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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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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17: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85 知恥而後勇

「啪啪啪········」硝煙瀰漫中,張小強放下手中的NP22,揉了揉手腕,扭頭看向蹲在一邊給彈夾上子彈的喵喵說:

「我的技術怎麼樣?十環中了九環,算得上高手了吧?」

「咔···咔···咔···」喵喵上著子彈,對張小強自吹自擂理也不理,張小強無趣,隨意說道:

「我明白的,我理解,看到比自己厲害的人,心總是酸的,不要緊,你還小,還有無限的可能性······」

喵喵還小,對張小強的話不能在第一時間理解,她手中上著子彈,心中慢慢思索,突然,她理解了張小強到底在說什麼,張小強的意思是他的臭槍法比她還強?

「哼·····不要臉·······」

喵喵在張小強身邊沉默太長時間,今天終於忍不住說出三個字,她的聲音稚嫩清脆,似夜鶯晚唱,說的是普通話,字圓音潤。

「哈,你小子終於會說話了,難得啊,快···開叫聲叔叔來聽聽?」

張小強沒想到其他,倒是興奮起來,喵喵說話對他不第於鐵樹開花。

喵喵任由張小強叫破嗓子也不再吭一聲,張小強也不惱,調侃著喵喵:

「你今年多大?我說,你怎麼還沒變聲?不能變聲就不是少年,是兒童,這麼大的兒童,茲茲····」

喵喵聽到張小強居然說自己是兒童,對他怒目而視,張小強見小花貓一樣的喵喵盯著自己,便向她擠眉弄眼,喵喵翻了一個大白眼,不再理他,抓起一個空彈夾,又上起子彈。

「沉默等於默認,我理解你,看到你叔叔這麼好的身手,你會感到自卑,其實沒有必要,要學會知恥而後······」

喵喵忍無可忍,站起身抽出她的九二式手槍,瞄著五十米之外的木耙連續扣動扳機,滿滿一個彈夾十五發子彈一口氣射了精光。

張小強呆住了,他傻愣愣地看著五十米之外的木耙,在木靶最中心的紅圈中部有一個彈孔,彈孔是那個同心圓的基準點。

只要有高速飛翔的物體,張小強就能進入動態視覺,在動態視覺中,他清楚的看到第一粒子彈射在最中間,後面的十四顆子彈練成一線,依次從那個彈孔穿入,毫無牽強,每一顆子彈都是恰到好處的穿過,沒掃到彈孔周圍靶身,空穿。

「哈···哈哈·····哈哈哈······」

張小強幹笑著,笑了幾聲,他對一臉傲然的喵喵說道:

「不錯,有一顆子彈上靶,下次繼續努力,爭取將剩下的子彈都打到靶子上········」

這次換做喵喵傻愣愣地望著張小強,嘴角微微張開,一絲清亮的唾液順下拉出長長的絲,喵喵是真的傻了,自己的成績自己知道,有心反駁卻不知道如何說起,畢竟,她只在靶子上打出一個槍眼。

「嗯····就這樣吧,你去玩吧,我自己打靶就行·····」

張小強不等喵喵反應過來,將她趕到一邊,抓起彈夾上到NP22,瞄準木耙再次開火,一副認真模樣。

「呼········」張小強吐出長氣,放下手槍,用手臂擦掉臉上的汗水,俯身在身邊的彈藥箱撈子彈,摸索了半天,張小強只找到五發子彈,看著輪椅邊上厚厚地彈殼,張小強靠在椅背上休息,不知不覺,他打空了一個彈藥箱的子彈。

遠處的木耙已經換了三遍,這是第四個木耙,原本張小前鋒高有些懈怠,練手槍有點三心二意,練不了一會兒,就想找點事兒做做,逗弄喵喵就是如此,後來喵喵發威,十五顆子彈穿過一個點,給了張小強很大的震撼,不知不覺,喵喵居然在手槍上將他遠遠甩下。

知恥而後勇不是他說給喵喵聽的,是說給自己聽得,喵喵因為張小強的無賴,氣憤不過扔下他到一邊去玩兒,張小強就再沒有分過心,不管手腕子頭多麻多酸,咬著牙一絲不苟的射擊練習,無數次動態視覺讓他沒有結束後的微微眩暈,反倒像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張小強默默地盯著遠處的靶子,無聲無語,靶子上乾乾淨淨,不想第一個,連豎靶子的木桿也被打出幾個窟窿,上面只有一個窟窿,同心圓的最中心,五百發子彈讓他達到了喵喵的水準。

張小強把手中的NP22肢解,將各種零件仔細保養,連續射擊五百發子彈對槍支本身有很大的影響,槍支使用壽命嚴重損害,張小強不在乎,兩萬發子彈的槍管壽命不是吹出來,在怎麼磨損,也比九二式手槍要強。

「咔·····」新的彈夾被卡上槍柄,張小強準備再次射擊,想了想?放下手槍,他已經連中三十發,每顆子彈都是空穿,已經沒有必要在練習下去。

將手槍插回腰間,張小強準備叫回喵喵,一起去逛逛市場,左右望了一下沒見到人,便自己轉著輪椅向市場外面走去。

張小強在市場閒逛,逛了幾圈兒也沒了意思,感到無聊,正想回去,卻見到前方一個人手中提的挎包眼熟,貌似和自己的是一個款式,那種很多年前的老式軍用挎包,回頭望向身側的椅背,上面空空如也。

「靠······」

張小強心中大罵一聲,有人偷到自己頭上了,想到挎包裡的正版光碟,張小強轉著輪椅就向前追去。

前面的人走得很快,沒有過多張望,將挎包摟在懷中埋頭走路,轉眼間就穿過小小的市場,走向聚集地靠湖邊的圍牆,張小強雙臂有力,轉動輪椅如飛,緊緊地綴在男人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市場,在市場區盯梢的兩名隊員剛剛轉身,發現失去了張小強的蹤跡,也沒有多想,以為張小強回到營地,轉身向營地走去。

張小強緊緊地盯著那個男人,心中已經將那人恨之入骨,別人不去偷,非得偷到自己頭上,要不是自己恰好看到那個包包,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遭了賊。

前面的男人一直埋頭趕路,對身後望也不望一眼,張小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以前沒有被偷過,不知道真正的小偷是什麼樣的,只能跟在後面,準備到了無人處,將那人射傷,取回自己的包包。



第二部86 不動則死

圍牆轉角後面,密密麻麻的站立著數十男人,這些男人拿著繩索大網,還有的提著大麻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熊爺,他回來了,目標正跟著他,我們可以動手?」

先前趴在牆角向外窺探的男人看到張小強在向這邊接近,轉身跑向身後,向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回報。

中年男人四十多歲,一張鬍子拉碴的大臉尤為嚇人,半張臉頰被陳年刀疤劃地稀爛,皮肉翻捲,一道道傷痕如蜈蚣一樣糾纏交錯,一隻眼睛沒了,沒了眼珠子的眼眶只剩下一片慘人的白。

「不急,等他轉過牆頭在抓住他,希望他的身份真是傳聞中的那樣,不然就難辦了。」

被稱作熊爺,如同惡鬼一樣的男人說話的語氣不粗也不大,帶點北方味兒的口音,若不是看到他的臉,僅僅聽聲音,還會以為是個比較溫和的男人。

報信的男人聽到,向熊爺身後的人群示意,出來幾個拿著繩子和麻袋的男人一起走到轉角,靠在牆上凝神等待。

張小強突然間覺得心頭微微不安,似乎感覺有什麼事兒要發生,這讓他有些遲疑,速度減慢,片刻之後,他感覺到不安還是和先前一樣輕微,遠遠沒達到以前的那種危險警報。

這讓張小強錯誤的認定,在牆後有接應小偷的同夥,張小強抽出手槍放在腿上,再次加快速度,他已經對自己的槍法有了信心,三五個人還不放在他的眼中,前面的男人已經轉過牆角,張小強緊追其後,路面很是顛簸,顛簸的路面讓張小強有些分心。

待他轉過牆角,入眼是一群男人眼神不善的望著他,讓他心中驚疑,在他驚疑之間,一聲大喝,從他身邊撲出來四個男人······

張小強扭頭看到身側的牆邊,四個男人扭曲著面容,向他撲來,兩個拿著繩索,一個拿著麻袋,撲在最前面的男人空著雙手,雙臂張開向他抱來,四個男人想要活捉他。

張小強右手閃電般的握住放在大腿上的手槍,尚未舉起,想要抱住他的男人已經接近,男人曲成鷹爪的雙手離他的衣領只差一線。

張小強的左手驟然揮出,帶著一道殘影將男人的雙手砸開,反手扼在男人的喉間,五指瞬間收緊發力,巨大的力道讓他的左手扣死男人喉間的喉管,五指間的指甲,像切豆腐那樣輕而易舉的插進男人頸子上的皮肉。

「哈·····」

張小強大喝一聲,將男人喉間的撕開一條大口,一根血淋淋的喉管連著經絡扯了出來,鮮血飛濺中,男人噴出一口血沫,翻起白眼無力的軟倒在輪椅邊上。

張小強雙目如冰瞪著後面撲來的三人,頭臉都被鮮血蓋住,左手還緊抓著滴著血線的喉管,潺潺的血水像小溪一樣流下,慢慢露出喉管的森森的白。

三個男人保持著撲擊的姿勢,靜立在原地,似三座雕像,雙眼露出濃濃的恐懼,他們已經忘了自己的任務,眼中只有那接喉管和上面的血水。

「上······」遠處傳來一聲大喝驚醒三人,他們發出一聲野狼一樣的嚎叫,扭曲著五官,似惡鬼般繼續撲向張小強。

三聲槍響,三個男人仰面栽倒在地,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鮮血從額頭上的槍眼溢出。

與此同時,在營地的圍牆哪兒。

「哪兒打槍?哪兒打槍?」四聯裝重火力組的組長靠在座椅上向上面的隊員詢問,聽聲音似乎離營地不是很遠,這讓無聊之極的組長有了興趣。

「不知道,我們看不到,是在聚集地裡吧,也許是裡面的傢伙火拚,誰知道呢?」

上面警戒的隊員望半天也沒看出麼名堂,他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市場區和湖邊,對離開市場的人員不怎麼在意,張小強離開,他們都沒看到,自然不知道張小強遇險。

「這麼回事兒?哪兒打槍?」

黃泉從營地深處跑來,手中拿著武裝帶往身上系,頭髮濕淋淋的,還有一些微小的白沫留在上面,看樣子,黃泉正在洗澡,聽到槍身才跑了出來。

「不知道,沒我們的事兒,是聚集地那邊傳來的,大概是什麼人在火拚,哈···也許是女兵營的娘們又被偷襲了?」

上面的隊員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對於女兵營的猜測讓他有些幸災樂禍,隊員們都知道云叔和芋頭的事兒,對女兵營很不感冒。

黃泉聽到女兵營有可能出事兒,愣在原地,臉上陰晴不定,要說厭惡,他比誰都對女兵營厭惡,心中又放不下他的老同學趙小波,想到女兵營被攻破,趙小波被殺或者遭到別的什麼,他的心有些不好受。

當然,也僅僅是不好受,黃泉送給女兵營千斤魚肉已經做到仁至義盡,讓他帶著隊員在替別人打戰,他是不願的,最終,他長嘆一聲,轉回營地繼續洗他的澡。

畫面轉回。

不遠處站立的數十人呆住了,他們愣愣地看著張小強與地上的四具屍體,不到一分鐘,張小強連殺四人,手段陰狠,其中一人死的極慘,喉間血肉翻起,隱約能看見森森頸椎骨,鮮血湧泉一樣從破口處湧出,流到地上形成血溪,流到張小強的輪椅下。

張小強緊盯著面前的數十個男人,慢慢地轉動輪椅向後退去,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數十個男人一起湧上來不會留給他太多換子彈的時間,乘著數十人都被他嚇住的時候,他慢慢地退回去,只要到了轉角之外,他的救援就會出現。

「都給我上,抓住他每人五百斤大米,三個美女······」

先前發出大喝的聲音再次在人群中響起,聲音是帶著北方口音的普通話,沒有帶上太多的情緒,很冷,很有穿透力,讓那些愣神的男人回過神來,他們回了神卻不敢上前,因為張小強又舉起了手槍。

張小強舉著手槍瞄準前方的眾人,視線在人群中掃視,想要找出那個躲在人群中發令的領頭者,可惜,那人太狡猾,連衣角都不願暴露在張小強的視線中。

張小強見數十人沒有一個敢動,心中微安,放下手槍虧快速的轉動輪椅,心中發誓,只要身子沒完全恢復,再也不到處瞎跑。

眼看張小強就要退了出去,躲在人群中的熊爺急了眼,雙袖一甩,兩隻銀灰色的手槍落到掌心,抬手就射,兩聲槍響,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兩人如被電擊,腦袋噴出些黑白之物,猛地仰頭前傾,撲通一聲趴到地上。

兩個男人後腦被打出兩個窟窿,鮮血混著腦漿從窟窿裡流出,在他們身邊不遠處,連著頭髮的碎顱骨掉在一邊,零星的腦漿在四周點綴。

「不動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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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18: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87 月牙

開槍後,熊爺大喝,喝出的話語帶著凌烈的殺氣。

「啊!!!!」

站在眾人最前面的男人看著被槍殺的同伴,吼叫著向張小強跑去,面容扭曲猙獰,雙手未作任何動作,直直的跑向他,眼中全是絕望,男人已經放棄抓捕張小強,一副送死的模樣。

「沖··········」

男人一動,站在後面的熊爺乘熱打鐵,吼了出來,隨手指天又是兩槍,熊爺的兩聲槍響如同鞭子一樣抽在眾人心口,他們齊聲大喝,帶著絕望與希望一起向張小強衝去。

「馬勒戈壁·····」

張小強破口大罵,手中NP22連連點射,子彈飛出,他自動進入動態視覺,一粒粒子彈旋轉的飛向那些男人的眉心,左手慢慢地伸向備用彈夾,他在動態視覺中做到了一心兩用。

一個個男人眉心被飛來的子彈旋開皮肉鑽進腦殼,只要被子彈射中,他們就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知覺,不斷有男人倒下,不斷有男人被倒下的人絆倒,不斷有人踩著被絆倒的男人後背繼續向張小強撲去。

張小強相當沉著,手腕紋絲不動,手指連連扣動,眼角還在人群中掃視,最終他發現了站在最後面冷眼看他的中年男人,熊爺。

最後一粒子彈被射出,張小強滑出空彈夾,左手閃電般的插進彈夾,射擊聲繼續響起,左手有繼續向腰間的彈夾包摸索,有了動態視覺,張小強就像開了金手指,只要保持手槍的持續火力,他有信心將撲上來的眾人全都射殺。

在射出第三顆子彈時,張小強的左手摸到了彈夾包,原本準備的三個十五發備用彈夾包空了兩個,張小強驟然想起,他一天的射擊練習,不但射空了彈藥箱裡的子彈,就連他的備用彈夾都射空兩個,心中叫苦,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射擊,希望那些男人最終能被他嚇住。

再次發射兩顆子彈,張小強偏轉槍口,他要殺掉那個藏在後面的熊爺,擒賊先擒王,剛剛偏轉,他看到了熊爺僅剩的獨眼像毒蛇一樣盯著他,雙手各持一支銀灰色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瞄準他。

張小強心中發寒,熊爺手中的雙槍先一步響起,兩顆子彈幾乎同時從熊爺的雙槍射出,旋轉在空中的子彈直直的向他飛來,動態視覺讓張小強預測出子彈飛行的軌道和最終的目標,正是他的雙手,顯然,熊爺是想要活捉他。

有了最大的威脅,張小強不再管那些向他撲過來的男人,眼中只有那兩顆子彈,凝神靜氣,心中默默測算,手指微動,兩顆子彈一前一後的飛出槍口,當手槍發射時,如慢節奏的槍聲傳進他的耳膜,四顆子彈在半空相互碰撞,變向飛向四周。

「碰······」第三顆子彈被張小強射出,目標是持槍的熊爺,熊爺是個老江湖,無數次的亡命生涯讓他異常謹慎,在張小強槍響的同時,他微微側偏腦袋,之前,張小強殺人都是眉心中彈,一槍奪命,熊爺在賭,賭張小強的子彈會朝著他的眉心。

熊爺賭贏了,呼嘯而來的子彈劃過他的臉頰,撕掉了他的耳朵,耳朵被子彈帶飛,在鮮血滲出之前,巨大的痛楚已經搭上熊爺的神經。

熊爺沒有慘叫,或用手捂耳朵,他僅僅皺了下眉頭,毫不猶豫的再次發射,這次他沒再相信自己的槍法,雙槍連連發射,八顆子彈被他射出。

張小強心中詫異自己失手,對飛來的子彈卻不能視而不見,手指連連扣動,在短短時間內,將槍膛內的七顆子彈全部射出,心中暗道不好,彈藥用盡,還有一顆子彈朝著他的右手而來。

在張小強與熊爺之間的空間裡,十四顆子彈相互碰撞,發出點點火花飛向四周,兩個跑向張小強的男人被流彈擊中發出慘叫,最後一粒子彈劃過短暫的空間直奔張小強持槍的右手。

張小強雖有動態視覺,右手還沒練到能在子彈飛來之前躲開,情急之下,他翻轉手腕,用槍背迎向子彈。

「叮······」NP22受到劇烈震動,張小強再也拿不住手槍,任它掉在輪椅下。

「啪啪·····」又是兩聲槍響,熊爺將手槍中的最後兩顆子彈射出。

張小強這次沒有去看什麼子彈飛來,沒去計算子彈的落點,在熊爺手指收力時,他搬起輪椅一側,將自己和輪椅一起帶倒。

兩顆子彈一顆飛過輪椅,落到張小強身後,一顆子彈射在側翻旋轉的輪子鋼圈上,發出一聲怪響,鑽進椅背帶出一片海綿,從張小強的腰側穿過。

熊爺有個習慣,身上只有兩隻手槍,沒有攜帶備用彈夾,見張小強躲過最後兩顆子彈,他將空槍插進腰間的槍套,扯起衣袖,一條反射著光暈的精鋼鏈子鏢緊密的纏在手臂上。

張小強反倒在地上,剛想站起身子,見撲過來的人群到了近前,離他最近的男人也不過五六米。

危急時刻,張小強拔出三角刺隨手揮出,三角刺閃過短短的距離插在男人頸間,男人似乎沒有察覺,雙眼閃著興奮的光澤,在他腦中,張小強手中已經沒了槍支,頭功非他莫屬,眼看就要近身,他張開雙臂,大嘴張開,想要發出歡快的嚎叫。

「撲······」男人沒有叫出來,栽倒在張小強腳邊,插在他頸部動脈的三角刺不停的放著他的血,在鮮血飛舞中,他失掉了最後的力氣。

張小強沒有留在原地,他側身在地面翻滾,滾動間,一支支三角刺被他甩出,一個個興奮莫名的男人在最後的喜悅中,失掉了性命,一聲未吭地栽倒在地上。

張小強連續射出十一枚三角刺殺掉了十一個男人,最後一枚他失了手,那枚三角刺·插在一個男人的肩窩,讓男人高聲嚎叫。

張小強練了一整天的槍法,手腕極度酸麻,後來又受到劇烈的撞擊,十二枚三角刺讓他差點連抬手的力道都沒了。

沒了三角刺,張小強連連翻滾,他看到了那轉角離他只差一線,只要他落到外面,這裡的情景一定會被營地的哨崗發現,到時候他再堅持一下就能等到支援。

這一線距離似乎是老天的玩笑,一條毒蛇吐信一樣靈動的鏈子鏢悄無聲息的纏到他的雙腿,張小強的雙腿剛被纏住,還沒等他動彈,一股巨大的力道從鏈子鏢上順來,將他拖拽在地上。

張小仰躺在地面看四周飛速閃過,一個個猙獰扭曲的面容在他身邊出現閃過,張小強發出大喊,雙臂在地面揮舞想要抓到什麼東西固定自己。

地面很是平滑,沒有什麼嵌在地面的石頭讓他抓住,最終他撈到一隻穿著球鞋的大腳,張小強猛地將那人掀翻,抓住那人的身子,想要將拖拽他的鏈子鏢延遲一下。

可惜,拖著鏈子鏢的熊爺力量足夠,毫不在意多加一人,只是將張小強向深處拖去,在他身前,有幾人拿著漁網向張小強奔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是不願意放棄活捉張小強。

被張小強掀翻抱住的男人回過了神,大聲嚎叫的向張小強反抱,張小強一頭撞在那人眉骨上,將男人撞暈,微微眩暈中,張小強感覺身子停下,鏈子停止拖拽,也不多想,張小強左手扼住男人的脖子猛地發力,將男人當做武器左右橫掃。

一聲慘叫,張小強隨後坐起,看到一個拿著漁網的男人摔倒在地上,男人的右腳以奇異的姿勢扭曲,男人被張小強手中的人形武器砸斷了腿。

張小強只看到這裡,纏在他雙腿的鏈子鏢再次發力將他拖倒,悉悉索索的金屬鏈音傳來,一條細長的金屬鏈子被熊爺拋出一個半圓,猛地揮下,拋起的金屬鏈子帶著大波浪以閃電般的速度,狠狠地抽在張小強的左手。

就像一塊火紅的炭塊扔在他的手臂上,張小強的左手拿不住男人,鬆開了,鬆開之後,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縮回到腹部,就在這時,一張漁網罩在他的身上。

張小強決計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被一群普通人用漁網網住,這讓他憤怒,在憤怒中他瘋狂的掙扎。

漁網不知道是什麼質材,隨著張小強的掙扎越收越緊,張小強在掙扎中,體力快速流失,一陣陣疲倦加上眩暈襲上他的心頭,他不想放棄,心中打定主意,死也不能讓別人活捉,他張小強丟不起這個人。

眩暈讓他耳中轟鳴,身邊那些男人呼喊的雜音,自己粗重的喘息聲,身子在地上摩擦的沙沙聲,一聲賽過一聲的鑽進他的腦門。

束縛越來越強,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大腦開始充血,眼睛有些發花,透過細小的網眼,看身邊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呼·····哈···呼·····哈····」張小強已經聽不見聲音了,外圍的一切聲音都是無意義的,嘈雜的,著這種嘈雜聲裡。他唯一能辨認的只有自己的喘息聲。

慢慢地,慢慢地,張小強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下意識的掙扎,似乎不會在動彈了。

圍聚在外的人群慢慢地圍攏過來,他們知道網中人的厲害,先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變得稀稀落落,少掉的那一半都是死在張小強手中的,他們不知道張小強是真的力量耗盡,還是假裝,他們很小心,張小強已經落入網中,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半,雖然死的人不少,只要死的不是他們,他們也不想去操那份閒心。

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小心的走到找小強身邊,隔著大網,用手指輕輕地捅了捅,見張小強沒有動彈,又用手推了推他,還是沒動,男人放了心,撲在張小強身上,嘴上狂喊著大米,女人。

其他人見狀紛紛湧上前,和先前那個男人一起不在張小強身上將他壓住,嘴裡發出歡呼。

「撕拉··········」宛如月牙,閃著晶瑩亮澤的鼠王刃劃開了漁網,輕盈的在張小強右側劃出一道弧線。



第二部88 猛虎出籠

撲在張小強身側的眾人只覺腰間微涼,再覺自己輕了許多,彷彿突然間扔掉了許多年累贅,還未等他們從這短暫的輕鬆裡掙脫,身子猛地一挫,憑空矮了半截,腰腹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痛,刺傷他們的神經。

隨著一聲慘叫,接二連三的慘叫響起,一個個男人只剩下上半截杵在沙土地上,大腿連著後臀倒在一邊,血液如積水,攤出老大一片,不但的有血泉從他們的胸腹間流出,注入地面慢慢擴散。

隨著血液的流出,各種內臟也稀里嘩啦的淌了出來,最多的是一截截粗細不一的腸子,哀號聲中,那些被腰斬的男人各自都是清醒的,他們在絕望中慢慢品味恐懼與撕裂般的痛楚,張小強那一刀是隨意而劃出。

劃出的鼠王刃斬在那些男人身上的部位也不同,有人偏上,有人偏下,運氣好的從胸腔揮過,三兩聲哀號便氣絕,那些劃到下面的,只能在哀號中看著鮮血與內臟從自己的腰身流出來。

一個男人不敢接受現實,他躺在地面,抓起一把腸子想要塞回到自己的腹腔,因為看不見,他隨意在地面摸索,不經意間,他將別人的腸子塞到了自己的腹腔。

撲在另一側的眾人全部失聲,他們看著他們對面的同伴一個比一個慘的慘狀,特別是看到一個同伴將別人的腸子塞到自己的肚子裡,心臟就如大鐵錘一次次砸擊,沒人想到再做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他們只是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在鮮血積出的血泊中掙扎,在一截截腸子中翻滾。

「啊!!!!」

一個男人發嚎,他扔掉身下的張小強,如同扔掉燒紅的鐵塊,坐在地上,雙腳連踹,撲起一蓬蓬帶血的泥沙,雙手後撐地面,向後倒爬,眼中只有那些在地獄中掙扎的同伴,什麼後退者死,什麼抓住有賞全不在他的腦中,他的腦子裡成了漿糊,什麼都不知道,只有哀號掙扎的同伴,和那觸目驚心的紅。

男人的驚叫混在哀號一片的慘叫中並不顯耳,這一聲彷彿微不足道的驚叫,驚醒了其他的男人,他們沒有去搶走張小強手中的鼠王刃,哪怕他握的是如此無力。

恐懼會傳染,超過死亡的恐懼是生不如死,一群活生生的列子,血淋淋的展現在他們眼前,他們對生不如死的恐懼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他們像先前那個男人一樣四肢並用的向後爬去。

一個,兩個,三個·······

當所有的男人從張小強身上移開,他感到一陣難的輕鬆,鏈子依舊纏在他的腿上,大網依舊網在他的身上,他只能透過網眼去看在他眼中略顯模糊的碧藍天空。

張小強的右手緊緊地握著鼠王刃,無力地垂在外面,大網右側裂開一道大口,鮮血將破口染紅,五個男人在一邊哀號掙扎,有一個失去力氣,栽倒在被血液沁濕的泥土中,血腥泥土嵌入他的嘴鼻,他在窒息中慢慢死亡。

熊爺拿著鏈子鏢站在不遠處呆呆的看著張小強,他也被嚇到了,他是老江湖,見慣生死的老江湖,曾經背負十數條人命亡命江湖,各種死人的慘狀他也見到不少,今天他被嚇到了,到現在為止,不算他自己殺掉的,被流彈誤傷的,張小強已經殺掉了四十多人,剩下的也被嚇得軟了手腳變成廢人。

從頭到尾他都看到眼裡,張小強手段不出奇,一個連走路都要靠輪椅的男人能有些什麼驚天手段?除了他一手鬼神莫測的槍法,如今他的槍支也不在手中,人也被大網網住,就連殘廢的雙腿都被自己困住,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為何到了最後一刻這個男人還不曾放棄?

他們今天唯一目的就是抓住張小強,用張小強來威脅張淮安換取一件武器,紅箭八反坦克導彈,起因就是張淮安騷包,將導彈亮了出來展現在其他勢力的眼中。

為什麼不是其他,就是因為導彈容易匿藏,他們還沒有勇氣和車隊硬拚,只能玩玩綁票的小手段,原以為綁架一個瘸子毫無難處,引誘計劃也很順利,半個月的埋伏等待也沒有白費,哪知在最後收網才知道,他們的目標不是一隻軟弱的綿羊,而是一條藏在雲霧中的蒼龍。

「呵呵····呵呵······」

一陣笑聲從躺在地上的張小強嘴裡發出,他的笑聲顯得很乾,像失掉水分的果蔬,不大,在他身邊的慘嚎中,怪異的笑聲顯得詭異。

張小強笑過之後,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胸腹快速起伏似在積蓄力量,半晌之後,他猛地爆發出一聲怒喝。

「來呀,來抓我啊!為什麼不來!!!」

張小強面色如赤,頸子上的青筋暴起,先前顯得無力的右臂肌肉虯結重新煥發活力,話音剛落,手腕轉動,鼠王刃貼著腹胸插進網間的縫隙,一聲聲如絲線繃斷的聲響,胸前的大網被鼠王刃割斷。

鼠王刃穿過大網楊在空中,還沒等張小強繼續動作,空氣中傳來「嗚」地聲響,鐵鏈向蹦飛的彈弓一樣抽在他持刃的手背上。

「啪·······」握著鼠王刃的右手被距離彈開砸到地上,被血染紅的手背顯出一道白練逐漸變青,張小強沒有如左手一樣扔掉東西縮回胸前,他死死地握著鼠王刃,不顧手背骨裂般的痛楚,曲起雙腿狠狠地砸到地上。

「嘩啦」再次揮來的金屬鏈被張小強雙腿牽動化去力道,剛勁的抽打變得軟弱無力,張小強藉機拉開臉上的大網,撕裂聲中,他的上半身從大網中解脫出來。

剛剛掙脫,張小強感受到雙腿上的鏈子再次波動,他再次舉起雙腿,哪知道這次鏈子的目標恰是他的雙腿,「啪·············」雙腿如被電擊,跟著就是燙灼一般的痛,痛楚間帶著鑽入骨髓的麻癢。

「上····都給我上·····把他打昏·····用武器·········」

熊爺感覺他困住的不是一個坐輪椅的瘸子,他困住的是一頭虎,一頭瘋虎,瘋虎將要掙脫束縛,他想不出能用什麼辦法能將張小強制住,到最後他也只能指望剩下圍觀驚懼的手下們。

沒人敢動,他們坐在地上顫抖,見張小強從大網脫出,他們一起手腳並用的向後爬去,想與張小強拉開距離。

熊爺大罵一聲,向腰間摸去。又想起手槍裡沒有子彈,無奈之下,他拽著鏈子鏢的鏢頭,向張小強衝去,他要踢暈張小強,卻見到張小強猛地做起,衝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熊爺不是進化者,他沒有進化者獨有的危險預知,見到張小強被血色模糊的臉頰向他微笑,心中閃出一個咯噔,不明所以,身子卻在繼續前衝。

張小強向熊爺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鼠王刃倒插小腿之間,瞬間拉起,一聲輕響,無數斷裂的金屬鏈子從他腿間散開,散在空中的半截半截的金屬鏈子還沒落地,死蛇一樣垂在地上的鏈子鏢活了過來,刷的一下彈落到熊爺的右手,熊爺單手持鏢前跨一步狠狠地跺在地上,肩頭橫擺,鏈子鏢倒轉,鋒利的鏢頭直奔張小強的右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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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89 勝

鋒利的鏢頭就要到張小強眼前,張小強眼皮字都沒動一下,右手的鼠王刃剛要磕在鏈身,讓鏢頭變向,哪知鏢頭先一步變向,鼠王刃落空,鏈子鏢劃出一道弧線,向他的頸子反捲,要纏住他的脖子將他帶倒勒住。

「啪」張小強揮起左手一掌拍到了鋒利的鏢頭山,將它拍飛,飛向一邊的鏢頭猛地被鏈子收回,落到了熊爺的手中。

張小強與熊爺相顧而視,一個坐在地上,一個長身站立,比起形象,滿身血污的張小強差的太遠,看他樣子已經到了絕地,熊爺身上整潔如初,衣服上連褶皺都沒有一個,似乎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情況恰恰相反,坐在地上的張小強嘴角含笑,一臉輕鬆,再差,能比得上被困在網裡動彈不得?

熊爺獨目陰寒,神情閃爍,他沒想到此刻居然成了僵局,手段將盡出也沒拿下這個瘸子,反倒自己這邊順勢慘重,膽氣盡失,而張小強卻越戰越勇,先前營造的優勢盡失,張小強脫困,手下無用,他的鏈子鏢對張小強貌似無用?

「都給我聽著,一起上,再有畏縮不前著殺無赦,你們的家人,你們的女人全殺,一個都不放過············」

熊爺火了,揚聲高喊,語氣凌然,在無先前的溫吞,如烈似火。

悉悉索索中,一個個男人滿臉死灰的站起來,絕望的看向坐在地上血污滿身的張小強,心中悲苦,不可言表,他們緊捏著雙拳,胸腔欺負,咬牙切齒間,咬破的嘴唇上一條血色滑落從下巴低下。

第一道吶喊之後,所有的男人一起吶喊,紅著雙眼一起衝向張小強,他們或是握著石塊,或是拿著刀棍,不在想怎麼去活捉張小強,他們只想拼,拚命,為自己,為家人掙得一條活路。

張小強間那些男人重新撲來,沒有先前的緊張,雙腿併攏,狠狠地砸到地上,在微微振動之間,張小強彈了起來,向後翻滾,連續十多個跟頭,張小強滾到了輪椅邊上,他抓住輪椅一撐,讓整個身子從地面拉起,他站到了地上。

人群撲到,張小強左手抓起輪椅橫掃,碰撞之間,三兩道人影飛出,張小強將輪椅往前一立,左腳跨步,前移半步,揮刃斬斷一柄短刀,由有餘力將撲來一人開膛破肚,那人緊握著半截短刀揮空,衝到上小強身後,連接幾步後變得踉蹌,無數內臟從他胸腔抖落,纏在他的腿上,將他絆倒,他摔倒在地上,緊握著刀柄,睜著無神的雙眼盯著臉頰邊被血色染紅的地面,在無思無念中,嚥下最後一口氣。

張小強以輪椅為枴杖和盾牌,戰人群中搏殺,鼠王刃的威力在貼身搏殺中威力盡顯,刀斷人折,血光衝天,慘嚎悲鳴中,張小強似一尊鐵人,在血腥浪潮中巍然,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摔倒在他身後,他在瘋狂的人潮中逆流而上,一股豪氣蕩上心頭,忍不住發出吶喊。

這才是他張小強,此時他心中無憾,就算在下一秒被人斬殺,他也無憾,他坐夠了輪椅,他本是在廝殺中洗出來的強者,成為一個弱者不為他所喜,他喜歡殺戮,愛於殺戮。

「哈!」

大喝之後,一道人影前衝躍起,雙腿緊繃,上身半仰,飛在半空朝張小強踢來,在張小強眼中,迎面提來的烏黑鞋底無限放大,他將揮出去的鼠王刃收回斜舉,鋒利的刃口無聲迎去,鞋底被切斷,不止,鋒利的刃口如切豆腐一樣切掉那人的一雙腳掌,斬斷小腿,刨開大腿間的紅肉白骨,插進男人的腹部。

「碰·······」

男人來不及慘叫,在片刻的麻木中,他躍在空中的衝力讓他的半截殘軀砸到張小強身上,張小強被男人擦得後退幾步,左手不自覺的鬆開了了輪椅,男人掉在地上噴著鮮血,無神的看著張小強,等到他看到張小強失掉了輪椅,男人笑了,隨後他的腦袋歪在一邊,徹底的失去了神采。

「上··上·······」

熊爺高呼,見張小強沒了枴杖與盾牌,他認為他們的機會來了,高呼之後,他更是以身士卒,先一步衝了過來,人還沒到,鏈聲響動,鋒芒畢現的鏢頭向張小強的喉間飛來,顯然他也絕了活捉張小強的念頭,此時只有殺。

無他,張小強表現的太過強勢,坐著輪椅都能以一當百,等到張小強完全康復,又有幾人能敵得過張小強,此刻便是熊爺的私心作祟,忘了還要拿張小強換導彈。

沒了輪椅,張小強也不急,就算死了有怎樣?他做到了超乎他想像之外的事兒,能以一名戰士的身份戰死又有何不可。

張小強發出怒吼,忘了他不良於行,挪動著笨拙的步伐主動迎了上去,一步,兩步,三步。

「當·······」

鼠王刃的刀背磕在鏢頭身上,張小強的力道十足,蹦飛的鏢頭倒飛向手持鏈尾的熊爺,速度比飛向張小強是快過倍許不止。

熊爺不懼,他是練慣鏈子鏢的,鏈子鏢的習性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微微扭動脖子,鏈子鏢落空,身形倒轉,長長的鏈子繞在他的身上,側身踏步,一身大喝,落空的鏢頭尚未消去餘力,繞出一道弧線,再次射向張小強。

這次的速度又有不同,張小強的力道加上熊爺的力道,鏢頭的速度快的超乎想像,張小強卻沒多看一眼,動態視覺中的他,彷彿漫步在後花園中,看青衣蝶舞,手中的鼠王刃在那些男人撲到身前,間不容髮,斬斷他們的武器,割掉他們的頭顱,人頭翻滾間,張小強偏轉身側,快若燎星的鏢頭擦過他的嘴唇射進他身邊一人的喉間。

張小強慢慢適應了自己的動作,他就像在看一場慢放的電影,在那些男人的慢動作間,他用比男人們稍快一線的速度殺掉那些男人,造成這種結果的是熊爺,他的鏈子鏢越快,速度越高,張小強進入動態時間的時間越長。

場面極其混亂,以張小強為中心形成了一道漩渦,圍在外圍的男人忘卻生死,大聲呼喝,一個個茫然的衝進去被張小強一刀兩段,熊爺也沒了先前的風範,一刻不停的在張小強周圍遊走,手中的鏈子鏢拎在手上轉著圈兒,只要看到機會也不管機會大小,鋒利的鏢頭就像毒蛇的腦袋一樣猛地撲出。

擁有動態視覺的張小強,不管鏢頭來的方向是多麼隱蔽或是詭異,他總能擋開,有時還能借助鏈子鏢射殺一些敵人,不知不覺中,張小強的雙腿顯得靈活,到最後他不在是被動的殺敵,而是主動的追上去,先是慢慢追,到最後他竟然變成了小跑。

已經能小跑的張小強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那些捨生忘死圍殺張小強的男人也感覺不到他的變化,他們在無形中慢慢減少,到最後熊爺猛然發現,他的手下是有不到十人,就這十人還是膽子小,一直在外圍不敢衝進去,此刻也不是他們在圍殺張小強,而是張小強在追殺他們。

「撤··········撤退············」

熊爺熬不住了,心中泛起一股許久沒有感受到的驚恐,冷汗雨點一樣落下,張小強不在是先前坐在輪椅上,只會用手槍射擊的廢材,是一個能跑能跳的高手,現場屍橫遍地,血肉舖就,熊爺再也不想再這個地方呆下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給老子把命留下················」

張小強越殺越勇,聽到熊爺汗撤退,一聲怒吼,將心中的怨氣吼出。此時他想不起其他,他只需要殺戮,用殺戮來平息他前些日子積蓄的悶氣與抑鬱。

剩下的幾人早就熬不下去,聽到熊爺的呼喝。他射門轉身便跑,不在多看一眼,張小強在後面緊追,追著追著,他感覺前面逃跑的男人似乎速度越來越慢,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他們,用鼠王刃隨意斬掉他們的頭顱。

「哈··········」

跑在前面的熊爺突然轉身,手中的鏈子鏢再次回來,張小強想要如先前那樣磕飛,鼠王刃還沒挨到那鏢頭,熊爺右手急搖,像標槍一樣筆直的鏈子蕩出一道道漣波,鏢頭在空中換了一個角度,由刺變纏,繞上張小強的右手,將他持刀的右手捆了個結實。

「上啊··········他被捆住了·····」

聽到熊爺叫喊,剩餘的幾人窺得便宜,腦子發熱,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

鼠王刃背上的鋸齒搭在繃緊的鏈條上,隨著手腕轉動,鋸齒將其鋸斷,斷裂的鏈子面條一樣的軟了下去,再次加速,張小強切瓜砍菜的將剩下的幾人殺了個乾乾淨淨,站在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邊上,張小強舉目四望,卻再也沒看到那個領頭獨目男人的蹤跡。



第二部90 張小強裝B

找了半天張小強也沒發現,心中喪氣,一屁股坐到身下的屍體上,剛剛坐下,一陣強烈的疲倦像錢塘浪潮一樣將他蓋住,這一刻,他不由的躺在屍體上,看著天空,等著渾身的痠疼過去。

半晌之後,張小強想起他沒有坐輪椅,那些逃跑的男人也被差不多殺絕,想到這裡,他猛地坐起,待他看到遍地的屍體和殘肢血泊後,他驚訝望著自己的雙腿,這真的是他做的?

心中,一動,張小強試著站起來,慢慢地走動,身子還是發酸,雙腿依舊發軟,張小強不知道是雙腿沒有完全復原,還是身體太疲倦,他不敢走快,慢慢地挪著步子,一步··兩步···

走著走著,張小強感到雙腿的軟勁兒已經過去,慢慢有力氣了,隨後,小步伐變成了大踏步,大踏步變成了小跑,最終小跑變成了翻騰跳躍。

張小強在屍橫遍野的地面上奔跑縱躍,一刻也不願停下,在跑動間揮臂舞拳,上身配合下身坐著各種動作,當他實在是使不出一點力氣,漫步走到反倒的輪椅邊,將輪椅扶正。

坐在血跡斑斑的輪椅上,張小強一手托著下巴,望著腳邊一層摞一層的屍體沉思。

今天是有人刻意找他的麻煩,最終目標是綁架他,既然不敢傷他,證明那些人對車隊還是有畏懼之心的,能讓那些人冒著被車隊的報復的風險綁架他,那就說明他能讓那些人得到利益,利益還不小。

至於是什麼利益,張小強還想不明白,也許是想用他威脅張淮安退出聚集地,也許是想用他換取糧食物資或者別的。

張小強想東想西也想不明白,他絕對想不到全都是因為張淮安騷包,拿出導彈擺顯才給他找了這麼大的麻煩。

想不明白張小強就不會再想,能讓他雙腿恢復如初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兒,哪怕之前幾次三番差點被人活捉,張小強也覺得劃得來。

今天遇險也是自己大意,原以為有了動態視覺,加上一手精準的槍法,十五二十個人,他能在抬手間射殺,卻沒想到會有近百的人想要動他,想來,那些人也把可能跟隨張小強的衛兵考慮在內。

看天色不早,張小強站起來,在屍堆裡找到自己的NP22,看了一眼纍纍橫屍,還有幾個尚未斷氣,腰斬者,一腳踹翻了輪椅張小強轉身就要回去,抬起的右腳沒有落下,張小強又扭頭看了一眼輪椅·

張小強坐在輪椅上向營地而去,雙手轉動雙輪,總感覺到力道不好掌握,似乎隨意一下,輪椅就像安裝了助推器,猛地向前竄出一大截.

張小強將自己身上與輪椅收拾了一下,看似整潔的向營地而去,張小強決定繼續偽裝,也就是純粹的裝B,仔細想想,貌似在聚集地無需他衝在前面披荊斬棘,只要眾人按部就班就好,到了危急關頭或者正式找船站不來不是更好,到時候隨便找些什麼理由,讓隊員知道,他們的頭最終還是和他們站在一起,說不定會氣勢大增?

關於士氣,張小強今天是有切身體會的,在他用鼠王刃劃開漁網,將數人腰斬之時,他確是到了極限,隨隨便便上來一個人就能將他繳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鼠王刃結束自己的性命。

所幸到了最危急的關頭,最糟的事兒沒有發生,那些人都被張小強嚇住,包括一直躲在後面的熊爺,給了張小強喘息之機,藉著不知從哪兒湧出來的力氣,他最終反敗為勝殺絕了那些男人。

每每想到這裡張小強就忍不住冒出冷汗,當時他是沒時間去想,只覺殺的暢快,等到殺戮過後,理智才重新佔了上風,能不死,幹嘛去找死?這是張小強一貫的思想。

營地越近,張小強不由地加快速度,身上的衣服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自己的被鮮血淋濕,硬的像硬紙板,加上身上還有大片的血跡,在夏天灼熱的氣候中,老在散發著腥臭的怪味,讓他迫不及待的想洗澡。

到了營地大門,站崗的隊員們驚訝的看著張小強,他們不知道張小強怎麼一個人從外面回來,見張小強心不在焉,他們也不敢發問,立正敬禮,等到張小強離開,他們才開始交頭接耳。

「你說,剛才那陣槍聲時不時跟蟑螂哥有關?」

還是那個長著燦爛桃花眼的火力組組長,平日裡也就他最八卦,問話的對象自然是他的三個手下。

「別瞎說,都說了是聚集地裡面內訌,幹嘛要和老大扯上關係,沒見到老大坐在那上面麼?」

供彈手反駁了組長的話,雖然他相信張小強的身手,卻不代表他相信張小強坐在輪椅上也有和以前一樣的身手。

另外兩人連連點頭,贊同供彈手的話,他們也認為不可能。

「知道為什麼我最小卻能當組長,你們都比我大,卻只能當手下麼?」

桃花眼滿臉鄙視,仰著下巴,傲氣的問著三個人,他不說還好,一說三人臉上同時變色。

「還不是你狡猾,頭一天就弄了瓶酒將三子隊長灌醉,先一步知道考核項目········」

「就是就是,這麼不要臉的事兒還好意思說,你不覺得丟人,我們都替你丟人·····」

「是滴··是滴···那個時候他還不如我們,那知道他只準備需要考核的項目,我們要準備所有項目,太不夠意思,不知道信息共享麼?」

三個組員全是抱怨,抱怨他們的組長太過無恥,無恥也罷,他居然吃獨食。

「哼!你們就會關注這些旁枝末節,那個時候我們都是差不多,酒,你們就弄不到?三子隊長晚上喜歡摸到廚房找食兒你們不知道?三子隊長喜歡喝酒,又管不住嘴你們不知道?

為什麼你們就沒想過把這些東西利用起來?我就是平日裡用心觀察,仔細總結,才能想到,能先人一步得到信息,成為你們的組長,享受的待遇也比你們多一半?」

桃花眼越說越得意,兩隻眼睛水汪汪的老是往天上飄,似乎被自己的驚采絕豔給陶醉了,就連他們談話的主題,張小強都被他給忘在一邊。

「且····有什麼好得瑟的,我們說的是老大,跟你當不當組長有屁的關係?」

還是供彈手,他是最看不慣他的組長的,上次平白無故的扔出去一聽肉罐頭,最後人家只認隊長的好,好不容易接觸了一下,眼看就能把別人騙上手,車隊又宣佈純潔營地男女關係。

聽到供彈手的話,組長惋惜的從陶醉中回過神來,扭頭看看了身邊,見離他們最近的人都在幾十米之外,他豎起兩隻手指勾了勾,將三個人頭聚到眼皮子底下,小聲說道:

「你們沒看到蟑螂哥今天的氣色很不錯,神采飛揚,一定有什麼喜事兒發生,才會讓蟑螂哥這麼高興。

第二,你們沒發現蟑螂哥身上的衣服不對勁兒?他平時都是軍裝,剛才蟑螂哥出去的時候也是軍裝,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就換了衣服?衣服髒了?還是衣服破了?

第三,我看到蟑螂哥的輪椅上面有很多缺口,像是上面東西劈砍過的,這還不說,車輪子的鋼絲有幾根都變形了,後背還有一個窟窿,你們說,那會是什麼窟窿?」

聽到組長這麼說,隊員們似乎紛紛想起,供彈手臉色微變,帶著疑問說道:

「難道是········」

「噓!!!不要說出來,心裡明白就行······」

從來沒有正行的組長嚴肅起來,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嚴厲,兩外三個隊員一臉嚴肅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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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91 好好教訓他

「說!!!我老公去哪兒了?我怎麼交待你的?你想氣死我是不?還哭?我告訴你,要是我老公再受傷,我打爛你的屁股········」

剛剛到了帳篷口,張小強就行到楊可兒在帳篷裡發著脾氣,在楊可兒的吵鬧中還夾著一股微弱的哭泣聲,不用問,是楊可兒找不到張小強,見喵喵單獨玩耍,氣不過,調教起喵喵。

張小強聽到這裡,想要進帳篷勸說幾句,又想到自己身上很不乾淨,要是楊可兒上前摟抱,不是熏到她了?在解救喵喵與洗澡之間,張小強選擇了洗澡,不就是打屁股麼?他小時候經常的事兒,不打不成器,他記得老爸是這麼給他說的。

轉身來到黃泉的帳篷,張小強復原的消息不想瞞他,只要瞞著下面的人就行,張小強知道,就憑他一人,是瞞不過有心人的。

剛剛鑽進帳篷,張小強看到讓他驚奇的一幕,黃泉苦著臉蹲在地上畫圈兒,眼角默默地注視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坐在床上板著臉的陳葉。

陳葉沒有同往日一樣蒙著面紗,任由傷痕纍纍的臉頰露在外面,扭過頭不去看可憐兮兮的黃泉,透過她的側臉,張小強能看到陳葉在生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生氣。

「黃泉,你又幹了什麼破事兒,將陳葉氣成這樣?」

張小強開口就是偏向陳葉,陳葉為人他是知道的,聽話,怯懦,小女人味兒十足,對自己沒有自信,自從和黃泉確定關係,一顆心就系在黃泉身上,所以他認為兩人一旦有矛盾,錯的肯定是黃泉。

「也沒什麼事兒,不就是上次女兵營來買魚肉,我用餉錢買了一千斤魚肉·········」

「哦····這事兒怪我,陳葉啊,你不知道,黃泉向我匯報,我就說讓他給一千斤魚肉,哪知道張淮安那老東西摳門,硬是要實物買,黃泉不好意思找我要,就自己個掏了腰包。

黃泉,你也是,男人的面子就那麼重要?也不想想,都是有家有口的,要勤儉養家,知道麼?」

黃泉連連點頭,看向張小強滿臉感激,他不是個笨蛋,自然知道張小強將他做下的破事兒攔到了自己身上,心中的眼淚是嘩嘩地。

陳葉聽到張小強的話,疑惑的看著黃泉,黃泉連連點頭,一副比竇娥還冤的樣子。

「葉子,蟑螂哥說的沒錯,我想幫蟑螂哥辦事兒,都是張淮安那老東西,六親不認,我又要面子,結果就做了糊塗事兒,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聽到黃泉低聲哀求,陳葉心中忐忑,先前的氣焰消逝的無影無蹤。

「為什麼不給我說,你以為我是不講道理的女人麼?」

面對陳葉的責問,黃泉無以言表,他真的不知怎麼回答,畢竟他心裡確實有鬼。

「哦···陳葉,你不知道,是男人就要面子,黃泉太要面子,有苦自己扛,也不要太怪他,都是我的錯。

黃泉啊,你要記住,有家的男人首先要學會對老婆負責,對家人負責,別再像以前那樣講義氣,裝面子,記住了?」

「謹准蟑螂哥教誨,以後我一定將老婆放在第一位嗎,不管有什麼事兒嗎,先和老婆商量。」

見黃泉指天發誓,張小強暗自搖頭,又一個氣管炎在他面前誕生,心中暗自盤算,一定要好好管教楊可兒,千萬不能讓她學陳葉。

「您找黃泉有事兒吧,我就不耽誤了,您慢忙·····」

陳葉走了,笑著走的,在她踏出門口的那一瞬間,張小強和黃泉一起抹了下額頭的冷汗。

「你也流汗啊?」

「是啊,這麼巧啊,蟑螂哥,啥也比說了,您以後就是我親哥········」

黃泉滿懷激動的向張小強表態,張小強也不多說,讓黃泉給自己放水洗澡。

「蟑螂哥····您怎麼搞成這摸樣了?」

換上黃泉的新軍裝,張小強神清氣爽之際,黃泉推著他的輪椅走進來,指著輪椅上的槍眼發問。

「沒什麼大事兒,出去晃了一圈遇上賊了。」

聽張小強說的輕巧,黃泉一副懷疑的樣子。

張小強也不多說,站起身在目瞪口呆的黃泉面前來回走了幾圈。

「您····您好了?能自由活動了?」

黃泉很激動,張小強是基地的主心骨,張小強坐上輪椅,車隊的安全全部壓到他的身上,讓他有些不堪重負,下面的隊員也是一樣,以前有張小強頂在最前面,他們無所畏懼,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是三思而後行,包括張小強,都有些畏首畏尾。

如今好了,張小強能走動了,就算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事事沖先,只要他站在隊員身後,隊員們也能爆發出百分之兩百的戰力。

「不止····你看·····」

張小強從身後取出一隻不鏽鋼茶杯,鋼質杯身上現出五根手指印,指印很深,連指紋都清晰的留在上面。

「這是我剛在喝水不小心留在上面的,你看·····」

張小強五指收攏,不鏽鋼水杯像一團和好的麵糰,眨眼間就成了一個被捏癟的鋁皮易拉罐。

「這···這···」黃泉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我才發現,我的力量比以前大了一倍,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這事兒別讓下面的人知道,我覺得裝B也挺有意思,等到危急關頭,我再發力,看誰來找死······」

張小強擠眉弄眼的對黃泉說道,臉上的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老公啊,你讓我怎麼說你呢,以後你再這個樣子,我還怎麼放心把你留在家裡,袁意姐也是,該管的還是要管,還有喵喵,喵喵這個死孩子玩性太大,上官姐要幫我好好叮囑·······」

在飯桌上,楊可兒的小臉紅通通的,一臉氣憤,從上桌,嘴裡就一直沒停過,袁意和上官嘴角含笑,看著小管家婆發飆,喵喵哭喪著臉,蹲在凳子上吃飯,不時摸摸被楊可兒揍腫的屁股,不敢去瞪楊可兒,朝著張小強噴射眼中的怒火。

「沒問題,可兒,我一定好好教訓這個傢伙,太不老實了,我一定讓他明天起不了床·····」

上官巧云望著很不自在的張小強一語雙關的說著,清亮的眼神閃著點點妖豔,不自覺的伸出粉紅的香舌輕添著紅豔豔的唇瓣。

「嗯,一定要狠狠教訓他······」楊可兒聽不出來上官巧云話中的含意,大聲附和,袁意倒是聽了出來,擔憂的看著張小強,怕他吃不消。

見到袁意的關切眼神,張小強直覺通體舒暢,身上的的毛孔無一不爽,他沖袁意微微一笑,丟了一個挑逗的眼神,讓生性害羞的袁意霞飛雙頰,不敢再看張小強,低頭吃飯,眼角還在掃視這張小強的碗筷,不時的夾上菜餚放進他的碗裡。



第二部92 決戰

回到帳篷,張小強獨坐床頭,頭頂的白熾燈發出橘黃色的光源,燈下的他盯著門口,時間一秒秒過去,突然,張小強感覺到有個體態輕盈的人悄然到了門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彷彿在他腦中,大門之外的空間構成了一副三維立體圖像,在圖像中,無數的點和線構成了一副生動的畫面。

隨即帳篷撩開,端莊優雅的上官巧云走了進來,嘴角含笑,銀齒微露,眼中卻閃著危險的火焰,似猛獸獵食時的貪婪,在她將帳篷放下的一瞬間,上官巧云整個的氣質猶然一變,從優雅知性,變成放·蕩妖異,嘴角的微笑變得散漫而極富誘惑。

張小強看著上官巧云熱烈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在上官巧云的眼中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上官巧云漫步向他走來,身上的衣服依次落在地上,最終,美人魚一樣的上官巧云,細膩的肌膚在燈光下潤著瑩瑩光澤。

一支紅白相間,溫香軟玉的纖纖食指勾在張小強的下巴微微抬起,讓張小強木然的雙眼與她對視,望著她嘴角的微笑,張小強火了,打破了從她進門就保持的古今無波,一隻手繞上她的細腰,帶進懷中倒向大床。

「呵呵呵·······」上官巧云在張小強發出風鈴一般的微笑,之後她就再也笑不出聲,酒紅色澤的唇瓣被張小強的大嘴蓋住,上官巧云似乎不滿意她在下面,發著不滿的鼻音,張小強不在乎她的感受,因為上官巧云以前也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感受,現在他要翻身做主。

上官巧云的鼻音,帶著低緩得幾乎無法辨識的嗲音,訴說自己的要,既然她想,難得翻身把歌唱的張小強是不會拒絕的,可又不能這麼便宜她。

在張小強幾次三番的挑弄下,上官巧云有些焦急,髮絲凌亂,媚眼如絲,香舌纏著紅唇,一陣陣嗲的他心尖亂顫的鼻音如泣如訴,張小強差點投降,隨了她的意,想到每天早上上官巧云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跨出房門,他硬下心腸,不為所動。

哀怨的烏云立即籠罩她表情,本來用以親吻的紅唇,現在卻可以掛一個油瓶子,雙眼中帶著強烈的不滿,芊芊玉手猛地推開張小強的上身,在張小強的身子微微揚起之際,泛著暈紅的指甲閃電般搭上了他的衣領,「撕拉······」穿在他身上略微褶皺的襯衣被撕成兩半。

上官巧云扔掉手中的破襯衣,猛地坐起摟住了張小強,想要掀翻他讓自己在上面,三五次後,她發現,今天的張小強力量是往日的無數倍,山一樣壓在她的身上,感覺就像被困五百年的孫悟空。

上官巧云抬起螓首凝望著張小強的眼睛,從他的眼中,上官巧云看到了一絲熱烈和得意,向來聰明的上官巧云知道了張小強的想法。

知道是一回事兒,如不如他的意又是一回事兒,作為一個優秀的女人,上官巧云一直都想獨霸張小強,讓他的一切圍著自己轉,可惜,她的兩個對手太厲害。楊可兒是張小強起家就跟隨的女人,地位穩固,更得人心。

袁意又先她一步得手,溫柔賢良,善解人意,帶著弱弱的小女子風範,說到照顧人,袁意實在不做第二人選,再加上性子弱,不敢管張小強,讓張小強有種強烈的保護欲,這才是做妻子的最佳人選。

有了兩女,上官巧云已經決定,得不到他的心,就要得到他的人,要在床上整的他沒有別的心思,一心一意的顧著自己。

眼下,張小強的主動出她意料之外,看出他眼中的想法,向來要強的上官巧云是不會輕易折服,今天是決戰,不是她徹底收服張小強,就是她投降。

兩人都沒說話,各施手段,坐吻在一起,女人天生的優勢是強過男人的,一些女人懂得利用她們的優勢,讓男人在她們面前變成鼻涕蟲,任她們取捨,上官巧云更加精通。

吻過之後,她甚至忘情地吊住他的脖子蕩了一回銷魂的鞦韆,眼中的哀怨如幽如墨,精巧的鼻尖輕輕地在他臉頰上滑動,舌尖不時輕點,喉嚨裡緩緩地發著低沉的顫音,似小貓在乞食。

張小強還算不上一個意志很堅定的男人,特別是對待這些事,自持力量翻倍,體能超高,他喊出一聲嘶吼,一把將上官巧云撲到床上。

只聽上官一聲輕笑,接著傳出張小強的劇烈喘息,上官巧云初時尚未進入狀態,叫的有些敷衍,稍後她動情了,展現出往日的妖嬈,雙手成爪扣在張小強的脊背,抓出數道紅白爪印,喉間發出低沉的嘶吼。

隨著時間的消逝,深沉的低吼慢慢拔高,猶如獨狼傲月,一聲高過一聲,到後面慢慢低落,似急實緩,漸漸悄無聲息。

突然,一聲高昂的尖叫幾乎傳遍整個營地,接著上官巧云滑·嫩的雙臂盤在張小強的腰間驟然發力,指甲緊緊地扣在他的肌肉上拉出血痕。

「啊·····」張小強忍不住慘叫,上官巧云在身子繃緊的瞬間一口咬在張小強的頸子上,太過用力,血液順著上官巧云的唇瓣低落到床單上,形成一幅抽象畫。

張小強心恨上官巧云咬的太狠,也不給她時間回味,再次猛攻,身上的汗水滲出沾到被上官巧云咬破抓破的傷口微微刺痛,有了這種痛楚,張小強被分心,無意間,他的能力加強了。

「不···不要···不要了····明天····明天再給你········」

身下的上官巧云幾乎要失去意識,嘴角邊沾著鮮血,嘴裡吶吶地喊著求饒的話,聽到上官巧云終於求饒,張小強得意,心中的爽快無以言表,看上官巧云的樣子也是在經受不住,他便從她的身體裡退了出來。

抱著上官巧云躺在床上,上官巧云散著長發,將臉頰埋在他的腋窩沉睡,嘴裡還在發著細小的呼嚕,張小強志得意滿,男人就得要雄起,想到這裡,他摸到自己的小兄弟依舊傲然挺立,似乎在訴說自己的不滿。

張小強無奈之下,做出他宅男時最偉大的理想,抱著美女擼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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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93 嬌柔的上官

早上起床,張小強發現上官巧云變了,不再像往日那樣主動挑逗自己,變得羞羞怯怯,看自己時臉上也閃著紅暈,嬌滴滴的樣子,伺候他穿衣服洗臉也變得輕柔小心,時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張小強看到了上官巧云眼中的疑惑,他沒做聲,不是想瞞她,是他要保持常規震懾,要上官巧云知道,這個家到底是誰做主。

剛剛走進他的私人餐廳,就見楊可兒和喵喵無精打采的坐在餐桌上,對面前熱騰騰的面條連動一口的心思都沒有。

「哎呀呀·····昨天夜裡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貓,嚎了一夜,吵死了,野貓不都是春天嚎麼?怎麼夏天也有·······」

楊可兒打著哈欠抱怨著昨天吵著她睡不著覺的罪魁禍首,坐在一邊的喵喵也點頭附和,袁意端著涼碟上來,將手中的磁碟放在桌上,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小強一眼,沒說話,坐下吃起早餐來。

見到袁意的樣子,張小強想起已經冷落她許久,平日都是上官巧云霸佔他,如今他已經把上官巧云收拾服帖,似乎?

「今天的面條好香····袁意,晚上到我那去一下,單獨給我送份面條當宵夜」

張小強嚼著面條,對袁意說道,袁意沒有出聲,還是將頭埋在碗裡,張小強卻看見她晶瑩瓷白的耳朵慢慢變紅,到最後成了紅玉般剔透。

「嗯·····老公啊,昨天我已經教訓喵喵了,以後她還是跟著你··········」

楊可兒又把話題轉移到喵喵身上,喵喵一聽將耳朵豎了起來,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看著張小強的眼神很不善,兩顆小虎牙露在唇外,似乎在嚇唬張小強。

張小強聽的心不在焉,左手老在右頸子上撫摸,昨天他的右頸子被上官巧云咬破,到了吃飯的他才想起,伸手撫摸,總是光滑一片,似乎昨天的那一口只是幻覺?

「難道····我的自癒力又提高了?」

張小強疑惑,以前他自癒的能力就很恐怖,再重的外傷一天就能好個大概,最多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疤,如今,他連傷疤都留不下了?

「不用了···以後喵喵就跟著你吧,你們看·······」

張小強離開了輪椅站起來來回走動,屋內的幾女驚訝異常,上官巧云捂著嘴喜極而泣,她終於等到了張小強能自由活動。要說張小強坐輪椅,她心裡沒有疙瘩是不可能的,正因為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她希望自己的男人是最強的。

楊可兒和喵喵衝下桌子,蹲在張小強的腳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腿,見他的腿真的能活動自如,楊可兒大聲歡叫撲進張小強懷裡,喵喵歪著腦袋,想著自己又能出去玩兒了。

其中最平靜的是袁意,一副平淡的樣子,除了眼中的欣慰,她沒有過多的激動。在她心中,張小強坐不坐輪椅都是她的男人,她一輩子的男人。

「老公,你能走路了,幹嘛還要坐輪椅?把那東西扔了吧?」

楊可兒緊抓這張小強的衣襟,月牙兒一樣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顯然,她對輪椅怨念深重。

「不用·····沒有必要,你們幾個知道就行,我暫時還不想戰到檯面上,張淮安之前做得很不錯,既然是演戲,那就繼續演吧········」

吃過早飯,上官巧云和楊可兒一起隨著黃泉到湖邊繼續獵魚,喵喵跟在她們身邊,張小強坐著輪椅到了王樂擴大了N倍的修理廠。

一進門,見裡面人員進出密集,電焊時的閃光,切割機刺耳的聲響,還有電磨砂磨出的火花混成一股讓人煩躁的交響曲。

王樂的修理廠是營地裡最先蓋起來的建築,幾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建材都用在這裡,規模和面積不比導彈基地的車輛修理廠小。

前幾天招募了上千人才,其中有五百人是專業人才,這些人大多數都歸了王樂,有了他們的加入,傘兵戰車的修理速度大大加快,就算沒有零件,他們也能做出手工零件作為替代品。

先前在牆頭上展示過的兩輛傘兵戰車中的一輛被大卸八塊,各種零件鋪開一地,旁邊的長條桌上擺滿了各種電子器材,王樂就站在桌子邊上拿著一塊電路開關一樣的東西聽身邊的人講述什麼。

在他們身後稍遠一點的地方,另一輛傘兵戰車被清洗的乾乾淨淨,無論是黃綠相間的車身還是粗·黑的履帶,都是一塵不染,車塔前蓋打開,一個傘兵正坐在裡面伸著脖子看向外面,聽到站在一邊的人員吩咐測試著車身的各個部件。

張小強不想去打擾王樂,走馬觀花的在修理鋪子裡逛了起來,這裡各類工具逐漸齊備,專業工具可能沒有,各種汽車零件及備用輪胎可是不少,都是搜索隊在外面公路上的修理鋪一點點弄回來的。

在最裡面的一個小角落,張小強看到了一個熟人,徐靜,徐靜上身穿著件灰撲撲的短袖T恤,下身穿著連身牛仔褲,衣服上沾滿了各種機油和物資,頭髮隨意紮成偏馬尾,有幾縷散落出來被汗水貼在臉頰上,臉上也不再入之前見到那樣幹淨,左臉一片黑色的油污,右臉則是黃褐色的顏料樣的東西,再看不出她以前的清純可人。

徐靜身邊沒有人,就她一人,看她蹲在地上忙碌著,張小強好奇,慢慢地轉到了她那裡,入眼是她手中拿著D3被分開的頭蓋骨,一點點的在砂輪上打磨。

張小強是知道那玩意兒的硬度的,鼠王刃都鋸不開的東西,用砂輪打磨,好比鐵杵磨成針,果不其然,在她工作間的角落裡已經堆了三隻磨平的砂輪。

徐靜工作時很入神,張小強在她身邊看了她半天她也不知情,眼睛只有手中的砂輪和頭蓋骨,不時停下拿起地上的水瓢舀上一勺水澆在頭骨降溫。

修理間人員眾多,廠房內的溫度很高,沒有空調製冷,大多數人都汗流浹背,窩在最裡面的徐靜早已被汗水打濕衣服,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尖,結成水珠再滴下,滴落的汗水在她腳邊積成一塊濕地。

「你想把它磨成什麼樣?幹什麼用?」
第二部94 炸藥

看了半天,張小強也看不出徐靜到底想把那玩意兒做成什麼東西,奇怪的問了出來,聽到身邊有人發問,徐靜開始沒在意,扯起衣襟將臉上的汗水擦了擦,扭頭看向身邊的問話之人。

當她看到是張小強在她身邊,先是一愣,突然想起張小強的身份和她自己的身份,趕緊停下手中的活兒,站起來不安的看著張小強,一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

「是··是我想····做····做成鋸子?」徐靜結結巴巴的說出了她的想法,緊張的看著張小強,深怕被罵。

「做成鋸子?沒搞錯吧?這東西做成鋸子有什麼用?」

張小強沒罵她,他想不明白有什麼東西非得要靠著東西鋸,有做鋸子的水磨工夫,什麼樣的材料鋸不開?

「不是工具,是武器,能鋸開一切的武器···」

徐靜膽氣漸大,說起話也順溜起來,望著腳邊的頭骨,她的眼睛閃亮亮的,似乎,在她手中會誕生一件很了不得東西。

「武器?能做成什麼武器?盾牌麼?」

張小強首先想到的是盾牌,鼠王的頭骨就做成了盾牌送給了楊可兒,那東西連三七炮都能擋住,原先也有想過,可惜D3的腦袋太小,做成盾牌也擋不了多大的面積,最終放棄。

「不是···我想做成鏈鋸,就像以前的那種電鏈鋸,我想做成一個超大的·······」

張小強不懂什麼事鏈鋸,聽到電鏈鋸,他想到德州電鋸殺人狂,那上邊就是講的電鏈鋸,貌似那玩兒是做木工活用滴?

「你是準備把頭蓋骨磨成小塊在加工,然後做成巨型電鏈鋸?你想過沒有,不說太過巨大,沒人能扛得動,就算安在越野車,我上哪兒找驅動它的電力,再說,我將近身武器按在汽車上,我腦子有毛病麼?」

張小強先不說可行不可行,徐靜的這個主意是個蠢主意,沒有全盤的考慮,只為一時的異想天開,難怪就她一個人在這兒做,其他人都不過來,想來是王樂也懶得管她,任她瞎琢磨。

聽到張小強也這麼說,徐靜的臉色很難看,顯然不止一個人這麼說過。

「我沒想過要按在車上,或是拿在手裡,我聽別人說,外面的有變異怪獸,不管是身體的強度還,是皮革的硬度,都不是常規火力能對付得了,我就想做成防禦武器,只要安置在恰當的地方,有足夠的電力,我想·······」

張小強先是心不在焉,隨著徐靜的述說,越聽越慎重,到最後他忍不住打斷了徐靜的話:

「等等,你說,做成防禦武器,這東西做成鏈鋸最大長度能有多長?切開五公分厚的鋼板能用多長時間?」

徐靜聽到張小強的追問,心中一動,連忙將在腦中預想了許多遍的數據說了出來。

「以現在材料能做到三米長,理論上,只要電力足夠,轉速能保持在三千加,十公分以上的鋼板都可以在瞬間切斷。」

徐靜說完就緊張的望著張小強,一個人做這項工作實在太難,更別說她對製作一竅不通,什麼都是從頭學起,按照她的速度,這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做好。

「它在鋸斷血肉時會不會被骨頭渣子卡主,萬一卡主會有什麼後果?」

張小強想到用著東西來對付魚群上岸,只要建立一道混凝土迷宮,在主幹道上安裝這東西,大魚就會有死無生,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危險和損耗,想要對付大魚,最先要考慮到的就是這東西會不會熄火?

「應該不會,只要電力足夠,高速運轉的鏈鋸會產生振動,形成一個半空的間隙,只要骨渣本身的質材不超過鏈鋸的材料,它們會被鏈鋸產生的斥力排開,就算捲進去也會被鋸斷····」

張小強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決定,這件東西他一定要得到,還得盡快,有了這東西,再加上修復的傘兵戰車就成了雙保險,到時候不是他怕大魚上岸,是他怕大魚不上岸······

張小強拉著徐靜找到了王樂,將徐靜的打算和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王樂臉上變了色,他驚訝的看著徐靜,沒想到這個對實際操作一無所知的女人,竟然能想到他從沒想到過的東西,既然蟑螂哥親自同意,王樂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沒問題,我找幾個人跟著她,協助她做出來就是······」

王樂剛剛說到這裡,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聽到巨響,張小強還以為是營地發生什麼變故,雙手一撐扶手就要站起來。

「沒事兒···沒事兒····是有人在做炸藥實驗········」

張小強的舉動把王樂嚇了一跳,他還不知道張小強已經大好,還道是張小強急得上火,忘了自己坐輪椅,連忙解釋起來。

「誰在做炸藥?是這次招進來的人?」

張小強心中略安,對於會做炸藥的人,他是大為感興趣,炸藥在末世來說要比子彈管用,很簡單,他還沒能力讓聚集地復裝子彈,子彈只會打一粒少一粒。

炸藥就不同了,在特定的地方經過精心佈置,一次就能消滅成千上萬的喪屍,相比子彈,炸藥顯得更加廉價,末世前國家對炸藥的管制比槍支還緊,都是同樣難以獲得。

車隊出門時帶的炸藥對付D3已經消耗的一乾二淨,到現在為止,搜索小隊也沒找到新的炸藥倉庫,黑火藥張小強倒是知道怎麼做,不過,那玩意兒有用麼?

「您忘了,做炸藥的傢伙還是您送過來的,當初好像是俘虜來著,來了之後就一個勁的說自己怎麼都能做,我就讓他試試,看樣子成了?」

張小強想了起來,是在湖邊等著當誘餌的第三個男人,張小強本來已經淡了殺他的心思,又聽說他會做炸藥,有心放他一馬,後被大魚上岸吸引,將他忘得一乾二淨,沒想到被人給送到了王樂這裡。

「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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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95 居安思危

炸藥試驗場在營地最偏僻最荒涼的角落,那裡大多數地方都被人開成菜園子,如今,營地裡空地都被開成了菜園子,據說是張淮安的決議,為此,黃泉和丁珞很不滿,每天訓練,他們都得拉著人跑到外面去。

張小強和王樂兩人到了那裡,發現張淮安早就到了,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身形矮小,尖嘴猴腮的男人,男人弓著腰跟在張淮安身邊似在解說什麼,張淮安對他的解說不是很有興趣,愛理不理,眼睛老在腳下的大土坑裡查看。

「啊喲···恩人來了·······」

男人的眼睛一直閃爍不定,老在往四周掃視,一下子就看到了張小強的輪椅,他立刻想到最後一刻,他被扔在張小強腳下,才糊裡糊塗的撿了一條性命,見到張小強,他直接喊恩人,,似乎想要拉近他和張小強的關係。

張小強衝張淮安點頭,沒怎麼理會這個一臉猥瑣的男人,同張淮安一起查看空地上,深達半米,寬兩米的土坑,土坑坑底全是浮土,夾著碎石,越往邊上,浮土越多,到了邊沿,浮土壘砌成了二三十公分的隆起。

「用的是什麼炸藥?用量是多少?」

張小強很滿意,這個土坑的爆炸效果比手榴彈要好,如果能大量製造,要比他們先前使用的礦用炸藥要強的多。

「是苦味酸,原想做硝酸甘油,可惜沒有製冷,不能控制溫度,我就用黃藥水作原料,很簡單的,只要粉碎··」

張小強越聽越糊塗,苦味酸他聽說過,是能做成炸藥的燃料,怎麼又跟黃藥水扯上關係了?

「你給我仔細說清楚,別打馬虎眼,你的小命還在我們手裡。」

張小強說的嚴厲,在男人身後監視的兩名隊員一聽,將手中的槍口一起指向男人,只要張小強下令,他們就會取走男人的小命。

「撲通······」男人膽子太小,不禁嚇,見到槍口瞄準自己,還沒說話,膝蓋就先一步軟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不止,嘴裡嗚嗚索索的也不知道在念什麼。

「大聲點,老子聽不見!」張小強是最煩沒膽氣的傢伙,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怕死,為了逃過一死能拼盡全力,等到逃過一切,他又怕死怕得要命,真不知道怎麼說他。

「是是··您要聽什麼,只要您問,我一定說了明明白白。」

男人帶著哭腔,他不知道自己那兒說錯了,他就是用苦味酸做的炸藥,也沒參合別的,怎麼就聽不明白?

「你說的是苦味酸,怎麼又扯到黃藥水兒上了?想給我打馬虎眼?」

張淮安聽到張小強這麼說,先是點頭,後來他猛地想到什麼,臉色就有些變化,有些忍俊不住的樣子。

「是是是··是我沒說清楚,苦味酸是製造苦氨酸和苦味酸銨,俗稱D炸藥的原料,它本身一種黃色染料,也可用於製造其他染料,和照相用品,醫藥上用作外科收斂劑,俗稱黃藥水,所以能在普通試劑店買到,一般500g瓶裝的苦味酸每瓶25元左右。我用的就是在營地醫務中心找的黃藥水做的。」

張小強點了點頭,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張淮安,知道不對也不提醒一下,仰著下巴對猥瑣男人說道:

「你都會做些什麼炸藥?黃藥水畢竟不好搞,我需要大量的炸藥,還得保證足夠安全,你能做出來麼?」

張小強的問題讓男人有些為難,他硬著頭皮回答。

「我所做硝酸甘油,TNT,泰安,反正只要是能用化工品商店材料製作的我都能製作,目前為止,我唯一能大規模製作的只有硝化棉,其他的需要的條件太苛刻,沒有恆溫房,沒有製冷和溫度儀,炸上天的可能性比較大。」

張小強無奈的搖了搖頭,貌似任何事兒都不能十全十美啊,也罷,人不能太貪,知足常樂。

「你先把手頭上的材料全都做出來,另外,全程都得有人監視,如果你的表現好,我們可以考慮讓你成為營地的首席技工,每天能得到兩斤大米,要是想女人,也可以在隊員的陪同下,出去解決問題。

我們給你這麼好的待遇,你要知足,不要起什麼小心思,想想你的兩個同伴。」

說到這裡,張小強不看那男人滿頭大汗,衝著他身後的兩名隊員說道:

「以後你們奉命保護他,不管他是拉屎還是嫖·娼,你們都得在他身邊候著,要是看他有什麼不對勁,直接槍斃不用請示。」

張小強的小甜棗加狼牙棒,砸的那個男人暈頭昏腦,他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最後一句話,不用請示直接槍斃。

當男人回過神來,卻看到張小強已經和張淮安走遠,他軟軟地坐到地上,衝著兩名隊員哭喪著臉說:「二位,以後你們就是我親爹··········」

「張淮安,如見營地也走入正軌,下面的人員也開始安逸,這樣不行啊。」

兩人走到一處菜窪地,這裡的菜地不久前剛澆過水,濕漉漉的地面上竄出一片青翠,張小強看著這片青翠,有感而發的對張淮安說道。

張淮安同樣在打量著那片嫩苗,心中滿是喜悅,在他眼中那不是嫩苗,那是一捆捆蔬菜,那是能他們即將收穫的成果,猛然間聽到張小強的話,腦子半天轉不過彎兒。

「沒有啊,搜索隊不是天天去抓魚麼?那些民兵們的膽子也練了出來,只要給他們槍械,他們不會比基地的新兵差啊?」

張小強左右看看,見附件沒什麼人,離開輪椅走到張淮安身邊和他站在一起,在張淮安驚異的眼神中說道:

「你自己看看,現在有輪休的隊員還有幾個呆在營地,外面的帳篷誰沒去過,獵魚現在很困難麼?我看還不如讓他們去外面殺喪屍,至少他們心裡會緊張,要知道,我們的目標可是留在800萬喪屍中的造船廠啊。」

「蟑螂哥,你好了?」

對於張淮安來說,張淮安復原的消息要比其他的任何事兒都重要,見張小強能站立走動,先前的話題被他忘在九霄云外。

「我好了,但是我不準備站出來,進入聚集地是我想得簡單了,雖然那些勢力相互敵對,又有食物危機,可聚集地裡面的複雜程度遠超我想想,也許,聚集地不是一盤散沙,而是有一個單獨的勢力控制,我們可能沒這麼瀟灑吧。」

張淮安點頭贊同,他們進入到聚集地之後,他也發現,真正的掌控者不是所謂的三大勢力,而是中間的那群人,這些人因為各種壓力暫時團結,一旦壓力減少或者減弱,聚集地可能就會亂起來。

女兵營受到襲擊就是預兆之一,三大勢力自身難保,第四大勢力又被人突襲,顯然,下面的暗流湧動。

「蟑螂哥,我有些不明白,聚集地的破事兒和我們的隊員有什麼關係?」



張小強聽到這話,猛地轉身,盯著張淮安的雙眼。

「昨天我差點被人綁架,已經有人在打我們的注意,我們還能繼續懈怠?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輪休人員一律不准出營,告訴黃泉,訓練任務加倍,另外,營地採取末位淘汰制,凡是不能通過訓練的隊員取其最後一名貶為民兵,民兵訓練的第一名提升為正式隊員,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這兒不是事業單位。」

聽到張小強被人綁架,張淮安火了,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欺負他們了?

「蟑螂哥,是誰,我們滅了他們。」

見張淮安激動的嘴唇都哆嗦起來,張小強心中略微安慰,他搖著頭說道:

「有近百人,其中只有一個有槍,想來不是三大勢力,也許是窮瘋的小勢力。」

聽到有近百人,張淮安臉色一變,早上有人報告,說在營地外面圍牆那兒有很多屍體,除少數是被槍殺,其他的大多是冷兵器殺掉,原本是件大事兒,因為聚集地每天都在死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聽張小強這麼說,張淮安隱約猜測,昨天死掉的那些人都是張小強所殺,而那個時候,張小強還沒有向他展示過能自由行走,張淮安相信,張小強痊癒是不會瞞著自己的,也就是說,張小強坐在輪椅上殺了那麼多的人,也許張小強癒合就是因為那件事兒?

一想到這裡,張淮安心中激昂起來,張小強越厲害,則威信越強,下面的人員就更不敢有異心,他張淮安的位置也更加穩固,假如張小強搶到船,打通了基地到WH的通路,說不定可以慢慢將整個聚集地十多萬人口一口吞下,有了人口,有了地盤,就能逐漸發展,做到自給自足,成為一片末世裡的世外桃源。

「好,就這麼辦,我一定要讓那些傢伙們將褲腰帶管緊,這些都是黃泉的事兒,要是黃泉不當事兒,我就告訴陳葉,說她老公帶著隊員去外面花天酒地·······」

張淮安全力支持張小強,連黃泉他都賣了出來,要知道黃泉在隊員嘴裡有冷面閻羅的外號。

張小強聽到這裡先是一愣,他想起黃泉和陳葉兩口子鬧矛盾,難道起因就是這大嘴巴的張淮安?

「對了,黃泉正在找,到底是誰把千斤魚肉的事兒告訴陳葉的,別告我你不知道?」

張小強輕飄飄地扔下了這句話,坐到輪椅上,轉身向營地內部而去,留下摸不著頭腦的張淮安在思索。

「不是我啊,那是誰告訴陳葉的?當時沒多少人在那兒啊?」

想到黃泉警告他的眼神,張淮安的冷汗一個勁的往下冒,突然,想起當時眼角掃到一個人身影,躲在角落裡的喵喵,顯然,喵喵出賣的黃泉,讓黃泉將這筆爛帳算到了自己頭上。

「喵喵······你這個小猴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張小強沒走遠,張淮安淒厲的呼喊自然被他聽到,黃泉事件的前因後果水落石出,起因正是喵喵打了小報告,目的就是讓陳葉教訓黃泉,再讓黃泉教訓張淮安,喵喵這麼做是報復張淮安的揪臉之仇。

張小強沒有生氣,也沒有幸災樂禍,他很欣慰,喵喵的小手段雖然稚嫩,卻能看出她是用了心的,一個懂得用腦子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

營地的發展終於進入了正規,一片片菜窪地長出了菜苗,女人們辛勤地照顧著她們的希望,除了菜田,營地還栽種了適合九月種植的作物,玉米,大豆,甚至還開出一些水田栽種水稻。為了種植這些東西,營地招募了一些農民,營地的做法讓聚集地的其他勢力看到了希望,他們紛紛利用空地,種菜的種菜,種糧食的種糧食,無意間,整個聚集地到處都是一片蒼翠。

因為種植髮展,很多貧民得到了工作機會,他們紛紛忙活在田間地頭,不管他們在末世前是大公司的高管也好,還是網絡工程師也好,現在他們有了統一的身份,農民。

種植的發展讓聚集地變得狹窄,土地不夠,一些窩棚和住房被強制拆除,裡面的人拿著微不足道的補償,睡在田間地頭,這些人沒有懊惱,他們得到了生存的機會,只少,他們能靠幫別人種田活下去。

營地裡如今最好賣的的不是魚肉,而是種子,這些種子原本就是車隊帶過來交易的,如今倒成了拯救整個聚集地的法寶,似乎情勢一片大好。

聚集地恢復活力大發展的時候,另一個難題找上了張淮安,原先誰也看不上的湖邊空地變成了寶地,大塊大塊的土地還沒有人去開墾,營地雖然開發了一些,總面積才剛剛過一半,而這裡的地下水層很淺,很容易就挖出井,不管是飲用還是灌溉都行。

營地沒有餘力再去開發,聚集地的勢力不約而同的盯上這片土地,紛紛上門詢問,看能不能買下一塊種植。

最終這片土地沒有賣出去,它們被張小強下令分給聚集地所有的貧民,能種的鐘,不能種的租,聚集地的其他勢力知道營地此舉是在收買人心,他們也沒有過多的表示,一方面是車隊正在清剿大黑魚,大黑魚同樣是他們的心頭之患,還有一個是那些貧民沒有能力開墾,土地的最終使用權還是他們,他們也不願意去找不痛快。

對此,張小強也是沒辦法,營地幾乎到了極限,他連僱人種田的糧食都拿不出來,畢竟是外來者,又不好做的太絕,只有這麼處理,打腫臉充胖子。

這段時間裡,張小強也是提心吊膽,怕魚群像湖心島的那次一樣忽然上岸,因為獵魚的數量在逐漸減少,前前後後殺了七十多條大黑魚,到現在,有時一天也不一定能捕到一條,說不定什麼時候大黑魚它媽就會上岸報仇。

營地有圍牆保護,張小強不擔心人員的安全,他擔心的是營地外面的田地安全,那不只是田地和莊稼,那是希望,是聚集地十多萬人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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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97 材料問題

「我今天找你們來就是想問問現在的進度,王樂你先說,傘兵站車的修復工作怎麼樣了?」

張小強為以後的安排,將營地幾個主要負責人找來開會,除了張淮安和王樂,黃泉與黃廷偉都到了,就連就久不露面的呂小布也拄著拐站到了現場。

「已經修復一輛,剩下的一輛到了收尾工作,相信通過最後的調試能恢復如新,現在讓戰車組接受操作訓練,如果急著用,明天就能上戰場。」

王樂修復了傘兵戰車,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大截,說話鏗鏘有力。

「黃廷偉,你負責的陷阱計劃完成的怎麼樣,有什麼難處現在可以說出來。」

黃廷偉現在的樣子很糟糕,一向很注重形象的他全無形象,衣服皺皺巴巴,上面佈滿了鹽花,臉上鬍子拉碴,頭髮蓬亂,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汗臭味兒,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洗過。

黃廷偉習慣性的用手指摁了下眼鏡,雙目無神的望著張小強說道:

「迷宮陷阱已經設定完畢,開始動工,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大魚會來,按照大湖的面積,加上江對岸大湖中的黑魚數量,減去已經獵殺的大魚,我預計剩下的大魚,在一百二十條到一百五十條左右,那種巨型大黑魚,也許有兩條,也許一條也沒有·····」

「等等····為什麼會這麼說?」

張小強有些疑惑,難道黃廷偉未卜先知?

「大黑魚是一種兇猛的肉食魚類,黑魚的親魚有著護幼的習性,每到繁殖季節,總是雌雄兩條黑魚一起守護自己的幼魚,等到幼魚長到能自由游動,有捕食能力才會離開,我們不知道大黑魚種群發生什麼變化,由單獨狩獵變成了集體狩獵。

上次那條巨型黑魚應該是成年黑魚,至於我們這些天殺掉的黑魚,我想它們應該只是幼魚········」

除張小強的其他人聽到這裡紛紛喧嘩起來,有的說不可能,有的說荒謬,還有的心中驚疑,嘴上卻是不語,只是盯著張小強。

「安靜·····繼續說·····」

張小強皺著眉頭,他心中同樣驚疑,要是黃廷偉的設定真的成立,他們也許要面對兩條大黑魚。

「目前我們已經將監視器設置到位,除了這個湖邊沿線拉了警報線,無論大魚在任何地方上岸,我們都能在第一時間收到。

至於施工進度,我們遇上難題,建材不夠用,原先設想的是在一處陡坡那改造,用水泥鋪成一道巨型滑梯,大魚通過滑梯落到下面的深達十五米的大坑,我們在上面通過重火力聚殲。

這個辦法有很多漏洞,一個不好會出現人員傷亡,比方說大魚疊在同一個位置,大魚躍出大坑,最有可能出現的是巨型大魚繞過大坑直接攻擊埋伏的隊員。

蟑螂哥有了更好的裝備,巨型電鏈鋸,我們能將其佈置在滑梯口,這樣就必須建立起新的圍牆收口,圍牆要將靠近湖面的一面整個收起來慢慢圍攏,需要的鋼筋建材將是海量的。」

黃廷偉剛剛說完,王樂也發了言。

「傘兵戰車的修復將要結束,下一步就是造一條能通過重型車輛的大橋,我們準備用鋼板和鋼樑做橋,聚集地裡沒有這些東西,請蟑螂哥想辦法解決。」

張小強尚在思索,張淮安也來湊熱鬧了。

「蟑螂哥,整個營地只有修理廠是大房子,其他的全是帳篷,原先準備修倉庫的材料又被挪用,您看,傘兵戰車已經修復完畢,可以把廠房改裝成倉庫····」

王樂聽張淮安這麼說,臉色垮了下來,瞪著張淮安的老臉恨不得飽以老拳,若不是顧及張小強在這兒,他真的會這麼幹。

「張淮安,你這個老混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想卸磨殺驢啊,你敢動我的房子,我就跟你拚命。」

王樂不顧形象,沖上去雙手揪著張淮安的衣領大聲吼叫,張淮安掙脫不過,只能皺著臉,閉著眼,忍受王樂噴出的口水。

「夠了!!!」

張小強一聲大喝,讓王樂心中的小火苗被臨頭澆滅,王樂訕訕地鬆了手,見張小強對自己怒目而視,有連忙伸手撫平了張淮安衣襟上的皺紋。

「說到底,上面的問題都是同一個問題,材料缺乏,只要材料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湖邊沙礫不少,只要找到大量的鋼筋建材,就能解決陷阱製作問題,造橋的材料也好辦,外面那麼多的高壓電鋼架,拆幾個不就有材料了,問題是,我們要去哪找?」

作為決策者,張小強將幾個問題抽絲剝繭,找出問題所在,既然問題明確,那就想辦法解決問題,至於怎麼解決問題,那是下面的人操心的事兒。

黃泉聽到,站起身,掃視了張淮安和王樂一眼,讓兩人縮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扭頭對張小強說道:

「蟑螂哥,如今湖邊已經用不了太多的人手,我建議抽調三分之二的人去外面尋找材料,那些民兵僅僅靠訓練是成不了精兵的,他們得經歷實戰,幾次實戰經歷下來,自然就成了精兵,個人建議不給他們配備槍械,用冷兵器就行,淘汰弱者,留下精銳。」

張小強猶豫一會,方才點頭,如今外面的田地才剛剛出苗,就算被毀掉了也不可惜,只要在幼苗長成之前修好工事陷阱,營地就無所顧忌。

「對了,蟑螂哥,我們抓到二十多個女人給外面通風報信,您看怎麼解決?」

作為情報官的黃廷偉想起這幾天抓到的女人,向張小強請示,心中略微猶豫,這些女人都是帶著孩子進到營地,萬一張小強發火,可能會殃及無辜。

「還能怎麼樣?殺了她們?算了,趕出去作數,走的時候只能穿著自己的衣物,營地發給她們的東西全部收回。」

黃廷偉點頭坐下,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在他看來,那些女人的孩子只有留在營地才有未來,可惜,被他們的糊塗母親給毀了。



第二部98 民兵初體驗

「對了,孩子全部留下,白吃了這麼多糧食,就這麼走了,說不過去,交給幼師望雪瑩吧。」

張小強隨後向黃廷偉補充,雖然他想的只是不能吃虧,確是如了黃廷偉的意,在坐的眾人都沒有出聲,張小強這麼做有些殘忍,讓人家母子分離,話又說回來,反正有幾千孩子離了,也不差她們那二十個。

「還有沒有人有問題?」

張小強準備宣佈散會,見呂小布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說了些麼。

「呂小布,你有什麼話就說,我不希望你養了幾天傷,將膽氣養沒了。」

得到張小強的允許,呂小布神情有些激動,他緊張的看了一眼黃泉,小聲說道:

「蟑螂哥,您看,我如今也好的差不多,是不是可以隨搜索隊出任務?」

呂小布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原本黃泉只是他手中的隊員,跟著他還需要他來照顧,如今黃泉成了獨掌一方的實權隊長,讓一直養傷的他很不是滋味,眼看黃泉的威勢日重,心裡不發酸那是扯淡。

「你還沒好吧,支著枴杖殺敵麼?」

張小強搖頭嘆息,傷筋動骨一百天,呂小布又不是進化者,只能慢慢等著骨頭長好,向陳葉那樣動手是不可能的。

「那····那······」呂小布吶吶地說了幾個字,沒了信心,聲音隨之低沉下去,眼神也黯然。

看到呂小布的表情,張小強明白了他的內心,呂小布感覺自己成了廢人,如同自己不良於行那樣,拒絕的話,對呂小布又是一個打擊,要是呂小布不能恢復他的心態,說不定以後他就會變得唯唯諾諾,失掉了明誓會上的豪氣。

「這樣吧,你可以隨隊出發,原來的搜索小隊重新向你報導,你只能坐在車上指揮,有什麼問題回到營地再向我匯報。」

張小強還是決定讓呂小布帶傷出任務,至少,要讓呂小布把自信心找回來。

「是是···我一定聽蟑螂哥的話,只呆在車上,不強出頭,謝謝蟑螂哥····」

呂小布的雙眼重新恢復了神采,弓下去的背也重新挺直,言中的喜意不可言表,呂小布到底還是喜歡急功近利。

「黃泉,你和呂小布一起出發尋找建材和鋼料,有什麼事兒多和呂隊長商量,不管幹什麼,首先的想到團結。」

「是·········」

黃泉與呂小布帶著車隊在清晨出發,隨隊的有一輛傘兵戰車,和兩輛傘兵突擊車,傘兵戰車是張小強特意讓黃泉帶上的,不是為了作戰,是讓三個被俘虜的傘兵學習長途拉練,為此,還專門有一輛保障車隨行,準備萬一拋錨,就用鐵鏈子牽引拖回營地。

百多號民兵拿著刀盾坐在運兵車裡,驚奇的大量著外面的世界,聚集地裡的時間呆得長久,在他們心中,外面的世界是詭異莫測的。

車隊在久無人煙的道路上疾馳,飛快的車身旋起一道道灰塵浪潮,民兵們不惜將口鼻暴露在塵埃中,睜著雙眼仔細在路邊的廢舊汽車中,荒棄的民房中尋找傳說中的吃人惡魔,雖然他們大多數都親身經歷過喪屍的追襲。

「別看了,找不到的,這條路我們不知道跑了千百遍,就是有也被我們做掉了·····」

說話的是坐在最裡面的一名正式隊員,沒有同其他民兵那樣驚慌失措,或者東張西望,他安逸的靠在背包上閉目養神,一副神清氣定的姿態。

「隊···隊長···真的要我們去和那些東西拚命麼?那些東西可是吃··吃人··啊··」

說話的是個年輕人,看上去可芋頭差不多大小,一臉的稚嫩,稚嫩中顯得老態,是被末世逼出來的老。

「別叫我隊長,我丟不起這人,民兵隊長,說出去好聽麼?兩條路,一條路是拿著刀去砍去殺,等你殺的再也看上那些東西,你就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還有一條路····」

隊員說到這裡,其他的民兵都將耳朵豎了起來。

「不敢殺就任由那些東西吃掉吧,我們是不會救的,廢物沒有存活的價值。」

民兵隊長說出這話沒有加重語氣,也沒有睜開雙眼露出嚴厲的眼神,依舊閉著眼睛,輕描淡寫的說出這話,正是他毫不在意的樣子讓那些民兵更害怕,看隊長的樣子,他們知道,那不是在嚇唬他們,末世,懦夫的性命不值錢,不管是在車隊還是在聚集地。

車廂頓時沉默,身下的卡車奔馳在寬廣的公路上,沒有更多的顛簸,車身顫抖的不厲害,那些民兵的心卻顫抖的厲害。

先前那個問話的民兵不再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布頭,小心的擦拭著手中的刀身。

「記住,我只說一遍。」

隊長將眼睛眯開一條縫兒,掃視了車廂裡面色陰沉的民兵們,想了想,還只決定稍微提點一下,聽不聽得進去,做不做得到就與他無關了。

車廂裡近三十號擠成一團的民兵同時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盯著隊長的嘴,深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盾牌比刀好,能保命,不要被抓傷,萬一被抓傷,自己給自己一刀,那樣來的痛快,不要隱瞞不報,任何人有傷口,我們都會監視,只要不對勁,先打死再說。

不要在任務中搜尋物資,就算找到了,你們也得不到,要是有人敢藏匿,直接趕出去自生自滅,不要一個人傻沖,看到目標,至少要保證有三個同伴在身邊才能沖上去。

保護你的戰友,我們不以斬首記功勛,你殺的再多,我們也不會多給你一兩大米,一個人殺得再多,也沒有一群人殺的多。

不要逃跑,只要有人轉身,不管是不是想逃,我會殺了他,當然,要是我逃跑,你們也可以殺了我,補我的位置。

儘量不要隨意出刀,每揮出一刀都會耗盡你的體力,要節省體力,每一刀最好朝著脖子砍,沒有角度再砍手臂,無需害怕,只要不碰到進化喪失,你們的對手未必比老太太強多少。

說道進化喪屍,那東西不是你們能對付的,當我喊道合圍,你們就散開一起將進化喪屍圍在中間,剩下的交給我,我是我喊道散開,你們就轉身跑,哪有兒機槍往哪跑,除了盾牌,能扔掉的全扔掉。

總之一句話,聽話能活,不聽話會死,愛護你們的盾牌,那是你們的女人,是你們的老婆,千萬記住,扔什麼不能扔盾牌。」

隊長說完就不在做聲,任由隊員們仔細回味。

「隊長,剛才你說散開就是讓我們跑,難道,有更厲害的傢伙?」

說這話的是個年紀較大的民兵,他對一些話中之話非常敏感,心中忐忑,隨口問了出來。

「那不是你們該管的事兒,按我說的做,不該死的能繼續活下去,到了該死時候,別說你們,就算我也活不了。」

說完這句話,隊長不想再說下去,打了一個哈欠,靠躺在背包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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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99 確定目標

民兵們很羨慕他們的隊長,面對無可預知的未來與風險,他還能安然入睡,換做他們連凝神靜氣都做不到,突然,他們感到車身減速,微微一震,卡車停來下來。

「快下車···快下車,帶著自己的武器和水壺,快快快······」

幾秒鐘前還在熟睡的隊長跳了起來大聲催促,催促間,他已經將自己的背包背上,頭盔戴好,手中抓著步槍,比那些時時刻刻將武器放在身邊,拿在手中的民兵準備的還要快。

當他們紛紛下到車下,發現像沒頭蒼蠅一樣紛亂不知前後的,全是和他們一樣的民兵,在另一側,全副武裝的正式隊員們已經整齊的站成一排等著檢閱。

「訓練的還不夠啊!」

黃泉看著那些手持刀盾,斜跨水壺的民兵們皺著眉頭,和他身邊的隊員們比起來,那些民兵更像是一群散兵游勇,手中的大刀盾牌拿的姿勢各有不同,還有的另闢蹊徑,用繩子將盾牌捆在背上,不知道到了突發事件,他們又沒有時間解開繩子取下盾牌。

「誰都是從新兵過來的,不過,這批新兵的確不行,我們投奔蟑螂哥之前,就能從喪失嘴裡奪食,這些傢伙可是一直生活在天堂啊。」

呂小布拄著枴杖站在黃泉身邊,看著那些民兵們的各種醜態,心中一陣唏噓,彷彿拿著鋼釺去拚殺喪屍還在昨日。

「吩咐下去,讓他們趕緊吃東西,讓他們不要剩下任何一點,下一頓只會在營地吃。」

黃泉看了看手錶,時針指向上午十點,在他身邊的呂小布有些不自在,今天名義上的帶隊是他和黃泉兩個人,從出發到現在,一直都是黃泉在下命令,他倒成了打醬油的,有心說兩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心中愚蒙,呂小布不由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腿,攢動下腳趾,小腿上就傳來一陣麻,呂小布嘆了一口氣,將就吧,等到他大好再說吧。

黃泉和呂小布一人手裡拿了一塊麵餅,一邊心不在焉的啃著麵餅,一邊盯著鋪在地上的地圖。

「我們問過一些本地人,這一塊沒什麼大工程,建材市場又在聚集地的另一頭,只有這裡有一個新建的水庫,剛開始動工沒多久,那裡有個大型的倉庫,裡面全是修水庫的建材和水泥,只要拿下那裡,我們就算完成了任務。」

黃泉指著地圖上的點皺著眉頭說道。

呂小布見黃泉像有心事,心中思量,難道那裡有什麼難處?

「黃隊長····」

黃泉一聽呂小布的稱呼,心中一個激靈,連聲推辭。

「呂隊,我是您的兵,我能有今天全是您的照顧,別喊我什麼黃隊,喊我黃泉就行。」

呂小布聽到此話,心中一片暢快,壓在心中的石頭被搬開,黃泉這句話說得漂亮,呂小布不敢裝大,人家是憑真本事上位的,誰也找不出了錯處,不像他,靠營救隊員才當了隊長。

「哈哈,好就叫你黃泉,你也別叫我呂隊,要說你當兵可比我早,就叫我呂小布吧,有什麼煩心事兒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遇到難題了?」

黃泉投之以桃,呂小布報之以李,兩人間那層若有若無的隔閡被打破,呂小布也隨意起來,既然他不能身先士卒,今天就讓黃泉領隊,他做好一個參謀的角色就行。

「是有個難題,你看,這裡已經到了我們來路,車隊是從這裡繞過來去找聚集地的。」

黃泉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繞出一個大大地圈兒,呂小布發現那個圈兒很有些大,看似車隊在來時走了冤枉路,如果直行,起碼要節省一半多的路程,那個工地就恰巧在來時的路中間,不需要向別人打聽,車隊自己就能找到。

「什麼問題?是路上有阻攔物麼?來時我在車上養傷,也沒有人告訴我。」

黃泉沖呂小布點頭,手指指向另外一個點,這個點就在繞出的那個大圈的中心點。

「這裡有只不明變異獸,很棘手,當初車隊就是為了躲避變異獸才繞出的大圈兒,設定的警戒範圍是一百里,那個工地又恰好在警戒範圍之內。」

呂小布臉上變了顏色,能讓車隊繞路的變異獸來頭一定不小,起碼是和大黑鳥巨型大魚一個級別的。

「是什麼變異獸,見過麼?」

呂小布好奇的問了出來。

「沒見到,我們找到變異獸的窩,那裡全是2型喪屍的殘骸,這才讓我們警惕,想來,它的總體戰力也是D3一個級別。」

「D3?那怎麼辦?」

呂小布有些慌神,雖說車隊裡有傘兵戰車,他卻不相信傘兵戰車能擋得住D3的野蠻衝撞。

「還沒有到那一步,我也只是預測,看情形是一隻飛行變異獸,大概和大黑鳥差不多,我在想,是不是先去偵察一下,在做決定。」

聽到是飛行猛禽,呂小布轉身向車隊中間接受檢查的傘兵戰車看去。

「這次的任務很急迫,營地的幾個項目都在等著那些建材,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也要做到穩中求勝,那東西能打天上麼?」

呂小布指著傘兵戰車問著黃泉,見他點頭,心中大安。

「那不就得了,有那東西我們還怕什麼?以前就用機關炮殺掉了一隻變異大黑鳥,這次也一定能行,只要我們做好警戒就行,讓那些重機槍手全部進入臨戰狀態,告訴隊員,讓他們在聽到警戒信號全部臥倒。」

聽著呂小布侃侃而談,黃泉猶豫良久點了點頭,至少他們現在的裝備要比車隊初來強過一倍,兩輛傘兵突擊車裝的全部都是12.7毫米重機槍,自己的猛士軍車是06式7.62毫米通用機槍,還需要怕什麼?

吃過簡單的早飯,民兵們紛紛飛趕到車上,待他們剛剛坐穩,車隊再次啟程,這一次,民兵發現他們的隊長沒有像吃飯前那樣安逸,手中將彈夾中的子彈一顆顆退出來,用抹布仔細擦拭,再一顆顆轉進去,反反覆覆將身上的彈夾裝了三遍,眼看他又要裝第四遍。

「隊長,忙啥呢,我看那子彈皮都要被你擦破了。」

一個嘴皮子會說的隊員向隊長打趣,想要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民兵隊長並沒有因為隊員的打趣兒停下來,坐在搖晃的車廂裡,他還是一粒粒仔細擦拭著子彈。

「要是你們能活下來,經歷幾次實戰,你們也會成為我們的一員,到那個時候,你們才會瞭解的更多,也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仔細這些子彈。」

聽到隊長又開始說教,其他人全神貫注的看著他,等著下言。

「希望這次還能活下來········」

隊長只說了這一句,就在沒開過口,反覆檢查身上的裝備和槍支,連多望他們一眼都沒有,似乎在隊長眼中,他們已經成了死人



第二部100 遇見熟鳥

車隊這次行駛的速度不比先前,變得小心謹慎,越野車上,重機槍手雙手一只握在扳機上,只要有命令,他們就能在第一時間將子彈發射出去。

除了重機槍手,除了司機,其他人都在注意身邊的風吹草動,天空中的動靜是他們眼中的重點。

這條路已經進入了變異獸的警戒區,在這裡,散亂的喪屍又密集起來,它們聽到車隊的汽車轟鳴,紛紛向這邊圍聚,車隊沒有開槍,他們對這些炮灰喪屍並不在意,不時有喪屍被撞飛帶倒滾在輪下。

後面的大卡車開始劇烈顛簸,坐在裡面人也被顛的七葷八素,民兵望著一具具被壓成麵餅,扭成麻花的喪屍被拋在車後,心中沒有什麼快意,只有強烈的嘔吐慾望。

「多看看吧,對你們沒有壞處,說不定待會你們會和那些東西跳貼面舞。」

民兵們聽到他們隊長的壞話,臉上的神色都開始顯得不自然,突然,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車廂外面飛進來撞到一個民兵的懷裡,那人一身悶哼,抱著那東西躺在底板上。

「啊!!」

一聲尖叫之後,所有民兵都在尖叫,那飛進來的東西駭然是一隻喪屍的頭顱,烏黑的頭顱散發著濃烈的臭氣,被那名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民兵抱在懷裡,當他看到身邊的同伴紛紛向兩邊退去時,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把那玩意兒扔出去,留著宵夜麼?」

聽到民兵隊長的話,那人才看清手裡抱著是喪屍的腦袋,喪屍還沒死透,一張露著尖牙的大嘴還在一張一合,做撕咬模樣,這名隊員沒有在第一時間扔出去,而是傻愣愣地望著喪屍頭顱,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一道人影衝上來一腳踢在那人雙手之間,喪屍的腦袋像足球一樣被踢飛出去,飛出去的頭顱撞塌了後面大車的後望鏡,引起後面司機的一陣大罵。

踢飛頭顱的是民兵隊長,他站在後車廂口那兒與後面的司機對罵,這時那些傻愣愣地的民兵才知道,飛過來的喪屍頭是後面的打車前輪碾飛過來的······

隊長和司機罵得正起勁,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槍聲,整個車隊所有車輛同時踩下剎車,車身剛剛聽聞,隊員就和對面的司機一起跳下車。

「愣著幹啥,還不快跑·······」

留在車廂裡發愣的民兵菜鳥們才大呼小叫的跳下車,追在自己的隊長後面,轉瞬間,車廂裡只留下一個被喪屍頭顱嚇昏過去的倒霉蛋。

民兵們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敢四處張望,眼睛只有隊長因快速跑動,而瘋狂扭動的屁股,在他們身後,重機槍發射的聲響一刻未停,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

不管遭遇了什麼,民兵們都無心他顧,在他們心中,機關槍都都搞不定的東西,拿著刀盾的他們就跟搞不定。

「吱·····嘎嘎嘎嘎··········」

身後傳來一陣怪異的巨響,隨後地面一陣顫動,身後就是車隊,是他們的交通工具,他們同時扭頭向身後看去。

這一望,讓他們集體掉了下巴,他們敢發誓,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鳥,包括科幻電影裡都沒見過。

一隻巨型黑鳥降臨在車隊停留處,雙翼如雲,遮天蔽日,一隻似精鋼鑄成的鳥爪鱗皮錯節,曲勾之間泛著隱隱光澤,沒人懷疑那鳥爪的鋒利,巨大的鳥爪抓在一輛大卡車的車頭,車頭的擋風玻璃被劃開兩半,車頂長的鐵皮被拉開,豁出老大的破茬,大鳥抓著車頭向前方滑翔,車身直立,車尾拖在地上,將路面劃出長長的溝壑,滑動間,無數花火在車身與地面接觸的摩擦聲中散落四周。

亂石崩飛,車身發出長長地呻吟隨大鳥一起滑到一邊,慘叫傳來,一個人貼在後車廂的鐵板大聲慘嚎,定眼一看,才發現那是他們之前被喪屍腦袋嚇暈的同伴,那輛被大鳥抓起的車正是他們之前的座駕。

民兵們來不及後怕,他們只顧看著大鳥和那輛大車,對於在車廂那嚎叫的同伴都不怎麼在意,眼前的一切打破了他們的常識,他們都被震驚的發了癡。

大鳥抓著大車沒有飛出多遠,在大鳥身後,無數閃閃螢光追到了大鳥身後,黑羽飄零,似黑色的雪花在空中飄拽,大鳥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哀鳴,扔掉爪子上的車頭,拍打著翅膀,扶搖直上。

大黑鳥飛上天空數千米變成了芝麻大的小黑點,在地面上,那些先前看的呆傻的民兵們連連慘叫的滾在地上,大風讓他們站立不住,一個二個都成了滾地葫蘆。

「轟······」先前被大鳥拖拽的大卡車發出巨響,變成了火球,黑煙瀰漫中,一聲直透人心的鳴叫,大鳥沖高空俯衝而下,眨眼間,黑芝麻就變成了巨大的烏云,展開老大一片陰影,將前面幾輛噴射火焰與鋼鐵的越野車籠罩。

「塔塔塔········」三米高的火焰從傘兵戰車細長的炮管裡噴射出來,點點流光在大鳥前方形成遮慕,流光轉瞬間就到了大鳥身前,飛在空中的大鳥羽毛猛地炸起,如同一隻飛在空中的刺蝟,猛地拍動右翼,大鳥的身軀在空中側翻,流光堪堪擦著鳥肚子飛過。

大鳥險險讓過流彈,連續空翻,在傘兵戰車淨炮口調正之前,拍打翅膀衝天而起,剛剛到了三千米之上的高空,大鳥就頭也不回的往遠處而去。

「呼······結束了,我們遇見熟鳥了。」

黃泉凝望著大黑鳥遠去的身影,用衣袖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

「真的是它,我認識,它少了一條腿,媽的,讓它跑到WH來了,不是冤家不聚頭?」

呂小布接了話,心中暗自慶幸,傘兵戰車不比陸盾兩千,炮管的仰角太小,要不然,剛才那會兒工夫,大鳥早就屍骨無存了。

「不用再管它,它已經被嚇跑了,我們收拾一下繼續前進吧,希望傷亡不大。」

黃泉說完扭頭看向車隊後面燃燒的烈焰。

「有死的沒?有死的沒?沒死的全都給我爬起來,別想裝死········」

民兵隊長對著滿地呻吟的民兵高聲呼喝,以前就見識過大黑鳥,他在第一時間藏到路邊的排水溝裡,等到事情結束才爬了起來,別說受傷,就連油皮兒都沒擦破。

民兵們一個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相顧而視,發現同伴都是滿頭大包,鼻青臉腫,想要取笑一下,又發現自己的臉頰也是火辣辣的疼。

「乖乖,那是什麼東西?史前怪獸?我們能活著正是祖宗保佑啊。」

一名民兵捂著腮幫子望著熊熊燃燒的卡車打出感嘆。

「啪·······」一支大巴掌狠狠地扇在民兵腦後。

「什麼史前怪獸,什麼祖宗保佑,全是扯淡,那東西是被機關炮打跑的,關你祖宗什麼事兒?」

聽到隊長的叫罵,民兵不敢再隨意發表感嘆,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武器,抬腳向車隊走去,眼睛盯著燃燒的卡車,心中還在暗暗慶幸,死的不是他,走了一半,他看到燃燒的卡車邊上還躺著一個人,看衣服似乎就是先前那個被嚇暈的傢伙。

「隊長·····還有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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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01 撒開 散開

中午一點三十分,車隊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這裡是一個小集鎮,車隊奔馳的道路恰好從集鎮中心穿過,道路兩邊都是這種酒樓商舖,離了路邊,是各種新式或老式的小樓房,這裡看不到一棟平房,這裡的經濟要比大山裡發達太多。

水庫工地就在集鎮的另一頭,目光所及,破敗的集鎮上到處都是攢動的喪屍,也是趕了巧,倉庫的位置是在靠近車隊的一頭,壓根兒就不需要驚動小鎮裡的喪屍,只要將圍在倉庫邊的喪屍解決就行。

車隊慢慢在倉庫附件停下,車身剛剛停穩,坐在車上的民兵們被各自的隊長給趕下車整隊,民兵離倉庫那兒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百米的距離能讓民兵們清楚的看到,那些蹣跚遊蕩的喪屍。

死掉的喪屍跟活著的喪屍是兩個概念,先前他們坐在車廂看路邊遊蕩的喪屍,心中就直打鼓,一想到他們可能要拿著刀盾上前與喪屍肉搏,那顆藏在胸腔裡的心臟就不再是打鼓,而是老想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相比民兵們的手軟腳軟,身為正式隊員的民兵隊長則顯得懈怠,抱著步槍用藐視的目光瞟了一眼遠處的喪屍,回過頭目露凶光的盯著身後的民兵。

看到隊長兇狠的眼神,民兵們一起心虛的低下了頭。

「把頭抬起來,把胸挺起來,把盾牌舉起來,目標只有一個,前面的喪屍死光,或者你們被吃光。我就在你們後面,只要是面朝向我的,格殺勿論。」

說罷,隊長左手舉槍,右手拉開了槍栓,打量著每一個手下,隊長沒有身先士卒,這是有原因的,前面就是練兵場,勇者活,弱者死,這才是將民兵帶出來的目的,車隊沒時間去慢慢教他們,讓他們在死亡中成為精銳,是最直接,也是最快的辦法。

「報···報告隊長,我受了傷,是不是·········」

那名被喪屍頭顱嚇昏,後被拋出車廂摔昏的倒霉民兵不說話了,鼻青臉腫的額頭上,一直冷冰冰的槍管抵進他的皮肉那大一塊,槍管是冷的,抵到他的頭上,讓他渾身發熱,豆大的汗珠兒從額上滲出。

望著隊長充滿殺意的眼神,他連連求饒,求饒聲沒有打動隊長,只見民兵隊長從腰間拔出軍刺抬手就向他的頸子刺過來。

「我去···我去·····」

當求饒聲變成裡贊同聲,軍刺停在了他的頸子上,鋒利的軍刺剛剛挑開了他的皮肉,一點朱紅慢慢沿著軍刺割破的傷口蜿蜒流下。

「不用你們去了,我教你們一招,喪屍對血特別敏感,我想,上千米之內的喪屍都會被吸引過來,你們要面對的,不再是前面不到百隻喪屍,而是千米方位之內的千隻喪屍,祝你們好運,對了,後面的機槍正瞄準你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這個蠢貨吧。」

說完,民兵隊長一腳將那個被刺破頸子的傢伙踹到民兵隊中,轉身和別的隊長一起回到車隊,只留下百多名民兵,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民兵隊卡在喪失群與車隊之間,他們望著三兩越野車上正指著他們的機槍,回首看到不斷從鎮子裡湧出的喪屍,原本在倉庫裡遊蕩的喪屍邁著比先前快N倍的步伐,張者利牙向他們撲來。

「老子弄死你··········」

一個別隊民兵衝上來一腳揣在那個倒霉傢伙的下巴上,那傢伙慘叫一聲,吐出幾顆大牙,倒在地上,那民兵還不解氣,揮刀向地上的傢伙當頭斬下,眼看就要將那傢伙劈成兩半。

「當····」一聲巨響,鋼刀被鋼盾擋下,持刀者和持盾同時退開。

「你·他·媽·的也不看看時候,沒看見那些東西過來了,先保命要緊,他的屁事兒事後再說,只要他還活著,再清算。」

想殺人的民兵不做聲了,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將上衣摔在地上,撿起盾牌高聲嚎叫,持盾的也不示弱,和他一起嚎叫,兩個人將場面的氣氛帶動起來,上百人一起發出震天的怒吼。

他們嚎叫的語音尚在空中盤旋,兩隻喪屍就衝到了近前。

「衝啊·」

持盾者高吼一聲,先一步衝出,光著膀子的持刀者也不甘人後,隨之一起衝出,「當當」兩聲,衝來的喪屍被先後撞到,後面的民兵也在衝鋒,一起衝上來兩前面的兩人擠開,揮刀雨點般的斬落。

「又來了,準備········」

持盾者高聲呼喊,後面的民兵才一起散開面對衝來的喪屍,地上的喪失屍體已經成了肉醬碎骨。

「哈·····哥麼,可以啊,亮個字號·····」

持刀者盯著即將撲來的喪屍高聲吼道。

「我叫池勇,給我立碑別忘了······」

持盾的池勇也爆發出了豪氣,未戰先立遺囑,想來定下了必死之心。

「好個爺們,老子叫劉彪,記住了,老子死了你也照辦·····」

持刀者劉彪不甘人後,血性漢子非止池勇一人。

「來了······」「沖·······」

池勇和劉彪同時高呼一起沖上前去。

喪屍是陸續撲過來的,沒有民兵隊長說的千隻,了不起也就三百多只,千多平方的面積確實不大,最開始又沒有用爆炸的巨響將鎮子裡的喪屍引出來,自然,衝出鎮子的也不是很多。

喪屍只有三百多只,是民兵的三倍,民兵卻不知道喪屍到底有多少隻,如他們眼中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喪屍,數也數不過來,抱著死了拉倒的心思,沖上前隨意劈砍,雙目如血,嘴上吼著亂七八糟的話語,手中的長刀剁餃子餡似地亂劈亂砍。

隨著時間的消逝,一些人的體力跟不上,揮出去的長刀重若千斤,一個民兵福林心智的想起隊長交待過的話。

「沒力氣的用盾牌擠,有力氣的砍脖子·······」

這句話被反覆喊起來,累的不行的池勇和劉彪也一起吼起來,慢慢的,民兵們分成一個個小組,以小組的力量來對付一隻喪屍,很快,喪屍被殺掉的速度大增,喪屍的密度在減小,民兵們的壓力也在減小,地上的喪屍越來越多,民兵們卻越殺越勇,不再是被動的防禦,而是主動的迎向喪屍。

這股勇猛確是曇花一現,之前他們因為緊張與恐懼,毫無顧忌的揮動長刀,如今他們找到了方法,體能也跟不上,眼看被壓倒的喪屍逐漸佔到上風,民兵們紛紛被迫後退,到了此刻所有人都覺得活命的想法,哀嚎著準備迎接自己最後一刻。

「散開散開···········」



第二部102 殺敵者,賞.畏敵者,殺

民兵身後響起各自隊長的呼喚,一些人猶豫的看向身後,另外一些人殺紅了眼,對身後的命令不管不顧,一個勁的猛打猛衝。

就在這時,數十道身影從後面衝出來,閃過那些猶豫的民兵,衝到了直面喪屍的第一線,刀光盾影間,喪屍像稻草一樣被迅速放到,三五個來回,剩下的百多只喪屍竟然一隻不剩,沒了對手,那些眼紅的找不到目標,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坐在地上瘋狂的喘著粗氣,這時他們才發現,身上已經提不起來一點力氣。

衝上來的隊員是黃泉指示,練兵的目的已經達到,那些民兵們的體力到了極限,也許下一刻他們就再也揮不動刀盾,黃泉可不想將這些未來的子弟兵給損耗掉。

「媽的··都給我站起來,把武器拿好,老子怎麼教的,聽到散開就撤,你們這些笨蛋就一點都沒聽進去?」

民兵隊長衝過來,朝每一個坐在地上的民兵狠踢一腳,有些人殺的起了性,站起身就沖隊長一拳轟過去,這些人往往被隊長隨意一槍托揍翻在地上,跟著像拖死狗一樣拖到後面的車隊。

民兵們陸陸續續的回到車隊邊上,又被勒令脫光了全身的衣服接受檢查,只要身上有傷口的,全被趕到一邊,這些人想到了隊長的話,臉色變得慘白,在絕望中等著自己的終結。

所幸,這些傢伙全是左臂受傷,砍殺時,盾牌揮的太猛,裡襯的扣釘劃破了皮肉,四十五分鐘一過,這些人又被准許歸隊,讓他們體驗了一把從地獄到天堂的感受。

「小子,行啊,還活著。」

歸隊的劉彪看到池勇也在受傷者的隊伍中,心中異常高興,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池勇的肩頭,表示對他的好感。

「呵呵,你不也是,我看,他們也沒存心要咱們的小命,要不是最後他們衝上來的那一下,恐怕我就死在裡面了。」

池勇心有餘悸的回頭看向那些隊員,在喪屍屍體中對未死的喪屍補刀。

「馬勒戈壁,我也是,到最後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不過,那些傢伙殺起來,可真他·媽·的凶悍,兩人一組,一人檔,一人砍,配合的行云流水,殺那東西只要一刀,三十個人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殺了一大半,哪像我們,連刀都提不起來?」

劉彪對正式隊員的表現異常驚詫,原本他就是一個好勇鬥狠的人,小時候有學了幾手功夫。這麼多年一直沒斷過,沒想到那些隊員的殺起來要比他厲害N倍。

「劉哥,放心吧,我們也能有這麼一天。」

池勇望著那些被堆積在一起等著被燒掉的喪失屍體,心中火熱,他在戰鬥中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那就是戰鬥戰鬥戰鬥,直到戰死沙場。

「哈,我還真當得起你一聲哥哥,我三十五,以後你就叫我哥,咱們兩兄弟殺他個出人頭地。」

劉彪異常高興,池勇很對他的胃口,對這個弟弟歡喜之極。

「打死這個狗日的,都是他害的,我們在前面拚命,他躺在地上裝死·····」

「是啊,怕死當初就別報名,報了名怕死不說,又差點害了我們,打死他作數······」

身邊傳來一陣紛亂的嘈雜引起兩人的注意,他們轉身看到那個差點被一刀劈了的傢伙抱著腦袋,縮在地上任由那些人毆打。

黃泉分開人群走到了那個抱頭呻吟的民兵身前,其他人見到一臉肅殺的黃泉,知趣的閃到一邊。

「咔········」M1911A1打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地上抱著腦袋呻吟的男人。

男人抱著頭任由別人毆打,他不在乎,剛才的廝殺嚇壞了他,今天兩次驚嚇讓他破了膽,無論如何,他是不敢去拚命了,只要不死,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哪怕被打個半死。

身上雨點般的拳腳相加突然散去,男人心中驚訝,抬頭張望,入眼就是黃泉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求饒的話剛到嘴邊,耳邊一聲轟鳴,他沒有了任何直覺了。

場面沉靜下來,民兵們無聲的注視著中間空地上,黃泉腳邊尚在抽出的屍體,殷紅的鮮血在黃泉腳邊成了血溝,蜿蜒的血溝慢慢延伸流淌。

「殺敵者,賞,畏敵者,殺。」

黃泉只說了八字子,配上他腳邊的屍體,八個字,字字驚心。

「今天凡是殺過喪屍的,分配百分之二十的生活物資,受傷者,多百分之五十,記住,只要殺敵,你們會過的比任何人都好。」

黃泉沒有講什麼大道理,他知道,如今的人類最現實,用鮮血加看得見的好處才能讓他們不畏生死。

「哦···········」

民兵們齊聲歡呼,劉彪是叫的最響的,比別人多百分之五十的物資讓他覺得沒有白白擔驚受怕。

「嘩啦·····」倉庫的大鐵門被推開,寬曠的倉庫內,各種水泥建材堆積如山,一輛輛大卡車開進倉庫,民兵們放下手中的刀盾,揮汗如雨的裝載著各種建材。

倉庫外面,數十個隊員拿著刀盾和狙擊弩,悄無聲息的掃蕩著鎮子口的喪屍,各種民用物資和奢侈品裝在三輪車上推到卡車那兒裝車,一些民兵看著那一箱箱煙草,眼饞的不行。

呂小布大氣,當場散開一件香煙,給每個民兵一人三五包,叼著久違的香煙,民兵們更加賣力,有了實際的好處,有的人開始規劃未來。

呂小布眉開眼笑的望著帶來的大車慢慢裝滿,在他身邊,黃泉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小鎮子的動靜,在他們身邊的不遠處,喪屍屍體燃燒的濃煙衝天而起。

望遠鏡中的小鎮沒出現什麼情況,街頭的喪屍少了很多,道路兩邊的商舖大多破敗,順著道路望到了水庫工地,水庫修建在兩山之間,河道被兩邊收攏圍牆擋住,留出狹窄的縫隙,水流變得湍急,白花花的水浪在河道中翻滾,水流中夾著黃褐色的泥沙衝向下游。

接著,黃泉在工地邊上的半山腰看到一片建築群,建築是老式磚房,牆角牆面被綠色的青苔蓋住,屋頂的爬山虎鬱鬱蔥蔥。

見到磚房,黃泉得出一個結論,那裡不缺水,植被完好,看過磚房,黃泉準備再看向別處,一道烏黑的濃煙從磚房後衝天而起。

「老呂,你看那邊。」

黃泉將望遠鏡遞給呂小布,指向小鎮對面的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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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21: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03 大清剿

「呵呵····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倖存者,要衝過整個小鎮啊,你怎麼看?有沒有必要?」

聽到呂小布的發問,黃泉沉思了一下,拿不定注意,對他來說,只要完成任務就好,沒必要節外生枝,難道見死不救,任他們在絕望中餓死?

「算了,管不了這麼多,聚集地還有那麼多人等著餓死,我們救不過來,彈藥能省則省吧。」

呂小布聽到黃泉這麼說,猶豫了,黃泉說的沒錯,聚集地現成的活人他們都救不過來,有必要在去救對面的倖存者麼?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呂小布和黃泉一起心有默契的看向倉庫,不再去想對面的倖存者。

「我看到對面也有不少堆積在露天的材料和施工機械。」

半晌之後,呂小布忍不住開了口。

「是啊,那邊還有不少厚鋼板,造橋用得著。」

黃泉也隨聲附和,心中有些不自在,老是覺得憋得慌。

「裡面也許有搞工程的人才,基地能搞起那座大圍牆,就是有工程師幫老實人謀劃。」

呂小布心裡也不舒服,嘴上沒話找話。

「看上去,這裡是個大工程,施工人員眾多,想來這裡的物資也比別處充沛,當才在鎮子口隨便找了下,裝了三大卡車的物資,其中近半是糧食啊。」

黃泉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對面半山的濃煙。

「是啊,我估摸著至少有個三五噸,雜糧不算,這個小鎮我想三五十噸是有的。」

呂小布說完這句話,兩人都不在說話,似乎在猶豫這什麼。

「為了糧食。」「為了材料。」

兩個人突然同時說了出來,接著相顧而笑,最終還是決定把小鎮的喪屍做乾淨。

車隊在鎮子口的空地一字排開,齊聲按著大喇叭,鳴笛聲轟響整個小鎮,鎮子裡的喪屍騷動了,它們一起湧向鎮子口,小鎮的喪屍不少,除掉之前殺掉的,還有數千隻。

隨後,懦弱者的屍體被扔在阻擊陣線的前面,聞到血腥味兒的喪屍瘋狂了,它們毫無顧忌的沖上前來,在喪屍接近五十米的時候,數十支九五式步槍的點射開始了。

步槍清脆的點射中,一陣陣彈棉花的崩響也隨之傳開,數十名民兵拿著狙擊弩在隊員們中間一起瞄準射擊。

喪屍的移動緩慢,一個個圓滾滾的喪屍腦袋在點射中爆出一個個槍眼,栽倒的喪屍中間也有不少腦袋上插著精鋼弩箭,一些民兵雖說經歷了一場殘酷的白刃戰,當他們面對數千隻喪屍一起湧來時,難免有些驚慌失措,數百隻與數千隻是兩個概念。

流光瑩瑩地彈頭紛飛劃過,期間夾雜著道道箭影,不是每支弩箭都能射到喪屍的腦袋上一擊必殺,大多數都是橫七豎八的插在喪屍身上,哪怕喪屍移動是如此之慢,哪怕它們離阻擊陣地是如此之近。

看到這裡,黃泉皺了眉,先前民兵們的表現是不錯,甚至超出他的預期之外,卻沒想到,這些在白刃戰殺紅眼的傢伙在遠程上如此不濟,要不是正式隊員沉著,射擊精準,恐怕喪屍群早就衝進陣地享受人肉了。

「黃泉,你看是不是讓那些休息的民兵上前準備,這些傢伙表現太差,還好蟑螂哥不在這裡,要不然丟臉都丟到家了。」

呂小布指著車隊後面數十名拿著刀盾往戰線張望的民兵說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真的有喪屍衝進來造成傷亡,他們可真是丟人丟到家,張小強曾經帶著二十名隊員和幾十個倖存者收復小鎮。

今天換了他們,正式隊員四十,民兵過百,還打成這種爛戰,心中自然抑鬱,哪怕在此刻,三挺重機槍尚未開火,傘兵站車也沒發射。

黃泉望了一眼身後,腦子閃過些什麼,沉吟著。

「要不,讓重火力開火吧,節省彈藥也要看什麼時候。」

呂小布再次提醒,黃泉還是搖頭,車隊的彈藥沒有基地補充,用一粒少一粒,黃泉是下決心,不到關鍵時刻不用重火力。

「他們射不中是他們害怕,肉搏時他們有盾牌,現在他們沒盾牌,心裡虛,讓後面的人吧盾牌送上去,就放在他們腳邊試試。」

黃泉把他腦中的靈光說了出來,呂小布不是很相信,卻不妨礙他下令,也是奇了怪了,盾牌剛剛放在那些民兵的腳下,他們就像換了一個人,準頭也有了,上弦的速度也快了,整個人變得從容,從上弦到發射,一切行動如行云流水。

「哈,真的能行,到底是正規軍人,我比不了啊。」

呂小布望著紛紛撲到在陣前壘砌的一座座屍山感嘆,黃泉這一下猶如神來之筆,將前面的戰線穩定下來,一些正式隊員壓力大減,已經放慢了射擊速度,開始精準射擊,爭取每一顆子彈消滅一隻喪屍。

不知不覺中,數百隻喪屍倒在坎坷不平的戰線之外,眼看一切都向著大好的方向發展,衝在前面的普通喪屍紛紛被後面的喪屍撞飛撲到,在它們身後,一隻隻肌肉虯起的D型喪屍紛紛出現,上百隻D型喪屍一起出現,造成的威懾超過上千隻普通喪屍。

D型喪屍的速度和正常人差不多,它們移動之間,紛飛的子彈與箭雨紛紛落空,在呼嘯紛亂子彈中,喪屍逐漸接近,已經到了二十米的絕對危險線。

上百隻D型喪屍衝到二十米之內的有八十隻左右,其餘的都在衝鋒的路途被射殺,就算只剩八十隻也不得了,除了依舊沉著的正式隊員,那些發射弩箭的民兵們紛紛停下了射擊,扔下狙擊弩,拾起了盾牌,在他們心中,似乎防禦比進攻更重要。

晴日朗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被云朵籠罩,云層漸厚,隱出黑色,亮爽的天空開始陰沉,壓迫整個大地也顯得昏沉,遠處吹來的山風將戰場的硝煙吹散。

清爽的山風吹不去隊員們和民兵們身上的汗水,D型喪屍吼著低沉的嚎叫,在陸續栽倒間,衝過了二十米的距離在轉瞬間衝到了十米之內。

十米是公交車頭的到車尾的距離,在這段距離裡,所有人都能看清D型喪屍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它們滿臉興奮,張著彷彿噴著腥臭的大嘴,露出灰黑的尖牙,尖牙似在閃著寒光,涼到民兵們的心尖上。

「啊!!!」

終於有人忍受不了壓力,扔掉手中的盾牌轉身逃跑,他已經喪失裡理智,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腦中只有D型喪屍那縱橫交錯的大牙在反覆重播。

「塔塔塔·······」89式重機槍終於開火,槍聲轉瞬即逝,一個短點射,數發12.7毫米口徑重彈一顆不少的落在逃跑者身上。

第二部104 反衝

逃跑者連慘叫有沒來得及哼出來,整個人猛地分成數片一起飛在空中,飛在空中殘屍還在分離,最終化成一片血肉骨渣,紛亂的血肉碎片,雨點一樣淋在阻擊陣線上的人群。

血淋淋的肉片殘肢落到隊員和民兵身上,隊員們臉色怪異,忍著嘔吐的慾望,繼續射擊更換彈夾,民兵們完全熄滅了逃跑的心思,紛紛跪倒絕望的看著已經能聞到嘴裡噴著臭氣的D型喪屍。

這次的阻擊陣線同樣經過事先佈置,隊員和民兵都是依託一睹一米六高的胸牆射擊,胸牆有些奇怪,帶著一點前傾的弧度。

「撲撲撲···········」喪屍撲到陣前,尚未揮起雙爪,抓向胸牆後面渾身顫抖的人群,漫天的灰塵揚起,淹沒整個戰線,在身後不見五指的灰霧中,一聲異常響亮的號令喝起。

「推!!!」

站在胸牆後面的隊員一起蹲下身,呼吸著充斥著灰塵的空氣,一起發出大喝,用肩頭死命地頂在土牆上發勁。

「轟·····」

在灰霧中,整個胸牆被推到,阻擊陣地的灰霧變成塵海,濃煙般衝天而起的塵海衝起數米高緩緩地向兩邊鋪開。

「散開······散開····」

恨不得將腦袋埋在地裡,撅著屁股顫抖的民兵們聽到各自隊長發出的喝令,先是愣神,接著他們終於想起散開就是撤退,紛紛起身,向在塵海中隱約露出身形的車隊衝去。

紛雜的人群剛剛衝過飛揚的塵海,到了外面,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塔塔塔」在他們正前方的重機槍再次開火。

12.7大口徑機槍子彈在他們身前的地面炸出一個個海碗大小的坑兒,紛飛的泥土夾著崩飛的石子射在民兵的臉上,身上,遲疑了他們繼續後退的步伐。

「列隊····列隊·······」

上百名拿著刀盾的灰人,灰頭土臉的面朝小鎮,在他們身後,同樣灰頭土臉,只能看清眼睛,認不出相貌的隊員拿著一根根金屬鏈條一樣的東西整齊站立。

「吱吱·······」從未動過的傘兵戰車緩緩地開來,剛剛停在民兵身邊,車身隨著履帶轉動調整方向。

「突突突··········」兩道長長的火舌從戰車車身噴出,一道道閃點撕開塵霧鑽到塵海深處,民兵們看不清塵海深處的屍群動靜,他們劇烈的喘息著,準備迎接隨後的戰鬥。

之前撲過來的D型喪屍到現在還沒看到動靜,民兵心中也隱約猜測到,那些東西中了陷阱全軍覆沒,這是件喜事兒,他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失去了胸牆,沒了胸牆,他們感覺即將裸體迎接戰鬥。

傘兵戰車的兩挺80式重機槍的射擊似乎只是為了給民兵們打氣,響了了沒有一分鐘,就停下射擊,接著履帶轉動起來調轉車斗,到了最後面。

見傘兵戰車背著厚厚的裝甲靈巧的離開,民兵和正式隊員心中一起大罵黃泉摳門。

傘兵戰車離開之後,對面的塵海中隱約出現喪屍的身形,這次的喪屍不是D型喪屍,也不是普通喪屍,是接近五十隻S型喪屍。

這些S型喪屍身材矮小,速度奇快,衝鋒的速度比D型喪屍快太多,幾十米的距離轉瞬而至。

「嗚嗚········」

民兵身後的隊員們紛紛將握在手中的金屬鏈子舉在頭頂轉圈兒,嗚嗚作響的金屬鏈子劃出一個圓圈,鏈子連著兵乓球大小的鋼球,通體明亮的金屬球折射著反光花了民兵的眼睛。

隊員們舞者金屬鏈子跨步上前,到了民兵身前,一聲整齊的大喝,數十隻兩頭連著金屬球的長鏈畫著圈兒飛向迎來的S型喪屍。

數十個鏈圈兒將S型喪屍撲來的空間完全擋住,一隻隻喪屍被困住手腳栽倒在地上,栽倒的喪屍又將後面撲來的喪屍絆倒,扔出右手的絆馬索,隊員們又將一隻拿在左手上的絆馬索抖開換到右手,稍稍轉動後又扔了出去。

在民兵們的膛目結舌中,來勢洶洶的S型喪屍全軍覆沒,隊員們扔光手中的金屬鏈子,好整以暇的卸下背上的步槍,拉開槍栓漫步在S型喪屍群眾,一槍一個將它們全部解決。

「準備······準備·······」

各自的民兵隊長高聲呼喝,塵埃漸散,鋪開的塵海中,一隻隻撲通喪屍搖晃著雙臂,蹣跚地出現在眾人眼中。

「碰·······」民兵抬手,扣在左臂上的鋼鐵盾牌整齊劃一的扣在胸前。

「刷·····」上百隻精鋼長刀斜舉,刀劍指向天空,刀背輕靠在右肩。

「踏踏踏······」正式隊員放下了槍支,提著刀盾整齊的跑過來,主動站在民兵身前,面朝著逐漸增多,向海潮一樣密集的喪屍,他們就是第一道防波牆。

撲出塵海的喪屍與人類一個模樣,全都是灰頭土臉,要不是人類手中都有武器,喪屍雙手空空,還真認不出誰是喪屍誰是人類。

第一線喪屍逐漸接近,面對迎面撲來的喪屍,民兵們沒了先前的緊張與害怕,那些拽的二五八萬的正式隊員站在他們身前,手中拿著和他們一樣的刀盾,隊員們沒有向他們那樣渾身顫抖,緊張的連刀把子都握出水,看到別人的表現,民兵不想被看輕,紛紛鼓動著熱血,準備好好廝殺一場。

「呼!!!哈!!!」

一名分隊長舉刀長嘯。

數十支長刀一起高舉,數十人一起呼喝。

上百把長刀高舉如林,龍吟一般的高喝刺破長空。

分隊長長刀斜舉,刀刃指著密集地屍群,一聲炸雷從他胸腔爆出:

「殺···········」

從天空往下看,地麵灰塵慢慢,如霧似海,灰塵中撲出上百上千喪屍,蟻潮般撲前,彷彿要席捲一切。

蟻潮的正前方是百多名高舉長刀長聲呼嘯的人類,他們的數量只有屍群的十分之一,猶如一塊聳立巍然的礁石,突然礁石動了,他們主動迎向喪屍,正式隊員衝在前面,民兵們跟在後面,無人後退,無人拖拉,每一個人都高聲吶喊,腳步飛快,跑動間,刀光閃閃,閃出剎那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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