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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東一方]回到三國的特種狙擊手[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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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5 20:29:14
第460章 援軍來臨

  黑衣人被鐵戟射中,一戟穿透胸膛,從戰馬上掉下來。

  他睜大眼睛,雙眸中帶著不甘的眼神,臉上已經沒有半點生氣。猩紅的鮮血從胸膛流溢出來,染紅了一片。典韋投擲出鐵戟,一戟殺死黑衣人,心中歡喜起來,大吼道:“汝等頭領已死,立刻投降,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渾厚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是平地裏一聲炸雷。

  典韋的話,讓不斷沖上來的黑衣人愣了愣。

  他們瞥了眼騎在馬上被典韋一戟射死的黑衣人,臉上神情冷漠,並沒有多少感情波動,好似是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無足輕重。換做是普通的戰場交鋒,一旦主將被殺,麾下的士兵立刻潰敗如山倒,四下奔逃。然而,這些黑衣人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僅僅是稍微停頓一下,又開始快速沖向典韋。

  見情況不對勁,典韋臉色大變。

  意料中的敗局沒有見到,讓典滿驚詫不已。

  “快,現在是大好機會,立刻沖上去殺了黑臉漢子。他手中的鐵戟已經少了一柄,威力大減,沒有另一柄鐵戟支持,他死定了。”黑壓壓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喊,聲音渾厚,不停地在戰場上回蕩著。

  聲音落下後,所有黑衣人繼續往前沖,絲毫不顧自己的性命。

  以命搏命的打法,令典韋和王燦感到非常棘手。

  這時候,典韋扔掉一柄鉄戟,手中只剩下一柄鐵戟。雙手戟威力極大,一柄鐵戟的威力減弱許多,但是少了一柄鐵戟,反而更加靈活多變,速度更加迅速。一杆鐵戟舞動起來,密不透風,緊湊而霸道。

  典韋看著一個個黑衣人奮不顧身的沖上來,臉上帶著一絲凝重之色。

  以典韋的能耐,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易如反掌,但卻不是說典韋就無敵了。其中原因,有一部分是典韋本身的實力強大,能夠戰將奪旗。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典韋太過厲害,殺得敵人膽寒,通過殺人立威讓擋在前方的士兵紛紛讓開、

  沒有士兵擋住去路,才能一路殺下去。

  然而,這些黑衣人都是奮不顧身,悍不畏死。面對前仆後繼的黑衣人,典韋縱然厲害,可一個個黑衣人沖上來,他也是寸步難行,難以快速衝殺。

  戰場上,士兵良莠不齊,不可能幾千人、幾萬人、甚至是十數萬大軍都是精銳的士兵,這些士兵都是招募起來的,家裏有老小妻兒,有自己的牽掛,沒有視死如歸的念頭。是以才會有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之說。

  然而,這群黑衣人是死士,無牽無掛,即使遇到典韋這樣的猛將,也無所畏懼。

  如今的情況,相差太遠。

  一百多人,好像是吃了興奮劑,神情癲狂,不斷地沖上來,讓典韋和王燦都頭疼不已。黑衣人不怕死,敢以命搏命,你一刀砍下去,他可以硬生生承受這一刀,而揮舞著戰刀劈向王燦和典韋,這樣的打發很無賴,但很有效。

  俗話說沖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王燦和典韋面對的情況,就是如此。

  “主公,這些黑衣人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死士,不怕死,不怕傷,我們繼續糾纏下去,很可能都會受傷,甚至可能被他們圍攻致死殺,立刻後退,躲開。”

  典韋大聲怒吼,讓王燦趕忙後撤。

  他膽子賊大,倒是不害怕這些人,而且以典韋的能耐,能輕易的擺脫這些黑衣人。然而,典韋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還要保護王燦的安全,這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典韋喊話的時候,王燦殺得興起,哪肯後退。

  王燦練習真武秘笈,修的是內家力量,激發身體的潛能,從而將體內的力量開發出來,變得力大無窮。

  但是,王燦卻缺乏真正的招式和手段,除了一手精湛的箭術外,便沒有其他的武藝。若是論近身格鬥,不適用兵器交戰,他倒也能逞兇殺人,可大家都有兵器,王燦不可能使用手臂去格擋。這時候,對於招式的要求便非常重要。

  王燦需要的是實戰演練,通過戰場,鍛煉出一套適合於自己的刀法。

  劈、砍、抹、削……

  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只要能殺敵,能取得勝利,這便是王燦所期待的。他在戰場上交戰,不要花哨的招式,需要的是更快、更准、更狠,一刀斃命。在最短的時間,殺死敵人,保全自己,這就是沙場交戰。

  眼見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沖上來,王燦吼道:“山君,儘管殺,殺得他們膽寒為止。不用管我,看咱們誰殺得多。”

  典韋聽後,揮舞鐵戟將劈來的戰刀磕飛,吼道:“主公,您的安全要緊,趕緊撤吧,這周圍山林多,道路崎嶇,非常適合逃跑,只要我們進入山林裏面,他們還敢追來,我們就能一個個將他們全部誅殺,主公,快退。”

  典韋擔心王燦的安全,再一次勸說,

  然而,王燦卻充耳不聞,根本沒有將典韋的話放在耳中。

  他手中的漢刀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再加上雙臂的力量非常大,一刀劈下,直接斬斷戰刀,將黑衣人抹殺。

  出刀、收刀,整個過程快速迅猛,沒有丁點拖泥帶水。

  王燦沉浸在殺戮當中,憑藉著本能的感覺揮刀殺人,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殺戮,因為每一刀,都是如此的驚豔,都如此的乾脆過段,都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此時此刻,王燦身上逐漸的擁有一股難言的氣勢。

  氣勢,聽起來很玄乎,好似不存在。

  然而,氣勢卻又真正的存在。

  如猛將典韋,他站在地上,就給人一種勢如猛虎的感覺。只要是典韋站立著,就散發著一股狂野的氣息。典韋揮刀殺戮,更是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王燦一邊殺戮,一邊思索。

  整個人的氣息不斷變化,散發的氣勢逐漸的穩定下來。

  有道是居移氣,養移體,王燦長期身居高位,已經養成一種高人一等的氣勢。但這時候,卻又有一種另外的感覺,殺人如屠狗,輕鬆愜意。

  “鐺!”

  王燦手持戰刀,一式力劈華山,猛然劈下。

  漢刀落下,轉瞬間就快要和黑衣人的戰刀碰撞。這時候,王燦卻沒有和黑衣人的站到碰撞,他握緊漢刀,刀刃撲棱棱一翻轉,頃刻間用刀背磕在戰刀上。旋即,刀刃一翻,順著戰刀的刀身,向下滑去。這一切,如行雲流水,都在眨眼間完成,沒有半點的拖延。

  “噗!”

  刀光劃過,只聽見一聲悶響,士兵的脖子上便留下一道血痕。

  乍一看,僅僅是一條流溢出絲絲血珠的痕跡。

  突然間,脖子上的血痕爆裂開來,一股猩紅的鮮血如同時噴泉般噴灑出來,噴濺到王燦的臉上。王燦殺戮的時候,越來越隨意輕鬆,如同行走在刀尖的精靈,輕鬆愜意,不拘泥於招式和力量。

  王燦出刀,往往是不和黑衣人硬碰硬,順勢一便,頃刻間便殺死黑衣人。

  這樣的速度和能耐,足以讓典韋都位置驚訝。

  他雖然在殺戮,卻沒有忘記王燦,時時刻刻都注意著王燦的動靜,保護王燦的安全。只要王燦出現任何差池,他就飛身撲救。

  不過,看見王燦的表現,典韋驚愕不已。

  什麼時候,王燦這麼厲害了?

  典韋跟隨王燦的時間不長,並不知曉王燦的能力。見王燦大展神威,,典韋睜大了眼睛露出驚詫的申請。他深吸口氣,猛然大河,提著手中的一柄鐵戟上下砸落,眼見一蓬蓬鮮血噴濺,便有一個個黑衣人成了典韋的戟下亡魂。

  “殺,隨我殺!”

  黑衣人中,突然又傳來大喝聲。

  聲音非常響亮,傳入黑衣人耳中。眨眼工夫,便有無數的人圍攻王燦兩人。典韋和王燦一起,臉上帶著淡然從容的笑容,無畏無懼

  沒有王燦拖累,典韋更加的兇狠。

  一杆鐵戟,掛著呼嘯聲,令人防不勝防。

  鐵戟每次落下,都帶著銳嘯的聲音。王燦見一個個黑衣人被殺,卻依舊沒有打亂黑衣人的隊伍,這便是死士的好處,不會隨時崩亂。此時,典韋更加的狂野,無比的狂暴,讓人在無形中懼怕。

  典韋的鐵戟,便是力量的代言,兇猛無比。

  “擋我者死!”

  典韋怒吼一聲,將擋在身邊的黑衣人殺死。

  這些黑衣人,都悍不畏死之徒,使得王燦和典韋陷入苦戰當中。百余黑衣人,繼續戰鬥,那些死去的黑衣人屍體躺在地上,堆積成山,血流成河。猩紅色的鮮血流淌出來,染紅了大地,使得地面上都布上了一層暗紫色。

  “呼呼!”

  典韋鐵戟橫掃,將沖過來的一名黑衣人殺死,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

  他快速朝王燦靠近,只見王燦也是面色微微漲紅,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很顯然,兩人經過長久的苦戰,體內充沛的體力開始下降。兩人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從一開始輕鬆愜意,殺起來遊刃有餘;而那百余黑衣人也是悍不畏死,兩人面臨困境。到現在,兩人逐漸的疲憊,難以支撐。

  典韋掃了眼周圍的黑衣人,眼見還有幾十個人,大吼道:“主公,撤,立刻撤入山林,否則真擋不住了。”

  王燦回答道:“好,往山林中退去。”

  兩人決定了逃跑,黑衣人便失去了優勢。

  對於和王燦等人交手的黑衣人來說,最大的優勢是不怕死,只有用自己的命將王燦、典韋拖住,再配合不怕死的精神,才有機會殺死王燦和典韋。但是,當王燦和典韋選擇逃跑,他們又無法困住兩人,便失去了優勢。

  “噠!噠!”

  正當王燦和典韋決定逃跑的時候,遠處響起轟鳴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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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賣個好,再設個套

  典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見馬蹄聲傳來,趕忙吼道:“不好,有騎兵來了。主公,退入山林,趕快。”

  此時,典韋臉色大變,眼中流露擔憂之色。

  剛才和黑衣人交戰,即使典韋和王燦武藝高強,但面對悍不畏死的人,局面膠著。由於王燦和典韋沒有選擇逃跑,所以不斷的殺掉黑衣人,也能夠緩緩地扭轉局勢。但現在面對騎兵衝鋒,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了。

  一旦遇到騎兵追擊,王燦和典韋很可能無法逃跑。

  王燦環視周圍的地形一圈,見周圍的地勢比較險峻,山木成林,道路崎嶇,遇到不利於騎兵的情況,王燦心中才舒了口氣。他高喊道:“山君,走,退入山林,只要退入山林裏面,騎兵就失去優勢,無法追趕了。”

  兩人且戰且退,不停地往山林中退去。

  黑衣人中,這些人見王燦和典韋不停地後撤,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一旦王燦和典韋逃脫,他們回去後,肯定要遭到懲罰,至於身後追趕上來的騎兵,這些黑衣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只要立刻斬殺王燦,死了都值。

  可惜,王燦和典韋後退的時候,即使黑衣人追擊,卻無法追上。

  “王益州,黃漢升來也!”

  就在王燦和典韋不斷後退的時候,後方傳來渾厚響亮的一聲大吼。這聲大吼,對於王燦和典韋來說,不啻於天籟之音。然而,對於黑衣人來說,卻成了催命曲。典韋不等王燦說話,就哈哈大笑,說道:“主公,沒想到是咱們的人,好啊,這下所有的黑衣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卑職先殺回去。”

  王燦喝道:“走,殺回去。”

  兩人立刻調轉方向,又朝黑衣人殺去。

  “噗!噗!噗!”

  典韋龍行虎步,手中一柄鐵戟橫掃,似蛟龍翻飛,閃爍著道道寒光。王燦手中一口漢刀,刀光閃爍,透出一股冷意。典韋和王燦,兩人並肩作戰,一步步殺回去,殺得黑衣人陣腳大亂。不過黑衣人雖然亂套,依舊是不斷地沖向王燦,想要在短時間內殺死王燦。

  這些黑衣人,也知道情況不妙。

  騎兵是王燦的援軍,對於黑衣人而言,無疑是一道驚雷,太過突然。

  他們一百餘人死傷幾十個人,本就是只有微弱的優勢,這個優勢還在不斷的減小,現在黃忠率領幾十個騎兵沖來,頓時雪上加霜,增加了無數的難度。

  “滾開,擋我者死!”

  在後方,一聲怒吼傳來。

  黃忠手持一口九尺大長刀,策馬賓士而來。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掄刀,手中的大長刀猛然削出,便帶起一蓬殷紅的鮮血。相比于典韋和王燦兩人,黃忠殺人迅速霸道,一出手就打亂了黑衣人的陣腳,從後方突圍進來。

  黃忠一人一騎,勢如破竹,無人能擋。

  黃忠佔據很大的優勢,卻不是意味著黃忠比典韋厲害,而是黃忠有戰馬和長刀的優勢,人借馬勢,馬借人力,人馬縱橫,可謂是傾盡全力,一擊之下,長刀如銀河落下,裹挾著萬鈞之力,有萬夫莫敵之勇。

  “王益州、典山君,上馬!”

  眨眼間,黃忠就帶著騎兵沖進來。

  他策馬而行,身邊還帶著一匹馬。身後的士兵快速跟上來,也帶著一匹馬。兩匹戰馬,便足夠王燦和典韋使用。典韋和王燦背靠戰馬,將身體周圍的黑衣人殺死。旋即,在黃忠和騎兵的保護下,兩人翻身上馬,騎在馬上。

  有了戰馬的輔助,典韋和王燦發揮出來的實力成倍增加,不可同日而語。眼見一個個黑衣人迅速被殺死,王燦眼中閃過一絲急色,大吼道:“漢升,留活口,留下活口,我又大用處。”

  他見典韋還再殺,又吼道:“山君,留下活口,才能盤查身份,確定殺我們的人。”

  典韋和黃忠得令後,便留了一手,使用武器將黑衣人打翻在地上,沒有使用全力。對於黃忠和典韋而言,若是傾盡全力,再借助戰馬的力量,足以一招就解決黑衣人,但王燦有要求,兩人只能遵從王燦的決定。

  騎兵對戰黑衣人,結局沒有任何影響。

  黑衣人,必敗無疑。

  一個個黑衣人被擊敗,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一刻鐘後,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抓起來。王燦讓士兵提著一名被綁起來的黑衣人,問道:“你受何人指使,為何刺殺我?”

  黑衣人昂頭說道:“沒有人指使,只是見你狼子野心,要替天行道,殺死你。”說這番話,黑衣人臉上露出奇怪的深情。

  沒想到,這樣的話還是用上了。

  “哈哈哈……”

  王燦朗聲大笑,說道:“說得好,我還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竟然惹得你要替天行道,看來我來荊州一趟,真是得罪了好些人啊,讓你們這些死士要奮不顧身的殺我,可惜,我命大,不是你能殺死的。”

  所有黑衣人,都統一口徑,無法問出話來。

  很顯然,這些人正如典韋所言,是大家族的死士。否則,也不可能如此嘴硬。

  若真是替天行道的人,恐怕被抓後,早就哭爹喊娘,四下逃竄。然而,這群黑衣人行動整齊,面對騎兵攻擊,尚且沒有一個人逃跑,都奮戰到底,足以證明很多事情。王燦深吸口氣,說道:“漢升,你怎麼知道我們被攻擊了?”

  黃忠說道:“我在城門口見百餘人提刀沖出來去,便覺得不妙,將事情稟告主公。主公得到消息,讓我帶著幾十個騎兵快馬加鞭,快速追趕過來。幸好,剛剛趕上,王益州也沒有受傷,若是王益州被這群黑衣人傷到,忠萬死難辭其咎。”

  說話的時候,黃忠臉上露出慶倖的神情。

  但是,他看向王燦的時候,臉上又有了一絲異樣的目光。

  剛剛王燦殺敵的情景,黃忠也看在眼中,沒想到王燦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殺起人來,絲毫不亞於他和典韋,相當厲害。

  王燦又問道:“漢升,這些人的來歷你可知道?”

  黃忠聽了後,愣了愣,旋即搖頭說道:“回稟王益州,忠不知。”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忽,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情。這群黑衣人的來歷,黃忠自然是知道的,可卻不能夠說出來。只要是他說出來,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劉表也下了封口令,不准黃忠張嘴亂說。

  王燦瞥見黃忠的神情,微微一動,恐怕黃忠是身不由己。

  黃忠看向王燦,心中微微發苦,很顯然王燦不相信他說的話。旋即,黃忠問道:“王益州,這些人怎麼處置?”

  王燦猛然回過頭,盯著黃忠。

  那眼神,讓問話的黃忠心中一陣忐忑。王燦沉默良久,旋即哈哈大笑道:“既然他們要殺我,我也不留情,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黃忠聞言,身體顫抖了一下,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他大手一揮,讓士兵殺盡黑衣人,一個不留。

  轉瞬間,一聲聲慘叫聲響起,所有的黑衣人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全都被殺死。事實上,王燦也可以將所有活下來的黑衣人送到州牧府,交給劉表處理。可是王燦看見黃忠的神情,知道黃忠身不由己,便改變主意。

  王燦猜想劉表知道事情,橫插一腳是想要息事寧人,不想追查。王燦有心和黃忠交好,變沒有難黃忠,下令將所有人殺了,將黃忠從事情中拉出來。

  “主公,有發現。”

  突然,典韋大吼一聲,臉上帶著濃濃的喜悅。

  他剛剛去撿起扔掉的一柄鐵戟,卻發現了重要線索。典韋將兩柄鐵戟擦拭乾淨,然後用繩索系好,背在後背上,快速跑過來。他手中拿著一柄戰刀,遞給王燦,笑說道:“主公,這柄戰刀的刀柄上刻有一個‘蒯’字,想必是蒯家的人吧。”

  王燦聞言,心中搖頭。

  蒯越和蒯良,不可能派人殺他。

  ‘蒯’字,只能說是栽贓嫁禍,不可能是真的。

  典韋見王燦眉頭皺起,又說道:“主公,您再看這些普通的戰刀。”說著話,典韋又從地上撿起一柄普通戰刀,遞到王燦手中。王燦接過來,仔細端詳好一會,只見刀柄上刻著一個‘李’字,顯然是屬於李家的。

  蒯家、李家,本就是姻親,王燦見此,心中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王燦問道:“山君,你怎麼發現的?”

  典韋撓了撓頭,笑道:“主公,卑職去撿起掉落在黑衣人統領身旁的長戟,無意中看見他的刀柄上刻了一個‘蒯’字,隨後又見其餘黑衣人戰刀的刀柄上刻著‘李’字,除了騎在馬上的黑衣人統領,其餘黑衣人的戰刀都刻有‘李’字。”

  王燦笑道:“好,好,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他目光一轉,說道:“漢升,我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可好?”

  黃忠心中猛地一突,說道:“王益州請說,只要是黃忠力所能及的事情,決不推辭。”他表面上說不推辭,卻有一句‘力所能及’,將事情的範圍限定,不管事情能否辦到,黃忠都可以說無法完成,從而推拒。

  王燦心中明亮如鏡,卻不點破,說道:“請將軍將這兩柄戰刀送到蒯府,同時將百余黑衣人殺我的事情告訴蒯良和蒯越,讓他們給我一個說法。”說完,王燦將手中的兩柄刀遞到黃忠面前。

  黃忠見此,深吸口氣,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心中一發狠,咬咬牙,將王燦遞過來的戰刀取了下來。

  王燦心中笑了笑,這樣才對嘛。雖然劉表不會開罪劉表,但黃忠帶著消息和戰刀去蒯府,說不得被蒯良和蒯越遷怒,一下被兩人罷掉官職。若是這樣,那就更好,對於王燦來說,黃忠的起點越低,家境越困難,王燦的機會就越大。

  兩柄戰刀,再加上其餘的黑衣人殺他的消息,足以證明一切。

  蒯良和蒯越都是聰明人,會給一個明確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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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必須死

   襄陽城,州牧府。

    黃忠帶領騎兵策馬返回,直奔大廳而去。

    大廳中,劉表正等待著黃忠的消息。此時,劉表褶皺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坐立不安,如坐針氈。他得到黃忠傳回的消息後,就暗叫一聲不好,因為李廉和王燦之間的糾葛,劉表也有所耳聞,但並未放在心中。當他得知黃忠說李家上百余黑衣人離開襄陽城,很可能是奔著王燦而去,劉表才慌了。

    王燦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荊州。

    尤其是荊州和益州結盟,互為盟友,王燦就更加不能死。

    一旦王燦死在荊州,很可能讓益州拼死報復,屆時荊州和益州生大戰,不是劉表願意看到的。劉表一邊暗罵李廉蠢貨,不顧大局,另一邊又暗自祈禱,希望王燦有九條命,不要被李家派出的黑衣人殺死。

    “噠!噠!”

    沉穩的腳步聲不斷響起,黃忠大步而行,進入大廳。

    劉表看見黃忠走進來,才放松下來。其原因,是因為劉表看見黃忠神情恭敬,臉上並無憂色,足以證明王燦未死。

    “黃忠,拜見主公!”

    黃忠走到大廳中央,單膝跪地,抱拳大喝一聲。

    劉表點點頭,雙手微微虛抬,問道︰“漢升,王為先情況如何?”

    黃忠如實回稟道︰“回稟主公,末將趕去的時間剛好,王益州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所有襲擊王益州的人都已經被誅殺,一個不留,不會傳出任何消息。”

    “好,好,這就好!”劉表聞言,長舒一口氣,問道︰“襲擊王燦的人是李家派出的人,王燦是否覺其中貓膩?”

    黃忠想了想,說道︰“已經現。”

    劉表眉頭一挑,身體猛地前傾,大聲問道︰“如何現的?”

    黃忠拱手道︰“說來王益州能現也是巧合,當時王益州身邊的護衛典韋曾今用鐵戟殺死一人,那人手中的戰刀上可有一個‘蒯’字,這引起了典韋的注意。他又陸續查看其余人使用的戰刀,每一柄戰刀上都刻有一個‘李’字。一個‘蒯’字、一個李字,足以引起王益州的注意,進而猜測出派人襲擊他的人是李家的人。”

    “啪!”

    劉表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

    “混賬,蠢貨,廢物!”

    劉表連聲大罵,憤憤說道︰“李廉實在是廢物,做個事情都這樣不小心,連殺人的漏洞都沒有處理干淨。孤本想王燦沒有現派人襲擊他的人是誰,就把此事接過。因為王燦即使知道是誰,但沒有證據,也可以拖過去。哼,現在證據確鑿,無法抵賴,這個蠢材,不僅做些蠢事,做事情也不周密,太沒用了。”

    劉表嘆口氣,問道︰“王燦有何要求?”

    這時候,劉表已經打算推出李廉作為犧牲品,平息王燦的怒火。

    黃忠拱手道︰“回稟主公,王益州並未讓主公處理這件事情,而是讓卑職帶著刻有‘蒯’字的戰刀,以及刻有‘李’字的戰刀,交給蒯府的兩位大人,並且將遇襲的事情通知蒯良大人,讓蒯良大人出面處理這件事情。”

    劉表聞言,身體微微前傾,問道︰“王燦真沒埋怨孤?”

    黃忠點頭道︰“絲毫未提,只是讓蒯大人給個說法。王益州如此,很可能是顧及主公的面子,才把事情的矛頭推向蒯良大人,讓蒯良大人出面處置李廉。”

    劉表點點頭,臉上的神情徹底放松下來。

    他就怕王燦借機鬧事,使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擴大化。現在王燦主動平息事情,不把事情宣傳開來,便遂了劉表的意願。

    對于李廉的性命,劉表從來不關心。

    劉表考慮的是和王燦之間的關系,如今荊州和益州剛剛結盟,互為盟友,正式關鍵時期。這時候,在襄陽城生襲擊王燦的情況,很可能引起動亂。一旦王燦把事情鬧大,處于被動地位的就是劉表,他不僅要處死李廉平息王燦的怒火,還要被百姓指點,畢竟李廉是劉表治下的人。

    劉表暗說王燦會做事,給他留了一分面子。

    頓了頓,劉表說道︰“漢升,既然王為先讓你去蒯府,你立刻去一趟,將王為先讓你帶的東西拿過去,讓蒯良好生處理,切不可寒了王為先的心。嗯,你再帶一句我的話過去,就說處理這件事情,要從大局考慮,要維護荊州和益州來之不易的局面,不可懈怠。”

    “諾!”黃忠抱拳回應一聲,說道︰“末將告辭!”

    劉表擺手道︰“去吧!”

    黃忠又恭敬地朝劉表揖了一禮,旋即轉身離去。劉表望著黃忠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慶幸的神情,但稍後有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喃喃自語道︰不知死活,不知死活啊!若是壞我荊州大事,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抵消你的罪過。

    ……

    黃忠出了府,直接往蒯府行去。

    此去蒯府,黃忠已經做好被責難的準備。

    畢竟他帶著劉表逼迫蒯良的消息,又帶著王燦讓蒯良處置李廉的消息。兩條消息疊加起來,促使蒯良和蒯越不得不將李廉推出來,否則難以平息王燦心中的怒火。更重要的是,李廉是兩人的佷子,黃忠去傳話,心中認定是撞在刀口上。

    黃忠認為很可能被蒯府遷怒,心中也是做好了準備。

    不僅如此,黃忠還帶了幾顆腦袋前去蒯府。

    這,也算是幫了王燦一個忙。

    來到蒯府,守門的家丁見黃忠敲門,立刻將黃忠引入大廳中,又趕忙去通知蒯良和蒯越。往來的家丁見黃忠率領的士兵提著幾顆血淋淋的腦袋進來,都嚇得縮了縮腦袋,不敢看沾滿血跡的腦袋,尤其是那些人的眼楮都圓睜著,好像訴說著心中的不甘。

    不多時,蒯良和蒯越聯袂而來。

    蒯良、蒯越和黃忠見禮,然後賓主落座。

    蒯良問道︰“漢升,你來此,可是有要事生?”

    說完,蒯良的目光撇過站在黃忠身後,手中提著幾顆腦袋的士兵,心生升起不好的感覺。蒯越心思細膩,見還有一名士兵捧著兩柄戰刀,腦中驀地閃過一個模糊的想法,這個想法一閃即逝,並沒有被蒯越抓住。

    黃忠拱手道︰“蒯大人,忠前來拜訪,其一是傳達主公的話,其二是傳達王益州的話。”

    蒯良猛地挺直身體,說道︰“事情可一暫緩,請漢升先說生了什麼事情?主公和王益州怎麼都傳話給蒯府,莫非我蒯家做錯了什麼事情?”

    黃忠搖頭道︰“蒯家沒錯,可李家有錯。”

    蒯越眉頭皺起,微微嘆口氣,終于明白黃忠說的是什麼事情。結合擱在地上的腦袋,以及士兵捧著的兩柄戰刀,足以說明一切。

    蒯良再次說道︰“漢升仔細說清楚,到底生什麼事情?”

    黃忠嘆口氣,將所有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

    “轟!”

    蒯良听見李家派百余人襲擊王燦,腦中一片混沌。

    襄陽城中,除了李廉所在的李家,還有誰敢稱作是李家。很顯然,李廉因為雙腿被王燦的護衛扔下樓,以至于心生怨恨,便等王燦離開襄陽後,派人襲擊王燦,如今事情暴露,將面臨劉表和王燦的打壓。

    很快,蒯良便恢復過來,問道︰“主公讓你帶什麼話?”

    黃忠說︰“主公讓蒯大人從大局考慮,顧全益州和荊州來之不易的局面。”蒯良眉頭皺起,臉上露出一抹沉痛之色。

    蒯越接著問道︰“王益州又帶什麼話?”

    黃忠听後,猛地一揮手,頓時有士兵將戰刀捧到蒯良身旁。黃忠說道︰“王益州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讓末將把兩柄戰刀送給兩位大人,希望兩位大人給一個說法。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話。”

    蒯良仔細查看兩柄戰刀,當看見刀柄上面刻著的‘蒯’字和‘李’字的時候,頓時變了臉色,終于明白劉表的意思了。

    ‘蒯’,這不是意味著牽連到蒯家了麼?

    不過,從劉表和王燦的話來看,都沒有追究蒯家的意思。蒯良思慮片刻,下定決心,說道︰“漢升,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會給一個公正的說法。至于大廳中的人頭,漢升將他們帶走,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黃忠點點頭,道︰“末將告退!”

    讓黃忠意外的是,蒯良和蒯越都沒有責難黃忠,直接讓黃忠離開。

    其實,這也是世家子弟的底氣,蒯良和蒯越都有自己的做人準則,不會因為一點事情便遷怒于黃忠。等黃忠離去後,蒯良說道︰“二弟,小妹教子不嚴,以至現在出現這樣的禍事,你說該怎麼辦?好歹廉兒也是我們的佷子,若是殺了廉兒,豈不是傷了小妹的心。”

    蒯越露出無奈之色,問道︰“大哥,廉兒和蒯家相比,孰輕孰重?”

    蒯良說道︰“這還用說,自然是蒯家。”

    蒯越攤開手,說道︰“這不就對了,事情本來就已經大事化小,減少影響力了。王燦將事情交給我們兄弟處理,便是存了交好的心思。否則王燦提著人頭,拿著兩口戰刀直接到主公府上吵鬧一番,弄得襄陽人盡皆知,丟面子的可就是我蒯家了。”

    蒯良說道︰“二弟,你素來多智,難道想不出保全廉兒的辦法?”

    蒯越嘆口氣,說道︰“大哥,你當局者迷,難道你還看不清麼?主公都已經讓你從大局考慮,顯然是讓你處死廉兒,消解王燦的心中之氣。誒,說到底,還是小妹教子無方,挺聰明的一個人,竟被他溺愛成這般模樣,若非如此,豈會骨折兩條腿,到現在更是無法無天,做出破壞益州和荊州大局的事情,廉兒不死,勢必影響荊州的局面。”

    頓了頓,蒯越說道︰“他這是必須死,必死無疑!”

    “誒!”蒯良嘆口氣,說道︰“白人送黑人……!”

    ……

    襄陽內,暗潮洶涌,掀起陣陣波瀾。

    此時此刻,王燦和典韋騎著黃忠贈送的馬匹,已經來到硯山腳下。時值冬日,硯山一片雪白,透出一股涼意。

    王燦和典韋下了馬,往硯山腳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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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路遇老道士

   峴山,位于襄陽城西南幾里外,東臨漢水,東面則是鹿門山。

    兩座山被一條漢水隔開,一水相隔,東西對峙。

    峴山,俗稱三峴,包括峴山(下峴)、望楚山(中峴)、萬山(上峴),她背靠巍巍大荊山,環抱襄陽,遙控樊城,峰岩直插滔滔漢水,雄據一方。

    歷史記載,大宋淳化年間,京湖制置使李曾伯,奉命率兵與元蒙在峴山數度爭戰,最終擊敗元蒙大軍,收復失地。其後,李曾伯作襄陽銘道︰“壯哉峴,脊南北。翳墉壑,幾陵谷。乾能央,剝斯復。千萬年,屏吾國。”

    由此可見,峴山的重要性。三國歷史上,劉備從荊州逃離,躍馬檀溪,孫堅身死風林關,都在峴山生。

    此時,由于龐德公和司馬徽都住在峴山,使得許多百姓來此居住。

    其原因,無非是效仿孟母三遷,想給自家孩子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住在峴山下,能近距離接觸龐德公和司馬徽,說不定某天就被龐德公和司馬徽看中,或者是能接受龐德公和司馬徽的教導,就一步登天,魚躍龍門。

    有龐德公和司馬徽在此,峴山腳下逐漸形成一個繁華的村落。

    王燦和典韋一番殺戮,身上沾滿鮮血,髻散亂,神情頗為狼狽。兩人並沒有直接上山拜見龐德公,而是找了一家百姓,洗干淨臉上的血跡,又重新換上一套衣服,才往峴山上行去。

    龐德公和司馬徽的住處在半山腰,毗鄰而居,山腳下的百姓都知道。王燦詢問一番,便帶著典韋找到趕往山腰的道路。

    兩人牽著馬,踏著皚皚白雪,朝山腰走去。

    典韋說道︰“主公,我們在荊州逗留幾日,什麼時候返回益州?”

    王燦看了眼典韋,說道︰“山君,平素你都不關心,怎麼突然問題歸程時間?”

    典韋搖頭道︰“沒有,卑職隨主公一起,見識了許多大人物,心中非常歡喜,只是主公是益州的主人,要是長時間不在益州,恐怕不妥啊!”

    王燦想了想,說道︰“恐怕這不是你說的吧?”

    典韋撓撓頭,尷尬的笑道︰“阿滿他娘說住在荊州不安全,催促早些離開。”

    王燦白了眼典韋,徹底無語。

    這廝純粹就是懼內,害怕老婆,才會問這個問題。典韋整日和王燦溜達,日子快活瀟灑,有好酒好肉,相當舒服。只是迫于典氏的威逼,才會向王燦提出問題。王燦想了想,說道︰“我們在荊州的事情只剩下最後一件,就是上峴山拜見龐先生和司馬先生,完成後就可以離開了。”

    典韋點點頭,便不說話了。

    兩個人,踩著鋪在地上的一層白雪,不斷前行。

    “嚓 !嚓 !”

    踩在皚皚白雪上,不斷地響起雪塊碎裂的聲音。相較于襄陽,峴山上下都是白雪覆蓋,冰天雪地,透著刺骨的涼意。王燦和典韋行走在其中,冷風吹來,雖然感覺神清氣爽,卻也又感覺冷風掛在臉上,生疼得很。

    由于道路布滿雪塊,無法騎馬去半山腰拜見司馬徽和龐德公,只得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從山腳到山腰,足足需要一個多時辰,才能抵達。

    好在峴山本就不高,又有專門的道路行走,才能走上去。

    由于大雪封路,往峴山山腰去的度很慢。不過典韋和王燦都是身強力壯之輩,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典韋牽著馬,背著雙戟,跟在王燦身後,他抬頭一望,突然說道︰“主公,前方有一座涼亭,我們在里面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王燦點頭道︰“好,時間尚早,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

    涼亭中,有一張石桌,石桌周圍又放了幾個石墩,供人休憩之用。亭子中,還放著一盆火紅的炭火,通紅的木炭散著股股熱氣,將亭子中的寒氣驅散走。坐在涼亭中,雖偶有寒風吹來,卻也感覺不冷。

    此刻,涼亭中有一個鶴童顏的老道士負手而立。

    他身穿黑色道袍,頭戴蓮花冠,筆直的站在石桌前,盯著石桌上擺放的黑白相間的棋子,流露出思索著色。

    王燦和典韋將戰馬系在外面,在涼亭中休息。

    典韋看著石桌上的棋盤,撓撓頭,低聲說道︰“主公,這老頭竟然一個人下棋,實在是閑得寂寞,沒有人陪伴。”

    王燦聞言,差點捧腹大笑。

    他瞪了眼典韋,低喝道︰“你不懂,不要說話,這越是一個人下棋,越考校自身的水平。”說著話,王燦站起身,緩緩走到老道士身旁,仔細的打量著棋盤上的布局。王燦關注著棋子的變化,老道士也是如此,他看著棋盤上的棋局,沉浸在其中,好像沒有注意到王燦。

    對于圍棋之道,王燦也是頗有涉獵。

    當初,他最開始學的是象棋,精通象棋後,才開始學習圍棋。雖然學習的時間不長,卻深得其中三味。王燦仔細的打量著棋盤上的局面,局勢非常膠著,打得難分難解,牽一而動全身,不管是如何下手,都感覺會使整盤棋的局勢生大變。

    這些棋,也是老道士難以下手的緣故。

    王燦和老道士,仔細的盯著棋盤上的棋局,好似成了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典韋見兩人都不說話,走上前去,看著棋盤上交錯相間的黑白棋子,眼中露出無限的疑惑,不明所以。他又瞅了眼王燦和老道士,他左看看,右瞅瞅,不解其中的緣故。良久,典韋嘆口氣,回到石墩上坐著,笑聲嘀咕道︰“下個棋都這麼麻煩,管他的,先殺完了再說。”

    典韋留在陳留的時候,曾將看見下棋的人,便是一路殺下去。

    所以,典韋才這麼說。

    老道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波動,但旋即又沉寂下來,沒有任何的動作。王燦思考著典韋的話,好像是打開了一扇門,引出無限的思緒。不多時,王燦捻起一粒白色的棋子,將棋子放在棋盤中。剎那間,棋盤上的局勢風雲變化,變得跌宕起伏,焦灼的局勢也生變化。

    老道士見此,如釋重負,驚詫的看了眼王燦。老道士坐在石墩上,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多謝小友。”

    王燦拱手道︰“小子隨便猜測罷了,老先生盛贊。”

    老道士聞言,笑了笑,卻並沒有繼續追問。

    他才仔細的打量王燦,當看見王燦和典韋面貌的時候,老道士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王燦眼楮賊尖,一下便捕捉到老道士眼中露出的驚詫眼神,忙問道︰“老先生,何事如此驚訝?”

    “怪了,怎麼會是這種面相。”老道士感覺坐在石墩上,喃喃自語道︰“如此奇特的面相,老夫還是第一次看見,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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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左慈和龐統

   王燦听了老道士的話,心中陡然一驚,他壓下心中的驚訝,問道︰“老先生,我鼻子是鼻子,眼楮是眼楮,五官正常,並無奇特,面相有何奇怪之處?”

    老道士背負雙手,在亭子中來回踱步,時不時瞅王燦一眼。

    他皺著眉頭,思緒好像被掐住了,無法想通。

    “咦?”

    當老道士的目光落在在典韋的身上,頓時又睜大了眼楮,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心中暗暗嘀咕道︰今天是怎麼了?竟然突然遇到兩個面相奇特的人,一個人的面相顯示應該是死去的人,另一個活的時間也不長,是將死之人。可面相顯示,卻和實際的不同,透出大富大貴之相,奇怪,當真是奇怪。

    典韋見老道士賊溜溜的盯著他,喝道︰“老頭,看什麼看,看你身穿道袍,是個出家人,怎麼就這麼無禮呢?”

    “額……”

    老道士無語的看了眼典韋,便坐在石墩上,仔細的思考著。王燦見老道士故作神秘,眼珠子一轉,說道︰“山君,我們走吧,還得上山呢?”

    兩人站起身的時候,老道士眉頭動了動,依舊坐在石墩上沒有移動。

    王燦見此,嘴角微微勾起,繼續前行。

    他和典韋解下系在樹木上的馬韁,牽著馬往山腰行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老道士一動不動,听得腳步聲越來越遠,猛地一下睜開眼楮,見眼前沒有人,王燦和典韋已經離去,眨眨眼,臉上1 出疑惑的神情。

    剛才都在問面相如何?怎麼就突然離開了?

    老道士眼楮一轉,猛地站起身。

    他不管擺在石桌上的棋子和亭中燃燒的炭火,大袖一甩,邁開步子朝王燦和典韋追去。老道士的度非常快,三步並作兩步,好似是縮地成寸一樣,眨眼工夫就跟在王燦和典韋身後,大聲說道︰“誒,沒想到你們也要上山,老道也要上山,就隨你們一起吧。”

    王燦嘴角微微抽搐,這老頭,臉皮可真厚啊。

    “裝神弄鬼。”

    典韋大粗人一個,不相信神鬼,他冷哼一聲,掃了眼老道士,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老道士看見典韋的表情,頗受打擊。

    王燦牽著馬,繼續趕路。

    對于身旁的老道士,王燦沒有什麼好感。

    剛才,在老道士說出面相奇特的時候,王燦就出言詢問老道士,他的面相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然而,老道士避而不答,並沒說出個道理來,這讓王燦認為老道士是坑 拐騙的人,剛才的話只是踫巧而已,是老道士吊人胃口的手段。

    故此,王燦並沒有搭理老道士。在王燦心中,剛開始見到老道士仙風道骨,頗有得道高人的形象,如今卻瞬間崩潰。

    老道士見典韋和王燦都不理睬他,心中急切起來。他剛才穩坐釣魚台,便是等著兩人上鉤,才好帶著兩人返回住處,仔細的研究王燦和典韋的面相。如今不僅沒釣到王燦和典韋,反而是兩人都不配合,老道士心中非常無奈。

    一路往山腰行去,王燦和典韋都不說話。

    這一下,更是急壞了老道士。

    他腳步一晃,身體好似沒有骨頭一樣,不知怎的竟然繞過典韋,走到王燦身旁,和王燦一起趕路。典韋臉上出一絲奇色,卻沒有說話,他能察覺到老道士並沒有歹意,便沒有阻止。老道士和王燦一起走,沉聲道︰“小友,你的面相很不一般?”

    王燦‘哦’了聲,問道︰“有何奇特之處?”

    老道士故作神秘,壓低聲音道︰“我告訴你啊,你的面相屬于早夭之相,若是我推算得不錯,應該是一年多以前,就該有一次命劫。至于你身邊的這個黑臉,則是屬于中年身亡的,他的命劫在幾年後,就應該要身死。”

    王燦听了後,心中驚詫不已。

    若說剛才王燦還認為老道士是騙子,可現在卻震驚不已。

    或許,老道士的話在典韋耳中,無疑是危言聳听。可王燦熟知歷史,卻知道典韋的確在幾年後由于保護曹操,身死宛城。而王燦自己的情況,更是準確,一年前王燦才來到這里。可以說,連最基本的時間都被老道士推算出來。

    王燦心中震驚,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沒有說話,臉上出不信的神情,繼續一言不的往山腰上走。

    老道士看見王燦的表情,急忙說道︰“小友,你可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兩人的面相都顯示著應該已經死了,或者是應該在幾年之後就要死。然而,這樣的面相中,卻有著勃勃生機,面相變得非常好,有大富大貴之相,很奇怪,很奇怪啊。”

    典韋不屑的說道︰“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老道士聞言一急,拍著胸脯說道︰“我左慈說出的話,絕無虛假。”

    王燦听後,腦袋一轉,看向左慈,臉上這才1 出驚訝的神情。這平平無奇的老頭,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左慈。王燦停頓了片刻,依舊搖搖頭,說道︰“不對,不對,你看你都一把年紀,左慈的年齡肯定沒有你這麼大。”

    左慈一听,急忙解釋道︰“小友,你這就誤會了,老道我年齡的確不大,四旬左右,但長期修道,所以才有這副仙風道骨,鶴童顏。我見你們兩人面相詭異,想要請你們隨我一起上山,仔細研究這奇特的面相,可否?”

    王燦暗道左慈終于1 出尾巴了,左慈追著兩人不放,就是為了面相。王燦笑問道︰“左道長,可曾聞存在就是合理一說。”

    “存在就是合理?”

    左慈听了後,臉上出思索之色,說道︰“嗯,這句話挺有道理。”

    他目光看向王燦,又準備說話。

    這時候,山道上走下來一名十二歲的童子。

    這名童子大步而行,走路極快,他身穿一件黑色棉布袍,將自己裹得緊緊地。最奇特的是童子的長相怪異,額頭高聳,塌鼻梁,眉毛濃厚,膚s 黝黑,一張黑臉足以和典韋相提並論,說得好听便是怪異,往壞的方向說就是長相奇丑。

    童子見左慈跟在王燦身旁,大笑道︰“左騙子,你又在裝神弄鬼,忽悠人。”

    左慈聞言,氣得哇哇大叫,吼道︰“龐小丑,你說什麼?你何時見老道裝神弄鬼,哼,老道說的話金口玉言,一字不假,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王燦見童子長相怪異,心中驀地想到一個人。

    再加上左慈稱呼童子為龐小丑,姓龐,更是讓王燦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王燦有些不確定,便問道︰“左道長,這童子是誰?”

    左慈白眼一翻,無奈的說道︰“還能有誰,這小子名叫龐統,古怪精靈,極為討厭,嗯,我告訴你,他也是不長命的人。”

    龐統!

    王燦听了後,猛地停下來,旋即又繼續往前走。

    龐統何許人也?被稱贊為鳳雛,可以安天下之人,大名鼎鼎,王燦豈能不知。他看著龐統走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奇s 。

    對于龐統如此討厭,也似乎明白過來,因為左慈給龐統相面,才使得龐統說左慈是騙子。不過,似左慈這一類人,表面上玩世不恭,行為乖張,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和左慈搭上關系,足以證明龐統的不凡。

    龐統走到王燦跟前,拱手道︰“請問,可是益州王燦,王為先?”

    王燦微笑道︰“正是王燦。”

    龐統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心中閃過萬千念頭。他盯著王燦,見王燦雙眸清澈,面帶微笑,臉上並無憎惡之s ,這才放下心來。他拱手說道︰“統受叔父龐德公之命,前來迎接王大人,請!”

    龐統年齡雖小,卻不卑不亢,擺手示意王燦先行。

    其實,龐德公得到王燦上山的消息,並沒有打算派龐統來迎接,而是龐統毛遂自薦,主動下山來迎接王燦,想要試探一下王燦的情況。他見王燦並沒有以貌取人,心中頓時放下心來,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帶著王燦和典韋朝半山腰行去。

    左慈見龐統搶人,忙說道︰“龐小丑,你為什麼橫插一腳?這兩位可是我的客人,我要帶到家中做客,促膝長談的。”

    龐統哼了聲,問道︰“左騙子,山腰上可有你的房屋?”

    左慈大袖一拂,自得的說道︰“老道我是出家之人,雲游四方,何處落腳,何處為家,我如今在峴山落腳,這峴山就是老道的家。”

    龐統聞言,破口大罵道︰“左騙子,真不要臉。這座山是叔父家的,你是叔父的客人,卻說出這樣的話,我都替你羞愧。哼,回到山上我一定稟告叔父,讓叔父將你攆走。真不明白,你這樣的騙子,怎麼會讓叔父和司馬先生以禮相待。”

    左慈聞言,臉上出一抹傲色,說道︰“龐小丑,你不懂的。”

    龐統一翻白眼,帶著王燦徑往山腰上行去。

    左慈听見龐統的話,知道眼前的兩人是來拜訪龐德公和司馬徽的,便沒有繼續糾纏。王燦跟著龐統趕路,心中驚訝不已,沒想到諾大的峴山,竟是龐家的財產。

    事實上,這年代只要有錢,山、田、土地都可以買賣。

    尤其是龐家是荊州大族,有著一定的特權,只要用一定的錢財,完全可以買下一座山。這座峴山,便是龐家的s 有財產。

    一行人,一路往山上行去。

    王燦和典韋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龐統和左慈斗嘴。兩人好像與生俱來就是天生的仇家,吵個不停。尤其是左慈,長得仙風道骨,道家總是,竟不顧身份和龐統斗嘴,像極了一個懵懂的少年,嘰嘰喳喳的龐統爭辯。

    近半個時辰多,終于抵達半山腰。

    王燦帶著典韋,跟隨龐統來到一處空曠平緩的地方。這一片地方很空曠,周圍沒有樹林,就像是一塊平地一樣。

    此時,龐德公和司馬徽都站在外面,等候王燦。

    見王燦上來,立刻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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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人才匯聚

   王燦走在最前面,見龐德公和司馬徽迎上來,不等兩人說話,便朝兩人揖了一禮,拱手道︰“燦拜見兩位先生!”

    龐德公捋了捋頜下長髯,笑道︰“為先,當日州牧府一別,我和德操在峴山翹首以待,等候多日,終于盼到你來了,走,里面請。

    王燦笑道︰“兩位先生請。”

    龐統看看龐德公,又看看司馬徽,稚嫩的面頰上l 出驚訝的神情。

    自家叔父,什麼時候對外人這麼和善了?

    龐統和龐德公住在一起,知道劉表數次來拜見龐德公,都沒有得到什麼好臉s 。然而,王燦年紀輕輕,不知有什麼能力,竟然讓龐德公如此青睞。他再一次瞄了眼站在旁側的司馬徽,見司馬徽頷首微笑,眼中更是帶著嘉許的神情,心中覺得非常奇怪,這兩個性情高傲的長輩怎麼突然性格大變,好似變了個人。

    龐統不明所以,這邊王燦和龐德公、司馬徽已經談笑晏晏,往客廳中行去。左慈跟在龐德公後面,問道︰“龐兄,可有我的位置?”

    龐德公停下來,回頭笑而不答。司馬徽笑道︰“道兄,請吧!”

    客廳中,賓主落座。

    龐統年紀雖小,眼光卻毒辣,一眼就注意到王燦穿著普通百姓的麻布粗衣,並且旁邊典韋也穿著一件麻布粗衣,短小而不合身。他眼珠子一轉,問道︰“王益州,你來峴山拜見叔父,何故穿著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莫非讓我那位叔父和司馬先生隱居山林,便是山野村夫,不值得禮遇麼?”

    一句話,直接挑起爭端。

    龐德公瞪了眼龐統,司馬徽則是微微一笑。

    兩人心思細膩,怎麼可能不注意王燦和典韋穿著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衣,不倫不類,非常怪異。只是,兩人顧及王燦的面子,都沒有提出來,避重就輕將事情帶過去。沒想到龐統百無禁忌,坐下後一句話就點破事情,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左慈見龐統發問,心中大喜。

    他暗暗想到,若是龐統一席話,將兩人氣走,那就最好不過了。

    到時候,他出面留下王燦和典韋,讓兩人去他的住處做客。這樣以來,他就能仔細的推敲兩人的面相。左慈坐在坐席上,神情古井不b ,心中卻一陣竊喜,暗嘆龐小丑是好人,知道他想什麼,就說什麼。

    司馬徽和龐德公相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們尚且不知道王燦被李廉派人刺殺,故而不明白王燦為何穿著粗布麻衣。

    王燦聞言,朝龐統笑了笑,緩緩說道︰“龐公子有所不知,事情並非如此。”

    龐統接著問道︰“請王益州釋疑。”

    王燦解釋道︰我帶著sh 衛乘坐馬車從襄陽城出發,半路上遇到百余死士截殺,頗為狼狽,幸得黃漢升率領騎兵救援,才得以保全由于身上的衣服沾滿血跡,又破損許多,若這樣上山拜見龐先生和司馬先生,顯得太失禮。故此,燦便在山腳下尋了一處人家,換上一套干淨的衣衫,然後上山拜見兩位先生,至于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也是無奈之舉。”

    龐統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歉意。

    但是,他卻沒有向王燦道歉,而是繼續坐在原地,閉口不言。

    龐德公見龐統一動不動,並沒有後退,暗嘆龐統太好強子不好。他想了想,問道︰“為先,你遇到死士刺殺,可曾查明情況?”

    王燦搖頭說道︰“未曾查明情況。”

    典韋眉頭微微皺起,他是知道情況的,明白刺殺王燦的人是李家派遣的,卻不明白王燦為什麼矢口否認。龐德公見典韋欲言又止,說道︰“為先,你的話恐怕不屬實吧,你看你sh 衛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查明了情況,為何說不知?”

    王燦依舊搖搖頭,說道︰“龐先生,的確是未知。”

    李廉的事情,王燦除了追究主使人,並沒打算將事情擴大。故此,王燦沒有打算告訴龐德公。典韋見王燦還是堅持,便知道王燦自有打算,靜坐在王燦身後,沒有舉動。

    龐德公心思通透,一听王燦的話,便明白王燦的意思。既然王燦不想言明,他也沒有多管閑事干預王燦決斷的想法。

    龐德公撇開話題,又談了些其他的事情。

    如此,雙方交談得倒也非常熱絡。

    這時候,大廳外突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龐德公听見後,臉上頓時l 出一抹喜s ,放眼望去,只見大廳外先後走來四個青年。

    為首一人,年齡約莫二十四五歲,長相英武,頭戴一方璞巾,身穿棗s 長袍,面頰瘦削,雙眉如劍,雙目炯炯有神,卻又有著一股儒雅之氣。他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大步走進來,給人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

    王燦見青年走進來,眼楮一亮。

    眼前的青年他曾經見過,當日劉表設宴的時候,青年就曾經在宴席上,不過坐在末尾,並沒有凸顯出來。

    龐德公伸手指向青年,介紹道︰“為先,此人名叫徐庶,字元直有萬千韜略,囊括宇宙之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燦聞言,心中暗暗驚訝,沒想到這人竟是徐庶。

    他盯著徐庶,眼中l 出灼灼精光,這可是拐帶人才的大好機會。

    若是能夠將徐庶收為己用,王燦的整體實力又將上升一大截。當然,王燦最主要的目標是尋找一些郡守之才。他統領益州,麾下有益州九郡,都需要人治理。雖然王燦在成都來了一次開科取士,但得到的多是縣令一級的人才,並沒有直接任命郡守、郡丞等級別的人,想要做大官,都要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

    然而,龐德公身邊的人不同,都是有大才華的人,要不同對待。

    王燦拱手朝徐庶拜道︰“徐先生有禮了!”

    對于徐庶,王燦可謂是放低姿態,以‘先生’稱呼。古時,先生一詞,字面的意思是指父輩兄長,年齡稍長的人。但是也用于對有德行有學問的人。王燦以先生稱呼徐庶,無疑是將徐庶認定為有學問的人。

    徐庶拱手回了一禮,然後在大廳中坐下。

    緊隨徐庶,又有一名青年走了進來。

    這青年面白無須紅齒白,黑發如墨,身穿一襲黑袍,神色嚴肅,行走間顯得有些拘謹。他走進來後,龐德公立刻介紹道︰“為先,此人名叫石韜,字廣元情拘謹,做事中規中矩,是刺史、郡守之才,不過廣元若入朝為官,擔任御史大夫最佳。”

    王燦听得龐德公評價,心中頓時挺直身體。

    能得如此評價,是了不得的人才呀。王燦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直身體,拱手道︰“石先生有禮了。”

    石韜拱手道︰“見過王益州。”

    說完後,石韜才一板一眼的走到坐席上坐下,緊挨著徐庶。

    石韜和徐庶,本就是同鄉,都是潁川人,兩人關系極好,一起南下荊州在龐德公和司馬徽門下學習。雖然兩人都沒有拜師學藝,和龐德公之間是以友人稱呼,但事實上兩人和龐德公之間,又有著師徒之誼。

    在石韜之後,又走進來一名清 瘦高的青年。

    這名青年身穿白色儒袍,長相清奇,頗有古風。不等龐德公介紹,青年朝龐德公和司馬徽拜道︰“學生拜見龐先生、司馬先生。”

    旋即,他又朝王燦揖了一禮,說道︰“汝南孟建,孟公威,拜見王益州。”

    王燦驚喜道︰“孟先生是汝南人?”

    孟建點頭回答道︰“正是!”

    王燦哈哈笑道︰“孟先生有所不知,燦也是汝南人,沒想到和孟先生竟是同鄉。”王燦臉上帶著濃濃的驚喜,有了這一層身份,招攬孟公威的時候,便有了一層台階,能更順利的招攬到孟公威。

    龐德公笑道︰“為先,你可是有一個好同鄉啊,公威才華出眾,足以勝任刺史之才。”

    孟建一撩衣袍,坐在坐席上。

    最後一名青年身穿皂布袍,衣袂飄飄,頜下有著三縷短須,生得是劍眉朗目,豐姿俊爽,容貌軒昂。他頭上戴著一方逍遙巾,透出一股飄飄逸仙的感覺,好似是山中隱士,從塵世中來,往山中去。

    龐德公指向青年,介紹道︰“為先,此乃崔鈞,字州平。他和元直、廣元、公威一樣,都是有萬千韜略,有刺史之才,可以牧守一方,端的是良材啊。”

    王燦又拱手道︰“燦拜見崔先生!”

    崔州平點後頷首,回了一聲,便回到坐席上坐下。

    王燦目光掃過四個人,又看了眼一臉笑意的龐德公和司馬徽,心中有些疑hu 。龐德公如此鄭重的介紹,是想要他們出仕益州麼?若真是如此,王燦可就要滿載而歸,將劉表的底子掏空了。想到這里,王燦眼中便閃過一絲灼熱。

    這麼多賢才,都成為他彀中之物,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龐德公坐在上方,目光掠過幾個人,笑說道︰“今日為先來峴山,是我峴山之幸。將你們幾個人找來,是給你們介紹為先,有道是以文會友,為先才思敏捷有韜略,你們能夠和為先交談一番,可謂是一大幸事,要好生把握。”

    這番話,其實就是讓王燦和徐庶幾人交流一番。潛意思里面,龐德公就是在向徐庶等人推薦王燦,讓他們試探王燦,看是否符合出仕的條件。

    但是,王燦能否經得住幾人的考驗,還得看王燦自己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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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天下興亡

    徐庶、石韜、孟建、崔鈞格各不相同,各有特點。

    徐庶儒雅有俠氣,多了一絲英武之氣;石韜拘謹守規矩,少了一絲靈活多變;孟建清奇而多智,有古之賢人之氣;崔鈞淡泊而自傲,為山中隱士。四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風格,卻又互為好友,惺惺相惜。

    然而,每個人心中又有一把尺子,衡量自己的底線,決定著未來的出路。

    龐德公一番話,幾人已經明白過來。

    是否出仕,全在個人意願,機會擺在眼前,龐德公和司馬徽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事到如今,龐德公和司馬徽已經把路鋪好,剩下的是徐庶等人的事情,是否願意走出山林,入仕為官,全憑個人決斷。

    王燦面帶微笑,靜坐在坐席上,等待著幾個人輪番上陣。面對徐庶、石韜、孟建和崔鈞,王燦就像是一個前去面試的人,等候著幾個人的輪番轟炸和考察。

    主君求仙的情況,在亂世當中最為普遍。

    亂世出英才,出雄才,文武之人,紛紛登場。天下紛亂,便提供了一個大舞台,君擇臣,臣亦擇君,有才的人都待價而沽,想尋找最適合自己的人,徐庶等人便是如此。不過龐德公對王燦青睞,給了徐庶幾人出仕的機會,同時也是給了王燦招攬賢才的機會。

    這件事,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司馬徽看向徐庶,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見此,徐庶深吸口氣,瘦削的面頰上露出嚴肅的神情。

    他有幸被劉表邀請,見王燦駁斥蔡瑁、蒯良和蒯越,對于王燦的辯才,心中頗為佩服。今日輪到他自己,心中也有些激動。徐庶調整好心中思緒,拱手問道︰“王益州,庶曾經去過州牧府,有緣在州牧府見您舌戰荊州文武,甚為佩服。”

    徐庶先是夸獎一番,然後話鋒一轉,直接說道︰“庶雖然欽佩王益州之才,心中卻有些許疑問,請王益州不吝賜教。”

    王燦擺手道︰“請!”

    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王燦知道這是招攬徐庶的唯一機會,若是這次和徐庶擦肩而過,肯定再也無法招攬徐庶。因為事情已經擺明,而且是在龐德公和司馬徽在場的情況下,王燦若無法拿出一點本事出來,不僅不能折服眼前的幾位,還會顯得龐德公和司馬徽有眼無珠,看錯了人。

    徐庶站起身,緩緩說道︰“庶觀益州之地,北面、西面、東面環山,處處天險,易守難攻,守住益州,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然則利弊相生,有利必有弊,益州雖有天險,卻又後繼無力,無法邁出益州,整飭朝綱,穩定天下內亂。王益州若想成就大業,難矣!”

    徐庶說話,依舊還是打了個暗槍,並沒有明說。

    他說整飭朝綱,穩定天下,表面是重振漢室,卻並不是如此。

    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傻子,都是才學過人中有韜略之輩。徐庶話語中的意思,都明白徐庶詢問王燦兵出益州的策略,也都沒有點破。

    王燦拱手回了一禮,並沒有回答徐庶問出的問題,反而直接問道︰“徐先生,您熟讀詩書,應當知曉高祖皇帝也曾是漢中王,最後兵出漢中,穩定天下。”

    話說到這里,王燦便沒有繼續往下說。

    徐庶聞言,微微一笑,沒有繼續發問。

    他腦袋一偏,朝石韜微微點點頭,示意石韜說話。見此,石韜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剛剛徐庶的問題非常簡單,換做是略通謀略的人,都能夠回答出來。徐庶問了一個如此簡單的問題,就不繼續詢問,讓石韜驚愕不已,這廝太敷衍了事。

    然而,石韜卻不知道徐庶在州牧府見王燦駁斥蒯越等人,心中就已經留下好感,對王燦頗有興趣。如今王燦禮賢下士,尋訪人才,他便借坡下驢,虛晃了一槍。

    石韜不明所以,卻將自己的思緒理清楚,問道︰“敢問王益州,若親族犯事,當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很寬泛,也很簡單,因為涉及益州律法的問題。石韜一雙眸光閃爍著道道精芒,仔細的盯著王燦,期待王燦的答復。

    王燦說道︰“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是百姓親族,一旦出現親族犯事,影響百姓安定,按刑律處罰。”

    石韜點點頭,便沒有繼續發問。

    接下來,則是孟建。

    孟建早已听說王燦舌戰荊州官員,將蔡瑁、蒯越、蒯良三人駁斥得啞口無言,知道王燦辯才出眾,便沒有詢問王燦的問題。

    孟建明白王燦辯才好,肯定佔不了便宜。

    他並不是第一位,排在第三位說話,早已考慮好問什麼問題。輪到他上場的時候,孟建拱手問道︰“建曾聞王益州拜蔡伯喈為師,王益州師從名家,定然文采斐然。有道是詩明志,就請王益州以‘天下興亡’為題,賦詩一首,可否?”

    剎那間,客廳中的目光都聚集在孟建身上。

    好狠!

    不管是龐德公、司馬徽,還是徐庶等人,都l 出啞然的神情。他們知道王燦有韜略,舌燦生hu ,文武雙全,可即使如此,卻不一定表明王燦就能夠賦詩。再者,詩賦一道講究天賦和才華,並不只是熟讀書籍,就能夠賦詩的。

    眾人的目光先落在孟建身上,再轉移到王燦身上。

    王燦瞥了眼孟建,心中暗自誹腹道︰話說孟建還是汝南人,這哪是同鄉應該問的問題?按照孟建的說法,不僅要能夠賦詩,還要能和‘天下興亡’沾邊才行。否則,縱然王燦拿出李白、杜甫寫出的傳世篇章,也無法讓孟建滿意。

    問題刁鑽,非常困難。

    最重要的是,王燦沒有足夠的時間考慮。

    王燦雖然熟讀兵法,卻沒有時間去考慮怎麼做詩?怎麼做賦?他師從蔡邕,並沒有在蔡邕門下系統的學習多少知識,僅僅是掛了一個名頭。王燦看著眾人的目光,知道決不能在這里慫了,否則挖劉表牆腳的事情很可能要泡湯。

    他站在大廳中央,背負著雙手,緩緩走路。

    一步!

    兩步!

    ……

    一連走到第五步,依舊沒有找出符合‘天下興亡’的詩。幸好王燦每走出一步,都要沉吟一下,思慮一番,再邁出第二步。否則按照往常的速度,早已經邁出十步有余了。他微微低著頭,不停地搜索關于天下興亡的詩。

    此時,大廳中,寂靜的落下一根針都能夠听見。

    大廳中,淡淡的呼吸聲響起,傳入耳中,格外的清晰。

    龐統睜大了眼楮,好奇的望著王燦。他听說過王燦的名聲,知道王燦的事跡。現在親眼見王燦賦詩,心中有些j 動,但也為王燦擔憂。徐庶、龐德公、司馬徽等人也都是面s 憂慮,唯獨孟建老神自在,坐在坐席上靜候王燦佳音。

    “有了!”

    突然,王燦嘴角勾起,臉上流l 出一抹笑容。他的聲音不大,卻在客廳中回讓所有人都听見他說的話。

    孟建拱手道︰“請王益州頌來一听!”

    王燦深吸口氣,緩緩走到大廳門口,望著峴山巍峨的山峰,以及俯瞰著環繞在山腳下的漢水,吟道︰“峰巒如聚,b 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孟建听後,仔細咀嚼一番,臉上l 出驚愕的神情。

    不僅是孟建,坐在大廳中的其他人,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一句行‘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道盡了千古百姓的真實處境。雖然王燦賦‘詩’很另類,不是時下流行的詩體,甚至可以說是不符合。然而,大廳中的幾人都沒有追問這個問題,而是考慮著王燦賦‘詩’中的含義,仔細的思考著。

    啪!”

    龐德公撫掌稱贊,說道︰好一句‘百姓苦’!”

    孟建更是長身揖了一禮,拜道︰“王益州大才,建心服口服。”

    此時,已經有徐庶、石韜、孟建問話,三人都是點到為止,並未深入,也只有孟建剛剛提出的問題比較尖銳,卻被王燦一席話吸引住。

    崔鈞看了眼王燦,臉上l 出復雜的神情,沉默良久,最終說道︰“王益州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是難得一見的明主,鈞亦是心中佩服,然鈞早已寄情山水,不問世事,此生惟願隱居山林,請王益州見諒。”

    王燦聞言,頓時傻眼了。

    剛剛裝逼正舒服,還沒興奮完,一盆冷水立刻就潑下來。王燦心中嘆息,快速恢復過來,心中剛剛翹起的一點小辮子,消失得干干淨淨。他望著崔鈞,見崔鈞神s 堅毅,說得斬釘截鐵,嘆口氣道︰“人各有志,燦也無法勉強。若崔先生願意入益州,王燦掃榻以待。”

    崔鈞拱手道︰“拜謝王益州!”

    溜掉了一條大魚,王燦心中有些不愉快。

    但是,想到還有三條大魚已經入彀,王燦心中便非常的高興。他目光掃了掃,最後停留在左慈和龐統身上。王燦眼珠子一轉,又打起左慈和龐統的主意。有龐統在,至少王燦麾下又多了一個絕頂謀士,而有左慈在身邊,無疑是多了一個趨吉避凶的作弊器。

    故此,王燦還想將這兩人也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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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拐走左慈

    王燦心中打定主意,想要拐走龐統和左慈,臉上卻沒有l 出分毫表情。

    現在,王燦必須把徐庶、石韜、孟建的事情敲定,才能處理左慈和龐統的事情。剛才的一番問話,徐庶、石韜和孟建都已經表露出滿意並且願意出仕的想法,但三人不是普通人,還需要讓王燦給三人鋪上一個台階,讓三人進入益州。

    大凡才德兼備的賢才,都有傲骨。

    所謂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王燦若認為剛才已經得到三人的青睞,就可以放心睡大覺,那就大錯特錯,最終無法得到三人的效忠。故此,王燦站在大廳中,先恭敬地朝龐德公和司馬徽拜了一禮,謝道︰“此來峴山兩位先生大恩,燦感j 不盡。”

    說著話,王燦又長身揖了一禮,表示感謝。

    然後,王燦目光一轉,看向徐庶、石韜和孟建,心中j激動不已。

    這三人是進入荊州最大的收獲,獲得幾個刺史之才。王燦平復內心j 動的心情,拱手道︰“三位先生才華過人,身懷治國之略,正該將一身本事用于經世濟民。燦懇請三位先生下山,入我益州,造福一方百姓。”

    說話的時候,王燦言辭懇請,露出誠摯的眼神。

    徐庶客居荊州,在龐德公門下學習,早已經有不錯的名聲。這期間,劉表曾幾次邀請徐庶過府,想將徐庶收為己用,都沒有成功。

    似徐庶這樣的謀士,目光如炬,已經看穿劉表的本尤其是劉表入主荊州,平定荊襄後不思進取,固守人人 得的荊州,讓徐庶不看好劉表,都沒有答應劉表的請求,繼續隱居山林,在龐德公門下學習。

    王燦求賢,y 匡扶天下,是志向遠大而有抱負的人。這樣的人,徐庶才願意歸順。一個頂尖的謀士,絕對不會跟隨一個固步自封的人。

    劉表年近五旬,已經失去銳氣。

    亂世當中,不爭強好勝,最終只有湮滅,徐庶知道劉表的心思,便沒有出仕。

    到後來,劉表設宴,徐庶在宴席上看見王燦大展神威,便動了心思,準備毛遂自薦,施展一身才華。現在王燦主動求賢,正中徐庶下懷。他站起身,幾步走到王燦跟前,納頭拜道︰“徐庶,拜見主公,此生此世,願為主公驅策,肝腦涂地,至死不渝。”

    徐庶的話說得斬釘截鐵,非常的堅定。

    歷史上,徐庶就是一個認準了誰是君主,便不會改變的人。

    他歸順劉備,為劉備獻計滅敵,最終因為老母親的事情,不得不北上許都,成為曹操麾下一個臣子。但徐庶終其一生,沒有為曹操獻過一條計謀,所謂身在曹營心在漢,便是如此,可見徐庶當得起‘至死不渝’四個字。

    緊隨徐庶,石韜和孟建也站起身,拜道︰“石韜(孟建),拜見主公!”

    成了!

    王燦心中歡喜,趕忙伸手扶起三人,說道︰“燦能得三位先生相助,如虎添翼啊!”

    這時候,崔鈞穩穩地坐在一旁,看著徐庶三人歸順王燦,心中驀地覺得錯過了一個好機會,有些欣羨三人的情況。不過子懶散,不願意受官場的約束,便不想入世為官,能夠在山林中與友人談天說地,也是一大樂事。

    龐德公撫掌笑道︰“好,今日你們三人入仕為官,便是王益州臣子。作為一個臣子,務必勤懇務實,謙虛好學,恪守為臣之道,不可驕縱狂妄,目無君上。”

    徐庶三人拜道︰“先生教誨,學生不敢忘記。”

    龐德公的話,是最後提點徐庶三人。

    徐庶眼楮一亮,拱手說道︰“主公,庶即為主公臣子,請主公以字相稱,‘先生’二字,庶愧不敢當。”徐庶說話,孟建和石韜也跟著站出來說話。三個人,隱約間以徐庶為首,石韜和孟建雖然能力不錯,依舊差了徐庶一籌。

    王燦點頭笑道︰“好,恭敬不如從命。”

    頓了頓,王燦說道︰“元直、廣元、公威,若是你們隨我一起返回益州,勢必會讓劉表心中不安,影響荊州和益州大局,讓劉表起疑心。再者,我還要留在城中幾日,將看中的一員武將招攬到手,才會返回益州。你們三人可以先行一步,前往益州,如何?”

    徐庶、石韜、孟建拱手道︰“謹遵主公之令。”

    司馬徽忽然說道︰“為先,你招募武將,可是想將黃漢升也拐走?”

    王燦拱手道︰“司馬先生目光如炬,燦佩服。”

    司馬徽笑說道︰“漢升家境貧寒,卻仍有建功立業之心。只是受家庭所累,再加上漢升忠義無比,你想將漢升帶入益州,恐怕有一定的難度。更重要的是,劉表若是知道你拐走他麾下的武將,不會讓你得逞的。”

    王燦笑道︰“燦自有打算,多謝司馬先生關心。”

    司馬徽頷首一笑,便沒有繼續追問。他出言提醒,不過是提點一下王燦,具體的決斷自然由王燦做決定。

    這時候,王燦把目光看向左慈,問道︰“左道長在何處修行?”

    左慈賊精得很,一听王燦的口氣,便猜透王燦的想法。他撢了撢道袍上褶皺的地方,笑說道︰“老道我出家修行,雲游四海,天下之地,皆為修行之所,沒有固定的修行之處。”說話的時候,左慈微微昂著頭直身體,頜下hu 白的胡須無風自動,透著一股仙風道骨,得到高人的味道。

    龐統見此,小聲嘀咕道︰“裝神弄鬼!”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廳中所有人都听見龐統說的話。

    “噗嗤!”

    典韋對左慈的印象很不好,听見龐統的話,直接笑出聲。

    事實上,由于左慈看王燦和典韋的面相,說王燦是已死之人,而他則是將死之人,典韋就直接將左慈打入冷宮,對與左慈沒有任何好感。听見龐統的話,典韋撲哧一笑,黝黑丑陋的面頰笑起來,非常的難看,讓左慈氣得七竅生煙。

    他盯著龐統,又盯著典韋。

    一個‘小丑’,一個‘大丑’,太令人氣憤了。

    司馬徽和龐德公知道左慈的本事,卻並沒有站出來說項。左慈此人,長得鶴發童顏格也和頑童一樣。左慈游歷荊州,住在山上的時候,除了和龐德公、司馬徽談天論道,便是和龐統一起逗樂打趣,至于徐庶、石韜等人,左慈根本不理睬。

    王燦看著左慈,笑問道︰“既然左道長四處都可修行,可願意入益州修行?”

    龐德公聞言,嘴角微微抽搐。

    這王燦,太葷素不忌了,得到徐庶三人還不夠,竟然連左慈這等出家之人,都要拐到益州去,還真是讓他開了眼界。司馬徽目光盯著左慈,他想要看左慈會有什麼反應,哪知道左慈聞言一喜,立刻說道︰老道還沒有去過益州呢?這一次,就隨你入蜀,領略蜀中風光,很好,很好啊。”

    王燦笑道︰“好,左道長爽快,燦喜歡。”

    左慈呵呵笑道︰“彼此,彼此!”

    他呵呵直笑,臉上l 出歡喜的笑容,只要和王燦一起去益州,路上就可以仔細推敲王燦的面相和典韋的面相。說不定等剛入益州的時候,他就弄明白王燦和典韋的面相是怎麼回事?到時候,再開溜,豈不是更好。

    念及此處,左慈眼楮微微眯起,露出一抹得色 。

    龐統見左慈要離開,忙說道︰“左騙子,你走了,誰陪我一起玩?”說話間,龐統眼中流l 出一絲不舍,不想左慈離開。

    左慈聞言,氣得哇哇大叫,喝道︰“龐小丑,想和我一起,那就入蜀吧。”

    話剛說出口,左慈就感到身後如芒在背,感受到一股殺氣。他猛然回過頭去,見龐德公一臉怒容,急忙說道︰“龐兄,你放心,我就是說說,當不得真。龐小丑是你的佷子,肯定在你門下學習,我是不會讓他入益州的。”

    說話的時候,左慈朝龐統l 出無奈的神情。

    王燦立刻勸道︰“龐先生……”

    話剛說出口,龐德公立刻打斷道︰“為先,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統兒才十一二歲,年齡太小,學業未成,不適合入蜀。他不可能隨左道兄入蜀,你就不要打這個心思了,等統兒加冠後,或許會入蜀,但此時絕無可能。”

    王燦聞言,無奈的笑了笑。

    好個龐德公,竟把後路堵死了。不過,王燦有了徐庶、石韜和孟建這三個大才,再加上大神棍大忽悠左慈,足矣!

    正事解決,眾人便敞開話夾子,談天說地。

    吃過午飯後,王燦和典韋啟程返回襄陽。

    徐庶、石韜和孟建三人則收拾行裝,準備先行一步進入益州。他們三人心思靈透,知道他們和王燦一起入益州,肯定要遭到劉表的記恨,認為王燦挖了荊州牆腳。和王燦分開走,無疑是最正確的辦法,再說他們都有王燦給的名刺,趕到益州便能得到重用。

    ……

    半山腰,大廳中。

    眾人離去,只剩下龐德公和司馬徽。司馬徽說道︰“子魚,你把門下弟子都送入益州,是打算迎王燦東出益州,入主荊州麼?”

    龐德公沉默下來,好半響才說道︰“德操,劉表固步自封,無進取之心,遲早被滅。現如今,王燦平定益州,大勢已成,縱然他現在和荊州結盟,總有一天也會兵出荊州。劉表垂垂老矣,無法擋住王燦。故此我將門下弟子遣入益州,在王燦麾下站穩腳跟,將來荊州士族入仕為官,不會受到太大的排擠。”

    司馬徽嘆口氣,默然不語。

    龐德公雖不在荊州為官,看的卻是荊州大族的大局。

    用心良苦,鮮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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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邀請黃忠

   襄陽,城門口。

    黃忠把消息送到蒯府,從蒯府離開後,便又回到城門口,負責城門百姓進出的檢查。

    對于劉表,黃忠心中很復雜。

    劉表知曉黃忠武藝出眾,否則也不會讓黃忠保護龐德公和司馬徽,也不會讓黃忠率領騎兵去救援王燦。但是,讓黃忠疑hu 的是,劉表既然知道他武藝冠絕荊襄,卻不肯稍微拔擢做一個偏將軍或者是將軍,始終讓他擔任城門校尉,讓黃忠很憋屈。

    一身武藝,竟被用來看門。

    莫非,劉表將他看作是看門狗?只能用來鎮守城門。

    荊州官署在武陵的時候,黃忠是城門校尉,荊州官署搬到襄陽後,他還是城門校尉。這麼長時間,黃忠心中一直很疑hu ,卻沒有提出來。畢竟他家境貧寒,有妻小在家,劉表讓他擔任城門校尉,才有微薄的俸祿養家糊口,給唯一的獨苗治病。

    是以,黃忠仍舊兢兢業業,日復一日盤查百姓的進出。但人到中年,他已經是四旬開外,這讓黃忠心中又升起蹉跎一生的感慨。

    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兩道人影縱馬奔馳而來。

    這兩道人影,便是王燦和典韋。

    兩人拜別龐德公和司馬徽後,快馬加鞭趕路。用了近一個多時辰,便返回襄陽城。抵達郡城,王燦和典韋在城外放慢了速度,朝城門口行去。走到黃忠跟前,王燦翻身下馬,拱手道︰“漢升,今日多虧漢升幫助,燦在此拜謝了。”

    黃忠拱手回禮,說道︰“王益州和典山君武藝精湛,實力強橫,一群小嘍@僭綾煌躋嬤菝鸕簦 伊轂仍  薹鞘牆跎咸u 罷了,不足掛懷。”

    說著話,黃忠看了眼典韋背後背著的兩柄鐵戟,凜冽的戰意在眼中一閃而逝。

    王燦沒有和黃忠多聊,打了個招呼,便返回城中。

    回到英雄樓,就看見裴元紹在門口等待。裴元紹見王燦和典韋打扮怪異,穿著不合身的粗布麻衣回來,問道︰“主公,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成了這般模樣?”他目光一掃,見王燦和典韋並不是乘坐馬車回來,心中更加疑hu 。

    王燦笑了笑,沒有回答,徑直往後院行去。

    裴元紹和典韋一起行走,問道︰“老典,發生了什麼事情?”

    典韋神s 冷峻,透著一股冷意,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和主公前往峴山,在半路上被李家的人截殺,衣服沾滿血跡,所以換了一身衣服。”

    裴元紹聞言,臉s 大變,趕忙跟上王燦。

    王燦瞥了裴元紹一眼,問道︰“老裴,我離開後,可有事情發生?”

    裴元紹拱手說道︰“回稟主公,約莫中午時候,蒯府派人說主公回來後,請主公去一趟蒯府,商議事情。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情。”

    王燦冷笑兩聲,哼聲道︰“蒯家,好大的面子,竟讓我親自過去。哼,連基本的尊卑都不知道,去了又有何用,不用管它。”

    蒯府派人來請王燦過府,或許是存了好心。然而,對于王燦來說,他是堂堂益州牧,和劉表都是平起平坐。蒯家雖然是荊襄大族,不可能招呼一聲,王燦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若是這樣,還有一州之主的底氣麼?

    試想一下,蒯家敢派人去州牧府吱一聲,讓劉表去蒯府議事麼?

    答案顯然是不敢。

    ……

    蒯府,蒯良和蒯越坐在大廳中,焦急的等著王燦來訪。

    大廳外,蒯和一陣小跑,快速跑進大廳中。他恭敬的朝蒯良和蒯越揖了一禮,說道︰“大老爺、二老爺,下人傳來消息,說王燦帶著sh 衛已經回到英雄樓,只是王燦返回後,並沒有離開,是不是裴元紹忘記把事情告訴王燦,王燦才沒有來蒯府。”

    中午時候,去通知裴元紹的人,正是蒯和。

    下午,他得到蒯良的命令,派人在城門口盯著往來的人,等候王燦回來。只要王燦返回,蒯府就能立刻得到消息。然而,王燦已經回來許久,卻沒有半點動靜,這讓蒯和慌了神,趕忙跑到大廳詢問應該怎麼處理?

    蒯良听了蒯和的話,不疑有他,點頭吩咐道︰“王燦沒有來,很可能是裴元紹忘記通知,蒯和,你再跑一趟英雄樓,通知王燦來蒯府商議事情。”

    “諾!”

    蒯和應答一聲,轉身離去。

    正當蒯和一只腳踏出門檻的時候,蒯越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蒯和,稍等一下,你現在去也沒有用,說不定連王燦的面都見不到。”

    蒯良眉頭皺起,問道︰“二弟,何出此言?”

    蒯越解釋道︰“大哥,王燦帶來荊州的人絕對可靠,不可能將事情忘記。我認為不是王燦不知道消息,而是王燦沒打算來蒯府。”

    蒯良問道︰“二弟,蒯家請他議事,他怎麼會不來?”

    蒯越笑說道︰“大哥,王燦是益州之主,地位和主公等同,怎麼可能屈尊來蒯府商議事情。除非王燦想要招攬我們,否則絕不可能不顧身份,來蒯府議事。這一次,我們派人通知王燦來蒯府議事,太莽撞,失了禮儀。”

    “啊??!”

    蒯良聞言,驚呼一聲,臉上l 出驚愕的表情。

    他沉默片刻,說道︰“二弟說得很對,很可能是這個原因,這一次,是我們蒯家無禮,唐突了王燦。”頓了頓,蒯良吩咐道︰“蒯和,你立刻去準備一輛馬車,我和二弟稍後去英雄樓拜見王燦,以示誠意。”

    “諾!”

    蒯和這才轉身,準備馬車去了。

    蒯越和蒯良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嘆口氣。中午時候派蒯和去通知裴元紹,太大意了,沒有注意禮節。現在去拜訪王燦,一切都是未知之數,說不得還要吃一頓閉門羹。然而,兩人為了將李廉的事情削弱影響,不得不去拜見王燦,得到王燦的同意。

    王燦讓兩人給一個說法,蒯良和蒯越處置李廉,就必須得到王燦的同意。蒯良和蒯越換上黑s 官服,出了府門,乘坐馬車往英雄樓行去。

    一刻鐘,馬車停下,蒯良和蒯越下了馬車,看見裴元紹站在門口。

    兩人見此,心下恍然,果然如此。

    裴元紹見蒯良和蒯越聯袂而來,暗嘆主公厲害無比,料事如神!他大步走上前去,拱手拜道︰“兩位大人,我家主公已經等候多時,兩位里面請。”

    蒯良和蒯越聞言,心中一沉。

    兩人跟著裴元紹一起進入英雄樓,往後院行去。現在的情況,不僅僅是他們需要和王燦商討處置李廉的辦法,還有兩人犯了王燦的忌諱,竟然讓王燦屈尊去蒯府,兩件事情疊加起來,使得本就被動的情況變得更加不妙。

    後院,大廳中。

    王燦身穿黑s 長袍,頭戴長冠,坐在大廳上方,正襟危坐。他听見腳步聲傳來,抬頭看去,只見蒯越和蒯良聯袂而來。

    見此,王燦並沒有起身相迎,而是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

    蒯良和蒯越相視一眼,走到大廳中央,拜道︰“蒯良(蒯越),拜見王益州!”

    王燦擺手道︰“兩位大人請坐,不知兩位大人來訪,有何要事?”

    蒯良撩起衣袍坐下,拱手道︰“回稟王益州,我兄弟二人前來拜見王益州,是為了解決李廉的事情。今日李家派人襲擊王益州,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廉一人所為,請王益州決斷,該用什麼方式處死李廉,方能消解王益州之怒。”

    王燦笑道︰“蒯大人,我已經拜托黃校尉傳話給兩位,李廉這件事只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就可以。具體的過程,你們商量著辦就行。”

    這番話,依舊讓蒯良和蒯越處理。

    至于王燦,並沒有參與其中。

    蒯越听了後,心中發苦。

    若是他們處理李廉後,王燦對結果不滿意,事情又要橫生枝節,所以必須得到王燦的同意。蒯越深吸口氣,說道︰“王大人,不知如何處置李廉,能消解王益州心中怒氣?”

    這時候,蒯越必須低頭。

    王燦見蒯越神s 誠懇,心中微微嘆息。

    他對蒯越的印象還不錯,也不願意過多的為難蒯越,說道︰“異度先生,我知你是謙謙君子,也不願為難你。這樣吧,關于李廉的事情,我就一個條件,只需要處死李廉既可以。至于安置一個什麼罪名,你們自行定奪,我只要結果。我希望兩位說到做到,不要偷梁換柱,或者是魚目

    蒯良听後,臉色大變。

    李氏曾經來府上找過他,說是可以找和李廉相貌相似的人,代替李廉去死,然後將李廉送走,等風平浪靜後,再將李廉接回來。可如今看來,王燦不是好糊弄的人,若是被王燦發現破綻,雙方結下的梁子就大了。

    王燦瞥了蒯良一眼,見他臉色不對勁兒,並沒有點破。

    這些世家大族,手段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王燦不想撕破臉皮,將李廉游街示眾、或者首示眾等等。他只要求一點,處死李廉,至于如何讓李廉死,這是蒯越和蒯良的事情,王燦無須去過問這些細節問題。

    李廉一死,事情到此為止。

    這,就是王燦的底線。

    蒯越听了王燦的話,便明白王燦的意思。現在得到王燦的首肯,李廉的事情便可以告一段落。至于李家,只能將李廉推出來送死,誰讓他們惹到不該惹的人呢?為了討好蔡家三小姐,竟然賠掉一條李廉還真夠倒霉的。

    雙方交談一會兒,蒯越和蒯良便借故離去。

    王燦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沒有任何想法。蒯家是荊州的大家族,肯定不可能為他所用,所以王燦不用去拉關系,只需要維持現狀就可以。等兩人離開後,王燦吩咐道︰“老裴,你去將吳晃找來。”

    “諾!”

    裴元紹回答一聲,轉身去找吳晃。

    不多時,吳晃來到大廳中,拱手拜道︰“主公,有何吩咐?”

    王燦說道︰“你立刻派人查探黃忠的住處,我有大用。我已經拜訪了龐德公和司馬徽,留在荊州的時間不多,即將返回益州,盡快完成這件事。”

    “是!”

    吳晃聞言,轉身離去。

    王燦目光看向裴元紹,吩咐道︰“裴元紹,你立刻騎馬去一趟城門口,請城門校尉黃忠來英雄樓赴宴。”

    “諾!”

    裴元紹得到命令,即刻通知黃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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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5 20:33:23
第469章 親自去拜訪

   英雄樓,後院,大廳中。

    王燦已經準備好酒食,等候黃忠來赴宴。

    他前去峴山拜見龐德公和司馬徽,得知黃忠家境貧寒,唯一的俸祿都用于治療兒子的疾病,日子過得很辛苦。因此王燦準備好上等的美酒和肉食,宴請黃忠。同時,王燦又額外的準備一份,等吳晃查清楚黃忠的住處後,便派人送去。

    如此一來,不僅是黃忠,連同黃家的人都能得到王燦的好處。想來黃忠得知後,肯定會感謝他。王燦盤tu 而坐,臉上帶著一抹期待之s ,等待吳晃和裴元紹返回。

    “咚!咚!”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朝大廳傳來。

    王燦听見腳步聲傳來,抬頭望去,看見來人並不是黃忠和裴元紹,而是吳晃查明了消息。王燦問道︰“吳晃,黃忠居住的地方在何處?”

    吳晃拱手道︰“回稟主公,卑職已經查探清楚黃忠的情況。黃忠的住處在城西三里的黃家村。黃忠膝下有一兒一女,兒子名黃敘,自幼染下風寒,體弱多病;女兒名黃舞蝶,今年十歲有余,此女得到黃忠的真傳,武藝頗為不錯。只是黃敘體弱多病,耗費無數錢財,使得黃家生活艱辛,非常貧困。”

    王燦夸獎道︰“很好,如此短的時間就把消息收集得如此完全,很好,很不錯。”

    吳晃納頭拜道︰“主公夸獎,晃愧不敢當!”

    王燦並沒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吩咐道︰“你立刻讓人準備肉食,趕往黃家村,送給黃忠的家眷……”王燦正吩咐吳晃的時候,突然看見裴元紹怒氣沖沖的趕回來,臉上滿是憤怒之s 。看見裴元紹帶著這幅神情,王燦心中咯 一下,生出不妙的感覺。

    他停下說話,問道︰“老裴,生什麼事情?”

    吳晃也愣在一旁,不明所以。

    裴元紹朝王燦揖了一禮,嘆口氣,忿忿說道︰“主公,末將去城門口邀請黃忠赴宴,好話說盡,不管怎麼勸說,黃忠都說不能擅離職守,不願意來赴宴。哼,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看守城門的校尉,竟敢在主公面前擺架子,囂張、狂妄、無知。”

    王燦听了後,立刻沉默下來。

    黃忠負責看守城門,任務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

    城門安全,關系著襄陽城的安危,一旦有居心叵測的人 n入城中,便是黃忠的責任。只是,荊州穩定下來後,繁華富庶,沒有遭到周圍諸侯攻擊,可以說是歌舞升平,負責看守城門也就成了閑職,並無多大作用。

    黃忠留在城門口,並沒有什麼事情,想要離開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黃忠不離開,裴元紹也沒有辦法。

    他無法勸說黃忠,只能回來報信。

    王燦听後,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不好處理,沒想到黃忠油鹽不侵,連赴宴都不肯來。事實上,黃忠的心思,王燦也能猜到幾分,他不來赴宴,最重要的是有兩個原因,其一是不願意擅離職守;其二是不想和王燦扯上瓜葛。

    故此,黃忠才大膽拒絕了王燦的邀請。

    裴元紹對于黃忠不識時務很不滿,臉上露出忿忿的神情,說道︰“主公,您屈尊降貴邀請黃忠,那老兒不識抬舉,不搭理他就是。”

    王燦冷哼一聲,問道︰“老裴,你能打敗黃忠?”

    裴元紹如實的搖搖頭,說道︰“黃忠刀法太厲害,末將不是敵手。”

    王燦說道︰“你既然明白,就應該知道必須要抓住機會,將黃忠爭取過來。以黃忠的能耐,擔任一方大將也是綽綽有余。如今黃忠被任命為駐守城門的校尉,這就是我們益州的機會。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此時的黃忠,落魄而無人賞識,正是最容易招攬的時候,若黃忠一朝得志,想要招攬他何其難也。”

    “是!”

    裴元紹怏怏的回答一聲,便沒有繼續說話。

    吳晃站在一旁,見裴元紹不說話,接著問道︰“主公,還需要準備肉食麼?”

    王燦搖頭說道︰“不用準備,我去拜訪黃忠,若是帶著上等的美酒和肉食去,反而會被黃忠認為看低他。老裴,你叫上山君,準備好,等天s 晚些,我們去黃家村拜訪黃忠,爭取將黃忠招攬過來,成為我益州的一員悍將。”

    “諾!”

    裴元紹回答一聲,轉身離去。

    王燦看向吳晃,吩咐道︰“吳晃,你派人盯著黃忠,等黃忠回家後,我們便離開英雄樓,去黃忠家中拜訪,以免和黃忠錯開。”

    “諾!”

    吳晃回答一聲,也轉身離去。

    大廳中,又只剩下王燦一個人。對于黃忠,王燦勢在必得,一個能夠斬殺夏侯淵的猛將,文武雙全,箭術精湛,這樣的人王燦當然要收入囊中。更重要的是,此時的黃忠正無比的落魄,王燦正好借此機會,拉攏黃忠為己所用。

    從目前的情況看,想收服黃忠還有些困難。

    但是,這並不能阻止王燦。

    ……

    黃家村,位于襄陽城西邊三里。

    這一處村落,地理位置極好,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村子中大多是姓黃的人此處居住,黃家村雖然清麗秀美,卻不大,只有二十來戶人家,百余口人。黃忠的家坐落在村口,是簡陋的三間草廬,外面圍著一排籬笆,很顯眼,非常容易辨別。

    村子外,通往村口的官道。

    一群十多歲的孩童聚在一起,毆打一個蜷縮在地上的孩童。其中,一個身穿錦袍的童子站在一邊,並沒有湊上去。

    他大吼道︰“打,給我狠狠的打!”

    隨著這名童子的大吼聲,聚攏在一起的孩童便揮舞著拳頭,往蜷縮在地上的一個孩童身上打去,雨點般的拳頭落下,非常密集。雖然拳頭的力量不大,並不會傷到筋骨,卻也把圍在中央的孩童打得鼻青臉腫。

    只是,拳頭打在孩童身上,並未讓孩童出一聲慘叫。

    這名孩童,身穿一件粗布葛袍,身體精瘦,面s 蠟黃,眼中有著絲絲血絲,一看就是體弱多病,落下病根的人。他被周圍的孩童一陣毆打,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頭上梳理得整齊的髻也散落下來,非常狼狽。

    他咬著牙,死死不出聲,臉上1 出桀驁的神情。

    “停!”

    稚嫩的聲音傳來,站在外圍的錦袍童子大喊一聲。這名童子年齡約莫十二歲,圓盤臉,臉上掛著一坨肥肉。他看向被毆打的童子,緩步走過來,彎下腰來,低聲問道︰“黃敘,你服還是不服?”

    臉s 蠟黃的童子,名叫黃敘,正是黃忠的兒子。

    黃敘抬起頭,面s 猙獰,說道︰“黃郅,我死都不服!”

    黃郅,便是錦袍童子的名字。

    他看向黃敘,神色陰沉,大聲說道︰“黃敘,你憑什麼不服?你爹四十多歲,還是一個守門的校尉,沒有半點權利。我爹三十多歲,已經是一縣的縣令,一個守城門的人和縣令能相比麼?你爹比不上我爹,你當然也比不上我。說,服還是不服?”

    黃敘昂著頭,大聲說道︰“不服!”

    黃郅聞言,立刻吼道︰“打,給我狠狠的打。哼,反正每次打了你,你爹都是忍氣吞聲,做萬年王八,不敢吱聲。這一次,我就讓他們打狠一點,讓你半個月都下不了netg,看你以後看到我的時候,還敢說不服。”

    黃敘吼道︰“黃郅,你別把我逼急了,惹毛了,我和你拼了。”

    “拼命?”

    黃郅哈哈大笑,說道︰“拼命好啊,你是天生的病秧子,雖然力氣大,可是每次用盡全力,都會刺j 到你的病情。等你拼命後,躺在netg上,恐怕舞蝶妹妹又要哭得梨ua帶雨,嗯,你放心的拼命,盡情的拼命,你死後我會替你照顧舞蝶,放心的拼命吧。”

    黃敘吼道︰“黃郅,你欺人太甚!”

    他猛然站起身,雙拳緊握,瞪大了眼楮,盯著黃郅。無形中,一股攝人的氣勢從黃敘身上散開來,令人不可逼視。

    “蹬!蹬!”

    黃郅猛地後退兩步,驚駭的看著黃敘。旋即他繼續後退幾步,大吼道︰“快,沖上去,給我狠狠地打。那小子從小就是病秧子,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趴下,這次是他自己動武,受了傷也怪不得我們。”

    所有童子畏懼黃郅,不敢不听話,都揮舞著拳頭沖上去。

    此時,黃敘蠟黃的臉s 已經變得通紅。這種紅s ,並不是因為生氣和怒造成的,而是由于身體氣血翻騰,涌上來後使得黃敘臉上透出血紅s 。

    黃敘鼓足勁兒,朝沖過來的孩童走去。

    “砰!”

    一個孩童沖過來的時候,黃敘一拳揮出,將沖過來的人一拳砸飛。只听見一聲慘叫響起,那孩童便倒飛出去,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慘叫。

    “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一個個孩童都被黃敘打翻在地上。

    黃敘年紀雖小,卻厲害無比,雙拳揮出,如麼猛虎出山,難以抵擋。

    “咳!咳!”

    不多時,黃敘的身體卻承受不了。

    他不停地咳嗽,彎著腰,雙手放在膝蓋上,臉上的潮紅s 越來越濃郁。到最後,黃敘壓制不住心中翻騰的氣血,一口鮮血噴灑出來,滴落下來的鮮血染紅了xiong前的衣衫。黃敘站雙手撐在膝蓋上,搖搖y 墜,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快要飛起來。

    黃郅見此,心中大喜,吼道︰“快,上去揍他,揍他。”一個個孩童被黃敘打得很慘,非常狼狽,現在見黃敘體力不支,快爬起來,朝黃敘沖去。

    就在此時,一聲渾厚洪亮的聲音傳來︰“住手!”

    隨著聲音落下,在孩童們的視線中,遠處走來三個人。

    其中一人,身穿錦衣華服,頭戴長冠,腰佩戰刀,渾身上下無不透出一股貴氣。身旁的兩個人,都是黑臉大漢,左側的人腰間懸著一柄戰刀,威風凜冽;右側的人虎背熊腰,背後背著兩柄鐵戟,非常凶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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