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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70 懊悔
幕佩佩滿臉微笑的招手送別車隊,放下右臂轉過身看向凌亂的大門。臉上再不見剛才的笑容,一臉寒霜。
「小波,那才有哪些人逃走的,將她們給我揪住來全都趕走,今天我算丟了臉,居然要靠犧牲色相才能保全女兵營。」
趙小波聽到幕佩佩這麼說,很是驚疑,走到她身前仔細打量,沒有為女兵營的即將發生的清洗而擔憂,一副見到新大陸的新奇神色。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做了一個姿勢,沒有接觸到那個傢伙,一想到我和男人離得怎麼近,我就····嘔·····」
幕佩佩向趙小波解釋,這一解釋就想到剛才在張小強身上聞到的男人味兒與煙草氣息,立時,胃裡開始翻騰,乾嘔起來。
趙小波聽聞才不那麼驚訝,望著幕佩佩的眼神充滿同情,幕佩佩對男人的心理潔癖已經到了無法救藥的地步,有時她臉多看一眼男人都會覺得噁心,為了女兵營,她竟然做出如此犧牲,到最後,更是強顏歡笑目送車隊離開,的確是難為她了。
「米妮,你沒事兒真實太好了,那群壞人走了·····」
王星終於捨得從門後面蹦了出來,待她看到幕佩佩的依戀寒霜,主動的住了嘴,吶吶地走到幕佩佩身前,低頭看腳。
「王星,大門後面除了你,還有誰在?」
幕佩佩此時的話音很冷,帶著濃濃地寒氣與殺意。
王星不知道幕佩佩話中的意思,她回首看向大門,大門那兒扔了一起的槍支和彈藥箱,三挺輕機槍像死魚一樣歪在一邊,門邊的圍牆被大口徑機槍轟掉了半截,凌亂的磚石灑落一地,幾處蓬蒿枯草被燃燒彈飛濺的火頭燒盡冒著青煙。
「哎呀呀,還有什麼人啊,剛才那一下,那些人差點連屁股都搖掉了,還有那個黃泉,他不是我們放掉的,是看管的人嚇跑了,那個徐靜放出來的,好丟人喲。」
幕佩佩聽著王星的潺潺述說,先是怒,後是悲,到最後已經心如死灰。
「呵呵,這就是我苦心竭慮想要保護的?這就是我當做後盾的依仗?這就是我自己為是的女兵營?呵呵,到最後我強裝笑臉,出賣色相就是為了保護這麼一群東西?」
幕佩佩白嫩的俏臉漫著一層灰色,雙眼也變得空洞,星辰般的瞳孔黯然了光澤,她望著殘破的大門,捫心自問,小巧的鼻頭老是發酸,眼淚無聲的漫出眼眶,她此刻才感到自己是一個蠢貨,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米妮,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們·······」
趙小波看到了幕佩佩的異狀,嚇得抓住幕佩佩的胳膊不斷的搖晃著,幕佩佩卻彷彿魂遊天際,身子不停隨著趙小波的手臂地搖晃,對趙小波的急問沒有一點反應,似乎只剩下一具空殼站在那裡。
「哇···············」
王星膽子小,見幕佩佩的異狀,當即嚇的哭出了聲,上前抱著幕佩佩的腰肢,埋首在她懷中,似在聽她的心臟還在不在跳動。
「放開我,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很好,至少我還有你們。」
幕佩佩被王星的哭聲驚醒,她輕輕地掙脫出兩人的臂彎,看著大門輕聲說道。
「米妮,下面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讓人先將圍牆補好?」
趙小波見幕佩佩恢復了神色,開始憂心那被轟蹋了一半的圍牆。
「哼!有必要麼?大門的圍牆倒了,可以用磚石修補,心中的圍牆倒了,拿什麼修補,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要是我們的傘兵還有一人在這裡,就不會是這個樣子,女人終究靠不住。」
說道傘兵,幕佩佩一臉懊悔,原本她手下是有一隻傘兵小隊的,因為女權思想,她沒有太多看重,隨隨便便就將傘兵的指揮權交了出去,到最後,那隻小隊彷彿憑空消失,得到的解釋是遭遇厲害喪屍全軍覆沒。
幕佩佩當時雖有懷疑,見到同去的武警也是損失慘重,才沒有起疑,心中也未嘗沒有,『沒了男人更好的想法』,到後來,市面上出現傘兵的裝備她才發現不對勁,才想到組建女兵營。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想到消失的傘兵小隊,幕佩佩魂不守舍的走到大門處,無力的坐在機槍巢前的沙袋上,她側身便看到了歪在一邊的輕機槍,輕輕地將機槍扶正,撫摸著在陽光下微微發熱的槍管,心中卻不知道自己該坐什麼。
趙小波與王星見狀,一起走到幕佩佩身邊一左一右的偎著她坐下,王星隨手拿起一支步槍,一臉嚴肅的對幕佩佩說道:
「米妮,教我打槍吧,以後我要保護你,一直保護你········」
幕佩佩迷離的眼神望著嚴肅的王星笑了,她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支步槍,槍口指天,扳機一扣到底,長長的火舌伴著震耳的槍聲,在王星的眼皮子地下發射出滿滿一彈夾子彈。
「啊!!!」王星驚叫一聲,抱頭竄到幕佩佩身後。
「咔····」射空的步槍被隨手扔在地上,幕佩佩轉頭對趙小波說道:
「我們將武器交給劉正華,遣散女兵營,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們接受這些女人,你看怎麼樣?我就帶著你們兩個還有嬌嬌一起生活,憑我的身手,護住你們三人是沒有問題的。」
趙小波愣愣地望著幕佩佩,張著小嘴說不出話來,到底是讀過軍校的,腦子活,連連搖頭。
「米妮,這麼做是把幾千名姐妹往火坑裡推啊,他們拿了武器不認賬怎麼辦?特別是那個錢開喜,眼裡只有本地人,我們交了武器就得交糧食,那糧食是傘兵們用命換回來,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們麼?」
幕佩佩說出這些話也很猶豫,被那些所謂的姐妹鬧出這場笑話,她心灰意冷,什麼都不想再管,聽到趙小波的責問,她呆住了,她的糧食沒有一顆是從糧庫搶的,都是傘兵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帶回來的,各種生活物資,幕佩佩喜歡的各種Kitty貓裝飾,不止如此,傘兵們為了維持這個小團體,曾冒險攻下一個小型的糧食加工廠,不然,幕佩佩憑什麼養活數千女人?
「小波,你···你上次不是說看到他麼?我們去將他找回來,我把所有的糧食和武器交給他,他想怎麼樣就這麼樣,哪怕扔到河裡都隨他,只要他願意帶著這些女人活下去·······」
幕佩佩神情激動起來,她終於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終於肯面對曾經的戰友。
「唉!!!米妮,沒有用的,我今天在貧民區裡找到了他,他躲在屋裡不肯見我們,他不願再和我們交集,三十二個人只活下來三個,除了他是完好的,另外兩個都殘廢了········」
「是誰做的?我要替他們報仇·······」
幕佩佩低垂的螓首猛地揚起,殺氣十足的望著趙小波,她想要補償,補償那些最可愛的士兵,她要殺,她要將當初陷害傘兵隊的幕後黑手斬盡殺絕。
「不用了,他說了,他從今往後再也不是傘兵了,他只為自己活著,他連名字都不願再要了,他讓我喊他小兵,最卑微的小兵,可以任意捨棄的小兵······」
「噗·······」幕佩佩心口一疼,一口熱血從嘴裡噴了出來,在趙小波與王星的驚慌失措中,幕佩佩站起身來,她彷彿在瞬間恢復了正常,那個優雅大方,國色天香的強勢御姐又回來了。
「我沒事兒,趙小波,我決心以下,你去···你和那些女人說,我幕佩佩無能,再也護不住她們,讓她們自謀生路去吧,糧食每人發上十斤,剩下的·····」
幕佩佩沉吟一會兒,抬頭瞪著趙小波,咬牙切齒的說道:「剩下的給我一把火燒了,這些糧食她們不配吃,沒人能配,包括我,槍支彈藥與糧食一樣處理,小兵不想要,沒人能得到!」
「那···那我們以後自怎麼辦?」
王星怯怯地看著幕佩佩小聲說道。
「哼,你,嬌嬌,趙小波,我,就我們四人,離開聚集地,哪兒不能去,為什麼為要歪在這個破地方?還怕我護不住你們麼?」
第二部71 中國人的種子
趙小波和王星不說話了,想到離開安全的聚集地去面對外面的危險,她們有些不寒而慄,反對的話到了嘴邊,見到幕佩佩殺意凌然的眼神,她們閉上了嘴,相顧苦笑,女人到底是感性的,特別是對一個極度不冷靜的女人來說,更是如此,隨意一個主意都是如此瘋狂。
「你們看,那兩個傢伙唉!難道他們還想找麻煩?」
王星指著遠處向這邊走來的兩個男人驚呼,幕佩佩轉身看清正是今天的罪魁禍首,云叔和芋頭,兩人穿著全套軍服,帶著頭盔,空著雙手往這邊走來。
見到這兩個人,幕佩佩頓時氣急,要不是這兩個傢伙,女兵營何至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云叔拉著芋頭畏畏縮縮的佔到幕佩佩身前,云叔不敢看幕佩佩的俏臉,低頭喊道:「大姐好!」
喊完之後他還想拉著芋頭也鞠躬,芋頭不是個沒膽的,他揮手甩掉了云叔扯著他的胳膊,鼻子哼出一聲冷哼,俯身撿起一支步槍,稍微檢查了一下,挎到了自己身上,站到一邊不說話。
云叔見芋頭大膽的樣子嚇了一個機靈,連忙向幕佩佩鞠躬,說道:「別別誤會,咱們是在站崗的······」
「站崗?你們搞什麼名堂?給我說清楚····」
幕佩佩正煩,看到兩個不順眼的男人,嘴裡也只要沒有好言語,說話的語氣特沖。
芋頭看到云叔又要鞠躬,也毛了,沖上去將云叔拉到一邊,扭頭沖幕佩佩喊道:「你以為我們想來?還不是我們頭···唔唔唔····」
云叔一把摀住芋頭的嘴,沖幕佩佩三女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芋頭心中憋火,不肯妥協,將云叔的大手從嘴邊扯下,再次吼道:「我們頭說了,你在最後唱的戲他明白意思,說,你肯收容數千名女人吃白飯,還算有點人性,叫我們兩個在你們這兒守幾天門,你們要賠我的步槍,吃的用地還不能差··云叔,你也是,如今我們才是大爺,你幹嘛要裝孫子····」
云叔被芋頭這個小毛孩子教訓,老臉微紅,也不再言語,站到芋頭身後不再說話,卻乘著幕佩佩幾女驚詫之時,偷偷摸摸地用腳尖勾起一支步槍摟在懷裡,眼角還在地上掃視,看看那支步槍品相好一點。
「是那個瘸子讓你們來·······」
芋頭用槍口瞄準幕佩佩,手指地扣在扳機上,眼中的怒火如同實質,幕佩佩住了嘴,心中驚疑,那個坐輪椅的在小孩的心中地位不低?
「那是我的頭兒,是我能用命去追隨的頭兒,你這婆娘別在後面說風涼話,我們頭說了,只要我們在一天就沒人敢動你們,讓你將那些女兵解散····」
「憑什麼?我憑什麼聽他的?他說解散就解散?怎麼?你們還想一口吞了我們?」
幕佩佩聽到芋頭說的話,一口怒氣就衝到了心口窩子,雖然她已經決定瞭解散女兵營,卻不需要外人插手,特別是她深深看不起的張小強來管這個閒事兒。
「哼,愛聽不聽,我還懶得伺候,云叔,我們回去告訴頭兒,就說我們被趕了回來,人家不尿咱這號壺···」
芋頭說著便去扯云叔的衣袖,要拉他回去,云叔在幕佩佩面前沒什麼膽子,能藉機回營地自然如他的意,半推半就的就跟著芋頭往回走,竟是頭也不願回一下。
趙小波比起幕佩佩要理智的多,芋頭幾句話也被她聽出了七八分,幕佩佩在車窗面前假裝與張小強親熱被張小強事後看穿,派了云叔和芋頭過來協助她們守護營盤,也許是張小強看在黃泉前女友的面子上,也許是他不願要的東西也不想便宜別人,反正兩個人在這兒代表了車隊的態度。
云叔和芋頭是兩個極端,云叔人老成精又膽小怕事兒,被幕佩佩的身手嚇壞,表現的畏畏縮縮,芋頭年輕氣盛,什麼都不怕,脾氣又沖,加上被一群女人毆打,自然是沒有好言語,結果和幕佩佩說岔了。
「等等,你們等等·····」
趙小波在兩人身後高聲叫喊,哪知道她的叫喊讓兩人速度加快,從走路變成了小跑。
趙小波拉著王星就追,到最後王星挽著滿臉通紅的芋頭,趙小波和云叔跟在後面又回到了大門。
「米妮,你也是,讓他們把話說完,也許有什麼轉機?就算一把火燒了,也是燒的他們的心血,你真捨得?」
幕佩佩不說話了,坐到沙袋上望向一邊。
「咳咳····我們頭說了,你們的女兵太安逸,吃的太飽,她們不是活在亂世,她們是活在暖房裡的小白兔,讓你們去窩棚區去找找,找那些只差一線就會餓死的,她們是一群狼,一群敢吃人喝血的狼·······」
芋頭被王星挽著胳膊很不習慣,一張嫩臉漲得通紅,將張小強對他說的那些話重複,胳膊肘還老想從王星的手腕中抽出來。
趙小波悚然而驚,望著同樣一副不可思議的幕佩佩喊道:「米妮,有辦法了················」
「老公啊,為什麼要派人去幫她們,那些女人都不識好歹的,再說,你不是說過不和聚集地的勢力糾纏在一起麼?」
坐在張小強身邊的楊可兒很不理解,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剛才還是敵人,轉過身張小強又派人去幫助敵人,難道她打的那場架白打了?
車身才顛簸的土路上有些搖晃,張小強抓住扶手固定身形,悵然說道:
「那些女人還不配成為敵人,只要拖住幕佩佩,我隨便派出五個民兵就能將她們全部繳械,可我們不能這麼做,僅僅是為了黃泉挨了打,還不夠我們滅了他們,之前我們前前後後滅了幾個勢力,已經挑動其他勢力的神經,我們另有目的,一切前提都是為了奪船。
幕佩佩她們也不算大惡,我倒是看出來了,一切都是那個幕佩佩自以為天下第一,搞不清楚狀況整出來的破事兒,畢竟,她們沒有吃人,還沒有侵犯我的底線,又收容了數千名弱勢女子,為人類的繁衍做出一些貢獻,比那些為了怕倖存者造反而刻意供養的勢力要好得多。
話雖如此,你也看到那些女兵的表現,女兵營的遮羞布已經被我們撕下,再不能阻擋別人的垂涎,幕佩佩最後做出的小動作騙不了有心人,本來與我們無關,不過,真得讓別的勢力得手,得到足夠武器的他們會增加自己的力量。
在這個時候,這個局勢混亂的時期,任何一方獨大都會打破平衡,我不希望聚集地太亂,大勢力的爭鬥最終波及的還是平民,不想再死人了,讓中國人多保留一些種子吧!」
楊可兒聽到張小強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還是似懂非懂,心中依然對幕佩佩的勢力有些介懷,卻不再像剛才壓在心頭,她慢慢地靠在張小強的肩頭,撒嬌的將自己的小臉埋在張小強的衣領間,她累了,她要休息。
感受到楊可兒嘴鼻間的呼吸噴在頸上,癢癢的,張小強微微一笑,伸出手臂將她摟在懷中,握著扶手,讓她在懷中靠得更舒服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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