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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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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48: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65 脫身

對待死亡,在沒有絕對絕望中,任何人都有掙扎的心思,小東也不例外,趴在地上的的雙肘也隨著身子一起下滑,在地面拉出一道擦痕,扣在大坑邊緣,這下他不是半截懸空,是整個身子懸空。

大魚不出所料的咬在空出,發出「吭··」地脆響,大魚魚頭隨著身體的慣性前衝了一截,正是這一小截讓它改變了重心,變成魚頭朝下,陷坑裡的大小鋼矛一覽無餘的暴露在它的眼中,身子下斜,緩慢的擦著陷坑的邊緣向大坑落下,此時,小東正在大魚的則下方。

大魚擦著邊緣滑下,腹部的鱗片恰好刮在小東的手背上,腹部的鱗片相對於背部的鱗片要柔軟一些,這也只是相對大魚來說,對大魚算是相對稚嫩的腹部擦在小東的手背,就像無數刮刀掛在手背上,血肉翻捲,小東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痛哼出聲。

就在大魚下滑的時候,更大的苦難降臨到小東頭上,大魚的胸鰭橫掃在他的臉頰上,鋒利的鰭刺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深深地傷痕。

小東再也忍受不住慘叫出聲,眼角卻掃到,下一根鰭刺接踵而來,鰭刺的目標正朝著他的眼眶,他知道,下一刻,他的眼睛或者臉頰將被鰭刺刺穿,挑在半空。

來不及多想,小東的身體先於思想做出了反應,鬆開地面,一把抓住大魚的鰭刺,隨大魚一起落向下面的陷阱。

小東知道下面就是絕境,雙腳併攏,踹在牆壁上,帶著身子向後盪開,向盪鞦韆一樣,小東蕩在半空中,身下叢林一樣密集的鋼矛一晃而過。他沒有把心思放在身下,感覺自己到了最高處,他鬆開了手中的鰭刺。

沒有了固定之物的小東翻著跟頭在半空旋轉,身下就是大魚的背上,只要落到大魚的背上,小東就會暫時無事兒。

落到大魚的背部本身是一種冒險,一排鰭刺從大魚的頸子一隻長到尾巴上,一根根鋒利的鰭刺給人感覺無法躲避。

小東別無選擇,身不由己的往下落去,還好,他還知道在空中偏轉身體,才沒有落到與郭飛一樣的下場。

入手就是滑黏腥臭的鱗片,鋒利的鰭刺擦著他的耳朵落空,魚身上比水泥斜坡還要滑,小東幾次都沒扣住魚鱗間的縫隙,一直順著鱗片向大魚的頭頂滑去。

小東情急,這往下容易,再往上就不好說了,大坑深達五六米,想要爬出去是難於上青天,看架勢,落到陷阱的大魚絕對不會只有一條的。

小東拼盡全力,抓住大魚的鰭刺,向上攀升,大魚砸到了鋼矛上,矛頭破皮而入,大魚疼的渾身顫抖,身上痙攣抖動,左右搖擺中,抓著背鰭的小東被甩的頭昏眼花。

「碰········」巨響中,灰塵撲起,漫天的沙塵中,大魚想要跳起來,可惜,陷阱太深,鋼矛又有倒鉤,大魚的身子只能翹起一半,無數個血眼在它顎下出現,一個個血眼就像自來水管,一刻不停的噴撒著鮮血。

小東感學到他隨著魚身猛然間拉升,升向地面,不用回頭,他就知道了前因後果,趕緊爬起身子,想要順著光滑的背脊,跑到上面的土地。

跑出三五步,腳下又開始下沉,小東猛地跳起兩米多,一把揪住靠近魚尾的背鰭,接著,大魚又重重地摔落在鋼矛上,被扎的更深。

小東離地面是有不到米長的距離,希望就在眼前,小東趕緊行動,兩隻手刷刷刷地快速交接轉換,拉著自己向上攀登。

只有五十公分了,大魚爆發出最後的力量,魚尾再一次拍打在地面,差點將抓著它尾部鰭刺的小東彈飛,接著整個下半身直立起來,可惜,它的上半身被更多的鋼矛掛住,不能掙脫。

大魚的最後掙扎給小東帶來了天大的麻煩,他還掛在大魚背上,希望與絕望在十分之一秒完成換位,小東心中早已經麻木,眼中的堅定變成了死灰,他在腦中最後的想法是,只要不死,他一定打得張小強滿地找牙。

小東與魚身一起直立,大魚的魚身向崩塌的天柱,緩緩地向下面塌下去,小東麻木之間,雙腳亂蹬亂踹,這一踹,踹到了腳下的鰭刺尖的橫桿上,在鰭刺被蹬落的瞬間,小東借到了一絲著力點,跳了起來。

力量不大,他跳不了多高,也就五六十公分,正是這五六十公分讓他撞到了坑壁上,雙手抓撓中,扣到了邊緣處。

小東整個面部和整個前半部緊緊地貼在土牆上,乾燥的土沙隨著他臉龐的擦動緩緩落下,一些細小的塵沙撲進他的嘴裡,鼻子裡,讓他總是想要打噴嚏。

雙手十根手指只有前半跟扣在地面上,小東慢慢拉伸,在手臂肌肉逐漸酸麻中,他的眼睛抬出了地面。

剛出地面,他就與一隻隨後而來的大魚大眼瞪小眼,第一時間,小東縮了回去,心中第一萬零一次詛咒著死活不肯停車的司機。

後面來的這條大魚是吃飽的,先前的盛宴讓它分到一杯羹,之後它被搶食的大魚給擠了出去,滾到了山坡下,到了那裡,它聞到了血腥味兒,順著血腥味兒,找到了兩條臨死的大黑魚。

剛吃了幾口魚肉,讓它對吃掉同類沒有任何的愧疚,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做了漁翁,三兩下,兩條大魚身上最肥美的魚肉全都落到它的胃裡。

吃飽之後,它扔下殘骸,在這裡遊蕩起來,剛剛順著同類劃過的地面,到了大坑的邊緣,它就和小東對上了眼。

吃飽的它是沒興趣捕獵的,小東突現即逝讓它好奇,搖著粗重的身子,慢慢地挪了過去,剛剛伸頭,想看個仔細,下面傳來響動,小東一下子從下面竄了起來,正和大魚面對面,小東一聲大喝,一圈打在大魚的鼻子尖上,隨後藉著力量的改變,斜飛了出去。

是坑底的大魚扭動著尾巴,恰好扇到他的腳底,將他扇出了大坑,打出那一拳只是順便,他沒想過對大魚照成什麼傷害,這隨隨便便的一拳讓他取得今天的第一個殺敵數。

大魚被打了一個狠的,它能聞到血腥氣,能證明它的嗅覺器官發達,集中了大量的神經末梢,敏感的部位被小東全力一擊,造成影響不比人鼻子被打,來的輕鬆。

大魚猛地仰起頭,身子因疼痛兒扭動,扭動間,它無意往前滑出幾米,就是這幾米讓它掉進了坑裡,同之前的大魚一樣,它也是上半截掉進坑裡,被鋼矛刺穿掛住,吃痛之下,它在鋼矛上扭動,鋼矛卻越扎越深。

在它身後,小東用肩頭扛起它的魚尾向前送,直到將整個魚尾也送到大坑的邊緣,再一腳踢在魚尾,大魚徹底悲催,成為下面的標本。

「呼········」小東喘了一口長氣,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又感覺全身的衣物都被濕透,這些他都沒時間去管,回頭向身後的大黑魚群看去,這一看把他給嚇麻了瓜,無數大黑魚正向他這邊遊走,在魚群最後面,兩條巨型大黑魚不緊不慢的進入了金字塔迷陣。



第二部166 喪魂失魄

小東不敢託大,抬腳就跑,小心的越過各種顏色的金字塔,跑到了最裡面,有顏色的金字塔很多,沒顏色的金字塔很少,忙亂間,他只顧著辨認顏色,沒有看路,不知不覺中,瞎跑一氣的他跑,到了大黑魚群的面前。

小東七彎八拐的跑到自以為安全的一個角落,左右張望了兩眼,見身邊沒什麼大黑魚的蹤跡,邊靠在金字塔上喘著粗氣,喘息間聽到金字塔後面有響動,伸過頭就看到大黑魚在各種陷阱中掙扎,黑色區域的是地刺刀,數十把特質尖刀澆築在地面上,尖刀上是一層木板,木板是虛浮的,一個個小洞露著一枚枚刀尖,知道木板受力就會沉下去,尖刀就會探出頭來刺出。

大黑魚一旦爬上木板就宣告了它命運的終結,一枚枚鋒利的尖刀刺進它柔軟的腹部,受到疼痛的驅使,它會扭動向前爬行,在這個過程中,腹部被均勻的剝開,等它爬過去,腸子早就流了一地。

還有一點,不管是向前爬,還是轉向,向左右爬的都差不多,總是有尖刀將它的腹部割開,哪怕是向後退也不行,尖刀是雙刃的。

至於黃色陷阱,就有點殘酷了,一根根汽車鋼絲剎車線被無數的彈簧繃住,只要大魚壓動觸發機關,鋼絲剎車線就會彈出來,一揮而過。

高速滑動的鋼絲威力可比刀劍要快得多,刷刷幾聲輕響,鋼絲將大魚整個的割成一塊塊魚肉,魚骨,散亂的內臟,鱗片,還有紅的黑色液體流淌一地,真的是死無全屍。

大魚數量多,體積又大,一道陷阱只能對付兩三條,運氣不好,一條大魚不一定能撈到,在漫天的血腥氣中,大魚群瘋狂了,它們變得無所顧忌,也不去吞噬同類,直接往前衝,想要找出佈置陷阱的罪魁禍首,最憤怒的是兩條巨型大黑魚,它們不敢在後面坐等,全都跑到前面,用它們結實緊密的魚鱗將尖刀到犁出地面,將剎車線紛紛撞斷,將一個個大坑中的鋼矛掃平。

有了大魚開路,一卻變得順暢,對大魚來說,前路已經造不成危害,紛紛跟在巨型大魚後面扭動,而小東正杵在巨型大黑魚的身前。

巨型大黑魚與大黑魚相比是兩個概念,巨型大黑魚已經看到不到黑魚的一些基本特徵,比史前怪獸,玄幻生物,來的還有讓人驚詫。

小東被驚詫到了,他愣愣地望著,安上翅膀就能變成深淵黑龍的巨型大黑魚向他靠近,在那巨大冰冷的眼眸中分明帶著藐視一切的霸氣,還有看到小蟲子擋在身前的嘲諷。

一根根巨刺在大魚頭上展開,像海膽外殼,這兩條大魚比江對岸的那條大魚來的還要恐怖,它們的體型更大,身上完全看不到了魚鱗的形狀,凹凸斑駁,崎嶇虯結,彷彿披上了癩蛤蟆皮一樣的裝甲,看似無規則排列的凹凸斑殼,隨著大魚的扭動,彷彿活了一般在大魚身上閃現遊走,若仔細看,在無規則中又有一些相同點嵌在其中,通過這些點,在視線中組成一幅恐怖而詭異的立體浮雕。

大魚太過龐大,站在魚頭前端的小東是看不見大魚具體長度的,他只覺得大魚的長度是無限的,蜿蜒而來的大魚帶動地面的顫動,顫動的地面引導著他的心跳,顫動越劇烈,他的心口跳動越劇烈。

小東慢慢地後退,他的後退是本能,眼睛死死地盯著大魚冰冷威勢的大眼,他在這一刻被奪走了心神,先前的大魚讓他找回的一點點自信全部消散,他絕望,只為出現在他身前,能和海洋巨獸,藍鯨一比的巨型大黑魚。

小東喪魂失魄的往後緩慢退去,巨型大黑魚速度未減,迅速拉近它與小東的距離,小東和巨型大黑魚之間差距太大,真的猶如青蛙與汽車,大黑魚沒有忽略這只在它眼中猶如青蛙一樣大小的小蟲子,它巨大的身軀坐著微調,轉向向小東而去。

「你傻X啊!!!等死啊!!!跑啊!!!」

腰間的對講機驚醒了小東,那是張小強的聲音,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焦急,突然響起的大喝將小東從失魂狀態驚醒,他猛地直起身子,向後跨出一大步,就待轉身狂奔,他悲劇··

小東不喜歡與人接觸,沒事兒就想把自己藏住,一個躲在家裡,自然想怎麼穿就這麼穿,人字拖,N天不洗的沙灘褲,還有永遠的赤膊,到了外面,他習慣用長袍將自己包裹,也不管天氣多熱,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軀體。

也許是想一步到位,也許是為了裝扮得神秘帥氣,他的長袍邊緣拖到鞋跟處,剛才他是彎腰向後退去,突然改變姿勢,一腳踩到了袍子上,小東和袍子一起滾到地上,成了滾地葫蘆,在地上,小東心中的絕望與恐懼被放大,在絕望中,任何一點不順都會將絕望無限放大。

小東坐在地上,面向大魚,手腳並用往後退去,臉上的驚恐似即將被猥褻的少女,眼中冒著茫然與無助,說到底,他還只是一個沒殺過人的宅男而已啊!

「你這傻貨,怎麼不往前爬,死了算逑,跑··知道跑麼?你他··媽··的會不會跑·····」

腰間的對講機又傳來張小強暴吼,吼聲傳出老遠,將小東再一次嚇醒,小東當即坐在地上開始脫起長袍,長袍沒有拉鏈,小東著急之下,抓住衣領,兩邊撕開,拋開長袍撿起對講機,小東光著膀子,穿著他的綠色沙灘褲向後面跑去,兩隻穿著紅色耐克跑鞋的大腳連聲一條紅線。

眼前的小蟲子會跑,大魚有些鬱悶,也有些興趣,速度加快了幾分追著小東而去,小東與大魚離得不遠,大魚如同開在陸地上的驅逐艦追在小東的身後。

沒了長袍的羈絆倒是輕鬆了許多,雙腿飛馳間,小肚子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大魚也不管為什麼,前面的蟲子怎麼由黑的變成白的,帶起漫天的煙塵,緊追不捨。

「左邊···左邊···你這個笨蛋,往左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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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48: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67 我忘了···

對講機裡又傳來張小強的急呼,小東這時才看清前面的金字塔符號是黃色危險標誌,可是他已經跑過頭了,來不及再反身繞道,只能硬著頭皮,希望不要被鋼絲切成碎片,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尋找觸發裝置。

觸發裝置還是有些顯眼,只是用浮土淺淺的蓋在上面,一塊塊長方形的觸發裝置像一塊塊被塵沙掩蓋的地磚,中間的空白地面是小東的落腳之處。

小東無驚無險的跑過了所有的觸壓裝置,心頭微微一鬆,跟著又是一緊,大魚就在後面,他壓不到,難道大魚壓不到麼?

回頭剛巧間大魚壓上最邊側的一塊踏板,「咔····」「嗡·····」一聲若不可聞的脆響,一陣弓弦彈動的繃響,四五根彈出地面不到半米的鋼絲「刷····」地閃過來。

趴在地上的小東感覺頭頂上有東西閃過,閃過帶起的風撩動著他鳥窩一樣的發絲,接著感到屁股微微發燙,伸手一摸,冷汗落了下來,他的綠色沙灘褲屁股瓣上,兩塊不料無翼而飛,光溜溜的屁股蛋在陽光的直射下,承受著炙熱陽光的烘烤。

「錚····錚·····」

身後傳來鋼絲繃斷的聲響,小東握著對講機雙手撐地,蹦了起來,繼續往前跑開,剎車線對大魚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了不起就是它硬甲一樣的魚鱗上多了一些擦花,大魚繼續追在小東後面,另一條巨型大魚則帶著其他的大黑魚在金字塔迷陣裡遊走。

到目前,基本上所有的大黑魚都到了金字塔迷陣,在大魚進入迷陣的方向,37炮和四聯裝高射機槍組裝的火力平台開到了山坡,幾名隊員下到車下,到入口處將一包包炸藥埋下,隨後,山坡上架起了12.7毫米高射機槍,52式無後坐力炮,等著大魚潰逃的時候,關門打狗。

張小強的軍車同樣回到了山坡上,他站在車頂舉著望遠鏡,觀察金字塔迷陣的一切,小東的幾次險死還生都落在他的眼中,對於小東,他實在沒話可說,見過倒霉的,沒見過這麼倒霉的。

好端端的,自己個兒從車上掉了下去,本來張小強的打算是讓他將計就計,引誘大魚上鉤,埋伏的地點又不遠,最多也就是七八里路,哪知道這個傢伙是個面子貨,看上去很能打,其實就那麼回事兒,沒有耐力,還是靠他使出最後一點吃奶的勁兒,才勉強到了集合點。

張小強的原意是小東將大魚引誘到這兒,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以後基本上就沒他的事兒,只需要大魚自己進套子,他帶人將迷陣的入口堵住,慢慢收拾大黑魚群,裡面是死路,重火力又曾經打的巨型黑魚逃竄過。

卻沒想到,小東在最後,自己把自己個嚇到了。他只要衝下斜坡,上到軍車,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小東自己不爭氣,先是被張小強搞出的迷陣驚到了,白白的耽誤了時間,等到他被驚醒,大魚也追了上來,他被張小強救了,又嚇得腿軟,滾到了坡下,大魚一沖,張小強就沒了辦法。

為了顧全大局,張小強先撤,小東到底是生是死,他不知道,等到他與參加圍堵的隊員匯合,發現小東跟小強一樣,還是活蹦亂跳的,說他運氣好吧,他自己把自己陷了進去,說他運氣差吧,他又怎麼也死不了,貌似活得還很滋潤。

不過張小強對小東的後續表現,相當的無奈,傻了吧唧的,又不長耳朵,哪兒是死路往哪兒蹦,看到他掉進陷坑,張小強以為他必死無疑,哪知道,他又自己個蹦了出來,原以為他吃一虧長一智,誰知道他又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巨型大魚嘴邊。

張小強幾次三番的提醒都被他當做耳旁風,真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還要拿著一斤多重的對講機,不嫌重麼?

現在倒好,他又經歷了一次險死還生,穿著綠短褲光著腚跑向百分之一百的死路,迷陣的外層圍牆,張小強是不相信光著屁股的小東能翻到牆外的。

「前面是死路···前面是死路·····不想死就把對講機舉到耳邊···········」

呼哧呼哧大喘氣的小東又聽到了對講機的呼喚,這次他不敢不理會,連忙聚到嘴邊,大吼一聲:「說···我該怎麼做·····」

「現在聽我指揮,立刻掉頭向右跑···立刻掉頭向右跑·······」

小東也不含糊,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卻沒想到他迎頭就撞上了追來的巨型大黑魚,小東的和大魚都有些措手不及,同時前衝,又相交而過,小東幾乎是貼著大魚腥臭滑膩的身子擦過。

小東不想其他,衝向大魚的尾巴,哪知道對講機裡的一句話差點將他氣翻在地。

「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右邊是我的左邊,我下次注意····趕緊跑,別找方向了,你現在非常危險··········」

小東:「#$%&*~#^*······」

很快小東就意識到張小強說得非常危險是什麼,巨型大魚高達五米,長達二十多米,個頭比藍鯨還要大,巨型大黑魚移動間,地面就在顫抖,跑在巨型大魚身邊是一種異常冒險的行為,稍不注意,就會被大魚壓住。

大魚身上凹凸不平,粗厚堅實的厚皮稍微擦著點,小東就吃不消,要是被壓住,他想不出來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

小東不敢多看一眼身邊的大魚,屏住呼吸,邁開大腳向前概念疾奔,二十多米的距離不遠,數秒鐘就能一晃而過,這短短數秒是小東這一輩子經歷的最長的幾秒鐘,他感覺這短短數秒鐘是如此漫長,漫長的連那二十多米的距離都被無限延伸。

小東剛剛跑到一半,身邊的巨型魚尾像擎天柱一樣豎立起來,小東嚇得踉蹌了幾步,接著第一時間趴到地上。

「轟········」地動山搖,沙塵云卷,無數大小土沙紛紛飛上天空,向四周灑落,小東被彈得由趴變倒仰,當他的後背摔到地上,無數的沙塵土壤劈頭蓋臉的向他澆落,小東岔了氣,不能動彈,任由蓬鬆的土壤將自己埋住。

比油輪船錨還要大的巨型魚尾緩緩地從地上炸裂地的大土坑裡提起,輕巧的轉向,在地面一陣顫動後,大魚轉過了頭。

大魚疑惑的望著身前的大坑還有大堆小堆的土堆,不知道那隻小蟲子跑到哪兒去?

在它頭邊一個不規則的土堆上,緩緩地落下一些細沙,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露出來,向外打量,那是小東。

小東強忍著鼻孔的麻癢,拚命的控制著想要打噴嚏的慾望,一眨不眨的盯著在身邊扭動的大魚頭,大魚那兇狠暴戾的眼神不止一次與他對望,大魚眼中的冰寒讓他在大熱天裡葉感覺到寒氣入體。

小東心虛,每每與大魚對望,都閉上眼睛,指望大魚將他無視掉,不知道大魚看他的眼睛就像常人看到沙粒,誰會去注意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粒?

大魚沒有耐性,搖晃了一圈兒,拍打魚尾,想要離開,這是,小東又出現問題了,或者說,不是他出現問題,是張小強出現了問題,對講機的問題·

「死了沒有?死了沒有?還活著麼···」



第二部168 下面往哪兒跑?

對講機突然響起張小強的呼喚,小東逃走被大魚擋在一側,他看的不清楚,等到大魚拍動尾巴,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在漫天的灰塵中,就連大魚都看的若隱若現。

到後來大魚轉身,塵埃散盡,小東失去了蹤影,張小強不知道小東怎麼了?抱著試一試的心裡,他在對講機裡呼叫小東,還深怕小東聽不見,聲音要多大有多大。

小東猛地掙來雙眼,滿眼驚駭,對講機就在他手中,此時他最想做的就是將對講機給扔了出去,先前對講機報警,對他無用,改掉的坑兒一個不少,等到他充分重視對講機後,張小強連著兩次將他置於險境。

「你聽不到···你聽不到····」

小東唸唸有詞,也不知道是對大魚說,還是對自己說,心裡有種怪異的期待,大魚和他都聽不到,可惜事與願違,兩邊都聽到了。

大魚疑惑,突然而來的噪音,讓它摸不著頭腦,它扭著碩大的魚頭對身邊大量,半晌也搞不明白,藍鯨一樣龐大的身軀緩緩地轉身,似要望向身後側面。

小東猛地跳了起來,像兔子一樣狂奔,一邊跑,一邊咬牙切齒的對著對講機狂吼:

「喊泥馬戈壁啊!!!」

說罷他抬手想把對講機給扔了出去,抬到一半,有捨不得,誰知道後面是會救他的命,還是會要他的命?

「別喊了,追上來了·····」

聽到警告,小東回頭一看,嚇得猛地向前一竄,兩隻胳膊成九十度一上一下,埋頭苦本,在他屁股後面,巨型大魚緊追不捨。

大魚很驚奇,它不知道小東是從哪個旮旯裡蹦出來的,追上就不放,小東不時回頭,查看他與大魚之間的在無限拉近。

大魚一次扭動,就比常人大跑的速度開要快,要是它蹦跶起來,那更不了,做小車才能逃得開。

小東著急,心中反覆琢磨著各種辦法,想要想到萬全的辦法,與他宅男的腦子,又怎麼能在一時間相處好辦法。

「小心,快往你左邊跳········」

小東在危急時刻有人提醒,想也不想的往左邊跳了過去,劃過短暫的距離,連著翻了兩個跟頭,還沒等他爬起來,對講機又喊話了:「繼續滾,滾不動為止··········」

天地倒懸,連連倒轉,小東滾到了一座金字塔的下面,在他身邊,大魚粗長的魚身衝了過去,帶起一陣腥風,在小東頭暈腦的爬起來時。

「跑···跑···快跑··你這傻貨還留在那等死·······」

對講機成了小東的指揮儀,前兩次張小強沒有出錯,兩人已經過了磨合期,配合的相對完美,小東轉身就準備跑,入眼就是一堵黃土堆成的金字塔擋在他的身前,正要轉身。

「別跑了··爬上去··快···來不及了·········」

小東大喝,憑空躍起,跳到了帶著斜坡的土牆上,連連攀爬,眼看就到了頂端。

大魚正撒著歡扭動著魚尾,魚尾像大掃把一樣掃起漫天的灰塵,滾滾濃塵如同大海上疾馳的大船捲起的浪花,帶動著大魚向金字塔上的小東撲來。

「小子··自求多福吧·····」

對講機又傳來張小強的叫喊,小東愣了,剛才幾個回合他一直聽著張小強的指揮,怎麼張小強會這麼說,下意識的扭頭向金字塔下面看去,這一看,他的頭髮都嚇得豎了起來。

大魚揚起的魚尾恰好在這時猛地拍下,地動山搖,小東趴在金字塔上死死地抱著土堆,死活不敢動彈。

身子不能動彈,眼珠能,大黑魚躍上半空,向小東撞來,小東嘴間湧上一團苦水,他覺得不是大魚撲向他,而是一架黑色波音737-900撞向他,讓他生出無法躲避的感覺。

大魚在空中靜靜地向金字塔落去,在弧線下落的過程中,魚頭下沉,不再是金字塔頂端的小東,而是小東腳下的土牆,魚眼閃現出一絲另類的色彩,魚頭狠狠地撞在土牆上。

金字塔土堆三分之二高的地方猛地炸開,飛揚的黃土最高達到十餘米,衝天的泥土井噴一樣在空中散開,大魚的上半身嵌進了土牆,把自己埋住。

大魚惱火了,揚起上身搖晃扭動,土堆劇烈的顫動,小東在土層裡什麼都看不見,在搖晃中,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金字塔要塌了,跟著他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因為他腳下的土層真的開始坍塌。

慘叫聲中,小東隨著塌陷的土層緩緩地往下落去,穿著沙灘褲光著脊背的小東被泥土包裹成一個土人,驚懼中,他只記得捏緊手中的對講機。

耐克跑鞋踩到一堆堅硬的物體上,腳下感覺像是猜到了崎嶇的山石,突起處還有一些銳角,扎的鞋底都快被捅破。

還沒真實的感受一下腳底到底踩的是什麼東西,下一個瞬間,小東飛了出去,被腳底下的東西帶飛出去的,小東在空中攤成大字轉著跟頭,像只大風車,在他身邊是無數飛揚的泥土和夾雜在其中的大小碎石。

小東在蓬散飛揚的泥土中睜著眼睛,眼珠子像電搧風葉一樣飛快的轉動,尋找著他的一線生機在掃視中,他看清了是什麼把他帶飛的,大魚的魚頭,當才那一下,他剛好踩在大魚的頭頂上,大客車一樣的魚頭上,長著無數長短粗刺,一些刺只剩下半截,大魚那一下讓它自己也收到了不小的傷害。

濕了干,幹了濕的背脊還沒有再一次的流出冷汗,小東看到了他的落點,大魚的背脊之上,巨型大魚的背脊與別的大黑魚不同,鱗片角質化,角質化的鱗片最中間的凸起形成無數的小刺,粗長的背鰭刺像一根根青竹竿子,減小了威懾,可那青竹竿子兩邊的鱗片成了釘板,滾上去絕對皮開肉綻,痛不欲生。

小東的雙眼猛地瞪大,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他要看看自己落到釘板的什麼地上,大魚的鱗刺有長有短,他的儘量找短的地方滾。

突然,大魚修長的身子向蚯蚓一樣曲起,曲起的幅度很大,一根根背鰭高高地揚起,擦著小東的身子,指向天空,鑲嵌著無數鱗刺的魚身即將撞上他。

小東驟然彈腿,一腳踹在背鰭上,反震之力讓他摔向一邊的空地,小東急速下降,眼看就要摔在空地上,他蜷著身子,做好準備,大魚卻在這時擺尾,尾鰭上的鰭柱像一排鐵欄桿,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小東如同排球一樣,被抽的斜滾了出去。

滾的多了,也就習慣了,小東在停下的第一時間,掙扎的坐了起來,右手緊握著對講機,左手在身上四處摸摸,先檢查兩條大小腿,再檢查腰腹背脊,全都檢查了一遍,小東才微微出了一口氣,身上的劃傷,擦傷,還有抽傷很嚴重,這些都是皮外傷,骨折還沒有出現,他還能繼續逃。

身側連續傳來轟隆巨響,飛起的塵埃暴風雪一樣,將他掩蓋,他看不清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貌似大魚還在和金字塔較勁。

機會難得,小東勉勉強強的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全身的痠疼,朝大魚相反的方向跑去,主動的拿起對講機大喊:「下面往哪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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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69 等待

這次對講機讓他失望了,裡面沒有張小強的回話,只有各種電波的茲茲聲,小東心頭一緊,這看似結實的軍用對講機也出了問題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所隨便便挑選一個方向,之後小東又遇上了一系列的驚險,整個魚群全都在金字塔迷陣中散開,不時有中了陷阱的大魚發出臨死前的哀嚎,迷陣不大不小,剛好能容納所有的大魚剛好,可惜,陷阱被巨型大魚破壞了很大一部分。

百條大魚被張小強解決了進十條,在金字塔迷陣中,又有不少大黑魚被陷阱殺掉,前前後後,大魚損失了三十條,大約還有七十條大魚在迷陣中遊走。

大魚散開,苦了小東,不管他朝任何方向,在他的前方總會出現大黑魚,或是驚鴻一現,調轉的魚身,遊走的魚尾,或是被大魚發現,緊追不捨,被他引導陷阱區,藉著地利幹掉。

在與大魚的周旋中,小東也慢慢地總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針對大魚本身在陸地上的不習慣,他變得遊刃有餘,對自己能活下去也充滿了自信。

此刻小東鬼鬼祟祟的跟在一條大黑魚身邊,不時藉著大黑魚的身軀遮擋自己的身形,小東動作很小,大黑魚的屁股上沒有長眼睛,自然看不到在它身側,有一隻食物正在和它跳貼面舞。

小東很得意,這個辦法是他偶然間想到的,利用大黑魚視線的盲點,跟在它身邊,躲過其他大黑魚的襲擾,藉機逃離金字塔迷陣。

此刻,他對設計建造出金字塔迷陣的人恨之入骨,那東西不但能讓魚迷糊,也能讓人迷糊,關鍵是,上面連路標都沒有,逃生出路更是沒看見一條。

「茲···嘎····嗶····嗶····啵···」

小東別在沙灘褲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突然而來的響聲下了小東一條,第一時間抽出對講機,抱在懷中,用胸口壓住了話筒。

對講機老是傳出雜音,小東不知所以為然,他以前沒摸過這東西,看到上邊還有幾個鈕鍵,試著將最邊緣的一個稍微擰正。

「馬勒戈壁的!有沒有人聽見!馬勒戈壁的!有沒有人聽見········」

對講機裡傳來一陣沙啞的嗓音,反覆念叨著這兩句話,小東還以為是張小強一直在那邊呼叫自己,而自己這邊因為在地上翻滾,將頻道掉了,哪怕是這樣,那邊還是沒有放棄呼叫,小東心中湧起一種感動,連罵他的話他都沒有在意。

他捂著聽筒,摁住通話鍵,小聲說道:「我聽了見了···我聽見了·····」

「馬勒戈壁的!有沒有·····副隊長····他有反應了·····」

對講機那邊顯示照常的詢問,猛地反應過來,在那邊大喊大叫。接著對講機傳來張小強清晰洪亮的聲音:

「剛才你幹什麼去了?就知道瞎跑,現在你已經到了陷阱最裡側,後路全都被大黑魚填滿,你只有一條活路······找個地方藏起來····別讓魚群發現······」

小東顯示鬱悶,聽到有活路,他打起了精神,詢問那邊:「哪有地方藏?要藏多久·····」

「自己找地方···按照計劃····我們爭取在四十八小時內剿滅大魚群,大魚上岸最多只能堅持三十六個小時,三十六個小時之後,不用我們殺,大魚也會自己渴死,曬死·······」

「什麼!!!你讓我在這兒沒吃沒喝的地方躲上48個小時?有沒有搞錯!!!」

小東失態了,他不敢想像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季節,沒有水,沒有食物,硬生生的熬上兩天兩夜,在這過程中,他還得小心躲避著大魚,至少,他要把自己藏在大魚的影子裡吧?

小東的大吼引起身邊大魚的動靜,魚身扭動中,大魚魚頭緩緩地向身側往來,小東早已經形成了本能,大魚一動,他也跟著動,貼著大魚的尾側偏到了一邊,大魚沒看到東西,扭頭擺尾向前扭動,小東盯著大魚的尾巴,看到有苗頭搖擺,他又先一步行動,沒有被回擺的魚尾給打倒。

小東就像跟隨在大魚身邊遊走的寄生生物,與大魚之間似有一道看不見的橫桿,不管大魚怎麼遊走,小東都能恰好好處的跟在它身後,直到大魚或是掉進了陷阱,或是其他的大魚接近,小東才換一個目標尾隨。

連連遊走,自上午從營地出發,到現在已經過了5、6個小時,小東已經看不出來是一個人的模樣,全身都被汗水和灰塵弄成黑灰色,從頭到腳,除了眼珠子是閃亮的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個顏色,只不過流過汗的地方,顏色深一些。

就連他的綠色褲衩和紅色球鞋都變成了灰色,這倒是對小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全身一個顏色,地面又和他全身一個顏色,偶爾他與大魚臉對臉的相遇,他也不慌張,第一時間蹲著或趴著,大魚對他往往無視。

突然,小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撕破耳膜的巨吼,吼聲帶著衝天的威懾,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戰戰兢兢的跑到一座土堆形成的金字塔,慢慢爬了上去,撲在炙熱的土層上,小東找到一顆埋在土層裡,略帶涼意的小石子,含在舌頭下邊,讓嘴角分泌唾液,抬頭向那邊張望。

那邊已經是靠近大坑陷阱的邊緣處,對面就是埋伏的民兵和兩台傘兵戰車,還有幾座重機槍,仔細觀察,會發現,這裡的武裝人員看似很多。其實不然,這裡只有百多名拿著63式步槍的民兵,其他的民兵都拿著刀和盾。

正式隊員只有幾個,各個民兵小隊的隊長,重武器也不多,三挺重機槍,加兩門60迫擊炮和兩門82毫米迫擊炮,現場的是指揮者是呂小布。

呂小布已經能扔掉枴杖了走路了,雖然有些瘸,對他來說卻算不得什麼,如今他也算意氣風發了,裝甲中隊隊長,在營地中能和黃泉平起平坐,雖然比張淮安差上一頭,相對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他也沒有立下太大的功勛。

呂小布自己也想明白,張小強為什麼讓他做這個位置,願意只有一個,他是第一個願意追隨張小強兒斷指明誓的。



第二部170 你和我 看誰先死

呂小布現在這個位置不算什麼,兩輛裝甲車,幾輛後勤車,總共不到二十號人。可他以後的發展潛力是無限的,張小強有次曾對他提過,留在基地的陸盾兩千會劃給他,照這麼算,以後凡是有裝甲車,或是坦克,全都會劃給他,他也慢慢地會從中隊長升為大隊長,支隊長,總隊長。

這一切只需要他對張小強保持一貫的忠心,他相信,只要不犯路線錯誤,他終究會成為張小強手下的頭號大將,裝甲隊的潛力是無限的。

他與張小強兵分兩路,他帶著民兵、屬下還有砲兵一起埋伏在最終陷阱處等著收網,張小強帶著正式隊員埋伏在金字塔迷陣入口等著甕中捉鱉。

在他們的陣地前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凹地,凹地裡鋪滿了碎石堆,長寬加在一起有上千平方米,原來的緩坡已經被削平,最深處8米,最淺的也有六米。

凹地入口有兩個,都是用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兩邊平行,是一個大大的滑坡,一個滑坡略寬,五米左右,中間按著一樣古怪的東西,看上去是一把鏈鋸,長達三米,橫在滑梯中間。

另一到斜坡就有些意思了,只有三米寬,長度比旁邊的要長,在下坡到地面處。人為多出一個大坑兒,大坑兒三十米,深度未知,斜坡上嵌著不少雙刃尖刀,從中間起,第一把刀尖只露出不到五公分,第二把八公分,第三把十二公分,一直到最後一把五十公分。

眾人對於這種佈置都報以強大的信心,在他們看來,哪怕大魚沒有被腰斬,或者開膛破肚,只要落進大坑,他們也能憑藉迫擊炮,傘兵站和重機槍將其消滅,當然,大坑兒也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簡單。

意願是好的,金字塔迷宮初步設定建造,就是以兩百條大魚為目標,容納兩百條大魚的迷陣只湧入九十條大魚,其中還有一部分被陷阱所殺,能有運氣跑過來的寥寥無幾。

在他們等了兩個小時之後,才有一條大黑魚到了滑梯口,哪知道大黑魚只是張望了一下,就掉頭轉身,留下對面的人面面相窺,他們沒想到過會出現這種問題?

於是就造成了裡面小東在拚命逃竄,大黑魚在迷陣裡吃掉死去的同類,或吃飽了閒逛。只有巨型大黑魚在裡面憤怒的嘶嚎,破壞著它能破壞的一切,它感覺到自己的孩子在逐漸減少。

這條巨型大魚發出的怒吼得到回應,在迷陣的另一邊一陣巨響,一座金字塔土堆緩緩倒塌,在漫天的灰塵中,驚天的怒吼也隨之傳來,兩聲怒吼之下,所有的大魚都朝著一個方向,出口而去。

巨型大黑魚知道這個詭異的地方很不對勁,它的孩子在不獨斷的消失,死亡,它無能為力,他找不出影藏的敵人到底在哪兒,沒有目標,它情願帶著魚群退回去。

「聽見沒有!!!聽到回話····聽見沒有···聽到········」

對講機又傳來張小強的大聲呼喚,小東隨口回應:

「說······」

「有一個機會,讓你的13噸欠糧一筆勾銷,你願意麼?」

對講機裡張小強的語氣中正平和,沒有一點猶豫和牽強,落到小東耳中。卻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絲焦躁。

「說····」

小東沒有立刻答應,他知道,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收穫與付出是成正比的,他相信,13噸糧食的任務是個九死一生的任務,他沒有一口回絕,今天無數次險死還生,讓他對危險已經麻木,在他看來,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我們擋不住魚群回撲····如果不能將魚群引到預設陷阱,一切都會回到起點,我們花費無數精力和材料建造的迷陣將會成為一個笑話······」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東打斷了張小強的解釋,他沒有一口回絕,只是他認為他沒有理由去這麼做,回到起點有什麼不好?大家皆大歡喜,他繼續去掙他每天三斤大米的工資,大魚繼續在湖裡遨遊,聚集地裡的倖存者繼續混吃等死。

「和你沒關係···關係著十多萬人的生死,關係著你管轄的數千女人的存亡,也關係營地數千小孩子的未來,如果大魚回到湖裡,他們都會死·····」

「那和我有·····說說···我需要一個理由·····」

小東本來如前一樣,想將自己摘開,卻想到他成為婦女主任之後,那些婦女們雖然怕他,卻不討厭他,他每天扔在房間裡的衣服都被洗的乾乾淨淨,時不時,還有女人給他端來幾碟新鮮的蔬菜,雖然都是在田間廢掉的邊葉,在聚集地裡也算得上寶。

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在他媽媽還沒有跟別的男人跑掉的時候,才會怎麼對他,他不怨恨他媽,他怨恨的是他爸,暴君一樣的男人在外面一無是處,只會在家裡打女人,天天打,長年累月的打,是人都受不了。

媽媽跑了,他的性子越來越孤僻,他的父親不是個稱職的父親,每天給他十塊錢生活費,就不再管他,他在班子被同學欺負,他在社會上被女人嘲笑,造成了一個宅男的誕生。

曾經的宅男因為張淮安的惡趣味當上了婦女主任,在他成為婦女主任後,受到女人的崇拜和照顧,讓他對女人的觀唸得到轉變,雖然遠遠未有達到認同的地步,卻不妨礙他對女人們的死活加以關心。

當他向張小強詢問理由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在在心中慢慢說服自己,也許他要的只是一個藉口,一個名義,去承當他婦女主任的義務。

「糧食···我們的糧食不夠···梁子湖有許多特產,水草,野菜,河蚌,還有湖心島上可能藏著數千噸的糧食,那都是我們需要的,梁子湖我們必須收復,它能養活十多萬人,梁子湖是整個聚集地的希望,魚群是唯一阻擋我們的障礙·······」

小東相信了,他知道一些東西,在魚群沒有出現的時候,不少人靠著湖邊的野菜活了下來,在大魚出現之後,餓死的人口逐漸增加。

「說吧···我怎麼做······」

『我只是為了還糧食···我只是為了還糧食··』小東嘴上鬆了口,心中卻又後悔起來,嘴裡不斷默念,似在堅定自己的意願。

「巨型大黑魚是關鍵,我需要你去激怒它,帶著它跑到最後的陷阱,只要它下到陷阱,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張小強說,小東默默傾聽,張小強說完,小東沉默,張小強那邊也開始沉默,沉默中,對講機又傳來喊話,不是對他說的:

「全體注意····堅守陣地···不要放過任何一條···死戰不退·······桂花山頭見······」

小東不理解桂花山頭是什麼意思,他聽到對講機裡傳來一片歡呼···那些人似乎不是準備打一場生死未測的決戰,而是去參加盛宴,不少人歇斯底里的大吼····生同食···死同穴···下輩子還是兄弟·····

「我死掉的幾率佔幾成···我活著機會有幾成····」

小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沖對講機說出了這句話,這句話一說出來,他的心彷彿平靜了,思想也純淨了,心底再無一絲塵垢。

「九死一生,你想好了?」

張小強沒有催促他,他知道任何人想要做出這個決定都非常困難,包括他在內,沒有一個純粹的傻子,也許,抱著高爆彈衝向鼠群的王沖是一個。

「巨型大黑魚有兩條·····」

小東說出這話,就不再開口了。

「你和我,看誰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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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71 挑戰

小東拿著對講機直起身子,站在金字塔上向遠處眺望,塵埃在他臉上積出一層,被汗水濕潤,凝結乾枯成了泥殼,無數道微小的裂紋在泥殼上蔓延,直到他的眼眶,兩隻黑褐色的瞳孔沒了宅男時的渾濁,有些深邃,他在眺望遠處。

他看到一個男兒抱著高射機槍跳到車下,身上掛著長長地彈鏈,隔得有些遠,他看的不是很清晰,卻知道,那個人就是張小強,車隊的副隊長,跟他打架的那個傢伙。

在張小強向迷陣開始小跑的時候,他沒再看了,扔掉手中的對講機,脫掉了身上的沙灘褲,脫掉了灌滿泥沙,有些硌腳的耐克鞋,全身光溜溜的,用腳下的泥土使勁的擦著身子,直到全身都是一個統一的顏色。

小東跑下金字塔的時候,遠傳傳來各種密集的槍炮聲,那是重火力在為張小強開路,小東沒想過和張小強匯合,他和張小強尿不到一個壺裡,他相信,只有靠自己才能為自己掙得那一線生機。

小東跑過的地方,大魚已經陸續撤退,小東毫無阻擋,他的目標是那座當初差點要了他小命的大黑魚,那條大黑魚在遠處將一座座金字塔土堆夷為平地,巨型大黑魚在金字塔上吃了虧,也把憤恨發洩到金字塔上,只要它看得到的金字塔,它就會拆掉。

本來這也沒錯,巨型大黑魚搞起拆遷,效率還是不錯的,等到它碰到靠近陷阱區,拆除那些水泥澆築的金字塔後,它就悲劇了,這裡的金字塔用水泥澆築,是怕一些大黑魚撞碎了金字塔,將陷阱引發報廢。

大黑魚只是魚,它還不是遠古巨龍,第一次撞擊就讓它吃盡了苦頭,頭上猙獰桀驁的角刺近半插在水泥牆上,被它撇斷。

角刺本身是堅硬的,插進水泥牆也用不了多大的力氣。可惜水泥牆是一個整體,整個牆面是不會被它一頭撞碎的,大塊大塊的水泥渣滓落下,一根根角刺斷在裡面,大魚疼地不行,又是一頭撞擊。

最後大魚光著魚頭去撞那些金字塔土堆,在它身後,原本光滑的牆面成了馬蜂窩,地面上葉散落著長短不一的角刺,金字塔卻屹立不倒。

用黃土堆成的金子塔全在邊緣處,大魚漸漸離了群,在收到撤退信號的時候,它被落在最後面,小東的目標正是這只巨型大黑魚。

小東不知道怎麼才能將這條巨型大黑魚激怒,如果按照常規理解,他得給大魚造成傷害,如何去對它造成傷害,對赤手空拳的小東來說,是個難題。

小東飛快跑動著,向遠處捲起的灰沙跑去,心中無垢,不驚不懼,腦中迴環,一個個思量被他否定,在他跑過一處陷阱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眼角瞟到那座馬蜂窩一樣的金字塔牆面,還有地面散落的角刺。

小東拾起一根長度一米六,尾部有小臂粗細的角刺,入手略微驚訝,原以為這東西很重,哪知道和竹竿差不多,仔細打量這根外表斑斕,角質凹凸的角刺,發現角刺其實是中空的,從尖端到尾部,顏色開始變化,最深處是尖端,最淺出是尾部。

小東大概明白了角刺折斷的原因,這條大魚的角刺還沒發育完全,最先長出來的是前面的尖頭,時間越長,越結實,尾部還沒長好,容易發脆,易折斷,要是給大魚時間,不說定連鋼鐵都能刺穿扯爛·····

小東趴在一座只剩下一半的金字塔上,凝望著捲起的濃塵接近,在他腳下,是大魚的必經之處,他要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瘋狂的決定。

巨型大魚說來就來,很快接近他的腳下,小東站起身,雙手持角刺舉過頭頂,挺起他的胸腔,急速吸氣,強壯的胸膛快速脹大,「啊!!!」

一聲彷彿來自遠古的嚎叫從他的胸膛迸裂,這一刻,小東對於人類本身的含義有了新的認識,全身赤裸的他舉著微不足道的武器向比他龐大無數倍的巨獸發出挑戰,似他無數年前的遠祖,在蠻荒之地為了生存與繁衍去挑戰擁有鋒利爪牙的凶獸,突然間,他無所畏懼。

「哈!!!」

小東高喝一聲沖金字塔的頂端跳下,他落向被他高喝,驚的停頓的大魚魚頭,大魚沒注意它的頭頂,眼角在地面掃了一圈,邊準備繼續前進,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砸到它的頭上。

小東跳上魚頭,腳底板立刻被無數角刺斷茬刺穿,疼痛傳自腳下,卻讓小東精神百倍,他第一次帶著激情去享受腳下的痛楚。

腳底板在大魚頭上一步一步向它的魚眼位置走去,腳底板早就被劃爛,鮮血在大魚頭上留下一個個不規則的血印,小東慢慢接近,大魚突然動了,它沒有找到任何可疑之處,繼續埋頭趕路。

小東早有準備,弓著身子跪在魚頭上,用膝蓋爬行,這次不止腳底板,連他的膝蓋頭也鮮血淋淋,小東慢慢地接近他的目標,終於他到了大魚的額頭之處。

大魚魚頭上的鱗片形成了全身之處最厚的角質層,相對來說,大魚的魚頭得到了最完美的保護,同時,魚頭的觸感也被削弱,小東在它頭上爬來爬去,它硬是感覺不到。

小東已經看到了魚眼上的那層透明的膠膜,小東想也沒想,跪起身子,雙手倒持角刺,刺尖朝下,狠狠地紮了進去。

刺尖鋒銳無匹,深深刺進大魚眼瞼上的透明眼膜,一股腥臭的液體噴出來,澆的小東滿頭滿臉,小東不在乎,反倒將嘴角的液體添進嘴裡,嘴裡的怪味讓他的嗓子眼乾嘔,小東悶哼,將手中的角刺再次深入,壓住噁心,和著鹹苦的口水,將大魚眼球噴出的液體一口吞下。

大魚不是榆木疙瘩,第一時間,右眼的視線突然斷掉,眼球的痛楚反饋到的它的大腦,大魚吼出一聲淒厲兒高昂的嚎叫,抬起魚頭一頭撞到它身側的半截金字塔上,想要通過撞擊,減輕它眼中的痛楚。

小東感到腳下的魚頭搖晃,再次使勁,將一米五六的角刺深入到底,只留下三十公分的斷茬,隨後鬆掉,任由大魚將自己甩開,小東從大魚頭上落下,在地面翻滾著,一直到撞到另一座金字塔。



第二部172 進入

小東一聲慘叫,身邊是一座澆築水泥的金字塔,他的手臂恰好砸在銳角邊側上,小臂骨立時骨折,小東抱著手臂在地上翻滾,金字塔崩塌的塵埃緩緩地撲過來,將他蓋住。

大魚沒發現是小東刺傷的它,它在撞散金字塔之後,感覺自己好了點,扭動著身子將要離開,魚頭還在左右搖擺,想要將插在魚眼中的角刺甩掉,墨綠色的汁液順著眼眶流下,低落在塵土中捲起一顆顆塵埃水珠。

小東忍著劇痛,抱著手臂緩緩坐起,望著大魚臉上陰晴不定,剛才那一下爆出他所有的血勇,此刻他手臂折斷,身心還沉浸在後怕的意境中,讓他在第一時間沖上去,他又沒了勇氣。

可是不上去,前面做的一切都是前功盡棄,而衝入迷陣的張小強要對付的是兩條大魚,他就算之前爆發,刺傷了大魚的眼睛,最終也只會落得一個懦夫的名義。

「你和我,看誰先死。」

小東腦中想起張小強與他最後的告別之語,猛然間,他想起在營地裡和張小強打架,兩人還沒有分出勝負,想起他還沒有和張小強算清舊賬。

「桂花山是個什麼山?」

小東喃喃自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左臂成一種怪異的姿勢垂在腰間,彎著腰走到金字塔背面滿是浮土的地面上摸索著什麼,下一刻,一支只有不到一米長的角刺落到他手裡,望著手中的短刺,小東苦笑,拿著短刺轉身,腳趾頭夾住了什麼東西。

用腳跟撥開浮土,一支直身杯粗細的角刺露出一角·······

小東小跑著,很辛苦,折斷的左臂在腰間一甩一甩的,每一次甩動,劇烈的痛苦衝刺著他的神經,豆大的汗珠將他臉上的泥殼沁濕,右手托著角刺的中間,近兩米長的角刺在他手中穩穩地。

大魚停下了,它看到一個東西提著它斷掉的角刺跑了過來,詫異間,角刺飛了起來,大魚本在無意識的搖頭,角刺狠狠地刺進它原先受傷的那隻眼睛。

大魚毛了,它不知道先前的眼睛是不是受到小東的傷害,它知道,現在它的眼睛被這只小蟲子傷害了,大魚不再去管逐漸麻痺的眼珠子,扭動著魚尾巴衝向那隻咧著嘴笑的小蟲子。

在扔出標槍的時候,小東就沒再準備活下去了,受到重傷的他是沒有機會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死無全屍,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同歸於盡。

小東抱著手臂在前面跑,大魚在小東的身後狂追,一人一魚向迷陣的最深處跑了過去,小東很精明,他永遠不跑直線。利用他身前的每一座金字塔阻擋大魚,大魚體積龐大,走直線很快,扭身轉向就不那麼容易,它與小東的距離永遠保持在一個限度,不遠不近。

其中大魚有兩次忍不住拍打魚尾跳了起來,每當大魚豎起魚尾,小東就會衝到就近的金字塔背面,等到頭上的牆面迸裂破碎,他又會在第一時間跑開,留下大魚在哪兒掙扎。

相行漸遠,人和魚都到了迷陣盡頭,小東望著前面五米寬的滑道,還有對面威風凌凌的兩輛傘兵戰車,他綻放了笑顏,笑得自然,露出八顆牙齒,牙齒上被各種黑的,黃的泥沙濺滿,含在嘴裡的泥沙對他來早已經習慣,抿上嘴,不再奔跑,慢慢地走向滑道的入口·····

張小強面對的壓力是小東的N倍,雖然有37炮和四聯裝高射機槍開道,兩挺12.7毫米高射機槍掩護,還有兩挺06式7.62毫米重機槍作陪襯,張小強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數十條大黑魚一擁而上?

前面的地面和金字塔相續爆開一條條土柱,不時有火焰炸開點燃地面,前出現的幾條大黑魚在瞬間被撕得粉碎,一塊塊魚肉、魚骨、魚內臟成了燃燒彈的燃料,在火焰中散發著焦臭噁心的氣味兒,黑煙濃濃,掩蓋了血腥沙場的慘烈。

張小強提著進六十斤重的高射機槍前衝,剛剛進入落彈區域,所有的火力延伸,張小強踩著火焰和硝煙奔跑在血肉模糊的地面,向深處前進。

火力支援不時無限的,張小強在前行了不到兩百米,後面停止了火力發射,張小強靠得太前,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自己這邊的掩護火力給擊中。

「呼·······」

張小強提著高射機槍呼出一口熱氣,打量著前面的道路,剛才一頓火力突襲,至少殺掉了十條大魚,其中能落到全屍的不多,能剩下肉片骨頭的也不多,多數都被火焰彈點燃燒灼,空氣中除了焦臭味兒,還有淡淡的烤肉香味兒。

大魚群的先頭部隊被打蒙了頭,除掉死掉的,其餘的都在往後退縮,張小強走過的地面,一團團魚肉在火焰中冒著油花茲茲作響,先是小步慢走,再加快,後成了小跑。跑動間,雙眼左右橫掃,在黑煙中,找出前面的大魚定位。

六十多斤重的高射機槍加上近十斤重的子彈鏈不是常人能負擔起的,這些對於張小強來說不算什麼,提在手有些份量,遠遠還沒到讓他吃力的地步,跑動的時候,速度也沒有降下多少。

張小強輕巧的跑在大魚死成一片的沙場上,硝煙,火焰,大魚的殘骸,散落的浮土,還有不斷滾落著泥沙,只剩下一半的金字塔,在他前進的時候,迷陣裡的大魚也開始放應過來,沒有了火焰與鋼鐵的襲擾,它們開始再次發起衝擊,在它們身後,巨型大魚緩緩地露出小山一般的身形。

十多條大黑魚形成一個扇面,向張小強圍了過來,張小強慢跑,尋找著破綻,直到發現大魚之間出現一個小小的縫隙。

大魚之間出現拿那道微不足道的縫隙,在第一時間被張小強敏銳的視角找到,猛然加速,迎著兇狠猙獰的大魚對沖。

張小強的小身板也落到了大魚眼中,它睜著桀驁凶戾的碩大魚眼,帶著冷漠與空洞,扭動著身子,迎向向它跑來的的張小強,大嘴在下一秒張到它能張開的極限,森森大牙在夕陽下閃動著盈盈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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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73 挑戰

張小強眼中的縫隙就在大魚身邊,大魚的身邊是塌掉一半的金字塔土堆。土堆被37炮的流彈轟掉半截,還在冒著緩緩青煙,塌下的泥沙夾著碎石,將原來六十度的陡坡積成一個四十多度的緩坡,張小強想藉著緩坡衝到金字塔的上面,翻到後面,去挑釁魚群後面的巨型大魚。

十米···

五米···

張小強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眼珠子在縫隙中反射夕陽的殘紅,他已經看出,他和大魚之間只有不到一米的空隙,這一米的距離是生與死的距離,高射機槍是為巨型大黑魚準備的,它除了沉重之外,還有一個毛病,一隻手摳不響,必須雙手一起操作。

短短距離轉瞬即逝,大魚猛地擺頭,那速度比在水中撲食的鱷魚還要快上一分,在張小強眼中,大魚略微偏頭,滿嘴的大牙就到了眼前,很快····相對來說,又很慢,不足以讓他進入子彈時間。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不舒服不代表他沒有放抗能力,六十斤重的槍身高高拋起,右手抹過腰間,鼠王刃落進手中,側腰,瑩黃色流光閃過,腳下橫移方寸,讓過大魚的嘴角。

大魚落空,張小強接住落下的高射機槍跳了起來,一腳跺在大魚的頭上,螞蚱一樣跳了出去,大魚擺著魚頭,準備重新進攻,無數利牙稀里嘩啦的從它的嘴邊落下,掉在地上相互碰撞,叮噹作響。

大魚望著張小強從金字塔跳下,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它還沒有反應過來,嘴裡密集的,剃刀一樣豎列的利牙沒了半截·····

張小強跳下金字塔,剛好到了一條大魚的尾巴後方,張小強沒去管離他身側不到一米的魚身,向大魚身後的方向跑去,之前小東與大魚在迷陣裡周旋,前前後後都落到了他的眼中,不止小東會總結,張小強自然也會,以小東為鑑,他也得到不少關於躲避大魚的常識。

大魚有前有後,躲過一條大魚,讓開一條大魚並不等於避過所有的大魚,後面的大魚更多,三十條大魚將所有的通道全部佔滿,張小強要在這三十條大魚之間找出通路。

左右掃視,張小強找不到通路,心中發狠,走一步算一步,跑出三五步,張小強看到一個方向沒有大魚,那是一處黑色陷阱,尖刀陣,地面上的浮土全都被擦掉,裡面的木板和蜂窩煤一樣密集的刀眼暴露在外,猩紅色的血跡將那裡染成斑駁雜色。

曾經有大魚在上面吃到苦頭,大魚的屍體早已經不在,在陷阱的前方倒有不少散落的白骨,零散的肉塊。

張小強心中有了打算,將重機槍抗在左肩,弓著身子向前面跑去,目標赫然是最前面的一條大魚,剛剛跑到大魚身前不遠,張小強轉身向陷阱跑去,果不其然,大魚被他給吸引過來,張小強哪怕扛著機槍跑,跑的也比大魚要快。

可計劃不是這樣的,張小強還略微放慢了速度,等著大魚跟上,在他跑到了陷阱處,微微踩動了一下木板,感覺腳下有些鬆動,張小強心安了。

他站在陷阱之前等待大魚到來,鼠王刃插回了皮囊,NP22握在手中,右手平舉,面對撲來的兇猛大魚,張小強眼睛眨也不眨,手指勾動扳機,15顆子彈在三秒鐘之內射出,十五顆子彈連成一線,將大魚的右眼打爆。

大魚吃痛,控制不住自己,魚身歪斜,由前衝成了斜撞,跟著翻滾起來,張小強讓過翻滾的大魚,眼睜睜地看著大魚沖上木板,無數尖刀從沉下去的木板上刺出來。

來不及去看尖刀對大魚造成了怎樣的傷害,張小強一聲大喝,助跑跳躍,第一腳踩到大魚的尾鰭,跟著躍起,跳上魚身,快速向前奔跑,大魚在腳下扭動,一排排鰭刺波浪一樣卷打在他的臉上、身上,魚身上的黏·膜被陽光烘乾,形成膠皮一樣的東西,沾的他滿身都是。

大魚被千刀穿身,巨大的痛苦讓它死命掙扎,掙扎中,一塊塊血肉被絞碎,一個個刀眼被無限擴大,血泉在木板蜿蜒流淌,將以前留下的褐色血斑重新染出鮮色。

張小強快步跨到魚頭,不做停頓再次躍起,險險地跳過陷阱往側前奔跑,身後大魚還在木板上的尖刀陣中掙扎····

張小強找到巨型大黑魚的時候,他面對的是巨型大黑魚的尾巴,之前的繞路讓他與魚群錯開,也讓他跑了更遠的路,錯失了正面挑釁巨型大黑魚的機會。

他左右張望,在下一刻衝了出去,他衝向離他不遠的金字塔,金字塔是用水泥澆築,地面上的陷阱已被破壞,只剩下幾根斷裂的剎車線,還有地面上犁出的寬大深壕。

小東使出全力也沒有爬上去的金字塔,到了張小強的腳下,變得簡單,哪怕張小強身上背著七十多斤的負重。

加速助跑,到了金字塔前,身子輕巧的躍起,雙腳連連在陡坡上點動,帶著衝勁,一口氣爬到了頂端,雙腳橫轉,用腳掌卡住地面,在緩慢下滑中,鼠王刃在斜坡上剜出兩個大洞,有了借力點卡腳,再用鼠王刃將金字塔頂尖略微切割,一個小小平台出現在他眼前。

將重機槍架在小小平台上,張小強瞄準大黑魚的後半截,也不刻意的去尋找落彈點,雙手扣動扳機,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七八顆子彈閃爍灼灼光華,光華在半空中似慢實快,比眨眼還要快的速度中,與大黑魚的鰭刺擦邊而過。

他心中大罵,提起重機槍,在平台上用鼠王刃挖出個更小一點的凹槽,將機槍的槍架接口卡進凹槽。

在平台上射擊,重機槍跳動的厲害,從不失手的張小強第一次失了手,大魚又快消失在別的金字塔後面,這如何不讓張小強焦急。所幸,重機槍發射的槍響驚動了大魚,大魚停下身子,扭動著小房子一樣大的魚頭四處張望,張望中,重機槍的連續槍聲再次響起。

大魚立時如遭龍捲風暴的襲擊,身上,背上,閃現密集的火光,一根根青竹竿子樣的背鰭刺,一扇扇裹著鰭刺的鰭膜,還有大塊小塊的鱗片膠質層在火光中炸散飛落。

大魚疼的渾身一縮,尚未伸展,火光從它背脊上延伸,越過魚頸到了魚頭,這下,大魚吃不消了,頭上的角刺紛紛折斷,炸斷的角刺被燃燒彈的燃燒劑沾上,燃成一根根火柱在半空跌落。

子彈的落點打在巨型大魚的魚頭上,將它的整個大頭濃罩在一片火海中,之前的落彈點一片淒涼,大塊小塊的皮肉被打飛,裡面露出被火焰烤焦的肌肉,一些傷口附近的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妖嬈閃爍的火光中,焦黑的濃煙緩緩升起。

第二部173 挑戰

張小強眼中的縫隙就在大魚身邊,大魚的身邊是塌掉一半的金字塔土堆。土堆被37炮的流彈轟掉半截,還在冒著緩緩青煙,塌下的泥沙夾著碎石,將原來六十度的陡坡積成一個四十多度的緩坡,張小強想藉著緩坡衝到金字塔的上面,翻到後面,去挑釁魚群後面的巨型大魚。

十米···

五米···

張小強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眼珠子在縫隙中反射夕陽的殘紅,他已經看出,他和大魚之間只有不到一米的空隙,這一米的距離是生與死的距離,高射機槍是為巨型大黑魚準備的,它除了沉重之外,還有一個毛病,一隻手摳不響,必須雙手一起操作。

短短距離轉瞬即逝,大魚猛地擺頭,那速度比在水中撲食的鱷魚還要快上一分,在張小強眼中,大魚略微偏頭,滿嘴的大牙就到了眼前,很快····相對來說,又很慢,不足以讓他進入子彈時間。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不舒服不代表他沒有放抗能力,六十斤重的槍身高高拋起,右手抹過腰間,鼠王刃落進手中,側腰,瑩黃色流光閃過,腳下橫移方寸,讓過大魚的嘴角。

大魚落空,張小強接住落下的高射機槍跳了起來,一腳跺在大魚的頭上,螞蚱一樣跳了出去,大魚擺著魚頭,準備重新進攻,無數利牙稀里嘩啦的從它的嘴邊落下,掉在地上相互碰撞,叮噹作響。

大魚望著張小強從金字塔跳下,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它還沒有反應過來,嘴裡密集的,剃刀一樣豎列的利牙沒了半截·····

張小強跳下金字塔,剛好到了一條大魚的尾巴後方,張小強沒去管離他身側不到一米的魚身,向大魚身後的方向跑去,之前小東與大魚在迷陣裡周旋,前前後後都落到了他的眼中,不止小東會總結,張小強自然也會,以小東為鑑,他也得到不少關於躲避大魚的常識。

大魚有前有後,躲過一條大魚,讓開一條大魚並不等於避過所有的大魚,後面的大魚更多,三十條大魚將所有的通道全部佔滿,張小強要在這三十條大魚之間找出通路。

左右掃視,張小強找不到通路,心中發狠,走一步算一步,跑出三五步,張小強看到一個方向沒有大魚,那是一處黑色陷阱,尖刀陣,地面上的浮土全都被擦掉,裡面的木板和蜂窩煤一樣密集的刀眼暴露在外,猩紅色的血跡將那裡染成斑駁雜色。

曾經有大魚在上面吃到苦頭,大魚的屍體早已經不在,在陷阱的前方倒有不少散落的白骨,零散的肉塊。

張小強心中有了打算,將重機槍抗在左肩,弓著身子向前面跑去,目標赫然是最前面的一條大魚,剛剛跑到大魚身前不遠,張小強轉身向陷阱跑去,果不其然,大魚被他給吸引過來,張小強哪怕扛著機槍跑,跑的也比大魚要快。

可計劃不是這樣的,張小強還略微放慢了速度,等著大魚跟上,在他跑到了陷阱處,微微踩動了一下木板,感覺腳下有些鬆動,張小強心安了。

他站在陷阱之前等待大魚到來,鼠王刃插回了皮囊,NP22握在手中,右手平舉,面對撲來的兇猛大魚,張小強眼睛眨也不眨,手指勾動扳機,15顆子彈在三秒鐘之內射出,十五顆子彈連成一線,將大魚的右眼打爆。

大魚吃痛,控制不住自己,魚身歪斜,由前衝成了斜撞,跟著翻滾起來,張小強讓過翻滾的大魚,眼睜睜地看著大魚沖上木板,無數尖刀從沉下去的木板上刺出來。

來不及去看尖刀對大魚造成了怎樣的傷害,張小強一聲大喝,助跑跳躍,第一腳踩到大魚的尾鰭,跟著躍起,跳上魚身,快速向前奔跑,大魚在腳下扭動,一排排鰭刺波浪一樣卷打在他的臉上、身上,魚身上的黏·膜被陽光烘乾,形成膠皮一樣的東西,沾的他滿身都是。

大魚被千刀穿身,巨大的痛苦讓它死命掙扎,掙扎中,一塊塊血肉被絞碎,一個個刀眼被無限擴大,血泉在木板蜿蜒流淌,將以前留下的褐色血斑重新染出鮮色。

張小強快步跨到魚頭,不做停頓再次躍起,險險地跳過陷阱往側前奔跑,身後大魚還在木板上的尖刀陣中掙扎····

張小強找到巨型大黑魚的時候,他面對的是巨型大黑魚的尾巴,之前的繞路讓他與魚群錯開,也讓他跑了更遠的路,錯失了正面挑釁巨型大黑魚的機會。

他左右張望,在下一刻衝了出去,他衝向離他不遠的金字塔,金字塔是用水泥澆築,地面上的陷阱已被破壞,只剩下幾根斷裂的剎車線,還有地面上犁出的寬大深壕。

小東使出全力也沒有爬上去的金字塔,到了張小強的腳下,變得簡單,哪怕張小強身上背著七十多斤的負重。

加速助跑,到了金字塔前,身子輕巧的躍起,雙腳連連在陡坡上點動,帶著衝勁,一口氣爬到了頂端,雙腳橫轉,用腳掌卡住地面,在緩慢下滑中,鼠王刃在斜坡上剜出兩個大洞,有了借力點卡腳,再用鼠王刃將金字塔頂尖略微切割,一個小小平台出現在他眼前。

將重機槍架在小小平台上,張小強瞄準大黑魚的後半截,也不刻意的去尋找落彈點,雙手扣動扳機,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七八顆子彈閃爍灼灼光華,光華在半空中似慢實快,比眨眼還要快的速度中,與大黑魚的鰭刺擦邊而過。

他心中大罵,提起重機槍,在平台上用鼠王刃挖出個更小一點的凹槽,將機槍的槍架接口卡進凹槽。

在平台上射擊,重機槍跳動的厲害,從不失手的張小強第一次失了手,大魚又快消失在別的金字塔後面,這如何不讓張小強焦急。所幸,重機槍發射的槍響驚動了大魚,大魚停下身子,扭動著小房子一樣大的魚頭四處張望,張望中,重機槍的連續槍聲再次響起。

大魚立時如遭龍捲風暴的襲擊,身上,背上,閃現密集的火光,一根根青竹竿子樣的背鰭刺,一扇扇裹著鰭刺的鰭膜,還有大塊小塊的鱗片膠質層在火光中炸散飛落。

大魚疼的渾身一縮,尚未伸展,火光從它背脊上延伸,越過魚頸到了魚頭,這下,大魚吃不消了,頭上的角刺紛紛折斷,炸斷的角刺被燃燒彈的燃燒劑沾上,燃成一根根火柱在半空跌落。

子彈的落點打在巨型大魚的魚頭上,將它的整個大頭濃罩在一片火海中,之前的落彈點一片淒涼,大塊小塊的皮肉被打飛,裡面露出被火焰烤焦的肌肉,一些傷口附近的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妖嬈閃爍的火光中,焦黑的濃煙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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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74 挑戰2

若從天空俯視,視線盤旋向下直到大魚的背脊,一根根斷裂的鰭刺,撕開的鰭膜,像籬笆上的破洞一樣引人注目,高射機槍子彈對於龐大的巨型大黑魚來說,非常渺小,子彈的威力雖然大,遇到大黑魚就不怎麼明顯,要不是上面附著的火焰加成,對於大黑魚來說,就如人類被蚊子叮了幾口。

張小強的眼角一直在掃視著大魚,猛地,挺下了射擊,睜著大眼仔細觀察,大黑魚的背脊上,每隔上七八十公分才有一顆子彈的落點,每顆子彈所有的能量全被大魚身體吸收,炸出一個個大海碗一樣的洞口,不少地方燃燒著火焰,大多數的火焰已經開始熄滅。

大魚身上的鱗片相當犀利,小一點口徑的子彈根本射不穿,有防彈裝甲的效果,剋星正是穿甲燃燒彈,每當穿甲燃燒彈擊中大魚的角質層,都能引爆彈頭的燃燒效果,燃燒劑本身對於蛋白質有很好的效果,相信只要有燃料添加物,火焰會一直燃燒下去。

現在火焰熄滅只能說明,大魚本身起了新的變化,大魚的變化一分未減的落到張小強的眼中,傷口附近燃燒的火焰不是自己熄滅的,大魚焦黑的肌肉上分泌出一種和牛奶一個顏色的乳白液體,液體隨著火焰燃燒的幅度而增加。

液體不怕火焰,慢慢沁出傷口澆在火焰處,火焰就像遇到了滅火劑,在第一時間熄滅,熄滅還不算,液體繼續沁出,又迅速凝結,最後將一個個被子彈炸出的傷口填滿,跟著,顏色變深,從乳白色變成黃色,又變成紅色,隨後變成黑色,與魚身周邊一個顏色,看不出來之前受到過巨大傷害。

大魚的自癒恢復能力超出張小強的想像之外,不到一分鐘,大魚就恢復的差不多,讓張小強心裡感覺到一種深深地寒意,他不再多想,這樣的怪物放出去,絕對會給營地造成巨大的危害,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期望最終陷阱能將大魚乾掉。

停頓的高射機槍再次射擊,這次張小強不像剛才那樣連續射擊,而是一秒鐘才射出一顆子彈,儘量將子彈的落彈點散佈在狹小的範圍之內,一是大魚自身的力量太強,一是他攜帶的子彈不多,總共只有八十顆子彈,一分鐘就能射光。

大魚很惱火,子彈帶來的火焰,對它額頭崎嶇嶙峋的角質護甲造成很大的破壞,穿甲燃燒彈打出的破甲效果讓它感受到比魚身更大的痛楚,張小強的點射給它指引了一個方向,至少它知道,襲擊的方向來自哪裡。

大魚扭動的魚尾快速轉身,子彈一刻不停的擊打在它的魚頭上,下一刻,大魚剛剛掉頭,魚頭還沒完全朝向張小強那邊,一顆大口徑子彈直向它的魚眼飛來,恰好這時它略微停頓,子彈擊中在它眼眶附近。

爆裂的火焰四散開來,點點火花澆在它的眼膜上燒的茲茲作響,大魚不管怎麼進化也沒有進化出眼皮子,火焰燃燒著它的眼睛,徹底的激怒了它,它擺頭揚起巨尾拍打到地面,彈了起來,不是往前彈跳,而是在空中扭腰變向,將魚頭對準了張小強。

一粒粒子彈從張小強手中的高射機槍中射出,張小強也將在思量要不要撤退,長長的彈鏈已經快要打空,最後三顆子彈也將被他在下一刻發射出去。

飛在半空的大魚視線開闊,張小強趴在金字塔頂端開槍的身形落入它的眼中,看到這只小蟲子,大魚恨之入骨,身子還在半空,一口墨綠色的液體噴出魚嘴。劈頭蓋臉的向張小強澆了過去。

張小強剛要將最後一顆子彈發射,大魚嘴裡噴出一股墨綠色的液體向他散來,墨綠色的液體在天空散開七八米的空間,液體自動分化成無數的小水珠兒,在空中旋轉落下。

張小強在這一刻心臟驟停,眼珠子鼓出眼眶老高,他認出來大魚噴的是什麼東西,以前他見過江對岸的巨型大黑魚噴過,威力不是巨大,而是超大,連混凝土都能腐蝕,融化鋼鐵就像開水融雪,濺到人身上還得了?

張小強不再管重機槍裡到底還剩下幾顆子彈,大喝一聲,仰身就倒,頭部高抬,後背弓起,四肢收攏,重重地砸到了水泥斜坡上,剛剛落地,身子「嗖」地一下,往下滑落,躺在斜坡上的張小強望著天空飛速劃過,身子隨著斜坡向下,接著鋪天蓋地的墨綠色小水珠兒落進他的眼角,佔據他整個心靈。

「碰····」張小強滑到牆角,大魚落地,震的地面顫動,張小強被彈了起來,在空中縮起四肢團成一個球,落地後向後翻滾,一滴滴墨綠色的小水珠兒澆在他之前滑過,滾過的地方,將那裡腐蝕出無數小凹坑。

張小強不知道那東西的覆蓋範圍有多大,他一直向後滾動,直到他實在滾不動才停下,等到他停下之後,看到他之前滾過的地方,先前受到驚嚇的冷汗這時才滲出來,濕透了他後背的軍服。

跟著,張小強感到背後一陣刺痛和麻痺,隨手在後背一摸,才發現,他後背的衣服已經被磨成布條,背部皮膚磨掉好大一塊,血珠子正在滲出,汗水澆在後背上的傷口處,刺痛著他的神經。

這時張小強後悔出發的時候沒有穿上緊身生物護甲,雖然穿了那東西,身上的汗水滲不出去,至少在肉搏的時候,能保護他。

金字塔已經變換了形象,光滑的水泥斜坡成了月球表面,無數或大或小的凹坑將陡坡變成了奶酪,墨綠色雨滴最密集的地方是金字塔的頂端,那裡先前架著一挺12.7毫米高射機槍和帶著一發子彈的長長彈鏈,現在那裡什麼都沒剩下,不止··整個金字塔頂端深深地凹下去一大塊,凹陷的地方深達米許。

望著如死火山一樣的金字塔,張小強連連後退,嘴角發苦,他不知道怎麼去引誘那條眼鏡蛇王一樣能噴撒毒液的巨型大黑魚,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在迷陣中讓大黑魚噴毒,總比它朝阻擊陣地噴要好。

後退的時候,張小強將被掛在腰上的皮革長條包取下,拉開拉鏈,三根亮閃閃的精鋼短棍出現,張小強將其用螺紋接口連接在一起,一根長達兩米的精鋼棍子出現在他手中。

棍子的兩頭略粗,兩個棍頭光滑圓潤,精心打磨的鋼製表層能反射人影,張小強隨手握住一頭,右手微微擰動,棍頭脫落,露出裡面瑩潤如古玉的獸角槍,獸角槍久未露面似乎也感受到委屈,從來都是光華內斂的獸角,在夕陽下綻放出一絲灼亮的瑩光,後緩緩收斂,呈現出它原本的古樸與低調。

張小強右手持槍背在身後,奇長的槍身配著他挺直的身軀,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斜影,似古代挑戰高手的俠客,驀然靜思中等著強敵到來。


第二部175 猥瑣流

大魚沒有讓他等待多久,那座被腐蝕的千穿百眼的金字塔腰身猛地炸開,亂石崩云,殘渣舞落,粉塵煙起,如雲如霧,隱約間,大黑魚展現身形,尚未完全露面,迷陣入口出重新響起劇烈的槍炮聲,通過其中夾雜的步槍射擊聲,張小強知道,那邊在全線開火,大黑魚的慘叫淒嚎此起彼伏。

大黑魚猶豫了,一邊是它的仇人,一邊是它的整個族群,這讓它不知如何取捨,正在這時,迷陣深處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嚎,慘嚎聲是如此之大,彷彿天空中的晚霞都被吼聲震散,千萬條霞瑞光暈從晚霞中刺出,將太陽最後的光芒灑向大地。

聽到吼聲,張小強心中打了一個機靈,他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吼叫,另一條巨型大黑魚,張小強不知道小東能不能完成任務,之前小東的狼狽模樣全都落到張小強的眼中,別說一條巨型大黑魚,就是一條普通大黑魚都夠他喝一壺。

張小強沒在小東身上做過任何指望,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小東自動送上門,引起大黑魚的注意,帶到最後的陷阱處就行,實在不行,只能靠自己同時去招惹兩條巨型大黑魚了。

現在聽到那條巨型大黑魚憤怒的嚎叫,張小強猜到小東做出了超出他能力之外的事兒,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毫無疑問,他成功了。

張小強眼前的大黑魚也聽到了,不知道是丈夫還是妻子的怒吼,發出一聲高昂的嘶吼作為應和,半晌,那邊卻沒了動靜,大黑魚搞不清楚狀況,搖著魚尾轉身準備出去,張小強則因為另外巨型大黑魚的打岔被它忘在一邊。

被大黑魚無視是件好事兒,對張小強來說不是,他的任務就是將巨型大黑魚應道陷阱處,要是大黑魚不理他,前面的一切都做了白工,無奈之下,張小強提著獸角槍追最大黑魚的屁股後面。

越是靠近,張小強越難前進,大黑魚是靠尾巴扭動前進的,巨大的尾巴差不多有兩個張小強高,蒲扇一樣形狀的尾巴就是一把超大的掃把,劃動地面時,揚起滾滾的灰塵,灰塵中,別說看清前面的魚屁股,就連看清自己的腳背都做不到。

若只是灰塵倒也好說,要命的是,蒲扇一樣的大尾巴能煽動大風,大風席捲,灰塵散的更開,張小強每每靠近,都會被大風扇的不斷後退,要是張小強和小東站在一起,旁人是認不出來誰是誰的,兩個人的形象都差不多,全都是灰頭土臉的,只不過一個穿著衣服,一個沒穿衣服。

不能直中取,就在曲中求,張小強擦著大魚的尾巴,衝到他的尾鰭之前,他小跑著,和大魚的身子持平,雙手持槍,一槍頭刺進大魚的下腹上側,張小強手中的獸角槍鋒銳無比,輕而易舉的刺進三五十公分,擰動槍身,螺旋紋路的獸角將大魚的身子開出一個碗口大的洞口,造成的破口不比穿甲彈小。

在破開洞口的第一時間,張小強做好了抽身的準備,以應對大黑魚的暴怒反擊,哪知道,大黑魚一點動靜也沒有,帶著張小強手中的槍身往前扭動搖曳而行,張小強鬱悶,接著他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更加鬱悶。

碗口大的破洞直徑最多十公分,整個大魚身長二十多米,不記高度,張小強的做法就像在大牆上掏出一個老鼠洞,大魚的寬度驚人,身上的脂肪和肌肉很厚,張小強的獸角槍刺在大魚身上連牙籤都不如,大魚對刺痛的敏感度遠遠沒有對火焰燒灼來得強烈。

張小強做出的努力對大魚無效,他猛地拔出了獸角槍,碗口大的傷口飈出一股茶杯粗細的血泉後,牛奶一樣的物質將傷口蓋住,十多秒後,傷口重新凝結,比張小強得到的止血粉還要管用。

張小強無奈之下,雙手持槍刺在大魚身上,鋒利的槍頭在大魚身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豁口,三五下,豁口被擴大,張小強橫槍變豎,拉出一條豎劃線,按照心中所想,他要將大魚身上開出一個正方形的大口子,挖掉裡面的血肉。

他剛豎著劃開了一條口子,橫劃的傷口又開始癒合,張小強大罵一聲,差點將獸角槍摔在地上踏上一萬腳。

思量中,大魚身子繼續向前,張小強被拉到後面,張小強不甘放棄,正要直追,眼角掃到了大魚的尾巴下面,一個猥瑣的念頭佔據了他的腦海,他手中的獸角槍別名就叫菊花槍,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遇到過不長菊花的變異獸?

張小強雙手空空的在前面跑,哪怕他的速度已經很變態,大魚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大尾巴比高速艦艇的螺旋槳都轉得快。

大魚對張小強恨的不行,菊花上還插著獸角槍,它有沒有張爪子,拔不出來,只能搖著尾巴蹭動,張小強又捅的比較深,這尾巴磨在地上,長槍越捅越深,大魚的魚腸比較敏感,自然越來越火大。

張小強在前面跑,心中略帶一絲小小的興奮,他不僅是把巨型大黑魚引了過來,所有還剩下的大黑魚都被巨型大黑魚給呼喚了回來,迷陣入口的阻擊徵地已經停火,所有的大黑魚隨著巨型大黑魚一起追向張小強。

巨型大黑魚也曾跳躍過,就一次,之後再也不敢跳躍了,大魚的菊花獸角槍被插了三分之一左右,它拍動魚尾,將整個獸角槍全都拍進它的菊花,連續爆菊的痛楚讓它撕心裂肺,對張小強已經痛恨到極點,不顧整個族群的生死存亡,將怒火發洩到張小強頭上,不殺掉張小強,它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張小強帶著魚群向裡面跑路的時候,一隊軍車開到了阻擊陣地,車身剛剛停穩,楊可兒就蹦下了車,在她之後是上官巧云,跟著是黃泉,後面陸續有搜索隊員下到車下。

「袁意姐··老公了?老公去哪兒了?」

楊可兒第一眼就看見舉著望遠鏡的袁意,拉著她的衣袖連連追問,袁意沒有說話,將望遠鏡遞給了楊可兒,楊可兒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到了跑的屁顛顛的張小強,二話不說,扔掉瞭望遠鏡,抄起傢伙就準備衝到迷陣去救她老公。

楊可兒抄傢伙,上官巧云也不含糊,抱著大口徑單管槍,背上串著八顆子彈的皮質彈帶,先一步向血肉模糊的迷陣中衝去。

上官巧云穿著皮甲,抱著單管槍,身手異常敏捷,三兩步就越過嚴密的阻擊陣地,跑下斜坡,楊可兒一手提刀,一手提盾,咋咋呼呼的跟在後面,袁意見到眉頭微皺,卻沒有阻止,相反,她也提著她的武器準備一起行動。

三女人團結一致,為救她們的男人而努力,這時,黃泉從留守的分隊長嘴裡得知了前前後後,知道張小強為了將大黑魚引到陷阱以身作餌,抬頭看到上官巧云帶著兩女要衝到陣中,他抬腳踹翻身邊張望的機槍手,抄起重機槍,就朝三女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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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1: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76 黃泉的堅持

一道道土柱在三女身前的地面炸出來,劇烈的槍聲讓三女知道是後面再向她們開槍,楊可兒和袁意第一時間用盾牌護住身前轉身,上官巧云舉起手中槍向後瞄準,當她們看到黃泉握著重機槍向她們怒目而視,都詫異萬分。

「不准進去···你們去了只會添亂,袁意夫人因該知道,為什麼還要跟著楊可兒小姐去瞎鬧···」

黃泉不在乎幾女與張小強的關係多麼親密,高聲怒喝。

「憑什麼?憑什麼不讓我們去?」

楊可兒長刀斜指,眼中冒著憤怒的火花,一口小白牙咬的吱吱作響,在她身邊,上官巧云手中鋼槍將黃泉的頭顱鎖定,要不是因為他是黃泉,是張小強親自任命的中隊長,黃泉早就被她一槍打碎了腦袋。

「你們知道里面的實際情況麼?你們知道蟑螂哥為了建立這個迷陣,付出了多少精力,營地消耗了多少物資麼?但有一點辦法,蟑螂哥會衝進去麼?蟑螂哥肯定是有信心才衝進去,你們貿貿然衝進去只會打亂蟑螂哥的計劃···」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救他··我只要救他,其他的我都不管···上官姐··給我殺了他··········」

楊可兒暴怒,不願聽黃泉的解釋,她恨透了黃泉,在她心中,只有張小強才是她的全部,其他人與她無關。

上官巧云食指微微收緊,只差一線就要扣動扳機,黃泉仰著下巴望著下方的幾女,臉皮子微微抽動,牙關緊咬,顯出臉頰剛毅的線條,隨後他不再看幾女,扔掉機槍,翻身下到車下,走到陣前,望著遠處時隱時見的巨型大黑魚,高聲喝道:

「所有人聽令,我死後,全力阻止三位夫人進入迷陣,一切等蟑螂哥出來再說······」

不等其他人回令,黃泉凝視著楊可兒的雙眼,等待上官巧云的子彈送入自己的額頭。

上官巧云猶豫起來,手指微微鬆開,袁意回頭望瞭望張小強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站到一邊,表明自己不會再隨楊可兒一起進去。

其他隊員面面相顧,他們不知道怎麼辦,紛紛將槍口朝下,站到一邊,看事態發展。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阻止我···我只是想要救我老公······上官姐,開槍,開槍,給我殺了他·····」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黃泉的額頭,黃泉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只盯著楊可兒月牙一樣的雙眼,寶石一樣璀璨的美麗雙眼在槍托上透著猶豫和茫然,半晌,眼睛堅定起來,槍托離開了雪白的腮部。

上官巧云垂下了槍口,讓楊可兒無所適從,楊可兒看向袁意,袁意站到一邊想著迷陣深處張望,雖然被無數金字塔擋住視線,她還在張望,也不知道在望什麼。

「啊········我殺了你·····」

楊可兒提盾揮刀,刀口直指黃泉的雙眼之間,見楊可兒向自己跑來,黃泉神色微動,嚴厲的目光只盯著楊可兒雙眼,等著那一刀劈到他的頭上。

「叮·······」半截彎刀飛上半空,又緩緩落下,擦過黃泉的耳邊插進土裡,袁意握著半截彎刀,站在楊可兒三步之外,凝望著楊可兒說道:

「他不讓我跟他進去···我們進去只會讓他分心,黃泉做的沒錯,你去了他會不高興的。」

楊可兒平時只聽兩個人的話,一個是張小強,還有一個是袁意,袁意這麼說了,自然有她的道理,想到這裡,楊可兒隨手將長刀插進地面,蹲在地上誰也不理。

這時,所有的隊員同時做了同一個動作,一起抬起衣袖擦掉了額頭的冷汗,坐在地上,等著張小強那邊將一切瞭解。

黃泉沖袁意和上官巧云點了點頭,回身向自己的軍車走去,雙腿微微發顫,他也是怕的,對於死亡本身,沒人不會害怕,只不過黃泉能承擔其中的壓力,不會讓自己失態,他這是事後怕。

張小強不知道在迷陣入口,黃泉阻止了楊可兒干蠢事兒,他已經接近最終陷阱處,剛剛轉過一座金字塔就撞到了一堵黑牆上,牆上密佈著鱗片結成的角質層,每一片鱗片上後長處寸許上的小刺,張小強如同撞到釘板,忍不住痛呼出聲。

沒有多想,張小強一腳踹到黑牆上,整個人彈了起來,在空中扭腰躍到金字塔上,沖上幾步,再次起跳,一條巨型大黑魚完整的展現在他的眼底,同時,遠處邁著四方步走向最終陷阱的小東也落到他的眼中。

驚鴻一瞥讓張小強看到小東的左臂受到重傷,大魚還在向前扭動,追逐著小東,張小強跳到大魚脊背向前奔走。

奔走中,左手上的鼠王刃斬斷了一排密集的背鰭和鰭刺,在大魚反應過來之前,跳到另一邊的背脊,接著跳到地上。

背鰭是大魚相對敏感的部位之一,巨型大魚剛剛感覺到背鰭的痛楚,另一條巨型大黑魚突然竄過拐角,一頭撞到同類身上,一陣酸倒牙的脆響,大黑魚頭上海膽一眼密集的尖刺半數插入同伴的身軀。

想像一下兩輛火車相撞吧,大黑魚和那差不多,同樣的高度,同樣的長度,還有同樣的寬度和質量撞到一起,產生的威力是驚人的。

一聲巨響,兩聲哀鳴,被撞的巨型大黑魚悲劇了,整個身子發生側翻,向一邊倒下,下邊就是張小強,張小強也嚇了一跳,連忙跳開,跳開還不夠,張小強拔腿將向側前跑開,大魚在他身後連連翻滾,幾次都差點將他壓在身下。

小東聽到身後的巨響,回身就看到讓他膛目結舌的畫面,又看到張小強在向他跑來,見張小強雖然同他一樣灰頭土臉,身上卻大致完好,雖不知道張小強是如何做到的,心中卻隱隱閃現一副傲氣,他比張小強提前到了。

「還行吧?」張小強跑到小東的身邊,一邊詢問,一邊給自己的NP22換上彈夾。

「還沒死·····」小東無所謂的回答著,聲音嘶啞,眼中無神,望著遠處的大魚發呆,幾經生死,讓他徹底能坦然的面對生死,宅男終於完成了角色轉換,他已經是一名戰士了。

「給······」

張小強取下腰間的水壺遞給了小東,小東看著擰開蓋子的水壺,雙眼發出狼眼一樣的光芒,一把搶過,仰頭倒灌,在十秒之內,他將自己的肚子灌飽。

「這下死了也值了········」

喝了水的小東恢復了精神,發出感嘆,隨手要將水壺扔掉,被張小強一把搶過,向大魚那邊跑去,小東卻被搞的摸不清頭腦,緊盯著張小強的背影,想看看他到底搞些什麼東東?



第二部177 旁觀

兩條巨型大魚引發的相撞事故遠遠不能在一時間處理完畢,瞎了一隻眼的大魚翻在地上,劇烈抽搐著,追著張小強而來的大魚角刺卡在同伴的身軀中,兩隻巨型大魚糾結交纏在一起,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分開,機會難得,張小強想到了神秘的乳白色液體。

手起刃落,鼠王刃在巨型大黑魚的側腰上璇出臉盆大小的大創口,一塊起碼重達十公斤的魚肉連著魚鱗魚皮一起掉落在張小強腳下,一股高壓血柱從創口噴出,直落到十餘米開外,血泉不多,傷口噴出三兩道越來越短的血泉,裡面的肌肉自動收緊,一滴鮮血都不在湧出。

張小強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趕緊用鼠王刃在傷口下方刻出一道豁口,在乳白色的液體湧出的第一時間接住,一邊接,還在一邊用手指攪動,不讓那東西凝固。

等到他接了半壺,還想再用鼠王刃挖出一個傷口繼續的時候,巨型大魚如山入牆一樣的身軀猛地彈動,在這瞬間,張小強蹦到了一邊,不再去管還能接多少,掉頭就跑到了小東身邊。

小東傻愣愣地望著張小強割著大魚的肉,接著大魚的血(隔得遠,看不清,還以為張小強是在接血),等到張小強跑到他身邊,他還不敢相信張小強的膽子會這麼大?

「做魚血豆腐的麼?」小東傻愣愣地望著張小強手中的水壺發問。

「做毛···你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快跑?」

張小強衝小東大喝,多好的機會啊,兩條巨型大魚都不能動彈,剛好是小東這個傷殘離開的時候。

「往哪兒跑?去餵魚麼?」

小東指著兩個通道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巨型大魚堵上的對張小強發問,張小強扭頭看去,隨即爆了一聲粗口。

在那邊剛好有七八條大黑魚陸續的探出頭,向這邊靠攏,這下兩個人都被合圍了,想跑都沒地方跑了。

「哥麼···我承你的情,以前的事兒一筆勾銷,今天我過的很充實,真的,真他媽的刺激,沒想到我蔡小東有一天也會進入主角模式?雖然時間有些短,也算了一段心願,有你陪我一起死,路上也有人作伴·····。」

小東對張小強侃侃而談,做著人生最後的告別,卻見張小強脫掉上身的軍服,將破爛的軍服兜在一起繞城一條繩子,系在小東的腰間,小東莫名其妙,不知道張小強想搞什麼名堂。

張小強雙手在小東腰間將衣服系成一個死結,隨手抓著衣繩將小東拎了起來,小東抱著左臂大喊大叫,他很討厭被人拎著,還在掙扎間,他被張小強一把給扔了出去。

張小強是想把小東給扔到圍牆外面,五米高的厚實圍牆將整個迷陣包圍,只要越過迷陣,哪怕在外面摔個半死,也比在裡面有死無生的強。

小東一開始就在反抗,張小強扔他出去的時候,他尚在掙扎,兩人沒有配合到位,小東沒有飛過牆頭,亂彈亂蹬的雙腿碰到牆頭絆倒,失去了平衡,順著牆面摔倒在地上。

張小強無言的望著趴在牆角站不起身的小東,仰天長嘆,不是他不盡力,是小東這家運氣太差,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小東身上的顏色和地面的顏色一個摸樣,不注意還真以為他就是一塊土疙瘩。

這時,大黑魚龐大的身軀還沒有恢復過來,尚在地面掙扎扭動,幾條小一些的卻向張小強圍了過來,張小強緩緩地退到三米寬的下滑到入口,在他身後,滑梯一樣的下滑道通向下面的凹地,滑道上插著密集而鋒利的尖刀。

三條大魚同時像張小強圍過來,四條大魚跟在後面,陸續還有大魚從通道口出現,帶著惡意的眼光向這邊圍過來,張小強的身子站在三米寬的滑到入口略顯單薄,在他身後,越過凹地之上的空間,無數人屏住呼吸張望著張小強的背影。

這裡的距離夠近,大多數人能看清對面的情況,兩條大魚翻滾掙扎,七八條大魚身形閃現,沒人懷疑那些大黑魚不兇殘,當他們看到張小強獨自面對,對常人來說是絕對絕境的場景時,全都捏了一把冷汗,他們想不明白,赤手空拳的張小強如何才能在那種險境下逃生。

張小強沒有如他們想像的那樣找機會逃生,他就站在陷阱的入口,面對大魚的合圍,右手握著NP22手槍,左手倒持鼠王刃。

三條大魚同時發動,視線劃過數十米的空間,看到大魚同時向張小強撲去,不少人驚呼,不少人掩面,更多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張小強的背景,手中的長槍和武器被緊緊捏死,十指麻木,虎口如血。

遠處的張小強動了,他主動舉槍向大黑魚射擊,清脆的槍聲響在眾人耳邊,如同重鼓敲在他們心頭,他們不知道張小強的手槍子彈是射向那一條大魚的,他們都希望那支手槍這時能變身成一挺機關炮,將那些怪獸一般的大魚撕成肉泥。

十五聲槍響練成一線,短暫的在眾人耳邊飄過,三隻大魚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依舊向張小強撲去,張小強卻垂下了手中的手槍,看到這裡終於有人驚呼出聲。

大魚臨身,張開大嘴向張小強腰間咬去,張小強滑步側移,第二條大魚同樣長著大嘴向他咬去,第三條大魚前衝,蓄勢待發,三米寬的狹長路口似乎已經被填充的毫無一絲縫隙,看似張小強再無一絲活路。

只見張小強大喝一聲,怒吼的聲音才劃過耳邊,張小強跳了起來,他沒有像別處的空地跳,也沒有跳下滑道,爭取那九死一生的最後生機,他是迎著第一條大魚跳去的,大魚因為他先前的滑步側移一嘴咬空,伸出去的魚頭還沒收回,張小強跳到它的頭上,一腳踩到它的雙眼之間,再次跳起,落到大魚的後背,順著魚身跑到大魚的尾巴那。

當大魚的身形將張小強的背影擋住,所有的人大聲喝彩,張小強間不容髮的冷靜,和那精彩絕倫的閃避給他們上演一場華麗的視覺盛宴,這比什麼好萊塢的大片更讓他們激動,因為這不是屏幕與他們不相干的東西,這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一幕。

第二條大魚同樣一嘴咬空,咬空的同時因為要與同伴爭搶,它的身子前衝了一大截,三分之一的上身滑落到滑梯之上,魚頭在滑梯上下垂,大黑不自覺的扭腰轉身,移動間,整個身子嗖地一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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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1: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78 SM

在大魚滑落的過程中,大魚擺動魚頭,成一條筆直的豎線,第一次有大魚落進了最終陷阱,沒有人不關心陷阱的威力如何,連張小強他們都顧不得去看,只盯著飛速滑落的大魚,大魚在滑梯中部稍微停頓,不明顯,也許還不到0.5秒,接著魚頭之後腰部之前連續顫動,顫動的大魚不像是滑行在滑溜的滑梯上,倒是像滑動的在一格格密集排列著的樓梯上。

跟著,大魚魚尾後面露出一條醒目的血痕,先是淺淺的,逐漸變深,等到大魚無聲的從滑道上落下,滑道的後半截染成一片血色,血色之間還纏著黑褐色的內臟,內臟在滑道上拉出長長地直線,直線的盡頭連載跌落的大魚身上。

滑道之下有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的深度大多數民兵都知道,因為這是他們挖掘的,之見大魚落到坑上,稍微停頓,詭異的斷成兩截落進坑底,再也沒有出現過。

到了這時,站在後面一輛大卡車車頂上,舉著望遠鏡的王樂鬆了一口氣,他步置的一切機關都起了作用,深坑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那不只是一個坑,那更是個絕殺奪命坑,他帶人費盡心思做出一把巨大的鍘刀按在大坑的口子上,只要有重物撞到刀口上就會自動分成兩截。

大魚掉進坑裡不在冒頭,眾人又將視線對準了滑到的入口,尋找張小強的身影,上面的兩條大魚正在轉身,不知道張小強到底會施展出什麼手段來化險為夷,突然,一隻計劃之外的大魚猛地衝了過來,一頭撞在兩條大魚之間。

三條大魚同時撞在一起翻滾,又因為靠近滑到的陷阱方向,一起向下面的致命陷阱滾落,三條大魚糾結在一起彼此不分,一起滾到了入口,入口只能勉強容下兩條大魚的身子,第三條大魚被邊緣卡住。

兩條大魚一前一後,順著先前那條被分屍的大魚蹤跡過了刀尖,開了魚腹,灑落了魚血,繃斷了魚腸,隨後一起在大坑上分屍,最後消寂無聲。

第三條大魚還被卡在上面,這條大魚正是後來而上,撞翻兩條大魚的罪魁禍首,這條大魚表現的很奇怪,有一種另類的顛瘋,在入口哪兒瞎碰瞎撞,身子也沒一刻消停,老是顫動著,如同發了羊癲瘋。

入口兩側都是高大的圍牆,圍牆本身是用厚實的混凝土澆築,大魚彷彿不知道疼,不斷用它的魚頭撞擊著堅實的混凝土圍牆,哪怕魚頭撞裂,鱗片飛濺也不在乎,碰撞之間,大魚最終自己個兒滑下了滑道,分了屍。

三條大魚奇怪的變現落到眾人眼中,讓他們摸不著頭腦,至少,他們一致認為大魚發瘋和張小強有直接關係,雖不知道張小強使出了何種手段,可以肯定,手段成功了。

第三條大魚滾落滑道被分屍,張小強身影再一次出現,戰到了滑道入口,看到張小強的身上和先前一樣,沒有收到任何傷害,所有的人同時歡呼歡,呼聲響徹雲霄,其中,操作重武器的隊員歡呼聲最大。

突見張小強轉身,向他們比劃了一個手勢,見到那個手勢,人群相互轉告,不在歡呼吶喊,張小強做的收拾正是收聲的收拾,他們不知道張小強接著要幹什麼,全神貫注的關注著他,不放過他的每一個動作,這時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遺憾,為什麼他們手中沒有一條天文望遠鏡,能讓他們看個仔細?

站在對面的張小強發出一聲高昂的大喊,長嘯連綿不絕,似在向他身前的大黑魚群發出挑戰,接著張小強突然收聲,螞蚱一樣跳向一邊。

三五條大黑魚接二連三的衝了過來,有的直接衝下滑道落進陷阱,有的沖的方向比較斜,一頭撞到滑到上部的護牆,橫著身子捲成一團在滑道上翻滾,撞斷兩根尖刀,騰空十數米,落到絕命大坑之外的凹地上掙扎。

在下面凹地掙扎的大魚沒人理會,他們的注意力還在張小強身上,兩條大魚都落到下方一死一殘,上面還有兩條大魚卻撞在一起,它們撞在一起的第一時間沒有分開,而是相互撕咬吞噬,哪怕張小強就站在他們身邊,也沒有一條魚去理會,彷彿它們之間原本就是生死大敵。

「你們看····那條魚是瞎的····」

一個民兵突然站起身對身邊的同伴喊道,在他手指所向,那條滾在凹地上的大魚扭動爬行,它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爬著爬著它就偏離了方向,繞出一道弧線爬向它的起點,在爬動的過程中,有人看到大魚的兩隻魚眼沒了魚瞳,巨大的魚眼彷彿被針尖扎破,綠色汁液在魚眼上緩緩淌出,留過魚頰滴落地面。

其他人有些明白了,上面的大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張小強用手槍射擊,不是射擊他面前的大魚,而是射擊後面的大魚,他將每條大魚的眼睛射出一個槍眼,讓後面的幾條大魚的眼睛受到損害,不管瞎沒瞎,至少大魚會有劇烈的疼痛,視力也受到影響,難怪先前的大魚會如此癲瘋。

兩條大魚在陷阱口子那兒撕咬,張小強卻不滿坐收漁人之利,他還等著收拾後面的大魚,眼看巨型大黑魚就要回覆,他不想被這些小雜魚耽誤了剿滅巨型大黑魚的大計。

落在眾人眼中,張小強又動了,他走到大黑魚的身後,抬起大腳踹到大黑魚的身上,大黑魚的身子和大水缸一樣粗,張小強踹了兩腳,踹不動,又解下皮帶狠抽,抽了幾下,看看沒效果,又把皮帶系回去。

不管是民兵還是正式隊員,不管是呂小布還是王樂都掉了下巴,他們決計想不到,張小強會在這個時候與大魚玩兒S·M?貌似張小強這麼做對大魚無效?

張小強似乎有了些準備,隨手抽出鼠王刃,彎腰到了大魚身後,他的身子被擋住,眾人看不見,正在思量要是自己該怎麼做,只見大魚猛地揚起魚尾拍打在地上,灰塵席捲,大魚彈了起來飛向半空,滑過下方的滑道,重重地摔在七八米之下的凹地上。

膛目結舌中,張小強到了另一條一口咬空的大魚身邊,彎下腰,這時視角不同,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見張小強到了大魚的身側,手中的鼠王刃狠狠地勾到了大魚的菊花上,鼠王刃鋒利無比,張小強沒有用割的,反手拉開,背鋸在大魚的菊花上鋸出一道長長的豁口。

大魚被爆菊,大尾巴高高舉起,長長的巨尾砸向地面,張小強安然跳開,地面撲起飛灰,大魚追在它的同伴身後摔在凹地上半死不活。

張小強表現出來的邪惡讓很多人心中爽到了極點,人類對待異類,特別是時刻威脅著他們生命的異類都抱有極強的敵意,他們是不會把所謂的仁義道德去砸到能吃掉他們的野獸身上,張小強爆掉大黑魚的菊花,讓他們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優越感,哪怕那麼強大的大黑魚也會有一天被人類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們不知道張小強何止是爆掉了大黑魚的菊花,就連巨型大黑魚的菊花也未曾逃過張小強的毒手,說道巨型大黑魚,兩條大黑魚似乎已經完全恢復,爆發出兩聲驚天怒吼,尋找著罪魁禍首。



第二部179 來啊···

張小強心中一緊,終於還是來了,兩條大黑魚同時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原本的設想是通過迷陣將大黑魚繞糊塗,一條一條的落進他設好的最終陷阱中,哪怕巨型大黑魚也是如此。卻沒想到大黑魚不是笨蛋,不熟悉的地方不去,巨型大黑魚脾氣暴躁,遇到不順心的就狂拆金字塔,加上一些陷阱又被破壞,完美的迷陣成了破漁網,最後張小強沒辦法,讓小東與自已去引誘兩條大黑魚,如今客人來了兩個,吃飯的筷子只準備一雙。

如何讓巨型大黑魚排隊送死這是一個難題,張小強相信,大黑魚也是有智慧的,有智慧的生命是不會自投死路的。

糾結中,大黑魚動了,被撞的巨型大黑魚受到嚴重的傷害,沒有繼續朝前爬動,緩緩的退縮轉身,讓出道路,讓另一條大黑魚過來,巨型大黑魚動了,其他的大黑魚彷彿收到號令一般,同時退下,只留下兩條瞎眼的大黑魚還在那兒瞎撞。

張小強順著牆角小跑到了那條五米寬的滑道口,站在滑道口,扭頭張望,在他身後就是專門對付巨型大黑魚的終極陷阱,沒有什麼尖刀插地,只有一條長度在十五米的斜坡,斜坡的長度是根據江對岸的那條大黑魚的長度做出的估算。

對於這條斜坡本身,張小強還是沒有任何底氣的,可能是梁子湖的水域比較寬曠,大魚的食物不缺,這邊的巨型大黑魚長的更大一些,發育的更好一些,和在這邊的大魚比較起來,那邊的大魚就有些發育不良,至少張小強沒看到那邊的大魚有什麼自癒能力。

十五米的斜坡對於兩條大黑魚二十多米的長度,明顯小了一號,短了一截,大斜坡的中下部有一挺長達三米的超級鏈鋸,鏈鋸安裝在機械臂上,指著天空,只要啟動鏈鋸就能開轉,直切而下。

鏈鋸下方的滑道上有一座伸出平台一截的方台,方台高兩米,突尤而起,剛好與鏈鋸落下的方向錯開,著看似簡單的佈置就是營地準備良久的最大殺招,那塊方台和鏈鋸都是用盡了心思的,鏈鋸先不說,就說那方台,那東西不但要阻擋大黑魚的衝撞,還得能收回到滑道里側,讓大黑魚的屍體滑下去,騰出空擋來阻擋第二條大魚。

以前想的是,為了做到萬無一失,在那一塊還挖出一個堅固的檢修室,萬一有問題,就能派人快速檢修,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剩下的不多的大黑魚緩緩退去,受傷的巨型大黑魚艱難的挪動身子慢慢讓開,在它緩慢的移動中,張小強看到了它受傷的側面,大黑魚魚頭靠後的地方插滿了密集的角刺,角刺有長有短,毫無例外的深深的嵌在魚肉之中,只能通過角刺斷口的粗細來判斷。

哪怕再多的角刺刺進大黑魚的體內,憑藉著它自身恐怖的自癒能力,都算不得什麼大傷,真正對大魚造成傷害,是一些角刺在它體內撞到骨頭發生二次斷裂,角刺本身就是中空的,中空的角刺嵌在它的體內,成了放血的管道。

這些放血的管子對它的傷口,就像三角刺刀對人體造成的傷害一樣無法癒合,一根根斷裂的角刺就像一根根噴著血水的水管,在大魚曾經趴伏的地面,已經積出老大一灘粉紅色的血窪,乾燥的地面上沁出老大一片濕痕,濕潤的痕跡是血窪的數倍。

角刺斷口還在不斷的湧出新的血水,其中偶爾還夾著乳白色,乳白色混著血色成了粉紅色,將地面的血窪繼續擴大,顯然,那一塊地方吸收的水分已經達到了飽和,再也不能多沁入一絲水分。

連續幾個月的乾旱讓土地的對水分的缺失到了極致,極度缺水的土壤再也吸收不了一絲水分,可見大魚流出的鮮血不是按照公斤來算的,而是按照噸來算的,大魚本身還在向外滴著乳白色液體,這些液體只能通過管道白白流失,張小強不知道這東西的本源是什麼,他相信任何東西有得到就必須有付出,這些液體對大魚本身來說也相當寶貴吧?

這條大魚原來就被刺瞎了一隻眼睛,又損失了這麼多的血液和神秘體液,加上之前又被撞了一個狠的,張小強相信,這條大魚暫時不會有發動威能的能力,他只需要將另一條被他用獸角槍爆菊的大魚引到陷阱中,能收拾一條是一條。

另外一條大魚正式上場,頭上原來威風凌凌的密集角刺七零八落,大魚碩大冷漠的魚眼印出張小強矮小的身形,看到張小強,大魚眼中冷漠閃現深深地寒意·····

張小強與大魚對視,他看到大魚眼中的冰寒,他不知道大魚眼中的冰寒只是為了他,他也想不出自己對大魚的傷害,讓大魚對他的憤恨到了極致,若是知道,他也不在乎,無需大魚對他發出憤怒的火焰,只需要與他面對面,張小強本身就能感到如山的鴨梨。

張小強站在滑道入口與大魚面面相望,從張小強的視角去看,大魚是一條遠古巨獸,是他能想到的最大變異獸的極致,從大魚的角度來看,張小強只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小蟲子,正是這條小蟲子對它造成巨大的傷害,讓它族群受到巨大的損失。

大魚沒有像先前那樣飛快的壓迫過來,緩緩地,如山如牆一樣向他扭動前行,張小強的腳底板感觸到地面的微微顫動,不知道是地面的顫動,還是雙腿的抖動,他的全身都開始微微振動。

張小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凝望著大黑魚微微躬身,雙腳張開,身形略矮。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左手的鼠王刃交到右手上,又從右手換到左手,雙手交接中,張小強的心中開始自我催眠。

「那不巨獸····那只是一道菜····那不是巨獸····那只是一道菜····黑魚很美味···黑魚能做湯·····」

唸著唸著,似乎感覺不到之前的壓力,張小強猛地站起生,對巨型大黑魚爆出一聲大喝,「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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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2: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80 誘餌

張小強爆出大喝前的一瞬間,大魚動了,身形猛地加速,沒有張嘴,魚頭的下顎擦著地面,攪起一蓬蓬沙土,犁出一道深深地溝壑向張小強撞過去。

大魚魚頭的寬度比身子略小,稍尖略長,數十根斷了大半的角刺像鐵刷子先一步向他橫掃,大魚擺動的速度不快,遠遠沒有達到讓人無法反應的子彈速度,張小強沒有進入到動態視覺,在他眼中,大魚的魚頭是一輛橫撞過來的大型工程車。

在工程車前,任何人第一印象是自己的渺小,第二印象是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開,張小強也是如此,只不過他比常人多了一分堅韌,對自己對了一份自信。

大魚頭撞來,張小強瞅準大魚魚頭在地面上露出的一個狹小的空擋,想也未想,雙手抱頭,跳起前撲,跳到地上向前滑行,在胸口與地面的摩擦中,他從那不到五十公分的空擋裡穿了出去。

在胸口辣辣地火熱中,張小強翻過來,揚起雙腿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剛剛站立,前方傳來巨響,大魚一頭撞到了厚實堅固的圍牆上,圍牆一陣搖晃,地面一陣顫動,大魚發出悲鳴,它被撞的不輕。

張小強透過灰沙看到前面的情形,心中同樣悲催,大魚沒有如它所想地撞進滑道,它撞到圍牆後,被反震了,反震的力道讓大魚退避了不少距離,反倒拉開了長度。

大魚搖晃著腦袋向後退去,搖晃間,不少折斷的角刺再次斷開,落到地上散開一片,張小強低著頭,穿過大魚的魚頭再次站在滑道入口處。

張小強繼續當他的誘餌,在他身側的圍牆上,一個不深不淺的陷坑出現在圍牆上,陷坑上掉落不少水泥殘渣,露出裡面的大小鋼筋,大魚還在搖著腦袋,似乎怎麼也搖不夠,張小強藉機望了一下身後的滑道,望著大魚的高大恐怖的身軀,眼中再次堅定。

另外一條受傷的大魚並沒有離去,蹲在一邊圍觀,見它的同伴還在搖頭,發出一聲似催促的嘶吼,嘶吼聲得到回應,大魚挺直搖頭,一眼看到站在滑道口的張小強。

完全不成比例的一人一魚又回到了起點,大魚的和張小強的對持讓遠處圍觀的民兵們都捏了一把冷汗,剛剛大魚撞擊的那一下讓不少人的心臟差點跳了出來。

對於張小強能否戰勝大魚,沒有任何一個人抱有希望,他們只對張小強能不能活下來,能不能讓大魚自己跳到陷阱裡有那麼一絲期待,在他們身後的裝甲車上,呂小布握著望遠鏡早就成了一座雕像,從張小強出現開始,他手中的望遠鏡就再也沒有放下過。

呂小布心中未嘗沒有埋怨張小強的想法,兩輛傘兵戰車從頭到尾都做了旁觀者,雖說彈藥不足也是一個方面,他相信,要是將傘兵戰車佈置在迷陣入口,無需張小強去冒險引誘。

正在這時,大魚再次發動,沒再想先前那樣冒冒然然一頭撞過來,緩緩地逼壓過來,大魚改變了戰術,張小強吃到了苦頭,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小蟲子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大魚給他的壓力,甚至超過了剛出家門時遇到的那隻D2。

張小強不自覺的往後挪動的腳步,幅度不大,卻總是在移動,在他感覺到右腳跟踩到空處時,他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大魚沒有去驚訝這只小蟲子為什麼不再轉身逃走,它只需要慢慢地逼近,無意間,它表現了對小蟲子的尊重,它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苦頭,從沒,不管是在湖中的搏殺,還是在淘汰賽中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它從沒有在同一隻對手面前反覆吃虧,張小強做到了。

無數念頭走馬觀花的在張小強腦中閃現,無數個對策被他放棄,面對絕對實力的如山壓力。張小強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去逃脫,各種手段各種能力被他提起放下,最終他想到最後的,也是最詭異的能力,被動的動態視覺。

張小強死馬當做活馬醫,抽出NP22,上好彈夾等著大魚挪到身前,在大魚離他只有十餘米的距離上,張小強抬槍就射,子彈在他的眼中,緩慢地飛向大魚的眼睛,只見子彈在大魚的眼膜上微微閃動,就消失的無影無中。

大魚的反應似乎不是很大,一顆手槍子彈和一根長度夠長,夠粗的角刺相比,如同沙粒一般,大魚只是微微不適,繼續向張小強移動。

心中眼睛做好了準備,張小強還是有些失落,他未嘗沒有一點能撿到便宜的小心思,便宜沒有撿到,張小強只能按照他先前的計劃繼續射擊。

槍聲,火光,還有子彈射中眼睛的微微刺痛,大魚火了,張開大魚嘴,如蝮蛇撲食一般,向張小強咬了過來,這時張小強還處在動態視覺之中,大魚的速度被降到了最慢,張開的大嘴,暴露出來的利刀長牙每一顆都不比楊可兒手中的巨刀來的小,甚至更大。

大魚張開大嘴飛速咬來,張小強雙腳用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節奏快速變位,身體似在和著節拍扭動著舞姿,又是一顆子彈射出槍口,這刺張小強沒有朝著大魚的眼睛射擊,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那顆子彈到底飛向哪兒,他只需要子彈飛行的軌跡在他的視線中就好。

子彈飛翔,大魚的牙刀近在眼前,張小強凝視著牙刀靠近,沒有做出恐懼或者絕望的神情,雙眼滾圓,不放過任何一絲漏洞,在牙刀將要割上他的身軀之時,張小強像殭屍一樣直蹦了起來,跳起來的張小強沒有去扭腰偏腿。

他直直地蹦了起來,左腳挺直,右腳微曲,腳底板到了一定的幅度,大魚的下嘴唇剛好伸到張小強的腳下,好似大魚和張小強配合演練了千萬次一般,完美無間。

「碰····」子彈再次射出,張小強腳尖點在大魚下嘴唇上的角質層上,身子再次拔高,這次右腳挺直,左腳微曲,略向前伸,彷彿在空中行走,右腳的腳底板擦著大魚嘴裡的尖牙,向上爬升。

隨即,張小強的身子微微晃動,他的軍鞋底真的擦在利刀長牙上,帶著他的身子也晃動起來,張小強右臂閃電般垂下,再次扣動扳機,接著子彈射出去的反震力,將身子升高一點點,在空中微調,找回失去的平衡。

驚險萬分的張小強在落勢將顯的時候,左腳勉強踢到大魚的上門牙柱上,帶動他的身子意外的向身後的陷阱落下。

到了這時,張小強手中的NP22右腳發射了14顆子彈,槍膛裡只剩下一顆子彈,槍口斜舉,所朝的方向是在他視角之外的放下,子彈發射,飛射的子彈向他的身子右側飛去,轉瞬即逝的子彈沒有被張小強的動態視覺撲捉到,張小強射空子彈,後躍的身子在空中略微變了方向,由直跌成了斜飛。

大魚張著大嘴魚,噴著腥臭的氣味兒衝過張小強的腳底,隨張小強一起落向滑道口,只不過張小強會先一步撞到滑道邊的圍牆,張小強心中知道,他不會運氣好到逆天,飛上牆頭,或者飛到圍牆的另一邊,他最多只能撞到圍牆的中間。

按照估算,張小強會撞到圍牆的中間,反彈到滑道,隨後會被大魚壓在身下碾成肉泥,張小強在這有死無生的絕境中依舊沒有放棄,手中的NP22被他扔掉落向滑道。

當NP22撞到水泥滑道上叮噹翻滾,落向凹地之時,張小強也撞到了圍牆中部,在撞上的瞬間,一聲酸倒牙的咯吱摩擦聲在張小強與圍牆之間響起,是鼠王刃,張小強的左手一直握著鼠王刃,鼠王刃的背面鋸在圍牆上,沒有用正面,正面鋒利的過分,加上張小強跌落的加速度,和本身自帶的質量,相信鼠王刃會在牆面割出一道平滑的切口,起不到人任何一絲澀感,阻擋他下落的速度。

在鼠王刃從彎鉤背面的最前方一直割道鼠王刃的握柄處時,張小強終於在牆面上取得了立足點,像只壁虎一樣掛到了平滑的牆面。

大魚的魚頭前衝了四五米,落向滑道而去,趴在牆面上的張小強整個身子與大半張臉貼在圍牆上,眼珠子還在往下張望,見大魚前半部已經衝向滑到,後半身還在慢慢滑動,整個人激動的差點掉了下去,還好,他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趕緊將自己固定。

大魚只讓張小強激動了半截,跟著張小強的心涼了下去,大魚的長度太大,四五米的滑道對來說二十多米的魚身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大魚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止住了下滑,扭動的尾巴,慢慢地將身子移出去。

當然,在移動的時候大魚還在仰著頭,當它碩大的魚眼將張小強印在眼中的時候,張小強蜷起身子,雙腳點在牆壁使勁兒一蹬,深嵌在牆壁中的鼠王刃被拔出,雙腿的力道讓他高高地拋起,落向身下的大魚頭頂,下面的大魚只做了一個動作,張開它那張能吞下一頭大牯牛的大嘴,等著張小強掉進去。



第二部181 成功

「框·····」呂小布和王樂手中的望遠鏡同時落下,王樂在第一時間撿起望遠鏡,哆嗦著再次向那邊望去,呂小布沒去管望遠鏡,他懵了,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感了,嘴裡卻向他的部下下著命令:

「給我瞄準那東西的腦袋,瞄準好就給我打,我要打出它的腦花子····」

命令之間,語氣帶著絕望的蕭瑟和嗚咽,在他看來,張小強是絕對逃不脫的,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他完全絕望,練抬頭去張望一眼都不敢,怕看到張小強被吞噬的一幕。

「好········」

突然民兵們叫好一片,民兵的叫好聲落到呂小布的耳中格外刺耳,當即拔出手槍,在人群中搜索是誰在幸災樂禍。

下面的民兵確是異常興奮,對著對面指指點點,有人口若懸河,對著身邊人滔滔不絕,有人則望著那邊搓著手掌,面紅耳赤,興奮地不能自已。

「難道···也許···可能·····」

呂小布心中一驚,扭頭去回望王樂,之見王樂抱著望遠鏡在車頂上手舞足蹈,毫無一點中年大叔的形象,呂小布帶著期盼看向對面,驚鴻一瞥中,張小強獨立於大魚頭上,將一隻黑乎乎的東西扔到了大魚嘴裡·····

若是常人處在張小強的位置,從牆上蹬跳,最多也能跳開兩米再落下,落下的位置只能是大魚的嘴巴中間,張小強不是常人,他本身力量就是常人的3倍,爆發力更不消說,至少到了常人五倍的地步。

張小強彈上半空往滑道的另一側飛落,大魚也搖著腦袋不斷調整方向想要接住張小強,張小強沒有接住,它就先一步撞到另一側的牆壁上,在腦袋尚在猛烈撞擊的眩暈中還沒清醒的時候,張小強到了。

張小強在半空輕巧的仰身,輪過身子翻轉,雙腿併攏,點在另一側滑道的牆面上,接著彈起,在空中像只陀螺般落下,站到了大魚的魚頸子上。

張小強落下之後,沒有順著大魚的身子上到滑道的入口,反倒是蹲著身子往它的頭上移動,大魚眼中失去了張小強的身影,正在疑惑中,張小強的腦袋印在了它的眼眶中。

張小強正趴在大魚的眼皮子上,抓著一根斷掉的角刺,正猶豫著該從什麼地方下手給它一個狠的,大魚暴怒了,把魚頭搖的像破浪鼓一樣,似想把張小強從頭上甩開。

張小強還就賴在大魚頭上不下來了,任由大魚怎麼擺頭,他就是不動,雙手捏著大魚的角刺斷口死活不松開。

大魚有些發急,張開大嘴,朝天空咬,卻不知道它永遠呀咬不到自己的頭頂,張小強瞅見大魚嘴裡利刀一般的大牙,心中咒罵,要拔了它的牙,這一罵讓他想到了辦法,貌似他身上還帶著····

保存了幾十年的手榴彈晃晃悠悠的扔進了大魚的嘴巴,張小強大叫一聲扭頭就跳,剛剛抱住大魚的背鰭刺,身子還在於那黏糊糊的鰭膜糾纏在一起,一聲悶響從身後傳來,接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響徹滑道,被兩邊的圍牆將音波反彈,震的張小強頭昏眼花。

呂小布睜著大眼,驚異的望著張小強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扔進大魚的嘴裡,他知道是什麼,之間張小強往後跳起,一團花光在大魚嘴裡閃現,無數尖長的東西從大魚嘴裡噴了出來,接著大魚嘴裡噴出一股黑煙,發出高昂的痛呼。

呂小布當即陷入深深地失望,這樣都幹不掉大黑魚,要知道那可是手榴彈啊,破片範圍在八米的進攻手榴彈,不是黑心工廠的劣質鞭炮。

大魚看似情況不是很嚴重,其實只是表面,不說那些彈片造成的牙蹦肉裂,緊緊那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大魚就被震得暈頭暈腦,不知天南地北中,大魚緩慢地移動著身子無意識的往前爬行,這一爬,它衝下了滑坡。

張小強抱著背鰭刺隨著大魚一起衝下滑道,這時張小平強才松了一口氣,跟著大魚重重地撞到滑道最頂端的方塊上,張小強感到大魚本體傳來的震動,似乎大魚已經被制住,心中略安,按在機械臂上的超大型鏈鋸開始下沉,鏈鋸的切口的正式大魚的魚頭。

他這時才算完全安下心來,只等著鏈鋸將大魚的腦袋完全切開,他們就算完成今天二分之一的主要目票,至於剩下的,他相信,外面的重火力足以應對大黑魚的進攻。

張小強打的是如意算盤,巨型大黑魚卻不是很配合,彷彿開始清醒,掙扎扭動起來,大魚一旦掙扎,那塊擋住大黑魚的方塊經受不住,開始慢慢地壓下滑道,放下的鏈鋸終於切到了大魚的腦袋。

電鋸的撕裂巨響聲傳來,大魚再遭重創,用出全身的力道狠命地一掙,彷彿要將連在機械臂上的鏈鋸抬起,鏈鋸的鋸口是用D3的頭骨慢慢打磨出來的,本身就堅固無比,電力帶動高速轉動,大魚能擋住普通槍彈的角質鱗片成了豆腐一般,在血肉翻騰中,被撕開老大一條血口子,跟著鏈鋸深入,鋸到了大魚的頭骨上。

「茲········」

電鋸鋸到大魚的頭骨上冒出一陣青煙,高速摩擦讓大魚的頭骨急速升溫,大魚再也禁受不住,身子向前竄動,想要讓自己的頭骨離開鏈鋸,在它死命的扭動中,擋在它身前的方塊被緩緩地壓下,大魚的身子慢慢向前滑動。

張小強這時正抱著大魚的鰭刺向上攀爬,鏈鋸鋸開大魚的皮肉後,零散的肉片還有噴飛的血水沖天而起,大部分成一條直線激射在圍牆上,形成一片厚厚的血水肉糊糊,還有一部分則沖上天空散開,化成雨幕劈頭蓋臉的澆落下來,將張小強從土人變成血人。

張小強呼吸著空氣中的血肉分子,感受到身上的血肉醬糊,腥臭的血水順著他的頭髮劃過臉頰從鼻尖,嘴角,下巴跌落。

在這個過程中,張小強感受不到任何噁心,或者厭惡,相反,他很愉悅,想享受這種血肉洗禮,他知道,這條大魚完了,不可能再威脅他,壓迫他,吃掉他,巨型大魚會成為過去。

愉快的張小強恨不得唱出小曲,現在天色漸暗,晚霞漸散,另一條大魚雖然還在上面虎視眈眈,張小強相信,他們是有能力幹掉它的,不用殺掉它,只要守住外圍,將它困在迷陣中,過了明天,大魚就會變成死魚。

一步一爬,張小強到了大魚中部,離入口不遠,大魚的身子驟然下挫,迅速向下滑動,張小強緊抓著鰭刺驚駭的回頭,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只見大魚扭動著身子正往下滑落,巨型鏈鋸嵌在魚背嗚嗚作響,血肉皮膜不再是向牆面激射,而是朝著魚頭方向噴飛。

鏈鋸在大魚的背上激起一陣血肉風暴,像刨鋸一樣,在大魚的背脊刨掉厚厚地一層血肉,緊接著鏈鋸就到了張小強的身後,張小強嚇得亡魂皆冒,趕緊手忙腳亂的向上攀爬,鏈鋸追在他的屁股後面,激起的血肉碎骨打得他後背生疼。

張小強絕對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被自己做的陷阱傷害,措手不及之下,他心中居然怪異的期望那東西自己壞掉,他是沒興趣與大黑魚同歸於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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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2 00:52: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82 你自己去看

就在鏈鋸追上張小強的一剎那,整個鏈鋸舉了起來,是機械臂帶著鏈鋸向天空上舉,張小強攀爬幾步,衝著對面的人群握拳揮手,他知道是呂小布看到他危險,命令操作人員將鏈鋸移動,張小強暫時沒了危險,又讓他們重新操作,一旦大魚跑進了凹地後果可能很嚴重,別忘了大魚是會跳的。

大魚身上沒有電鋸的鋸動,終於能夠繼續力量豎起魚尾,期望能接著拍打地面的力道跳開這詭異的地方,大尾巴剛剛豎起來,鏈鋸重新落下,血肉再次飛散,飛零的血肉抽走了大魚的力量,巨尾重新落下,沒有之前那種震撼大地的力量,軟綿綿的,像一條死蛇摔在地面撲起一陣微塵。

大魚繼續悲催,張小強沒了後顧之憂,趕緊向上攀爬,身後的又飛來各種血肉碎骨,這時張小強不會無聊的去享受無聊的愉悅,逃命要緊,在最後的幾步攀爬中,大魚在做垂死掙扎,巨型魚尾扭動向車輪一樣。

張小強到了最後幾步路幾乎不得存進,著急中,大魚的尾巴又彈了起來,這時張小強正在大魚的尾巴上呆著,一時間和大魚尾巴一起被捲上半空,張小強抱著大魚的尾巴向身後看去,只見三米長的鏈鋸已經深入大魚的身體內部。

大魚的身軀不比它的腦袋,身軀一般都是肉多骨頭少,鏈鋸在它的身體中部三兩下就鋸到了脊樑骨上,任何生命只要是帶著脊樑骨的,脊樑骨都是它們的要害,大魚也是一樣,它感覺不到下半身的狀況,大尾巴高高翹起只是一種神經反射行為。張小強正趴著魚尾上張望,見巨型鏈鋸似乎鋸斷了什麼東西,白色的骨渣飛濺中,快速下移,很快就沒進魚腹再也看不到一點蹤跡,接著大魚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悽慘嚎叫,鏈鋸不再只傳出鋸肉的悶響,發出一聲劇烈的摩擦聲,不時有被魚血染成黑色的石粉渣滓和著血水一起噴出,濺到水泥牆上抹出一片抽象畫。

接著巨型魚尾緩緩落下,落下時大魚向前衝去,大魚這一次動了,一下子就衝到了凹地,在凹地上翻滾掙扎,而張小強還巨型魚尾上隨著魚尾一起落下,這是張小強才真正的放心了,大魚衝出去只帶走了上半身,下半身還在滑道上躺著。

鏈鋸的威力真正展現後是恐怖的,龐大的巨型大黑魚能與藍鯨好有一比,就這這樣的身軀被鏈鋸從中間將整個身子聚成了兩半,大魚一時未死,還在凹地上翻滾掙命,剩下的半截則緩緩地落向地面。

這一次張小強已經靠近尾巴,離地面只有很短的距離,巨尾砸落帶起的反震力道將他彈了出去,彈飛的張小強在空中調整了一下,落到地面連續翻滾卸掉了力道,心中正在糾結著怎麼出去,指揮手下一起將大黑魚困在裡面,卻見到那條大黑魚居然開始主動的逃走。

張小強先前與巨型大黑魚糾結了半天,另一條就一直在上面耐心的等待,也不知道是夫妻情深還是想看熱鬧,等下面的巨型大黑魚受盡虐待垂死掙扎的時候,上面的坐不住了,不敢再呆下去,領著幾條小一點的一起向外退去。

剩下的比較小一些的大黑魚也被嚇破了膽子,它們上岸時是鋪天蓋地的上百條,如今只剩下零散的十餘條,生物本身都具有一點智慧,族群受到毀滅,剩下的不是想要沖上去報仇,而是趕緊逃走,為延續族群而逃走,這是一種生物本能,更何況變異大黑魚本身的智慧不一定比哺乳動物底。

大魚逃走,張小強反倒不著急了,一旦對方露出恐懼心理而逃走,另一方則在心理上佔據上風,相對來說能最大可能的提升士氣,張小強用藐視的眼光瞟著正在緩慢轉身的巨型大黑魚,自己跑到趴在滑道上的魚尾巴後面,用鼠王刃使勁挖著菊花。

不是張小強有什麼特殊嗜好,他正挖著他的武器,菊花獸角槍,不多時,深深嵌在大魚體內的獸角槍被他給挖出來了。

血淋淋地獸角槍就這麼被張小強提在手中,他也不嫌棄,隨手將雙頭槍的槍身在褲子上抹了一下,略微擦掉了血跡,有從地上捧起一捧泥土,在雙手上擦拭,將手掌乾燥之後,單手持槍背在身後,仔細打量著前面的巨型大黑魚。

張小強有膽子單槍匹馬的打起巨型大黑魚的注意,並不是他嫌命長想要死的著急,目的有兩點,第一是大魚已經收到重傷,失掉了大量的水分和體液,巨型大黑魚也是魚,魚在岸上遊走是處於弱勢的,巨型大黑魚用體積換來的強大,在夏天干燥炙熱的地面上,會被時間逐漸削平。

第二點是張小強不願意讓巨型大黑魚靠近外圍的阻擊陣地,巨型大黑魚能噴塗強硫酸,噴吐範圍越廣,造成的殺傷力越大,張小強不想讓自己的隊員多受到損失。

張小強正要提步上前向大黑魚追去,眼角卻掃到了一個活動的物體,像塊土疙瘩一樣趴在地上的小東動了,慢慢地坐起身子,茫然的望著張小強,隨後看到了張小強身邊死蛇一樣的巨型魚尾,在看到的第一眼,小東的眼睛珠子差點從眼眶中瞪了出來。

「你在這趴著吧···我去殺掉那東西···再讓人來救你。」

張小強指著逃跑的大黑魚輕描淡寫的對小東說道,小東順著張小強的手指望向巨型大黑魚的背脊鰭刺,下巴掉了下來,連舌頭伸出嘴唇之外都不知道。

「這這··這是你幹的?」

小東指著死掉的巨型大黑魚尾巴結結巴巴的對張小強說話。

張小強瞟了一眼身邊比他人還要高的巨型大黑魚尾巴,向小東頷首,不再多說,追著大黑魚而去,只留下小東傻愣愣地望著大尾巴發呆。

張小強追在大黑魚後面,很是鬱悶,他倒是想要把大黑魚留下,手中卻沒有足夠的手段,全身上下,只有一支鼠王刃,一支備用軍刀,一支獸角槍,還有兩顆手榴彈,除了這些,就只剩下他髒兮兮的軍褲和灰濛蒙的軍鞋。

在行走中,張小強追到了大魚身後,勉強繞過巨型大黑魚的尾巴到了它的側後,有心再用獸角槍去爆菊花,槍頭伸到一半,張小強猶豫了,這插進去容易,拔出來難,大魚是不會被爆菊而死的。

大魚不死就會追著他,後面的陷阱還有半條死魚,和半條半死的魚,貌似不能用老陷阱去殺掉這條大魚,只拿著鼠王刃的他能帶著大黑魚往哪兒蹦跶?

想到這裡,張小強咬牙,拎著獸角槍沿著大黑魚的身側向前直跑,身邊腥風顫顫,腳下震動如潮,張小強快速的奔過魚身到了魚頭部位,掏出手榴彈,咬掉拉環,扔在大魚頸部下的地面,被大魚壓在腹下。

張小強當即扔掉了獸角槍,雙手抱頭撲到身側的地面,幾秒鐘後,地面傳來一陣稍稍猛烈的顫動,回頭張望,張小強鬱悶了。

大魚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向前,彷彿手榴彈的威力沒有對大魚造成任何損傷,這讓張小強想起在江對岸大湖上的驚鴻一瞥,貌似巨型大黑魚身上最結實的地方就是它的腹下板甲?

除非能將手榴彈扔進大魚的嘴裡,不然張小強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對大魚造成傷害,糾結中,他看到抱著胳膊的小東到了大魚的尾巴後面鬼鬼祟祟的跟著。

「你到這兒來幹嘛?不是讓你呆在那兒?」

張小強對小東沒有好聲好氣,現在他正煩著。

「就看你怎麼憑著這根牙籤去殺掉那東西,反正我是不信你真的能殺掉的。」

小東同樣沒有好言語,之前張小強表現的淡然傷了他的自尊,這麼說他也曾單身去挑釁大黑魚,並刺傷大黑魚眼睛的人物,怎麼到了張小強面前就成了仰望?

「你看到了···我沒辦法···這牙籤確實不咋地····」

張小強實話實說,站在小東身邊,望著巨型大黑魚越過中線,向出口而去,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大的可能就是撤掉所有的步兵,重火力封鎖出口,讓大黑魚不能靠近,一旦靠近,重火力平台就可能全毀。

「唉····要是我沒有受傷就好了,說不定我能刺瞎它的另一隻眼睛,只要將它刺瞎,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這麼收拾?」

小東在張小強略帶惋惜的說不這句話,語氣中未嘗沒有幾分得意與炫耀,張小強聽到小東將這只大黑魚刺瞎了一隻眼睛,驚異起來,扭頭仔細打量小東。

小東不由地挺起胸膛,揚起了下巴,可能感覺不是很好,將腰間的衣服往下挪了一下,遮住了他的不文之物。

看到小東的倨傲,張小強半信半疑,之前他用手槍射擊都沒有對大魚的眼睛造成太大的傷害,小東憑什麼能做到?

「沒搞錯吧?7.62毫米手槍子彈,都沒有對巨型大魚的眼睛造成損傷,你能把它給刺瞎?」

小東這次沒有與張小強爭執,做不屑狀,仰著下巴說道:

「你到前面去看····」

小東說不下去了,張小強已經向前面跑、去,速度敏捷靈巧,三兩下追上大魚,閃到大魚的身前,與大魚面面相顧。

小東與大魚面對面的相視了數次,每一次都是他費盡心思,加上走狗屎運才險險逃脫,這時見張小強像個愣頭青一樣,不顧死活的衝到大魚的身前與它深情凝視,著實讓他捏了一把冷汗。

心中已經給了張小強下了最終的定性,這人不是瘋子,就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的人物,不管是哪一種,有了張小強的身手,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人物,小東可不想天天被這麼一位大爺惦記著。



第二部183 追殺

張小強站到了大魚身前與大魚對望,很奇妙的感覺,他就像擋在大青蟲身前的小螞蟻,比小螞蟻大無數倍的大青蟲,彷彿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碾死小螞蟻,真正的現況是大青蟲被小螞蟻擋住去路停下了。

一人一魚怪異的對持落到小東眼中,成了不可思議,山丘一般的巨型大黑魚真的停下了,居然真的停在張小強的身前,這一切彷彿天地逆轉,讓小東如在夢中。

巨型大黑魚停下是它認出了這個人,張小強先前在滑道口上與它的同伴對持,雖然它沒有加入其中,確從頭看到尾,正是這只螞蟻一樣大小的小蟲子讓它的同伴被鋸成兩節,同伴的慘烈模樣讓它驚懼,起了逃走之心,如今這只小蟲子又站到它的身前,擋住了去路。

張小強自己同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想不通,突然而然的,他就站到了大魚的對面,螳螂一樣舞動著他瘦小的身板,擋到了大車的面前。

仔細一樣,張小強明白了,還是先前的心裡在作怪,會逃跑的大魚已經不再是他眼中的威脅,大魚在他腦中早已經變成了一堆山一樣高的罐頭,面對罐頭,哪怕有山一樣高,張小強也不擔心會將他壓死砸死,他只在乎那堆肉好不好吃。

大魚的模樣很悽慘,頭上原先讓人心神膽顫的恐怖角刺折損的差不多,角刺盡折只剩下一根根斷茬留在魚鱗上,魚鱗斑斕凸起,凸起的角質化魚鱗披在它的頭上,包在它的身上,就像一條長成蛇形的癩蛤蟆。

大魚的雙眼碩大無朋,每一隻眼睛都有大卡車的車輪子大小,其中一隻顏色變成灰色,不像另外一隻眼中那樣黑白分明,輪廓清晰。

在大魚的眼睛最上部有一根角刺的斷茬淺淺的露在眼膜邊角,如果不仔細看,壓根兒就看不來那是被人捅進去的,還以為那裡原先的角刺斷掉,只剩下一個斷茬還留在那裡,不消多問,那是小東的傑作。

張小強在打量大魚,大魚也在打量著張小強,僅剩第一隻眼睛閃爍著疑慮與憤怒,大黑魚是有尊嚴的,在大湖中,它是當之無愧的霸主,所有的生物都是它口中的食物,那些生物比張小強更加巨大的不知凡幾,今天它卻被一隻渺小的幾乎能無視的小蟲子擋住,這讓它如何不憤怒?

憤怒的同時,大魚同樣驚疑,張小強看上去個頭不大,能力不限,卻能讓它的同伴在痛苦呼嚎中慢慢死去,這又證明張小強的手段是它不瞭解的,任何生物對不瞭解的東西都抱有絕對的警惕心理,它哪知道張小強是憑藉著人類天生的優勢,使用工具算盡腦汁才將它的同伴幹掉?

不過,野獸是始終是野獸,大黑魚的耐心是有限的,本來就受了重傷,流了N多的鮮血和體液,正著急回到湖中休養,現在被張小強擋住去路,大魚的憤怒壓過了它的疑慮,只見大魚的身子微微向後略退,大魚嘴張開。

張小強一直在風觀察著大黑魚,見大黑魚張嘴,暗呼一聲不好,自己太得意忘行,大魚本身的力量還不是他可以撼動的,說時遲,那時快,張小強瞬間提速,抬腳踏在地上蹦了出去,跟著身形連閃,發揮他最快的敏捷,剛剛閃進邊不遠處的一道金字塔後,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輕響,似雨點落地。

張小強扭頭看外面的地面,只見無數墨綠色的小水珠在地面滾動彙集,慢慢地形成大小不一的小水窪,水窪逐漸往下落,地面留下一個個或淺或深的凹坑。

張小強知道這是怎麼東西,心中驟然發緊,後怕不已,他一開始以為大魚只是想要咬他,本想著讓過大魚的撲咬,藉機上到大魚的身上,按照小東說的那樣,將大黑魚的另一隻眼睛刺瞎,將大黑魚永遠的留在這裡。

只是在行動的瞬間,張小強感覺到心口發疼,那許久未曾出現過的極度危險暗示突然降臨,張小強順著危險提示躲到一邊,才避過了被融化成血水的命運。

大黑魚噴出這一口強酸之後,神情顯得更加萎靡,趕緊扭動著大尾巴加速逃竄,以至於躲在一邊的張小強它都不願再去管。

張小強先是驚懼,接著變成狂喜,他遇到的大魚不止一條,每一條大魚都有噴強酸的能力,而每一條大魚噴灑強酸的能力都不是無限的,讓他印象最深的是江對岸的大魚,那條大魚只會在危機它生命的時候噴強酸。

前前後後,大魚噴出的強酸不超過三次,被鋸成兩節的大魚直噴過一次,更多的時候情願靠著身體的強度來進攻,要知道張小強站在大魚的正對面,左右無路,身後是陷阱,只要大魚噴一次強酸,張小強就會有死無生。

大魚放棄了它的天賦技能,只用大嘴去咬他,說明,強酸本身對大魚是一種比較寶貴的資源,只有在大魚極度危險,或是受到最強烈的驚嚇之後才會有,眼前的這條大魚放棄了它本身的身體優勢,向張小強噴灑強酸,只能說明,這條大魚是真的害怕了,害怕他這個螻蟻一般的小東西。

「哈·····」

張小強高聲大叫,叫聲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愉悅,張小強扭頭望了一眼站在後面望著他凝視的小東,抬腳向大黑魚飛奔而去,他找到了巨型大黑魚的絕對要害,知道了大黑魚極度恐懼,這兩樣成了他手中的砝碼,他要用這東西去創造一個奇蹟,一個屬於他張小強的奇蹟。

張小強光著膀子,單手舉槍,在迷陣中仰頭奔跑,每一次舉步落腳,身上的肌肉在夕陽中展現著一種絕強的張力,他身上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跳動都充滿了力感與美感,哪怕他身上被灰沙掩蓋,哪怕他身上被血肉碎末糾結,望著張小強那活力四射的背影,小東狠狠地將光腳板跺在地面,抱著斷胳膊向張小強跑去,他要去看,他想看到到這個與他打了兩次冤枉架的男人能做到什麼地步?

張小強奔行在迷陣之中,越過一條條或死去,或被分屍的大魚殘骸,在血肉泥地上,雙腳將一塊塊殘肉,一截截內臟帶起飛向身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噁心的味道,是大魚的內臟在陽光下變質與胃袋裡的各種未消化的食物,還有酸液一起發酵的味道。

奔走在著噁心的味道中張小強貪婪的呼吸著,每一次吸氣之後,隨著腳步落下,胸腔中的飛起猛地呼出,產生新的力道讓他再起抬腳奔跑。

張小強奔馳在迷陣中的血肉泥地上,身形如閃電,向巨型大黑魚撲去,到了巨型大黑魚的尾巴哪兒,不顧沙土飛石,血肉內臟,甚至是各種噁心腥臭的粘黏液體撲打在臉上身上,在大魚尾回擺的瞬間,他跳向大魚尾上的尾鰭刺。

剛剛跳到了比他人還要高的尾鰭刺中間,魚尾回擺,張小強順著力道再次起跳,到了大魚的背脊,順著背脊,張小強在顛簸扭動的大黑背脊上奔走。

望著張小強的身形被巨型大黑魚如林的背鰭刺擋住,小東向身前的金字塔土堆跑去,他要爬上土堆去看個仔細。

張小強不是第一次在這條大魚身上奔跑,之前他和這條大魚碰過車,最後他斬斷了不少背鰭刺,跳到另一邊才躲過爆菊大魚的追殺,這次張小強沒去看他之前的傑作,只是悶聲在大魚的背脊上奔跑。

跑動中張小強看到了大魚的魚頭,在這一瞬間,張小強瞬間提速,身子猶然加快,開始了衝鋒,沒錯,張小強就是在衝鋒,向大魚的魚頭衝鋒。

衝鋒的張小強最後一步踏在大魚腦袋頂部,一聲雷鳴大喝從他的舌根兒蹦出,驚響了四野,他踩著大魚的頭頂向上前方跳了起來。

跳起的瞬間,腳尖在魚頭上帶著一絲旋動,張小強飛上大魚的魚頭正前方,當張小強的身影剛剛印到大魚的眼中,張小強扭腰轉身,面朝大魚。

大魚趴在地上,張小強躍在空中,時間彷彿變慢,一人一魚面面相視,張小強雙眉戟指,如鐵畫銀鉤,雙眼如血,眼球高高·凸起,鼻翼擴張,如蒼龍吞云,鋼牙緊咬,似欲碎折。

大魚的眼睛著透著一點驚詫,一點疑惑,還有一絲畏懼,眼中刻畫著張小強的倒影,張小強在它眼中雙手高舉長槍,握著長槍的雙臂肌肉虯結,一根根青筋猶如蟠龍似欲從他雙臂間掙扎而出。

大魚僅剩的一隻獨眼中最後的景像是越開越近的獸角槍頭,螺旋紋路的獸角槍似乎在最後一瞬間爆發出初現即逝的流光,流光一閃而過,大魚的眼睛傳來一整強烈的劇痛。

張小強手中的獸角槍刺入大魚的眼中,隨即整個身子壓在槍身上,槍頭勢如破竹的插進大魚眼中更深處,接著他整個人撞到大魚的眼膜上,到了這時,張小強應該松搶而退,任由自己摔在地上滾向一邊。

張小強在摔在高強度薄膜一樣的魚眼上的第一時間,心中一動,雙腳張開,雙腳牢牢地蹬在大魚眼下的粗皮上,左手緊拽槍身,右手抽出腰間的鼠王刃,剛要有所行動,大魚承受不住劇痛,魚頭高揚,張小強由掛變趴,整個身子都撲在在大魚的眼球上。

這樣的時機實在難得,張小強手中的鼠王刃隨手劃下,厚實的的眼膜隨聲而裂開一條巨大的破口,張小強順勢鑽到大黑魚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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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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