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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7 19:27:12
第430章 打草驚蛇!

小丫頭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心中雖然不解,可還是很乖巧的應了一聲,如影隨形的跟著李雲東來到了房間之中。

李雲東進了房間,自己坐在床邊,右手輕輕的拿密封袋拍打著自己的手掌,他也沒有與蘇蟬說話,只是一臉的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蘇蟬雖然平日里與李雲東玩鬧慣了,可她此時見李雲東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她便也不敢與李雲東嬉鬧,只是乖乖的在一旁站著,也不出聲打攪李雲東。

這樣過了好一陣,小丫頭只覺得這房間裡面氣氛沉凝得幾乎空氣都要凝固了,她幾乎想要大喊大叫起來,這時李雲東才開口說道:“蟬兒,我再問你一次,之前你跟我說的,你能確定麼?”

蘇蟬用力點了點頭:“嗯,當然!”

李雲東沉默不語,過了好一陣,他才長嘆了一口氣。

蘇蟬見他面容憂愁便小心翼翼的問道:“雲東呀,你不要這樣呢,我看著很擔心呢,人家還是喜歡你平時開朗大笑的樣子。”

李雲東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我一想到我們狐禪門的三位前輩中,有一個是內奸,而且我要親手把她揪出來,然後殺死她,我就笑不出來啊!”

蘇蟬心中暗自震驚,可她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貼心的拉著李雲東的胳膊,柔聲道:“雲東,你不要多想了,你要是有什麼煩心事,需要我幫忙的,說出來小妞也可以幫你分擔分擔呀。你之前這些事情都不告訴我,人家心裡面很難過呢。”

李雲東聽了微微笑道:“你難過什麼?”

蘇蟬嘴巴撅得高高的,一臉委屈的說道:“當然嘛,你都告訴周秦,告訴紫苑,卻不告訴我,這不公平的嘛!還是我自己聰明,發現了一些端倪,哼!我知道,你就是覺得我傻乎乎的,管不住話,經常還給你添麻煩,幫倒忙嘛!可,可人家有努力在改嘛!”

李雲東見蘇蟬說到後來,眼中竟然眼淚汪汪的,他心中愛憐之意大起,便拉著小丫頭的手,輕輕握著她的柔荑,柔聲道:“傻丫頭,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小丫頭抹了抹眼淚,想了想,她眼珠悄悄一轉,故意傻乎乎的說道:“是喜歡我漂亮麼?”

李雲東啞然失笑:“笨蛋,你看看這一屋子的女人,哪個不漂亮?周秦不漂亮麼?紫苑不漂亮麼?可我為什麼偏偏喜歡你,不喜歡她們?”

蘇蟬聽了暗自一喜,心裡面甜滋滋的,像是吃了蜂蜜一樣,她眉開眼笑的又說道:“那是喜歡小妞什麼呀?總不能是喜歡我給你調皮搗蛋吧?”

李雲東呵呵笑著,寵溺的用手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尖,柔聲道:“我就是喜歡你的可愛純潔,喜歡你的爛漫天真,當初我們說好等修行了以後,我們就要比翼雙飛,遊遍全國河山,你還記得麼?”

蘇蟬聽了悠然神往,她一下想起了自己和李雲東剛相識的那段日子,她的笑容一下變得十分的溫暖而柔媚:“當然記得呀,那時候我們雖然兩個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可是……那時候真的感覺很快樂很幸福呢。”

李雲東聽了喟然嘆道:“是啊,現在我當了狐禪門的門主,是一派掌門了,我們也創立了自己的基業,可在這過程中,我們走得是步步驚心啊!現在我們處境看似祥和,可實際上我覺得我每走一步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兼且目前狐禪門內憂外患是我的心頭之刺,我自己尚且揪心不已,又怎麼忍心讓你因為這種事情煩心鎖眉呢?”

說著,李雲東愛憐的用手撫摸著小丫頭的臉頰,輕聲道:“你說我家小妞如果從此以後因為這些事情沒有了笑容,沒有了快樂,那會怎樣?”

小丫頭聽得心中感動,她緊緊的抓著李雲東的手,說道:“就算我變成那樣,你也不能嫌棄我,不能不要我!”

李雲東呵呵笑道:“傻瓜,別說傻話了,你家大爺會讓你永遠快快樂樂,永遠開開心心的,而且啊,你家大爺不會離開你的,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

蘇蟬聽了心中柔情四溢,身子柔柔的便靠在了李雲東懷中,她仰著面孔,目光痴迷愛戀的看著自己的情郎,憨憨的說道:“雲東,親我!”

李雲東捧著小丫頭美艷嬌媚的面孔,雙唇在她紅潤粉嫩的朱唇上輕輕一啄,兩人唇齒雖然一觸即分,可都覺得此中滋味銷魂蝕骨,令人怦然心動。

李雲東和蘇蟬都知道眼下不是兩人纏綿的時間,便都各自分開,相視一笑,他們只覺得這吻雖淺,可心中甜蜜卻深到了肺腑,彷彿此刻便是天長地久,此刻便是地老天荒。

李雲東摟著蘇蟬,過了一陣,他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輕聲道:“好啦,蟬兒,你幫我去把曹乙師伯喊來。”

蘇蟬直起身子,輕聲道:“雲東,你要喊曹乙師伯幹什麼啊?”

李雲東微微一笑:“你不是想幫我分擔一些事情嗎?我這就是在找你幫忙啊!”

蘇蟬眨巴了一下眼睛:“要我幫你做什麼呀?”

李雲東對蘇蟬招了招收,示意讓她靠過來,然後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蘇蟬一聽,頓時微微一驚:“這樣是要幹什麼呀?雲東,你能不能確定啊?”

李雲東微微一笑,說道:“現在我們狐禪門的局勢猶如亂草藏蛇,我們知道有蛇,但不知道蛇在哪裡,所以,老是這樣坐等蛇自己出現,結局就只能是周圍無辜的人受到傷害,譬如曹總,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受到襲擊?”

蘇蟬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雲東你現在決定要……”

李雲東點頭道:“沒錯,我要打草驚蛇!”

蘇蟬點了點頭:“我明白啦,那我一會兒去喊曹乙師伯進來。”說著,她又有些擔憂的看著李雲東,說道:“雲東呀,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呀,小心…… ”

小丫頭話說到這裡,下面的話忽然又咽了回去,像是覺得自己有些多心。

李雲東笑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什麼事。你去吧。”

蘇蟬出了門,走到曹乙身邊小聲與她說了幾句話,曹乙一愣,臉上流露出奇怪的神色,但她還是對蘇蟬笑了笑,然後自己上了樓,進了李雲東的房間。

狐禪門的小狐狸們也沒有留意到這個情況,在她們看來,掌門人找自己的師伯說說話,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她們依舊在說說笑笑著。

蘇蟬眼見她們沒有留意,自己便悄悄的閃進了曹乙的房間之中。

進了房間後,蘇蟬用鼻子輕輕抽動了一下,不停搜尋著之前自己聞到過的血腥味,她嗅覺極為靈敏,在房間裡面只嗅了幾下,便聞到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來。

小丫頭精神一振,立刻順著味道找了過去,果然在床腳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了一個塑料袋緊緊抱住的一個小包裹,蘇蟬打開一看,正是之前曹乙穿過的道袍。

蘇蟬暗自點了點頭,將這個包裹藏在了懷中,然後悄悄的從房間的陽台後面跳了出去。

小丫頭跳到李雲東房間的陽台上,一直屏氣靜神的躲在外面,等李雲東在房間裡面咳嗽了一聲,沉聲說道:“小丫頭,別躲了,進來吧。”

蘇蟬這才輕輕的推開陽台,笑瞇瞇的說道:“雲東呀,你現在好厲害,都能察覺到我藏匿的氣息了。”

李雲東笑著一指陽台外面,說道:“你要藏匿身形的話,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察覺到你?是你的影子出賣了你!”

蘇蟬回頭一看,果然看見外面陽光將自己身影照出了一個老長的斜影,小丫頭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說道:“原來竟是這樣!”

李雲東微微一笑,問道:“你找到了麼?”

蘇蟬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包裹,李雲東接過包裹,打開一看,正是曹乙平日里穿的道袍,李雲東仔細看了看,果然看見道袍袖口和肋下的位置有一片淡淡的血漬。

李雲東暗自點了點頭,他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一旁的小丫頭試探性的問道:“雲東呀,你在想什麼?曹乙師伯,真的就是……內奸麼?”

李雲東沉默了好一陣,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置可否的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誰是內奸了。”

蘇蟬立刻好奇的追問道:“是曹乙師伯麼?”

李雲東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柔順黑髮,柔聲道:“你不要過問這些東西,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你不應該參合進來,你能幫的已經都幫到了,接下來的交給我就行了。我會把我們狐禪門的這條蛇給趕出來的。”

蘇蟬嘴巴翹了起來,她不依的說道:“可是人家心裡面總是擔心嘛,你好歹告訴我一些計劃,我到時候出醜賣乖倒是小事,可萬一壞了你的事情,那可是大事。”

李雲東一聽,也覺得蘇蟬說得有一定道理,而且此時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了,也沒有什麼再多隱瞞的必要,他想了想,便笑著對蘇蟬說道:“你知道周秦為什麼要這個時候去築基麼?”

蘇蟬不解的眨巴著眼睛:“不是因為她的修為已經到了麼?”

李雲東搖了搖頭:“那也可以明天去,後天去,或者大後天去,為什麼要這麼急挑在今天?”

蘇蟬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她被李雲東這麼一點,立刻融會貫通的想到了之前發生在曹可菲身上的事情,她眼睛一亮,啊的一聲輕喊了出來。

李雲東嘿了一聲,說道:“蟬兒,你說嚴芳此時是選擇繼續去想辦法殺了曹可菲,還是去搶回周秦身上背著的六合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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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7 19:27:29
第431章 嚴芳奪劍!

蘇蟬聽了李雲東的話,不禁一時間滿肚子的疑惑,她不解的問道:“要是我,當然去搶六合劍啊,難道自己的貼身法器不更重要么?六合劍那麼厲害都不去搶?”

李雲東微微頷首:“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讓周秦現在背著六合劍現在出發,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蘇蟬忽然問道:“可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嚴芳師伯要殺曹可菲?”

李雲東此時面容微微一沉,他說道:“很快我們就會有答案了。”

蘇蟬看著李雲東自信而深沉的面孔,她忽然間心中不知怎麼有些擔憂,但出於對李雲東的絕對信任,她還是將心中的擔憂給埋了下去。

小丫頭心裡面怎麼也想不通,嚴芳身為堂堂靈宮派的大修行人,跟她們狐禪門過不去也就算了,可她為什麼要跟曹可菲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流女子過不去?而且自己每次見到曹可菲,總是會覺得有一種親切感,像是自己認識她似的。

“奇怪了……”小丫頭嘴巴微微嘟著,歪著腦袋呢喃著“好像不光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幾位師伯她們都這樣?”

正當小丫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此時周秦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踏上了漫長而艱險的築基之路。

周秦背著行李走到門口,她回身看了一眼,卻見客廳裡面的小狐狸們都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她,眼睛裡面滿是艷羨,李雲東則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站立如鬆的看著自己。

在周秦的眼中,這個年輕英俊的男生已經有了幾分當師父的氣度,他站在高處看著自己,就像一個威嚴的長輩,看著晚輩即將出門遠行。

周秦目光定定的看著李雲東,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師父,那我走了。”

李雲東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同學、這個和他關係有些曖昧的漂亮徒弟,一兩個月前自己踏上了築基的旅途,個中艱險他心裡面再清楚不過了,可很快,自己收下的第一個徒弟就要踏上自己走過的艱險旅途,前往喜馬拉雅山築基。

在半年前,她只是一個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她能經受得住這兩千多公​​里的路途考驗麼?

周秦像是讀懂了李雲東擔憂的目光一般,有些忐忑的她忽然展顏一笑,說道:“師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的。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李雲東心中的擔憂被她這句話沖淡了不少,他微微一笑,對周秦點了點頭:“那我就不送你了。”

周秦點頭轉身出了門,只剩下房間裡面狐禪門上下一個個唏噓不已。

築基是修行人最重要的一道門檻,之間的變數變化多不勝數,就算是修煉了宿命通的人也無法預知一個人築基的道路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自古以來倒在築基的修行道路上的奇才數不勝數,誰也不知道周秦會不會是下一個?

蘇蟬拉了拉李雲東的胳膊,小聲道:“雲東呀,你說周秦姐姐能不能順利築基啊?她第一次築基就去這麼艱險的地方,是不是有些為難她了?”

李雲東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梅花香自苦寒來,周秦心高氣傲,她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在溫房裡面培養的,她就應該去直面天地間最殘酷最艱險的挑戰,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完成自我的蛻變,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修行人。我相信她能夠闖過這一關的,也相信她能夠戰勝自己的。”

正當李雲東和蘇蟬說話的時候,周秦已經出了小區,沿著馬路一路小跑,直奔西藏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時正是冬季,天南市雖然是南方城市,可由於寒流來襲,天南市的市民們大多都已經穿上了過冬的衣服,一個個顯得有些臃腫。

可唯獨周秦穿著一件單衣單褲,原來披灑在雙肩的長發也高高的挽了起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頸。

這個千金小姐背著一個布包,裡面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在布包中橫插著一把黑布包裹的長劍,在她的衣服兜里面揣著一千塊錢,除此之外,便再無他物。

周秦背著包裹一路小跑,她絕美的容顏和奇怪的打扮吸引了無數路人的注意,人們紛紛猜測這個像是要遠行的漂亮女子這究竟是要去何方?

一開始還有一個被周秦容貌所震驚,有些見色起意的男人想尾隨著周秦圖謀不軌,可周秦本身就是處子玄陰鼎爐,是萬里挑一的修行好鼎爐,而且她又有人元金丹之助,自從人元金丹改造過身體之後,肉身強橫不在李雲東之下。

再加上她有李雲東悉心引導,在伐體的時候幫她開拓了體內的奇經八脈,她此時一跑起來,就像一台小跑車一樣,馬力十足,一跑就足足跑出去十幾公里而絲毫不知道疲倦。

一開始還能跟在她身後的幾個男人,只跟著跑了十幾分鐘,便滿臉駭然氣喘吁籲的看著周秦的背影絕塵而去。

周秦一路跑出了天南市,這才慢慢放緩了腳步,正如同當年李雲東築基一樣,她站在城市的邊沿,回頭看了一眼繁華的大都市,又看了看已經是荒涼郊區的前方道路,周秦忽然間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感慨和惆悵。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李雲東築基的時候所感受到的那種心境和感觸。

在前途未卜的旅途上,在蒼茫浩瀚的天地間,自己無依無靠,抬頭便是蒼天,彎腰只有泥土,一個人是多麼的渺小!

而修行人正是在踏上了一條這樣的險途,企圖去征服天地,企圖去超越生死!

這究竟需要一種怎樣的豪情壯志,需要一種怎樣的勇氣與魄力?

自己前往西藏修行,好歹身後還有自己的東山再起的家族作為後盾,還有李雲東這個強大的師父在支撐著自己,可當初李雲東無依無靠,身邊唯一親密的蘇蟬也被迫與他分離

他又是如何克服這種相思之情,如何戰勝天地之險成功築基的呢?

周秦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得越遠,對李雲東的崇拜之心便越重,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了,才知道之間的恐怖與艱難。

周秦站在馬路邊,身長玉立的眺望著天南市,在她身邊時不時的有飛馳的汽車經過,他們有的人甚至還在路邊停下,大聲對周秦詢問需不需要載她一程,可周秦都置若罔聞,只是目光迷離的看著這片她所熟悉的城市,然後一步一步的遠離這片繁華紅塵。

周秦沿著李雲東曾經走過的足跡一路西行,不知不覺便已經是入夜時分。

此時月明星稀,周秦已經下了高速公路便鑽進了一片喊不出名字的荒山樹林之中,她隨處找了偏僻無人的地方,稍微整理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便自己盤膝坐下,準備開始運氣。

可她剛剛入定,忽然間便覺得渾身忽然間一陣毛骨悚然,自己的寒毛根根倒豎了起來,黑夜中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周秦猛然間睜開眼睛,一雙美目精光湛湛,她朗聲道:“出來吧,是誰!”

在這寂靜無人的夜晚,周秦的聲音遠遠的送了出去,一時間驚得鳥蟲齊靜,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周秦目光掃視著黑茫茫的夜幕之中,她哼了一聲,回手取出包裹中的六合劍,冷笑道:“還不出來,莫非想逼我放法寶不成?我這法寶可是我師父親手傳給我的,不需要我催動它便能斬妖伏魔,我一旦將它放出去,那不見血它是絕對不會入鞘的,我勸你還是現身以免有誤會的好!”

她這話剛說完,便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幽幽的出現在黑夜之中,這女子身姿綽約,衣角飄飄,顯得有些飄逸出塵。

周秦藉著月光看了一眼,卻見這女子容貌極美,一雙眼眸目光銳利如同實質,一眼看過來,竟然讓周秦心中一震,眼睛微微刺痛。

周秦一凜,她知道眼前這個修行人一定是一個厲害角色,至少修為功夫不在李雲東之下。

周秦凝眉問道:“你是誰?三更半夜跟著我幹什麼?”

這女子目光也不看周秦,只是入神的看著她手中的六合劍,過了好一會兒才嗤笑了一聲,說道:“你說這把劍是你師父傳給你的?”

  周秦沉聲道:“不錯!”

這女子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可知道,這把劍是我的師父親手傳給我的?”

  周秦神情一凜:“你是嚴芳?”

嚴芳冷冷一笑:“你反應倒快!哼,李雲東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讓你背著六合劍招搖過市?他真是太高看你了!”

周秦也不說話,只是手中握著寶劍,緩緩的將長劍拔出。

六合劍劍身摩擦著劍鞘,發出錚錚的聲響,殺氣騰騰,等周秦完全拔劍出鞘後,六合劍便自己發出一陣陣的嗡鳴聲來,躍躍欲試,虎視眈眈的跳到半空中,劍鋒直指嚴芳。

周秦冷聲道:“嚴芳,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可憐人,九年隱姓埋名為圖報仇,眼下傲無霜已經被你封印,劉燁也被你殺死,狐禪門如今面目全非,你又有什麼不肯放下的呢?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辛辛苦苦修行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可千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弄得自己道行一朝盡喪!”

嚴芳哈哈大笑了起來:“李雲東是個伶牙俐齒的傢伙,想不到收了個徒弟也是舌戰蓮花的主兒!你們這對師徒倒是門當戶對!”

嚴芳笑了一陣,她忽然面容一板,眼中殺機畢露的獰聲道:“周秦,你不要以為自己背景夠硬就可以挺著腰桿跟我說話!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算是一個修行人了,我殺你,可是不用遭到天譴的!而且,這法寶本來就是我的,你師父厚著臉皮佔為己有,我今天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周秦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倒:“天下法器,能者據之!你自己守不住法器,卻又說這種酸溜溜的話,你也算一個修行人麼?”

嚴芳不禁大怒,喝道:“好一個天下法器,能者據之!那我今天再搶回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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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7 19:27:45
第432章 周秦初戰!

嚴芳手中飛快的一捏指訣,啪啪甩出兩張符籙,這兩張符籙飛在半空中便自己燃燒了起來,緊接著這兩張符籙燃燒的火光不斷壯大,從火焰中飛快的鑽出兩個金光閃閃的人來。

周秦眼見這兩個人渾身披著金甲,一人手持鋼鞭,一人手托鐵塔,容貌威嚴,凜然宛如下凡天神,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與人鬥法,周秦不禁心中一緊,微微有些緊張。

嚴芳何等人物,她立刻察覺出周秦心中一閃即逝的不安,她哈哈大笑道:“知道怕了麼?哼,你以為你手裡面有六合劍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麼?好法寶也要看人使用!六合劍落在你手裡面,充其量也發揮不出三成的威力!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我留你一條性命吧!這六合劍我奪定了!”

周秦手指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她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平定了一下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她手臂一震,將身後的包袱抖開,一隻手抓著熾月,另一隻手提著火神鞭,目光銳利的透過這兩尊金光閃閃的金甲戰士,死死的盯著嚴芳。

嚴芳見她這副模樣,不禁嗤笑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連築基都沒有,渾身半點法力也無!這冷艷鋸齒金剛輪要是葉雨使用起來,倒也是一件強力法寶,可你現在用起來,小心反過來傷了自己!”

周秦也不跟她廢話,她舌綻春雷的一聲大喝,握著火神鞭的手指如戟,一指嚴芳,喝道:“六合劍,諸邪!”

寶劍通靈,又奉了李雲東之命貼身保護周秦,因此周秦一聲令下,這六合劍便嗡嗡做龍吟長嘯,瞬間分裂成兩把長劍,化做兩道白光,閃電般朝著這兩個金甲戰士撲去。

這兩個金甲戰士也同時一聲大喝,一個揮舞著手中鋼鞭,與其中一把六合劍戰成一團,而另外一個則猛一震臂,手中鐵塔高高升起,然後瞬間將撲向他的六合劍全部罩在了其中。

托塔金甲戰士飛快的雙手捏著指訣,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念誦著咒語經文,很快這鐵塔之中便冒起一陣陣的紅光,像是有火焰正在煉化著這把六合劍。

這把六合劍一下被鐵塔罩住,就如同被網住的遊龍,瘋狂的掙扎衝撞起來,發出一陣陣轟隆的聲響,大地都被震得一陣一陣的顫動,隔著遠遠的都能看見這片山腳中在源源不斷的冒出一陣陣的紅光。

嚴芳見這兩把六合劍一把被纏住,一把被困住,她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周秦,你還不束手就擒?”

可她話音剛落,便見身前一陣嗚嗚的破空聲傳來,嚴芳定睛一看,卻見是冷艷鋸齒金剛輪發出刺耳銳利的破空聲,飛快的朝自己劈來。

而周秦緊隨其後,手臂一震,手中的火神鞭啪的一聲朝著她面門直撲而來。

嚴芳頓時大怒,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周秦這樣一個尚未築基的女子竟然敢主動攻擊自己!

  這簡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嚴芳想也不想,一隻手五指一抓,精準的將這嗚嗚旋轉的熾月抓在了手中,另一隻手兩根手指一夾,一下便將火神鞭的鞭梢夾在了手指間。

嚴芳知道周秦此時尚未築基,這兩樣法寶雖然厲害,可此時卻與尋常武器沒有什麼區別,因此她這才敢大著膽子用肉手接住。

她剛接住,心中便忍不住得意,暗道:看你還有什麼辦法!

嚴芳這個念頭剛剛冒起,便見周秦忽然間鬆開手中的火神鞭,腳下一蹬,砲彈一般衝到了自己跟前,兩根手指惡狠狠的朝著自己的雙眼插來!

嚴芳頓時又驚又怒,她沒有想到周秦竟然如此彪悍,敢跟自己貼身肉搏!

她又哪裡知道,周秦正是幾次見到李雲東與人貼身肉搏,這才被李雲東驚人的身手所震懾,從而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這才慢慢迷上了這個男生。

  正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

李雲東是一個非常擅長貼身肉搏的修行人,他幾次以弱擊強,反敗為勝,靠的就是一往無前的貼身肉搏之術!

周秦身為李雲東的親傳大弟子,自然也繼承了李雲東這種彪悍的風格,更兼且她性格剛毅果敢,不動手則已,一動手立刻便是殘忍凶狠的殺招。

李雲東知道周秦要出門遠行,他怕周秦一路上碰到圖謀不軌之人,因此臨行前特地教了她一些防身之術,人渾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不是下.陰,也不是太陽穴,而是人的雙眼!

修行人可以通過修煉將自己的肉身修煉得極其強大,雖然不敢說子彈不入,水火不侵,但是抗擊打能力卻能遠遠超過一般人,可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將一身的法術修煉到一雙眼睛上去。

經過特殊修煉的人,他們能夠經得住鐵鎚的擊打,甚至能夠經得住鋼刀劈砍,可他們的眼睛卻是脆弱無比的,一個孩子用點力氣照眼睛一戳,該瞎的照樣會瞎!

周秦這一招正是攻敵之死門,不可謂不歹毒!

嚴芳雖然是修行老手,可她卻也被周秦的毒辣所震驚,她立刻鬆開抓著火神鞭鞭梢的手,手掌一豎,擋在自己面門之前,正好手掌卡在周秦雙指之間,擋住了她插往自己雙眼的手指。

嚴芳惱恨周秦下手歹毒,她另一隻抓著冷艷鋸齒金剛輪的手立刻朝著周秦腰腹一抹,鋒利的鋸齒邊緣只要擦著一點邊,周秦立刻便會被開膛破肚!

可周秦眼見嚴芳這一下直奔自己的腰腹而來,她卻一咬銀牙,不躲不閃,緊接著又是一拳,朝著嚴芳的心窩搗去。

這一拳幾乎凝聚了周秦所有的力量,呼的一下打出,隱約打出了破空之聲,剎那間嚴芳甚至都有一種錯覺,彷彿這一拳轟出來,威勢如同砲膛中轟出的一枚砲彈,自己胸口只要被擊中,自己雖是陽神之身,卻也要被轟得七零八散!

嚴芳此時不禁大駭,她知道周秦這簡直就是拼命三郎的打法,是以命換命!自己陽神被雖然會被擊破,可陽神能夠魂識重塑,修為雖然大打折扣,但總算不會死;可周秦卻是尚未築基之體,肉身要是被毀,那可就一命嗚呼了!

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這是得不償失的打法,可周秦這卻是殺敵三千,自損一萬!

  嚴芳駭然心道:這傢伙瘋了麼?

嚴芳這一駭然,手下便有些猶豫,手中鋸齒金剛輪抹到周秦腰腹間的時候便慢了一分,這一慢,周秦的拳頭便已經搗到了嚴芳的心窩上。

嚴芳身子猛的一陣,身形迅速後退了一步,一下將周秦的拳力卸掉了一大半,可她手中的冷艷鋸齒金剛輪也跟著後退,鋒利的刀鋒從她腰腹間白皙細滑的肌膚上擦過,冰寒的刀氣刺得周秦的肌膚汗毛頓時根根倒豎了起來。

周秦剛剛從鬼門關上打了個滾,她卻絲毫沒有覺得害怕,反而緊接著身子一旋一隻手接住嚴芳扔下的火神鞭鞭梢,另一隻手一翻掌,五指如刀,惡狠狠的朝著嚴芳的下.陰插去。

下.陰乃是人體最重要最軟弱的一個部位,修行人要煉精化氣,一切的氣息來源就是從會陰穴而起,這裡要是周秦這樣的金丹再造之體狠狠的來一下,那簡直無異於被人用鋼刀狠狠插了一下,無漏之身從此也會變成五漏之身,不死也要變成廢人。

嚴芳大怒,立刻飛起一腳,踢向周秦的背脊,這一腳踢中,周秦的脊椎立刻便會粉碎,從此癱瘓在床,再也不能動彈。

周秦聽見背後風聲傳來,她想也不想,依舊不躲不閃,插向嚴芳下.陰的手反而去勢更快了幾分。

嚴芳眼見周秦又是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她心中氣得吐血,只好半當中收回腳,手中握著的冷艷鋸齒金剛輪如同斧頭一般朝著周秦插過來的手臂劈落。

周秦此時卻忽然間一翻身手中的火神鞭啪的一下甩出,鞭身一下將她的熾月纏住,她手用力一扯,一聲大喝:“撒手!”

說話的同時,卻飛快的翻身,又是雙指如戟,朝著嚴芳的眼睛插去!

嚴芳只覺得手中一股巨力傳來,緊接著周秦一聲大喝,她頓時冷笑,心道:和我比力氣麼?還想讓我撒手?

可她剛運力往回奪這冷艷鋸齒金剛輪,便見周秦轉身便手指朝自己眼睛插來!

嚴芳頓時驚怒交加,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聲東擊西之術!周秦喊撒手,像是要奪她手中的冷艷鋸齒金剛輪,可實際上卻是要藉著這一下的掩護,繼續想插瞎她的雙眼!

嚴芳眼見周秦插眼、掏心、打陰,招招都打人體必救之要害,每一招都凶險歹毒,潑辣猙獰之極,簡直就不像是一個剛剛開始修行的女子所能打出來的招術!

嚴芳心中劇震,既被周秦如此凶狠凌厲的進攻所震撼,又被周秦這種拼命三郎似的打法所震懾,她有幾十種法術可以輕易的殺死周秦,卻因為一時託大而被周秦貼身肉搏,居然落在了下風!

嚴芳忍不住心中大恨,她恨恨的飛快看了一眼六合劍,心道:我六合劍在手的時候,一個人在閣皂山力壓群雄,何等威風!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一陣亂拳打得節節敗退!

可嚴芳畢竟是老辣的修行人,她當機立斷,立刻扔下了手中的冷艷鋸齒金剛輪,腳下一蹬,身形瞬間飄出去二十幾米遠。

周秦雖然凶悍,可她畢竟沒有築基,修行功夫沒有登堂入室,而貼身肉搏打的就是行險拼命,誰能更拼命,誰的勝算就大一些,這便是一寸短,一寸險!

可嚴芳果斷放棄已經奪到手中的法器,瞬間身形飄忽出去二十幾米遠,周秦與她的距離一下被拉開,周秦再想追擊,卻沒了之前那樣好的機會。

這二十米的距離便彷彿一道天譴鴻溝,正是周秦與嚴芳之間的修行差距,不管周秦以多快的速度衝過來,不管她再用什麼凶狠拼命的招術,嚴芳都可以從容的用自己的法術將周秦轟殺擊斃!

  這也正是一寸長,一寸強!

嚴芳一下脫離了戰場後,她目光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周秦,臉上終於沒有了輕視之色,她知道周秦的修行天賦堪稱卓絕,可她沒有想到周秦這樣錦衣玉食養起來的千金小姐與人打鬥起來,竟然如此凶狠拼命,就算是鬚眉男子也有所不及!

嚴芳此時在心中已經隱隱將周秦看成了極難對付的大敵,而不再把她看成是一個尚未築基的菜鳥。

嚴芳面容嚴肅,眼中殺機大盛,她心道:這樣的人一旦修為有成,必將成為李雲東的得力臂助,也必將成為自己的大敵!

  周秦這人留不得,一定要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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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聲東擊西

嚴芳一旦認真起來,周秦便再也沒有了機會和勝算,畢竟實力上的差距有時候不是光靠拼命就能彌補的。

這位靈宮派的修行人,曾經被譽為修行界一百年以來最傑出的女修行人,十二歲築基,十四歲就修煉到陽神境界,她的天份之高在當時修行界傳為佳話。

她與王遠山一度被修行界認為是最令人艷羨的神仙眷侶,將來必定是夫妻道侶,龍鳳和諧,靈宮派嚴芳的大名在當初堪稱一時無兩,隱隱被視為未來的天下第一女修行人!

可誰也沒有料到的是,王遠山最終遇到了傲無霜,從此靈宮派分崩離析,王遠山銷聲匿跡,嚴芳為了報仇,隱姓埋名九年,她當年闖下的偌大名頭也便漸漸的被人們所遺忘。

此時,這位曾經的天才此時正在認真的打量著面前這個修行才不過一個月的年輕女子,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敵視。

在嚴芳看來,紫苑的天份雖然不在自己之下,可她性情淡漠,與世無爭,一心只想求仙,她日後修為雖然不可限量,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師侄,不可能下狠手對付自己,實際上對自己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

李雲東雖然是天縱奇才,可光他一個人,也必定是獨木難支,有自己在暗處狙擊,他很難將狐禪門重新發揚光大。

可嚴芳唯獨沒有想到周秦竟然異軍突起,在修行和對戰鬥法上表現出的天賦和才華令人震撼!

最可怕的是,這個女孩是一個豪門千金,官宦之後!

一旦她成長起來,以她的背景和實力,必將成為修行界一個令人畏懼的角色!

當修行的力量與王權結合起來的時候,它所催化出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

嚴芳認真而嚴肅的打量著周秦,她緩緩的說道:“周秦,除了紫苑,你是我見過最才華卓絕的女修行人,按理說現在修行界式微,有你這樣的人才出世,本應該是修行界的大福,但……”

嚴芳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感嘆道:“但可惜的是……我卻要親手殺死你!因為你助紂為虐!”

周秦冷笑道:“莫非你認為天底下就你一個人是正義的,其他人都是邪惡的麼?你憑什麼認為你做的事情就是對的?”

嚴芳冷哼了一聲:“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你還有什麼遺言,就趕緊說吧!”

周秦第一次面對這樣強悍的敵人,她絲毫不慌亂,反而身長玉立,氣定神閒的看著嚴芳,她一手持火神鞭,一手抓著熾月,傲然說道:“有什麼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嚴芳說道:“哼,莫非你以為我還會給你近身的機會不成?我告訴你,就你現在的修為水平,一百個你都不是我對手!”

她話音剛落,忽然聽見濃重的夜幕中傳來一個淡雅清幽的聲音:“那如果算上我呢?”

嚴芳一聽見這聲音,她頓時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精芒:“紫苑?”

她扭頭一看,果然便見夜色中緩緩走出一個白衣女子,這女子身著長裙,烏髮堆積如雲,身姿飄渺若仙,正是紫苑。

嚴芳聲音中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意,她冷聲道:“紫苑,你真是鐵了心要跟我做對麼?你有沒有想過,師兄如果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他會怎麼想?”

紫苑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嚴芳,她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道:“師伯,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你還是放手吧。”

嚴芳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又在說廢話!你這人甚麼都好,就是婆婆媽媽的!紫苑我告訴你,等到哪一天我揭開狐禪門的大陰謀,你就知道我是對還是錯了!”

紫苑面沉如水,說道:“師伯,是不是陰謀暫且另當別論,可周秦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動了殺機,要下狠手殺之而後快?”

嚴芳厲聲道:“這女子是非不分,善惡不明,助紂為虐,人人得而誅之!”

紫苑淡淡的反問道:“師伯,請問這人人是誰?這助紂為虐的紂又是誰?還有,她又怎麼為虐了?如果有真憑實據,還請師伯拿出來,我絕不偏袒相幫!”

嚴芳冷笑道:“為虎作倀既是大惡,哪裡需要真憑實據!”

紫苑輕輕嘆了一口氣:“師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輩修行中人,行事說話自然要講一個理字,正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師伯,你雖然是我的同門長輩,可這件事情,請恕我無禮了,你不能動周秦一根寒毛!”

嚴芳哈哈怒笑道:“好好好!我早就想會一會紫苑你的功夫了!也不知道你的功夫有沒有長進!不過,說句狂妄的話,你的神通功夫我再清楚不過了,可你知道我這九年又修行了什麼神通功夫麼?”

紫苑淡淡的說道:“剛才師伯你以六甲請神符請神下凡,這種高級符籙這分明是茅山派的功夫,想必師伯你的功夫已經貫通正一、茅山這南北兩大道家門派,就算沒有六合劍在手,也已經稱得上是大修行人了。”

嚴芳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莫非你以為你幫手,我就拿你們沒辦法麼?”

紫苑忽然一笑:“師伯,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

嚴芳眉頭微微一蹙,她目光一凝,寒聲道:“莫非這是李雲東那個小子的安排?”

紫苑看著依舊與兩大天兵打做一團的六合劍,她微微一笑,說道:“師伯,你中了李雲東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計了。他之所以把六合劍給周秦,一來是交給她防身,二來就是為了引你出來!”

嚴芳聽了不僅不怒,反而哈哈笑道:“好一個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竟然把自己的親傳大弟子都拿來當誘餌,這個師父可當得真是稱職!”

周秦見嚴芳說話挑撥離間,她冷哼了一聲,說道:“師父當初就跟我說明了這一點,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危險麼?哼,有你這樣一根肉刺在他身邊,師父他寢食難安,只要能拔掉你這根肉刺,別說以身犯險,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照闖不誤!”

嚴芳頓時有些動容的看著周秦,這一剎那她像是看見了以前的自己,那個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能夠不惜一切的癡情女子!

嚴芳心裡面一時間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既有對周秦的一絲感慨,又有一絲追憶往事的共鳴,她見周秦為了李雲東,連命都可以不要,自己再出言挑撥離間,那實在是一件自取其辱的事情。

想明白這一點,嚴芳便冷哼了一聲,不再出言挑撥,她冷笑道:“就算中了打草驚蛇之計又如何?憑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紫苑卻反問道:“師伯,你說我們為了引你出來,煞費苦心的布了這麼一個局,我們豈會沒有萬全之計?我鬥法的確不如你,就算加上周秦我們也未必是你對手,可……你為什麼會認為這樣大的事情,李雲東會不出現呢?”

嚴芳臉色大變,驚道:“李雲東這個小兔崽子也來了麼?”

她話音剛落,便見紫苑身後濃重的夜幕之中走出人影,虎視眈眈的盯著嚴芳,正是李雲東!

嚴芳一眼瞧見李雲東,她頓時心中微微一震,咬牙道:“這個小兔崽子果然也來了!”

紫苑一臉智珠在握的神情,她微笑道:“師伯,現在你還有勝算麼?”

嚴芳心中雖怒,可她卻很清楚自己對上李雲東的話,勝負尚在五五之間,可如果再加上一個紫苑,旁邊還有一個拼命三郎,無時無刻不想跟自己以命換命的周秦,那自己是絕對一丁點兒勝算都沒有的!

而且嚴芳這些日子潛伏在李雲東身邊,她最是清楚李雲東此時的修行實力如何!

別的不說,光是地三仙開業慶典的時候,李雲東一招神龍戲水,硬生生嚇退了地火真人張靈,當時自己在樓上看的時候,也被震驚得頭皮發麻!

當時在茶樓看熱鬧的普通人不識貨,可她嚴芳卻是識貨的,她知道能做到這一點是多麼的恐怖!

面對這樣強悍的對手,當真是還沒打,渾身氣勢便餒了幾分!

嚴芳氣勢一弱,周秦便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立刻咄咄逼人的喝道:“嚴芳,交出璃天盤皇鐘,放出傲無霜,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嚴芳怒笑道:“你這個剛入門的菜鳥也敢對我吆五喝六?”說著,她臉轉向紫苑,冷笑道:“紫苑啊紫苑,你覺得你們這個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計謀很高明麼?”

紫苑說道:“不算高明,但管用就行!”

嚴芳冷笑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們使的這個雕蟲小技麼?把六合劍交給一個尚未築基的黃毛丫頭,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面!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李雲東這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麼!”

紫苑微微一笑:“話雖如此,可師伯你還是現身了,不是麼?六合劍對你太重要了,你明知道是一個圈套,你還是會跳進來的!”

嚴芳哈哈大笑:“現身了又如何?天下之大,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能留我!而且,你們能使這打草驚蛇引蛇出洞之計,難道我就不能將計就計,給你們來一個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麼!”

紫苑臉色一變,她說道:“師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芳得意的笑道:“紫苑,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相比起六合劍來,曹可菲的命對我而言,更加的重要!我可以不要六合劍,但是她必須得死!”

紫苑忍不住微怒道:“師伯,曹可菲不過是一個世俗凡人,你為什麼三番兩次跟她過不去?”

嚴芳嘲弄道:“世俗凡人?你見過只有一魂三魄的世俗凡人麼?就我所知,狐禪門的大陰謀就與曹可菲息息相關!哼,我今天來搶六合劍,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將你們從曹可菲身邊調離開來好方便我下手!”

紫苑說道:“師伯,就算你能將我們調出來,可你飛回去的時候,我們也可以跟著飛回去!最多一同到達而已,你又如何下手?”

嚴芳哈哈笑道:“紫苑,你剛才也看見我使用茅山派的符籙道法了,你十三歲就遍讀修行經典,難道不知道茅山派的符籙道法中有一個法術叫做縮地成寸麼?”

說完,嚴芳忽然從袖口中飛快的掏出一張符籙,她一聲厲喝,雙手捏了一個指訣,這張符籙眨眼間便自己燃燒了起來,發出一陣刺眼的黃光。

這一陣黃光耀眼之極,刺得周秦忍不住用手擋在了眼睛前,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等她見這黃光消失後,她這才睜開了眼睛,卻見面前已經空無一人,就連嚴芳之前召喚出的兩名六甲天兵也不翼而飛。

周秦頓時大驚:“不好,嚴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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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 將計就計再就計

周秦一聲大喊,她下意識的便扭過身看向天南市所在的方向,然後急切的向李雲東看去,大聲道:“師父,快追啊!嚴芳跑回去殺曹總去了! ”

可李雲東卻站在原地,置若罔聞,一動不動。

周秦大急,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李雲東跟前,雙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晃,大聲道:“師父,你倒是說句話啊!”

可她話音剛落,便見這李雲東忽然身子一震,緊接著渾身都燃燒起火焰來,眨眼間便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張在空中燃燒的符籙慢慢的飄落下來。

周秦目瞪口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張落在地上燒成了灰燼的符籙,吃吃的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周秦轉過臉看向紫苑,大聲道:“紫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紫苑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周秦,這李雲東是假的!”

周秦張口結舌:“假的?這是法術麼?”

紫苑微微頷首,點頭道:“不錯,這是六甲陽神符。李雲東和我私下商議過,決定兩邊埋伏,各自等著嚴芳出現,可我這一邊光是只有我一個人出現的話,嚇不退嚴芳,所以,我就弄了一個假的李雲東來助陣。嘿,嚴芳果然如我所料,立刻中計!”

周秦忍不住問道:“可嚴芳為什麼要跟曹可菲過不去呢?”

紫苑兩條黛眉微微一蹙,她凝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當初我看見曹可菲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子太過妖艷,而且身上只有一魂三魄,不同於常人。眼下看來,曹可菲似乎與狐禪門頗有淵源,而且我見狐禪門的幾位師伯看見曹可菲的時候都面露震驚之色,顯然是認識曹可菲!”

周秦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會吧,曹總是狐禪門的人?那,那她也是一個……”

狐狸精這三個字含有貶義,周秦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可紫苑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如果是狐狸妖身,那渾身會有妖氣,我能夠輕易察覺。可我之所以覺得奇怪費解的是,曹可菲渾身上下不帶一絲狐狸妖氣,可為什麼又與狐禪門有瓜葛牽連?為什麼她身上只有一魂三魄?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周秦想了想,試探性的說道:“那改天我去問問曹總?”

紫苑笑道:“周秦,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築基,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不用管了。你想想你師父李雲東當初築基,為了不讓自己想念蘇蟬,把手機都賣了。你可不能心中帶著牽掛上路,否則三心二意,那是肯定會走火入魔的!”

周秦神色一凜:“受教了!我明白了,那嚴芳的事情就拜託紫苑你了。”

紫苑微微笑道:“不用這麼客氣。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我們就能把狐禪門的內奸揪出來。”

周秦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可是嚴芳是陽神之身,來去自由,速度極快,而且她以陽神之身去殺曹可菲,你們又怎麼知道她的真身是哪一個呢?”

紫苑胸有成竹的一笑:“我們自有辦法逼她真身顯身!”

周秦下意識的便想追問,可她又不想在紫苑跟前顯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便硬生生的忍住了問題,她說道:“我知道了,只可惜我幫不上師父什麼忙。”

紫苑微微搖頭,輕笑道:“不,你以身涉險,已經幫了李雲東的大忙,他雖然沒說,可他心裡面卻是很清楚的。而且,接下來的路,無論是李雲東還是我,都沒辦法再幫你了。你得自己往下走了。”

周秦知道眼前這位仙子一般的紫苑就曾經千里化緣,歷盡艱辛萬苦最終築基成功,她心道:紫苑她能做到的事情,我又為什麼不能?

想到這裡,周秦胸中豪氣頓生,她笑道:“請轉告師父,讓他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會築基成功的!”

紫苑微微點頭,她笑了笑,然後身形化作一道青光,瞬間離去,只剩下周秦一個人置身在荒山夜幕之中,仰著頭看著紫苑離去的方向,愣愣的出神。

就在周秦重新踏上修行旅途的時候,在天南市第二人民醫院的高級護理病房之中,曹可菲正在病房中無聊的用手機與劉菲兒互相發著短信。

劉菲兒發來的短信說道:“曹姐,我已經回劇組啦,導演正在罵你呢!”

曹可菲嘿的一笑,手指輕按,飛快的發了一條短信回過去:“這傢伙哪天不罵人?再說了,我就不信他光罵我一個人,不罵你!”

劉菲兒短信回道:“罵呀,劇組所有人他都罵了一遍了,我被罵了兩遍,好兇啊!”

曹可菲笑著回道:“怎麼,後悔了吧?當初誰讓你非得要跟過來的?”

劉菲兒發了一個鬼臉表情過來:“才不後悔,這一趟可長見識了,咱從今往後也算是有見識的人了,知道這天底下有李雲東這樣的高人,也算沒白挨一場罵!要我說呀,這幫劇組的傢伙們才是井底之蛙,哼哼,一個個都沒見識!”

曹可菲啞然失笑:“你這丫頭,給點陽光就燦爛,你也就見了他一面好不好,就覺得自己有見識了?你知道他這一身功夫本領怎麼來的麼?我都不知道,我都不敢說自己有見識!你這小丫頭倒好,牛皮不怕吹破天嗎!”

劉菲兒回道:“哼,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有些事情看一次就足夠了,反正我覺得自己很長見識了!”

曹可菲笑罵道:“既然你得道了,那你快去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劉菲兒又發了一個鬼臉表情過來:“啊,那我去死了,我去睡死了,曹姐你可要小心喲,別到時候又魂兒沒了,嘻嘻,還得讓李雲東那傢伙幫你把魂找回來!”

曹可菲看完這條短信,她臉上的笑容忽然緩緩的沉澱了下來,這個美豔的女強人追求者無數,其中不乏優秀的商業精英,也不乏帥氣俊朗的陽光型男,可她偏偏卻一眼看中了當初這個尚且帶著幾分青澀的小男生

尤其是李雲東失踪的那一段日子,自己真是每天失魂落魄的,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直到自己重新又遇到他,自己的魂兒彷彿才真正又找回來,尤其是前兩天,自己還真的就失魂落魄了一回,魂魄還真就是李雲東找回來的!

“這個傢伙,莫非真是我前世的冤家,我的魂魄丟了,都得讓他幫我找回來?”曹可菲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豐潤的朱唇吐露出兩個令人揪心纏綿的字詞來“冤家!”

她話音剛落,忽然便見病房之中一陣冷風吹來,陽台上的窗簾高高的揚起。

這陣冷風帶起了窗簾,如同一股寒流,劈頭蓋臉的朝曹可菲撲來。

曹可菲這一剎那隻覺得自己渾身冰涼,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進去,如同有一把鉤子,在使勁的勾著自己體內的魂魄,拼命的在往外拉扯。

這種感覺與之前曹可菲在帝豪遇到的一模一樣,她張大了嘴巴,想要拼命的呼喊掙扎,可渾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曹可菲心中一涼,她驚恐萬分的想道:到底是誰想殺我?我到底得罪誰了?

她這個念頭剛冒起來,忽然間便見自己彷彿幽幽的飄了起來,能夠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身子坐在病床上。

緊接著在她病床前忽然發出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像是有兩個看不見人影的人在劇烈搏鬥,這兩個人打鬥之激烈,竟然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顫動。

曹可菲的幽幽的想道:是李雲東在保護我麼?如果是他,為什麼不現身呢?

她這個念頭剛冒起來,便聽見一聲響亮而低沉的真言佛號聲傳來:“唵!”

這一聲呼喊,當真猶如暮鼓晨鐘,彷彿寒冬寂滅的大江上傳來陣陣的洪鐘大呂的嗡鳴聲,又彷佛幽靜寂寥的空山中,傳來陣陣莊嚴威穆的佛號聲

這聲音一下讓曹可菲的魂魄一震,她能夠感覺到四周空氣中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重新又拉扯著自己的魂魄,讓她慢慢的飄向自己的肉身。

等曹可菲的魂魄歸位後,她再次睜開眼睛,便見李雲東屹立如山的站在她的病床前,彷彿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李雲東雙手翻飛,飛快的捏了兩個不動根本印和寶相如來印,朝著身前無人的地方拍去,只聽見砰的一陣悶響,一個人像是瞬間被他擊飛,撞在牆壁上,震得房間都是一晃,緊接著這人便現出了身形來,正是嚴芳。

嚴芳披頭散發,嘴角流淌著鮮血,她滿臉震驚的看著李雲東,大聲道:“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趕回來!”

李雲東哼了一聲,他沉聲道:“嚴芳,今天就是你的大限!我勸你交出璃天盤皇鐘,放出傲無霜,否則,我定教你形神俱滅!”

嚴芳聽見李雲東說話,她頓時身形一震,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她恨恨的說道:“我竟然中了你的計!紫苑身邊那個是假人吧!”

  李雲東說道:“不錯!”

嚴芳怒道:“想不到我竟然栽在你手裡面!好好好,好手段!”

李雲東冷笑道:“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殺曹可菲?她哪裡得罪你了?”

嚴芳哈哈大笑了起來:“她?她哪裡得罪過我!只不過,她乃罪孽之身,必須要死!”

李雲東怒道:“放屁,什麼罪孽之身,她有什麼罪孽了,你說來聽聽!”

嚴芳大笑道:“李雲東,等你參加了採蓮大會,你就一切都明白啦!”說完,她身形一動,閃電般朝著窗外撲去。

陽神飛行速度最快,肉身追擊那是絕對追不上的,李雲東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立刻一聲大喝,陽神瞬間出竅,如影隨形的追了上去。

此時病房之中一片寂靜,曹可菲雖然知道李雲東要以她為餌引出真兇,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目睹眼前這種宛如魔幻電影一般的場景。

她原本以為自己以前在李雲東身上看見的事情就已經夠不可思議了,可她沒有想到今天看見的卻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就在她一直發傻的時候,曹可菲的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她回過神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卻見是劉菲兒發過來的短信:“曹姐,這麼久不回話,在幹嘛呢?我在劇組好無聊啊!”

曹可菲神情呆滯的隨手發了一條短信回了過去:“菲兒,快跟導演過來看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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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內奸現身

李雲東的肉身一直停留在病房之中,陽神卻如影隨形的追著嚴芳。

他此時已經修煉到了陽神的頂級境界,陽神之身幻化隨意,變化隨心,他心念一動,陽神便幻化成一尊三頭六臂的不動明王,他六條胳膊不斷的捏著大手印,彷彿一座會移動的砲台一樣,追在嚴芳身後一陣狂轟亂炸。

嚴芳一開始還拋出幾張符籙,召喚出六甲六丁的天兵天將來企圖阻撓李雲東一下,可她剛召喚出這些天兵天將,李雲東立刻便是一記兇猛的大手印拍過來,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立刻將這些天兵天將拍得粉碎!

嚴芳眼見這些天兵天將竟然一下就被拍碎,她不禁心中狂駭,身形稍微一停頓,便見李雲東一記三昧耶金剛印朝著自己轟來,嚴芳下意識的一躲,這大手印的罡風貼著她的背脊掠過。

嚴芳雖是陽神靈體,可她卻依舊感覺到背上彷彿被一道鋼鞭抽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發疼!

這僅僅只是罡風擦了一下邊,便如此劇痛,如果這大手印拍在身上,那又該如何?

嚴芳若是有法器在手,還能與李雲東鬥一斗法,可她此時兩手空空,符籙也已經用完,又如何抵擋李雲東這強悍之極的陽神真身?

嚴芳心中駭得怦怦亂跳,她哪裡還敢停留,一邊瘋狂逃竄,一邊破口大罵:“李雲東,你這個小雜碎,你不想知道傲無霜的下落了麼?”

李雲東冷笑道:“只要抓住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嚴芳怒極,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會後悔的,李雲東,你一定會後悔的!”

李雲東也不答話,只是目光如電的盯著嚴芳,陽神飛快的飛行,死死的咬住嚴芳的身影。

此時正是黑夜,他們兩人在空中穿梭飛行,宛如兩道青光,而李雲東陽神幻化而成的青光時不時的又發出一陣金光閃閃的光芒,這幾種光芒時而一前一後的追擊,時而糾結在一起,發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華。

嚴芳與李雲東糾纏了一陣,她駭然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擺脫李雲東的追擊,她這樣能逃多久,李雲東就能追多久!

嚴芳一咬牙,身形迅速下降,飛快的朝著河畔新區的住處飛去。

李雲東眼見嚴芳忽然間向家中逃去,他頓時心中震怒,喝道:“嚴芳,我早已經在家中布下了天羅地網,你要回去找死麼!”

嚴芳身形微微一頓,像是被李雲東這句話嚇住了,可她很快身形又再次加速,閃電般撲進了李雲東的住處。

李雲東一聲大喝,手中連拍三個大手印,將嚴芳去路全部堵死。

可嚴芳卻不躲不閃,彷彿沒察覺到身後的大手印一般,依舊直直的沖向住處,可就在她離住處還有一兩百米的時候,李雲東的大手印追上了她的身形,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背脊之上。

嚴芳一聲慘叫,陽神之身瞬間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細小的青光,飛快的衝進了住處。

李雲東也如影隨形的衝進家中,此時狐禪門的小狐狸們正在客廳裡面看電視,她們眼見一陣青光閃過,這無數道細小的光芒直奔著曹乙師伯的房間而去,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便見李雲東忽然衝了進來,殺氣騰騰的直奔曹乙的房間。

李雲東身形如同橫衝直撞的野獸一樣撞開曹乙的大門,他往裡面看了一眼,卻見曹乙臥室的落地窗打開著,簾捲西風,獵獵飄舞,房間裡面空無一人。

小狐狸們一個個傻傻的看著李雲東嘭的一聲踹開曹乙的房間,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便轉過頭來森然的說道:“你們的曹乙師伯呢!”

小狐狸們被李雲東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倒是陪她們一塊兒坐著的劉岳紅大著膽子問道:“掌門人,發生什麼事情了?六師妹不是一直在房間裡面打坐練氣麼? ”

李雲東一指空蕩蕩的房間,森然道:“你說她在練氣,她人在哪裡!”

劉岳紅被李雲東這副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神情嚇住了,她吃吃的說道:“六師妹不在麼?也許,她,她有事情去了?”

李雲東聲音發寒的說道:“這個時候,她能有什麼事情?”

劉岳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李雲東目光如刀的在房間裡面每一個人臉上掃了一圈,他森然問道:“莊雅婷師伯呢?她人在哪裡?”

李雲東話音剛落,便見莊雅婷的房間吱呀一聲大門打開,這位身材妖嬈,相貌妖冶的狐禪門師伯穿著一件睡衣,打了個哈欠從裡面走了出來,睡眼惺忪的問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雲東目光如電的盯著她看了好一陣,然後寒聲問道:“三師伯,你一直在房間睡覺?”

莊雅婷一臉奇怪的說道:“當然了。”

李雲東眼睛微微一瞇,目光銳利得像是要直透人心一般,他沉聲道:“誰能作證?”

莊雅婷微微笑道:“這裡所有人都能作證,我一直在房間裡面就沒出來過呢。”

李雲東轉頭向客廳裡面發傻的小狐狸們看去,小狐狸們見李雲東向他們看來,立刻不迭的點頭。

李雲東微微點了點頭,他冷哼了一聲,問道:“那你知道曹乙上哪裡去了麼?”

莊雅婷一愣:“不知道……”但她很快試探性的問道:“掌門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直在狐禪門中比較低調的劉岳紅也敏銳的察覺到李雲東稱呼曹乙的時候,竟然不再稱呼她為曹乙師伯,而是直呼其名,這是李雲東接任掌門人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不好,肯定出事了!”劉岳紅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詳的念頭,她站起身來,問道:“掌門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雲東目光銳利的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眼中滿是狐疑和猜忌,他冰冷的目光讓小狐狸們都有些不寒而栗,心中暗自打了一個冷戰。

這時候聽見響動的蘇蟬從房間裡面出來了,她揉著眼睛,一連迷糊的說道:“雲東呀,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見蘇蟬的聲音,李雲東扭頭一看,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小丫頭身上的時候這才漸漸的變得柔和溫暖了起來。

李雲東閉上眼睛,緩緩的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說道:“我們狐禪門中出了一個內奸。”

小狐狸們頓時大驚:“內奸?是誰?”

劉岳紅也是大驚失色:“掌門人,你說的是誰?可有真憑實據?”

莊雅婷卻是面露譏誚之色,她冷哼了一聲:“掌門人,現在水落石出了吧?我早就說曹乙就是內奸了!”

李雲東沉著臉不說話,劉岳紅卻滿臉焦急,她瞪了莊雅婷一眼,喝道:“三師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六師妹怎麼會是內奸呢!”

莊雅婷冷冷一笑,卻看向李雲東,她說道:“掌門人心中已經有了定論,聽他說吧!”

李雲東看了看滿臉驚慌失措的小狐狸們,他見這些平日里無憂無慮的小狐狸們此時一​​個個惶恐不安的看著自己,眼中既有疑惑又有擔憂。

李雲東嘆了一口氣,對小狐狸們招了招手,示意讓她們都各自坐下來,然後他有對蘇蟬招了招手,示意讓她到自己身邊坐下來。

李雲東等他們都坐好後,他輕嘆道:“莊雅婷師伯說得不錯​​,曹乙的確是我們狐禪門的內奸!又或者說,她早就不是你們認識的曹乙師伯了,她只是一個有著曹乙肉身,可魂魄陽神卻是其他人的內奸。”

劉岳紅身子微微一晃,她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她自幼與曹乙一同長大,雖不是姐妹,可情同姐妹,此時聽見李雲東這一番話,不啻於一記驚天雷擊,她顫聲道:“掌門人,你說什麼?誰俯身在六師妹身上?”

李雲東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是嚴芳。”

眾人頓時一片大嘩,小狐狸們驚得全部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個個渾身寒毛倒豎!

她們不敢相信李雲東的話,可眼前的事實擺在她們跟前,又不得不相信!

小狐狸們清晰的記得當初在天瓏山的時候,正是嚴芳擊殺了她們強悍的小師伯葉雨,也正是嚴芳一手策劃了企圖覆滅狐禪門的計劃!

如果不是李雲東橫空殺出,她們狐禪門上下早就被各大門派蕩平了!

嚴芳,這對她們而言,不僅僅是一個生死大敵的仇人名字,更是一個噩夢一般的名字!

她們誰也沒有想到狐禪門平日里最敬愛尊重的大師姐莫阿詩竟然就是嚴芳!

而現在,與她們朝夕相處的曹乙,竟然又是嚴芳!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但更恐怖的是,嚴芳竟然又逃了!

一時間小狐狸們人人自危的想道:既然嚴芳可以俯身在曹乙師伯的身上,那她肯定就能俯身在我身上,將來也能俯身在其他師姐師妹們的身上!

剎那間,小狐狸們一個個互相猜疑警惕的看著對方,彷彿身邊最熟悉的人下一秒鐘就會變成可怕的嚴芳!

李雲東見小狐狸們一個個猜疑提防,他暗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嚴芳已經的陽神已經被我重傷,就算她逃走了,也一段時間不能出來做惡。如果她還要命的話,肯定會修養一段時間的。”

李雲東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道:“而且,嚴芳之所以能俯身在曹乙身上,很可能就是因為在天瓏山的時候,曹乙曾經落單過,這才給了嚴芳可趁之機。你們從今天起,每一個人都不能落單,這樣嚴芳必定不敢貿然下手!”

小狐狸們這才稍微安心了一點,可她們一個個黛眉緊蹙,愁容不展,有些多愁善感的已經忍不住哽咽了起來:“曹乙師伯好好的,怎麼就會變成了那個大惡人嚴芳呢?”

有人一哭,其他人便也跟著忍不住了,當下便有人嗚咽附和道:“掌門人,你要替曹乙師伯報仇啊!”

劉岳紅也淚流滿面,她噗通一下跪倒在李雲東跟前,流淚道:“掌門人,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一定能找出嚴芳,為六師妹報仇雪恨!”

李雲東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不必這樣,我身為掌門人,門派之中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有許多的責任。這件事情不用你們說,我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從今天起,我李雲東就是天南海北也會追殺嚴芳到底!”

莊雅婷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掌門人,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

李雲東對她點了點頭,他輕嘆道:“你們都去休息吧,明天茶樓裡面還要照常開張,不管怎麼樣,這根肉刺總算是拔出來了,我們可以過上一段安穩清閒的日子了。”

小狐狸們聽了李雲東的話,一個個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自己房間而去,劉岳紅和莊雅婷也紛紛告辭進了房間。

只有蘇蟬一個人見周圍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她才滿臉淒然,眼中淚汪汪的小聲道:“雲東呀,嚴芳她又跑了,她這一次只怕是再也不會現身了。我們是不是找不到我師父的下落了?”

李雲東輕柔的撫摩著她的烏髮,柔聲道:“不會的,我敢斷定,嚴芳在採蓮大會上必定出現!她的陽神雖然來去速度極快,可我已經找到對付她的辦法了!”

蘇蟬仰著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含淚看著李雲東,她半信半疑的哽咽道:“你說真的?”

李雲東笑道:“當然!真人不打誑語!”

小丫頭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的說道:“那我相信你了!”

李雲東一隻手愛憐的撫摸著小丫頭的長發,一隻手背在身後,他目光意味深長的望向窗台外面的無邊夜幕,緩緩的說道:“蟬兒,你看著好了,那肯定會是一個非常熱鬧的採蓮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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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抓捕陽神!

等紫苑回到住處的時候,李雲東已經在客廳裡面等候多時了。

這個年輕英俊的掌門人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的思考著什麼。

紫苑一眼瞧見李雲東,立刻便問道:“怎麼樣?找到二師伯沒有?”

李雲東抬起眼來,看了她一眼,問道:“找到了,就是曹乙!”

紫苑微微一驚:“果然是她?她人呢?”

李雲東輕嘆了一口氣,雙眉緊鎖:“跑了!”

紫苑大驚失色:“又跑了?這可太不妙了!”

李雲東面有憂色,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在嚴芳臨逃走之前,我用大手印重創了她的陽神之身,現在她雖然逃走,可一時半會是絕對不能為惡了。”

紫苑忍不住問道:“那你搞清楚沒有,為什麼二師伯一定要殺曹可菲?”

李雲東搖了搖頭,他說道:“我唯一能斷定的就是,嚴芳必定還會現身,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出一個可以抓捕修行人陽神的辦法出來!否則,下次她再現身,我們抓不住她的陽神,那也是白搭!”

紫苑黛眉緊鎖,她左右看了看,對李雲東打了一個眼色,李雲東會意,他們兩人來到樓頂的開闊處,確定四周無人後,紫苑才輕聲道:“我們道家南五祖之一的張伯端,你應該知道的吧。”

李雲東點了點頭:“知道,你以前提到過,就是提倡'性命雙修'的金丹派南宗的大宗師,也是道家紫陽派創始人。”

紫苑微微頷首,她說道:“張伯端的《悟真篇》中曾云:不識玄中顛倒顛,爭知火裡好栽蓮。牽將白虎歸家養,產個明珠似月圓。謾守藥爐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群陰剝盡丹成熟,跳出樊籠壽萬年。你現在也算得上是修行界的高手了,你應該知道這首修真詩是什麼意思吧?”

李雲東有些奇怪紫苑為什麼忽然從離題萬里的地方開始說起了修真詩,但他還是回答道:“知道,這首詩前面兩句話就是指的修行人築基的功夫,在丹田真火之中煉化出內丹,就如同蓮花產出蓮子一般。而後面兩句將的就是築基後煉成內丹的功夫,而最後一句指的就是當修行人陰神修煉到一定境界後,內丹就會徹底成熟,修煉到頂級境界,也就是陽神境界。”

“人一旦修煉到陽神境界,他就可以跳出樊籠,不受生老病死的束縛,能夠活一萬年之久,壽與天齊。”

紫苑微微讚賞的一笑:“說得沒錯,你也是修煉到陽神境界的人,既然明白陽神的修行道理,那你應該知道,陽神為神氣混融後的昇華,虛靈無質而有體有用,能'聚則為形,散則為氣',隱顯自如,並分身散體,變化無方!這樣境界的人,你想要去抓住她的陽神,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除非……”

李雲東本來聽得有些灰心喪氣,但聽到最後他一下又精神了起來,連忙問道:“除非什麼?”

紫苑想了想,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除非有特殊的法器,以及特殊的法陣!”

李雲東追問道:“什麼特殊的法器和法陣?”

紫苑說道:“其實這個法器你之前也見過,正是杜飛曾經要與你交換人元金丹的燃指缽!”

李雲東微微一驚:“燃指缽?你是說法海的法器?”

紫苑點頭道:“沒錯,這是佛門非常強大非常有名的一件法器。杜飛拿它來與你交換,其實也非常的滑頭。因為他是道家的修行人,無法使用佛門法器,因此這才賣個便宜將這個法器做個添頭給你。他拿著這件法器,無異於是明珠投暗,還容易引來佛門修行高手的覬覦,可如果這個法器落在你手裡,那絕對是如虎添翼!”

李雲東奇道:“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這法器有什麼用,又如何抓捕修行人的陽神?”

紫苑呵呵笑了起來:“燃指缽是當年法海用來降妖伏魔用的法寶,當它祭出來的時候,不僅可以釋放出強大的佛門力量,用以震懾妖魔邪氣,同時還能抓取天地間的靈氣!當年法海靠的就是燃指缽能夠震懾妖魔邪氣,以及抓取天地靈氣的特點,這才能夠降服千年白蛇!”

李雲東忍不住問道:“上次杜飛不是說這是演義附會麼?怎麼聽你這麼說,又像是煞有其事的事情?”

紫苑微笑道:“白蛇傳是演義附會,把法海演繹成了大反派。可實際上,在修行界的歷史中,法海是有名的除妖法師。唐玄宗天寶年間宰相裴休當時寫了一首詩,詩曰:'含悲送子入空門,朝久應當種善根。'這首詩記載的就是他的兒子法海!因此他兒子法海也被世人稱為裴頭陀,而這些記載又引自南唐僧應之的《頭陀岩記》:'金山昔名浮玉,因裴頭陀江際獲金,(唐)貞元二十一年,節帥李奇奏聞,賜名金山。'”

“同時,《金山志》上曾記載:蟒洞,右峰之側,幽峻奇險,入深四五丈許.昔出白蟒噬人,適裴頭陀驅伏獲金,重建精藍。宋朝詩人張商英有詩道:'半間石室安禪地,蓋代功名不易磨,白蟒化龍歸海去,岩中留下老​​頭陀。'”

說到這裡,紫苑笑著說道:“由此可見,法海降服白蛇的事情是確有其事的!”

李雲東見紫苑將這些歷史典故娓娓敘來,一件件如數家珍,實在是學識淵博,令人驚嘆。

他暗自感嘆紫苑的博學,說道:“我明白了!陽神乃靈體,靈氣極為強大,而燃指缽具有抓取天地靈氣的威力,所以只要陽神靠近它,這陽神的靈氣就會被自動吸收?”

紫苑點頭讚道:“沒錯,正是這樣!不過,光靠燃指缽是不夠的,因為天地間的靈氣往往鬆散稀釋得很,自然也容易被抓取,那些妖魔邪道的邪氣也天生被燃指缽的佛力克制,因此他們的靈氣也容易被抓取。可修行人的陽神卻是極為強大的精神能量體,渾身上下不透一絲邪氣,天生不被燃指缽克制,而且陽神能量往往凝聚雄渾,光靠燃指缽的法力來抓取,實在是有些吃力。就算你全力催動,也不一定就能百分百的機率一定抓住對方的陽神。”

李雲東又問道:“那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麼?”

  紫苑說道:“有!”

  李雲東問道:“什麼辦法?”

紫苑道:“上次你誤闖西園寺,曾經打碎過一個法陣,放跑了兩條金蛇,還記得麼?”

李雲東眼睛一亮:“啊,你的意思是……”

紫苑點了點頭:“沒錯!你上次打破的法陣正是佛門的八方降魔大陣!這個法陣具有極其強大的禁錮效果,只要操持法陣的修行人修為不被入陣的人超過一倍,就足以禁錮住對方!”

李雲東恍然道:“我知道了,只要我們將嚴芳引誘到這個八方降魔大陣中來,然後以燃指缽抽取她的靈氣,她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紫苑微微頷首:“是這樣!”

李雲東一拍巴掌,大聲道:“那好,我這就去找杜飛,再去找西園寺的普仁大師!我拿九轉金丹術跟杜飛去換燃指缽,以一換一,我相信他會換的,而且西園寺的普仁大師深明大義,一定會援手的!”

紫苑見李雲東自信滿滿的說著,她忽然猶豫了一下,說道:“李雲東,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李雲東認識紫苑也有一段日子了,從來都是他有求於紫苑,卻從來沒有見紫苑求過自己,他頓時一凜,認真的說道:“紫苑,你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到!”

紫苑目光定定的看著李雲東,心裡面翻江倒海,她可以說是看著李雲東從一個門外漢一點點的成長起來的,當初他不過是一個魯莽的毛頭小子,自己根本看不上眼。

可現在,李雲東成長的速度極為驚人,甚至是自己的師伯見了他,連打都不敢打便倉皇逃走!

紫苑知道,自己出的這個主意,無異於是給嚴芳的脖子上套了一個絞繩,剩下的,只需要嚴芳自己送上門來,然後李雲東一擰繩索,嚴芳便插翅難逃!

儘管紫苑認定了嚴芳已經進入魔道,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和心智,但是她還是心中有些不忍,畢竟,這可是自己的同門師伯啊!

紫苑輕聲道:“李雲東,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嚴芳肯盡棄前嫌,如果她肯交出傲無霜,你能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李雲東心中雖然已經有些猜到了紫苑想要說的話,可他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抬起眼簾,認真的說道:“紫苑,你可以說是我的半個老師。如果我真抓到了嚴芳,如果她真肯罷手,真肯把傲無霜交出來,那我可以放她一條生路,這也算是對你的師恩之情的報答。”

紫苑輕輕嘆了一口氣:“那我就替靈宮派多謝你了,不管怎樣,她也是我的師伯,你肯放過她,我很領你的情。”

李雲東嘿的笑道:“不過,我看她可是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她很可能不會罷手的!”

紫苑愁腸百轉,黛眉微蹙:“那就沒有辦法了,這是她的命,也是我們靈宮派的命!”

李雲東眼見紫苑怏怏不樂,眉頭擁蹙,宛如西子捧心,他沒來由的心中忽然一軟,嘆道:“算了,只要她肯交出傲無霜,不管她是不是悔過,我都放她走吧,不過僅此一次,絕無下次!”

紫苑知道嚴芳與狐禪門之間的恩怨極深,李雲東能做到這一步,可以說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她心中一時間有些感動,柔聲道:“那可謝謝了。”

兩人目光一對,頓時又迅速躲閃開來,彷彿黑夜中忽然兩顆撞在一起的小火花,激起了一丁點兒的亮光,又迅速黯滅下去。

李雲東覺得此時氣氛有些不對,他乾咳了一聲,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對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麻煩你!”

紫苑一直擔憂李雲東與自己的師伯打得你死我活,她在中間夾著難受,此時得到李雲東的承諾,她頓時如同放下心中大石,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她微微一笑,靜美如秋葉一般的輕聲道:“李仙人有何吩咐,小女子無有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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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7 19:30:25
第437章 老闆娘要發威!

蘇蟬之美,猶如初春,時而俏皮,惹人憐愛,時而嬌豔,令人迷醉;有時,她由內而發的嫵媚如綿綿春雨,纏綿入骨,有時,她不經世事的天真,彷彿淺淺樹蔭叢林中斑駁的陽光,爛漫可喜。

周秦之美,猶如冬夏,凜冽時,宛如三九寒冬,千里冰封之處,不帶一絲生機,寂滅絕情之處,透出一股淒然絕決之美;可當她傾情時,她又彷佛灼熱三伏,恨不得燃燒自己,以此來點燃對方,溫暖對方。

紫苑之美,猶如靜秋,她不苟言笑時,彷彿“天上秋期近,人間月影清”,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不食人間煙火之氣的出塵高雅,可當她淺淺一笑時,卻又好似“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令人心曠神怡,目眩神迷。

李雲東不是第一次見到紫苑對自己微笑,但是,這一次是紫苑笑得最讓他怦然心動的一次。

這一剎那,李雲東沒有緣由的腦海中冒起一句詩詞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此時雖沒有樹叢的疏影橫斜,也沒有小橋流水的清淺潺潺,但這天台之上,月色之下,空氣里外都透出一股令人心跳加速的暗香嫵媚,彷彿天空的月色都柔美了許多。

李雲東甚至覺得眼前這位仙子便是天宮下凡的嫦娥,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不敢褻瀆。

李雲東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傻傻的看著紫苑,有時候女人之美,具有勾魂奪魄的力量,能夠讓天下間最了不起的英雄癡呆發傻,如同泥胎木偶。

紫苑像是也察覺到此時氣氛的不妥,但她又不能離去,一時間這位下凡的仙子輕咬朱唇,霞飛雙頰,眼中滿是輕嗔薄怒,美人嗔怒,反而倍增美豔之色。

這一來,李雲東看得更傻了,他雖然對蘇蟬愛憐至深至情,可他畢竟不是鐵石心腸的泥人,眼前一個下凡仙女對自己輕嗔淺笑,他如果還能無動於衷,那他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紫苑被李雲東的目光看得渾身有些不舒服,她只覺得李雲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哪裡,哪裡就發麻發癢,彷彿上一次自己和李雲東捆綁在一起的時候那一般的感覺,而這種又麻又癢的感覺中,又隱隱冒出一股令人心中蕩漾的異樣滋味,彷彿平靜的潭水中有人投入了一顆小石子,蕩起一陣陣波瀾漣漪。

兩個人便這樣僵著,時間都彷彿停止了走動,直到蘇蟬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

“雲東呀,你在這裡啊,我正找你呢!”小丫頭跳到房頂的天台上,遠遠的就喊了起來。

她的聲音一下讓李雲東回過神來,他如夢初醒的收回了目光,很有些尷尬的對紫苑笑了笑,紫苑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飛快的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平抑自己心中的波瀾起伏。

李雲東訕訕的看了一眼紫苑的背影,他只見紫苑耳根通紅,脖子根都泛出一片誘人的桃紅色,他心中有些慌亂的苦笑道:“該死,這位神仙姐姐魅力越來越大了,我老人家有點招架不住!”

李雲東轉過身,乾咳了一聲,對蘇蟬說道:“小妞啊,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啊?”

蘇蟬這才發現紫苑也在李雲東身邊的不遠處,她好奇而不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反問道:“紫苑姐姐也在啊,你們有事要說麼?那我先迴避一下?”

這一句話蘇蟬說者無意,可紫苑卻聽者有心,她身子微微一僵,朱唇輕啟,想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又咽了回去。

李雲東見蘇蟬要走,他哪裡還敢和紫苑獨處,便趕緊攔住蘇蟬,說道:“沒什麼,我跟紫苑在商量一些事情,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蘇蟬哦了一聲,說道:“也沒什麼啦,我只是剛才突然想到,既然嚴芳又跑掉了,那周秦姐姐帶著六合劍前往築基,路上會不會有危險啊?嚴芳會不會養好了傷去搶劍啊?”

李雲東見蘇蟬這時候都還在想著周秦的安危,可見其心善良實在是遠非他人所能相比,他心中倍增愛憐之意,呵呵笑道:'傻丫頭,你想到的這一點,我也已經想到了,我剛才就想要紫苑幫忙來著。 “

說著,他轉過臉,對紫苑說道:“其實剛才我就想找你幫這個忙來著。”

紫苑這時才微微平靜鎮定了一點,她捋了捋自己耳鬢的秀發,定了定神,說道:“你想讓我去保護周秦麼?”

李雲東點了點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本該我自己去的,但眼下狐禪門實在我不能離開,所以……只好想找你幫個忙了。”

紫苑也很清楚,修行人築基的旅途是無比凶險的,當中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可是無法設想的事情。

就好像當初李雲東築基時的那樣,自己就曾經一路上暗地裡保護,直到他築基成功以後,自己才現身出現,將他接了回來。

即便是她自己也是如此,當年築基的時候,也是王遠山一路暗中保護。

而為了不讓徒弟產生依賴心理,從而無法煉得真丹,因此當師父的絕對不會告訴徒弟自己將一路保護。

當初紫苑沒有告訴李雲東,現在李雲東同樣也沒有告訴周秦。

紫苑聽了李雲東的請求,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李雲東:“好,這個沒有問題。”

李雲東大喜:“那可真是麻煩你了!築基路途遙遠,這一路上勞煩你多照顧周秦了。”

蘇蟬也開心的笑了起來,但她忽然又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是,周秦姐姐已經走了一天了,我們怎麼知道她走的哪條路,會不會找不到她?”

紫苑微笑道:“不會的,我一早就吩咐紅菱,讓她暗中跟著周秦了,她一路上都會給我留下標記的。就算是嚴芳再來,有她在,又有六合劍幫忙,沒有法寶的嚴芳也討不了什麼好去。”

李雲東啊的一聲,頗為敬佩的看著紫苑,說道:“我說怎麼一天的時間都沒看見紅菱了,原來你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我就算不求你,你也會幫忙的,對吧?”

紫苑微微一笑,沒有回答李雲東的話,她岔開話題說道:“李雲東,周秦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天家裡面和店裡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會我就出發,你不用擔心周秦的事情。”

李雲東笑著衝紫苑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紫苑離去,他轉過臉,對蘇蟬說道:“對了,蟬兒,我也有件事情要麻煩你。”

蘇蟬就怕李雲東撇開自己,嫌棄自己,她一聽李雲東的話,頓時喜上眉梢,眉開眼笑的挽著李雲東的胳膊,笑道:“好呀好呀,蟬兒最不怕麻煩了,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啊?”

李雲東見小丫頭這宜嗔宜喜的模樣,心中疼愛,可又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可你得先答應我,可不能幫倒忙,否則我可不能放心出門!”

蘇蟬一下緊張了起來,她手緊緊的抓著李雲東:“大爺,你要出門呀?不帶小妞啊?”

李雲東呵呵笑著,他用手撫摸著小丫頭的頭髮,柔聲道:“傻瓜,我要出門去有點事情,剛才我與紫苑商量如何抓住嚴芳的陽神來著。等天亮了我就得去找能抓住嚴芳的法寶,而且到時候還得去一趟西園寺,請普仁大師幫忙。”

蘇蟬有些失望的看著李雲東,她不甘心的哀求道:“那小妞也可以陪你去的呀,你不要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面呢!你可以讓其他人幫忙的呀!”

李雲東笑道:“傻丫頭,現在狐禪門中,我唯一信得過的人就是你了,現在紫苑和阮紅菱都出去了,周秦也出門築基了,我到時候又要出門,狐禪門中雖然還剩下兩位師伯,可我總覺得她們靠不住,剩下的小狐狸們又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實在是沒有人可以託付了,不找你,那找誰呀?”

蘇蟬聽得怏怏不樂,撅著嘴巴小聲嘟囔道:“搞了半天是因為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啊?你還是嫌棄我,要是有其他人,你就找她們了,對不對?”

李雲東哭笑不得,他佯怒的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尖,低聲喝道:“聽話!你還想不想讓你師父回來了?再說了,你不是一直吵吵著要當老闆娘麼,我現在把地三仙店都交給你,讓你管,你倒名堂多起來了,屁屁癢癢了不是?”

蘇蟬一聽,樂得眼睛都笑彎了起來:“你讓我當老闆娘啦?嘻嘻,那誰是老闆呀?”

李雲東笑罵了起來,故意激將道:“明知故問!你到底當不當這老闆娘?不當我讓其他人當了!”

蘇蟬趕緊拉住李雲東的胳膊,嘻嘻笑道:“我不知道你要我做這件事嘛,噹噹,當然當了!真是討厭,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這個老闆娘只能我當,別人誰都不行!”

李雲東笑著搖頭道:“你這丫頭!餵,我可跟你說啊,我不求你賺錢盈利,就安安穩穩的幫我把店看住就成,哪怕一分錢不賺都行,別折騰出其他什麼事情來就行!”

蘇蟬氣呼呼的說道:“討厭,人家就這麼沒用嗎!”

李雲東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有用,當然有用,只不過我家小妞的才能不在這方面罷了!”

蘇蟬奇道:“那我的才能在哪方面?”

李雲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的才能在於破壞搗亂,出么蛾子!”

蘇蟬氣得哇哇大叫:“你討厭,你居然笑話我,你果然就是嫌棄我了!”說著,小丫頭撲到李雲東背上,又抓又咬。

李雲東一邊大笑著背著小丫頭,一邊又怕她掉下來,便反手摟著小丫頭渾圓的臀部,他笑道:“好了好了,反正你別鬧出事情來就是了,要不然我可不放心出門!”

蘇蟬跟李雲東鬧了一陣,她氣鼓鼓的說道:“哼,我偏要做出點成績給你看看!”

李雲東吃了一驚,他回頭看了蘇蟬一眼,見小丫頭一臉正色,不像是開玩笑,他連忙一闆臉,說道:“餵,我可是認真的,你要先答應我,哪怕不營業,也別惹出麻煩來!”

蘇蟬氣得張牙舞爪:“我就像這麼容易惹麻煩的人嗎!”

李雲東認真的點了點頭:“不像,你根本就是個大麻煩!”

蘇蟬頓時泫然欲滴:“你嫌棄我,你已經嫌棄我了!”

李雲東頭大如斗,連忙哄勸道:“好啦,你家大爺不會嫌棄你的啦!你只要乖乖的就好,別惹麻煩,好不好?當你家大爺求你啦!”

蘇蟬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可憐巴巴的說道:“人家從來沒想給你惹過麻煩嘛!”

李雲東涎著臉笑道:“是是,我家小妞人最好了,怎麼會想著給大爺我惹麻煩呢?你只是不小心的嘛!我說小妞啊,你這次小心一點好不好?咱哪怕不賺錢,也別鬧出事情來,現在可千萬不能再出事啦!”

蘇蟬雙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眼淚,她低著頭,悶悶的說道:“人家知道了啦!”

李雲東聽她這麼一說,便稍微放下心來,可他卻沒有瞧見小丫頭此時正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一臉的不服氣,眼神像是在說:哼,你瞧不起小妞,小妞偏要賺錢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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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匿名  發表於 2012-2-17 19:30:45
第438章 小鬼當家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雲東便早早的準備好了要出門,小狐狸們也早早的起了床,紫苑也早已經出發前往保護周秦,並沒有給李雲東送行。

經過昨晚的風波後,平日里嬉皮笑臉,玩笑打鬧的小狐狸們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她們師門連逢大變,一個個都變得有些無精打采。

李雲東看在眼裡,嘆在心中,在臨出門前,他將蘇蟬又喊道跟前,小聲叮嚀道:“蟬兒,我不在,師門可就交給你了,你要拿出氣魄和膽量來,有什麼事情可以自己拿主意。實在拿不准主意,可以打我的電話。”

蘇蟬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中透出一股狡黠之意。

李雲東看著小丫頭這目光,他忽然間有些不安,又叮囑道:“店裡面的事情你可要照顧好,千萬別出么蛾子,咱可以不賺錢,不差那幾個錢,聽明白了沒?”

蘇蟬嘻嘻一笑,將李雲東往外推,催促道:“討厭啦,知道了啦!快走快走,蟬兒保證把這店打理得好好的!”

李雲東被蘇蟬用雙手往外推,他一路不住的扭頭去看蘇蟬,滿臉怪色的說道:“餵,你答應過我的啊,不能惹麻煩啊!”

蘇蟬滿臉不悅的說道:“肯定不惹麻煩啦!你瞧不起小妞嗎?你真的是嫌棄小妞了嗎?”

李雲東見蘇蟬將問題上綱上線,他只好苦笑道:“算了算了,就算你真惹出事情來,我也認命了,只求你惹的事情少一點就好!”

蘇蟬大喜,笑瞇瞇的說道:“就是嘛,這才是我的好大爺!哼,我就不信我蘇蟬打理不好一個小小的地三仙!”

李雲東見蘇蟬一副要大展拳腳的模樣,他頓時駭然,忍不住低聲喝道:“餵,你還來勁了是不是?以為我給你尚方寶劍,你要惑亂天下啊你?”

蘇蟬對李雲東扮了一個鬼臉:“討厭,人家只是想做正事而已,你怕這個怕那個,一點也不支持人家!”

李雲東一聽,心道:還真是這個理!雖然說小丫頭調皮搗蛋了一點,可她每件事情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只是因為某些陰差陽錯的原因,最終把事情給弄砸了而已。她以後遲早是要學著接管這家茶樓的,現在讓她入手試練試練,又有什麼不好呢?出了什麼事情,就當交學費了嘛!

再說了,愛一個人,就應該支持她,讓她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嘛,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壞事!就算惹出事情來,難道還比以前自己劈死何少的事情更難處理?

以前自己一窮二白,是一個不名一文的毛頭小子,那時候的麻煩都處理過來了,難不成現在自己身為一派掌門了,還處理不來這些麻煩?

李雲東想到這裡,便索性橫下一條心,揉著小丫頭的頭髮,說道:“小妞啊小妞,你說得有道理,是你家大爺想歪了!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你家大爺全力支持你,實在不行,我就當沒開過這地三仙茶樓吧!”

蘇蟬一開始還聽得眉開眼笑,心中感動,看聽到最後一句,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雙手將李雲東揉著自己頭髮的手趕了下去,手摀著自己的被揉亂的秀發,嬌嗔跺足道:“說了半天,你還是不相信我能賺錢!”

李雲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呀,把自己賣了,說不定還要替人家數錢!算了算了,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反正現在我們背景也算夠硬了,不用擔心其他修行門派來找麻煩,你哪怕把地三仙給折騰得垮了,我也有辦法讓它再東山再起!”

蘇蟬心裡面這個氣呀,她銀牙暗咬,心中暗道:可惡,雲東說到底還是瞧不起我,不相信我能賺錢!我偏偏要賺給他看看!哼!

李雲東笑了一陣,他對蘇蟬擺了擺手,說道:“好啦,別板著個臉了,你家大爺要出門啦。”

蘇蟬滿腦子都是賺錢賺錢賺錢,然後讓李雲東對自己刮目相看,哪裡有什麼別離相思之苦,她低著腦袋,眼珠子在眼眶裡面滴溜溜的亂轉,只等著李雲東一走,自己便大展拳腳。

李雲東沒有看見蘇蟬這個神情,他只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妥,可哪裡不妥,他也說不上來,而且,自己都打定了主意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了:總不能還有比地三仙都垮了更惡劣的事情了吧?

李雲東又交代了狐禪門兩位師伯和其他小狐狸們幾句,自己便出了門,前去尋找杜飛。

蘇蟬看著李雲東走遠後,她這才關上門,先是一臉天真爛漫的對師伯劉岳紅問道:“師伯,一會你要跟我們去店裡面嗎?”

劉岳紅依舊沉浸在哀戚之中,她搖了搖頭,說道:“蟬兒,我心亂如麻,沒有心思去,去了也是添亂,就不去了。”

蘇蟬又看向莊雅婷:“三師伯,你要去嗎?”

莊雅婷嘆了一口氣,說道:“蟬兒啊,現在我們狐禪門連逢大變,就剩下掌門人獨撐大局。雖然說掌門人英明神武,修為了得,可他畢竟獨木難支啊,每次出事我都幫不上忙,心裡面難受過意不去啊!我看我還是留在家裡面好好修行算了,就算幫不上忙,以後也別拖累大家。”

蘇蟬眨巴了一下眼睛,目送著兩位師伯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她又轉過臉對小狐狸們說道:“你們呢?”

小狐狸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有的開口道:“我也陪三師伯在家修行好了!”

有的說道:“師姐,我陪你去茶樓吧。”

還有的說道:“蘇蟬師妹,我心情不怎麼好,哪裡都不想去!”

蘇蟬見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話,忽然一叉腰,一聲大喝道:“都給我閉嘴!”

蘇蟬在狐禪門中向來嬌憨可愛,與人為善,從來不與人鬥嘴,也從來不與人紅臉,她這一聲大喝,頓時嚇了小狐狸們一跳,驚得她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理解這個小丫頭怎麼突然一下嚴厲起來了。

只見蘇蟬叉著腰,抬頭挺胸,宛如將軍檢閱著自己的部隊一般,她喝道:“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居然還有心情悲傷難過?”

小狐狸們滿頭霧水的互相看了看對方,同時搖頭,有人大著膽子問道:“蘇蟬師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還有比曹乙師伯遇害更嚴重的事情嗎?”

蘇蟬用力一點頭,大聲道:“有,當然有!曹乙師伯是修行人,她雖然已經死了,可未必不是一種超脫!而我們呢?在這紅塵俗世之中顛簸掙扎,不能超脫,要是不能過得開心一點,這日子豈不是太淒涼了一點?”

小狐狸們越發的不解了,她們紛紛道:“可是我們平日里過得很開心呀!”

蘇蟬跺足啐道:“呸!你們知道什麼!”

小狐狸們從來沒有見過蘇蟬這般發脾氣,她們一個個都是鬼靈精,知道蘇蟬平日里與李雲東最親近,最得他的寵愛信任,想必是知道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幕消息,她們想到這裡,便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就是啊,蟬兒師妹,你倒是說呀!”

  “蘇蟬師姐,你快說吧!”

蘇蟬哼了一聲,煽陰風點鬼火的說道:“你們知道不知道,現在掌門人已經開始嫌棄我們啦!”

小狐狸們一聽,頓時一片嘩然:“啊?不會吧,掌門人待我們很好啊!”

“是啊,掌門人甚麼時候嫌棄我們了?”

蘇蟬叉著腰,蠱惑人心道:“就是剛才,掌門人嫌棄我們只會搗亂添麻煩,說我們一分錢也賺不到,都是賠錢貨!”

這話一說,小狐狸們頓時一個個面面相覷,她們想起自己平日里在狐禪門中,好像的確給李雲東惹了許多的麻煩,頓時她們都一個個心中惴惴不安,忐忑不平起來:掌門人真的嫌棄我們了?

蘇蟬見自己的蠱惑起了效果,她立刻趁熱打鐵的說道:“現在掌門人走了,他將地三仙交給我們掌管,這本來應該是好事,可你們知道他臨走前說什麼嗎? ”

小狐狸們一個個豎著耳朵問道:“掌門人說了什麼?”

蘇蟬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他說地三仙交給我們,他就當這地三仙沒開過,要是被我們弄垮了,大不了再開一個就是!你們說,掌門人有多瞧不起我們,有多嫌棄我們!”

蘇蟬之前的話都是藉題發揮,甚至是無中生有,但唯獨這一句是出自真心,有理有據,因此她說出來的時候也顯得格外的理直氣壯,可信度極高。

小狐狸們一個個聽了怨憤不已,跺足嗔怒道:“掌門人太過分了!我們就這麼沒用嗎!”

蘇蟬哼了一聲:“這就過分了?還有更過分的話呢!”

小狐狸們此時怒氣已經上來了,紛紛吵嚷道:“還有什麼?快說,快說!”

蘇蟬大聲道:“我問他,我們就這麼像是惹麻煩的人嗎?雲東他說:不,你們就是一群大麻煩!”

  這一下可是炸了鍋!小狐狸們一個個都跳了起來,一臉激憤。

正所謂,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小狐狸也要臉面的啊!

自己的掌門人竟然如此瞧不起自己,那還了得啊?

不行不行,一定要做出點模樣讓掌門人看看!

蘇蟬見這群小狐狸們已經被自己撩撥得成了氣候,她便一揮手,學著平日里李雲東說話間揮斥方遒的氣勢和氣度,大咧咧的說道:“現在雲東出去了,他嫌我們沒用,只會惹麻煩,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要證明一點什麼給他看看!”

小狐狸們史無前例的空前統一,她們齊聲道:“是!一定要證明給掌門人看,我們不是大麻煩!”

蘇蟬見自己三言兩語便將小狐狸們撩撥得張牙舞爪,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悲戚和哀喪,她得意洋洋的說道:“走,我們去地三仙!雲東說我們賺不到錢,我們就要賺錢給他看看!”

小狐狸們齊聲道:“對對對!賺錢給他看看!”

說罷,小狐狸一揮手,一群小狐狸們便哄然一聲應諾,浩浩蕩蕩氣勢洶洶的殺奔地三仙茶樓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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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7 19:31:00
第439章 一人智長,眾人智短?

小狐狸們氣勢洶洶的殺到了地三仙茶樓,可等摩拳擦掌的小傢伙們正要大干一場,卻忽然間一個個都被一個問題難住了:賺錢這件事情,說來容易,可該怎麼做?

知易行難,這永遠都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蘇蟬師妹,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小狐狸當中沒有一個能拿主意的,她們只好都眼巴巴的看向蘇蟬。

可蘇蟬又哪裡是一個能出主意的傢伙?

她之前想得倒是好,可真事情臨頭了,她卻忽然間有些手足無措。

小丫頭看著樓上樓下除了她​​們自己,空無一人的茶樓,她愣愣的想道:之前云東在的時候,這茶樓裡面都沒什麼客人來喝茶,現在換成我們經營,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和李雲東相處得久了,蘇蟬下意識的便對李雲東產生了強烈的依賴心理,什麼事情都不用自己管,自然便有李雲東拿主意。

可等李雲東走了,小丫頭卻忽然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她雖然有心想要證明什麼,也有本事將小狐狸們煽動起來跟自己一起鬧事兒,可具體要怎麼做,她卻是心裡面一點譜都沒有的!

小丫頭看著一雙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她不覺得有些慌亂,可此時事到臨頭,她也沒有辦法再回頭反悔。

蘇蟬心中不知所措,便想著以往李雲東如何處理這些事情,她很快心中一動,便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地三仙茶樓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們大家要一起想辦法才是。 ”

小狐狸們一聽,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道:“蘇蟬你拿主意就可以了。”

小丫頭哪里肯幹,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一人智短,眾人智長,我們大家群策群力,總能想出好辦法來的!”

她正說著話,此時對面趙氏茶莊已經有不少的客人進去喝茶了,唯獨她們這邊門可羅雀。

小丫頭指著地三仙對面的趙氏茶莊,說道:“我們在開張的時候大大的壓了他們的風頭,現在也不能弱了威風!他們都能有客人,為什麼我們不行?我們大家好好想想,為什麼客人不肯進來?”

當下便有一個小狐狸舉起手來,弱弱的說道:“這個之前掌門人不是已經說過了麼?”

蘇蟬一愣:“啊?雲東已經說過了?”

小狐狸們立刻便道:“是啊是啊,之前有個老太太來了,她不是說了原因嗎?”

蘇蟬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說道:“啊,我想起來了,是因為我們這裡面美女太多,當官的來得太多,客人可能覺得太貴,不敢進來,對吧?”

小狐狸們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對對!”

蘇蟬氣得跺足道:“對什麼對呀!姑奶奶我天生麗質難自棄,難不成讓我畫成一個醜八怪,客人就來了麼?”

小狐狸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個個非常贊同的點頭道:“沒錯沒錯,是這個道理!”

蘇蟬見她們只顧著笑,一個主意到現在都沒出,便氣道:“你們還笑,趕緊想辦法啊!客人不來,我們想辦法讓他們進來啊!”

此時小狐狸們都不說話了,一個低著頭,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有的互相看著對方,滿臉茫然,有的眼睛盯著腳尖,像是腳尖上長出了一朵花兒似的。

蘇蟬見她們事到臨頭都成了悶嘴葫蘆,她嗔道:“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氣勢洶洶的嗎?”

小狐狸這時有人大著膽子說道:“蘇蟬師姐,剛才是你鼓動我們的!”

蘇蟬心裡面這個氣呀,她怒道:“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羞恥心的嗎?我那叫鼓動嗎?我那叫煽……咳咳,那叫呼喚民心!”

她見自己讓小狐狸們出主意,這幫小傢伙們居然沒一個肯出頭,她便心一橫,一指其中一個小狐狸,索性點將,說道:“你,你來給想個辦法! ”

這個小狐狸叫凌月,長著一張巴掌臉,眉目如畫,唇如點朱,美目流盼間,當真是狐媚異常,她見蘇蟬點著自己,吃驚的說道:“我?”

蘇蟬點了點頭:“對,就是你!你想個辦法!”

凌月看了其他人一眼,只見這些平日里稱姐道妹的師姐妹們一個個都飛快的挪開了目光,離自己近的干脆不動聲色的挪開了腳步,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樣子。

凌月心裡面那叫一個委屈,她嘀咕道:“這麼多人,為啥偏偏叫我呀?”

蘇蟬見她嘴裡面嘟嘟囔囔,自己也將她的話聽得清楚​​,可她索性裝傻,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凌月滿臉賠笑道:“蘇蟬師姐,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啊!”

蘇蟬嗔怒道:“想不出也得想!”

  凌月滿臉不忿:“憑什麼啊?”

蘇蟬也怒道:“憑我是老闆娘!”

這一句話頓時讓凌月氣餒不已,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呀!

她懊惱的低下頭,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師姐妹們,只見她們一個個掩嘴偷笑,幸災樂禍,她心裡面這叫一個鬱悶!

可凌月忽然間聽見步行街外面傳來一陣陣悠揚的音樂聲,正是一些商店為了招攬客戶的注意而放的音樂。

她猛的心中一動,抬起頭來,興奮的說道:“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蘇蟬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其他小狐狸們見她居然想出了辦法,也好奇的向她看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問道:“快說,凌月快說!”

“哎呀,我就知道凌月師妹最聰明了,果然不負眾望啊,啊哈哈哈,師姐看好你喲!”

凌月大大的翻了她們一個白眼,她對蘇蟬說道:“蘇蟬師姐,你看外面這些店裡面在放音樂來招攬客人,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放音樂來招攬客人啊?”

蘇蟬一聽,頓時大喜:“這個辦法好!”

其他小狐狸們見凌月的辦法被採納,此時都放下心中大石,不用擔心自己被蘇蟬逼問,紛紛圍了上來,吵吵嚷嚷的說道:“對嘛,這個辦法我早就想到了,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蘇蟬大怒,扭頭瞪了一眼:“說什麼風涼話,再說讓你們再出一個主意!”

這一下小狐狸們頓時一個個縮回了腦袋,捂著嘴巴不敢再說話。

蘇蟬見小傢伙們的囂張氣焰被打壓了下去,她這才轉過臉來,對凌月說道:“嗯,辦法不錯,不過我們放什麼呢?我們沒有這音響設備啊。”

小丫頭來到世俗凡塵時日也不算短了,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她很快便看到了這個辦法的困難之處。

凌月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們先買一個?”

蘇蟬愣了一下:“啊?買一個?多少錢?”

旁邊立刻有小狐狸舉手,躍躍欲試的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上次逛商場的時候我留意過,有便宜的有貴的!便宜的才幾百塊錢!”

蘇蟬想了想,說道:“我們這好歹也是省長光顧過的茶樓了,總不能弄這些破爛東西來自跌身價吧?說說貴的多少錢?我們要上就上貴的!”

這個小狐狸立刻連珠炮一樣的報出了價錢:“十六萬六千八百八十八!”

這價錢一報出來,蘇蟬和小狐狸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蟬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麼多錢,把我們賣了也買不起啊!再說了,我們一分錢都還沒賺就花這麼多錢?能賺回來麼? ”

小狐狸們見凌月出的這個主意顯然是要泡湯,她們唯恐蘇蟬到時候又問到自己頭上,便猛拍馬屁起來:“蘇蟬你說得太對啦,真是英明神武,聰慧過人啊!”說著,她們又一指凌月,禍水東引道:“凌月,你看你出的什麼主意!”

凌月氣得哇哇大叫:“那你們出一個主意看看!”

這些小狐狸們立刻又紛紛與她拉開距離,劃清界限:“第一個主意是你出的,自然你要負責第二個,做一個優秀的狐狸精要有始有終!”

凌月怒極,張牙舞爪的想要撲過去跟這幫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缺德傢伙們拼了。

蘇蟬眼見她們這一群人連一個客人都沒迎來,便要內訌,她趕緊安撫凌月道:“凌月,你主意出得不錯,就是可行度差了點,你再想個可行的。”

凌月氣呼呼的說道:“我哪裡有什麼辦法,蘇蟬師姐,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蘇蟬連哄帶騙的說道:“是趕狐狸上架啦!聽話,趕緊再想一個,等雲東回來了,我讓他給你多發零花錢,不給這幫傢伙們發!”

凌月一聽,頓時大喜,她一拍巴掌,大笑道:“這才好嘛!”

其他小狐狸們一聽,紛紛不樂意道:“不行不行,怎麼可以這樣!”

蘇蟬叉腰怒道:“那你們也想個辦法呀!”

事關零用錢這樣的大事,小狐狸們也不敢怠慢了,一個個都歪著腦袋,擰眉苦思起來。

過了一會兒,還是凌月最先想出辦法,試探性的問道:“蘇蟬師姐,既然買不起音響什麼​​的,那我們乾脆自己來唱?”

小狐狸們眼睛一亮,紛紛吵嚷道:“對對,我也是這個主意!”

“是啊,我們不是會自己唱戲的麼?”

“對對,自己來自己來,掌門人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蘇蟬大喜道:“對嘛,這才是好辦法!不過,我們唱什麼呢?”

凌月笑道:“還能唱什麼,當然是我們會唱的啦!反正我們來來回回就會那麼幾首。”

  蘇蟬連忙追問:“會哪幾首?”

凌月想也不想,脫口便道:“王二姐思夫!”

蘇蟬頓時傻眼,她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吃吃的說道:“什,什麼?王,王二姐思夫?”

其他小狐狸們也紛紛道:“還有其他的呢!”

蘇蟬痴痴的問道:“還有什麼?”

小狐狸們得意洋洋,搖頭晃腦的齊聲道:“小寡婦上墳!”

蘇蟬雖然有點嬌憨,可她也不是傻子缺心眼,她上次與李雲東一同回天瓏山的時候,就曾經見李雲東被狐禪門上下唱的這些個曲子雷得外焦里嫩,險些抓狂崩潰。

她雖然不知道唱這個曲子有什麼不好,但她總覺得這個氣派非凡,端莊高雅的茶樓之中,唱《王二姐思夫》和《小寡婦上墳》這種調調,好像,似乎,彷彿,依稀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妥!

小狐狸們哪裡想得到這麼多,在她們看來,眼下這個情景,趕緊先把蘇蟬對付過去再說!

至於之前的激憤什麼的,她們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李雲東的輕視,那可遠著呢,等掌門人回來了再慢慢計較就是,可蘇蟬這逼著她們出主意,那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小狐狸們念及於此,都紛紛起哄架秧子的嚷嚷道:“蘇蟬,別想那麼多了,就唱這個吧!”

蘇蟬兩眼發直,她吃吃的低聲道:“這地三仙的茶樓裡面唱王二姐思夫和小寡婦上墳?這,這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小狐狸們齊聲道:“好,好的很!不信你聽我們唱唱,保證賓客如雲!“

蘇蟬見小狐狸們有點不聽使喚了,她心中暗叫不好:壞了,壞了壞了!這肯定不對,肯定要出事!唉,我就不該讓她們出主意!我尋思著一人智短,眾人智長,可眼見這情景,怎麼像是一人智長,眾人智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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