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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31 02:23:06
第200章 錯把馮京當馬涼

  蔣秀秀想到這裡,她眼珠一轉,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迎了上去:「哇,學姐,居然在這裡遇到你,好難得也!」

  說完,她像是認出李雲東似的,驚訝的說道:「帥哥,你也在這裡?」

  李雲東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一旁的馮娜正要為她介紹李雲東,蔣秀秀卻搶著說話,故作驚歎的說道:「學姐,昨天你走的好快,我有好多問題想要請教你來的!」

  蔣秀秀像一桿機關鎗一樣,噼裡啪啦的說著話,抱怨了很多事情,絕大多數都是新生剛來到這個地方,不熟悉的埋怨,馮娜忍不住笑道:「你長這麼漂亮,應該會有很多男生搶著幫你的啊?」

  蔣秀秀眼珠一轉,指東打西,指桑罵槐的說道:「學姐,有倒是有啦,只不過有些男生實在是太會耍酷了,幫完以後居然扭頭就走,實在是沒有紳士風度。」

  馮娜笑道:「難道他還要你以身相許麼?」

  蔣秀秀掩嘴咯咯笑了起來:「學姐真是幽默,啊,對了,我昨晚就聽說我們學校好像有一個非常傳奇的人物,好像是叫李雲東的,是吧?」

  馮娜不由自主的瞥了一旁的李雲東一眼,正要說她身旁這個便是李雲東,可蔣秀秀卻搶著說道:「哎,學姐,他們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那個李雲東有沒有那麼帥,有沒有那麼強啊?那些事情聽起來好不可思議啊!」

  馮娜面容有些古怪,她強忍著笑,對李雲東說道:「喂,你說呢?這個李雲東有沒有那麼帥,有沒有那麼強啊?」

  李雲東也滿臉怪色,「錯把馮京當馬涼」這樣的情況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他乾咳了一聲,說道:「其實很一般啦……」

  他雖然說的謙虛,可蔣秀秀心裡面卻不這麼想。

  她可是故意拿這個傳奇人物來刺激眼前這個看起來酷酷的男生的,小女生的心思很簡單:你不是在我面前耍酷麼?少來這種以退為進的手段,姑奶奶我不會用麼?這個學校比你牛的人可是大大的有!這個李雲東不就是麼?跟他比起來,你就別在我跟前神氣啦!

  蔣秀秀只覺得李雲東的話顯然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她不由得哼了一聲,說道:「你能一拳隔著幾米將一個成年人打飛嗎?你能在校園槍擊案裡面躲過兇徒的七次近距離射擊麼?你能將兩個從樓上接連跳下來的女孩救下來嗎?你能一拳將一輛加長奔馳給轟得橫移半米嗎?哼,我看哪,你就會裝酷,就會說點酸不溜秋的話!」

  按理來說,如果一個男生幫了一個漂亮的女生,又耍酷離開,做好事不留名的話,現在被這女生一頓埋汰,十有**心中要很是不忿的。

  好嘛,我幫了你的忙,你倒反過來埋汰我?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因此只要普通的男生這麼一說,蔣秀秀立刻就掌握了話語權,可以牽著這個男生的鼻子走:你不是要裝酷嗎?為什麼現在又跟我較真了?哼,現在知道急啦?還不是想欲擒故縱引起我的注意力?

  蔣秀秀從小就漂亮,對於男女之間的戰爭手段可謂是深諳其道,各種計謀爛熟於胸,因此在她看來,這個傢伙竟敢跟自己玩手段,哼,真是不自量力!

  可蔣秀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男生又其實一個普通的學生?

  蔣秀秀一番話讓一旁默不作聲的程程哈哈大笑了起來,馮娜也忍不住掩嘴咯咯直笑,兩個女生指著李雲東笑得強仰後和,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李雲東被人當面這麼說過,而且搞笑的是,這女生竟然還拿李雲東的事跡來埋汰李雲東!

  李雲東哭笑不得,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可蔣秀秀自以為說中了眼前這男生的軟肋,她笑著拉著馮娜的胳膊,說道:「學姐,你們也這樣看嗎?」

  馮娜越想越覺得好笑,笑到後來,笑得眼淚水都快流出來了,她被蔣秀秀抓住胳膊,便強忍著笑,點頭道:「對對,這個傢伙最喜歡耍酷了!」

  程程一隻手揉著肚子,一隻手揉著自己笑得發酸的腮幫子,說道:「我說學妹啊,你真是厲害,一眼就能看穿這個傢伙的本來面目,了不起!」

  說完,她們兩個女生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蔣秀秀卻沒有察覺到這兩個女生的笑聲有些奇怪,她反而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我可是有一對火眼金睛的!」

  馮娜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說道:「這麼說來,你也算是李雲東的粉絲了嘛?」

  蔣秀秀為了刺激眼前這個男生,便用力點頭,裝出一副花癡的模樣,說道:「當然是了,簡直就是最鐵桿的那種!」

  程程拍著馮娜的肩膀,哈哈笑道:「娜娜,恭喜你,你的粉絲團又多了一個鐵桿成員!」

  蔣秀秀好奇的問道:「學姐,你們也是?」

  馮娜不動聲色的飛快瞅了李雲東一眼,說道:「那當然,當初我看見他第一眼,就封他做我的偶像了,我可是粉絲團的團長!」

  蔣秀秀嘻嘻笑道:「那我要當副團長!」

  程程大聲抗議道:「不行,我是副團長!」

  蔣秀秀見她是學姐,也不敢抬槓,只好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道:「那,我當團支部書記總可以了吧?」

  「團支部書記?」程程和馮娜對視了一眼,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旁哭笑不得的李雲東也忍俊不禁,他湊趣的說道:「對了,馮娜,我前幾天在新華書店看見一本書,是不是就是你寫的啊?」

  馮娜跟李雲東認識的日子也有幾個月了,她知道這個男生再怎麼變化,但他幽默風趣的本性是不會變的,便笑著接話道:「哪本書?」

  李雲東眨巴了下眼睛,說道:「《我的團長我的團》?」

  馮娜用手捶了李雲東胳膊一拳,笑得花枝亂顫,程程也哈哈大笑道:「是是,《你的團長你的團》……」

  她笑了一陣,心中忽然一動:我的團長,我的團?我的團長?團長不是娜娜麼?他,他這是在暗示娜娜什麼嗎?

  暗戀一個人的時候,無論男女都會下意識的將對方的一言一行都當成一種含義無比豐富的舉動,不厭其煩的去反覆咀嚼其中的深意。

  程程首先想到了,馮娜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她心中砰砰跳了起來,眼睛瞅了李雲東一眼,心中暗道:他,他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李雲東哪裡想得到自己忍不住湊趣了一句話,頓時惹得這兩個丫頭浮想聯翩。

  一旁的蔣秀秀見這兩個學姐忽然間不說話了,愣愣的出神,她還以為是自己的提議刺激到了她們,便說道:「哎呀,學姐,我隨口說說的,不方便就算了。」

  馮娜這才回過神來,笑道:「沒有的事,你就當團支部書記好了。不過你這團支部書記官兒可有點小!」說著,她掩嘴笑了起來。

  蔣秀秀大咧咧的笑道:「官小也是官嘛,別拿豆包不當乾糧!」說著,她很是自來熟的挽住了馮娜的胳膊,一臉以身相許的模樣:「學姐,我以後就跟你混了,你以後當了學生會會長,要罩著我啊!」

  馮娜心中一動,她並沒有跟蔣秀秀說過自己在學生會的具體職務,更沒有說今年的學生會會長要退位,自己要去競選的事情。

  由此可見,這個女生很有心機,她初來乍到便打聽了學校的各種事情,倒是一個很善於鑽營的人,只不過鑽營的手段倒也不讓人那麼反感。

  馮娜笑道:「好啊,還要學妹多多支持。」

  蔣秀秀見馮娜沒有否認,她頓時大喜,自以為找到了靠山,便趾高氣昂的對李雲東一抬下巴:「看見沒,這才叫氣度!」

  李雲東微微一笑,也不去跟她一般計較,他看著馮娜,說道:「你要當學生會主席了?」

  馮娜點了點頭,微微歎了一口氣:「是啊,大四了,最後一年了,去競選一下學生會主席,也算給自己的畢業簡歷上添上一筆。」

  李雲東呵呵笑道:「好事,到時候我一定鼎力支持你!」

  馮娜笑了起來:「是嗎?那我可要先謝謝你了!我還真有事情要麻煩你!」

  李雲東誇張的說道:「不會吧,我客套一下隨便說說的,你還當真啊?」

  馮娜哈哈笑道:「那是當然,你老人家開口,自然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的事情,我不趕緊板上釘釘,那我豈不是傻子?」

  李雲東苦笑道:「得了,我知道了,以後打死我也不開口就行了!」

  馮娜呵呵笑道:「別弄得一副這麼委屈的樣子,過幾天就是迎新晚會,怎麼樣,你來貢獻個節目吧?」

  李雲東笑道:「我?我以什麼名義貢獻節目啊?可別又拿跆拳道社的事情來說事兒啊!」

  馮娜抿嘴笑道:「你剛才還說鼎力支持我,現在馬上就打退堂鼓!要不得!」

  李雲東嘿嘿笑了笑:「我是說鼎力支持你當學生會會長啊,沒說要去迎新晚會啊!」

  一旁聽了一陣的蔣秀秀忍不住開口幫著馮娜說話道:「你這人,找你幫個忙怎麼這麼難的啦?當初我問你名字,你不告訴我也就算了,未來的學生會會長屈尊求你,你都不給面子,什麼意思嗎?喂,你是不是沒貨啊?我看你五大三粗的,估計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頂多就能表演個劈木板,胸口碎大石什麼的!」

  蔣秀秀為了拍馮娜的馬屁,說話間本來有些不客氣,可最後說到了一件李雲東的趣事,頓時馮娜和程程都哈哈笑了起來,火藥味便立刻消散,李雲東也忍不住呵呵笑著。

  馮娜笑道:「你看,學妹如此義正言辭的話都不能讓你苦海回頭麼?」

  李雲東笑道:「好好,你們厲害,我說不過你們。只要你當上了學生會會長,我就參加演出,不過,我話說在前面,可不能像上次那樣整我啊!」

  馮娜和程程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種笑聲只有經歷李雲東那件趣事的人才能夠體會到其中的搞笑之處。

  蔣秀秀在一旁陪著乾巴巴的笑著,心裡面卻猛翻白眼:這幾個人有神經病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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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31 02:23:27
第201章 你就是李雲東?

  馮娜和程程笑了一陣,馮娜忍住了笑,說道:「光顧著聊天了,飯都忘記吃了,先去吃中飯吧?」

  說完,她看向蔣秀秀,笑道:「你也一起來吧?」

  蔣秀秀有心巴結一下這個在學校頗有一定影響力的學姐,便笑道:「好啊好啊!」

  幾個人出了校門便奔著飯館而去,可到了飯館,他們卻發現由於在教學樓下面光顧著聊天,耽擱了時間,結果這飯店裡面早已經是人滿為患了,門口都坐著一排等桌子的學生。

  蔣秀秀不禁咂舌道:「哇,這麼多人啊?」

  馮娜苦笑了起來:「這裡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川菜有這麼好吃嗎?」

  程程調侃道:「廢話,連你這樣的江浙人都來吃,你說呢?」

  李雲東提議道:「還是回食堂吃飯吧,人再多也不用怕吃不到飯。」

  馮娜猶豫了一下:「我請你吃飯去食堂吃?不太好吧?」

  李雲東呵呵笑道:「這有什麼,又不是沒吃過?」

  李雲東說的卻是上次和曹總、周秦他們一行人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情景,馮娜和程程不約而同的想起當時李雲東傾情獻歌的那個場景,頓時莞爾一樂。

  馮娜笑道:「那好吧,那就去食堂吧,希望現在還有菜。」

  蔣秀秀原以為能蹭到一頓好飯,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轉回了食堂,她心中暗自有些怏怏不樂,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道:「好啊好啊,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學校的食堂吃,也不知道飯菜怎麼樣。」

  馮娜見她沒有反對,便笑道:「那就打道回府吧。」

  說完,四個人扭頭又朝學校食堂走去。

  這個時候學校食堂裡面依舊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李雲東和馮娜等人一進食堂,四周有老生便認出了李雲東,頓時不由自主的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蔣秀秀見他們一行人進了食堂,周圍的人都拿一種景仰的目光看著他們,她再自大也知道這些目光不可能是看向她自己,可她又覺得這些人的目光不可能是看向這個臭屁的男生,於是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人肯定都是看向馮娜的。

  蔣秀秀不由得感歎道:「學姐,在這個學校,認識你的人好多啊!」

  馮娜還沒回味到蔣秀秀這話的真實含義,她隨口說道:「還好吧,畢竟在這裡呆了三年了,混個臉熟嘛!」

  蔣秀秀見他們一行人走到哪裡,哪裡就讓開路來,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簡直就跟領主視察自己的領地,黑社會頭子巡遊自己的地盤一樣,實在是拉風到不行!

  她驚歎道:「馮娜學姐,我才知道,你威望這麼高,你走到哪裡,哪裡的人都會給你讓路也,實在是太厲害了!」

  馮娜一愣,她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在敬畏著誰,馮娜張開嘴,正要解釋,卻被程程在腰間悄悄的掐了一下。

  馮娜轉過頭去看向程程,卻見程程眼睛裡面滿是惡作劇的目光,對她搖了搖頭。

  馮娜忍著笑,便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四個人買好了飯菜坐下來後,蔣秀秀仍然不停的感慨道:「太厲害,太牛逼了,我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大姐大,實在是太威風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混到這樣的地步。」

  馮娜看了李雲東一眼,見李雲東一臉風輕雲淡,沒有自報家門,她便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強忍著笑,說道:「還好還好,我不算什麼,李雲東那才叫真正的威風,他才是這裡的地頭蛇。」

  說著,馮娜用筷子敲了敲李雲東的盤子:「喂,你說是不是?」

  李雲東無奈的看著馮娜:「是是是!」

  蔣秀秀張大了嘴,一臉憧憬嚮往:「不是吧?學姐,你已經這麼拉風了,那李雲東會是什麼樣子?那豈不是跟皇帝出遊一樣?要百官朝拜麼?」

  程程一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吃到嘴巴裡面的飯都險些噴了出來,她使勁咳嗽著,擺了擺手,對蔣秀秀說道:「對不起,我嗆到了。」

  蔣秀秀看見她的模樣,忍不住心中奇道:我剛才說的話有這麼好笑麼?這些傢伙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啊?

  馮娜一邊幫程程拍著後背,一邊很是惡作劇的對李雲東說道:「喂,李雲東出遊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李雲東苦笑道:「哪有那麼誇張?」

  蔣秀秀不樂意了,她說道:「怎麼誇張了?你是見不得他比你威風嗎?見不得他比你更出風頭嗎?」

  李雲東啼笑皆非:「我沒有這麼說啊!我只是覺得,咳,你對他太過譽了!」

  蔣秀秀來勁了,她說道:「難道他不比你威風嗎?難道他不比你出風頭嗎?他能做到的事情,你哪些能做到?」

  李雲東苦笑道:「是是,比我威風,比我出風頭。」

  蔣秀秀哼了一聲,還要再說話,卻忽然聽見旁邊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李雲東?」

  說話間,李雲東、馮娜和程程的目光都向這聲音望去,蔣秀秀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心裡面噗通亂跳:「李雲東?李雲東在哪裡?」

  李雲東看見眼前站著兩個女孩兒,一個穿著一身名牌,打扮時尚,一個穿得雖然也很漂亮,但她身材窈窕,面龐精緻,透出一股別樣的韻味。

  李雲東認出這個女孩兒,他頓時一愣,這不是上次晚會跳舞的那個女孩兒麼?他說道:「你,你是莊惠?」

  莊惠笑了起來,端著飯盤,問道:「我能坐下嗎?」

  一旁的馮娜跟莊惠是對頭,忍不住開口說道:「你不覺得這裡很擠嗎?」

  在莊惠旁邊的柯璐心高氣傲,忍不住哼了一聲:「惠惠,走吧,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說完,她自己轉身端著盤子便走。

  莊惠看了她一眼,哎了一聲,見柯璐走的決然,只好無奈的轉過頭,看了李雲東一眼,惋惜的說道:「下次我請你吃飯好嗎?」

  李雲東還沒來得及開口,馮娜便冷笑道:「想請他吃飯的人已經排到北京去啦!」

  莊惠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瞪了馮娜一眼,恨恨離去。

  李雲東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馮娜,問道:「你跟她有過節?」

  馮娜有些歉意的看了李雲東一眼,勉強笑了笑:「不好意思,情緒有些失控。」

  一旁的死黨程程笑道:「她們兩是死對頭,女人嘛,總有一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死敵的,你懂的嘛!」

  李雲東跟莊惠本來也沒什麼交情,便沒往心裡面去,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一旁的蔣秀秀卻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她忍不住說道:「喂,喂,你們慢點慢點。」說著,蔣秀秀指著李雲東,說道:「你是李雲東?不會吧?你怎麼可能是李雲東?」

  李雲東笑了起來:「我為什麼不能是李雲東?」

  蔣秀秀頓時覺得有些抓狂,她氣急敗壞的看向馮娜和程程,想找她們確認一下,可她卻看見馮娜和程程兩個人已經賊眉鼠眼笑得花枝亂顫,她頓時腦袋裡面嗡的一下炸開:完了,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蔣秀秀心裡面已經清楚,眼前這個男生十有**就是李雲東,可她依然條件反射一般,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你就是李雲東?」

  李雲東沒來得及說話,便忽然間聽見身後不遠處一個男生說道:「紅菱,這學校有什麼好?師資力量又差,又沒有名氣,又沒有什麼好專業,還沒有好導師,你看,這食堂飯菜還不好,呸,這炒的什麼,難吃死了!」

  李雲東心中一動,紅菱?他立刻轉過頭去看向說話的那個男生。

  果然,這男生對面坐著一個容貌絕美的女生,梳著馬尾辮,辮子高高的翹著,額頭飽滿明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顯得自信而驕傲,不是阮紅菱又是誰?

  「她怎麼到這個學校來了?」李雲東頓時瞪大了眼睛。

  阮紅菱聽眼前這個男生念叨,忍不住拍桌而起,大聲怒道:「嚴華,你他媽的有完沒完,本小姐又沒有讓你跟我在這裡讀,清華北大什麼都好,你去讀就是,在這裡磨磨唧唧,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一旁有聽見嚴華之前詆毀天南大學的學生一聽見阮紅菱這話,頓時喝了一聲彩,大聲道:「說的好!」

  還有些人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只怕考不上哪!」

  嚴華扭過頭瞪了這些人一眼,驕傲而蠻橫的說道:「連我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不知道今年天南市高考狀元姓甚名誰嗎?這破學校我稀罕嗎?清華北大求我去,我都沒去!我就要跟著紅菱走,你們有意見嗎?」

  說完,他轉過頭來卻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小聲賠著笑臉,說道:「我不是隨便說說嘛,你別當真,別生氣啊?我只是想不通,以你的成績,考北大清華都綽綽有餘,為什麼偏偏要來這個學校就讀?」

  阮紅菱心裡面這個氣,這個男生糾纏著自己從初中到高中,竟然一直糾纏到大學,簡直就跟陰魂附體一樣!

  阮紅菱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破口大罵,可她忽然間像是感應到一道銳利而明亮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心中一動,順著這道目光看去,頓時看見了李雲東。

  阮紅菱之所以會來這所大學,原因有好幾條,不僅是因為這所大學就在她修行的城市,而且這所大學相對也算平靜,再者,也可以近距離的幫助李雲東修行,最重要的是,紫苑姐姐的「心上人」在這裡,這個傢伙又看起來像一個很花心貪色的男人,自己可得幫自己的師姐看緊一點。

  阮紅菱瞧見李雲東,先是一喜,但很快看見他身邊的馮娜、程程還有蔣秀秀,頓時心中大怒,心道:我就知道這個傢伙貪花好色!這才上學第一天身邊就勾搭了三個美女!可惡,著實可惡!

  阮紅菱冷笑著對嚴華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到這個學校來?」

  嚴華點頭道:「想!」

  阮紅菱一指李雲東,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為了他來這個學校的!」

  這話說來倒也是實話,可在這當口說出來,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李雲東頓時一驚,忍不住大聲道:「喂,紅菱,你胡說八道什麼!」

  嚴華一聽,嗯?還直接稱呼她叫紅菱?混賬啊,這是我才能稱呼的名字,你憑什麼稱呼?

  嚴華頓時醋意大發,轉過身去,歪著腦袋看著李雲東,不屑而冷笑的說道:「你就是李雲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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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31 02:23:47
第202章 關我屁事啊!

  俗話說:人倒起霉來,喝涼水都塞牙!

  李雲東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點這種感覺,他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臉興師問罪,醋意沖天的嚴華,說道:「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說完,他心中又覺得不妥,什麼普通朋友?這臭丫頭還打傷過小妞,我還沒找她算過帳呢?只是看在紫苑的面子上不去找她麻煩!

  李雲東又說道:「嗯,也不算是普通朋友。」

  李雲東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頓時有畫蛇添足,不打自招的嫌疑,嚴華哼的一聲冷笑了起來:「那看樣子是很親密的朋友了?」

  李雲東見這傢伙像瘋狗一樣纏著自己,他忍不住心中暗怒,可他又不願意惹事,自己一道雷劈死了何少,天劫都還沒過呢,這當口實在是不宜惹是生非。

  李雲東忍不住對阮紅菱怒道:「喂,你搞什麼,別給我惹麻煩!」

  嚴華頓時大怒,衝過去雙手去推李雲東,大聲道:「你是不是男人,為什麼沖女孩子發火?有種衝我來!」

  李雲東見他動手,他一聲冷哼,一揮手,嚴華整個人頓時像風箏一樣飛了起來。

  四周眼見李雲東一抬胳膊,也不見怎麼用力,嚴華就飛了一米多高,四五米遠。

  阮紅菱一見嚴華飛了起來,她也怕李雲東鬧出什麼事情來,一個縱身躥了過去,身形瀟灑而優美,衣訣飄飄的將嚴華給接了下來。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些學生只覺得阮紅菱身手敏捷輕快,人影一閃,便已經按著嚴華的肩膀站在了四五米開外的地方,宛如一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他們頓時一個個大聲喝彩了起來。

  有些人更是興奮得眼睛放光,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學校論壇八卦版塊今晚置頂高亮的帖子標題:《美女新生Vs傳奇人物》,《是美女更強,還是李雲東更猛?》

  《號外,李雲東神秘情人浮現水面》、《為了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不惜放棄名校的召喚,只為了追隨愛的腳步》、《美女、狀元、傳奇,那一段不得不說的三角戀》。

  這些門外漢一個個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些人還甚至興奮得大聲道:「打,上去打!」

  李雲東卻是從阮紅菱飄逸的身形中看出了這個臭丫頭紮實的基本功,而且她接下嚴華的時候,舉重若輕,的確有名門子弟的風範。

  他心中正暗自讚歎,可阮紅菱接下來說的話卻險些沒氣歪了他的鼻子。

  阮紅菱接下嚴華後,拍了拍嚴華的肩膀,說道:「你有病啊,跟他動什麼手?你是他對手嗎?」

  嚴華臉色漲得紫紅,吭哧的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一旁有些學生面露不屑之色:「切,好像剛才最先動手的是你吧!」

  阮紅菱和李雲東動過手,兩次都是完敗收場,後來吵吵鬧鬧,嘴巴上也沒有討到半點便宜,她每每一想到這裡便恨得牙癢癢的,聽到嚴華這話,阮紅菱便冷笑道:「你動嘴皮子要是能說得過他,我就算服了你了,算你厲害!」

  嚴華一聽,頓時大喜:「真的?」

  說完,他一挺胸脯,趾高氣昂的對李雲東說道:「李雲東,你敢不敢跟我辯論?」

  嚴華高中的時候就曾經代表學校參加過全國辯論賽,而且榮獲最佳辯手的稱號,嘴皮上的功夫極其厲害,而且他自幼飽讀各種書籍,肚子裡面的存貨著實不少,他對自己的辯才非常的自負,根本看不起這個三流大學的學生。

  李雲東卻是一個從來都不屑於跟人耍嘴皮子的人,如果碰上了像吳浩這樣企圖殺人奪寶的人,他二話不說,立刻下狠手連人帶魂一起絞殺,他當初對何少更是引天雷誅之,劈得這位高官之後形神俱滅,不可謂不心狠手辣!

  他哪裡屑於跟嚴華去斗這嘴皮子?

  李雲東也不搭理嚴華,只是怒目瞪著阮紅菱,在他看來,這臭丫頭純粹就是沒事找事,知道自己要平靜修行還給自己添亂,簡直可惡!

  「阮紅菱!」李雲東大聲怒道「你又欠扁嗎?沒事煽陰風點鬼火幹什麼!」

  他說者無意,旁人卻聽者有心:咦,為什麼是又?

  阮紅菱見李雲東一眼瞪過來,她心中不由得心中一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個男生在沒築基之前就完克自己,現在築基成功了,那就更不用說了!

  嚴華見阮紅菱眼神中隱有畏懼的看著李雲東,他頓時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吃醋,憤怒在於李雲東之前看來真的收拾過阮紅菱,要不然也不會說一個又字;吃醋卻在於,李雲東這樣待她,阮紅菱卻眼巴巴的陪他來讀這三流學校,自己這般捧著她,討好她,卻換不來一個笑臉!

  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嚴華一挺胸脯,大聲道:「別怕,有我在!」

  阮紅菱嗤笑了一聲,心中暗道:你算哪根蔥,不過是一個書獃子罷了!李雲東雖然可惡,可他卻是金丹傳人,修行的天賦就算是紫苑姐姐也要讚歎一句天縱之才,又豈是你這樣的傻子可以比擬的?

  她這一聲嗤笑,嚴華立刻敏銳的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他心中暗恨,大聲找李雲東:「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我來!」

  李雲東被他氣得哈哈笑了起來:「欺負你這個書獃子就算得上是本事了嗎?」

  嚴華冷笑著正要反駁,卻見阮紅菱扭頭往食堂外面走。

  嚴華也顧不上跟李雲東較勁了,立刻轉身追了上去:「喂,你別走啊,紅菱,你到哪去?」

  阮紅菱扭頭衝他大聲道:「書獃子,我到哪去關你什麼事,別跟著我啊,我很煩你啊!」說著,快步便往食堂外面走。

  嚴華滿臉委屈:「喂,怎麼連你也說我是書獃子啊?」

  阮紅菱站住了腳,叉著腰,大聲道:「是,你不是書獃子,你是笨蛋,你是白癡,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嚴華愣了一下:「我哪裡又得罪你了,喂,你別走啊,你說清楚啊,我哪裡又說錯話,做錯事了?」

  兩個人漸行漸遠,李雲東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只搖腦袋,心裡面暗自哼了一聲,自己重新坐下來,悶著頭扒著飯。

  一旁的馮娜故作深沉的說道:「唉,李雲東啊李雲東,為啥你走到哪裡,你都有麻煩?」

  李雲東忍不住叫起屈來:「關我屁事啊!」

  程程雙手合握抱拳,做少女的祈禱狀,笑著說道:「你以為你低調,麻煩就找不到你了嗎?沒有用的,像你這樣拉轟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你那憂鬱的眼神,飄逸的頭髮、瀟灑出眾的身姿,還有你跟前飯盆裡面的紅燒排骨都深深的迷住了我……」

  她還沒說完,馮娜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李雲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用筷子點了點程程和馮娜:「你們兩個,就惟恐天下不亂吧!」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身旁蔣秀秀一直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他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坐啊,怎麼不吃東西?」

  蔣秀秀身子一震,這才如夢初醒的反應了過來,她想起自己在李雲東跟前說的話,臉唰的一下變得血紅,連飯也不吃了,捂著臉便衝了出去。

  李雲東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口,想把她喊住,馮娜卻忍不住笑道:「算啦,別喊了,她留下也只會尷尬,誰讓她錯把馮京當馬涼了呢?」

  李雲東瞪了她一眼:「還不都是你惡作劇?」

  馮娜立刻叫起撞天屈來:「關我屁事啊,是她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好不好!」

  李雲東笑罵道:「你還有理了,還想不想讓我支持你當學生會主席啊?小心我不給你投票哦!」

  馮娜立刻滿臉賠笑:「別介啊!」

  幾個人說說笑笑,李雲東快吃完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問道:「對了,你有看見周秦沒有?」

  馮娜愣了一下:「周秦?她不是你們班的嗎?為什麼問我?」

  李雲東說道:「我今天一天沒看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馮娜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也許她有事情去了吧?」

  李雲東心裡面惦記著她和自己的那些事兒,忍不住眉頭緊皺了起來:周秦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的事情該不會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吧?

  李雲東倒也沒有擔心過周秦會出賣自己,他知道這個女生性格剛強,言不虛發,只要說出來的事情,那她一定會做到,其行事氣度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而且周秦如果出賣了自己的話,那自己現在早就滿世界的逃亡了,哪裡還能坐在這個地方安安心心的吃飯?

  「唉,我欠了她一個天大的人情啊!」李雲東心中暗自想著,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馮娜忍不住問道:「怎麼,你有心事?跟周秦有關?」

  李雲東不願把這件事跟眼前這兩個女生說,也不是不信任,卻是因為說了的話,反而會給她們惹來天大的麻煩禍事。

  周秦可以憑借強悍的背景扛下來,自己大不了也可以憑借自己的身手做一個山野修行人,可這兩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女生就鐵定死慘了。

  李雲東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想找她問一下。」

  馮娜說道:「也許她過幾天就會回來了,你不要擔心。」

  可李雲東不知怎的,心中卻總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不妥,他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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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風暴來襲

  李雲東吃完了飯,下午在教室又聽看了新借來的書,傍晚放學又到圖書館借了兩本書,他看書的速度讓圖書館的老頭子很是震驚,又忍不住問了幾個問題,可李雲東卻對答如流,他這才服氣,嘖嘖而歎的搖著頭給李雲東去拿書。

  到了第二天,李雲東發現教室裡面還是沒有周秦的身影,他去找孫莉和班主任打聽,卻都得到了同樣的答案:不知道!

  李雲東越發的覺得奇怪了起來:「周秦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無故曠過課啊?」

  等到下午放學,李雲東抱著試試看的心思,拿著自己的銀行卡去銀行劃了一下,結果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卡裡面居然虧空的賬目全部都被填平了,而且還多出一萬多來。

  李雲東很是訝然,他第一時間舉著手裡面的卡衝去問紫苑:「你幫我把卡上的錢還了?」

  紫苑正在客廳裡面打坐冥思,雙膝盤坐,雙手捏了個指訣,手背放在大腿內側,整個人顯得安詳而平靜,有一種雍容優雅之美,她也不睜眼睛,淡淡的說道:「是。」

  李雲東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還錢?」

  紫苑說道:「你要修行,沒錢怎麼能行?一天到晚因為生計而發愁的人,是不可能靜的下心來修行的!」

  李雲東覺得紫苑說的非常有道理,可他心裡面卻很不是滋味,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要一個女人來救濟支援,真是情何以堪哪?

  李雲東心中越發的決定自己以後一定要自力更生,不僅要在修行上突飛猛進,而且還要有自己的事業,絕對不能整天靠人「救濟」過日子!

  但李雲東也很清楚,眼下卻不是展示清高和骨氣的時候,否則自己真要去喝西北風了,正如紫苑所說,堂堂修行人每天一日三餐都成問題,那修個屁行啊?

  「法、財、侶、地、器」,其中的地這一項就需要大量的錢財來支持,最後一項法器就更不用說了,李雲東的七寶通靈扇,吳浩竟然曾經開價兩千萬來買!

  由此可見,法器這一件事情上才是真正的燒錢!

  李雲東也不矯情,他點了點頭,對紫苑說道:「那好,就當我先借你的,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紫苑笑了笑,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沒有說話。

  李雲東見她正在修行,便也沒有過多的打擾,關了門便離開了。

  紫苑等李雲東離開後,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然後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李雲東拿著銀行卡第一時間奔到銀行取了兩千塊錢出來,將荷包裝得滿滿的,他拍了拍,頓時覺得有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他暗自感歎道:「錢是英雄膽,這果然是不錯的!錢雖然不是萬能,不能直接買來神通,不能直接買來強大的發力,但是沒有錢卻連最基本的修行都沒有辦法進行,就算想請人吃一頓飯都得心裡面盤算老半天!」

  「現在有錢了,感覺跟人說話都有了底氣,所謂財大氣粗,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李雲東自嘲的說了一句,然後直奔手機賣場而去。

  李雲東在修行的路上雖然將手機賣掉了,可裡面的手機卡卻是保留了下來,他在商場隨便挑了一款中意的手機,然後將自己一直保存著的手機卡安了進去,第一時間撥通了蘇蟬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語音聲:「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撥。」

  「靠?不是吧?」李雲東立刻看著手機,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丫頭鑽到深山野林裡面去了嗎?」

  李雲東無奈之下只好給蘇蟬發了條短信:小妞,我看到你留的紙條了,我也很想你的。我已經築基成功了,等我渡過了天劫,我就來接你回來,你現在在哪裡?

  李雲東編完短信後發了出去,然後拿起手機,翻出電話薄裡面周秦的號碼,撥了過去。

  可李雲東一撥過去,電話卻同樣傳來一個語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you……」

  李雲東不等語音說完,他便忍不住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機,嘀咕道:「真邪門,怎麼這兩個人都找不到人?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李雲東覺得奇怪的時候,在天南市的某軍區大院中,周秦正在接受著一陣可怕的狂轟亂炸。

  「周秦同志,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身為案件唯一的目擊證人,同時體制內官員的後代,應該很清楚,你這樣包庇他人,負隅頑抗,與黨和國家做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在一間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以及一盞亮得晃眼的檯燈的房間裡面,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正聲音嚴厲的拍著桌子,大聲訓斥著!

  在他旁邊,是一名正在速記著筆錄的女性,穿著一身黑色的女性職業西裝。

  整個房間只有周秦的背後有一扇窗戶,而且還蒙著厚厚的窗簾,不透一絲光亮進來,四周黑壓壓的,氣氛壓抑而沉悶,只有周秦被刺眼的燈光照著,臉色顯得十分的蒼白。

  何少離奇失蹤的事件讓整個天南市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地震,何少的父親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他的兒子失蹤了,這是多大的事情?

  在何少離奇失蹤的前前後後,李雲東、周秦、丁楠是有錄像記載曾經與他發生過接觸的重要人員,而蘇蟬、紫苑和阮紅菱,則由於身為修行人,一路上高來高去,根本沒有被馬路上的監控攝像頭所記錄下來。

  一開始的時候,查案人員通過了路面的監控錄像鎖定了李雲東,可當他們在現場勘察過後,卻驚訝的發現,現場雖然有何少等人的腳印,可卻沒有任何犯案的線索留下來,只有一個被雷劈過的大坑!

  彷彿何少這個人被雷劈中了以後,憑空的人間蒸發了!

  何少的家人死活不肯相信這個結果,在經過了長達一個多月的搜尋後,查案方終於無奈的宣佈失蹤的何少十有**已經「死亡」,李雲東是重大嫌疑人!

  可問題是,李雲東雖然出現在現場,也有錄像證據證明他在追擊何少,可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李雲東就是兇手!

  除非這個男生能引來天雷,劈死何少!

  但這樣的設想剛被專案組提出來,就被嗤之以鼻:開什麼玩笑?我們黨內是講無神論的,這麼玄幻的事情也虧你想得出來?你黨綱何在,黨性何在?

  可案件進行到這裡,已經查不下去了,進入了死區,而且專案組在著手調查李雲東的身份和去向的時候,他們隱隱感覺到有一股勢力在暗中阻止他們的查案。

  在體制內混的人,都非常的敏感,敢和封疆大吏做對的,一定是同等級別,甚至更高級別的人。

  這樣一來,專案組覺得自己兩邊為難,有點想要放棄的意思。

  可何家卻不這麼想:自己的獨苗兒子死了,雖然他生前干了很多為非作歹的事情,可人死為大,他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可恨的是,他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何家的態度是: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可直接去查李雲東,阻力非常大,而且李雲東下落不明像是也人間蒸發了似的,於是專案組不由得想到: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於是,他們將目光對準了周秦。

  這個周家的千金從頭到尾目睹了案件的經過,她一定知道事情的始末,只要撬開她的嘴,就一定可以解決這個案件!

  毫無疑問,專案組的神探們的確抓住了主要矛盾,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周秦比他們想像中的要難對付得多!

  周秦從頭到尾講敘案件的時候,幾乎沒有說一句假話,她詳細的講了何少企圖迷.奸丁楠,又企圖對鄧玉、鄧嬌下手,結果導致這兩個女孩先後墮樓死亡,然後她又講了何少因為畏懼而出逃,李雲東由於義憤,一路狂追,路上何少又因為車禍而導致一名老婦死亡,自己又槍殺了一名青年繼續逃亡的事情經過。

  一開始,專案組對這一些事情經過並沒有異議,因為大量的證據證明了這一點,但是周秦講到最關鍵的時候,她故意忽略了天雷是李雲東引來的這個事實,而只是說何少的行徑惹來了老天爺的怒火,降下天雷將他劈死!

  專案組一聽,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拿著口供直發呆,彷彿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

  好嘛,從這口供裡面看來,何少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罪不可贖的人,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用一道雷將他劈死了!

  這口供如果讓何家知道了,他們還不得發飆啊?

  專案組的人員大聲逼問周秦這些話的真偽,周秦卻一口咬定,並且她冷笑著說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如果我能引來天雷,我一定用天雷劈死這個禽獸畜生!

  專案組的人員一聽,立刻追問道:「你想殺他?」

  這句話非常危險,周秦否認的的話,倒還好說,可只要周秦承認,那麼她立刻就會因為有殺人動機而被列為重要犯罪嫌疑人而被進行審訊。

  周秦並不是不知道這句話的危險,但她卻毫不猶豫說道:「當然,他這樣的衣冠禽獸,人人得而誅之!」

  專案員大聲呵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他?」

  周秦怒道:「你自己去看看他都做過些什麼事情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如果是你,你親眼目睹你的同學死在因為不堪受到他的污辱而死在你的面前,你會有什麼想法?」

  專案員又大聲道:「你這麼恨他,是不是你殺的他!」

  周秦冷笑道:「我還恨日本人呢,那每天日本死那麼多人,也是我殺的?」

  周秦的強硬態度讓專案組非常的頭疼,這個女生簡直就像一個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的銅豌豆!

  而且,她本身與何少一樣,同樣也是高官之後,自然不可能對她用那些逼供的手段,專案組的專員們一時間進退兩難,案件毫無寸進。

  但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盡的,活人也不會被尿憋死,當下便有一名專員靈機一動,提議使一招太極拳,將現在手頭上的報告扔給何家,讓他們去決定好了。

  這一招果然好使,報告在遞給何家以後,案件立刻出現了轉機。

  何家在看了周秦的口供後,頓時勃然大怒,何少的父親將所有的怒火都對準了周秦,對準了周家,甚至破口大罵:「周家讓我何家絕後,我也不會讓他們好到哪裡去!」

  緊接著,一場政壇地震發生了。

  何家迅速聯絡了盟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昔日的老朋友周家發難。

  在體制內混,誰的屁股底下沒點髒東西?

  很快,周克強的弟弟因為貪污受賄案被抓,周克強本人受到牽連,被紀委雙規,周秦被迅速轉移到軍區嚴密監控起來,何家親自點派了兩名專員前往天南軍區接手了這個案件。

  周秦在兩個月前還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可轉眼間,她便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階下囚,一場可怕的風暴朝著這個年僅二十的女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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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周秦的決斷

  在專案組的人看來,像周秦這樣已經失勢的高官之後根本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將真正的事情經過和盤托出。以前她挺著不肯交代,想必是仗著自己家裡面的背景,可現在,她可是落架鳳凰不如雞,不用多久她就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的。

  可事實卻是,周秦的頑固和頑強,嚴重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面對眼前中山裝咄咄逼人的喝問,周秦強忍著三天沒有進食,兩天沒有睡覺的折磨,她抬起了眼簾,冷冷的看了眼前這人一眼,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不肯相信我也無可奈何。」

  中山裝有些躁怒的一捶桌子,將身邊記錄員的記錄本子刷的一下抽出來,扔到周秦跟前,大聲吼道:「你自己看清楚,你說何少是被雷劈死的?」

  周秦看也不看,淡淡的說道:「是!」

  中山裝怒道:「他那麼巧就正好在那裡被雷劈死了?說出去天底下有誰相信!你這麼包庇這個李雲東,到底是什麼用意!」

  周秦忽然哼的冷笑了一聲,抬起頭來:「你們這樣孜孜不倦的為何少查案,到底又是什麼用意?」

  周秦雖然虛弱得說幾句話都有些喘氣,但是她眼睛裡面滿是不屑和不屈,這個女生像是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妥協,什麼是屈服。

  中山裝怒道:「周秦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不要玩火自焚!」

  周秦冷笑道:「你這是第四次說類似於這樣的話了。」

  中山裝大怒,下意識就想發作,可眼睛餘光一掃,卻看見一旁的記錄員正抿嘴偷笑。

  這年頭能進紀委當個記錄員都絕對不是省油的燈,身後的背景一個比一個深,中山裝也不敢罵她,只是怒哼了一聲,甩手而去。

  記錄員見他離去,自己收拾了一下文件,也站起來準備跟著出去,只是在臨走前,她扭頭好奇的看了一眼周秦,眼神充滿了不解。

  這個女生之前硬挺,可能是因為她相信自己身後的勢力和背景不會將她怎麼樣,可現在呢?她的父親都轟然倒台了,她的依仗來源於哪裡,她的頑強來源於哪裡?

  「吱呀」一聲,門關上以後,周秦冷冷的目光才緩緩的收了回來,但是她沒有流露出絲毫要鬆口氣的模樣,依舊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眼簾低垂,不讓人看見她眼中的情緒變化和心理活動。

  周秦知道,這個房間裡面有好幾個攝像頭正看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了眼裡面,只要自己稍微流露出軟弱的神態,他們就會趁虛而入。

  周秦是一個很擅長觀察和琢磨人內心的女生,記錄員臨走前向她投去的那好奇的一瞥,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事實上,不僅這位記錄員不明白,有時候周秦她自己也有些不明白。

  自己這樣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所謂的正義?

  開什麼玩笑,自己在體制內長大,早就已經把這一切看得透透的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善惡美醜,只有永遠的利益!

  可如果不是為了正義,那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李雲東?

  啊,應該是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為什麼要一直硬挺到現在?

  可是,周秦,這樣值得嗎?

  「值得嗎?」周秦朱唇輕啟,忍不住低聲喃喃自語,她一下想起自己曾經給李雲東打電話介紹工作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就曾經下過了斷定:周秦啊周秦,你喜歡上了這樣一個男生,以後可有的你的苦頭吃了!

  可是,自己何曾想到,這個苦頭竟然如此大,如此的苦!

  自己的家庭甚至都毀於一旦了!

  這一切,值得嗎?

  周秦臉上雖然神情不變,冷漠如霜,可心裡面卻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如果這個男生也像對蘇蟬那樣對自己用情專一,矢志不變,那自己為他做什麼也是值得的,吃再多再大的苦頭也甘之如飴!

  可……可他不喜歡你啊,周秦!

  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男生,這樣做,值得嗎?

  一個大大的問號浮現在周秦的腦海中,在這一剎那,周秦心中猛然間一動,她感覺到了一絲茫然。

  就在她感覺到茫然的時候,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周秦抬起頭來,很是驚訝的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她的父親!

  周秦眉毛一挑,茫然和軟弱的神情瞬間被她藏到了冷漠而堅硬的面具後面,她冷冷的嗤笑道:「怎麼是你?你不是被雙規了嗎?」

  其實周秦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的心知肚明,她只是忍不住要出言譏諷一下自己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父親罷了。

  周克強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身上依舊平整乾淨,除了眼神中有些疲憊之外,看不出他是一個被雙規的幹部。

  周克強看了周秦一眼,嘿的笑了一聲,在她面前坐下:「組織上要我來戴罪立功,你應該明白的。」

  周秦當然明白,她之前的確有所動搖和迷茫,但是當周克強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動搖的心又重新堅定了起來。

  專案組以為打親情牌可以讓周秦軟弱屈服,可事實上,這反而助長了她的力量和頑強。

  周秦冷笑道:「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難不成你認為你能說服我?」

  周克強被女兒噎得夠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秦秦,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父親,對吧?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周秦冷哼了一聲,別過了頭去。

  周克強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包煙來,正要點上,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對周秦問道:「介意不介意我抽根煙?」

  周秦聽的一愣,目光不住的在周克強的臉上打轉,她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周克強啊周克強,我活到這麼大,你是第一次這樣徵詢我的意見啊!看來你已經有心理準備要適應你平民老百姓的生活了!」

  周克強心中一怒,但他很快克制住了,他心中暗自感歎:父女之間的對話如此硝煙瀰漫,如此冷漠譏諷,當真是世間少有!

  周克強歎氣道:「秦秦,你不覺得你這一次有點過分了嗎?我被你連累不說,你叔叔也被你連累了,你一個人想把我們家裡面都整垮嗎?」

  周秦冷笑道:「周克強同志,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們屁股底下如果乾淨的話,至於落到如此田地嗎?」

  周克強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站起來怒道:「你!」

  周秦絲毫不讓,針鋒相對的和他對視著:「我什麼我?我說的不對嗎?」

  周克強深吸了一口氣:「秦秦,你是個大人了,說話做事可要想清楚,你這樣執迷不悟下去,你以後錦衣玉食的日子就再也沒有了,你將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一堆地裡面的爛泥!」

  周秦冷冷的說道:「這個不用你擔心,我並不稀罕這種生活,我有手有腳,以後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周克強見周秦頑固不化,心裡面又惱又恨,他一拍桌子,大聲道:「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瘋話!你到底著了什麼魔了你?是為了那個叫李雲東的男孩嗎?秦秦,你醒醒好不好?這個男孩我調查過,他根本對你沒有意思的好不好,你為了他,把家都弄成這樣,值得嗎?」

  周秦心中猛的一顫,之前的問題再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周秦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但她依舊倔強的說道:「不要稱呼他男孩,他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男人都爺們多了!」

  周克強怒道:「那又怎麼樣?你就算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知道嗎?他會感動嗎?他會感激你嗎?你以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他就會回心轉意的來喜歡你嗎?秦秦,你別傻了,他不會回頭的!」

  這一句話像一個鐵錘,重重的砸在了周秦的心坎上,震得她渾身一顫。

  周秦不自覺的便想起李雲東用天雷劈死了何少後,蘇蟬曾經哭著安慰他的話:「大不了天劫來臨的時候,我捨命陪著你一起死就是了,和你一起開開心心過了這麼多天,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雲東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是了,他當時說的是:「還是你懂我!他人說你是妖女,說你是妖精,可在我看來,你卻是這世間最可愛最體貼的女子!我李雲東何德何能竟能有你這樣的女子為伴?」

  周秦想起當時的情景,便覺得心中痛如刀絞,眼中險些落下眼淚來。

  周秦的腦海中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說道:「周秦,別傻了,李雲東不可能選擇你的!」

  可另外一個卻說道:「可是,周秦,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個男生到底心裡面有沒有你嗎?如果你為他付出了一切,這個男生究竟會不會多看你一眼,多喜歡你一點?」

  這個聲音猛的讓周秦心中一顫,她忽然間瞪大了眼睛,像是一個絕望的人看見了一絲天堂的曙光。

  周秦垂下了眼簾,掩飾著自己內心世界的劇烈變化,而她眼前名義上最親近的親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周秦剛才的心理活動。

  周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爸爸,你還記得上次我生日宴會上的時候,我畫的那幅畫麼?」

  周克強一愣:「記得,怎麼了?」

  周秦淡淡的笑了笑:「爸爸,我當時就說過,畫得再像的蝴蝶,也不可能飛出這個相框的!」

  周克強滿頭霧水:「那又怎麼樣?」

  周秦笑了笑:「沒什麼,你不會明白的,我也不指望你明白,因為你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明白過。」

  周克強越發的不解和疑惑:「你到底什麼意思?」

  周秦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你就當我是任性吧,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女兒吧。我受夠了這些框框和束縛了,我想自由的自己選擇一回。」

  周克強又驚又怒的站了起來:「你瘋了?你會後悔的!」

  周秦微微一笑:「後不後悔,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每個人一輩子都只有一條路,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選的,我不會後悔的。」

  周秦說完後,她目視著絕望的父親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間,重新又像是變成了一尊雕塑,她目光在冰冷而黑暗的房間裡面游移而掃視著,在看到厚厚的窗簾遮蓋的窗戶後,她的目光才停了下來,心中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李雲東,你究竟會不會多看我一眼呢?」

  而正當周秦心中下定了決心的時候,李雲東正在鴻盛新區的家中準備開始第五重天「神通」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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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黑貓白貓,佛家道家

  下午放學後,李雲東回到自己的家中,他發現紫苑正在自己的家中客廳裡面盤膝打坐,自己剛進門,她便睜開了眼睛。

  李雲東笑了起來:「我應該收你房租錢。」

  這話的言下之意是在取笑紫苑一天到晚都呆在自己的家中,潛台詞裡面還帶著一天曖昧,換了其他一個女孩子,說不得要心中怦然一動,反覆咀嚼一下李雲東這句話的含義。

  可紫苑卻飄然出塵,風輕雲淡的說道:「這些天看書看的怎麼樣?」

  李雲東笑道:「還可以,怎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紫苑不答,反而神色嚴肅的問道:「什麼是修行?」

  李雲東身上的修行功夫有一小半是蘇蟬教的,有一小半是自己機緣巧合學來悟來的,還有一小半是紫苑教的,雖然李雲東不知道紫苑為什麼要教自己修行的功夫,但他心中下意識的將紫苑當成了自己的半個授業師父。

  李雲東聽紫苑發問,心中頓時一凜,說道:「佛說,世間皆苦,願求彼岸,以期寧靜,這個求寧靜到彼岸的過程,就是修行!」

  紫苑不置可否,又問道:「什麼是修真?」

  李雲東說道:「學道修行,求得真我,去偽存真,此謂修真!」

  紫苑聽完,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不錯,這幾天我見你佛家典籍和道家典籍互相參雜著看,還怕你走火入魔,從此佛道不分。」

  李雲東呵呵一笑,這兩個問題要在幾天前問他,他一准混淆,肯定把修行和修真當成了一回事,可現在他翻閱了不少佛道兩家的經典之後,自然分得清楚。

  李雲東笑道:「你說的有這麼嚴重麼?在我看來,佛家講修行,道家講修真,雖然一個講的是行,一個講的是真,但實際上都有共同點,那就是一個『修』字!」

  紫苑聽著來了興趣,問道:「哦?這句話怎麼說?」

  李雲東不著急解釋,索性也盤腿坐在客廳的地面上,他注意到紫苑坐著的地方有一個蒲團,他笑道:「這東西你自己帶的?」

  紫苑點了點頭,她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打坐的人身下都要墊一個蒲團嗎?」

  李雲東一愣:「不知道!」

  紫苑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你慢慢去想,現在你繼續說剛才的話題。」

  李雲東將注意力從蒲團挪到解釋修行和修真這上面來,他說道:「修行的修和修真的修一樣,都是一種方法,而修行講究的是這個體會領悟這個過程,而修真則是通過某種修行的方法達到『去偽存真』這個目的。」

  李雲東說著,看了紫苑一眼,紫苑點頭道:「說的不錯,你接著說。」

  李雲東受到了鼓勵,又說道:「在我看來,修真和修行其實沒必要分這麼清楚。」

  紫苑不贊同的說道:「佛道兩家千百年來猶如水火不容,兩道不並立,豈可混為一談?」

  李雲東搖了搖頭,他舉了一個例子,說道:「如果我去北京,我可以選擇走過去,也可以選擇坐飛機去。這有什麼不同呢?都是到達同一個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坐飛機去比走路去速度要快得多!」

  紫苑反問道:「速度快不就是最大的不同嗎?」

  李雲東擺手笑道:「不不,速度快有速度快的優勢,但也有它的劣勢。佛家將修行,更講其中的過程,就如同走路去北京,雖然速度慢,可是正因為他是一步一步走過去的,因此他將一路上的風光人情看了個透,可謂是閱盡人間百態,走不走得到終點,那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修行。」

  「而坐飛機去的,雖然速度快,但是他是走馬觀花,只領略到了居高臨下的快感,卻根本來不及看清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就算到達了終點,又如何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面去偽存真?」

  紫苑面色動容,她原本只是為了敲打敲打李雲東,讓他不要在佛道兩者之間走火入魔,這才一問,卻沒有想到李雲東竟然說出了自己獨到的一番見解!

  他才看了多久的書,才接觸了多久的修行啊?

  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見地?

  莫非,他真的是一個百年不見的修行奇才不成?

  千百年來,正一教門下的門徒多不勝數,其中天才更是數不過來,紫苑看都看得太多了,可像李雲東這樣接觸修行這麼短的日子,進境卻如此之快的人,卻是平生僅見!

  她詫異的看著李雲東,說道:「你接著說!」

  李雲東又笑道:「當然了,話也可以反過來說,任何事情都有陰陽兩面。就拿走路去北京的例子來說,走路雖然能夠讓人看遍世間百態,可是由於修行太苦,甚至有可能人一輩子就花在這路途上了,而且還有可能有各種的危險,十有**會走不到終點,半途而廢。」

  「而坐飛機雖然走馬觀花,不能閱遍人間百態,但這種修行站的高,看的遠,能夠看到站在平地上看不到的風景,能夠體會到普通人所體會不到的感覺。」

  紫苑說道:「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李雲東笑道:「總而言之一句話,不管黑貓白貓,能捉到老鼠,就是好貓!不管佛家道家,能修得大道,就是大家!」

  紫苑笑了起來:「那你豈不是還是沒有說清楚佛道兩家的差別?」

  李雲東奇道:「為什麼要去說清楚?我不是說了麼?只要能到目的地,不管是走路還是坐飛機,只要能達到修行的目的,那都是好的!因為走路有走路的好,坐飛機有坐飛機的好,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在我看來,如果我想體會世間百態的時候,我就走路,就像我去西藏時的那樣,如果我想快速前進的時候,我就坐飛機。總之,根據自己不同的需求來選擇不同的方法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去分佛家和道家呢?」李雲東笑著說道。

  紫苑滿臉震撼,腦海中忽然有些混亂,她下意識的想要去否定李雲東的這個觀點,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自打她有意識以來,她的師父和師祖就在告訴她:佛道有別,不可合二為一!

  這個觀念就相當於有人告訴她:天地有別,不會合二為一一樣!

  可是,為什麼會不能合二為一呢?紫苑卻沒有去思考過,就像她曾經說李雲東的那樣:「道路就在自己的腳下,有時候人卻忽略了它,不去注意它!」

  「為什麼叫買東西不叫買南北?為什麼叫高枕無憂,不叫低枕無憂?」

  「為什麼人修行的時候要盤膝而坐?」

  這都是很多人看在眼裡,卻當作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去思考過為什麼,紫苑也是如此!

  她從來只知道佛道不能雙修,卻不知道佛道為什麼不能雙修!

  就像李雲東從來沒有去思考過人盤膝而坐的時候,為什麼屁股底下要墊蒲團?

  紫苑目光複雜的看著李雲東,她之前一直沒有被李雲東精進的修行所震撼過,因為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人元金丹的幫助,再加上這個男生也的確是有毅力有恆心而已,這種人在修行界比比皆是,多如過江之鯽,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現在,紫苑卻不得不對這個男生刮目相看!

  「我從小飽讀經書,佛道兩家的經典不知道翻閱了多少!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修道不到半年的男生給當頭棒喝!」紫苑心中震驚不已的感歎道「真是學無長幼,達者為先!這人的領悟能力實在是超群!」

  李雲東並不知道紫苑心中的震撼,他笑著反問道:「你今天怎麼突然問起我這個問題?」

  紫苑回過神來,她定了定神,說道:「我本來擔心你同時翻閱佛家和道家的修行典籍,怕你會迷失在兩家不同的修行理論之中,走火入魔,不可自拔,這才問你。現在見你既然這麼明白其中的道理,我看,也是時候教你修習『神通』了!」

  李雲東一聽,頓時又驚又喜,忍不住血脈賁張的興奮道:「我可以學神通了?」

  紫苑點頭道:「你剛築基完成的時候,其實就可以學神通,但是那時候你的修真理論基礎太差,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很多道理都不懂得,但我見你這幾天廢寢忘食的閱讀典籍,已經有了一定的理論基礎,知道開始思考各種的修真問題了。那麼,我可以開始教你修行第五重天的境界了!」

  李雲東想想自己可以用神通使用七寶通靈扇這樣的強大法術時,就忍不住興奮得恨不得抓心撓肺,他忍不住問道:「現在就能學嗎?」

  紫苑見他如此焦急,忍不住臉色一板,喝道:「你看你急躁的樣子,別說學神通了,你現在連基本的運氣都有問題!」

  李雲東神色一凜,他深吸了一口氣,氣入丹田,整個人頓時鎮定平靜了下來,肅然說道:「受教了!」

  紫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好,今天我就教你修習第五重天,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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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修神通!

  紫苑是一個非常喜歡問為什麼的修行人,凡事她都要問一個為什麼,事情一定要弄個清楚,想個明白,才肯罷休。

  她教李雲東修行也是這樣,從最開始的時候教李雲東主動去思考:什麼是修行?到現在她開始教李雲東修真當中最重要的神通之術,她依然是以一個反問句開始的。

  「什麼是神通?」紫苑盤膝而坐,模樣氣度彷彿青松,如同一派宗師,令人不可小覷。

  李雲東之前看了《楞嚴經》和《宗鏡錄》,不假思索的便說道:「神通在佛家和道家中,各有不同。」

  紫苑問道:「有什麼不同?」

  李雲東解釋道:「佛家認為神通即為通達事理的能力,神通共分: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盡通。而道家的神通不分這麼多境界層次,道家認為,天地間有五種通,分別為道通、神通、依通、報通、妖通。而之中的神通,即為修行人通過心神的修煉達到神靈境界的方法。」

  紫苑面露微笑,問道:「那其他四通與神通的區別在哪裡?」

  李雲東又說道:「道通指的是那些在道理學問上修行到了極致,從而超凡入聖的人,譬如先秦時期的老子、孔子、孟子以及明時的大儒王陽明!」

  「依通指的是天地間一些匯聚了天地靈氣的藥餌發生靈變,從而獲得力量的精怪,譬如人參精等。」

  「報通指的是,死去人陰魂不散,未曾托生,最後變成了妖魔鬼怪。」

  「妖通則指的是狐狸成精,木石妖化,這便指的是妖通。」

  李雲東說到這裡,忍不住心中嘀咕了一句:「原來小丫頭是妖通啊?」

  紫苑見李雲東對答如流,她點頭說道:「沒錯,這個世界上有五種方法可以獲得極其強大的力量,首先做學問,當你學問做到孔子、老子那種境界,你就能夠調動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就算你不會法術,那也是百邪不侵之體,就算是妖魔鬼怪看見了你也要繞路走,不敢冒犯。所以這個世界上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說法。」

  紫苑這句話讓李雲東心中一動,越發的確定了自己要博覽群書的想法。

  紫苑說道:「俗話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其實,還有一句話叫做,書中自有通天路!」

  李雲東忍不住應道:「這一句話我很有感觸,以前看這些書,只覺得跟天書一樣,多看一個字都頭昏腦脹的,可現在看來,卻覺得字字珠璣,句句名言,我能從裡面領悟到不少東西!」

  紫苑含笑點頭,說道:「那好,我最後再問你一句。天有幾重?修行有幾重?」

  李雲東想起蘇蟬跟自己說過的話,他說道:「天有九重,所以修行有九重境界,對麼?」

  紫苑點頭,她問道:「那好,我的問題是,為什麼神通居九重天的第五重天?」

  李雲東這些天廢寢忘食的看書,尋常的問題根本問他不住,可這一句話卻把李雲東問住了!

  李雲東哭笑不得:「這個排序還有理由講的嗎?」

  紫苑微笑道:「長幼有別,先後有序,為什麼沒理由?你要記住,修行的九重天,這可不是亂排的!」

  李雲東苦笑道:「好吧,那到底是為什麼?」

  紫苑笑道:「其實很簡單,你知道皇帝為什麼叫九五之尊嗎?」

  李雲東眼睛一亮,說道:「啊,我明白了,古人認為,天地之間從一到九,九為最大,有最尊貴之意,而五在這當中處於居中的位置,有調和之意。這兩個數字組合在一起,既尊貴又調和,無比吉祥,是帝王最恰當的象徵!」

  紫苑點頭道:「沒錯!神通排在第五重天,意思就指的是,這一重的修行是九重天中最重要的一重!它教的就是讓你如何做天地間的皇帝,做自己的皇帝!」

  李雲東奇道:「不是第四重天的築基是最重要嗎?」

  紫苑說道:「築基只是一道分水嶺,它區分了凡人和修行人。你能過築基這一關,那麼說明你具備了爭奪天下的實力,但你還當不了皇帝。但當你第五重天修煉完成以後,那你就已經可以成為人間之尊,不僅是自己的皇帝,還可以做這天地間的皇帝!因為那時的你,舉手投足之間就有了移山填海的力量,皇帝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

  李雲東聽了不禁眼睛一亮,誰不希望能夠成為天地間的主宰,舉手投足擁有移山填海的力量?

  尤其是傲無霜向李雲東展示了她的道法強大之處後,李雲東對修行更是變得無比的渴望,他渴望變強,便得比任何人都強,甚至,比老天爺還強!

  但李雲東並沒有被慾望沖昏頭腦,他謹慎的問道:「是不是修習了神通以後,天劫就會來臨?」

  紫苑對他點了點頭:「對,神通能夠讓你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因此從這時候開始,上天就會每分每秒的盯著你!如果你不修神通,雖然天劫遲早也會來,但如果你善於藏匿身形,善於韜光養晦,至少還能活個二十多年。但你一旦修習了神通,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你必須要面對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天雷!」

  紫苑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雲東哈哈一笑:「人碌碌無為的在世間一輩子,就算活得比烏龜還長,那又有什麼意思?不用想了,我一定要修神通,而且我一定會渡過天劫的!」

  紫苑見李雲東自信滿滿,她卻不知道李雲東這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她說道:「好吧,那我教你修神通。現在,你閉上眼睛,氣沉丹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然後調動你體內的內丹,將你體內的真元之氣匯聚到你的頭頂,當這股真元之氣被煉化之後,你要刻意的控制著這股被煉化的氣往你的內丹處走。」

  李雲東聽得認真,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問道:「那然後呢?」

  紫苑笑了笑:「然後?沒了,你先把你的內丹強化了再說吧」

  李雲東險些暈了過去:「什麼?你說了那麼多,七繞八繞的,怎麼就這麼簡單?你耍我啊?」

  紫苑笑道:「哥德巴赫猜想還只是問你一加一等於幾呢,看起來很簡單,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解出來!你先做到這一點吧!」

  李雲東兩眼發直,怎麼也不肯相信紫苑的話。

  紫苑見他這個樣子,只好解釋道:「你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你身體裡面的各種氣息就相當於金銀銅鐵等各種金屬,你要做的就是將這些金屬匯聚到你的三個丹田之中,借助你身體這個大鼎爐,將這些金屬煉製成各種能夠用來交易的貨幣,換句話說,就是把這些東西變成錢!」

  「你體內的真元之氣就是錢,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就要拿出錢來購買或者擺平一些事情。」紫苑打了一個很粗俗,但很通俗易懂的比喻「這個世界上國家有很多個,貨物也有很多種,但是錢的功能卻是一樣的,可以流通兌換,真元也是一樣。神通之術就是強大你的真元,讓你變得腰纏萬貫,然後你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想學什麼法術,信手拈來就可以學什麼法術!」

  這個比喻讓李雲東一下明白了過來,他恍然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就說這是學習被動光環嘛,至於法術什麼的,這是主動技能,被動光環對主動技能有加成影響作用就行了!」

  紫苑見李雲東的比喻比她的還要粗俗,頓時哭笑不得,心道:如果修行的各位老前輩聽見你把修行打了這麼一個比喻,他們只怕要氣得七竅生煙。

  李雲東明白過來了以後,不再多說,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到了入定的狀態。

  李雲東雖然修行時間短,但他有人元金丹之助,在蘇蟬的啟蒙下精進極快,他後來又經過艱苦的西藏之行,將自己的身體和體內的元陽之氣都打熬得極為強大紮實,他實際上的修行功夫已經不在許多修行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修行人之下了。

  只一會兒功夫,李雲東頭頂上便有一道小指粗的白線蒸騰而起,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精氣血源源不斷的在自己的頭頂上丹田中匯聚,他體內的五臟之氣也跟著精氣血往頭頂跑。

  一時間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精氣血和五臟之氣在頭頂煉化為氣後,李雲東又迅速的調動著這股氣息往自己的小腹下丹田的內丹湧去。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生生不息的內循環!

  內丹不斷釋放出真元刺激人體內產生精氣血,而精氣血又不斷刺激著五臟分泌髒氣,這兩者匯聚到頭頂經過人體這個鼎爐將三華和五氣煉化為真元,然後這股真元又被李雲東送回內丹,從而壯大內丹,刺激得它產生更多的真元之氣向外湧去,又刺激得更多的精氣血和五臟之氣分泌誕生。

  古人說天人合一,天地之間為大宇宙,人體為小宇宙,這兩者之間有著很多的相同和共通之處。

  其中最大的共同之處就是天地之間有一股生生不息的自我循環的力量,而人體之間也同樣有這樣的一股力量,這種力量便是,神通之力!

  這樣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李雲東才緩緩睜開眼睛,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紫苑也正一動不動的在一旁打坐練氣,李雲東的目光剛落到她潔白如玉的臉頰上,紫苑便悠悠的醒了過來。

  紫苑瞥了李雲東一眼:「你醒了?感覺如何?」

  李雲東嘿的笑了一下:「感覺倒是不錯,不過我沒感覺我好像擁有了什麼神通力量,感覺好像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

  紫苑笑了笑,她目光投向李雲東放在身邊不遠處的七寶通靈扇,說道:「你可以嘗試著把你的真元之氣輸送到七寶通靈扇中去,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

  李雲東頓時心中一動,目光落到了七寶通靈扇的上面,心中忍不住砰砰跳了起來:這把七寶通靈扇還沒有法力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厲害了,等有了法力,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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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李雲東的第一件法器!

  李雲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屏氣的將真元緩緩朝七寶通靈扇匯聚而去。

  一開始,這把七寶通靈扇並沒有什麼奇異的地方,李雲東匯聚過去的真元就像石牛沉大海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李雲東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紫苑一眼,紫苑像是明白他的心事,反問道:「一個價值一百萬的東西,你企圖用十萬就能買到,可能嗎?」

  李雲東心中了然:原來是說我真元輸送的不夠多,直接說就行了,這丫頭為啥總喜歡繞個彎子說呢?

  紫苑像是有他心通似的,聽見了李雲東的心聲,她開口說道:「我如果不這樣,你就不會養成勤於思考的習慣。在修行的道路上,比走火入魔更可怕的事情就是,不勤於思考!」

  李雲東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全神貫注的繼續輸送著自己體內的真元。

  當李雲東持續輸送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後,他發現七寶通靈扇忽然間隱約跳動了一下,但動作極其輕微,李雲東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看錯了。

  可又過了一會,這把七寶通靈扇又是猛的一動。

  李雲東這才相信是這七寶通靈扇自己在動!

  一個一百多斤沉甸甸冷冰冰的大鐵扇自己會動,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李雲東如果不是自己親自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只怕也會嗤之以鼻。

  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

  一開始,七寶通靈扇還只是猶如一條剛死沒多久的魚一樣,時不時的蹦達兩下,可過了一會,它便開始不停的顫動起來,發出錚錚的扇葉觸碰聲。

  如果不是李雲東看見四周其他的事物平靜無事,他還會以為這裡發生了一場小型的地震,震得這把七寶通靈扇在不住的發顫。

  李雲東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自己輸入真元到七寶通靈扇的時候,這個法器會有這樣的動靜和變化。

  可他轉念一想,拿自己所學到的各種知識來思索這個問題,心中卻又有些瞭然。

  在李雲東看來,以前體內的元陽之氣和真元之氣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元陽之氣是人體內部的氣息,在人體之內的時候,可以受到人的意志操控,但一旦釋放到體外,那就無法再受控制了,就像打出膛的子彈,不可能再中途改變它。

  而真元之氣則不同,真元之氣是元陽之氣淬煉而成的最精華的東西,它由內丹發出,凝而不散,即便被釋放出人體,也能受到修行人的控制,就彷彿人體憑空延伸出一個觸手一樣,可以觸摸一些東西,甚至這個「觸手」力量大的,還能抓起一些物體!

  這便是神通中最簡單的「隔空取物」。

  當這股力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種最純粹的力量便可以任意的抓去天地間各種東西為自己而用,就像蘇蟬的師父傲無霜那樣,隨手就能招來金木水火土各種五行元素來攻擊對手。

  李雲東不斷向七寶通靈扇輸入真元法力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七寶通靈扇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的抵禦反抗著他的真元之氣。

  但是隨著自己不斷的輸送,這股反抗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在減弱。

  李雲東心中一動,不由得想道:難不成,這是之前法器的主人留下的法力不成?我現在把這些法力驅散了,再注入我自己的法力進去,這把七寶通靈扇是不是就有了我的法力,能夠聽從我的指揮?

  李雲東想到了這一點,他便感覺自己在神通一道上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再無保留,下意識的將體內的真元之氣加大了輸送的力度,源源不斷的送入七寶通靈扇之中。

  這七寶通靈扇原本是狐禪門祖師盤石狐佬的專用法器,非法力神通極強大者不能使用。

  但千百年下來,狐禪門自打出了天機玄狐這個妖孽以後,就一直陰盛陽衰,沒有一個成精的雄性狐狸能用這樣法器。

  在漫長而悠久的歲月中,盤石狐佬凝聚在這樣法器上的強大法力慢慢消散,李雲東不斷輸入真元,正是將盤石狐佬凝聚在這樣法器上的法力驅逐清掃出去的過程。

  如果換到一千多年前,盤石狐佬在這把七寶通靈扇上面凝聚法力最為雄渾最為巔峰的時期,以李雲東現在的神通力量,他就算不吃不喝輸入個一兩年也不見得能把這把寶扇的真元印記驅逐乾淨,甚至還有可能被法器之中的力量反噬!

  但一千多年下來,就算是雄偉的建築也被風化得猶如砂石了,更何況這等法器?

  李雲東持續輸入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七寶通靈扇裡面終於不再有反抗和抵禦,這把寶扇也慢慢的重新平靜了下來。

  李雲東長出了一口氣,呼出一口凝聚不散的白氣,他只覺得剛才彷彿一下將自己體內的真元全部用完了,他有一種渾身空蕩蕩的感覺。

  李雲東剛想要收手休息一下,卻見紫苑在一旁說道:「不要休息,馭器如同馭獸,你如果不能趁著它最軟弱最空虛的時候征服它,那等它回過神來了,你再想去征服它,便會事倍功半!」

  李雲東只好強打精神,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催動體內的真元向七寶通靈扇裡面輸入進去。

  這一下輸入可不得了,李雲東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七寶通靈扇,震撼得不能自己!

  只見李雲東真元輸送到哪裡,這把七寶通靈扇哪裡便發出一陣淡淡的金色光芒,當真元流動到扇葉上的時候,扇葉上的金色梵文也跟著發出了閃亮的光芒起來。

  又過了一會,這把七寶通靈扇忽然間猛的一下跳了起來,唰的一聲扇葉全部打開,彷彿孔雀開屏,剎那間房間裡面金光四射。

  七寶通靈扇在瞬間打開後,兩邊的扇骨卻是不動,中間的扇葉彷彿都變成活動的,如同風扇齒輪一般高速的轉動著,快得幾乎形成了殘影,發出了密集的錚錚聲。

  在這殘影當中,七寶通靈扇上的金色梵文在金光中猶如火焰一般燃燒著,跳動著,呼之欲出。

  李雲東只覺得這些燃燒的金色梵文凝聚著一股雄渾的力量,威嚴而強大,宛如佛陀講經,金剛怒目。

  七寶通靈扇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房間裡面緩緩的轉了一周,在對向紫苑的時候,便不由得金光大放,扇葉上燃燒的金色梵文變得極為旺盛,像是下一秒鐘這些文字就會變成一團團金色的火焰向紫苑撲去,將她燒成一團灰燼。

  李雲東張口結舌,吃吃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紫苑面對著七寶通靈扇強大的敵意,她面色不動,像是感覺不到這股力量似的,她淡淡的說道:「這是法器認主的過程,就像小動物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它們會下意識的將第一眼看見的東西當成它們的母親。但是,法器有靈性,它會第一時間尋找和自己體內氣息相同的主人,並且排斥周圍其他的氣息。」

  李雲東奇道:「真是神奇!」他眼見這把七寶通靈扇的扇葉飛快轉動猶如電鋸,扇葉周圍跳動的金色梵文則猶如火焰,自己想伸手去觸碰都是不敢。

  李雲東不禁問道:「那我怎麼使用它?」

  紫苑說道:「法器剛認主的時候,它會自動保護你,不需要你刻意的去使用驅動,但當你的法力遠遠大於它本身的法力時,你就可以嘗試著對它進行煉化和改造,賦予它更加強大的力量。」

  李雲東有些興奮的問道:「我該怎麼做?」

  紫苑淡淡的笑了笑:「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你可以自己慢慢琢磨。現在,你可以跟你的第一件法器打一個招呼,從今往後,它就是你的專有物品了,你要時時刻刻將它帶在身邊,絕對不能離開手邊半寸。」

  「但是,你一定要記住,遇到法力比你高強的修行人,千萬不要勉強戀戰,以免他把你的法器搶走,強行抹掉你的印記,那樣的話,你的法器就等於變成別人的了。」

  李雲東暗暗記在心中,他點了點頭,然後大著膽子伸出手去觸碰這把耀眼之極的七寶通靈扇。

  李雲東的手指剛觸碰到七寶通靈扇,頓時這把寶扇便猛的一顫,然後唰的一聲,迅速收攏,滿室的金光和跳動的文字瞬間消失,這把一百多斤的七寶通靈扇一下又變成了一個又黑又粗的大鐵疙瘩,漂浮在李雲東的胸口,一動不動。

  李雲東暗自驚奇,伸出手在七寶通靈扇的扇骨尾端觸摸了一下,頓時尾端便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他越發的好奇,手指由下往上觸摸,指尖所過之處頓時泛起一陣金色的漣漪,煞是好看。

  紫苑看著他的樣子,一下想起自己的師父曾經遞給自己第一件法器的情景,她不由得一下陷入了綿綿的思緒當中,目光一下變得很是輕柔。

  紫苑忍不住微笑著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正式的修行人了。李雲東,歡迎你來到修行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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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 18:36:38
第208章 做什麼好呢?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南市又堵住了,李雲東背著七寶通靈扇到達天南大學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左右了。

  從車上下來的李雲東忍不住有些犯嘀咕:「真不知道啥時候能飛來飛去的上學,那可就不用再受這堵車之苦了。」

  李雲東背著七寶通靈扇往學校裡面走,剛進校門便遇到了馮娜,她將李雲東一下喊住:「李雲東!」

  馮娜聲音又清又脆,她一嗓子喊出來,周圍認識李雲東的紛紛扭頭側目,目光各異。

  李雲東已經學會了在這樣的矚目下生活,他笑著對馮娜說道:「怎麼,未來的學生會會長,有什麼吩咐啊?」

  馮娜擺了擺手,笑道:「你就別來取笑我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對了,明天我參加競選演講,你來不來捧場啊?」

  李雲東笑道:「好啊,我肯定來!具體什麼時候?」

  馮娜笑道:「晚上七點半,學校小禮堂。」

  一聽到小禮堂這地方,李雲東忍不住就想起了上次《和空姐同居的日子》那件事情的風波,他下意識的就有些不想去,訕訕的笑了笑:「怎麼選在這個地方?」

  馮娜也想到了這件事,吃吃的笑了起來:「學生會選的,關我什麼事情?你以為我想麼?」

  李雲東一邊跟她並肩往學校裡面走,一邊說道:「程程呢?她不是跟你形影不離的麼?」

  馮娜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別提了,大四啦,快畢業了,馬上就要進入社會這個大染缸了,都在忙著找工作呢。」

  李雲東有些詫異的說道:「這才大四剛開學呢?就忙著找工作了?」

  馮娜微微一笑:「笨鳥先飛嘛,程程家庭環境不是很好,今年暑假在一家公司實習,當上了見習生,有可能可以轉正,所以有些課就先不來上了,先盡量把工作搞定了再說。」

  李雲東問道:「那你呢?有工作意向了沒?」

  馮娜歎了一口氣:「哪裡有那麼容易?這年頭找個中意的工作多難啊?我倒是想去電視台工作,只不過沒有關係進不去啊!」

  李雲東聽了暗自心中有些感慨,如果自己不是走上了修行這條道路,也許再過一年,自己也會和程程、馮娜一樣,操心於各種就業的問題。

  馮娜說完轉過頭看向李雲東,笑著問道:「你呢?有什麼打算?」

  李雲東嘿的笑了一下,感慨的說道:「沒有任何打算,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俗人哪!」

  馮娜用手指點了點李雲東,笑道:「過分的謙虛等於驕傲!」

  李雲東微微一笑:「真的不是謙虛,我還真的沒有想過畢業了以後要做什麼……」說著,他歎了一口氣,看著這熟悉的校園,感慨道:「只是覺得,這日子過得真快啊!轉眼間,我就快大四的人了,大學已經過去一半有餘了。」

  馮娜也感歎道:「是啊,所以我要在大四的時候,想辦法在簡歷上面增添一點有份量的東西,要不然,我才不去競選什麼學生會主席。」

  李雲東笑道:「馮娜,你沒問題的,以你的條件和資質,以後肯定是我們天南市電視台的當家第一花旦。」

  馮娜嫣然一笑:「那可借你吉言了!」

  兩個人說話間,馮娜已經走到了教學樓下面,她見李雲東沒有要去教室的意思,不由得問道:「你今天上午沒課?」

  李雲東笑了笑,拍了拍掛在七寶通靈扇上面的書包:「去圖書館還書。」

  馮娜目光落到李雲東身後被黑色布條緊緊裹住的七寶通靈扇,她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背著的到底是什麼?上次看見你背著這又大又長的東西,我就想問來著。」

  李雲東笑了笑,避而不答:「沒什麼,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馮娜見李雲東語焉不詳,她也沒有追問,只是哦了一聲,目光越發的好奇。

  她看著李雲東走出幾米遠,忽然大聲喊道:「李雲東!」

  李雲東站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她。

  馮娜看著李雲東,很認真的說道:「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的!」

  李雲東笑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馮娜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沒有為什麼,只是突然這麼覺得,覺得像你這樣的男生,將來一定會有了不起的成就的,也許,也許你會是一個大公司的老闆也說不定!」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我都已經是負資產的人啦,還大公司的老闆!不過,借你吉言啦,這算是禮尚往來嗎?」

  馮娜呵呵笑了笑:「不,我真是這麼想的,說不定,我將來跟程程就去投奔你,你可要給我們一碗飯吃啊!」

  李雲東也不以為意,他笑道:「好啊,送上門來讓我這個負資產的資本家盤剝你們,我沒有理由手下留情啊!」

  馮娜咯咯笑著對李雲東擺了擺手:「那我去上課啦,回見,記得兩天後晚上來捧場!一定要來喲!」

  李雲東也擺了擺手:「一定到場!」

  他看著馮娜上了樓,自己才轉過身,朝著圖書館走去。

  一路走,李雲東一路思索:自己以後究竟能做什麼?

  又或者說,自己以後怎麼養活自己?

  總不能一天到晚吃軟飯領救濟金吧?那搞毛啊?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一天到晚靠救濟或者吃軟飯活著,那怎麼修行啊?就算修起行來,底氣也不足啊!

  更何況,自己以後還要養蘇蟬呢,總不能還讓她跟著自己吃苦受累吧?

  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賺錢!

  可是,怎麼賺錢呢?

  李雲東想想自己在大學的兩年,簡直就是虛度,而且自己讀的這個狗屁中文系,出了學校都不知道找什麼工作好!

  似乎什麼工作都可以對口,可一圈看下來,又好像什麼工作都不對口!

  這搞個毛毛啊!

  「老子當年咋就選了中文系這個這麼不給力的專業呢?」李雲東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哪怕讀個金融系也是好的啊!找工作都方便得多嘛!」

  李雲東一邊走,一邊想著,從教學樓去圖書館要穿過學校的操場,剛走到操場的時候,李雲東便聽見操場上傳來一陣陣的吶喊聲。

  他扭頭一看,頓時樂了出來,只見一群穿著綠色軍裝的年輕學生們正在寬敞平整的操場草坪上進行著軍訓。

  這時候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頭頂上的太陽火熱的灼烤著操場上的學生們,讓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他們當中有些人正頂著烈日在操場上站軍姿,有些人正在抬腿踢正步,有些人則在跟著教官學軍體拳。

  李雲東在穿過草坪的時候,面帶微笑的注視著這些新生們,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前剛進學校的那些日子。

  這些正在軍訓的學生們也看見了從操場中穿過的李雲東,他們當中有些人逛論壇的便認出了李雲東,紛紛交頭接耳的說道:「哎,這就是李雲東啊?」

  「是啊,和帖子裡面的PP和視頻不像嘛!」

  「嗯,本人黑了一些,不過我覺得本人更帥!哎,他背的那是啥啊?看起來很沉的樣子?」

  「不知道,也許是人家用來裝酷的道具?」

  「裝酷?我看是裝逼吧?」

  「少來了你,人家有本事的人裝逼那叫牛逼,有些沒本事的人裝逼,那叫傻逼!」

  「哼,我才不相信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依我看,都是吹出來的!」

  新生們一陣交頭接耳,對李雲東指指點點,旁邊的教官一聲大喝:「吵什麼?」

  這一聲大喝,震得這些學生們頓時渾身一顫,紛紛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更不敢再多嘴一句,一個個乖乖的站好,只有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生看著李雲東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之中漸漸放出一陣興奮而銳利的光芒。

  李雲東到學校的圖書館還了書,然後又借了幾本書,他也不想去教室上課,自己便坐在閱讀區,一邊翻書,一邊思考著問題:自己以後到底能做什麼,能以什麼技能謀生賺錢呢?

  修行雖然能夠超然於眾生,可是沒有錢,吃喝拉撒都沒辦法解決!

  李雲東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越遠,他越清楚在修行這件事上,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李雲東從書包裡面翻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將自己所會的技能寫在上面,然後一個個對著發呆,他發現自己好像的確除了能打,會治點小病以外,就真的不會其他事情了!

  「這可怎麼是好?自己到底能做點什麼呢?」李雲東忍不住犯起愁來,可就當他犯愁的時候,忽然間聽見安靜的閱覽室裡面傳來了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啪」的一聲響,李雲東扭頭一看,卻見一個女生衝著一個男生大聲哭喊道:「你混蛋,你混蛋,你怎麼可以和我分手!」說著,揮舞著拳頭朝這個男生身上打去。

  李雲東定睛一看,頓時莞爾一笑:喲呵,這個男生不正是曾經被蘇蟬診斷為腎陰虛的那位桃花眼花樣美男麼?

  這位花樣美男長得的確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樣,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女生竟然當場發作,竟然當著這裡所有人的面給了自己一耳光,他又急又氣,捂著自己的臉頰,臉色漲得紫紅,大聲怒道:「你瘋啦?」

  女生歇斯底里的又罵又打:「是,我瘋了,我瘋了才喜歡你這個混蛋!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花樣美男見眾人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頓時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像上次面對蘇蟬那樣,發揮了他的優良傳統,他一股氣沒上來,眼睛一翻,嘴巴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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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 18:36:57
第209章 英年早逝?

  這個時候雖然剛剛開學,可依然有很多老生們選擇在圖書館的閱覽室裡面的冷氣和安靜,在這裡面自習。

  花樣美男剛一暈倒,這閱覽室裡面的學生便嘩的一聲,齊齊的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目光好奇的向案發現場看去。

  李雲東目光掃了一眼,他發現這位花樣美男倒在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口中還不停吐著白沫,李雲東心中一凜,走了過去。

  「讓開,大家讓開一下!」李雲東剛邁開腳步,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他扭頭一看,霍然發現說話的這人竟也是一個熟人,正是追隨著阮紅菱以狀元身份考進來的嚴華。

  嚴華一邊將圍觀過來的學生趕開,一邊說道:「大家不要都圍在這裡,會讓他呼吸困難的!」

  他說話間轉過身,正要去看這位暈倒的花樣美男,卻見李雲東朝著他走去,嚴華頓時一愣,暗自皺眉:他怎麼在這裡?

  李雲東想看看花樣美男的病情,可他背著七寶通靈扇很不方便,連腰都彎不下來,只好將七寶通靈扇解下來,先放在一邊,然後自己蹲下身去查看這位花樣美男的情況。

  一旁的女生眼見李雲東朝著花樣美男伸手,她頓時急道:「你要幹什麼?」

  李雲東掃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雖然沒說一句話,可這女生卻覺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撲面而來,讓她頓時囁囁難言,不敢再攔。

  李雲東摸了摸花樣美男的脈搏,暗自皺了皺眉頭,一旁的嚴華看著冷笑道:「你也懂醫?」

  嚴華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就想著要跟李雲東一較高下,他見李雲東的動作不像是裝模作樣,便忍不住問道:「這人病情做何解,又做何等辯證?」

  李雲東一聽,頓時咦的一聲抬起頭來,有些意外的看著嚴華:「你懂中醫?」

  中醫不像西醫,是精密的微觀科學,中醫是一種從宏觀上來進行調控和調整的醫學,觀察判斷一個人的病狀必須要從「望聞問切」這四個方面著手,而且幾個醫生往往診斷的病況都不一樣,這就需要醫理辯證。

  李雲東這些天看的醫學書也不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一聽嚴華的話便知道這個心高氣傲的少年顯然是一個懂中醫的傢伙。

  嚴華傲然一抬下巴:「不敢說懂,略通一二而已,你敢和我在這裡辯證嗎?」

  李雲東不置可否,哦的一聲,他翻開花樣美男的眼皮看了看,隨口說道:「你怎麼沒去軍訓?」

  嚴華哼了一聲:「我是特招生,不需要去軍訓!你真以為我是弱不禁風的書獃子麼?」

  李雲東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沒有接他的話。

  嚴華見李雲東這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他感覺李雲東看不起自己,可他又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心中暗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你呢!

  嚴華忍不住怒道:「喂,你敢不敢和我在這裡辯證?」

  李雲東笑了笑,他將花樣美男扶了起來,對一旁正在抹眼淚的女生說道:「你扶著他。」

  這女生正惶然心慌,手足無措,下意識的便聽李雲東的話,用手扶住了這位花樣美男。

  嚴華見李雲東不接他的話,還以為李雲東心虛,他冷笑了起來:「諒你也不敢!這人的病狀顯然是腎臟大虛之症,我用針扎一下,他立刻就能醒過來!」

  一旁有好奇的學生忍不住問道:「你還會針灸?」

  嚴華傲然說道:「那當然……」他隨手摸了摸身上,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不過我今天沒帶針來,你們誰身上有發卡什麼的?借我用用?」

  一旁當即便有女生從頭上取下了一個發卡遞了過去,嚴華接過,感謝道:「多謝多謝。」說著,他轉過身來,正要展示自己的身手,卻見李雲東手掌按在花樣美男的頭頂,像是在給他按摩。

  嚴華頓時怒道:「你在幹什麼?快讓開,別耽誤時間!你連辯證都不懂,怎麼給人治病看病?」

  他話音剛落,便見李雲東忽然五指在花樣美男的頭頂一抓,像是提起了什麼東西,眨眼間,這花樣美男便哼了一聲,甦醒了過來。

  周圍的學生們頓時一陣嘩然:「醒了,醒了!」

  旁邊的女生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撲進了花樣美男的懷中,又哭又喊:「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剛才嚇死我了!」

  花樣美男甦醒過來,他見懷中女生哭得梨花帶雨,也忍不住心中一軟,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分手。」

  李雲東見兩人和好如初,便笑著說道:「現在好了,雨過天晴了。不過麻煩你們要打雷下雨的時候,換個地方,這裡可不是演情景劇的好地方。」

  他一番話說得周圍的學生們都笑了起來。

  一旁的嚴華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雲東,他完全不能理解李雲東為什麼手在這個男生頭頂上一摸,這個男生就好了!

  「難不成,碰巧這個男生剛好醒了?」嚴華心中暗道。

  他見周圍的學生們發笑,心中頓時一緊,暗自說道:這些人笑什麼?莫非是笑我之前還要追著這個李雲東辯證,是個書獃子?

  自己剛才追著李雲東要做口舌之爭,可李雲東卻根本不接他的話,舉手投足就將這人治好了,這樣反觀下來,自己簡直就變成了一個只會賣弄口舌的書獃子!

  嚴華越想越覺得這些人是在笑自己,他看著李雲東又妒又恨,又惱又怒,他覺得周圍這些人的驚歎讚賞的目光都應該是衝著自己的,可這個李雲東卻硬生生的將他的風頭給搶走了!

  嚴華從小到大都是令人讚歎不已的優等生,到哪裡都是同學追捧和崇拜,他自以為自己狀元身份屈尊到這個三流大學,這個學校的學生們應該會對他非常的景仰才對,可事實恰好相反!

  這個該死的李雲東好像就是老天爺派來故意整他的,讓他無時無刻不顯得淺薄幼稚,像極了一個書獃子!

  嚴華冷眼看著花樣美男,他忍不住開口譏諷道:「我勸你以後還是房事少操勞一點吧,以你的身體,你再這樣操勞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你就英年早逝了!」

  這一句話說的周圍的學生哄堂大笑,花樣美男也漲紅了臉,訕訕的說不出話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他身邊的女生也臉色羞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私底下手指卻使勁掐著花樣美男腰間的肉。

  李雲東拍了拍花樣美男的肩膀,說道:「放心,英年早逝倒不至於!」

  花樣美男當然認得李雲東這個風雲人物,他試探性的問道:「真的?」

  李雲東點頭道:「當然!」

  花樣美男臉上頓時多雲轉晴,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大喜的對身旁的女生說道:「你看,我就說我這麼年輕,不可能就因為這種事情英年早逝的嘛!」

  李雲東忍不住笑道:「不過,你腎陰虛得太厲害,腎精不固,元陽不足,雖然不至於英年早逝,可英年早洩卻是一定的事情。」

  英年早洩!!!

  這一句話簡直比核子氫彈中子彈爆炸加在一起還要厲害,還要震撼!

  四周的學生們頓時跌足哈哈狂笑了起來。

  花樣美男臉色一下漲得像一塊豬肝一般,女生卻反而一下不臉紅了,趾高氣昂的瞪了男生一眼,像是在證明李雲東所言非虛。

  李雲東笑了笑,正要轉身離開這裡,花樣美男卻一把將他拉住,悄悄的說道:「老大,你也太狠了,居然當著這麼多面說我早洩,你還讓不讓我做人了?」

  李雲東卻一臉正色的說道:「上個學期我女朋友就說過你腎陰虛太厲害,讓你注意不要縱慾過度,你卻不聽,現在導致一有緊張激動的事情,你就容易昏迷,你知道為什麼嗎?」

  花樣美男臉色紫紅,搖頭道:「不知道。」

  李雲東說道:「是因為你體內精元損耗過度,一遇到這種事情氣血供應不上來,所以就容易昏迷!你可要小心了,你再不注意,那就不止是英年早洩的問題了,那絕對是英年早逝的問題!」

  花樣美男見李雲東要走,便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哀聲乞求道:「老大,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有沒有什麼良方可以幫幫我啊?」

  李雲東想了想,放下七寶通靈扇,坐了下來,那出本子和筆,寫了一副壯陽補腎的藥方,然後將紙頁撕下來遞給他,說道:「所謂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神補,神補不如身補。不要迷信這些東西。」

  花樣美男接過方子看了一眼,奇道:「藥補不如食補我倒是聽說過,可食補不如神補,神補不如身補是什麼意思?」

  李雲東解釋道:「食補不如神補的意思就是要你每天放平心情,要清心節欲,不要易怒易躁,七情六慾都是很傷身體的事情。你的情志好了,心情就會好,心情一好,比你吃什麼東西都要管用。伍子胥過韶關的時候,為什麼一夜之間愁白了頭髮?就是因為他情志驚恐交加,傷到了腎精!你看你頭髮裡面已經有白頭髮了,說明你的腎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要多加小心!」

  李雲東說的時候,周圍一些好奇的學生們也凝神專注的聽著,紛紛點頭,覺得李雲東說得很有道理,有些人甚至還拿筆飛快的將李雲東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

  花樣美男此時也有點不諱疾忌醫的意思了,他又問道:「那神補不如身補,那又是什麼意思呢?」

  李雲東說道:「光是情志好,一天到晚吃好的,那也沒用,因為人要多運動才行!俗話說,生命在於運動,便是這個道理!一天到晚心情好,吃的也好,卻不運動,那只會製造出一個肥豬出來,一點也不能讓身體變好。所以,多運動才是最好的進補方法!」

  李雲東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說道:「當然,床上運動不算運動,那是大洩大傷的事情。而且做運動也不能太猛,像在健身房裡面一陣猛練出一身大汗也是不行的,那叫過猶不及。最好就是每天飯後半小時到一個小時以後,出去慢走或者慢跑幾十分鐘。所謂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就是這個道理!」

  李雲東這一番話深入淺出,說得通俗易懂,不僅花樣美男聽得恍然而無,周圍的學生們也是一個個心有所悟,紛紛用一種敬佩的目光看著李雲東。

  花樣美男小心翼翼的將方子藏好,他笑道:「老大,我今天算是服了你了。你這麼好的醫術,為什麼不去當醫生?」

  李雲東笑道:「現在人都不信中醫嘛!」

  花樣美男說道:「那就更應該去推廣啊!」

  李雲東心中猛的一動,他腦海中一個聲音大聲的喊了起來:對啊,為什麼我不利用我在修行上的優勢,去做跟行醫治病有關事情啊,這樣又可以賺錢,又可以弘揚我們的中華文化,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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