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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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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5:25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0 殺戮魔頭?

幾個男人舉著手中的長矛慢慢地靠近,他們小心的跋涉在能淹沒腳踝出的水窪中,抬腳落腳沒發出一點聲音,他們身下的水波在逐漸擴散,他們身邊的蘆葦被慢慢地撥開,他們在尋找著什麼?

槍聲已經停止一會了,那個殺神一樣追在他們身後的男人沒再出現,他們的機會來了,只要找到他,找到他的屍體,他們就能擺脫那永遠的夢魘。

「嘩啦·······」一片水聲在他們身邊不遠處響起,他們用長矛輕輕地撥開長長的蘆葦,黃泉的身子露在他們眼中,黃泉伏倒在兩個同伴身上一動不動,三個人疊在一起像是已經同歸於盡,在他們身下的水窪裡,原本清澈的湖水變成了暗紅色。

步槍被扔在一邊,槍口朝下的插在水窪中的淤泥裡,短粗的槍身上沒有彈夾,倒是在槍托的一角看到一些紅白相間的白斑。

一個拿著折斷長矛的同伴仰面朝天地躺在水窪裡的蘆葦上,頭骨崩裂,一絲絲白色的腦漿正從他太陽穴的破口處慢慢的滲出,男人一隻眼睛睜得大大的,除了死前的驚訝,沒有其他的色彩,而他的另一隻眼睛駭然是一個黑窟窿,眼珠已經不在它原來該待的地方。

看到這裡,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黃泉何其凶悍,在沒有子彈之後,還能用肉搏殺掉他們三個同伴。

「啊···啊···啊····」一個人突然驚慌的叫了起來,其他人一起扭頭看向他,那人說不出話來,指著一個地方不停的點動著。

那是一隻眼球,眼球被掛在一株蘆葦的分杈處,眼珠在落日的餘暉中晶瑩透亮,泛著一種琉璃質地的光,這光將幾個人的心冷到了骨子裡。

「嘩·····嘩·····」一陣水花波動,原本以為死去的黃泉突然動了,他慢慢地從兩具略有些冰冷的屍體上抬起頭看向這邊。

如果這世間真的有地獄,那麼,這裡就是,如果這世間真的有惡鬼,那麼,黃泉就是。

黃泉在抬頭看向他們,嘴裡在不斷的往外吐著鮮血,隨著鮮血一起吐出來的還有一些人肉軟骨,在他身下,一個死不瞑目的男人脖子那兒少了一大塊,確確的說的是變成了一個大坑,在那殷紅的皮肉筋膜間,是那森森地白骨,鮮血還在不停地從那傷口中流淌出來,融到下方的水窪中。

所有的男人都沒有動,他們保持原來的姿勢,拿著手中簡陋的武器呆呆地看著黃泉,看著他慢慢地叢屍體上爬起來,看著他慢慢地從屍體上拔出了軍刺,他們沒有進攻,更沒有逃跑,他們只是看著黃泉,看著黃泉那還在滴著血珠兒的嘴唇。

黃泉拿著軍刺慢慢地向他們走了過去,即使是這樣,已經沒人敢動,他們如同集體發傻一樣呆呆的望著黃泉走到了他們身前。

「有武器!!!」黃泉雙眼中的瞳孔猛地放大,他血紅的雙眼看到他們因為緊張而緊緊握住的長矛,因為太過用力,長矛也在隨著他們的雙手而輕輕微顫。

黃泉走到一個人的身前,刀起刀落,那人鬆掉了武器,捂著自己的脖子撲在水窪中,鮮血與之前已經有些暗紅的湖水融成鮮紅。

黃泉走到第二個人的身前,那個人沒有去看他倒在水窪中的同伴,他只是望著黃泉的嘴,似乎那被血染紅的嘴唇是這世界中最美麗的事物,值得他用生命去換取讓他多看明一眼的機會。

「撲····嘩·····」第二個人倒下了,黃泉走到第三個人的身前,也是最後一個人的身前。

這個人身上與其他男人一樣塗滿污泥,看不出他原來的樣貌與年齡,臉上被污泥浸染的只剩下兩隻眼睛還露在外面,那雙眼睛神神叨叨的望著走到身前的黃泉,等到黃泉舉刀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主動把脖子伸到黃泉面前············

黃泉在蘆葦蕩裡奔跑著,一株株蘆葦在他的衝撞下斷裂折落,一片片水中浮萍被他奔跑的腳步帶起散落四方,黃泉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戰士,不管襲擊來自什麼地方,不管襲擊他的男人出現的多麼突然,他總能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殺死,一個個打空的彈夾被他隨手扔在腳下,一個個新彈夾被他射空。

「啊!!!」一陣女人的驚叫在他身前響起,他調轉槍口就要沖擋在他身前的幾個人影開槍,「沒有武器?」黃泉停止了前衝,鬆開扳機,這幾個女人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她們蹲在蘆葦叢中驚恐地望著一臉殺氣的黃泉。

黃泉喘著粗氣,睜著血紅的雙眼瞪著這幾個女人,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舐嘴角的殘血,半響之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沒在管這些女人,繼續向前衝去。

不殺人比殺人更困難,特別是對於殺紅眼的黃泉來說,第一次殺人之後,他沒有任何時間來平息第一次殺人帶來的難受與恐懼,而是接到張小強的命令持續的殺人,當他完全殺上手之後,他甚至有了一種人命本來就很低賤的感覺,只要他動動手指,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大男人就死不瞑目的倒在他的腳下。

於是,黃泉殺瘋了,或者說他殺的上了癮,有些麼能比奪走別人的生命更有成就感?有什麼能比敵人倒在自己的腳下更讓人興奮?這一刻黃泉甚至有了自己就是神,一個視凡人如螻蟻的瘋狂想法。

看到那些女人沒有武器而鬆開扳機是黃泉的下意識,是他作為一名軍人的下意識行為,不能對沒有武器的人開槍,隨後黃泉又湧起一股將這些女人全部殺死的想法,他固執的認為,只要是活在小島上的人都是敵人。

這一刻,黃泉入魔了,若是他真的殺了這些女人,他就會成為一台殺戮機器,一台沒有人性的殺人機器,那個時候,在他眼中便沒有什麼善於惡,沒有什麼對與錯,在他眼中,天地之間一切皆可殺,他會一直殺,直到他被人殺。

最終黃泉還是克制了,他想起了陳葉,想起了陳葉的承諾,他要娶陳葉,是黃泉娶取黃家的媳婦,而不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傢伙去娶一個洩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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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
發表於 2012-5-25 19:15:51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1 殺了多少人?

克制了心魔,黃泉接著上路,黃泉平沒有因為剛剛放過女人而對其他人手軟,只要是拿著武器的男人,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打死,絲毫不問那些男人拿著那些樹枝是想當枴杖還是干別的,這一刻,殺戮中的黃泉眼中多了幾分清明。

當黃泉站在人群之前時,他還沒從剛才的激烈戰鬥中解脫出來,在前面的湖邊,站立著數十名女人,若是張小強在這兒,他就會認出,這些女人就是那些穿著草衣身上卻有沒有一點傷痕的那些女人。

男人總共就只有兩個,一個是老男人高德柱,一個是年紀十八九歲,長的與高德柱很像的年輕人,在他們身邊還有一艘安著柴油發動機的木質小漁船,高德柱和那個年輕人正在緊張的檢修這發動機,顯然,幾個月沒人使用,到了關鍵時候,這發動機不認賬。

高德柱也看到了身上濺滿鮮血的黃泉,此時的黃泉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他們不知道黃泉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黃泉是怎麼到這兒的。

黃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殺的人多了,濺的血自然也就多了起來,他身上以土黃色為基調的山地作戰服上最多的不再是黃色,而是紅色與褐色,紅色是新鮮的血,褐色是已經開始變陳的血。

「好吧···你們贏了,放過我一家,我給你,你們想要的,包括我的小命····」

黃泉冷冷地看著高德柱沒有說話,高德柱收起了先前在張小強面前的媚獻與討好,倒有些不卑不吭。

在高德柱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有些膽小,他看到黃泉之後就把自己藏在高德柱身後,見到高德柱在說話的時候,他就跨上了漁船躲到了船艙,高德柱話音剛落,他就從船艙了伸出一隻竹篙撐在淺水上將小漁船送了出去,絲毫不顧及他老頭子的死活。

黃泉抬手就將步槍中剩下的子彈全部送進年輕人的身體,年輕人身中數槍後,驚訝的望著端著步槍的黃泉,一聲未吭地滾進了船艙,年輕人死了,小船也失去了控制,竹篙劃進水中漂浮著,小船在湖面上打著橫,轉著圈兒。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黃泉將打空的步槍背到肩上,從腰間抽出了銀白色的沙漠之鷹看向那個老傢伙。

高德柱沒有驚叫,沒有失態,甚至沒有動一絲表情,他沒有去看載著兒子屍體的小船,他只是沉默的望著黃泉,在黃泉眼中,高德柱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黃泉舉起手中的手槍瞄準了高德柱,就待他開槍的時候,高德柱說話了。

「你們的人中了毒····」

黃泉聽到這裡,放下了手槍,他知道中了毒,可他不知道中了什麼毒,他想聽聽這老男人什麼說的。

「這個島從前叫老高島,從我祖輩開始,這個島就是我們家的,我爺爺對我爹說要拿回這個島,我爹對我說要拿回這個島,我拿回來了,這就是我們高家的島,我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你們來了,你們要這個島,憑什麼?這就是我們高家的島,我兒子死了,高家絕了,你說,我會怎麼做?」

聽到這裡,黃泉知道高德柱是不會說出解毒藥了,他抬手就要開槍將其射殺。

「哈哈哈!!不用不用····你看········」

高德柱舉起了雙手,雙手上赫然有兩道巨大的傷口橫在他的手腕上,淙淙的鮮血正在從那傷口中快速的湧出來,湧出來的鮮血順著他的手肘低落到他身下的湖水中。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兒,大黑魚不止一條,它們對血腥味敏感,你看,我流了這麼多的血,不用到明天早上,這裡就會聚滿大黑魚,嘿嘿······你說,你還能逃得出去?哈哈哈·······」「碰·······」

黃泉手中的槍響了,巨大的後坐力讓黃泉不由的後退了幾步,在大口徑子彈擊中高德柱的瞬間,擋在高德柱身前的女人們紛紛尖叫著跑開,黃泉沒去管那些慌亂間瞎跑瞎撞的女人們,他冷漠的將手槍插回腰間,拔出了軍刀走向正躺在湖邊水泊中的高德柱········

一陣輕微的腳步身在遠處響起,這輕微的腳步聲立時將張小強驚醒,他睜眼便看到正向他走來的黃泉。

天色已經暗淡,張小強身邊光線逐漸被黑暗吞噬,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則已經看不清楚了,雖然黃泉就站在他身前不到三米的地方,張小強還是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看清黃泉的樣子。

頭盔遮住了黃泉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眼中的情緒,沉穩如山的黃泉站在站在張小強面前不卑不亢,無悲無喜,身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血腥與硝煙交融的味道,這股味道讓張小強如此熟悉,是來自靈魂上的熟悉,是發自骨子裡的那種熟悉,正是那種屠戮無數斬盡仇敵的味道。

「咚···」一個圓圓滾滾的東西扔到地上滾到了張小強的腳邊,眯著眼睛的張小強認出正是那老男人高德柱的頭顱,周圍視線昏暗,看不清高德柱死時的表情,大致的樣貌卻還能看清。

張小強提起右腳踩在頭顱上微微晃動著,歪著脖子看向到現在還未發一言的黃泉。

「殺了多少人?」張小強輕聲問道,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這具有強烈穿透力的詢問像一把劍刃刺穿了尚在自我控制,自我壓抑的黃泉,心中的暴戾。

「不···不知道····只要拿著武器的,我就····殺!!!」

黃泉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沙啞的嗓音配著他身上濃濃地血腥味兒,讓人有些不寒而慄,這是不一樣的黃泉,沒了導彈基地時的浮華輕佻,沒了受到打擊之後的絕望與消沉,也沒了先前的焦疑與敏感,一場殺戮,一場生命與鮮血的洗禮,黃泉變得穩重而大氣,也變得更加的成熟。

「殺得好···記住···這是末世,你不殺人,人就殺你······現在,你是分隊長了,溫泉外索車隊分隊長黃泉,人手你自己在跟著我們的那些村名中挑,加上你一共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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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6: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2 曼陀羅

「哇····」「哇···········」

大堆大堆的蘆葦桿子堆積在一起點成巨大的篝火,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夜色中的湖心島,在篝火周圍,包括張小強在內,全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吐,幾十人的嘔吐何其壯觀,只聽「哇哇」聲不絕於耳,餿味酸氣連綿一片。

黃泉通過無線電與營地聯絡,在無線電的另外一頭找到了醫生與丁珞,最終兩人一起得出了判斷,張小強與隊員們中的毒就是曼陀羅毒。

曼陀羅又叫曼荼羅、醉心花大喇叭花、山茄子等,多野生在田間、溝旁、道邊、河岸、山坡等地方,是一種很常見的草藥,原產於印度,現在基本上全世界都有。

因為曼陀羅花花色嬌豔,花朵碩大,一般被選為植物園的觀賞花,普通人只要認識,就很容易得到這種被歐洲稱為惡魔之花的茄科植物。

作為有五千年中醫文化底蘊的中國,只要是藥就能救人,所以在中世紀歐洲被所有人懼怕的惡魔之花,在中國也成了救人的良藥。

一般情況下在中醫治療,定喘,祛風,治哮喘,驚癇,風濕痺痛,腳氣,瘡瘍疼痛,而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做成麻醉劑,傳說李時珍就是用曼陀羅還原了華佗的麻沸散。

當然,曼陀羅的功效遠遠不止上面這些,在水滸中,做翻楊志劫花石綱所用的蒙汗藥與孫二娘必備調味料都是用曼陀羅花做成的,再後來,金庸筆下的韋小寶更是把蒙汗藥的功效傳名無數。

另外,曼陀羅還有一個很神秘的功效,春藥,在古代大多數的春藥中都有曼陀羅的影子。

以上全都是曼陀羅的功效,可要是你的一身相試,那你很可能就會杯具,因為曼陀羅真正的身份是毒草。

曼陀羅中毒為誤食曼陀羅種子、果實、葉、花所致,表現為口、咽喉發乾,吞嚥困難,聲音嘶啞、脈快、瞳孔散大、譫語幻覺、抽搐等,嚴重者進一步發生昏迷及呼吸、衰竭而死亡。

張小強與隊員們先前的一系列反應莫不如此,更糟糕的事,最開始的表現為口乾舌燥,人口乾了自然要多喝水,這樣他們就將更多的曼陀羅喝到了肚子裡,而中毒就越發加重,等到張小強發出警報之後,除了黃泉,包括張小強自己都失去了戰鬥力。

一旦確定了中的事曼陀羅之後,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出的第一個辦法就是催吐,也就是不停的灌水,灌水,一直灌水,等到胃裡再也灌不下一滴水之後,在用手指在舌頭一扣,一條條微型瀑布就在隊員的口中形成了。

至於後面的辦法就不是物資緊缺的張小強他們能用的上的,丁珞的辦法是用大量的綠豆湯來解毒,因為中醫裡,曼陀羅最好的解藥就是綠豆,其次就是甘草,甘草長在西部,內陸是沒有的,綠豆?營地裡有不少,得等,等到營地裡的隊員們送過來。

而醫生是學的西醫專業,他的辦法就是補液,洗胃,洗腸,顯然,在這所要啥啥沒有的小島上,無疑是天人說夢話。

張小強將胃裡所有尚未消化的東西泉都噴了出來之後,感覺好了一點,雖然他中的毒是最深的,同樣,他也是抵抗力最強的,比起其他隊員,他的恢復力更快。

吐的雙腳發軟張小強勉勉強強的站了起來站到一個低窪處,一個穿著草衣的少女畏畏縮縮的來到他身邊,張小強望著這名少女,解開了身上的衣鈕皮帶,不多時他就全身光潔溜溜。

一瓢取自山洞冷泉的涼水臨頭澆下,涼水順著張小強的頭頂一直順到地上淌出一窪小水泊,雖是盛夏,那冷泉確實凍感十足,點點冷涼的水珠兒淋在張小強裸露的皮膚上就像被針尖刺在身上,一個激靈,張小強完全清醒了過來。

清新過來的張小強望著身上大片大片的紅斑逐漸退去,冷水浴法對解曼陀羅毒的方法很不錯,至少,他還沒有喝生綠豆泡熱水就已經好得差不多。

在他身邊,所有原島上的倖存者都在隊員身邊忙活著,他們在黃泉的槍口下顫顫驚驚地將水灌進一些人事不醒的隊員口中,有的隊員正陷入幻覺的狂亂之中,他們張嘴亂咬,不少倖存者的手指被咬破出血,就是這樣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黃泉在看著他。

「哎!我說你快點踩啊,不知道島上正等著綠豆麼?要是耽誤了,我看蟑螂哥怎麼收拾你。」

一艘正駛向湖心的小船上,一個隊員正對他身邊的李治埋怨著,在他們身後,丁珞與郭飛同樣在踩著腳踏板,他們是張小強的第一批支援。

李治不會害怕這名隊員,他心裡也在抱怨,在這漆黑的湖面上,沒有白天的明朗,他們很容易迷路,李治是怕死的,他更願意小心一點,要不是身後還坐著郭飛,李治一定會給他身邊的隊員一個大耳光,讓他認識認識自己的脾氣。

「我說,你能不能再快一點啊?島上在等著這東西救命······」當那名隊員地N次催促時,李治煩了,他乾脆停下來從隊員吼道:

「這黑燈瞎火的,你讓我們怎麼快?要是迷航了,我看你有沒有臉去見蟑螂哥?飛哥,您說是吧?」

大吼之後,李治又點頭哈腰討好著郭飛,所有人都知道郭飛是個瘋子,只有郭飛這種瘋狂的人才是李治這種人的剋星。

郭飛沒理他,除了腳上踩動踏板之外他正望著黑漆漆的湖心似乎在傾聽者什麼。

李治的話沒人支持,也沒人反對,小船依舊如先前一樣,慢慢地在湖面駛向張小強他們所在的湖心島。

一時間小船有安靜下來,沒人說話,漸漸的,在他們船頭的方向上空出現一道紅光印照在那夜色之幕上,湖心島的巨大篝火照紅了夜空,也為他們提供了前進的坐標。

這時,不管是隊員還是李治,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小船也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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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7: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3 別管他

「慢一點·····」

一直沒有出聲的郭飛說話了,郭飛的話讓其他幾人有些愣神,他們不知道郭飛又在發什麼瘋。

隨後丁珞皺起了眉頭,他同郭飛一樣開始傾聽著湖面的動靜,在另外兩人的耳中,湖面似乎與剛才沒什麼兩樣,他們不自覺地對望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中午那條大黑魚的事營地裡沒人不知道,萬一·········

「嘩啦············」一陣水花在小船邊上響起,一陣湖浪攪的小船在湖面上搖晃起來,李治和那隊員再次相望一眼,一起大喊,雙腳使勁的踩動小船的踏板,小船「嗖」地一下就飛速的往前飈了出去。

「白癡····把燈滅掉·············」郭飛同樣在踩動踏板,他知道魚對光線很敏感,特別是對一些亮晶晶地的東西,有很大的好奇心,在西方國家,那裡的垂釣者會用反光的東西當做魚餌釣魚。

系在船頭的礦用照明燈熄滅了,湖面上的光源一滅,黑暗又重新將湖面籠罩,坐在小船的四人沒在亂動,他們傾聽者船邊蕩起的輕微水花聲,他們在等待那條被引來的大魚靜靜地遊走。

「咚·」小船不遠處一聲水花輕響,一圈圈水漣從湖面送入船底,小船在輕輕蕩漾,接著,無數的水花聲在船邊紛紛響起,時不時還有大魚跳出水面砸進湖中,濺起漫天的水浪,一波波水浪像傾盆大雨一樣淋在幾人頭上,身上。

沒人亂動,沒人敢亂動,就連瘋子郭飛都是一樣,郭飛是瘋狂,可他不是白癡,在這黑燈瞎火的湖面與藏在水中的玩意兒拚命,當他真的傻啊。

水中的大魚失去了小船的位置卻不減它們的遊興,它們似乎把這片水域當成了它們的遊樂場,一個個巨大的漩渦在湖面上攪動形成,一條條大魚躍起落下帶起的水花紛亂的灑在船上、頭上、身上。

小船在這一浪接一浪浪濤中上下晃動,船中的幾人緊緊抓著船舷防止自己被拋出船外,這時要是落水可真的是有死無生。

「通·······」一條大魚突然從小船邊上躍了起來,雖然光線不明,幾人還是隱約看見提條巨大的黑影從小船的上空躍了過去,大魚躍過的速度很快,在眾人眼中時間卻過的很慢,從魚頭到魚尾,他們似乎覺得過了十多秒大魚才從頭頂劃過。

一陣帶著濃濃魚腥味兒的風吹過之後,小船的另一邊傳來一陣在眾人耳中驚天動地的巨響,接著無數的水花撲上天空,一陣前所未有的大浪攪動著小船如同行駛在暴風中一樣搖晃。

「踩起來···快···船要翻了·················」

一直未開過口的丁珞突然大聲叫喊起來,剩下的幾人如夢初醒,他們使勁的踩動著腳上的腳踏板,帶著小船在波濤起伏的湖面向那照亮夜空的湖心島劃了過去。

小船在湖面上搖擺不定的艱難行駛著,他們不知道那條大魚看到他們沒有,他們也不敢去賭那大魚到底是不是近視眼,坐以待斃還不如奮力一搏。

小船在前進中沒有收到其他大魚的騷擾,似乎剛才那條大魚鬧起的動靜太大,讓其他的大魚斗受驚迴避。

幾人沒有回頭,只是奮力地踩動腳踏板帶著小船飛一般的前進,在他們身後,波浪水鏈練成一片的湖面上,一條巨大的魚尾悄然無息的伸出水面,那條魚尾要在白天看到的話,一定會將所有人的心臟都駭出來,先不說有多高有多長,就那魚尾的直徑都比載著四人的小船要粗。

這條如同一堵城牆一樣的魚尾,詭異的伸出水面略微停頓後猛地拍下,魚尾拍打的地方正是小船剛剛停留的位置,「碰··········」粗長厚重的魚尾橫著拍打在水面上,形成的水瀑如同大口徑砲彈在水中爆炸一樣激起十數米之高。

大魚尾拍打在水面上,那巨大的力道將水面打出一個巨大的凹陷,水花,水浪,水瀑驚天而起,在那巨大的魚尾悄然無聲的沉入睡下之後,水面非自然形成的凹陷被回流的湖水填滿,跟著一道道巨大的浪圈兒,飛快的向四周擴散。

就在幾人埋頭拚命蹬踩這小船的時候,在夜色籠罩的湖面上,一條高達近兩米的浪頭帶著「嘩嘩」從他們身後快速的湧了過來。

幾個人都沒有在意,身後的各種水聲太多太雜,就算聽見水聲就在身後,他們也不敢回頭,只會認為是有大魚在身後鬧騰。

「碰·······」巨浪再被湖面送入船底之後將小船彈了起來發出一聲巨響,小船上的眾人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除了他們的身子在隨著小船上升之外,他們腳上的腳踏輪子一下子轉的飛快,絲毫沒了在湖面上,在水中的那種滯感,似乎他們身下的小船如同自行車的一樣掉了鏈條?

跟著小船上的幾個人深刻的認識到萬有引力為什麼會成為公理,小船在半空中並未多停留一秒鐘,接著就被地球的引力給吸了下來,小船尚在下墜,丁珞大吼一聲:「抓牢·····」

「碰··········」小船重重地落到了水面,在小船深深陷入水面被湖水湧進船艙的時候。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了起來,卻是怪李治自己,心慌之下沒有抓牢船舷,被小船落到水面上的反彈力給拋到空中,接著「撲通」一聲李治掉在船邊的湖水中。

「救救···救·····酒救·····」李治雙手刨動這身下冰涼的湖水,大聲呼救,因為他太過緊張與害怕,他求救的聲音變音不說,就連救命兩個完整的詞兒都吼不出來。

「快··快蹬···別管他···這裡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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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7:37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4 哎!你說是吧

又是丁珞,到底是做過首領的人物,在關鍵時候顯出他的果決與狠厲,為了能讓大多數人獲救,死掉一兩個又算得了什麼?

小船接著開動起來,當船頭在李治身邊飛速劃過時,他的眼中露出深深的絕望,雖然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可他能清清楚楚的聽到丁珞吼的是什麼話,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被放棄了。

等到整個船身越過之後,他在心中默默數著自己剩下的時間,嘴裡還在吼著「就就···救·····」

在船尾也從他身邊掠過的時候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領,是郭飛,那個被所有隊員懼怕,被他們稱為瘋狗的郭飛

,正是這個同樣被李治稱為瘋狗的傢伙救了他,小船在湖水中飛快的劃動,李治被郭飛緊抓著衣領拖拽在水中與小船一起向前劃動。

說實話,李治很難受,不是一般的難受,渾身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倒也罷了,郭飛的右手正緊緊地抓著他的衣領,讓他的脖子被軍服上的衣領給勒住,這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加上他在水中被拖拽著後退,一陣陣眩暈在他的腦子裡來回攪動。

李治不敢抱怨他此刻不舒服,連聲都不敢出,當然,他甚至連昏迷都不敢,生怕這喜怒無常的郭飛鬆開手扔掉他不管,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在水中被拖拽著劃行的李治正面朝著船尾的方向,這時正是第二波大浪湧來的時候,比起第一波大浪,這一波的浪潮顯然要小很多,雖說如此,在李治的眼中,這一波巨浪足夠將他吞噬。

「浪來啦,浪來啦,又有一波浪來了···········」

忍不住心中的驚恐,李治高聲叫喊道,李治的叫喊自然被船上的幾人聽到,他們們紛紛抓緊了船舷,巨浪湧進船底,小船猛地往上一騰,藉著水浪的力道,郭飛的右臂猛地帶起,「碰·····」李治被扔回了他原來的座位上。

「謝···謝謝···啊····」當李治正在道謝的時候,天上被云層遮住的月亮出來了,今天的月亮特別皎潔,皎潔的月光在瞬間照亮了整個湖面,月光將整個湖面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眾人眼中。

月光出現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對人類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人能看清湖面,魚也能看清水面漂浮的船底。

「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蹬?」丁珞急了,他不知道月光出現真正意味著什麼,他只知道要盡快的離開水面上到岸上,在水面他就是一隻魚餌,只有到了岸上,他才有機會成為漁夫。

小船在水面上快速的劃動,小船上的四個人不知道在水面上行駛的船底成了眾多大魚的目標,無數在水中游弋的大魚紛紛偏轉了身子向那小船追了過去,被月光照亮的湖面上,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漩渦或聚或散,最終湖面恢復了平靜,而水下則開始熱鬧起來。

雖然湖心島照亮夜空的火光在幾人嚴重和是如此清晰,似乎只要在往前一點點就能達到,望山跑死馬,在這數十公里的大湖中同樣有效,他們已經能看清楚那發出火焰的陰影,能看見是一回事兒,能快速的到達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就在這幾人奮盡全力努力將小船與火光之間的距離縮短的時候,一個個漩渦出現在小船的周圍,這下船上的幾人都知道,麻煩來了。

「啊······」剛剛在水中飽受驚嚇的李治首先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喊,便使出吃奶的勁拚命的蹬這腳下的踏板,其他人雖然沒有大聲驚叫,卻也同李治一樣拚命起來,本來小船的速度就已經到了極限,此刻居然有奇蹟般的在加快幾分。

水中的大魚剛剛聚集,正待展開一場大魚間的圍獵,那艘被當成獵物的小船像一隻在陸地上逃命的兔子,轉瞬間就消失在水面,只留下一道慢慢擴散的水痕。

「呼哧··呼哧····」沒人說話,他們一起喘著短促的粗氣,那練成一線的劇烈喘息在小船快速劃動的時候被甩落到船後。

此時是夏夜,夜晚的湖面倒是很清涼,湖風漸起,將白天的暑意消散一空,幾人剛剛下湖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一份寒意。

而此刻,先前微微掀起的湖風隨著小船的快速行駛而變大,這逐漸變大的湖風帶著微涼撲打在幾人身上臉上。可是他們卻沒有感受任何一點涼氣,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沁濕,額頭上的汗珠順著他們的鼻尖像雨點一樣滴落在他們的胸口,將胸前的衣服濕成一片。

「嘩·······」一隻大魚在船頭出現,還沒等到大魚有什麼動靜,「咚····」小船的船頭已經狠狠地撞到了那臉盆大小的魚頭上,小船一陣顛簸,大魚也被撞進水中。

大魚出現是個信號,這只大魚被撞的昏了頭,可下一隻會在什麼地方出現?

大魚出現,大魚消失,這些都和前面的兩名隊員沒關係,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除了將吃奶的力氣用出來,他們做不了其他的。

郭飛從來都沒有與丁珞說過話,同樣,丁珞與郭飛有什麼交集,在大魚出現後,他們卻同時準備氣武器來,因為他們知道,一起幹坐傻等,還不如奮力一搏。

郭飛他身邊抽出了他的愛刀,長刀,明亮的刀身在月華下泛著銀色的反光,雙腳為停長刀偶就在手邊,郭飛緊緊地等待著。

丁珞精通古武,善使大刀,可在這小船上的空間裡,他的三尖兩刃刀沒了用武之地,好在他本身不是古板的人,在基地裡所有的熱武器他都接觸過,各種槍械的使用他都有學習,此刻,他手中的九五式步槍已經上好子彈,打開保險,就等著大魚出現。

這一次大魚出現的是在船尾,大魚猛地竄起半截身子張開那長滿尖牙的大嘴,狠狠地向坐在右側的郭飛咬了過來,還沒等到郭飛亮出他的長刀,小船就險險地竄出了它的大嘴,大魚的尖牙咬到了空出,發出「吭····」地一聲脆響之後,大魚的魚頭重新沒入水中。

雖然連著兩次他們都躲過了大魚的撲食,可他們不相信運氣會一直好下去,丁珞的戒備更深了···········

「呵呵·····也許····呵呵····也許被魚吃掉也不壞?哎!你說是吧··········」

從來不善於人交際的郭飛突然笑出了聲,他笑著,自言自語著,到了最後,他居然主動問起了丁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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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8:00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5 上刺刀

丁珞正抱著步槍奮力的踩動著踏板,郭飛說的話他沒聽清楚,他也不願意挺清楚,為了生存,他要集中精力全神貫注,他沒有在生死一線之下與人聊天的愛好。

可隨後,丁珞就發現不對勁了,船速在減慢,小船還是很快,卻比剛剛慢了一點,而且還在繼續慢下去。

他就找到原因,在他身邊的郭飛停止了踩動,郭飛安逸的將腳靠在踏板上,伴著長刀靜靜地看著月色下的湖,似乎,他不是在逃命?而是在構思一篇華麗的辭藻。

「你在做什麼?你這個白癡···你想害死我們麼?」

從沒發過火的丁珞火了,他聽基地的人說起過郭飛是個瘋子,那時他還不相信,戰場上的瘋狂不叫瘋狂,那叫血勇,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達到,而現在他覺得這個傢伙被人稱作瘋子真實太對了,這個傢伙不但是瘋子,更他··媽··的是個白癡。

「為什麼要逃?我們在水上,它們在水下,它們上來我就殺,它們不上來,我就等它們上來,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好逃的?」

郭飛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望著丁珞,而是看著時而平靜,時而旋起漩渦的湖面,在他的眼中,兩點血色開始呈現,逐漸化開變成猩紅充斥著他的雙眼。

郭飛的話同樣落到了正在前面蹬腳踏板的兩名隊員耳中,李治與他身邊的隊員對望一眼,一起露出滿嘴的苦笑,然後更加用力的蹬著小船,只要還沒死,他們就將一直蹬下去。

「快蹬···不然我殺了你··········」

丁珞抽出腰間的五四手槍頂著郭飛的太陽穴,腳邊卻還在踩著踏板。

「你不覺得這湖面很美麼?能死在這裡未嘗不是一種慶幸···········」

郭飛沒在意頂著他腦袋的手槍,慢條斯理的說出這話。

「你的腦子裡裝的是糞便麼?你的狗屎父親怎麼不把你射到牆上···草,你想死不要拖著我們啊」

對待丁珞的辱罵,郭飛同樣沒有反應,他不在說話只是望著湖面出神,似乎在他身邊的幾個人腰間成為了他眼中的空氣。

「罵了隔壁的·」

丁珞收回了手槍,不再管他,至少大魚上來他還會劈上幾刀,是在不行就把他踢下湖去,讓他吸引大魚。

四人蹬船變成了三人蹬船,他們早就忘了他們是向湖心島送綠豆,逃命成了他們的第一目標,不包括正在發神經的郭飛。

其實,郭飛想的很簡單,他一直想死,又不知到哪兒才是他的墳場,喪屍他已經看不眼,死在那些東西的嘴裡,他舉得骯髒,因為那些東西連基地裡的小孩子都能殺掉。

而在這裡,月色下的湖是如此美麗,美麗的大湖有蘊藏了巨大的危險,在這裡,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累了,不想再走了,要是能永遠的留在這兒到是個不壞的主意,想留下,自然就留下了,這麼美的景色,這麼強大的對手,還能上哪找呢?

就在另外三人為自己的小命拚命的時候,就在郭飛靜靜地等著自己最終的命運的時候,在小船的右側前方蕩起一陣水波,蕩起的水波快速變得劇烈,似乎正有一直凶獸即將在那裡露出水面。

除了郭飛,沒人看到前方潛伏的危險,郭飛是不會說的,他微笑了起來,第一個對手上門了。

在小船剛剛靠近那水波的時候,「嘩啦」一隻碩大的魚頭猛地竄出了水面,還沒等它那如倒鉤般的尖牙咬向小船時,一把在月光下反射這月華的長刀當頭劈了下去。

小船與那大魚初接即分,大魚被快速行駛的小船給遠遠的拋在後面,「碰···」大魚躍出了水面在湖面上翻騰著,接著大魚沉入水底,一波波巨大的浪花被掀起,深受重傷的大魚在湖底鬧騰著,清澈的湖水被湖底泛起的泥沙渾濁。

這只大魚的襲擊是一種信號,隨後,大小不一的大魚紛紛向小船進攻,船頭,船尾,船身,甚至還有船底。

丁珞的步槍不斷的唱響著,一顆顆在夜色下分外明亮的子彈擊中在他身邊露頭的大魚,不管是魚身還是魚頭,只要目光所及,他就會將瑩亮的子彈傾灑在目標上。

郭飛則完全殺瘋了,他站在小船上,一隻手抓住一隻折斷的不鏽鋼管,一隻手舞動著長刀,只要在他長刀所及,他就狠狠地給上一刀。

前方的兩個隊員也加入到這激烈的搏殺之中,手中的步槍一刻不停的噴射著火焰,他們沒有特定的目標,算是打到哪兒算哪兒。

一波波的襲擊就像一道道拍打在岸邊的浪花,而小船卻不是在浪花拍打下巍然不動的礁石,相反,它更像是在風雨中飄搖的殘葉,在洶湧湖水中左右搖擺的小船在驚險的浪濤中艱苦的穿行,除了郭飛,沒人放棄,他們還在固執的蹬著踏板,想將小船在向前開進幾百米,幾十米。,甚至是幾米。

沒有人認為今天能活下去,就連一貫膽弱的李治都是一樣,驚懼加上驚懼等於絕望,絕望加上絕望等於瘋狂,所有人都瘋狂了,他們大聲叫罵,大聲哭號,手中的步槍一顆不停的發射著子彈,雙腳下意識的踩動著踏板。

最終,他們手中的步槍熄火了,子彈沒了,每個人身上都有六個彈夾,在這不知不覺中,所有的子彈都打光了,而郭飛的體力也即將到盡頭,雖然他還能揮起長刀,可從他一聲急過一聲的喘息看來,他也到了極限。

沒了子彈,步槍還不如燒火棍,沒了武器,前面的兩人絕望的放棄踩動踏板,他們不知道,就算踩動船隻前進還能有什麼用?

「上刺刀············」

丁珞情急之下喊出了這句話,前面的隊員才如夢初醒的給自己的步槍上了刺刀,在絕境中,他們手中有重新擁有了武器,雖然只是一把刺刀,卻讓他們湧起了血性,小船再次開動起來,生死追逐戰又重新開始。

「哈····來吧,小魚們,到老子這來,老子要把你們熬湯·······」

丁珞扔掉了步槍,停止踩動踏板,抓起大刀就站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中,他幾十年如一日的下盤功夫終於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紮著馬步站在小船中的他絲毫不受顛簸搖晃的困擾,雙眼只盯著湖面上攢動的魚頭,他要拉魚墊背,就算是死,他也要啃掉幾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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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8:25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6 啊··哈!!

「呼哧···呼哧····」郭飛沒有丁珞的豪言壯語,雨點一樣的汗珠兒不停地從他頭上滴落,急喘氣的他,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他不在乎,心中沒了開始的瘋狂,他重新平靜下來。

獨立船頭,手中刀,盈盈月華在刀身飛舞,船邊水,水波掀揚,斑斑巨魚如潮頭洶湧。

「碰·····」小船被水下的大魚再一次撞出水面,「嘩········」在小船出水的瞬間,一條大魚也同樣躍出了水面,在船上幾人心中,此刻天地間彷彿都沉寂下來,不遠處的湖心島已經落在眾人眼中,那火紅火紅的光芒照射的天空是如此炫亮,小島離他們是如此之近,卻有如此之遠。

他們隨著小船飛蕩在半空中,前面的兩人緊抓著船舷,望著大魚撞來的方向,想要大聲喊叫,嘴裡卻吐不出一個字來,站在船艙的右側的郭飛沒有回頭,去多看那飛在半空向小船撞來的大魚一眼,他安靜的站在船艙裡,望著船下紛亂的大魚群,嘴角裡泛起一絲微笑。

而丁珞卻又是另一個樣子,他渾身緊繃,雙目滾圓,兩排鋼牙咯吱作響,雙手緊握著三尖兩刃刀,一臉猙獰地望著飛來的大魚,時刻準備著傾天一擊。

大魚躍出水面,身下的湖面水波蕩漾,浪花翻湧,在那巨大魚尾離開水面的那一刻,整條大魚詭異地飛在半空,向那同樣詭異的飛在半空的小船撞了過來。

大魚橢圓形略帶扁平的魚頭上,兩隻透著森森寒意的魚眼死死地盯著雙手持大刀的丁珞,大嘴張開,倒鉤般豎立的長牙如同一隻隻小型彎刀長在它的口裡,鋒利的刀刃正直直地朝著丁珞的頭顱,正準備一口咬下。

小船與大魚在半空中並不是處於一條平行線,相對來說,小船低一點,大魚高一點,所以大魚要俯首才能咬向丁珞,丁珞卻是看出了機會。

「哈·····」丁珞猛地下蹲,雙腿發力,用腰間的力量帶動全身的力量,揮起大刀以千鈞之勢狂劈而下,丁珞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是王樂重新打造,質材與袁意的大型狗腿彎刀一樣,特製刀身鋒銳無匹,刀刃在丁珞全力一擊之下,將那大魚的下顎從中一分為二。

這並沒算完,刀刃正卡在大魚的下顎中,丁珞順勢後傾,刀身直立,隨著大魚撲空之後往小船的另一側飛落湖中,那巨大魚身帶起的慣力讓卡在下顎中的長刀刀刃順著它的喉,胸,腹一直往後拉,直到從魚尾處的糞門破口而出。

大魚上飛過小船一般的距離,半截魚身尚在小船的頂部,那破開的魚肚子裡無數鮮血與內臟便滾滾落下,澆在船艙。

這艘小船是白天大黑魚肆虐之後唯一倖免的一艘小船,雖然大致完好,小船的頂棚早已不在,只剩下船身上四根折斷的不鏽鋼空心圓柱,那腥臭難當的魚血魚腸落在船艙的時候,恰好有一堆包成一團的魚腸被不鏽鋼柱子給掛住。

「碰·····」水花四濺中,大魚落到水中,「碰····」水花四濺中小船也同樣落在水中,一時間,小船失去控制,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打起了轉兒,而受到致命一擊的大魚則在水下拚命的掙扎翻滾,剛才那一下,是魚都受不了。

在小船邊上的水域中,無數的浪花翻起,無數的水花被掀到空中,水下受到致命打擊的大魚在做死前的掙扎,水面上則如同被濺如冷水的熱油鍋,整個的翻騰起來。

船上的四個人全都被魚血淋透,身上的魚血與船艙的大魚內臟一起散發著一股子讓人噁心的腥臭味,這種腥臭味絲毫不比喪屍腐爛的氣味兒來的小,除了郭飛正皺著眉頭苦惱的望著自己的風衣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臉慶幸,他們又躲過了當頭一劫。

雖說可能幹掉了一條大魚,危險卻依舊環在眾人頭上,畢竟大魚不止一條,更多的大魚紛紛撲出水面,或是用牙咬,或是用大尾巴砸,只要有魚靠近,它們總是想從小船上弄點什麼東西下來。

剛才小船被大魚從水下撞擊,幾個人雖然暫時躲過了滅頂之災,他們身下的小船卻沒他們那麼幸運,小船底部的踏輪被大魚撞碎,小船徹底的失去了動力,船上的幾人知道,他們真的到了絕境,這片大湖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所。

人在絕境中要麼頹廢,要麼反抗,此時就連一貫膽小的李治都抱著步槍用刺刀捅著靠近的大魚,並不是他覺悟了,而是他更怕被那些東西一口一口慢慢吃掉,要是能安然的死,恐怕他早就想死了,而現在,他卻是連死都不敢死。

「碰·····」靠近小船側邊的船底被猛地撞了一下,這次的力道不必剛才拿一下來的小,小船右邊的船舷翹出水面,整個船身就像電影裡用兩個邊輪跑動的汽車,斜著直立了起來,眼看小船就要傾覆。

小船的右側正站著郭飛,小船傾覆的船身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不由的躍上慢慢直立的船舷,望向遠處平靜的湖面,等著最後的終結。

「啊·····哈······」丁珞沒有像郭飛那樣消極,在船傾的那一刻,他大吼一聲,提著大刀就跳到了翹起的船舷那兒,「碰·····」丁珞狠狠地踩到了船舷,將即將傾覆的小船給撞的一震,接著,船舷向原來的方向落去。

「碰·······」船舷重重地落到水中,一個人影「嗖」地飛了出去,正是原本站在那邊的郭飛,他被丁珞突然來的那一下,搞得有些措手不及,還沒等他抓牢船舷,船身就重重地落到水中,之後郭飛就被船身砸到水面上的反震力道給彈飛了出去。

就在郭飛被彈出去之後,另外三人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著急,他們同時鬆了一口氣,那個禍害終於下船了,下一刻他們的心又懸了起來,在他們身邊還有無數的大魚。

船上的幾人在為下一刻能夠繼續呼吸的權力與大魚奮戰,被拋出船外的郭飛則緊握著長刀,睜大著眼睛,死死地望著離他越來越近的湖面,在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逸充斥著他的心頭,在夜晚的湖面上,破風飛翔的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從未如此安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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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8: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7 至死方休

這短暫的安逸讓他的心底泛起一種別樣的情愫,似乎只有在他未懂事的童年時才享受過,太久了,久的他已經忘記自己的記憶中還有這除瘋狂之外的情緒,只是可惜,這安逸的時間出現的太過短暫,下一刻,他險險地飛過幾隻咬向他的猙獰魚頭,狠狠地砸到了湖面上。

好人命不長,禍害千年在,這句民間諺語似乎就是說郭飛,在別人身上一定是百死無生的慘禍在郭飛身上卻變了味兒。

在他如水的那一刻,之前被丁珞一刀破腹的大魚在湖底耗盡體力,虛弱的浮上了水面,正等著慢慢地度過生命中最後的時光。

「撲·······」漫天的水花被郭飛入水的身子濺起,眨眼之間,郭飛的身子已經沉入湖中近半,眼看在下一秒鐘郭飛就要沒頂,他的雙腿好巧不巧的夾住了一條滑膩粗糙的圓柱型魚身。

「啊·········」郭飛忍不住一聲慘叫,那水缸一樣粗的魚身脊背上長著一溜長長的背鰭,那背鰭的鰭柱最尖端不就是一根根鋒利的刺?入水時的慣性讓郭飛的大腿一下釘在三五根長刺上,鋒利的長刺刺穿了他的大腿將他釘在大魚的脊背上。

不知道那大魚的鰭刺上有水面東西,在郭飛被刺穿大腿之後,大腿的傷口哪兒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痛,是那種被燒紅的鐵釺刺穿大腿一樣的燒灼痛感,在這灼痛中,一股股像是電流擊打的麻參雜與其中,這下,郭飛受的罪可就大了。

郭飛是瘋狂的,剛剛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情愫被這劇痛引爆,他雙目重新充血,倒轉刀頭,很狠地捅進身下的魚身,大魚身上那滑膩的粘膜與粗糙的鱗片是擋不住他的刀鋒的,長刀順利的刺入大魚體內,接著郭飛雙手握住刀柄,使勁的攪動起來。

郭飛騎在大魚身上正在持續的給大魚造成傷害,大魚雖然浮上水面等死,可這不等於它吃得住痛楚,疼痛之下,大魚重新活躍起來,它使勁的在水面上扭動著,翻騰著,一股股水浪被它撕開濺向四周。

可郭飛不是騎在它身上,是被釘在它身上,大魚不管怎麼扭動折騰都不能把郭飛從身上甩開,而郭飛也不好受,大魚扭動讓他大腿上的傷口被撕裂,鮮血向湧泉一樣融入湖中,郭飛在這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中一聲未吭,他除了更加用力的攪動著刀柄之外,已經想不起其他。

「碰·····」大魚躍出水面,郭飛騎在它身上。

「碰·····」大魚砸進水底,郭飛騎在它身上。

大魚在湖面掙扎,在它身上的郭飛與它一起掙扎。

大魚在湖底翻騰,郭飛在它背上憋著氣攪動刀身。

最終大魚再次躍出湖面向遠方游去··········

郭飛與大魚在湖面上的生死較量並未落入另外三人眼中,他們沒工夫去看一個必死的人,他們同郭飛一樣在生死間掙扎。

船隻失去動力,步槍沒了子彈,這倒也就算了,可船身經過數次碰撞已經破損,冰冷的湖水正順著船身的破口快速湧入,當其他人發現自己的腳背被淹沒的時候就已經遲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們一開始就發現,他們也無法可想。

「拼了吧·····像個男人一樣死吧······」

丁珞大喊一聲,扯下了身上被腥臭的魚血與冰冷的湖水淋濕的軍服,光著膀子揮起大刀向一隻在船邊剛剛伸出的魚尾一刀斬下。

巨大的魚尾原本是要拍打小船,就在它伸出水面一半的時候,三尖兩刃刀快速的在它的尾鰭上揮過,一道刀光,一聲輕響,半截烏黑的尾鰭離開魚尾飛向遠處,大魚忍不住疼,一下從水中彈了起來橫摔在水面,撲起高高的巨浪。

「死啊··死吧····老子不過啦·······」一名隊員站在搖晃的船舷邊上,用刺刀一次次的捅進水中,也不管水中有沒有東西被他捅到。

「丁珞···你這個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給老子記住········」

這是李治的痛罵,他同丁珞一樣脫下了濕漉漉的衣服,抄著步槍捅進一隻在他身邊冒起的魚頭上,李治這是為了剛才丁珞將他扔下而痛罵,別人對他的好他記不住,別人對他的壞,他死了也能記得住。

「碰·······」一隻巨型魚尾劃出湖面斜斜地掠著水波狠狠地拍在船頭上,「咯····咯·····」船頭終於與船身份開了,巨量的湖水湧進船身,在這一刻,三人知道,自己最終的命運湧進來臨。

「戰····戰····至死方休·······」

丁珞舉起大刀高聲呼喝,其他兩人則扔掉了步槍坐在迅速湧進的湖水中,他們累了,早就累了,能支持到這兒已經算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船要沉了,他們也需要休息了。

「起來···你們這兩個蠢貨,像個男人一樣站著死········」

已經癲狂的丁珞大聲咒罵這兩名隊員,他對他們消極的標新很是不屑,哪知道,在這一刻,船身猛地一震,沒了船頭的小船在湖面上漂拽起來,船身已經半截入水,只有後半截翹在水面上,不止從何處而來的動力奇蹟般的將小船拖拽在湖面上。

小船離開了剛才的水域,三人眼看著在他們剛在停留的地方泛起滾滾波濤,一種劫後餘生的心悸襲上心頭。

初時小船是緩慢的移動,接著速度開始加快,最終在小船沉入湖底之前,讓半截小船向衝浪板一樣在水面上滑行,丁珞也找到了動力來源,是那截纏在船身上的魚腸,那粗厚的魚腸緊緊地繃著小船一直伸向遠處的湖面。

見到這魚腸,丁珞苦笑一聲,他們終究還是個死,只能說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別,他知道是那條半死的大魚在拖拽著小船,等到大魚力盡而亡的時候,也是他們葬身湖底的時候。

到了此時,癲狂的丁珞重新冷靜下來,他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湖水中,望著在船後向這邊追逐的大魚,等待著,等待著···········

郭飛絕對想不到,人見人厭的他在無意間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雖然這個救世主已經瀕臨昏迷的邊緣,大魚在往什麼方向游他是不知道的,冰冷的湖水帶走了他的體溫,大腿上不停湧出的鮮血讓他虛弱。

無驚無懼,無想無念,郭飛如得道的老僧一樣騎在因疼痛而瘋狂的大魚身上,除了手中緊握的刀柄,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他甚至不知道大魚正在以筆直的方向衝向他正前方的小島。

「嘩···············」大魚壓倒一片片蘆葦沖上了湖岸,釘在大魚身上的郭飛同樣被帶上了小島,在他半暈半醒之間,他恍惚看到了火紅的亮光,接著他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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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發表於 2012-5-25 19:19:2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438 誰動打死誰

救援小組在湖中生死煎熬著,島上,除了張小強與黃泉之外,其他的隊員都不是很好,曼陀羅中毒過深是會要人命的,值得慶幸的是,隊員們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身體的抵抗能力還不錯,通過催吐與冷浴治療,一些人已經清醒過來。

就算是如此,他們還是沒有能力自己站起來,畢竟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有張小強那麼變態,清醒過來的隊員只佔到總數的一小半,沒有足夠的人手幫助他們,島上剩餘的倖存者們成為了槍口下的勞動力。

眼前就有一百多名倖存者為隊員們治療,不知道黃泉殺了多少人,應該還有不少人藏在島上的各個地方,想來倖存者的人數會突破兩百多人吧。

對於這些人,張小強已經完全改變了初上島時的想法,這些人他不準備完全納入到自己的體系中,黃泉殺了他們這麼多人,其中難免有與他們有沾親帶故的,要是那一天他們反咬自己一口,可能會造成難以預估的損失。

上一次當,吃一次虧,張小強覺得夠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而讓自己這方杯具,那麼,只有讓這些倖存者們繼續杯具了,這些人的未來已經成被張小強釘死,他們永遠只能成為基地的二等公民,也就是說,他們永遠沒有機會當兵或進入重要部門。

就在黃泉用槍口指著倖存者,監視倖存者,張小強在心中思索著怎麼安排倖存者的時候,遠處響起了清脆的槍聲。

「糟了···········」張小強的心頭猛地抽搐起來,地上躺著四十名隊員等著綠豆解毒,而此刻,開槍的絕對是為島上送綠豆的隊員,他們開槍說明他們遇險了,在湖上遇險,就只會是藏在水中的食肉魚,大黑魚。

白天,一隻大黑魚就讓張小強與四十名隊員吃盡苦頭,那還是在視線明朗的白天,此時是黑夜籠罩的晚上,萬一那些隊員們被大黑魚得手,自己這幾十名等待綠豆解毒的隊員們不是要糟?

「黃泉····你帶兩個人去看看怎麼回事,看看能不能接應,不能接應就去看看具體情況,回來向我報告······」

黃泉立正敬禮,之後用槍口指著兩名倖存者點著火把跑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望著黃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張小強抱起步槍坐在一邊繼續監視,「郭飛與丁珞都在船上,以他們的身手也許能逃過一劫,希望吧····這些該死的倖存者,該死的高德柱········」

張小強坐在一邊生著悶氣,在火光下,張小強的面容猙獰起來,雙眼閃著凶光盯著那些忙碌的倖存者,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到張小強的樣子都恐懼的低著頭,先前有些慌亂的手腳在瞬間麻利起來·······

黃泉到了湖邊之後卻沒又看到小船,在月光下的湖面上,微風輕撫,波光粼粼,看似異常平靜,只有在遠處視線的盡頭的黑暗中,能勉強看到一些微弱的,比夜空星辰還要微弱的光點隱隱閃現,在那光點閃現出,也正是槍聲傳來的地方。

那裡是救援小組遇險的地方,隔著大湖,黃泉鞭長莫及,除了乾著急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張小強的命令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能救援就救援,不能救援就要他瞭解他們是如何遇難,此時他幫不了太大忙,那就只有讓遠處的救援小組有一個能撤退的明確方向。

無數的蘆葦被堆積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草垛,黃泉驅趕著兩名男性倖存者將湖邊的蘆葦蒐集起來,在黑夜中兩個倖存者看的不是很清楚,手掌不時被一些粗糙的葉片割破,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手掌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們不敢有絲毫怨言,在他們身邊可是一個真正的殺神。

當那巨大的草垛被點燃後,黃泉微微鬆了一口,他只能做到這一步,有了篝火作為指引,希望湖面上的小組能夠脫身而來吧。

黃泉不知道救援小組所遇到的險惡,在他看來,那種大魚也許不多,也許沒有白天的那條大,也許他們的運氣不會很壞,他不斷的在心中排列這一個又一個也許。

突然,高德柱死前的一句話閃進他的腦中,瞬間,他身上的汗毛全都倒豎起來。

「卡擦········」槍栓被拉開,在篝火下,隱隱泛著紅光的九五式步槍直直地指著兩名倖存者,兩個人被這突然而來的變化驚呆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給我老實說···這湖中還有多少吃人的大魚··········」

熊熊的篝火發著熱滾滾的熱浪,將周邊的各種植被烤的慢慢枯萎,黃泉身上已被這滾滾熱流烤的汗流浹背,額頭上不斷的滴落著顆顆黃豆一樣的汗珠,黃泉的心卻是冰冷冰冷的。

沒人知道這湖中有多少變異的大黑魚,沒人統計過有多少人喪生在魚腹中,病毒發生之時,跑到島上避難的人遠遠不止張小強發現他們時的三百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背靠大湖,這裡的老百姓們也只有在大湖裡找他們的立身之本,各種養殖,採集,還有捕撈,讓這裡的農家每家都有自己的小船,這樣,他們在末世初來的時候成了最幸福的一批倖存者,他們安全,喪屍過不來,他們不缺食物,各個小島都是他們的廚房,這一切直到第一場雨來臨·········

「高德柱就是那個時候用毒藥控制我們的,誰要是不聽話,高德柱馬上就讓他中毒身亡,沒人不敢不聽話,前些天,有人看到陸地上的大軍車,他以為是解放軍來了,鬧著要發信號。還不是被高德柱給毒倒了,就是你們找到了那個只剩一口氣的男人,以前還當過兵······」

通過兩個倖存者的講述,黃泉終於弄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高德柱在承包這小島之前,曾經在外面闖蕩過,雖然沒有掙到什麼大錢,卻學到一身中醫的辨藥本事,一般的草藥他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在大黑魚出現之後,曾經有人想過逃生,他們駕著小船駛向岸邊,那個時候正是大黑魚正瘋狂的時候,凡是會動的東西都是它們的捕獵目標,沒有人能逃到岸上,沒有船能避免大黑魚的攻擊。

大黑魚不但在水中襲擊,它們還能跑到陸地上襲擊,原來生活在各個島上的倖存者們都被大黑魚吃了,只有高德柱這裡沒事,就因為這裡有一個隱蔽的山洞。

高德柱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他讓倖存者住進山洞躲避大黑魚,主動拿出食物招待倖存者,最後他突然翻臉,將一些原來領頭的人全部毒死,進而控制了所有的倖存者,看起來有點兒戲,高德柱卻真的做到了。

之後,大湖裡的水生物都開始逐漸變異,慢慢地,大黑魚又重新有了食物,這樣倖存者才能在島上繼續生存,那個時候,高德柱已經控制了所有人,理所當然的當起了土皇帝,直到張小強他們出現,自認為能用毒藥擺平張小強他們的高德柱,最終被黃泉殺死。

瞭解了所有的前前後後不意味著對眼前有任何幫助,黃泉無力地坐到了地上,此時也只能祈禱救援小組人品無敵,自求多福了。

當槍聲完全沉浸下來之後,黃泉站起來身子,他知道,此刻就算救援小組還沒有覆滅,恐怕也到了生死一線的邊緣,別說是救援小組,就算換上還未中毒的張小強也是一樣,畢竟,漂浮在水中與站在地上是不一樣的。

黃泉身邊燃著熊熊地篝火,遠處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這裡,而站在火光處的黃泉是看不到遠處的黑暗的。

等了大概十分鐘,黃泉就已經斷定,救援小組凶多吉少,這從不斷變大,拍打岸邊的湖潮就能看出,遠處大魚驚起的水浪已經傳到這裡,誰也說不上這是不是大魚爭食而翻起的浪花?

黃泉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心中慢慢地組織者語言,該如何向張小強匯報,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難題,畢竟,他隔得太遠,遠處發生的一切他都不清楚,而作為一名前技術軍官,他是最討厭不確定與不清楚的,這意味著變數,意味著事情發展的方向是相反的。

「看····看啦····那是·····大魚來了···快跑啊·············」

站在湖邊採集蘆葦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望到了湖面上的異常,不由得開口驚叫起來,隨後他們隱隱地看到湖面上游動這一個巨大的枯木一樣的東西,以前大魚上岸撲食的噩夢重新襲上他們的心頭,情急之下,他們自然要逃之夭夭·······

「誰都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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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5 19:19:42 |只看該作者
正文439 李治的示好

黃泉是不管他們會不會被大黑魚吃掉的,出現了新的情況,他自然要深入瞭解一下。

大魚衝來的速度似緩實急,轉眼間就衝到了岸邊,兩個倖存者嚇的屁滾尿流,四肢並用的爬到篝火堆的另一邊,至少,他們認為動物是怕火的。

見到大黑魚撲到岸上,黃泉舉槍便要射擊,卻一眼看到趴在大黑魚身上的郭飛,正在驚訝的黃泉還沒有作出進一步的反應,「嘣·····」一聲像是麻繩繃動的異響傳來,又一個巨大的物件從湖裡飛上岸邊直直的撞向那熊熊的篝火。

黃泉與兩外兩個倖存者全是一個表情,他們都張著大嘴,瞪著大眼望著一艘斷了半截的小船摩擦著地面撞向那熊熊的篝火。

就見小船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撲開地面無數的濕泥,險險地停在火堆邊上,幸好,黃泉為防止火堆被岸邊的濕泥地給整的只冒煙不冒火,讓篝火草垛離岸邊遠遠的,不然,船上的三個人說不定真的才出湖面又落火海。

熊熊地火光照在船上三人身上,正有些暈頭暈腦的三人被那灼熱的熱浪烘在身上,原本被湖水泡的冰冰涼的身子立刻舒坦起來,首先清醒過來的丁珞抄起長刀就跳到船下,一眼見到正張著大嘴的黃泉,不由的長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你們···還活著?」黃泉像見到鬼一樣望著三人,腦子就是轉不過彎兒來,只為他們出現的太詭異了,居然坐著半截船身衝到岸上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太玄幻了。

丁珞聽到黃泉的問話,居然也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還活著,照說我們早該死了幾次········還好那些怪物不會上岸,不然我們真的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聽到這裡,黃泉的心中微微一安,接著腦子一閃,他驚叫道:

「追···追···你們的大黑魚多麼?」

「怎麼不多,沒有五十也有三十,能活下來我自己都·········」

「快···快···快跑啊····那東西會上岸········」黃泉打斷丁珞的感慨,大聲吼叫道,丁珞引來了一群殺星。

一聽到那東西會上岸,還躺在破船上裝死狗的兩名隊員一下子就從上面跳了下來,赤手空拳他們的轉身就要逃。

「綠豆···綠豆········」丁珞大聲提醒著他們。

「你們····去把他抬下來···」

黃泉指著已經死掉的大魚背上的郭飛沖兩個倖存者吼道···········

「啊············」又是一聲慘叫傳到了張小強的耳內,張小強不為所動,只是慢慢地喝著手中的綠豆湯,在他身邊,一個個隊員虛弱的靠在蘆葦桿堆積的草堆上,由那些女人們給他們喂著綠豆解毒湯。

綠豆湯是生綠豆磨成粉用開水沖泡,一個端著蚌殼碗的女孩兒聽到山洞外面的慘叫,心中不由得一慌,手中的熱水湯濺出一些灑到了身邊的呂小布身上,燙的呂小布立刻抽氣。

「沒長眼睛啊?想讓我把你扔到東西外面去?」

坐在一邊休息的李治跳了起來指著那女孩兒的鼻子尖大聲罵道,那女孩當即嚇得花容失色,放下碗就磕起頭來,之前被黃泉俘虜的還有主動投降的倖存者都進到山洞,那些藏在島上的倖存者則被上到島上的大魚找出來吃掉,剛才那聲慘叫聲就是一名躲起來的倖存者發出的,女孩兒自然害怕自己被吃掉。

「算了····我也沒什麼大事兒,李治,今兒個怎麼轉了性?你平時不是和我不對付的麼?」

呂小布輕描淡寫的放過了燙著他的女孩,倒是好奇起李治的態度。

「嘿嘿···呂隊···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可別和我這粗胚見怪,您是不知道啊,我可算是遇到比你更不是東西的傢伙····靠···說錯了,是比我更不是東西的傢伙,喏···就是那個丁珞,他太不是個東西了,我掉到湖裡,他說別管我就真的不管我。」

說到這裡李治也唏噓起來,似乎在回憶被人放棄時的絕望。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是東西·····您當時救我,是我的運氣,您不救我,那是我活該····我算是想明白了,這做人啊,還真的不能只顧自己個,要不然,那天又被人拋棄,一想到這裡,這心裡就發酸啊······」

聽到這裡,呂小布明白了,李治這傢伙受到打擊了,也許這對李治來說還是一種好處,至少讓他明白一些事兒。

「喔····你最後還是被人給救了嘛···是誰救得你?」

「說起來,我更是氣啊·····我是被瘋狗救的····我還說這輩子要好好報答他,結果他一轉身,就要帶著我們去餵魚,您是不知道啊,當時···············」

李治和呂小布兩個從來不對路的傢伙在聊著天,而他們聊天的話題正躺在張小強的面前被丁珞檢查。

「沒事兒·····那話怎麼說啊,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在,這個禍害就大腿受了點貫穿傷,再加失血過度····沒什麼大問題,馬迪隔壁的,怎麼就不一下子扎穿他的大動脈呢?老天不長眼啊。」

丁珞也是氣急,在張小強面前他也毫不留口的罵著郭飛,說穿了,只為一句老話,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比豬一樣的隊友更加糟糕的是,遇到有自毀傾向的隊友,他自毀就自毀吧,可他拖著其他人一起自毀算什麼事兒?

「嗯,說的不錯,可惜他的人品好,每次想死又怎麼都死不了,我也很煩他,不如這樣,就讓他在這兒養傷,管理這片的倖存者,我們不帶他去WH,就算帶著陳葉也不帶他,要是他真的想不來開,讓他自己個去投湖自盡吧。」

張小強也是真的煩了,郭飛他們主要是給島上送綠豆,見鬼的是,郭飛不干正事要去尋死,這把中毒的張小強與隊員們置於何地,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讓他想怎麼地怎麼地吧。

「對了····他的傷口沾到湖水了?」

得到丁珞的肯定之後,張小強嚴肅起來。

「那個誰?你,對就是你,還有你,你們用繩子將郭飛綁起來······」

李治和另外一個隊員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既然張小強發了話,他們照做就是。

「野外的地表水源一般都含有病毒,你以前的車隊不就遇到過倖存者喝野外水源變異,那不是個列,我想全國,全世界都是這樣,也許郭飛會很快變成喪屍·····要是那樣····你殺了他吧·····」

「撲通······」李治滾到了地上,他驚駭的望著張小強顫聲說道:「我····我也掉到湖裡····我也會變······」

話沒說完,李治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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