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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一個女人]妾大不如妻[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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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8 21:09:05
正文 八十章 嫁還不嫁真得是個問題

    紅裳看到老太太不太喜歡也沒有在意,只是向侍書使了侍書便一直注意言梅,看言梅出屋後,侍書便尾隨她而去。

    侍書在屋外叫住了言梅,兩個人在一起說了一會子話,言梅便帶著侍書去了自己房裡。

    用過了晚飯,紅裳便回房了。趙一鳴晚飯沒有回來,看來是有應酬在外面用飯了。

    第二日用早飯時,老太太和老太爺都對紅裳不錯,老太太一個勁兒誇獎紅裳:「難為你能想到這麼巧的心思,實在是很輕便,晚上起個夜什麼的,極好極好。」

    老太爺看了一眼紅裳,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不過老太爺卻對紅裳的印象更好了一些,在他的眼中,紅裳已經有些賢良媳婦的樣兒了。老太爺不相信拖鞋紅裳是做來玩兒的,應該是媳婦注意到自己和老太太上了年紀,晚上起夜比較勤,所以才想出來的主意。

    也是因為紅裳的一片孝心,老太太看紅裳又順眼了兩分:這個媳婦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趙一鳴在一旁聽到老太太的話,便多看了紅裳兩眼,問老太太道:「裳兒孝敬您什麼好東西了?我怎麼不知道?」

    老太太和老太爺聽到趙一鳴的話後,更是多看了一眼紅裳:媳婦真是不錯,拖鞋看來是她自己注意到老人家的需要做出來的。

    老太爺倒是在心中閃過了一絲念頭:有個好兒,不如有個好兒媳婦。這個兒媳婦如果能長此以往,便真算得上是個好兒媳婦了。

    紅裳看老太太和老太爺的神色,知道侍書送言梅的那一雙拖鞋起了作用,自己料想的很對:老太爺和老太太穿用過後,一定會喜歡的——老人家嘛,一來容易累,二來晚上起來的勤,拖鞋應該對於他們來說才真得是合用至極。

    老太太道:「昨天媳婦兒給你父親我們送了一樣怪鞋子。晚上穿用起來十分輕便。很合我們心意呢。」

    趙一鳴聽了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紅裳回到房裡後。趙一鳴一進屋門就對紅裳道:「你做了好東西。不會沒有為夫地份兒吧?」

    紅裳嗔怪了趙一鳴一眼:「妾身怎麼會忘夫君?侍書。給你們老爺把拖鞋拿上來換下。」

    侍書答應著取了拖鞋過來。趙一鳴看到後驚訝了一下。不過穿上走了兩步後道:「此物可以多做幾雙備用。」轉了兩圈後忽然撫掌大笑起來:「好生意啊好生意。」

    紅裳只是抿嘴兒笑:她早已經猜到趙一鳴會用拖鞋賺錢地。

    趙一鳴看紅裳地神情知道她早已經料到自己會拿此賺錢,走過去拍了紅裳的頭一下:「有如此好的東西為什麼不早些同我說?」

    紅裳只是笑就是不說話,趙一鳴緊著要出去:「裳兒,你讓人把此物的圖畫好,我今天晚上回來要好好的看一看。」

    說完趙一鳴便穿上衣服出去了。

    紅裳本想問問他綠蕉,看他如此匆忙便沒有開口。

    侍書打聽到了一些事情,雖然不是很多,但已經足夠了——紅裳知道綠蕉是誰了,同趙一鳴之間又是怎麼回事兒。

    關於綠蕉地事情,紅裳想要問過趙一鳴的意思,她再決定怎麼處置——趙一鳴要納她綠蕉為妾,她是絕不會答應的;就算是收綠蕉入屋,紅裳也不會答應。

    但綠蕉也不能冒冒然處置:因為中間還關著一個老太太:如果被老太太知道了綠蕉的心思,老太太還不得立時就把綠蕉指給趙一鳴嗎?那紅裳就真得是沒有辦法了。

    最重要的是:綠蕉現在還不是紅裳能夠處置的人!這才是最讓紅裳頭疼地事兒:怎麼才能把綠蕉要過來呢?

    紅裳直到中午也沒有想到什麼好法子,她心頭煩惱,用了一點兒午飯後,歪在榻上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我的名字是分割線****

    怎麼睡得這麼難受,腰都快疼死了!

    這樣想著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立時感覺身下搖來晃去,還伴著人們的驚呼聲兒。

    她立時在腦中閃過了兩個想法,一個想法是:外面在做什麼?怎麼這麼吵?或者又有哪個缺德的公司一大早就做宣傳,這麼大地鼓樂聲根本就是噪音才對。

    另外一個想法便是:咦?床為什麼總是在搖晃呢?

    這個想法還沒有在迷糊的大腦中成形,她便一頭撞上了硬硬的東西,而且伴著響聲,這一下子可撞得不輕,所以,她完全的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咦?紅色,一片紅色進入了眼睛,然後什麼也沒有看到。她這才意識到頭上蓋著東西呢,一把拉下來抓在手中,然後她才看到一個小小的空間。

    她非常吃驚:自己的房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接下來她嚇了一跳:這不是

    間!

    她愣了一愣後才想來她應該做地事情:她應該起床好好看一看這是哪裡?可是她馬上就發現自己不用坐起——因為她一直在坐著!

    她定了定神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小的空間,只一打量便知道她身在轎子中,而且還是正在行走的轎子——在電視電影中常常能見到的轎子,而她居然身在其中。

    轎外鼓樂宣天,吵得她頭都疼了——她的頭不吵也是疼地,因為剛剛撞得那一下子,她的頭上已經起了一個不算小地包。

    紅色的轎子,她醒了以後也只不過是看了有兩三眼,但是入目地都是紅色的東西。她地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她一面低頭一面用手捂起自己的嘴來。

    目光下垂,她這次如果不是有先見之明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一定會大叫出聲兒:她身上穿著大紅的嫁衣!

    她,她在哪裡?她心中有些驚慌起來:自己絕不應該穿著嫁衣坐在轎子裡!那自己應該在哪裡?

    對!她,她應該躺在病床上!等著那個該死的男人來,自己還有很多話要問問他!不,不,自己什麼話也不想同他說了,罵他也不必了——因為她就在看到他進入病房的一霎那,死了。

    她的心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悲痛,淚水便順著臉滾落了下來,打濕了那艷紅的有些刺眼的嫁衣。

    嫁衣?她自悲痛中清醒過來:自己現在為什麼會一頂轎子裡?她伸手顫抖的手,把轎子上的小窗簾掀起了一點兒——她看到的全部都是古人,包括那些站在道路兩旁好似看熱鬧的人。

    她,她,她穿越了嗎?

    身著古裝的人,古時候才有的轎子,古時候的大紅嫁衣,頭上沉沉的——用看也知道她戴得就是傳說中的鳳冠了。

    她穿越了!

    可是,穿越是流行,而且穿成什麼人的都有,可是穿成了新嫁娘的怕是不多吧?她想哭,穿越了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兒,可是穿到了花轎上,讓她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她可是一個人也不認識呢,什麼情形也不知道呢。

    她驚慌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自己安慰自己:想活下去嗎?想活下去!那好,現在想一想,自己有什麼有利的條件呢?嗯,先檢查一下身子骨吧,不要是個病西施才好。

    她抬起手來握了握,嗯,很有力。還好,還好,不是一個病秧子,她前世的最後時光是在醫院中度過,她已經受夠吃藥、吃藥,不停的吃藥卻沒有康復希望的日子,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健康更珍貴。

    不錯,不錯,她又活了過來,雖然不是在原來的時空,並且她還是健康的。接下來,再努力想一想,她還有什麼有利的條件?左看右看、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一個目前根本不能救她出困境的健康這麼一個可以算是有利的條件。

    天啊,她在心中大大的呻吟起來:我雖然罵過幾句老天爺,可是有道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您也不用這麼玩我吧?

    只是,麻煩就在眼前,她就是呻吟一百聲兒也解決不了當前的問題。她認真的想,如果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她不想一重生便要嫁人啊,盲婚啞嫁也比她現在這樣強不少:人家至少知道要嫁的人是誰,可是她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就要嫁人了。

    她認真的想:她是跳出去大叫一聲我不是你們小姐,所以不嫁好呢;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乖乖嫁人呢?

    換作是你,你會如何?

    她握著雙手咬著下唇,雙目流著淚,她知道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她能如何?她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除了嫁人之外還能怎麼做?

    決定了要嫁人以後,她咬咬牙抹了抹眼淚,然後深呼吸了幾次:雖然還有許多未知的事情陷隱藏著危險,但是目前她沒有更好的法子可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過,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活下去:這一世,她不為任何人,只為了她自己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知道嫁人以後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面對,並且是危機四伏啊。她不停的為自己打氣:前世自己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自己打理著一家幾百人的公司,不過是嫁個人罷了,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嫁人自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更加沒有什麼好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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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一章 老頭兒新郎

    細數著自己比古人強的地方兒:再怎麼說自己也比多知道很多知識——雖然並不能助她脫困,甚至有些知識只要一說出來,就有可能會被古人把她當作妖物而活活燒死。

    既然有利的條件沒有了,那麼眼下是個什麼情形呢?能多瞭解一些就能少一點兒危險。

    她的頭腦開始活動起來,她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新娘子為什麼會死在花轎中呢?立時電視劇上的境頭閃過她的腦海:有人要害死自己這個身體的本主兒?而且還成功了!

    我的老天爺,不會這樣玩我吧?

    她輕輕拍了拍胸口:不要自己嚇自己,沒有被人害死反而被自己嚇死,就真得不合算了。

    如果新娘子真是被害死的,那麼自己代替她活轉了,那些要害死她的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天啊,這個危險太大了一些吧。

    是誰要害新娘子,新娘子又是怎麼死在花轎裡頭的?新娘子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也沒有吐血等等。她的越想反而越緊張起來:怎麼辦?自己根本不知道危險來自哪裡?

    不過,她沒有時間再多想了,因為一聲大叫:「停轎——!」突然響了起來。

    她立時嚇了一跳,然後橋子晃了幾晃停了下來。她還算機靈,立時想起喜帕還沒有蓋在頭上,伸手便把那大紅的一塊布兒搭在了頭上,最後她看到的就是一隻大腳——踢轎簾。

    下馬威?在古代的女人已經沒有人權地位了,居然成親的第一個儀式就是新郎給新娘下馬威——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隨後她就被整治了一個頭暈目眩。根本不知道身在何處了:古人結個婚。真不是普通地麻煩啊。她被身旁地喜婆如同布娃娃一般地擺佈著。骨頭差一點點就真得要散地時候。終於所有地儀式都走完了。

    伴著那一聲兒「禮成。送入洞房——!」她便下定決心:打死也不要再嫁第二次了。不然真會死人地!她現在累得幾乎要走著就能睡著了——因為她不用走所以更是睡著了。

    直到被人背到床上把她放下。有人在她耳邊說讓她坐好時。她才醒了過來。然後就聽著有人走動。有人開門關門。最後。屋子裡就鴉雀無聲了。她想把喜帕自頭上取下來。但又不知道屋裡是不是有人:她看電視時。演得古代成親時。這個時候屋子裡是有丫環什麼地人在。怎麼現在屋中一點聲息也沒有呢?是不是屋裡已經沒有人了?

    她實在是太餓了。也渴得難受。她側著耳朵聽了半晌以後。決定取下喜帕找些東西吃再說。

    她地手剛剛碰到喜帕還沒有來得及扯就被人一聲兒低喝嚇到了:「不要動——!我地小祖宗。已經到了趙府。您就不要再鬧了成不?這喜帕姑爺不來揭。您怎麼可以取下來呢?」

    說話地人聽年紀已經不小了吧?四五十總有地樣子。這個人是誰呢?聽著好似同本主兒很熟悉地樣子。那她不是一會兒就要穿幫兒了嗎——她可是連自己現在叫什麼名字就不知道呢。

    她愣了一會兒,忐忑不安的把手放了下來,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也就沒有開口:這個時候少說少錯是唯一的辦法了。

    那個人等了一小會兒,可能是因為沒有聽到她開口,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您是氣悶嗎?」

    她總不能一聲兒不吭吧?她想了想,低低回了一聲兒:「我、我有些餓了。」隨著話聲肚子還咕咕地叫了兩聲兒,似乎在搞議她在說謊:明明已經餓急了,說什麼餓了一些呢。

    她想這個話題總是安全的吧?

    那個人一聽她說話用吃驚至極、又極力壓制的話聲說道:「我地小祖宗,你,你說話了啊?」然後還有幾個人也低低驚叫了一聲兒圍了過來。她看到面前多了幾對腳丫兒——低著頭自喜帕之下只能看到她們的腳丫兒。

    可是她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屋中有多少人了,她聽到那人的話後已經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難道本主兒是個啞子不成?這可就真得穿幫了。可是她已經說話了,難道還能再裝作不會說話嗎?

    可是她嚇得也不敢隨便再開口,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現在只能隨機應變了。

    那個人一把抱住了她:「好,好,你總算是想開了!姑娘啊,您以後可不能這樣嚇人,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幾次嚇了。姑娘,您不論怎麼想,親事兒是老爺給您定下地,姑爺我剛剛也見到了,真得不錯。現今又成了親了,您還是好好同姑爺過下去吧。」

    她聽完後心放下了一半兒,還好,還好,正主兒不是個啞子:「嗯,我——知道了。」她雖然聽此人的話,猜到了一些情形,但具體的情況她並不知道,所以還是少說話的好。

    那人一下

    了她,似乎是想看看她,可能又省起來現在看不到住了她:「我可憐的姑娘,奶娘知道您心裡苦,可是人是要認命的。再說姑爺也是個官家,怎麼說也沒有委屈了姑娘,雖然年紀是大了些,姑娘做得還是填房,但——,人是要認命地,姑娘。」

    她聽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不過還是聽到最重要地一點兒:年紀大了些!天啊,她不會是嫁了一個老頭兒吧?!可是她也不敢冒冒然的開口就問,可是這個奶娘反反覆覆地就是說一句認命,讓她急得頭上都生了汗。

    她只是聽卻不說話:一來她過於震驚於自己嫁了一個老頭兒,二來她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奶娘卻認為她是不高興了:「姑娘,我的好姑娘。我們不說這些啊,我們不想這些了。對了,您不是餓了嗎?我給你放到內袋中地飴糖呢?拿出來吃一些吧,甜甜蜜蜜的正合現在情境兒。」

    她聽了以後沒有動:她根本不知道內袋在哪裡啊。

    好在,不用她動手,那個人放開了她,輕輕拉起她的手來,自她的袖中取出幾塊糖來放在她的手中:「吃吧,小姐。」

    然後站了起來:「你們幾個快回去立好,莫要讓姑爺認為我們家的人不懂規矩,丟了我們姑娘的體面,讓姑娘以後在姑爺跟前兒直不起腰桿說話。」

    那幾個人想來是丫頭之類地,聽她們的聲音年紀也大不了那裡去。幾個丫頭低低答應了一聲兒,然後她便看到幾雙腳丫兒後退出了她非常有限的視野。

    那幾粒糖被她三下兩下便吃了下去,這次她不用再等人來幫她取,她摸進袖中摸到了那些糖果,一粒一粒被她吃了一個一乾二淨才飢火稍減。

    她腹中不是很飢餓了以後,口渴得更是要命。她再三思量,還是輕輕的喚道:「奶、奶娘。」

    奶娘又過來了:「姑娘,您還餓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滿眼都是紅紅的流蘇在動:「我、我有渴了。」她說著話,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兒。

    奶娘似乎有些為難,過了一會兒才道:「姑娘,你要少喝些才成。

    您今兒不能下床,會傷了福氣地。」

    她有些吃驚,不過還是輕輕「嗯」了一聲兒:現在,她還是順著其它人的意思好一些,不然做錯了什麼事兒,可就露出了馬腳。

    奶娘過去桌邊倒了少半杯水遞給了她:「可能掀起喜帕,姑娘喝得時候小心些吧。」

    她接過水來又低了低頭,才能把杯子拿過了喜帕裡,只是這麼一口水對於她來說並不能解渴。不過她沒有再要,把杯子遞出去以後便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再開口說話。

    屋中又恢復了安靜,不過現在她知道屋子裡有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所以更不敢亂動亂說話。

    現在,她在想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一直還沒有解決呢——她叫什麼名字?那個新郎倌兒又叫什麼名字呢?

    連這個都不知道,一會兒洞房花燭夜她能應付過去嗎?

    想到這裡她的臉一紅,然後心中一緊:她就要這樣把自己交出去嗎?雖然身子不是原本地那個身子了,可是以後她也就是自己,自己也就是她了。

    她提心吊膽的盼著時間過得慢些、再慢些,最好是時間就停在這裡不要動才好。但是,時間還是一刻一刻飛快的流失著,快三更時,新郎倌兒還是回來了。喜婆伺候著新郎倌過來挑蓋頭地喜帕,新郎倌兒一身的酒氣向她迎面撲了過來。

    喜婆說著討喜的話兒,一根稱桿挑走了她頭上的喜帕,她一直沒有聽到新郎倌說話,所以還是不知道他地年紀。挑下喜帕後,她忽然很想抬頭看一看新郎的年紀,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喜婆與屋裡的眾人一起恭賀著,新郎似乎很高興,拿出了很多的紅包給她們:「你們一人領一份吧,今兒辛苦你們了。」

    她心不再提得那麼高了:聽聲音新郎倌兒絕對不是一個老頭兒。喜婆又上前伺候著她和新郎吃子孫餑餑、交杯酒後,喜婆又一次的討了紅包,才帶著眾人退出去。

    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出門前,有些擔心得抬頭看了看她——她知道這個人就是奶娘了。只是她來不及想這些了,因為接下來就是新婚夜了:她要怎麼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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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8 21:09:53
正文 八十二章 老太太喚紅裳因何事

    睜開了眼睛,這已經是成婚的第二日了。昨天晚上過去了——她的丈夫,那個新郎倌兒就躺在床的另一邊兒,正睡得打呼呢。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眾人退出房間後,他看著她笑了一笑便一頭倒在了床上,把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就自床上跳到了地下。他看到她跳了起來似乎覺得很有趣兒,還大聲笑了起來,然後往床裡一翻身便睡了過去,一直沒有再醒過來。

    窗子上雖然糊著東西,可是看過去,外面應當還沒有放亮兒才對。

    昨天晚上她不過是虛驚了一場,新郎倌兒根本就不是一個老頭兒,他應該是正當壯年。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兒了,不過這只是她的猜測,倒底是不是這樣大,她也拿不準兒——就算再大些,頂多也就大個二三歲,最多不過三十歲左右。現在這個新郎倌兒的年紀,嗯,她還接受的了:比一個十四五歲的小新郎倌兒更讓她容易接受些。

    不過,她還是擔心了一個晚上:他會不會醒過來?今兒可是新婚之夜,他醒了以後,她該怎麼辦?

    他雖然一直熟睡不曾醒過來,可是她左思右想的一夜也沒有睡踏實,早早醒了過來——當然,身邊睡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讓誰也不會睡得踏實。

    門響了一聲兒,有人喚她:「夫人,夫人!」聲音一聲兒比一聲兒大,還輕輕搖了搖她的胳膊。

    她被人叫了兩聲兒,不知道為什麼好似心中一驚,便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侍書的一張小臉。

    紅裳愣愣的看著侍書好一會兒,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原來是侍書啊——」

    侍書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紅裳:「是的,夫人,是我。」

    紅裳這才完全清醒了過來:剛剛自己做了一個夢。

    她揉了揉頭。微微皺了皺眉頭: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呢?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回想過原來地事情了。

    紅裳一面想著。一面伸出手去讓侍書扶她坐起來——她地頭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些暈暈沉沉地。侍書扶起了紅裳輕輕地道:「夫人。不是婢子大膽擾您休息。是老太太使了人來喚你過去。婢子才不得不來喚醒了您。」

    紅裳微微一皺眉頭:「老太太喚我。這個時候?」她看向了窗外。距晚上用飯還早著呢:「老太太可說是什麼事兒了嗎?」

    侍書輕輕搖了搖頭:「來人沒有說是什麼事兒。只是說老太太喚您挺急地。讓您著緊些過去。」

    紅裳扶了侍書地手坐到妝台前。她心下飛快地轉著念頭:「老太爺出去了?」

    侍書給紅裳梳著頭:「嗯,出去了。早飯後不久就出去了,婢子回過夫人的。」

    紅裳忍不住又揉了揉額頭:自己是被那個夢亂了心神嗎?侍書明明說過的事兒,自己怎麼會忘了呢?紅裳實在不明白,好好的怎麼會想起了自己初來這個世界的事情呢。她伸出手去拍了拍侍書的小手兒:「我想起來了,剛剛忘記了。老太爺還沒有回來,是嗎?」

    侍書已經把紅裳的頭梳好了,只差給紅裳插上髮釵——紅裳一直很佩服侍書這一點兒,她自己也學會了梳幾種這個時代的髮式,只是她就算不要好看,也沒有侍書梳得這樣快。

    侍書聽到紅裳的話後點頭:「嗯,是地,夫人,老太爺至今未歸。」

    紅裳聽得挑了挑眉頭,然後想了一想便道:「老太太屋裡來傳話的人還在吧?」看到侍書點頭,紅裳低聲道:「我自己穿衣,你出去看能不能套出老太太喚我是什麼事兒,如果套不出來——」紅裳偏頭想了一下:「那就想辦法問出誰在老太太跟前兒也成。」

    侍書點點頭便挑簾出去了。紅裳自己取了一件外裳穿好,又照了照銅鏡,便坐在妝台前等侍書回來。

    侍書沒有用多長時間便回來了:「老太太為什麼事兒喚夫人,那個小丫頭是在外面伺候的人,她不知道;老太太跟前兒的人是表姑娘——表姑娘自上午過去,一直都陪在老太太跟前兒,午飯也是和老太太一起用地。」

    紅裳聽完後抿了抿嘴唇兒:薛家姑娘?老太太叫自己不會同薛家姑娘有關吧?紅裳抬眼看向侍書:「那個小丫頭——」

    侍書輕輕一笑:「夫人放心,她不會疑心什麼的;我就是用兩盤兒點心和幾句閒話便問了出來,婢子說話地時候都是極小心的。」

    紅裳點了點頭:侍書一向做事兒都極為穩妥,她也不過就是問上一問罷了。她伸出手去扶了侍書起身,剛要走時,侍書忽然又拉住了紅裳,在她耳邊兒輕輕的說道:「對了,夫人,有一件事兒忘了告訴

    午睡的時候,老夫人把畫喚走了。因為您睡得正沒有回您。」

    紅裳住腳兒看向侍書:「老太太喚走了畫兒?畫兒去了多久了,可回來了,可知道老太太喚她是什麼事兒?」

    侍書道:「畫兒自去了也沒有回來,她走了——,嗯,有半個時辰左右了,那個來傳話的小丫頭也沒有說老太太喚畫兒有什麼事兒。」

    紅裳低頭想了想也沒有什麼頭緒:薛家姑娘陪了老太太幾乎一天兒,老太太原來的丫頭畫兒被老太太喚走了,老太太又使了人來喚自己過去—三件事兒放在一起,紅裳怎麼想都感覺有什麼貓膩在裡面,可是一時間卻找不到頭緒。

    她輕輕撫了撫頭,歎息了一聲兒:「畫兒原就是老太太屋裡地人,被叫走了也沒有什麼。我們走吧。」

    侍書微一遲疑,看看紅裳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夫人,老太太叫您不會同畫兒有什麼關係吧?她畢竟是老太太屋裡的人,也許老太太就是讓她來看著我們,找我們地錯處的,也許被她找到了什麼,一狀告到了老太太跟前,所以老太太才來喚夫人過去呢?」

    紅裳想了想,搖搖頭:「算了,不要再想了,先過去再說吧。我們再不著緊些,老太太就該又使人來催了——不用畫兒說什麼,我們遲了本身就是錯兒了。」

    侍書聽了點頭扶著紅裳急急上了車子,到了上房外時,有一個娘子正自門內奔出來,看到紅裳和侍書後,上來先給紅裳福了一福,起身扶紅裳地胳膊便走得飛快:「我的夫人,您可算來了,老太太這都問了三遍了!這不,老太太等不及,非讓奴婢我再去催請夫人,可巧夫人您就到了。」

    這娘子地話讓紅裳著實有些吃驚:老太太急成這個樣兒,會是什麼事兒?然後心中一歎:自己這次看來是要挨老太太的罵了。

    進了屋,娘子也就放開了紅裳,在紅裳身後對著上座的老太太福了一福便退到了一旁。紅裳一面給老太太請安,一面掃了一眼老太太的神色:老太太看到她,居然沒有半分生氣的樣兒,反倒很高興似的。

    紅裳心下更是驚疑不定,請安起身時掃了一眼薛家姑娘:她很安靜,就像平日常見時一樣——即沒有多笑一分,也沒有少笑一分。

    紅裳坐下後,倩芊上來又給紅裳行了禮。紅裳伸手虛扶了她一下:「表姑娘還是這樣客氣,快快坐下才是正經兒。」

    倩芊也沒有多話兒,只是笑著對紅裳道了謝便坐了回去:她就坐在老太太的下首兒,前幾天她坐得地方兒可是距老太太比現在要遠得多。紅裳雖然看到眼中,可是她的神色間也是半絲變動也沒有。

    倩芊看紅裳的神色也與平日裡一樣,對自己的小表嫂更是上心了一分,知道單看小表嫂的神情是不會看出她的心思——自己想要入趙家的門兒,看來不似那麼容易啊。

    紅裳掃了一眼老太太的身後的人,她看到了畫兒:畫兒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她的臉有些紅,神情間有些不高興;不過,她卻像在極力忍耐著不高興,強自振作的樣兒。

    紅裳雖然奇怪畫兒的神色,不過她已經看向老太太開口道:「老太太,媳婦午飯後感覺有些疲乏小睡了一會兒,不想醒得有些遲,知道老太太喚兒媳時,兒媳又重新梳流過便來得晚了些,還請老太太責罰。」

    老太太笑著擺了擺手:「我們偌大一家子的事兒呢,有你累得!我也不知道沒有管過府中的事情,當然知道你的辛苦,中飯後睡一會兒正是應該,這沒有什麼;我也不過是臨時興頭兒上想起了一件事兒,才讓人去喚的你,你事先不知道來得晚了些也怪不到你。」

    紅裳聞言很有些吃驚,她仔細看了看老太太,知道老太太真得沒有一絲怪罪自己的意思,她的心裡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兒,反而把心提得更高了些:老太太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今兒如此和謁,怕她「興頭兒的事兒」不是什麼好事兒吧?至少對於自己來說應該不是好事才對。

    紅裳欠了欠身子,對著老太太道了謝:「謝謝老太太對兒媳的關愛。不知道老太太喚兒媳來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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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8 21:10:13
正文 八十三章 我就是不順著你的意思說

    裳問老太太有什麼事兒後,先掃了一眼倩芊:老太事兒是不是同她有關呢?倩芊正在喫茶,神色間還是如同紅裳剛進屋時一樣。看倩芊如此,紅裳心頭閃過一絲疑問:難道同薛家姑娘無關?

    那她陪了老太太幾乎一天,老太太便在今兒忽然起了「興頭兒」?是不是也太巧了些。紅裳又看了一眼倩芊,不想倩芊正看她,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紅裳有些不好意思,而倩芊卻看著紅裳微微一笑,她的笑意兒看到紅裳的眼裡,怎麼都別有一種深意似的。

    更讓紅裳在意的是倩芊的目光,她沒有避開紅裳,就那麼直視了過來,雖然很平和,甚至還帶著友好的笑意兒,但就是讓紅裳有一絲不舒服。

    紅裳又看向老太太時,卻不經意的看到了老太太身側的畫兒,因為畫兒正用乞求的目光看著紅裳,滿臉的焦慮之色——似乎想肯求紅裳寬恕,又似乎是想肯求紅裳什麼事兒一樣。紅裳的目光不能在畫兒身上多做停留,一掃而過後,紅裳不能確定畫兒的乞求是前者還是後者。

    紅裳轉了轉手中的茶鍾兒,心中忽然一突:難道真如侍書所說,畫兒同老太太說了自己的什麼不是?所以畫兒才會乞求自己原諒她。

    這樣想著,紅裳抬眼又看向老太太時,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老太太笑得很和藹——如果畫兒對老太太說了什麼,那老太太現在對自己應該是橫眉冷目才對。

    那麼畫兒是乞求自己什麼呢?她難不成做錯了什麼事兒,老太太要罰她?紅裳地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果是畫兒犯了什麼錯兒,要處置畫兒的話,老太太也用不著叫自己前來啊——畫兒雖然在自己屋裡伺候,但她依然是老太太名下的丫頭啊,要教訓畫兒不必知會自己的。那畫兒倒底想求自己什麼?

    倩芊很安靜地坐著,她已經安心不再說話了:她今兒該說的話都已經早早同老太太說過了,現如今她只要在一旁看著,就能知道她想要知道的結果了。

    倩芊悄悄看了一眼紅裳,她心中對紅裳有一分不忍:自己同小表嫂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卻如此費盡了心思算計於她,也只因為出於無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她也想活下去,並且想活得好一些,只能對不住她了。

    倩芊轉念一想便心安了一些:小表嫂怎麼也是妻室,她如果不犯大錯兒,一輩子在趙府的地位是不會變的,自己卻不同了,如果不多謀算一些,日後怎麼過活?而且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做的,自己地親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小表嫂,唉——,只能怪上天弄人吧。

    老太太看紅裳看向她。便對著紅裳一笑。然後取了茶鍾兒吃了一口茶後。沒有看向紅裳。卻轉頭看向了身側地畫兒:「畫兒——」

    畫兒身子一顫。低著頭走到老太太身前跪了下去。聲音有著輕微地顫抖:「奴婢在。」

    老太太抬眼掃了一下倩芊。然後看向紅裳笑道:「畫兒在你們屋裡伺候了有一陣子。媳婦看她如何?」

    紅裳地眼皮不知道為什麼接連跳了幾下。跳得紅裳極為不舒服;如果不是在老太太跟前。紅裳便要伸手揉一揉眼睛了。可是現在她卻只能忍下。紅裳微微一笑:「老太太調理地人兒。老太太還有個不知道地嗎?」

    紅裳沒有正面兒說或是不好:她不知道老太太倒底在打什麼主意啊。還是小心為妙。

    倩芊聽了紅裳地話後。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紅裳:好一個玲瓏地人兒!倩芊也因此更對自己地將來擔心。

    老太太笑著搖頭:「我也不是多會調理人兒,只不過是比你們年長些,見得人與經得事多了些,手下的幾個丫頭常聽我嘮叨,所以有些長進也是有的。不過,我屋裡這幾位大丫頭的確不錯。說到畫兒,更是幾個人裡面最好的—性子不錯,模樣也好,最主要地是手腳兒利索,且心思也單純厚道。」

    說到這裡老太太停住了沒有再往下說,她掃過倩芊後,伸手取了茶鍾兒又吃了一口茶:她在等紅裳開口說話,只要紅裳順著她的話兒誇上畫兒一句半句地,那她就很好往下接著說了。

    紅裳看了看畫兒,在心裡反覆琢磨著老太太的話:畫兒是不錯,但也沒有好到讓老太太如此誇獎地份兒上吧?而且以畫兒的為人,她在老太太屋裡應該算是一般兒地丫頭,絕不會是老太太最看得上眼的丫頭,老太太如此誇獎她是為了什麼呢?

    紅裳轉著心思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認真聽老太太說話的樣兒,不過卻沒有開口接老太太一句話:她現在如何接話都不好,不如不說——反正老太太總會說出來的。

    老太太放下了茶鍾兒,看了看紅裳:她沒有想到紅裳居然沒有接話,往下的話她便有些難以接著說下去了——但話兒總是要說的。老太太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畫兒,略微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媳婦,你和一鳴回府後,府裡府外都是一堆兒的事兒要忙,想來不論是你還是一鳴都是極累的,我看在眼裡也是痛在心裡啊。」

    老太太說完了話還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兒,好似真得很心痛紅裳一樣——如果她在歎息的時候沒有看向倩芊,那她的歎息兒能讓紅裳相信一半兒:老太太心痛趙一鳴絕對是真的。只是老太太卻掃了倩芊一眼,紅裳便明白老太太不擔心趙一鳴會累到,因為她的兒子她最清楚不過了,府裡府外的事兒絕累到趙一鳴的。

    紅裳聽完老太太話,知道這次不能不接話了,她斟酌著詞句說道:「這是老太太對我們做兒女的一片關愛之情,媳婦說句真心話,累是說不上累來的——不過是動動嘴兒的事兒,能有什麼累的?只是讓老太太為我們兒女擔憂,真是我們做兒女的不是,應該早早就同老太太說一說,讓老太太知道我們還應付的來而放心。老太太您不必擔心,我們老爺是外放過兩任的人兒,這點子事情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至於媳婦兒也正是應該學習如何做事的時候,府裡上有老太爺與老太太照看,下有總管及諸位管事相助,沒有什麼可累到媳婦的。老太太放心就是。」

    紅裳一直沒有猜到老太太找自己有什麼事兒,但她看老太太說話,總是敲邊鼓不入正題,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才對;紅裳便自剛剛就打定了主意,不能順著老太太的話音兒往下說,要和老太太的意思相反著說才可以。

    當然,如果老太太安心要說出來,最後就算撕破臉兒老太太也會說出來—紅裳打得主意就是,怎麼著不能落一個是自己願意或是同意的話柄兒在老太太手裡,不然就算是老太爺或是趙一鳴知道後想反對老太太的主張,怕也不好說什麼了。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說了:她想好的話又被紅裳堵在喉嚨中了!她的心裡便有一分惱火,媳婦兒今兒自打進門兒說話,就次次把自己想說的話堵得嚴嚴實實,媳婦如此說話怕是故意的吧?

    老太太拿眼死死盯了一下紅裳:她不是怕紅裳,她怕的是老太爺——這個事兒還沒有同老太爺打過商量呢,雖然她認為老太爺不會不同意,但如果媳婦就是不同意,被老太爺知道了,自己也免不了被老太爺訓上幾句話;怎麼說媳婦也剛剛到府不過幾日,宗祠還沒有拜過呢,議這個事兒是有些早了。

    原本老太太是想拿話擠住紅裳,讓她開口同意下來,那日後就絕不會有任何麻煩找到老太太的身上了;不想紅裳句句恭順,卻也句句與老太太唱反調兒,讓老太太的如意算盤打了一個空。

    老太太心下惱火,便沒有了耐心與紅裳周旋:自己是她的婆母,再加上自己要同她說的本就是件好事兒——尤其對於趙家的子嗣來說更是件好事兒,就算老太爺知道了,也萬不會怪罪她,頂多說她兩句事兒辦得急了些;媳婦不同意?長者所賜她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想到這裡,老太太心下冷哼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兒卻盛了三分:不管老太太自己承認不承認,現如今她已經不像兒媳剛到府時,對兒媳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因為她知道,這個兒媳婦可不是任她隨意搓圓捏扁的人兒。

    老太太不自禁的又掃了一眼倩芊,才看著紅裳開了口:「雖然你口裡說著不累,但府中的事情我能不知道?那是極累人的,唉,你也不要怕我和老太爺擔心就推說不累;一鳴那裡就更累了——府裡府外的事兒加一起比你的事兒要多出很多來,哪能不累?你就是不愛惜自己格兒,也要愛惜你們老爺的身子才是。只是我們做父母的上了年紀,幫不了你們多少忙。

    而你們剛剛自南邊兒過來,身邊兒得力的人兒、能用得人兒就沒有幾個,想來做起事兒更加的費心力、更是累了三分。畫兒這丫頭我看著一直不錯,今兒就把她給了你們夫妻吧,有她在你們身邊兒伺候,你們也能省力不少,我還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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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四 不過是試探

    老太太說完話後掃了一眼倩芊,然後便看向紅裳,等她話。

    倩芊聽到老太太終於把話說了出來,便側著臉兒喫茶,偷偷注意著紅裳的神情變化。不過倩芊並不認為老太太的話難以駁回,如果換成自己是小表嫂,此事兒還是有辦法推脫的——只是小表嫂能想到嗎?倩芊感覺到自己的心頭似乎閃過了一絲擔憂。

    一時間,倩芊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她是想讓紅裳推脫掉呢,還是盼著紅裳接受了畫兒——倩芊自己也迷惑了,她的眉頭忍不住微微皺了起來。

    紅裳聞言後看著跪在地上的畫兒,心裡已經猜到老太太想說什麼了,也明白畫兒乞求她的目光是為了什麼:老太太想讓趙一鳴收了畫兒進房!聽老太太的意思,應該只是讓畫兒做個通房,而不是讓她做妾。

    如果老太太只是想把畫兒送給紅裳或是趙一鳴做丫頭使喚的話,不必如此喚了紅裳來當面說,一個丫頭罷了,哪裡用得著如此鄭重。

    紅裳明白了老太太話中的意思,她又掃了一眼畫兒:畫兒乞求自己什麼?難道是她不想做趙一鳴的通房丫頭嗎?她是想做妾,還是根本不想嫁給府中的男主人做小呢?

    紅裳一面想著一面掃了一眼老太太身後的幾個丫頭:丫頭們原來還有這麼一種用處啊,今兒真是受教了。隨即紅裳便想到,老太太屋裡地一等大丫頭還真不少呢,想來老太太不只是想送一個畫兒給趙一鳴吧?只要自己今兒答應了,畫兒以後老太太一定還會送其他丫頭過來。

    想到這裡,紅裳看了一眼老太太身後立著的那位綠色衣裙的丫頭:她就是綠蕉。紅裳今兒一早伺候老太太用早飯時,已經得知了。

    綠蕉的臉色看起來不太紅暈,心神也有些不寧的樣兒——她正在想心事兒。

    綠蕉看著畫兒,心中又酸又澀:如果是自己跪在那裡多好?為什麼老太太不把自己給老爺做通房呢?綠蕉想到這裡暗暗咬牙:看來自己是料對了,畫兒那個小蹄子原來跟去伺候老爺,就是老太太準備把她給老爺做屋裡人。老爺如果真收了畫兒,那自己等了老爺這麼多年算什麼?難道老爺真得不把當年的一諾當作一回事兒了嗎?那自己以後應該怎麼辦才好?

    綠蕉左思右想焦慮異常。但她是絕不會放棄地:她現在日日尋思地就是。要如何才能讓她地老爺實現對她地承諾。綠蕉看了一眼畫兒。心下忍不住又是一陣酸苦。

    綠蕉便不再看畫兒。抬眼悄悄看一眼紅裳。綠蕉除了對畫兒吃味外。也想知道紅裳會不會收下畫兒:如果夫人不收下畫兒。那老爺就算是收了她。她日後也不會見容於夫人吧?如果夫人收下了畫兒。是不是會再容得下自己雖然還不好說。至少能有些希望。

    綠蕉收回了看向紅裳地目光。把目光投向了老太太。她輕輕咬了咬嘴唇兒:如果萬一老爺真得不再理會自己。那自己就只能求老太太做主了—老太太想來不會不同意地。

    綠蕉跟老太太地時間最久。她當然知道老太太最期盼地事情是什麼了。所以求老太太做主讓老爺收了她。老太太一定會幫她地。

    紅裳掃過綠蕉時。看到她臉上神色變換個不停。便知道她心中也在想事情——至於綠蕉在想什麼。紅裳眼下也不及細細思索了:畫兒地事兒迫在眉捷。

    紅裳忍不住暗暗連歎了三口氣兒:綠蕉兒地事兒。她還沒有想到法子處置呢。老太太就又弄出了一個畫兒來。

    紅裳現在已經明白,當初自己一進府老太太讓畫兒跟在趙一鳴與自己身邊兒,就是安了讓趙一鳴把畫兒收房的心,只是自己當時沒有猜出來罷了,只認為畫兒是老太太安排在自己身邊兒的一個眼兒。

    紅裳的頭微微痛了起來:趙一鳴在那邊兒幾年,原有兩個通房丫頭的,是他到了任上後收到房裡的。自己嫁給趙一鳴有些日子後才知道,這個時代的男人除了妾以外,還有屋裡人——也就是通房丫頭了。

    紅裳很用了些心力,讓那兩個通房丫頭知道:這一輩子就是做上了趙一鳴的妾也不是個好出路,不如出去正經兒嫁個人好。兩個通房丫頭明白過來後,紅裳又與趙一鳴商量了一下:趙一鳴沒有一絲難過,極為痛快的答應讓那兩個通房丫頭嫁出去,並且所有的事情他也沒有過問一句,都交給了紅裳去辦。紅裳當時也因為趙一鳴如此痛快先是有一絲高興,後來便又為趙一鳴如此薄情有些

    不過,趙一鳴自與她成親後,沒有再讓通房丫頭伺次,也許他與她們之間本就沒有感情可言?

    紅裳當時雖然很擔心趙一鳴地為人,但也知道通房丫頭是不能留下的,便為她們各自擇了一門親事兒,厚厚的備了一份嫁妝把她們打發了出去。

    紅裳想到這裡,心裡暗歎:打發了那兩個通房丫頭才幾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了還是三個月了?老太太居然就又送來了一個通房丫頭,而且看此事的苗頭,通房丫頭可不僅僅只有眼前這一個啊!

    紅裳也不是不明白、不理解老太太的作法,她同時也知道老太爺必也會贊同趙一鳴多幾個通房——趙家至今無嗣啊,在老太爺與老太太心目中,沒有什麼比子嗣更重要。

    不行!紅裳當即便在心裡決定好了:不論今天畫兒是以什麼名義跟自己回去,但不論她是做妾也罷,還是做通房也好,自己是絕不能讓趙一鳴當真收了她!除非——,紅裳自己不打算同趙一鳴過一輩子,她才不會在趙一鳴納妾的事兒上再費半分的心神和精力。

    紅裳雖然暗中心念已經百轉,但也不過就是一霎間的事情;她聽到老太太的話後起身,帶著滿臉地歡快笑意兒福了下去:「媳婦兒謝老太太對媳婦兒及我們老爺的關愛!謝謝老太太賜丫頭給我們為我們分勞!畫兒是老太太調理過的人兒,做事兒自然是沒有錯兒的。嗯——,自今日起,畫兒就是媳婦跟前的一等大丫頭了。」

    紅裳地話故意曲解老太太的意思,用話語把畫兒地身份定在了丫頭上,而不是趙一鳴的屋裡人。畫兒聽到紅裳地話後,身形明顯的鬆了一鬆,但立馬又緊繃起來。紅裳知道畫兒這是在緊張老太太地回話兒——看來畫兒並不想做趙一鳴的屋裡人。

    紅裳剛剛便有些懷疑畫兒有此心,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如果畫兒無心要做趙一鳴的屋裡人,那畫兒的事情就比綠蕉的事兒可好處置多了。

    紅裳壓根兒沒有考慮過趙一鳴有沒有看上畫兒——就算他是看上了,紅裳也要讓他放下畫兒,讓他多看看自己吧,自己才是他趙一鳴攜手一生、相伴終老的妻子!

    忽然升起來的念頭,使得紅裳的臉不自禁的一紅:眼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自己怎麼就去想些有的沒的!太羞人了。

    不過紅裳也只是一閃念,心思便又轉回了眼下的自身的處境上:趙一鳴如果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多些,放在其他女人身上的心思自然就會少些吧?紅裳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也或者是不願意把她與趙一鳴的事情想得太過深入,但這個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就算是紅裳再害羞,她也不能容趙一鳴看上其他女人並弄到家中來,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看上自己好了!紅裳一咬牙便興起了這個念頭。

    在這個時代的大宅院裡,當家作主的是男人——只有抓住了男人的心,女人才能保得自己萬全。紅裳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才決定要讓趙一鳴的心思多留些在自己身上:也許讓趙一鳴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兒吧?

    只不過是一想,紅裳便感覺自己的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熱燙,她不好意思之下急忙轉開了心思。紅裳掃了一眼薛家姑娘:老太太幾次說話的時候都看了一眼薛姑娘:畫兒的事情難道同她有關?

    想到此處,紅裳不自禁的看向了老太太:就算是與薛家姑娘有關,老太太為什麼總要看向薛姑娘呢?老太太做得太明顯了,明顯得讓紅裳想不起都不行。

    倩芊聽到紅裳答得話後,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兒,又似乎是有些擔憂,總之,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兒了。

    不過,倩芊最起碼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小表嫂沒有容人之量,至少她不想讓表哥再有屋裡人——一個通房丫頭表嫂都不能容下,那麼一個妾室,表嫂會容得下嗎?

    倩芊的眉頭擰到了一起,偷偷的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兒:自己日後要如何過活呢?倩芊眉頭一擰後,立時警醒的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和紅裳,同時她的眉頭又舒展開了,還是一樣兒的平靜、略微帶點兒微笑的神色。

    倩芊如此做,不只是怕被人看破心事兒,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她知道,笑容是可以與人分享的,憂愁與傷心只能是一個人的:也就不必讓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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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五章 倩芊走了

    不僅是倩芊聽到紅裳的話後心情煩燥,綠蕉也是一樣。

    綠蕉聽完紅裳的話後,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了:夫人居然如此容不得人嗎?那就算是求得了老太太的恩準兒,自己到了老爺的屋裡,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吧?那自己應該怎麼辦?怎麼辦?

    綠蕉的腦中最後有「怎麼辦」這三個字了,她完完全全的呆住了——雖然她也想過做妾或是做了通房後,夫人可能會有所刁難她,但她沒有想過夫人會如此不賢良,容不下人。

    不怪綠蕉沒有想到,因為紅裳待宋氏四位姨娘,在趙府下人們眼中是極為不錯的:連規矩都不用立多久,這還不?所以綠蕉也想當然的認為紅裳會接納她。而且古有明訓,婦人不可犯妒、要賢惠:要主動為丈夫納妾才算得上賢惠。綠蕉只想過也許日後會受夫人些氣,卻沒有想過夫人會容不下她!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又掃了一眼薛姑娘——但她沒有發現倩芊擰到一齊的眉頭,倩芊這個時候已經把眉頭舒展開了;老太太然後才看向了紅裳:她可以確定,兒媳婦是故意如此說的,她一定聽明白了自己是要把畫兒送到她們屋裡給一鳴做通房的。

    也是說兒媳容不得人了?如此善妒、不賢良的媳婦傳了出去,趙家的人還有臉出府嗎?一定會被京中的百姓傳為笑談!

    老太太雖然一直看紅裳順眼兒,不過卻沒有想到紅裳會如此不賢惠:紅裳自進府以來,所作所為都極為得體,不是個不識禮的人兒。老太太設想過紅裳會因為沒有拜過宗祠,就要先替趙一鳴收個丫頭入而不高興,但沒有想過紅裳會不答應收了畫兒——對於一個婦人來說,是極為不識禮的舉止。

    老太太把臉放了下來,冷冷哼了一下:「你讓畫兒到你房裡做個一等大丫頭?」

    紅裳就如同沒有看到太太變了臉色,平平靜靜的答道:「老太太剛剛不就是這樣說的嗎?畫兒雖然是個丫頭,不過媳婦一定不會視她如其它丫頭一般,請老太太放心。

    兒婦也知道什麼叫做孝道,老太太屋裡的一草一木對於兒女說,都要存三分敬意兒地,何況是老太太調教過的人兒?」

    紅裳說出來地依然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極明白老太太話中地意思。但就是不那麼說。當然。紅裳還不想讓老太太把話兒說明白了。但紅裳卻擠兌不住老太太:她是長輩兒。如果惱了、怒了。一拍桌子說了出來。誰也不能上前堵了她地嘴不讓她說不是?

    所以紅裳知道老太太要挑明了也不過是早晚地事兒。只是紅裳是絕不會退讓。就算老太太把話挑明了講。紅裳也不打算張口說出同意二字來——就算她最後迫於父母所賜不得不把畫兒以通房地名義帶回房去。她也不會鬆口答應老太太。

    紅裳已經有了最壞地打算:就算畫兒做了趙一鳴地通房丫頭。但到了紅裳地屋裡。畫兒要如何安排。就全在紅裳自己了。只是。如果能不讓畫兒頂個通房地名頭兒回去最好。

    倩芊和綠蕉到紅裳地話後。臉色都變了——她們地心都快驚到底兒了。倩芊和綠蕉二人在心中都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她們怎麼辦?

    綠蕉和倩芊地不同在於。綠蕉早已經知道自家地老爺不太指得上。她能指得上只有老太太和老太爺。如果今兒夫人就是不收畫兒。那她還有什麼日後可言?

    倩芊呢。還有希望在趙一鳴身上:雖然表嫂不同意。只要表哥就是要納妾。老太爺與老太太又都同意。表嫂就算是想攔也攔不下地。如果表嫂非要攔地話。都有可能會被休!

    倩芊地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表嫂雖然不能容人,卻也不是個壞人,換作是自己在那個位置上,自己也必不願意讓表哥再行納妾;自己如果不是被父母苦苦相逼,自己又怎麼會事事處處的算計表嫂呢?假表嫂被休,她作為一個女人的閨譽便全毀了,她日後要如何過活?她豈不是要背上一生的罵名兒?

    倩芊想到這裡十分地不忍,可是自己要怎麼辦?她的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了:表嫂不容表哥有屋裡人地決心極,全不在意老太太已經有了惱意兒,那自己日後要進趙府怕是不容易吧?就算進了趙府,有這麼一位不容人的妻室在上面壓著,她的日子要怎麼過?

    除掉表嫂?倩芊有些不忍外,也不認為自己一定能成功除去紅裳;另外想辦法入趙府?可是表

    不能容人,自己日後怕是會水深火熱了。一面是良是切身利益,倩芊十分的為難。

    倩芊委決不下後,又悄悄看了一眼紅裳,現在她很慶幸自己一直沒有說過話,就算表嫂有什麼懷疑,但也不能認定老太太讓表哥收畫兒入屋是自己鼓動的 ——自己鼓動老太太時可是極小心的,只是揀著老太太喜歡聽地話兒敲了敲邊鼓兒,是老太太自己說出「早些讓畫兒過了明路」的話。

    鼓動老太太其實很簡單,倩芊知道老太太心中所盼,所以言語間便讓她生出了擔心:紅裳現在掌理趙府這麼忙,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有身孕地,那她盼孫子的念想兒豈不是落了空?

    倩芊知道自己應該走了,~走只會讓表嫂確定老太太今日所為定是她地緣故。再說,芊已經知道了紅裳的心思——這本就是倩芊今日地的目的。倩芊看老太太的臉色放了下來,便立起身來對老太太福了下去:「姑母,侄女兒先告退了。」

    老太太原是留了她用晚飯的,所以她才一直坐在一旁不說話卻也沒有走。但老太太婆媳二人的話就要說到明處了,只要不是個傻人兒就應該知道迴避了,所以倩芊不能再坐下去了。

    老太太聽到紅再次答得話正自生氣兒,只是礙著倩芊坐在一旁所以才沒有發作出來,不過她也要訓斥紅裳兩句,然後就明明白白的告訴紅裳,畫兒她是同意收到趙一鳴的房裡要收,不同意也是要收的!

    老太太剛要開口時,聽到芊要告退,只能嚥下了對紅裳的訓斥,先對倩芊說話;老太太的神色間便和緩了一些:「芊芊你自管坐就是了,一會兒就該用晚飯了,說好要用過晚飯再回去的。」

    倩芊又福了一福:「姑母愛惜,侄女兒原不該辭的,只是姑母與嫂嫂商議家事兒,侄女兒旁多有不便,還是迴避一下的好。」

    老太太想了想點頭:「芊是也是,那你就先回去吧。丫頭們呢?好好伺候著你們姑娘。

    芊,明兒再來陪我坐坐啊。」

    倩芊答應著福去,然後轉身對著紅裳又福了一福:「嫂嫂,芊芊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去探望嫂嫂。」

    紅裳輕輕點了點:「表姑娘慢走。」

    紅裳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倩芊在走得極是時候:雖然老太太和自己一直在說事兒,但是老太太一直沒有說明白是個什麼事情,所以倩芊一直坐在原處—— 老太太說過留她用晚飯的;但現在老太太一把話說出了口,並且在紅裳回了話後變了臉子,倩芊萬沒有不走的理兒,不然就成了安心要看趙家的笑話兒了。

    紅裳就是因為明白倩芊為什麼要走,所以沒有留她,也不能留她——薛家的姑娘是外人、是親戚,不管趙一鳴最後收不收畫兒進房,都與薛家姑娘無關;薛家姑娘論禮也是應該迴避的。

    倩芊扶了丫頭的手裊裊而去,雖然看上去她走得緊不慢、穩穩當當,但她的心裡極不平靜,一路上想著自己的心事兒,沒有開口同她的丫頭們說一句話。

    倩芊~正在想的就是:自己要如何才能討得表嫂的歡心呢?

    畫兒跪在地上,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她很想伏在地上痛哭著求老太太,不要把她送給老爺做小,可是她卻不敢說——老太太把她送給老爺做通房丫頭是做主子的抬舉她呢,她如果敢反對,老太太能高興的了?那她的下場怕更淒慘。

    所以畫兒不但不能哭,還要強自打起精神來才可以。她知道現在能救她的人只有夫人了,可是老太太跟前兒,她根本不敢開口相求,不知道夫人剛剛可看懂了她的目光?

    畫兒心裡七上八下,擔心的要命:萬一夫人沒有看懂自己請求,或是萬一夫人頂不住老太太的壓力就答應讓自己做小,那自己真得就要給老爺做小了嗎?

    畫兒的鼻子一酸,但她又強自忍住了——做奴婢的沒有想哭就哭和權力!畫兒跪地上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法子,最後她一咬牙打定了主意:她就算是去做姑子,也絕不給人做小!

    紅裳看著倩芊走出了屋子後呆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她知道倩芊這一走,老太太應該就要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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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六章 事情算了嗎?

    就如紅裳所料,老太太看倩芊走了,口氣也立時冷了!媳婦兒,我的意思你剛剛可能是沒有聽明白。我現在再說一遍,你聽好了。我讓畫兒到你們房裡去伺候一鳴和你是真,不過卻不是讓她去做一個一等的丫頭,我的意思是讓你給她開了臉,先這樣收到一鳴的屋裡,如果日後她有那個造化給我們趙家生個一兒半女的,那麼就賞她個姨娘的名份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媳婦兒,你的意思呢?」

    紅裳聽了以後沒有抬頭,平心靜氣兒的說道:「剛剛兒媳是領會錯了老太太的意思,是兒媳的不對。」紅裳說完稍稍抬頭看了一眼畫兒:「至於讓畫兒到我們房裡伺候的事情,老太太先不要急著問兒媳,是不是應該先問一問畫兒的意思呢?」

    畫兒同意了,有趙一鳴呢,紅裳心中暗道:趙一鳴應該不會同意的吧?前幾日剛剛說好的。

    紅裳知道自己硬抗是不可能的,不同意三個字也最好由趙一鳴來說,不然由畫兒來說也可以,自己最好是不要說出口來——只要讓老太太知道自己不同意就夠了,說也說不得的。

    老太太不以為的看了一眼畫兒:「這有什麼好問的?我剛剛已經先同她說過了,這樣的好事兒是我心疼她、抬舉她,她高興還來不及呢,還能不願意?難不成還有人不願意做主子,情願做一輩子奴才的?媳婦不必擔心,只要你同意就好——女人啊,賢惠是最緊要的。」老太太最後還點了紅裳一句。

    老太太當然早早就看出了畫兒的不高興,但她不當回事兒:畫兒是個丫頭,親事兒自然是由主子做主;聽到紅裳用畫兒做錯口後,老太太便用話封了畫兒的口:你如果說不願意,就是不識抬舉了!

    畫兒滿心滿苦澀,她聽完老太太的話後,也只能先對著老太太叩了一個頭,然後稍稍側臉看向了一旁的紅裳。

    紅裳目光堅定地看著畫兒:以眼來告訴畫兒,如果你不想做個通房,你自己也必須有所掙扎才可以——不然,紅裳代畫兒出頭也師出無名啊。

    畫兒看明白了紅裳地思,她知道只指著夫人一力她也是不太可能的,自己也要表明了立場才行。

    畫咬著唇:今日自己就算是和老太太撕破了臉兒。最壞地下場也就是被老太太氣之下配了小子或是趕出府去。這兩樣雖然都不是什麼好事兒。但她決不與人做小!想到這裡畫兒下了決心。

    紅裳知由畫兒親口表明並不是什麼好辦法。但現在只憑她自己要阻制趙一鳴收屋裡人。沒有畫兒地配合是不可能做到地——紅裳已經想好了。事後要快快安排畫兒出府。讓畫兒到莊子上去或是配戶好人家都可以。畫兒今日得罪了老太太。再待在趙府決不會有好日子過。

    畫兒正要開口時。門外傳來丫頭娘子們請安地聲音:「老太爺安。老爺安。」

    紅裳與畫兒鬆了一口氣兒:畫兒不必親自開口駁了老太太是最好了。而綠蕉也鬆了一氣兒:畫兒應該不會在今日被收房了吧?

    老太太變了臉把話說清楚後。紅裳沒有直接駁回老太太地話。讓綠蕉又看到了希望:夫人還是要聽老太太地話。她地事情由老太太做主十拿九;所以。她地擔心就又變成了畫兒會不會被收房了——綠蕉既然認定自己能夠被趙一鳴收房。那她絕不想畫兒能被收了房爭她地寵。

    老太爺與趙一鳴一前一後進了上房。看紅裳與畫兒一立一跪似乎在對老太太回話地樣兒。老太爺地眉頭便微微一皺:自己地老妻他是知道地。如此模樣怕又在找兒媳婦什麼麻煩吧?

    老太太已經站了起來,老太爺對她點了點頭坐到了左上首,老太太等老太爺落座後又坐了回去。紅裳上前給老太爺請了安,老太爺道:「媳婦你坐吧,立著做什麼呢。」

    紅裳看了一眼老太太答道:「媳婦正在回老太太的話。」

    老太爺轉頭看向老太太:「我正要問呢,你們正在說什麼?」

    趙一鳴自打進屋,便感覺屋裡的氣氛不對,只是不好開口相問,同老太太請過安便坐在一旁;聽到老太爺問了出來,趙一鳴先看向了老太太,看太張了張口又閉上了,便看向了紅裳。

    老太太原想實話實說,但又怕被老太爺當面說個不是,她地臉上更加掛不住了。老太太看了一眼紅裳,示意讓她回老太爺的話。

    紅裳看老太太地臉色有些不太好:現在她不僅僅是生氣,似乎還有了一絲擔心的神色。

    紅裳欠了欠身子:「回老太爺,老太太要把丫頭畫兒送給媳婦聽用。」紅裳還是避重就輕地回了話

    老太爺能就此把畫兒的身份定,那就再好不過了

    老太爺與趙一鳴聽了都有些疑惑:送一個丫頭不用弄得屋裡如此緊張吧?老太爺與趙一鳴地目光一對,兩個人幾乎同時想明白了送丫頭是怎麼回事兒。

    老太爺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個丫頭給兒子不算什麼,只是現在送就有些太過著急了,傳了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就算是著急抱孫子也不是這麼個急法。老妻啊,總是急腳貓一樣,一時也等不及。

    既然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老太爺也就不準備開口了:這樣的事情兒子應該自有主見,自己一說話就是打了老妻的臉——雖然老妻做事兒總讓他有些惱火,但妻子的臉面就是他的臉面啊。

    趙一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以後,看老太爺不準備開口說知,便上前給老太太躬了躬身子:「兒子謝母親對裳兒的關愛,老太太調理的人兒一定能幫裳兒料理不少事情,如此一來裳兒省心不少,正可以多多陪陪兒子;」說到這裡,趙一鳴笑了一笑:「老太太也就能早日抱上孫子了,想來老太太就是這麼想的吧?都說知子莫如母,做兒子猜母親心事兒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老太太聽完趙一鳴的話,張了張口想反駁,老太爺卻在一旁輕輕咳了一聲兒,她轉頭看向老太爺時,老太爺對她輕輕搖了搖頭,老太太話已經到了嘴邊兒只能又嚥了回去。

    老太太改口道:「我也是看和媳婦太累了,所以才想把畫兒給你們。做母親的心啊,總是擔心兒女們受累受苦。你們剛一回府時,我就有這個意思,只是一直沒有說開罷了。好了,日後畫兒這個丫頭就歸到你們房裡吧,你們夫妻想怎麼安排她,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

    老太太說了一句活話兒:畫兒的身份,你們看著辦吧。老太太也不傻,她當然猜出來趙一鳴已經明白畫兒送到他房裡是個什麼身份了;既然兒子裝糊塗,老頭子也不說話,畫兒的事兒老太太已經不好再向紅裳施壓了——不然,惹得兒子不高興,再惹得老太爺惱了,她也沒有好果子吃不說,面子更是沒有一分了。

    老太爺看畫兒的事情說完了,便茶鍾兒一放說了一句:「擺飯吧,我和一鳴都餓壞了。」於是一家人便坐到了飯桌前用飯,老太太勉強了半碗飯便說飽了——畫兒的事情使得她在兒媳婦面前跌了這麼大的面子,讓老太太心裡很不舒服,哪裡能吃下得很多東西?

    老太爺也沒有多說什,一頓飯用得有些沉悶。用過飯後,只吃了一鐘,趙一鳴便拉起紅裳來告退:「父親今日也勞累的很,我們這便告退,父親和母親也好早早歇下。」

    老爺抬抬手示意趙一鳴和紅裳可以走了,老太太看了看老太爺的臉色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紅裳看太爺與老太太都沒有說什麼,便起身福一福隨趙一鳴回房了。

    紅裳和趙一鳴一走,老太爺也放下了手上的茶鍾兒:「夫人,你剛剛是不是讓媳婦收了那個丫頭做一鳴的屋裡人?」

    老太太點頭:「是啊,沒有什麼不行吧?看看我們一鳴都大多了,我們像他這個歲數時,一鳴都十幾歲的樣子了,但現在呢,我們的孫子連個影兒也沒有呢。」

    老太爺一歎:「夫人,我知道你心急抱孫子,但也不能這麼一個急法兒。再說了,你要送兒子屋裡人,也不應該找媳婦說,你找兒子說多好?媳婦那裡讓一鳴去說,這才是正理兒嘛。」

    老太太撇嘴:「還讓一鳴去說?夫君你是不知道啊,你還一直說媳婦是個識禮知禮的人兒,她今日對於一鳴收個通房丫頭的事情,都三推四阻的,哪有半分賢良的樣兒?我的老太爺,你啊,這一次看錯了人嘍。」

    老太爺聽得眉頭皺了一皺:「媳婦不同意一鳴收屋裡人?」

    老太太整理著左邊的衣袖:「可不是嘛,你們進來時,我正同她說道理呢。唉,這媳婦啊,就因為出身商賈之家,哪裡真懂得禮教?我平日裡也不過是裝個樣子罷了。  」

    老太爺聽了半晌沒有說話,一會兒才道:「明兒我再同一鳴說讓他收了那個丫頭到房裡吧,嗯——,等媳婦拜過了宗祠再收了那丫頭就好;讓一鳴去同媳婦說,如果她真得不同意,我自會好好教教她——我們趙家不能有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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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七章 老太太說話為什麼總要看倩芊?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這一次居然同自己意思相同,心裡開花,當下上前要親自服侍老太爺睡下。

    老太爺坐到了床上隨口問道:「夫人,你怎麼想起這個時候讓一鳴收屋裡人的?媳婦拜過宗祠後再讓一鳴收屋裡人也不遲啊,你現在就讓一鳴收個丫頭進房,傳了出去不是讓人笑話我們趙府不懂禮嘛。還有,媳婦入門也不過半年左右,你不用太過著急,再等等看也來得及。如果是媳婦肚子裡有了消息才是最好的,長子嫡孫啊,夫人你懂不懂?你這樣塞個丫頭過去真是不應該的。」

    說完老太爺看一眼老太太:「你也不要嫌我囉嗦,日後做事兒你要三思而行,不要想起一出兒就是一出兒。」

    老太爺不得不教教老太太:老妻如果三不五時的往兒子房裡塞丫頭,就算媳婦不惱,兒子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而且惱了媳婦,真要鬧將起來,趙府就真讓滿京城的人看笑話了。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的話後輕輕搖了搖頭:「現在嫌我想起一出兒是一出兒了?你忘了,原來可是你讓我任著自己性子做事的,如今又說這樣的話了。」老太太說完看了看老太爺的神色,也沒有往下深說:「夫君,你認為我會不想有個長子嫡孫嗎?你聽我仔細說一說,你就知道我為什麼現在就要給一鳴找個通房了。」

    老太太一面說話,一面把參茶遞給了老太爺:「我原也是打算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才讓一鳴收畫兒入房,只是後來同芊芊說話時,才想起媳婦進門半年多了肚子也沒消息,一鳴的那幾個妾也都是不中用的人!媳婦剛剛接掌我們府中的事務,而我們府中的事情又多又雜,她這一忙亂,只怕再過半年她地肚子也不會有什麼消息,我們哪裡還能等得及?我們一鳴一外放就是六七年,身邊兒沒有妻子我們也急不來,可是現在有了妻室,一樣沒有消息,我能不急嘛?我這才急著把個丫頭送過去啊—拜宗祠要一個多月以後呢,也許這一個多月畫兒那丫頭就有了,也是全說不准的事兒。唉,只要一想起我們趙家的子嗣來,我是一時半刻也等不得。」

    老太爺也歎了一口氣,然點點頭:「夫人,不只是你急,我也是一樣的急啊。

    你說得雖有些道理,但是那丫頭晚送上一個、半個月地能怎麼樣呢?再著急,媳婦沒有拜宗祠,現如今怎麼也不應該讓一鳴收個丫頭入房的。好了,這個事兒就此打住,暫時先不要再提了,等媳婦拜完了宗祠再說吧。」

    老太爺說得有些口渴,低吃了一口參茶:「話又說回來,原來讓你任著性子做事兒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那個生母太姨娘太不省事兒了?我又不能多說什麼,只能讓你由著性子來讓她知道個好歹。現今與當初已經不一樣了,長媳是個不錯的人兒,好好調教一下,我們正可以享幾看清福。」

    老太爺說到這裡看老太太想開口,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了下去:「夫人,有些事兒你不能只顧著出一口氣兒,你要看長遠顧大局。媳婦那兒,你就能放手便放手吧。你難道不記得府裡老太太去世後,我們族裡那些敗類鬧出來的事兒了?就因為我是庶子,族裡有多少人想謀了我們趙府的家業去?所以一鳴最好能為我們生個嫡孫出來,不然啊,我們趙府就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了。」

    老太太聽了太爺地話後半晌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長歎了一聲兒:「哪裡能忘了。想忘也忘不了。長子嫡孫是好啊。不過。不是我們想要就會有地啊。我地老太爺。說句不中聽地話兒。雖然庶子接掌家業難一些。但也比萬一沒有孫子接掌家業來得好吧?如果不是芊芊說得那幾句地話。我還真沒有想這麼多呢。」

    老太爺拍了拍老太太地手是安撫她。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老太太最後地一句話:「芊芊?她又你了?」老太太已經提了二三次芊芊了。老太爺地眉頭微微皺了皺:芊芊這孩子倒是個不錯地人兒。只她地父母實在是不敢讓教。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地話後心中一動。故意歎氣道:「是啊。倒底是自家地侄女兒。知道疼我啊;長日漫漫。你又不在家中。幸虧有芊芊常常來陪我坐會兒。不然我一個孤老婆子。還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消磨時日。」

    老太爺聞言認真地看著老太太:「夫人。你是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雖是很精明。但也不是傻人兒啊。你難道沒有看出來?」

    老太太白了老太爺一眼:「我

    白地。不過薛家既然有意讓她為妾。我為什麼要多幾房妾。我們抱孫子地希望也大些不是?」

    薛家讓姑娘留在府中雖然什麼也沒有說過,但薛家老太爺臨走時說得一句話兒,可是讓老太爺和老太太想了好久後,都認為他們薛家有意讓他們這位庶出地姑娘給趙一鳴做小——猜出來後老太爺是一憂,老太太是一喜罷了。

    老太爺哼了一聲兒:「你莫要被人賣了還不自知!兒子的妻妾多,不像我只有一妻一妾,而魏氏又是個極懂事兒的,所以你一輩子省心不少,有很多的彎彎繞你不知道。夫人,不是我說你,你最好不要摻和兒子的家事兒。還有,兒子就算要納妾,為什麼非要納薛家地姑娘?依我說,一鳴要納妾的話,誰家地姑娘都可以,只要清白就行,薛家的姑娘最好不要!」

    老太太不高興了:「我地老太爺,您這是怎麼說話呢,我表弟家的姑娘怎麼就不行了?不說芊芊地模樣兒、性情,單論知根知底,又親上加親,芊芊不比旁人家的姑娘強了百倍兒?更何況我看芊芊這個姑娘是個極懂禮的,怎麼就不行?」

    老太爺哼了一下:「懂禮的?不見得吧,算了,這個就不說了。只是,今兒的事情,你也不好好想一想!你這麼大年紀被人算計了去,丟人不丟人?」

    老太太不以為,她吃了自己的那碗參茶後微微一笑:「知道了、知道了,日後我少說話總成了吧?」

    事實上老太太心中卻正意:誰算計了誰還不知道呢。

    媳婦啊,就再看不順眼兒,也不能總由我給人家臉子瞧,傳出去也落個我錯待了媳婦。能有個人代我給媳婦些難堪,我何樂而不為呢?到時候,我明裡做個和事佬,暗裡卻諷媳婦兩句,讓她難受也說不出來話豈不是更妙?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爺::強過自己出頭兒給媳婦難看後,還要看老頭子的臉子吧?老太太越想越感覺自己打得算盤很好。

    老太太放下茶鍾兒時還在想:我今話的時候每次都故意的看芊芊一眼,媳婦想來已經看到了眼裡,以媳婦的聰明勁兒想來不難猜出今天的事兒與倩芊有關,日後倩芊進了門兒,她想來不會放過倩芊,自己再給倩芊出主意給媳婦幾次難堪,那是又佔理兒又出氣的事情啊。

    老太太想到意處,不自禁的笑了笑。至於倩芊會不會受紅裳的氣兒,老太太並不擔心——有她給倩芊撐腰,紅裳也不敢真給倩芊多大的氣受!老太太不過是為了引紅裳先動手,讓她有理由拿住紅裳出氣罷了。

    老太爺聽老太太答應了,而她的神色很是平和,認為她聽進了自己的話,再加上他自己勞累了一整天兒,便沒有再多說什麼躺下睡了。

    趙一鳴與紅裳回到房裡剛坐下,畫兒便跪在了紅裳的腳下,未開口眼淚便落了下來:「畫兒今日謝謝夫人了!婢子無以為報,就給夫人叩三個響頭吧。」

    紅裳輕輕一歎,急忙讓侍書扶起了她來:「老太太今日已經把你給我了,你也聽到了。以後你就是我房裡的人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一切有你們老爺和我為你做主呢,必不會委屈了你,我和你們老爺也不會相強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紅裳轉頭又吩咐侍書道:「你扶畫兒下去,好好勸勸她。屋裡不必留人了,我和你們老爺今晚不用人伺候。」

    侍書和畫兒都知道紅裳夫妻有話要談,答應著一齊對著紅裳和趙一鳴福了一福,便帶著屋裡丫頭們都退了出去。

    趙一鳴自回房後坐下就沒有說話,直到看著畫兒出去以後,才開口道:「母親為什麼突然對你提起,要讓個屋裡人呢?」

    紅裳白了他眼:「你問我,我去問」

    趙一鳴聽紅裳的話,知道她今兒受了委屈,心裡正有氣兒;便上前攬起了紅裳的肩膀來輕聲道:「生氣了?」

    紅裳一扭身子站了起來,輕輕的、但冷的笑道:「生氣?我哪敢生氣?賢良淑德在上面壓著呢,我區區一個女人,敢生氣?」

    紅裳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趙一鳴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就壓不住火氣,就這樣一下子對趙一鳴發作了出來。

    趙一鳴看著紅裳沒有著惱,不過也沒有過來拉扯紅裳,他抱起了雙臂坐倒在榻上,瞇著眼睛看著紅裳:「裳兒,你確定你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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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8 21:12:35
正文 八十八章 求人不如求己啊!

    一鳴如此的悠閒讓紅裳更是著惱三分,最讓紅裳著腦的是,她甚至看到趙一鳴的眉梢、嘴角兒似乎有一絲絲的笑意,當下惱得她扭過頭去決再理會他——得意什麼,自己被老太太氣到了,他有什麼好得意的?

    只有紅裳自己知道,她扭過臉去不只是因為惱了趙一鳴,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她發作出來的當時便知道自己是在遷怒,但她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又彆扭的很,就是不想跟趙一鳴說軟話兒,就是想耍小性子,所以才藉機扭過臉去生自己的悶氣。

    趙一鳴看紅裳好似真得惱了,便笑著起身上前摟住紅裳,輕輕扳轉過她的身子輕聲說道:「裳兒,你為什麼生氣呢,通房丫頭是母親的主意,又不是你夫君我的主意。如果哪日我要收個通房或是納個妾什麼的,你再生氣也不遲。再說了,母親又不是要我納妾,不過是讓我收個丫頭到房裡,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左不過一個丫頭罷了,你生這麼大的氣兒值得嗎?好了,好了,不氣了啊,改日我收丫頭進屋時,裳兒再氣好不好?」

    趙一鳴也不說是隨口說著玩,意在哄紅裳開心而已。他是說者無心,但紅裳卻是聽者有意了。

    紅裳聽到趙一鳴的話後,一下子想起了綠蕉來不覺呆了一下:「你要收丫頭進房嗎?」因為想起了綠蕉,紅裳也就忘了剛剛正在同一鳴耍小性子。

    紅裳忽然間又;起來前幾日趙一鳴只答應自己不納妾,可沒有說不收通房丫頭的,聽趙一鳴的話,收通房丫頭和納妾不同,難道他已經為綠蕉留好了路嗎?

    紅裳很認真的看著趙一,她想自趙一鳴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趙一鳴不會如此謀算自己吧?紅裳有些不太確定。

    趙一鳴卻聽大樂,他捏了捏紅裳的鼻子:「我哪有說要收丫頭進房了?」

    是紅裳多想了:她畢竟是二十一紀地靈魂,納妾與收通房丫頭對於她來說是一回事兒,而對於古人趙一鳴來說卻絕對是兩回事兒:通房丫頭就是丫頭,過個幾年升不了妾也就配小子或是打發出府了。

    紅裳還是很不確定的看趙一鳴:「你此話當真?」綠蕉的事情決不是空穴來風,如果趙一鳴的話當真,那麼綠蕉他想如何安排?

    趙一感覺今日地紅裳有些奇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怎麼紅裳如此認真呢?不過他還是正容答道:「當然當真。」如果自己把話說出來能讓紅裳安心。那他就說出來好了。這有什麼呢?

    趙一鳴說完還摸了摸裳地頭:他雖然知道紅裳很有手段、心計。但他面對紅裳地時候。總不自覺地把紅裳當成一個小孩子般來寵愛著。

    紅裳歎了一口氣兒。沒有再說什麼——畫兒地事情還沒有落地兒呢。綠蕉地事兒還是往後靠一靠再說吧。現在絕不是說綠蕉一事地好時機。

    事情要一件一件解決。好在畫兒地事情比較好解決一些:畫兒與趙一鳴都沒有那個意思。但綠蕉就不同了。想到這裡。紅裳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趙一鳴:綠蕉在他心裡有多重呢?

    趙一鳴看紅裳又看自己。便伸手點了點紅裳地鼻子:「不要愁眉苦臉地。已經沒有事兒了。畫兒現在只是你地貼身丫頭。與我可是半點干係也沒有;至於老太太地話兒。你不必當真地。老人家嘛。想要個孫子地心太切了。你就多多體諒吧。」

    趙一鳴雖然對於母親硬要塞個通房丫頭給他不滿。可是他卻不會在紅裳地面前說出來;他只能在母親與紅裳之間和~。

    紅裳瞟了一眼趙一鳴,淡淡的問道:「事情真的過去了嗎,應該不會吧?」老太太不會如此善罷干休,而且在通房丫頭一事上,老太爺應該同老太太是一樣的心思,只不過老太爺很重規矩,他會晚一些再讓趙一鳴收丫頭入房罷了——兩個老人家都一樣想抱孫子啊。

    就算日後趙家有了子嗣,老人家想多子多孫地話,多給趙一鳴納幾個妾或是通房丫頭也不是沒有可能。紅裳想到這裡頭開始疼了起來:當初自己穿越過來時,為了趙家不是小門小戶還偷偷高興過——不用自己用手就能豐衣足食,多好的米蟲生活!哪裡想過大門大戶裡的日子比小門小戶的人家難過多了!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想了一想,知道紅裳在擔心什麼,他輕輕拍了拍紅裳的頭:「不是還有我嗎?我不同意不就什麼事兒也不會有?裳兒,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就行了,不要總是提心吊膽地。裳兒,你要學會—,相信你的夫君我。

    」

    趙一鳴把最後一句說得極慢,也極認真,他知道紅裳不是那種事事依賴男人地女子,但他很希望紅裳能事事相信他,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希

    紅裳現在滿心都是畫兒和綠蕉的事情,哪裡聽出了趙一鳴地深意呢?紅裳只管看著趙一鳴說道:「夫君,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明日老太爺如果讓你收了畫兒呢?你要如何回?」

    趙一鳴微微一愣,開口想說老太爺不可能會讓他收丫頭進房,不過話到嘴邊兒沒有說出來:他也知道自己父母盼孫子盼得有多心切。只要紅裳一拜過祠堂,她地肚子再不見動靜兒,那父親也會讓他收個丫頭或是納個妾什麼的吧?

    收個通房丫頭在趙一鳴看來其實不麼:只是裳兒會不高興,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照管那麼多的女人。

    已經有了一妻四妾,趙一鳴認為自己的女人已經足夠多了,實在不必再添什麼通房——至於兒子嘛,趙一鳴倒是想得比較開,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也莫強求。不過這個話兒,趙一鳴是敢同父母說就是了。

    就現在府中的些妾室,認真得過起日子來,就算一個妾那裡每個月去兩次,那他便有八日不能同紅裳在一起,趙一鳴只想一想便自心中生出了不自在:他每日白天要忙事情,晚上再見不到紅裳,那他還真是不太習慣。

    想到四個妾室,趙一鳴忽心中一動:自己好像回府後就去過妾室房裡一次,也只在孫姨娘的房裡用過一頓飯而已。想到了孫姨娘,趙一鳴的心便動了一動,她這麼久不見自己,想來也委屈了吧?這幾日裡是該抽空去看看孫氏幾人了。

    紅裳看趙一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便伸出手去在他的胳膊內側輕輕擰了一下:「夫君——!」

    趙一鳴被擰得並不痛,不過他還大大的咧開喲巴,雪雪呼痛:「裳兒,你真狠得下心啊。」被紅裳一喚,趙一鳴的心神便又回來了,看到紅裳的小臉兒時,他不知道為什麼好似他做賊被人捉住了一樣有些心虛,便故意誇張的呼痛以掩飾突如其來的尷尬。

    紅裳知道自己沒有用力,不理會趙一鳴的做戲,只問他:「老太爺如果讓你收畫兒入房,你要怎麼應對?」

    趙一雙臂用力抱緊了紅裳:「不管誰來說,我都不會答允的,裳兒。」

    紅裳盯著趙一鳴的眼,趙一鳴就這樣注視著紅裳,目不轉睛。過了好一會兒,紅裳輕輕的道:「你要如何推辭呢?」

    紅裳不是不相信趙一鳴,而是她知道父母所賜,做兒女的只能恭領不能推辭——趙一鳴能推得掉嗎?

    趙一鳴聞言眉頭皺了皺,然後非常老實的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到時再說吧。總之,我不會輕易答應收什麼丫頭進房,或是再納妾。不過——」頓了頓以後,趙一鳴很認真的看著紅裳又道:「我不是敷衍你,裳兒,就是因為我不想敷衍你,所以才同你實話實說。現在我還有父母高堂,很多事情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迫不得已之下,我是說迫不得已啊,我收了通房丫頭或是納了妾,裳兒,你不會怪我吧?」

    紅裳聽得眉頭皺了起來:「夫君,我——」紅裳不能接受,她絕不能同意趙一鳴再有女人;不過紅裳堅信這與感情無關,這是她的尊嚴——這樣說服自己。

    趙一鳴打斷了紅裳的話:「裳兒,有些時候,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你明白的,對嗎?父母之命,我們做為兒女是不能相抗的。就算是收個丫頭或是納個小妾,只要人到了我們院子裡,便只能由得我們做主了,對不對裳兒?」

    趙一鳴在府中原來就有兩三個通房丫頭,因為一直無所出而又遇上趙一鳴外放了,老太太也就把她們放出府去另配了人家。

    那幾個通房與宋氏都是老太太給趙一鳴的,就因為老太太原來就常做這樣的事情,所以趙一鳴才如此同紅裳~商。

    趙一鳴也有趙一鳴的難處:做為兒子,他不能忤逆了父母的意思;做為丈夫,他又不願傷到了紅裳的心;左右為難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趙一鳴中的意思紅裳明白:通房與妾,只要到了他們院子裡,趙一鳴不去親近也就是了。

    紅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可不是什麼好法子,那些人都是長了嘴、長了手腳的,趙一鳴不同她們圓房,她們不會到老太太跟前說?哪個女子不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呢?只要嫁作了趙家婦,一定會想為趙家生個一兒半女,日後也是依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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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九章 誰欠下了洞房花燭夜?

    不過趙一鳴的難處紅裳也知道,所以紅裳聽到趙一鳴的是長歎了一聲兒,沒有再說什麼。紅裳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想讓趙一鳴的身邊兒清靜些,看來只能靠她自己了,趙一鳴的觀念在根本上與自己有些不同——要改變趙一鳴的想法,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需要很長的時間;而危機已經迫到了紅裳的眼前,她等不得。

    最好的法子就是一面想法子慢慢的、潛移默化的改變著趙一鳴,一面自己想法子解決眼下的事情。

    紅裳想明白後便轉開了心思:要如何做才能杜絕老太爺和老太太想讓兒子收丫頭或是納妾的念頭呢?畫兒的事情現在並不算完,依老太爺的想未能,怕是自己拜過宗祠後,此事就會重提;如果只想著解決畫兒的事情,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會塞其他的女人過來——總不能讓老太爺和老太太每年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上這麼一出吧?老太太和老太爺不嫌煩,紅裳卻不想常常面對這樣的事情。

    紅裳決心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一次性解決所有的問題,讓老太爺與老太太日後絕不會再想起塞女人給趙一鳴。

    趙一鳴看紅裳沒有說話,為紅裳聽到自己的話後不高興,便又道:「裳兒,我知道你是識禮之人,為夫的難處你一定知道,只能請夫人多多體諒為了。

    不過裳兒也可放心,為夫剛剛過了而立之年,對於女子已經沒有太多的想法,所以就算我名下再多幾名女子,為夫地也絕不會去她們房裡;」趙一鳴說完後,看了看紅裳地神色,看她依然神色間依然沒有什麼變化,想了想以後說道:「嗯,那個——」趙一鳴說了這麼幾個字臉上就是一紅,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只是把下巴抵在了紅裳的頭頂上,讓她看不到他的臉色:「為夫有你為妻已經足矣,你、你明白嗎?」

    趙一鳴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輕,但卻並不快:他想讓紅裳能聽清楚。

    說起來,雖然一鳴有過妻妾幾人,可是對於女人的心事兒並不太瞭解——他原來一心撲在了前程上,哪有心思關照到自己的女人在想些什麼?今日他看紅裳不高興,直覺認為紅裳是擔心他被其他女人佔了心思,所以才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安一安紅裳的心。

    不過,趙一鳴卻料錯了。

    紅裳地全部心思都用了想事情上,正神遊他處,影影綽綽的聽到了趙一鳴在同她說話,卻根本沒有聽清楚趙一鳴在說什麼,所以隨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兒應付趙一鳴,她的心神壓根兒沒有轉回來。

    一鳴雖然有過妻也有過妾了。可是他對女人生出絲絲依戀還是第一次—趙一鳴對比過當初與孫氏在一起地情形兒。他知道絕對是不一樣地感覺。趙一鳴說出來這種心裡話兒也是第一次—他原來對於這種話可是非常不屑地。他認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和女人如此婆婆媽媽?現在地趙一鳴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他地想法與原來有些不同了。但把心中地話說出來以後。他還是感覺有三分難為情。也就沒有注到紅裳地神思不屬。

    一鳴聽到紅裳地應答後。他地心也安穩了下來。他輕輕擁著紅裳。心中感覺非常地平靜。也有絲異樣地滿足。他忍不住輕輕吻了一下紅裳地發。口氣也是溫柔地異常:「裳兒。你不想同為夫說些什麼嗎?」說完話。他忍不住又吻了一下。

    這時候地趙一鳴。滿心滿眼全是紅裳。他地其他女人在他心裡哪還一絲影子?

    紅裳這次聽清楚了趙一鳴說得話。也感覺到了趙一鳴親吻她地最後一下。她地臉上有些飛紅起來:「說、說什麼?」紅裳自沉思中醒過後。便聽到趙一鳴甜膩地話。一時間很不適應居然口吃起來。

    趙一鳴看紅裳地臉紅了。悶悶地笑了起來:「說你想說得話啊。我們成親半年有餘了。你沒有什麼話要同地說嗎?」

    趙一鳴說出自己心中地感受後。忽然很想聽紅裳也對他說一句類似地話。

    紅裳偏頭看了看趙一鳴,伸出手去摸了摸趙一鳴的額頭:「夫君沒有發熱啊,為什麼淨說些妾身聽不懂的話?」

    紅裳是故意的,雖然她沒有聽清楚趙一鳴剛剛說的話,可是她就只憑猜也知道趙一鳴想聽她說什麼,所以她才故意同趙一鳴開玩笑。

    紅裳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雖然表白對於她來說是羞人的事情,但卻不是做不到的事情:眼下的問題是,紅裳

    ——她即不想騙趙一鳴,也不想對趙一鳴說出自己心想法。

    趙一鳴被紅裳的舉止與話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也猜到了紅裳可能是故意的,不過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趙一鳴帶著三分寵溺捏了捏紅裳的臉蛋兒:「你就知道調皮!」

    紅裳借勢掙脫了趙一鳴的懷抱:「妾身來服侍夫君安寢吧?」紅裳不想讓趙一鳴再轉回原來的話題做糾纏,讓他早些睡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趙一鳴跟了過去,在紅裳身後又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耳邊兒說道:「服侍我安寢為什麼要跑開?你跑開了怎麼服侍我安寢?」

    紅裳的臉一下子火燙起來:趙一鳴的話說得有些太過明顯了。

    紅裳只得低低了一句:「夫君莫鬧了,讓妾身為夫君鋪床;」她掙了掙,趙一鳴反而抱得更緊了,紅裳只得又道:「夫君,不要這樣鬧了好不好?我們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讓丫頭在門外聽到不是要笑我們?」

    紅裳說老夫老妻也不過隨口的一句托辭,趙一鳴聽到後卻低沉的笑了起來:「老夫老妻?我們不過成親才半年有餘,新夫新婦才對。說到這裡,我想起了一件事兒——裳兒,你還記得嗎,你這一輩子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呢。」

    紅裳聞言白一鳴一眼:「夫君說話慣會強辭奪理,怎麼是妾身欠夫君呢?應該是夫君欠妾身的才對吧?」新婚之夜,趙一鳴打發完了屋裡的丫頭婆子,一頭醉倒在床上睡了過去,怎麼能算是自己欠他的呢?紅裳忍不住又白了趙一鳴一眼:這人不講理的很。

    趙一鳴聽了紅裳的話悶笑著,輕輕咬了一下紅裳的耳朵,滿意的看到紅裳臉上的紅暈迅速擴大到了耳後:「你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那天晚上不是看你嚇得不輕,我才假借酒醉好讓你好好睡一下嗎?那邊兒沒有父母長輩,雖然不用請安,但第二日好些事情就要由我們親自處置了,我是怕你一晚上睡不好,明兒沒有精力累到了。小沒有良心的。」

    著話,趙一鳴又咬了一下了紅裳的耳朵:「裳兒,你說我酒醉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是不是沒有良心?嗯——,是不是沒有良心?」再咬一下,趙一鳴越咬越上癮了。

    裳被趙一鳴咬得全身都有些發熱起來,不過她還是聽清楚了趙一鳴的話,不覺想起了新婚之夜:趙一鳴倒在床上時還對著她笑過,而且是他自己滾到了床裡面、自己蓋上的被。紅裳回想起來後,她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柔柔的動了一下。

    紅的頭腦在趙一鳴的啃咬下,已經不見了平日裡的聰敏,她回想起來後,腦海中也只是閃過了一個念頭:趙一鳴原來有這麼溫柔體貼的一面,自己怎麼沒有過呢?

    趙輕輕追問了一句:「,是不是你欠為夫一個洞花燭夜?」

    紅裳紅著臉咬著唇輕輕搖頭——當然不能承認,這麼羞人的事情她怎麼能承認?紅裳還掙扎著,想掙出趙一鳴的懷抱。

    趙一鳴咬咬牙,似乎是極無奈的樣子,在紅裳的耳邊低沉的說道:「好吧,好男不與女鬥,裳兒說是為夫的欠了你一個洞花花燭夜,就是為夫欠的吧。既然欠了,那為夫的今天晚上就還裳兒好了,免得裳兒日後再找為夫的算舊賬,且,為夫的也習慣欠著人家東西不還。」

    說完,也不等紅裳反應過來,趙一鳴一把打橫抱起了紅裳,兩個人就滾倒在了床上。滿室的燭火搖紅,的確有幾分喜氣的樣兒。

    第二日一早起床時,趙一鳴按著了紅裳,沒有讓她叫丫頭也沒有讓她起來伺候自己,他捏了捏紅裳的小臉兒低聲笑道:「為夫的欠帳還錢,今兒還是由我這欠帳的人伺候裳兒吧,算作是欠帳日久的利錢如何?」

    說著話,趙一鳴笑著先起身,為紅裳拿了衣服過來,看著她因剛剛睡醒還有些紅通通的小臉,心中大動忍不住調笑道:「裳兒,為夫忽然想起了一個好法子,用來應對老太爺和老太太想讓為夫多收幾個通房丫頭,此法一出,老太爺與老太太再不會送半個丫頭給我。」

    紅裳聞言停住了穿衣的動作,抬頭看向趙一鳴:「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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