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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7 16:42:23
第751章 完美玉身

修行人的陽神修煉到巔峰狀態時,以金身最為珍貴,哪怕是渡了雷劫,成了金仙后,他們的陽神之身也照樣會成為金身,可以說,陽神的最高級稱呼便是金身。

之所以稱為金身,這是道​​家修行人從佛家典籍中藉用來的名次,取的是“金子的珍貴稀有以及金子可以隨意打造,千變萬化”的含義。

修行人的陽神可以千變萬化,但肉身是絕對不可能隨意變化的,即便是通過修行人刻苦的修煉,通過五臟六腑的強大力量來瞬間對肉身進行短時間的改造,那也只是在肉身原有的基礎上發生的變化,並不能像陽神那樣從千變萬化。

肉身是承裝修行人法力的鼎爐,沒有一具好鼎爐,修為再高,法力再深厚那也是白搭,因此道家修行人對於肉身的修煉極為重視,他們對於肉身最高的要求並不是以“金”來衡量,而是以“玉”來衡量。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可謂無暇之石,稀有珍貴,溫良委婉,而玉也往往與金並作一起合用,這一點從流傳已久的成語或者諺語便能看出,“金科玉律”、“金玉良言”、“有眼不識金鑲玉”。

因此修行人以玉來衡量自己的鼎爐肉身,也有將兩者看成同等重要、同等地位,並駕齊驅的意思。

道家的修行人凡成大道者,修煉到最後,肉身往往以“玉”的境界來衡量,此時李雲東的變化便已經開始向“玉”的境界轉變。

以往李雲東的皮膚還只是細膩白皙猶如女子,可此時小狐狸們看去,卻見李雲東渾身上下皮膚細膩得幾乎看不見了毛孔,整個人都彷彿粉雕玉琢一般,皮膚上竟然放著一層淡淡的溫婉光芒。

凌月大驚之下,還以為李雲東依舊是陽神出竅在外面行走,以陽神千變萬化的本事要能變化成這樣,那自然沒什麼稀奇的。

可凌月湊到李雲東跟前後,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了好一陣,又衝到李雲東身後的房間中看了一眼後,她才發現,李雲東竟然是已經傷勢痊癒,此時是肉身在行走了!

凌月雙手捧臉,驚呼道:“掌門,你的鼎爐肉身修煉到玉身的境界了?”

這一聲呼喊,只把小狐狸們都驚得齊刷刷的聚了過來,她們滿眼艷羨的看著李雲東,有膽子大的上前摸一把,戳一下,然後便笑嘻嘻的跑開。

以往在她們的眼中,李雲東性格雖然隨和,渾身上下總是透出一股逼人的咄咄英氣,哪怕是他修煉到金身境界後,修為開始向返璞歸真的境界邁進,英氣開始慢慢內斂,但他的眉宇間總會不自覺的透出一股年輕人獨有的英氣。

可現在,李雲東眉宇間的棱角全部消失不見,以前的劍眉都變成了直眉,到眉梢處鋒利的棱角變成了溫和的鈍角,似乎有人特意修整過一般,他的五官也似乎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晶瑩光澤,讓人一眼看上去心中舒服,絲毫沒有半點的逼人之氣。

尤其是李雲東此時看著她們的目光深邃溫和,既有海納百川的深邃寬宏,又有晶瑩溫婉的隨和。

這一刻,她們所有人腦子裡面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詞來:君子如玉!

李雲東呵呵笑著拍了拍她們的腦袋,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場重傷之後,體內九轉金丹術換血、換骨、換五臟六腑的功夫再一次發揮了作用,將自己的肉身鼎爐塑造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在普通人看來,李雲東不過是變得更帥了,氣質變得更儒雅成熟了,但在明眼的修行人眼中便知道,李雲東的鬥法實力因為自身鼎爐肉身的成長再一次登上了一個台階。

修行人之所以有法力,就就在於他們能夠催動體內精氣血,通過調動精氣血而產生一種強大的能量,但是人天生生下來就是有漏洞的,七竅、毛孔等地方這都是人體的大漏洞,當修行人調動精氣血的時候,人體的元氣就會不由自主的從這些漏洞中洩漏出去。

這個道理就好比一個高壓鍋,如果出氣孔越多,自然裡面的氣壓越小,越不可能將裡面的東西煮熟或者壓縮成更小的東西。

修行人之所以能將全身真元壓縮成內丹,靠的就是沒有一丁點兒破綻的無漏之身,渾身漏洞越少,越小,壓縮的力量就越大,內丹威力就越大。

以往李雲東的皮膚本來就細膩,毛孔天生就小,因此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緊閉毛孔,催動真元的時候,因為天生毛孔小,不需要耗費更多的力量用於關緊毛孔之上,因此爆發出來的力量就格外的強大。

可此時李雲東的毛孔變得更小了,渾身上下的皮膚上甚至連寒毛都看不見了,只有仔細看的時候才能看到一絲絲極淡極細的絨毛還存在於他的肌膚之上,彷彿嬰兒。

這樣一來,李雲東關閉毛孔的時候甚至幾乎可以不用耗費真元,而能夠將更多的真元用於到鬥法之上。

古時候形容道家修行人,用的最多的詞彙除了仙風道骨之外,便是“鶴髮童顏”,之所以是童顏,指的就是修行人的皮膚越來越細膩,毛孔越來越小,彷彿孩童。

李雲東現在便是如此,他以二十歲的“低齡”便將自己的陽神和肉身同時修煉到金身和玉身的境界,這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不由得小狐狸們不嘆為觀止。

李雲東笑著將湊過來佔便宜的小狐狸們趕開後,他對凌月笑了笑,問道:“蘇蟬呢?”

凌月一指蘇蟬的房間:“蘇蟬這幾天也一直在閉關修煉呢,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刻苦呢!”

出於種種原因,李雲東等人並沒有將蓬萊派發生的事情告訴狐禪門的其他人,蘇蟬自己背了黑鍋,因此心思沉重,整天怏怏不樂,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面修行,她雖然行為反常,但小狐狸們都以為她是因為師父不告而辭,這才心中不快,因此都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儘管地三仙忙得眾人四腳朝天,連周秦都時不時的過去幫忙,可小狐狸們還是很貼心的沒有讓蘇蟬也過去幫忙,算是歪打正著的讓她一個人躲在家中低調避禍。

李雲東順著凌月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笑道:“沒事,讓她好好修行吧,這個丫頭以前太貪玩了,現在亡羊補牢,也不算晚。”

凌月嘻嘻一笑,還要說話,門口已經準備離去的小狐狸們紛紛大聲催促了起來:“凌月師姐,走啦,要出門了!”

凌月這才轉身朝著李雲東擺了擺手:“掌門,那我先走啦!”

李雲東看著小狐狸們成群結隊的在門口笑嘻嘻的準備去“上班”,一時間心中很是感慨,當初在天瓏山帶著這幫無法無天的小狐狸們下山的時候,誰知道會有今天?

李雲東笑吟吟的目送著小狐狸們在門口正準備離去,卻忽然間都站住了腳,目光古怪的看著樓梯間,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過不一會兒,一個金發碧眼,個頭高挑的女孩兒出現在了門口,正是克麗絲。

李雲東奇道:“克麗絲?你回來了?劇組拍攝完了?”

克麗絲一臉的風塵僕僕,她驚訝的看了一眼要出門的小狐狸們,好奇的問道:“她們這是到哪裡去?”

李雲東笑道:“她們去店裡面幫忙。”

克麗絲笑了起來:“店裡面生意越來越好了?”

李雲東拱手笑道:“託你的福,的確是不錯。”

克麗絲抿嘴一笑:“那就好,省得以後把我扔出去拍戲,我都快累得骨頭散架了!”

李雲東笑了笑:“放心,只此一次,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克麗絲矜持的笑了笑:“希望如此吧。”說著,她目光忽然有些狐疑的打量著李雲東,奇道:“師父,你怎麼,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哪,你的皮膚太細了吧?你這樣的皮膚讓其他女孩子看見了,她們會嫉妒得咬牙切齒的!”

克麗絲眼珠瞪得幾乎要掉出來了一般,目光無比艷羨,恨不得把李雲東這一身的皮膚換到自己身上來。

過了好一會兒去而復返的凌月重新又推開了房門,克麗絲才回過神來,目光和李雲東一起向門口看去。

凌月在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小聲說道:“掌門,樓下有個人好奇怪,抱著一個青花瓷罐子,正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們家呢!而且,看這個人好像是個修行人呢。”

李雲東一愣:“嗯?有這回事?”

這時克麗絲也呀的一聲,點頭應和道:“是有,我上樓的時候也看到了,不過沒有多留意。”

李雲東腳步飛快的走到窗口撥開窗簾向下看了一眼,果然便見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瓷罐,正仰著頭,目光無比仇恨的瞪著李雲東家中所在的方向。

李雲東心中一沉,他知道樓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餘佑天!

  這個傢伙……居然找上門來了!他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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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7 16:42:50
第752章 與虎謀皮

李雲東盯著餘佑天,沉著臉便往外走,剛出門,便見對門的紫苑走了出來。

紫苑一眼瞧見他,便說道:“你看到餘佑天了?”

李雲東點了點頭,紫苑輕嘆道:“好好跟他說吧,說得通還好,說不通也沒辦法了,不過,別傷害他吧,畢竟他也是受害者,家破人亡。”

李雲東微微笑了笑:“放心,我要是現在動他,豈不是坐實了誣陷了?”

紫苑微微點了點頭,微​​笑道:“那我陪你下去。”

說著,兩人一同下了樓,餘佑天一眼瞧見李雲東和紫苑,頓時眼中的瞳孔瞬間擴大,他下意識的抱進了懷中的骨灰罐,往後退了一步。

李雲東和紫苑走到餘佑天跟前的時候,紫苑首先彎腰一禮,說道:“無量壽福,餘真人有禮了。”

餘佑天又往後退了一步,無比警惕的盯著紫苑,冷笑道:“別假客氣了!”說著,餘佑天目光落在李雲東身上,眼神裡面滿是偏執和仇恨。

這些天來他東奔西走,想要尋求其他門派的力量來為自己主持公道,可正一教和全真教都不願意出頭,其他門派又哪裡願意出這個頭?

甚至就連萬鎮源都在不停的勸他放棄,可萬鎮源越勸,餘佑天心中的仇恨便越深,一開始他的仇恨​​還集中在蘇蟬的身上,可越往後,越被人拒絕得多,他的仇恨就越集中在李雲東的身上。

在餘佑天看來,如果不是李雲東從中作梗,自己早就大仇得報了!這個李雲東真是當今修行界第一惡人,第一魔王!

餘佑天死死的盯著李雲東,冷笑道:“你就是李雲東?”

李雲東嘆了一口氣,說道:“餘真人,我想我們只見一定是誤會了,那晚兇手真的不是蘇蟬,而是另有其人,而我之所以帶著蘇蟬前去,是因為有求於餘掌門,並沒有要加害於她的意思啊!當時餘掌門也答應了要幫助我們,我有什麼理由要下手呢?”

餘佑天哈哈怒笑道:“那還不簡單?你當然是為了《補天秘法》而去的!你有本事就說你們沒拿到補天秘法!”

李雲東心中一凜,剛想說將《補天秘法》還給他,可他忽然間心念一動,暗道:不對,這個餘佑天突然間跑到我家樓下來,有恃無恐的跟我說話,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他不怕被我滅口麼?還是這暗地裡有人在盯著我們?如果我此時拿出《補天秘法》豈不是正好坐實了他之前的話?要是餘佑天又一口死死的咬上來,那怎麼辦?

李雲東剎那間思如電轉,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來,他沉聲道:“餘真人你冷靜點,我要是指使人,那晚就算你身邊有萬宗主護著你,你也不可能活得下來,這一點你承認不承認?”

餘佑天冷笑道:“我承認!但我更加承認有些人是做賊心虛!”

李雲東見餘佑天已經偏執得不可理喻了,不由得搖了搖頭,目光向四周看了一眼,說道:“餘真人,讓你的人都散了吧,我不會對你動手的。第一,這個血案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指使的;第二,我也正在查這個事情,想還自己一個清白。第三,我們都是受害者,發生在餘真人你身上的事情我深表同情,我一定會想盡千方百計幫你找出兇手,還你一個公道的!”

餘佑天見李雲東語氣說得誠懇,半點不似作偽,他不由得心中一動,原本堅定偏執的內心有那麼一剎那的動搖。

李雲東見他有動搖之色,便又勸道:“餘真人,你想想,我為什麼要冒這樣身敗名裂的風險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就算是我做的,為什麼我當時不一咬牙將你趕盡殺絕?我知道這些天你走訪了不少的門派請求幫助,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門派,難道都是畏懼我一個人的威勢嗎?我李雲東再厲害,能夠一個人威懾所有中華修行界的門派嗎?我看也不盡然吧!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我李雲東有沒有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爺將來自會給出一個說法,自然會還你餘真人一個公道!等哪一天水落石出,我李雲東願意將這兇徒親手擒於你跟前,任你發落!我如有一句謊言,讓我天打五雷劈!”

餘佑天沉默了,他目光如狼如鷹一般死死的盯著李雲東,他想從李雲東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虛偽做作、不安愧疚,但他怎麼看都只能在李雲東的眼睛裡面看到誠懇和真摯。

餘佑天盯著李雲東好一陣,他才緩緩的後退,一直退出去好幾步,他才不甘心的說道:“我會盯著你的,老天爺也會一直盯著你的!記住你所說的話!”

李雲東認真的說道:“餘真人請放心,我之前說的每一個字我都銘記於心!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公道,公道……”餘佑天站在原地,懷中緊緊的抱著骨灰罐,喃喃自語的低聲念叨著,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天來自己在各大門派不斷碰壁的情景,一時間他百感交集。

餘佑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兩行熱淚滾滾而下,他一邊大笑,一邊朝著小區外面走去,渾然不顧小區裡面其他人驚詫的目光。

走出小區老遠後,他身後才緩緩跟上來一個中年男子,正是萬鎮源。

餘佑天一眼瞧見萬鎮源,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而此時萬鎮源卻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好口才啊,真是好口才!”

餘佑天一愣,猛的扭過頭來,沉聲道:“什麼好口才?”

萬鎮源搖頭嘆息道:“我聽人說,口才好的人,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抵百萬雄兵。我一直以為這句話是不可信的,畢竟一個口才再好的人面對百萬雄兵壓進的時候也不可能阻止戰爭機器前進的滾滾洪流。但現在,我相信了!”

餘佑天眼中猛的爆出一抹精光:“萬宗主,你想說什麼?”

萬鎮源看著餘佑天,說道:“餘真人,你相信李雲東的話了?”

餘佑天猶豫了一下,說道:“他說的……也未必沒有幾分道理。”餘佑天本來就是學校裡面的語文教師,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

老實巴交的男人發起瘋來,越發的可怕,咬起人來,入骨三分。可隨著這些天他不斷的碰壁,一股瘋狂的怒火和恨意也慢慢的被折磨得不斷消退,今天與李雲東見面一談,又被李雲東的誠懇所打動,心中慢慢冷靜了下來。他本就是偏向於理性的人,這一冷靜,立刻也思索到了許多不對的地方。

可萬鎮源哪里肯讓他冷靜下來,他立刻巧舌如簧的在旁邊添油加醋,煽陰風點鬼火的說道:“你是相信他跟你​​說的推理,還是相信他的發誓?嘿,餘真人,你太小看李雲東了,他一個人就能打敗整個日本修行界!可以說,龍虎山上來的那一批日本修行人雖然只有兩百多人,但那都是日本修行界的頂尖高手,是精英中的精英!李雲東能一個人連續打敗多個金身高手和兩個雷劫高手,這說明什麼?我聽了都要打冷顫!遇見了這樣的對手,我的反應肯定是扭頭就跑!我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

“正一教現在內外交困,不願意與你出頭,而全真龍門派又與李雲東素來交好,修行界這兩個門派都如此,其他門派又哪里肯有人為你出頭?他們都是畏懼李雲東的神威啊!再說了,你如果相信他的誓言,那就太可笑了!你沒發現他現在已經修煉到完美玉身的境界了麼?這可是不滅金身的最高境界啊!他離雷劫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了,等驚蟄一起,天雷降臨,他渡過了雷劫後,天底下只有法陣和九雷能對他造成損傷,哪裡還怕五雷轟頂啊?”

這一番話頓時說得餘佑天眼睛睜得大大的,渾身不住的顫抖,他雙拳緊握,面色漲得紫紅,又羞又怒的低聲咆哮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騙我!!”

萬鎮源見餘佑天又將矛頭重新指向了李雲東,不禁心中暗喜,他臉上卻一臉的悲天憫人,嘆息道:“餘真人,你是個老實人,容易輕信人……可不好啊!”

餘佑天暴跳如雷,轉身便又往李雲東的家中走:“我再去找他!”

萬鎮源卻拉住了他,說道:“算了,剛才我已經把你請來的那幾個攝像師給打發走了,你想拍他對你下手的鏡頭,那是肯定拍不到的,李雲東可不傻,就算他傻,他身邊的紫苑可不傻!”說著,萬鎮源表情沉重的拍了拍餘佑天,嘆道:“餘真人,你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啊… …”

餘佑天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眼角瞪得幾乎裂開,一股低沉的咆哮之聲從他的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了出來:“難道……我餘佑天殺妻殺子之仇,就這樣報不了了麼?”

萬鎮源卻忽然臉色一整,說道:“不對,要報仇不是沒有辦法,但我們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餘佑天口中低聲重複了幾次這四個字後,他忽然慘笑了起來“這個李雲東如此年輕就這麼厲害,我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從長計議啊!”

萬鎮源微微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彷佛阿鼻地獄的惡魔在引誘著一個迷途的靈魂,他一臉慈悲心腸的說道:“餘真人,我倒是認識一個頂尖高手,這個修為不在天底下任何修行人之下,而且為人俠肝義膽,最好打抱不平,你若是找到他,他一定能幫你報這個大仇!”

餘佑天頓時目光一凝,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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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7 16:43:10
第753章 補天秘法

餘佑天離去後,往自己家中走的李雲東忽然對紫苑問道:“你說,餘佑天會回心轉意,善罷甘休麼?”

紫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難說,我曾經聽師父說余青找了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做丈夫,當時很是讓修行界的老一輩修行人們感到驚詫。餘佑天如果真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他未必會想出想激怒你,惹你出手的辦法。而且,再理智的人也照樣架不住旁邊有人煽風點火,如果有人攛掇他,只怕他還會走上邪路的。”

李雲東停在門口,嘆了一口氣:“希望他不要走得太深才好。”

可進了屋後,李雲東卻驚訝的發現克麗絲竟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隻手掩著嘴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李雲東和紫苑頓時面面相覷,在他們印像中,克麗絲性格堅強,有時候剛毅果決之處,絲毫不在周秦之下,他們還從來沒看見過克麗絲如此軟弱的模樣。

李雲東不禁走到她身邊,問道:“克麗絲,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哭什麼?”

克麗絲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李雲東,目光中滿是不甘、悲傷和掙扎,她定定的看了一陣後,忽然站起來,一把摟住李雲東,嗚咽哭泣了起來:“我奶奶重病住院了!我想她!”

李雲東沒想到克麗絲居然會突然間摟著自己,他雙手張開,也不知道是抱著她好,還是該放哪裡好,他無奈的看了紫苑一眼,卻見紫苑扭過臉去,壓根不瞧自己。

李雲東只好拍了拍克麗絲的肩膀,輕聲問道:“餵,克麗絲,冷靜點,你奶奶怎麼會突然間重病的?我記得你跟我說起過她,她不是一個很健康的人麼?之前你哥哥來找你回去,是不是他假傳消息?”

克麗絲在李雲東肩頭處哭了好一陣,這才抬起頭來,擦了擦眼淚,搖頭說道:“我剛才打電話回去問過了,我父親和我母親都說我奶奶忽然腦血栓發作已經重度昏迷,住到醫院去了​​,現在正昏迷不醒。我剛才還特地打電話到了住院的地方去詢問過了,我還聯繫到了負責我奶奶的護士長,她告訴我,說我奶奶可能這一次很難過這一關了。”

克麗絲自幼跟著奶奶一塊兒長大,與奶奶關係極深,林國瑛病倒的消息一經她的確認後,克麗絲立刻慌了手腳,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便衝回到自己奶奶身邊。

李雲東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也暗自佩服克麗絲在這個關頭心思居然還如此縝密,要換了其他人,只怕早就電話一扔,立刻買機票衝回去了。

可克麗絲居然還能鎮定得住去打電話詢問醫院,甚至追尋到護士長那裡去了,厲害,實在是厲害!

李雲東心中暗道:且不管克麗絲的皮膚種族如何,這個女子當初在校園槍擊案的時候所表現出的膽大與心細便足以讓人刮目相看,此時臨危不亂能夠一下把握到問題的關鍵,直到確認了事實後才控制不住情緒,這樣的堅定意志,實屬罕見!將來若是修為有成,以她這樣心性,只怕在斗法中也會是一個一等一的好手。

李雲東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飛快一掠,他拍了拍克麗絲的肩膀,勸慰道:“你別著急,百善孝為先,別以為我們修行中人就是不食人間煙火,不講世俗之情的冷血動物。你趕緊回去吧……”

克麗絲感激的看了李雲東一眼,轉身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可她剛走出去兩步便又轉過身,一臉愁苦擔憂的說道:“師父……我這一次回去,就再也不能再回來了,是不是?”

李雲東看著她這個擔憂不甘的模樣,忽然笑了起來:“怎麼,記名弟子當膩了?還是嫌棄我不教你修行?”

克麗絲低下頭來,勉強笑了笑,苦澀的說道:“我知道……我是一個外……外人,你們總是會有很多顧慮的。”

李雲東目光定定的看著克麗絲,忽然走過去,將她拉到沙發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克麗絲,其實皮膚和種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文化的巨大差異。在美國人當中,你是一個中國通,可你真的能看懂真正的文言文麼?別說你了,我看起來都很吃力,只怕只有紫苑這樣的人才能夠流暢自如的觀看。而且,你在閱讀中文詩詞的時候,真的就能像我們這樣感受到這些詩詞中的美么?”

李雲東頗為感嘆的說道:“你的中文很棒,可是你能用英文將'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句話完美的翻譯出來麼?即便你能,翻譯出來的語句又能有這首詩中的意境麼?就好比你們最驕傲的詩人惠特曼,他的《草葉集》中我記得有一首叫《從茫茫人海中》的詩,詩中有幾句翻譯出來是這樣的:從茫茫人海中有一滴露珠款款走來,向我低語,我愛你,不久我將逝去。走過千山萬水,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撫摩你,只要沒有見到你,我就不會離開人間,因為我怕失去你。”

“克麗絲,我敢說,在我們國家,只要是稍微自負才華的文人都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寫的詩句比這首詩強上一百倍甚至一萬倍!難道真的是他們的文采超過了惠特曼嗎?不,這是東西方文化巨大鴻溝造成的!紅樓夢、三國演義翻譯給西方人看,那永遠都是小眾讀物,可在我們東方,這是人人必讀的經典!”

說著,李雲東手按在克麗絲的肩膀上,手心中透出一股熱力,讓克麗絲感受到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籠罩在自己的身上,讓她身心都充滿了敬畏之感,彷彿自己跟前站著的不是一個比自己還小一點兒的男生,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李雲東見克麗絲用一種莫名敬畏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笑了笑,繼續解開克麗絲心中的糾結,他說道:“克麗絲,我不是不想教你修行,如果我教你修行,我可以保證,一年之內,你就能夠到達金身境界,甚至我完全可以將你教導成外國人當中的天下第一女修行人!你們西方人修行有著得天獨厚的身體條件,入門快,見效快,鬥法凶悍,這是鼎爐體質決定的。但我敢保證,你修煉到金身境界之後,必定再無寸進!知道為什麼嗎?”

克麗絲茫然的搖著頭,她覺得自己像一個一無所知的幼童一樣,而李雲東則像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師,她只有惶恐的聽著這個男子在自己眼前侃侃而談。

李雲東微微笑了笑,說道:“因為我要教你修行的話,你肯定會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為以你的西方人的思維,並不完全能夠理解我所說的一切。文化上的巨大差異與隔閡會讓你在進入金身後產生巨大的瓶頸。​​你無法理解什麼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你更無法理解什麼是虛空無極,什麼是萬法隨心!你的中文底子不錯,但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學五六年級的水平,要你理解這一切,對你來說簡直難如登天。”

“你的修行天賦很不錯,是一個極佳上好的鼎爐,而且你機緣造化也好。如果只是修煉到金身境界就再難寸進,淪為一個強力打手,那就太可惜了!我希望你將來能夠有更高的境界和造詣,你明白嗎?”

克麗絲惶恐的看著李雲東,嘴巴蠕動了一下,心中不停的自我反問著:我真的能達到像師父所說的那樣的境界麼?我真的可以麼?師父原來這麼高看我的麼?

克麗絲原本是一個心氣極高的女孩兒,可她與李雲東打交道時間越長,心態也由一開始的不服氣到好奇,到崇拜,到敬畏,再到現在的惶恐茫然。

尤其是眼前的李雲東剛才一隻手按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克麗絲甚至覺得自己彷彿一瞬間變成了一粒渺小的石子,而李雲東則是一尊巋然而立的大佛。

李雲東見她眼神迷茫,便知道她心中必定也在掙扎著,他拍了拍克麗絲的肩膀,說道:“先別想了,從天南市到哈里斯堡,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飛機呢。到時候慢慢想吧。”

克麗絲看了看李雲東一眼,豐腴紅豔的嘴唇輕輕蠕動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低下頭來,緩緩的朝自己房間走去,腳步沉重得彷彿背上馱了一座大山。

一旁一直默然的紫苑忽然低聲對李雲東說道:“對了,李雲東,讓蘇蟬一塊兒跟她去吧,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擔心會出什麼事情,讓蘇蟬跟她去,也省得有人拿她被誣陷的事情做文章,算是出去躲躲風頭。”

李雲東一愣,隨即眼睛一亮,他笑道:“好啊!蟬兒還從來沒出過國呢!哎……對了,你為什麼不一起也跟著去?”

紫苑也愣住了:“我?我也去?”

李雲東笑道:“我不能去,狐禪門現在我不能離開。再說​​了,再過一陣,馬上就要是渡雷劫的時間了,我走不開身。而且,就蟬兒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你去了我就放心了。”

說著,他目光看了看步伐沉重的克麗絲,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再說了,你醫術極為精湛,說不定到了那邊還能幫克麗絲的奶奶治一治病。如果真的碰到克麗絲被騙回去,又遭到不好的待遇的話,你還能幫上她的忙。”

紫苑目光盯著李雲東,忽然笑了出來:“之前見你對克麗絲冷冷清清的,我還以為你對這個便宜徒弟一點也不上心,現在才知道,你把她當成寶貝疙瘩啊?”

李雲東看著克麗絲的背影,緩緩一笑:“天底下有幾個人的造化機緣能夠讓她得到地元靈丹的改造呢?這樣的人我如果放出去了,立刻就會被其他門派收為弟子,回頭我豈不是有可能給自己豎立一個強敵?”

紫苑莞爾一笑:“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會去的,你放心吧。”說著,她也轉身往自己房中走去,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

李雲東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他支開紫苑也有另外一個目的:給紫苑一個驚喜和補償,在她回來之前,學會《補天秘法》,修好她的法寶!

如果紫苑在的話,以她的性子,必定不會同意李雲東翻看《補天秘法》,所以李雲東只能將她支開,越遠越好。

目送著紫苑離開房間後,李雲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翻開了《補天秘法》,卻見上面第一行便跳出了一行字: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西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女媧煉五色神石以補天,我輩煉五色內丹以補天,此術應天命,邀天功,實乃天下第一奇術也!

李雲東最後一看這個扉頁的落款,頓時嚇了一大跳,卻見上面寫著三個字:張三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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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仙子姐姐不厚道

李雲東猛一眼瞧見這扉頁上的落款竟然是道家三豐派的創始人張三豐,他頓時訝然的拿起這本書仔細查看了起來。

可看了一陣之後,李雲東卻發現這本書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但絕對不可能是流傳了幾百年的古董文物,想必這是一本重印本,也許張三豐曾經給這本秘典提過序文。

但李雲東翻開後面的書頁後,便見開篇粗黑的篆書第一句話寫的便是“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繼而下面便是講的細細的修行功法。

以前李雲東還沒有認識蘇蟬的時候,對於“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理解一直停留在金庸的《九陰真經》之上,可修行後遍閱典籍,李雲東才知道,這句話出自老子《道德經》的第七十七篇。

如果說《黃帝內經》是修行人必讀的啟蒙讀物的話,那道家創始人老子的《道德經》則是每個修行人必讀的高級內參,甚至在修行界有一句話說的便是:誰讀不懂《道德經》,那一輩子雷劫無望。

築基靠的是自身鼎爐的強大,是自己的外在條件,神通、陽神也多是如此,同樣,金身境界除了機緣巧合之外,也可以用海量的金錢砸出來。

但是砸到金身境界之後,就必須要真正領悟修行的境界和修行中的哲學思想,不聰明不聰慧那是絕對不行的。

否則,修行人領悟不了老子《道德經》中所說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句話,那還談什麼萬法隨心,心念一動,天地皆動?不能天人合一,那還談什麼金身頂級境界?不修煉到金身頂級境界,拿什麼去渡雷劫?分分鍾天雷就把半桶水的金身劈成渣渣了!

李雲東作為一個過來人,自然知道這之中的“一、二、三”看似簡單,可古往今來,中華歷史上的修行人多如牛毛,可真正參透這“一、二、三”的,卻寥寥無幾,可謂鳳毛翎角,甚至可以說歷代龍虎山的張天師也不一定代代人都能參透這“一、二、三”。

但毫無疑問,寫這本秘籍的人卻是參悟了其中的“一、二、三”的,這一句“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講的正是法寶之道。

法寶的威力得之於天,而“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意思就是,一個法寶創造出來後,如果沒人使用,那它就會因為失去的力量遠遠大於它自己補給的力量,從而威力不斷的下降。

法寶雖然通靈,但畢竟是死物,不像萬物之靈長人類這樣,懂得自我修行,懂得不斷的自我提高。

因此法寶要想變強,要想破損壞舊後重新恢復如常,便要依靠人的幫助。

這便是李雲東翻開第二篇中開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

這兩者的意思結合起來,放在修行上,意思就是說:法寶不懂自我修行,因此法力是在不斷流失,不斷下降的。但人是萬物靈長,懂得自我修行,懂得將多餘的精元儲藏起來,因此便是損不足而奉有餘。

  修行人的實力為什麼會增長?為什麼真元越修煉越強?為什麼人會長大,為什麼人越吃得多會越胖?

原因很簡單,公元前571年的道家創始人老子,九天神宵界中的太上老君早早的就給出了答案:損不足而奉有餘也!

也正因為這樣,修行人可以拿自己的“人之道,奉有餘”去彌補“天之道,補不足”,這便是為什麼道教修行人堅定不移的認為人定勝天的理論依據!

李雲東雖然翻閱了許多的修行典籍,但沒有一本將天之道與人之道講得如此透徹,講得如此令人眼前一亮!

李雲東一邊翻閱著這本典籍,一邊心中暗自感嘆:蓬萊派果然不愧是曾經盛極一時的強大門派,自己雖然不知道這個門派曾經最鼎盛的時候輝煌到了怎樣的地步,但僅憑蓬萊派留下的這本典籍,便足以讓這本書的作者名垂青史。能寫出這樣精妙修行文章的修行人,自己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修行人!

李雲東很快翻遍了這本典籍,卻沒發現有作者的名字在其中,他不由得感嘆道:“中華五千年曆史,究竟有多少英雄豪傑被埋沒在滔滔歷史之中?這樣了不起的大修行人,竟然絲毫沒有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自己的印記?”

正感嘆間,李雲東又不禁看到了扉頁上張三豐的序言落款,忽然想道:張真人該不會看了這本典籍後,從而參悟了修行至理,創立了三豐派吧?

李雲東正猜測間,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篤篤的敲門聲,李雲東側耳一聽便知道是誰在敲門,他頓時笑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後面躲了起來。

這人敲了一陣門後,見沒人回應,便小心翼翼的探進來一個腦袋後,剛東張西望了一下,便被藏在門後的李雲東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蟬。

蘇蟬哎呀一聲,一隻手飛快的向上一抓,另外一隻手剎那間手掌心中跳起一團火焰,這團火焰飛快的拉扯成一把利刃形狀,朝著李雲東刺來。

李雲東連忙笑道:“是我,是我!”

蘇蟬卻有些收不住,這火劍眼看著便要刺到李雲東胸口,她臉色劇變,猛的便要收力回來,可此時李雲東卻伸出手來,手指在蘇蟬這把氣勢洶洶的火劍上一彈,啪的一聲便將她這把火劍彈得粉碎,一時間化作無數的火花,迅速消失在空氣之中。

李雲東眼見這火劍掠過的地方便是一片焦黑之色,他不禁苦笑道:“你要謀殺親夫啊?哪裡學的法術,這麼厲害?”

蘇蟬卻嘟著嘴,怏怏不樂的說道:“哪裡厲害了?你一根指頭就把我學了好幾天的法術給破了!”

李雲東佯怒的一闆臉,一巴掌拍在小丫頭渾圓挺翹的屁股上:“胡說,還不厲害?要是換了我以前,只怕這一下我就又躺床上去了!你專程屁顛顛的跑過來,就是為了謀殺親夫嗎?”

蘇蟬雙手摀著自己的翹臀,悻悻的說道:“人家苦練了幾天的法術,想讓你來看看嘛!”

李雲東見她這邀功獻寶的小孩子心思,禁不住笑了起來:“怎麼,這幾天心情不好,就苦練修行了啊?學會什麼法術了,都亮出來我看看?”

蘇蟬卻一撅嘴,腦袋一偏:“不!苦練了幾天,在你李無敵的眼裡面,還不是跟小孩子玩鬧一樣?沒意思,不亮了!”

李雲東見小丫頭眼睛裡面滿是失落和失望,顯然是自己屁顛顛興奮已極的跑過來獻寶,卻沒料到自己一彈指就滅了她的法術,掃了她的威風,小丫頭心中自然是大大的掃興。

李雲東笑吟吟的摟著小丫頭柔軟的小蠻腰,在她臉頰上吧唧了一口,笑道:“傻瓜,你家大爺可是馬上要渡雷劫的人了,修為比你高了好幾層樓,那能比麼?如果我還是陽神境界,剛才這一下肯定要中招的!所以,你呀,別妄自菲薄啦,板著臉醜死了,小心我嫌棄你呀!”

蘇蟬果然一驚,連忙雙手摀著臉,驚恐的說道:“真的很醜嗎?那,那你別看我,我去補點妝。”

女為悅己者容,蘇蟬自然也是如此,她這一副緊張模樣頓時惹得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寵溺的將她抱了起來,然後重重的吻了下去。

蘇蟬沒料到李雲東會忽然吻自己,一時間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很快她身子便軟了下來,彷彿要化作一團春水似的,軟綿綿的化在了李雲東的懷中。

等到兩人唇分的時候,蘇蟬才臉頰紅紅的痴痴笑了起來:“這麼醜你還吧唧什麼?”

李雲東一闆臉,佯怒道:“胡說,哪個混蛋說我家小妞醜的?”

蘇蟬吃吃笑著伸出如玉一般的蔥指去刮李雲東的臉頰:“真不知羞!你臉皮好厚!”

李雲東嘿嘿笑了起來:“我還知道更不知羞的事情。”說著,李雲東擺出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位施主,你想速度達到金身境界嗎?你想迅速成為大修行人嗎?請撥打138XXXXXXXX,想與小僧共參歡喜佛的,請撥1,想與貧僧共參歡喜佛的,請撥2,想與老衲共參歡喜佛的,請撥3,想與洒家共參歡喜佛的,請撥4,想自己獨自參領歡喜佛之五龍抱柱神功的,請挂機!”

蘇蟬一時間臉頰漲得通紅,她伏在李雲東肩頭,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李雲東卻依舊一臉正色的說道:“這位施主,這位檀越,這位靚妹,你趕緊選號啊,你是要選1呢,還是2呢,還是3呢,還是4呢?請隨便選擇,小僧絕不強求!”

蘇蟬這些天來心思沉重,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此時被李雲東一逗,哈哈大笑得心中的不快彷彿一下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她羞紅了臉,雪白的貝齒輕輕咬著嘴唇,吃吃的笑道:“我能不能選擇挂機?”

李雲東一臉驚詫的說道:“什麼?你這門神功不是已經修煉到第九重了麼?還修煉?不怕長繭嗎?”

蘇蟬咯咯著伏在李雲東耳邊,吹氣如蘭,手卻大著膽子往李雲東身下摸了過去,她媚眼如絲的輕聲道:“雲東呀,你現在已經是金身境界啦……”

美人在懷,溫言細語,暗香盈盈,當真是銷魂蝕骨,蘇蟬手剛往下一探,李雲東便立刻腹下火氣,金剛杵翹得高高的,將小丫頭的手嚇得往回一縮。

可等小丫頭眼角流出一抹足以將李雲東融化的媚意,手再往下伸過去的時候,李雲東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聲笑道:“小丫頭,時間長著呢,一會你就要出門啦!”

小丫頭此時也已經情動,她媚眼如絲,眼神迷離的問道:“什麼?我出什麼門?我不要出門,我要跟你在一起。”

李雲東呵呵笑了起來,一把摟住小丫頭,又重重的吻了下去,兩人口舌糾纏,一番大戰難解難分,好一陣之後,李雲東將自己的一股純正真元往小丫頭嘴中輸去,蘇蟬得了這股真元,​​頓時渾身一顫,神智慢慢變得清醒起來。

李雲東這時才放開她,微笑著將克麗絲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你陪她去看看,就當做一回保鏢了,好麼?”

蘇蟬雖然捨不得離開,但她也知道李雲東其實是想讓自己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此才用了這個藉口。

小丫頭依依不捨的看著李雲東,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頗有些怨念的說道:“可是要去多久呀?”

李雲東笑道:“很快的,短則幾天,多則十天,反正春節之前肯定要趕回來的,你想在外面過,我還不許呢!”

蘇蟬這才轉憂為喜,可小丫頭剛要開口,卻忽然間聽見外面傳來了克麗絲驚訝的聲音:“紫苑師姐,你在幹什麼?在想什麼事情呢?”

紫苑驚慌的聲音在門口傳了進來:“我,我……我沒什麼,你,你好了沒有?我們趕緊走吧!”說著,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故作鎮定的對李雲東說道: “李雲東,我們要走啦!”

李雲東拉著蘇蟬的小手出了門,卻見紫苑早就已經躲到了門口,雖然是背對著自己,可從她雪白修長的脖頸處依舊能夠看出,這位仙子姐姐臉紅到了脖子根處,那一片粉紅靡靡,實在是令人心顫。

李雲東這時才反應過來:感情紫苑剛才在聽牆角啊!這仙子姐姐不厚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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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先斬後奏

意識到紫苑可能剛才聽到自己和蘇蟬親熱的聲音後,李雲東的表情一下變得十分古怪,他不由得扭頭看了蘇蟬一眼,卻見這個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白裡透紅,猶如熟透的櫻桃,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李雲東笑著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說道:“好啦,趕緊去收拾你的行李,紫苑和克麗絲都在等你呢。”

蘇蟬哦的小聲應了一聲,一溜小跑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卻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手上還領著兩個大包,背上還背著一個布袋,布袋裡面露出一個枕頭的一角,顯然是小丫頭把被褥什麼的都統統打包了!

李雲東看得目瞪口呆,驚道:“你是要離家出走麼?”

蘇蟬茫然道:“離家出走?不是啊,不是你讓我陪克麗絲回去一趟的麼?”

李雲東啼笑皆非:“你帶這麼多東西去幹嘛?到了那裡,克麗絲難道還餓著你冷著你啊?來來,帶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了,乖,把東西都放回去。”

蘇蟬悻悻的轉過身,準備將東西都拖獲取,一旁的克麗絲也輕笑了一下,說道:“蘇蟬,你可以空手去的,下了飛機,你要用什麼,到時候我會安排人給你買好的。”

蘇蟬忽然試探性的問道:“我可以去逛街買衣服嗎?”

克麗絲還沒說話,李雲東便瞪了她一眼:“蘇蟬,你真當自己是去玩的啊?不害羞!”

克麗絲卻笑道:“沒問題,你和紫苑可以在哈里斯堡玩會,這個城市雖然不算很大,人口也很少,只有幾萬人,但有一家赫氏朱古力城非常不錯,我推薦你們去看看,不過我可能要陪著奶奶,所以不能陪著你們去逛街了,當然,我可以讓家人陪著你們去的。”

蘇蟬擺手笑道:“沒事啦,等我們下了飛機,讓紫苑姐姐先去看看你奶奶什麼病,等紫苑姐姐治好了你奶奶,我們再去逛街,好不好?”

說著,她一溜煙躥到紫苑跟前,一把摟著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紫苑姐姐,你說好不好?”

紫苑之前原本想與李雲東辭行,卻沒想到在門口無意間聽到李雲東和蘇蟬親暱的私房話,一時間聽得有點發呆,卻被克麗絲無意間揭穿,她尷尬之下,臉頰紅得半天消退不下去,此時好容易定了定神,蘇蟬又沒心沒肺的躥了過來。

紫苑頗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蘇蟬,暗自佩服這丫頭有一顆存不住傷心事的大心臟,便是遇到蓬萊血案那樣的大事,她也只是傷心難過了幾天便又恢復如初了。

蘇蟬笑嘻嘻的笑臉上絲毫讓人找不但半點的陰霾,不得不說,說她沒心沒肺也好,說她看事情看得開也好,但能夠這樣豁達開朗,這也的確是一種本事。

紫苑無奈的看著蘇蟬,說道:“我可不一定能夠治好克麗絲的奶奶,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蘇蟬大咧咧的擺手道:“沒事啦,除了雲東,你最厲害了,沒什麼事情能難倒你的,你​​一出馬,這種小事情肯定手到擒來!”

紫苑無奈的笑了起來,對克麗絲說道:“你可別抱希望,我沒她說的這麼厲害。”

克麗絲知道自己的奶奶住的是哈里斯堡最好的醫院,受到的是最好的治療,她雖然崇拜李雲東、紫苑等人所擁有的神奇力量,但要說將一個腦血栓重度昏迷的病人從死神的懷抱中搶回來,西方醫學都解決不了的話,只怕這些東方超人也不一定能夠解決吧?

也正因為這樣,克麗絲並沒有將蘇蟬的話放在心上,但她依舊只是禮貌客氣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笑了笑:“你們有這份心就好了,我很領情。”

一旁的李雲東笑道:“好了,別客氣了,到路上有話再慢慢說吧。”

紫苑笑了笑:“那我們就先走了。”

蘇蟬也對李雲東擺了擺手:“雲東呀,如果紫苑姐姐治不好,你再過來幫忙一起治啊!”

李雲東哭笑不得,紫苑如果治不好,難道自己就一定能治好了麼?

但這句話是不能說的,他笑著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頰,對她眨巴了下眼睛:“在外面別給紫苑添亂。”

蘇蟬一把將李雲東的手拍掉,嗔道:“討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雲東笑呵呵的對紫苑和克麗絲點了點頭,然後將她們送出了門。

目視著三人離開小區後,李雲東才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認真仔細的鑽研起《補天秘法》來。

這樣一看便不知不覺看了三四個小時,等門口傳來敲門聲的時候,李雲東才回過神來,他朗聲道:“進來,門沒關。”

門一推開,卻是周秦俏生生的站在門口,奇怪的問道:“師父,家裡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去對面看了下,紫苑也不在?”

李雲東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臉來,奇道:“阮紅菱呢?”

周秦抿嘴一笑:“紅菱​​在茶樓幫忙呢,店裡面忙得都招呼不過來了,只有你在這裡優哉游哉的,幹什麼呢?”

李雲東對她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進來,笑道:“克麗絲的奶奶重病臨危,著急回去,我讓紫苑和蘇蟬陪她一塊兒回去了。”

周秦恍然笑了笑,目光卻往李雲東手中的書上落去,她看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這就是師父你從蓬萊派帶回來的《補天秘法》麼?”

李雲東回到家中後,雖然對狐禪門上下都隱瞞了蓬萊派的事情,但對周秦卻直言不諱,因此周秦一眼便認出這本秘錄。

李雲東點了點頭,他將手中的《補天秘法》遞給了周秦,說道:“我本來想把這本書抄錄一遍的,可我字太醜,就沒有抄錄了,你去照著抄錄一遍吧。”

周秦連忙擺手:“不不,這要是我們抄錄了一份,讓人發現了,豈不是坐實了栽贓?”

李雲東啞然失笑:“你不是膽子一向很大的麼?”

周秦目光復雜的盯著李雲東,忽然小聲道:“師父,我是不怕,可你不能被人污了名聲。”

李雲東目光定定的盯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千金小姐,忽然笑道:“別傻了,我讓你抄錄一份,並不是想貪圖這份修行法典上記載的法術。而是不想讓這樣的絕世之術從此斷絕人間!如果事後後人罵我的話,那就讓他們罵好了,反正我估計我也聽不著了。”

周秦這才明白過來,敬佩的看著李雲東:“師父你說得對,我這就去抄錄一份。只要自己問心無愧,管別人怎麼說乾嘛,對吧?”

李雲東笑吟吟的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去吧。”

周秦接過《補天秘法》轉身出了門,李雲東看著她窈窕的身影,微微笑了笑,自己轉過臉來又繼續沉思著餘佑天的事情。

可李雲東剛想了沒多久,周秦便拿著一疊紙走了進來,笑道:“我都弄好了。”

李雲東嚇了一大跳:“什麼?這麼快?你是速記員嗎?速記員也沒你快吧?這才不到十五分鐘吧?”

周秦掩嘴咯咯笑道:“師父,你修行修得腦袋都傻了,不知道現在有一種機器叫複印機麼?”

李雲東瞪大了眼睛:“複印機?我們家哪裡有復印機?”

周秦頗為無奈的看了李雲東一眼:“師父……樓下就有復印店的。”

李雲東也無奈的看著周秦:“周秦,周大小姐,你偷懶也不是這樣偷的吧?你要是讓有心人看到你複印《補天秘法》你讓他們怎麼想?這豈不是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周秦笑了笑,擺手道:“放心啦,我特地左右看過了,再說了,複印出來那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啊,要是我抄錯了一個字,豈不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

李雲東嘿的一笑:“偷懶還讓你找出理由來了,行,我服了你了!原本拿給我吧,對了,你可以拿複印本看看,這本書雖然是講如何修補法寶,但是裡面對於修行功法的闡述還是對人很有裨益的,你可以仔細研究一下。”

周秦一直跟在李雲東身邊,無怨無求,一腔對李雲東的相思和暗戀全部用在了修行之道上,可以說她就是一個練功狂人,只要有時間她就會抓緊時間練功,只不過最近茶店太忙,她又忙著要處理一些世俗上的事情,這才稍微耽誤了練功。

可此時聽到有如此珍貴難得的功法,周秦頓時興奮得眼睛都放光,如獲至寶的捧著法典便衝了回去。

但沒過多久,周秦又衝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對李雲東說道:“師父,有人想見你。”

  李雲東奇道:“誰想見我?”

周秦臉頰罕見的紅了紅,吞吞吐吐的:“有,有……我,我爸他想見一見你……”

李雲東越發的奇怪:“周克強想見我?”

周秦有些窘迫的搖頭道:“如果你不想見他的話,那我就替你回絕掉吧。”

李雲東目光看著周秦,卻見她眼神雖然躲躲閃閃,可目光中卻隱隱藏著希冀,似乎很渴望自己答應下來。

李雲東雖然很不喜歡和官僚打交道,但是這個人不一樣,他是周秦的父親,如果自己不答應,想必周秦會很為難吧?

李雲東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笑道:“不用,什麼時候,在哪?”

周秦面色一喜:“就今天,就在樓下!”

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好傢伙,你這是先斬後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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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勾心鬥角

就在周克強無聲無息的找到李雲東家中的時候,萬鎮源帶著餘佑天來到了東吳市的七里山塘。

餘佑天自己是語文教師,文化底子自然是很好的,算是大半個文人,此時即便他身負血海深仇,可眼見這七里山塘如詩如畫的美景,也不由得沉沉一聲感嘆:“東吳佳境果然名不虛傳啊!”

餘佑天看著七里山塘的青石路面上,一時間感慨萬千,他雖然沒來過東吳市,卻也知道這七里山塘的盛名。

公元825年,也就是唐朝寶歷二年,大詩人白居易從杭州調任東吳刺史,為了便利東吳的水陸交通,他開鑿了一條西起虎丘東至閶門的山塘河,山塘河的河北處修建道路,稱為“山塘街“,山塘河和山塘街長約七里,因此,此地便稱為七里山塘。

這些關於七里山塘的資料和事蹟,彷彿走馬燈一樣在餘佑天腦中驚鴻一掠,他平日里自詡是個風雅之人,但眼下卻是沒有半點心情去欣賞這樣的東吳秀景。

他只見許多合家團圓的遊人們笑語盈盈的在各個景點合照留影,一時間不由得想起死去的余青和余滿樓,心中一酸,觸景生情之餘眼淚便涔涔而下。

萬鎮源見他難過,便有意岔開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笑道:“餘真人,你是地道的山東人,第一次來到這江南水鄉的秀美之地,感覺與北地不同吧?”

餘佑天轉過身,抹了抹眼淚,嘴角抽動了一下,算是一個笑:“蓬萊風光瑰麗雄奇之處多巍峨滄桑之氣,壯觀有餘秀氣不足;東吳勝地秀美小巧之處多錦繡婉轉之意,秀氣有餘壯觀不足,算是各擅齊場。”

萬鎮源撫掌笑道:“說得好!不愧是語文老師,我就不能隨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餘佑天難過的笑了笑,聲音無比低沉的說道:“常言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現在才算徹底的領悟這句話。以前余青嫁給我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她那樣的優秀,為什麼會看上我這樣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後來青兒告訴我,她喜歡我出口成章的本事,喜歡我筆下的文采,可現在我才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我以前總是瞧不來妻子的修行之道,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只是為了迎合她,想與她有更多的共同語言,這才好奇去修煉此道。”

說著,餘佑天仰頭一聲長嘆,無比悲愴哀傷的說道:“等到我與青兒和小樓陰陽永隔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修行之道才是天下正道啊!”

說話間,餘佑天又忍不住熱淚滾滾而下,他一抹眼淚,看著萬鎮源:“萬宗主,你說的這個俠義心腸的高手到底在哪裡?只要他能幫我報仇,我就算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萬鎮源一擺手,說道:“誒,餘真人,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一開口,這人必定會為你出頭!”

餘佑天不禁有些激動得渾身發抖:“這人在哪裡?快帶我去!”

萬鎮源笑道:“別急,再往前走一點就到了!”說著,他指了指七里山塘深處一間頗不引人注意的老房子。

餘佑天一眼瞧見這飛簷斗拱,白牆黑瓦,門口一對石獅子的老宅,一時間愣住了:“這個大高手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萬鎮源笑道:“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嘛!”

餘佑天恍然點了點頭,頗為緊張的跟在萬鎮源身後走進了這間老房子,剛進門他便瞧見一個頗為風塵美豔的女子坐在前堂的石凳上,一隻胳膊慵懶不勝的撐在石桌上​​,無聊的看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筆一劃的寫著字。

萬鎮源對緊張無比的餘佑天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哈哈一聲拱手笑道:“劉真人真是好興致啊!”

劉燁鼻竇中哼了一聲:“劉真人?你什麼時候這樣稱呼過我了?”說著,劉燁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得劉燁一個激靈。

  餘佑天怎麼在這裡?萬鎮源怎麼把他給帶​​回來了?這個混蛋,他想陷害我嗎?

劉燁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萬鎮源竟然把餘佑天給帶到自己眼前來了!這一下,饒是劉燁老謀深算,老奸巨滑,修為高深,定力了得,此時還是猛的一下被眼前的餘佑天嚇得險些面露猙獰之色,不自覺一掌便想將這人拍成肉泥。

可劉燁手剛動,萬鎮源便不動聲色的攔在了余佑天跟前,阻斷了余佑天的視線。

萬鎮源滿臉是笑的對劉燁拱手道:“劉真人,見到老朋友也不用這麼激動吧?你不認識餘真人吧?來來來,我為你介紹一下。”

劉燁眼中的震怒和震驚之色飛快的一閃而過,他強壓下心中翻滾的憤怒和震驚,沉聲道:“好啊,我說今天怎麼有喜鵲飛上枝頭呢,原來今天有貴人來? ”

一旁的媚娘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的異狀,她奇道:“這天哪裡來的喜鵲?”

劉燁立刻一低頭,目光無比凌厲的瞪了她一眼,聲音壓得極低:“你先進去,泡幾杯茶來!”

媚娘被劉燁這一眼嚇得心中彷彿被戳了一刀子似的,捂著胸口便起身往房間裡面跑去。

劉燁藉著一低頭的動作短暫的發洩了心中的震怒,他再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溫和的笑容:“萬宗主,為我介紹一下貴客吧?”

萬鎮源還沒來得及說話,餘佑天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忍不住放聲哭道:“劉真人,萬宗主說你俠肝義膽,修為高深,是當世孟嘗君,現代虯髯客,請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為我報仇!”說完便腦袋重重的叩了下去,磕頭如搗蒜,一下竟然將堅硬的青石地面也磕得青石碎裂。

劉燁何等聰明之人,只聽了這一番話便才到了這事情的起末原因,他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一旁笑容有些古怪的萬鎮源,自己卻迎上前了兩步,一臉熱情的將他扶了起來,說道:“餘真人快點起來,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說,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忙。”

一旁的萬鎮源也拍了拍哭泣的餘佑天,將他扶了起來,得到了劉燁的口頭“應允”,餘佑天也放下了心事,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在石桌旁邊坐了,沉聲開始講起事情的起末來。

一旁的劉燁看似聽得認真,可神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餘佑天說得雖然詳細,但天底下還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的事情麼?

人都是他親手殺的,整個局都是他自己布下的!

好容易聽完餘佑天的哭訴後,劉燁配合著他嘆了口氣,說道:“餘真人你放心,我一定為你討個公道!只不過,眼看就是要渡雷劫的時候了,你看能不能等雷劫過完了,我們再上門去為你報仇?”

餘佑天大喜過望,說道:“餘真人你肯仗義出手,我還能有什麼強求的呢?別說等個十幾天,就是等個十幾年,我也願意!”

劉燁呵呵笑了笑,正巧此時媚娘端著三杯茶走了出來,劉燁便指了指餘佑天,對媚娘說道:“媚娘,你帶他進去休息一會。”

媚娘目光古怪的看了劉燁一眼,對余佑天微微一笑,說道:“請跟我來吧。”

餘佑天也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惹得劉燁不高興,到頭來反悔,自己亦步亦趨的跟著媚娘走進了這個龍潭虎穴之中。

等餘佑天離去後,劉燁才緩緩的沉下臉來,瞇著眼睛看著萬鎮源:“萬宗主,你真是給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啊!”

萬鎮源仰頭哈哈一笑:“劉真人,你說笑了,這哪裡算是驚喜?真正的驚喜還在後面呢!你不是要對付李雲東嗎?我送了一個多好的機會到你手上,你不感謝我嗎?”

“感謝你?”劉燁也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來“看來,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你說,讓我如何感謝你呢?”

萬鎮源擺了擺手,滿臉笑吟吟的,似乎一點也察覺不到劉燁語氣中的怒意和嘲諷之意,他笑道:“劉真人你只要不怪我多事就好!難道你就放心唯一一個證人在外面四處亂跑,到時候會惹出什麼事情來嗎?還有什麼事情,比把這樣重要的一個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更來得放心的呢?”

劉燁嘿嘿冷笑了起來,在他看來,萬鎮源這一番舉動可謂是一石多鳥,既有對自己的示威,又有威脅自己的意味。

劉燁心中暗道:這個傢伙,以為自己修煉到了金身境界就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臉了麼?

劉燁冷笑道:“我以為我已經夠冷血,夠殘忍了,沒想到和你萬宗主比起來,我還是道行差得遠吶!這教人認賊作父的本事,我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改天一定要好好教我,如何?”

萬鎮源拱手笑道:“劉真人過獎了,客氣了,我哪裡敢跟劉真人你比哪?你頃刻反掌間覆滅一個門派,這才是了不起的大本事哪!”

萬鎮源素有野心,也是一個梟雄人物,自然不甘心久居人下,此時剛剛突破金身境界,便再也無法忍受劉燁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可他不敢明著對抗,因此便靈機一動,藉著餘佑天向劉燁發起了試探。

只要劉燁能夠容忍,就說明自己試探出了劉燁心中新的底線,他今天能容忍一件這樣的事情,想必明天就能容忍更多!

萬鎮源見劉燁始終沒有發作,他心中越發的篤定得意,笑容也越發的燦爛。

劉燁看著他的笑容,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起來,這兩個老狐狸互相看著對方,都在哈哈大笑著,可眼中的目光卻無比的冰冷,恨不得立刻一腳踹在對方的臉上。

“哼,遲早有一天,老子要親手滅了你!”劉燁與萬鎮源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心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了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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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7 16:44:33
第757章 小隱隱於野?

當餘佑天自投羅網,與狼共舞的時候,在天南市中,周克強正鬱悶的從李雲東的家中出來,陪在他旁邊的是他的掌上千金周秦。

周秦罕見的沒有與自己的父親鬥嘴,她默默的陪著自己父親下樓,一路將他送到樓下,這個性格倔強的大小姐繃著一張臉,嘴巴抿得緊緊的,似乎稍微一鬆勁,自己便會笑出來似的。

周秦這樣一直將自己的父親送到樓下,看著他坐車離去後,她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她剛笑出聲來,周克強的汽車又開了回來,他從汽車裡面歪著頭,探出半張臉來,頗為不悅的說道:“真是女生外向,盡幫他說話,居然聯合起他來為難自己父親,還背後取笑我,不像話!”

周秦立刻又繃住了臉,認真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向著自己師父有什麼錯?”

周克強瞪了她一眼:“反正你看住你這個師父,別再讓他給鬧事了,你也不瞧瞧地三仙,那成什麼樣啊?來那麼多山口組的人,搞什麼?如果不是我頂著,他們和你師父早就一塊兒都被抓起來了!”

周秦哼了一聲:“你別當我傻瓜,這些日本人我和他們交談過,來的都是底細​​比較乾淨的,誰沒事跑到中國來讓你抓啊?”

周克強怒道:“反正讓他消停一點,之前我剛剛警告過你,你們就鬧出這麼大事情,要不是看在他現在名氣這麼大的份上,上面早就動他了!”

周秦哼了一聲:“行啦,別廢話了,不是有你在麼?”

周克強氣得鼻子都歪了:“我好歹也算是高官了,就專門給你幹這種擦屁股的活兒?”

周秦罕見的沒有與自己父親抬槓鬥嘴,只是朝他擺了擺手:“行啦行啦,你官兒再大,按照本質來說也還是人民公僕,不干這種事情難道幹什麼事情?不幫我們,你們要去幫日本人麼?”

周克強氣得笑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周秦:“行,有你的!這樣也行,好好好!”他一拍前面司機的座位,喝道:“走了!”

可說完後,他臨走前又回過頭來對周秦嘿的一笑:“對了,告訴那個小子,他教訓了日本人一頓,我很開心,哈哈!”

說完,他升起了玻璃,很快消失在了周秦的視線之中。

周秦轉過身,上樓的時候嘴角依舊帶著玩味的笑容,似乎在回想著自己父親之前與李雲東的談話。

自己父親這一次來,無非是老生常談,讓李雲東低調一點,當時李雲東怎麼說的來著?

對了,李雲東當時一臉無奈的說:“我也想低調,可老有人送上門來找我打架,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他們打了左臉,還伸過去有臉讓人打吧?”

自己的父親顯然被李雲東這一句頗有些耍無賴的話氣著了,他追著說道:“李雲東,正所謂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我看你這個人也不像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想必不會小隱隱於野,但看你現在中隱隱於市又鬧騰得這麼厲害,我問你,你有沒有要往政界發展的打算?”

聽到這一句話,周秦知道,自己當時心跳都加速了,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父親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他是想給李雲東套上一個緊箍咒,但同時又想培養栽培他,好讓他將來可以虧欠一份人情,來娶自己。

周秦生長於官宦家庭,對於這樣的伎倆,那真是用腳指頭稍微一想便能將對方的意圖想個清清楚楚。

周秦此時走到家中門口,站在大門前,一隻手握著門把手,一隻手握著鑰匙,目光悠悠的出神,似乎在想著剛才的情景。

“如果……他當時答應了,會怎樣?”周秦不禁一時間浮想聯翩,貝齒輕咬,一副​​幽怨糾結的小女生模樣。

但周秦也知道,李雲東不可能答應,他雖然性格隨和,平易近人,但周秦很清楚,這個男生骨子裡面有著一種極為桀驁的東西,天底下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任何力量能夠馴服他,他絕對不是那種體制下豢養的修行人。

事實也是如此,李雲東毫無意外的拒絕了,但他拒絕得非常巧妙,絲毫沒有傷及到周克強的臉面,也給周秦一個很好的台階下。

“大隱隱於朝?”李雲東當時忽然笑了起來“我這樣的人才不適合隱於朝啊,我其實適合小隱隱於……”

周克強當時臉色一變:“你還想……小隱隱於野不成?”

周秦是個極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當時周克強的潛台詞是什麼,他本意是想說:你還想帶著我的女兒小隱隱於野,帶著她去吃這種苦頭不成?

可周克強知道自己這一句話說出來,只怕自己女兒立刻就會跟他翻臉,事實上當時周秦的臉色也的確一下變得非常緊張,像一個豎起了自己翎羽的火鳥,眼中滿是警告的盯著自己的父親。

周秦在門口站著發呆,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她擰開了門鎖,推開門走了進去,進了門後,背才靠在門扉上,鬆了一口氣,目光幽幽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浮現起當時的情況。

“還好父親當時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否則……真不知道在師父面前怎麼做人了。搞得好像是在威脅他一樣。”

周秦心中暗自想著,嘴角卻又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莞爾一笑,心中暗道:沒想到師父這麼高的修行境界了,說話還是跟以前一樣啊,真是……很好笑呢。

  當時李雲東怎麼說的來著?

啊,對了,當時李雲東看著自己的父親好一會兒,才忽然一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週省長,你太瞧得起我了,小隱隱於野?那太不適合我了,我這樣出生在城市裡面的人,你讓我到山野裡面去定居,你不是要我的命麼?要不這樣,我小隱隱於……床,你看怎麼樣?”

  小隱隱於床? !

  這,這是什麼鬼話! !

周秦想到這裡,忍不住又扑哧一聲笑了出來:自己父親當時的表情真是精彩,嘴巴里面幾乎能塞下自己的拳頭,他肯定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生竟然敢這樣跟他開玩笑。

好懸他剛才沒有說“你帶著我女兒小隱隱於野”這樣的話來,否則,要是變成“你帶著我的女兒小隱隱於床”,那可真是要跳樓去了,沒臉見人了!

就在周秦倚門偷著笑的時候,李雲東在房間裡面揚聲道:“餵,你爸爸走啦?拜託,別笑了,有那麼好笑嗎?”

周秦猛的回過神來,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走到李雲東門口,輕輕笑道:“誰讓你說這種話來著?你現在什麼身份的人了,怎麼能說這種話?”

李雲東一攤手,指了指自己的床:“本來嘛,他們怕我出去​​搗亂惹麻煩,那我就乾脆一天到晚在床上修行好了,那的確是小隱隱於床嘛!”

周秦眼珠一轉,忽然問道:“是跟蘇嬋一起小隱隱於床吧?”

李雲東頓時干咳了一聲,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幹嘛說得這麼……怪怪的?雙修可是修行中非常嚴肅正經的事情,和自己的道侶,一起小隱隱於床,也是人間樂事嘛!”

“道侶麼?”周秦低下頭來,她低聲喃喃自語的重複了幾遍這個話,忽然抬起頭來,大著膽子問道:“那師父……我也算你的道侶麼?”

這一句話實在太曖昧了,就連周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神使鬼差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也許是壓抑得太久的情愫突然間從沉重緊閉的岩石中探出了根來,也許是此時房間裡面空無一人,給了周秦一絲大膽的勇氣,也許……這只是人的天性,一個女孩兒對另外一個男子深深的愛戀之心所導致的必然結果。

但不管怎麼樣,周秦這句話剛說​​出來她便後悔了,這個驕傲的千金小姐低下了她天鵝一般高貴優雅的脖頸,羞澀和懊惱如同晚霞一般瀰漫在她的雙頰和脖子處。

出於少女特有的矜持和自尊,周秦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她卻彷彿中了魔一般,雙腳如同生了根似的,始終未曾一動一下,她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心中扑騰亂跳。

李雲東同樣也被周秦這一句話問得呆住了,他一時間不禁呆住了,這個名動天下的李無敵,他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的畫面:曾經,自己還是一個青澀的男生,她還是一個高貴的千金時,她第一次約自己在學校涼亭中大膽的表白。

曾經,自己怒劈何少,被迫與蘇嬋分離,遠赴西藏艱苦修行的時候,她為了自己寧願跳樓求死也不願意連累自己。

曾經,她在醫院之中倔強而冷漠的拒絕著自己,可最終還是被自己逗得破涕為笑,流露出可愛俏麗的小女兒神態。

一幕幕畫面如同走馬燈一樣在李雲東腦海中閃過,他不禁茫然自問:是啊,周秦到底是我什麼人?只是徒弟這麼簡單麼?她對自​​己的心意,自己又哪能不明白?

  她尚且如此,那紫苑呢?

李雲東一時間的茫然讓一旁的周秦心中緊繃,她覺得眼前簡直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了自己心臟一般,逼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周秦,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問出這麼蠢的問題呢?

回過神來的周秦暗自低低的罵了自己一句,她很快抬起頭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扑哧一笑:“師父,我逗你的啦,看你緊張的樣子!”

李雲東卻目光復雜的看著周秦,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可周秦卻擺了擺手,笑得極為燦爛的說道:“沒事啦,我先回房去看那本《補天秘法》去了,師父你自己忙吧,不打攪你啦!”

說完,她飛快的轉身,將自己關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只給李雲東留下一個青春靚麗卻有孤獨寂寞的身影。

李雲東呆立良久,不禁黯然一聲長嘆:“紅塵多苦惱,世事何時了。欲往九界去,卻憂知心少。”

李雲東隨口胡謅了一句打油詩後,很快又頗為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語道:“奶奶的,蘇格拉底說,如果你娶了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為妻,你會過得很幸福;如果你娶了一個潑婦為妻,你會變成一個哲人。我如果見了蘇格拉底,我要跟他說:如果你身邊能同時跟著三個各有春秋的女子,你又誰也捨不得放棄,那你會變成一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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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男人總是貪心的動物,便是像李雲東這樣對蘇嬋矢志不移的男子,在面對紫苑和周勤的感情時,也不禁左右為難。

他不願意傷害這兩個為自己幾乎付出一切的女孩兒,因此便始終像鴕鳥一樣躲避著不去面對這個問題,但李雲東也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這個問題,要去解決這個問題。

但李雲東更知道的是……至少不是現在。

就在李雲東一個人糾結,蘇嬋、紫苑、克麗絲三人十萬火急的趕往美國去的時候,在天南市大學中,學生會會長嚴華……不,應該說是嚴芳,她現在則更加的痛苦。

在辦公樓學生會辦公室中,許多學長們興奮的聚集在一起,議論著學校裡面曾經的風雲人物,李雲東。

但這一次不同的是,他們議論的人物中,多了兩​​個人:曾經的學生會會長馮娜和她的鐵桿閨密程程。

現在已經是馬上要到放寒假的時候了,這些學生會大大小小的頭頭們也都沒有事情可忙,他們大多也都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學生,其他人都忙著複習功課備考,可他們卻都是老油條了,根本沒把考試放在心上,有時間便扎堆聚在一起傳送八卦。

在眾多八卦中,關於李雲東等人的八卦是最受歡迎的,李雲東雖然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但是這並沒有減退學校學生們對他的好奇之心,反而更多了幾分神秘和仰慕。

“哎,你猜現在馮娜和程程兩個人現在月薪一個月多少啊?”

“不知道,我前兩天剛去過李雲東新開的茶樓,那生意真是太好了,我實在是想不通,那地​​三仙喝杯茶貴得簡直要抵得過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卻還有這麼多人去喝,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我怎麼看,這茶樓一天的營業額也有六位數吧!”

“嘖,六位數?你太小看地三仙了!我聽人說,前幾天才叫厲害,也不知道哪裡來了一群日本人,把茶樓的茶葉都全部喝光了,據說還在店裡面祭拜燒香呢!”

“奇怪,日本人跑到中國的茶樓來祭拜燒香?吃錯藥了麼?”

“嘻嘻,也許人家李雲東標新立異呢?”

“唉,說實話,當初我跟馮娜程程去參加地三仙茶樓開張的時候,我就被當時來的那麼多高官給鎮住了​​,當時我就覺得李雲東很厲害,可沒想到李雲東竟然這麼厲害,面子大得日本人都專門跑到中國來捧場!實在是……太誇張了!”

“要不怎麼說他是我們天南大學的驕傲?哦?對不?”

最後這個學生說話間,眼睛卻不停的對不遠處的嚴芳擠眉弄眼,似乎是想要說給她聽。

李雲東跟“嚴華”有過節,這已經幾乎是天南大學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了,李雲東“義助”馮娜參加學生會選舉,最終擊敗“嚴華”一舉奪魁,這可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事情,當時到場的每一個人都認為,如果不是李雲東,馮娜便是再多長幾張嘴巴也搶不贏“嚴華”。

而且李雲東剛開地三仙的時候,“嚴華​​”就曾經一次無意間在他們面前說地三仙必定生意慘淡,將來會關門大吉。

可現在看來,“嚴華”真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嘴上。

嚴芳自然也知道這些學生說起這些是說給自己聽的,她不由得心中越發的躁怒異常。

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聽到自己的仇人過得無比慘淡,同樣,這個世界上最鬱悶的事情莫過於聽到自己的仇人混的風生水起,而自己則扑街潦倒。

但更加讓她煩躁的卻不是這些學生在自己耳旁的呱噪,她好歹也是一個前輩修行人,曾經也是陽神頂級境界的高手,離金身只有一步之遙,而且她為了報仇,潛伏在狐禪門之中,一潛就是九年!

她要是與這些學生們嘔氣,那她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真正讓嚴芳鬱悶躁怒的是,她雖然佔據了自己侄子的肉身,在她看來,以自己的修行知識和修行天賦,再加上自己又是過來人,佔據了一具這樣好的男子七寶之身鼎爐,想必修行起來肯定會突飛猛進,就算不能突破金身境界,那也肯定可以很快回復到陽神頂級境界。

人也只有失去了以後才知道珍惜,陽神頂級境界雖然說起來在當今修行界也並不算什麼很了不起的境界,可如今嚴芳自己連陽神頂級境界都不是了,這簡直讓她每一天都過得無比痛苦,恨不得立刻就能重新回復以前的力量。

但是,修行這件事情卻是欲速而不達的,嚴芳越急,修行就越沒有成效,相反的是,她的修為反而在不斷的下降!

最讓嚴芳感覺到痛苦的是……自己原來的元陰之氣與嚴華體內的元陽之氣每天都在不停的爭鬥,彷彿兩股水火不容的勢力,天天在體內打來打去,最重要的是,自己體內這陰陽二氣每次一打架,自己就開始邪念頻生,想那些見不得人的男女之事,她每天幾乎所有的修行功課都浪費在控制這些邪念,不讓自己走火入魔的內耗與內鬥之中。

嚴芳知道,自己這樣下去別說重新恢復功力了,就算是想要保住陰神之身也是天大的難事。

可偏偏自己放著眼前這個難題又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這哪能讓她心中不躁怒?

此時又有這些小屁孩在一旁譏諷自己,嚴芳越發的有些怒形於色,她扭過臉來,目光凶狠凌厲的瞪了他們一眼。

這些大學生們也不過是圖個嘴巴上快活,又哪裡能和嚴芳這樣的修行人相抗衡,她目光一掃來,眾人只覺得心中一跳,彷彿被鐵烙燙了一下似的。

他們不由得立刻收回了目光,一時間轉移了話題。

嚴芳在這房間裡面呆了一會兒後,只覺得這裡煩悶異常,簡直不能呆人,她便焦躁的衝了出門去。

可來到外面,身處在這靜謐祥和的校園之中,嚴芳依舊無法讓自己躁動憤怒的心靈安靜下來。

由於之前她跟隨克麗絲等人前往天都峰,隨後約翰被自己陷害,嚴芳雖然之後也曾經陰神出竅去尋找過約翰的屍首,但怎麼找都找不到,她驚怒之下不得不開始做起第二手打算:約翰沒死,自己的身份將被洩漏出去。

惶恐不安之下,多疑的嚴芳誰也信不過了,她切斷了一切對修行界的聯繫,忐忑不安等待著消息。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切都風平浪靜,周圍的一切似乎沒有任何的異狀​​,除了她從這些所謂的“同學”口中聽說了地三仙茶樓生意火爆的消息外,她甚至連修行界現在發生了什麼大事都不知道。

“也許是時候去地三仙試探一下?”嚴芳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胸口又翻滾起來的元陽之氣壓了下去,心中冒起了這麼一個念頭。

但她很快便​​自我否決了,因為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去探對方的底細,萬一被對方察覺出來,那自己真是自尋死路,自投羅網了。

最少要恢復到陽神之身,那樣就算打不過還能逃。

想到這裡,嚴芳又不禁煩躁了起來。

陽神之身要到猴年馬月才能重新修煉到?只怕這輩子都無望了吧?

想到這裡,嚴芳不禁有些絕望,她一路茫然的在校園中亂走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是走到了自己的家中。

她下意識的開了門,走進家中的時候,卻看見嚴華的母親正在客廳之中看著熱播的《笑傲江湖》,其中正講到任我行與令狐衝談起自己當時將葵花寶典傳給東方不敗的那一段。

嚴華的母親一眼瞧見“嚴華”回來,站起身笑道:“小華回來了?要不要媽給你去做點吃的?”

可“嚴華”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嚴華的母親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嚴華”這一陣的態度,她輕嘆了一口氣,似乎生怕吵著自己孩子似的,將電視聲音關小了許多。

可她雖然將聲音關小,但是其中一句經典台詞還是鑽進了嚴芳的耳中。

這一句話頓時聽得嚴芳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句話彷彿洪鐘齊鳴,大呂齊響,振聾發聵一般在自己腦海中嗡嗡作響!

這句話便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

金庸的武俠小說中有一些關於武術、修行的描敘是小說家杜撰,與實際歷史並不相符,譬如中華國術的巔峰是在清朝末年民國初期,而不是​​他書中提及的“越古代越厲害”、天下武功也不是出自少林寺、另外尹志平也不是玷污了小龍女的惡人,現實歷史中的尹志平是全真派歷代掌門中修為極為高深的大修行人。

但諸多偏差中,“欲練神功,揮刀自宮”這一句看似荒誕的話,卻是修行界中一句極為經典的至理名言。

五代十國中,南漢皇帝劉繼興頒布了一個中華五千年曆史中,最為荒誕的一個法令:任何想要做官的人,都必​​須閹割!甚至和尚道士,想要與他坐而論道,也必須閹割!

南漢雖然偏安於廣東廣西以及越南一部分地區,但它也算得上是五代十國中歷時較長的一個朝代,但不幸的是,這個朝代的人遇到了劉繼興這樣的一個大變態,一時間整個南漢幾乎都變成了閹割之國。

許多人為了當官,不得不揮刀自宮。而一些為了傳道的道家和佛家修行人,也不得不咬牙自宮。

但當他們自宮後卻發現,自己再也沒有了以往俗塵中的那些煩惱,自己似乎一下變得清心寡欲,無欲無求了起來!

說來這也是廢話,蛋蛋都被割了,還有個屁的追求?

可偏偏修行最難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心,俗話說:老不習武,少不修道,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年老的人筋骨已經老朽,再習武那就是自討沒趣,而年輕人氣血旺盛,最是渾身精力沒處發洩的時候,尤其是一些精力極為旺盛的,整天除了女人之外就沒想過別的事情,這樣的人要是修道,不走火入魔那才是咄咄怪事。

閹割雖然殘忍,但從理性角度上來說,的確是斷絕了雜念和慾望,對於修行人來說,的確是大大有裨益的。

劉繼興頒布的惡魔法令在南漢催生了一大批的閹人,但他同樣也間接造就了一大群法力高深的修行人。

這群自我閹割的道士與和尚,他們一個個心無雜念的修行之後,修為突飛猛進,引起了其他修行人的注意。

什麼,你比我厲害就是因為割了自己的蛋蛋?有沒有搞錯?好,你割我也割!

在這一段時期,修行界的“閹割派”大為盛行,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王重陽的弟子,全真龍門派的長春真人丘處機。

丘處機創立龍門派之時,定下教義為“苦修”,提倡滅絕慾念,滅絕情念,不僅自己以身作則,揮刀自宮,而且六年不合眼,不曾有過睡眠。

但“閹割派”在修行界中畢竟是非主流,許多道家人士還是要結婚生子,傳宗接代的,哪里肯輕易的割掉自己的蛋蛋?尤其是到了明清末期,整個道教都為之衰落,道家修行人的救亡圖存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傳宗接代才是首要任務,道士們因此更加惜身了起來,不再乾這等閹割的事情。

也正因為這樣,“閹割派”慢慢消失於歷史紅塵之中,為修行人所遺忘。

嚴芳自己雖然飽讀經典,但她自己也是女子之身,雖然佔據了自己侄兒的七寶之身,但道家主流思想中“惜身”、“惜命”卻佔據了她的主要思維,哪裡想過要“揮刀自宮”?

此時她猛然間聽見這樣一句話,不啻於黑暗之中看見了明光,迷霧之中摸索到了去路!

“對啊,我每天被這陽氣折磨得要死要活,為什麼乾脆不把這陽氣之根割斷了,一勞永逸?”嚴芳心念一動,立刻兩眼射出一道堅定的目光,她是一個心志堅定,極有魄力的女子,剛想到這裡,便找來了一把鋒利的小刀,自己脫得赤條條的,口中咬著一條毛巾,在準備好了止血工具,並將小刀消毒後,嚴芳猛一咬牙,一刀從身下的子孫袋上一撩!

嚴芳渾身劇震,痛得幾乎暈死了過去,鮮血不停的順著腿往下流淌。

誰也不知道,她這一刀下去,現代中國的第一個東方不敗……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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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7 16:45:16
第759章 離魂咒

就在嚴芳揮刀自宮的時候,蘇蟬、紫苑和克麗絲已經抵達了遙遠的太平洋彼岸,哈里斯堡。

相比起美國其他著名的大型城市,哈里斯堡雖然貴為一州首府,但城市規模卻要小得多,除了聞名全國的號稱“培養企業家最出名的大學”的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可以說這個城市幾乎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幾萬人居住在這塊地廣人稀的地方,就像是向一鍋湯裡面撒了一把胡椒面,什麼也看不出來,除了社區和主要城市能看到人,其他地方幾乎看不到人煙。

蘇蟬和紫苑沒有護照,自然是不可能跟著克麗絲大搖大擺的上飛機的,但她們也不可能一直跟著飛過去,幾萬公里飛下來,就算不吐血也要累得要死要活。

因此蘇蟬和紫苑憑藉著自己的本事,在那延天女印的掩護下順利登上了從上海飛往哈里斯堡的飛機。

哈里斯堡不算很有名的地方,去的人不也不多,航班也很少,飛機上很多地方都是空位,蘇蟬和紫苑混上飛機以後,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安安心心的坐了下來,或者靜心養氣,或者閉目酣睡,反正飛機起飛了也沒有什麼半路再上來乘客的說法,不用擔心自己被發現。

三人下了飛機後,克麗絲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也不回家,首先便直奔哈里斯堡醫院。

這所醫院相當於中國的市一醫院,有四百個床位,算是設施齊備的一流醫院。

克麗絲心係自己奶奶的安危,一路上也顧不上和蘇蟬、紫苑介紹哈里斯堡的風土人情,只是歸心似箭的看著窗外,魂不守舍。

蘇蟬則好奇的打量著窗外,外面的景色與中國城市中到處是人,到處是樓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首先入目的便是極為寬闊的草地,彷彿置身在草原之中,等計程車開了許久,慢慢進入市區了,周圍的建築才漸漸的多了起來,但高樓也不算多,與蘇蟬預想的相差極遠。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黑人,一路上這位黑人同志不停的藉著後視鏡偷偷瞄著紫苑和蘇蟬,這兩個東方來的美女姿色各異,但都是人間絕色,實在讓他驚艷無比。

黑人嘴巴碎,一路上他幾次與蘇蟬、紫苑搭訕,可她們兩人不懂英文,又不願意在外面露怯,便都各自扭頭看著窗外,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黑人同志搭訕不成,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扭頭向克麗絲搭訕,克麗絲心中煩躁,忍不住喝罵了一聲,這黑人才老老實實的開起自己的車來,只不過沒過多久,他又開始放起黑人的藍調音樂,嘴巴里面不自覺的哼哼唧唧,實在是讓蘇蟬等人煩不勝煩。

一路上哈里斯堡寬闊空曠的柏油馬路上,一輛計程車飛快的行駛著,車窗中時不時的飛出一陣陣節奏明快的說唱音樂。

這樣一路開到了哈里斯堡醫院,蘇蟬等人逃亡似的從車上跑了下來,蘇蟬拍了拍胸口,對紫苑苦笑道:“紫苑姐姐,這外國人也太能說了吧?一路上他嘴巴就不停啊!我好想點他的穴啊!”

紫苑面露微笑:“我也想,不過,也只能想想,這裡可不比國內,稍微惹出一點點事情來,都都有可能釀成大事。”

蘇蟬點了點頭,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時克麗絲付完了錢後,來到她們身邊,拍了拍蘇蟬的胳膊,說道:“來,你們跟我來,在這邊。 ”

蘇蟬和紫苑跟著克麗絲往哈里斯堡醫院裡面走去,進了住院大樓後,克麗絲詢問了值班護士,便直奔自己奶奶的護理病房。

克麗絲家族在當地也算得上是名門了,因此林國瑛住的是專門的特級護理病房,單人單間,寬敞明亮,有專門的高級護士負責照料。

克麗絲剛進門的時候,便見到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坐在林國瑛的床邊。

這年輕女人正是克麗絲的親生姐姐,叫做柯特,她旁邊的男子正是她的丈夫。

柯特一眼瞧見克麗絲,頓時站了起來,面露驚喜之色,朝她走了過來,雙手張開,一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噢,克麗絲,寶貝,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吉姆說你在遙遠的中國不願意回來了……”

克麗絲拍了拍她的背,與她做了個吻面禮,然後又與柯特的丈夫擁抱了一下,這才聲音沉沉的說道:“奶奶她怎麼樣了?她身體不是一向很好的麼?為什麼突然就……”

說著,克麗絲一眼看去,卻見往日能夠在一人高梅花樁上騰挪跳躍,矯健猶如青年人的林國瑛現在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嘴巴里面插著連接呼吸機的呼吸管,鼻子裡面插著輸送流質食物的鼻飼管,她眼睛緊閉,渾身一動不動,皮膚呈現出一股極為不健康的蒼白色,如果不是旁邊的心電監測儀上顯示她依舊有一絲生命跡象,克麗絲簡直以為林國瑛已經死了。

看見自己最親愛的奶奶變成了這樣,克麗絲眼眶中頓時滿是眼淚。

一旁的柯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奶奶她前幾天在木樁上練拳的時候出的問題,應該是從木樁上摔下來了,等家中的僕人發現,她已經昏迷過去好幾個小時了。等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醫生說是突發性腦血栓導致了癱瘓並發症,現在她已經是一個植物人了,不知道能不能醒。”

柯特從小在外寄讀,與林國瑛之間也談不上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只是林國瑛在家族中地位超然,她出了事情,作為小輩自然應該回來看看。

她低聲介紹了一下情況後,目光向紫苑和蘇蟬看去,示意克麗絲介紹一下:“克麗絲,這兩位是?”

克麗絲抹了抹眼淚,強作鎮定的對柯特介紹道:“姐姐,這是我在中國的兩個好朋友,她叫蘇蟬,她叫紫苑……”說著,她又對蘇蟬和紫苑介紹柯特和她的丈夫。

兩邊依照禮節互相禮貌而矜持的握手後,紫苑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林國瑛的身上,她仔細看了一陣後,忽然眉頭微蹙,伸出手往林國瑛的手腕上摸去。

柯特的丈夫在旁邊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想阻止紫苑的動作:“嘿,小心,在你眼前的可是一個重病患者!”

紫苑聽不懂他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這一眼只把柯特的丈夫看得一呆,險些當場為紫苑驚人的容貌而失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尷尬的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不再阻攔。

一旁的柯特見紫苑用手按了按林國瑛的脈搏,又探了探她的脖頸處以及心窩處,她不禁將克麗絲拉到了一旁,低聲道:“克麗絲,她們到底是什麼人?來幹什麼的?”

克麗絲目光一直盯著紫苑,眼中滿是希冀,彷彿下一秒鐘便渴望能從紫苑的臉色中看出一絲好消息,她隨口說道:“她們都是非常厲害的……醫生!嗯,也算是醫生吧!”

柯特一拍額頭:“見鬼,什麼叫做也算是醫生?嘿,克麗絲,我知道你從小就非常迷戀中國,但你也不用這種事情都把中國人給招惹來吧?”

蘇蟬和紫苑的美貌是極為驚人的,是超越了任何種族偏見和國界的,即便是再強烈的種族主義者見到了紫苑和蘇蟬,都會為她們驚人的美貌所震驚。

柯特自然也察覺到了自己丈夫魂不守舍的異狀,她自己也算是一個容貌頗美的女子,陡然間看見自己丈夫被這兩個人間絕色迷得神魂顛倒,她自然是極為不爽,心中大起反感之心。

克麗絲心係自己奶奶的安危,沒有多留意自己姐姐的心思,她隨口說道:“沒事,讓她們看看吧,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她們應該有辦法的。”

柯特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雖然年紀比自己小,但是她心志堅定,是一個極有主意的人,她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很難改變。

她心中不爽,小聲嘀咕了一句:“哼,這些愚昧的中國人除了賣假貨,除了會耍功夫,還會什麼?”

克麗絲飛快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心思在這裡跟自己姐姐鬥嘴,她走到紫苑身邊,低聲問道:“紫苑,我奶奶她怎麼樣?”

紫苑收回了手,對克麗絲看了看,有些顧忌的飛快瞟了柯特和她丈夫一眼。

克麗絲知道她的意思,飛快的用漢語說道:“沒事,他們聽不懂中國話,你直接告訴我吧。”

紫苑點了點頭:“克麗絲,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以及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克麗絲毫不猶豫的說道:“先聽好消息!”

紫苑微微一笑:“好消息是……你奶奶並不是得了腦血栓,只是症狀很像而已。”

克麗絲喜上眉梢:“對啊,我奶奶身體好的很,病發之前還在練拳呢,我姐姐說她是從梅花樁上掉下來才發病的。”

“梅花樁?”紫苑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林國瑛,說道:“原來是練梅花拳的。難怪你奶奶年紀這麼大,但是身體五臟卻非常健康強壯,在老年人當中,她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克麗絲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好消息聽了,該說壞消息了。”

紫苑見她好像一個忐忑不安的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樣,不禁微笑安慰道:“別那麼緊張,事情還沒那麼壞。這個壞消息就是:你奶奶其實並不是得了病,而是被人下了咒。 ”

“啊?”克麗絲和一旁的蘇蟬同時一驚,蘇蟬連忙一下撲到林國瑛跟前,翻開她的眼皮看了一眼,又伸出手去在她經脈上試探著。

一旁的柯特看著眉頭直皺,有心出言打斷,但是礙於克麗絲的面子又不好開口,只好生著悶氣瞪著紫苑和蘇蟬。

蘇蟬飛快的看了一下,驚訝的回到紫苑身邊,對克麗絲說道:“是離魂咒啊!這是道家的法術啊,你奶奶得罪了什麼修行人了?”

克麗絲一臉茫然:“不會啊,我奶奶深居簡出,又向來與人為善,怎麼會得罪人呢?”

紫苑微微搖了搖頭:“現在我來說這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吧。你奶奶中的這個離魂咒很厲害,非高手不能施展,這算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但不壞的消息是,要維持這個法咒,肯定不能離得太遠,也就是說,最遠不會超過在哈里斯堡附近。而且,你奶奶現在還活著,那就說明,這個施法人還在哈里斯堡!”

克麗絲滿頭霧水,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遙遠的美國地面上,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來歷不明的道家修行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向自己奶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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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
匿名  發表於 2012-4-28 10:01:33
第760章 冤家路窄

克麗絲一臉疑惑,不禁向紫苑問道:“這個離魂咒到底是個什麼法術?”

紫苑拉了拉克麗絲的胳膊,示意讓她走到林國瑛跟前,輕聲說道:“在道家修行人看來,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天魂、地魂和命魂,也稱胎光、爽靈和幽精;七魄則是天沖、靈慧、中樞以及氣、力、精、英,也稱吞賊、屍狗、除穢、臭肺、雀陰、非毒、伏矢。”

說著,紫苑指了指林國瑛,說道:“你奶奶現在渾身只剩下三魂中的命魂,也就是主管五行的爽靈,而七魄之中只剩下一魄,即維持人體新陳代謝的除穢之魄。其他六魄都被人驅散,不知所踪。”

克麗絲焦急的說道:“那怎麼樣才能救我奶奶?是要找到施術者才行麼?需要把他殺了麼?”

紫苑搖頭道:“如果只是巫蠱之術,殺了施術者自然法術就解除了,但是我們道家的法術可不是這樣。這個法術雖然需要維持,但是它之所以需要維持,就是因為它一直要控制著這個法術,讓受害者的三魂七魄不至於在天地間跑散,再也召喚不回來。”

“能夠施展這個法術的大多都是高手,而且這個人如果真跟你奶奶有仇,那他完全可以將你奶奶的三魂七魄一次性全部震散,不用將你奶奶弄成現在這樣像植物人一樣,死不死,活不活的。”

克麗絲也是極為聰明之人,她眼睛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並不想要我奶奶的命?”

紫苑微微點了點頭:“沒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想藉你奶奶來脅迫你,或者脅迫你的家族。”

一旁的蘇蟬忽然開口道:“也有可能是想藉這個機會接近你呢,比如說假意給你奶奶下了法咒,再幫她解開,讓你因此而對他感激不盡,信任有加。”

克麗絲一聽,不由得心中一顫,她面孔陰晴不定,咬牙低聲道:“你們說得有道理,很有可能是這樣。不過,會是哪個修行人要這樣對付我,或者我們家族呢?我們又沒得罪他們。”

蘇蟬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對紫苑說道:“紫苑姐姐,你知道國外有什麼比較厲害的修行人和修行門派麼?”

紫苑搖頭道:“不清楚,國內的修行界和國外的修行界在三四十年前還有著一絲一縷的聯繫,可慢慢的兩者之間的聯繫越來越少,漸漸變成了兩個流派,都說自己才是正道,互相指責對方才是末流,誰也不服誰,甚至國外修行界高喊出了:高手在國外的說法,對國內的修行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蘇蟬也微微點頭,應和道:“是呀,我前一陣看見玄天派和正一教內訌,當時也覺得玄天派勢力很強大呢,好像有不少高手的樣子。對了,紫苑姐姐,你說會不會是玄天派?”

紫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知道,應該不是。”

她們兩人小聲交談著,一旁的柯特兩眼瞪得溜圓,滿頭霧水,茫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她一把拉住克麗絲,不悅的說道:“克麗絲,你跟你的中國朋友說什麼呢?”

克麗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姐姐,她心中思如電轉,很快便有了一個主意:“她們說奶奶這是不治之症,她們也沒有辦法。”

柯特哼了一聲:“這是顯而易見的!她們要是能治好奶奶,那才是怪事!”

克麗絲想了想,說道:“姐姐,我想舉辦一個宴會,就以為我奶奶祈福的名義舉辦,你看行麼?順便聯絡一下大家,看看大家有沒有什麼好辦法,集思廣益也是好的。”

柯特猶豫了一下:“宴會?”她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林國瑛:“奶奶現在這個樣子,不太好吧?”

克麗絲說道:“所以才是以祈福的名義召開,你通知一下我們的親朋好友,再通知一下附近社區裡面的其他人,你看怎麼樣?”

柯特依舊在猶豫著,倒是一旁她的丈夫忽然心中一動,認為既然要開宴會,說不定克麗絲的這兩個美如仙女的中國姑娘也會參加,到時候自己就有認識她們的機會了。

這個念頭一動,柯特的丈夫便在一旁說道:“柯特,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柯特哪裡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被他一勸,也不再堅持,只是說道:“我得回去聽聽父親和母親的意見。”說著,她便拿起手機撥打號碼起來。

克麗絲不置可否,在她看來,就算父親和母親不同意,她也要以自己的私人名義舉辦。

等柯特走到一旁打完電話後,她走回來對克麗絲笑了笑:“克麗絲,父親和母親他們同意了。”

克麗絲笑了笑,轉頭對紫苑和蘇蟬又用漢語說道:“現在行了,我召開了一個宴會,如果真有人在背後算計我,他肯定會來參加我這個宴會,並在宴會裡面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的。”

紫苑頗為讚許的點頭道:“這個辦法不錯,好手段。”

蘇蟬也笑嘻嘻的說道:“這個人肯定料不到,我們站在你的背後!”

三人相對一笑,彷彿已經看見對方計謀被揭穿後的震驚和驚詫。

但蘇蟬和紫苑也萬萬沒有料到,在這個主謀者的背後站著的究竟是誰……

西方人獨立自主的意識非常強,許多人在成年之後,只要有了經濟能力,便選擇搬出去住,克麗絲也是如此,她雖然經常去坐落在花園之中的林國瑛家中玩樂,但她自己的家卻是在不遠處的一塊寬敞的綠草坪中。

克麗絲自己有一棟三層樓的小別墅,相比起普通人家可以拆開運送的木質結構房屋,她住的別墅通體都是石質結構,前院是寬闊平整的草坪,草坪中央種著一圈鮮花,一個亞裔中年女子正透過著布巾,跪在花壇旁邊,精心的修剪整理著花卉。

克麗絲帶著紫苑和蘇蟬回到自己家中時,先揚聲與亞裔女子打了割招呼:“王嬸,我回來了。”

這個亞裔女子回過頭來,驚訝的看著克麗絲,說道:“克麗絲,你怎麼回來了?我聽吉姆說你不回來了呢。”

克麗絲勉強笑了笑:“奶奶生病了,我當然要回來看看。”

美國的社區之中幾乎沒有高樓,鄰里之間的往來非常密切,完全不像中國大陸的現代都市中老死不相往來的鄰里關係。

克麗絲聲音一出現,周圍鄰居都紛紛湧了出來,熱情洋溢的與克麗絲打招呼,同時也好奇的打量著蘇蟬和紫苑。

克麗絲一一回應後,帶著蘇蟬和紫苑進了自己的家中。

而這時,在克麗絲對面不遠處的一棟別墅中,韓真緩緩放下了眼前的窗簾,冷冷的笑了笑。

他當初為了追求克里斯,特地在這里花高價買下了這棟別墅,只為近水樓台先得月。

現在他看見克麗絲終於如他所願又回到了這裡,心中得意之下恨不得立刻就衝出去跟她打招呼,但他卻硬生生忍住了,心中得意洋洋的想道:別著急,克麗絲,現在還不是最好跟你打招呼的時候!等我再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會哭著喊著求我救你奶奶的!

韓真滿臉得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說道:“師父,我們下面該怎麼做?”

站在韓真跟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天都峰大逞淫威的金身高手虛靈,站在他旁邊的卻是為了救自己的師兄,自插雙眼的瞎子道士虛空。

虛靈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擺了擺手,大咧咧的笑道:“你自己設計的計劃,問我幹什麼?我只管施法術,其他的可管不著。”說著,他目光一凝,冷聲道:“我可提前跟你講好了,你答應的捐助可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當日天都峰一戰後,虛靈和虛空被雷劫高手用天雷劈得慘敗而歸,兩人也自知天都峰一戰把中華修行界各大門派都得罪得狠了,於是他們也不敢在大陸多做逗留,一溜煙功夫便跑到了東南亞去藏身。

一來可以尋找真空教在東南亞的勢力,好方便日後搶班奪權,二來也可以養好傷勢,圖謀再起。

可虛靈和虛空雖然驚喜的發現真空教果然在東南亞一帶還有勢力,而且勢力還頗為不小,可當他們找上門去的時候,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虛靈性格跋扈霸道,自然找上門去的時候態度不可能會很好,再加上在他看來,自己這樣一個老資歷的前輩來了,你們這些小輩們還不趕緊屁顛顛的出來迎駕?

  可事實完全相反!

在東南亞真空教的教徒們看來,且不論虛靈和虛空兩人的身份是否真實,他們也絕對不會容忍一個突然間冒出來的人企圖站到自己的頭上去,就算這人是自己的前輩,那也照樣一巴掌放倒!

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不老老實實的在沙灘上呆著,跑到東南亞來幹什麼?作死麼?

虛靈心高氣傲,脾氣極差,另外一邊也心懷驚疑,這樣的情況自然不可能說到一塊兒去,兩邊只說了幾句便大打出手。

虛靈自己傷勢未癒,跟自己的師弟一塊兒被打得抱頭鼠竄,最後跑來跑去,終於神使鬼差的流亡到了太平洋彼岸這塊名叫哈里斯堡地面上來。

這兩個思維還停留在民國亂世時期的傢伙自以為在這塊地面上憑藉自己的實力,想要打出一塊地盤來,那肯定是分分鐘的事情,因此亮出了真空教的旗號便找當地黑幫大打出手。

可虛靈和虛空兩人挑選的黑幫勢力正是韓氏家族,恰好這時候韓真從中國回來,憋了一肚子氣的韓真一聽這兩個道士居然敢來挑事兒,他立刻點了十幾號人,帶著各種槍械便要找虛靈和虛空的麻煩。

虛靈和虛空也光棍得很,跟韓真的人拉開了架勢大打一場,結果自然不用說,韓真這邊雖然有槍械在手,可碰到了金身高手和陽神高手,那結果自然是完敗。

但虛靈和虛空也很分得清輕重,沒有下死手,只是逼韓真讓出地盤,或者入教交納會費。

韓真心裡面那個鬱悶委屈啊,走黑道的碰見了比自己更黑的,那都沒地方說理兒去!但他也反應極快,立刻便對虛靈納頭便拜,厚顏無恥的拜了虛靈為師父。

虛靈有收徒弟的癮,自然大手一揮,欣然笑納。

也正因為見識到了虛靈這一身神通廣大的本事,韓真靈機一動,這才有“林國瑛病重臨危,克麗絲歸心似箭”的戲碼。

聽到虛靈對自己說的話,韓真畢恭畢敬的說道:“師父,您放心,我到時候不僅一個子兒都不給您少,興許還會給您多賺一個信徒!譬如……一個掌控著哈里斯堡輕工業的家族,您看怎麼樣?”

虛靈一聽,大喜過望,看著得以而笑的這個弟子哈哈笑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心懷鬼胎,自覺自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對面住著的紫苑與蘇蟬同樣也是想要螳螂捕蟬,但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趟冤家路窄,當初在天都峰曾經惡戰的幾人圍著地球繞了一圈,又撞到了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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