕點了點頭:“養了這麼久,身子應該是調養好了才對;只是,日後你也要自己多注意些。”

    孫氏欠身應了趙一鳴的話,還悄悄看一看趙一鳴:對於趙一鳴的關心,她極為心喜;只是現在她學了乖,當著紅裳的面兒,不敢露出喜色,也沒有同趙一鳴多說什麼。

    紅裳淡淡的又問了問孫氏現在用的什麼藥,最後道:“你雖然病好了,可是身子卻還是要調養的;侍書,把燕窩稱二兩來給你們姨奶奶拿著。”

    吩咐完了侍書,紅裳又轉過頭來對孫氏道:“燕窩你先拿去吃著,吃完了再到我這裡取就是。”

    孫氏臉上有些不自在了,她起身謝過了紅裳後百般的推辭:“婢妾的身子真得已經大好了,燕窩還是太太留著用吧。”她倒是不稀罕燕窩的——平日裡她就沒有少吃了。

    趙一鳴這時咳了一聲道:“即是你們太太賞你的,你就拿著。”

    孫氏掃了一眼趙一鳴,輕輕的答應了一聲,讓雅音把燕窩接了過來,又重新謝過了紅裳;她雖然心喜趙一鳴對她的偏袒,但是卻有些忐忑的看了看紅裳,看到紅裳神色如常,她才輕輕的放下了心。

    現如今紅裳有了兒子,更加不是她能比得了;所以她想要在府中有一席之地,首先要能在趙府立住腳兒才成;出去這麼久,府裡還有幾個人把她這位孫姨娘看在眼裡?所以,眼下孫氏不想招惹的紅裳看她不順眼:她需要時間收買人心,才能在暗處與紅裳相抗。

    不然,那人真惱了,說不定再也不理會她:可不只是沒有銀子這麼簡單。

    紅裳沒有再同孫氏多說,擺了擺手道:“你坐車趕了這麼久的路,想來也累壞了,今兒就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好好歇一歇把。”

    孫氏輕輕答應著,又給趙一鳴和紅裳行了禮方才退了下去;言行舉止十分的得體,似乎對於紅裳所說讓她伺候的話,也沒有半點的不滿。

    趙一鳴在孫氏走後,眼底才閃過厭惡:她倒是裝得很像,居然還有臉說自己是真的病了!他收回目光後,對紅裳道:“裳兒,這條毒蛇要把毒牙藏起來,看來並不像原來那麼易與對付,你在家中千萬要小心才是。

    紅裳答應著,讓趙一鳴放心就是;然後不想他再為孫氏著惱,便拉起他去看孩子。

    魏太姨娘聽說孫氏回到了府中,猶自不信:“怎麼可能?沒有聽老太太吩咐人去接她啊。”

    香草聞言心中冷笑,她還真以為什麼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過,她臉上卻帶著不解道:“奶奶有所不知,是太太吩咐人去接的孫氏回府,我也正奇怪呢。”
   
魏太姨娘看向香草:“太太吩咐的?太太吩咐的,這更加不可能了。”說這話,她便沉思了起來:原本自己是想接孫氏回府的,可是還沒有想到好法子時,孫氏卻被太太接了回來——太太如此做,是有什麼打算呢?

    魏太姨娘想了好一陣子,可是怎麼也想不通:孫氏已經唄送出府去很久了,應該不會唄太太他們發現什麼才對;可是太太在這個時候忽然接了孫氏回來,應該是絕對沒有安好心的,可是孫氏沒有把柄在她受傷,接了孫氏回來做什麼?

    魏太姨娘煩躁起來,再也坐不住,便站了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太太可不是一個能容下人的人,把孫氏接回來爭寵給她自己添堵嘛?她那麼一個聰明人,絕對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魏太姨娘怎麼也不明白,她新下得煩躁更甚:太太形式越來越看不透了,如此一來自己行事日後更難;不知道對手想做什麼,她又怎麼敢輕舉妄動。

    “太太什麼時候讓人去請孫氏的,可有說過什麼嗎?”魏太姨娘想不明白,便又開口問香草。

    香草看魏太姨娘焦躁,心下倒是生出了幾分快意:“今天一早太太便使人去接孫氏了,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是說孫氏的病已經好了,不能讓府裡的姨娘常住在山上,再也沒有說過其他了。”

    魏太姨娘聽完後,沒頭皺的更緊。

    香草看了看魏太姨娘,又道:“依奴婢想,也許太太認為內眷總住在外面不像話,為了名聲著想,才會把孫氏接回來吧。”

    香草所說當然不是真心話,她就是要引魏太姨娘想偏了、想左了:太太不是不重名聲,但也不是很重虛名的人;而且孫氏是被太太弄出去了,太太絕不會無緣無故接她回來的。

    趙俊傑現在還關在大牢中生死不知,而且不管想什麼法子,那大牢就是不讓人探視,所以香草現在更恨魏太姨娘了,巴不得她能在太太手上吃個大虧呢。

    魏太姨娘聽完香草的話,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香草的話,她當然不會當真。

    魏太姨娘又一次坐下,靜靜的思索起來;只是最近她思索時已經很難能像原來一樣坐上一兩個時辰,不過她自己還沒發覺;而香草早發覺了卻沒有提醒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還沒有想明白孫氏的事情時,孫氏的人卻到了她院子裡:原來是給
她送東西來了。

    面上卻含著笑意:“會取代我謝謝你們姨奶奶,她實在太過客氣了。


   你們奶奶身子可大好了?大病一場可要好好的調養一番才可以。只是你們姨奶奶也是的,要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讓人來說一聲兒,我也好為你們姨奶奶准備點東西接風洗塵呢,看如今,我是一點兒准備也沒有。”

    那婆子笑道:“太姨奶奶您客氣了!我們奶奶回來時也是匆匆忙忙的,昨天我們也是一點兒信兒也沒有,今天上午府裡的馬車到了,我們奶奶還有些不相信呢;當時急急的收拾了一下便回來了,山上的東西都沒有收拾妥當,根本沒有時間嘛——不然,怎麼會不同姨奶奶打個招呼呢。”

    原來,就連孫氏也不知道今天要回來!魏太姨娘聽得心裡更是如貓抓一樣難受:太太是忽然之間決定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太太把孫氏急急得接了回來?

    魏太姨娘剛剛還在想,是不是孫氏的毒藥落在了太太的手裡,那個方姓的大夫所說只是騙人的,所以太太和老爺才會急急召回了孫氏。

    只是細細一想便又感覺不像:孫氏出府已經幾個月了,那毒藥也早已經被她帶上了山去——如果發現了她手中的毒藥,豈不是早就把她召了回來?而且哪裡還會容她在府中走動,四處收買人心?

    太太這一點也很奇怪,不但把孫姨娘接了回來,而且還沒有對她有什麼限制。

    魏太姨娘打發走了孫氏的人後,便想讓人出去打聽一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她掃了一眼香草,想了想先對香草道:“你到上房去看看吧,問完了老天爺和老太太的安,想著再打聽一下今兒府中可有什麼事情緊著回來,設法多方打探一下。”

    香草答應著去了。

    魏太姨娘這才又喚了一個娘子進了:“你去悄悄打聽一下,昨天有誰去過太太的院子;活著太太在上房時,有誰去了上房;行事說話要小心在意,莫要讓人起了疑心,明白嘛?”

    那娘子應聲轉身要走時,魏太姨娘又喚住了她:“你記住,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就是我們院子裡的人問起,你也不要說。明白了?”

    那娘子福了一福:“奶奶放心就是。”

    魏太姨娘看著那娘子走了,心底歎了一口氣:到哪裡尋一個伶俐又忠心的丫頭去呢?香草已經不堪用了,自己身邊沒有人,不要說日後,就是眼下想做點什麼就很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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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金釵

     香草出了院子後卻沒有走遠,她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一直緊緊盯著魏太姨娘的院門,直到那娘子出來後,她才悄悄的、遠遠的跟了上去。

    香草跟得極有技巧:府中的路她是極熟的,那娘子在一段距離內要往哪裡走,她總是能猜到,便另選一條遠些路走過去:雖然要走得快一些很辛苦,但不會被人看出她在跟著那娘子。

    那娘子一直走到灑掃婆子們休息的屋子裡坐下,先和灑掃的頭兒於婆子嘀咕了一會兒,然後又同那些婆子們說笑起來。

    香草在外面隱了身形站了一會兒,想了想便急急奔去了上房:那娘子看來是被魏太姨娘指來打探太太昨日都見過誰——看來,魏氏已經信不過自己了!香草一面急行一面心下飛快的轉著念頭。

    於婆子送走了魏太姨娘院子裡的娘子後,便打發人去花園收拾涼亭:眼下是越來越熱了,再過不久主子們就會去乘涼的,要早些打掃出來才好;打發走了一撥人後,於婆子叮囑屋裡的婆子好好守著,莫要賭錢便轉身出去了。

    雖然魏太姨娘那裡的娘子找了借口,來了之後先問於婆子灑掃上是不是缺人手,說她們家有個大娘無事可做,家中有些困難,想找個事兒做,還塞給了於婆子一些大錢兒;但是於婆子總是感覺那娘子的言行有些問題。

    再三思量之下,於婆子還是去尋趙安娘子了:如果沒有什麼,自己多事一次也不會被斥責;萬一有事兒自己沒有報上去,說不定就會被罰的。

    趙安娘子聽了於婆子的話,沉思了一會兒道:“你把那娘子同其他婆子們說得話,說給我聽一聽。”魏太姨娘的人,趙安娘子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於婆子沒有想到自己真得來對了!想到上一次自己做得不錯,得了幾兩銀子的賞錢,這次太太也一定會賞自己的;當下她便認真的回想了起來,細細的說給了趙安娘子聽。

    趙安娘子聽完後,有問了於婆子幾句話後,心下便有了數;誇獎了於婆子兩句,讓她先回去,有什麼事兒讓她記得來尋自己,並且叮囑她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給任何人聽。

    然後趙安娘子又打發了人去漿洗上把管事的婆子找來,一問魏太姨娘的人果然自灑掃上走了之後,去了她那裡。

    趙安娘子又叮囑了漿洗的管事婆子幾句,便趕去紅裳的院子裡了,此事不管是大是小,趙安娘子認為都應該同太太和老爺說一聲兒。

    那娘子回到魏太姨娘的院子時,香草還沒有回來。

    魏太姨娘聽完娘子的話,更是如墜五裡霧中,太太昨日除了見過二老爺,便只見過兩個侄少爺。

    兩位侄少爺隔三差五的去太太院子裡請安,十分的巴結大房,一直就是如此,這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在上房中,太太和二老爺一處說話,這也是極為正常的,那孫氏的事情,要如何解釋呢?

    魏太姨娘讓那娘子下去了,這些人,根本不堪大用啊。

    香草回來後,魏太姨娘只是隨口問問她,並沒有指望香草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雖然香草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對,正是香草和平日裡太過一樣,所以這才不對勁兒,魏太姨娘斷定香草因為趙俊傑,已經生了異心。

    “奶奶,婢子打聽了,老太太房裡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倒是門房那裡有件事情不同尋常,我們府上接到了康王府的拜貼。”

    魏太姨娘聽到後又問了一遍:“哪裡的拜貼?”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爺府的人如果想來府中應該直接會來,哪裡還會送什麼拜貼,實在是太高看趙府了。

    香草有些遲疑的道:“好象是康王府的拜貼,奴婢在老太太那裡聽人說了原也不相信,又特意去了二房那裡問過,門房裡接到了康王府的拜貼,就是因為是王府送來的拜貼,所以前院的人幾乎都知道了,此事應該不假才對。”

    魏太姨娘想了想問香草:“你看,此事同孫氏回府有什麼關系?”

    香草輕輕搖頭,卻沒有說話,心下冷哼:如果我認為有關系,還會告訴你?就是因為應該沒有關系,所以才會有這個消息來取信你。

    魏太姨娘便又問道:“拜貼上寫了些什麼,可打聽到了?”

    香草又一次搖頭:“拜貼一到府中,便送到了二姑娘和三姑娘的手中,而後便到了老爺和太太手中,除了老爺和太太,應該沒有其它人看到過拜貼的內容。”

    魏太姨娘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康王府送來了拜貼,太太幾乎是同時急急的把孫氏接了回來——這兩樣事情,不像是有干系啊?但是昨天到今天,也只有這麼一件事情有些不同,其它的事情十分的正常。

    康王府、孫氏,魏太姨娘揉了揉頭:如果孫氏真同康王府有關系,那些人打死他們也不敢用孫氏;如果是那些人弄出來的玄虛,應該會同自己打個招呼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魏太姨娘一直想到深夜,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康王府的事情,原本就同孫氏沒有關系,所以魏太姨娘就是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出頭緒來的。

    紅裳聽完趙安娘子的話後一笑:“很好,你們要更小心在意些,有什麼事兒
要及時來回我和老爺一聲兒。”然後紅裳想了想又道:“嗯,有人去了灑掃和漿洗上,那香草,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裡?”

    “回太太的話,香草在上房裡消磨了很久,然後又到二門上和婆子們耍去了。”趙安娘子自然是個能干的人。

    “她直接回去魏太姨娘那裡了?可有人看到她和香草她們是誰先出的院子?”

    “那娘子直接回去了,是香草先出的院子,可是她去隱在一旁等到娘子出來後,她才走了,不過她應該是跟在娘子身後才對,雖然沒有人發現她跟在娘子身後,卻有人看到她在灑掃房附近看到她,而且她到大廚房的時間也不對,用的時間太久了。”

    確定魏太姨娘是暗中之人後,雖然紅裳不能讓人緊緊盯著魏太姨娘的院子,但是趙府現在上上下下大半都是她的人,所以讓灑掃和花匠婆子們多留意一些,總能知道魏太姨娘院子裡的動靜。

    紅裳點了點頭:“做得很好,不過你還是要叮囑她們,行事還是要再小心些,莫要讓魏太姨娘的人發現了;尤其不要讓人跟著香草等人。”又叮囑趙安娘子急得打賞於婆子後,便讓她去忙了。

    紅裳偏頭看向趙一鳴:“看來,魏太姨娘的心有些不穩了;而且她和香草主僕二人已經生了極大的嫌隙,去灑掃和漿洗上的事情應該更為重要一些,可是聽趙安娘子的話,那娘子應該是魏太姨娘使出來的,而香草去上房應該就是被魏太姨娘支使開的。”

    趙一鳴笑了:“她如果依然沉得住氣,這人也就不會被她的主子送進我們府裡來了,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如果不是老太爺不理會後宅,她也不能在府裡悄悄藏了這麼多年;話說回來,她的心不穩了才好啊,孫氏已經回府了,看她想讓孫氏做些什麼吧?”

    紅裳古怪的笑了笑:“魏氏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敢動手腳的,她現在就是因為猜不到我為什麼會把孫氏接回府,所以才會讓人四處打聽這兩日我都做了什麼,這種情形下,她更是不敢用孫氏做事了。”


    然後紅裳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不說這事兒了;魏氏不會動手,可是孫氏的事情不能等下去;剛剛被趙安娘子打斷,你快說要選哪一根釵比較好?”紅裳指得是桌上的幾根金釵,花樣是極新穎的——這是給宮裡送得花樣中挑剩下的。

    趙一鳴卻興致缺缺:“你做主好了,我沒有興趣;我倒是想起來,還讓人給你打了幾根釵的,還沒有送來嘛?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紅裳已經取了一根釵在手裡,想問趙一鳴好不好時,聽到他的話奇道:“給我打釵?我又不缺頭面首飾,你何苦浪費呢;對了,有沒有老太太的?”

    趙一鳴恨恨的一指點在紅裳的額頭上:“當然有老太太的,不同你提醒,你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這不是你缺不缺少頭面的問題,哼,我惱了!”

    紅裳看他一眼,居然真有幾分惱意似的,眼珠一轉對著一旁搖籃中的孩子道:“鳴兒、□兒,你們父親惱了,你們說怎麼辦?”

    兩個孩子瞪著烏黑的眼珠,直盯著紅裳手裡的釵:那釵上的墜著幾顆顏色各異的小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極為鮮艷。

    紅裳搖了搖手中的釵:“你們是說,我們從此以後不理他了?好啊,好啊。我們就不理他了,讓他一個人惱去吧。”她早就發現孩子喜歡顏色鮮艷奪目的東西,所以有時間便用釵啊什麼的,逗孩子們玩兒。

    兩個孩子看著紅裳的手裡的釵,小手小腳動了動便笑了起來;奶聲奶氣卻又嫩生生的笑聲兒,就好像是在應和紅裳的話一樣。

    趙一鳴哭笑不得的上前,沒有理會紅裳,捏了捏兩個孩子的小臉兒:“你們兩個壞孩子,居然幫你們母親欺負父親,看父親不打你們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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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家樂

     趙一鳴口裡說要打兩個孩子的小屁股,可是他捏兩個孩子的臉時卻是極輕柔的,和撫摸也差不也多少。

    兩個孩子看到趙一鳴擋住了那只釵,便瞪著烏溜溜的眼珠看向了趙一鳴;趙一史露出了笑容,停下了想收回來的手,想再摸一摸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看了趙一鳴幾眼後,發現他不如剛剛那紅紅、綠綠的東西好看:不,應該說,在孩子們的眼中趙一鳴一點兒都不好看,非常不好看!

    所以,趙一鳴的手還沒有伸到兩個孩子的臉上,他們的小嘴已經扁了起來,眼睛裡也已經浮上了淚水,趙一鳴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放聲大哭起來。

    趙一鳴愕然的收回了手,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孩子們,然後回頭看向紅裳:“他們不會真的聽懂了我的話吧?我說我要打他們的屁股,他們能聽懂?這、這不太可能。”

    紅裳聞言笑得伏倒在了搖籃上,笑得肚子發疼,不過她還沒有忘了用釵去逗兩個小家伙開顏;幸虧孩子們的搖籃也是特意讓人做的,比一般的要大許多,倒也不怕被紅裳壓壞了。

    “真是母親的寶貝!來,笑一個,等你們長大了,我們一起去打你父親的屁股。”紅裳一面笑一面還不忘調侃趙一鳴一句。

    但是讓趙一鳴更加哭笑不得的就是:兩個孩子居然在聽到紅裳的話後,破涕為笑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

    事實上當然不是孩子們聽懂了紅裳和趙一鳴的話。

    紅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上一世她可是沒有少做人家孩子的干媽,所以育嬰的知識雖然不多,但是這裡聽一句,那裡聽一耳朵的,也稍稍知道那麼一點點。
    這個時候的嬰兒,對顏色極為敏感。

    趙一鳴雖然不知道兩個孩子為什麼會如此,卻不相信他們是真得聽懂了大人的話,便張牙舞爪的嚇紅裳:“如果你不說實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紅裳哪裡會怕趙一鳴?她把釵移出了孩子們的視線:“寶貝們,你們父親要
對母親不客氣了,你們同意不?”

    兩個孩子不見了他們喜歡的紅紅、綠綠的東西,小臉又皺了起來,咿咿呀呀的就要哭出來。

    紅裳把釵又伸到了孩子前頭上:“母親不怕他,寶貝們不傷心啊。”

    兩個孩子看到釵上的寶石,非常配合的笑了出來;把趙一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自後面環抱住紅裳,惡狠狠的道:“看來不給你些厲害,你是不會說實話了,是不是?再不說,那我現在就要同你做件正經事兒了,你說還是不說?”

    紅裳臉上一紅,瞪趙一鳴:“晴天白日的、又守著孩子們,你說什麼呢?!”

    “不信是不是?那就不要怪為夫的要用強了。”趙一鳴不理紅裳的話,自管緊了緊摟住紅裳的胳膊,還故意往紅裳的耳朵裡吹了一口氣。

    紅裳不敢再逗趙一鳴了:趙一鳴的“正經事情兒”,她是不敢賭的;因為趙一鳴提起“正經事兒”來,是根本不在意輸贏的;但是紅裳在意,不,她是害羞,尤其是在白天。

    “我說,我說還不成嘛。”紅裳舉手向惡勢力低頭了。

    而這個時候,兩個小家伙因為一時看到、一時看不到釵上的寶石,口裡依依呀呀的叫著,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還努力的揮舞,向他們的父母親抗議起來。

    紅裳一面把原委告訴趙一鳴,一面安撫她的兩個心肝寶貝兒;聽完紅裳的話後,趙一鳴半信半疑的接過釵來逗弄兩個小家伙,發現他們的眼睛真得盯著寶石轉個不停。

    趙一鳴看看釵上的寶石,又看了看兩個孩子,摸著下巴道:“我的女兒和兒子就是不同啊。這才多大點兒,就已經知道什麼事好東西了!”

    紅裳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自大又自戀的父親,最讓人受不了了;這個時候如果能找到不值錢的彩色玻璃球,兩個孩子一樣會高興萬分的。

    只是紅裳忘了,這個時代還沒有玻璃,所以如果趙府真有幾個玻璃球,說不定就發家致富了。

    趙一鳴看到孩子們喜歡,十分有意要給孩子們做一個大大的釵:只是他們不是巨富之家,沒有那麼多的寶石。

    最後紅裳夫妻二人只能商討了一番,又喚了侍書幾個人進來動手幫忙,把十幾個釵用布和線組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寶石環,給孩子們掛到了他們頭頂頭置的搖籃上。

    兩個孩子極為喜歡,小手小腳不停的動來動去,看著那搖來晃去的各色珠石,不時就發出一陣嫩嫩的笑聲兒。

    紅裳和趙一鳴一直和孩子玩到他們倦了睡著,才轉過身來坐好。

    紅裳直到這時才發現:她的釵和小幾上的釵,只要是有流蘇並墜著寶石的全不見了!紅裳瞪趙一鳴:“有你這麼寵孩子的嘛,你說,現在怎麼辦?”

    她有沒有釵用無所謂:紅裳不喜歡這些東西,嫌戴在頭上過於沉重——誥命服飾裡的頭面,是她沒有辦法只能按規矩來;平日裡只要一根發簪把頭發挽起就足夠了。

    趙一鳴不在意的一指幾上的那些釵:“這不還有嘛?隨便一支打發她也就是了。裳兒,你要知道,我應付她一下沒有問題,不肯能應付很久的,所以東西不能送得太好,萬一她直接糾纏起來,我說不定會漏了破綻的;再說你挑那麼好的釵給那……人;”

    趙一鳴及時想起了孩子,把那個“姦”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還不如自己留著,或是賞給侍書、奶娘等人呢。”

    紅裳瞪趙一鳴:“你不是同意我的計策了嘛,現在又想反悔?”

    趙一鳴攤手:“我哪有反悔?只是我認為實在是不必如此鄭重其事,喏,就這一支吧,我看著就極好。”他明明就是隨手拿起來的,偏做出一副他仔細挑選過的樣子。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認為他可能是怕自己會想多了;便揮手讓侍書等人出去了,輕輕依靠在趙一鳴的肩膀上:“你不用擔心我,我都明白的,不會想多了。”

    趙一鳴原本想說“你明白就好,明白還要我去試探她”,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反而摟住紅裳問道:“你明白什麼?”

    紅裳被問得一愣,然後一擰趙一鳴:“你裝糊塗!說正經事呢,你不能正經些嘛。”

    趙一鳴不服:“我也是在說正經事兒。”

    紅裳一下子想起趙一鳴的“正經事兒”來,臉一紅嘟起嘴巴來不說話了。

    趙一鳴看紅裳的樣子輕輕一笑,沒有再追問她:“裳兒,你放心就好;你可能比我更了解孫氏的為人,可是我比你更了解她的另一面,所以我需要的只是一根釵,好壞其實都無所謂的——她在意的並不是一根釵,懂了嗎?”

    紅裳掃了一眼搖籃上用釵做成的珠石環,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話是如此,不過釵如果好一些,她會更加相信吧?”

    趙一鳴捏了捏她的鼻子:“要一點一點慢慢的來,就是要謀算,但我也不想讓你們母子有危險;所以,不能讓她心裡太有底了。”

    紅裳想了想,便點頭勉強同意了趙一鳴的話:雖然可以慢一些,但卻不會有危險。

    孫氏的事情不能緊,也不用緊;紅裳和趙一鳴的意思,還是為了用孫氏逼得魏太姨娘露出馬腳來:孫氏人還是簡單的,所以此人很好防備;但是魏太姨娘不同,她才是趙府的大患。

    好在,魏太姨娘現在已經不是在暗處了。

    晚上,紅裳去了上房,陪老太太用晚飯。

    老太太看到紅裳一個人奇怪的很:“一鳴不是在府中了嘛,怎麼不見他?”

    紅裳剛剛養完月子,夫妻二人正是應該在一起用飯、好好說說話的時候;就算要盡孝心,也應該是夫婦兩個人一起來,怎麼只見到紅裳一個人呢?

    紅裳給老太太布了一道菜:“一鳴是在府中,今日孫姨娘不是剛剛回府嘛,所以一鳴去看她了;我便來看您和老太爺、也好久不曾伺候您用飯了略略盡些孝心;一會兒一鳴就會來請安,老太太不必掛心。

    老太太伸著夾菜的手頓了一頓,然後看向紅裳道:“哦,你也不要立著了,這裡有許多的丫頭,你又剛出了月子的人,坐下一起用飯吧;再說,我一個人用也不香,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也能用得多一些。”

    老太太倒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再提起趙一鳴來。

    紅裳推辭了幾句,便坐下和老太太一起用飯;紅裳知道,老太太想多了,只是現在卻不能解釋的太多。

    老太太一個晚上同紅裳說話都極溫和,直等到紅裳告退,也沒有看到趙一鳴到上房來;老太太的眼底還閃過了一絲生氣,不過她也不便同紅裳說什麼。

    孫氏回到院子裡後,還沒有坐下便急急的吩咐雅音去喚人:她關鍵啊,走了這麼久,好似府中的事情不少啊。

    雅音喚了幾個孫氏平日看著不錯的伶俐丫頭進屋,孫氏細細的問起了府中這幾月發生的事情,丫頭們先把府中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孫氏便又一件一件的詳細問起;就算是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她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管不停的問丫頭們的話。

    孫氏最關心的當然是老太爺幾個人中毒的事情,不過她還沒有問幾句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丫頭們請安的聲音:“老爺安。”

    趙一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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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虛情

     趙一鳴來了?!

    孫氏聽到丫頭們的話先是心頭先一驚:自己雖然問問府中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對,可是偏生盯著老太爺中毒來問,被趙一鳴聽到可不是好事兒;隨後她又是一喜:自己剛剛回府,趙一鳴便來看自己,這個時候當然是來用晚飯的!

    孫氏一面向丫頭們使了個眼色,讓她們一邊立著瞅機會悄悄出去;一面起身滿面春色的迎了出去:“老爺,您這個時候怎麼來了?真讓婢妾沒有想到。”

    趙一鳴一笑進屋:“看來我是不應該來的,那我立時便走就好,免得討了你的嫌。”雖然口裡這樣說著,不過他卻在屋裡坐了下來,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對
於孫氏屋裡好幾個丫頭視而不見,只是看著孫氏笑。

    孫氏向來是喜靜的人,不喜歡屋裡有太多的人;而且她的臥房一向只有雅音打理,旁得丫頭婆子們,極少能進她的屋子。

    趙一鳴當然是知道的,不過他不用腦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孫氏叫了丫頭們在屋裡做什麼;而且他在屋外面時,雖然沒有聽得太清楚,太也影影綽綽的聽到了“老太爺”、“中毒‘等字眼。

    孫氏看趙一鳴坐下了,便知道他只是說笑,抿著笑親自奉上了茶,她先嬌嗔了一句:“老爺——!”聲音拉得長長的、嗲嗲的,然後才道:“婢妾哪裡是這個意思?婢妾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盼著老爺來呢;婢妾的話只是說要到晚飯的時候了,老爺不和太太一起用飯,怎麼會……”她一邊說一邊悄悄注意著趙一鳴的臉色。

    趙一鳴一擺手打斷了孫氏的話:“就是到了晚飯時分,我才來的啊。”他卻沒有提紅裳一個字,好似沒有聽到孫氏的最後一句話。

    孫氏沒有聽到趙一鳴提起紅裳心下更為高興,急急吩咐人去傳飯菜:看來是小別勝新婚啊,自己走了這幾個月也不是沒有一點兒好處的——老爺這不是想自己了。

    趙一鳴卻喚過了雅音,吩咐道:“不要讓廚房送你們奶奶的份例菜,我的份例菜也不要,讓她們好好的給整治一桌酒席上來,都記在大方的賬上;記得告訴大廚房的人,老爺今日高興,她們伺候的好了,一定重重有賞。”
    雅音笑著福了一福,便轉身出去了。

    孫氏聽得真是心花怒放,她回來時還認為會被趙一鳴冷落,要費盡心機才能拉回趙一鳴的心,不想不用她動半點腦筋:這老爺的心啊,一直就在她身上,原來對小太太好,也不過是男人家貪個新鮮罷了。

    屋裡的丫頭都趁機跟著雅音出去了,孫氏看到屋裡沒有其它人,便走過去坐到了趙一鳴的腿上,輕輕的、吐氣如蘭的在趙一鳴耳邊道:“老爺——!”聲音甜得發膩。

    趙一鳴撫了撫孫氏的背:“一路上可累了?這次可買了什麼小玩意沒有?”說著四處看了看便輕輕推開孫氏,指著她床上的東西道:“又在外面買了什麼好東西,拿過來給我瞧瞧。”

    孫氏一笑:“我只是愛一些小巧的玩意兒,所以忍不住在路上讓小廝幫忙買的。”她看趙一鳴好似十分有興趣,便一件一件的擺開,細細的向趙一鳴說了起來。

    她是打定主意要把趙一鳴哄得開開心心,然後再多灌他幾杯酒:今天晚上,趙一鳴就是她的了!她只要趙一鳴一個晚上就足夠了,當然如果能哄得趙一鳴常來,那是更好。

    孫氏心下冷笑:不為旁的,只為了看太太那青青的小臉,就很值自己哄得趙一鳴圍著自己轉了。

    趙一鳴把玩了一會兒孫氏買得小玩意兒後,飯菜還是沒有送上來;而孫氏把東西收起來後,又要膩到趙一鳴的懷中:她的臉都微微紅了起來,似乎是動力了春情。

    孫氏依在趙一鳴的懷中:“婢妾還真是有些累了,不過看到老爺後就一點兒也不累了。”說著嘻嘻笑著又對趙一鳴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媚眼如絲的看向趙一鳴,她想說:“老爺,妾身真是想你了。”但是,她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趙一鳴一把推開了;趙一鳴雖然不是十分用力,卻也推得不溫柔。

    孫氏的春情一下子沒有了:這是怎麼了?她抬眼看向了趙一鳴,臉上帶著驚異。

    趙一鳴卻沒有看到,自懷中掏出了一枚金釵笑道:“差點忘了!今日讓你們太太去接你以後,我便出府到鋪子裡看了看,正好看到這枚釵,感覺你戴起來一定好看,便買下了;看看喜歡嘛,喜歡,我以後多買幾支給你。”

    孫氏心一下子又落回了原位,她嬌嗔著上前接過了釵來,一面坐到妝台前戴上,一面道:“老爺剛剛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惹得老爺生氣了呢。”

    她是極明白男人的心思,所以趙一鳴給了她東西,她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會立時戴上讓他看看。

    趙一鳴在後面看向鏡中的孫氏:“我的玲瓏這麼乖巧,怎麼可能做錯事情?是我一時想起來金釵有些心急,倒是沒有想到嚇到了你;不過,玲瓏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小了?就算你做錯了事兒,我又何曾真怪過你?”

    孫氏聽得心下一跳:如果是原來,她的確是不會被趙一鳴嚇到的,她只會玩弄他,不會怕他;她掩飾的回頭看向趙一鳴:“老爺——。”眼圈微紅,聲音有幾絲哽咽,好似被趙一鳴感動了一樣;這幅樣子,更是惹人憐愛。

    趙一鳴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起來吧,飯菜來了。”屋外傳來了腳步聲兒。

    孫氏心中也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自己的確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日後言談還要小心些為好,莫要被老爺察覺出什麼來。

    “還是我的玲瓏漂亮啊!”趙一鳴一面說一面扶起了孫氏,牽著她的手走過去用飯。

    飯菜擺得很是地方,就在孫氏的臥房中。

    孫氏聽到趙一鳴的誇獎臉上微紅,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小聲說了一句:“老爺說笑了,婢妾哪裡趕得上太太之萬一?”

    趙一鳴好像沒有聽到,徑直拉著孫氏入了席,沒有應答孫氏的話。

    孫氏沒有像原來那樣直接膩在趙一鳴身邊坐下入席,這一次卻說什麼也不坐下:“老爺,婢妾伺候您用飯就好。”

    趙一鳴笑道:“這是怎麼了?讓你坐下就坐下,這屋裡又沒有旁人,要規矩做什麼?我讓你坐你就坐!”說著話,伸手拉了孫氏一把示意她坐下。

    孫氏要等的正是這個機會:趙一鳴一拉她,她順勢便坐到了趙一鳴的身旁,來了一個小鳥依人,只是這個姿勢有些累人:她坐了少半邊兒的椅子,身子大半懸空倚在了趙一鳴的身上。

    原來她如此坐下,趙一鳴十次有九次會讓人把椅子挪一挪,兩個人坐得近一些;孫氏原本是想坐到趙一鳴的腿上去,只是現在屋裡又站有了丫頭,她也就不好意思太過放肆了。

    趙一鳴不著痕跡的借著丫頭們布菜時,讓孫氏距自己遠一些;不過他卻給了孫氏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然後又掃了一眼伺候的丫頭們。

    孫氏臉上飛紅,輕輕地低頭,卻又忍不住似的看向趙一鳴,嘴邊還含著幾分笑意;不過暗中她卻把那個布菜的丫頭恨得不輕;只是她也不好當著眾丫頭的面兒,再把身子移過去,只得把心思用在了酒上面。

    “老爺,妾身久不在您身邊伺候,這一杯就是妾身的賠罪酒;老爺您如果不怪妾身,就飲了這杯酒如何?”

    “老爺,妾身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這麼多年老爺一直照顧著妾身,妾身卻不太懂事給老爺惹了些麻煩;這一杯就當是妾身謝謝老爺的錯愛。”

    “老爺,妾身……”

    趙一鳴今天晚上的性質頗高,酒是杯杯見底、來者不拒;在孫氏不停的勸酒下,不一時便吃得有了些醉意。


    孫氏知道趙一鳴還沒有大醉,為了明日不會被趙一鳴懷疑她另有居心,便不再勸酒,反而道:“老爺,妾身看您吃的有些醉了?還是讓人送您回太太那裡早些休息吧,太晚了讓太太久等也不好。”

    趙一鳴瞪眼:“哪個說老爺我醉了?老爺還能再吃三大杯的!來人,取大杯來與我,我吃三大杯給你看看。”

    孫氏一面示意雅音去取酒杯,一面依然假意勸趙一鳴:“老爺,您多用些菜,酒已經差不多了,再吃就傷身了;再說讓太太等也不好。”

    趙一鳴握住了孫氏的手:“剛剛才開始吃酒,怎麼就說差不多了呢?今兒老爺看到你回來高興,說什麼都要多吃幾杯才可以的;大杯呢,怎麼還沒有取過來。”

    孫氏柔聲道:“老爺,一會兒夜深露重著了涼可不好?明兒我們再吃酒,您現在回太太那裡吧?”

    孫氏要的就是趙一鳴說出那句不走了。

    趙一鳴皺眉:“大杯呢?!”雅音急忙把大杯放在了桌上,孫氏給雅音使了個眼色,讓她帶著人退下去,屋裡一個人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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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醉後吐真言

     趙一鳴看到大的酒杯松開了孫氏的手,指著酒杯道:“來,給老爺把酒滿上,今兒晚上我哪裡也不去了,就留在你這裡!那個誰,雅音是吧?打發個人給你們太太送個信兒,老爺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雅音答應了一聲,看向了孫氏;孫氏微微點頭,示意她盡管去送信就成:這可不是她讓趙一鳴留下的,是趙一鳴自己說的;如果那個小太太沉不住氣來尋她的晦氣,只能是小太太吃虧!

    趙一鳴拿了大杯道:“斟酒啊!大杯吃酒才能痛快嘛,來,玲瓏,我們好好的的吃一杯。”然後又喚雅音:“再送一壇好酒來,聽到沒有?”

    雅音答應了,帶著眾丫頭輕輕的退了出去;趙一鳴看都沒有看一眼丫頭們,只是催著孫氏斟酒。

    孫氏看他這樣,知道他是真得吃醉了,而且趙一鳴也把她要說的話說了出去,留下來不會回紅裳那裡了,她心頭大定便不再假意勸說趙一鳴回去了。

    孫氏不顧趙一鳴的催促,起身把外套脫掉,露出了一身嫩綠的中衣;她卻又把中衣的衣襟松了松,露出了裡面粉紅的抹胸才做罷;回頭對趙一鳴癡笑:“這天兒本來就熱了,這一吃酒更是熱的人受不住。”然後才輕抬皓腕給趙一鳴斟滿了酒。

    趙一鳴卻沒有看孫氏,一舉杯就把酒全飲了下去,然後他低頭看到孫氏只是吃了一小口,便道:“今日高興就應該盡情,你也不要再拘著了,來,吃了它。”

    趙一鳴一面把酒杯塞到了孫氏的手裡,一面用手抓起她的胳膊,不由孫氏分說就把一大杯子酒都灌到了孫氏的嘴巴裡。

    孫氏不防之下被嗆到接連咳了幾聲才緩了過來,趙一鳴那裡卻已經又滿上了兩大杯酒:“來,我們再吃一杯!”
    孫氏待推脫,卻被趙一鳴扯住不放,只得又吃了滿滿的一大杯。

    趙一鳴這次吃下了酒以後,歪頭看向了孫氏,半晌沒有說話;孫氏以為趙一鳴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穿著打扮,臉上有些發燙起來,便借斟酒掩飾。

    “玲瓏,玲瓏兒——;”趙一鳴輕輕喚著孫氏的名字,雙眼看向她,可是又似乎沒有看著她,那目光好像穿透了她,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他的聲音也有些模糊、飄渺起來,帶著一分莫名的暗啞:“玲瓏,你還記得你進趙府的第一天晚上嘛?那天沒有大紅的花轎,也沒有大紅的燈籠,屋裡甚至沒有大紅的綢緞;可是你說不要緊,你只是想同我共飲交杯酒,自此以後兩個人交心相伴、不離不棄;我聽了真是心動呢,雖然明知道不合規矩,卻也依了你。”

    趙一鳴說到這裡頓了頓,把一杯酒又塞到孫氏的手裡,目光還是有些迷蒙,但話卻說得清晰無比了:“來,今日高興,我們再飲一次交杯酒!”說完他把胳膊繞過了孫氏拿酒的手,但是他卻用另一只手取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孫氏已經被趙一鳴的醉酒鬧得有些就會不來,而且剛剛一連被灌了兩大杯酒以後,她感覺自己也有了些許的酒意:她可是不能醉的,絕對不能醉!

    她一面想著,一面看了看手中的酒,抬頭看向趙一鳴展開一個笑容,笑得十分的燦爛明媚,那張俏臉幾乎耀眼生花:“老爺,妾身已經不勝酒力,還請老爺代妾身飲了此杯吧。好不好嘛?”聲音當然也是柔柔的、甜甜的。

    趙一鳴卻看著孫氏笑了起來:“玲瓏,你是不是傻了?這可是交杯酒,哪裡能替的?你快吃、快吃,吃了以後,我們還要——,嘿嘿……”後面的話他卻沒有說下去;而且,他一面說著話,還一面舉起另外一只自由的胳膊來晃了晃。

    孫氏看到趙一鳴晃動的手中握著的酒杯,再看看他和自己相交而過的胳膊,心裡苦笑了一下:他還真是醉掉了,交杯酒有這樣吃的嘛?

    只是醉酒的人哪裡能理論得?孫氏輕輕搖了搖頭,看向了手中的酒杯,她十分的不想吃下去:因為她的頭越來越暈,她在勸趙一鳴酒的時候本就吃了不少酒,再加上後面的兩大杯,她是真得不勝酒力了。

    她醉不得啊,萬一要是醉了,那可是會闖下塌天大禍的。

    但是趙一鳴現在醉得除了酒,哪裡能看得到其他?就算孫氏做出了千嬌百媚的樣子,他自管就是不依;趙一鳴醉酒後無理可講,孫氏哪裡拗得過他,只得把一大杯酒飲下去了,她感覺自己的臉立時便火熱起來。

    但是趙一鳴卻還是不放過她,一杯之後又是一杯,這杯杯都要見底;孫氏雖然不勝酒力,倒也沒有多想,因為趙一鳴喝得只比她多,絕不會比她少,而且還不用她勸,自己就往下灌。
    孫氏最終也醉得不用趙一鳴捉住她吃酒了,自己便取了酒來灌,一面灌酒還一面笑。

    趙一鳴已經醉得走路都打晃了,看到孫氏笑個不停,他也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後,他起身說要去方便一下,到了屏風後,他卻先自衣服裡取出了一粒藥吞下,然後才小解。

    趙一鳴的酒量自然是不小的:官場的應酬是少不了的,不能吃酒,這官兒還真就做的不會有人緣。

    回到桌上後,趙一鳴依然和孫氏繼續吃酒,直到把一小壇酒都吃淨了,才看著孫氏醉笑首,對孫氏伏耳道:“今兒晚上,一定讓你為我生個大胖兒子!”

    說這個話的時候,趙一鳴的眼睛深處幽黑一片:今天晚上,他就是想知道,孫氏讓府中的女人都不能有孕後,她憑什麼就認定她自己一定能為自己生個兒子呢?

    產子這種事情,可不是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趙一鳴很在意此事:因為孫氏有個奸夫嘛;所以在此事兒他真就是較上了真兒——他就要聽孫氏說出來。

    紅裳並沒有說什麼,一個字也沒有提孫氏的“兒子”:趙一鳴卻要利用紅裳的計策,今天晚上好好的套一套孫氏的話不可。

    酒後吐真言嘛。

    孫氏聽到趙一鳴的話後,連連點頭吃吃的笑道:“你這樣說就對了,在這個趙府裡,也只有我能為你生個兒子!知道嘛?”說完,她又想起了紅裳來,眉頭一皺:“對了,還有一個人能為你生兒子;可是、可是……“孫氏說到這裡笑得古怪起來:”我給你生得兒子是不同的,知道嘛,是不同的,是特別的!”

    說完,孫氏好像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伏在桌子上笑個不停,手裡握得酒杯中的酒都潑灑到了她身上、頭發上,可是她還是一直在笑。

    趙一鳴雖然也在笑,可是雙目當中卻沒有一絲笑意,也沒有一絲醉意,他現在很清醒;不過,他依然醉態可掬的大笑道:“對,對,我就就要你——,給我生個特別的兒子!”

    孫氏聽到後更是笑得不行、笑得身子無力,自椅子上溜到了地上還在笑:“特別的兒子,哈哈,哈哈!”她笑得撫胸捶地一番後,指著趙一鳴“咯咯”的笑道:“我生得,當然是特別的兒子,別人生出來的;哈哈,我生出來的兒子特別在,雖然叫你爹,可是卻也較別人爹,你說特別不特別?哈哈!”

    趙一鳴伏在桌上大笑著以手拍桌子:“特別,太特別了!”雖然在笑,可是他的全身都繃緊了,如果不是還記得於鈞的話,他現在已經把孫氏掐死了!

    這個該死的堅人!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安了這樣的心思的!

    趙一鳴恨極,卻不敢把臉抬起來,反而深深的埋在了衣袖中:他的臉已經鐵青、鐵青了;她可不想把孫氏的酒嚇醒了,他和紅裳定的計剛剛才開始呢。

    紅裳雖然一個字也沒有對他提及孫氏的想法,可是他不是傻子,而且他還是個男人,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把孫氏手中的絕育藥,和她那個堅夫放到一塊去想:如此還有什麼是想不到的。

    他趙一鳴,差一點點就要為人家養兒子,還會把人家的兒子當成寶貝養大!

    趙一鳴的手越握越緊,他已經不拍桌子了,在孫氏的笑聲中,他以頭相撞了幾下後,才咬牙又咬牙的把氣忍下:不能壞了大事。

    滅了一個孫氏容易,但是誰設下這樣一環又一環的毒計,來謀害他們趙府的?那人又有什麼目的,這些原比殺一個孫氏出氣更重要。

    他看向孫氏,想起了與她的相識,和她進府的原因:那個時候,便是有人已經在算計自己了吧?孫氏當初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九成九不會是他趙一鳴的!又想起這些年來他對孫氏的寵愛有加,趙一鳴更是如同吞下去了一肚子的蒼蠅。

    孫氏的嬌柔,孫氏妖媚……,一點一點在他眼前閃過,他現在才忽然想到:這些都不應該是一個好女子應該有的,一個好女子如果是天生的妖媚,就不會再有嬌柔清純!孫氏,好手段啊!

    趙一鳴不止是恨,也不止是惱,他都分不清自己心頭的滋味:苦也不是,痛也不是,總之,他極為難受。

    最後,他又一次想起那個帶他去尋孫氏的住處的往年“好友”來,他握緊了拳頭:好多年了,他應該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好友才對,不然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趙一鳴想到此處,抓起桌上的涼茶連連吃了幾杯,然後才真正的冷靜下來,轉頭看向孫氏:怎麼半晌沒有聽到她的笑聲了?

    孫氏在趙一鳴陷入了往事的時候,笑得累倒在地上居然睡著了。

    趙一鳴低著頭看著孫氏,最終他並沒有出手打孫氏,而是上前把孫氏粗魯的提起,一下子仍到了床上,發出和一聲覺悶的響聲。

    因為趙一鳴沒有顧及孫氏一點,所以孫氏被摔的一痛,但她醉得太厲害了,只是模糊的哼嘰了兩聲便又沉沉了睡了過去。

    趙一鳴走到床邊,恨恨的看著孫氏的臉,越看越惱恨不已,忽然伸手把孫氏的衣服全部扯了下來,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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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心系他人

 第二日一早,孫氏在睡夢中聽到屋裡有響動才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時發覺天色已經大亮,只是她還有些迷糊,一時間她還認為自己是在山上的家廟中;下意識她向響聲來源處看過去:趙一鳴正在穿衣服,響聲是他穿衣時碰到一旁的椅子發出的。
   
     孫氏看到趙一鳴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記起了她昨天回到了趙府,而且昨天晚上趙一鳴來到了她的房裡,她陪他吃的酒,吃了很多的酒;然後……,然後——,然後呢?她心下大驚:她記不得然後了,她不知道吃酒吃到後來都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為什麼不計得後面的事情?那只有一種可能——她、她昨天晚上吃醉了酒!
   
     老天!孫氏在心中呻吟了一聲,她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她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一吃醉酒便會亂說話,什麼話也藏不住;越是平日裡不能說的事情,她越是要說出來,還要說個痛痛快快;如果有人在她醉酒的時候問她話,她更是會一字不漏的把前因後果說個清楚明白!
   
     她小心的、悄悄的看了看趙一鳴:昨天晚上,應該是他先醉的;那麼,他應該沒有聽到什麼不應該聽的話才對。
   
     她一面想著一面想探頭看一看:因為趙一鳴側背著身,她看不到他的臉;她身子一動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什麼也沒有穿!剛剛她醒過來時吃驚太甚,所以並沒有發覺自己一絲不掛。
   
     孫氏發現自己沒著寸縷後,反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放心了至少一半的心思:昨天晚上老爺同自己燕好過,那麼就算自己說過什麼不應該說的話,老爺應該也沒有聽進去才對;不然他早暴打自己了,哪裡還有心情同自己燕好?
   
     孫氏這一動除了發覺自己沒有穿衣服之外,還發覺自己身上各處都有疼痛感,尤其是後背與頭頂上。
   
     不過她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老今天醒過來以後,會不會記得一點點自己昨天晚上的胡言亂語呢——她就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說過些什麼,但是她心中不能讓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趙一鳴知道的事情又不止一件,所以她現在才會如此擔心。
   
     趙一鳴聽到床上的響動後,臉上的青色一閃而沒,臉上浮現了幾分微笑才轉過頭來:“玲瓏醒了,你也累壞了,多睡一會不用著急起床的。太太那裡今兒也不用去立規矩了,我會同她說的;廚房那邊我也吩咐雅音去說過了,讓她們晚一些再把早飯給你送過來,你記得要多吃一些。”

聲音溫和,神情看上去也是高興的,而且說得話都是關心與寵愛,孫氏終於完全的放下了心來;她聽到趙一鳴的話後,故意裝作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穿,小小的驚叫了一聲兒,把臉全埋進了被子裡,身子也往被裡縮了又縮,聲音小小的,卻帶著幾分嬌柔:“老爺您稍待,妾身這就、這就起來伺候你更衣。”

趙一鳴聞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咳了兩聲干巴巴的道:“嗯,你多躺會兒吧,我就不用你伺候了;而且,我看你,卻是要人伺候起床更衣才成。”

趙一鳴說過後面,還對孫氏擠了擠眼。

孫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地上,然後目光又移到了床上;全部都是她的衣服,正確來說,全部都是她衣服的碎片。

她愣了愣,然後便以此來推想出了昨天晚上發生的、她一點也不記得的事情;這次她的身子都紅了!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後背、還有頭頂、身上的幾處都有些微微的疼痛了。

“老、老、老爺——,這讓、這讓妾身如何見人?”

孫氏話雖然說得結巴,但是她語聲中還是透出了幾絲得意;趙一鳴當然聽了出來,也明白她為什麼會如此得意。

趙一鳴看透了孫氏的心思,心裡的一些心思便要浮現在眼中,他輕輕轉身假作取外裳,沒有讓孫氏看到他一臉的厭惡:“咳,這也沒有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過,日後吃酒不能吃得這麼多了;免得被人多嘴到老太爺、老太太面前去嚼舌頭。”

說完,趙一鳴便說還要去上房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安,並且還要伺候老太爺用藥,又叮囑了幾句讓孫氏好好的休息之類的話後,便急急的奔出了房門。

孫氏卻因為趙一鳴最後所說的那句“免得被人多嘴到老太爺、老太太面前去嚼舌頭”而高興不已——在他看來,趙一鳴話中所指的人就是紅裳!

老爺現在已經不耐那位小太太的不賢良了吧?總把男人拘在身邊,有哪個男人會受得了?天下的男人都是偷腥的貓兒。

孫氏想著想著,嘴角邊綻開了一絲微笑,並沒有急著要起床:反正老爺也說不了,今兒不用去立規矩,自己晚些過去請安也說得過去。

孫氏倒沒有想過不去立規矩,她要讓人都知道她的“賢良”之名:不過應該氣那位小太太的時候,她是絕不會手軟放過好機會的——比如,就像現在的事情,她如果不去請安立規矩,豈不是太過便宜那小太太了。

想到小太太因為趙一鳴再自己這裡宿下起得晚了,還對自己百般呵護而氣惱的樣子,孫氏心底便是一陣大爽。

雅音帶著兩個小丫頭守在房門外等主子喚她們進去伺候,但是不防門一下子被打開,便看到趙一鳴急急的奔出來,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兒,看也沒有看她便走了,倒把雅音嚇了一大跳。

雅音以為趙一鳴和孫氏生了氣或是孫氏挨了打,也顧不得許多,推開門就進了屋子:“奶奶,奶奶!”

“叫什麼叫,一大早的叫魂嘛?”孫氏自被中抬起了頭,不滿的看著雅音。

雅音看到一屋子的狼藉,一下子驚得幾乎婚外飛天;她再看向在床上安好的孫氏,幾個轉念間也就猜到了屋裡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看來剛剛她是誤會了老爺。

只是猜到實情,讓雅音的小臉一紅;她急急轉身道櫥子裡去給孫氏拿衣服,沒話找話的做掩飾道:“奶奶,您現在起床嘛?老爺已經吩咐了大廚房,讓他們等奶奶起了再送飯菜過來。”

孫氏伸了一個懶腰,她的頭有些疼忍不住呻吟了幾聲:“有備醒酒湯嘛?先吃些湯再起來就好了,這頭疼得我實在是難受;以後說什麼也不能再吃這麼多酒了。”

她忽然頓了頓:“我還是很能吃些酒,怎麼會醉成那個樣子?昨天晚上我和老爺吃了多少酒?”

雅音隨口答道:“應該有兩小壇吧?反正壇子裡是空了。”孫氏這才點點頭,不再疑神疑鬼了:“去燒些醒酒湯吧,我實在是痛的厲害。”

雅音聞言後一跺腳說道:“瞧婢子這記性,奶奶不說,婢子還真就是忘了!老爺一早起來便讓人煮了醒酒湯,還叮囑婢子記得讓奶奶吃了湯以後再起身呢。”

雅音說完揚聲叫進了小丫頭,讓她們去取醒酒湯過來。

孫氏聽到後心下更是得意,連頭疼似乎都輕了三分;當下也不等吃了湯再起身,讓雅音把小衣和中衣拿過來給她,可她在被窩裡穿底褲時神情一呆。

雅音看著孫氏不動了便喚了她一聲,孫氏掃了一眼小丫頭們沒有說話,直管把小衣和中衣都穿上了,然後便倚在床上看雅音和小丫頭收拾地上和桌子上的酒菜,沒有再要起床的意思了。

小丫頭把湯送了來後,孫氏才一面用湯一面轉開了心思;湯她吃完以後,屋裡也收拾干淨了。孫氏把湯碗交給小丫頭,揮手讓小丫頭們都退出去了,她看向雅音:“雅音,使個婆子去咱們家一趟,就說我回府了,十分想念母親等人,讓她們進府來瞧瞧我。”

雅音愣了一下,然後才輕的答應了一聲兒:她沒有想到孫氏這一次如此等不及,老爺待姨奶奶極好,為什麼非要戀著那麼一個人呢?萬一如果出了事兒……

雅音臉上一白,沒有再想下去。

孫氏這時又多吩咐了雅音一句:“記得叮囑一句,讓她們,嗯,快些來。”孫氏知道雅音聽得懂她話裡的意思,所以說道“快些來”時,還真是生出了不好意思,她怎麼也是一個女子,如此催一個男人前來,實在是太不矜持了。

雅音神色間沒有什麼變化,一樣答應了一聲,看孫氏沒有其他的吩咐,這次出去了。趙一鳴出了孫氏的院子,原本時辰不早了應該趕去上房的,可是他一身的酒氣,而且他也厭惡自己身上穿得衣服:上面全是孫氏屋裡的氣味兒;他想了想還是命人先回紅裳的院子,他要換過衣服以後再去上房。

趙一鳴進了院子,婆子們連聲問安,有人報了進去,侍書等人擁著紅裳迎了出來;趙一鳴卻沒有來得及同紅裳說話,只對侍書等人急急吩咐道:“快些備洗澡水,多備一些,我要好好的洗一洗;我身上這些衣服都不要了,漿洗了不管是誰捨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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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中計

紅裳打量了一下趙一鳴,知道他一個晚上過的並不好:他的眼睛下方有微微的黑色,想來一個晚上沒有怎麼睡;她便上前兩步想拉他的手進屋,口裡還笑道:“還沒有用早飯吧?我讓宵兒准備了你最愛吃的小菜和粥,一會兒記得多用些;老太太……”

話說到這裡,紅裳卻一下子住了口:因為趙一鳴躲過了她的手;紅裳愣了一下,然後不明所以的看向趙一鳴:“怎麼了?”

紅裳也有些許的懷疑:總不能只一個晚上,趙一鳴便只認孫氏了吧?那孫氏的本事就太大了些。

趙一鳴也不想紅裳誤會,他有些尷尬、有些厭惡、還帶著對紅裳的歉意道:“裳兒,你不要多想;現在,我、我身上在她那裡沾染的不是酒味兒,就是她的味兒!我自己都厭惡不已,不想再污了你;裳兒,你稍等一會兒,我洗過咱們再敘話。”

紅裳聽到趙一鳴的話,輕輕地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她能理解趙一鳴現在的心情。

趙一鳴說完那番話便要走,剛剛邁開步子忽然又頓住了身形回頭道:“裳兒,你剛剛說老太太怎麼了?”

“沒有怎麼,老太太那裡我已經替你圓過去了,所以你不用著緊去上房;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身子都比昨兒要好,你也不用擔心的。”

聽到紅裳的話,趙一鳴這才點點頭,急急的去洗澡了:實在是有些急不可待的樣子。

雅音打法人出府去送信了,回來看到孫氏還倚靠在床頭,便道:“奶奶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多睡一會兒。”

屋裡的小丫頭們收拾完已經出去了,孫氏正一個人在床上發呆;她看到雅音後撫了撫自己的頭發:“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給我散開的發?我昨天晚上吃醉了酒,應該沒有散發就睡了才對,今兒早上這頭發卻是散開的;難不成昨天晚上老爺又喚了你們進來伺候了?”
其實小孫氏真正困惑的不是散不散發的事兒,但是她疑慮的那個事兒,她問不出口來,也沒有法子問;問了,雅音這些丫頭們也不可能知道什麼。

雅音沒有想到孫氏會問她此事,略略一想便一面給孫氏整理妝台一面道:“是老爺給奶奶散開的發吧?昨天晚上都快三更了吧?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敲過三更,老爺喚了奴婢等人燒水,然後抱了您去洗澡——當時您睡是那個香,根本一點兒都沒有醒過來;老爺也不用我們這些丫頭伺侯您,把我們都趕了出來,是老爺給您洗得澡呢;頭發也應該是那個時候散開的吧?婢子說不准,也沒有注意老爺自房裡抱您出來時,頭發是不是散開的。

雅音說完後,臉上浮現了些微的暗紅:她知道主子要問的是什麼事情,所以才會拉拉雜雜的說了這麼一堆。孫氏最著急的就是想早些有孕,這個事兒她已經盼了這多年,雅音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孫氏聞言後,終於把心頭的疑慮都去掉了;原來她剛剛在穿底褲的時候,便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只是當時小丫頭們都在,所以她才沒有說也沒有問——以那件事來看,昨天晚上老爺根本沒有同她燕好才對!

那屋裡鬧成那麼一種樣子算是怎麼回事,不會是老爺真得聽到她昨天晚上胡說什麼,所以發了一頓脾氣?可是為什麼今天早上又什麼事兒也沒有了?看老爺的反應,絕對不像——不會是老爺醉得厲害,把自己的衣服扯碎後,就睡了過去吧?

只要不是前一種假想,孫氏便不怕:燕好不燕好無所謂,反正她想要也不是老爺的孩子。

不過,現在孫氏完全放心了,她嘴巴一撇撫了撫頭頂:“他還不讓你們伺侯?他就是被人伺侯慣的人,哪裡還會伺侯旁人?散個發便扯得我頭到現在還疼呢,還不如讓你們給我洗好呢,至少我現在不會這麼痛。”

雅音聽到後,想一想孫氏睡得那麼熟,抱來抱去一點反應都沒有;而老爺那麼晚給她洗澡時自己也沒有著外裳:不用想也知道老爺為什麼要給姨奶奶洗澡了——自己這些未嫁的丫頭如何能在昨天晚上給姨娘洗?這也是老爺想得周到,不然她們這群丫頭要尷尬死的。

不過,轉念一想,雅音在心底又歎了一口氣:老爺現在和從前一樣,待姨奶奶那是沒有話說的,可是姨奶奶她卻……;如此下去,其實有兒路一條,而且那人,依她看也不是真心對姨奶奶好,不然,還會讓姨奶奶嫁到趙府來?定了名份後姨奶奶便同那人再無可能了——真好,便會娶來做正妻,哪還會讓心愛的女子去旁人家做妾!

說什麼日後讓姨奶奶離開趙府再嫁他:再嫁的婦人地位可是極低的,姨奶奶現在已經是妾裡最低的,再嫁?那地位,她真不敢想像。

雅音左思右想看了一眼孫氏,終於沒有忍住說道:“奶奶,婢子說句逾越的話,老爺他雖然不會伺侯人,不過老爺待奶奶的心意卻是十成十的,不是愛極了奶奶,能為奶奶做這些事情嘛?就像奶奶所說,老爺那可是被人伺侯慣了的人,什麼時候伺侯過人了?依婢子想,就是太太想來也沒有被老爺這樣待過,奶奶您說,是不是?”

孫氏聽到雅音的話後沒有惱:“瞧瞧,我們雅音真長大了道理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了;就你個小妮子知道的多?我會不知道嘛。”她自床上坐了起來,把頭發都攏到了身後,她抿嘴一笑有著十二分的得意:‘對我好的男人又不止你們老爺一個,對比起來,還是那一個人待你家姑娘我才真叫好呢。”

孫氏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而且她還被那人教過幾手,讓她哄哪個男人,最科都會把她捧在手心裡的:男人待她好,有什麼可稀罕的!

雅音聞言輕輕一歎,沒有再說話,只是把妝盒什麼的一一打開放好,一會兒就要伺候孫氏梳洗的。

孫氏聽到雅間的輕歎,笑罵了一句:“你小小年紀,還學人家老成的歎起了氣?你認為老爺對我好了,我就應該感激涕零,從此以後乖乖的做他的妾,一輩子看他和那個小太太的臉色過日子了?如果他真對我好,就不應該娶什麼填房,然後把趙府都交給我打理,那才真是待我好呢。”

雅音聽到後,心一橫轉身看向孫氏:“姑娘,老爺就算不娶填房,按您說的做了,您就能只守著老爺了?”雅間今天豁出去了,想勸得孫氏回頭是岸。

孫氏瞪了一眼雅音,狠狠啐了刀一口:“小妮子,還敢和你家姑娘頂嘴了,是不是?”

雅音這次沒有因為懼怕孫氏而冼上嘴巴,有些事情現在奶奶回頭也許還還得及,為了姨奶奶,也為了她自己,雅音誠心誠意的說道:“姑娘,婢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已經是趙府的人了,您不認老爺您還能認誰呢?如果您離開趙府,日後的日子只會比在趙府更加艱難,有哪個宅院的妻房,還肯正眼看姑娘?在哪個宅院裡,姑娘不都成了被欺負的人?”

孫氏低頭想了想,然後道:“你說得有幾分道理,可是你想過沒有?女人在這個後院裡,憑什麼過日子?”

雅音愣了愣:“趙府雖然不算極富貴,不過卻也不用我們操心吃穿,我們不用像原來一樣算計怎麼過日子吧?”

孫氏被雅音氣笑了,然後又是一歎:“傻丫頭,我說得不是那種過日子。女人在這後院裡過活憑的是男人的寵愛,而不是什麼妻妾的名分!就算我是妾,如果我得到男人的全部寵愛,那麼這個後院就是 我說了算——那為妻的,也只有進佛堂吃齋的份兒!”

雅音聽了以後一時說不出話來:奶奶這話說得有道理:她遲疑了半響道:“婢子知道奶奶的話有道理,既然是這樣,奶奶為什麼不好好的在老爺身上用心思呢?只要老爺把奶奶捧在手心裡,這趙府不也就是奶奶說了算嘛,何必去……”

雅音依然不死心還是勸一勸孫氏:在山上家廟中,孫氏為了那個男人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現如今,老爺待奶奶還勝從前,她真不想看姨奶奶再錯下去;最主要的,她也想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於家那新姨娘子身邊的丫頭下場如何,她可是聽人說過了;萬一孫氏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她怕是還不如那個丫頭的下場好呢。

孫氏臉上閃過了一絲惱意,她自然是聽出了雅音想勸她的意思;不過她還記得自己的打算,雅音可是她的心腹,在眼下她要好好地行事,希望能讓那人回心轉意,所以正是用人的時候,不能再對雅音非打即罵了;她想了想,看向雅音道:“你有喜歡的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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