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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1
匿名  發表於 2012-5-2 15:59:32
第781章 天雷起,大亂生

王遠山的話讓傲無霜如墜冰窟,她驚恐的顫栗著,戰抖著,不可置信的說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要用這麼惡毒的法陣來對付你?”

王遠山輕輕的撫摸著傲無霜的臉頰,輕聲道:“他們不是在對付我啊……他們是在……對付你啊,無霜!”

傲無霜眼中愣愣的流下兩行清淚,她哽咽道:“是因為我是狐妖之身,而你是靈宮派掌門嗎?他們就這樣不能容得下我們嗎?”

王遠山沉沉的嘆道:“無霜,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躲著你麼,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與你斷絕往事麼?忘了我吧,重新開始你自己的生活。我跟他們當初達成的協議就是只要你不跟我在一起,他們就不會為難你。”

傲無霜忽然想起了什麼,她一把抓住王遠山,焦急而懇切的說道:“遠山,你現在已經突破到雷劫境界了吧?這個法陣應該攔不住你的,對不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躲得遠遠的,這個世界這麼大,總有我們藏身的地方。”

王遠山苦澀的搖頭道:“別傻了,我只要離開這龍虎山的範圍,立刻就會惹來天雷,方圓十里之內會被九天神宵雷劈得寸草不生,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也會被劈成粉末。”

傲無霜嘴唇輕輕顫抖了一下,她絕望的看著王遠山,澀聲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嗎?”

王遠山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了,別再多想了,離開這裡吧,你再呆下去,就該退化成六尾靈狐了。”

傲無霜緊緊的摟著王遠山,不肯撒手,她哭道:“我不管,就算我又變成了普通的狐狸,我也要呆在你身邊!”

王遠山只是搖頭:“別傻了,你沒看見天上開始下大雨了麼?馬上立春了,快要到渡雷劫的時候了。到了這個時候,天機玄狐肯定也會跟著渡雷劫的,一旦她渡完雷劫……那就是她徹底甦醒,恢復力量的時候了。到時候……一千多年前的那一場慘烈大戰必定重演,而狐禪門必定重新又成為眾矢之的。那個時候……傲無霜,你還是趕緊提前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

傲無霜一驚:“你說什麼?天機玄狐?現在狐禪門掌門人是李雲東,他已經將狐禪門治理得很好,為什麼狐禪門要成為眾矢之的?”

王遠山嘆道:“因為天機玄狐就是狐禪門的人啊,不管你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改變,都始終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傲無霜腦袋裡面亂成一團,她驚道:“不行,我要去告訴李雲東。”

王遠山搖頭道:“沒用的,冥冥之中已經註定。”

傲無霜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劉燁曾經對自己所說的話,她一咬牙,說道:“不行,我一定要阻止這一切!這會把蟬兒一起捲進去的,李雲東他能阻止這一切的!”

王遠山忍不住怒道:“不行,你一定要離開!離得越遠越好,帶著蘇蟬一起走!”

  傲無霜驚道:“為什麼?”

王遠山緊緊的盯著傲無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說道:“天機玄狐一旦渡完雷劫,那她就會恢復全部力量,天底下能阻止她的人少之又少。各大門派的修行人對付不了天機玄狐,難道還不能對付你們麼?到時候各大門派一定會聯合起來,先剿除狐禪門的黨羽,甚至有可能中日修行界都會聯手,你和蘇蟬是狐禪門現在最強的兩個狐妖,他們不向你下手那向誰下手!李雲東再強,他能以一人之力擋兩國修行人嗎!!你好好想想,自古以來,有哪個修行人能夠以一己之力抵擋天下修行人聯手一擊的?沒有,絕對沒有!”

說著,王遠山說道:“李雲東是轉世明王,和天機玄狐是世仇死敵,他的確能對付天機玄狐,但他現在還太弱了,絕對不是天機玄狐的對手,你們呆在他身邊只是拖累,會害得天下修行門派反過來對付他!”

傲無霜呆呆的看著王遠山,嘴唇輕輕顫動了一下,她輕聲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了,可是……那你呢?你難道就一輩子呆在這龍虎山,再也不下山了麼?我難道這一輩子就只能和你分開了麼?”

王遠山慘淡一笑:“無霜……認命吧,人和妖不能在一起的,你……趕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傲無霜急道:“可是,如果天機玄狐最後贏了怎麼辦?你怎麼辦?你能離開這裡麼?”

王遠山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她贏不了的。張天師和普仁大師在十幾年前就察覺到大亂將生,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你走吧,以後也別來了,再呆下去,你真的會忘記一切的。”

說著,他用力一推懷中的傲無霜,一下將她推得飛了出去。

傲無霜人在半空中定住,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王遠山,過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的扭過頭,轉身離去。

王遠山痴痴的看著傲無霜的身影離去,身形一動不動,彷彿一尊石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樹林之中。

而就在不遠處的山坡下,張流芳舉著一把竹傘,她一臉難過的轉過頭對一旁的師父張孔雲嘆息道:“師父,好殘忍呀,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呢。”

張孔雲寒著臉,說道:“人妖不共存,這是鐵律!現在雖然時代變了,但人、妖有怎麼能結合在一起?”

張流芳嘆道:“可是傲無霜好可憐啊!”

張孔雲冷哼了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這個狐妖至情至性……只可惜,投錯胎了!”

張流芳搖頭道:“為什麼就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張孔雲冷冷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別替他們擔心了,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大亂將至,就你這半桶水的水平,哼哼!”

張流芳眼睛一亮,忽然問道:“對了師父,天機玄狐到底有多厲害啊?如果我們打不過她,怎麼辦?王遠山說的準備,又是什麼準備啊?”

張孔雲目光極為複雜的看著王遠山身影消失的地方,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別問了,你不會想知道的。”

張流芳不解的看向他:“怎麼?為什麼這麼說?”

張孔雲眼中閃過一抹煩躁和沈鬱之色,他聲音低沉的喝道:“別問了,看夠了就走吧!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怎麼這麼八卦,修行都不好好修行!”

張流芳撅了撅嘴,悻悻的小聲嘟囔道:“討厭,修行界都快完蛋了,還修什麼行!”

張孔雲怒道:“混賬,說什麼呢!修行界怎麼可能會完蛋!”

張流芳嘻嘻一笑:“師父,那就告訴我嘛,到底有什麼準備?”

張孔雲怒哼了一聲:“你別做夢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張流芳不依不饒的圍著張孔雲說道:“哎呀,師父,別這樣嘛,說嘛,快說嘛,我嘴巴可嚴了,你快說嘛!”

就在他們兩人糾纏著下山的時候,傲無霜一路失魂落魄的在山路上行走著,這一次她終於知道了王遠山的真心,可她卻更加的痛苦了。

老天爺彷彿有意在折磨她,讓她始終不能和王遠山在一起。

這一路她緩緩的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她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一片不知名的荒郊野嶺之中,四周滿是泥濘,在她跟前,站著一個有著異族血統的男子。

這個男子背負著雙手站在雨中,四周雨點朝他鋪灑下來,卻都無一例外被彈開,彷彿他周圍有一層看不見的氣盾似的。

傲無霜一眼瞧見這個男子,原本毫無生氣的眼球終於動了動,她僵硬的挪動了一下目光,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挪動自己的步伐,彷彿行屍走肉一般想從他身邊離開。

這個男子正是萬鎮源,他在傲無霜即將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開口說道:“他想見你。”

傲無霜身子僵住,她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他?你說劉燁?”

萬鎮源顯然心情不錯,他微微笑著,笑容裡面充滿了志得意滿的味道:“沒錯,他想見你。”

傲無霜挪動眼球,目光冰冷而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他為什麼想見我?”

萬鎮源撇了撇嘴:“那你應該當面去問他,也許只是敘敘舊,也許……他有辦法幫你解決你目前的難題。”

這一句話頓時讓傲無霜還魂了似的,她一下激動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有辦法?他真的有辦法?”

萬鎮源嘿嘿一笑,比劃了一個手勢:“你得親自去驗證了!”

傲無霜一咬牙,身形瞬間化作一道青光,閃電般朝著東吳市飛去。

萬鎮源看著她身形迅速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失笑道:“真是個急性子!”說著,他自己也跟著飛了過去。

傲無霜飛到東吳市後,已經是夜晚時分,她一路直奔劉燁的住處,咣當一聲推開門,卻見劉燁正坐在屋簷下,安靜的看著一盤棋,很有幾分“閒敲棋子落燈花”的意味。

傲無霜看也不看旁邊的媚娘,徑直走到劉燁跟前,開口便說道:“你有辦法救出王遠山?”

劉燁也不抬頭,只是對旁邊的媚娘看了一眼,媚娘會意,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後,自己便起身盈盈的去了。

劉燁指了指面前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空置的八仙凳,說道:“坐吧。”

傲無霜看了一眼,卻沒坐下,她焦急緊張,期盼而惶恐的又問道:“你有辦法救出王遠山?你怎麼知道我會去見他?”

劉燁呵呵的笑了起來,他搖頭道:“你是我從小帶大的,你在想什麼,你會做什麼,我能不知道麼?至於救出王遠山,嘿……我可沒這麼大本事去龍虎山的腹地救人。”

傲無霜絕望的笑了起來,笑容淒涼:“我就知道……”她轉身便想離開。

可此時劉燁忽然說道:“我雖然不行,但有人可以。”

傲無霜一陣風似的轉過身來,呼吸急促的問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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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2 15:59:51
第782章 痛苦抉擇

劉燁輕輕的把玩著手中的棋子,饒有興趣的看了傲無霜一眼,他說道:“你這麼想和王遠山在一起?”

傲無霜臉色很是​​難看,她咬著嘴唇,說道:“快點告訴我!”

劉燁嗤笑了起來:“為了和他在一起,你什麼都不顧了,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姐妹也不顧了,自己的師父也不管了,我很想知道,你為了和他在一起,究竟能捨棄多少東西?”

王遠山是傲無霜的軟肋,平日里這個冷若冰霜,艷若桃李的女子向來對人,尤其是對男人不假顏色,即便是對李雲東也只是心中暗讚,神情卻一直是淡淡的,既不熱情,也不討好,對蘇蟬也是嚴加管教,闆臉居多,這個時候的傲無霜思維縝密,冷靜過人,機智之處絲毫不在紫苑、周秦之下。

可此時的傲無霜關心則亂,方寸大失,哪裡還有平日里見微知著,反應過人的機敏,她紅艷軟嫩的嘴唇咬得幾乎要滴出血來,聲音恨恨的說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告訴我!”

劉燁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世間萬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模樣,他灑然說道:“其實這個人你認識……”

傲無霜心中一動,下意識的說道:“李雲東?”

劉燁哈哈一笑,撫掌笑道:“沒錯!“

傲無霜先是一喜,但隨即又是一驚,她目光警惕的看著劉燁:“你又想利用他幹什麼?”

劉燁搖頭而笑:“現在我只需要靜靜的等待天機玄狐的力量全部恢復就行了,哪裡還需要特地做什麼?只不過這個法陣有一個特殊的陣眼,而這個陣眼普通人去不了,像我們這樣的狐狸妖身要是近前三米遠,立刻就會被轟成粉末。而且,要破這個陣眼,必須有道家五大神劍之一這樣的法寶才能破除,原本你手上的八荒劍如果和六合劍合璧的話,便可破除這個法陣,現在這個法寶在李雲東手上,所以我說只有他能破。”

傲無霜心中激動,恨不得立刻便衝到李雲東跟前去求他仗義援手,可她腳步剛動,便猛然想起什麼,她頭頂上彷彿被潑了一盆涼水,一顆火熱的心剎那間跌入冰窟之中,越來越亮。

傲無霜的狂喜神色一點一點的變得冰冷起來,她目光極為冷漠的注視著劉燁,忽然緩緩的說道:“你還是想算計他……如果他出手,必定會再次與正一教衝突起來,那你就可以從中漁利了!”

劉燁目光定定的看著傲無霜,搖頭長嘆了一口氣:“無霜啊無霜,你怎麼這麼大了,還這麼天真?不錯,李雲東的確是一個百年難見的天才,又與蘇蟬感情深厚,但你搞清楚,他是人,蘇蟬是妖!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他還是不動明王轉世,你知道不動明王和天機玄狐是什麼關係嗎?你不會不知道吧?”

劉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我們狐禪門資質最好的弟子,也是我最看重的徒弟,為什麼就這麼執迷不悟?現在已經到了站隊的時候了,而且刻不容緩,否則一旦天機玄狐恢復力量,你還是兩邊搖​​擺的話,你覺得她會放過你麼?”

這一句話頓時震得傲無霜渾身一震,她一下徹底的明白了自己和蘇蟬眼下的處境,如果她們一直搖擺不定,還留在李雲東身邊的話,那天機玄狐肯定不會放過不動明王身邊的人,而天下修行界也不會放過她們這些狐妖,她們將成為兩面邊將必殺之而後快的妖類!

可,難道自己要為了自己就去害李雲東麼?

  不行,不能這樣!

傲無霜腦海中嗡嗡作響,彷彿天人交戰,她下意識的搖著頭,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劉燁也知道傲無霜外冷內熱,極重情義,她可以為了王遠山而叛出師門,也可以為了師門的安危不顧非議又重新回到天瓏山。

可在這人世間,最熬人的,便是情、義二字!

劉燁也不催促傲無霜,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似乎靜靜的等待著她自己的抉擇,他默默的看著傲無霜如同魔症了一般,痴癡呆呆的從院子中走了出去,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直沉默不語的萬鎮源忽然說道:“她會去麼?我怎麼覺得你這件事情有點不靠譜?”

劉燁微微一笑:“為了王遠山,她會去的。”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心懷鬼胎,彼此心照不宣的收回了目光。

而傲無霜走在七里山塘的熱鬧街市上,她呆呆的看著四周繁花似錦的街市,看著雖然是夜晚,卻依舊遊人如織的街坊,她沒來由的忽然生出一種“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感覺來,彷彿這天地間一切都蕭瑟索然,了無生趣。

傲無霜知道李雲東待狐禪門已經仁至義盡,對蘇蟬更是情真意切,自己之前已經有隱瞞不報的私情了,若是再做這種事情,只怕會釀出不可挽回的大錯來。

可是……如果不去找李雲東幫忙,那自己這一輩子就要跟王遠山永遠只能相望不能相聚了。

天底下最淒涼的事情便莫過於此了!

想到這裡,傲無霜便覺得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可讓她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她又實在是做不出來。

現在她真想跪下來,向冥冥中的神靈詢問:老天啊,我到底該怎樣做才好?誰能給我指一條明路?

可老天爺自然是不會回答她的,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下間這麼多倒行逆施,為非作歹之人,也不見老天爺降下一道天雷收了他們,又豈會去搭理傲無霜這區區一個小小的狐妖?

傲無霜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行走著,一路走來盡是成雙入對的身影,入耳的盡是歡歌笑語,這一切越發的讓她黯然神傷,可就在她迷茫的走出七里山塘的時候,忽然間聽見一陣吵鬧聲傳來,卻是街面旁邊的店舖裡面有幾個人吵架。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這個女人穿著一身花襖,身材有些臃腫,臉上更是滿是歲月留下的印記,,這女人一雙小眼有些昏花,雖然相貌不怎麼樣,但旁人一看便知道是一個勤於家務的黃臉婆。

這女人在自家珍珠店的門口,跌坐在冰冷堅硬的青石地面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說的是一口地道的東吳話:“乃各麼良心個中桑,外面白香女擰啊算嗽著,誒要怒裡嗒到屋里相,各個捏家啊否要過則…”

傲無霜在東吳市也曾經潛居多年,聽得懂這極難聽懂的東吳話,自然知道這女人是在哭訴自家男人在外面找了小三,居然還把小三招惹到家裡面來了,這日子是不要過了。

而在這大婦跟前則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雖然是大冷天,卻穿著一身旗袍,身材婀娜多姿,畫著濃妝,一雙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勾魂奪魄,便是傲無霜這樣的人間絕色看了也不禁多看了一眼,難怪男人看了就更加難以自禁了。

這女子絲毫沒有做小三的低調和恐懼,面對著大婦,她反而嘖嘖的反唇相譏,同樣也是一口地道的東吳話:“乃個死女擰,要否是你投只泥屋裡小雲,裡老早事捏柚成者…要是麼內,裡已在否曉得有咀後垮活。”

中國方言極多,東吳話自成體系,是極難懂的地方方言,外地人若是到了此處碰到他人說東吳話,那真是如同到了國外一般,語言難通。

她們兩個女人吵架,立馬吸引了不少的遊客,這些遊客聽不懂,便四處打聽,當下便有人粗略的解釋放才這小三說的話大概是罵:你這個個死女人,如果不是你拖累我家小雲,他早就事業有成了,如果沒有你,他現在不知道要多快活!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對這位囂張的小三暗自有些搖頭。

大婦一聽,越發的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抓,發瘋一樣朝自己男人抓去:“內槓,內今早是要我,誒是要裡,內要是要里個索法,我跟內慿命!”

眾人一聽,大婦發飆了,逼老公選她這個糟糠之妻,還是選美貌小三,又威脅老公要是選小三,她就跟他拼了!

他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紛紛將目光看向小三,想看她如何應對。

小三也是個聰明人,一把拉住旁邊左右為難,幾乎想找跳地縫鑽進去的男人,柔聲撒嬌道:“老攻,否要僕裡,午躺泥好好較過捏加!”意思大概就是讓男人不要怕自己老婆,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不要理她。

小三和大婦當街對掐,這在現代也不是什麼新鮮戲碼,可偏偏小三如此理直氣壯,又如此漂亮,和撒潑打滾的大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便是街上許多看戲的人也有不少感情上傾向於小三。

男人夾在自己的結髮妻子和美貌小三之間痛苦的恨不得將自己劈成兩半,他糾結了好一陣後,一跺腳落荒而逃,只剩下兩個女人依舊在街上對罵,大抵便是互指責對方,說“如果沒有你,我家XX怎麼樣怎麼樣”云云,彷彿恨不得在精神上和肉體上都互相消滅對方。

街上的遊人們看得嘖嘖感嘆,有從視覺角度上支持小三的,有從道德角度上支持大婦的,可在一旁的傲無霜眼中看來,卻心中略微有些感嘆:男人與糟糠之妻相好的時候,永遠都是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可是天底下又有幾個女人能抵抗得住歲月的衰老,又有幾個男人能抵抗得住紅塵世俗的種種誘惑?

等到糟糠之妻年老色衰的時候,卻是自家男人最風華正茂,事業有成的時候,這個時候往往便有年輕美貌的小三乘虛而入。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自己和王遠山雖然苦戀得痛不欲生,但是自己是幸運的,沒有遇到一個負心郎,而蘇蟬顯然也是幸運的,她遇到了同樣癡情的李雲東。

天底下最難的的事情便是如此了,這要修幾百年,幾千年才能遇到一個這樣的好男人呢?

自己懂得珍惜和王遠山之間的感情,雖百死而不悔,但自己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私情,而害了李雲東和蟬兒呢?

這樣的話,別說王遠山會不會原諒自己,將來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啊!

這一剎那,傲無霜猛然間打定了主意,不再搖擺,可正當傲無霜要離開的時候,她忽然心中一動,猛然間想到這兩人不斷重複的幾個字“如果沒有你”。

傲無霜腦海中嗡嗡的作響,一個無比膽大的念頭陡然間冒了上來,她暗道:如果沒有天機玄狐……那她就不用這樣痛苦的抉擇了!

而天機玄狐這時候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要想下手,正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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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3
匿名  發表於 2012-5-3 18:42:50
第783章 難道真要自插雙眼?

傲無霜的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便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天機玄狐是誰?現代修真界年輕一代的修行人可能對這位大名鼎鼎的大魔頭不太了解,可老一代的修行人,尤其是狐禪門中像傲無霜這樣一代的修行人可是太清楚了。

這是以一己之力掀起中華道教南北十年大戰的人物;這是一手導致晚唐崩潰,中華分裂成五代十國亂世的梟雄;這是惹得中華佛道兩家修行人震怒恐懼,群起而攻之卻依舊能逃脫的強者;這是僅以一魂二魄逃到日本,照樣能把日本最強妖魔八歧大蛇打得滿地找牙的怪物;這是元氣大傷卻依舊能以人形之軀力敵整個日本修行界以及八万精兵的天機玄狐!

這樣的不世強者,這樣的傳說人物,自己竟然想去殺了她!

饒是傲無霜膽大包天,此時也不禁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得心跳加速,下意識的東張西望,彷彿只是想想這個念頭,也會惹來天機玄狐的殺機。

傲無霜驚恐的四周看了看,但四周滿是遊人和通明透亮的燈火,這樣喧囂的情景讓傲無霜慢慢的又鎮定了下來,彷彿藏身在人海中隱匿著自己,便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安全,她定下神來後,想起王遠山,又想起自己,心中頓時湧起莫大的勇氣。

傲無霜知道,自己如果要向天機玄狐下手,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天機玄狐現在的下落宣揚出去,自然就會有人來找她的麻煩。

可這樣做有兩點不妥,一點是天機玄狐很有可能會突破重圍,再次藏匿起來,這一次她若是藏匿,那真的就是完全藏在黑暗之中,誰也找不到她了,等她再出現的時候,必定是天下震動,劫難頃刻間降臨。

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大家要是一天到晚等著天機玄狐出現,那都別修行了,整天枕戈待旦吧。

二點就是一旦這個消息傳了出去,劉燁肯定知道跟自己有關,那時候以劉燁的性格,肯定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就會去找蘇蟬和李雲東的麻煩,以他的實力,打贏李雲東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李雲東能逃掉,那他身邊的人卻只怕在劫難逃。

現在劉燁不對李雲東下手,那是因為他還想指望李雲東和中華修行界拼個兩敗俱傷,可如果自己放出風去將冒頭直指天機玄狐,劉燁必定發飆,來個魚死網破,李雲東現在雖強,可比起雷劫境界的八尾地狐劉燁那還是有差距的,尤其是一旦天機玄狐恢復了全部力量,那實力更是可怕,李雲東絕不是對手。

現在李雲東需要的是時間,天雷即將來臨,一旦他能渡過雷劫,那他的實力將會出現再一次的飛躍性提升!

因此,傲無霜知道,要想殺天機玄狐,只能她自己悄悄的出手,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哪怕就是蘇蟬也不行!

想明白了這一點,傲無霜便緩緩挪動了腳步,朝人群外面走去,她慢慢的脫離了繁華熱鬧的街市,將身形藏在了濃重的黑暗之中。

就在傲無霜決定去乾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時,李雲東等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場可怕的動盪即將席捲而至,不僅僅是他們,與他們這些修行人一同生活在繁華都市中的普通世人們都正在毫無察覺的準備著歡度春節。

眼下即將春節臨近,便是再晚的學校也都放了寒假,許多學生們打包返回自己的家鄉,天南大學變得一時間冷清無比,在學校附近租房的學生們也都大多退房,房東們的生意一落千丈,進入了淡季期。

第二天一大清早,房東何太太便早早的起床前往自己的租房收租,彷彿生怕去得晚了,學生房客們便都會帶著她的家電家具以及房租跑掉似的。

何太太扭動著肥碩的身軀,艱難的攀爬著樓梯,一步一步向著樓上爬去,今天她去的這一戶人家實在是讓她印象深刻,便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到門口。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戶人家以前住著一對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男女,把自己家的家電和吊燈都弄壞了不說,還險些把家都給炸飛了!

哼,想起那個妖豔的小狐狸精,何太太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想起那個曾在眾人面前當眾羞辱自己的年輕小伙子,她更是冷笑連連:就他那樣的貨色,還開茶樓?還大言不慚的說生意做便全世界?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真是狂妄得沒​​邊了!

何太太一邊辛苦的爬著樓,一邊想著一些令她不愉快的事情,在她的生命中,唯有收租的時候是最快樂的,因為她可以痛快的享受房客們各種討好笑容,以及為難求情的面孔,她人生的價值和意義在這一刻便得到了最大的體現。

可等何太太好不容易爬到門口的時候,她卻很快又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她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敲門,房間裡面都沒人應。

她打開門後看了一眼,卻發現房間裡面果然沒人,雖然行頭家具什麼的都還在,但是自己辛辛苦苦跑來收租,對方居然不在家,這實在是讓人不爽。

  早知道就提前打個電話了!

雖然何太太心中嘟囔著,但她知道,她就算還有下次,她還是不會打電話,因為她喜歡搞突然襲擊,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完美的欣賞到各個租客臉上的各種不同反應,就一如當初她突然襲擊李雲東一樣。

何太太正一臉悻悻的準備離去,卻忽然間聽見樓上有下樓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卻見是房客的同學,一樣都是天南大學的學生。

雖然天南大學已經放了寒假,許多學生都已經離校,但也有一些家離得遠,不想花錢回去的學生留了下來勤工儉學,幾個人湊在一塊兒拼房。

對於這樣的學生,包租婆何太太是很不喜歡的,人多意味著她的房間家具會損耗更大,房間也會弄得更臟。

她抬頭一看,卻見樓上下來了三個女生,雖然長得不算很漂亮,但勝在青春活潑,一個個雖然穿的是毛衣牛仔褲,身線顯得有些臃腫,但依舊透出一股令她嫉妒艷羨的活力。

何太太骨骼精奇,長相不俗,再加上她特殊的身份,使得這三個下樓的女生一眼便認出了她,都紛紛與她打招呼。

包租婆虛偽的笑了笑,忽然問道:“你們知道你們同學她們到哪裡去了麼?”

為首的一個女孩兒瞧了一眼她手指的房間,便笑了起來:“她們呀,一大早就去打工去啦!”

包租婆一臉恍然:“哦?打工啊?找到工作了,不錯啊,現在找工作也挺不容易的!”可她心裡面卻是暗自嘀咕:不是跑了就成,找到工作了?看來房租應該收高一點的!不過,這麼快找到工作?該不會是去做雞了吧?現在女大學生做雞坐檯的可是一大把,我可不想我的房子變成雞窩!

她臉上很快又笑著問道:“她們找的什麼工作啊?”心裡面卻是盤算著一旦對方說得可疑,便立刻將她們趕走。

可很快女孩兒便笑著說道:“在一家茶樓當服務員啦!”

包租婆心中暗自冷笑:嘖,大學生現在也太不值錢了,就只能當個服務員!可她嘴裡面卻笑道:“那也不錯啊,收入怎麼樣?哪裡的茶樓啊?”

天南市雖然是南方城市,但是和廣東、福建這樣喜歡喝功夫茶的地方是不能比的,這兩個地方的茶樓遍地都是,當地人最愛的就是下午或者晚上跑到茶樓,一袋功夫茶泡下去,便跟朋友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有些酷愛此道的人,一天喝茶喝掉五位數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天南市的茶文化氣氛稀薄,偌大的城市,茶樓的數目兩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雖說物以稀為貴,但是一項生意如果太凋零,也同樣從側面反映出這項生意背後所透露出來的文化現象。

因此在包租婆的印像中,茶樓那就是扑街生意,她當初才敢跟李雲東打那樣大的包票。

此時一聽到這幾個房客是在茶樓當服務員,包租婆心裡面頓時越發的看低了一眼,可心中儘管不屑,她臉上卻依舊笑著,做生意嘛,和氣為貴,這點城府她還是有的。

包租婆笑瞇瞇的問道:“她們在哪里當服務員啊?改天我也去捧捧場。”

女孩兒哪裡知道包租婆這等口蜜腹劍的本事,她笑呵呵的說道:“不如何阿姨你現在就跟我們一塊兒去吧!”

包租婆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對方居然打蛇隨棍上,她心中暗道:老娘哪裡有興趣陪你們去幹這種糟蹋錢的事情。

她笑著擺手道:“我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去吧。”

女孩兒倒是熱情,依舊熱誠相邀,說道:“去吧,何阿姨,我們也正準備去呢!”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卡,笑道:“我們可有VIP卡呢,再說了,小玉說了,我們去喝,她請客!”

包租婆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卻笑道:“她一個服務員,賺點錢不容易,就不要讓她破費了……”她下面還有半句話沒說完:否則交不出我的房租,你們幫著給啊?

誰料,女孩兒隨後掩嘴笑道:“何阿姨,你這就錯了,小玉當的這個服務員,一個月工資可不低呢!至少有這個數!”說著,她比劃了一下手指頭,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五千?”包租婆一下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

五千一個月的工資若是在北京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那實在不算什麼,便是在二線城市也不足為奇,但在天南市這種三線城市,尤其還是一個小小茶樓的服務員都能拿到這樣的數目,那實在是讓人艷羨得眼紅心熱了!

要知道,她包租婆一個月收這樣的房租,一套帶家電的房也才一千出頭一點啊!

女孩兒點頭笑嘻嘻的說道:“這還只是臨時工呢,聽說茶樓以前的服務員要回去準備過春節了,所以就在我們學校裡面找漂亮女孩兒當服務員,可惜我們的學生會會長覺得我們不夠漂亮,當不了服務員,要不然我們也能發筆小財呢!”

女孩兒倒是夠爽朗,對自己的相貌直言不諱,顯得心胸坦蕩,可何太太聽得就有些糾結了,她暗自嘀咕道:什麼破茶樓居然敢給服務員開一個月五千的工資?這得有多少錢讓她們這樣糟蹋啊?可惜了,可惜了!

女孩兒見包租婆低頭沉吟,便又勸道:“去吧,何阿姨,這個茶樓可出名了,很多人想去喝茶還喝不上呢,如果不是小玉跟茶樓老闆是同學,我又跟她是校友,只怕我還沾不上這個光呢!”

包租婆心中冷笑,她看了一眼女孩兒手中的VIP卡,卻見卡片做工精良貴氣逼人之處倒在其次,最關鍵的是上面寫著三個飄逸出塵的三個大字“地三仙”!

包租婆一眼瞧見這三個字,頓時愣了一下,但她隨即便眼睛瞬間睜大,彷彿大白天活見了鬼一樣,她吃吃的說道:“地三仙?難道……是步行街的那個地三仙?”

女孩兒連忙點頭,一臉驚訝的說道:“何阿姨,你也知道?哈,地三仙果然很有名的嘛!”

包租婆嘴巴張得大大的,下巴都幾乎砸在了地上,她張口結舌的吃吃道:“是,是那個開張沒多久的地三仙?老闆是不是一個叫李雲東的?”

這時另外兩個女孩兒也笑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說道:“何阿姨,你也認識他啊?嘻嘻,他可是我們學校最有名的名人了,好厲害呀,大學還沒畢業就創業了,現在茶樓生意好得不得了呢!”

包租婆臉色一下變得十分精彩,腦袋裡面亂糟糟的,女孩兒們的話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耳中不停迴響的便是:生意很好呢,這樣的話。

包租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心中暗道:不會吧,這個小兔崽子居然鹹魚翻身了?不可能哇,老娘我怎麼可能會看走眼,他做這個茶樓生意,不可能紅火的啊!難不成……老娘我真的要自插雙眼?

這個念頭剛閃過,包租婆便立刻斷然心道:不可能,決不可能!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道:不行,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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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八嘎雅鹿!

包租婆心中打定了主意,臉上便很快笑了起來:“既然你們這樣熱情,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也想看看,這個地三仙茶樓的生意到底好到什麼地步。”

她心中暗自驚疑不定,依舊有些不相信地三仙的生意會好到哪裡去,在她看來,也許這只是這三個沒見過世面的學生妹見到有幾個客人喝茶的茶樓就大驚小怪而已。

包租婆打從內心深處不相信地三仙的生意會紅火,又或者說,她不願意相信李雲東能鹹魚翻身。

可她卻忘記了一句古話:寧負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正因為年輕,所以每一個年輕人都有著無限的可能,有時候給他們一個機遇,他們便能直衝九天,可有不少的“大人”在看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年輕人的時候,他們往往會心生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和居高臨下倚老賣老的感覺,在他們眼裡,年輕人都是無知而魯莽的,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和冰冷,然後像現實世界妥協,就一如他們曾經經歷過的那樣。

包租婆在面對李雲東的時候便多多少少有這樣的感覺,而他們之間的租賃關係更是滋長了這種陰暗的心理,尤其是當他們雙方激烈衝突起來的時候,包租婆更是恨不得永遠都看著這個年輕人撲倒在泥濘之中,永遠都被自己嘲弄笑話。

“哼……一定是這樣,不過是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胡說八道而已!”包租婆心裡面暗自咬牙。

為了證明這一點,包租婆轉身下了樓,準備跟三個小女生去地三仙看個究竟。

包租婆為了撐場面,更為了炫耀一番,她特地開出了自己新買的迪奧A4,這可是她一咬牙,花了不少錢買的車。

四個圈系列的A4有一個別稱,叫二奶車,因為許多大款和達官貴人都熱衷於送這種大方貴氣的車來討好自己的小三。

包租婆咬牙買下這種車不為別的,只為證明女人不依靠姿色也能開這種車,只可惜,她太愛計較,這種炫富和莫名其妙的攀比心態也似乎並不比那些小三好到哪裡去。

但好車畢竟是好車,一開出來,A4大氣的外觀,典雅的黑色車身,以及流線型的外形都讓三個小女生們很是大聲驚嘆了一陣,包租婆在她們眼睛裡面的羨慕眼神中找到了許多的滿足。

步行街是一個理論上不能開車進去的地方,不過中國的規矩向來因人而異,李雲東地三仙開張的時候,從裡到外開進來的禮車幾乎塞滿了街道,當然,這一切不愛看地方新聞的包租婆是不知道的,而且她也不是能夠改變規矩的權貴,所以只好老老實實的在地下停車場停了車以後,四人才慢慢的朝地三仙走去。

包租婆一直想在步行街包一個店鋪,做點生意,可怎奈這里店鋪實在不便宜,而且工商局又缺少關係,因此這個念頭只能在肚子裡面打打轉兒,一直不能付之於實際。

可偏偏自己辦不成的事情,居然李雲東那個小子辦成了,這哪能不讓她羨慕嫉妒恨?

包租婆一路上也不知道肚子裡面腹誹猜疑了多少次地三仙的“扑街”慘狀,可等她猛然間來到地三仙門口不遠處的時候,卻被嚇了一大跳。

還沒近前,便見一群人堵在地三仙門口,包租婆有點擠不進去,只好先踮腳看一眼,她上一次看見地三仙的時候,這個茶樓還沒有開張,甚至連裝修都還沒有開始,那時候不過是一家落魄待租的冷清門面罷了,可眼下,地三仙已經是一座上下雙層,具有濃郁古典風格的茶樓,這茶樓通體赭黃色,大氣厚重,屋角飛簷斗拱,古色古香,門面上掛著一幅黑底金字的牌匾,寫著仙氣飄逸的三個大字:地三仙。

這茶樓不說生意如何,便光看這賣相便知檔次頗高!

包租婆看著一愣,隨即目光便往下看,卻見門口站著兩個身穿古典金絲黑色旗袍的女孩兒,這兩個女孩兒容貌極美,皮膚雪白細膩,嫩如凝脂,尤其是一雙大眼明眸善睞,看見客人的時候未語先笑,兩個眼角俏生生的彎成一道嫵媚的弧線,令人一看便心生好感,情不自禁的便想進去坐一坐。

包租婆這樣最恨漂亮女人的婆娘猛一眼看見了,尚且愣在原地,有點回不過神來,那些從街道上經過的男遊客們見了,更是一個個都險些走不動路了,不少人在旁邊喝不起茶,便索性拿著手機和相機拍照取樂,是以地三仙門口便擠了一大群人,很有點水洩不通的架勢。

包租婆心裡面暗自哼了一聲,心道:你這是開茶樓,還是開妓院啊?

當然,這話只能在肚子裡面回味一下,輕易是不會說出口的。

包租婆在人群外面看了一眼後,目光很快落到了地三仙對面的一家趙氏茶莊的茶樓上,她卻見這家茶樓也是兩層樓,但風格迥異,充滿了現代時尚風格,透過樓上窗口遮掩的窗簾縫隙中能夠看出沙發雅座的上好皮草,顯然也是花了大本錢辦的茶樓。

可這座茶樓現在已經徹底停業,連牌匾上都滿是灰塵,犄角處密布蛛網,與門庭若市的的地三仙相比,這茶樓實在是淒涼得用門可羅雀來形容那都是抬舉它了。

包租婆心中暗自有些吃驚,似乎不理解為什麼地三仙能把這樣一家時尚貴氣的茶樓逼成這番光景?

跟包租婆一塊兒來的三個女生顯然也沒料到地三仙的生意居然會好成這樣,她們面面相覷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很快便一聲發喊,不約而同的擁著包租婆往裡面使勁擠去。

女人天生就是這種運動的能手,她們好容易擠進去後,卻發現地三仙的茶樓大門都是關閉著的,隱約可以透​​過鏤空的窗花縫隙中看見裡面高朋滿座。

“怎麼就關門了?不做生意了?”為首的女孩兒有些吃驚,一旁一起來的女伴也有些失望。

女孩兒有些不甘心,擠到門口一問,卻被門口擔當服務員的小狐狸聲音輕柔的告之要先領號,等到了她們才能進去。

這也是馮娜和程程在吸取了前一陣的經驗後指定的規矩,前幾日生意驟然暴漲,鬧得大堂裡面等待的客人比喝茶的客人還多,雖說都還守規矩,但是一人說一句小話,這上百人加在一起那就哄鬧得跟市集一樣了,原本高雅幽靜的茶樓頓時跌價跌得跟菜市場一樣,令人大為不滿。

馮娜痛定思痛後,立刻推出了電話預訂服務、包團服務,以及現在絕大多數餐飲場所都會採用的領號外堂等待服務……

一個餐飲場所要是能出現這樣的現象,這說明這個餐飲場所的生意……那簡直好到爆了。

因此聽到還要領號的話時,包租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張口結舌下,簡直無法想像一家茶樓的生意居然好得跟必勝客這樣的洋店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包租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和李雲東的賭約只怕要討不了好了,她下意識就想轉身逃走,可她雙腳卻彷彿生了釘子一樣,死死的扎在原地,讓她不肯離開。

她內心深處似乎還有一絲不甘心,想親眼看一看這茶樓裡面的生意到底有多好,有哪些腦子有問題的人屁顛顛的跑這兒來喝茶?

女孩兒三人一路趕來,自然不肯輕易離開,領了號以後便在茶樓旁邊安排的八仙凳上坐了下來,三人在外面眾人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聊著天或者玩著手機,而這時在裡面當值的服務員朋友也接到了她們的短信,高興的迎了出來,幾個天南大學的女學生們在店外言談歡笑。

女孩兒原本還想讓自己的朋友開個後門領自己先進去,誰料女服務員一聽便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小聲說道:“不行呀,我們的會長大人可嚴格了,你們不想我被辭退吧?”

馮娜雖然已經從學生會會長的職務上退了下來,但是她在天南大學的學生會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因此學校裡面的學生們都習慣性的喊她會長,而不喊她的名字,哪怕現在是到了地三仙也是一樣。

聽到這番話,女孩兒也只好悻悻作罷,不再提這件事情。

但好在她們也沒等多久,便有一群人從裡面出來,她們便得以換了進去。

包租婆跟在她們身後剛一進門,便頓時瞪大了眼睛,她眼見這茶樓樓上樓下坐滿了人,粗略一數,怕不有一百多人,可偏偏就是這一百多人,在這茶樓中竟然沒有什麼聲音,便是有人說話也都是壓低了嗓子,以極為輕微的聲音在聊天交談,這茶樓中安靜得有些異樣,只有一陣陣悠揚的古典音樂陣陣傳來,放的卻是古箏彈奏的《漁舟唱晚》。

包租婆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她無法想像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怎麼會連多少聲音都沒有,弄得自己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女孩兒也很是好奇,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她們也不可能大聲交談,也都紛紛壓低了嗓子向自己的好友服務員詢問。

她們的朋友雖然才做兩三天,但也清楚很多事情,她稍微一解釋,女孩兒們和包租婆便恍然明白,敢情這茶店的生意是日本人帶起來的,最開始來的大多都是日本人,一開始來的而且還很多都是日本的山口組黑幫人士,這幫人喧鬧得很,但後來日本的遊客們來得多了,中國人也慢慢多起來了,這些黑幫人士就都安靜了。

日本結構森嚴,群體社會性極強,在公眾場合、地鐵、公交車等地,他們紀律性極強,言談大多都非​​常小聲,便是打電話也都會下意識的用手遮掩嘴巴和電話,身子也要偏過去,似乎唯恐大一點聲音驚擾到他人。

雖然國人在這一點上與日本人恰好相反,尤其是打電話、吃飯喝茶的時候聲音從來不壓低,甚至分貝比平常還要大上幾分。但由於茶樓一開始日本客人居多,這使得一些剛開始附庸風雅來喝茶的中國客人在茶樓中高聲談笑的時候,無一例外都會惹來日本人的橫眉怒視。

馮娜雖然自己是中國人,但在這一點上,她還是想把茶樓辦成一個高雅清靜的地方,而不是一個菜市場一樣的喧囂場所,因此她刻意的在環境氛圍上將地三仙營造成了一個“大聲說話便沒修養”的高雅場所。

有了帶頭的,很快便有跟風的,大部分人都安靜,那小部分人也會跟著安靜下來,慢慢的就會形成風氣和習慣。

便是包租婆這樣的人進了茶樓也不禁被這樣的氣氛所影響,腳步都放輕了許多,等到她們幾人坐下的時候,包租婆翻開菜單看了一眼,頓時險些一口鮮血噴在茶桌上,她只見這菜單上的最低消費都是一串吉祥的數字:888!

我草泥馬勒戈壁啊,喝個茶,最低消費居然888元!你怎麼不去搶啊! !以為這是上​​海北京哪!把這茶樓當天上人間了啊?

最過分的是,這最低消費也僅僅只是一杯最普通的清茶價錢而已! !

包租婆在這一剎那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高價收人房租的行為簡直就是五代良善的積德行為,和李雲東一比,她簡直就是一個九世大善人!

黑啊,真他嗎的黑啊,自己活了一輩子,就他媽的沒見過這麼黑的店!

包租婆氣得牙癢癢的,她那麼好的房子,家電齊全,一個月也才收一千多的房租,這破茶樓,一杯破茶,居然就敢搶888! !

這開茶樓的是沒良心的雜碎,喝茶的也都是沒腦子的蠢貨!

剎那間,包租婆心中極度的不平衡了,她心中破口大罵,但很不幸的是,這一次,她沒能忍住,心裡面罵的時候,嘴上也罵出了聲兒。

坐在她對面的女孩兒聽得面面相覷,有心想勸兩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你是來喝免費茶的,不能這樣“喝茶還罵娘”吧?

可女孩兒們不好意思開口,一旁的日本人卻聽見了包租婆的罵聲,他們紛紛扭過了頭,更不幸的是,這幫日本人都是山口眾,其中還坐著一個翻譯,這翻譯在這一片不善的目光中,腦門上全都是汗的將她的話翻譯了一遍。

這幫日本人一聽,頓時大怒,納尼,居然敢罵轉世明王開的茶樓黑?還敢罵我們沒腦子?

山口眾們不爽了,當下衣服一脫,露出一身彪悍的紋身,口中大罵了一句“八嘎雅鹿”,然後便氣勢洶洶的朝著包租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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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4 16:10:55
第785章 日本人打人啦!

包租婆顯然被山口眾們嚇得呆了,她完全無法理解,自己大罵兩句李雲東,為什麼會惹得他們如此激動?

尤其是包租婆看著這些山口眾們這一身的紋身,簡直嚇得心肝亂顫。

天南市黑幫勢力不少,尤其是在夏天的時候經常能看見一些身上有紋身的在街道上閒逛,尤其是到了夜晚的時候,大排檔到處都是這些傢伙的身影。

可這些傢伙身上的紋身一個個都齪得很,色彩灰暗不說,大多都只是紋一點點紋身,紋得最多的也只是後背紋一條張牙舞爪的龍。

說那是龍,那真是抬舉話,剛紋出來興許還能看,可過上一些日子再一看,真跟紋了一條泥鰍在身上一樣,要多齪,有多齪。

可眼前這些山口眾,身上紋身最少的是走在最左邊的一個年輕人,一頭三七分的黑髮,胸口和背上紋著一條九紋龍,這條龍的龍頭正在胸口,龍眼正是胸口兩點,龍嘴便是腹腔,兩條胳膊上便是兩隻龍爪,背後一背的龍鱗,這條九紋龍顏色鮮豔,多紋綠色夾雜以刺眼的紅色,可鱗片與鱗片之間又輔之以黑色襯托層次感和立體感,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強烈視覺效果。

在包租婆眼裡,天南市混黑幫的人士和眼前這位九紋龍仁兄一比起來,那簡直不專業到了極點,僅從紋身這一點上來講,猶如幼兒園小班的學生碰到了博士生導師級別的專家,兩者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走黑道的為啥大多都喜歡紋身?尤其是紋得越好越牛逼,紋得越多越牛逼?

原因很簡單,因為紋身很痛,非常非常痛。雖說現在有激光紋身,又有麻醉,但要混黑道的真少有用激光紋身並打麻醉藥的。開玩笑麼,讓道上的兄弟知道了做個紋身還打麻藥,真是說出去笑都笑死了,還指望出來混?

可如果紋身像這位仁兄一樣紋得胸前後背都是的話,便是包租婆這樣的門外漢也知道這絕對是非常痛苦的事情,那真是會痛得死去活來,別說一般人,就是二般人也不敢做啊。

對自己都這麼狠,那對別人怎樣?

能夠忍耐住這樣大面積紋身而帶來的劇痛的,那絕對變態中的變態,打架PK的時候別的不說,光是亮出這一身的紋身,只要對方識貨,便得掂量掂量:這樣的狠角,自己是不是招惹得起?

可偏偏這位九紋龍仁兄的紋身反而是最少的,龍畢竟是龍,是蛇狀的動物,不可能胸前背後全部紋滿,而在他們為首的這名老大,他胸口紋的是地藏菩薩,這菩薩是六地藏中專門渡濟阿修羅道的持地地藏,身披紅色袈裟,內著黃色僧衣,左手持金剛幢,右手結施無畏印。

這菩薩頭頂七彩寶冠,面如施粉,頭上頂著火焰光環,別後是一片大自在天,雲彩繚繞,腳下則是七級蓮台,每一級蓮台都有著顏色不同的火焰。

這麼多的內容紋在身前這點地方,別的不說,光是這猛一眼瞧過去,旁人還以為是一幅移動的人體彩繪在跑來跑去,可這還不算完,這位老大背後還紋著一個玉面閻羅,這閻羅相貌極為俊俏,可腳下踩著一片屍山血海,手裡提著一個猙獰的頭顱,另一隻手則手持一把鮮血淋漓的寶劍,這俊美的面容和恐怖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是顏色多以紅色和青色為主,給人以極為強烈的視覺衝擊。

旁人仔細一瞧,這位老大身上除脖子以下,那真是沒有一寸皮膚是肉色的,便是《越獄》裡面的邁克那一身的紋身和他比起來,那也要自慚形穢得退避三舍。

這樣一身濃墨重彩的刺青紋在身上,那便是瞎子也能認出這人肯定是個走黑道的,包租婆被嚇得渾身直顫,便是她身邊的幾個女孩兒也嚇得想奪路而逃。

可她們身子剛站起來,便見周圍又呼啦啦站起一片人,各個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黑墨鏡,就差沒在臉上紋幾個大字“我是黑.社會”。

這些人一站起來,只把幾個女孩兒嚇得又一屁股跌坐了回去,眼淚都嚇得在眼眶裡面直打轉,她們恨不得大喊一句:我是來打醬油的,剛才的話又不是我說的,不要沖我們來啊!

包租婆眼看著這幾個紋身眾瞪著眼珠子站在自己眼前,衝著自己大聲呵斥著什麼,她心中又覺得憋屈,又覺得莫名其妙,她雖然心中害怕,可還是強撐著大聲爭辯,只是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她說道:“你們在說什麼?我說的是這個店主李雲東,你們要幹什麼?”

紋身眾聽了翻譯後,越發的大怒,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眼珠子幾乎瞪到了包租婆的臉上,滿口污言穢語的一陣亂罵,但好在包租婆也聽不懂,只是嚇得渾身亂顫。

一旁跟著過來的翻譯顯然是個良家平民,他一邊擦著汗,一邊小心翼翼的操著有些生硬的普通話說道:“他說你罵的這個李雲東是他們信仰的神佛……”說著,他一指地三仙大廳中供奉的一尊神龕中的神像,說道:“哪,就是那個,是不動明王呢。”

  包租婆一聽,神馬?這個險些把我房子都炸了的小屁孩子居然是他們信仰的神佛?你玩我呢?當我白痴坑爹呢?

包租婆雖然害怕,但還是被翻譯這話說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可不得了,麻煩大了。

山口眾們雖然這些日子越來越少,但此時茶樓裡面還是有二十多人,這些都是從關東趕來的會員,山口組在關東勢力不顯,一直被日本另外兩大黑幫團體住吉會和稻田會打壓,兩邊打得不可開交,是日本黑幫衝突最密集的地方,但儘管這樣,這些虔誠的教徒們還是趕到了天南市來朝拜他們心目中佛教世界的“黑幫老大”,不動明王。

這些黑幫人士出發的時候顯然都受到了點撥,知道在中國的地面上要老實低調點,否則那就是外交事件,麻煩得很,人家抓了人,要都只怕要不回來。

因此這些山口眾們在這裡都低調得很​​,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忍氣吞聲就忍氣吞聲,甚至在擠進地三仙的時候被人踩了幾腳都默不聲張。

但凡事都有例外,中國人大多不信教,因此他們無法理解當信教徒所信奉的神靈被侮辱的時候,他們心中的憤怒會是怎樣的恐怖。

這個道理就好像一個脾氣好得不能再好的穆斯林來到了異國他鄉的地面上準備安安生生的低調過日子,可沒想到第二天就被人指著鼻子大罵真主安拉,那這位穆斯林肯定二話不說,回去就抄刀拼命。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而這些山口眾雖然不一定個個都是虔誠的佛教徒,但這些不遠千里從關東趕到天南市來朝拜不動明王的山口眾們,那肯定是虔誠得不能再虔誠的信徒了。

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他們本人,他們不一定翻臉,可如果大罵不動明王的轉世真身,那他們可就絕對不客氣了。

為首的這位老大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青氣,眼中殺氣,騰騰而起,其他的山口眾們也都一個個眼中凶光畢露,目光飛快的在四周搜尋,他們從遙遠的關東飛過來,身上自然都是手無寸鐵,此時眼看要有衝突,他們又都是打老了架的人了,立刻便將目光投向茶樓裡面一切能用的武器:茶桌、板凳、茶壺、摔碎如同利刃的茶杯碎片……等等。

包租婆笑得前仰後合,尚且沒有察覺到自己很有些大大的不妥,她只聽見這位日本人發出一聲雷霆一般的大吼聲,大罵了一句八嘎雅鹿,然後雙手一抓,把她重達兩百多斤的身子硬生生的扛過了頭頂,腳下狂衝了幾步,咣當一聲扔了出去。

包租婆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整個人如同沙包一般,當下撞得這茶樓的門都飛了出去,自己更是重重的朝地上摔去。

門外的遊客們都嚇了一跳,倒是門口的兩個小狐狸反應快,靠近包租婆的小狐狸,身子一縱,手臂一攬,一下便將包租婆這幾百斤的去勢給攬在了懷中。

包租婆這一身肉再加上投擲的力量,若是砸在地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而如果這樣的話,只怕立刻便是一起惡性的外交事件。

很快在茶樓里屋聞訊趕來的馮娜和程程也都嚇了一跳,她們沒想到兩人進屋去說了會話,這外面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馮娜臉色一變,衝著這些山口眾們便喝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把衣服穿上!”

這位山口組的小頭目把包租婆扔出去以後便有些後悔了,他當下便一低頭,嗨的說了一聲,很快便將衣服穿上,然後帶著自己的組員便跪坐在馮娜跟前,身子匍匐了下來,腦袋壓得低低的,滿臉懊悔和慚愧的說著嘰里呱啦的話。

馮娜聽著翻譯的話,大抵明白了這日本人是在向自己道歉,並說一定承擔一切後果和損失什麼的話,她不太清楚李雲東和山口組之間的這種詭異信仰關係,因此對山口眾們一向很不喜歡,但畢竟人家是客客氣氣來喝茶的,自己也不能將對方往外面趕,可迎客歸迎客,要說對這些走黑道的傢伙能有多少好感,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又鬧出這麼一出事情,馮娜心中有些煩躁,但她還是冷靜的詢問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在詢問完事情經過後,這位山口組的小頭目眼見這位美貌的茶樓老闆娘臉色不好看,他便一咬牙,將手掌往地面上一按,然後隨手打碎了一個茶杯,挑了一個最鋒利的瓷刃擱在自己小手指上,大聲嘰里呱啦的說著。

這下便是沒有翻譯,旁邊的人也都看明白了,這個傢伙想斷指謝罪啊?

馮娜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便想擺手,可這時外面的包租婆雖然在最關鍵的時候被小狐狸救了下來,毫髮未損。

但她很快回過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灑起潑來,大聲叫嚷道:“日本人打人啦,日本人要殺人啦!”

這一句話威力在中國這塊地面上威力簡直無窮大,外面不知真相的人一聽,頓時鼓譟了起來,馮娜一聽到這句話,腦中立刻嗡的一聲炸開,她嘴唇一哆嗦,說道:“不好,出大事了!”

她猛的扭過頭來,向同樣神色驚恐的程程飛快的說道:“快,打電話給李雲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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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4 16:11:13
第786章 老娘休矣!

程程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立刻撥通了李雲東的電話,幸運的是,自從蘇蟬和紫苑在哈里斯堡遇險的經驗教訓,李雲東這些天都選擇把手機帶在了身邊,儘管依舊是調成了無聲的模式,但好歹是震動,李雲東很快便接通了電話。

程程跟李雲東說了這番話後,便掛了電話,對馮娜點了點頭,示意李雲東一會便來。

馮娜這才放下心來,懸在胸口的心臟總算是落了回去。

眼下地三仙蒸蒸日上,若是因為這樣的問題把生意又弄得一蹶不振,那即便是李雲東不責怪自己,馮娜也不會原諒自己,更沒有臉面再繼續留下來了。

這位圓臉美女眼見外面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亂哄哄的,跟著瞎起哄,她心中一緊,暗自咬了咬牙。

中日問題是這個民族最脆弱的一根神經,哪怕只是最小的一件事情,都有可能迅速釀成滔天大禍。

馮娜頭一歪,看向招待包租婆的服務員,臉色很是難看的問道:“她是你招待的?”

這句話言下之意便是要問責這位服務員,做餐飲業以及服務類行業便有這點苦處,有時候儘管問題在客人那邊,可出了問題,還是服務員和大堂經理一塊兒出來道歉。

  有錢便是爺不是?

馮娜本意是想讓這位服務員跟自己一塊兒出去道歉,可沒想到這服務員頓時嚇得俏臉發白,以為馮娜要開除自己,她很看重這份工作,現在上哪找這樣豐厚的工作去?再說了,這是天南市,三線城市有幾份能給她這樣三流大學尚未畢業的臨時工開出月薪過五千的工作的?除非是搞慈善的!

之前來的女孩兒見自己的朋友嚇得眼淚水都在眼眶裡面打轉,她們也都暗自懊悔,尤其是主動邀請包租婆來喝茶的那位女孩兒,更是心裡面恨得直磨牙:你這個死老太婆,請你和免費茶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這樣撒潑,你不是誠心搗亂麼?

女孩兒倒是仗義,主動將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邀請她來的,她是我們房東,我原本只是想……”

她話沒說完,馮娜便伸出手,止住了她,輕輕搖頭道:“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現在是要如何解決這樣的事情。”

山口組的小頭目一直在聽翻譯小聲給他翻譯馮娜等人的話,此時聽她一說,立刻一咬牙,一聲發喊,便要用瓷片割斷自己小手指,他一用力,立刻手指上血流如注。

旁邊的客人和馮娜等人都嚇壞了,瓷片那才多鋒利,居然拿來割小手指頭,那得多疼?

馮娜真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勸道:“快住手,快住手!”

可這小頭目倒也硬氣,另一隻手高高一抬,便要往瓷片上一拍,想拍斷自己的手指。

他手正往下落,卻忽然間拍到了一條胳膊上,他一愣之下,還以為是自己手下阻攔自己,心中一怒,正要扭頭訓斥,可他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正手輕輕托著自己的胳膊。

馮娜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位小頭目的身上,哪裡留意到旁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她目光一挪,定睛一看,頓時大喜:“李雲東?你來了!”

“李雲東?”這小頭目不懂中國話,可這三個字還是聽得懂的,他大驚之下,連忙仔細打量了李雲東起來。

  開玩笑,這可是轉世明王啊!山口組之前​​那麼多會員來地三仙都沒遇到真神,今天竟然讓自己遇到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幸事啊!

原本這小頭目對於切手指這件事情心中頗有怨念,好端端來一趟中國,無緣無故丟跟手指頭,換在誰身​​上都要不高興,可眼下他卻是心中狂喜,覺得自己這根手指頭丟得太划算了。

小頭目當下便匍匐在地,嘰里呱啦的說了起來,他身後的組員們也都紛紛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當真跟見到了山口組的組長一樣。

茶樓中的客人們從茶客搖身一變,變成了看客,都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向李雲東看去,他們有些人或多或少的知道這個茶樓的老闆身份非常的神秘詭異,甚至許多日本人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只是為了生祭一下這位大活人!

這樣的事情放在中國邊遠一點的城市或者農村都是極少的,更何況是在這樣現代化的城市,眾人只覺得一陣新鮮,眼看著年輕得過分的李雲東嘖嘖而歎,小聲的指指點點。

李雲東之前正在外面跟蘇蟬、紫苑她們準備年貨,好好的過一個年,沒想到這當口遇到了這樣的噁心事情,他心中暗自不悅,臉上卻顯得頗為風輕雲淡,他制止了這位小組長的自殘行為後,扭頭對馮娜看去,說道:“到底什麼事情,先跟我說說。”

馮娜口才頗佳,只兩三句話便將事情的經過說得清清楚楚,李雲東聽完後向外面一看,頓時氣得笑了出來。

好嘛,這個包租婆自己不蹦出來,我都差點忘記她了!行,不自己躲得遠遠的,跑這裡來撒野,年都不讓我好好過!有你的!

李雲東心中冷笑,對馮娜、還有與包租婆一起來的女孩兒點了點頭,臉上卻頗為和善的說道:“沒事,出來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我就不信還沒人講理了。”

李雲東帶頭往外走,外面不明真相的群眾聽到包租婆一鼓動,此時都紛紛大聲聒噪,那架勢像是恨不得把地三仙給拆了。

李雲東看了哭笑不得,心道:諸位大哥大姐,你們別亂撒氣啊,我還指望著宰日本人發財呢,人都讓你們趕跑了,我宰誰去?是,現在的確有很多背祖忘宗的傢伙抱著日本人含痰吮痔,但那是他們求著日本人去投資啊,我招誰惹誰了,是日本人哭著喊著要來送錢啊,我總不能把錢往外推吧?愛國而已不是這樣愛的啊!

想到這裡,李雲東目光極為不善的落在了包租婆身上,兩人之間的恩怨算不上多大,但由來已久,天下誰沒個落魄的時候,而人記性最好的時候便是在落魄之時,誰得罪過自己,誰幫助過自己,那真是刻骨銘心!

看到包租婆,李雲東便想起自己和蘇蟬當初被這個傢伙趕出去的情形,他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想到之前跟她打的賭約,雖然自己不指望這個老太婆真的自插雙眼,但你也不能這樣拆我的台啊,泥人都有三分火性呢!

李雲東眼中隱藏怒火,臉色陰沉,不怒自威的往眾人跟前一站。

他修行時間雖然不長,但跟人鬥法的次數簡直比修行了一輩子的許多修行人加在一起還要多,這一場場生死鬥法歷練下來,他身上早就具有一股非比尋常的氣勢,平日里他收斂著氣息,常人倒還感覺不出來,此時他氣息一放,當真是一股無形無質的威壓便瞬間籠罩全場,如同佛祖一翻手腕,壓了一座五行山下來,一群調皮的孫猴子都被壓在了山下。

這一剎那,空氣都變得凝固了,原本鼓譟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只覺得這個年輕得過分的男生身上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令人不敢輕舉妄動。

包租婆原本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撒潑,她陡然間聽見四周安靜了下來,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立刻便認出當初那個自己瞧不起的小屁孩子正站在自己眼前,居高臨下,目光冷冷的注視著自己。

包租婆被李雲東這目光看得渾身一涼,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威嚴的一雙眼睛!

按理說,這樣的一雙眼睛應該出現在一個人入中年的上位者身上,這個人手握重權,掌握著許許多多人的生死,養移體,居移氣,慢慢的便能培養出這樣的威嚴。

可它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生的身上呢?這不可能!

包租婆覺得自己心臟都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死死的捏住了,別說想事兒,就是連呼吸都有點呼吸不過來!她原本想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來了。

李雲東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一掃,然後轉頭對身後跟著來的女孩兒點了點頭,示意讓她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女孩兒也膽大,當著眾人的面把事情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後,眾人這才恍然。

民眾固然仇日,可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把事情一說清楚,自然眾人便消停了,尤其是山口組的這位小組長很識大體的快步來到眾人跟前,當眾跪下跟眾人道歉,眾人更是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包租婆眼見李雲東一出現,立刻以無比強大的氣場震懾得眾人不敢鼓譟,此時更是蓋棺定論的將事情麻溜的解決了,自己便是有心想要胡攪蠻纏一下,卻是自知理虧,心虛之下話到了嘴邊,無論如何都有些不敢說出口。

她坐在地上,傻傻的看了看眾人,又傻傻的看了看李雲東,悄悄的便想趁亂溜走。

可李雲東一直瞧著她呢,哪裡能讓她這樣輕易的就走了,他立刻一把按住了包租婆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何阿姨,好久不見,你最近可好哇?”

包租婆越是見他笑得親熱,心中越是發顫,連這樣的黑幫人士都能對眼前這個男生敬若神明,說一句壞話便大打出手把自己扔了出來,自己以前曾經那樣對過他,那這李雲東要如何報復自己?

包租婆將心比心,怕得差點大小便失禁,她腿一軟,便雙膝便要往地上跪去,想要求饒。

可李雲東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肩窩,笑道:“何阿姨看來最近身體不好啊,來來,到我們茶店來喝喝茶,包你身體健康,身心安泰!”說著,他仰頭一嗓子衝著店裡面的服務員喊道:“來啊,好好招待招待我這位何阿姨!”

包租婆心裡面這叫一個欲哭無淚啊,她想扭頭就跑,可胳膊被李雲東拽著,一股莫名的力量便拉扯著她讓她動彈不得,更叫嚷不得,她只能看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地三仙裡面走去,彷彿要步入魔窟,深入地獄一般。

她扭著頭,看著身後茶店的大門轟隆關上,包租婆心中一聲哀嚎:老娘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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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黃河之水天上來

包租婆膽戰心驚的進了茶樓,她只見四周茶樓中的茶客一個個都目光古怪的向她看來,就像是一群在北京城菜市口等著看砍頭的圍觀群眾一樣,尤其是旁邊還有一群目光不善,虎視眈眈的山口眾,那目光怎麼看怎麼都讓她毛骨悚然。

包租婆有心想說幾句討饒的話,可李雲東的真元侵入到了她的體內,緊緊的鎖住了她的肺部,讓她呼吸都很是困難,更別提說話了。

李雲東對茶樓上下的眾人笑了笑,說道:“一場誤會,沒事兒,大家請繼續。”

眾人這才紛紛收回目光,但依舊有許多人用眼角余光不停的向他們這邊瞟來。

李雲東身為茶樓的主人,自然是當仁不讓的一屁股在茶桌旁邊坐下,然後一指座位,對旁邊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幾個女孩兒微微笑了笑:“坐啊,愣著幹什麼?”

李雲東今年算是大三的學生了,而幾個女生也是和他同屆的同學,只不過同校不同系,在李雲東沒成名前,自然不知道這個癡肥宅男是何方神聖,可等李雲東成名之後,卻因為他的地位名聲攀爬得太高太快,想要說上兩句話,卻也是不可得的事情了,只能偶爾在學校中遇到,遠遠的看上兩眼。

可眼下她們陡然間撞見這天南大學最傳奇的人物便出現在她們眼前,雖然她們沒看明白這李雲東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但是……誰關心呢?最重要的是,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帝就坐在她們眼前,而且笑吟吟的跟她們說著話呢!

女孩兒們興奮得臉頰都發紅,眼睛放光,她們知道若是把今天的事情跟自己的姐妹們一說,那指不定被怎樣羨慕呢!

聽到李雲東的招呼,女孩兒們都紛紛入座,一個個興奮的看著李雲東,似乎有無數多的八卦問題想問他。

李雲東也像是料到了這一點,提早的扭頭看向包租婆,壓根就不給她們八卦的機會。

李雲東滿臉熱情,笑吟吟的對包租婆說道:“何阿姨,你看你今天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做點準備啊……”說著,他對一旁有些傻眼的馮娜笑道:“站著幹什麼,還不拿菜單來?”

馮娜如夢初醒,轉身便想去拿菜單,可李雲東很快又道:“算了,別拿了,泡幾杯最好的黃山毛峰來就行了。”

包租婆和這幾個女孩兒都不懂茶,哪裡知道上品的黃山毛峰是什麼概念,她們眼見一個極漂亮長得有點狐媚的女孩兒盈盈的上前,熟練的沏茶,一套流程耍得賞心悅目,令人目眩神迷。

女孩兒們看得嘖嘖而歎,可包租婆卻沒這心思去欣賞了,她越看李雲東這一臉的笑容便覺得他沒安好心,別看眼下笑得燦爛,指不定肚子裡面使什麼壞主意呢,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包租婆一臉緊張提防的看著李雲東,目光更是不停的在一旁的茶娘的手上盯著,生怕她一會搞什麼名堂。

小狐狸們也都是狐禪門出來的成了精的狐狸,雖然不通世事,但與蘇蟬一樣,自幼都熟讀師叔,琴棋書畫,沏茶品酒,無一不通,雖然她們茶藝上的功夫不如紫苑,但拿出來應付場面,那卻是綽綽有餘了。

小狐狸泡好了第一杯茶後,正準備倒掉,可李雲東此時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笑道:“來,敬何阿姨一杯。”

小狐狸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李雲東,眨巴了下眼睛,似乎不明白李雲東為啥要把第一杯用來洗茶的水給人喝。

在茶藝中,第一次沖泡出來的茶水是不喝的,只是用來清洗茶葉,之後再泡的茶水,才是用來喝的。

這裡茶客雖多,但知道這個規矩的人卻不多,大多數人只是看著茶娘這一套流程表演下來,卻極少有人去關心這第一杯茶究竟為什麼不能喝。

李雲東顯然便是欺負包租婆不懂茶道,笑吟吟的勸她喝茶,小狐狸雖然也不知道李雲東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但還是很乖巧的雙手捧上茶杯,端到了包租婆跟前。

包租婆雖然不知道第一杯茶不能喝的規矩,但她又哪裡敢喝這杯茶?

開玩笑,這茶水里面不會有毒吧!

包租婆一臉狐疑,恨不得在眼珠裡面探出一根銀針到茶杯裡面去試一試毒!

李雲東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暗自冷笑,可臉上卻依舊滿是熱情的笑容,他笑著也端起了一杯茶水,說道:“何阿姨,我這裡是茶樓,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了。”

說著,他自己一仰脖子,像喝酒一樣將這熱氣騰騰的茶水喝了個光。

包租婆見他端的茶水和自己眼前的茶水一樣,都是從一個茶壺裡面冒出來的,這一剎那包租婆腦海中甚至冒起了這茶壺之中有機關,平常倒的時候是無毒的茶水,可一旋轉機關,便出來的是有毒的茶水!

很顯然,包租婆的想像力在這一刻發揮到了一定境界,達到了國產電視劇的水平,她一雙細小的眼珠不停的在這茶杯上掃來掃去,就是不肯接過茶杯。

一旁的李雲東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何阿姨,為什麼不肯喝啊?嗯?”

這一句話說得包租婆打了一個激靈,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卻見山口眾們正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大有自己不喝就要給自己好看的架勢,她心中暗道:想必這李雲東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包天,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喝毒茶吧?

想來想去,包租婆一咬牙,一把奪過茶杯,一仰頭,一飲而盡,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飲茶兮不復還的悲壯之氣。

一旁的女孩兒們見她喝了茶,也大著膽子想要伸手去喝,一旁的李雲東卻笑著止住了她們:“別,這第一杯茶是我特地敬何阿姨的,你們要想喝,喝第二杯。”

為首的女孩兒也很機靈乖巧,收回了手,笑著說道:“原來我們今天是跟著房東阿姨來沾光來了。”

李雲東聽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旁邊的人雖然不知道他笑什麼,但是李雲東氣場太強,他一笑,旁人也便跟著笑,包租婆也覺得自己不笑似乎有點不合適,臉頰抽搐了兩下後,勉強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李雲東笑了一會兒,對小狐狸點頭示意,讓她繼續泡茶,自己則在旁邊又不停的勸包租婆喝茶,包租婆也光棍得很,知道自己今天喝一杯也是喝,喝兩杯也是喝,要想完好無損的走出這地三仙,看樣子是不太可能了。

包租婆心一橫,心道:反正這茶水也貴得離譜,索性喝回本!

她也放開了肚皮,李雲東給她一杯,她就喝一杯,她原本就不是風雅之人,哪裡品得出這茶水的好壞,旁邊有識貨的茶客見她一杯杯像倒酒一樣一飲而盡,無不暗自齜牙搖頭,心中暗自覺得這女人牛嚼牡丹,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李雲東卻恍然不覺,只是笑吟吟的作陪,直到最後這一壺茶葉泡過了七次後,他才不再勸,笑著扶起了包租婆的胳膊,拉著她往外走,笑著說道: “何阿姨,今天跟您喝茶真開心,以後有空您還一定要來啊!”

包租婆有些茫茫然的被她拉著往外走,等出了門後,她才一愣,脫口道:“你就放我走了?”

李雲東也故作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裡吃晚飯麼?”

包租婆被他噎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她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李雲東,只覺得這個男生雖然相貌身材和以往彷​​彿沒什麼多大的變化,但整個人的整體感覺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她只覺得李雲東高深莫測,將自己搓揉得簡直就像是一個麵團,要捏什麼形狀就捏什麼形狀,情緒和說話完全被他控制。

而此時還有一些留在茶樓前不肯離開的好事之徒們見了李雲東和這位包租婆一塊兒把臂言歡而出,根本不像是有什麼怨仇的樣子,都放下心來,紛紛離開。

包租婆自己大著膽子走出去幾步後,回頭緊張的看了一眼,卻見李雲東依舊朝著自己擺手而笑,她也勉強一笑,下意識的擺了擺手,然後扭頭便快步而走,她腳下步伐越走越快,等脫離了李雲東的視線後,那簡直是快步如飛。

等到她駕車一路衝回自己家中,鎖上門後,這才定下心來,不敢相信李雲東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自己。

“莫非……自己錯怪了他?”包租婆臉色有些古怪,可她這個念頭剛閃過沒多久,忽然間肚子裡面便翻江倒海起來,她臉色一變,屁股著火了一般便往廁所衝去,剛剛解開褲帶,便劈裡啪啦如同放炮仗一樣鬧騰了起來。

她哪裡知道,李雲東給她喝的上品黃山毛峰是紫苑的珍藏品,這等極品仙茶由於存放時間太長,因此需要用第一次泡出來的茶水清除其中的陰濁之氣,到了第二次泡出來的茶就沒有這陰氣和濁氣了,只剩下仙氣和清氣。

可李雲東不懷好意,讓她把這第一杯茶給喝了,接著又把剩下的茶水從頭喝到尾,肚子裡面清氣濁氣混雜在一起,互相攻伐,自然要翻江倒海,大拉特拉。

包租婆好容易從廁所出來,屁股還沒坐下,肚子裡面便又是一陣咕嚕作響,她又只好急匆匆的衝了回去,拉得叫苦連天,哀聲陣陣。

而在地三仙茶店裡面,等茶樓的生意結束後,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的小狐狸在回到家中跟蘇蟬、紫苑她們說了這件事後,紫苑和蘇蟬想了想後,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紫苑笑著解釋了其中的關節竅門,蘇蟬則笑嘻嘻的一把摟住了李雲東的胳膊,笑道:“好好,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有眼無珠的傢伙​​,讓她欺負我們!”

李雲東則板著臉,佯怒道:“胡說,我哪裡收拾她了,我好好的請她喝茶,這可是以德報怨,我可是正人君子!”

這句話說得旁邊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紫苑搖頭笑道:“你這人也太缺德了,整了別人不說,嘴上還要佔便宜!”

李雲東不置可否,他背負雙手,仰頭忽然吟誦起李白的詩句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眾人聽他這一番裝模作樣的吟詩,不約而同的想起包租婆這幾天即將長住茅房,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情形,她們都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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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求吧唧,求親熱!

李雲東惡整了一把包租婆,倒是讓蘇蟬狠狠的出了口惡氣,只不過小丫頭還是覺得有些便宜了這個當初把她們趕出來的死女人,要是以她的脾氣,沒一板磚拍在她臉上那都是客氣的。

包租婆在一邊咒罵李雲東一邊蹲守廁所了整整兩天后,她終於擺脫了臭氣熏天的廁所,兩天下來她拉得人都瘦了一圈,算是減肥了。

儘管知道這事兒十有**是李雲東在整自己,但包租婆也不敢聲張,開什麼玩笑,要是再惹出什麼事情來,誰知道下回自己喝的就會不會是真的毒茶?

但這事情只是小小的插曲,人生便是如此,有時候鬧騰得驚天動地,雙方恨不得精神肉體上一起消滅對方,可等事情過去後再回頭一看,卻經常會生出一種搖頭失笑的感覺,就像一個人成熟成長了以後看待尚且青澀的自己。

李雲東便是這樣,他了解了包租婆的事情,也徹底的宣告他與以前青澀歲月告別,二十多歲便修煉到金身境界的他將迎來自己的輝煌歲月。

不過,在這之前,李雲東最想的卻是與身邊的人好好過一個年。

這是他認識蘇蟬、紫苑和周秦以來,過的第一個春節。

雖然離春節還有些時日,但是現在已經臨近臘月二十三號,也便是“小年”的日子。

修行界到今日雖然已經衰落得幾乎隱世,而且當代社會也越來越不注重傳統,但修行界在改革開放的洪流沖擊下,卻依舊保持堅守著傳統陣地。

紫苑是地地道道的內室弟子,祖祖輩輩往上數五代人,全部都是修行人,這是一個打從娘胎裡面就開始修行的仙子,她無論是思想上還是骨頭里面都深深的烙上了中國傳統女性的典雅端莊,溫順柔美,以及保守內斂的特點

紫苑對於傳統的重視是深入骨髓的的,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囚禁,但為了遵守靈宮派接任大典的傳統,也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恪守規矩。

同樣,蘇蟬也是一個極重傳統的女孩兒,但與紫苑不一樣的是,紫苑對傳統的遵守是處於從小環境的熏陶和耳濡目染,所有人都告訴她,她必須要遵守傳統和規矩,所以她成了一個上滿了發條,走在固定軌道上的機械娃娃;而蘇蟬則是從小接觸不了現代的東西,她接觸的都是修行界的傳統文化,她沒有另外一種選擇,因此她也變成了一個很傳統的人,只不過在世俗世界裡面呆得越久,蘇蟬越趨同於現代人,只不過從小受到的影響實在太深,傳統對她來說是一種強大的慣性力量罷了。

和她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周秦,這個已經出關的官家千金被張至順點撥後,日夜勤奮修行,在修行的境界上一日千里,已經突破到了金身中級的境界,只要悟通“天人合一、虛空無極”,她便能修煉到金身高極境界,並達到與李雲東一樣的“完美玉身”的境界。

周秦並不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她骨子裡面非常的叛逆,但其實有時候叛逆就是一種另類的傳統,尤其是當她皈依到李雲東門下以後,她就變成了一個最為虔誠的修行人,對於修行界的一切都極力維持,至於傳統這種東西,更是義不容辭的進行維護。

再加上這是她們和李雲東的第一個春節,無論是出於公理,還是出於私情,她們都想過一個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春節。

但按照傳統的規矩,春節是從小年開始過,即臘月二十三或者二十四日進行祭灶,之所以有兩天的差別,是因為有所謂的“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說法,也就是官府在臘月二十三號、一般民家在二十四號,水上討生活的船家則在二十五號進行祭灶。

中國是農耕文化的世界,百姓戀土,因此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在那時看來是一群非主流,因此二十五號過小年這個說法並不廣泛,普遍還是在二十三四號這兩天過小年。

而古代修行​​界的修行人大多都是官身,漢朝的五斗米教盛行於川蜀,當地統治者張魯甚至便是五斗米教的教主,道教創始人張道陵的孫子;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天師道、唐朝時期的樓觀道,這些都是得到皇帝以及官府認證的修行大派,教主或者掌門都有極高的官職。

其中唐朝時期“採蓮大會”的創始人道家大真人羅公遠、葉法善等人,他們一個個都是高官厚祿,其中葉法善在唐睿宗時期更是被封為鴻臚卿,封越國公。

到了宋元明時期,修行界更是進入了中國兩千年​​封建史的全盛期,正一教教主多次宋朝皇帝被封為“大真人”,賜“天師”稱號,擁有“建議任免江南各地道教事務管理官員和道觀管理人員,向皇帝提出新建道教宮觀的經費供給和人員編制”的權力,甚至,擁有直接發放“度牒”的權力,而這一項權力自古以來只有官府才有,這也意味著在這個時期,修行界正式成為了官僚階級。

到了元朝,在成吉思汗和忽必烈的扶持下,全真派崛起,丘處機和其門人手中掌握的權力甚至超過了往日的正一教教主,這樣的情況直到明朝嘉靖帝辭世,萬曆帝繼任後,才慢慢淡化下來。

因此,修行界雖然到了現在已經快被遺忘,但他們遵循的依舊是二十三號過小年的傳統,即官府過小年的日子。

而小年有兩個傳統,一是掃年,二便是祭灶。

掃年,顧名思義,即是在年關來臨之際,全家上下大掃除。而祭灶則更是通俗易懂,是為了祭祀灶王爺而舉行的活動。

臘月二十三號的前一天,李雲東將最後一批留在地三仙堅守崗位的小狐狸也調了回來,等到第二天,他們早早的便起了床,從他開始到蘇蟬、紫苑、周秦、林淼以及狐禪門的曹乙、劉岳紅和小狐狸們,都紛紛挽起了袖子,在家裡面忙碌了起來。

儘管她們一個個都是修為或高或低的修行人,按理說搞衛生只是一件再尋常普通不過的事情了,可她們一個個卻做得極為認真,絲毫沒有半點怠慢之色,小狐狸們更是一個個袖子都挽得高高的,露出如同雪藕一般的胳膊,認真的擦著玻璃和地板。

李雲東身為掌門,自然也以身作則,拿著掃帚老老實實的沒用半點法力和法術,趴在地板上擦著床底下的灰塵,而他身後則跟著小尾巴似的蘇蟬,手中拿著簸箕,笑嘻嘻的在他身後指手畫腳:“這兒,這裡要擦一下,哎呀,那,那兒,那兒有灰塵!”

李雲東聽她在身後揮斥方遒,說得比自己這幹的還要熱鬧,忍不住回頭笑道:“餵,哪裡有灰塵啊?我怎麼沒看見?”

蘇蟬笑嘻嘻的指著牆角:“那兒呢,在我這個角度才能看見。”

李雲東笑著將滿是灰塵的掃帚往她鼻子跟前一遞:“只有你看得見?那行,你來掃吧!”

蘇蟬立刻手掩住鼻子,笑著嗔道:“臟死啦,快拿開!明明是你說不讓我掃的,怎麼現在就後悔啦?”

李雲東哼哼道:“我也沒讓你游手好閒在旁邊指揮啊。”

蘇蟬咯咯笑了起來,正要說話,卻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兩人回頭一看,卻見紫苑頭上裹著一條紫色的絲巾,顯然是用來遮掩灰塵用的,修為到了她這樣的境界,一旦真元鼓盪,那真是滴雨不近,粒塵不染,可掃年這個傳統是不能帶著真元勞作的,否則在以往會被認為是大不敬的過錯。

紫苑手指敲了敲敞開的門,另外一隻手則將頭上的絲巾輕輕的拉扯了下來,盤在頭上的黑髮也如同瀑布一樣披灑下來。她微微搖了搖頭,晃了晃自己的秀發,似乎要抖落頭上站著的世俗灰塵一般。

這一刻,往日彷彿行走於雲端的仙子也似乎跌入凡塵變成了居家主婦,李雲東和蘇蟬看著相視一笑。

  李雲東笑著問道:“怎麼了?”

紫苑笑了笑,說道:“大家都快打掃完了,準備祭灶了呢,這個就只能你自己一個人忙了,我們就一邊躲著去了。”

紫苑性情謹慎持重,極少與人開玩笑,她這一番話說得頗有些俏皮,李雲東立刻便笑了起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知道古時候祭灶的傳統習俗是女人不能參加,俗話說: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拜月指的是七月初七的七夕,是天上牛郎與織女在銀河相會的日子,俗稱女兒節,。這天晚上,古代的時候,女人們都要竟相在陽台、庭院,陳設果品糕點,點燃香燭,向月禱拜,直至深夜。這是婦女的節日,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應參與其中。

而女不祭灶則顯露出封建時代濃重的“男尊女卑,重男輕女”的習俗特點,唐代段成式所著的《酉陽雜俎•諾皋記上》中云:灶神名隗,狀如美女。意思便是說灶王爺是個帥得像美女一樣的大帥哥。

男方為了怕女的祭拜了以後有“男女私通”之嫌,因此才有女不祭灶的說法。

紫苑對於傳統的遵循顯得有些食古不化,甚至是迂腐,不管好的壞的一律遵循,就好像她師父王遠山對她說的話,不管是真是假,照著做了再說。

李雲東卻是不管這一套,他腦袋搖得更厲害了,說道:“你說什麼呢,什麼年代了,還女不祭灶?別開玩笑了,咱們這裡這麼多人,就我一個男的,你讓我一個人祭灶?這不是開玩笑麼?”

紫苑抿嘴笑道:“那我可不管,規矩不能壞,你自己去祭灶吧,我們出去辦年貨去了。”

李雲東急了:“別啊,你們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面,都出去逛街?這不像話吧?”

紫苑卻是笑著搖頭,態度很是堅決。

李雲東無奈,扭頭向蘇蟬看去,卻見蘇蟬扑哧一聲笑了起來,蹦蹦跳跳的躥到了紫苑身旁,笑嘻嘻的說道:“我要跟紫苑姐姐出門逛街。”

李雲東這個氣啊,他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昨天才出去辦過年貨,今天你們又折騰!行,你們都出去吧,剩我一個人守家!看你們有多少錢敗家!”

紫苑抿嘴笑了笑,轉身出去,蘇蟬也跟著出了門去,沒過一會兒,小狐狸們顯然都得到了消息,一聲歡呼,紛紛湧出了門去。

原本熱鬧的家中一下變得冷清了起來,李雲東鬱悶的一屁股坐在床邊,心中直犯嘀咕,自己是要留下來祭這該死的灶呢,還是乾脆跟她們一塊兒逛街去算了?

雖然只是小年,可一個人被扔在家裡面,這也太淒涼了一點吧?

李雲東正犯猶豫,卻忽然間見一個俏生生的面孔宜嗔宜喜的從門口探了出來,一雙眼睛笑瞇瞇的彎成了一道弧線,不是蘇蟬又是誰?

李雲東一驚,隨即大喜,對蘇蟬招手道:“你沒去?”

蘇蟬帶起一陣香風撲到李雲東懷中,笑得賊兮兮的像一個做了壞事,詭計得逞的小狐狸:“嘻嘻,她們都出去了,小妞才能和自家大爺親熱呀!”說著,小丫頭滿臉怨念的看著李雲東:“大爺呀,我們都多久沒親熱吧唧了!小妞要求吧唧,求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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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5-4 16:12:38
第789章 一代淫才

蘇蟬雖然是妖艷美貌的小狐狸,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她主動的次數可不多,李雲東有些驚訝的看著懷中的小丫頭,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你這丫頭,心眼可有點多啊?把她們都哄出去了,自己倒是殺個回馬槍,有一手,不錯不錯!”

蘇蟬只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和李雲東膩在一起,最好自己長在他身上,放不下來,那才是最好,但小丫頭也知道,自家大爺是個做大事的人,自己不能以拖大爺的後腿。

蘇蟬聽著李雲東的話,故意裝作有些委屈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李雲東,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是……人家以前天天都能和你在一起,現在經常看不到你,有時候幾天才能看到你一眼,跟你說了幾句話,你就又不見人影了……人家心裡面難過嘛!”

小丫頭再通情達理,再心胸寬廣,又或者說,再神經大條,眼看著李雲東身邊美女越來越多,雖說李雲東是正人君子,還能把持得住,但她若是心裡面半點想法也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天底下沒有這麼缺心眼的女人,即便有,那也絕對不會是她蘇蟬。

不過,她們畢竟許多是自己同門師姐妹,紫苑是李雲東亦師亦友的紅顏知己,對自己也照料頗多,周秦是李雲東的朋友、同學兼大弟子,林淼同樣也是李雲東的弟子,便是馮娜、程程等人也是李雲東的朋友和事業上的幫手。

這些人個個都是美女,說李雲東命犯桃花真是一點不錯,她有時候光是看著這麼一屋子的美女都有些替李雲東頭疼,女人越來越多也還算了,可自己和李雲東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短,這可讓蘇蟬著實有些鬱悶。

因此小丫頭便想了這麼一個釜底抽薪的主意,一大早的便暗自以“女不祭灶”的說法鼓動了紫苑,然後自己玩了個回馬槍。

李雲東見小丫頭說得可憐巴巴的,可眼角滿是狡黠和得意的目光,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騙過了這麼多人,覺得很得意麼?”

蘇蟬臉上可憐兮兮的神情頓時蕩然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洋洋得意之情,她笑嘻嘻的說道:“其他人也就算了,能騙過紫苑姐姐,那實在是太難得了!”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是麼?我看哪,是紫苑讓著你呢!她會看不出你這點小九九主意?剛才你沒見她一直笑而不語麼?這丫頭雖然有些固執,但也不是一意孤行的人,再說了,不就是女不祭灶麼,在一旁不參加祭灶不就行了?非得跑出去?人家這是在迎合你呢!”

蘇蟬張了張嘴,她想了想,覺得李雲東說得很在理,但嘴上卻依舊有些不服氣,說道:“是麼?等紫苑姐姐回來我問問她。”

李雲東笑道:“別問了,以她的性子,就算看穿了也不會點穿,更不會說穿的。而且,其他人肯定也有人看穿了你這個心思,信不信?”

蘇蟬哼了一聲:“不信!其他人才沒這麼聰明呢!”她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面門響,過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直奔樓上而來,一個身影飛快從李雲東門口掠過,但剛掠過之後,這人又忽然在門口探出了個腦袋,一臉驚訝的說道:“蘇蟬,你怎麼回來了?”

蘇蟬一見這人便氣不打一處來:“凌月,你怎麼也回來了!”

凌月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吃吃笑道:“我忘記拿錢包了,回來拿一下!”說著,衝蘇蟬擠眉弄眼了一番,一副盡在不言中的神情。

蘇蟬見凌月壞了自己的好事,她氣得恨不得咬這個死丫頭一口,氣鼓鼓的鼓著兩個腮幫子,牙床磨來磨去,她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她哪裡用過錢包,她的錢都是直接裝在口袋裡面的,以為我不知道麼!”

她正小聲發著脾氣,卻見凌月又一陣風似的從門口掠過,掠過之後又仰著身子在門口探出個美人頭來,笑嘻嘻的說道:“蘇蟬,你跟掌門好好玩兒吧,我先出去啦!”說著便縮了回了腦袋,可她剛縮回腦袋,又很快探了出來,一臉賊兮兮的笑道:“放心,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蘇蟬氣得直跺腳,一旁的李雲東則用一種“你看,剛才我說什麼來著”的表情看著她,一臉的古怪。

蘇蟬跺足嗔了一會兒後,終於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來,小嘴巴撅得高高的,一臉的怨念,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失落和失望。

李雲東看著不忍心,便一把摟住小丫頭,笑著柔聲道:“好啦,傻丫頭,別管她們怎麼看啦,自己開心就好。”

小丫頭卻悻悻的搖著頭,低聲道:“不行,我不能讓她們背後說閒話……我,我還是跟她們一起去逛街吧。”

李雲東笑道:“別傻了,她們估計都能猜到你半路會溜回來的,再說了,你是我正牌女友,她們又能說什麼閒話?”

小丫頭卻依舊只是搖著頭,似乎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創傷,一臉的難過,李雲東見勸不過,只好退而求其次,說道:“好吧,那你去吧,我陪你們一塊兒去,好不好?”

小丫頭卻是想和李雲東單獨呆在一起,一塊兒去,一大群人,想說句親密一點的話都沒機會,可這個小女生心思小丫頭卻是沒有說出來,她很識大體的勉強笑了笑,說道:“好呀,我們一塊兒去吧。”

小丫頭不說,可李雲東哪裡看不出來,他注視著蘇蟬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算了,我不去了,你不高興我去。”

蘇蟬連忙抬起頭,說道:“不,不是……”她正要爭辯,卻見李雲東在她耳邊輕聲道:“傻瓜,晚上悄悄到我房間來啦!”

蘇蟬一聽,頓時愣了一下,但隨即便眉開眼笑,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她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伸出小手指,咯咯笑道:“可不准耍賴呀!”

李雲東哈哈笑著與小丫頭勾了勾手指,笑道:“行,不耍賴!”

小丫頭這才徹底轉憂為喜,蹦蹦跳跳的追著凌月的身影出了門去。

一群美女在外面幾乎閒逛了一天,李雲東在家中祭拜了灶王爺後,他們這才一塊兒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晚餐過後,各人回自己的房間修行,小丫頭急不可耐的等到了天黑,等眾人都大多睡下了,她才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如同做賊似的出了門。

她來到李雲東房前,輕輕一推房門,卻見房門虛掩,顯然是李雲東在等著自己,她心中一喜,向裡面探看了一眼,果然卻見李雲東盤膝坐在床上,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蘇蟬被李雲東的目光看得有些渾身發熱,臉頰發紅,但她還是很快鑽進了房間,反手鎖了門後,頓時手腳飛快的爬上了床,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撲到了李雲東懷中,仰著如玉的面龐,嘟著紅潤粉嫩的丹唇,小聲道:“吧唧一口先!”

李雲東摟著蘇蟬,狠狠的低下頭含著小丫頭的朱唇用力吧唧了一口,親嘴聲響得蘇蟬都嚇了一跳。

小丫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左右看了看,似乎生怕隔壁房間的人能聽到。

李雲東見她這個模樣,頓時笑了起來:“幹嘛,和自己男人親熱還怕人知道呀?”

蘇蟬漲紅著臉,吃吃笑道:“好不要臉,你現在還不是我男人呢!”

李雲東摟著小丫頭的小蠻腰,親暱的吻著小丫頭雪白如玉的脖頸:“那今晚我就把你變成我的女人,你把我變成你的男人,好不好?”

蘇蟬一聽這話便有些渾身發軟,小腹熱熱的,她雙手掩面,羞道:“不要!”

李雲東佯怒道:“幹什麼不要?那你晚上來幹什麼的?”

蘇蟬扭著身子撒嬌道:“一個人睡太冷了,我來求溫暖的。”

李雲東嘿嘿坏笑了起來:“做點活動更溫暖。”說著,手便向小丫頭胸口鼓脹豐滿的高峰伸了過去。

蘇蟬渾身一顫,身子立刻軟成了一灘稀泥一般倒在李雲東懷中,她鼻竇翕合,吹氣如蘭,媚眼如絲的看著李雲東,目光裡面滿是愛憐和痴迷,在小丫頭看來,自己一切都可以給眼前這個男子,沒有什麼好值得猶豫的。

可儘管這樣想,小丫頭還是伸出手,抓住了李雲東的手,氣喘吁籲的說道:“不行啦,今天不行啦。”說著,她用目光看了看隔壁房間。

李雲東笑道:“怎麼,怕她們聽見啊?放心,打死我也不出聲!”

蘇蟬羞紅了臉,吃吃的笑了起來:“我怕我叫得她們聽見。”

這一句話太強大了,饒是李雲東定力深厚,也被眼前這個小丫頭撩撥得渾身火起,腹下一柱擎天。

李雲東苦笑道:“那你就忍心看著我受罪麼?”說著,他看了看自己的下面,一臉苦楚。

蘇蟬紅著臉,大著膽子伸出手,輕輕抓著那個嚇人的傢伙,輕聲道:“要不,我……”不等她說完,李雲東便板著臉說道:“不行,我受夠了五龍抱柱神功了!今兒個練點其他的功夫!”

蘇蟬仰著臉,眼角兒滿是流動的秋波,她吃吃笑道:“練什麼呀?”

李雲東想了想,一板面孔,一本正經,搖頭晃腦的吟道:“今天我們就練一招: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的功夫吧!”

這一句話太粗俗了,蘇蟬哪裡聽不懂,她頓時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她嬌俏嗔了李雲東一眼後,忽然一低頭,埋首了下去。

李雲東原本只是跟小丫頭開個玩笑,卻沒想到她真個練起了玉人吹簫的功夫,饒是他是明王轉世,佛法高深,定力深厚,此時也不禁心旌搖動,腦中森森然,渾身快活得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他忍不住快活得喊了一聲出來,可這聲剛喊出來,小丫頭便抬起了腦袋,嗔道:“討厭,人家能聽見的!”

李雲東滿臉苦笑:“可我也忍不住,怎麼辦?”

蘇蟬扑哧一笑:“好呀,這句話你用在這裡等著我呢!我不管,忍不住也得忍!”

李雲東一臉愁苦,他想了想,忽然板著臉,說道:“那我吟詩吧,你繼續!”

蘇蟬笑著啐道:“呸,你是淫詩吧!羞羞,真不要臉!”

李雲東佯怒的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我吟的是偉人的詩!你聽好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蘇蟬見他還真的一本正經的吟起詩來,她吃吃笑了笑,又繼續俯身下去,以前她看過許多道家採補之書,其中講敘到房中術,她只覺得這事兒真臟真噁心,但今兒個卻覺得為了討好自己的心上人,這事兒一點兒也不髒,反而心中快活得很,男女之事,無有甚於此者。

李雲東一本正​​經的吟著詩,一開始還正兒八經,可到了後來,這詩就發揚了他篡改名句的優良傳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淫詩。

蘇蟬只聽到李雲東吟道:“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狐妖,小妞蘇蟬,擅長抱柱和吹簫。”

小丫頭一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蛋漲得通紅,一下撲到李雲東身上,雙手使勁掐他,又抓又咬,她咬牙切齒道:“讓你說,讓你再說!你才擅長抱柱和吹簫!”

李雲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他雙手抓著小丫頭的手腕,和小丫頭笑著在床上打鬧了起來。

兩人笑鬧了一陣,蘇蟬撅著嘴吧,怎麼也不肯再當這一代狐妖了,李雲東便只好小聲哄道:“好啦,大爺我錯啦,給小妞賠罪行不行?別鬧啦,長夜漫漫,難不成就這樣浪費麼?”

蘇蟬哪裡是真的生氣,她佯怒的哼了一聲,言簡意賅的說道:“睡覺!”

李雲東一驚:“啊?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都在睡覺?”

蘇蟬見李雲東又篡改了詩詞,終於忍不住扑哧一聲笑了出來,她一下想起李雲東那經典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床床鋪鋪,以及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脫衣脫褲。

想起這些,小丫頭便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裡面不禁情動欲動,她抬起頭來,媚眼如絲,嫵媚撩人的說道:“大爺呀,不睡覺那這一晚上都乾什麼呀?”

李雲東乾咳了一聲,臉色一整,大手一揮,說道:“這還不簡單?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都玩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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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不打自招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蘇蟬這才彷彿做賊似的悄悄的從李雲東的房間裡面偷偷溜了出來,可剛出門,便見到有小狐狸早早的起了床,正在客廳裡面練功運氣。

客廳裡面的小狐狸聽見動靜,都回過頭來,看著蘇蟬意味深長的笑著,那笑容只把蘇蟬看得渾身有些發毛,她瞪了小狐狸們一眼,舉起拳頭示威,目光凶狠的像是在說:看什麼看!

小狐狸們一陣咯咯笑了起來,都扭過頭去,重新閉上眼睛打坐運氣。

蘇蟬見嚇唬住了她們,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悄悄往自己的房間溜去,可剛轉過頭,便看見周秦正站在自己眼前。

小丫頭嚇了一跳,有些做賊心虛的問道:“周秦姐姐,你怎麼起這麼早?”

周秦像是不知道蘇蟬從哪裡走出來似的,她笑道:“你不是起得更早麼?”

蘇蟬臉頰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

  周秦笑道:“師父起來了沒?”

這時在房間裡面的李雲東也聽到了周秦的聲音,便喊道:“周秦,有什麼事情嗎?”

蘇蟬如蒙大赦一般,連忙說道:“你跟雲東去說吧,我先回去了。”說著,便一溜煙從周秦身邊溜了過去。

可剛進門,將自己扔在床上後,小丫頭又發現有些不妥:“奇怪了,為什麼自己跟雲東親熱,搞得像偷情一樣?剛才怎麼有一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好奇怪? ”

蘇蟬忍不住雙手抓了抓腦袋,揉著自己的頭髮,有些鬱悶抓狂的低聲道:“討厭啦,好不喜歡這種感覺!真是的!”

而此時看著蘇蟬進了房間的周秦眼中飛快掠過一抹黯然,但這只是一瞬,很快她便定了定神,推開房門進了李雲東的房間。

李雲東正盤膝坐在床沿邊,微笑著看著周秦:“這麼早,有什麼事情麼?”

周秦轉身將門帶上後,想了想,輕聲說道:“師父,今天不是說一大早就去地三仙麼?難道你忘記了?”

李雲東笑道:“哪裡會忘,但現在也太早了吧?這才六點吧?”

周秦笑了笑:“可我們還要寫對聯啊!還要蒸花饃啊……”

李雲東啊的一聲,點了點頭:“沒錯,今天好像很忙的樣子呢!”

周秦微微抿嘴笑了笑:“嗯,是這樣呢。不過……師父,我能不能問一下,紫苑的兩件法寶……什麼時候能夠修補好啊?”

李雲東奇怪的看著她:“怎麼突然問到這個?”

周秦輕輕咬了咬嘴唇,說道:“《補天秘法》我很多地方看不懂,而且裡面講敘的修補法寶的辦法太難了,我怕你在下一次接任大典之前根本來不及修補好。而且,曹可菲曹總那邊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就不怕她忽然變成天機玄狐,你甚至來不及救她麼?”

提到紫苑和曹可菲,李雲東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下,他說道:“你不用擔心,曹總上一次我見到的時候,她精神還挺穩定,應該沒什麼事情,而且現在我們急也沒用,因為修補法寶有兩種辦法,一種辦法是以各種煉化法寶的材料來強行修補法寶,這種辦法耗時太長,而且我們上哪裡去蒐集材料去?誰知道這兩個法寶當初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

周秦問道:“那另外一個辦法呢?”

李雲東笑了笑,說道:“你怎麼看書的,怎麼忘記《補天秘法》裡面兩句重要的索引?雖然說,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但要想修補法寶,就得利用人之道的奉有餘來補天之道的損有餘。你想想,老天爺在幹什麼的時候會損失自己的力量,而我們則可以藉助這部分力量來壯大自己,實現'奉有餘'?”

周秦一點就透,她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是渡雷劫!”

李雲東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只有在渡雷劫的時候,才能藉助老天爺的這股力量修補好這個法寶,否則憑人力修補,難如登天!”

周秦想了想,可很快又面露疑惑之色:“既然修補法寶這麼困難,那為什麼余青接應得那麼爽快?”

這一句話問住了李雲東,李雲東明顯一愣,他微微沉吟了下來,面露深思之色,心道:難道……余青之前只是客氣?又或者說……修補法寶的方法並不完全記載在這《補天秘法》之中?

李雲東想了想,抬起頭來,說道:“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吧,修補法寶這件事情急不得,曹可菲那邊你幫我聯繫一下,看看她們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就讓她到我們這裡來一趟吧……對了,等等,你打電話給劉菲兒,讓她聯繫曹可菲,你別聯繫了,最好讓她在我們這裡住下,一直住到雷劫來臨,那才好。”

周秦爽快的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可剛出門她又想起什麼,回過頭來,眼中透出一股狡黠調皮的目光,抿嘴笑道:“師父,今天的春聯你可要自己親自操刀動筆啊!”

李雲東大吃一驚:“啊?我來寫?你們沒搞錯什麼吧?我的字也能拿出手嗎?”

周秦掩嘴笑道:“那我可不管,你又是掌門人,又是地三仙的董事長,你不親自操刀,那說不過去吧?”

李雲東笑罵道:“扯吧,屁大點的茶樓,還董事長!說出去不怕人笑死!”

周秦笑道:“現在小,可將來就不一定了,早早的把規矩制度立下來,那肯定是沒錯的。”

李雲東只是搖頭,說什麼也不肯自己動筆:“算了,你們立你們的規矩,這字我是萬萬不會寫的,否則讓人看見我這一手鬼畫桃符的字,笑也笑死了,下回與人鬥法,我也別出手了,當著他的面寫一幅字,他就自己把自己笑死了。”

周秦忍俊不禁,笑得肩膀直顫:“那師父你不寫春聯,總得幫我們想想寫什麼吧?”

李雲東嘆氣道:“不是吧,這個也要我想啊?真是的,不知道我很忙的嗎?”

周秦眼珠一轉,忽然說道:“忙著玩通宵嗎?”

李雲東正準備從床上下來,聽見這話險些平地摔了一跤,他瞪大了眼睛,故意板著臉瞪著周秦:“聽人牆角可不是好習慣!”

周秦故作一臉驚訝的說道:“什麼聽牆角?師父,你在說什麼?”

李雲東見她容貌不似作偽,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難道不是?她只是隨口一說?

李雲東也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深究下去,便擺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會我來想這春聯,你去忙你的吧。”

周秦一抿嘴,笑了笑:“好,那我走了。”可她離開後不久,又探出個頭來,飛快的說道:“師父,下回晚上說話還是小點聲的好。”說完,咯咯笑著飛快的逃了開來。

李雲東頓時氣得險些笑了出來,這個孽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還!

這樣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紫苑、蘇蟬、阮紅菱、周秦等人都齊聚在了客廳裡面,正在議論紛紛一會兒寫什麼春聯,紫苑、周秦和蘇蟬三人也都正在持筆在宣紙上練字熱身。

這大廳裡面的眾人除了李雲東,幾乎個個都寫得一手好字,其中紫苑從小臨摹的是二王的字體,即王羲之和其子王獻之兩人的帖。

王羲之的字端莊清秀,飄若浮雲,精研體勢,而王獻之的字堪稱“丹穴凰舞,清泉龍躍”,紫苑臨摹他們兩人的帖十數載後,終於自成風格,巧妙的將這兩者的風格融為一體,既有大王的清秀飄逸,又有小王的飛舞風流,隱隱有大家風範。

周秦從小則學的是顏真卿的顏體,俗話說顏筋柳骨,指的便是顏真卿的字體筋力豐厚,端莊大氣,雍容多姿。

而蘇蟬則學的是唐代著名女道士吳彩鸞的字帖,一手楷書瑰麗優美,用筆圓潤,雖然比不了紫苑這樣的大家氣度,也與周秦筆下顏體的莊嚴大氣不能相比,但是卻透出一股別樣的陰柔嫵媚之美

李雲東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見阮紅菱、林淼、以及狐禪門的大小狐狸們都認真的在客廳的餐桌旁邊看著她們三人寫著字,他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安靜的看著她們落筆,心中若有所悟:俗話說字如其人,從一個人的字跡中能夠分析出一個人的性格,甚至是可以推斷出這個人將來的成就和命運。

紫苑的字雖然境界極高,飄逸出塵,但字體極為講究體勢,顯露出她這個人循規蹈矩,重視規矩和傳統的性格,而周秦的字雖然端莊大氣,但是筆鋒之間鋒芒畢露,透出一股爭強好勝的入世之氣,而蘇蟬的字則則俏皮活潑,即不注重體勢,也沒有半點鋒芒,筆鋒之間圓潤如玉,顯然是率性而為,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李雲東看著這三個截然不同的女子,心中忽然一動,暗道:這地三仙……還真應景啊!這可不就是一個出塵天仙,一個入世人仙,一個調皮狐仙麼?

李雲東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字好字,以後地三仙要四處掛滿你們的墨寶,等將來這肯定是寶貝。”

眾人目光都向他看來,盡皆一喜,蘇蟬一眼瞧見她,立刻喜笑顏開,下意識就想撲過去撒嬌,可她想起昨兒個兩人的羞人事情,一時間又定住了腳,兩頰緋紅,藉著低頭寫字的動作遮掩自己的羞澀。

紫苑對李雲東微微一笑,說道:“你來了?我們都在等你的春聯呢。”

李雲東一拍巴掌:“行,只要不讓我動筆寫,你們讓我幹什麼都行!春聯是吧?聽好了!上聯是:明年逢春好不晦氣;下聯是:終年倒運少有餘財!”

他這對聯一說,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便是林淼這樣的洋妞也聽得直樂,她也知道,這哪裡是討個吉祥的對聯啊?這分明是咒自己生意不好嘛!

周秦笑嗔道:“師父,沒有你這樣自己咒自己的吧?”

紫苑笑而不語,下筆飛快,在兩條紅紙上寫下了這兩句話,一旁的蘇蟬忍不住瞪眼道:“紫苑姐姐,你還真寫啊?你不會真想把這對聯掛起來吧?”

紫苑莞爾笑道:“你們都上當了,李雲東這傢伙狡猾著呢!”

李雲東哈哈一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紫苑也!你們看好了!”說著,他照著紫苑寫下的兩排對聯,手指指著字,一字一頓的又重新念道: “上聯是,明年逢春好,不晦氣;下聯是:終年倒運少,有餘財!”

眾人頓時都笑了起來,紛紛喝彩,周秦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可這個對聯不夠喜慶,而且沒有突出我們茶樓的特色嘛!不行,得再想一個!”

眾人也都紛紛鼓譟,道:“對對,再想一個!”

李雲東想了想,隨即一拍巴掌,笑道:“有了,你們聽這個!雀舌未經三月雨,龍芽先點一時春。”

雀舌是一種茶葉,龍芽同樣也是一種茶葉,這對聯既點明了茶樓的生意特點,又典雅風流,眾人一聽,都紛紛叫好。

可蘇蟬此時聽來,卻覺得這“雀舌”似乎在暗示著什麼,昨晚兒云東不是便誇自己的香舌是雀舌來著麼?這“一時春”似乎又隱有所指,小丫頭越想越是覺得臉紅,尤其是她目光偷偷看了李雲東一眼,卻見他正好看過來,蘇蟬心中一跳,立刻羞不自抑,擺手道:“不行不行,這個不行!”

旁邊的凌月奇道:“這麼好的春聯,為什麼不行啊?”

蘇蟬臉頰通紅,口不擇言的說道:“這個春聯不好,太下流了!”

這一句話說得眾人之前的誇讚聲立刻戛然而止,一個個面面相覷,表情實在是精彩。

好端端的一首對聯,讓蘇蟬這麼一說,眾人頓時覺得這春聯的字裡行間裡面都透出一股別樣的味道。

李雲東頓時哭笑不得,心道:我的小妞餵,你還真是不打自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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