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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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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14 15:43:36 |只看該作者
文380 兩個老男人

遠處靠近軍車的一堆篝火前,王樂獨自坐在篝火邊,手中拿著支一條細長的枝條,漫不經心的在火中挑撥者,熊熊地火焰隨著他的挑動掀起一波波熱浪,熱浪撲在他的臉上將他額前的發絲帶動向兩邊搖曳。

胸前的溫度越來越高,夜夏的一絲絲涼意早已經被這熾烈地火焰驅走,汗水慢慢的從他額上、臉上、鼻子尖上滲了出來,最先掉落的正是鼻子間上那粒黃豆大小的汗珠兒,晶瑩閃亮的汗珠兒滴落在他腳邊的乾燥地上,印出一道小小的濕痕。

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王樂似乎感覺不到熱浪正在烤灼著他的身軀。也感覺不到身上的汗漬越濃,身上的軍服似乎都要濕透。

一個中年大叔正哼著小曲兒向王樂這邊走來,張淮安離開基地後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再也不用為基地的瑣事兒煩心,也不用為看到兩名在基地養傷的殘廢隊員而愧疚,他算是放開了,就算白天的生死一線也沒有把他怎麼地。

不是為了別的,而是他已經想明白了,他活了大半輩子,至少要比基地絕大多數人活得長,就算是死了也比別人要多吃好多年的肉,細細一算也不虧,再說他年紀也到了,沒有心思再去找了女人,單身無牽掛,死在那裡埋那裡,這樣,他到活的更加瀟灑。

「想啥咧···沒看你都成烤雞了,你臉上的油花子都烤出來嘍。」

張淮安一屁股做到了張淮安身邊打趣著他,雖然在基地裡兩人接觸不深,能一同翹家也算是一種緣分,為這,張淮安與王樂走得很近,再加上兩人年歲相當,也算是臭味相投。

張淮安的破鑼嗓子打斷了王樂的沉思,王樂一臉大便不暢的煩躁樣子向張淮安瞟了過去,嘴裡的一段臭罵還未出口,眼角卻已經飄到了張淮安手中的兩瓶小酒瓶兒上,王樂本就是酒中老蟲,沒事兒就是靠喝酒解乏。

本來這次翹家比較倉促,自己的一點私貨全都在家裡藏著,可家裡有兩個要吃人的母老虎,他一咬牙,單身上路,正在擔心沒有酒的日子該怎麼辦,現在就自己上門了?

已經有些歲數的王樂,用絕對不與他這個年紀相稱的敏捷從地上彈了起來,張淮安真準備坐到王樂身邊,就見一道黑影閃過,手中的一瓶二兩裝的《酒中酒霸》就沒了蹤影,他還以為見到鬼,差點駭的大聲叫了起來。

驚叫到了喉嚨,就看到王樂抱著還沒開的小酒瓶一臉陶醉的聞著蓋子,張淮安吐了一口氣,罵罵咧咧的坐了下來。

「看你那熊樣,見了酒連自己還是不是爺們都忘了,我說,你有酒可以過一輩子,為啥還要弄兩個母老虎在家裡?」

張淮安說到了王樂的傷心處,王樂一臉沮喪的坐到火堆前,擰開酒蓋小心的咪了一口,舌頭在瓶口一轉,將留在瓶口殘留的一滴酒舔到嘴裡。

一口小酒在嘴裡回味半響才小心的吞到肚裡,王樂有氣無力的說道:

「誰知道啊,開始我也沒想到一次就找兩個,原先的設想是搞定一個之後再找一個,一看兩個都對我有意思,兩個又都還不錯,一個做的一手好菜,一個手腳利索能操持家務,我就一閉眼都娶了,唉!!!」

說到這裡,王樂又鬱悶的灌了一口小酒,在醞釀了一下感情,接著說道:

「你說啊,這女人在結婚前總是這好那好的,怎麼一過日子毛病就全來了?遠的不說,就說她們吧,要是不願意過,嫁給我之前就明說啊,怎麼非得嫁了之後又開始鬧騰?我算是想明白了,這親那親,還不如酒親啊,媽·的,我情願死在外邊,溝死溝倒,路死路埋,我也不回去受那份罪。」

說到這裡王樂轉頭對張淮安說道:「你說,現在民政局還有活人嘛?還能離婚嗎?」

張淮安用鄙視的眼神瞟了王樂一眼說道:「就算有,他們會直接找我將你抓起來,判你一個重婚罪!」

王樂焉了,右手搖晃著手中的小酒瓶問道:「你在哪兒搞得酒?今天沒有派搜索隊啊。」

聽到王樂問到了自己的得意處,張淮安賊笑起來:「別的地方沒有,那小呂布身上可不少···喏,給你。」

說著張淮安就從口袋裡掏出一袋牛肉乾甩給了王樂。

「這也是從他那兒弄來的?」

見到張淮安點頭,王樂疑惑的說道:「小呂布那小子可是個鐵公雞啊,號稱石頭縫裡都能炸出油來的傢伙,你能從他嘴裡搶食兒。」

張淮安美美的眯了一口酒得意的說道:「那要看什麼人,雖然我從基地裡出來了,可蟑螂哥還不是讓我當了後勤官,所有的物資都得從我手裡過,他能不求著我?求我不能白求啊,意思意思一下總行吧。」

「呸,都末世了,你還把以前當警察收休閒屋月錢的手段用在這兒,你也不怕蟑螂哥敲了你?」

張淮安沒有接王樂的話,依舊眯著眼睛喝酒,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王樂想到了一件事兒,驚奇的問道:「你以前說你是蟑螂哥的族叔,難道是真的?你犯了那麼大的事兒,早就該喂喪屍了,可蟑螂哥就給了你一個撤職留用,屁的懲罰都不算,這次又讓你管後勤,你們真的是親戚?」

張淮安沒有接王樂的話頭,喝了一口酒,嚼了一粒牛肉乾,閉著這眼睛搖晃著腦袋,似乎在品味著美酒佳餚,他當然不能告訴王樂,他與張小強壓根兒就不是什麼親戚。

張小強手毒那是對外人,對自己人他其實是很寬容的,別人都被張小強動則將人喂喪屍的狠厲給嚇住,誰還有心思去看張小強的寬容?張淮安本來就準備以死謝罪,哪知道張小強輕飄飄的一句撤職留用就放過了他,這倒讓張淮安摸到了張小強的脾氣。

這次王樂的詢問,張淮安是故作高深,有道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讓他們去猜去吧,反正對自己也沒壞處。

高深裝過,張淮安正準備問王樂到底為什麼事兒煩心時,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扭頭看到來人,他立刻站了起來向來人點頭。

張小強與喵喵走到了張淮安與王樂的身邊,準確的說他是被喵喵拖過來的,許夢竹失態之後,還沒等到張小強他們詢問,這女人又莫名其妙的站了起來說是困了,自己走到了帳篷裡。

張小強與喵喵都是莫名其妙的,之後兩人又相互糾纏在一起,到了最後張小強終於明白喵喵是想要子彈,這不,他帶著喵喵來找新任的後勤官。

王樂在一輛大車裡翻找了半天,提著一個鐵皮箱子到了車尾,掏出一竄鑰匙自自摸摸的打開了三把鎖頭,掀開箱蓋,滿滿一箱雜亂無章的手槍子彈呈現在眼前,張小強隨意抓了一小把,放到了喵喵的手中,說了一句:「沒事兒別開槍,有事兒也別開槍,你只要開一槍,我就沒收你剩下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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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發表於 2012-5-21 22:25: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1 喪盡天良

張小強轉身向帳篷走去,他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和喵喵斯打了一會,他感覺一種輕鬆,藉著這難得的輕鬆,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喵喵沖張小強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攤開手掌,手中只有零散的四顆子彈,又看到張淮安將鐵皮箱子重重地蓋上重新鎖上。

張淮安會討好張小強,可他卻沒有必要去討好喵喵,他斜著眼睛瞟了一眼正看著那厚實彈藥箱發呆的喵喵,清了清嗓子,對喵喵說道:「別瞎整了,我們的子彈也不多,要節省,節省,知道麼?」

說完,張淮安從口袋了掏出了半瓶殘酒,搖著四方步去繼續找王樂喝酒,在他身後,喵喵站在車邊望著手中的四顆子彈發愁,貌似連一個彈夾都裝不滿?

彈藥車邊上有持槍的隊員們在警戒,喵喵看了看那隻隨意堆在車尾的大鐵箱,有看了看真在觀察他的隊員,轉身往回走去。

喵喵在轉身之後就在腦中勾畫著幾個守衛彈藥車的隊員之間的位置,一個在他們眼中的死角路線在喵喵的腦中成形。

喵喵在學校有兩個外號,一個是鬼影喵喵,那是他的同學們取的,因為喵喵在隊員身上偷的子彈是最多的,比他的同學加起來還要多,而且從沒有失手一次,有的同學還專門盯著他,看他是怎樣幹的,往往是他們撒泡尿的功夫,喵喵就已經得手,而且還沒人看到,包括盯梢的同學。

而隊員們則咬牙切齒的稱呼他為喪盡天良,為他天天喝稀飯的隊員們可不是一個兩個,基本上只要喵喵手癢,沒人能逃脫,哪怕他們把子彈藏得再深,喵喵也能找到。

顯然,喵喵的本事不是天生的,自從他知道老實人的本行之後,就打著楊可兒的名義去拜師,楊可兒是誰?基地的太上皇啊,老實人也真的老實,沒有想過向楊可兒去求證,就把自己壓箱底兒的絕活交給了他,現在他的目標不再是隊員身上那寥寥無幾的子彈,而是那隻厚重的彈藥箱。

彈藥車邊上的隊員是五個一組警戒,兩個明哨三個暗哨,他們沒有一絲走神,隨時警戒著身邊的動靜,就在一個隊員低頭點煙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像一隻無聲跑動的小耗子一樣輕巧的從他身後溜了過去。

小耗子在閃過了個隊員後略微停頓,就在那抽煙隊員身邊不遠處的陰影裡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一換班的接班人來了,他們的腳步驚動了這邊的隊員,所有的明暗哨都望過去的時候,小耗子從一個潛伏哨的身邊跑了過去到了大車邊上,一翻身就輕巧的上到大車上。

車下的隊員們正在對答著口令,只聽卡擦幾聲,張淮安用鑰匙都要開半天的鎖頭被打開,箱蓋被拉開,一隻半尺長的短棍卡在箱口撐住蓋子,接著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輕微響動,當換班結束後,一個小小的身影踩在陰影裡隨著交班的隊員離開。

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喵喵將自己的小口袋打開,伸手在袋子裡抓起了一大把子彈,隨著手指微微鬆開,子彈的碰撞聲清脆的響起,隨後喵喵將袋子口用繩子收緊,轉身往睡覺的地方走,走到一半他停住了,白天裡黃泉腰上的九二十手槍的槍柄閃進他的小腦袋裡。

猶豫了一下,喵喵調轉方向向黃泉那邊的火堆前摸去。

黃泉不知道他已經被喪盡天良給惦記上了,他此刻就坐在火堆邊看著火堆發呆,在他身邊是蒙著臉的陳葉在用白色棉布擦拭精衛劍。

黃泉看著眼前的火焰發呆,沒再如往常一樣陪著陳葉說話,他本是一個很傲氣的人,在他眼裡,長的漂亮有什麼用?在末世前讀軍校的時候什麼漂亮妞沒玩過?自身長的帥,家裡又有錢,倒追他的女人一大把。

在他心中,黃家的媳婦必須是出色的,是與眾不同的,是那種能夠在他死後還能將下一代獨立撫養成人的賢惠妻子,她可以不漂亮,可她一定得有個性,不是外面那種裝腔作勢的個性,而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剛強。

所以他在看到陳葉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不是因為陳葉砍殺喪屍時的英姿,他對暴力妞沒興趣,在最初的接觸時,陳葉是藏在最後面的,在那無人的角落裡默默的等候,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受到她身上的寂寞。

不是抑鬱,是一種單純的寂寞,就像一株無意爭春的臘梅,在斷橋邊悄悄地開放,一動一靜之下,巨大的反差引起了黃泉的注意,他試著去讀她,在她的眼裡,黃泉沒有看到絕望以放棄,而是一種剛烈的執著,不知道她在執著什麼,不知道她在守護者什麼,看到那雙清澈如泉的雙眼,他醉了。

「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句詞是她給他的第一映像,就這樣,神秘的陳葉引起了他心中的好奇,在出那必死任務的時候,張小強讓他交代遺言,沒有經歷,所以不害怕,那時的他對死亡的感念還沒有透徹的瞭解,「死就死吧」他如此對自己說。

他找上了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陳葉,既然會死,他也放得開,祖傳了十幾代的首飾他交給了他,這個陌生而又神秘的女人。

陳葉第一次展現在眾人面前的臉容是他掀開的,在那一瞬間,他的心中滿是可惜,如此一個可人兒怎會這般?

可惜之後心中閃過了一絲灼熱,他想起了古代,新郎就是掀開新娘的蓋頭來確定身份,那麼他掀開了她的面紗,是不是就間接的完成了這種古老的儀式?

他抱住了她,吻了她,說實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可他就這樣做了,隨之而來的是陳葉的怒火,雖然他差點被拆了骨頭,可他的心卻被裝的滿滿的,因為他有了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陳葉。

在這一刻,他彷彿覺得自己成熟了,真正的成為了一個男人,因為他有了妻子,哪怕那個妻子只是他自己認為的。

在以後,黃泉死皮賴臉的追著陳葉,哪怕他天天挨打也是一樣,理由很簡單,陳葉就是他的妻子,現在是,將來也是。

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日難,黃泉為了陳葉,安逸的基地教官他不做了,抱著步槍追在她的身後,希望能用自己的行動來打動她,可真正的經歷了外面的殘酷之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己成了一個沒用的人。

在最開始就因為緊張差點蹦了自己,之後更是為差點為被合圍而失態,還是陳葉挽著他的手給他安慰,最後倒好,他被張淮安這個自己不是很看得起的老警察給掀了底兒,雖然被他藉著年輕人的厚臉皮給含糊過去,可心中始終紮著一根刺。

當他坐在火邊,白天那一幕幕不停地在他心中閃現,他悲哀的發現,自己這個現役軍官,軍校畢業的高材生表現是如此之差,不說那些普通的隊員,就連那個修理工王樂都比不上,似乎,也沒人願意和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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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發表於 2012-5-21 22:26: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2 半夜有警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是不是一個廢物?或者說,我是一個懦夫?」

聽到黃泉的話,陳葉擦拭著精衛劍的棉布在劍身上停了下來,一兩秒之後那塊潔淨如初的棉布繼續在劍身上滑動起來。

「呵呵,我就知道,我是一個廢物,一個自以為是的廢物,看吧,你連一個字都不想對我說,我不是廢物?誰是?」

因為陳葉的冷淡,黃泉的情緒激動起來,他大聲吼叫著,額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火堆上的篝火射在他的眼中,讓他瞪圓的雙眼似在燃燒一般。

聽到黃泉歇斯底里的吼叫,陳葉手中的棉布再次停下,這次停下後就再沒動過,她看著熊熊地篝火不知道再想著什麼。

「我明白,你們一直都知道我是廢物,只是不說,我明白,為什麼你不多看我一眼,廢物麼,有什麼可看的?哈哈,廢物?廢物!」

黃泉沒在管他身邊的陳葉,開始自言自語,右手卻開始顫抖起來,顫抖的右手撥開了槍套上的按扣,沉甸甸的九二式手槍被他握在手中。

「卡擦」保險扳機被他打開,他癡癡地看著手中烏黑地手槍,嘴裡神神叨叨的念道:

「廢物,廢物,你就是廢物,自以為是的懦夫,你什麼都不是,你沒臉做黃家人,你有什麼臉活下去,嗯?你有臉麼?」

嘴裡念叨的聲音越來越輕,幾乎不可聞,他眼眶一濕,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滑到了下巴上,淚水在下巴上結成一顆淚珠兒,在妖嬈的焰光下閃爍,半響,淚珠滴落。

烏黑的手槍慢慢地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黃泉閉上了眼睛,眼簾將淚水隔斷,他抬起頭深呼吸,嘴裡還在猶如催眠的念叨:

「黃家沒有廢物,媳婦不要廢物,軍人不能當廢物,死吧,死了吧,活著也是浪費···」

黃泉說到這裡,牙關緊要,手指狠狠地扣在扳機上,九二式手槍的擊針「咔噠」一聲擊發。

沒有槍聲,黃泉也沒有死,他閉著眼睛,等著那顆九毫米子彈鑽進自己的太陽穴,等了半響,那顆該死的子彈還沒將自己的腦袋爆開。

他不由得將槍支從頭上挪開,緊緊頂著太陽穴的槍口稍微一鬆,握槍的右手就輕了一大截,一支沉甸甸的東西掉在身邊砸出一聲悶響。

睜眼,便看到自己手中的九二式手槍短了半截,陳葉將揮出去的長劍收回,左手上的純白棉布又再次在那毫無光澤的長劍上擦拭,似乎她永遠也擦不夠。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死?還嫌我不夠丟人?為什麼····」

黃泉在經歷了生死一線之後,性情大變,他衝到陳葉的身邊一把抓住了陳葉的衣領,不停的向她逼問,在逼問中,消逝的淚水有重新將眼眶填滿,淚水在眼眶中縈繞卻始終沒有滴落。

今天的陳葉也有些反常,往日只要黃泉稍微一碰自己,她就會將黃泉給扔了出去,可今天黃泉用雙手抓著她的衣領,她卻沒有絲毫動彈,她只用清冷的眼神望著黃泉臉上的瘋狂與憂傷。

「你是不是廢物,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頭兒說了算。」

黃泉睜著血紅的眼瞼望著被他拎住的陳葉,陳葉沒有動彈任他拎著自己,看到陳葉那清冷的眼神,他粗重的喘息逐漸平息,輕輕地鬆開了陳葉微微褶皺的衣領,他轉身就到原地坐下。

「其實·····」

不喜歡說話的陳葉破天荒的主動開了口,雖然只有兩個字,卻將黃泉的注意力從篝火上轉到了陳葉身上。

「其實我才是個懦夫········」

工會裡的舊事長久的壓抑在陳葉的心頭,那些死去的女孩子,還有最後一個失蹤的女孩子,像一塊千斤巨石壓在她的心頭,每到夜裡她都會被夢中那些女孩兒們死不瞑目的眼神嚇醒。

她恨,她恨自己是個懦夫,要是當初她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最後一個女孩兒說不定就不會失蹤,自己的姐妹們就不會被那幾個禽獸日以繼夜的摧殘,就算自己殺了那幾個禽獸又能怎麼樣?

姐妹們的身心不會再如從前那樣,失蹤的女孩兒也不會再回來,她恨,她恨自己,可她不會像黃泉那樣去自我了結,她要活下去,她要守在那些女孩兒身邊,她要看著她們結婚,生子,獲得自己的幸福,她,將會一直守護。

陳葉娓娓述說,黃泉靜靜地傾聽,在這篝火下,兩個人被篝火的火光照射的逐漸拉長伸遠,可是兩個人的心卻在這夜空下的火堆邊靠攏。

躲在遠處的喵喵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當他確定黃泉的手槍已經變成廢鐵之後,他失望的往回走去,這是他第二次失手。

帳篷裡悄無聲息,張小強他們都睡了,喵喵小心的爬到自己的小床上,伸手將裝滿子彈的布袋子抱在懷裡,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睡了過去,在夢裡他能用無數的子彈去殺無數的喪屍。

睡夢中的張小強猛地坐起,敞篷內悄寂無聲,幾個女人和喵喵都已經睡熟,外面的篝火顯然被人給加過了柴禾,熊熊燃燒的火焰被半夜的風撕扯的呼呼作響,橘黃色的火光透過敞篷的開口照射在帳篷裡,隱隱灼灼的光芒下,張小強放在地鋪邊上的水杯裡的水面微微蕩著一輪輪如年輪一樣的水波。

張小強猛地掀開了被捲站到了地上穿上鞋子,接著他將各種武器裝備在身上,在野外露營的鐵則就是衣物要隨時穿好,武器要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就能最大限度提高應急反應的時間,就像現在這樣。

張小強沒有叫醒其他女人,他不敢確定半夜來是不是真的有東西向這邊移動,張小強不知道,在他起身的時候,袁意就睜開了眼睛,當他給自己掛上裝備的時候,袁意就在那黑暗的角落裡注視著他。

當他跨出帳篷的時候,袁意就下到了床下,放在床頭的軍裝微微抖動,在悄無生氣間,袁意就穿好軍裝,似乎在她所處的位置,那濃濃的黑暗並未對她造成一點影響,下一刻,袁意就提上刀盾追在張小強身後向外面跑去。

袁意的速度很快,從帳篷最裡邊的角落裡衝出來,幾乎是一掠而過,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張小強的身上,在往外衝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張小強放在地上的那隻裝滿水的金屬杯。

金屬杯是張小強放在地鋪邊上的,他半夜的時候有時會口乾,這是他為以防萬一而準備,此刻袁意的右腳直直的往那小小的杯口落去,眼看就要將那水杯踩翻。

穿著小號山地作戰鞋的小腳輕輕地點在在杯口的側邊,接著「嗖」地一聲,袁意掠到了帳篷外面,只有那隻小小金屬杯中盛滿的清水晃起無數的水波,那杯子本身卻沒有任何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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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發表於 2012-5-21 22:27: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3 變異狗群

張小強衝到了帳篷之外,向遠處的黑暗眺望,在他身邊,熊熊地火焰依舊在熾烈地燃燒,燃燒時帶起的熱浪烤在他身上,驅走了夜晚的寒氣,讓他的精神微微一振。

張小強的營地選的是一個遠離公路的背風偏僻出,一座小小的山崗將他們的正面擋死,就算有什麼麼東西從他們來路經過,也不一定能看到這裡篝火燃起的火光,同樣他們身後也是絕路,這樣他們只要防守好靠近出口的一面就足夠。

張小強在睡夢中感到一種讓他煩躁的壓抑正在向這邊靠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它們能引起水紋的震動,就只能說明它們是從地面上來,只要是在地上,那它們的突破口只能是張小強他們防守的正面。

張小強讓值夜的隊員們叫醒其他人,自己翻身上到一輛軍卡的車頂上向遠處觀察,此時已經是半夜三點多,正是人類睡眠最深的時候,一些隊員們起身後還明顯的睡眼朦朧,呵欠一個接著一個。

可畢竟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五分鐘不到所有的人都已經到位,高射炮和四聯裝高射機槍小組也在自己的崗位準備完畢。

隊員們在五分鐘內快捷地完成了戰前準備,雖然他們不知道危險來自己何方,可他們相信張小強,D3厲害吧?以一己之力獨戰數萬喪屍,並能在萬馬軍中斬上將軍得勝而還。

可他們的頭兒張小強卻能帶著兩個女人以其糾纏而不落下風,到最後,張小強更是一人應戰並最終獲勝,隊員們不知道具體細節,這並不妨礙他們對張小強的狂熱,雖然跟著張小強很危險,大戰小戰無數,張小強卻從沒有讓他們失望過。

在末世中活著本就不容易,想要活的好就更加不容易,他們怕死,是的,沒人不怕死,可他們能將自己怕死的天性壓抑,敢隨著張小強出生入死,為什麼?只是因為有人衝鋒的時候會沖在他們的最前面,而那個人正是張小強。

一隻獅子率領一群綿羊,可以戰勝綿羊率領的一群獅子,這充分說明領導者相當重要,包括他的威信,決策,果斷等等!毫無疑問,這一切張小強都做到了,因為在他心中,他只是一個小人物。

一個小人物的想法很簡單,自己都不能做到,憑什麼要求別人能做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算什麼千金之子?還不是和別人一樣在末世中苦苦掙扎,就憑著這種最單純的想法,他衝在前面,雖然大多數都是逼不得已,卻也未嘗沒有對上到桂花山頭抱有極大的厭煩在內。

就在隊員們紛紛到位之後,張淮安與王樂悄悄的摸到了張小強所在的位置後方,兩人也算是全副武裝,張淮安藉著後勤主官的便利,給王樂和自己都裝備上了九五式步槍和五四手槍,除了這,倆個人身上的腰帶上還卡上了兩枚張小強獨有的手榴彈。

在兩人身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袁意著提著刀盾戒備著張小強的身後,在更遠處,黃泉與陳葉向這邊跑來加入到戰鬥序列之中,郭飛與丁珞已經到位,只是與全神戒備的丁珞不同,郭飛一副嗤之以鼻的神色,上次的夜晚警報讓他白白地高興了一場,對於這次,他顯然沒有放在心上,有道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四輛大型軍車的車頭燈射出八道長長的光柱連成一片將遠處照亮,隨著燈光的擴散,遠處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騷亂,隨後在光芒照亮的地帶什麼東西也沒有,倒是在光芒的最邊緣處,很多大小不一,影影綽綽的身影在那裡來回跑動,在那黑色的身影中,無數綠油油的眼睛在反射著光芒。

「通···」一聲輕響,夜空中出現了一盞冷色光源,慘白色的光芒將遠處的暗色驅趕,數百隻大小不一的變異生物出現在張小強的眼中。

看到那些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變異獸,張小強感到自己的牙有些疼,這些變異獸雖然體型各異,大小不一,可張小強還是一眼就將它們認出了出來,它們都是屬於一種動物,狗,亦稱「犬」,由早期人類從灰狼馴化而來,馴養時間在4萬年前至1.5萬年前,是人類最早馴化的動物,通常被稱為「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隨著世界的同步交流,世界各地的狗相互交雜繁衍出數不清的純種與雜種狗,這些狗體型巨大如驢有之,體型玲瓏如大老鼠有之,各種各樣的狗形成了人類家庭的第三類成員,同時也是人類馴養最多的家畜。

同樣隨著時代的交替,這些在人類日常生活中出現最多的動物,以它們特有的靈活以敏捷生存了下來,移動緩慢的喪屍抓不住它們,病毒弄不死它們,餓極之下,那些喪屍倒成了它們的口中餐。

很明顯,末世裡的狗活的要比人快活,面前那些狗同樣如此,張小強在出Y城的時候與兩隻蘇聯紅犬有過接觸,它們也是張小強最早見過的變異生物,兩隻體型龐大,個頭接近180公分的巨犬能橫掃百多只喪屍,足可見大狗的恐怖。

這裡出現的大狗們同樣如此,數百隻大狗算得上品種齊全,大型犬中的松獅、金毛、白熊、杜賓犬等,中型的有哈士奇、沙皮、可卡、鬥牛等,小型犬更多,吉娃娃、鹿犬、博美、北京犬等,其中就連農村裡喂養的土狗都有不少。

在那幾百隻各種大狗小狗裡還隱約地藏著幾隻龐然大物,那是高加索牧羊、阿拉斯加雪橇、大丹等。

雖說裡面有小型犬,可是就連最小的都有末世前的黑背狼犬大,那些中型犬都長得有以前的巨型犬大,更別說那些大型犬最矮的,都比張小強見過的那兩隻近180公分高的蘇聯紅犬還要大。

特別是在那數百隻大狗中還有幾隻趴在地上的龐然大物,那些末世前的巨型犬僅僅趴在地上都比那些身高超過180公分的大狗還要高。

數以百計的變異狗絕對要比數以萬計的喪屍海更有威懾力,不說它們成倍增加的敏捷與速度,僅這一項就能讓它們被子彈射中的幾率大大減小,而衝過火線撲進防線的時間也會減小,那是張小強他們就不得不與這些大狗肉搏。

而且狗是相當聰明的動物,它們知道如何判斷,至少他們不會比Z型喪屍來的蠢,那樣,衝突一旦爆發,就連張小強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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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發表於 2012-5-21 22:27:45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4 靜坐戰爭

隊員們不知道變異獸的恐怖,當他們看到前面的生物只有幾百隻之後倒是放鬆了下來,瘋子郭飛則提起了精神,死死地盯著那幾百隻大狗,緊握著長刀的右手拇指不停滴在刀柄上滑動,雖然他的表情一如從前一樣的欠揍,他的心卻開始火熱起來。

相比隊員們不知所謂的輕鬆,郭飛欠揍似的瘋狂,張小強的心卻是懸了起來,因為瞭解,所以害怕,他不知道那些大狗的來意,對變異獸的瞭解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他與變異獸接觸的次數不少,說到底,真正沒有動手的次數卻是不多,算下來也只有一次,那唯一的一次正是與兩隻大狗的接觸。

所以,他也不知道對面幾百隻大狗會如何做,兩邊相安無事是最好的,可一旦發生衝突,張小強他們無路可逃,必然會全軍覆沒,那幾百隻大狗也會損失一半以上,對此,張小強是真的不願意那些大狗發動進攻,必死的結局誰會願意幹?

張小強這邊荷槍實彈,不知者無畏的隊員們嚴陣以待,那邊的大狗也沒有發動,兩邊開始了奇怪的靜坐戰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小強的隊員們因為長時間的等待開始有些犯困,眼皮子耷拉著就要閉上,隨後他們搖晃著腦袋拍打著臉頰,那雙眯成一條縫兒的雙眼努力的擴張著。

大狗那邊似乎也有些鬆懈,先前奔走縱躍的大狗巨狗沒精打采的趴伏在地上,不少大狗坐在地上目光灼灼地打量著這邊,接著翹起後腿在頸子邊上的皮毛裡撓起癢癢,還有一些大狗乾脆就不管不顧的用大嘴在身上的皮毛裡啃咬著蝨子。

要是現在正是白天,太陽高掛的話,這些大狗小狗說不定會集體躺下曬太陽,大狗們在這半夜裡無聊的舉動讓張小強很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那些大狗到底發了什麼瘋,三更半夜跑到這他的門前來靜坐。

張小強摸不著頭腦,在他身後的王樂和張淮安則低聲商量起來。

「你說,今天還真邪乎啊,白天那些喪屍就鬧騰的不輕,讓我這老傢伙都以為會交代,現在深更半夜,外面又來了幾百隻死狗,你說蟑螂哥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沒翻黃曆啊?要不然怎麼這麼倒霉咧?」

聽到王樂的話,張淮安有些不以為然,他輕蔑的瞟瞭望了一眼說道:

「瞧瞧你那熊樣,怕死就怕死,還整出個封建思想來,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出生入死幾十年也沒翻過什麼黃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那是舊思想,是毒草。」

王樂不樂意了,昨天他可是立了一個大功,要不是他將起爆器順到身上,白天能不能讓車隊毫無損失的全身而退還不一定,就連張小強都說了他沉著穩健,現在被張淮安嘲諷,他能受得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怕了?要知道就連蟑螂哥哥都說我沉著,昨天要不是我,你這只老胳膊腿早就翹了辮子,哼哼,懶得和你說,我是屬於那種在最後關頭能拯救全局的大智慧者,唉!夏蟲不知冰語啊。」

張淮安一聽也鬱悶了,王樂話中的意思是他在昨天救了自己一命,可從頭到尾他都看到王樂慌裡慌張的像只沒頭蒼蠅,蟑螂哥說要帶上物資,王樂就隨手從地上撈起起爆器就跟著跑,那個時候連王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抱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現在王樂又用這事來說他的偉績,張淮安都替他羞得慌。

「好,你自己說的,關鍵時候就是能用上你的時候,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候,要是那些東西撲進來,看你跑不跑得了,你說該怎麼辦?你又能像個什麼法子將它們給弄走?」

王樂默然了,他那兒知道有什麼法子,可先前他都把牛皮吹上了天,現在倒成了騎虎難下,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王樂開始絞盡腦汁想起了辦法。

對面的那些變異獸看起來就是一群大狗,這半天功夫已經可以肯定了,雖然它們都像吃了豬飼料一樣長了這麼大的個兒,可模樣沒變,就連撓癢癢的動作都是大狗的專業姿勢。

「狗?會害怕什麼?」

王樂沒在理會張淮安,想著末世前的狗都有些什麼習性。

「狗的嗅覺敏感,那對氣味同樣敏感,火燒乾辣椒應該可行,狗對噪音也很敏感,那金屬噪音也會有效,還有,槍聲與砲彈爆炸的火光也對大狗有威懾力······」

「蟑螂哥,我知道怎麼對付那些大狗。」

張小強默默地等待著,它不知道大狗到底為何而來,也不知道它們來到這裡卻又靜止不動是個什麼意思,難道這裡就是它們的窩?

就在張小強想東想西的時候,王樂鬼鬼祟祟的摸了上來,他在張小強身邊小心的說道:

「蟑螂哥,我知道怎麼對付那些東西。」

「嗯?你知道?」張小強將盯著那邊都有些發疼的眼睛轉到了王樂身上。

「我也不知道著法兒好不好使,要是那些東西是狗的話。」

王樂轉頭望著對面那些形態各異的大狗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什麼辦法?」張小強·精神一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手中有牌,心中不慌,只要自己這邊有能應對的手段,就不怕那邊的狗群翻臉。

王樂將自己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當他說完之後就鬆了一口氣,扭頭示威地看了張淮安一眼,自己把辦法想了出來,到底有沒有用,張小強會不會用,就與他沒有關係了。

張小強也很猶豫,王樂的這些辦法在末世前可能會很有用,可是到了現在?天知道會不會有用,就像在導彈基地那兒遇到的大黑鳥,誰聽說過除了貓頭鷹之外,還有半夜不落窩在外面瞎晃的大鳥麼?

可他又沒有一點辦法能應對幾百隻變異獸的進攻,「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張小強如此想到。

十幾名隊員們提著油壺走到了戰線前二十米的地方小心的傾倒著汽油,雖說後面有重火力掩護,可是隊員們還是很緊張,潑灑汽油的速度飛快,他們想早點回到他們自認為安全的防線上。

撒過汽油之後,兩名扛著麻袋的隊員們衝了上來,藉著照明彈的冷色光暈,將口袋中的各種干辣椒與花椒,胡椒還有各種橡膠與塑料製品一起灑在澆滿汽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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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28: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5 大狗的愛情導火線

十幾人在沒有防禦的空地上都有些心虛,兩個人孤零零的在狗群面前忙活,就更不消說,呂小布從來都是號稱大膽,可在這種情勢下,他的心也是懸在嗓子眼裡,畢竟是在喪失嘴裡搶過人的角色,最然手腳發顫,可活幹的還是很利落。

另一個是他小隊裡號稱膽子第二大的隊員,那人就明顯的不如呂小布,不斷雙手在發顫,雙腿帶著身子也在顫抖,好幾次他都把麻袋給一起扔出去。

就在兩人手忙腳亂的時候,狗群裡出現了情況···

在冷色光暈下,兩隻被照明彈照成瑩白色的兩隻大狗相互追逐著打鬧,這一鬧就鬧出了狗群,兩隻大狗在狗群前面的空地上奔走撒歡,隨著它們的跑動,兩隻死狗居然跑過了雙方默認的中線。

這下張小強這邊的隊員們就緊張起來,各種槍支都瞄準了還在向這邊移動的大狗,兩隻大狗屬於末世前的大型犬,近兩米高的體型可比一隻大牯牛更加的壯實。

呂小布最先聽到身後警戒的隊員們發出的警告,扭頭一看,兩隻五大三粗的大狗正飛快的向這邊跑來,一下嚇得三魂出了竅,扔掉麻袋就往回跑,在跑路的時候他還看向另外一個隊員有沒有跟上。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當時就差點將呂小布給氣翻了,在他的小隊裡別人都很服他,唯獨這個傢伙是個刺兒頭,每以豪勇自當,並且對呂小布捨身救人以上位不以為然,說自己要是也在場,未必不會弄個分隊長噹噹。

另外,這個傢伙平時就喜歡好勇鬥狠,每有紛爭往往以老拳向之,他本身有一些底子,所以每有矛盾,他也沒怎麼吃虧,就這樣,在呂小布的分隊裡,他也有了不少擁護者,開始有了點與呂小布平起平坐的架勢。

這次要兩個人出去撒刺激性的易燃物,呂小布自己算一個,讓隊裡的自願報名,那傢伙不是很想來,可看到他的支持者在看他,他一咬牙就跟了出來。

結果就是,這個傢伙看到兩隻比牛還要高大壯實的大狗筆直的向自己撲來,他大聲叫了一聲:「媽呀!」

然後就口吐白沫嚇暈了過去,他暈了倒好,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知道,什麼也不用做,躺在那兒裝起死狗。

他裝了死狗,呂小布就麻煩了,說真的,呂小布真的不想管他,就讓這個傢伙死了算,可是不行,他知道自己能上位不是憑著自己的素質與能力,而是他對隊友的不放棄,要是這次他放棄了,那麼他的隊長位置也到頭了。

「馬蒂格X,這次被他給害死了,要是完了,勞資變成鬼也不放過他。」

呂小布大罵一聲轉身不顧身後隊員們的驚呼,向那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隊員衝去。

其他的隊員見到呂小布轉身往回跑不由的大驚,在他們看來,那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死了就死了,犯不著再為這個沒用的傢伙再搭上一條命,這是末世,這是戰場,所以他們才會如此之想。

一個隊員們將槍口瞄準了大狗,只要大狗在前進一步,他們就會開槍,他們不在乎懦弱者的死活,可他們卻在乎呂小布,就因為他為了自己隊員的情誼。

「都注意··都注意···不准開槍,不准開槍。」

張小強大聲呼喝起來,那兩隻大狗意圖不明,他不想主動挑起事端,一旦發生慘烈的衝突,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碰······」在他話音剛落,一聲九五式步槍單發點射的槍聲響了起來,一顆螢光閃爍的子彈飛快地掠過眾人的眼角,擦著一隻大狗的毛髮飛過。

張小強的心口劇烈地跳動起來,一種深深地恐懼瀰漫在腦中,沙漠之鷹握到手中,他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兩隻大狗和大狗身後的方向,只要大狗一旦暴起,他就會命令所有的武器一起開火,到時候能拼一個算一個。

所幸的是大狗們似乎沒有被人用步槍射擊過,步槍發出的槍響倒是將它們嚇了一大跳,它們面朝張小強這邊,伏低上身擺出撲擊的姿勢,上嘴皮子往後收緊皺起一圈圈褶皺,兩排森森白牙微微敞開,喉嚨裡發出悶悶地低吼,警告者這邊不要輕舉妄動。

張小強自然沒有妄動,他直愣愣地盯著兩隻張大狗那巨大的犬牙,心中在祈禱老天,不要讓這兩隻大狗發神經成為兩邊的導火索。

也許是張小強此刻心誠,兩隻大狗不斷的發出低吼,身子不停的跳躍,幾次三番地做出了撲擊的姿勢,而這邊的隊員就是不為所動,雖然他們的心都提起到了嗓子眼裡,冷汗也從額頭滲出,他們就是不敢亂動,因為張小強並沒有下達任何攻擊命令。

呂小布此刻正抓著兩隻大腳,將那個被嚇暈的傢伙往回拖,他看不到身後的大狗到底是個什麼表情,先前的槍聲與之後大狗的低吼聲他都聽了一個清清楚楚,當時他就嚇得差點扔下兩隻大腳往回跑。

做為一個男人,一個要臉不要命的男人,他最終壓抑了心中的恐懼,拖著隊員往陣地走去,一邊拖著那傢伙走,一邊在嘴裡神神叨叨地念叨著:「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我是隱形的,我是打醬油的,我是路過的。」

最終他拖著那個剛剛有些清醒,卻又被大狗的低吼聲嚇暈的傢伙回到了戰友身邊,一回到隊員那邊,呂小布就像扔垃圾一樣,將兩隻大腳仍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拉開領扣大聲地喘息起來,豆大的汗珠兒不停滴從額頭上滲了出來,此刻他才來得及把冷汗給嚇出來。

眾人見到豪氣無雙的呂小布安然地回到了安全地帶,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那兩隻大狗三番五次的試探之後,見這邊對它們毫不理睬也失去了興趣,倒豎的毛髮順了回去,白森森的長牙也抿進了嘴裡,兩隻大狗又若無其事的開始打鬧起來。

空地中間的兩隻大狗重新活躍起來,隨著天上日冷色小太陽的照明彈熄滅,狗群那邊又重新沒進黑暗,在車頭燈的光線下,一隻大狗嗅了嗅另一隻大狗的屁股,前爪在地上一撐就抱住了那隻大狗的後腰,接著就開始了傳宗接代的儀式。

對於兩隻大狗因為談戀愛而差點引起的流血事件,張小強無法去責怪那兩隻畜生,他陰沉著臉下到車下向槍響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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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28: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6 衝動是魔鬼

「誰,是誰開的槍,給我站出來····」

張小強臉色陰沉,雙目吐火,扭曲的面容讓所有注視他的人心裡都在打鼓,隊員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看向一個人。

那個人的穿著與其他的隊員一樣,都是軍鞋、山地作戰服、鋼盔,軍用背包、還有胸前的九五式步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肩章上那一槓一星的軍銜,那個人正是茫然無措的黃泉。

「說··是不是你··」張小強衝到黃泉身邊面目猙獰地衝他吼叫道。

「咔噠··」黃泉手中的步槍再也拿不穩,被張小強的大吼驚的掉到了地上,黃泉的臉色在身邊不遠處火紅篝火照射下沒有一點血色,他的雙腿在顫抖,嘴皮子也在哆嗦,他如何不知道,因為他的冒失,差點引發一場大戰。

黃泉在早前差點自殺,陳葉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兩個人相互之間算是有了最基本的瞭解,黃泉知道了陳葉心裡的苦,陳葉同樣知道了黃泉的痛,之後,黃泉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活的像個男人,至少要配得上陳葉。

等到大狗發神經,三更半夜的跑過來示威,黃泉就以為機會來了,能讓自己洗脫懦夫之名的機會來了,所以他用全部身心投入到戒備之中,正因為投入了全部的身心,他反倒比任何人都緊張,持續的緊張之後,聽到張小強的命令,他就下意識的開了槍,開槍之後他才想到,張小強的命令是不准開槍。

此刻見到張小強如此生氣,黃泉知道麻煩來了,顯然,能讓與D3獨鬥不落下風的張小強如此緊張,那些看似畜生的大狗不是這麼好惹的,要是它們每一隻都有大黑鳥十分之一的力量,那也是幾十隻大黑鳥啊?

黃泉害怕了,他不是害怕張小強對他的處罰,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他不會害怕死亡,他害怕要是真的引起兩邊的衝突,那他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夠贖回他所犯下的錯誤。

站在一邊的隊員們依舊在警戒著狗群那邊,只是時不時地回頭看向張小強以黃泉,見到張小強這麼生氣,他們也認識到,對面的那些大狗不是他們盤子裡的菜,按照張小強的習性來看,似乎他們才是狗群盤子裡的菜。

這樣一想,他們全都秫然而驚,乖乖,這可不得了啊,狗肉今天是別想吃到嘴了。

見到黃泉這個熊樣,張小強更是氣急,一腳就踹到了黃泉的胸口,「通···」地一聲,黃泉被踹的倒飛了出去,「碰··」砸到了地面上的黃泉熊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雖然張小強那一腳在踹到他身上收回了不少力道,以張小強超越常人兩倍的力道來看,哪怕只用三分之二的力氣,也比正常人用的全力還要大。

黃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那一腳讓他的呼吸都困難,胸口在麻木之後傳來的是火焰燒灼一樣的劇痛,而此刻的黃泉沒有將任何精力放在胸口的疼痛上,他雙目無神的看著上方的夜空,今夜是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望著那晦暗深沉的夜空,黃泉心如死灰。

「廢物···我是個廢物,我差點害死了所有人,我差點害死了陳葉,我是個廢物中的廢物,我有什麼連活下去,我還有什麼臉去面對陳葉,死吧,讓我死了吧。」

黃泉捂著胸口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他對身邊的一切,和對將要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毫不理會,彷彿他已經死了,此刻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身軀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黃泉變成了死狗,沒有反抗,沒有辯解,甚至沒有掙扎,見到此景張小強心中的火頭越大,「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是魯迅在小說《孔乙己》中對孔乙己的描述,借此來表達作者對當時的國人一種無奈,同情和憤怒的感情,此刻張小強將這句話描述在黃泉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

黃泉是名軍人,是名受過正規教育的新式軍人,他是張小強所看好的未來高科技武器部隊的主官候選人,可黃泉此時的表現讓他失望,甚至是絕望,就黃泉現在的樣子,就算得到了威力強大的高科技武器,自己敢把自己的隊員交到他手裡麼?

想到這裡,對黃泉的失望讓張小強在心頭泛起的怒火衝到了頭頂,他兩步橫衝到了黃泉的身邊,撩起右腳狠狠地往黃泉的太陽穴上踢了過去,既然活著已經成了廢物,那就讓他死在自己手中吧,末世不需要廢物。

雖然黃泉已經不再對外界有任何興趣,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他還是能感到身邊發生的一切,這是這一切都以他無關,甚至就連他胸口的疼痛與自己的粗重喘息都與自己無關,他還活著,卻是在飛出去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死了。

張小強衝到他身邊他知道,張小強撩起右腳他知道,那隻黑色皮軍鞋在地面上彈起,帶起些許灰塵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腦袋踢過來的時候,黃泉連眼都沒閉,他直愣愣地看著那隻大腳往自己題來·····

「碰·····卡擦·····」一隻略帶纖細的小腿擋在了黃泉的腦袋前面,張小強這次沒有留手,他是真的想殺了這個廢物,所以他的力道正是他能用的最大力道,大腳踹到了小腿上,小腿立刻發出骨頭折斷的聲音。

一聲嬌柔的悶哼之後,陳葉倒下了,她倒在黃泉的身邊,右手撐在地面上支撐著上半身,抬起頭顱死死地盯著張小強。

蒙著黑布的臉上,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裡沒有憤怒、沒有祈求、沒有哀傷,什麼都沒有,她只是平靜的盯著張小強的雙眼,似乎在等著什麼,等著張小強改變什麼。

陳葉為黃泉擋下了張小強必殺的一腳而腿骨骨折,張小強之前卻是被黃泉的不爭與失望激的失去了理智,此刻,陳葉受傷讓張小強的理智又重新回到了腦中。

「以後,把你男人管緊點,別再讓他出來丟人現眼的,袁意,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那兒,去,把許夢竹給我叫起來,這裡有傷員。」

說完張小強懊惱著往回走,兩邊還未開戰,這邊就已經非戰鬥減員兩個人,操蛋的是,這兩個人減員還是自己造成的,「衝動是魔鬼啊····」張小強望著天空中再次點燃的照明彈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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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28: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7 狗群的騷動

張小強這邊重新恢復了平靜,隊員們再次將注意力放到狗群那邊,兩隻不知羞恥的大狗還在兩邊中心的空地上上演著大狗的愛情動作片,在那冷色光照下,兩隻大狗興趣不減,趴在另一隻大狗背上的那隻大狗還在一邊幹活兒,一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邊。

張小強走了之後,只剩下躺在地上黃泉與抱著小腿抽冷氣的陳葉,黃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只是呆呆的望著黑暗的夜空出神,陳葉沒有理會像只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泉,自己小心的坐了起來,將她斷掉的小腿用手慢慢地拉直。

在骨折的地方肉眼可見的腫起了一大塊,與陳葉的另一條腿成了鮮明的對比,陳葉咬著牙,慢慢地拉直,在那遲鈍的小腿在地上拖動的時候,一陣痛楚傳來,陳葉最終忍不住叫出了聲。

聲音不大,嬌柔而微弱,正是這聲輕柔的痛呼像一道驚雷在黃泉的耳邊炸響,黃泉猛地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向身邊幾乎要將嘴角咬出血來的陳葉。

陳葉顯然很不好,在照明彈的照射下,臉上白慘慘的,一排銀牙深深地嵌在嘴角上,雖然沒有流淚,眼眶中卻有了一點濕氣,陳葉在末世前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兒,除了長得漂亮學習好以外,算不上多麼出色。

雖然她在末世得到了遠超常人的敏捷,可她還沒有遠超超人的堅韌,這一刻,腿骨骨折帶來的痛楚還沒讓她哭出聲來就已經算得上很堅強了。

黃泉忘了自己先前那種心如死灰的悸動,他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了陳葉身上,他起身坐到了陳葉身邊,輕輕地將她骨折的小腿拖住,不讓小腿在地面上摩擦,儘量讓陳葉坐的舒服。

不多時,袁意帶著許夢竹過來了,在她們身邊還有裝扮整齊的上官巧云和楊可兒,在她們後面,喵喵正揉著眼皮子滿臉睏意的走在後面。

拿著軍用挎包的許夢竹到了陳葉身邊,用剪刀剪開了陳葉的褲腿,可當她看到那高高腫起的瘀痕之後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了,她不知道這麼處理斷骨,那保命丹和止血粉也用不上,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丁珞走了過來。

前文說過,丁珞的家裡是祖傳的中醫世家,對於摸骨接骨都很有一套,三兩下,陳葉的小腿骨就復位,然後再用五塊夾板將小腿牢牢固定,用繃帶固定膝蓋上部,膝蓋下部,骨折上處,骨折下處及踝關節處。

處理完成之後,黃泉與許夢竹攙扶著陳葉到了她休息的地方,隨著許夢竹的離去,在場的又只剩下黃泉與陳葉兩個人。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像我這種廢物、垃圾、懦夫你幹嘛要救啊,為什麼麼不讓我死了算了,我沒臉活下去了·····」

陳葉躺在地鋪上,黃泉坐在地上守著她,嘴裡卻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陳葉也不說話,仍由黃泉在一邊半是發洩半是抱怨。

「其實在我對準自己腦袋扣扳機的時候你就不該救我,那個時候死了倒好,現在我差點害死了所有的人,一想到我可能會害死你,我都要瘋·······」

「我渴了。」陳葉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滔滔不絕的黃泉打斷,黃泉停了下來,剛說到激動處,他沒聽清。

「我要喝水。」這一次黃泉聽清了,他連忙起身,手忙腳亂的找到了水壺跑到陳葉身邊想喂給她喝,陳葉一把抓了過來,摸了摸水壺又扔了回去,說了兩個字:「涼的。」

黃泉毫不在意陳葉的語氣,屁顛顛的抱著水壺去找東西給陳葉燒水,忙碌的他早就將自己要死要活的雜亂思緒忘得乾乾淨淨,現在他整個腦子裡裝的都是陳葉。

看著忙的熱火朝天的黃泉,陳葉微微閉上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

空地上的激情一幕早已狗去地空,兩邊又重新恢復了靜坐戰爭,似乎剛才那劍拔弩張的一幕只是一張毫無惡意的餘興節目而已,更奇怪的是,狗群那邊重頭到尾都沒有擺出進攻的架勢,雖然張小強這邊的防範措施已經到位,可與狗群那邊的安逸兩相對比,倒顯得人類這邊有些心虛。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五點,狗群那邊的大狗小狗都開始睡覺了,除了在外圍的一些狗時不時地轉動著耳朵,偶爾抬起頭瞄上一兩眼之外,其他的大狗都在安然暢眠。

狗群在人類的眼皮子底下睡著了,倒是讓張小強他們摸不著頭腦,他們就像一群傻鳥一樣在半夜裡強撐著看著別狗睡覺,這種場面感覺很是怪異。

「媽··的。」張小強暗罵一聲,大狗能睡,他們不能睡,在末世裡的第一生存法則就是小心一切,小心謹慎至少比大意之下送掉小命要好,怪異的一幕出現了,幾百隻大狗在離營地不遠的地方安然酣睡,幾十個人類則守在一邊等著天明。

隨著時間推移,眾人們再也熬不住了,先是一個兩個,再是一群兩群,那腦袋點得,和小雞啄米一樣,張小強也感到強烈的睏意,可他依舊強撐著酸澀的眼睛,乾巴巴的盯著那邊熟睡中的大狗。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漸漸明亮,亮了半夜的車燈隨著天空的曙光已經熄滅,司機都趴到了方向盤上睡得正香,身後的營地火堆邊上,一些隊員睜著朦朧的雙眼開始準備著早飯,一些人已經完全遲鈍了,他們把下進大鍋的大米直接下到了篝火中,當空中瀰漫著一股子焦臭味兒,他們才發現大鍋裡依舊是清水一鍋。

終於,米飯的香味兒傳到了張小強的鼻翼,聞道飯香,空落落的肚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鳴叫起來,正當他準備讓隊員們分成兩組吃飯的時候,大狗那邊動了。

最先動的是那些不安分的前小型犬類,當然,現在它們最小的也有70公分高,這些小犬零零散散的跑到中線蹦跶著,當它們衝到離汽油隔離帶不遠處時,張小強的心就懸了起來,在他車下的王樂已經將兩根裸露著黃銅絲的電線靠近了汽車電瓶,只要電線接上電瓶就會發生短路,在汽油隔離帶上的線頭就會發出火花,到時候汽油就會燃燒。

可張小強卻不敢下達點火的命令,汽油上還有不少刺激性易燃物,要是那些氣味被大狗群當做挑釁,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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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29: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8 老鄉見老鄉

所幸的是張小強今天的運氣不錯,一聲像狼嚎一樣高昂的嚎叫讓那些不安分的前寵物犬停下了步伐,接著這些小型犬一步三回頭的往狗群走去,等到了狗群,嘩,狗群熱鬧了,大狗小狗一聲聲的吠叫著,似乎在開著討論會。

那邊大狗小狗叫成了一片,在眾人耳中,天地間除了「汪汪」地狗叫之外,似乎就再沒有別的聲音,幾十隻麻雀都能吵得人心神不寧,幾百條大狗那就更不消說,更別說,那些大狗相互交流從來不會輕言細語,都是有多大聲叫多大聲。

那邊大狗使勁的製造噪音,張小強這邊還不敢有怨言,沒辦法,形式不如人,大狗那邊鬧成一團,這邊更是全神戒備,萬一大狗將內部矛盾轉化成了外部矛盾,首當其衝的就是張小強這邊。

張小強不敢讓飢腸轆轆的隊員們去吃飯,他不敢賭,他也輸不起,正在這時,大狗那邊又響起了先前那高昂的嚎叫聲,所有的大狗都住嘴了,幾百隻大狗在瞬間悄無聲息,這詭異的一幕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拿著電線的王樂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就連王樂都能猜到,此時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剩下就是開大開小的問題,大狗將他們纏住半夜,最後分曉到底是大狗進攻還是撤退,也許在下一分鐘就會見到。

狗群動了,幾百隻大狗組成的狗群動了,它們紛紛站立起來,形成了一片狗海,接著那些末世前的巨型犬也站了起來,在末世前它們就能達到一人高,現在已經和糧庫的那隻D2差不多高了。

十幾隻近三米高的大狗站在狗群中特別有威懾力,這眼前的一幕卻又讓那些小一點的隊員們感覺特別熟悉,貌似,他們以前玩的遊戲特效裡的動畫場景就和這很像,只是那是動畫形成的遊戲開場,而這是真實地發生在眼前。

狗群站立不久就分開一條小道,一隻兩米多高的大狗慢慢地走了出來站到了狗群最前面,這只大狗雖然不是狗群中最大地的一隻,可張小強與他的隊員們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只大狗就是狗群的首領。

這只大狗是傲慢的,在它行走間,不管是高達三米的巨型犬,還是只有它腿彎高的小型犬都退避不及,等到它慢慢地站到最前面,那條狗道被狗群重新淹沒。

大狗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便眯著狗眼向車隊的營地打量起來,大狗在打量著營地,張小強同樣地打量著大狗。

在他敏銳的視線中,大狗身高大約2.5米左右,2.5米的身高似乎已經是它的極限,成個身軀除了那看似斑駁的棕紅色毛髮之外,倒有點像D3那樣發展的趨勢,健壯已經不足以來形容它那壯碩的身軀。

四肢粗健,那腳掌已經有了湯盆口大小,腳掌緊緊地扣在地上,腳趾間微露的爪刃在早晨的光線下印著流光,腳掌之上是粗壯而又修長的小腿,粗壯和修長兩個不相干的詞彙詭異的在它的小腿上結合起來,卻又那麼自然,一點也不顯得笨拙。

四條粗壯而又修長的小腿像四根擎天柱一樣順勢而起,到了小腿關節處突尤而起,拉出四道弧線接到了它的大腿上,四條小腿就有成人的大腿粗細,那大腿可比人的腰還要組,四肢大腿與它的身軀遍佈著傷痕。

那一道道橫拉斜劃的傷口雖然已經收口,可傷口邊消失的毛髮不會立刻長出來,隨著大狗的走動,那一道道或深或長的傷口像活了一樣在它身上四處遊走,難怪張小強在第一眼就覺得它身上的毛色斑駁。

傷痕太多,以張小強的眼裡粗略一看居然看不出大概的數量。因為大狗身上的傷口除了四條小腿之外遍佈全身,遍佈全身的傷口那斑駁的樣子會讓人覺得它就是一隻巨大的癩皮狗。

著這巨犬全身的毛色棕紅,棕紅的毛色到了它背脊處卻變得火紅,隨著它一邊打量著這邊,一邊走動,那背脊上的一線火紅就如同一線熊熊地烈焰,為它更添上了幾分威懾。

不約而同的,相互打量著的一人一狗視線撞到了一起,大狗看到了張小強,張小強也看清了大狗的眼睛,那時怎樣一雙眼睛啊,狗的眼睛一般都差不多,有時溫順,有時暴戾,有時瘋狂,瘋狂的一般攜帶病毒。

這雙眼睛則不同,它的雙眼沒有任何色彩,準確的說是不帶任何感情,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去看一隻螞蟻一樣,這雙狗眼同樣用那種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眼看著張小強,當時張小強就讀懂了那雙狗眼中蘊含的深意,「瞧什麼瞧?小蟲子。」

張小強那個氣啊,要不是實在打不過,他都有心用沙漠之鷹在它額頭上那狹長白斑上鑽出一個眼兒,居然被狗給鄙視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等等····」

張小強心中一驚,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巨犬的額頭上,是的,一塊狹長的白色毛斑醒目地掛在它的額頭上,那塊白色毛斑是如此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正在張小強冥思苦想的時候,那隻大狗似乎也覺得張小強很面熟的樣子,不由的走上前來想看個仔細,隨著它的走動,脊背上的那一線火焰不停的跳動著,幾乎要將張小強的眼睛晃花,望著那條炫亮的火焰,張小強想起來了。

張小強跳下了車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了出去,走出去不說,張小強還將他緊握了一夜的沙漠之鷹也插回了槍套,就這麼赤手空拳的走出去迎向那隻身形恐怖的巨犬。

張小強此時的心中也有意思坎坷,坎坷中還帶著一些歡愉,沒錯,張小強遇上了老鄉,那只在Y城江邊遇到的那隻大一點的蘇聯紅犬,只是沒想到這只蘇聯紅犬居然已經長到這麼大,還成為了幾百隻大狗的狗王。

雖然是熟狗,可張小強還是弄不明白它們的來意,畢竟自己現在也算是有家有口的,要為身邊的人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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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29:51 |只看該作者
正文389 生病的狗仔

一人一狗相互對立,以前張小強都要抬頭才能看清大狗的腦袋,現在更要仰著脖子才能看清,大狗遇到了熟人似乎有些興奮,它彷彿在瞬間恢復了做狗的天性,在張小強的身邊雀躍著,時不時的低頭嗅一嗅張小強身上的氣味兒。

之後,它高聲吠叫一聲,在它身後的狗群中又熱鬧了起來,一陣狗跳之後,在狗群中跑出另一隻蘇聯紅犬,同樣是熟狗,那隻尾巴尖是紅色的大狗,在大狗的身後還跑著五隻微型小狗,這些小狗與兩隻蘇聯紅犬幾乎算得上的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兩隻胸口點綴著白色毛斑,像是進餐前繫上的餐巾,三隻額頭上點綴著白色斑毛,和他們的父親一個樣子,在那隻後來的巨犬嘴裡還含著一隻小狗,小狗的胸前同樣有白色毛斑。

紅尾巴尖的巨犬將含在嘴裡的小狗放到了地上,在張小強身上嗅了嗅發出一聲歡愉的叫聲,之後又沖他發出嗚嗚聲,似乎有什麼委屈在向他述說。

原因就是那隻趴在地上的小狗,這小狗沒有一點精神,絲毫沒有它的兄弟姐妹那樣有活力,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嘴裡還在發著有氣無力的咳嗽聲。

張小強走到小紅犬的身邊小心的蹲下,開始查看它出了什麼問題,小狗可能·第一次見到人,看見張小強在他身邊似乎有些害怕,嘴裡發著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叫喚聲,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圈,露出了它的小牙嚇唬著張小強,不讓他的大手靠近。

一條粗大的舌頭舔在了小狗的臉上,小狗聞到了父母的氣味兒,不安的心放鬆了,任由張小強在它身上檢查,在張小強檢查的同時,其他的小狗似乎看出張小強沒有什麼危險,便紛紛湊上前來,紛紛在張小強的身上嗅著,一隻調皮的還咬著張小強的衣服下襬使勁的搖擺著小狗頭。

這小狗除了精神不振和咳嗽之外,它的鼻頭也是乾的,說實話,張小強連人病了都不知道這怎麼治,更別說是狗了,小時候家裡也喂過貓狗,只要貓狗病了,他的父親只會用一種東西治,綠豆湯,反正就是硬灌下去,要是吐了就說明有好轉,要是沒吐,就等著收屍吧。

狗的鼻子一般都是濕潤的,發乾就證明它的確是病了,那發乾的鼻頭還留著透明的鼻水,摸著它的小狗頭,張小強感覺它的耳朵很燙,似乎是在發燒,它的眼角還積著不少黃色的眼屎,眼屎將它的眼睛糊住,讓它只能睜開一條縫。

小狗老實的躺在地上仍有張小強檢查,張小強卻有點拿不定主意,難道···用···老爸傳下來的辦法?灌···綠豆湯?可··可··可扯淡的是,他忘了是將綠豆煮熟了喂,還是將生綠豆磨成粉和水一起喂。

正在蹲在地上思索,感到胸口有什麼東西在動彈,張小強低頭一看,卻是一隻小狗順著他的腿彎爬到了他的懷裡,這只小狗額頭一塊白斑,尾巴尖也是紅潤如火,它似乎很滿意自己找到的新窩,打了一個哈欠,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將小腦袋鑽到張小強的懷裡睡著了。

看著自己懷中的無賴小狗,張小強有些哭笑不得,這自來熟也來得太快了吧?看著這只像個嬰兒一樣熟睡的小傢伙,張小強心裡一動,末世前老在聽自己樓上養狗的鄰居說狗感冒,狗感冒,難道這狗真的和人一樣也會得感冒?

再一看地上的小狗,發燒、流鼻涕、精神不振、咳嗽,這不和人感冒的症狀差不多麼?

張小強抱著小狗到了營地裡,狗王沒有隨著一起進去,轉身到了狗群裡,紅尾巴倒是帶著五隻小狗到了張小強的家裡竄門。

一隻兩米多高的巨犬走在營地中讓那些隊員嚇得連氣都不敢出,看那能將人腦袋一口咬掉的大嘴,那白森森的長牙,那兇狠的眼神,他們都不知道張小強是如何能與這樣的猛獸·交流的,從這以後,懂得狗語的張小強在隊員心中又提高了老大一截。

張小強自認然不知道自己在隊員心中已經成了通曉狗語的異人,他抱著小狗回到營地之後就受到楊可兒的熱烈歡迎,當然,楊可兒歡迎的是那五隻可愛的小狗,於是乎,楊可兒的零食袋子在急速的縮水,什麼餅乾啊,薯片啊,還有其他的亂七八糟的糖果都到了五隻小狗的肚子裡。

從沒有吃過這些東西,小狗們吃的很歡暢,小狗在吃,大狗也在吃,紅尾巴就像到了自己的家裡,理所當然的將圍在飯鍋前的隊員們趕到了一遍,就著溫度適宜的大米飯狠吃起來,這狗吃飯的速度是相當快的,眨眼間,那滿滿一鍋大米飯就消失在大狗的嘴裡。

大狗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巴又瞄上了第二鍋,張小強不知道大狗在外面和隊員們搶飯吃,他找來了一些兒童感冒沖劑,這還是出發前現為喵喵準備的,將感冒沖劑融化到溫水裡,在將碗放到了小狗的嘴邊。

顯然,小狗不知道著碗裡的不明液體是可以喝的,死活不肯去添,最後楊可兒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一個乾淨的注射器給它灌了進去,再對著它的鼻頭吹氣,小狗要呼吸,一張嘴藥就落到了它的肚子裡。

感冒沖劑很有效,當隊員做熟了第二鍋米飯之後,那隻先前還病怏怏的小狗以及可以自己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上幾步,吃飽喝足正躺在地上休息的紅尾巴看到自己的小兒子能自己走動了,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小狗的身前使勁的舔著它的身子。

見到那感冒藥似乎對症,張小強可著實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在狗面前丟人,雖然小狗的情況以及有了好轉,可還遠遠沒有達到治癒的地步,張小強又不會真的懂狗語,自然沒辦法告訴大狗,那小狗還要接著治療。

大狗將小狗含在嘴裡就出了營地,張小強一著急,拿著碗和感冒沖劑就追了出去,在眾人眼中,大狗跑在前面,張小強拿著碗追在後面,他的身後跟著五隻跑得歡快的小狗,在小狗後面是緊追不捨的楊可兒與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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