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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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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發表於 2012-2-28 22:04:29 |只看該作者
180 很美,大美

在流浪中他到了這個聚集點,雖然日子很苦,但是還能活的下去,米南對這裡的生活很滿意,可他不滿意,他想死,他想到地下去找他的堂姐,機會來了,平民的頭親自找到他,承諾讓米南以後衣食無憂,只要他能在最後關頭殺掉對方車隊的首領·····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來吧,給我一顆子彈吧··········」他睜著血紅的雙眼向戰鬥小組的男人發出憤怒的嚎叫,他喘著粗氣不停的轉著圈,目光灼灼的看著每一個拿槍的男人,他要的是死亡,而不是眾人的嘲諷,他將左手的小刀換到右手四下打量著每一個人,他要死,他要光榮的戰死,「就是他了,他笑的最開心,哼!笑吧··和我一起死吧···」

他的目標是站在楊可兒身邊的一個戰鬥小組的成員,這個傢伙是笑的最開心的,他沒想到自己的笑聲給自己惹來了麻煩。

年輕人繼續在原地轉圈兒,突然他瞬間加速,手中的小刀直指戰鬥小組成員的咽喉,戰鬥小組的男人太過大意,他的槍還背在身上,看著突如其來的小刀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小刀停在了他的咽喉上,他喉嚨上的皮膚甚至能感受到小刀上微微的寒意,他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手忙摘下肩上的步槍,因為太過驚駭,步槍沒拿穩摔在了地上,他又的向後退了幾步,才看到男人拿刀的手被楊可兒捏的死死的。

年輕人驚駭的看著楊可兒芊芊玉指,他自己的力氣自己知道,別說是一個荳蔻年華的小女孩兒,就是一個大男人也拿不住自己,他使勁掙扎,可楊可兒那雙白裡泛紅的小手就像老虎鉗子一樣讓自己不動動彈分毫,他血紅的雙眼看著楊可兒嬌俏的小臉上,他又看到了楊可兒眼裡的嘲諷,他更加憤怒。

「哈~~~~~~」他揮起左拳向楊可兒臉上砸了過來,楊可兒抖了抖手腕兒,年輕人就像一個玩具娃娃一樣被小女孩兒遠遠的丟開。

「撲·····」他砸到了地上激起一陣灰塵,他在灰塵中呻吟著掙扎,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在恍惚中看見一個柔弱的身影向自己走來,「啊······」他再次爆發一聲大喝,舉著拳頭向那道身影砸去,手腕兒一緊他又飛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慢慢的掙扎,渾身的骨頭像被人用鉗子一塊塊的鉗斷,劇痛如潮水般向他襲來,他的下巴擱在灰撲撲的地面上,嘴裡的粗氣將地面的塵土吹得揚了起來慢慢蓋在他的頭上,他慢慢的將身下的胳膊移到胸前將上半身支了起來,兩隻大腿慢慢地向前磨蹭,直到能讓他從地上跪起,他身上的每一個動作都像被攝影機放慢一樣,他一點點的從地上磨蹭著爬了起來,他的姿勢是那樣可笑,可是沒有一個人笑,他們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年輕人被楊可兒摔倒了無數次,可他每一次都能從地上爬起來向楊可兒揮拳,只是他爬起來的速度越來越慢,揮出的拳頭也越來越輕,楊可兒不自覺的降低了手上的力道,開始有些輕拿輕放的感覺,就算是這樣年輕人還是越來越無力,到了現在他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道到快沒了。

他站在地上,身子不斷搖晃,腦子裡的眩暈也越來越重,他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的景象,他慢慢的挪動步子,尋找著那個屢屢將他摔在地上的小女孩兒,他還要向他揮拳,等著自己被她摔死或者自己被累死,一個妙曼的身影出現在他模糊的視線裡,「是她麼?」他搖搖晃晃的向那道身影走去,那道身影也在向他走來,近了,近了,「啊~~~~~~~~~~」他用最後的力氣爆出一聲嘶嚎,揮起右拳向那道身影砸去。

他的拳頭停下了,他看間那件由鮮紅變成暗紅色的羽絨服,羽絨服的主人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年紀和楊可兒差不多,她的臉上一直帶著一股子怯怯的表情,淚水模糊了小女孩的視線,她伸出雙手想要攙扶年輕人,伸出一半又有些猶豫似乎不敢觸碰他。

年輕的男人終於看清了羽絨服的主人,他垂下了右臂,輕輕的說了一句:「你不是她!」身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張小強早把年輕人給忘在腦後,他的手下把那些趴在地上的男人都給趕了過來,一個個在重機槍的槍口下抱著腦袋跪好,重機槍的槍口在機槍手的操作下慢慢的在他們的頭頂滑動,槍口的的每一次偏移都讓跪著用眼角觀察的男人們一陣驚懼。

一百多號男人跪在槍口下膽顫,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先動的,有的人抱著腦袋眼角四下亂瞄觀察空擋,隨時做好槍響就逃跑,有的人閉著眼睛在心裡默默祈禱,還有的男人怨毒地看著跪在最前排的幾個人,那都是各個小團隊的頭,他們在怨恨自己的頭帶著自己出來找死,還有的男人眼裡只有在他們頭上的機槍,嘴裡絮絮叨叨的唸著:「他都說了有機槍的,他都說了有機槍的···········」

張小強手上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在這些男人面前來回走動,不時的吸上一口再慢慢地吐出,他看著這些男人,冷冰冰的眼神凍得跪在地上的男人心裡發顫,他腰間的那隻閃爍著銀光的沙漠之鷹在這些俘虜眼中就如死神的鐮刀,他們都在懷疑張小強是在選擇一個倒霉蛋來殺雞儆猴,他們都不想成為那個倒霉蛋,每當張小強冰冷的視線掃過來,他們就把腦袋埋在胸前,直到那道冷到骨子裡的視線挪開。

張小強的心裡很美,大美,美的無法形容,看著這些壯實的男人他就高興,現在張小強已經學會把表情隱藏起來,他的眼裡很冷,可他心裡很熱,末世裡什麼最缺?不是槍支彈藥,不是糧食物資,是人,是成年的壯勞力,有了人就可以去搶,可以建設,可以耕種,可以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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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發表於 2012-2-28 22:05:02 |只看該作者
181 孩子=希望
先前那個出來談判的男人被張小強放回去了,張小強對他說的原話是所有人又要出來無條件投降,不然張小強就會讓人燒掉所有的窩棚,炸燬他們的水源,殺掉他們的頭領····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聚集地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隱約的能看見那個被張小強放回去的男人在洞子口訴說著什麼,下面站著的人群似乎被他的話沒什麼反應,有的人背著大包小包向小山爬去,似乎這樣就能躲開張小強他們的迫害,有人帶了頭就不斷的有人追隨,他們也紛紛的背著東西一起往小山爬去,走在最前面的人還在向身後呼喊,似乎在為他的追隨者打氣,原先的聚集地使者,在阻撓著那些人逃走,他指著張小強的方向在述說著什麼,可那些人對他毫不理睬依舊嚮往山上爬去···········

張小強扔掉煙頭踩在腳下,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向機槍手打了一個響指,之後重機槍掉了一個頭從俘虜頭上挪開瞄準了營地.「突突突突·············」帶著節湊感的長點射在吉普車上響了起來,滾燙的彈殼紛紛拋落,遠處的窩棚房頂被呼嘯而去的子彈射穿撕爛,一聲聲尖叫和雜亂的聲響從營地傳來,在窩棚區打完一個彈鏈的子彈後,機槍手看見所有剩下的人連家當都不要了,紛紛跑出窩棚區追在最先爬上的那些人身後拚命跑去,在張小強這邊還能隱約的聽到那邊傳來的哭喊聲。

重機槍手看到自己的示威起到了反效果,感覺面子上很掛不住,他對吉普車的司機喊了一句話,吉普車發動一直開到聚集地邊上,他調轉槍口瞄著小山再次開火,呼嘯的子彈在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身前的地面上激起一陣塵土,那人立馬就軟了腳倒在山坡上,身子又隨著山坡不斷的往下滾,他身上的大包小包也在地上不斷的翻滾直到完全散開,後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倒在山坡上不斷的往下滾還以為他已經中槍,所有的人有轉頭往山下跑。

接著一個人站在空地上揮舞一床發黃的傳單,張小強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槍聲隨之熄滅。

開始有人拿著包裹跟行李向這邊走來,先是一個兩個,接著就是三五成群,慢慢的在張小強的眼前匯聚了百多號人口,有老有少,老的也就和張淮安一個年紀,小的嗎?張小強看著那個被人抱在懷里約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她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四下打量,臉上沒有末世前同齡小孩子的細膩豐潤,小臉微微有些癟,臉上也髒黑黑的一片,手上拿著一個像是米糠做的粗糧餅子,餅子上有些細小的缺口,張小強第一次見到末世後的小小孩,他在末世遇到的倖存者全都是身強力壯的成年人,或者像楊可兒這樣能跑能跳的近乎成年人。

小小女孩兒看到張小強在看她,便沖張小強齜牙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把粗糧餅放到嘴裡,餅子很硬,小女孩兒細牙很難咬開,她慢慢地啃著餅子的邊緣,感覺有地方鬆了就用小舌頭把餅子上的碎屑捲進嘴裡,她啃的很專心,很認真的樣子,只是有些皺眉,餅子實在太硬。

張小強不由自主的走到小小女孩兒身前,小女孩是被一個年僅三十的女人抱在懷裡,一走進張小強就從女人身上聞到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兒,和糧庫解救的女人身上一個味道,被很多男人做過後又沒洗澡的味兒,女人身上也很髒,臉上、頭髮上還有一些白色的斑痕,她怯怯的看著走來的張小強,抱著女兒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身子微微有些發顫,她不敢亂動,所有的戰鬥小組的成員除了機槍手外都是步槍,張小強腰上銀光閃閃的大號手槍就成了身份的象徵,女人知道張小強在這裡的地位一定很高,所以她不敢亂動。

張小強伸手想將小女孩兒手中的粗餅子拿過來看看,可小女孩拿著餅子就是不放手,她使勁地瞪著張小強,想把搶奪自己食物的壞人嚇走,張小強被小小女孩的憤怒給整的哭笑不得。

「她父親呢?」張小強捂著鼻子問著女人,他實在聞不慣這個味兒。

「死了!」女人不敢抬頭看著張小強,埋著頭低聲說道。

張小強從身上的挎包裡掏出一塊巧克力,撕掉包裝放到小小女孩兒的眼前,小女孩兒看著眼前的巧克力微微的抽動著小鼻子,她轉身看向母親想徵詢母親的意見,小腦袋卻又不由自主的向張小強偏過來用眼角瞄著那塊黑黝黝的巧克力,張小強覺得此時自己特尷尬,怎麼都像網絡描述中的怪蜀黍在騙小女孩兒?

她媽媽微微點了一下頭,小女孩兒刷的一下轉裝過身來,張小強只覺得手指一空,那塊巧克力就到了小女孩兒的手中,小女孩兒衝著張小強甜甜一笑,就把巧克力塞到嘴裡咬下一小塊慢慢含著,之後她又轉過身把巧克力放到媽媽的嘴邊。

看到這裡張小強就轉身向另一邊走去,他的心裡很爽快,有了孩子就有了希望,不是嗎?

那個被楊可兒給整暈的男人已經被抬到一輛車上,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小姑娘緊緊地跟在那個男人身邊,這個人是張小強指明要帶走的人,這是除了王樂以外張小強第二個想帶在身邊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身手不錯,韌性連張小強都感覺可怕,特別是他的戰鬥直覺很明銳,張小強的三角刺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襠下的,至少這是張小強的第一次失手,而且這個男人很可怕,他能抓住一切機會對目標造成傷害,張小強的臉現在還在隱隱作疼,只是這個男人的眼光實在不咋地,先是找上了張小強,一隻被張小強當成貓爪下的耗子戲弄,之後他又對上了楊可兒,更是直接被她給玩的天昏地暗,看到他張小強就想起一個名詞,「炮灰」。

張小強的手下終於把所有的俘虜都清了一遍,不算小孩子,所有的成年人一共二百四十七人,其中女人三十七人,男人二百一十人,所有人的身上都很髒,神色也很坎坷慌張,他們看著身邊端著步槍的戰鬥小隊,看著那架用黑洞洞的槍口瞄著他們的機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敢出聲,靜靜地等著張小強的安排,靜靜地等著他們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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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發表於 2012-2-28 22:05:26 |只看該作者
182 美人如名畫

張小強坐在營地中間的彈藥箱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扒拉著飯盒裡的米飯,中午的菜色很簡單,米飯加鹹菜,張小強和楊可兒上官巧云的米飯上加了些蒜苗炒燻肉,寸長的蒜苗兩三節,紅白相間的燻肉三四片,其他的就和三子他們的一樣了,就這兒還讓三子他們吞口水,實在是翠綠的蒜苗太吸引眼球,他們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吃到帶綠色的蔬菜了。

離營地百多米的高架橋下依舊堆積著無數喪屍組成的屍山,張小強甚至懶得派人去燒掉,喪屍死後的屍骸連蒼蠅都不會去碰,在陽光的照射下只會將水分蒸發變成一具具木乃伊乾屍,張小強也不怕屍堆會引起瘟疫啥的,張小強的手下看的久了也就麻木了,倒是上午俘虜的那些人看見遠處的屍山很是驚懼,他們對張小強也越發恭順,在他們看來殺人不算本事,可能殺掉這麼多的喪屍那可是真真的本事,他們都是在喪屍堆裡搶食的隊伍,知道這麼多的喪屍是什麼概念,那是一片恐怖的屍潮,任何人都無法面對的屍潮,就算拿著槍都不行,可張小強帶著他的人做到了。

「唵···········」遠處傳來一聲大卡車鳴笛的粗長聲,張小強放下飯盒站到彈藥箱上往山下看去,三輛大卡車帶起漫天的灰塵向山坡腳下開來,兩輛越野車分別行使在大卡車的兩邊,隱約能看見大卡車的車廂裡站著一些人在向這邊張望。

車隊慢慢減慢速度停了下來,一架架木梯搭在車弦,一個個老弱婦孺小心的沿著木梯下到地面,面帶驚恐的打量著四周,當他們看到架在上坡上的重機槍和迫擊炮後都老實的低著頭不敢再多看一眼,那個要送給張小強的女人帶著孩子也在其中,只是她和孩子單獨的站在人群外,顯得分外孤單,抱著小女孩兒的女人也慢慢的下到車下,她手上的小小女孩兒一直很乖巧,不哭不鬧,而是用那她乾淨純粹的黑眼珠在四周打量,當她看見了站在山坡上的張小強便衝他微微一笑,她還記得他。

張小強看著下面的人群,發現小孩子總共就兩個,一個是那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一個是那個不到五歲的小小女孩兒,他讓人將兩個女人和孩子都帶到他的面前,他看著眼前緊抱著自己孩子的女人說道:「你,你們都會些什麼技能?」

張小強決定給這兩個帶著孩子的媽媽一點特殊照顧,當然這種照顧不是無條件的,需要她們付出自己的勞動,張小強詢問她們的技能,就是想讓她們在自己熟悉的範圍類選擇工作,能讓她們有更多的時間來帶孩子,現在的孩子太少,如果多的話,張小強肯定會成立一所學校,教他們在末世裡如何掙扎如何生存,教他們歷史,讓他們知道自己是誰,記得自己的祖先。

「我··我會洗衣服做飯,做家務帶孩子,還··還能伺候男人····」抱著小女孩兒的女人吶吶地說道。

張小強一聽無語了,這些事在末日裡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呃····伺候男人倒是只有女人能做,可張小強已經取消了營妓的說。他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不會的就去學,你先跟著我,給我做家務,之後你就要去幹別的,種菜,護理,做衣服,你都要學。」

說完他看著另一個女人,女人有個這麼大的孩子應該也有三十多歲了,可她看起來比那個帶著小女孩兒的女人還要年輕,雖然她的身上也不乾淨,可衣服料子很不錯,女人和她的孩子也沒收到飢餓的折磨,臉上也沒有小小女孩兒和她媽媽的枯瘦。

「我叫許夢竹,我是北大畢業,歷史專業,········」她的陳述被張小強打斷,張小強看著女人說道:「不要和我談文憑,我現在還不需要歷史老師,你還會幹別的嗎?」

女人聽到張小強的拒絕便有些嘴唇發乾,她摟著孩子不由自主的用舌頭舔著嘴唇,她的舌頭細長而尖,粉色的舌尖輕輕地在微紅的唇瓣上滑動,看的張小強心中一片綿綿的麻癢,張小強看到她無意流露的風情才細細的打量著她,她如同上午一樣的裝扮,臉上也同樣如上午一樣被灰塵與物資掩蓋,看起來還是不能讓人驚豔,只能說是順眼,可就是這單單的順眼讓人感到不同,女人的相貌咋一看很清秀,沒有袁意漂亮,和上官巧云更是不能比,但是,只要多看幾眼你就會發現,這女人越看越漂亮,再加上她身上有一種氣質,一種知性兒淡雅的氣質,很溫和,溫和的讓人近乎感覺不到,只會像空氣的小水汽慢慢滋潤你的心田,這種女人才是真正的極品,因為你永遠也看不夠她,永遠不會覺得看著她會感到厭煩。

她就像一幅傳世名畫,你可能在第一時間不會對她太過在意,因為有根多色彩比她絢麗,內容比她生動的佳作等著你去慢慢品鑑,等你看盡其他的名畫之後不經意的在她身上掃過第二眼,你會有一些小小的驚訝,不多,只是很小的驚訝,因為你感覺此時的她,與先前的泯然於眾的普通有些不同,那裡不同你自己也說不出來,於是,你會停下腳步在她身親駐留慢慢的打量,想找出那點點不同。

就是這一片刻在她身邊的停留,你,淪陷了,因為你看了一眼就會有一眼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於是你就繼續看下去,可你發現自己自己每次看她總會有些不同的領悟,這些領悟是不會重複的,你會感覺到她就像一個巨大的寶石礦脈,你不斷的挖掘,她就會給你不斷的驚豔,這種驚喜是無窮盡的,於是你就想把她帶回家中慢慢評鑑一直到老,她是最適合當老婆的,也是讓花心的男人不再花心的良藥。

「我···我家裡以前是中醫世家,我也懂不少方子,一些中草藥我也認識,您看?」

聽著女人的潺潺述說,張小強差點就想說,「不需要你有什麼本事,只要你給我暖被窩就行。」還好,因為大男子主義者的矜持與含蓄,張小強沒有說出口,他只是細細的看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臉型與她的唇,女人被張小強的灼灼目光刺得臉頰發燙,刺得心裡發寒,她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個看上了,她有些恨,恨自己為什麼生的如此相貌麼,不管到哪兒都能引來男人窺探的目光,感受自己孩子身上的熱力,她作出決定,任由張小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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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發表於 2012-2-28 22:05:50 |只看該作者
183 郭飛

女人的兒子看到了張小強充滿慾望的灼熱眼神,他心裡很不滿意,他想掙脫母親的懷抱去咬他,可他媽媽感受到他的掙扎反而把他樓的更緊。

看著眼前的女人,張小強第一次感到自己心動了,他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想把這個女人永遠的羈絆在自己身邊,因為他的心臟在為她劇烈跳動。

張小強原以為自己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他不懂什麼是愛,他暗戀一個初中同學暗戀了十年,十年之後他二十五歲,他問自己愛那個女孩兒嗎?他的回答是不愛,只是喜歡。

他有過一個女朋友,談了五個月,想和她結婚,想和她生孩子,女朋友打電話給他要與他分手,他電話裡用一種很漠然的語氣說道:「那就分吧!」掛上電話他的心碎了,從此不感談女朋友,心碎的感覺一次就夠了,可當他問自己愛她麼?他的回答依舊是不愛。

他不知道什麼是愛,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現在他的心動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可他就想讓眼前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看著她老去。

「你以後就跟著我吧····」說完,張小強就讓上官巧云把女人引到自己和楊可兒的營房,抱著小女孩兒的女人還木木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做啥,她懷中的小女兒卻盯著張小強放在一邊吃的只剩一半的飯盒,看著大米飯上清脆的蒜苗與紅白相間的燻肉不停吞口水。

看著小女孩兒饞貓一個摸樣,張小強忍不住把她從女人懷裡抱過,小女孩兒很安分,沒有哭鬧扭動,她只是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媽媽,張小強讓女人去洗澡,自己抱著小女孩兒坐在彈藥箱上,拿起飯盒舀起一勺夾著燻肉的米飯喂她,小女孩兒的嘴巴很小,張小強的勺子有些大,他細心的只用勺子的尖端舀起一點點喂給了小小女孩兒,他一口一口的喂,小女孩兒一口一口的吃,遠處的忙亂的人群看到這一幕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張小強慢慢的給一個不相干的小女孩兒喂飯,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兩半指揮,急得冒火老實人也不急了,他和其他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靜靜地看著張小強與靠在他懷中的小小女孩兒。

這是他們重未見過的張小強,張小強一直表現的很強勢,他心狠手辣,只要看到逃兵說殺就殺,他性情狂暴,機槍大砲都打不死的D2,他就敢單槍匹馬的與它硬幹,他不是一個好人,他能把一個大活人活活的喂喪屍,只因為這個人犯了他的底線,他讓所有的人一起看著喪屍吃人,看著喪屍是怎樣將那個人活活咬死,一直以為,張小強是一個冷酷的人,是一個兇殘的人,更是一個無情的人,可一個無情的人竟然也有這麼溫情的一面,人群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們感到一種怪異的情緒瀰漫在身邊。

當張小強給小女孩兒喂完米飯抱著她走向帳篷時,老實人醒了過來,他看著依舊發傻的手下們大聲喊道:「你們這些個驢日地!愣著做啥哪?還不快幹活哈!!!」

老實人的吶喊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寂靜,整個工地又活了起來,鋼筋還是那麼重,建材還是那麼沉,待修的車輛還是那麼多,可所有的人身上都湧出幾分多餘的氣力,動作也麻利起來,他們需要一個強勢而冷酷的首領,要是首領身上再多那麼點人味兒不是更好?至少他還是一個人,那些俘虜同樣看到先前的一幕,那個小女孩兒他們都認識,營地裡唯的一個小女孩兒,他們心安定下來,也開始主動配合,對他們來說,只要把他們當人而不是當做畜生,在那兒不是一樣?

山坡下的工地依舊繁忙,天色已經開始放暗,老實人帶著新來的手下爭取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多做一些,兩輛大卡車停在一邊,三子帶著幾個人在下貨,一袋袋的大米,一桶桶的泉水,一包包的衣服,一床床的被縟,大卡車的邊上停著一輛油罐車,陸仁義舉著一根粗長的橡膠管給其他的大車加著柴油。

張小強端著茶杯坐在正在熊熊燃燒的篝火前,他的身前的空地上站著那個敢拚命,不怕死的年輕人,年輕的身後不遠處站著穿著紅色羽絨服的清秀女孩兒,女孩兒所有的視線都在她身前的年輕人身上,對她身邊那些端著步槍打量著她的男人們毫不理會。

年輕人抬著頭看著張小強,面容平靜,除了上午被楊可兒給整的鼻青臉腫外,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剛剛昏迷了一整天的人,張小強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孩兒,他的臉已經洗乾淨,看起來很清秀,像女孩兒一樣清秀,臉上也帶著些稚氣,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他眼裡無時不在盤旋的死氣。

「叫啥名?」張小強抽出一根香煙遞給了他,他接住後拿起一根燃燒的樹枝點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兩個字:「郭飛!」說完之後他就不在說話只抽著煙。

郭飛給人的感覺很冷酷,他對任何人都不會多看一眼,他面前的張小強是這樣,他身後的紅衣女孩兒也是這樣,現在他被四五支步槍指著,可他就抽著煙看著燃燒的篝火發呆,也許他已經把坐在他眼前的張小強給忘了。

「有興趣跟著我嗎?」這是張小強第一次主動邀請一個人加入自己的隊伍,不是加入基地,是加入他的個人小隊,現在他的小隊叫上上官巧云一共也才四個人,是他準備帶到WH去的。

張小強說完後,郭飛卻沒什麼反應,可張小強知道他聽到了,張小強也不急,慢慢的抽著煙默默地等著他的答覆,張小強很欣賞郭飛的瘋狂,那種把自己置於死地的瘋狂,這種瘋狂張小強有過,在糧庫裡和D2對戰,可他做不到郭飛的決絕,他是理性的瘋狂,能活著就不想死,郭飛是瘋狂的理性,他是不達目標死戰不退,他身上的任性與堅韌讓張小強自嘆不如。

「會死嗎?」一聲低沉的話語飄進了張小強的耳內,張小強抬頭看著依然在看著篝火的郭飛,要不是張小強聽到郭飛的聲音,他甚於會認為郭飛始終都是這個樣子,沒有動彈,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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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8 22:06:11 |只看該作者
184 收復小鎮

張小強仔細想了一下,以後的危險可能更多,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死掉,他看著郭飛的側臉說道:「會,可能性很大,也可以選········」

「我答應了」郭飛轉身看著張小強說道,接著他又說道:「我死了請你把我給喂給那些怪物吃掉吧!」說完他就轉身離開,那個紅衣女孩兒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郭飛的冷漠讓張小強覺得無趣,他正要反身回到帳篷,就看見老實人走了過來。

「蟑螂哥,我發現其他的建材都很多,多的用不完,可是水泥不多啊,但現在我們才在一些封箱貨車上找到幾十噸,還差得遠啊!」

老實人的匯報讓張小強又開始心煩起來,他找到一個前工程師問過才知道,水泥的存放條件很苛刻,稍不注意就會受潮,一般水泥會存放在一些靠近工地的倉庫裡,要用到水泥時會在頭一天裝車運到這裡,其他時間久存放在倉庫裡,除了水泥,一些其他的比較貴重的物資材料也會存放在倉庫,畢竟工地人多手雜。

這是張小強出來的第四天,他用望遠鏡看著前方的小鎮,水泥的問題昨天就讓三子帶人解決了,三子帶上了所有的機槍組與二十名戰鬥小隊的成員,在工程師的帶領下找到了那些儲存著水泥的倉庫,那裡有不少倉庫,倉庫以前的倉庫管理員與其他人員變成的喪屍也不多,三架機槍用子彈掃射了幾輪,幾百隻喪屍就剩不了多少,步槍手在一哄而上馬上就被肅清。

這些倉庫裡除了找到大量水泥,還有一些開山用的雷管炸藥,光柴油發電機就找到整整一倉庫,現在三子和他手下的戰鬥小組也牛氣起來,只要不遇到2型以上的喪屍,他們都能解決,當然還有上官巧云在一邊壓陣,張小強發現上官巧云的能力全在一把步槍上,遇到不怕子彈的D2,上官巧云就無能為力,瞄眼睛打吧,被D2的眼皮子擋住,瞄著嘴巴打吧,又被它的牙齒擋住。

昨天閒了一天張小強是在受不了無所事事的無聊,他想起了這個發現種子的小鎮,小鎮已經被他解決了一半的喪屍加兩個2型進化喪屍,想到那些飯店裡的香腸燻肉,想到居民宅裡的各種生活物品和物資,張小強的心熱了來,他帶著戰鬥小組的成員與楊可兒她們到了這個近在遲尺的小鎮子,看看能不能把剩下的喪屍都給解決。

從外面看小鎮很寂靜,隱約能看到不少喪屍的身影在街頭晃蕩,喪屍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在這寂靜的小鎮,無數行屍走肉充斥其中,給人一種陰森鬼蜮的感覺。

張小強最終決定把戰場擺在鎮子口邊上的一塊空地上,隨著戰場的選定,三十多號穿的花花綠綠的大男人揮舞著鐵鍬在空地上挖起工事來,一捆捆卷在一起的麻袋被抖開裝上黑色的泥土碼成胸牆,一條條深與寬均為五十公分的小窄溝被挖了出來,這些男人幹的很起勁,他們都是前天被張小強俘虜的壯漢,在張小強手下連著吃了兩天的飽飯,還用珍貴的清水痛快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現在基本上已經歸順,他們在末世裡用性命去和喪屍拚殺不就是為了混一頓飽飯?有的人心裡還在埋怨張小強,要是他直接說跟著他能吃飽,保管所有的人都會跟他,用得著打機槍把自己嚇得尿褲子嗎?

張小強看著這些賣力的男人們感到滿意,這些男人只要吃飽就溫順的跟綿羊一樣,張小強實在受不了他們身上幾個月不洗澡的味道,這些天從基地運來的物資中,泉水倒是佔了很大的一部分,只為了給這兩百多號人洗澡,洗了澡當然要換衣服,張小強捨不得那些二戰軍服,就將前些時候在民宅裡找出來的衣服給他們換上,衣服很雜,老年人的老式中山服,老棉襖,做活穿的粗布衣服,年輕人喜歡色彩絢麗的夾克,甚至還有女人穿的紅底碎花外套,這些人也不講究,那個滿頭大汗的挖著土還沒滿二十的年輕人就穿著一件海軍藍的中山服,要是再加頂老軍帽就可以裝趙本山,那個滿臉大鬍子的壯年男人身上就是一件大紅色繡花的女士外套,外套有些小,穿在身上有些緊,可他不在乎,那個四十多歲和張淮安差不多大的男人穿著一件色彩斑斕的運動外套,倒顯得似乎年輕了幾歲。

等這些人忙完之後張小強打量著他們修建的工事,踢了踢用草袋碼起來的護牆,多層草袋裝著泥土碼起來的護牆很牢實,護牆前面是縱橫交錯淺壕溝,應該能阻礙喪屍的步伐,地形開闊重,機槍的射角很好,最後三個重機槍小組在專門為他們砌好的平台上架起了機槍上好了彈鏈,步槍手們也端著步槍到了護牆後面開始檢查彈藥槍械,一個迫擊炮小組在遠處也做好了發射準備。

看著一切準備就緒,張小強向楊可兒看去,楊可兒很悠閒,她一點上戰場的覺悟都沒有,穿著一套玫瑰色的風衣,抱著一個唇紅齒白一臉笑意的小小女孩在路虎車前向這邊打量著,自從楊可兒看到洗的乾乾淨淨的小小女孩兒後就喜歡的不得了,時刻的將她抱著,小小女孩兒又很乖巧,惹得楊可兒愛心氾濫,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找她,連睡覺都抱著她,就連現在要來殺喪屍楊可兒都要抱著她,這讓張小強很煩,可又懶得說她,小女孩的母親現在還在營地給胖廚子幫忙,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楊可兒帶到這兒,她恐怕會急瘋,站在楊可兒身後的上官巧云看到張小強再向這邊張望,便背著她的M1加蘭德步槍向他走來。

「通·········」一聲輕響之後沒幾秒,「轟隆············」一團火焰在小鎮進口的路邊上響起,三五分鐘後就有屍群開始出現,王充站到了護牆後面一臉悲壯的舉起左手,右手拿起一把嶄新的警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道小口子,再將慢慢滲著鮮血的手臂朝著喪屍出現的方向,等著喪屍聞到自己的血腥味兒向這邊撲來,順便說一句,王充現在的伙食待遇與張小強楊可兒是一樣的,只是作為對他的補償,就這還有不少人和王充商量要和他換,王充自然不樂意了,別人都不搶的話,這事兒就是倒霉事兒,要是別人都搶的話那這就是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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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8 22:06:32 |只看該作者
185 正面戰場

鮮血就是喪屍的原罪,是它們不可抗拒的餌食,當鮮血的氣味慢慢散發,小鎮的喪屍瘋狂了,一群群的喪屍爭先恐後的從小鎮的各個角落走出來向鎮外撲來,一些身體比較孱弱的喪屍被身後比較壯碩的喪屍給擠到,隨後它們就被後來居上的同伴們給踩到腳下,等到同伴們走遠,它們還在地上掙紮著想爬起來時,更大的屍潮到了,無數喪屍的臭腳紛紛在它們身上踩過,直到它們變成一灘灘肉泥,走在最前的興奮的撲到了壕溝前,它們悲催了,五十公分寬的壕溝可不是它們一腳能邁過去的,它們就像秋收時被鐮刀割倒的稻麥紛紛倒在第一道壕溝裡,有些運氣好的爬了起來像第二道壕溝走去,有些運氣不好的正在掙扎之際被後面的喪屍給踩到腳下,或者它死在壕溝裡,成為其他喪屍的墊腳石,或者掙紮著將其他的喪屍絆倒,至少還能拉上一個墊背的。

密密麻麻的喪屍擠擠嚷嚷的向戰線靠攏,看著眼前的屍潮,很過人的頭皮都在發麻,還好戰鬥小隊的隊員都見識高架橋的屍群,還能穩住自己的情緒,那些曾經的建築工人倒是有些心悸,雖然他們也與喪屍面對面的較量過,可對陣千隻喪屍還沒有經歷過,眼前的喪屍可不止千隻啊,百米的空間幾乎要被先到的喪屍擠滿,可後面的喪屍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小鎮湧出,舉著手臂的王充此時的心裡倒是有些怪異,他在想自己的血是不是特別香甜,這麼多的喪屍都衝自己而來,倒也算是一種成就吧。

「轟隆········」一團耀眼的火光在屍群中間,無數的泥沙夾著喪屍的殘肢紛紛飛起,爆炸產生的氣浪讓炸點周邊的喪屍站立不穩紛紛撲到在地,隨著沙土泥石雨點一樣的落下,密集的屍群中間被清除出一小塊空地,60毫米迫擊炮的第一聲怒吼之後,重機槍掃射的「突突」聲響了起來,長長的槍管噴射著尺長的火舌,無數閃著微光的子彈呼嘯著向密集的喪屍衝去,「啪啪啪···········」步槍手的加蘭德步槍也隨後響起,每一個步槍手都儘可能快速的將步槍內的八發子彈射出,他們不再瞄準,只要子彈射在喪屍身上能讓它們稍稍停滯就好。

前進的喪屍就像遇到一把無形的鐮刀,走在最前面的喪屍在瞬間被這把無形的鐮刀切的支離破碎,呼嘯而來的尖銳子彈不斷的將一隻隻喪屍擊倒撕碎,喪屍在戰線前五十米停滯了,它們撞到由子彈編織的城牆,一群群的喪屍倒下了,一群群的喪屍湧了上來再次被彈雨擊倒,被機槍子彈擊斷的四肢,被扯下的皮肉飛舞在空中四散,迫擊砲彈一次次的在屍群中間炸響,豔紅的光芒將一隻隻喪屍撕碎,黑色的土壤夾著屍體的零件飛起落下,飄蕩著砲彈硝煙的天空上,不斷有被炸飛的沙土與殘屍紛紛攘攘的掉在向前移動的喪屍身上,還沒等到最後一點沙土石塊掉落,隨著新的火光在屍群點亮,更多的雜物又飛上了天空,一些屍群中央的喪屍被刺鼻的硝煙熏得迷失了方向,它們在屍群中四處亂闖,將已經開始顯得凌亂的屍群攪得更亂,時間在流逝,五十米的喪屍死亡帶已經由喪失屍體堆砌成高達一米的緩坡。

重機槍不斷地將子彈噴射出去,重機槍手顫抖著發出嚎叫,副機槍手用靈巧的雙手將沉甸甸的彈鏈送進槍身,隨著空槍掛機她們又拿起新的彈鏈重新裝填,可機槍手連這短短的十幾秒都等不得,他們罵著身邊的女人,什麼話骯髒,什麼話惡毒他們就罵什麼,他們不是針對身邊的女人,他們是在發洩,發洩末日後壓抑,可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從張小強給她們配上了手槍,她們就抖了起來,誰罵她們,她們就非得罵回去,女人一臉手腳麻利的上著彈鏈,一邊滔滔不覺地吐著連最低賤的小姐聽到都會臉紅的字眼,於是機槍手悲劇了,他們死死地盯著那雙被硝煙與潤滑油染黑的小手裝填子彈,心裡在暗暗祈禱快點結束,等到機槍重新響起,女人一邊拖著彈鏈一邊開罵,機槍手此時就不在乎了,他們的身子隨著機槍的震動而顫動,他們大聲嚎叫,等到機槍的子彈再次射盡,機槍手腦子一熱又開始開罵,於是他接著悲劇。

雖然張小強的隊員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來阻止喪屍的前進,可是他手中的隊員太少,機槍手,迫擊炮手,加步槍手一起才三十多號人,在兩千隻喪屍組成的屍潮下開始吃力起來,當兩挺重機槍開始同時裝填子彈的時候,數十隻喪屍突破了五十米的死亡線向陣前壓了過來,時間不長,機槍的掃射聲有重新響起,可喪屍還是在慢慢的接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雖然喪屍在接近,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轉身逃走,他們知道轉身的後果,他們沒有勇氣去面對張小強的怒火,張小強走到路虎車前,從後備箱裡扛出了一個木箱子回到護牆後面打開,一排排手榴彈暴露在眾人眼前,張小強拿起一個拉開保險就扔了出去,圓圓的手榴彈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落到三十米外的一隻喪屍頭上,數秒之後一團冒著濃煙的火焰將這只喪屍給送上了天,一些被炸散的泥土飛過二十多米的距離落到了眾人身上,幾個隊員放下槍拾起手榴彈拉開保險紛紛朝喪屍扔去,五箱手榴彈一共一百五十枚,一百五十枚手榴彈在喪屍中間炸開一條空白隔離帶,後面的喪屍跟不上,讓戰鬥小組能有時間先將眼前的百多只喪屍消滅。

靠邊的一些零散喪屍太過超前,它們所處的位置恰好是重機槍的火力死角,步槍手要面對的喪屍很多,再加上喪屍要被命中要害才能被打死,就讓那些喪屍接近了胸強,胸牆有一個成年男人的胸口高,一些普通喪屍過不來,可能擋住普通喪屍擋不住進化喪屍,兩隻S型喪屍攀在草袋上一下子就翻了過來,直直的向正在舉槍射擊的王充撲來,一直在關注整個戰場的張小強抽出沙漠之鷹連連射擊,一隻S型喪屍的胸口被大口徑的子彈射出了幾個大洞,它跌跌撞撞的向一邊歪去,另一隻喪屍沒有受到干擾,則繼續向王充撲去,張小強情急之下上前幾步一腳揣在王充的屁股上,王充張開雙臂扔掉了步槍趴到了胸前的草袋上。

S型喪屍快捷的身影已經撲到眼前,烏黑的爪子直向張小強抓來,張小強左手成刀砍在它的爪腕上,S型喪屍被張小強手上的力道砍得身子向前傾斜,張小強瞬間偏過身子讓過喪屍,握槍的右手胳膊肘用力砸在喪屍的後心,S型喪屍再也站立不住向前撲倒,「砰砰砰········」張小強抬手三槍連續射在了喪屍的後腦,喪屍的腦袋被大口徑彈頭給打成一團爆開的稀辣醬,白色的頭骨,黃色的腦漿還有染著黑血的暗紅的神經筋膜四處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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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收穫與蒼涼
張小強轉身看向另外一隻S型喪屍,就見這只被他打了幾個窟窿的喪屍正像一個柔弱的少女一樣被幾條大漢揉虐,張小強的新屬下們拿著挖坑的鐵鍬和搞頭,瘋狂地敲打著那隻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的S型喪屍,這些大漢圍成一團擠得太緊,後面拿著工具的男人們還在沖裡面的人大聲喊叫,讓他們讓開點好讓自己也去過過癮,等到人群散開,S型喪屍也變成一灘肉泥,幾個男人看到在胸牆邊上晃蕩的喪屍,他們興奮的高喊一聲就抄起傢伙向那些喪屍撲去,接著後面又跟上一群抄著傢伙的男人,張小強還有些發傻,他沒見過殺喪屍殺掉這麼主動的,不能說是主動,應該說是狂熱,三十個大男人也一個也沒少全都衝了上去,不論身高,不論年齡,每一個人都在大聲高喊,手中的傢伙盡往喪屍的腦袋招呼,就像一陣風忽然刮過,等到人群散開,圍牆那邊停留的幾十隻喪屍就連一隻能站著的也沒看到了。

「悍·····強悍。」張小強看著做過熱身運動,興高采烈的向後走去的男人們做出了一個精準的評價,這些男人與張小強手下的戰鬥小組最大的區別是,張小強的手下對付同類很厲害,可對起喪屍只能說勉強,而這群前建築工人則是在同類面前很熊蛋,可他們對付起喪屍來卻不含糊,下手狠辣,動作麻利,一看就是殺喪屍殺出來的身手。

張小強不知道的是,這群人對張小強帶著二十幾號人生生的擋住兩千隻喪屍而敬佩,他們都知道喪屍要打腦袋才能打死,兩千的喪屍哪有時間給你瞄準?可張小強的手下硬是要得,被喪屍逼近到十米範圍之內不亂陣腳,更沒有一個人轉身逃跑,不像他們只能打順風戰,看見喪屍不多就一擁而上,看見喪屍多就撒開腳丫子跑路。

王充撿回了步槍,心有餘悸的看著死在腳下的喪屍,手中卻沒停下,他上好子彈繼續向屍群射擊,他沒時間感懷,末世的磨難已經把他磨成一個鐵骨男兒,現在他就是一個戰士,只要沒有戰死,他就會繼續戰鬥,直到自己倒下。

再多的喪屍也填不滿槍口的焰火,隨著時間的推移,擁擠的屍群在慢慢減少,當最後一陣槍聲停下之後,眾人眼前再也沒有一隻能夠站立的喪屍,戰鬥小組的成員全都丟掉步槍靠坐在胸牆上休息起來,張小強握著銀色手槍在胸牆內巡視,預先設定作為戰場的口地上喪屍一層落一層的碼放著,先前黑中帶黃的地面已經被屍體擺滿,大部分的喪屍都是四肢不全的,那是被機槍子彈擊中的,不少喪屍變成了碎屍,東一隻胳膊西一條大腿的散的到處都是,還有不少喪屍身上還在冒著青煙,一半的身子給厚厚的泥土給埋住,那是被迫擊炮或手榴彈給炸死的············

凌亂的戰場上,密集的喪屍就像被堆積在沙灘上的死魚,一層疊一層,最高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座座米高的小型屍丘,一些被打斷四肢卻沒傷到要害的喪屍還在屍堆裡蠕動,它們還想爬出來在繼續向眼前的鮮肉咬去,一個個拿著刺刀或是鐵鍬的男人行走在密集的屍堆裡,只要看到有喪屍在活動,或是往它腦袋裡送上一顆子彈,將它的天靈蓋掀翻,或是一把邊緣程亮的鐵鍬猛地將它的腦袋砍下··········

「碰········」大門被一腳踢開,三個男人拿著盾牌打著手電衝了進去,隨後就聽到裡面傳來:「安全··安全·····沒有喪屍!」然後就有幾個吃收空拳的男人走了進去開始翻箱倒櫃,一袋袋大米臘肉,一床床棉絮被縟,一包包衣物,一件件用的著的雜物工具都被搬了出去,幾人的配合如行云流水,不到十分鐘,屋內除了一些大家電和厚實家具外基本上就被清空,隨著最後一個人影閃出去,屋子又寂靜下來。

張小強走在空曠的大街上,現在,整個小鎮都是他張小強的,他站立的位置就是小鎮的中心,看著那些歷盡風雨的各式建築,看著他的手下破開一扇扇大門衝到屋裡將各種物資魚貫搬出,不知為什麼,他失掉了往時的喜悅,心頭越發沉悶,楊可兒帶著小小女孩兒在一間副食品商店裡撕開一包包零食,像喂小狗一樣不斷的將奇形怪狀的小食品塞進小小女孩兒的嘴裡,小小女孩兒也是來著不拒,有多少她就吃掉多少,楊可兒月牙兒一樣的眼睛微微翹起,她很開心。

張小強手下的戰鬥小組和臨時工兵小隊也很高興,他們扛著各類物資在大聲說笑,有的人還在為一些新奇的小戰利品而爭執,要不了多長時間更多的戰利品被發現,他們便放下爭執上前去分得一杯羹,三個副機槍手每人背著一個大背包,她們對男人們爭搶的戰利品不顧一屑,她們的目標是些生活用品,洗髮水,沐浴露,姐妹,潔面霜,還有護手霜啥的,這些被男人們隨意扔在地上的東西又被她們撿起來扔進身後的背包,她們就像遊走在古蹟的獵寶人,不時有著驚喜的尖叫傳來,隨後就有一陣悅耳的笑聲在沉靜的小鎮飄蕩,其間還夾著一些草,乾等字眼·········

所有的人都很高興,今天對他們來說是豐收的日子,前幾天工地的物件很多,可那些建材機械對個人沒有絲毫用處,他們對不到任何戰利品,所有的戰利品都是基地的,當然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是能得到一些自己用的上的戰利品還是最開心的,他們感激張小強,他們也是第一次在末世到來後發出開懷的笑聲,將往日的鬱悶與壓抑都隨著笑聲發洩·········

看著這些人的開懷大笑,張小強沒有感到任何開心,他獨自走在寂寥的長街,越過地面上的各類垃圾與散落的白骨慢慢地走著,街道的兩邊是一間間小型店面,他甚至還看到一家小型網吧,網吧不大,也就能放二十台電腦,網吧很凌亂,推倒的座椅,摔在地上的老式箱型顯示器,一隻顏色暗淡的運動鞋被一台倒在地上飲料陳列櫃壓住,在運動鞋不遠的地面上有一團黑褐色的乾枯血跡,一些零散的白骨在血跡中向人展示著從前的慘景。

街邊的其他門面和網吧差不多,凌亂,破敗,還有當時絕望的人們留下的痕跡與屍骸,他抬頭望著那山,山峰的植被依然茂盛,除了那大片大片的枯黃,他望向遠處的高架橋,高高聳立的高架橋在向他展示曾經的盛況,他再抬頭看向天空,今天是一個沒有太陽的日子,陰暗的云層,晦暗的天空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壓抑,一郁口氣壓在心口久久不能吐出,他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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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發表於 2012-2-29 23:13:35 |只看該作者
187 發洩

一隻黃色的塑料鴨子出現在張小強眼中,那是能被小孩子牽在手中拽著走的玩具,塑料鴨子在半年的風吹日曬中顏色變得暗淡,深黃色的塗層已經變得淺黃,掛在玩具上的那根細麻繩在地上有些腐爛的痕跡,玩具擺在他左前方的水泥台階中間,順著台階往上能看見一個平台,他慢慢地順著台階上到了平台,兩顆幾人才能合抱的老樹被圍在老式水泥花台裡,斑駁的樹皮在告訴他它們的歷史與年齡,告訴他它們見證了小鎮的崛起,發展,直到毀滅······

平台上是一棟老式樓房,大門還是那種上面嵌著小玻璃漆著黃色油漆的老式木框門,隨著歲月的流逝,門上的黃色油漆所剩不多,深褐色的木頭上紋理上被過往的調皮小孩兒用小刀刻出一條條刻痕,大門的右側掛著一塊木匾,上面用黑色墨水寫著寫著《XX鎮醫務所》,門內的光線低沉,顯得裡面的空間特別陰暗,只能隱約看見牆壁上齊胸以下的地方刷著綠色油漆,靠地腳線的油漆因為潮濕開始凹凸脫落。

手電光芒在這個如同鬼域的醫務所四處掃蕩,張小強走在這個寂靜的小樓裡,一隻手打著手電,一隻手握著銀色的手槍,整個小樓一片沉寂,只有他的腳步聲迴蕩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傳出老遠,又帶起一陣回音,他看著一間間凌亂的房間,碎裂的玻璃,翻到的檔案櫃,散落的病歷單,還有此刻被他踩在腳下的白大褂,四處打量了一下他準備反身出去,在轉身的瞬間,一個紅色的小布偶再次躍入他的眼簾,紅色的小布偶被人扔在一個拐角,上面落滿塵埃·········

張小強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的心早就在這讓人瘋狂的末世磨成鐵石,他從前的懦弱,膽小,猶豫,和恐懼現在已經不再出現,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心在劇烈地抽搐,這是一間兒童病室,小椅子,小桌子,還有堆在角落裡的大型積木,白色的天花板上掛著很多色彩斑斕的小彩旗,牆壁上貼著各種卡通貼畫,一些漆著紅色油漆的鐵架上掛著幾個注射葡萄糖的玻璃瓶。

他小心的走進病室,一具具凌亂的白骨散落的到處都是,這些白骨的骨架很小,也很纖細,與成年人的骨架不同,這些骨殖都是被大力折斷的,看著這些散在地上的小骨架,張小強慢慢地坐到了骯髒的地板上,遠處是幾個沒有一點皮肉的小小骷髏頭,上面黑洞洞地眼眶默默地凝視著他,從進入小鎮開始就一直壓抑的心在此刻爆發。

「嗷~~~~~~~~~~」他嘴裡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淚水不停地從眼中流出落到積滿塵埃的地面,他在哭,他哭得撕心裂肺,看著這些幼小的遇難者,想起剛剛如同鬼蜮的城鎮,還有他在末世裡的苦命掙扎,他用嘶啞的嗓音發洩著心中的苦悶,他不是超人,他不是什麼英雄,他只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他也會疼,他也會悲傷,他也需要有人慰藉,可他不能,他不能把自己心中最柔弱的一面展現出來,末世是一個血腥的世界,它不會因為你的柔弱而放過你,它是一隻遊走在黑暗中的孤狼,它時刻盯著你的脖子,只要你稍稍表現出一點弱勢,它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用它冰冷的獠牙將你的喉結刺穿。

它的化身無處不在,它是那些遊走在荒野與都市的喪屍,它是隱藏在黑暗中的變異獸,甚至,它會是和你一樣有血有肉的人類,張小強一直表現的強勢與冷酷都是他用來偽裝的面具,他的心一直都未變過,他還是那個為了幾顆白菜而衝出家門的男人,是被百隻喪屍圍在高樓上絕望的那個男人,他的內心一直都很怕,可他不能害怕,他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強者,哪怕是一個偽強者,他不知道真正強者的內心是什麼,他知道自己需要哭泣,需要發洩,等到他走出醫務所,他還是那個面對D2也無所畏懼的男人,那個能面無表情斬下同胞腦袋的男人,那個在手下面前一臉冷酷肅殺的男人。

男人們興高采烈的衝進民房裡抄家,女人們背著包收撿著自己感興趣的小玩意兒,楊可兒帶著小女該兒一頭紮進零食堆裡,上官巧云背著她的M1加蘭德步槍默默地注視著身形孤單的張小強,看著他落寞的神情,不知為什麼她的鼻子總是發酸,眼角也變得乾澀,一種叫做淚水的東西在她眼中迴蕩,她看著那個神情蕭瑟的男人,心裡隱隱發疼。

男人在前面走,她就遠遠的跟著他的後面,她跟的很小心,男人停下,她也停下,男人站在大街中心發呆,她就躲在牆後看著男人發呆,男人看著山,她看著男人的背影,男人看著遠處的高架橋,她看著男人的背影,男人抬頭看著低沉陰晦的天空,她依舊注視男人的背影,男人向前走去,她看著他的背影默默跟上。

她小心的跟在男人的後面,看著男人越發顯著消沉的背影,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是如此與他貼近,她沒看男人所看的一切,她只看著那個男人,看著他那並不寬厚的肩頭,她懂了他,突然就這麼懂了,沒有聽他低聲傾述,沒有看他的落寞的眼神,就這麼懂了,很奇怪,她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男人,她曾接觸過各種男人,彬彬有禮的,神情高傲的,冰冷而危險的,猥瑣而好色的,浮躁的,沉穩的,英俊的,醜陋的,瘋狂的,膽小的,還有可以為她去死的,可是她看不清張小強,從張小強身上,她發現自己對男人的理解是多麼膚淺,因為她從沒真正的懂過一個男人的心。

可是此時此刻她莫名其妙的就懂了,她從他的背影上看到了孤獨,看到了寂寞,看到了隱藏在他心中的壓抑,張小強一直在人前表現出的強勢,在人後落寞的背影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背影也只有上官巧云在默默地凝視,男人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他順著台階慢慢的爬上側面的平台,他看著老樹,看著破舊的大門,直到他走了進去·········

房子裡面很陰暗,一些角落因為光線照射而更加幽暗,那些陰暗的角落在這個陰暗的空間裡著那麼陰森,彷彿裡面潛伏著一隻隻惡鬼在向外面窺視,上官巧云走在這幽靜的小樓裡,她沒有害怕,更沒有恐懼,她扶著有些脫殼的牆壁慢慢的向裡面走去,她落腳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聽不到,她不想因為自己而驚擾了他,一直順著牆往裡走,一束束淡薄的光線透過氣窗射進小樓,將隱藏在房裡的黑暗微微驅散,她一直走,直到看到那個暗紅色的布偶········

她靠在門邊看著那個跪坐在地上嘶嚎哭泣的男人,那個在人前一臉冷漠的男人,那個站在鏟車上意氣風發的男人,那個掛在怪物身上掏槍射擊的男人,在眾人面前他是那麼的強悍、冷酷、兇殘,現在這個男人卻這個幽暗而封閉的空間哭的如此悲傷,他是為何哭泣?

手電亮著光束滾在牆角,橘黃色的光束射在一片白森森的骨架上,看著那些細小的骨架,上官巧云眼中的淚水也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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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發表於 2012-2-29 23:13:57 |只看該作者
188 良性發展

站在種滿青竹的小山上往下,能看到數百人在峽口忙碌,張小強一身戎裝站在山頂的涼亭裡往下張望,袁意慵懶的坐在竹躺椅上享受著微風吹過臉龐的感覺,楊可兒和小女孩兒相對而坐,她們手中拿著粗細不同的竹管兒含在嘴裡當哨子吹得嗚嗚作響,竹哨子是張小強給她們做的,斬下一節細竹筒,將鋒利的尖端削平,竹子上留下一個節巴,從沒有節的那一面劈開一條三分之一長的裂口,兩個女孩兒含在嘴裡就能吹的嗚嗚作響。

長官巧云也在,她抱著懷裡的加蘭德步槍向遠方眺望,微風輕輕地撩起她的發絲在臉頰邊飄逸,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她和張小強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他還是他,她也依舊是她,彷彿在醫務所裡相互安慰,相互傾述都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就什麼也記不住了。

張小強帶回來的建築工人中有不少是真正的工程師,他們將老實人做的計劃完全推翻,並指責老實人完全是在浪費材料,老實人被人之著鼻子尖罵也不生氣,相反,他把罵他的幾個人都提成了他的副手,老實人連初中都沒上過,他不知道先要定好施工方案,什麼砌築工程、鋼筋工程、混凝土工程、鋼結構工程、他全不懂,他一直以為只是挖個坑,埋點鋼筋,在澆築點水泥石沙就算完了。

老實人知道自己的弱點,所以他更加尊重那些高技術人才,他聽取每一個人的意見,和他們共同制定《施工組織部署》將所有的任務劃分成塊,在細分到每個人的頭上,出了問題直接找負責人就行,並一板一眼的做出了一份施工進度計劃表讓張小強過目,張小強的態度是一切由老實人做主,怎麼計劃,怎麼施工,怎麼安排都是老實人的事兒,他唯一提出的一條就是不怕浪費,只要求堅固,最好建成像二戰要塞那樣的永備工事,連大口徑砲彈都能抵禦的永備工事。

「轟隆··········」一聲巨響從遠方的山腳傳來,一陣地動山搖,張小強差點就沒站穩,楊可兒在一邊抱怨,張小強看著遠方飄起的黃土沙石組成的雲霧,那是陸仁義和王充帶著一些人在炸山腳,張小強想把溫泉館建成一個基地,可他更想把這個基地建成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先前找到一倉庫的雷管炸藥,張小強就找出兩個懂爆破的建築工人隨著陸仁義他們將兩座小山外沿的山腳全部削平,全部削成九十度的直角製造人為的懸崖,再用水泥抹平,到時候別說是S2,就算是猴子都爬不上來。

長長的車隊從遠處開了過來,大頭的一輛是一輛北京吉普,上面的重機槍手帶著墨鏡,叼著香煙殺氣騰騰的看著四周,後面是幾輛大卡車,大卡車後面跟著兩輛大巴,後面還有不少各種型號的貨車,一輛油罐車跟在最後,四輛坐滿戰鬥小隊隊員的越野車一左一右的在車隊兩邊護衛。

看到遠處的車隊,張小強知道是三子回來了,通過上次找到的倖存者聚集營地,張小強知道高速公路沿線的倖存者應該不少,他讓三子帶人在高速公路邊上四處轉悠,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活人,另外那些為高速公路囤積的物資也是能撈就撈,張小強決定把外牆工事修好之後再把兩座小山掏空,把兩座小山都修成倉庫,到時候不管什麼物資都可以往裡面塞,現在就是他發展的黃金期啊。

車隊剛剛到達,張小強就已經下到山下,三子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向張小強問了一聲好,轉過身衝著身後的車隊大聲叫嚷起來,車隊慢慢停下,最先下車的是戰鬥小組的成員,他們全副武裝的散開站在附近的制高點上,端著步槍向周圍警戒,重機槍手將槍身偏轉著朝向大巴車,隨著大巴車門打開,陸陸續續的下來一些背著包拿著鋪蓋卷的男人與女人。

男人身上穿的都很破爛,衣袖與衣服下襬成了一縷縷的布條,有的人背上的衣服還被什麼東西掛出了一條大口子,那人用兩條尼龍繩子纏在身上將破口捆住,看起來起乞丐還要不如,男人們都差不多,除了衣服髒點破點外倒是沒有其他的問題,除了看到戰鬥小組指向他們的槍口有些躲閃,氣色也不錯,身子也很健壯,一看就知道他們沒怎麼挨過餓。

女人則不一樣,她們身上的衣服還算整齊,不像男人一樣掛的東一道縫兒,西一條口子,可她們都很虛弱,抱著隨身物品站在地上都有些搖晃,每一個女人臉頰都瘦的塌了下去,臉上的皮膚發黃枯燥,沒有楊可兒臉上的潤澤,看著有種未老先衰的感覺,她們沒同男人一樣害怕,只是抱著自己的家當默然的看著身前的空地等著安排。

張小強看著群沉默的女人,他知道末世裡的女人遭遇的悲慘不比男人少,碰上一些暴虐的男人還可能會更慘,張小強不想管那麼多,他管不了別人,也管不到別人,他只能管住自己的手下人,讓跟著自己混飯吃的女人能多一點自尊罷了。

張淮安帶著他的幾個手下出現,雖然他曾經爆發過一次,可戰鬥結束後他就又變回了原樣,還是愛吹牛,愛說自己和張小強的親戚關係,還是喜歡在張小強面前打小報告,有了近兩百的壯勞力後,張淮安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樣當小工了,他帶著他的手下們維持著基地的持續,協助何文斌看管多出來的二百多號人,他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也不是白當了,管幾百號人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麼,什麼樣的人打他眼前一過,他就能說個八九不離十,前些天他還從前建築工人當中揪出一個曾經的殺人犯,那個人的同伴都不知道和自己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的同事還是殺過人的狠角色,當然那個殺人犯也沒被槍斃,何文斌叫過去問了幾句話就讓他進了戰鬥小組。

其實男人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物,退伍之後看到養自己長大送自己當兵的大伯,因為幾畝耕地被村裡低價賣給了開發商,氣的斷了氣兒,村裡給報了一個疾病自然死亡後就這麼草草的燒了,鄰居偷偷的告訴他後,他氣不過,晚上就把村長給宰了,拿著從村長家裡搜出來幾十萬賣土地的黑錢亡命天涯,現在張小強戰鬥小組能知道警戒,知道佔據地形還都是這個殺人犯給練出來的。

張淮安看到張小強連忙跑了過來向張小強問了一個好,之後有滔滔不絕的向張小強打起了老實人的小報告,張小強只是默默聽著也不說話,等張淮安說完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的張淮安就帶著他的四個手下去清點今天找到的倖存者,做好接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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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9 23:14:42 |只看該作者
189 新的圍牆

張淮安在清點著未來的勞動力,三子指揮一些人將今天收穫的物資從卡車上卸下,張小強轉身看向不遠處忙碌的工地,有了專業人士的策劃,張小強以前的計劃全部推翻,新的圍牆向外面延伸了老長一截,以前的圍牆只是準備砌成一堵平牆將谷口封住就行,新的方案是將圍牆砌成一個大弧線將谷口的空地包住,這樣基地就多出數千平方的使用面積,圍牆也不是先前的四米,而是十五米,機槍堡壘也不再修建在圍牆頂上,而是在圍牆內部修建一個個射擊口,最大可能的保存戰鬥力,整個圍牆內部都是互通的,有儲存清水的大水池,水池的清水能通過水管接到各個射擊口的空間裡,這樣在高強度的戰鬥中能做到有水解渴,彈藥庫也不少,靠兩邊和正中間都有,只要有戰鬥,戰士就可以就近獲得彈藥,另外還有醫務室,餐廳,作戰會議室,戰士的宿舍,甚至連娛樂室都有,各種建築層次分明,雜而不亂,一堵圍牆就是一個功能齊備的小型基地,另外就是大門,大門做了兩道,一道是護牆正面的大門,用無數扎鋼板慢慢銲接的厚實鐵門,需要用發電機的電力牽引才能打開,大門之後是一條長達十米的通道,通道被兩邊的護牆夾在中間,出了通道就到了一個百多平的空地,空地也被同樣高的圍牆包裹住,就如古代的甕城,在空地的盡頭還有一扇比先前大門更厚更重的大鐵門,那才是真正進入基地的大門,這扇鐵門一般是不會關閉的,除非到了戰時,因為帶動鐵門的電力需要的是在太大,那些柴油用的張小強心疼。

已近黃昏時分,腳手架上那些穿著花花綠綠帶著安全帽的建築工人正在往下爬,隨後各種轟鳴的機械與車輛也寂靜下來,人們成群結隊勾肩搭背的向裡面走去,有人在高談闊論,有人在交頭接耳,人群說話的嘈雜聲化為一股巨大的「嗡嗡」聲填充了因施工機械停下來所產生的寂靜,他們是喜悅的,現在算是安定下來,食物充足,飲水不缺,甚至還有條件洗澡,他們彷彿又回到了末世前在工地上班的情景,除了沒有工資,菜餚沒有以前豐富,生活品少了點,其他就沒什麼不同。

這些人從投降到跟著張小強還不到一個星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上到他們以前的小頭兒,下到以前被他們任意玩弄的女人,都逐漸開始融入張小強的集體,在這裡男人不用擔心沒食物而到外面去和喪屍廝殺,從而搶得一點點變質發霉的食物,在這裡沒了男人的女人不再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從男人牙縫裡掉落的食物殘渣,還有男人的女人不用擔心自己的男人今晚會不會回來,擔心他死在外面,自己也要與那些死了男人的女人一樣去迎合他們噴著臭氣的大嘴,冒著酸臭的身子做一個最低賤的小姐都不會做的那些事,所有的人都很滿足,一些不想再去拚命的男人賣力的工作,他們希望能夠在這兒渡過殘生,那些年輕的,或是膽子大的卻羨慕那些武裝到牙齒的戰鬥小組成員,他們想加入其中,或是為了能得到追求女人的權利,或是想得到一些戰利品讓自己生活的更安逸,或是單純的想殺喪屍,他們總是有各種理由,每當張小強出現,他們就會賣弄自己的體型想讓張小強把自己也選如戰鬥小隊,他們不知道每當他們在張小強面前賣弄都把張小強雷的不輕,張小強又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看見一群打著赤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鼓動著肌肉,拋灑著媚眼,那真是天雷滾滾啊,搞得張小強都不敢再往工地裡跑了,怕自己又被那些同性戀給盯上。

吃過晚飯,楊可兒帶著她的玩具寶寶小女孩兒和袁意一起回到了房間,袁意在養傷期間也安靜了許多,不再顯得鋒芒畢露,變得更加溫潤,張小強的態度依然未變,依舊是一副大男子主義,倒是每天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到她的面前,這是張小強聽人說女人用得到的一些東西,東西自然是三個副機槍手孝敬的,有一次張小強看到裡面夾著一把刮鬍刀,他死活想不明白女人會用這東西幹啥?

上官巧云背上了她的加蘭德步槍靜靜地站在張小強的身後,她似乎取代了袁意的位置,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的注視著他的背影,張小強也被上官巧云的執著給整的頭疼,他認為自己最丟人的一面已經被上官巧云給看的一清二楚,經過那天之後他似乎對長官巧云不再感到不自在,那個隱藏在上官巧云身上的東西也不再讓他心頭髮涼,只是他還是習慣性的和上官巧云保持一定的距離。

小小女孩兒母親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收拾飯桌,她身上已經不再與他第一次見面那樣骯髒,整個人收拾的很整潔,三十歲的女人正是她最成熟的時候,長的也很清秀,可張小強看到她心裡就不是很舒服,第一次的映像太差,所以張小強平時也不願多看她一眼,女人在張小強面前也表現的很小心,她將張小強的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看不到一點灰塵,她知道張小強是看在她女兒的面子上才給她一些特殊待遇,所以她更加小心謹慎。

看到女人出現張小強就起身向外面走去,一出門一個小小的身子就和他撞個正著,一個矮小的身子撞入他的懷中,張小強被懷中小人的力道撞的向後退了一步,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那個叫許夢竹女人的孩子,這個孩子身上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頭髮與他第一次看到一樣的亂糟糟的,身上也是髒兮兮的,臉上手上全都是泥土污漬,也不知道他是那個旮旯裡打滾了,似乎張小強就從沒看到他身上乾淨過。

小男孩兒用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張小強一眼不說話,低頭從他腋下穿進了房子裡直奔廚房,張小強搖搖頭沒再管他,帶著上官巧云向外走去,那天張小強看到如醇酒名畫的許夢竹就忍不住把她收在了身邊,可當他帶到身邊後他就鬱悶了,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安排她,他想起許夢竹曾說過她是中醫世家出身,對中醫也有一些瞭解,至少她會辨別中藥材,於是便把從變態老頭身上得到的亂七八糟的藥品,和那部用小篆寫的竹簡醫書扔給了她,許夢竹得到了醫書便被全身心的吸引,她天天躲在房間裡研究著這部竹簡,連她自己的小孩子都沒時間管,沒人管的小男孩就斷了線的風箏在基地裡到處飄,每天把自己弄得像只泥猴一樣,肚子餓了就跑回來找東西吃,小男孩兒野成這樣,張小強也懶得管他,在張小強眼裡男孩子就應該是這個樣子,貌似他在這個年紀也和這個小男孩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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