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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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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22: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05 勝

喪屍和人類相接的一剎那,猶如兩隻猛獸在做最原始的角鬥,第一時間,除了密集的衝撞聲在沒有別的聲響,一隻隻形銷骨瘦的喪屍倒飛撞倒身後的同類,在下一刻,它和它的同類又被別的喪屍踩在腳下。

衝鋒,揮盾,撞擊,隊員們沒有像先前的民兵那樣大砍大殺,他們只是衝擊揮盾,倒下的喪屍自然有身後的隊員斬下頭顱,頭顱翻滾間,喪屍屍橫遍野,人類爆發出野性,以不到十分之一的數量將喪屍壓的紛紛潰亂,浪潮的浪頭迅速溶解。

三五十米的距離之後,喪屍變得密集,隊員們舉著盾牌和喪屍頂在一起,上千隻喪屍組成蜂巢一樣的大團,慢慢地向隊員擠壓,隊員們經受不住壓力,慢慢地後退,先是慢退,後加快,哪怕身後有民兵們加力也不行。

「散開········」

又是一聲大喝,正式隊員和民兵們一起散開,只不過正式隊員是往兩邊散開,民兵們是轉身向後衝。

當民兵們跑到之前被重機槍阻擋的地方,看到三停重機槍一起向他們瞄準,心中驚疑間,重機槍開火了,每根槍管噴出米長的火舌,將無數子彈扇面一樣散開,呼嘯而來的子彈劃過民兵們的頭皮,沒進身後的屍潮。

無數大口徑子彈射進了擠成一團的屍群,就像密集的雨點澆在厚厚地塵埃中,塵埃變得千川百孔。一隻隻喪屍被子彈撕裂,一塊塊喪屍殘骸飛向四周。

三分鐘的持續射擊,喪屍被打散,其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喪屍被重火力撕碎,12.7毫米口徑的子彈在擊中的瞬間,就能將喪屍打成數截,更別說,一顆子彈絕對不會只命中一隻喪屍。

「回去,沖··沖····給我殺啊!!!」

民兵隊長拳打腳踢的將愣在原地的民兵往身後的喪屍潮趕,此時的民兵隊長沒了先前的蕭逸閒適,滿臉激昂,雙目如血,額上青筋蜿蜒,刀指喪屍,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殺···殺個夠本,殺個出人頭地··········」

民兵中的劉彪高聲迎合起來,手中的長刀高舉,沾著黑血的刀身在空中畫著圈兒。

「沖···後退是死,沖上去才有活路,大家衝啊·······」

池勇殺氣衝天,不輸劉彪分毫,原本秀氣的臉龐猙獰扭曲,雙眼盯著漸漸散開的屍潮,高聲呼應。

民兵們紛紛轉身,衝著撲來的屍潮對沖,在他們之前,先時衝到兩邊的隊員反身殺回,兩人一組,一人擋開利爪,一人斬掉頭顱,刀光交錯,一顆顆頭顱滾落,一隻隻無頭喪屍無力的倒在塵埃中。

屍潮與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迅速消融,隨後,民兵們的加入加快了屍潮消融的過程,民兵們在戰鬥中學習,他們沒在亂揮亂砍,兩人一組,一人用盾牌擋住喪屍,一人揮刀斬斷喪屍那細長的脖子。

「這批兵成了·······」

黃泉與呂小布站在後面望著前方廝殺震天的戰場,望著那些奮勇爭先的民兵,呂小布忍不住感嘆出來。

「可以考慮讓他們學習槍械了·····」

黃泉見屍潮已經被控制,殲滅喪屍只是時間問題,便不再關注,舉起望遠鏡望向對面,嘴上表達了對民兵們的肯定。

一場艱苦卓絕的苦戰,當最後一隻喪屍倒下,不管是正式隊員還是民兵們都累的快散了架,嘴上喊著勝利的歡呼,身子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上,塵埃落盡,整個戰場毫無遮攔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逐漸恢復體力的隊員和民兵們走在狼藉的戰場上,無數喪屍屍體層層疊疊的堆在一起,形成一座座屍山,偶爾還有尚未死掉的喪屍在屍山上掙扎,這些都是被重機槍子彈撕成幾截,尚未死去的喪屍。

劉彪和池勇剛將一直喪屍屍體扔到屍山上,在屍山上掙扎的一隻喪屍脫困而出,咕嚕滾了下來落到兩人的腳邊,將兩人嚇得跳了起來。

兩人同時向後跳開,發現是一隻隻剩上半截的喪屍,喪屍的雙腿連著屁股被子彈打飛,上半身也只剩下左臂,喪屍沒有痛覺,聞到了人味兒,首先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朝著兩人一張一合。

「碰·····」一隻大腳狠狠地踢在喪屍的太陽穴上,喪屍脆弱的頸椎發出一聲輕響,頭顱無力的歪在一邊,再也動彈不得。

「媽·的,什麼東西,大爺是你這王八蛋能嚇住的。」

劉彪罵罵咧咧的,在他身邊的池勇著拎著喪屍的左臂將它扔在屍堆上面。

「老弟,今年多大,以前說了媳婦沒有?」

劉彪想到什麼,轉身問著池勇。

「沒,我才22歲,大學剛畢節,在意大利留學,不習慣找洋妞。」

池勇對這方面的話題比較靦腆,說出那些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哈,我三十五歲,以前是WC那塊的出租車司機,你以後就喊我哥得了,對了,聽你的話,你該還是處男?」

處男問題是池勇最忌諱的問題,大哥發問,他又不知道這麼回答,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幹麼呢?快澆汽油,趕時間··········」

遠處傳來隊長的訓斥,兩人連忙散開,一臉漲紅的池勇小心的抹去了頭上的汗水。

一堆堆熊熊地火焰在鎮前的空地燃起,烏黑的濃煙滾滾捲上天空,收穫的時機來臨,勞累之後的隊員與民兵們紛紛衝進鎮子裡,踹開一扇扇房門大肆搜索。

黃泉和呂小布繞過一個個大包小包興高采烈的隊員,漫步街頭,他們沒有著急解救對面山腰望眼欲穿的倖存者,現在物資要緊,能得到多少糧食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兒,其他的,他們還顧不上。

「報告··········」

一名隊員向兩人立正敬禮,隊員身上灰撲撲的,和著汗水的濕痕,髒兮兮的,比起他的衣服,他的臉完全髒的一塌糊塗,汗水在臉頰上劃出一道道蜿蜒的溝壑,黃黑色的臉頰上飄上些許硝煙,翻著油膩膩的光澤。

「發現小鎮的糧店,糧店後面的庫房有很多糧食,很多很多····」



第二部106 忘了什麼

聽到糧食,兩人雙眼一亮。

糧店佔地面積不小,門面開在正街,不是很大,其實就是把以前的門面隔開,分成小間,將其出租,穿過門面的弄堂,走過石板鋪就的路面,兩人到了後院,後院很寬闊,僅僅是中間的空地就有上百平方米,三棟高大的老式大磚房與門面一起將空地圍在中間。

後面的幾棟大房子還不是全部,穿過中間大房子,後面又是三間大瓦房,看那些房子的雕鏤刻角,還有原木大柱上的斑斑殘漆,這裡以前住的主人定是非富即貴,要在末世前,這裡也能算得上文物。

所有的房門全部敞開,房子裡寬闊的空間全被層層疊疊的麻袋佔據,這些麻袋全都是裝載一百公斤的大麻袋,隨便一間大房子,入眼看去不下數百袋之多,也許遠遠不止。

一名隊員從一隻打開的麻袋裡捧出一些東西遞到兩人眼前,黑乎乎的手掌心上是一顆顆圓潤飽滿,色澤金黃的玉米。

黃泉抓了幾顆玉米掂在手上,感覺有點份量,拿起一顆隨意扔進嘴裡,咀嚼間,牙齒和舌頭能充分的感覺到玉米裡蘊含的澱粉。

「全都是?」

黃泉有些詫異,貌似玉米不是末世前的主流主食。

「全都是,大米只有兩百來袋,其他的都是玉米,看過備貨記錄,這裡一共有兩千袋玉米,原本是暫存在這裡準備發往飼料加工廠的。」

「這麼說,這裡有兩百多噸糧食?」

呂小布急忙追問,營地的人口數量在那兒,每天消耗的糧食讓張淮安的白髮一天多過一天,兩百噸糧食等於一個半月的消耗,能讓營地輕鬆一大截。

「是的,這裡除了玉米和大米之外還有不少大豆雜糧,算下來也接近兩噸,另外,我們還找到不少食用油·····」

黃泉沒在聽下下去,隨即下了命令。

「吩咐下去,將小鎮徹底搜索,重點是運貨車輛,只要能動的,全都給我發動,全力將這裡的糧食運回營地。」

兩人從糧店出來,心中輕鬆一大截,呂小布指著街邊的店面說道:

「裡面的糧食也應該不少,加上那些家戶人家存放的,運氣好還能湊出幾十噸,其他的物資可以放一放,糧食一顆也不能漏掉········」

「報告···發現一個小工廠,是文具工廠,請問如何處理。」

另外一名隊員跑過來,打斷呂小布的滔滔不絕。

「還能怎麼辦,別管它,你們只要找糧食就行。」

呂小布顯然對文化用品不感冒。

「等等!」黃泉叫住準備轉身的隊員,回首對呂小布說道:

「我們營地裡有數千小孩子,文化課因為沒有紙筆,只能用樹枝在沙盤上寫字,有了這批文具紙筆,他們能更好的掌握知識,我們的文化也能通過他們手中的筆記流傳下去。」

「這樣啊?算了,你們就主要裝糧食和文具,其他的東西等這兩樣裝完了再說,要是裝完了沒地方,就讓那些民兵自己隨便拿,拿不動為止,反正到了營地,他們還要上交一部分。」

呂小布當斷則斷,大氣中又帶著另類的摳門,實在是吝嗇中的極品。

黃泉點頭,剛要說些什麼,就聽他們對面的糧店裡發出一聲轟響,兩人心中閃過一個咯噔,抬腳就往糧店衝去。

「老呂哥,你就留在這兒,我去就行·····」

黃泉抽出M1911A1,扭頭對呂小布吼道。

呂小布無言,停了下來,望著自己的瘸腿,哀聲長嘆,在他身前,黃泉已經衝進了糧店。

黃泉進到糧店直衝後院,剛剛穿過弄堂,就見後院中心的地面塌下去老大一個窟窿,七八名隊員與民兵站在窟窿邊上一起勾著脖子打量。

黃泉向他們走去,走了沒兩步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這股酒香清新淡雅,聞到之後讓他腦中一震,口水流了出來。

「怎麼回事兒?又是什麼狀況?」

黃泉吞了一口口水,衝著手下們喊道。

「黃隊長,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將裡面的糧食搬出來碼放在這裡,等著過一會兒再搬出去,哪知道碼了幾十袋,這裡的地就塌下去,我們還在奇怪。」

黃泉聽到這裡,邊走上前站在窟窿那兒和隊員們一起打量,塌下去的面積兩米方圓,下面黑黝黝的,能看見一些麻袋和七八根橫七豎八的木樑胡亂的倒在一起。

窟窿邊的酒香更濃,濃烈的酒香讓黃泉想起小時候的黃家大宅裡的酒窖,他的太爺爺留下的酒都藏在酒窖裡,裡面全是外人難得一見的珍品。

「下去幾個人,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記得把木樑豎好撐住兩邊,還有看到罈罈罐罐要小心,那都是寶貝······」

實際上,裡面不止有罈罈罐罐,還有十口紅木大箱子,箱子上的灰塵落了一指多厚,每隻箱子都用老式掛鎖鎖住,黃銅掛鎖被蜘蛛網纏成一坨,撥開蜘蛛網,黃銅掛鎖上生著慘綠的銅鏽。

黃泉沒有看那些木箱,歪著頭打量著面前三個封著泥封的大酒罈子,酒罈子只有成人的小腿肚子高,圓鼓鼓的壇身同樣積滿灰塵,幾個搬運時落下的巴掌印撥開積塵,顯出一抹紅黑色。

「找到了什麼東西?」

身後傳來呂小布的詢問,黃泉沒有回頭,指著三個酒罈子說道:「好東西!」

呂小布望著三個不起眼的酒罈子,不予置否,轉身看到幾個民兵拿著幾塊破陶片喝著裡面的清亮的液體,聞到酒香自然知道是酒,呂小布走上前去,搶過一人的陶片,入眼就是清亮酒液中的黑色泥土,和些許灰塵。

猶豫之下,又敵不過那勾人的酒香,閉著眼睛,少許咪了一口。

「好酒,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的酒········」

呂小布大聲讚揚,想要繼續喝,那些髒東西又太過礙眼,便把陶片還給那個望眼欲穿的民兵,轉身回到黃泉身邊,同他一樣盯著酒罈子。

「是汾酒,這個酒窖應該是解放前封存的,最少也有64年的歷史,如果是抗戰封存,那年代還要久遠,這才是真正的寶貝啊,可惜,十個酒罈子只剩下三個。」

黃泉望著三個酒罈子脈脈地念叨。

「準備怎麼分配?」

嘗過酒味兒呂小布望著三個酒罈子垂涎欲滴,讓他放棄那是不可能滴。

「我們兩個一人半壇,蟑螂哥一人一壇,張淮安那個老玩八蛋?」

黃泉想起他在陳葉面前苦苦哀求,最後還是張小強解圍,有心不給,又怕張淮安給他小鞋穿。

「張淮安和王樂兩人半壇,剩下的平均分配分隊長和小組長。」

「哈!這個感情好,我們的酒先藏嚴實了,誰也不告訴,就說只找到兩壇,他們愛信不信。」

呂小布眉開眼笑,好處落到自己兜裡才是真的好處。

「對了,這裡面都是什麼?」

呂小布指著十口紅木大箱子對黃泉問道。

「誰知道,不外乎是金銀珠寶,玉石翡翠啥的,如見有說沒用?」

黃泉沒去看那些木箱子,在末世前的巨額財富在如見連一斤白米都比不上。

「咔·········」鎖頭被撬掉,木箱蓋子揚著積塵落到一邊,金黃燦燦的金磚花了眾人的眼睛,一箱子全是金條,無數的金條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木箱中。

雖說不在意,當這麼多的金條出現在眼前,黃泉和其他人一起屏住呼吸,愣愣地看著這些財富。

黃泉是最先回過神的,他扭頭看到那些民兵和隊員傻愣愣地望著那些黃金,哈喇子流出嘴角順出多長,不由地好笑。

「給你們一個選擇,黃金隨便拿,今天的生活物資一樣沒有,也就是說,黃金和物資你們只能選擇一樣,怎麼選?」

難得的,黃泉開了句玩笑話。

眾人聽到眼神一亮,一想到眼前燦爛的黃金馬上就能歸屬自己,心中火熱起來。

劉彪和池勇也在其中,他們望著那些黃金也是一臉恍惚,池勇還好,以前家裡的環境不錯,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沒有生存壓力,對這些東西不看重。

劉彪就不一樣了,末世前只是一個小市民,為了結婚買房,背負了三十年的房貸,整天算計著那兒的小菜便宜,那兒的小面份量足,整天想錢想的要發瘋,見到這些黃金,又聽到黃泉的承諾,鬼迷心竅的走上了前。

沒等他伸出爪子,他被池勇拉了回來,被拉回去劉彪怒目相向,見到是池勇,才醒過神看來,想到之前的舉動,驚出一身冷汗,黃金在聚集地的身份比石頭土疙瘩強不了多少,連賣肉的婊·子,都不收黃金。

十隻木箱一次撬開,其中三隻裝著黃金,六隻裝著白銀,還有一隻是各種金珠收拾,翡翠紅玉也不少,黃泉還看到幾隻首飾的精巧與水色遠在家傳翡翠簪子之上。

「呂哥,你看這些東西怎麼處理?扔在兒?」

黃泉揚著下巴,指著那些黃金,輕聲詢問。

呂小布思量之後搖了搖頭:

「黃金和珠寶帶回去,反正也不佔地方,我們讓王樂給我們每個人做一個狗牌,哈,黃金狗牌,有意思。」

黃泉沒有反對,將人將箱子和酒搬出去,兩人走出糧店一起向停在鎮子口的車隊走去。

「我說,我總覺得像忘了點事兒?」

「是啊,我也在琢磨著這事兒,我們忘了啥?」

黃泉和呂小布一起轉身望向半山腰的建築群,那道黑煙還在執拗地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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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22: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07 分歧

「嗚嗚嗚···終於見到活人了,我一個人躲在這兒都要發瘋了,天天等死的滋味太難受了,你們就是我的親爹········」

黃泉和呂小布冷淡的盯著這個坐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年輕人,這人二十出頭的年紀,身上穿著一套看不出來是正版,還是山寨版的阿迪達斯運動服,頭髮修長蓬亂,有些街頭藝術家的樣子,臉上還算乾淨,一臉普通,滿臉青春痘,帶著微微的憨厚。

「扯淡,老子帶人殺了幾千隻喪屍就為救你一個傢伙?其他的人去哪兒了?」

呂小布一枴杖敲在那人頭上,嘴裡喋喋不休的發著牢騷話,心中異常抑鬱。

「哎喲···這不能怪我,活著的都往小鎮上跑,我腳軟,跑不動,就上到了上面,哪知道他們都死了·····」

年輕人抱著腦袋大聲呼號,說出了當時的情景。

「叫啥名,以前是干什麼的,有什麼特長。」

黃泉對於救一個還是救一群沒怎麼在意,小鎮找出了兩百多噸的糧食,緊著吃也夠營地用上一個半月,貌似這生意不虧本。

「我叫劉則同,以前在工地上看管材料,特長?打麻將沒輸過算不算?」

聽到眼前劉則同的特長,黃泉與呂小布相視,眼中瞭然,他們不會帶上這個傢伙。

「我們從WH聚集地而來,那裡每天都有人餓死,只有有特長的專業人才不會餓死,我們救了你,不代表我們會帶上你回去,你自己找個地兒呆著,運氣好你還能繼續活下去,這裡的喪屍已經被我們消滅,你找點野菜啥的慢慢熬吧?」

黃泉說完這話,劉則同臉上變了顏色,他茫然的望著黃泉與呂小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黃泉已經說得很清楚,他們沒有糧食去養一個廢物。

黃泉與呂小布沒在多看劉則同一眼,轉身就走。

劉則同望著兩人漸漸走遠,在他的視力所及,一個個隊員扛著糧食撞到車上,就連散落的糧食也被人小心的撿起來裝好,相信,他不會在小鎮上找到一粒糧食,望著小鎮街道上的纍纍白骨和無數散亂的垃圾,他發現,如果車隊離開,這裡將會成為鬼蜮。

「不要扔下我,我有用···我有用····我一定有用········」

劉則同慌張的叫了起來,拔腿追向兩人,剛到兩人身邊,他便要伸手去拉扯呂小布的衣袖,手指尚差一線,烏黑的槍托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臉上,他捂著臉滾在地上疼的打滾,滾動間,他看到兩人的腳步漸遠,趴在地上向兩人爬去,嘴裡發著含糊不清的聲音。

沒人憐憫,沒人回頭,陸續從房子內走出來的民兵們扛著大包小包,滿臉歡笑的走向車隊,哪怕劉則同就在他們的腳邊掙扎,他們也沒多望一眼,有的人嫌他擋路,一腳將他踢翻在路邊,跨過他的身子繼續向前。

劉則同心中絕望,哀嚎起來,他縮在骯髒的街頭,靠著白森森的人骨大聲哭號,在他身邊,一顆骷髏黑洞洞的眼眶默默地注視著他。

劉則同的哭嚎聲在這靜寂的小鎮中異常響亮,沒人在意,沒人關心,聚集地裡比他慘的太多,多的無法計數。

哭嚎中的劉則同看到沒有一個人多望他一眼,知道哭嚎無用,抹掉淚水呆呆的看著那些隊員和民兵。

突然,他看到不是所有人都有槍,正式隊員穿著軍服,背著步槍,民兵穿著各色衣服,拿著刀和盾牌。

「牆·····牆····喔曉得那兒有牆·········」

剛剛上到車上的黃泉聽到那怪異的喊叫,疑惑的看著呂小布,呂小布也不知道,他看了眼窗外,扣了扣鼻孔,疑惑的說道:

「什麼牆?」

「就在這個地方,那裡是武裝部的武器封存處,我爹是哪兒的門房,小時候我進去過,隔著鐵柵欄能看到很多的木箱子,還有很多包著油布的大砲······」

劉則同捂著青腫的腮幫子,小心用手指指到旅遊地圖上的一個點。

看著那個點,黃泉的眉頭緊皺,那個點離這裡不遠,也就是幾十公里的路途,讓他煩心的是,那個點緊貼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那是極度危險的信號,大鳥的鳥巢,當初他們要是穿過變異大鳥的巢穴,就恰好從武裝部的武器庫門前的大路路過。

今天中午,他們雖說嚇跑了大黑鳥,卻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戰兵戰車上的三十毫米機關炮的仰角太小,發射速度也不快,要是換做陸盾,那隻大黑鳥早就被射殺,也不用讓他這麼犯難。

「呂哥,你怎麼看?」

黃泉有了一些想法,先問問呂小布的看法。

「機會啊,上天送給我們的機會,我們的槍支數量不多,這些人勉強能裝備,留在營地的民兵就沒能力裝備,不用管這個麼多,先去看看。」

一向屬於機會主義者的呂小布是不害怕的大鳥的,在他眼中,不怕風險,只怕利益不能超過風險。

「我覺得吧,我們今天的任務是收集建材,應該以任務為主,再說今天我們只能運走一半的建材和全部的糧食,剩下的還有一些施工設備沒能力運走,以後又不是沒機會,不如先告訴蟑螂哥,讓他做決定。」

黃泉是謹慎的,對於軍旅出生的他反感一切計劃外的不確定因素,對他來說,只有任務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壓在營地頭上生死相關的糧食問題。

「哎呀,老弟,你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我們在聚集地貌似混的不是很開,蟑螂哥小心翼翼,深怕那十多萬倖存者一起造反,有槍才是硬道理,別的全都是扯淡,再說,你連那個地方是個什麼摸樣都不知道,報告給蟑螂哥?你拿什麼匯報?」

黃泉沉默不語,沉吟良久,他抬頭望著呂小布堅持到:

「我們今天出來就是找建材,建材已經找到,營地又等著糧食,不能節外生枝,我不同意冒險。」

聽到黃泉這麼說,呂小布也急了。

「我們發展到現在的地步,靠得是什麼?是蟑螂哥,是我們手中的搶,如今有機會得到大批槍支和軍火,你還在猶猶豫豫的,看到機會就得把握住,我相信蟑螂哥知道了也會這麼辦的。」

呂小布說了這麼多,目光灼灼地盯著黃泉,黃泉卻死不松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呂小布上了火,他對武器庫的急迫是黃泉想像不到的,他是跟著張小強的老人,為了爭奪監獄的軍火,基地往裡面扔進去九條人命,這些他全都知道。

對他來說,張小強就是他的天,沒有張小強,他還在飢餓中與喪屍拚殺,還在那個小型聚集地眼巴巴的等著每天一小杯泉水,哪有他現在的好日子?

呂小布等了半天,黃泉也不接話,只是看著窗外。一股火頭沖上了呂小布的腦子,他推開車門下到車下,高喝一聲:

「搜索小隊集合!!!」



第二部108 青皮橘子

十人編隊的搜索小隊因黃泉,黃廷偉的離隊,加上兩名隊員養傷,只剩下六名隊員站成一排,等著呂小布檢閱。

「你們怕死麼?」

呂小布高聲吼出了這句話。

「不怕!!!」

六名隊員鬥志宣揚,齊聲呼應。

「我帶著你們去大黑鳥的鳥巢裡抄家,你們敢麼?」

呂小布再次發問,話中帶著一種決絕,眼神嚴厲,狠狠地從每一個搜索小隊臉上劃過。

敢敢敢!!!我們無所畏懼,我們是搜索小隊!!!」

六名隊員大聲吼出搜索小隊的宣言,灼灼地盯著呂小布的眼睛,等著他下達命令。

「等等!」

黃泉下到車下,他看向呂小布,呂小布冷哼一聲不看他。

「這次搜索鳥巢由我帶隊,呂隊長率大隊返回營地交接任務。」

「黃泉!你!」

呂小布指著黃泉氣的說不出話來。

「老呂哥,你瘸著腿怎麼執行任務,你忘了蟑螂哥的交代了?」

黃泉一句話將呂小布堵死,張小強的交代是呂小布必須坐在車裡指揮。

「唉!!!」

呂小布長嘆一口氣,悶悶不樂的反身回到車上。

黃泉沒去看悶悶不爽的呂小布,衝著所有的隊員高聲命令。

「從現在起,車隊由呂隊長完全指揮,我將帶著搜索小隊另有行動,你們要盡全力將各種物資運回營地,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

剩下的隊員高聲回答,他們迅速上到卡車上,滿載的車隊緩緩地移動,慢慢地向來路駛去。

「出發··········」

一聲令下,六名隊員上到兩輛傘兵突擊車上,以它們打頭,後面跟著一輛空出來的卡車,一共三輛軍車緩緩地向目的地行進。

三輛軍車緩緩地行駛在前往武器庫的路上,越接近大鳥的鳥巢,路上的喪屍越少,大多都是普通喪屍,進化喪屍不見一隻。

道路兩邊的民宅商舖殘舊破敗,連續乾旱高溫,水泥路面也隱隱地現出蛛網般的裂紋,三輛汽車隆隆駛過,細小的裂紋肉眼可見的增大一份。

「注意··接近目標區域十公里之內,一級裝備。接近目標區域十公里之內,一級裝備。」

搜索小隊的裝備是整個基地,裝備最精良的小隊,每個人都有單兵通訊器,和最好的單兵裝備,步槍手槍自不必說,步槍上的瞄準鏡就有白光和微光瞄準鏡,背包裡還有夜視儀,消音器材也不少。

聽到黃泉在通訊器裡發出的命令,每一個搜索小隊成員都開始檢查自身裝備,步槍,手槍,彈夾,急救包,還有單兵口糧。

小型車隊前進速度更慢,傘兵突擊車上,兩挺89式重機槍的槍口一直斜舉長空,操作重機槍的隊員畫滿油彩的臉上,銳利的視線一刻不停地在天空掃視,在他身邊,兩名隊員將步槍和手槍擰上消音器,司機行駛的越發小心,速度更慢,將發動機的聲響降到最低。

慢慢地,車隊行駛在一座大山腳下的環山公路,黃泉一臉嚴峻,心中忐忑,到了這裡,他們就到了鳥巢五公里絕對警戒範圍,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被大鳥逮到。

「不能再往前了。」黃泉對自己說道,車隊行駛在大山之背,陡峭的山頭將這邊的公路擋住,再往前就會繞過山背到了空曠地,空曠地裡鳥巢所在的高壓電鋼架不遠,以大鳥的眼睛,絕對能發現車隊。

任何猛禽都有護巢的天性,若是大鳥發難,黃泉相信,就算人跑得了,車跑不了,沒有車輛,他們將會困在陌生而危險的野外。

正在糾結,黃泉看到前方有個一個分岔口,一條寬不過兩米的水泥路通向一處山坳,山坳那兒有幾棟紅磚瓦房,瓦房後面能隱約看到一條山谷,山谷裡面有些綠色,只是隔得太遠,看不清。

「所有車輛注意,到山坳裡········」

三輛軍車緩緩地開進山坳,剛剛停在紅妝瓦房之前,在門前遊蕩的三五隻喪屍就朝軍車撲上來,幾聲輕響,硝煙味兒還沒散出,額上中槍的喪屍橫摔在地面上不再動彈。

「踏踏踏····」三輛軍車的隊員跳下車紛紛散開,持槍警戒著周圍,黃泉下到車下,左右環視,六名搜索小隊隊員,三名司機,加上他一共十人。

紅磚房只是一般的民房,房子後面山谷不是很大,有個水潭,水潭周圍是一片菜地,菜地上長滿了青翠的植被,其中雜草佔了大多數,小樹也有,不多,三五棵橘樹栽種在山腳,橘樹已經掛果,滿枝頭的橘子青綠,遠沒到成熟的季節。

一名隊員見到久違的水果,忍不住摘下一個,雙手使勁,青澀的橘子皮飛射著無數小水珠兒,落到手上染成黃色,一股聞到就能酸倒牙的氣息傳開。

隊員不在乎,拇指揪著橘子皮,張嘴咬了一口果肉,剛剛入嘴,隊員就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臉上皮肉翻皺,皺的連眼睛都看不見,哪怕酸成這樣,隊員也舍不得扔掉,將手中的橘子三兩口吃掉,只剩下一張皮留在手中。

黃泉看到那隊員的慘樣,沒有出聲,若有所思的盯著那些青皮橘子。

「將所有的橘子摘下來,每個人都必須吃一個·····」

黃泉的命令讓其他人犯了難,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吃那個東西,看著先前的隊員吃,他們的牙都酸的不行,更別說親自去吃那東西。

黃泉走到樹上揪了個果子,隨手掰開,張嘴將手中的橘子肉撕下吞掉,當黃泉眉也不皺的將那東西吃掉後,望著那些有些發傻的隊員說道:

「我們沒有足夠的青菜,營養不均衡,一般人倒也罷了,我們不同,我們是精銳,我們要將自己的身體保持在最佳狀態,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補充維生素的機會。」

黃泉以身作則,說的大義凌然,剩下的隊員們也只能苦著臉揪下一個個果子,似心有靈犀,他們揪的一個比一個小。

「這橘子就是這樣,越是小,它越是酸。」

第一個吃橘子的隊員在一邊擠眉弄眼,說著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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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09 糞便

這是個小型的蔬菜種植點,主要向附近的集鎮供應蔬菜,由前來收菜的貨車轉運到大城市,這裡房子不多,內容不少,三兩間庫房裡全是各種化肥農具,隊員們在這裡找到了一輛三輪車和一輛木頭平板車。

用原主人的工具修復之後,幾個人在山谷裡弄了一口無煙灶,從菜地裡找出些還沒老的咬不動的蔬菜,準備起晚飯。

幾個人圍坐在水塘邊休息,做飯的是三個司機,任務的執行時間是天黑之後,只有到了那個時候,大鳥才不會在鳥巢上看到他們。

青煙緩緩貼在地面散開,剛剛把鍋裡的水燒開,米還沒來得及放進去,山路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似山石滾落,還夾著一些嘶鳴聲。

「刷·····」黃泉和六名隊員一起彈起來,舉槍武器向山谷內瞄準,半晌之後,那邊沒有聲響再傳來,黃泉望著山谷的盡頭猶豫,未知,代表著危險與不確定,他不想節外生枝,只留下三名司機在這兒守著軍車,萬一他們遭襲擊,後路就沒了。

山谷其實並不大,三面環山,出口朝著山坳,在盡頭出他們只看到一面平滑陡峭的山壁將那裡擋住,也沒去後面檢查一下,如今卻不能不讓他們再去探查一番。

六個全副武裝的隊員加上黃泉小心的走向山谷盡頭,不過百米,入眼是就是死路,巍巍山岩擋在前面,視線所及,找不到一處小道,似乎剛才的響動只是幻覺。

黃泉不相信十個人同時出現幻覺,他仔細的打量山岩,平滑的山岩腳下,一層疊一層的青苔層層摞起,鮮綠與枯黃交雜,山岩到了地面慢慢展開,一扇扇巨石像一扇扇屏風撐在地面,山石下寬上窄,到了離地面兩三米的高度變得銳利,就像一把不規則的大砍刀豎在地上。

走在落滿枯枝草葉的地面,在生生脆響中,七人尋找著每一點可疑之處,最終,他們在一道山石後面看到一個山洞,山洞不高,得彎腰才能進入,站在洞口能看見山洞裡面有個發著白光的亮點。

每個人都知道,山洞是相同的,穿過山洞他們就能到一個有自然光線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那邊到底是什麼地方。

黃泉看了看山洞,望瞭望四周的岩壁,得出結論,山洞的另一邊不是朝著鳥巢的方向,最大的可能,那裡還是屬於山背。

打開掛在槍口的戰術手電,留下一名隊員守在洞口,黃泉帶著五人低頭進到洞子裡,洞口很小,需要彎腰才能進入,進到山洞之後,才發現山洞裡面還是有些寬敞,兩米寬的距離能容兩個人並排行走,直起腰身,伸手尚摸不到洞頂,

山洞之內光線黯然,手電光像一道道光劍在山洞巡遊,洞子裡的岩壁奇石嶙峋,縱橫交錯,不時有銳利的山石掛住隊員的衣物和裝備,走在山洞中,無人出聲,他們不知道前面有什麼在等待他們,山洞裡只有皮鞋踩在岩石地面的迴響,和隊員們粗重的呼吸聲。

突然,一名隊員一個踉蹌,身形不穩,前衝了幾步一頭撞在山岩上發出「噹」的聲響,一陣裝備撞擊的叮噹聲,四道戰術手電指向隊員和他腳下的地面。

「媽··的,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

那隊員沒事兒,一邊整理著撞歪的頭盔,一邊解釋,在手電光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像小土丘一樣堆積在一起,頂尖被踩出一個大坑,一隻軍鞋的鞋底印還留在上面。

還沒等他們認出是什麼,一股濃烈的臭氣撲面而來。

「操···是屎!!!」

一名隊員高聲罵道,地上的可不就是一堆糞便麼?

聽到這裡,眾人心中先是一鬆,跟著又是一緊,這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留下的糞便稀鬆軟爛,臭味悠長,看上去異常新鮮,很可能就是今天留下的,能拉出這麼大一陀的東西,能長成什麼樣?

黃泉沉吟,前路不妙啊,最大的可能就是野獸,如今能活下來的野獸也只有變異獸了,變異獸的厲害他知道,不管是大黑魚,還是大黑鳥都是變異獸,步槍手槍在那東西比沙礫厲害不了多少。

「隊長,還往前走麼?」

那踩到屎的隊員摩擦右腳上的糞便,向黃泉詢問,其他人一起看向黃泉,等著他發話,黃泉沒有作答,用按在九二式手槍上的手電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岩壁。

在手電光下,黃泉發現一些凸起的岩壁的地面上散著一些動物的毛髮,隨手撿起一撮,毛髮粗糙,晶瑩透亮,閃著白光。

「隊長,你看前面·····」

一名隊員指著前面的道路向黃泉報告,在手電光下,前面的地面是無數堆糞便,糞便有干有希,不管是乾的,還是稀的,全被踩地稀爛,一個個蹄印在上面踩出一條小道。

「難道,我們跑到什麼東西的廁所裡?」

另外一名隊員望著前面無數堆糞便吶吶說道,其他人則有些忍俊不住。

「你們留在這兒···我去偵察····要是有什麼不對,先撤到洞口,有東西出來就用火力封鎖,去個人把重機槍調過來。」

說完,黃泉不等隊員反對,抬腳踩在無數糞便上向山洞的另一頭走去,沒走兩步,就看見四個隊員跟了過來,黃泉瞪著他們,他們卻不後退,目光躲閃,只是不動。

黃泉不再說話,五個人高一腳低一腳的踩著糞便向洞外走去,在「唧唧」作響中,他們到了另一邊。

到了洞口,他們勾著腰,慢慢地向洞子外面摸過去,才出洞口,數人都驚詫了,入眼之處還是一個山谷,這個山谷是谷中谷,比外面的要大上數倍,四面依舊群山環繞,山腳不想外面那麼陡峭,到了半山就逐漸平緩,形成山坡,山坡被厚厚地土層覆蓋。

在山谷中,幾乎所有的山地都被人開墾,一隆隆田地裡,無數蔓藤植物覆蓋出一片綠色的海洋,眼尖的隊員能認出那些植物都是紅薯蔓藤,在綠色海洋中,一個個露著黃土的大坑零零散散,

除了紅薯,還有人看到山谷中間不多的平地上夾著竹架,人字形的竹架上同樣被植物覆蓋,一條條枯黃的長條黃瓜還留在上面,一些架子被撞翻在地上,竹架被植物掩蓋,偶爾還能看到黃色的小花開在植被之間。

也不全是黃瓜架子,開著紫色小花的是扁豆,有的地方種著西紅柿,這些西紅柿要麼掉在地上腐爛,要麼掛在枝頭變成乾果。

幾乎所有的植物都有動物啃食,除了一大塊種植辣椒的田地,一株株辣椒小樹長的鬱鬱鬆鬆,青色紅色的辣椒掛在枝頭,想來那些動物對辛辣的植物不是很感冒,連碰都不願去碰一下。



第二部110 不就是一頭豬麼?

「注意警戒,有什麼不對先開槍,再警報,希望那些東西只吃素。」

黃泉發佈命令之後,心中略安,一般來說,素食動物性情比較溫和,變異蚯蚓張那麼大個兒,也沒見它有什麼攻擊性。

五個人慢慢地向山谷深處走去,踩在各種植被上,各種熟透的果蔬近在咫尺,沒人敢去碰一下,在他們前方說不定就隱藏著什麼怪物,走過不遠,在他們身前層層黃瓜架後面傳出一陣響動。

就在隊員們高度戒備中,一隻身高一米五六,白生生圓滾滾的東西斜著衝出···

四支步槍一起發射,紛亂的子彈在那動物的身上掀起血肉風暴,血肉翻飛間,那東西吼出痛苦的嘶鳴。

那東西被打懵了,小跑變成疾走,速度慢慢降下,那陣陣嘶鳴響徹山谷,響徹雲霄的嘶吼也震的隊員雙眼發華,耳鳴如銳音高調。

隊員們不管不顧,四個彈夾一百二十發子彈盡數落到那東西身上,打空子彈,隊員們整齊劃一的彈出空彈夾,伸手抽出新彈夾,眨眼間上到槍身,「嘩啦」槍栓拉動,槍口再次瞄準。

「停火····停火·······」

黃泉揮動手槍示意停火,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隻漫步蹣跚的動物,動物肥頭大耳,鮮血淋淋,原本白生生的身軀上被紅色塗滿,無數子彈撕開了皮毛,鑽出一個個大洞,洞口的皮膚收不住往四周綻開,一塊塊猩紅的肌肉鼓出傷口,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中,噴泉一樣的血流從篩子似的槍眼中流出。

「碰·····」那東西蹣跚著走出幾步,粗壯的四肢再也撐不住它龐大的身軀,狠狠地摔在地上彈著腿痙攣。

四個隊員下意識的將槍口指向天空,木木地望著那頭血淋淋的東西,他們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快點,用東西將它蓋住,不就是一頭豬麼,有什麼好吃驚的,大鳥快來了·······」

聽到黃泉的大喝,隊員們醒過神,仔細一想,這東西還真的跟豬長的一個模樣,連之前的嚎叫都是差不多的,之所以沒認出來,還是被那頭豬嚇人的體型給驚到了。

隊員們抽出軍刺,砍斷無數的蔓藤,將其覆蓋在大豬身上,隨後他們臥倒在地上,迷彩服將他們和身邊的環境融為一體。

不多時,一陣陣山風吹來,先是微風,隨後變大,無數植被在山風中索索作響,緊隨山風的是烏云,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山谷之間,速度奇快,每每一晃而過,又復返。

天空中的殘陽如血,紅日漸漸西沉,朵朵白雲染出紅金色的亮澤,霞彩動人,陰影似欲與霞彩爭輝,在隊員的眼角中,身邊一會是道道霞光,一會兒變成陰暗一片。

山風越大,「嘩啦······」一聲輕響,一座竹架倒塌,倒塌的竹架引起連鎖反應,接二連三響起竹架的倒塌聲,竹架倒塌的動靜引的山風越甚,無數植物不再是先前那樣左右搖擺,直接趴伏在地上,如朝見君王的臣子。

山風也壓在隊員身上,他們感覺到空氣變得沉重,緩緩壓在身上,他們有些氣悶,喘息間,如刀的風撕扯著他們的臉龐,臉頰邊的青草也做起怪來,鋸齒一樣的草葉邊側隨風而動,劃在隊員臉上鋒利異常,一陣刺疼之後,有液體緩緩滲出,從臉頰滑下。

無人敢動,無人出聲,他們將臉頰埋在地面,抬頭望一眼也不敢,在沉重的喘息中,山風減小,之前如烏云蓋頂般的陰影漸漸消散,殘陽霞光重新填入山谷。

「起來吧,大鳥走了!」

聽到黃泉的命令,眾人趕緊起身望向天空,天空紅霞滿天,福瑞千展,紅色的殘陽如火似血,不再如中午那般刺眼,紅色,白色,藍色,金色,唯獨沒有黑色。

「呼·····」四人一起呼氣,卻感覺到臉頰上火辣辣地,隨後一抹,殷紅的血液塗到了手心。

虛驚一場,等待著他們的是收穫,人都說豬長千斤便是福,躺在地上的肥豬怎麼也不止兩千斤,不用黃泉吩咐,從未殺過豬的隊員們搖身變成了殺豬匠,面對這頭大豬,人手不夠,一名隊員反身到外山谷叫回四人。

一塊塊豬肉割下整齊的滿放在一邊,除了豬肉,隊員們不放過大豬身上的任何一處,豬頭豬耳,豬舌頭,豬肝豬肺,豬大腸,更別說那手臂粗細的大豬尾巴。

每一個人都是興高采烈的,他們好不擔心晚上的任務可能出現的危險,對於他們來說,能在戰前好好地吃上一頓大肥肉,就是老天的賜予,除了偶爾的豬肉罐頭,他們都記不清最後一次吃新鮮豬肉是在什麼時候。

兩根竹竿一併,中間用去年長出的結實蔓藤捆成擔架,一塊塊豬肉豬內臟碼放在上面捆好,兩人一組,一頭一尾抬起就走,來回數次,這裡就只剩下一副連著脊椎的豬排骨,這也是好東西,萬萬不能剩下。

兩個隊員拿著軍刺順著骨骼間的筋膜空隙小心的將豬排肢解,另外幾個隊員滿山坡的摘取辣椒,挖著野蔥生薑,順便摘取花椒樹上成熟發乾的花椒。

一名隊員手裡提著洗淨的化肥編織袋,帶著豐收的喜悅將各種調料蔬菜一股腦的塞到袋子裡,剛剛講一塊生薑挖出,將連著像小青竹一般的桿葉塞到袋子裡,眼角落到一根紫色的茄子上,微微抬頭,前面有不少茄子小樹。

剛剛走到那裡,手中摘下一個個大的,一陣陣嘶鳴聲從山坡背面傳來,隊員扔掉口袋,卸下步槍小心戒備,半晌,他邁著穩當的步伐穿過茄子地,撲到山坡的地面上慢慢爬過去。

剛剛爬到山樑探出腦袋,兩隻與先前一樣的大豬,七隻有末世前家豬大小的小豬正在一處凹地那兒趴伏,凹地那兒被各種枯草植被鋪滿,地面濕漉漉的,靠近山腳有一個小土坑,裡面灌滿了清亮的泉水。

「啊!!!」隊員高叫一聲,下面的大豬小豬全都受到驚嚇,撲騰起來往遠處奔跑,奔跑中,隊員看到那頭體型最大的豬是一頭母豬,腰肥體壯,皺皺巴巴的肚皮垂在地上跑到肉顛顛的。

「什麼情況!!!」

隊員頭盔上的通訊器傳來黃泉的詢問,隊員顧不得欣賞豬群,連忙將他見到的公豬母豬,大豬小豬匯報了一下。

半晌之後,耳機裡傳來黃泉的命令。

「不用管它們,讓它們這兒繁衍生息,以後有機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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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11 進入

晚餐是豐盛的,前所未有的豐盛,前面的紅磚房裡葉找到不少臘肉,一頭半豬是有的,隊員們看不上了,沒有保存好,肉味兒有些哈喇,豬骨雜碎加各種鮮疏熬成一鍋濃湯,白生生的肉片在裡面翻煮。

十個人誰也不謙讓,一手端著大碗,嘬著濃湯,不管湯汁有多燙,稍微在舌頭上一滾,就滑下肚中,發出一身熱汗,筷子夾起半寸厚的大肥肉略微吹了下熱氣,塞進嘴裡開懷大嚼,嚼著嘴裡的肥肉,感受到那油水在嘴裡翻騰,眼角還在鍋裡尋找著大肥肉,只看肥肉,瘦肉是不肯多看一眼的。

黃泉在飯桌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威嚴,同其他人一樣嘬著熱湯,嚼著大肥肉,不去夾那些瘦肉,心中還在奇怪,貌似自己以前不怎麼吃肥肉的,今天怎麼只愛吃肥肉?難道是受到身邊人的影響?

十人團團而坐,中心是熬著濃湯的大鍋,不遠處,幾塊大油布搭建成了一個圓錐體,不時有濃煙順著縫隙飄到外面,那是在做燻肉,連續悶熏幾個小時,燻肉就能做好,到時候就能帶回營地給張小強的廚房添磚加瓦。

飯菜是前所未有的豐盛,黃泉和隊員們只吃到八成飽就不在吃下去,留下三個司機胡吃海塞,他們則到了房間,藉著強光手電的光柱檢查起裝備,此時是晚上八點,到了九點就是他們行動的時候。

九點零一分,黃泉和六名隊員向武器庫方向前行,五個人戴著夜視儀走在前面散開,在他們身後,一名隊員咬牙切齒的蹬著三輪車。

武器庫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沒有多少民房,可能靠近鳥巢,這裡的普通喪屍也不見一隻,眾人只用了二十分鐘就摸到了武器庫的圍牆那兒,就這還是他們一路小心戒備,要按照正常速度,恐怕只要十五分鐘。

武器庫是被大鐵門鎖死的,鎖頭不在外面,鐵門很厚,手推上去紋絲不動,通過夜視儀,他們在大門中間的夾縫裡看不到裡面的插栓橫鎖,大門進過重新改造,不是以前的那種老式大門,兩扇門合的紋絲緊密,讓黃泉找不到下手之處。

抬眼看向圍牆,八米高的圍牆上是一層層電網,上到圍牆上還得剪開鐵絲網,正思量著找出地勢較高的地方爬上去,卻見到隊員們商量了一下,一名隊員拿住一支封好的注射器。

慘綠色的視線中,那注射器中的玩意兒,看不清到底是個什麼顏色,只見隊員小心的推動壓柄,將裡面的液體塗在大門上,三五秒鐘,大門的鐵皮斑駁翹起,慢慢化成鐵鏽,不多時,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出現在鐵門上。

隊員沒有動作,靜靜地等待,直到那個大洞最終擴寬到手掌寬的時候,隊員拉開背包側面的拉鏈,取出一隻黑乎乎的長手套套在左手,用左手拿著注射器伸到大門內側,隨後,隊員將手縮回來,隨手扔掉了注射器。

「那是什麼東西?」

黃泉很奇怪,貌似他從沒見過這東西。

「上次巨型大魚被殺掉之後,王廠長送給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隻,能溶解鋼材,不能佔到手上,膠皮手套都擋不住,只有這種皮手套才能擋住。」

隊員揮了揮手上的手套,說完,隊員試著推大鐵門。

「吱呀!!!」在這靜寂的夜晚,金屬門的嘶叫聲傳出老遠,將六人嚇了一跳,大門只打開一道縫隙,能容一個隊員脫掉背包鑽進去。

「太久沒上油了,你們還有什麼寶貝?」

黃泉直接對著幾個隊員說道,看他們的眼神有些看機器貓的眼神。

隊員們相顧而視,貌似他們也沒有辦法,倒是在後面蹲三輪的隊員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飲料瓶子,裡面裝著半瓶子液體,也不知道什麼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燻肉燒烤滴出油,不想浪費,我接了半瓶,您看,這能用麼?」

得,真的有辦法了。

一個身材最瘦小的隊員側著身子鑽了進去,三五分鐘,大門被無聲的拉開,拉開的一瞬間,剩下的幾人加上一輛三輪車一起湧了進去。

後面是個大院,兩排固定在地面的扎胎刺上,狼牙釘一樣的刺尖朝著大門的方向,幾棟半高不高的三層小樓擋住四周,穿過空地,是一排水泥樓梯,上面是一個大平台,平台上有三個磚頭搭建的兵乓球桌,數十個大花盆一字排開,碼放在平台邊緣。

上到平台,整個大院盡收眼底,對於武器庫,大家都不瞭解,只能慢慢尋找,剛剛轉身,身後傳來一聲輕響,似有上面東西在撞門。

找了片刻,在大門邊的傳達室聽到裡面有東西在撞門,應該是門衛聞到隊員身上的人味兒,一名隊員通過窗戶看到喪屍的影子,舉槍準備射擊,被黃泉撥開槍管,指著窗戶玻璃,握拳放開。

看到黃泉的手勢,隊員驚出一身冷汗,槍管裝了消音器,玻璃可沒有。黃泉沖一名隊員做了開門的手勢,隊員小心的轉動了下把手,發現門沒有上鎖,先不急著打開,心裡測算著喪屍撞門的頻率,猛地推門,一道帶著濃烈臭味兒的身軀擦著他的鼻子尖撞出門外。

撞出去的喪屍踉蹌幾步,剛剛停下身子,一隻槍托狠狠地砸在它的後項上,「卡擦··」骨裂聲響起,喪屍一頭栽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黃泉走進門房,將夜視儀推到頭盔上,用手電四處翻找,終於在抽屜中找到一張監控器維修示意圖,各個樓房科室和武器室都在上面,黃泉通過示意圖才知道,這裡的武器庫不簡單,外面的建築都是面子上的,真正的武器庫在靠著樓後的山腹中。

黃泉讓所有人下到大院,順著院中的籃球場走到右側的小樓後面,一條寬闊的水泥道出現在眾人眼前,若只是站在大門那兒張望,這條路會被小樓擋住,不仔細尋找很難發現。

水泥路面呈弧線,弧線的盡頭在武器庫的後方,又是圍牆和一扇更厚的大鐵門,看到那扇鐵門,黃泉差點罵娘,這裡存放的是核武器麼?搞得比導彈基地還要複雜。

事實證明這裡真的比導彈基地還要複雜,將鐵門打開,居然是一個碩大的停車場,停車場很簡陋,石棉瓦做屋頂,兩頭砌著牆磚,中間用一根根手臂粗的鋼管撐住,這樣的建築有七八處,裡面停放的汽車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都是卡車,大半都是老解放,有的已經垮下去,鏽蝕的差不多了。

穿過車場,來到小山腳下,解決了兩隻喪屍,他們在值班室找到了進去的鑰匙,幸運的是,這裡的大門不是導彈基地裡的電控門,要不然黃泉真的會急死。

當他們幾人終於正式走進武器庫之後,差不多同時噓了一口氣,這半天他們沒幹別的,盡在開門找路,要知道,他們九點二十就到了武器庫,現在都十點多了,差不多用了三倍的時間在這個小院子晃蕩。



第二部112 彈藥庫?

山洞的空間寬闊,洞子頂部離地面至少有十多米,面積也不知道幾千平方,排在入口的是一尊尊蒙著炮衣的大砲,對這些東西,黃泉沒興趣,就憑他們幾個人,別想弄出去。

大砲的數量眾多,全都蒙著炮衣,看樣子多是二戰時的野炮,穿過幾百門大砲組成的炮林,他們看到無數的高射機槍,這些機槍只有半數是被炮衣矇住,剩下的一半連漆皮都掉的差不多了,望著這些56式四聯裝和58式雙聯裝,黃泉還是無視,他能指望這玩意兒靠一輛三輪車運出去?

過了14.5毫米高射機槍,到了五四式12.7毫米高射機槍那兒,黃泉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基地裡有這種機槍,槍架連槍身一共是九十三公斤,去掉槍架也只有三十多公斤,可以安裝在車輛上。

「你們兩個,把這東西搬四件·····」

黃泉指著12.7毫米高射機槍,用在超市採購的語氣說道。

過了高射機槍,入眼的還是炮,55式57毫米戰防炮,以前反坦克師的主力炮。55式57毫米反坦克炮是蘇聯M43式57毫米反坦克炮的仿製產品,50年代中期仿製成功。該炮屬於小口徑反坦克炮。初速:1270米/秒,最大射程:8400米,戰鬥狀態全重:1150千克

一噸重的大砲,雖說六個人能推動,黃泉還是放棄,天知道他們會不會面對大黑鳥的追擊,拖著這個玩意兒逃命,不靠譜。

越過57戰防炮,黃泉看到了數以百計的52式無後座力炮,大量的53式82毫米迫擊炮,還有N多的37炮。

看到這裡黃泉心中打了一個激靈,難道這裡全部都是重武器?步槍在那兒?步槍呢?

還好,黃泉的設想沒有成立,在視線盡頭的巨大空間內,他看到無數的大木箱子,木箱子依牆而立,與牆壁一個顏色,夜視儀看東西又不明晰,被他給忽略了。

打開木箱,看到裡面的步槍,黃泉明顯一愣,這種槍他是第一次看到,很像56式半自動步槍,不是56式的短彈夾,是二十發子彈的中長彈夾。

抓起一支步槍略微打量,發現跟56式步槍差不多長,一支長達三十多公分的三角刺刀摺疊在槍管下,彈起刺刀,就是裝上了長彈夾的56式步槍。

63式自動步槍,或者應該稱為63式改,大·躍進年代的產物,用來替換56式槍族,因為最求最快,最多,槍支本身的質量迅速降低,稱為標準的山寨貨,到了大量換裝時,對造作人員造成很大的傷害,炸膛不計其數,最終被軍隊拒絕,重新換裝56式步槍。

因為63的烏龍事件,國家不得不把大量的63式步槍支援給越南用於抵抗美軍,後越南侵略柬埔寨,國家又把剩下的部分支援給柬埔寨。

等到越南戰場,發現由於56式自動步槍不足,底線火力不足,想起可以同自動步槍一樣可以連續發射的63式步槍,最後啟用了原來的生產線,做了改進,裝備到部隊,改進後的步槍能使用二十發彈夾和三十發彈夾,在持續火力上能跟上,又有半自動步槍的精準度。

本來這款步槍已經獲得成功,並經過實戰,可惜,八一式步槍剛好完成,無奈之下,這批63式步槍被扔進武裝部作為封存武器。

黃泉對這段歷史影響不深,只覺得隱約在學校的武器陳列室裡見過,好像是中國第一次自主研發的步槍。

黃泉本就是愛槍之人,基地的53式步槍,還有加蘭德步槍都被他玩過,看到63式步槍不由得把玩一番,在他把玩之時,隊員們已經將所有的木箱輕點完畢。

「報告,一共二千五百隻木箱,按照每隻木箱五支步槍,一共是一萬二千五百支,其餘重武器沒有清點,另外,我們沒有發現彈藥庫。」

「操········」

黃泉忍不住罵了出來,他知道武器庫的裝備和彈藥是分開存放的,想來同在這個山腹中,隊員沒找到,那就是彈藥另有存放點?

「唰·····」維修建圖摔在木箱上,圖紙抖開,黃泉用手電慢慢尋找,半晌之後,他撲上地圖,上面沒有彈藥庫的監控裝置。

黃泉合上地圖,眉頭緊皺,沒有彈藥,這些東西有屁用?還不如用刀盾來的實在,至少裝備盾牌,普通喪屍對人類不能造成傷害。

「難道進來一出,只為搬幾挺重機槍?」

車隊的彈藥大多是5.8毫米子彈,7.62毫米基本沒有,倒是12.7毫米高射機槍子彈都不少,那是張小強的專用機槍彈。

黃泉相信,這個武器庫絕對會有彈藥,因為它屬於戰略儲備,真的到了危難關頭,拿著空槍空炮等著被繳械麼?

「到底在呢兒?」

武器庫的地形走馬觀花的湧現在他的腦中,幾棟小樓被他排除,小樓裡同樣有監視器,通過樓層平面圖,他知道里面沒有這麼大的空間。

就算有彈藥室也不可能儲存在人員進出密集的小樓,一個不好,彈藥庫爆炸,裡面的人員絕對傷亡慘重。

而且進到小樓要上樓梯到平台,走過平台才能進入小樓,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把彈藥搬出來快速分配,做不到戰時緊急狀態。

「平台?」

黃泉突然想到了那兩米高的平台,幾棟小樓將平台圍死,顯突兀,按照那個年代的施工水平,就算那裡以前是座巨石也能炸掉,擺在那裡大費苦功圍著它造樓不應該啊?

黃泉想到這裡,心中有數,讓人將步槍搬到三輪車上。

平台全被水泥厚厚塗抹,上滿顏色有些年頭,在冷光手電下,顯出一抹深沉,黃泉帶著兩個人圍著平台摸索。

四名隊員和兩名司機乘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搶運著槍支,黃泉的命令式槍支能運多少運多少,重武器趕輕便的弄,52式無後坐力炮裝了四挺,這東西的重量只有22公斤,加上輕型三腳架也不到30公斤。

53式82毫米迫擊炮裝了兩門,一門炮就有一百斤重,這不算什麼,關鍵是這玩意發射速度快,再多的砲彈也不夠用,裝兩門意思一下。

在63式步槍裝了五十箱的時候,黃泉找到了彈藥庫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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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24: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13 露餡

彈藥庫的入口很不顯眼,別說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也很容西錯過,要不是一名隊員用軍刺劃著牆面,慢慢走過,軍刺感到一絲澀感,還真的差點錯過那道細不可查的縫隙,

這裡的鐵門是電啟動鐵門,沒有電力,就算找到了發電機黃泉也不敢用,就在鳥巢旁邊,發電機的噪音,大鳥沒理由聽不到。

老辦法,四支注射器中的液體均勻的塗抹在鐵板上,等著鐵板慢慢鏽蝕,一名隊員靈機一動,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裡噴在鐵板上,液體被稀釋也沒有降低威力,原本已經很快的速度再次加快,十分鍾不到,兩米高,兩米寬的鐵門變成了一堆鐵鏽渣滓。

眾人進到彈藥庫,發現彈藥庫應該算作底下彈藥庫,順著斜坡他們下到最下面,無數的鐵皮箱子和木頭箱子將整個彈藥庫佔滿。

掀開一個大木箱子,四枚粗長的122毫米榴彈靜悄悄的躺在箱子裡,看到這些砲彈,黃泉知道彈藥庫規模不小,山腹的武器庫裡沒看到122毫米榴彈砲,這裡應該存放著別處的彈藥。

很快,大量的7.63毫米步槍子彈被找到,12.7毫米的穿甲燃燒彈也被找到,82毫米迫擊砲彈,52式57毫米無後座力砲彈都被相續發現。

黃泉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驚訝的發現,這裡的武器彈藥可以裝備一個師以上的部隊。既然找到了彈藥,今天的任務就算是到此結束,黃泉來不及多想,扛著一箱子彈與隊員向外搬運。

彈藥與槍支不同,再多的彈藥也不叫多,隨隨便便打一次阻擊戰,彈藥少則消耗兩三個基數,多則四五個基數,高射機槍更是沒準,白天的阻擊戰,他們消耗了數以千計的子彈。

連續搬運,不管是扛箱子的,還只騎三輪,拖板車的都累得不行,眼瞅著步槍子彈弄了上十萬發,高射機槍子彈近萬發,砲彈也有大幾百顆,黃泉下令撤退,一行人回到了臨時營地。

不敢多呆,稍作休息,黃泉下令裝車回營,就這樣,大卡車裝的滿滿地不說,連突擊車都被各種蔬菜豬肉佔滿,除了戴著夜視儀開車的司機,連黃泉都和隊員們一起趴在卡車的油布上忍受著顛簸。

小型車隊在凌晨時分到了聚集地的橋頭,到了這裡,三兩軍車亮著車燈,醒目的車燈引起聚集地守衛的注意,還沒等黃泉派人過去交接,聚集地那扇破破爛爛,遠不如先前的大鐵門打開。

「來得是黃泉隊長麼····來得時黃泉隊長麼?」

一名背著步槍的男人走到橋中間大聲呼喚,在他身後,幾支火把,幾隻手電一起亮了起來。

黃泉這時還在卡車頂上趴著,身上的骨頭顛的都感覺不到是否還連在身上,想下到車下是絕對不可能的,身邊的六名隊員也是一樣,身上軟的像根面條,連解開捆在身上的繩索都困難。

無奈之下,黃泉通知下面的司機去交接,自己和隊員們一起慢慢地活動身子,逐漸取回身體的控制權,半晌之後,他們才慢慢爬到車下。

剛到車下,黃泉就看到兩個數人,呂小布和張淮安,兩個人領頭,身後站著五名打著手電的隊員,再後面是劉正華和錢開喜小心陪伴,陳輝勇和孫可富也在後面站著,看到黃泉出現,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為了黃泉的安危,張淮安拉著第一和第二勢力的頭領在大門這兒守候,拖累幾人一夜沒睡,站在其中的呂小布有些訕訕地,走到黃泉跟前微聲說道:

「快回去吧,蟑螂哥還在營地等候,本打算天一亮就帶人去找你們,我是被罵慘了····」

一股暖流流淌在黃泉和隊員心中,張小強這麼擔心他們的安危,讓他們有些受寵若驚,三輛軍車依次進到聚集地,黃泉則小聲的向張淮安報告著這次的收穫。

聽到收穫的武器,張淮安沒有聲張,暗自點頭,等到他聽到有一窩變異豬被黃泉堵死在山谷中,不由得喜形於色,基地養殖場又能增加新品種了。

「哎呀,我都說了,不用幾位陪著熬夜,一點小事兒,何須掛懷,看看,看看,你們都熬成什麼樣了?今天我承各位的人情,別得也不多說,找些野味,讓各位嘗個鮮。」

說罷,張淮安示意身後的衛隊去車上翻找些豬肉野菜,送給在場的幾位頭領,幾人聽聞,背著步槍上到大卡車上翻找起來。

黃泉和隊員們急著想逃走,武器彈藥與糧食豬肉都是胡亂混在一起,翻找的很費力,翻找間,幾隻無後坐力炮和高射機槍被挪到一邊。

在場的幾人臉上同時變了顏色,錢開喜沖劉正華打著眼色,孫可富望著陳輝勇,心中各自打著小算盤,張淮安心中一個咯噔,想要讓他們把重武器藏起來,見到其他人的臉色都有變化,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便不再去管,聽之任之。

黃泉沒注意這些事兒,他和幾個隊員蹲坐在地上休息,連說話有沒有力氣多說,抬頭看向打車,心中一驚,大喝一聲:「小心!!!」

話音剛落,一隻木箱子從堆積的車廂邊側落到地上,黃泉在那木箱下落的同時,撲了起來抱住張淮安一起滾在地上,在他身邊的隊員也同時抱著腦袋臥倒。

幾個人的動作讓其他人摸不著頭腦,眨眼間,木箱子落到地上摔開,破碎的木頭渣滓,飛在空中的油紙小包,天女散花一樣呈現在眾人眼前。

「嘩啦······」幾隻油紙小包在空中撞擊散開,無數的黃銅子彈散開舖開一地,子彈殼有些暗淡,看樣子就知道不是剛出廠的子彈,倒像是存放多年的。

黃泉見到那些子彈,心中出了一口長氣,搬運的時候,他們沒時間做標記,子彈和砲彈混在一起,也認不出那是不是裝砲彈的箱子。

「幸好不是砲彈,不然就翻天了。」

一個搜索隊員嘴碎,忍不住把黃泉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剛剛說出,臉上變了顏色,他才想起,這裡還有外人。

黃泉與張淮安一起爬起來,沒去關注那個臉色慘白的隊員,要收拾他,也得等到回到營地。

第一勢力和第二勢力的頭領們沒了之前的熱切,慢慢地和張淮安拉開了距離,他們只知道一點,車上裝的不僅僅是糧食物資,更多的還是武器彈藥,能讓黃泉那麼謹慎的東西肯定是砲彈。

「通通····」兩隻比牛蹄子還要大的豬前蹄扔在地面山,車上的隊員跳下車蹲在地上撿著子彈,腦門上滲著汗水,他們終於看到裝在木箱中的迫擊砲彈。

「哈哈!!!感謝幾位的大力支持,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諸位,天色不早,我帶人回去休息了,回見····」

幾位首領望著車隊離去,臉上陰晴不定,只要不是豬都知道,車隊找到了武器庫,能憑著三輛軍車,十個人就能運回這麼多,想來難度不大,心中都起了小心思,有了足夠的武器彈藥,他們還需要害怕車隊翻臉麼?

第二部114 裝甲中隊

「辛苦了,你們這次立了大功,不過,這個功可有可無,我們的目標是魚群上岸,是搶船,黃泉做的很對,呂隊長做錯了,我知道呂隊長的出發點是好的,是為了車隊。」

張小強忍著睏意,與幾個主要負責人開著小會,在會上他肯定黃泉,否定呂小布,讓呂小布很不自在,心中也在暗暗發問,自己是否做錯了。

「大黑鳥的厲害你們都知道,要是我在場,我是不會輕易去那邊偵察的,首先,大黑鳥的速度快捷,一擊不中,就抽身而退,傘兵戰車的機關炮不能跟上,殺不死,那成了一個禍患,大鳥逃走是件好事兒,沒必要再去招惹,萬一把它惹毛了,它跟著你們到了聚集地,又是一場無邊殺孽。」

張小強說到這裡,呂小布驚出一聲冷汗,他還真沒想到這裡。

「武器庫很重要,也只是相對重要,我們還不是很迫切,車隊的彈藥儲備經過幾次意外收穫,沒有消耗多少,除了30毫米砲彈和7.62機槍子彈,我們其他彈藥還要高過剛出基地不少,目前來說是夠用了,不需要拿人命去換,只要和聚集地打通,把陸盾運過來,我們就能大搖大擺的去收復彈藥庫。」

呂小布聽到這裡,心裡異常糾結,他不是個笨人,張小強一點就透,黃泉是運氣好,如果按照他的做法,昨天的任務可能會前功盡棄,說不定會給聚集地引來一個大禍害,大黑鳥飛在空中,速度奇快,打了就跑,在地面追擊是無論如何也跟不上大黑鳥的節奏的。

想到這裡,呂小布打了一個冷戰,拄著拐站站起身,面帶懇求的隊張小強說道:

「蟑螂哥,我明白了,一直以來我都有些急功近利,頭腦容易發熱,如果只是我一人,死了就死了,現在還有這麼多的弟兄跟著我,承蒙蟑螂哥關照,他們都是優中選優的精銳,死掉一個,車隊丟會大出血,我也考慮了,我認為做事沉穩的黃泉隊長比我更有資格帶領搜索小隊。」

張小強和黃泉都聽到呂小布的告白,張小強神情未動,靜靜地聽著,黃泉臉上變了顏色,站起身想要反對,卻被呂小布灼灼的目光逼的坐了回去。

「黃泉隊長在我養傷的時候一直帶著搜索小隊出任務,這麼多次任務,非但沒有人員傷亡,還給營地發展帶來巨大幫助,在這方面黃泉隊長做的比我強,撤掉我的搜索隊長職務,我心甘情願,我願意從最底層做起,重新學習,希望蟑螂哥同意。」

張小強沒說話,捏著下巴沉思,呂小布拄著拐站向黃泉走去,「篤篤篤」木頭枴杖點在地上停在黃泉的身前。

呂小布深深地凝視著滿臉通紅,面色激動的黃泉。

「黃泉,不要推辭,搜索隊是車隊最鋒利的尖刀,銳則易折,我不希望這把尖刀毀在我手裡,更不希望它是因我一時頭腦發熱而損毀,你如今也成長起來,你懂得比我多,跟著蟑螂哥又學到了不少,我希望你能帶著他們成為真正的王牌。」

「老呂哥······」

黃泉雙目通紅,嘴皮子哆嗦,心急之下說不出話來。

呂小布不再聽黃泉說什麼,轉身到了張小強面前,盯著張小強的雙眼,等著張小強決斷。

「呂隊長心意已決,我不在勉強,從即日起,搜索小隊正式劃歸黃泉隊長指揮,並提為中隊規格,黃泉提升為中隊長····」

呂小布出了一口長氣,心中的包袱被卸掉了,望著黃泉滿眼欣慰,黃泉是他帶出來的人,黃泉上位,他的臉上有光,能在屍海中營救隊員,在最後關頭也不願捨棄的呂小布,不是一個嫉賢妒能的人。

「不··不行,搜索隊一直都是呂隊長的,從來都是,就算提升中隊長也是呂隊長,我不接受······」

黃泉接受不了,他對呂小布是尊敬的,在他最低潮的時候是呂小布接納了他,對於他來說,呂小布就是他的兄長,如今讓他奪走兄長的小隊,他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

「黃泉!這是命令,不管你接不接收,你都要遵守命令!!!」

張小強猛地吼了出來,見到張小強發怒,黃泉心中一驚,先前在心中燃燒的熾焰被潑了冷水,黃泉不再說話,退到一邊,雙手緊捏,牙齒『咯吱』作響。

「關於呂隊長的安排····」

屋內眾人一起豎起耳朵,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張小強,以黃泉最為關注。

「從即刻起,以兩輛傘兵戰車成立裝甲中隊,配備十人作為後勤保障,以後凡是有裝甲車輛,統一歸呂小布中隊長指揮·······」

聽到這個消息,呂小布是驚喜莫名,黃泉也放了心,至少呂小布塞到裝甲車裡,安全上能做到最大的保障,再說,呂小布也被提升為中隊長,在級別上是以他平級的,以後見面就不用尷尬了。

這條消息對張淮安和黃廷偉他們來說也不算出人意料,張小強向來都是對自己人照顧,明誓大會上,呂小布是第一個斷指明誓,願追隨張小強到底的人,虧待誰,張小強也不會虧待呂小布。

「哈哈哈!!好,這個辦法好,呂中隊長,恭喜啊,以後你就是基地的裝甲部隊指揮官,要好好感謝蟑螂哥的提拔啊。」

張淮安在一邊打圓場,恭喜呂小布,呂小布被這個好消息驚到了,今天本來就是他失誤,引咎辭職,卻沒想到張小強將這麼大的餡餅放在他的身前,裝甲部隊啊,就目前來說,級別算得上最高的。

「蟑螂哥,我恐怕不行···我又不懂,你看?」

呂小布回過神來,心中更加不安,張小強和王樂在傘兵戰車上傾注了多少心血?自己連坐都沒坐過那東西,怎麼指揮,怎麼協調,他更不懂,這不是讓他坐蠟?連忙拒絕,心裡尋思著是不是在黃泉手下弄個副中隊長噹噹。

「有什麼不行的?你自己說說,翻遍整個營地,包括我在內,有誰懂?不懂不要緊,你慢慢學,學會總結,指揮的次數多了,你自然就懂了。」

張小強很堅決,基地的人口增加了,以後的兵源也會增加,不管做什麼都要有個章程,總不能步兵裝甲車混成一鍋,瞎打亂衝吧,這只是開始,以後船隊組建也得找個指揮官,至於讓誰擔任,張小強心中還沒有固定的人選,至少是明誓會上斷過指的,這點可以肯定,能力不行不要緊,關鍵是要忠心,要肯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的。

「對了,蟑螂哥,經過清點,昨天收穫的建材勉強夠用,再讓搜索車隊去幾次,還有很大的富裕,倉庫也能建起來,如果規劃的好,我們連學校都能建得起來。

糧食包括雜糧在內,我們收穫了進260噸,加上我們庫存的,能支持兩個月左右,暫時不用為糧食操心,那些民兵有了經驗,到時候再收復幾個小鎮子,幾十上百噸的糧食還是沒問題··」

張小強突然打斷了張淮安的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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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2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15 別說是我說的

「對了,昨天的傷亡怎麼樣?」

張小強一直對人員傷亡很掛心,每次有隊員陣亡,他就得難受一陣子,別人跟著他,他卻不能護住別人的性命,這讓他自責,往往為了預訂的計劃,明知有危險,他還得讓自己的隊員去拚命,這種矛盾讓他異常糾結。

「正式隊員沒有傷亡,出戰民兵132人,二人逃跑被射殺,十一人在圍殲小鎮喪屍被感染,當時怕引起其他民兵恐慌,以治療的名義,將他們偷偷處理,屍體已經燒燬。」

張淮安說了昨天最陰暗的一幕,第一場戰鬥讓被盾牌弄傷的隊員擔驚受怕,恐懼甚至波及到其他沒有受傷的民兵身上。

見此情景,呂小布乾脆不讓其他的民兵知道實情,只要被抓傷的,單獨帶到一邊好言安慰,乘他們放下憂慮之後,一刀了結。

「瞞得住一時,瞞不了一世,天亮了給那些民兵開個表彰會,獎賞一些作戰勇猛的,在最後告訴他們受傷的同伴變成喪屍,以此作為教材,告訴那些民兵們怎麼保護好自己。」

張淮安點頭,翻起他的小筆記本,繼續匯報:

「黃泉隊長找到了一個變異豬種群,通過獵殺變異豬,得出那些變異豬的習性未變,膽小怯懦,可惜作為家畜飼養。

另外,找到的武器庫裡有大量的重型裝備,其中有76.2毫米野戰上百門,各種14.5毫米高射機槍數百門,各種小口徑火炮數百門,63式步槍一萬多只。

彈藥庫的庫存來不及清點,按照黃泉目測,至少要比我們在監獄找到的彈藥庫大上兩到三倍,未來我們可能起獲的彈藥至少會比我們現存基地的彈藥多上五倍以上。

運回的武器經過清點,得63式自動步槍250只,52式無後坐力炮4門,12.7毫米高射機槍四挺,52式82毫米迫擊炮2門,步槍子彈十萬法,高射機槍子彈一萬五千發,砲彈480枚。」

張小強點頭讚許,雖說有些冒險,收穫還是很不錯的,如今別的暫時都不用在乎,主要精力放在魚群上岸就行。

「蟑螂哥,您看那些武器是暫時封存,還是先發下去?」

張淮安心掛武器的去處,如果封存他就多了一些麻煩事兒,看管武器的人員不能少,這也罷了,營地還有不少二手95式和八一式,關鍵是槍支需要定時保養,如果發下去,那就是戰鬥隊員們的事兒。

「昨天那些民兵不是表現的不錯麼?可以發給他們步槍,老規矩,嚴格控制子彈,重武器全部下發,全部作為訓練器材,讓每一個正式隊員學習操作,我們要不斷增強戰鬥隊的綜合戰鬥力。」

張淮安心裡又打起了小心思,昨天上了戰場的民兵總共只剩下119人,換句話說,還有一百多支步槍不能分下去,還是麻煩事兒。

「蟑螂哥,還有一百多支步槍,要不要發給剩下的民兵?昨天他們去獵魚,沒有去成。」

這下,張小強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搖頭。

「不行,不經過近身戰的考驗,那些傢伙只會對槍支產生依賴心裡,沒有子彈,他們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群,先和喪屍殺上一場再說吧。」

張淮安沒有反對,張小強說的在理。

「對了,我們不是招募了幾百名水手麼?讓他們種菜有些可惜,讓他們學習槍支操作,以後他們可能就是我們的水面部隊。」

張淮安的眼神亮了起來,舉雙手贊成。

張小強環顧眾人,見他們臉上都難掩睏意,宣佈散會,這時,張淮安沒有轉身離開,磨磨蹭蹭的留到最後。

「說吧,還有什麼事兒?」

張小強淡然問起,心中只能對獨守空房的上官抱歉了。

「沒什麼大事兒,就想問一下,蟑螂哥平日不怎麼喜歡喝酒吧?」

「是啊,平時不怎麼喜歡喝酒,為什麼問這個?」

張小強被問得莫名其妙,只見張淮安老眼一閃,顯出幾分神采,弓著身子,帶著幾分諂媚,湊到張小強身前小聲說道:

「蟑螂哥,您看,我這人也沒什麼嗜好,就是睡覺前喜歡喝二兩小酒,喝完就睡,那叫睡的香,這睡好了,第二天人就有了精神,人有了精神,您交代的任務才能辦的利落······」

「停停停····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小強鬱悶了,他放棄陪上官,就是為了坐在這兒聽張淮安這個老東西扯淡?

「是這樣,昨天呂小布不是帶回來兩罈子汾酒麼?」

張小強仰起頭,靠在椅背上有下巴指著張淮安,他明白了。

「那一罈子酒也就二十斤,打開一看,原來能裝二十斤的酒折了四五斤,這一上一下,那罈酒只剩下十五六斤,我和王樂一共只分到七斤,您不知道,王樂那個王八蛋見了酒就紅了眼,硬生生的搶走了五斤······」

「我明白你的意思·····」

張小強不想再聽張淮安訴苦,隨意打斷,他盯著張淮安閃亮的雙眼,輕聲說道:

「別的好說,那酒是百年汾酒,如今已經絕了根兒,對我來說,那不在是酒,那是傳家寶,你想動我傳家寶的主意?」

張小強從來不是個大方的人,別人的他不稀罕,自己的,他也不願別人沾到便宜,哪怕是他的鐵桿心腹。

「是是是···我也就隨便說說····」

張淮安頭上的汗水滲了出來,心中也在埋怨自己,鬼迷心竅,居然打起了張小強的注意。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希望········」

張淮安的眼神又亮了起來,帶著期盼望著張小強的雙眼。

「昨天呂小布不是沒有分酒麼?據我所知,呂小布可不是個不好酒的,他這麼大方還是有原因的,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

「哈!您是說?我明白,我明白,太晚了,您休息······」

張淮安喜形於色,轉身告辭,到了門口,張小強又交代了一句話:

「別說是我說的·······」



第二部116 黃金狗牌

清晨,繁忙的營地在早餐結束之後,變得僅僅有條,女人們用布兜背著自己的孩子走向營地外面開始一天的勞作,這些女人不再像當出那樣瘦弱不堪,腳步也不再虛浮,拿著工具成群結隊的向外走去,相互間有說有笑。

女人們穿著簡樸,身上沒有過多的裝扮,從她們洗乾淨的臉上,能看出些許紅潤,連日的勞作讓她們的身子硬朗起來,有些七八十年代的勞動女人味兒,她們背上的孩子都是懂事兒的,飢餓教會他們聽話。

這些孩子大多時候不哭不鬧,媽媽上工,他們就呆在媽媽的背上,媽媽幹活,他們就坐在田壟上自己玩兒,等到吃飯,他們就會找到自己的媽媽,一起走向他們心中的聖地,食堂。

那些隨著黃廷偉學習的孩子分為兩撥,一些被丁珞認可的孩子跟著他在營地外面運動,學習各種基本功,剩下的一大部分,開始每天的學習,新的筆記本和圓珠筆發到他們手上,每個人都異常愛惜,寫的每一個字都端端正正一絲不苟。

這些文具在的下發的時候,每一本筆記本都寫上了11個人名,上面簡述了這些人是為了得到這批文具而犧牲。

寫這些話的都是民兵,他們天沒亮都起身,拿起筆將戰死同胞的名字記錄到筆記本上,營地的這種行為得到了他們認可,他們也第一次感受到尊重,昨天那些同伴被處死,他們也能模糊的猜測到。

他們知道那是不得已,知道是一回事兒,想不想的通又是一回事兒,心中有疙瘩是肯定的,通過早上給筆記本寫人名,他們知道,營地沒有忘記那些戰死者,營地讓他們的下一代繼承者牢記這些名字,這就足夠了,印在心中的紀念碑才是最最讓人動容。

民兵們整齊的站在營地中心,兩百多名民兵自動分為兩撥,一撥是昨天出戰圍殲喪屍的,一撥是拿著鐵鍬在湖邊挖坑的。

昨天早上,所有的民兵都是差不多的樣子,不管是言語神態,還是行為動作。到了今天,完全不一樣了,人還是那些人,一些依舊是平民百姓,另外一些成了經過生死考驗的戰士

出戰民兵們站在空地上立正平視,橫豎都是一條直線,沒有像以前那樣活動腳腕,交頭接耳,他們挺著胸膛仰著下巴,靜寂無聲。

沒有出戰的民兵想像不到他們以前的同伴經歷過什麼,他們只是感覺那些同伴變了,不再合群,變得像那些正式隊員一樣,這種變化讓他們不齒,認為那是裝B。

很快,正主兒來了,張淮安領頭,掛著兩個黑眼圈漫步走到中心的主席台上,坐在椅子上,黃泉,呂小布,還有其他的戰鬥隊長包括幾個重火力組長都到了,除了正在值班的隊員,幾乎所有的隊員都到場。

一群人到了之後,紛紛落座,也不宣佈什麼事兒,他們在等待什麼。

等到姍姍來遲的張小強到了主席台上,黃泉站起來,走到台前,望著下邊的民兵高和;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

「經過考慮,將會給一部分民兵配發槍支········」

張淮安在台上說出了昨天會上的決定,引出下面一片大嘩,那些出戰民兵也不能在保持他們的紀律,紛紛交頭接耳,相互之間傳遞著什麼,幾乎所有的民兵都興高采烈,有槍就意味著身份不同。

「不過,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發下去的,是有條件的········」

張淮安說到這裡,下面的嗡嗡聲為之一清,所有人都閉上嘴,豎起了耳朵。

「昨天出戰的戰士,全體出列······」

黃泉在台上高喝,他不在稱呼他們為民兵,而是直接稱為戰士。

一隻隻上著軍刺,插著彈夾的步槍下發到民兵手中,民兵們接過槍支愛不釋手,把玩一陣,就在別人羨慕的眼神中背到身上,凝神靜氣等待著下文。

119人有109人領到了步槍,剩下10人忐忑不安地望著台上,這十人就包括了劉彪和池勇,劉彪還在尋思,是不是他耍大刀片子,耍的太好,人家不給他發槍,就是讓他發揮特長?

「以下人員是昨天的立功人員,劉彪,池勇,XXX······」

十個人被點名上台,一說是立功了才被點名,心中幾多激盪,帶著些期許,默默盤算著這次是發獎金,還是別的什麼的。

「我們的隊伍一向遵循賞罰分明,有用功者尚,有過者罰,逃跑者殺!這十個隊員是第一批立功民兵,我希望不是最後一批······」

張淮安說起了性子,站在台前滔滔不絕的做起了思想工作,下面的民兵不敢動彈,老老實實的數著秒,台上的十人有些絕望,已經放棄了對於獎勵的期盼,指望張淮安發發善心,放他們下去,台上的張小強與幾個隊長也煩了起來,這張淮安那兒來的這麼多的廢話?

「咳咳咳·········」

張小強實在受不了,假意咳嗽起來,張小強的輕聲咳嗽落到張淮安的耳中就成了雷鳴,張淮安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忘了形,蟑螂哥還在等著在。

「今天就說這麼多,下面我宣佈,以下人員提升為民兵組長,協助民兵隊長管理日常事宜,現在給他們授槍。

十隻閃著油光的八一式步槍送到台前,立功的十人每人一隻,這些八一式步槍都是車隊剿滅黑市的戰利品,數量不多,三五十支左右,不可能平均分配下去,再加上彈藥不多,形不成戰鬥力,也就被束之高閣。

十人下到台下,剛剛進到隊伍中,劉彪忍不住興奮,小聲對池勇說道:「我說過什麼?殺他個出人頭地,這只是第一步。」

池勇沒有回答,摸著步槍目光灼灼。

張淮安宣佈散會,民兵們各自解散,張小強也搖著輪椅去逍遙快活,張淮安想起要找呂小布要酒,轉過身去發現呂小布早就不見了蹤跡。

呂小布心中記掛著一件事兒,昨天弄了一批黃金,心中記掛著他的黃金狗牌,散會就到了王樂的加工廠。

王樂在給第二輛傘兵戰車做最後調試,見呂小布進來,就大呼小叫起來。

「呂隊長,謝謝你的酒啊,沒的說,以後想要什麼儘管開口,要是還有這種好事兒一定要想著我,最好偷偷的給我,別讓張····別讓那個老東西看到。」

王樂差點說漏了嘴,張淮安名義上的身份是車隊隊長,還不是現在的他能直呼其名的。

「沒問題,不過這事兒不好找,也是運氣,那放酒的地窖塌了,我們才恰好找到,您的事兒我記住了,不管是好的歹的都往您這放準沒錯。」

呂小布說著漂亮話,王樂笑開了言。

「王廠長,昨天拿過來的那批黃金,您看?」

呂小布乘熱打鐵說出了他的目的。

「不好辦,純金打造狗牌不是好事兒,汗漬會腐蝕黃金造成褪色,你又要將人名刻在上面,幾百個字刻字倒模不可能,只能用數字加英文字母代替,不如這樣,外面用薄鋼片將黃金夾在中間,三塊牌子連在一起怎麼樣?」

呂小布猶豫良久,咬著牙點了點頭,做狗牌是個意思,紀念意義大於實際意思。

「要多少?」

對於這種東西,王樂想做多少就做多少,自然不在意數量。

「明誓會上斷過指的都要有!」

呂小布回答的異常果決,本就是他斷指要以李治結為兄弟,其他的隊員們卻一起斷指明誓,這段故事將會永遠被他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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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17 尋找···

遠離營地的另一頭,第一勢力和第二勢力首領坐到了一起,會議室只有四個人,室內沒有燈光,有些陰暗,唯一的光源是窗外射進的太陽光柱,太陽的角度不好,光柱也不多,陰暗的室內中,太陽光柱顯得特別炫亮,光柱中,無數灰塵在其中遊走。

散散的光線中,四個大男人坐在會議桌上沉思,每個人面前的煙灰缸裡都摁滿煙頭,其中大半都是只燃過半截,在物資極度短缺的聚集地,這是一種讓平民發瘋的奢侈行為,一包煙的比價在市場區是一斤大米,好一點的直接就翻了十倍,而這裡全都是那種十斤大米一包的好煙。

四個男人都沒有出聲,有的凝視著手中煙頭冒出的裊裊青煙,有的拎著茶杯蓋子,用杯蓋底側輕輕刮著杯口,聽那難聽的聲響,還有人拿著打火機在手指尖翻動,只有陳輝勇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似在思考著什麼,至於到底在想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誰知道,附近那兒有武器庫麼?」

劉正華開口了,語氣有些無奈,他認出車上的裝備,全都是些老掉牙的武器,連作為警戒部隊的武警都看不上眼,至少武警的武器都是八十年代後研發的。

劉正華的問題是個難題,在做的都不是很瞭解,錢開喜對警察這一塊很熟,對武裝部就兩眼摸黑了。

「輝勇,你腦子靈活,你看這個武器庫會在那兒?又沒有可能藏在深山裡?」

孫可富開口向他表弟詢問,昨天夜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子彈看得他眼紅,他手中的槍支雖然都是八一式步槍,子彈卻不多,每支槍平均只有六十發子彈,六十發子彈對於自動步槍來說,還真不算多。

「應該不會,昨天他們是分兩批回來的,一批是晚上七點鐘到得,一批是凌晨五點鐘到得,除開需找武器,搬運武器的時間,他們之間相差的時間並不大,因該是附件的鄉縣的武器庫被他們找到,想來規模不會很大。」

作為二五仔的陳輝勇首先想到的是給營地打掩護,在他大腿裡還有一樣不明物體,天知道是什麼,能不得罪營地,就儘量不得罪。

「有可能,他們是分兩批回來的,要是武器庫夠大,他們不會一起回來麼?也許那個小型武器庫只有哪些武器彈藥,被他們連鍋端了?」

錢開喜作出了自己的預想,按照他的習慣,有好東西自然先趕好東西拿,對於末世來說,只有槍支彈藥才是立身之本。

聽到錢開喜的分析,孫可富和陳輝勇一起點頭,孫可富帶著喪氣,陳輝勇確是想將這件事兒了結。

「呵呵····老錢啊,你還是不瞭解裡面的道道啊,武器庫分為幾種,一種是現役武器庫,你們警察武器庫就是,裝備時時更新,還有的是民兵預備役武器庫,他們用的都是現役部隊淘汰的,七十年後,八十年代前的都是。

還有一種是封存裝備庫,這些武器都是七十年代以前的老舊武器,有很大一部分被銷毀,剩下的一部分因為狀態良好被封存,用來以防萬一。

這樣的武器庫最少能裝備一個步兵師,也許還不止,彈藥更是海量,恰好,我又認出他們帶回來的高射機槍和無後座力炮,那都是些老掉牙的傢伙,你說他們找到的武器庫會是那一種?」

「嘶·········」

錢開喜倒吸一口涼氣,孫可富望著劉正華傻愣愣的,張著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右手下意思的伸向煙灰缸,兩隻手指像夾花生米一樣夾起一個煙屁股,隨手扔在嘴裡,「呸呸·······」煙屁股頭的味道喚醒了他,連忙吐到地上。

陳輝勇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第一千零一次感嘆,二五仔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沒有準確的地點,我們不可能找到,也許在以前的駐地裡,我能找出WH周邊所有武器庫的地點,在這裡,我們無法向他們一樣衝出去瞎晃,憑運氣去找,前些天,我們的一支外索小隊覆滅,不知道遇到了什麼。」

跟著,劉正華焉了,他們和車隊不一樣,車隊有豐富的對喪屍作戰經驗,他們則一直守在聚集地不敢出擊,沒有重武器,沒有足夠的彈藥,他們剩下的也有士兵,要是連士兵都沒有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維持。

「要不,我們去探探張淮安那老東西的口風?看看能不能拿糧食找他換點?」

錢開喜想到和張淮安打交道,心裡總是感到彆扭,不知道為什麼,他發現張淮安表現的太滑,不管是大事小事,張淮安從來不在第一時間拍板,總是過些時日才告訴他們,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

張淮安的表現他們看不懂,老奸巨猾那是輕的,往往弄些事兒讓他們莫名其妙,每次和張淮安接觸,以其說是商量事情,倒不如說是扯皮拉筋,不管再嚴肅的事情,張淮安都能攪成糊稀飯,不管是多麼明了的道理,張淮安都能裝成老年癡呆。

想到張淮安,錢開喜都覺得牙酸腮幫子疼,果然,張淮安的名字一出口,其他三人臉上都變了顏色,感覺不是在說張淮安,而是在說一隻屎虼螂。

「不太可能吧,那個老東西是個什麼德行你會不知道?吃一點虧都能讓他罵上一個星期,如今他們又不缺糧食,昨天回來的車隊,裝著糧食的袋子都堆的要頂了天,我們去不是白白的被他給嘲諷麼?」

劉正華此話一出,孫可富和陳輝勇連連點頭,特別是陳輝勇心有慼慼,他被張淮安給整的欲仙欲死,現在一見到張淮安,他的腿肚子就抽筋。

「我不就是說說麼,你說怎麼辦?」

錢開喜自己也想到不可能,邊將問題推給了劉正華。劉正華低頭沉思,孫可富倒是有了辦法。

「他們肯定不會只運這一批軍火,等他們他們再次出發,我們就派人跟著他們,一隻跟到武器庫不就行了?」

「表哥,您派人跟著他們不是找死麼?軍火庫不是別的玩意兒,人家還會像以前那樣睜隻眼閉隻眼?不要把關係搞僵啊。」

陳輝勇表示反對,派人跟著太傻太顯眼,不是明擺著讓別人收拾麼?

「我們聚集地不是有個傢伙是進化者麼?別的能力沒有,就是能跑能藏,上次被人追殺,人家開著車在聚集地裡追他,他愣是跑了一天,沒有被追到,上百顆子彈也沒有擦破他一點油皮,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不如就讓他去?」

孫可富說的那個進化者在聚集地是個傳奇人物,小偷出身,沒什麼膽子,成為進化者也放不下他的職業習慣,貧民沒什麼好偷的,主意就打到那些又餘糧的勢力頭上,三大勢力他不敢動,轉找些小勢力動手,下手就是上百斤大米,吃不完就拿去支援第三產業。

他在紅燈區風流快活,被他偷到頭上的勢力就不快活了,有個脾氣沖的勢力頭目恨他恨到極致,拿出數十袋大米買了槍支彈藥,坐著車追殺他,真正追了一天。

進化者不向人群中跑,就圍著外圍跑圈兒,到最後子彈被打光,汽油耗盡也沒辦法傷到他一根汗毛,進化者見汽車停下,自己跑過來問那個頭目,明天是否還繼續?嘴上還說這些天有些胖,剛想減肥,把那個頭目氣的噴血而亡。

「嗯··別說,我還真忘了這號人物,這個辦法可行,我們拿出兩箱肉罐頭和幾條香煙就能讓那個傢伙跑一趟,跟著車隊的後面又不怕食屍鬼,他應該會答應。」

劉正華對這個辦法表示贊同,錢開喜也沒有反對,只有陳輝勇臉上陰晴不定,猶豫良久,他決定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



第二部118 聚集地展望

「少爺,有兩件事兒向您匯報······」

靜寂的小院,妖豔的花圃,翠綠的枝枒上,綠色泛著微光,古樸的牆沿邊,墨色蘚苔爬滿,顯出幾分滄桑,整潔的牆面,窗檯上一塵不染,漆面掉盡,現出原木底色的小門邊,一個壯碩的男人低頭站立。

男人就是先前想要綁架張小強的熊爺,此時臉上一絲兇狠也無,泛著森森慘白的眼眶微微眯起,臉上縱橫相錯的刀傷似乎也收撿起來。

「說·······」屋內傳來一聲清冷的男音,語氣平緩,波瀾不驚,是溫文,熊爺就是溫文的手下。

「我們的人被趕出來了,那邊開始警惕,可能是因為上次的事兒······」

「第二件事·······」

溫文沒有心思去聽以前的事兒,對他來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想再多也沒用。

「收到藏在孫可富身邊的眼線回報,昨天夜裡,那邊弄回來一批軍火,除了子彈槍械外,還可能有砲彈,數量不少,兩大勢力正在開會,不知道他們的打算是什麼,請少爺決斷。」

初時屋內沒有傳出聲音,半晌之後,溫文說了一堆與主題不相干的話:

「我們在聚集地的排名是第三,第三很好,不出頭,不掉尾,前面有人擋著,後面的不敢惹到我們頭上,既然是第三,我們就有第三的樣子,軍火的事有前面的兩大勢力去操心,只要盯緊點,我們未必喝不到湯。

再把消息傳播出去,讓所有的勢力都知道,至於他們想打什麼算盤,和我們沒關係。」

熊爺一字不落的聽完,又問了幾處關節要點,低聲告退,轉身走到門口:

「我可以容忍一次失敗,但我不能容忍一直失敗,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熊爺聽到溫文的最後交待,腦中閃過張小強住著輪椅大殺四方,一股冷汗從背脊上滲了出來。

張小強不知道聚集地裡有人散步他們找到武器庫的謠言,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武器庫就在那兒,他不怕告訴任何人,有本事自己去取,大黑鳥的麻煩他是深有體會的,張小強忙著一件事兒,一件大事兒。

黃泉和呂小布收復了一個小鎮,找到一個小型的文具工廠,說是小型,運回來的紙筆裝滿了幾大卡車,僅僅給那些孩子當學習用具有些太過浪費,怎麼利用起來這是一個問題。

思來想去,張小強想到了曾經想要辦一個圖書館,圖書館的意義不言而喻,聚集地每天都有人餓死,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被喪屍吃掉或者被同類殺掉,說不定一門學科,一門技術就這麼泯然於世。

張小強對於文化和傳承是特別看重的,在基地裡,子弟學校的科目就是以傳承為主,再就以喪屍為主,什麼英語、繪畫、音樂、舞蹈全不再他的考慮之內,他只需要掌握中國的歷史,祖宗的事蹟,瞭解喪屍,殺死喪屍就行。

一個小小的輪胎煉油項目打開了他的視野,未來的戰鬥不是人與喪屍的戰鬥,是文明與野蠻的戰鬥,人類和喪屍相比佔絕對下風,大量的高科技人才死絕,找不到高科技武器也罷,找到了用不了才讓人氣急,總不能所有人都拿著刀盾去和多過他們百倍千倍的喪屍肉搏吧?

這一切都是知識,知識不能斷代,張小強心中已經得出結論,想要取得最終勝利,人類還是要將自己的知識轉化成武器,資源,用無數鋼鐵與烈焰去淹沒喪屍。

聚集地從以前的死氣沉沉變得逐漸活躍,大片大片的農田帶給了他們希望,無數人在田地間小心伺候,綠色的田野就是他們生活的動力,田地不只是貧民的生活動力,同樣也是那些勢力頭目的。

他們有存糧,因為少數人佔據多數糧食,他們可以過得很好,也只是相對來說,再多的存糧也有吃完的一天,真的到了那天,他會是最後一批餓死的人。所以他們心中一直都有一種焦慮,看到那些被扔在河裡的屍體,他們心中忐忑,因為他們現在還沒有挨過餓,他們就希望這種日子能夠永遠下去,人都是怕死的。

這種絕望的焦慮深深地壓在他們的心頭,他們放棄了明天,天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玩女人,看大魚吃人,折磨自己的同類,只為那小小的刺激讓自己忘掉最後的絕望。

車隊的進入掀起一陣微瀾,當然,也僅此而已,他們是不願相信任何人的,在這個世道,他們只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東西,他們不願意跟車隊接觸,更沒想過離開安全的聚集地隨車隊在風險莫測的外面去流浪。

車隊是保守的,不願意與那些勢力有太深的糾纏,特別是在女兵營差點損失了云叔和芋頭,張小強深悔,營地也變得更加保守,用厚重的圍牆將自己圈起來,為他們下一步目標而努力。

雖然營地很保守,又因為糧食危機,在營地外面建起市場,正是這個市場為聚集地注入了活力,各種短缺的奢侈品,各種幾乎被他們遺忘的生活用品在市場區湧現,讓那些只為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光裡,能活的瀟灑的勢力頭目為之瘋狂。

市場只是開始,還是糧食危機,營地殺了大魚運回來,大魚讓整個聚集地掀起一片狂瀾,大湖中的魚群一塊是壓在聚集地頭頂上的巨石,他們沒想到這塊巨石會有被搬走的一天,雖然張小強不這麼認為,在聚集地眾人的眼中就是如此。

彷彿車隊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營地又開始開墾田地,大搞種植,對於營地的行動,大多數勢力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圍觀,他們以前也努力過,經濟發達地區的種子不好搞,最終還是有的,他們也曾種過。

除了聚集地中心,那片比金子還要貴重一千萬倍的大棚菜地,一切都被氣候和乾旱毀了,畢竟上半年的氣候變化還是最劇烈的時候,他們也不是農業學家。

當他們看到那片菜地出苗,嫩嫩的菜苗脆生生的化成一片綠色的地毯之後,他們驚住了,在他們心中車隊彷彿是受到上天眷顧的,不管做什麼都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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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19 知識

末世的人類是最懂得把握機會的,他們紛紛開墾田地,想要同營地一樣種植,這時,他們尷尬了,沒有種子,他們悔恨萬分,恨不得衝到湖邊將營地里長勢喜人的苗圃連根拔起,自己不能得到的希望,他們也允許別人得到。

彷彿還是上天眷顧營地,一夜之間,營地口的市場裡有種子交易,猶如即將渴死的沙漠旅人得到最甘美的露珠兒,他們往日的大手大腳全都收斂起來,奢侈品的煙酒他們不會在要了,女人的懇求也打不動他們的心,化妝品能當飯吃麼?

第一次開墾,收穫前的等待是最最急人的,眼瞅著綠油油的青苗鑽出地面,天天蹲在田間是怎麼也看不夠的,那一株株小苗猶如他的兒女,他在等待著它們的成長,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血灌注,那是他的希望。

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希望,那些嫩苗是所有人的希望,被趕出窩棚的貧民們睡在田間地頭,或許他們睡覺的位置就是他們之前的窩,他們被趕出了家門,卻得到了工作,是在窩裡等著慢慢餓死,還是在工作中得到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在這裡沒有釘子戶,他們唯恐別人不要他們的窩。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對那些在田地間忙碌的眾人也是希望的一天,他們領到今天的早飯,一塊切得四四方方的米飯,右手拿著左手兜著,做到田地間的田壟上,小心吃著他們一天裡唯一的飯食。

米飯剛好二兩多一點,他們是數著米粒吃的,每一粒米粒都是寶貴的,吃是吃不飽的,比起以前胃裡燒的發慌,看見泥巴都恨不得啃上一口,這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他們不用擔心莫一天自己的屍體會被扔到河道里腐爛沖刷。

這些人吃的很小心,在他們遠處的田野外圍,一些身形單薄,形銷骨瘦的人像一個個孤魂野鬼遊蕩在外圍那一道粗白的分界線上,分界線是用石灰灑出來的,三十多公分寬,環成一圈兒,將整個田地圍住,白色的石灰線上斑斑點綴著別的顏色。

白色中夾著一些黑褐色,黑褐色都是一塊一塊的,不規則也不均勻,整條環線帶都有,過了石灰縣,是一道高達三米的鐵絲網,鐵絲網上綴滿了鐵片盒子,時有微風吹動,讓鐵皮盒子叮噹作響。

一個個背著步槍的武裝人員在田間巡邏,每有響動,他們就會舉起步槍小心查看,他們警戒的都是那些連田都不會種,只能等著餓死的傢伙,他們在餓瘋後,會想盡一切辦法衝進來,吃掉他們看到的,一切綠色的東西,石灰線上的斑斑痕跡就是他們的血染出的。

這些可冷的傢伙也許是末世前的一些精英,他們有遠程常人的學識,他們有豐富的運作經驗,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好一個規劃草案,也能隨意做好一個幾百萬的項目,到了這裡,他們什麼都不是,他們的白領生涯並不能給他們更多的制高點,活在常人之上,或許,他們還不如常人,至少常人知道常識,他們連常識都不知道。

這些人能活到現在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兒,在別人都絕望的時候,他們不做其他的念想,等著一起被餓死便是,等到別人都有了希望,他們依舊絕望的時候,他們的絕望變成了毀滅一切的慾望。

可惜,他們連怎麼毀滅都不會,除了整天的憤恨之外,也只能等著餓死,或衝進石灰線被打死。

他們知道徘徊在這裡無用,看著那些嫩綠的苗圃,他們的胃會更加抽搐,連腸子都像斷裂一樣,那是一種無法想像的煎熬,受這種煎熬中是人會發瘋,什麼尊嚴,什麼人性,什麼禮儀,還有素質全是見鬼。

他們也是意志堅強的一群人,他們還沒有放棄,依舊在堅持,堅持在這個讓人絕望的世界中掙扎,也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堅持,他們努力過,不管出現任何機會他們都全身心的投入過,可惜,他們的努力沒有成功。

「咯吱········」一輛猛士軍車停在他們身邊,「嘩啦」槍口帶著子彈鏈的響動,向他們瞄準,他們愣愣地看著槍口,麻木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骷髏一樣,只包著層皮的頭顱微微搖晃擺動,不是因為害怕,是他們的身軀支撐不住。

重機槍沒有向他們開火,車門打開,一名全副武裝的隊員下到車下,仰著下巴看著他們,似在打量這群人又沒有價值。

場面靜寂無聲,那些人全都老老實實的站在車前,他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在他們心中,這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誰上過大學·······」

話音剛落,十數個男人一起舉手。

「誰拿過更高的學位,或是留過學。」

與先前一樣,所有的男人還是舉起手。

隊員有些猶豫,他一個中專生,那知道他們有沒有真材實料?

「誰拿過博士學位?」

這次沒人舉手,一個也沒有,隊員滿意的點了點頭,要要是還有人舉手,他就要問誰是科學院院士了。

一隻塑料袋子扔在男人們的腳邊,兩塊干皺帶著焦糊的麵餅滾了出來,在泥土地上轉著圈兒停下,男人們一起看向地上的食物,眼中也只有食物,其他的他們都看不到,要不是他們意志力在最後關頭將他們拉住,恐怕他們早就沖上去哄搶。

「每人一塊,吃完到湖邊營地去寫書,把你們知道的知識全都記下來,這些知識能換糧食,能換你們活下去的糧食。」

軍車揚起一陣灰塵,轉身離開,男人們再也控制不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撲到地上,抓起落在地上的麵餅和著泥沙塞到嘴裡···········

營地一番動作又在聚集地惹出一場風波,市場區擴大,一棟長條平房被建立起來,裡面光線充足,一排排桌椅,一箱箱紙稿,還有一排排書架。

一件房子單獨開成一個門面做收購,門面只收購一種商品,書籍。也不是所有的書籍都要,專業書籍和各種基礎學科的書籍,還有各種技術書籍,收購價不低,一本書籍經過認可,至少能換的五公斤大米。

沒有書籍也不要緊,只要還記得自己學過的專業,會得到一個工作機會,撰寫員,他們坐在明亮的房間內,用紙筆將他們學過的東西慢慢寫出來,經過修飾彙總,單獨訂立成冊。

這些人可能會很累,也可能為了回憶一點,心有印記,卻怎麼也抓不住的東西而抓破頭皮,更多的是因為敘述重複而被拒接接受,至少他們能吃飽,營地對於他們是不吝嗇的,一碗加鹽水煮出來的玉米飯是他們心中的絕世佳餚。

在這些人中,原來躲在家裡做學問的學者佔了便宜,他們隨意將一些知識重組彙集就成了一本書,在以前可能無人問津的著作在現在能換到十斤米票,就著還是純得的,他們在寫書的時候,糧食是無償供應的。

聚集地的人是看不懂的,他們不知道營地為什麼又在犯傻,要說書,那沒有啊,找到一間學校,各種書還不是一大把,至於用糧食去換麼?

書越多,發出去的米票越多,米票不止能換到大米,各種物資他們也能換到,衣物,鞋襪,生活用品,還有太陽能筆記本。

有一位學者咬牙將三十斤米票換了一台筆記本,著書的速度飛速加快,再通過打印機打出來,取得的收益讓他笑得合不攏嘴,就這樣,米票的流通相對帶動了市場的發展,一些小勢力也開始將自己的糧食換成米票,去購買一些他們看中的商品,無意間,營地慢慢侵蝕著聚集地的經濟。

不過,不管是米票還是其他,收購書籍,招募撰寫人員都是一件虧本的事兒,黃泉好不容易搞回來的糧食又在快速消耗,這種消耗讓張淮安感到心有開始發疼。



第二部120 飯館

心中氣悶,張淮安到物資倉庫去查看物資,希望能用那如山如海的物資讓自己心情好起來。

進到倉庫,張淮安就見裡面忙成一片,人員進出密集,不像是倉庫,反倒像超市,各種物資整齊的碼放在一起,沒有按商標品牌分類,全是按照用途分類,花花綠綠的看起來有些亂眼。

一個個女人將搜索隊送來混成一團的物資整理出來分門別類,一個個女人拿著外面送進來的提貨單將商品分類封箱,用推車送出去,到了外面就會被直接送到市場交易,也有不少男人扛著交易的來的大米清點入賬,等著被送到糧庫。

張淮安就在這個由腳手架和油布搭建起來的帳篷裡溜躂,不時衝向他問好的女人點頭,兩隻眼睛只顧盯著各種商品,眉頭時松時皺。

晃了幾圈,張淮安發現一些問題,這裡的物資並不是每一樣都吃香,在聚集地賣的最好的反倒是洗化用品和各種生活用品,以前物資匱乏,連一些頭領都穿著補丁衣裳,洗化用品稀少,聚集地裡的衛生狀況又不怎麼好,有了條件,以前沒有吃過苦頭的首領們自然要先享受一番。

自己享受了,又希望伺候自己的女人身上乾淨,這些洗化用品的定價不貴,倒成了賣的最好的東西,反倒是那些調味料香料,還有一些脫水蔬菜賣的不怎麼好,就比方說八寶粥,一聽八寶粥要兩斤糧食,是人都會算這個帳。

張淮安看著這些東西有些發愁,就這麼放著,心有不甘,給那些小孩子和後勤吃他捨不得,隊員們是不吃的,他們有自己的戰力品,自己送到小廚房就能吃到小灶。

「什麼?你想開了飯館酒樓?你沒搞錯吧?」

張小強吃驚的望著張淮安,今天乘著楊可兒不在營地,他陪著袁意說說情話,張淮安這個不長眼的就衝了進來,開口就要開飯館?

「蟑螂哥,著開飯館利潤大啊,您想啊,誰我們的儲備種類多?食材不少,黃泉他們帶回來的各種作料也不少,上次從小鎮上得到很多物資,我們完全可以利用起來作為原料,您看?」

張小強對這件事兒不在意,既然張淮安想要做就去做吧,揮手打發了張淮安,到了門口,隨手解下帳篷的遮擋物,從輪椅上跳了起來,到了後間,撩開布搭,一臉暈紅的袁意正含羞坐在床頭,見張小強亮瑩瑩的色狼目光,低下了頭顱不敢再看他。

「嘿嘿···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害羞?」

張小強YD的笑出了聲,挨著袁意坐下,將她火熱的嬌軀留在懷中,嗅著她頸間的冷香,身上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不暢,隨後一聲悅耳的輕呼,兩人一起滾落到了床上····

張淮安的決心超出張小強的想像之外,一夜之間,市場外面就建起一個綜合型的飯館,七八個大帳篷連在一起,四面緊閉,裡面奢侈的開著空調,一個個小型包廂裡,桌椅齊全不說,張淮安還配上了麻將桌。

就這還不算,張淮安還在一些空餘的地方格成一個個休息室,裡面有乾淨的床鋪,如果想要洗澡,還有熱水淋浴供應。

服務員也很有特色,沒有營地的女人,全都是在外面招募的,張淮安招募之後,一些經常光臨紅燈帳篷的男人大呼,一夜之間,那些妓者的質量直線下降。

張淮安以前當過警察,一些大型娛樂場所的門道他都熟得很,哪怕他把這個所謂的飯館弄成這樣,心中還在感嘆,張小強不肯給他太多的柴油,電力不夠,這桑拿室和舞廳還沒弄起來?

雖然沒有上面兩樣,張淮安手中還是有一樣的好東西的,賭場。牌九,篩子,紙牌,只要能弄出來的全都給弄了出來,在裝修上更是下了血本,他知道聚集地裡沒有什麼娛樂,有一些人整天閒的發慌,賭場未必不是一個好去處。

有了賭場自然有酒吧,酒吧和賭場連在一起,在外面搞到的好酒全都集中在這兒,一百斤大米一瓶,你還別嫌貴,那是最沒有檔次的,最高的一瓶是傳說中的百年汾酒,端端正正的擺在最顯眼之處,一個普普通通連標籤都沒有的散裝酒瓶子。

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可被圍在一堆高檔洋酒白酒中,哪怕是一片綠葉也被陪襯出翡翠的身價。

十噸糧食,一點不打折,一斤裝,多一滴也沒有,沒有標價牌,卻讓每個酒吧服務員耳熟能詳,至於煙,張淮安做出決定,全場半價,只要你能抽,想抽多少抽少,除了不能帶走。

那些勢力頭目初時觀望,到最後忍不出走進去吃了一頓好的,出來之後就大吹特吹,有人進去了,有人出來了,到最後沒進去的也硬著頭皮進去了,只為了能對得起他們的地位。

就這樣,張淮安的飯店火了起來,那些頭目雖然有大米,不愁吃喝,整天光吃大米過的就是以前和尚的日子,還不如。和尚也能整出些素雞素鴨,有點白菜豆腐吃,他們能吃什麼?揉成團了叫飯糰,拍成餅了叫米餅?

凡是在聚集地有點身份的都來吃過飯,又看到那些久違的玩意兒,心中自然癢了起來,就算不好賭的,在空調房裡睡過一覺,也愛上這種的感覺,雖然睡一覺過一夜不便宜,比起自己窩裡的悶熱潮濕,他們也不在乎那點糧食。

當張淮安興高采烈的往營地裡運回大批大批的糧食,張小強還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麼一個玩意兒能弄到這麼多的糧食?

地點,聚集地,女兵營。

原來的大球場被鏟掉了草皮種上了各種蔬菜,一群女人圍著大菜地邊上的跑道跑著圈兒,每個人身上都被汗水汗濕,濕漉漉的衣裳緊緊貼在她們的身上,汗水汗濕的衣物顯不出她們妖嬈的身段,只勒出了她們身上的排骨骨架。

這些女人都有一個相同之處,瘦,瘦的統一,瘦的整齊,與以前那些白白胖胖的小女兵大相逕庭,這些女人很賣力,甚至比男人還要賣力,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份,珍惜著來之不易的身份,心中最為感激的人是女兵營的首領,幕佩佩。

望著場中的女人,幕佩佩很滿意,她站在大口的門口一隻凝視著她們,從女兵營還是訓練她就站在那兒,就她一人,先有王星陪著她,站不了多久,王星就在喊累躲在一邊去偷懶。

風姿卓越的幕佩佩看著那些有些堅持不住的女人被逐漸拉開,越拉越長,到最後成了一條斷斷續續尾巴,俏眉微鎖,星辰般的眸子閃現深邃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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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121 算計

外出打探消息的趙小波從大門走進,抬眼見幕佩佩站在大樓的平台上,便向她走過來。

「米妮,打聽到了,消息沒錯,那邊剛剛弄到手了一批武器,有些從聚集地招募的士兵已經裝備,我還聽人說,那些武器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封存的武器彈藥很多,都是國家封存以防萬一的。」

聽到這裡幕佩佩秀眉輕展,憐惜地望著那些體力耗盡尚在堅持的女人們,感嘆道:

「為什麼我早點沒有發現她們?要是當初招募的是她們,我何至於讓別人看笑話?」

趙小波對幕佩佩的感嘆持保留意見,沒有經歷過生死掙扎,沒有經歷過那麼多的苦難與飢餓,就算當初招的是她們,還是和以前的女兵一樣,見敵就潰。

「能不能從那邊搞點武器,我們的武器不夠,彈藥也不多了,為了讓第一勢力保護我們的地位,我們交出去了一半武器,剩下的武器最多只能裝備三分之一的人手。」

提想到錢開喜獅子大開口,幕佩佩心中就泛起一種噁心,她討厭錢開喜看她的眼神。

聽到幕佩佩的話,趙小波感到一種深深的疲倦,幕佩佩身上的大小姐脾氣太濃,不管做什麼都是依著性子而來,要是她能稍微冷靜,何至於鬧到眼下的地步。要知道云叔和芋頭被張小強派過來,就是一個信號,一個機會。只要把握這個機會,女兵營的地位會在聚集地穩如泰山,根本不需要交出一半的武器彈藥來求得喘息之機。

可惜的是,幕佩佩因為女人的嫉妒心思,見死不救,最終鑄成大錯,和營地的關係鬧僵,人家不理她們,這讓一直苦心周旋的趙小波心力交瘁。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趙小波苦笑,心中還是抱怨幕佩佩的,卻又有辦法,她同幕佩佩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離開幕佩佩自己單獨出去發展,她沒想過,她比誰都清楚,一個沒有手段,沒有背景,沒有後援的女人,會在如狼似虎的男人中間遭遇到什麼。

見趙小波沒有答話,幕佩佩微微一怔,隨即她也明白過來,車隊不是羊,她們也不是狼,至於為什麼這麼問?幕佩佩是慣性思維,上次趙小波弄回來一千斤魚肉就讓她心有所動,認為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在詢問過程中見到趙小波傷心,她猜出那是黃泉給的分手費,當時就差點氣毛了,想要再去找黃泉的麻煩,走到門口才想起,貌似當是趙小波初踹掉黃泉的,而不是黃泉甩了趙小波?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那些姑娘們很不錯,沒有一個會比男人差,難道就讓她們那隻木棍去殺敵麼?」

幕佩佩看著那些哪怕累到在地上還想往前爬的女人,濕了眼睛。她心中異常糾結,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想到她們,卻沒想到要不是張小強指點,她永遠也不會想到聚集地裡面那些骯髒的,枯瘦的女人會有這麼大的毅力。

「米妮,不要著急,除了我們,別的勢力也想找到武器庫,我們只要盯緊他們就行,要說我們手中還是有兩個連的武器彈藥,比那些連槍也沒有的勢力要強吧?」

趙小波望著場外的醫護人員衝到跑道上,將那些累的昏在地上的女兵們抬走急救,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心中不報任何指望,就算找到了武器庫,錢開喜會這麼容易鬆口?

跑圈的女人們終於停下,漫步行走,慢慢恢復,望著那些女人,兩女一時無言,這些女人的身體太差,她們卻沒有更好的營養品給她們調養,一千斤魚肉不多,特別是對於那些餓起來如狼似虎的女人更是如此,要不是營地有硬性規定,每天的飯食都是固定的份量,說不定會有人會將自己撐死。

這時,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從邊側的小樓裡走出,那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子,女人很漂亮,比不過幕佩佩,卻比趙小波要強上一線,眉角含春,嘴角微微翹起,顯出一份嬌俏可愛,長發被紮成馬尾,隨著她輕盈的步伐微微擺動。

望著那道修長妙曼的身影,幕佩佩的眉毛皺了起來,她看出那個女人是朝著大門而去。

「喬娜現在在忙什麼?怎麼一天到晚往外面跑?」

幕佩佩向趙小波詢問,她平日裡不怎麼管理女兵營的日常生活,一切都是趙小波和王星的在忙活。

喬娜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以前表現的狠老實,喜歡蹲在自己的窩裡看書,偶爾抱怨沒有化妝品的日子真難熬,只因為她是一個普通的演員,在女兵營裡不怎麼出色,除了掛上少尉軍銜,也沒有多大的特權,唯一的特權就是能隨意出入營地。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談戀愛了吧,你沒看見她的表情麼?」

趙小波主外,對著女人談戀愛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思,畢竟女人們不能全都玩拉拉?

「她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麼?外面的毒蛇從沒放棄過窺探,這些天我又殺了三十多個,看樣子,盯梢的只多不少,殺不勝殺?」

聽到幕佩佩這麼說,趙小波猶豫起來,貌似喬娜外出是在幕佩佩撤換了整個女兵因之後?

「對了,我還聽到一件事兒,那邊辦了一個賭場,有一個人表現的很奇怪,經常進出,年紀不大,賭博的經驗很老道,看樣子是那邊的人,又沒有人願意管他,聽口音是WH周邊的人,聚集地裡有沒有人見過他。

這個人引起注意,最後有人查明,那個人是跟著那邊外出搜索車隊一起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是軍火車被拖回來的時候,米妮,你看?」

幕佩佩喜歡感情用事,卻不代表她的智商低,趙小波一說,她就明白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很可疑,一個外來者能隨意進出賭場,又沒人去管他,只能說明他身上有那邊需要的利益,這種利益還是一次性的,那邊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男人得到了自己的報酬,僅此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武器庫很可能跟那個男人有關係?」

幕佩佩抱起雙手,纖長的食指輕輕撩撥著殷紅的唇瓣,嘴角微微歪向一側,現出美麗的酒窩,疑惑的向趙小波發問。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趙小波微微思索,下了結論。

幕佩佩的雙眼微微眯起,天生的粉紅眼影露在碎髮之外,炫若星辰的雙眼中微微閃爍著亮澤。

「百分之五十?幾率好大哦········」



第二部122 我不是故意的

市場區越來越繁榮,湖邊現在很安全,經過車隊全力圍剿,大魚很難得再看到蹤跡,湖岸周圍去找食挖野菜的人野漸漸增多,這些人挖了野菜,摸了湖鮮不是準備自己吃,他們的收穫會被人統一採購,送到飯館成為一道道佳餚,賣出更多的價錢。

有了大把大米收入的張淮安是不會吝嗇的,一斤野菜的收購價是兩斤大米,一斤湖鮮的收購價是四到五斤,在翻上兩個跟頭賣給那些勢力頭目,那些勢力頭目吃到了久違的鮮味,張淮安賺到了大批的大米,那些貧民得到了大把的糧食,各有歡喜不以言表。

如見除了飯廳之外,人氣最旺的是賭場,賭場中烏煙瘴氣,地上丟滿了無數煙頭,密集的煙頭一層疊一層,彷彿地面上用煙頭鋪成了一片地毯,煙頭是醒目的,不醒目的煙灰在地上形成一層厚厚的塵垢被無數雙大腳踩實。

地面無需多說,整個空間全被煙霧瀰漫,若不是四個一米寬的大型抽煙機一刻不停的抽著濃煙,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到了燻肉作坊。

空調一直都是開的,再大的冷氣也吹不走賭徒心中的炙熱,歡呼聲,罵娘聲還有哭嚎聲此起彼伏。

原先還很寬闊的賭場內人群密集,一群群衣冠不整的男人圍在賭桌前大呼小叫,他們都是聚集地的勢力頭目,或是大勢力頭目的親戚,他們有大把大把的糧食供他們揮霍享受,營地裡搞出的這個項目的確深得人心,深的他們的人心。

喬娜皺著眉毛走進這個賭場,在第一時間她就差點不顧形象,甩掉高跟鞋落荒而逃,最後她想起幕佩佩那嚴厲的目光,心有不甘的捂著小嘴進到裡面。

美女走到男人最集中的地方,本是一件能夠引起所有男人注視的事兒,在這裡除了少數男人抬頭看她的第一眼露出驚豔之外,其他男人只是盯著自己的賭桌,全神貫注地關注著他們下一把的命運。

喬娜站在大門口搖著手帕扇著煙霧,水汪汪的大眼在賭場裡面左顧右盼,掃了幾眼,她皺起了眉頭,貌似沒找到那個目標,正在猶豫中,一道洪亮的聲音從一處過道里傳來:

「青碰···自摸···哈哈,大家注意了,我可不止和的這一把,都把米票準備好,下面還有好幾張字······」

這聲音很年輕,又帶著幾分張揚,喬娜想起她們說的那個目標很年輕,也許正是這個人?

過道里有一排麻將室,透過敞開一半的房門,眯著眼熟悉裡面繚繞的煙霧,喬娜看到裡面坐著四個人,三個苦著臉,每丟一張牌都猶豫半天,只有一個滿臉張揚,長相普通,一臉都是青春痘的年輕男人擠眉弄眼,幸災樂禍的模樣。

稍微一看就和心中的形象對上了號,喬娜先是稍微觀察了一下,轉身走到外面向服務員詢問了下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喬娜拉起衣領,用一些淡青色的顏料在胸口隨意塗抹了一下,又將短裙稍稍拉起一半,將各種用具裝進小包,仰著頭走了出去,剛剛出去喬娜就看到先前包廂裡坐的三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唯獨沒看到剛才的年輕人。

「機會!」

兩個字在喬娜腦中一閃,快速的走了過去直奔過道,剛剛到那兒,喬娜看見年輕人正要出門,連忙衝了上去,推門而入,推開的門一下子就撞在年輕人的鼻子上面。

年青人一聲慘叫,捂著鼻子蹲到了地上,手中抱著各種面額的米票撒了一地,看到地上花花綠綠的米票,喬娜雙眼微眯,馬上有恢復了正常,在下一秒,她的眼淚滴出來,一副楚楚可可憐的樣子。

蹲在地上疼的眼淚花子都出來的正是劉則同,自從被帶回營地,呂小布給了他五百斤米票任他自生自滅,呂小布的做法正和他意,他本來就是個遊手好閒之人,手中有了一筆相對平民來說的巨額財富。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用在市場區的女人身上,對他來說,一次一斤大米還真的不算什麼事兒,年輕人沒耐性,去過幾次之後,見到那些女人一個比一個髒,心裡就淡了心思,手中的米票也被他打手大腳的揮霍了一半。

後來張淮安搞了一個賭場,讓他如魚得水,對麻將很有天賦的他輸少贏多,身上的身家也豐厚起來,他就徹底的同營地脫離了關係,在飯館裡包了一個房間,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今天運氣好,他一把清碰贏了一千多斤大米,剛剛樂呵呵的數著米票,也沒看門,飛來橫禍就撞到他的頭上,鼻血流了出來。

「操·你·大爺!」

劉則同抬頭就罵,他是蹲在地上的,入眼就是喬娜修長高挑的大腿,大腿上沒穿絲襪,盈盈地閃著玉石的光澤,細膩完美,沒有任何一點傷疤,黑色的超短裙將大腿配的越發醒目,如此極品的大腿是鄉下出身的劉則同沒見過的,望著那雙如霜似雪的大腿,剛剛停下的鼻血又流了出來。

「對···對不起·····」

一聲對劉則同不啻仙音的道歉讓他回過神,他茫然的雙眼順著大腿往上看,越過平坦緊湊的小腹,婀娜多姿的腰肢,直插云端的雙峰,精巧嫵媚的鎖骨,天鵝一樣修長的粉頸,他在第一時間陷入喬娜那雙水汪汪的大眼。

劉則同用他老爹的名義發誓,這輩子他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看著蹲在地上一臉豬哥模樣,連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的劉則同,喬娜心中閃過強烈的鄙視,雙眼的祈求卻更加強烈。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再次聽到美人的溫香軟語,劉則同的骨頭都酥了,也不敢看喬娜的雙眼,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連連說沒關係,望到自己的腳尖離地面是如此接近,他才醒悟過來,自己還蹲在地上。連忙起身,借起身的機會又狠狠地盯了一眼喬娜的大腿,站起身做正人君子狀。

「您···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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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1 16:26: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123想死·想活?

喬娜指著地上散成一片的米票,劉則同才看到今天的收穫還在地上躺著,連忙蹲下身去撿,撿起兩三張,一股聞到就讓人銷魂的誘惑體香味兒撲入鼻端,香味越濃,喬娜蹲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撿。

劉則同多了一個心眼,眼角掃在那幢紅白相間的素手上,等到站起身,喬娜將米票交給他,他發現落進喬娜手中的米票一張不少,這時他心中的警惕完全放下,有點躲躲閃閃的望著喬娜的俏臉。

「你···你這是·····」

劉則同說不下去了,剛說了幾個字,喬娜的雙眼蓄滿了淚水。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怕·····」

望著嬌俏可憐的喬娜,劉則同的大男人心思湧現出來,抬頭直視著喬娜蓄滿淚水的雙眼,大聲說道:

「你告訴我,怕什麼,我幫你解決·····」

「不不不···我不能麻煩你····我只想稍微躲一會兒,等他消了氣就好了·····」

「他?」

劉則同心裡閃過著一個字眼,一顆火熱的心腸如墜冰窖。

「他對你不好?」

劉則同小心的問道,心中未嘗沒有一點期待。

「嗚嗚嗚········」

劉則同一說出聲,喬娜顏面哭泣,劉則同慌了手腳,見喬娜靠著門的身子要往下挫,福靈心至,走上前伸出顫抖的左手挽住她的腰肢,小心的走向麻將桌前的木椅。

此時的劉則同表現的比任何正人君子都正人君子,貼著瞧那溫暖腰肢上的右手不敢有絲毫晃動,雙腳發顫的將她送到椅子上坐下,心中出了一口長氣。

「謝謝···」喬娜抬起俏臉向劉則同感謝,臉上還綴著些淚珠兒。

「能和我說說麼?」

劉則同手忙腳亂的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放到喬娜面前,喬娜向他露出一個微笑,臉上依舊掛著淚墜兒,讓劉則同的心口發疼。

喬娜述說,劉則同傾聽,一個很俗套的故事,大學教授的女兒在末世裡顛沛流離,遇人不淑,被販賣給一個小勢力的首領,小勢力的首領得到她之後,心疼買她的糧食,天天打罵,今天那個小頭目輸了,當場就要拿她出氣,被她給躲到這裡。

「我好怕好怕··你看····」喬娜拉開衣領,入眼就是一片滑·膩的白,白雪一樣的肌膚上幾道青痕遍佈。

那幾道稍縱即逝的青痕刺傷了劉則同的心,同時那片白也讓他的腦中充血,鼻頭一熱,鼻血有流了出來。

「啊···這麼多的血·····」

喬娜掏出手絹,仔細的幫劉則同擦拭著鼻血,劉則同傻愣愣的勾著脖子讓喬娜幫他擦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胸前的溝壑。

「他是用多少斤大米買的你?」

劉則同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當時是一千斤大米,前些天他說,要把我賣出去,說八百斤他就干,我好怕······」

「碰······」

劉則同一巴掌排在麻將桌上,一張九條翻著圈兒落到了地上清脆作響。

「一千斤,我買······」

望著喬娜那可憐巴巴的雙眼,劉則同連忙補充:「我不是想要買你回去幹別的,我只想幫你··」

這時,喬娜眼底閃過一絲得意,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一把抱在劉則同的腰上,連聲說著感謝的話,還說什麼一定要做牛做馬的報答他。

此刻劉則同的心是滿的,被喬娜裝滿,他仔細感受著胸前的溫暖,腦中已將喬娜和他的床聯繫在一起。

「走···我們出去找他,我現在就要買你····」

劉則同試探著牽上喬娜軟弱無骨的小手,喬娜深深地凝視著他,重重地點了下頭。

兩人出到門外,喬娜假意的張望一番,小心的說道:

「他··他可能找不到我,先回去了,要不···下次吧····」

劉則同是一分鐘都等不及,鬆開喬娜的小手,望著她的雙眼說道:

「走,我們直接去找他······」

兩人離開了營地,走向聚集地,一路上,劉則同一個勁兒的說著蹩腳的笑話,每次都弄得喬娜哭笑不得,她終於知道,裝笑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兒。

剛剛走進聚集地的圍牆,兩隻麻袋就從身後向兩人當頭照下,扭動間,麻袋被拖進停在一邊的面包車裡。

劉則同在被黑暗淹沒的瞬間,差點尿了褲子,連連扭動,想要掙脫,直到他被人狠狠地踹了幾腳,他才停下掙扎,在極度恐懼的煎熬中,他被裝在袋子裡扔到車廂,巨大的撞擊讓他忍不住哼出了聲。

在顛簸中他感受到了車身停下,接著他被拖在地上行進,也不知道拖了多遠,麻袋被解開,剛剛探出腦袋他就望到黑壓壓的屋頂。

室內光線不強,光源是從門外射進來的,只在門口略顯明亮,越是到屋子裡,越是陰暗,木門被關上,屋內更顯陰暗,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擦···」打火機噴出火苗,火苗將一根蠟燭點燃,暗淡搖曳的燭光充斥著整個房間,劉則同眯著眼睛將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影找出。

屋內一共三個人,兩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坐著的男人是一個中年男人,半張臉被陳年舊疤劃的稀爛,一隻眼睛沒了,透著森森慘白。

「熊爺···你知道我是誰···你不能動我······」

在劉則同的身邊,喬娜喊了出來,她同樣蹲坐在麻袋裡,馬尾已經散開,蓬亂一片,半張俏臉都被散發蓋住,被黯淡搖曳的燭光照射,顯出幾分鬼氣。

熊爺沒有答話,他用僅剩的一支眼瞟了一眼,輕蔑的一笑,之後就狠狠地盯著劉則同,被這個坐下都有一米六高的凶橫男人盯住,劉則同只感到褲襠裡滾出一道熱流。

「想死還是想活?」陰冷的普通話從熊爺嘴裡吐了出來。

「想···想···」

「不要···不能說·····」身邊的喬娜尖叫著打斷了劉則同的結巴話,劉則同驚異的望著凝視著他的喬娜,到了嘴邊的話也被吞了進去。
第二部124 變故

「嗯···你們還不知道實際情況啊,很好,我讓你們知道知道······」

熊爺說完偏了一下腦袋,站在他身後的兩個男人一起走到喬娜身前將她抓了起來。

「撕拉······啊······」喬娜的短袖T恤被撕成了兩半,白花花的胸脯暴露在燭光下,喬娜忍不住驚叫起來。

「我說···我什麼都說·····」

劉則同慌了,喬娜在他心中佔據著非比尋常的地位,他不想喬娜受到任何傷害。

「不要·····說了就會死·······」

喬娜再次高叫到,「啪·····」一隻大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她垂下了頭,一縷鮮血從她嘴角落下,殷紅的鮮血刺傷了劉則同的心。

「不要打她··我什麼都給你們,看···看···」

劉則同慌手慌腳的將一把把米票扔到熊爺腳邊,熊爺看也不看那大把大把的米票,只是冷冷的盯著他。

兩個男人又有了新的動作,他們將喬娜的短裙撕下,將她剝的一乾二淨,一個男人還在解褲帶,想要做什麼一目瞭然。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你們說啊,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老子就撞死在你們面前·····」

剛才被熊爺隨意一眼都嚇得尿了褲子的劉則同,看到喬娜的慘樣,爆發了,用額頭狠狠地撞著地面,不顧額上鮮血淋淋。

「放開她·······」

熊爺看出不對,發出命令,他的手下有些不捨,熊爺的命令他們還是要聽的,一個男人喪氣的穿起褲子,另一個狠狠地在喬娜的山峰上狠捏一抓,將她扔在麻袋上,男人憤恨的一抓,力道太大,喬娜經受不住,痛呼著斜躺在麻袋上呻吟。

「我說,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撞死,當我做不到麼?」

劉則同發狠,閉著眼睛一頭往地上撞去······

「慢········」

熊爺大喝一聲,驚住了劉則同,劉則同咬牙切齒的看著熊爺。

「我給你一個交代····」

熊爺話音剛落,一枚閃亮的鏢頭飛出他的袖口,轉瞬間,鏢頭插進那個佔小便宜手下的肘關節,一身慘叫,鏈子蕩起,繞在那人的手臂,熊爺猛力拽動,男人就飛向熊爺。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隻血淋淋的胳膊扔在劉則同的眼前,胳膊上那只佔過便宜的右手成爪,微微顫動,鮮血從手肘的端口流出,手臂是被生生撕段的,斷口出還連著筋。

「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劉則同無所謂了,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思想,硬氣起來。

「啪······」熊爺將手中疼的渾身痙攣的手下,垃圾一般扔在地上,冷笑的看著眼皮子抽搐的劉則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隨手將整潔如新的手帕扔在地上,俯身盯著跪在地上的劉則同。

「武器庫的地點你知道麼?你只有一次機會····」

劉則同先是一楞,接著狂笑起來,笑的渾身顫抖,用頭頂在地上,還在狂笑。

半晌,劉則同抬起頭望著熊爺,鼻涕眼淚都笑了出來。

「早說嘛,其實武器庫的地點一直都在我的腦子裡,你們直接找我要,我會用五百斤大米賣給你們,就像我賣給他們一樣,賣誰不是賣?」

聽到劉則同這麼說,熊爺眼神閃爍不定,他不是很相信劉則同的話。

「實話告訴你,我小時候就在武器庫長大的,我爹就是裡面的工作人員,裡面什麼武器我沒見過?」

說到這裡,熊爺相信了,劉則同的口音本來就是周邊地區的,看他年紀也不大,似乎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你想怎麼樣才能告訴我?大米?」

熊爺試探著問道,心中暗暗後悔,他沒想到營地根本就不把武器庫的消息當回事兒,他又哪裡知道,武器庫有只張小強都不願意招惹的大黑鳥。

「哼···我知道,你們今天不會讓我活著······」

熊爺心中起了一個咯噔,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劉則同,等著他的條件。

「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放她離開,我就告訴你們······」

劉則同指著剛剛從眩暈狀態恢復過來的喬娜說道,喬娜驚訝的望著劉則同,她沒想到劉則同的條件會是這個,喬娜第一次仔細打量著劉則同,這個年紀不大,滿臉浮華的年輕人。

聽到這裡,熊爺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玩味兒的看著劉則同:

「你還不知道著女人的身份吧,你以為她真的對你死心塌地?不如······」

「沒有什麼不如······」劉則同打斷了熊爺的話,他沒再去看一眼一絲不掛的喬娜,盯著熊爺的眼影高聲說道:

「干···還是不干?」

「哈哈哈哈哈!!!!」

熊爺站起身來仰身長笑,洪亮的笑聲穿過屋頂,帶下些許落塵。

「好····,我·····」

話沒出口,屋頂『嘩啦』一聲巨響,整個屋頂破開一個大洞,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屋頂落下,灰塵和著瓦片下雨般落下,劉則同撲到喬娜身上用身子襠下那些瓦片。

「噌·······」鏈子鏢毒蛇吐信般射向人影的喉間,快如閃電的鏢頭洞穿一片落下的瓦片,在瓦片分離破碎中閃到來人的頸子前。

屋頂的破口帶來屋外的光線,藉著光線,屋內的眾人終於看清是一身緊身打扮的幕佩佩,幕佩佩滿臉寒霜,星辰閃炫的眸子掃到迎面未來的鏢頭,揮起右手,曲指輕彈,「叮····」鏢頭倒轉,倒飛向虎視眈眈的熊爺。

熊爺讓過鏢頭,手中的金屬鏈子連連蕩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捲向幕佩佩,幕佩佩嘴角微勾,跺腳前衝,前衝的人影在瞬間穿過漩渦到了熊爺身前,在熊爺的驚詫中,彎膝頂在熊爺的心口。

熊爺壯碩高大的身軀被輕盈的幕佩佩頂起,吐血倒飛,吐出的鮮血噴在半空,幕佩佩看到厭惡,沒有繼續追擊,腳尖輕點,輕盈的身子彈向後面,閃過鮮血,幕佩佩再次發力,閃著微微光澤的指甲向著靠木板牆喘息的熊爺雙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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