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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重生之大涅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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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5 20:21:15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二章  熱情

    蘇燦接下來都在思考臉譜新任CEO的問題,這個時候很明顯不能學美國很多企業一樣物色一名業界執掌過相關公司豐富經驗的人進來,在這種非常階段,蘇燦必須要求穩,執行總裁的位置上不能存在變故的安全隱患。

    接下來就只能從內部接任,凱特其實很有能力,但畢竟有現在可能已經倒向了紮克的未知因素。而喬樹鑫之後的技術總監張果,穆國濤,甚至劉文強等等,都是人選,只可惜當初的左膀右臂,喬樹鑫的死黨趙一帆離職去了詹化投資的億人聚簽了金手銬合同做了CEO,否則繼喬樹鑫和凱特之後,趙一帆是最有能力任職這個位置的不二人選。

    蘇燦不得不承認,對方這一趟讓他很束手束腳起來,而唐嫵雖然進境神,但如果說驟然將她放在CEO的位置上,恐怕連她自己都會為接下來要面臨的挑戰手忙腳亂,更重要的是,蘇燦並不想唐嫵過於陷入亂局之中來。她坐在副總裁的位置上,估計就已經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了,也能為未來唐嫵走到光芒耀眼的位置上,預先有個鋪墊。

    而就是這樣的安排,都並不容易。

    蘇燦從和唐嫵來的短信中,蘇燦知道這種安排遭遇她的父母反對,接下來唐嫵和穆璇還在雪海逸居那邊冷戰。蘇燦連忙過問,唐嫵似乎心情也不好,回的內容很少,但是蘇燦已經能瞭解到唐嫵家裏那頭的冷戰氛圍。

    唐嫵可能還會在雪海逸居待完這個週末,星期一唐父唐母參加一個活動完才會離開。

    蘇燦全身心處理這趟臉譜內部的換將危機。

    蘇燦在美羅大廈的時候,紮克自上次和蘇燦的對話,就沒有再來過臉譜總部,連美國方面的副總裁克裏斯.考克斯,克裏斯.凱利都沒有再出現過,應該還在富豪環球東亞酒店之中,和上海的一些互聯網科技公司和高官接觸。

    自考克斯抵滬之後,紮克在上海的消息就走漏得更多了,各方面的接觸也就頻繁起來。

    不過似乎這對臉譜中文內部來說是好事,似乎內部都回復了以前的那種輕鬆環境。但大家都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

    喬樹鑫眾人進入蘇燦的辦公室,道,“就像是你所說的,紮克出賣我們最大的可能就是變賣臉譜的股權,用以換取美國方面展的資金,但是如果沒有美國董事會的點頭,他的這百分之四十的股權也無法轉讓出手。所以我已經秘密和美國方面的達斯汀,凱薩琳接觸過了,他們對紮克在我們這裏的所作所為都比較震動,達斯汀是董事會一員,凱薩琳在老員工股東裏面的號召力十足,同時你在美國臉譜的影響力還是有的。”

    喬樹鑫再道,“華盛頓郵報集團的唐納德其實是個很有抱負和感性認知的人,如果將紮克在中國的所作所為告訴他,相信也能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最重要的是告訴他現在出售臉譜中文的股份,未來會造成多大的損失,要是唐納德也站在我們這邊,那麼在五人董事會上面,勝算就多太多了。”

    臉譜中文自接受華盛頓郵報集團的注資,搬到帕洛阿爾托高樓大廈裏辦公,並且重組了董事會之後,就正式從一個玩票性質的公司走上了現代商業化公司治理規則之路,每一步都依照矽谷最正規的公司機構搭建架設。

    五人董事局是這裏面最高的行政核心,決定公司戰略事務,如果喬樹鑫回美國能暗中對美國方面施加影響力,將一向忠於紮克的達斯汀,以及唐納德拉到蘇燦一邊,那麼紮克就再不能為所欲為。

    穆國濤沉吟半晌後道,“我聽說阿克賽爾合夥人公司的吉姆是一個很有謀略的人,他旗下還參股了幾家半導體公司,只要看最近美國方面開放半導體公司的政策,就知道他事先投資的先見之明,這樣的人必然不會眼見狹小,只要喬樹鑫能夠同時說服到吉姆,畢竟美國臉譜在臉譜中文的股份占比,同樣是其資產市值的一部分,而目前美國臉譜仍然是虧損經營,中國臉譜卻能打造開闢出特有的盈利模式,這種先進性如果能打動吉姆,吉姆如果能進一步說服在阿克賽爾合夥人投資公司高層的意見,那麼我們將大可來一個釜底抽薪,讓紮克在董事會上吃一個大大的鱉...”

    李鵬宇突然感覺莫名的鬥志,豪邁笑道,“馬克紮克伯格大概意識不到為什麼他的前四任高管都陸續離開他,要是再現董事會上所有人都會站在蘇燦一方集體反對,我都能想像到到時候他臉上將會有怎麼樣震驚的表情。”

    運維總監趙彥斌也喜形於色道,“這樣一來竟然成了有利於我們的局面,紮克要喬樹鑫離職,那麼他就乾淨立馬的趕快離職,然後打個時間差,先回美國臉譜總部,暗度陳倉,將董事會成員一一說服,哈,這樣紮克就能自食苦果!”

    想到翻身仗,眾人已經是情緒高漲,劉文強笑道,“剛才我最後一個進來,看到凱特在外面看著我們陸續走入蘇燦辦公室的表情,你們真應該看一看,到時候在美國總部反戈一擊,不知道她會不會為今天站錯了隊而後悔?”

    紮克在臉譜中文的時候,除了凱特和他隨後美國來的人,基本上沒有人會主動走入總裁辦公室,而蘇燦一回到臉譜,全公司上下都帶著無窮無盡的動力,那種人心所向,幾乎可見一斑。凱特在公司有職務,沒有和紮克他們去會面國內的科技公司和相關官員,蘇燦剛才進來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一臉黯然,似乎想要和他蘇燦說什麼,她既然沒有主動,蘇燦也沒有再理會她。但凱特的臉色已經顯露了被各大高管排斥,被臉譜中文諸多員工鄙視的那種壓力了。

    穆國濤氣度最穩,立即沉著道,“事情緊急,小喬,今趟你就是先鋒,意義重大,萬不能出差錯,不要讓紮克意識到我們正在試圖顛覆他。”

    “請不要叫我這個名字,”喬樹鑫羞澀道,一想到可能的顛覆紮克之權力,他又振奮得一拍桌子,“那麼接下來,我是不是應該立刻去把東西打包收拾得乾乾淨淨,安頓一下中國方面的朋友家人,給所有關心我去向和離職的媒體同業朋友個珍重的短信,然後打去職報告和一份生動到能把你們眼淚都催掉下來的離職感言呢?”

    伴隨著眾人的一陣哄笑,被稱呼為“小喬”的喬樹鑫大踏步開門而去。

    蘇燦星期六回到南大的時候,破天荒接到宋真的電話,說是明天森川企業有個答謝會活動,同樣也相關蘇燦旗下趙浩上麥音樂和合作事宜,趙浩現在不在上海,趕不回來,讓蘇燦代為出面。當然宋真也明確表示只需要蘇燦在場就成,不需要做任何公開的講話,甚至她還乾脆提供免費接送任務。

    蘇燦頭疼,安排好了臉譜的事宜和對策,當下除了拿李寒的讀書筆記惡補一把學科的東西之外,稍微有點閒暇時間也給宋真擠佔了,蘇燦想到上次宋真的車到南大和李寒張小橋肖旭等人鬧得不愉快的事情,他可不敢讓宋真的車再進來攪風攪雨,剛想拒絕說會場在哪里他自己過去,那頭的電話就掛了。

    第二天宋真電話響起,蘇燦出了校門才看到她那輛紅色捷豹車,松了一口氣坐進去,宋真今天打扮得極具知性美態,淺色套裝,裙裾下麵是兩條連到油門的長腿,開口極大的上衣套裝內襯是一件黑色的貼身圓領內衣,看到蘇燦進來的時候對他笑了笑,氣象萬千。

    蘇燦不需要想都能理解森川企業的那些各大有企圖的人物坐在她車副駕駛會是怎樣的一番心凸氣緊的情勢,難怪上次在南大的時候和宋真同來的那個森川高管會對自己氣急敗壞。這個女人有驚人的魅力,大概對她迷戀到了某一種程度,就會是那種只可遠觀而無法得到燒心的感覺。

    看著宋真一路驅車,上了淮海路,錦江大飯店近在咫尺,行駛到飯店門口,已經遠遠看到陸續進入各式各樣的轎車不少。

    看到門口扯起的橫幅,森川企業的新經濟論壇客戶答謝會。

    和蘇燦驅車進去,宋真徑直拉著他去了酒店後面的中央會場。

    答謝會就是一個酒會,進門口有可供隨便取用的自助酒水和蛋糕,會場還有不少桌子和單人沙,都是三五一簇的人士聚攏,交談各種話題,等著主辦方的安排。

    森川集團新經濟論壇成功舉辦後的答謝會,在場受邀的大概都是地產界,傳媒界,電信界相關森川企業業務的各大公司。

    整個會場鋪著紅色的地毯,佈置也大多美輪美奐,而宋真的到來還是不可避免的吸引到了不少眼球。畢竟她目前在森川企業的身份很是敏感。在遠處聚的一些大腹便便的商務人士在擺著之前話題都會暫時中斷,看了看宋真,相互之間低聲交頭接耳起來,“宋世浩有個女兒,叫什麼名字?”

    “那邊的,就是宋世浩的女兒?”

    “宋世浩,是要把中國公司交給她女兒打理?不太可能吧?”

    宋真近年來呆在森川中國公司,陸續接手一些相關的領域,自然是少不了名氣。蘇燦正好想著找個地方坐下來打時間,還沒等到他行動,赫然感覺到幾雙眸子唰唰唰的把他盯著。

    下意識朝來源望過去,唐嫵一家三口竟然在答謝會一個偏左方的位置,那邊有個小噴泉,唐宗元,穆璇,還有穿著很休閒的唐嫵,旁邊的是幾個黑西裝白襯衣的職場人士,當中還有唐父手下的那個總經理李嵐,應該都是唐宗元集團公司裏的高管。

    穆璇和唐宗元顯然也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蘇燦,而唐嫵看著蘇燦的目光就帶了幾分驚喜。今天是星期天,唐父受邀參加這個活動,她原本是想回南大來,還和穆璇賭著氣,但一想明天兩人的飛機回蓉城,唐嫵就再任性不起來,跟著他們一同過來,下午可能還會去遊黃浦江,晚上唐宗元和穆璇會送她回南大,星期一開課就不用從雪海逸居那裏再匆忙的趕過來。

    蘇燦正打算過去打招呼,怎麼著也得硬著頭皮上啊,就算當著唐嫵的面說句“真是巧啊,唐嫵同學”道貌岸然一下也是必須的。誰知道就看到在人群那頭穿著有幾分彰顯高雅氣質套裙的宋真母親陶晴和宋真三叔,森川中華區總裁的宋憲成已經移步過來。

    蘇燦去年在南大的報告上把宋真從演講臺上拉下來,再直斥國內的慈善弊端,挽救了一場森川集團的公共輿論危機。再加上還借此機會將王薄和站在森川企業背後的信產部“嚴家幫”嚴盧偉等人搭上線,去年信產部對西川省很多重大專案都一一放行,雖然不是說開了方便之門,至少在側重點上面,西川省有王薄這塊牌子,在部委都好說話很多。

    陶晴和宋憲成這些人對蘇燦的態度大改,早已不復從前的戒備。

    雖然在商業上蘇燦還和趙浩盤算著上麥音樂在今年下半年開始完成積累,反攻移動彩鈴業務的SP陣地,屆時由大鳳梨控股進行注資,通過好的管道收購一家具備SP執照的公司,當然SP執照申請也不是什麼難比登天的事情。上麥握有大量的藝人版權資源,今年數位音樂的業務併入臉譜中文,臉譜中文推出的Music_Store電信增值服務這一塊效果良好,一歌以十塊到二十塊錢的價格不等售賣,今年預計這一塊上面都會貢獻四五千萬的利潤。而上麥音樂也依託龐大的版權資源從一個傳統唱片公司朝多元化的娛樂傳媒公司邁進。

    陶晴過來握住蘇燦的手腕,把他牽到面前來,無論蘇燦實際上已經是大鳳梨系的開創人,但似乎在陶晴展現的親和力面前,仍然如宋真一樣,都是她眼睛裏似乎沒長大的孩子。笑道,“阿姨幾天前還在和宋真說著,怎麼最近都沒見到你啊,去年就讓宋真把你請到家裏來做客,後來聽說年節你又不在上海。”

    宋真撇撇嘴道,“他大忙人,平時哪里有空,媽你別管他.”

    陶晴似乎覺得宋真多少有些不懂待客之道,有對蘇燦道,“改天去阿姨家裏面,我還有幾份禮物要送給你,都是朋友從國外拿過來的,有水果也有特產,你都提點回去,這些都是阿姨的心意.

    熱情洋溢。

    而遠處唐嫵那方,唐母穆璇那立體般的表情,微微就浮現出一種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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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5 20:21:40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三章  暗鬥

    看到那頭的陶晴宋真一家,唐父目光下意識朝旁邊的幾個集團經理身上瞟去,幾個經理若非目光立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掃視場上一筆帶過,就立即只當是眼神偶爾的游離,迅速勒馬收韁,回過頭繼續聊著剛才的話題,負責上海這邊事務的李嵐眼神只是在唐嫵身上一觸即止,轉過頭和旁邊的副總說,“森川去年繼完成地產資產重組過後,森川綠地投資控股公司將地產業務分割住宅業務板塊和商業地產板塊,細化松江業務,打算明年再推一家旗下上市公司...”

    唐父在上海這邊的分公司這邊的幾個經理多少也聽說過一些傳聞,都是懂得察言觀色之輩,剛才穆璇還在和唐宗元講話,她和唐嫵最先發現蘇燦的到來,說著的話話音先小下去,頭已經望向了那邊,然後話語就斷掉了。

    也就難免此刻幾個經理級別的人對進來的那個年輕男子各種猜測浮想聯翩。

    但是對方卻又在今天主角森川集團幾個大佬面前像是貴賓的樣子,而且看樣子還是森川大小姐宋真的貴賓,就是那個宋憲成和與穆璇認識的陶晴碰面時候也都客客氣氣,雖然難免帶了一些拉近關係的親切,但是也沒見人家這麼熱情四溢。

    像是對方森川集團東道主這種身份公開場合還是比較注意形象,太親密誰淡漠誰都不太可能,當然不排除偶爾碰上關係好的特殊情況,但一個森川中國區的總裁以及家族企業中陶晴這類人物,表現這樣態度,若非是對方是很有依仗來頭不小,那估計就是世交有極大人情的那種。最重要的是蘇燦看上去的年齡都不像是能夠給予偌大森川中國這艘巡洋艦什麼實際性人情的那種,這就非常的不一般了。

    外加上唐父手下的這些集團經理都看到唐嫵一家的神態轉變,特別一向很雍容高雅的董事長夫人此刻臉上露出的冷感,這些蘊含豐富的細節多少更讓一眾經理心頭仔細咀嚼尋味。

    因為儘管這當中不乏對其排斥或者打量或者於心不甘的人,都保不齊他們今天見到的那個年輕而清晰的面容,未來有一天會不會坐在讓他們不得不俛首帖耳的那個位置上去。

    眾人繼續著口中的話題,但其實更多也會注意到唐嫵。這個穿著很有幾分清涼休閒風的女孩此時目光卻並不一直放在那頭那個男子身上,而是偶爾翻出手機來看一看,然後從包裏拿出隨身攜帶過來的書翻看,秀髮都垂到書頁上,卻至始至終沒有看身邊的穆璇,也不管她是不是內心現在已經觀音怒目。

    還冷戰著。

    “你們先找地方坐一會,我這還有點事情...”眼看又有認識的人過來,陶晴對蘇燦笑道,笑容不含半點虛掩作態,是以蘇燦從頭到尾感覺的都是陶晴的熱情,而非任何讓他感覺不適做作的表演,是真能看出她對自己的著重。

    “您忙,我隨意。”蘇燦笑了笑。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雜誌圈,從胸前牌子上看不是某個理事會也是什麼組織主席的人朝宋真走過來,表情都溢滿微笑,有個雜誌的主編一臉欣喜的上下打量她的穿著,一番讚歎,卻沒有慣例的詢問是她手上那條鏈子哪里買的,套裙哪里定制的,估摸著是怕問到後傷自尊。而後這幾個看上去還是能進入宋真圈子的人又開始注意到蘇燦身上來。

    宋真大概是因為某些避嫌的想法,向來不會在森川集團什麼酒會年會甚至這類答謝會有關媒體事務的場合上拋頭露面。

    雖然回上海來偶爾也會拍一些片子,但是那也是有選擇的亮相,在那個圈內大部分都以為她就是一單純的模特,上次宋真受業內一家著名汽車雜誌上鏡拍組豪車的照片,旁邊一同樣參加拍攝的姐們兒給她遞了一支煙講那個欄目製作人的秘聞,譬如給某某開出什麼樣價碼之類,只要有身材有姿色有機會他都會想辦法染指,又問宋真是不是同樣吃過虧。結果宋真搖搖頭不語,到輪到她照舊上場,專業之極。

    拍攝結束的時候那女子聽攝影棚的人都在紛紛震驚,那台借來拍攝用的黃色法拉利散場之後就名車有主了,就之前那模特一個電話就給廠家訂了在現場就提車走人。而至於再後來那個製作人據說因為得罪了某些大人物被投資方整得在業界聲名狼藉,基本上從這個圈子出局。

    宋真事實上一直秉承著雙面的個性,如果要去模特圈那就是鐵定的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種偶爾出個頭冒個泡就沒後話的新人,只有在場某些深悉她來歷的人才會神經繃緊不敢有半點差錯馬虎。而平時的時候她大概總是始終在森川企業中那個不會搶決策層風頭,基本上只會和森川幾個最高高層接觸,在集團那些金領白領面前帶著神秘面紗,連相關活動都不會怎麼出席,甚至更不可能帶有男伴出席的集團董事長之女。

    是以這個時候看到宋真旁邊的男伴,這怎麼可能不引起和宋真接觸人的興趣。

    “這位是...”一個中年男子伸出手來,正要問蘇燦是何方神聖,而其中有個媒體人則在仔細端詳,似乎他浩繁的腦海中有對這麼一個人的印象,但是一時半會有些想不起來。宋真知道蘇燦比自己更不願意受到相關騷擾,丟下一句“就一路人甲”,拉著表情還很悲摧的蘇燦到了旁邊一個不算顯眼的茶座上去。

    “路人甲...”蘇燦哭笑不得。宋真雙手環抱,笑道,“給你的評價足夠高了,至少還是個甲,不是戊己庚辛。”

    “不是個二就好。”蘇燦繼續說讓宋真不太懂的話,這個時候森川集團的中國區總裁已經走上台前,開始講話。唐嫵那邊一家人都往那邊望去,蘇燦這個時候過去打招呼似乎也不是個事兒。也就等著臺上人家主要領導講完,酒會其實已經開始,接下來就是還有幾個業務上面作報告的主管級人將一些發展方略。

    森川方面來了幾個黑色西裝,紅色套裝的男女,宋真就指了指蘇燦說,“這是上麥音樂的蘇總。”對方就畢恭畢敬的給蘇燦送了一個紅包,又送了一些小禮品。也就不再打擾蘇燦仔細聽森川中國業務在答謝會上透露出的業務展望集團方略。因為森川集團旗下移動互聯SP商訊通科技在數位音樂上面的戰略方向有相應的規則調整,這讓蘇燦皺眉,森川集團這套新的方略意味著未來上麥音樂的利潤空間會進一步壓縮。

    這可是不太妙的事情,會對他和趙浩策劃好的對服務提供的SP陣地反戈一擊形成影響。

    蘇燦自然為上麥音樂著想,旁敲側擊的詢問宋真內部消息,宋真無心之語透露的情報中,更做實蘇燦之前的判斷,讓蘇燦更加覺得他恐怕要告訴趙浩本來明年要讓宋真大吃一驚的反攻SP計畫的重新調整佈局。

    這當兒臺上的講話接近尾聲,蘇燦收拾起腦袋裏商業的籌算,起身準備去唐嫵那邊,道,“我過去打個招呼。”

    宋真這個時候美目從同樣望著他們的唐嫵一家那頭轉過來,對蘇燦露出一個讓他覺得有些不太安好的微笑,“那就是唐嫵的爸爸媽媽?第一次見到,聽說我媽和她媽媽都認識,那就真應該見一面了,走,我和你去。”

    真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大藉口。

    蘇燦沒有邁步,而是直直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看透一樣,嘴角微微上浮。

    道行已經達到先天境界的宋真躡著那雙高跟鞋優雅起身,對蘇燦這個表情絲毫不以為忤,反而啞然失笑,“你不會自大到以為我邀請你今天過來,是為了要在唐嫵一家人面前示威?我有什麼立場,你真以為我今天好心好意順路載你就是我愛你到難分難舍了?”

    宋真側頭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你在今天的答謝會上不要遲到,因為想你第一時間看到訊通科技下半年的相關政策調整。男人們總是以為女人很容易受騙上當,所以每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都有弱點。你真以為趙浩在背後的那點心思,我沒有辦法察覺?而他打算脫離我們訊通科技的SP協議,自立門戶,恐怕也和你不無關係吧。上半年我們森川的事務所分析過趙浩所接觸的客戶,再加上他多次宴請過信產部門的官員,得出這個推論應該並不難。”

    蘇燦首次感覺實在低估了宋真這個外表太蠱惑人心的女人,而也暗罵自己糊塗,宋家有關係在部委,和宋家訊通科技合作的趙浩多次出沒,大概被其中有心人察覺。宋真一番重新作出的調整,就讓他和趙浩去年就有的念頭,謀劃了大半年的計畫面臨破產邊緣。

    之前真是太過自信了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我並不生氣。”宋真嫵媚笑道,“你總該明白,雖然你可以打造出臉譜,但是總不是天下無敵的,更何況現在臉譜發生的事情,未來也可能需要我的幫助。”

    蘇燦眯了眯眼,“我需要你什麼幫助?”

    “沒有什麼,我都說不生你的氣了,走吧,我去和唐嫵父母打個招呼,自大狂。”宋真笑了笑,從剛才的盛氣淩人轉為柔和的一面。她顯然很懂得拿捏分寸,知道這個時候估摸著面前男子的自尊心已經在膨脹的邊緣了,先被自己戳穿暗中的佈局,又提及到現在他恐怕最引以為傲的社交網路內部爭權問題,估計都讓他焦頭爛額了,任何一個聰明的女人大概都不會再往下深入揭他的瘡疤。恐怕只有未來他需要森川集團幫忙的時候,自己再突然出現,那一定是華麗麗的場面。

    蘇燦撓撓頭,雖然只是打亂了趙浩數位音樂的一條戰略途徑,但始終還是難堪了一些,尷尬一笑,然後帶頭朝唐宗元穆璇那裏走去。

    宋真倒是訝異于蘇燦這個時候灑脫當無事人般的微笑,望著他的背影,喃喃道,“何必呢,死要面子活受罪嘛.”而又心情愉快的跟上去。

    蘇燦發現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應付眼下的場面,在這當兒碰到唐宗元,穆璇,唐嫵。偏偏還很巧遇,再加上蘇燦和唐嫵一家尷尬的關係,而今天這個會場自己又不是被穆璇和唐宗元邀請過來的,反而是被森川的宋家邀請過來的,碰上了難免有些局促。

    當然蘇燦自然是相信這種尷尬,會在日後逐漸成為永遠的歷史。

    當下只好一一打招呼,“唐叔叔,穆阿姨,剛才就看到你們了,一直沒來得及過來。”

    剛才一直在安靜看書的唐嫵合上書頁,抬起頭來,微眯起她漂亮的眼睛,笑道,“這就是某人今天給我說他大概會在圖書館看書的結果?”

    蘇燦一臉的尷尬,昨天給唐嫵發短信的時候他的確沒接到宋真突如其來的通知。也當這就是一個出席過場的會議,誰知道會在這裏碰上。

    也更沒想到,唐小嫵這妮子在如此緊張的局面下還促狹的來了這麼一句。

    簡單,強大,還蘊含了輕描淡寫的親密。

    但其中潛意識含義,豈不是告訴她旁邊對蘇燦來說唐父唐母這兩尊大菩薩他們兩個私下裏聯繫緊密。

    穆璇乾咳了一聲,讓她暗惱的是她昨天和唐嫵這丫頭冷戰最劇烈的時候,她還和蘇燦頻繁聯絡著。這讓她的威儀如何存續。

    “是我臨時邀請他過來出席我們森川集團這個酒會的,你不要誤會了。”宋真這個時候從後面走上來,對唐嫵道。

    “哪有,”唐嫵清麗的眸子絲毫不避的對上宋真那對奪人嫵媚的眼睛,淡淡一笑,“我只是覺得世界很小。”

    “是啊,世界很小,唐嫵同學,”蘇燦感歎唐嫵這話說得恰到好處啊,他又當著眾人的面無恥了一把,“似乎我們走到哪里,都能遇上。”

    宋真瞳孔微微的收了收,唐嫵對她清淡的一笑,如蓮花不妖。

    穆璇像是平時在司法局開例會一樣面如寒冰的提了提嗓子,眼神掃向唐嫵,那含義似乎是你們兩個一唱一和演這一出給誰看,不要太過火。

    這時一個“呵”然的聲音傳出,然後是一個大概常年旅居國外有獨特味道亢音,富含磁性的中年女子聲響起,“蘇燦,宋真,你們都和穆阿姨先打過招呼了,呵呵,穆璇你這女兒啊,我是越看越喜歡,長得真是標緻,將來也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孩子能夠配得上她。”

    答謝會到了中後期,陶晴大概移步於此,和旁邊森川企業的人眾星拱月般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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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四章  牽著和分開的手

    “蘇燦,宋真,你們都和穆阿姨先打過招呼了,呵呵,穆璇你這女兒啊,我是越看越喜歡,長得真是標緻,將來也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孩子能夠配得上她。”

    陶晴到來的時候目光正放在唐嫵的身上,上下打量笑道。又側頭對穆璇低聲道,“剛才事情處理的多,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穆局長你不要介意”

    陶晴和森川的高層到了,唐宗元穆璇自然都紛紛站了起來,唐宗元公司周邊李嵐等經理級的人物很適時的讓出路來,笑看著兩方的碰面。

    穆璇淡笑道,“沒關係,你的事情重要,我們之間老朋友了,不說這些。”

    陶晴又道,“當時你記得不,十多年前吧,你當初在司法局,司法系統赴美學習交流,咱們見面的時候,我就說你就是一美人胚子,孩子都得繼承了,看看,我沒說錯吧,你和老唐的優秀基因。”

    “你在這麼誇下去,這人都得驕傲了。”穆璇道。

    陶晴拉過唐嫵的手,這似乎是她和人親昵交談的姿勢,道,“該的。咱們閨女,多誇一下,驕傲又怎麼啦,本就應該嘛。”

    穆璇這才看向宋真,道,“這麼來說,那你們宋真還要更出色才對。”

    宋真微微抿嘴,對穆璇點了點頭,這才稱呼了穆璇和唐宗元,禮貌十足,舉手投足間豪閥貴女的氣質畢露無遺。蘇燦有時候有點看不透,到底這樣才是宋真,還是當初那個在加州土地上對她傾訴,亦或者當初在迅通科技公司那個男廁所中的那個會驚慌會生氣的普通女孩才是真正的她。

    人大概都戴著面具活著,這不意外,有時候他同樣需要戴著面具。

    只是蘇燦不知道未來又該怎麼樣戴著面具去和紮克接觸,把他娘的這些事情都暫且先拋之腦後吧。

    陶晴身邊的宋真三叔中國區總裁宋憲成,又自的和旁邊唐父握手攀談起來,陶晴則和穆璇說話,道,“穆局,你到的這幾天,你看我都沒時間招待你們,今天請你們過來,還是公司這邊的名義,要不明天怎麼樣,我設宴宴請你們一家,地點就選個別致點的地方...”

    說著不待穆璇回話,陶晴轉過頭對正和唐父聊天的宋憲成道,“明天咱們請老唐和穆局一起吃個飯,憲成你看選個什麼地方,穆局老唐愛清靜,人不要太多,但一定要別致,你看接著後面著手安排一下吧。”

    宋憲成立即情緒高漲,連忙哈哈笑著拍唐宗元的後背,說明天一定要聚,然後只是側了側頭,旁邊早深悉他性格和這些潛意識動作的助理立即不多不少趨身一步,微微躬身聽他吩咐,然後逐一記下點頭,退下去,顯示出森川集團內部的嚴明質素。宋憲成這句話,恐怕都要讓下面無數人奔走安排,和唐宗元的一頓飯,這可是相當值得,森川集團分拆地產業務之中還有和唐宗元之間的合作,一頓飯可能促成的遠不止一兩個項目和幾千萬這麼簡單。

    陶晴這個時候才轉過頭來,對蘇燦道,“還有啊,蘇燦,明天你可一定要來,和陶阿姨之間咱們都不是外人,更何況我說了還要叫你去我們家坐一坐。阿姨給你置辦了點東西你拿回去,你和我們宋真都是朋友,她性子其實較為孤僻,你可以經常過來找她調解一下,否則她有時一整天悶在家裏,對身子不好。再者即便是出門去逛逛街,這些也都是好事情。”

    眾人一聽這話,很多可能在這場宴席上連一席之地都沒有的森川集團高管眼睛都瞪大起來,森川企業中國方面董事會主席的代言人,森川集團最高董事長宋世浩的正室,在一場常務宴請上面連帶出口邀約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將一個不沾半點邊的男子帶到目的性很強的宴請中去,這個時候的陶晴,哪里像是平時在公司裏公司分明,年會上她自己可以親自上臺唱歌,但平時公司上下絕對要一絲不苟,不能有半分逾越原則的樣子。

    而當中幾個稍年輕些自持不是對宋真沒想法的才俊級高管,一聽陶晴這番話裏蘊含得意思,立即臉色都極為不自在起來,用很挑剔的眼光打量著面前的蘇燦,大概都在心想,他有什麼資格能讓董事會主席的代言人陶總刮目相看。而隱約還有將宋真推出去的意思。這不免都讓人臉色晦暗。

    宋真看了蘇燦一眼,沒生好氣道,“什麼時候我單獨呆在家裏性子孤僻了?更何況出去逛街我自然有閨蜜,怎麼我在你眼睛裏面就成了四面楚歌的樣子。媽你這種行為是對我人脈資源的嚴重詆毀。”

    穆璇臉色冷如冰霜,道,“明天我和老唐的飛機回蓉城,實在沒有時間去了。下次再說吧,抱歉了。”

    眾人這才嗅出一些硝煙的味道。

    隨即穆璇轉過頭來,面對蘇燦,道,“如果你自以為用這種手段能讓我感覺到什麼危機,從而對你態度上有什麼改變的話,我只能說你自作聰明了。興許你覺得我不太好親近,這可能怪我最初帶給你的錯誤判斷,但是我這個人為人一向都是如此,不會過分親近誰,也不會過分疏遠誰。如果我這種一直以來的態度讓你感覺到疑惑,那麼我道個歉。而我承認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過分濫用這種聰明。”

    蘇燦覺得自己真是躺著都中槍啊,看到陶晴熱情的時候總覺得有哪些不太對勁,現在看來陶晴似乎正在一步步將自己逼到一個不得不表態的局面。儘管知道眼下的情況過了頭,令穆璇以為是自己故意用這種欲擒故縱的姿態,利用陶晴和宋真耍弄小聰明。蘇燦暗道這也要自己真有能讓兩個人配合自己演戲的能力才行,可陶晴宋真哪一個是省油的燈,誰他媽都不是群眾演員。

    即便是唐嫵的母親,即便是一直以來蘇燦大多都有些忌憚的穆璇,這個時候還是讓蘇燦忍不住了,一個人可以被人看不起,可以被人嘲笑挖苦輕蔑忽視,但有時候這種被無端錯怪的一口氣,卻不得不爭。那會讓自己窩囊到徹夜難眠。

    即便是唐嫵的母親又如何,這個時候管他面前的是天王老子佛的祖宗,蘇燦一股憋火躥出,開口回應道,“你在無端指責他人自作聰明的時候,最好是能看看自己是不是同樣的自作聰明。你想說什麼,不過分親近我,也不過分疏遠我,謝謝你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我這個人一直以來就沒有被人在乎過,所以都習慣了,你對我什麼看法和態度,以前我覺得很重要,但現在想一想,我何必要去追求一個始終對我帶著戒心人的看法。我只會在乎我在乎人的意見。我尊重你,是因為你是唐嫵的母親,也僅僅是這個原因。我只是希望你以後看問題更全面一點,不要總是過於片面的咄咄逼人,有句話說過過於強調自己的權威,實際上是虛弱不堪的表現。”

    唐嫵輕輕地掩住了嘴巴,就連陶晴和宋真都啞巴一樣把蘇燦給盯著,旁邊一干森川企業,唐宗元公司經理,李嵐等人黑壓壓的直視此刻直斥其非的蘇小燦,時任森川集團大中華區總裁的宋憲成滿臉欣賞的望著蘇燦,倒是很欣賞他在泄內心怒火的時候,雖然有話語隨著情緒高亢的波動,但還能這麼條理有力分明。

    “你在跟誰說話?”穆璇聽到自己的聲音因為內心的震怒都輕微抖起來。或許還是因為蘇燦口中說出的那麼幾句尖銳刺骨的話語,譬如所謂的他習慣於不被人在乎,而他只在乎在乎人的意見,或者直斥她的咄咄逼人。

    但穆璇還是能以極強的自製力壓抑住震驚的情緒,理智讓她在這個事關極其重大的時候冷靜下來,“什麼叫我總是過於片面的咄咄逼人,什麼時候我在力圖維護自己的權威!?”

    “為什麼你不能讓唐嫵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卻偏偏忽略了其實她適合去這樣做,而且會做得很好。”

    “想去做的事情,就是給你的臉譜網做副總裁是吧?你有沒有想過這對她學業生活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你根本就沒有想過她一貫平靜的生活會受到什麼樣的顛覆!你想她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就過早的接觸那些爾虞我詐,接觸那些聚光燈後面的壓力,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你恰恰錯了,我們總會成長,唐嫵也已經長大,她有她自己選擇的權利,你卻剝奪了她選擇的自由。你不是在保護她,而是在以保護她的名義,維護你本來就在她身上持續了二十年的權威!”

    “你將現實中要掌控一切的想法,同樣的強強插手干預到了她生活中來。你需要她像是個乖學生一樣每天按時上課按時放學回家,你需要她拿到最好的成績單放在你的面前,展現某種優越性,你希望以這樣的方式看著她的人生按照你的預期方向展成長,稍有方向錯誤,就必須嚴苛的修復回自己的軌道,你這不是為了她好,而是自私!”蘇燦一口氣說完,才頓道,“穆阿姨,你真的很自私。”

    穆旋唇角發白,通體輕微的顫抖起來,唐父這個時候要來勸,她對唐父問道,“唐宗元,你記不記得,以前她一兩歲的時候你外面出差,我冬天淩晨五點起床。後來我們在蓉城,聽說她一個人在夏海那邊病了,我司法局會議半途都會宣佈散會連夜坐飛機回去照顧她,第二天臨時檢察工作又趕回來,如此往復就是四五天,我自挑起司法局擔子以來,我什麼時候因私人問題影響過司法工作,我哪點不是為了她,我自私嗎?”

    一個母親的偉大是無容置疑的,甚至連蘇燦都後悔用剛才那麼堅硬的語言面對穆璇,但是似乎到這一步,說出剛才的那番話,卻仍然酣暢淋漓,因為總有一些話,是需要這樣說出來的。

    穆璇鼻尖泛著通紅,對唐嫵道,“我可以不自私,唐嫵,你自己選擇,你現在就可以過去,做臉譜的副總裁,要不然你現在就跟我回家,我給你選擇的自由。”

    眾人都注視著唐嫵,這個面前盈盈而立肩膀亦在輕輕顫動的女孩。她的面容隱沒在帶著清香味道瀑布般披肩的黑裏,明暗分明,卻氤氳著看不清表情。

    最終唐嫵走上前去,向蘇燦伸出了手。牽住。

    蘇燦對她輕輕搖頭,看到她用力的咬著嘴唇線似乎都被她咬出血來,但最後眼淚還是沒有止住,從她漂亮的臉頰劃了下來,握著蘇燦的手緊了緊,就像是當初兩人在那輛搭載唐嫵回家晃悠悠的公交車面前分手一樣。

    撤手,轉回身去。

    和穆璇唐宗元眾人離開了錦江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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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五章 底牌

一直坐在唐父驅車返回車里的穆璇眼圈通紅,時不時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抹擦眼角,一路上車里氣氛沉靜得似乎要坍塌掉。
回到雪海逸居卻破天荒沒有迎來穆璇的爆發,唐嫵默默換鞋,走上沙發坐著,穆璇在后面擱包,然后和唐宗元去了廚房,兩人沉默得鼓鼓搗搗做了一餐飯,相當豐盛,似乎將家里那個對開門BOSCH冰箱的所有食材存貨都消耗干凈。穆璇一個勁在菜板上切切切,唐父負責遞材料,偶爾眼神碰上,報以顫巍巍憨厚一笑。 端上桌的菜有麻婆豆腐,豉香蒸黃骨魚,魚香肉絲,避風塘炒蟹,回鍋肉,剁椒煸排骨,虎皮尖椒,蒜香芽菜炒竹筍。八個菜上桌,頭頂打下來的射燈美輪美奐,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只是用餐的時候,估摸著就沒有與面前豐盛得都像是繁花絢爛一樣的菜肴相搭調的熱鬧。

  一頓飯除了射燈下騰冒起來的煙霧氣息,就是筷子和碗碟偶爾碰撞的清脆響動,這些間歇之中拉鋸般的存在著緘默。

  吃過飯唐嫵收拾餐碟洗碗,唐父搭一把手,握了握女兒芊長細嫩的小手,低聲安慰道,“你媽就這樣,你爸我跟她處忍幾十年了,知道她性子,不會記隔夜,別往心裏去。”

  唐嫵被唐宗元詼諧的樣子逗得輕輕笑起來,又“嗯”了聲乖乖點頭。

  唐宗元歎了一口氣,這兩母女都一個性子,對心裏面認定不疑的事情,怎麼都是一條路走到黑,人說不撞南牆不回頭,但她們是撞了南牆也義無反顧,都對自己認定堅信的東西,有著甯碎不全的堅硬。在這種堅硬之下,胖墩墩的唐宗元覺得自己是真幸福。

  晚上沒有熱飯,將中午的湯料湊合一家三口下了麵條,臨睡的時候穆璇天方夜譚的熱了杯牛奶,給房間裏唐嫵送過去,看到她嘴角上沾染的血痂,穆璇動動嘴,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唐嫵喝了以後早早的睡下。兩人沒有對話和交流,依然是堅硬與堅硬的碰撞。

  穆璇下樓走回沙發上坐著,和唐宗元一起看電視,穆璇鼻尖還紅著,眼睛顯然也因為今天的事情帶著些泛紅微腫,一手捧保溫杯,一手隨手拿了紙巾,擦了一下窸窣的鼻子。

  “女兒睡下了?”唐宗元問,歎了一口氣,“你也是...”

  穆璇轉過頭,道,“今天我前後想了想,你說陶晴是不是給我唱這麼一出大戲,背後搞這些小動作。”

  唐宗元半瞄了她一眼,伸手去茶几拿一個蘋果,給穆璇削著,“喲,穆桂英今朝入朝堂,蛻了鐵甲燕般輕,解下戰裙換絲綾?看出端倪了...”將蘋果削完,遞給穆璇,然後身體側了側,“依我說,今天這出,先不論你那老朋友暗地裏動得什麼心思,但恐怕蘇燦是真半點都沒有底,純粹就是真碰上了。”

  穆璇把蘋果擱一邊,喝了口捧著的熱茶,點點頭道,“如果他今天保持沉默或者和陶晴一家附唱附和,我就真當以前走了眼了,說實話當初憤怒是憤怒的,你知道我這一路過來能趕上跟我紅臉的人沒幾個,中央黨校那個老太太算一個,你以前也算一個,得,眼下又出現一個。但靜下心一想火還是沒地方發,意識到咱們都給老宋家的那媳婦給套進去了。你說這個陶晴,她和她閨女骨子裏安得是什麼心思?”

  唐宗元咂摸出味道來,撇撇嘴,問,“怎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了?擔心人家不是唱戲是真的大張旗鼓出手?”

  穆璇睜目狠狠瞪了唐宗元一眼,唐父立即也就軟和下來,輕輕擺手。

  穆璇再緩緩把手中那個她用了五年久經各大會議場人大代表會,資歷比一般公務員都要渾厚的保溫杯捧起,舉在唇邊喝一口,扭旋上蓋子,鼻尖還紅著,卻突而一笑道,“不過你說這小子也實在很有銳氣,有點像當初我在夏海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想到這五年裏面發生的變化,真還有些感慨...”

  “要看一個人缺乏什麼,就看他炫耀什麼。要看一個人恐懼什麼,就看他掩飾什麼,這小子今天敢當面指責說我過分強調自己的權威,其實是掩飾內心虛弱不堪。大致是同一類道理,能在我面前說出這番話的人,你說讓我對他如何是好,在他眼中看來繼續刁難?做實我這個人極端自私的評價?”

  唐宗元笑道,“我哪能不知道你,以前有個在全市法律援助會上面站起發難直斥司法局的女律師,還不是因為說了一句“人應該不分貧賤尊卑,只應社會分工不同而理應得到公正”幫民工討薪維權打了兩年官司,險些遭到人身威脅,最後被你監督把案子督辦了,怕那女子得罪人多,你把她招進司法局一直對她照顧有加。以前妒心甚重打壓你的張局長要推動全市司法改革,惹得省裏面很多人對他有負面評價,你說一句“這樣的官員是司法之幸事”,一直鼎力協助推進,導致現在張局調任江南省法院,還傳來對你的個人魅力極高評價璇,你說你是什麼樣的人,老夫老妻相處幾十年,我能不知道?”

  穆璇反手拍了拍靠過來攬過肩膀唐父的手背,另一隻手手指摩挲著杯子,若有所思,旋兒喃喃笑道,“回過來想,平心而論,今天發生那事那種情況的份上,那個蘇燦要是對我低眉順目,忍氣吞聲唯唯諾諾的,他恐怕一輩子都過不了我的眼,對不了我的脾氣。”

  “喲,知道從平庸中發現閃光點,這可不是穆桂英元帥指點江山的作風。”唐宗元笑道。

  “你別插科打諢”穆旋白了他一眼,又道,“但是,他可以為了唐嫵,直斥我剝奪她選擇的權利和自由,你說我該怎麼辦,是恨他當著陶晴那一家子面掃了我的面子,還是慶倖唐嫵找到了可靠的依靠?”

  唐父面色八風不動,但還是借拍腿動作掩飾了一下內心的震動,把穆璇半攬住,鄭重其事的點頭,驚喜道,“我說什麼來著,有這麼通情達理的媳婦和咱們家唐嫵,我老唐這一輩子真值了。”

  “不過我可沒說會原諒那小子,以觀後效而已”穆旋擱下保溫杯,雙手環抱,兩腿交疊。

  “不原諒,絕對不原諒,”唐父連連點頭,做憤然狀,“太沒禮貌了,怎麼能這麼跟你說話,你的權威那是不可撼動的,哪里是內心虛弱表現出來的樣子...”

  兩人終都忍不住笑起來。

  第二天唐父唐母送唐嫵回南大,大清早的蘇燦一早就到門口,昨天的事情怎麼想怎麼都是自己沒Hold住,衝動了一把,雖然不後悔,他表達的是觀念,但萬不至於對此賭氣鬧翻,那只是不成熟的表現。蘇燦自然懂得一個不卑不亢的道理。

  唐嫵從車裏出來,唐父和穆璇都隨後出來將車裏的行李和要帶到學校的一些特產提出來,蘇燦接過去,還等待穆璇接下來說上兩句什麼訓斥的話,但至始至終都沒有,將唐嫵送到,東西蘇燦幫忙提了,又交代了兩句你們注意身體之類。

  蘇燦敏銳的的從這句話裏聽到“你們”兩個字,看到穆璇意味深長的朝他看了一眼,然後返身和唐父坐進車裏,驅車離去。

  唐嫵從蘇燦那頭接過一半的東西,她不是逛個街能看著蘇燦做牛做馬提大包小包當跟班小工的女生,即便東西不多不重也不願意,總覺得這樣才是好的。至少不會讓她心有惻隱或者心疼。

  提著東西進南大裏,唐嫵還對那些要帶到寢室的燈影牛肉,皇城烤鴨,峨眉雪芽等特產品道,“你手中提的那些,有一部分是留給你的。”

  蘇燦仔細想了想,然後試探似的揚眉荒誕問,“你媽?”

  唐嫵聳聳肩,眼睛明媚注視著他點頭,帶了點血痂的嘴唇難掩好看弧度的往下斜了斜,這個表情於夏日的光影中泛著動人心魄的俏麗。

…………………………………

  喬樹鑫於週二離開上海。他離開的消息立即在很多報紙上激起喧囂,似乎外界正在觀望猜測的臉譜內部發生重大人事變動的消息,抑或因為目前國際國內對兩大臉譜輿論的問題,內部或許有變的傳言越加喧囂熱鬧起來。

  蘇燦去美羅大廈的路上鳳梨傳媒的林光棟還打來電話,問,“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在傳聞你和美國紮克伯格雙王之亂,內部人事鬥爭激烈,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我接下來要怎麼去讓下面的財經板塊報導這個消息,為何紮克伯格可以到中國來調走你的CEO。”

  蘇燦歎道,“喬樹鑫來中國前和美國簽有合同協議,說明他只是暫任國內CEO一職,我們簽訂的CEO合同,如果和美國方面有優先順序的衝突,那麼以美國臉譜協議效力為先,畢竟喬樹鑫已經是拿到美國綠卡的人物,人事關係在美國臉譜,嚴格來說他不是中國國籍。至於紮克幹預CEO的事情暫時平息,現在已經由我們內部任職調度。”

  “你們這個雙王之亂的情況大有越演越烈的樣子啊,都已經不單純是互聯網科技財經領域的消息了,你知不知道有個還算著名的時尚刊物,都把你們這件事情進行了內部人事關係圖解和相關報導,你最近恐怕要提防外拍的那些記者。”

  蘇燦是臉譜中文內部掌門人的資訊一度以來都較為低調,至今為止媒體還沒有單獨採訪到蘇燦的先例,也不乏一些比較強硬和激進的媒體遊說週邊做工作的可能,有一次柳長輝還問過蘇燦有沒有想過接受一下南方某大有來頭刊物的獨家採訪,蘇燦拒絕過後,那些估摸著上達到上海市的訴求柳長輝就再也沒跟蘇燦提及過。

  即便上次蘇燦在南大的演講,事先都被嚴格的控制了有記者入場的可能,除了小範圍的邀請函和某些暗度陳倉進入的人之外,基本上都是南大的師生。

  又加上喬樹鑫作為CEO在各種場合的高調出面吸引了大部分眼球,外界的主流媒體,對蘇燦的認知除了臉譜董事長,都只是一個籠統的名字而已。2004年的網路網下媒體宣傳力度,還遠沒有後世的那麼龐大,今年千橡互動集團才並購規模不算大的貓撲網,而至於貓撲最早最著名的“人肉搜索”這種網路土壤發展到一定程度出現的產物,往後還要有兩三年時間才可能形成概念和規模。

  現在蘇燦的真實身份除了類似森川集團,紅杉投資,各個大鳳梨關聯產業和蘇燦有過接觸的人,以及政商高層一部分人,還有內部認識的圈子知道他是誰何人之外,對大部分普通百姓而言他就只不過是個符號而已,是締造國內臉譜這個社交網路帝國的符號。當然可能還有更極大部分的國人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蘇燦又道讓林光棟放心他知道如何規避可能出現的記者,先不說有李鵬宇等人擋駕,一般的記者不太可能進的來臉譜總部,臉譜的員工都被明令禁止接受外間採訪,蘇燦的年齡和穿著,就算是美羅大廈外駐有對此關注的記者,他即便是走一圈回來,都不會有人把他放在眼睛裏面。

  “如果美國臉譜執意要出售他們握有的臉譜中文股份,你們又該如何應對。”林光棟擔憂道。

  “只要是創始人股東,臉譜和臉譜中文當初的公司協議上並沒有做出任何出售股份的限制,最多就是道義上是否違和的關係而已,只有當初的明確的IPO協議注明在公開IPO後的九十天裏面,任何股東和創始人都不能拋售手中的股票。現在臉譜中文沒有上市,持有百分之四十股份的美國臉譜如果要通過私募市場的方式出售手中的股份,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蘇燦歎了一口氣,道,“但只要看很多商業歷史就知道,如果美國臉譜不經我們共同商議達成意願一意孤行的出售手中的股份,那麼最終的可能就是對簿公堂,可以參考很多美國法案的商業訴訟,以利用商業機密牟利指控美國臉譜,但那是撕破臉皮的最後方式。不到萬不得已,這樣的情況最好不要發生...”

  任何對簿公堂的行為,都可能造成惡劣的影響。這是最終的一步,如果真的和紮克走到這一步,那就代表著徹底的決裂,而蘇燦希望這一步永遠不要到來。他和那個穿拖鞋的男孩,在艾克賽特的那個冬天,一起喝黃油啤酒的悠閒日子,如凝固的油畫一樣揮之不去,他不希望這一副繪卷般的圖景,會在未來幾年後,永遠的成為只能深植於心的回憶。

  “祝好運。”林光棟最後道。掛了電話。

  喬樹鑫提前返美,成為臉譜中文重要的底牌,不容有失。局勢無形中鯨波怒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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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5 20:23:31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六章 前進!

    蘇燦來到美羅大廈,陽光穿透一塵不染的玻璃透入,過道的走廊連地都被拖得明淨倒映著頭頂的輕鋼龍骨吊頂,被光線穿透的過道時而有幾縷輕絮飄舞,整個臉譜中文上海總部都帶著一種大戰降臨般煦風不吹的寧靜。

    門口有穿著制服站立的警衛,他們是來自國內專業保鏢公司的退役軍人,筆挺的身板和堅毅直視前方的眼睛走到門口都能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安全感。

    因為目前可能出現的緊急情況,現在臉譜中文是要加強週邊門衛,防止一些迫切需要拿到私密新聞大炒的媒體闖入。

    蘇燦和李鵬宇走入總部,前臺的接待服務生女孩慌忙站起來,或許是因為臉譜內部某種無形繃緊的氣息,亦或者此刻從正門四名專業警衛守衛下邁步而入的最高決策頭腦,目前臉譜中文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奉為精神支柱的蘇董走入,還是讓她們呼吸都緊迫起來。

    蘇燦對三個女孩禮貌一笑,和李鵬宇繞過門口凸顯個性的巨幅壁畫走入進去,路過的員工從來沒有這麼自覺地路過和他們打招呼。

    “蘇董”,“李助”,“穆總好像急著要見你...”,“劉總也在他辦公室...”

    倒也不是平時臉譜內部紀律散漫,實在是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宅男,技術,統計,數學等各個專業畢業的職員,臉譜的內部結構就決定了她不是那種具有激烈辦公室政治鬥爭的企業,而是一種相對開放式的環境,你可以在工作時不必理睬總裁和你打招呼或者突然興起想跟你聊聊天,你也可以在任何時候和任何人毫無顧慮的交流到遊戲區玩一會遊戲積累靈感。整個環境都是開放透明的,為的就是在這種環境下創造一個偉大的公司。

    平時這些宅男就算碰到蘇燦進公司那也知道就是自己的總裁而已,然後就是埋頭幹自己的事情,甚至還可能生和主管搶一個印表機用的事情。處處彰顯這種不受拘泥自由的工作氛圍。而這個時候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蘇燦的身上,很明顯伴隨著雙王之爭逐步的升溫,這已經成為了全公司都在談論的大事件——這次事件的後果的確能影響到未來臉譜的走向。

    畢業于同濟大學理學部數學系的張溫是九七屆畢業生,在臉譜工作兩個年頭,算得上是當年第一批進入的元老,這個時候對旁邊的老吳道,“我昨天下班在星巴克坐了一下,隨手在報上看到那個美國總裁的新聞,他到國內倒是很受歡迎的,似乎又在北京那個經濟論壇上和國際幾個投資方在聯繫,這代表什麼,美國臉譜缺錢了,真的打算變賣臉譜中文股權?那我們怎麼辦,到時候會不會裁員。”

    “應該會阻止這種事情,那個馬克紮克伯格不是笨蛋,要是他賣掉手上的股權,那豈不是逼得雙方要對簿公堂,攤上一樁訴訟案有什麼好處。當然,我可不想公司就這樣給出賣出去,儘管可以推高市值和拿到很大一筆錢,我都絕對不願意這種事情的生。”

    更多的此類討論還在私下裏,在酒吧和錢櫃歌城裏,在眾人週末特別邀約的聚上,在咖啡店小憩,在臉譜員工于外聚會被其他公司關注的小白領們好奇旁敲側擊打聽這種互聯網巨頭秘聞的時候,默默地進行著。

    蘇燦就像是正在穿破那些各式各樣言論的迷霧,走入穆國濤的辦公室。

    穆國濤坐在皮椅上,劉文強在他的辦公桌面前,正眉飛色舞的說什麼,看到蘇燦進來,兩人都從座位上起身,一併來到圓桌的沙上。

    穆國濤道,“喬樹鑫提出先一步回美國時紮克出言阻攔過,說已經委託航空公司統一訂票,到時候眾人一同返美。而且明確說他現在回去,還沒能給他安排職位,估計對喬樹鑫有所戒備。但喬樹鑫以先回美國看望家人和朋友為由,而且還以朋友聽聞他在中國的職位被解除,特地為他辦了安慰派對為藉口,這才先一步離開。紮克說美國臉譜會在他回去的當天派專人來接待,估計是商業調查員一類的人,想把喬樹鑫監控起來...”

    劉文強續道,“但是他們不知道喬樹鑫自有辦法,他借機場航站樓的廁所避開了美國方面派來的調查員,然後在機場門口坐進之前訂好的機場租車公司送來的蘭博基尼,從矽谷轄區的Mountain View一條路直接殺入矽谷,今天喬樹鑫說他已經聯繫到華盛頓郵報集團的唐納德,他正在波士頓參加一個宣傳活動,明天可能會飛三藩市,他們在那裏見面。除此之外,達斯汀和凱薩琳在帕洛阿爾托總部,喬樹鑫正在設法約見他們,還有接下來的阿克賽爾合夥人的吉姆據說已經去了德克薩斯州一個星期,還要三四天才能回來。只要喬樹鑫將關鍵環節逐一打通,蘇董你過去就應該是水到渠成。”

    蘇燦點點頭,倒是沒有表現出眾人的那種無形中的興奮。

    走出門來的時候凱特迎面過來,這個四十來歲,但是頗有些《欲望城市》莎拉潔西卡味道的美國女人居住在就近徐家匯的一個商品樓裏面,樓下是一個寸土寸金的上海還算綠樹成蔭的住宅區,走不了幾步中央還有個游泳池,每天樓下有很多剛住上這裏商品樓新房的年輕家庭推著幾個月大的小孩散步,這裏不比美國那種寬敞而乾淨的街道和連普通家庭都是兩三層樓住房的地方,但是凱特卻對這裏難以割捨。

    看到蘇燦的時候凱特面色一暗,隨即來到他旁邊,道,“你能跟我來一下嗎?”

    蘇燦隨著她到她的個人辦公室,凱特接了水,坐在沙上,道,“我知道現在公司裏怎麼看我,我也有自己的職責,紮克問了我臉譜的一些情況,我也如實說了,你該明白,無論是你還是他,我都有要負責的職權。我只是在做著我應該做的職責而已,如果可以,我甚至都不願意夾雜在你們中間。”

    凱特眼圈紅了,大概這段時間裏面,她被過去兩年並肩作戰的戰友紛紛排斥的這種感覺和壓力,終於在這一刻釋放了。

    蘇燦點點頭,歎了一口氣,“每一個有落葉凋零的地方,就有被權力犧牲的生命。我知道,這不能怪你。你只是在為自己的職權負責...”

    事實上凱特和喬樹鑫一樣,都屬於美國臉譜借調而來,他們本身屬於美國臉譜,但是卻在兩年親手引導著臉譜展壯大之後,對這裏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凱特結果蘇燦遞來的紙張,擦拭被水浸潤的眼眶,然後看著蘇燦,道,“我明年就四十二歲了,在這個年齡,我見過很多至今都被別人孜孜不倦談論的偉大人物,但是我有預感,有一天,你也會成為那樣一個了不起的人。”

    “謝謝,”蘇燦笑了笑,然後又道,“你們美國人都是這樣拍馬屁的?”

    “我可從來沒有拍過任何人馬屁,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凱特面不改色的道。然後她慢慢移步上前,來到蘇燦耳朵邊,面色正容,低沉著聲音道,“紮克正在和詹化接觸,紅杉資本和他已經簽訂了秘密的協定,我不知道協定到底是什麼內容,不過如果你們最近在猜測他會賣掉手中臉譜中文的股份,我相信你們已經猜對了...”

    凱特又走回自己辦公桌面前,然後把水擱置在桌面上,道,“詹化的紅杉中國基金在過去短短一年裏面投資和扶植了多家互聯網企業和基礎服務架設商,這些都是他背後的資本力量力圖在下一個互聯網大潮中獲取巨大利益的籌碼。但是至今為止紅杉系的科技公司都無法比擬臉譜中文的成長度,再退一萬步,他們未來即便能跟風開創成功,但都只能跟在我們背後吃塵,永遠無法越臉譜中文的地位。”

    “所以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入股臉譜中文,哪怕紮克只出售給他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臉譜中文都會有不小的麻煩。”

    蘇燦眯了眯眼,“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說過,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我既能夠告訴紮克目前臉譜中文的財務狀況,也能夠告訴你這些事關臉譜中文遠景的危險。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凱特坐在她的旋轉皮沙上,這個步入四十歲的美國女人風韻驚人,道,“如果說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臉譜中文是我一手所創立,我無權過問和干涉紮克的決定,但是我有職責幫忙消除任何對臉譜中文的威脅。”

    五天過後,紮克完成了他的中國之行,返回美國。

    在機場航站樓,蘇燦和李鵬宇以及臉譜高管等人前來送別他們一行。

    臨走的時候紮克上前對蘇燦道,“我們已經找到了新的投資方,他們答應購買臉譜的股票,這意味著我們又能朝前飛快的擴張展了,你不要忘了過一段時間,要來帕洛阿爾托,到時候可能要簽署一些內部股權變動重組增的協定。”

    在蘇燦背後的臉譜中文高層人人都緘默不語,因為他們都不能確定,紮克口中所謂的“我們”,是不是把和太平洋一川之隔的臉譜中文所有人包含在內。他是想出賣他們。

    蘇燦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到。那必定是歷史性的時刻。”

    似乎因為蘇燦這個親切拍肩的動作,紮克最後深深地看了蘇燦一眼,看到他點點頭,紮克再不言語,轉身和美國眾人走上了飛機。

    而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從這不遠之後的未來那樁事件,就真的成為了歷史性的時刻。

    一個月後,臉譜中國收到美國方面的正式確認,這是一份由總裁紮克親筆簽下的告知信函,信中的大致內容是因為迫於目前的美國臉譜方面財務危機,美國臉譜打算拋售手中所持一部分臉譜中國的股權,如果中國方面有任何異議,負責人可以提前趕赴美國總部,進行協商和溝通。

    信函布的同時。美國紐約時報刊登了一則刊文。

    刊文稱,據社交網路臉譜高層人士透露,他們近期將拋售手中持有的臉譜中國預計兩億美元的股權,為這次臉譜面臨的輿論寒潮提供充足的過渡保障。

    中國臉譜是美國臉譜共同創始人在中國境內創辦的公司,其創始人同樣也是臉譜網的第二大股東,如果根據目前臉譜網的市值,兩個人均是異於以往的億萬富翁。外界一度傳言紮克中國之行過後兩位創始人矛盾日趨升級,就他們擁有的財富、權力和聲望來說,他們顯得任性和年輕。伴隨他們成功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定程度的傲慢。他們成功的故事在矽谷廣為流傳,例如他們曾經在同一所高中裏共同戴上了舞會國王的冕冠,紮克伯格在上海與風險投資家開會時故意遲到並穿著睡衣。還有說法稱,紮克伯格在去年拒絕了與英國女王見面的機會,並稱“我沒有時間做這些事”。

    眾所周知當公司創始人開始拋售股票,應被視為投資者退出的信號之一。

    如果現在紮克拋售臉譜中國股份的傳聞屬實,那是否無形中證實了兩位創始人的戰爭越演越激烈的事實。他們有在全球的兩億五千萬用戶,他們可能創造一家互聯網新時代最偉大的公司,足以和布林、佩奇兩兄弟的谷歌公司與微軟巨頭並駕齊驅。

    但是權力和財富的積累,是否讓他們在奔往巔峰之途上,最終各自分道揚鑣?

    繼紐約時報的刊文之後,接著英國每日郵報,新聞週刊,甚至生活,時代這些媒體,先是從互聯網科技行業媒體開始,相關的報導或如豆腐塊大小,或登上腰線的重要資訊預覽,或在板塊內容裏列出臉譜兩位元創始人的歷史事件和標注,這些都如雨後春筍般四處開花。

    而此刻被美國刊物形容為生活平淡的那個聯合創始人之一,被叫做蘇燦的男子,正於國內辦完了簽證,收拾了行李,兩天之後,在上海浦東機場關閉了響徹不停的手機和手機裏接二連三塞入進來的短信,登上了飛往美國三藩市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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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  福利

    臨走時在浦東機場蘇燦摁斷了很多各方打電話來確認他是否今天離開上海去往美國的電話,也同樣沒有去管手機裏塞滿的短資訊。將各司其職一個在南大平時生活使用,一個專門用於大鳳梨控股保證各方職業經理人能第一時間聯繫到他,還有一個安排目前風波驟起臉譜事務的三台手機相繼關機。

    猶如暫時關閉了他背後所有的身份。不遠處有在上海的林光棟,穆國濤,劉文強,以及在半月前任命的臉譜新任CEO凱特,都在他離開的這一刻前來相送。

    凱特接任執行總裁的時候當時引起了一陣譁然,先不說外界猜測的各種可能繼任這個風口浪尖位置的人選都相繼落空,臉譜內部職員也大跌眼鏡,但隨即眾人就明白凱特絕不是倒向紮克的人。在CEO接任前夕蘇燦就和凱特進行過了多方磋商,同時整個高層管理團隊也都一一釋疑,並且接受了這個任命安排,這也等同於在為之前凱特於公司下跌的聲望和不良影響做出了正式回應和澄清。

    蘇燦在董事會上宣佈這個結果的時候還語帶雙關的說了一句,“現在是你履行自己新職責的時候了。”儘管之前已經心裏有底,但這個時候迎向董事會那些昔日友人冰釋前嫌的掌聲,凱特還是雙眼滿含熱淚。

    她這一生應該生過很多讓她情緒觸動感染的時刻,但卻在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未來最輝煌的事業,可能就會紮根在這片土地上創造。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屬於這裏,但是知道即便有一天她終將離開這裏,即便是她年老之後,在陽光房裏曬太陽已經回憶不起太多事情,她可能都沒辦法忘卻在中國的這段人生片段。

    和眾人進行最後的交代安排之後,蘇燦回過身來,來到旁邊的唐嫵面前。

    一身粉藍色鉛筆裙氣質通勤的唐嫵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面,站在機場大廳看上去頗為驚豔。

    這兩天因為要辦理各種手續以及整理合同甚至理清楚行李,蘇燦都沒有回南大去,和唐嫵都住在曼哈頓座的電梯公寓,中途碰到過一次隔壁那家的醫生和機關科級幹部男女主人,對兩小年輕的態度都異常得好,以前幾次接觸旁敲側擊也知道兩人都是南大的學生,而南大的學生卻能開一部現世少見的絕版賓利這足以讓人夜裏想起來心都懸吊吊的沒底。

    要知道去年落馬被譽為上海富豪的周公子,座駕也就是一部被譽為上海第一輛法拉利的掛滬A尾號017的法拉利F4,第一部賓利?

    多少猜測兩人可能是某個不凡家世後代的女醫生和男公務員,或許根本就沒能意識到隔壁這兩個在南大繼續其學士學位的小年輕,也就是目前的社交網路巨頭背後掌門人,以及美國矽谷那邊沸沸揚揚方興未艾新聞消息的主角。

    唐嫵家的口風依舊沒能鬆動,所以蘇燦至今還不能將唐嫵拉到臉譜的CEO位置上,儘管唐嫵幾乎修完了大學四年的課程,更精讀了斯特格利茨的<經濟學>,鄧尼斯<國際經濟學>,國內馬經開創第一人的<高級政治經濟學:社會主義總論>。這些不算什麼高深莫測的著作,但是對基礎理論卻有著異常扎實的奠基。而推動這個社會經濟政治朝令夕改的規則和動力,也都是來自於這些基礎的東西。

    去年南大的EMBA美國遊學歷程上唐嫵和那些國際一流投資人,甚至還有惠普公司產品國際事務總經理之間的對答如流漸入佳境,項目上一個最近負責南大考博金融組面試的三十八歲女博導這之後幾乎是愛不釋手的問唐嫵專業課英語拿了幾個A啊,你對經院編寫的教材有什麼看法啊,有沒有碩博連讀的計畫啊,如果我說看中你有沒有考慮過來跟我名下啊…等等諸多此類連番轟炸的問題和試探。

    雖然說唐嫵並不一定在專業領域的知識內容能比得上南大經院出來的那些變態博士,但要知道這個時候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南大本科生裏罕見的程度都不是用鳳毛麟角這個詞語能囊括的,那幾乎是一片平夷的荒地領域,只要看就知道,南大的EMBA項目裏這麼多年來哪里出現過這麼年輕的女孩子?

    大多在課程上下面乖學生般成排而坐的,哪一個不是在社會業界上知名名聲泛泛的名企業家高管人物。

    南大冒出來的這個女孩,恐怕放在南大強勁對手清華北大裏面,在這個年齡能達到她這種優秀程度的幾乎屈指可數。難怪南大對她捧之為寶,這根本就不是她背後身份所帶來的光環問題。

    而此刻在臉譜內部員工裏面高呼要女皇上位的聲音越來越多,但蘇燦最近還是沒能也沒敢再對唐父唐母提及讓唐嫵逐步走上副總裁位置的提議,這大概也就是唐嫵家庭的觀念引的鴻溝,蘇燦暫時也都無可奈何。

    唐嫵上前很悉心的整理了一下蘇燦略有些褶皺的衣領,然後輕聲道,“早點回來。回來那天我會在這裏等你。”

    她這副優雅的樣子觸動蘇燦內心最隱秘的那根弦,看著這個曾經蘇燦以為和她的生命沒有交集,或者交集了最終會交錯消失的女孩。時間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在學生時代的那個夏天,唐嫵就站在校門外,被熱氣蒸下的汗珠浸濕了秀氣的耳,內心在這種悶熱下有些煩擾和小期盼,等著和他一起放學的日子。

    而現在和當初不同的是,他現在可以做當時想做但最終沒勇氣做的事情。

    蘇燦攬住唐嫵細腰,觸手柔軟之極,借勢找准那抹潤澤就吻上去,還不忘道,“每天一定要吃早飯,你一定要記住,不要把胃給搞壞了...唔。”

    點到即止,但就是這番頗有些驚世駭俗的舉動都迅讓候機廳周圍民怨升溫,唐嫵受到驚嚇的後退半步,伸手輕拍了他胸膛一下,清亮的眸子嗔視道,“喂,有人呢!”臉就已經泛紅起來。

    然後唐嫵背後就傳來廣大職業經理人隊伍哼哼咳咳的咳嗽聲,提醒蘇燦最好注意分寸,不要大庭廣眾下褻瀆目前論員工人氣比他高很多且極受那些青年精英仰慕的臉譜未來女皇級人物。

    蘇燦露個頭看這幫傢伙,被這種抗議弄得哭笑不得,心想老子就要去打仗了,還不能有點福利?

    同樣是在上海,上外的食堂。一直因為飯菜缺斤少兩以及學校後勤集團不作為各種難吃的食堂,最近卻很準時准點的多了不少生意,讓後勤集團視察的領導破天荒多了些平時不常有的成就感。

    不少平時窩宿舍的宅男今趟成群結隊的出沒,而且一部分大概是科班出身的還將時間掐得精准至秒的抵達食堂,找能夠最接近靠邊窗戶的附近位置坐下,然後往往就各種打望欣賞。

    而那個最近難得沒有到處跑很乖乖女一般呆在學校裏,每天一到鐘點就準時到學校食堂解決溫飽問題的女孩突然起身,砰!一聲將手機丟湯盤裏,汁水飛濺。

    林大小姐幾乎都是要拍案而起,“這個死蘇燦臨走你敢不接我電話,掛我電話反了你了?”

    旁邊是專程從河南飛過來看她的林縐舞,剛來第一天就因為黝黑而墩胖的身材,陪侍在林珞然旁邊而極有野獸美女架勢,令無數人勵志勵到肝膽俱碎淚流滿面。

    “這碗番茄蛋湯裏面的番茄挺紅挺皮厚的,是不是河南空運過來的?”林縐舞頓了頓,嘴皮子都在哆嗦,“你看,你剛才把手機丟湯裏面了。”

    林珞然掃了他一眼,道,“吖,我知道啊。”

    “而關鍵是,那是我的手機。”

    “小五,不帶你這麼廢話的...”林珞然半閉著眼皮,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那要是我的我能扔嗎?”

    “……你牛。”然後就看到林縐舞顛著屁股站起來拿湯勺舀啊舀的。

    旁邊路過的新生還在給旁邊第一次來上外的同學滔滔不絕介紹食堂特色準備請桌小炒,打望不到天生麗質的林珞然這邊顯然也不太可能,隨後就集體的看到她旁邊很煞風景的林縐舞從番茄蛋湯裏撈出只立方體,黑黝黝的手機。於是食堂整體的沉默了。

    林縐舞拿衛生紙擦拭著心愛的手機,道,“我好歹也是你哥,你能不能別整天按綽號小五小五的叫。要有點禮貌,叫聲哥。”

    “哥你妹吖。”林珞然沒吃飽都氣飽的起身,和林縐舞出了食堂門,然後她輕輕挽住林縐舞肥壯的手臂,道,“老實交代,在學校有姑娘這麼挽著你嘛?”

    林縐舞拍拍自己手膀子,“你林大小姐挽過的胳膊,沒人敢再挽。你變相毀了我的青春和貞節;   “我寢室的姐妹很多喜歡你這樣皮糙肉厚身強力壯的,我毀了你青春,要不要讓他們毀了你另外同樣重要的東西?”林珞然妖冶的眸子眯了眯。

    “我要是厚顏無恥的說能者多勞你是不是會就地把我踹死...”

    林珞然歪頭聲音嗲道,“不會,啷個可能嘛。你是我哥...而且我最近打算尊重你。”

    “蘇燦這小子身價不菲,霸氣外露,但還甘願窩南大裏面純粹就是為了白衣飄飄的少女和優哉游哉的大學生涯。你的那些姐妹肯定對他胃口,我要是說我還不如把自己這名額讓給蘇燦勤懇勞作,你會不會打死我?”

    林珞然邪魅的眸子閃著光,殺氣外泄,“你再說一次試試看嘛...”

    林縐舞陪著自己這刁鑽古怪的老妹行走在上外的校園裏面,因為這種旁人不被理解的過於親密,立時讓很多見證這美女與野獸一幕的無數心靈涼透。

    林珞然挽著林縐舞前行的時候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短信。她翻開來看,很簡單的一句,“我登機了。”

    這一刻醞釀了無數情緒的林珞然最終還是沒有興師問罪,只是莫由名來的淡淡一笑,這樣溫婉的笑容在整個關注她的人眼睛裏面也沒見過幾次。她和林縐舞走在落葉飄零的小道上,她纖長手指在手機鍵盤上跳動,瀑布般的秀從她白玉般構成的手腕上流瀉而過,噠噠打完,摁了送鍵:“處理了事情就快點滾回來。”

    在晴空烈日的都機場。

    一趟即將飛往美國的專機正在待命狀態飛機通體白藍相間,是巴西產的ERJ145渦輪噴氣式客機,早在停靠前都機場就接到了航空管理局的特批條,這恐怕也是全都機場唯一一架停靠待飛的私人飛機。此時飛機正在緩緩移場,位置就緒,等待著那空曠鋪泄的水泥場地上主要乘員的到來。

    很快清一色大部分由奧迪A6組成的黑色車隊駛入飛機停放的區域,而在這個七輛黑色長蛇陣車隊旁邊,還行駛著一輛賓士S6oo,陣仗十足,天穹高廣。

    這些車輛相繼在空地挺成半弧的車陣,那輛賓士S6oo上先走下來的赫然是在北京結束了幾個大型投資項目活動的紅杉資本唐.瓦倫坦,而他的搭檔莫瑞茨已經早在一個月前就回了美國,去辦理對他們來說今趟的大事。

    那些看車牌就能咂摸出大來歷的奧迪車車門相繼打開,相繼走出來的都基本上是副部級的大員,而詹化似乎是唯一一個和這些官員身份不是同一類的人物。

    他下車來,然後看到旁邊有黑西裝保鏢打開的車門內,走出身著藏青色休閒西裝的高恒,他的確很有魅力,一身套裝將其襯托得筆挺而英偉,再配合其身份,應該是所有高大全形象的來源。

    高恒和幾個前來相送的高官相繼握手,調用軍機赴美,相反眾人眼中並不會認為眼前的高恒是什麼魯莽或者紈絝之輩,相反更覺得這就是其個人散出來的強大魄力。

    唐瓦倫坦先上了飛機。

    詹化還在勸高恒,“勝券在握,這次你都不用親自去。只需要靜待拿下那個人的好消息。”

    高恒點了支煙,笑了笑,“我對矽谷那個地方很感興趣。也想親眼看到整個過程。如果錯過了一樁好戲連番登場的歷史性事件,人生豈不是要徒增一些遺憾。”

    那個在長三角覆雨翻雲的金融巨擘,以及那個大家族背景的衛冕王子,在一干高系官員和政商兩栖人物的送別下,登了機。登機的時候還傳來專機空乘集體的聲音,“首長好。”

    這架連女空乘都屬於空軍系統的專機,刺向天空,直朝加利福利亞而去。

    而幾乎在同一時刻,另一路的蘇燦也抵達了在夜幕裏燈火輝煌的美國機場。看到那些繁華明燈璀璨的星火流光的城市,蘇燦突然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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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5 20:24:34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八章 交鋒

    在機場接待蘇燦的是達斯汀,凱薩琳和喬樹鑫。

    一個多月沒看到喬樹鑫,他穿了一件花格子衫,比起在上海的樣子如今有卸下大量重任的輕鬆和悠閒,蘇燦知道這一個月裏面喬樹鑫在美國臉譜基本上無事可做。但相信喬樹鑫的心情絕對不會好到哪里去。

    喬樹鑫幫忙從李鵬宇手中接下一件行李,還道,“我經常還打電話回美羅大廈,詢問他們各個部門已經我走之前計畫中開的產品進度,還是捨不得啊...”

    隨後喬樹鑫又歎了一口氣,怕打亂蘇燦的心情,笑道,“不說這麼多了,你剛剛到來,就把這當一次旅行好了。”

    加利福利亞航站樓最獨具特色的風格是頭頂平緩的拱形結構如翼蓋在周圍的玻璃幕牆之上,巨大的懸臂式鋼架從頭頂密密麻麻的“爬”向前方支撐大樓的部分,而中央部位的地面沒有任何一根支柱。據說這種設計還被運用在美國聯合航空公司的飛機維修庫上面,足夠容納四架DC8客機。在被全玻璃框架結構環繞的大樓裏面,展目望去就能看到航站樓外面至少五層的路面立交盤繞迴旋,儘管今年的上海到處都是擴建的工地,機場的T2樓也即將建成完工,但是真正相比起現下的舊金山來,還是有很大距離。

    門口就看到了達斯汀的英式風濃烈的銀灰色阿斯頓馬丁轎車,就停在外面的停車帶上,達斯汀和金碧眼的凱薩琳站在那處,還是相當搶眼。

    距離上次見面,又是很長一段時間了。凱薩琳上前來和蘇燦輕輕擁抱了一下,深藍色的眼睛盯著他道,“上海臉譜的展,我們一直都在關注著,以前以為臉譜中國無法打敗很多競爭者,但是現在你做到了,很了不起。”

    “這些很大部分是喬樹鑫的功勞。”蘇燦笑了笑。

    將行李放入車裏。達斯汀拍了拍車蓋,對蘇燦笑,“這傢伙怎麼樣?為了娶她我花了十七萬美元。”

    李鵬宇和蘇燦打量著車,都嘖嘖點頭,蘇燦又道,“要是在上海登陸,起碼也是三十萬美元。”阿斯頓馬丁這個時候還沒有引進國內去,達斯汀在美國買折合人民幣一百三十萬,要是登陸國內,憑藉高昂的海關附加稅和國內經銷商的暴利抽成,都不會低於三百萬人民幣起步。

    美國臉譜方面最近才放了一次福利,像是達斯汀這樣的元老級員工拿到手的大約有百萬美元。而現在憑藉達斯汀和凱薩琳的股份,兩人或許都已經晉級千萬富翁之列。看到年輕的凱薩琳外罩一身亞麻外套,內襯的襯衣角在腹部打了個結,裸露在外的平坦小腹有漂亮的肚臍,下身是寬鬆的休閒褲,這樣的裝扮一點看不出來她已經身家千萬。更像是美國沿青春偶像劇的鄰家大女孩。

    凱薩琳還不滿對達斯汀道,“要是你沒事少開這東西去加州諸校溜達炫耀追女孩子,我會覺得這車更好,你沒有和車相應的紳士風度。”

    達斯汀咧咧嘴,“那是你總把目光放在我的外表,而從來不去瞭解我的內在。”

    “你還是讓你的柏克萊大學小妞,史丹佛學姐,加州州立大學的高中鄰居去瞭解你的內在吧。我根本不屑於此,我們從頭到尾都屬於兩個世界。”

    蘇燦不禁莞爾,達斯汀仍然悶燒騷,凱薩琳依舊具備史丹佛美女的靈氣和活力。

    眾人上車朝帕洛阿爾托行去。

    達斯汀一邊開車一邊說,“坦白說,你今天的到來讓一切都很完美,加州大街商業區今天的南灣酒店專程為你開辦了聚會,你肯定會喜歡。‘維多利亞的秘密’現在全是八零後的內衣嫩模,以前她們都是哈佛那些號稱社會精英俱樂部裏面的私藏,但是現在如果談及臉譜和哈佛大學取捨的話,這些姑娘們會毫不猶豫的加入我們臉譜的聚會。哈,現在我們可成為名人了。今天會有一個大巴車的模特們到達為你慶祝。在中國的聯合創始人抵達他的大本營,我們有什麼理由不狂歡呢,你會視察公司,你會看我們在大廈半中天臺建設成的空中籃球場,我們在資料中心有數百個矩陣伺服器,就像是駭客帝國一樣。在和總部距離一個街區的一棟樓裏我們專程為員工建立了一個漂亮的自助餐廳,所有美食免費供應...而餐廳主廚是從Goog1e挖過來的...”

    被譽為矽谷中心的帕洛阿爾托從蘇燦等人抵達的加州機場過去不過五十多公里,兩條國道一條州道都可以驅車到達,蘇燦一行上的是加州82號公路,一路上看得到一趟和他們相同方向前行的列車,列車是從舊金山到聖荷西,在帕洛阿爾托有三個站,不過一般只停兩個,史丹佛站的史丹佛體育館如果沒有球賽,當天列車不會停靠。

    蘇燦走得這條公路延伸進入帕洛阿爾托境,又被稱之為國王大道,達斯汀所謂的聚會地點就是國王大道和帕洛阿爾托商業街區的交匯之處。

    他在附近的五星級酒店下榻,帕洛阿爾托雖然只是個小鎮,但是卻因為擁有眾多的高科技公司而聞名,甚至被奉為矽谷的心臟。蘇燦下榻的酒店帶著幾分地中海風格,進門的地毯讓腳下的鞋子陷了一半下去,讓人有仿佛踩在雲上的舒適享受。

    蘇燦和李鵬宇住同一個屋子,安頓好以後,凱薩琳上前去拉開窗簾的帷幔,半截腰身踮起,身材不同於東方的窈窕,腰腹處露在外面的桐色肌理健康而極富彈性,這是蘇燦來到南加州很動人的一幕光景。

    而凱薩琳卻通過側面的鏡子注意到蘇燦正望著她,嘴角輕輕劃出一個很自信的笑容,轉過身躡步來到他面前,注視著他道,“你這次回來...真好。”隨後似乎覺得還有李鵬宇在的現場,雖然表達的是歡迎,但氣氛始終是安靜稠密了一些。然後回復她技術才女的身份,隨便撿了一下她放在沙上的自己的東西,然後出門道,“你們可以先洗個澡,一會去總部,晚上還有沒完沒了的活動。”

    紮克正在加州的伺服器中心視察,現在並不在帕洛阿爾托。

    儘管已經有了準備,但蘇燦還是被晚上的熱鬧歡迎氣氛給鎮住了。

    酒店門口打著歡迎他的標幅,門口這個時候已經停了無數的車輛,還有人陸陸續續朝裏面走,幾輛銀皮帶有科技感的大巴都停在門外,下來的大多都是帥哥靚女,耀目十足。

    到了門口,達斯汀穿著一件金光閃閃的衣服,倒像是拉斯維加斯賭場外面的皮條客,門外面堆滿人都把他望著,像是史丹佛大學裏某個人氣極高的學生運動和演講。

    “你們很多人也許都沒見過他,但是我要說,今天這裏足夠資格的人,都明白他的身份和地位!”達斯汀看到蘇燦,手一指,越過人群落在和喬樹鑫一併過來的蘇燦身上,“讓我們歡迎今天宴會的主角,聯合總裁,蘇。”

    人們這個時候紛紛把蘇燦李鵬宇一行人望著,相繼鼓起掌來,議論紛紛。

    臉譜的董事之一,阿克賽爾合夥人公司的吉姆是個瘦長面目輪廓分明的美國男人,這個時候在人群中端著酒杯,靠著酒店外的支柱,等眾人和蘇燦一一打招呼握手之後,才走過來,對蘇燦虛抬了抬手中的紅酒,“很高興見到你。”

    作為阿克賽爾合夥人公司的代表,吉姆似乎亦在悄然仔細的打量這個中國年輕男人,究竟為何能夠和紮克並駕齊驅,他又會在未來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力。

    接著又有幾個明顯三四十歲的男女上前來,對蘇燦遞出手中的名片,都是一些矽谷相關的投資人和證劵交易員。

    被李鵬宇帶著笑臉擋在後面。

    進了佈置得相當華麗的飯店,喬樹鑫拍拍蘇燦肩膀,道,“臉譜總部估計有一半的人都來參加了今天你到來的歡迎會,而臉譜的員工人數也都在五百多號人。但除去清潔工等內勤保障部門的員工,正式的員工總數大概在四百多一些,這些員工基本上手上都有臉譜網的員工股票,再後面大概好幾年內臉譜的員工總數都會保持在這個數目。”

    蘇燦點點頭,根據美國SEC(證劵交易委員會)的規定,在美國境內運營的公司股東人數一旦過5oo人,就算是非上市公司,就必須在12o天內公佈公司的財報。而出於戰略因素考慮,很多公司都不會願意在上市之前公佈自己的財報,即便是上了市,財報上面也大多都雲蒸霧罩。而美國臉譜分批授過員工期權,導致基本上臉譜的正式職員都屬於臉譜的股東之一。

    矽谷的很多公司股東人數一旦過5oo人,就會為了避免財報泄露,找到多餘的股東回購股票,以至於造就不少賣出股票身家飆升的人物,當然這裏面有幸運的,也有因股票日後市值攀升而遭到損失的,像是參加一場巨大金錢財富輪盤的賭博。

    “這場聚會,是你操持準備的?”蘇燦轉頭問。

    “就當是一場政治秀吧。”喬樹鑫歎了一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蘇燦明白這是喬樹鑫在準備為蘇燦此行造勢以及塑造在臉譜的威望,在美國臉譜,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比開一場這樣的歡迎會更能體現一個人在公司的地位和重要程度。

    以前的一些還在美國臉譜的元老們一一上前和蘇燦見過,當初臉譜還是一家公寓公司的時候,大家就是從除了宜家買來的便宜打折傢俱和幾台電腦及音響這種一無所有的境地,走到了現在擁有一棟大樓,擁有五百名員工和數億用戶的巨型公司。

    而這裏面也有很多人離開了,馬特.科勒,克裏斯.休斯,亞當.德安傑洛等等,還有很多蘇燦根本就不認識的年輕面孔,有白人,黑人,越南裔,華裔,甚至在史丹佛的印度學生。很多人在遠處的雅座裏面,拉過剛剛同蘇燦握了手走開的元老,一陣泄對這個聯合總裁神秘的好奇以及諸多迫切想搞清楚地疑問。

    譬如現在在臉譜地位聲望都頗高的元老級員工們,對他都有相當的尊敬。以及曾經傳說他將創立了多家牛逼公司的矽谷小子肖恩.派克剔除出局,成了最後的贏家這種讓美國青年也很想探究的隱秘內幕故事。

    蘇燦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哥不在江湖,但已有了傳說。至少喬樹鑫著手的安排,已經起到了他應該有的作用。

    喬樹鑫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我希望這之後付諸董事會的最後交鋒永遠不要出現,以前我以為紮克最終是會和我們一起的。但是自在國內CEO位置做了兩年,見到了很多事情,再上次趙一帆的離開。我對人性的理解又深了一層,本不該這麼天真的...你看看周圍的這些人。”

    蘇燦順喬樹鑫所指看過去,數百號人在派對上面,每個人目光都很明亮,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自信的微笑。因為他們是臉譜網的員工,他們現在都不需要在全美,甚至到英國去,說出自己在為臉譜工作,恐怕都會讓聽著正色不敢輕視,因為它實在太出名了。每一個人都很有自信,不會為社會地位,生活境況所擔憂,會內心產生真正的動力去工作。在成為這家公司職員的那一刻,他們手中握有的期權,足以讓他們邁入美國的中產以上階層,成為百萬富翁並不是什麼夢想。

    喬樹鑫的聲音重進入耳朵裏,“美國臉譜如果遭遇危機,那麼這些人們他們會怎麼樣,他們現在辛勤工作,可以獲得豐厚回報,同時內心還充沛理想的日子,就將一去不復返了,他們共同的理念會崩塌。紮克沒有退路,因為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他代表著這些人寄託在他身上的理念。所以他所做的一切決定,都必須讓他圍繞‘利己’這個核心來進行,不能讓美國臉譜受到任何的威脅。其實他並沒有錯。而我們也一樣,無論未來面臨什麼,我們都將代表國內我們自己的利益,誰都沒有錯,但誰他媽都錯了...”

    蘇燦無話可說。

    宴會直到進入加州的藍色深夜也久經不衰,人們盡情的狂歡著,李鵬宇當著眾人的面喝了五大杯啤酒,然後被當英雄式得送到後面吐得昏天黑地。等到他那個在南京軍區的老父親打電話來關心詢問到美國情況,有沒有和在美國的朋友聯繫,他接起就是一句,“爸,剛到加州這呢,喝酒?沒有喝酒啊,呵呵呵呵...”

    剛跳完一支勁爆舞蹈,在史丹佛就有些不羈的技術美女凱薩琳在眾多女生的集體喧嘩鼓掌起哄之下,面紅耳赤卻又豁出去的湊前親了蘇燦的臉頰一下。引動宴會的高潮;  這就是熱情的加州。

    蘇燦偶爾會懷念這一切。

    深夜,紮克一眾人連夜趕回帕洛阿爾托,同時到來的還有好幾輛黑色的神秘車輛,不過最終在十字路口分道揚鑣。紮克一行幾乎是在總部停留了一下,驅車立即到了為蘇燦開歡迎會的飯店。

    踏入飯店的時候紮克的副總裁克裏斯.考克斯,看到人氣如此之高的會場,瞳孔都縮了縮,相對他現在在公司裏的地位,這樣的場面委實讓他感覺很受威脅。

    紮克進入會場站著,愣愣的看著那頭的蘇燦,似乎沒注意到周圍人們的狂歡。接著蘇燦就現了他,紮克眼神跳動了幾下,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走上前來,和蘇燦相互拍拍後背,只是說,“你來了。”

    深夜的臉譜總部,蘇燦在全玻璃的會議室和紮克並肩而站著,透過窗戶看外面小鎮的光景。帕洛阿爾托不大,蘇燦所居住的酒店就在總部旁邊,所以他只需要走幾步,就可以回房睡覺。

    跟在他們身後的李鵬宇,喬樹鑫,考克斯,以及幾個蘇燦沒見過面的美國臉譜高管,都百感交集的看著眼前一幕。這可能是他們最後好端端的對話了。

    “我知道現在再勸說你不要賣出手中股份,已經沒有意義了。”蘇燦歎道。“所以最後的努力,都幾乎是白費了吧。”

    “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辦法...”紮克搖搖頭,面色有些難過,似乎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來面對這個昔日的好友。

    他有很多朋友,在牙醫小郡一起長大的哥們兒,高中同學,以及哈佛大學的那些精英室友們,蘇燦不算是地緣上面最親近的,但是當初蘇燦勸導他一步一步讓他擔任到臉譜CEO的位置,給予他現在的權勢地位,這種有共同改變世界的理想,亦師亦友的關係,卻是前所未有,未來也不可能在他這個社交帝王身上重演的,所以也許這樣才會痛苦,“但你找不到的,我也找不到...”

    蘇燦佇立在收攬了整個帕洛阿爾托小鎮燈火的明淨落地窗面前,和紮克靜靜地矗立良久。仿佛他們將會在這裏永遠這麼沉默的站下去。

    蘇燦最終拍拍紮克的肩膀,道,“我們,董事會上見吧。”

    然後轉身,和李鵬宇走入了透明的電梯,在平行視野裏緩緩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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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九章 伏擊(上)

    表面上加州因為蘇燦到來的那場歡迎會極為熱鬧,但事實上誰都知道風雨在無形中堆疊。

    蘇燦到帕洛阿爾托的第二天,加州一份名為《舊金山觀察家》報的報紙率先刊登了臉譜聯合創始人抵達美國的消息,接著才開始陸路續續有相關的媒體版面展開零星報導。更大範疇的美國國內主流媒體都沒有跟進,一個創始人的到來,砸不出什麼風雨,大家都在等著看最後的結果,臉譜是否能夠獲得可能在其下後續展充沛無疑的資金。

    其實大部分美國頂尖企業都不會因為一些重大問題在事先被弄得風風雨雨,那些由最精英的人構成的巨大公司董事會上的一舉一動,大部分都是隱秘之極的,甚至到底具體有那些董事名單都會對外保密。只有在塵埃落定的時候,往往公司的一個董事會通告,才會激起外界的滔天巨浪。而往往最激烈交鋒的過程,都幾乎是秘不外宣,甚至是冷酷的。

    臉譜網在董事會還沒有討論出任何成果的時候,就已經預先透露了紮克要拋售蘇燦公司股份的資訊,這無疑是很不成熟的。但似乎在這一刻,人們很能集體理解臉譜為什麼不專業,很多人在伴隨著對其人權聲討的過程中所深深不信任的,大概也是兩個創始人那近乎于可以讓無數老態龍鍾的資本家嫉妒的年輕。

    帕洛阿爾托卻是戰雲密佈。

    在臉譜總部的每一個人都意味著這場即將召開的董事會意味著什麼。而在臉譜總部工作的年輕人們現在走出門去不是會碰上史丹佛的少女搭訕,也不是咖啡店的年輕老闆會詢問他該如何去加隔壁那家精品店美女老闆娘的帳號。

    他們會遇到美國施樂公司帕洛阿爾托研究中心的職員們詢問那個傳聞中聯合創始人的長相,身高,年齡,以及是否會中國功夫。

    還會碰到在愛迪生大街惠普公司的那些員工們詢問兩個創始人如果分家,各自到底有多少錢的問題。換做一年前惠普公司的員工還會端杯咖啡故作沉思狀來一句,“說不定我們某天會擴展社交業務,從而收購你們的公司。”

    現在的臉譜是一個龐然大物,龐大到如果有一天它想做個人電腦業務,說不定就會像是今年聯想宣佈收購IBM全球個人電腦業務一樣收購惠普的個人電腦。那個時候就將是臉譜的員工告訴惠普,“你們開價吧。老子有的是錢。”

    蘇燦是星期四到的加州,董事會被告知將在下週一進行。臉譜的五人董事局董事們將在這段時間陸續到會。

    華盛頓郵報集團的唐納德在週六乘噴氣式飛機抵達,阿克賽爾合夥人公司派來兩個高層協助吉姆處理董事會事宜,而與此同時,之前和阿克賽爾公司一樣聯合融資的格雷洛克和美瑞泰克資本兩大風投商也派出了自己的董事會觀察員。

    觀察員制度是一種很靈活的方式,是保證保護企業管理層的權力意志以及保障投資方同樣取得話語權的一種現代公司董事會治理制度。如果企業的狀態並不適合授出寶貴的董事會席位,投資人可以作為“董事會觀察員”,以獲得他們需要瞭解的資訊,而不用承擔任何做決定的實際責任。這種通過與投資人更簡單的契約關係,創業者也可以避免與所有董事會成員產生緊張的關係。

    當然起用這種制度的公司還是比較少的,很多投資方必須要保證自己在董事會的地位和權益,只有類似于阿克賽爾,高盛集團,格雷洛克,紅杉資本之類的巨型公司,有把握保證即便是不在董事會享有一個席位,通過觀察員也能有足夠的力量保障自己的意志可以貫徹實施。

    觀察員作為列席會議出席董事會,只不過只是旁聽,當然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但是在真正最後的表決中,沒有表決權。

    過去和阿克賽爾公司進行聯合注資的格雷洛克和美瑞泰克資本自然不可能再從臉譜董事會上拿到珍貴的席位。事實上在紮克瞭解現代治理公司中牢牢掌控董事會對公司創始人有多麼重要的時候,就再也沒想過讓任何外人再獲得董事會席位的可能。

    蘋果創始人賈伯斯    當年就是因為這方面的疏忽,和自己親手創立的蘋果公司幾大董事鬧翻,這場鬥爭曠日持久了五個月,最終在1985年,賈伯斯向蘋果公司董事會提交了辭呈,創始人被親自驅逐出局。這是所有公司創始人在現代化公司制度下必然要警惕的例子。

    除了可以表一些建議的格雷洛克美瑞泰克四個,以及隨後加入進來的阿克賽爾公司一個,此次董事會將有五名觀察員。

    在董事會前夕喬樹鑫和蘇燦李鵬宇在做最後的準備,喬樹鑫就道,“雖然只是觀察員,但是他們的意見還是相當的重要,這顯得我們在會議上的稱述也相當的重要。達斯汀和唐納德我已經在盡力的說服他們,但是兩人都沒有給我最明確的答復,甚至他們都不認為紮克決定賣掉臉譜中文股份的選擇是錯誤的,他們甚至都不明白這對我們來說是什麼樣的噩耗。我只能告訴他們從長遠利益著手。但是不到最後一刻,仍然不知道結果...”

    蘇燦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盡力而為就好。”

    星期一,極有可能引發熱潮的臉譜董事會終於正式召開。

    很多人都在等著看這場兩個創始人之間的博弈最終是什麼樣子。那天歡迎會上面蘇燦得以深刻的進入眾人的印象中去,甚至很多人對蘇燦的看法都結合到了中國臉譜的業績上去,畢竟也是這樣,作為一個現代化公司息息相關的成員,看人絕不可能單純的第一印象而論。這群精英們認識蘇燦的最好方式不是看他誇誇其談什麼,不是看他待人接物如何,而是實力,中國臉譜就是看他能力的視窗。畢竟作為和臉譜生存息息相關的員工們哪怕希望看到一個待人兇狠的天才,也不願意看到一個為人親和的庸才。

    這是治理公司,等同於打仗,不是史丹佛大學的花前月下。

    中國臉譜很多在互聯網界的正面報導得以充實了蘇燦的個人資本,能找到自身的盈利模式,在中國日進鬥金。要知道在美國國內的宣傳中,那個國家的盜版比正版產業還要達,沒有什麼互聯網公司能在那裏討到大好處。這已經讓很多人對他有很好的看法。但他們更希望這樣的人,進入到美國團隊之中,至於中國就讓喬樹鑫去打理好了,喬樹鑫不是做得很好。

    蘇燦在窗戶面前安靜的等著,直到看到了幾輛神秘黑色商務車的到來,然後在樓下下車,一行人身披黑色風衣,邁步而入。

    蘇燦就看到詹化和他旁邊那個三十多歲,身材高大,而且在他這個年齡,可以用極為豐朗來形容的男子氣魄不凡的進入臉譜董事會會議大廳。

    蘇燦看到樓下已經有新聞車開到,一些記者就地架設了一些讓他看不懂的設備。只是礙於樓下臉譜重重的保安,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入。

    蘇燦深吸了一口氣,面對朝他走過來的詹化和高恒。

    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他們不需要擁有越旁人,強悍的體魄和生理力量。但是他們動一動手指,就會讓很多人一夜暴富享受富貴人生,也會讓很多家庭一落千丈傾家蕩產,可以讓貞女變作蕩婦,讓身具傲骨的人也不得不跪地俯乞食。

    掌握著這種力量的人站在各行各業,財富與權勢的巔峰,有的人盛名在外,譬如眼下的詹化。也有更大的鯨鯊隱沒幕後,統治著周圍的世界,就譬如詹化旁邊的那個男子。

    這是蘇燦第一次正式的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高家第三子,高恒。

    那是他重生前作為一個小屁民絕對不可能遇到的通天存在,有關他龐大家族的故事被很多人諱忌莫深的討論著,從十年前,可以討論到十年之後去,因為誰都知道,這個家族早已經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會不斷龐大攻城掠地的擴張,是真正既得利益者,還不能說是官商,而是政經那個頂峰層面黑影般的存在。

    而現在,他在美國的加州,和他不期而遇。

    就像是蘇燦重生以來像是鷹隼一樣無所畏懼的向前一個又一個騰躍,一次又一次碰撞一樣。現在,他就這樣一頭紮向了面前這座掌握著一個通天帝國巨大派系幕後最優秀的接班人。是折翼隕落,還是衝撞出頭頂可見的明星?

    高恒的確是魄力十足,甚至就連蘇燦身邊比他還要高半個頭,一米八八鐵塔般魁梧的李鵬宇,在他面前都似乎弱了一截氣場。這是那種在將星家族常年累月,接受無數高官貴閥低伏貼過後培養出來的王氣。

    就算是蘇燦兼具兩世靈魂在身上,外加上這些年手頭上締造的產業鏈和臉譜社交帝國培育出來的氣場,在高恒面前都如同立於驚濤駭浪之中,搖搖欲墜。

    蘇燦終於明白為什麼以詹化之能,以他之傲,以他之梟,都坦言他只是為高恒跑腿,頂多是最粗壯那條大腿的存在。

    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甚至還可能是,他所謂的命運不可逃避的對手。

    高恒對蘇燦突然背脊挺直,目光突然堅硬許多而略有詫異,這倒有些意外了,他原本是想看到他一潰千里那種最精彩的樣子的。

    因為詹化和高恒兩個人都比較高大,所以李鵬宇自然而然的越過蘇燦,把背影留給他。

    站定。

    高恒停下腳步,面對李鵬宇,笑道,“是南京李鳴雷將軍的兒子吧,上回在南京,和你父親聊到過你,他是一直想你入仕從政,能造福於民,不至於虛度年華...你父親還是很關心你...”

    蘇燦旁的喬樹鑫臉上不可避免有些震動,知道李鵬宇來歷不淺,而這話透露的資訊讓他精密的大腦更是在高度運轉,這個詹化旁邊三十多歲氣宇不凡的人居然能和今年晉升上將的軍區政委李將軍來往甚至聊到這種家事問題上,他到底是什麼人?喬樹鑫已經轉向蘇燦,他知道蘇燦必然有答案。

    李鵬宇沒有挪動半步紮根的腳步,道,“我應該比你更瞭解我爸,他有沒有對你說過,其實他也很支持我現在在做的事。”

    高恒笑,“不過是李將軍放馬南疆而已,馬兒知道誤入歧途,最終會迷途知返的。”

    李鵬宇眼睛裏的怒意已經上揚起來了。

    蘇燦在這一刻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李鵬宇側開一個身位。

    蘇燦站在了高恒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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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5 20:25:55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九章 伏擊(下)

    當你在歷史的轉捩點時,你意識不到你正站在歷史的轉捩點上。

    這是蘇燦那信息量充沛的大腦裏面跳出來不知道誰說過的名言,但是現在,蘇燦明白他現在正在這個最重要的轉捩點。

    他正面對高恒。或許是他所遇到過最強大的對手。

    高恒面對蘇燦上下打量的戒備眼光,輕描淡寫的一笑,“蘇燦,你好。我叫高恒。”

    彬彬有禮,但是居高臨下,只看兩人並沒有伸出手相握,就知道其實他們站在宏淵的對立面。伴隨著雙方的立場和派別,和雙方有關的很多方面已經碰撞絞殺過了,但到目前為止,兩人才正式的面對面見面。

    蘇燦點點頭,“久聞大名。”

    “到此為止吧,”高恒目視著蘇燦,帶著裹挾著強勢舉重若輕的味道,“再往上的東西,你玩不轉的。安穩做一個老百姓更適合你。”並沒有什麼過於激烈當場翻臉的爆發性局面,也沒有陽奉陰違的唱戲。如果語言代表強大的力量,這句話更像是天降玉摧的宣判。恐怕他這番話對著國內任何一個位高權重的梟雄人物說出,會讓對方意識到第二生命終結的癱軟無力感。

    蘇燦目光放到詹化高恒後面穿著件連帽外套,手揣進衣兜裏的紮克,問,“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董事會會多出很多與之無關的人。”

    蘇燦的這種不置可否無疑是對高恒話語的淩厲反擊。多少人站在他面前,即便雙方處於對立面,都不敢有半點怠慢。詹化眼睛已經微微的眯了起來。

    “沒關係。”高恒大度的對詹化擺擺頭,然後換做一口地道牛津腔的英語道,“紮克,你來作解釋吧。”

    紮克像是講一個很平常的道理一般說道,“高和莫瑞茨,唐.瓦倫坦一樣,都是今趟的投資人。所以有資格作為觀察員列席旁聽。”

    高恒對蘇燦微微一笑,“這次董事會,對我們全盤的投資決策很重要。所以我們在場監理整個過程,如果有任何讓你不舒服的地方,抱歉。”

    “那為什麼我事先並不知情?”蘇燦看向紮克,這番話等同於有質問的意思。

    場面氣氛一時有些升溫。

    很多人都望著紮克,在臉譜大權獨攬的紮克大概很少有這種被當面質問的時候,很多人下意識的低頭自己幹自己的事情。而幾名董事和觀察員都默默走入會議大廳的圓桌各自座椅上面,等待董事會的最終研判。

    紮克神情變化幾次,才軟和道,“那正是我們開董事會的原因,只是你之前都不在帕洛阿爾托,回來的時候臨時沒有通知到你。只是董事會列席而已,我原本以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蘇燦知道在這一刻,還能說什麼呢。他和紮克之間徹底的走向了兩個方向,抱有任何的幻想都不切實際。

    喬樹鑫在蘇燦臨走入董事會的時候,低聲湊到他耳邊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阻止臉譜高層出賣中國公司的。”

    這場令外界有諸多猜測的董事會正式開始。

    會場圓桌上面列席人有十三四個居多,其餘是幾名負責會場服務的女生和進行相關記錄的法務部門職員。

    每個人面前都擺著紙筆,檔,以及各種麝皮的檔包,還有商務電腦。在這個間隙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有穿西服的人整理自己頸項的紐扣,達斯汀有些不羈的旋轉著手中的筆,這讓紅杉的風險投資大師莫瑞茨有些鄙視,這些創造著市值幾十億美元公司的成員,有時候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正在做什麼。

    而詹化和高恒一直都嘴角似翹非翹,用一種極端下細的耐心,在等待著這場會議的開始。

    蘇燦看到美國女孩凱薩琳穿著服務員的制服,這種制服有點像是商務套裝,白色襯衣和灰藍色西褲。紮克接過咖啡,低頭翻準備的稿詞,但又立即扭頭朝她看過去,他顯然也沒料到凱薩琳會以這樣的方式混入董事會,他的愣只持續了短短幾秒鐘,然後決計不會被現場諸多投資人看出端倪的正色。

    凱薩琳最後才來到蘇燦旁邊,問他,“咖啡還是茶?”

    蘇燦指了指咖啡。凱薩琳擱在他桌上,收回手的時候很不經意的在他左肩上輕輕按了按,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作為董事會主席,紮克有一段例行開場白,挨著人員名單一一介紹在場與會的人員,達斯汀,唐納德,吉姆。接著便是介紹到格雷洛克,美瑞泰克的列席觀察員,再下麵是唐瓦倫坦和莫瑞茨,這矽谷風投之父帶著雲淡風輕的強大,只是環視全場點點頭算是見過,他們出席過規模比這個大更多的無數會場,早已經修煉到寵辱不驚。然後是詹化和高恒。最後才是介紹聯合創始人蘇燦。

    格雷洛克公司的觀察員查理率先按捺不住開口,“你就是蘇燦?我聽說過臉譜中國的事情,據說你們已經盈利?”

    蘇燦點點頭,“一年盈利大約四千萬美元,這個數值還在增長。”

    查理和身邊幾人互換了一下眼光,點點頭撇撇嘴,“哦,那真不錯。”顯然這個年頭美國方面面臨的問題,讓他們有擔心收不回投資的風險,所以對引入紅杉基金接盤,求之不得。

    紮克適時打斷,用他極快的語說起臉譜的展前景和信心,但是也同樣列舉出目前各方面臨的問題。說起目前臉譜需要大把資金的重要性。

    在話語落閉,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間歇,紮克雙手五指指尖閉攏,用一種緩慢而深邃的眼神掃視全場,最後定格蘇燦身上,抿長的嘴net線條打開,道,“蘇,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看到詹化和高恒立時坐正,猶如猛虎窺視獵物,蘇燦生出一種極端不踏實的感覺,譬如為什麼紮克會在這個時候給他說話的機會,但他始終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於何處。

    但看到達斯汀和唐納德掃視過來的鼓勵眼神,蘇燦知道至少今趟的董事會上,還有這兩個盟友。

    箭在弦上,現在已經是不得不。

    蘇燦起身,翻開表面上的董事會第一份議案,然後用緩慢的語調道,“臉譜中文目前在中國國內擁有五千萬註冊用戶,活躍用戶達兩千萬,你們手中可以看到臉譜的財報,以及相關國內資料的對比,這份來自ICC的線性成長顯示,臉譜中文目前已經穩坐中國第一社交網路的寶座,我們整個團隊還有計劃在未來......最後我還希望提醒在場的所有先生們,一個相關領域最簡單的例子,2oo1年的時候,香港英達126o萬美元的價格將其所持通訊領域巨頭邁貝2o%的股權悉數出售米拉德國際控股集團公司,以當初11o萬美元的投資,在不到一年中即獲得1ooo余萬美元的回報,這已經堪稱奇跡,但是在3年以後,米拉德從英達購買到的邁貝這部分股權,目前已經預估是一億美元的市值,事實證明了當初的英達還是低估了邁貝的成長潛力。現在的臉譜中文就如同當初的邁貝,如果美國臉譜執意出售手中過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我個人對這個決議持反對意見。希望大家能考慮長期持股所帶來的更高回報收益。”

    蘇燦說完,會場都陷入一片沉靜之中。隨即蘇燦就看到正在低頭翻開手中議案的達斯汀和唐納德表情古怪起來。

    詹化和高恒對視一眼,隨即嘴角都緩緩上揚,帶著一股笑意。

    紮克乾咳了一聲,然後面對還疑惑的全場,對蘇燦道,“我想蘇你搞錯了,是不是被外界那些傳聞弄糊塗了,臉譜中文展得這麼好,我們怎麼可能將其拋售,在美國臉譜展遇到阻力的時候,臉譜中文還能保持盈利,這是一個奇跡。我們沒打算拋售股權。”

    正在俯身為一個大腹便便觀察員倒咖啡的凱薩琳立時失神,蘇燦看到達斯汀看完手上的議案,第一時間是錯愕的望著旁邊的紮克,臉上滿是震驚。

    “我想你暫時搞錯了。”坐在會場上的紅杉資本唐瓦倫坦開口,“年輕人。我們是為美國臉譜而來。”

    高恒適時的俯身,手摁在桌上的董事會提案上面,然後道,“希望大家翻到b2第五十五頁,上面有綜合下來IDD基金和紅杉基金的共同融資方案,提案大致是希望以12o億美元的估值,用4億美元的投資獲得美國臉譜約3.3%的股權。”

    現場紛紛傳來翻看提案扉頁的聲音,而蘇燦手中的,仍然是拋售臉譜中文股權的一份無效議案。

    達斯汀和唐納德被這個消息轟得一臉震動。這之中唐納德要比達斯汀更甚,因為作為久經各種大場面華盛頓郵報集團的總裁,他更知道這場融資意味著什麼。

    紮克這個時候出聲,“沒錢就意味著停運,而臉譜和其他網路的區別就是他永不崩潰,哪怕是只停一天,對信譽的損害都是永久不可避免的。我們需要這筆融資。”

    一片窸窸窣窣的談論聲。

    顯然也因為這個消息為之震動的凱薩琳這個時候才拿到給蘇燦的提案,擺在蘇燦的面前。協議上注明臉譜定向增的日期,以及增的份額,根據協定上的描述,臉譜全體董事以及投資方都會定向增一部分數額的股票,根據這份增協定,在高恒和紅杉融資進來的3.3%股權之中,蘇燦的股權將從37.9%稀釋到35.9%。相當於拿出了2%填補給高恒紅杉的3.3%份額。

    而其餘的包括紮克,華盛頓郵報集團,以及阿克賽爾等聯合投資方,共同稀釋的股權數額也不及1.4%。

    同時高恒示意再往下翻頁,翻到紅杉和IDD投資的共同提議上面,高恒起身道,“這裏有一份整理後的資料,上週三國會議員喬伊.巴頓、埃德.馬基致信美國FTC(聯邦貿易委員會),要求FTC對臉譜的商業活動進行調查。信中議員對臉譜收集用戶資訊的行為提出異議,認為美國大量的政府工作人員和就職於敏感企業員工的真實資料,會被第三方竊取,甚至指控臉譜的技術之中,即便是臉譜用戶登出後依舊可以送資訊。你們還可以看到很多相關指控...”

    高恒侃侃而談,顯示計畫周密,詳盡,在場的所有投資方,所有董事中大概除了蘇燦,達斯汀和唐納德,在場的每個人都知情董事會的走向。

    “所以我們提議,在臉譜董事會之中,將取消聯合總裁的任命,馬克紮克伯格為公司唯一的董事長兼CEO,負責整個公司核心的運作管理,人事權力,而原來的聯合總裁蘇燦,則提議授予新產品開部副總裁的頭銜,對公司具體部門和重要事務不再有任何直接管理權。”

    高恒字字如刀,更為淩厲的攻勢相繼有來,“同時我們還提議,美國臉譜重組董事會,將由以往的五人董事會制度,修改為六人董事會。第六位董事的具體人選,將由紅杉基金和IDD投資共同舉薦。”

    “不行。”蘇燦瞳孔驟然聚縮,聲音響起。

    “如果是為了美國臉譜展,我個人可以為此付出稀釋2%的股權以換取這筆投資...”蘇燦緩緩站起來,看向紮克,一字一句。

    紮克雖然和蘇燦目光相對,但是卻度不敢直視。

    “但我絕對不同意這種架構,這將根本上動搖五人董事會制度的權威。”

    針鋒相對。

    “那麼我建議立即撤銷蘇燦在臉譜董事的位置,他將不再是我們的董事會成員。”高恒適時的將目光轉到馬克紮克伯格身上。

    乓!得一聲,一旁的凱薩琳手中的水壺跌碎在地。

    眾人都明白了,這是一場伏擊,徹頭徹尾的一場伏擊,用拋售臉譜中文股權的資訊誘使蘇燦來到美國,當蘇燦和其團隊所有的精力都在為反對國內公司股權出售奔走的時候,真正的目的,是借用這場董事會,將他排斥出美國臉譜董事會。

    這個創始人正在被這樣的方式,踢出臉譜。

    紮克低頭蹙眉,他雀斑的臉和黃毛卷亂糟糟的,似乎顯示他此刻內心激烈的搏鬥,最後他歎了一口氣,面對全體董事會成員,道,“我們來投票吧。”

    “阿克賽爾公司,吉姆。”紮克沒有被此打擾,喃喃道。

    吉姆躊躇半晌後,對蘇燦道,“我在這裏,每時每刻都能聽到有關紮克的各種新聞和資訊。但蘇,你知道我能聽到有關你的資訊是多少嗎?”頓了頓,吉姆續道,“不及紮克的百分之一。但是今天過後,你將會成為焦點...抱歉。”

    隨即他舉起了手。

    唐納德看著蘇燦,最終在他滿是抱歉的眼神裏,舉起了贊成票。

    悲壯,但無奈,個人情感永遠無法左右這樣的局面。

    “達斯汀,你是支持我,還是支持蘇。”紮克在最後看向達斯汀。

    達斯汀由臉上的尚未散去的震驚,逐漸轉變成一份悲哀。然後緩緩舉起了手。

    會議並不是就這樣草率決定,在這之後還有拉鋸性質的好幾個小時。董事會決議會在斷斷續續中召開,雙方陳述,對立。

    而此刻外部有五百名員工的公司總部,所有人都在為這個消息緘默。那個聚會上的聯合創始人,恐怕就要從此離開公司了吧。是不是他們共同創立起美國臉譜的時候,這就是他們最終將走向的道路。

    最後一次陳述喬樹鑫闖入,卻被保衛攔了下來。他帶著自己的辭職信,隨後轉身交到了人力資源部門的頭上。

    董事會最終的決議出來:撤銷蘇燦聯合總裁的身份,他將不再是臉譜董事會成員,除了他在臉譜的股權無法動搖之外,他徹底的割斷了和美國臉譜的聯繫。

    所有人都知道經臉譜董事會布的這個消息,將最終轟動整個矽谷,報導相關的消息的報紙將會如雪片般布。

    臉譜法務部門最終通知了在等候室的蘇燦最高董事會的最終決議。蘇燦臉上平靜到似乎不像是生了這場伏擊的樣子。接到最後的通知,蘇燦出了等候室,看到大廳的盡頭,在無數格子間最遠處坐著的紮克,他沉默的坐著,不一語,靜靜地看著這頭的蘇燦。湖藍色的眼睛滿是難過。

    蘇燦默默地走上前去,四周圍那些華裔的,黑人,越南裔,印度等等不同膚色不同種族性別的臉譜員工們都注視著他,並隨著他的一路前行,人群像潮水一樣接二連三的站了起來。

    這幅場景就像是哈佛聯誼會一樣壯觀。

    無數人都望著在總裁位置上的馬克紮克伯格,他是目前唯一的總裁,唯一的國王。

    蘇燦隨手抄起了旁邊一張桌子的蘋果筆記本電腦。周圍的幾個保衛敬業的走了過來,李鵬宇第一時間將三個彪形大漢攔在後面。一隻手掌抵住其中一人,另一隻手虛指眾保衛,氣魄彪悍到無一人敢越過雷池半步。

    蘇燦猛然將筆記本砸碎在紮克面前的辦公桌上,乓!然一聲巨響回蕩整個大廳。

    無數人在飛濺的蘋果鍵盤和玻璃碎片中緘默,還有很多人掩起了嘴巴,紮克在一片狼藉中起身後退一步,緊抿著薄嘴唇,眼神裏略帶驚慌的望著蘇燦。

    蘇燦的面容卻出奇的平靜,“我們曾經一起在宿舍下兵棋,我們在冬天喝黃油啤酒,我們創造臉譜,將很多人聚合起來,形成影響力,從而希望改變周圍的世界。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

    紮克無言以對,最後道,“至少你還擁有第二大股東的股權,這點永遠不會改變。通過這次融資,你的身家將是近4o億美元。”

    “但我失去了臉譜...”蘇燦頓了一下,“我們將再不是朋友,我和你再沒有半點關係!”

    轉過身來,面對旁邊的詹化和高恒。詹化點燃雪茄,搖搖頭道,“我曾經提醒過你,我欣賞你,但你不要忘記,我也可以親手摧毀你。”

    高恒注目著蘇燦,然後緩緩開口,笑,“我之前說過了,做你的小老百姓最好。”

    蘇燦瞳孔縮了縮,眯了眯眼看著兩人,一字一句的道,“...請好好記住今天的這一切...我會給你們回報。”

    隨即他轉身朝門口走去,攔路的幾個警衛被李鵬宇左右推開,讓出空隙,公司裏全體的員工,集體沉默的望著這位國王的離開,然後裂開的人群在他身背後合攏。最後大眾人的目光,都紛紛聚焦在大廳最上位的那個在一地狼藉面有雀斑的男子身上。

    無比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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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5 20:26:27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一十章 波瀾
   
    加州總部,在董事會完畢的間歇時間裏,整個美國臉譜內部處於鬧嚷嚷人心不穩的狀態。

    詹化和高恒站在透明玻璃帷幕之下,沒有去顧忌背後的那些陸陸續續開始譁然的人群。

    原本還要進行投資的下一輪討論。但是卻不得不因為這樣的局而打了計畫,紮克已經無心再處理事務。

    高恒拿出手機,摁了號碼,然後撥出了電話。

    江南省。

    3o3國道之上,有一隊黑色的公務車隊馳行,前面開路的是兩台警車。一路風馳電掣。

    車隊中的省府一號車內,剛結束舟山海洋科技調研,舟山連島工程建設考察的江南省省長高浪濤就坐在位,旁邊的是江南省省建設廳廳長王昌厚顫巍巍在座,不斷的解釋連島工程的建設規劃中剛出現的紕漏,汗如雨下。

    高浪濤一直很平靜得聽著,但他越是平靜,王昌厚心頭就越沒有底,誰都知道這個高老二是笑面虎,他所擁有的派系力量足以讓他顛覆很多規則來行事,譬如這次著急的上馬舟山連島工程,接二連三的一些籌畫佈局。這讓王昌厚不由自主的能想到在西南部省的那個和高浪濤齊名的對手,現在看來,高浪濤是在激進的準備趕對手的威望。今天連島工程的疏漏,恐怕還要追責下馬一大批人,至於這g子揮不揮得到王昌厚的頭上,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有時候讓王昌厚都感覺有種悲哀,類似高浪濤這樣人物的崛起,總是會用很多白骨來鋪路的。

    高浪濤的電話在這時響了起來,一看來電,接起,聲音醇厚的笑道,“恒,怎麼這個時候想起給二哥電話”

    然後就聽到電話裏高恒的聲音如從遠天之上傳來,道,“甕中捉鼈了。”

    “那我提前祝賀了。”高浪濤掛了電話,王昌厚看到他臉上溢滿的笑容,頓時內心汗毛倒豎起來。

    都。

    在國內龍頭央企新源集團於北京召開的“清理整頓對外投資和多種經營工作會議”上面,該集團公司黨組書記,總經理高滄海在會上指出,各地分公司必須服從做大、做強主業的戰略目標,堅決從非主業業務中退出。

    高滄海在接下來接受央視採訪的時候,提及這次清理整頓的難點,說道,“第涉及到既得者的利益。通常情況下,各分公司的負責人都在對外經營中兼任著重要職務,清理工作一定會動搖部分人的利益;第二,涉足公司太多。作為特大型資源企業集團,新源集團現有全資子公司、控股和參股子公司、分公司等共8o餘家。按照最保守估計,每家分公司在5個企業中進行過投資,全國就有數百家民營企業受到牽連,退出工作的進度難以估量。”

    高滄海最後面對聞訊而動的多家國內傳統第一媒體,又道,“要按照國際化的要求,去枝強幹,把有限的人力、財力、物力用於主業的展,真正把新源做強做大,不斷提高展品質,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

    講完話到了後臺,新源集團在北京的豪華落腳賓館,高滄海在一干親信面前臉色立即變得晦暗起來。國內開始加強國退民進的聲音中放上傾斜天秤那塊砝碼的,還是那個在西南部擁有極高聲望的人物。這樣的人出在中央的意見,再加上派系的推動之下,如今這種局勢就成了主力聲音,就連國務院都相應的提出相關指導意見。

    高滄海在召開這個涉及全國八十家國資背景企業龐大的工作會議之前,就已經有包括中央委員,計委等在內的多方夠得上資格的重量級人物和他談話做工作。高滄海主持這個工作會議,內心憋屈是肯定會有的。這讓他更對王家的那個人甚至隱隱憤恨,沒有比較也就沒有落差,前些年高老在位影響力如日中天的時候,高家那時候的輝煌如何,將王派切切實實踩在腳下,然而現在地位開始逆轉了。

    那個人在西南部登高一呼,牽一而動全身,導致中央都有人下來讓自己起個帶頭示範作用。

    往往覆雨翻雲大度能容的人物,就越有偏執執拗的一面,高滄海即是如此,這種隱隱感覺到一艘巨型派系艦隊,開始駛向落日的那種憋屈和悲壯,是無法用言語來闡述的。偏偏大西南部又有他的軟肋,就連想安插一些人手,打擊到那個人都不太可能。

    這個時候,他接到了高恒的電話。

    詹化一直在旁靜靜地立著,看到高恒一連撥了好些個電話過去佈局拉網,他面對窗戶外那些壯麗流動的火燒雲,突然有些萬般感觸,問,“現在結束了?”

    “暫時告一個段落了。”高恒收了手機,朝仍然默默坐在淩的桌子面前的紮克看過去,淡淡道,“你以前一直以為這是紮克和蘇燦聯合為我們下的套但是現在看到了,從事前我們的接觸安排,再到如今的董事會走向,以及新的權力架構,這都是徹徹底底實際的決裂,兩個人的演技能好到這種程度?如果真是如此,他們不是人,而是神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隨即詹化高恒來到紮克面前,高恒端了根凳子在他對面坐下來,道,“作為治理一個現代化公司的總裁,你謹記自己只是CEO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從道義上來說或許有些瑕疵,但是你要明白,你是在為臉譜考慮,你看看這麼多人,你是在為他們考慮,為你一手創立的公司考慮。或許每個人都會遇到這種兩難的事情,儘管艱難,但是我們仍要去抉擇,不是嗎。我為那個創始人而惋惜,但這一切為了未來,都是值得的。”

    “是啊”紮克抬起頭來,用擠出的笑容道,“我是CEO”
然後他猛然道,“我只是一個CEO婊子”
詹化勃然而怒,意欲蹭站而起,卻被高恒伸出的一隻手擋住。看到的是高恒陰沉得有些可怕的笑容,聲音溫和道,“沒關係”

    然後對紮克綻放了一朵更大的笑容,道,“一切都將過去,你還是要收拾起心情,繼續你的征程。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你手中臉譜中文的股權出售一部分,怎麼樣?”

    “你們過分了”紮克喃喃道。

    高恒愣了愣,問,“什麼?”

    “我說今天的董事會上,你們過分了原本不用這麼直接的。原本還有很多商量空間的”

    “不要天真了。你單純的以為事情會好商量的解決?如果事先被他知道我們是打算把他驅逐出局,現在鹿死誰手還都不知道,我們之所以能勝出,是因為轉移了他以及他背後那些人,那些勢力的視線。換一種情況,說不定今天會被奪走公司的是你。你會被掃地出局”

    儘管紮克不願意承認,但還是不得不從內心深處乃至骨子裏認同高恒的這句話,因為沒有人甚至連面前專門對付蘇燦潛心設局的高恒和詹化,都沒有他這樣知道蘇燦的可怕。如果真的讓他事先知道事情的原委,或許真如高恒所說的那樣,現在誰出局都不知道。

    “但你們還是過分了。”紮克搖搖頭,“我想臉譜擁有四億美元的投資已經足夠我們渡過難關了,我們現在還不缺錢,所以沒有後續的計畫。”

    “你!”詹化先坐不住了。

    “沒關係。”高恒擺擺手,道,“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取得臉譜中文之後,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的心情。當然我願意給你時間考慮,等到你改變主意。”

    在蘇燦從加州返回上海。美國臉譜正式和紅杉IDD兩大基金談妥整個融資過程的時候。

    又是一天陽光明媚,光線正透過臉譜大樓通透的玻璃窗,形成激蕩起白絮的光柱,穿透整個大樓。

    紮克正在自己的桌子面前,梳理著面前要處理的一項報審批的網路方案。抬起頭來,就看到達斯汀站在他的面前。

    紮克的目光重新落在螢幕上面,語快的問,“怎麼了?”自上個星期那件事生之後,他也變得沉默寡言許多。甚至有很多時候在面對凱薩琳灰色調失望眼神的時候,他也沒有說任何辯解的話。

    但達斯汀知道,這是他的選擇。他將手中的一封信擱置栽了紮克的桌子上。

    紮克拿起信,仔細看起來,然後抬起頭看著他,半晌之後,才說出口,“你要離職?”

    “是的,”達斯汀點點頭,“我很早以前,就一直想開一家自己的網路軟體公司,名叫AS,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在琢磨這個想法了”達斯汀的金黃色頭暴露在陽光裏,他整個人仿佛都披了一層亮邊。

    紮克躊躇了半晌後,道,“如果你是為了蘇燦的事,你可以不用有負擔,因為那是我叫你做的,而你別無選擇”他再一次的感覺到心底的慌和難過了。

    “不是蘇燦的事情。而是我知道,這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達斯汀語調極為平緩,但是內部員工很多人都扭頭朝他看了過去。

    紮克那仿佛壓抑了很久的悲傷,才在這個時候爆了,接過達斯汀的辭職信,快的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丟在桌子上,道,“走吧。”

    達斯汀微微笑了笑,拿起信,返身準備離開。

    但這個時候紮克開口了,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混蛋?”

    達斯汀轉過頭來,突然情緒激烈道,“正相反,直到現在這一刻開始,我才知道,我們以前意圖認為會大家一起改變世界,都太天真了,只有你能掌控臉譜,讓他成為帝國。”

    “就像是對蘇燦一樣,只要有任何能成為威脅的事情,不管意圖是什麼,都必須得到處理。因為最終,只有臉譜這一件事情是重要的。你不會讓任何人或事阻礙臉譜的展。紮克,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也是一個真正的CEO;“再見。”

    達斯汀莫斯科維茨的離開,再度成為自蘇燦離開臉譜過後,掀起矽谷的餘震餘波。

    紛呈杳至的是《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經濟觀察》,《洛杉磯日報》等諸多全美主流媒體,競相報導這個夏天,在矽谷那個地方生的這場世界最大社交網路創始人的權力紛爭事件。

    各種媒體人在這些傳統報紙上面紛紛對此事件表激烈評論。

    紐約時報人說“知道如何在全世界擁有兩億個朋友嗎?那就是出賣你最好的朋友。”

    全美最有公信力的《華盛頓郵報》特約評論人布評論道,“追憶似水流年,我們那年說好一起要改變世界”

    《芝加哥太陽報》知名評論家羅傑說,“生在矽谷的故事是對現實最刺骨傷感的批判,我們是兩名騎士,但我們總會分道揚鑣。”

    其中《今日美國報》最直接,評論紮克道,“左腦天才,右腦混蛋。現在國會那些整天叫囂的議員,終於得逞了。”

    對這個事件最後進行總結性報導的還是紐約時報,雖然臉譜董事會披露並不完全,但是紐約時報的記者買通了臉譜諸多員工,講述了整個臉譜網運作的這幾年裏面,生的那些激動人心的社交帝國崛起歷程,再到近期兩位創始人的內訌權力之爭。

    最後紐約時報在整篇寫到近期蘇燦離開臉譜故事的末尾。後面附帶了一列清單。

    “那些曾經的元老,他們的現狀。

    馬克紮克伯格。

    2oo4年7月,紅杉和IDD投資以四億美元的價格買下了臉譜3.3%的股權,使得該公司估值達到了12o億美元。目前馬克身家多少不太清楚,但是他肯定是地球上最富有的22歲年輕人之也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白手起家的億萬富翁。

    亞當德安傑洛。 他開了一家新軟體公司。

    馬特科勒。加入了卓有聲望的基準投資公司。成為了風投人。

    克裏斯休斯。似乎近期在涉足公益事務,為政府的參議員貝拉克侯賽因奧巴馬工作。

    達斯汀莫斯科維茨,他於上個月離開臉譜,去向未知。

    蘇燦…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臉譜的共同締造者,那個引得全美諸多神通八面的媒體特派記者們此時已經在收拾行裝準備各路出擊趕赴中國,深挖底細跟進的神秘聯合創始人。此刻正渾身披著暖洋洋陽光的坐在南大文博院的長椅上面,一點也不像是那些各路媒體,各方人物口中引為談資,擁有龐大身家的社交網路第二號締造人。

    他只是像是這個時候周圍很多捧著英文報紙讀報練習英語的年輕男女一樣,靜靜地讀著手中那一份紐約時報。

    仿佛注視著那些平地中驚起的詭譎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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