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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東一方]回到三國的特種狙擊手[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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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6 19:20:57
第500章 李儒的心思

    張繡手持虎頭金槍,直指徐榮,卻見徐榮昂然而立,眉宇間透出一股不屈的感覺,讓張繡心中暗贊一聲。

    對于段煨,張繡沒有絲毫的好感。

    其原因,是因為段煨反復無常,先是董卓的下屬,隨後又投降朝廷,後來見機不對,又想要投降西涼軍。這樣反復無常的人,一點骨氣都沒有,張繡毫不遲疑的策馬將段煨踩踏而死,沒有接受段煨的投降。

    即使張濟心中想收降段煨,將段煨融入到大軍中來,但張繡殺了人,張濟也就是埋怨一下,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張繡出身西涼,性格豪爽,且桀驁不馴。

    骨子里,張繡是非常高傲的人,尤其是他還有一身絕世武藝,更是對于一般人看不上,似段煨那樣官職更高,卻更加怕死的人,非常不屑。

    徐榮果斷的拒絕,反而讓張繡升起一絲好感。

    “呼呼!”

    龍虎金槍掄起,劃過天際,呼呼作響,張繡握緊大槍,猛然大喝道︰“徐榮,不愧是西涼男兒,有擔當,我來送你上路。”

    說完,張繡便策馬奔馳出去。

    徐榮听見後,嘴角輕微的抽搐兩下。

    有擔當?

    這句話讓徐榮心中好笑,卻又升起一絲無奈,他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不被人稱作牆頭草,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

    張繡胯下的汗血寶馬非常的通靈,在張繡話音落下的剎那間,汗血馬便甩開四蹄沖了出去。夜空中,一道火紅色的影子閃過,快速沖向徐榮。兩軍列陣,張繡不管張濟和樊稠等人的想法,完全按照他的意願做事情。

    張濟見張繡沖出去,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這小子,難以管教啊!

    樊稠和李蒙見張繡逞威,一人一騎朝徐榮大軍沖去,不僅沒有發怒,反而面帶微笑,眼中帶著贊賞的神色。

    膽似猛虎!

    無畏無懼!

    很顯然,張繡的表現引得樊稠和李蒙為之側目。

    樊稠見張繡沖上去廝殺,也大喝一聲,命令麾下的士兵發起沖鋒,準備將徐榮麾下的士兵殲滅。兩軍交戰,兵禍無情,沒有誰該死,沒有誰能保證自己活下來,戰場上有的是鐵血的殺戮,無情的揮刀,一個個西涼兵沖上去,如狼似虎的沖向徐榮麾下的士兵。

    幾萬大軍,圍攻七千余士兵,沒有任何的懸念。

    甚至于,樊稠和李蒙都沒有沖上去。

    此時,張繡已經順利的沖向徐榮,由于徐榮策馬站在士兵最陣前,所以張繡沖鋒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直接便和徐榮交戰。論武藝,徐榮比段煨不知高明多少,縱然張繡槍術精湛,短時間也沒能殺死徐榮。

    張繡掄起長槍,沒有半點留情,也沒有半點留下徐榮一命的想法。

    七尺男兒,死則死矣,但求俯仰無愧與天地。張繡年輕熱血,容易沖動。他信奉的便是轟轟烈烈的大干一場,即使死了都值得。

    因此,他認為殺死徐榮,對于徐榮是一種解脫,並沒有留下半點力量。虎頭金槍在他手中揮舞起來,力量十足,而且槍法詭異刁鑽,難以抵擋,那抖動的槍尖似真似幻,好似是天空的星辰耀眼無比,卻又充滿威脅,讓徐榮頭皮發麻。

    好在徐榮勉強還能擋住,沒有被張繡手中的金槍刺中。

    但是,勝利的天平逐漸往張繡傾斜。交戰時間不長,徐榮就逐漸的被張繡壓制住,成為張繡手中的獵物。

    “吼!”

    徐榮雙目圓瞪,大吼一聲。

    他瞅準機會,在張繡長槍探出的時候,不管不顧,任由張繡抖動槍尖往身上刺去,根本不防備,直接將手中的戰刀高高掄起,朝張繡劈下去。即使拼著重傷,或者是被張繡殺死,他也得在張繡身上撈點利息回來。

    “好!”

    張繡大叫一聲好,長槍猛地一撩。

    “叮!叮!”

    槍尖和刀刃踫撞,叮叮作響。張繡握緊虎頭金槍,輕易的將徐榮劈下的大刀挑開,虎頭金槍掄了個半圓,旋即閃電般探出。

    “噗!”

    槍尖刺破鎧甲,穿透血肉,瞬間刺入張繡的肩膀上。

    因為剛剛使用金槍挑開徐榮的戰刀,長槍探出的位置也微微發生了一點變化,並沒有對準徐榮的胸口,僅僅是刺中了肩膀。

    張繡冷哼一聲,長槍斜著往上一撩。

    嗞啦一聲,鋒利尖銳的金槍便把徐榮身上的鎧甲劃破,并且在徐榮的肩膀上留下一道十公分長的口子,鮮血從傷口中流淌出來,染紅了徐榮的肩膀。他咬著牙,死死盯著張繡,并沒有因為張繡刺中他,就大喊大叫。

    “喝!”

    徐榮咬緊牙關,低喝一聲,掄起長刀朝張繡砍去。

    刀光凜冽,掛著一股銳嘯聲,瞬間便到了張繡的面前。

    這時候,因為徐榮肩膀受到創傷,身體挪動的時候,總要牽扯到傷口。尤其是他和張繡正在交戰,一刀揮出,更是牽扯到傷口,疼得撕心裂肺。然而,所有的痛楚徐榮都忍了下來,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武將的氣魄。

    “鐺!”

    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龍虎金槍和戰刀踫撞,發出刺痛耳膜的尖唳聲。

    “蹬!蹬!”

    張繡騎在馬上,連續退出兩步,便穩住身形。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看向徐榮,見徐榮蹬蹬連連後退,心中也非常的舒坦。張繡掄起虎頭金槍,一聲大喝,催動著胯下的汗血寶馬沖向徐榮,虎頭金槍直指徐榮,裹挾著萬鈞之力,一槍探出,帶著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威勢無匹。

    “撒手!”

    張繡低喝一聲,手龍虎金槍閃電般擊出,旋即中途一轉,槍桿猛然砸下。

    “鐺!”

    兵器踫撞,槍桿砸在刀身上,令徐榮如遭雷擊。

    張繡得勢不饒人,手中的龍虎金槍如鳳凰點頭一樣,閃電般點在戰刀上,發出清脆的叮叮聲。每當龍虎金槍的槍尖和戰刀踫撞,便有一股巨力從槍尖上傾斜出來,全部轟擊在戰刀上,直接將戰刀磕飛了出去。

    徐榮虎口撕裂,身體一顫,也從戰馬上被擊飛出去,直接倒在了地上,情況慘重。

    他從戰馬上摔倒在地上,神情悲壯。

    旋即,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昂然而立,眼中帶著不屈的眼神。

    他盯著張繡,眼見張繡掄起長槍發起沖鋒,心中顫動了一下。只見那一桿虎頭金槍映入眼中,只剩下最後一點金燦燦的光芒,似乎是要將他吞噬掉。

    “小張將軍,手下留情。”

    正當張繡發起沖鋒,要將徐榮殺死的時候,李儒帶人趕了上來。

    他看見張繡揮舞長槍即將殺死徐榮,立刻出言阻止。對于徐榮和張繡,其中一個是智將,一個是虎將,兩個人都是李儒看重的。有張繡和徐榮,即使李儒沒有招攬到賈詡,也能讓王燦心中滿意,因為李儒知道王燦求才若渴。

    他擁有張繡和徐榮,才有和王燦談價錢的資本。或者說,徐榮和張繡都是李儒用來和王燦討價還價的資本,是他拿回妻兒的保證。

    當然,李儒不想徐榮就這麼被殺死。

    “咻!”

    虎頭金槍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陡然停了下來。

    因為李儒的一句話,張繡便收槍而立,並沒有殺死徐榮。張繡武藝精湛,槍法絕倫,對于徐榮的作風非常欣賞,所以李儒一發話,張繡便收槍不殺徐榮。

    徐榮昂然站立,閉目等死。

    好半響,都沒有等到長槍刺來。

    他睜開眼楮,卻見張繡帶著幾個士兵沖上來。張繡面帶微笑,大手一揮,喝道︰“將他綁起來。”頓時,便有幾個士兵沖上去,三兩下將徐榮給綁了起來。徐榮被擒拿,剩下的七千多士兵徹底的懵了。

    主將都被擒住,還打個屁啊!

    一個個士兵,都放下武器投降,沒有繼續抵抗。

    雙方交戰,死傷並不大,以樊稠和李蒙大勝而告終。李儒策馬而立,看著昂然自得的張繡,以及被捆綁起來的徐榮,考慮著如何才能將兩人說服,讓兩人投向王燦。因為他和賈詡針鋒相對,對于說服賈詡不抱希望,便另謀出路,給王燦尋找另外的人,作為抵押。

    如此一來,也算是將功補過。

    兩軍匯合在一起,李儒看向張濟,笑說道︰“張將軍,您來得太及時了,若非張將軍趕來,徐榮就領兵逃掉了。”

    張濟擺擺手,笑說道︰“我不過是听從賈先生的建議,領兵來幫助而已。”

    李儒听後,心中一顫,暗道老狐狸果然厲害。

    ……

    西涼軍擊敗段煨和徐榮,次日在新豐城匯合,然後繼續往長安而去。

    消息傳入長安,朝野震動。

    王允和呂布得到消息,都亂了陣腳,開始在長安城中布置一切,準備據守長安,和樊稠、張濟、李蒙決一死戰。

    傍晚時分,西涼軍安營扎寨。

    李儒坐在大帳中,仔細的研讀兵書。

    此時,一個黑衣武士掀開大帳門簾,疾步走到李儒身旁,輕聲說道︰“大人,賈先生請您去商議事情,說是有要事商議。”

    李儒聞言,立刻放下書簡,說道︰“前方帶路!”

    有黑衣武士帶路,李儒跟隨黑衣武士往另一座營帳中走去。

    不多時,黑衣武士帶著李儒進入營帳中,只見營帳中並無賈詡,而是端坐著一名青年,青年身旁,站立著一個身穿黑袍五旬的老者。

    李儒看見青年後,瞪大了眼楮,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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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6 19:21:21
第501章 強迫李儒

    李儒怔怔的站在營帳門口,看著金刀大馬坐在大帳中的青年,目光一轉,又瞥了眼站在青年身旁的五旬老者,心中五味雜陳,復雜無比。

    想當初,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不成氣候的黃巾賊,卻敢孤身入洛陽。

    現在,竟然肆無忌憚的潛進西涼兵,真是膽大包天啊。

    李儒走進營帳後,先是驚訝,旋即便冷靜下來。

    他回過頭看了眼營帳的門口,卻見有四個黑衣武士把守營帳,不讓其他人進來,外面的士兵顯然不可能知道營帳中發生的事情。李儒心中驚愕,卻沒有亂了陣腳,而是拱手行了一禮,笑說道︰“王益州,你孤身如西涼軍,就不怕我大叫一聲,將營地的西涼軍引來,殺了你麼?”

    聲音不高,卻透出一股令人心底發寒的感覺。

    王益州,是對于王燦的稱呼。

    坐在大帳中的青年,便是王燦。站在王燦身旁的五旬老者,是保護王燦安全的王越,此次王燦孤身入西涼軍,王越也跟了進來。

    王燦領兵從成都出發,進入漢中,開始的打算是屯兵漢中,等待時機。只要西涼軍攻打長安,將長安攪得天昏地暗,讓暫時穩定下來的局勢混亂起來,王燦再領兵攻打長安,救下小皇帝,完成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目標。

    只是,留在漢中太過于被動,不符合王燦的做事風格。

    他思慮良久,派人聯系上史阿,隨後又和史阿派去保護李儒的黑衣武士聯系上。有保護李儒的黑衣武士接應,王燦輕而易舉的進入西涼軍。對于西涼軍的一些人才,王燦可是非常眼饞的,所以冒著危險潛入軍中,想將他中意的人才收為己用。

    更重要的是,王燦可以喬裝跟隨李儒左右,暗中推波助瀾,讓長安大亂。

    王燦明白西涼軍進入長安,百姓肯定會受到波及,天下也更加的動蕩不安。

    然而,王燦管不了這麼多。

    他不是聖人,他不是慈善家,並不會付出心血做那種假仁假義的事情。因為他活在亂世當中,生活在其中的百姓命如草芥,連豬狗都不如。這種環境下,王燦唯有發展自己,為自己謀利,同時盡自己的努力照顧好治下的百姓。

    這,便是王燦能做到的。

    他能做的,也僅僅是如此。

    至于不是他治下的百姓,王燦管不了,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管。當初董卓離開洛陽,裹挾著幾十萬百姓往長安而去,王燦的確是領兵救下幾十萬百姓,讓他們脫離虎口,可王燦的目的是為了董卓的錢財,救下百姓不過是順手而為,若是讓他單純去救百姓,王燦自問沒有這麼高尚的道德情操。

    說到底,亂世中的人都是自私的。

    為了活下去,為了獲得更好,王燦可以不擇手段。正因為如此,王燦才能夠步步為營,逐漸崛起,達到現在的地步。但是,王燦也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他統治的益州,甚至是以後他佔領的地方,他有責任讓這些地方的百姓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

    在其位,謀其政。

    王燦是益州之主,便有責任照顧好他治下的百姓。王燦為了更好的發展,便潛入西涼軍中,因為這其中有對他非常有用的人才。

    李儒盯著王燦,心中也是波瀾起伏。

    想當初,寂寂無聞的黃巾賊已經是大漢益州牧,鎮南將軍,可謂是權傾一方,官位顯赫。李儒心中驀地有一種滄海桑田,白雲蒼狗的感覺。

    看著王燦,李儒嘴角勾起,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等著王燦的反應。

    一命換一命,王燦敢麼?

    王燦听見李儒威脅的話,臉上露出一抹哂笑,淡淡的說道︰“我一命,換李先生一家三口的性命,倒也非常劃算。”說到這里,王燦嘿嘿冷笑,說道︰“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膽量高呼一聲,讓周圍巡邏的西涼兵都沖進來呢。”

    李儒聞言,臉色大變。

    王燦說的話,李儒是不相信的。

    因為以王燦益州牧的身份,換他一家三口的性命,絕對是不可能的。但王燦的話卻戳中了李儒的軟肋,他妻子的性命可以不關心,他的性命也可以不關心,但他的兒子卻關系李家的香火傳承。對李儒來說,李家的香火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李儒被王燦說得臉色大變,沒有討到好處,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轉而問道︰“王益州孤身犯險,所為何來?”

    王燦沉聲說道︰“為李先生而來!”

    李儒搖頭道︰“儒自有自知之明,不值得王益州如此。”

    王燦見李儒搖頭否定,說道︰“李先生才華出眾,胸有韜略,輔佐董卓問鼎天下,是當世不可多得的人才。燦親自來西涼軍中,便是請先生入益州,助我匡扶天下。”

    李儒拒絕道︰“儒心無所戀,惟願和妻兒隱居山林,了此余生。”

    王燦見李儒死豬不怕開水燙,老是不願意答應,頓時冷哼一聲。他睜大了眼楮,身體微微前傾,沉聲說道︰“李先生之才,驚艷絕倫,若是埋沒于山野荒林,太過可惜,燦絕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頓了頓,王燦問道︰“李先生不願意出仕,難道不擔心妻兒的安全麼?”

    一句話,讓李儒面色漲紅。

    這已經不是招攬,而是赤裸裸的威脅,逼他效忠。

    李儒死死的盯著王燦,憤怒不已,可心中卻升起一抹無奈。他妻兒的性命都捏在王燦手中,他就只能任由王燦宰割。可以說,李儒便是王燦砧板上的魚肉,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李儒想反抗,卻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本。

    王燦笑眯眯的看著李儒,問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李儒瞪著王燦,怒氣沖涌上來。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血肉中,絲毫沒有察覺,一絲殷紅的血絲滲透出來,染紅了修長的手指。此時此刻,李儒五內俱焚,鋼牙緊咬,對于王燦的憤恨比天高,比海深。堂堂益州牧,竟然以手無寸鐵的婦孺童子作為威脅,太下作了,太不要臉了。

    可恨!可恨吶!

    李儒目眥欲裂,鼻息咻咻,卻不敢動彈。良久之後,李儒彎下腰,躬身抱拳,一字一頓的說道︰“李儒,拜見主公!”

    聲音森冷,令人心中發寒。

    王燦听了後,卻笑了。

    他知道李儒口服心不服,表面上尊稱他為主公,心中卻肯定罵他。然而,王燦不在乎,李儒這樣的人,先收到麾下再說。

    只要李儒的妻兒在他手中,王燦便有充足的是時間和李儒打交道。

    況且,王燦有足夠的自信把李儒收為己用。李儒現在不過三十多歲,正是而立之年,一個擁有驚世之才的人,不可能甘于平庸的。李儒暫時敵視他,王燦卻可以潛移默化,逐漸將李儒收為已用。

    王燦雙手微微虛抬,笑道︰“文優請起,有文優相助,燦如虎添翼啊!”頓了頓,王燦驀地想到一個問題,問道︰“文優,你在軍中可曾踫到賈詡?”

    身份變化,王燦對于李儒的稱呼也隨之改變。

    李儒平視王燦,鋼牙要緊,沉聲說道︰“賈詡正在軍中!”

    王燦見李儒並未多說,擺手道︰“嗯,賈詡在軍中就好。今日之後,我會改變裝束,化裝成保護你的黑衣武士,隨你出入各種場合。”

    李儒听後,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心中暗罵王燦太過囂張,你說你潛入西涼軍,藏在軍中就好了,竟然還要扮成黑衣武士四處招搖,不是引人注意麼?

    王燦看見李儒的表情,笑說道︰“文優放心,西涼軍中除了你和徐榮認識我,其他的人並沒有見過我,現在徐榮被你們擒拿,我就不用擔心身份暴露。至于攻打長安的時候,我會隱藏行跡,不會被人發現。”

    李儒立刻搖頭道︰“不行,你還是留在軍中,別牽連我的兒子。要是你死了,我的兒子肯定也難以活下來。”

    王燦聞言,哭笑不得。

    他大手一揮,無視李儒的話,說道︰“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不用再議。”

    李儒還欲說話,卻見王燦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這一座營帳是幾名黑衣武士居住的地方,所以並沒有其他人前來,王燦留在帳篷中,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況且王燦有王越保護安全,並沒有危險,只要王燦的身份不暴露,便不可能有問題。

    李儒嘴角微微抽搐,只能離開。

    等李儒離去後,王越問道︰“主公,就這麼放任李儒離開,是否有些不妥當啊?”

    王燦笑說道︰“李儒是聰明人,不用擔心。”

    ……

    李儒離開營帳後,氣呼呼的返回自己的營帳。

    一路上,李儒面色鐵青,神色陰沉。

    他活了三十多歲,遇見無數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被王燦逼迫得卑躬屈膝,主公投降,讓李儒心中非常的憤怒。平素里,士兵和李儒打招呼,李儒會點頭致意,這一次李儒卻是誰都不理睬,直接返回營帳。

    “ !”

    回到營帳後,李儒一把將案桌上的竹簡推翻在地上,氣憤不已。

    “ 嚓!”

    他拿過放在一旁的長劍,拔出長劍對著案桌不停地劈砍,發泄著心中的不滿。就在李儒發怒的時候,營帳外傳來踏踏的腳步聲,樊稠和李蒙沒有經過通報,直接走了進來。李儒剛想出言喝罵,卻看見是李蒙和樊稠,到嘴的話又噎了回去。

    樊稠看著亂成一團的營帳,心中有些迷糊。

    好好地,怎麼成了這幅模樣?

    樊稠問道︰“李先生,你怎麼了?”

    李儒哪敢說王燦逼迫他的事情,只能收斂起心中的憤怒,平復了內心躁動的情緒,然後拱手說道︰“拜見兩位將軍!”旋即,他又解釋道︰“儒遇到了一點心煩事,所以才如此憤怒,讓兩位將軍看笑話了。”

    李蒙問道︰“不知將軍遇到什麼事情,可否說出來,讓我們略盡綿薄之力。”

    樊稠也出聲應和,讓李儒說出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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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6 19:21:50
第502章 故意露出破綻

    李儒望著樊稠和李蒙,見兩人盛意拳拳,都是為了幫助他解決問題,心中反倒是覺得難辦了。王燦的身份不可能透露出來,否則後果非常的嚴重。他心中暗罵王燦,將王燦的祖宗問候了個遍,臉上卻堆起笑容,說道︰“不過是遇到一點私事鬧心,儒會處理好的。兩位將軍好意,儒愧領了,多謝兩位將軍。”

    李蒙卻板起臉,說道︰“李先生,莫非是看不起我和樊稠,認為我們處理不好。”

    一句話,打破了平衡,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然而,李蒙卻絲毫沒有察覺。

    和徐榮交戰的時候,李儒一語斷定晚上必有驟雨熄火應驗了,李蒙對李儒的態度便發生巨大的轉變。不管是李儒的生活起居,還是其他的私事,李蒙都非常上心,想要借此來籠絡李儒,讓李儒為他和樊稠效力。

    李蒙板起臉說話,是一番好意。

    然而,好心卻辦了壞事。

    李儒遇到的事情本就難以處理,再加上面對李蒙和樊稠,也不好找理由搪塞過去,氣氛便被李蒙弄得尷尬起來。

    不管是李儒,還是李蒙和樊稠,都覺得很難受。

    樊稠更是緊張起來,李儒是他們問鼎天下的保障,堅決不能得罪。

    樊稠見李儒好似有難言之隱,說道︰“好了,李先生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好,不用我們操心。”說到這里,樊稠話題一轉,說道︰“李先生,我們聯袂來找李先生,是有要事和李先生商議,望李先生不吝賜教。”

    李儒聞言,終于松了口氣。

    若繼續折騰下去,他都不知該怎麼處理了?

    李儒目光看向營帳外,喊道︰“來人!”

    頓時,一名士兵急忙跑進來,拱手朝李儒、樊稠和李蒙行了一禮。李儒吩咐士兵把凌亂的營帳清理一番,又重新換上案桌,擺上茶水,才拱手問道︰“樊將軍和李將軍聯袂來訪,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李蒙沒有辦好事情,神色有些尷尬。

    不過,他還是保持著一副笑臉。

    樊稠輕咳兩聲,說道︰“此來拜見先生,有兩件事請先生處理。第一件事情是徐榮因為先生一句話,沒有被張繡殺死。可徐榮卻不吃飯,不喝水,不投降,那廝簡直是茅坑里面的臭石頭,不管怎麼樣,都不願意開口投降,所以請先生想辦法處理好。”

    李儒點頭說道︰“將軍放心,徐榮的事情因我而起,我會處理好的。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保住徐榮的命,兩位將軍有徐榮練兵,西涼軍的實力又能增強幾分。”

    樊稠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徐榮之才,他也是知曉的。

    若是能得到徐榮的幫助,便是最好不過。他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情是攻打長安,如今已經攻下新豐縣,大軍正往長安趕去,用不了幾日,就要抵達長安。到時候,兵臨城下,該如何攻打長安?該怎麼樣才能擊敗王允和呂布,都需要先生拿一個章程出來,勞先生費心。”

    李儒卻沒有急著答應下來,說道︰“樊將軍、李將軍,營中尚有一位大賢坐鎮,為什麼不去找那位大賢呢?”

    李蒙問道︰“先生可是說賈詡賈文和?”

    李儒點點頭,說道︰“賈先生胸有萬千計謀,用兵如神,他只要略微一思索,便能想出攻下長安的辦法,兩位將軍為何不找賈先生商議。”

    李蒙搖搖頭,說道︰“賈先生說李先生早有破城之策,讓我們來找先生議事。”

    你大爺的!

    李儒心中暗罵一聲,感情眼前的兩個憨貨先去找賈詡,卻在賈詡那里踫了一鼻子的灰,然後才跑到他這里來的。李儒心中暗罵賈詡狡猾,只知道躲在營帳中屁事不做,享清福,卻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身上。

    可恨,太可恨了!

    李儒面無表情,思慮一番後說道︰“攻打長安,必須要從長計議,不能有絲毫馬虎。我一人之力有限,即使想出攻打長安的計謀也會漏洞百出。這樣吧,兩位將軍下一道命令,讓賈詡必須想出破城之策,到時候,儒再去賈先生大帳,和賈先生商討對策,相互間取長補短,將攻破長安的計謀完善,如此一來,豈不是有了破城之策。”

    “好!”

    樊稠撫掌笑道︰“先生果然厲害,一席話讓本將茅塞頓開。我這就返回營帳,下令讓賈先生想出破城之策。”

    說完後,樊稠就準備離開。

    李蒙跟在樊稠後面,往營帳外走去。就在樊稠伸手掀開門簾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李先生,你和賈先生一樣,都必須想出破城之策。到時候,我可是要看一看你們兩人的計謀。”

    營帳門簾掀開,兩人哈哈大笑著離開。

    李儒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樊稠也不好糊弄啊!

    不過,把賈詡那老狐狸牽扯出來,倒也不錯。李儒一想起王燦逼迫他效忠,再想起賈詡事事推諉,把所有的事情推給他做,就恨得牙癢癢。

    兩個人,都該死啊!

    王燦,他不敢惹,因為妻兒在王燦的手中。

    賈詡,老奸巨猾,他不一定能陰過對方。

    李儒很悲劇的默認了眼前的局面,嘆口氣,在大帳中坐下。他看著大帳外,心中難以平靜下來,連思考如何攻破長安的頭緒都沒有,腦子一片漿糊,非常混亂。他就這樣坐著,望著大帳門簾發呆,眼中露出一絲迷惘。

    突然,大帳門簾掀開,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照亮了營帳。

    李儒回過神來,喝道︰“你來做什麼?”

    來人正是王燦和王越,兩人一前一後,先後走進來。

    王燦走進大帳中,撩起衣袍坐下,說道︰“文優啊,你這是對待主公的語氣麼?當初你給董卓賣命的時候,怎麼沒有你呀你的稱呼董卓,輪到我的時候,怎麼就就直呼其名,難道我比不上董卓?誒,不說其他的,就說董卓已經死了,而我還活的好好地,董卓就比不上我。”

    李儒翻了翻擺宴,哼了聲,並不搭理王燦。

    名義上,李儒是王燦的下屬,可他心中卻沒有認可王燦。

    王燦見李儒不說話,說道︰“急忙來找你,是讓你盡快處理徐榮的事情。徐榮被張繡活捉,誓死不降。若是時間長了,他絕食而亡,可就損失了一員虎將。”

    李儒听了後,怔了怔,王燦竟然也得到消息了。

    他盯著王燦,嘿嘿冷笑兩聲,說道︰“好啊,我立刻派人把徐榮帶到營帳中。到時候,徐榮看見你後,大吼一聲,叫破了你的身份。哼,我看你怎麼處理?你還是回去吧,徐榮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不會讓徐榮就這樣死掉。”

    王燦眼珠子一轉,說道︰“大帳中不是有屏風麼,我坐在屏風後面听吧。”

    李儒寸步不讓,紅著臉說道︰“若張濟或者是張繡押著徐榮前來,他們發現屏風後面有人藏,那又該怎麼辦?”

    打心底,李儒根本不想見王燦。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李儒心中就很不舒服。

    因此,李儒便不想讓王燦留在營帳中。

    王燦听了後,喃喃自語道︰如此說,豈不是又要改變相貌,才能不被人認出來,嗯,幸好我帶夠了易容的東西,改變相貌也是輕而易舉。王燦早知道在軍營中行動不方便,便準備了許多易容的東西。

    他想了想,說道︰“文優,你稍等片刻,我和子武這就返回營帳,重新打扮一番。”王燦和王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說完後便離開了李儒的營帳。

    沒過多久,王燦和王越又來到營帳中。

    王越依舊是老樣子,王燦卻變了模樣,那模樣讓李儒都驚訝無比。不得不說,王燦的相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王燦笑問道︰“文優,很驚訝吧,還能辨別出來不?”

    李儒嘴角微微抽搐,說道︰“主公啊,您面頰變得黝黑了,唇上與頜下也有了胡須,尤其是劍眉變成了濃眉,和原來的相貌相差很遠,可以說是來了個大變樣,但是您不覺得你的相貌太怪異了麼?”

    ‘主公’兩個字,語氣非常重,顯然是諷刺王燦的。

    王燦不以為意,笑著伸手捋了捋頜下的小胡須,反問道︰“怪異,很怪異麼?”說完,王燦看向王越,問道︰“子武,我這一副打扮,難道不適合。”

    王越點點頭,沒有說話。

    李儒冷笑兩聲,說道︰“主公,你濃眉大眼,卻有兩撇小胡子,還有一縷小胡須,不覺得很詭異麼?你還是扯掉頜下的一縷小胡子,粘上絡腮胡,才符合眉頭上的一對濃眉,否則太不對稱了。”

    不得不說,李儒的眼楮狠毒。

    小胡子配合濃眉大眼,非常不對稱。

    王燦點點頭,撤掉了頜下的小胡子,吩咐道︰“子武,我來的時候,早就準備了各式各樣的胡須,你去取點絡腮胡過來。”

    王越拱手道︰“諾!”

    說完後,他便離開營帳,去取王燦的裝備了。

    不一會兒,王越拿著新的絡腮胡走進來。王燦在頜下粘上絡腮胡後,來回走動兩圈,說道︰“文優,你再看一看,還有什麼破綻?”

    李儒仔細打量著王燦,雖然王燦改變了裝扮,不復原來的模樣,但依舊透著一絲英武之氣。王燦站在大帳中,便有一股不凡的氣度。這是長期身居高位,逐漸養成的氣勢,並不會因為裝扮的改變而發生變化。

    護衛?

    李儒喃喃念叨一聲,眼楮一亮,說道︰“主公,你配上兵器吧,沒有兵器,難道赤手空拳和敵人交戰麼?有了兵器,才符合身份。”

    王燦一拍額頭,說道︰“對,對!”

    他看了李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這些破綻,他心中有數,也是知道的。然而,王燦卻故意暴露出來,其原因是為了和李儒拉近距離。

    事實上,王燦的做法也是正確,剛開始的時候,李儒直接以‘你’稱呼王燦,到現在卻改成了‘主公’,雖然其中有諷刺的意思,也有李儒借坡下驢的想法。但習慣成自然,當習慣之後,恐怕李儒再稱呼‘你’,便覺得不好意思了。

    王燦又吩咐道︰“子武,你再去營帳一趟,去取寶劍和長弓過來。”

    “諾!”

    王越得令後,便轉身離開了。

    大帳中,只剩下王燦和李儒,不過接下來,就是面對徐榮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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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比箭術

    王燦整理好裝束,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個膚色黝黑,濃眉大眼,滿臉絡腮胡子的精壯漢子。他身材不魁梧,卻極為精壯,和之前的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變。

    王燦身穿一襲黑袍,腰間掛著一柄黑鐵長劍和一柄通體 黑的長弓。

    這柄長弓是胡波敬獻給王燦的靈寶弓,由于王燦連續幾次遭到追殺,都只有隨身佩戴的漢刀,沒有遠程攻擊武器,遇到事情後都束手束腳。故此,王燦把靈寶弓帶在身邊,一旦遇到事情,便可以使用靈寶弓殺敵。

    大帳中,李儒正襟危坐,神情不悲不喜。

    李儒身後,王燦和王越昂然而立,完全進入了李儒護衛的角色。由于李儒已經派士兵去將徐榮帶來,現在就等著勸降徐榮了。

    “踏!踏!……”

    大帳外,忽然響起沉穩的腳步聲,腳步聲凌亂不一,並不止一個人。

    營帳門簾掀起,走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雙手被縛在身後的徐榮;另一人身材魁梧,身穿銀白色鎧甲,頭戴銀盔,面如刀削,臉上透著一絲冷意,提著一桿虎頭金槍大步走來。

    此人,便是張繡。

    李儒見張繡親自押解徐榮過來,急忙起身朝張繡見禮。現在的他,已經不是董卓麾下的第一人,沒有了滔天的權勢,不過是樊稠、李蒙和張濟的軍師罷了。李儒見到張繡後,必須要有一個下屬的本分。

    兩人拱手見禮,相互客套一番,便賓主落座。王燦站在李儒身後,仔細的打量著徐榮,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眼前的徐榮,讓王燦幾乎是認不出來了。

    徐榮雙眸中布滿了血絲,烏黑發亮的眸子失去了昔日的光彩,臉上沾著點點污漬,嘴唇也干裂開來。徐榮身體的頹廢可以讓侍從梳理,但自身的精神卻不是外人能干預的。王燦看著垂頭喪氣的徐榮,好似見到一個遲暮之年的老人,透著一股暮氣。

    昔日,徐榮自信從容,雄姿英發。

    如今,卻是心如死灰,暮氣沉沉。

    看著一個絕佳的將才被成了這番模樣,王燦很不是滋味。正當王燦心中感慨萬千,感嘆世事變化的時候,冷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武藝比不上趙雲、黃忠、典韋之流,卻還是處在相當厲害,能夠預知危險。就在剛才,他感覺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王燦抬頭望去,只見張繡和李儒見禮後,竟然轉過頭,目不斜視的盯著他。

    準確的說,應該是盯著王燦腰間的靈寶弓。

    顯然,張繡也是識貨的人,一眼便看出靈寶弓的不凡之處。

    不等李儒勸說徐榮,張繡便指著王燦,說道︰“李先生,把他送給我可好?”表面上,張繡是討要一個護衛,但張繡的真正目的是王燦腰間的靈寶弓。對于一個武藝精湛的武將來說,一柄精良的武器便是最大的誘惑。

    正如張繡手中的虎頭金槍,便是一柄上等的兵器。

    尤其是虎頭金槍的槍頭,更是融入了天外隕鐵,鋒利堅韌,是張繡學成下山的時候,張繡的老師童淵送給他的。

    張繡武藝出眾,是童淵的大弟子,師承童淵的百鳥朝鳳槍,非常厲害。對于張繡這樣的一流武將來說,手中的武器絕對比家中的妻妾更加重要。妻妾沒有了,可以再娶,可遇到精良的武器錯過了,就再難以踫到。

    李儒目光瞥向王燦,心中暗暗好笑。

    好家伙,張繡出口就把王燦要去,讓李儒心中非常舒坦。

    但是,李儒望著張繡,臉上露出怪怪的神情,心中想著張繡該不會有龍陽之好吧?不然他一進來,怎麼就討要王燦這樣的精壯漢子呢?

    不管張繡如何,李儒今日被王燦逼迫的怨氣,消散了許多。

    想想也是,堂堂益州牧,鎮南將軍,權傾一方的大人物,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西涼軍將領當做是一個護衛要過去。若是說出去之後,王燦的臉面都要丟光了。李儒心中得意大笑,但笑過之後,又感覺頭疼不已,非常惱火。

    張繡是張濟的佷兒,而張濟沒有兒子,可以說張繡已經算得上是張濟的兒子。

    換句話說,張繡在西涼軍中擁有者極大的權利。

    現在的李儒已經沒有呼風喚雨的能量,他只是一個想煽動西涼軍反攻長安的一個謀士。張繡向他討要一個護衛,李儒根本無法直接拒絕。

    然而,張繡討要的人卻是王燦,更讓李儒頭疼。只是,李儒疑惑的是張繡怎麼就看上了王燦,這讓李儒疑惑不已。

    所謂的龍陽之好,不過是李儒臆想而已。

    張繡見李儒遲遲不說話,再次問道︰“李先生,難道一個護衛都舍不得?”

    王燦嘴角微微抽搐,他大爺的,諸事不順啊!

    剛剛把靈寶弓掛在身上,就遇到一個覬覦寶物的小賊。李儒心中迷糊,不知道張繡的算盤,可王燦卻清楚得很,因為張繡的目光一直在靈寶弓上來回的逡巡著,眼中迸射出貪婪的眼神。只是,張繡礙于身份,不好意思搶奪靈寶弓,便只能把算盤打到他身上。

    李儒嘆口氣,說道︰“小張將軍,不是儒不願意,而是沒有這個權利!”由于張繡扯出王燦這檔爛事,李儒不得不暫時把徐榮的事情押後。

    眼前,必須要安撫好張繡。

    張繡劍眉一挑,冷冽的目光盯著李儒,說道︰“李先生,他是你的護衛,你怎麼就沒有權利將他送給我,不就是一個護衛而已,有這麼麻煩麼?”

    語氣中,張繡透著一絲不耐煩。

    李儒和聲解釋道︰“小張將軍,他是我的護衛,卻不是我的下屬。此人是英雄樓史阿保護我去西涼的護衛,暫時保護我的安全,等返回長安後,他就會回到英雄樓。他是英雄樓史阿的人,我怎麼有權利將他送給小張將軍呢?”

    張繡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李先生的確不好做主。”

    頓了頓,張繡冷聲道︰“英雄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史阿麼?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你把他給我就是,後面的事情我來處理。”

    張繡語氣狂妄,沒有把史阿看在眼中。

    李儒心中暗暗叫苦,踫到一個蠻不講理的武夫,還真是麻煩。

    他耐著心思,緩緩解釋道︰“小張將軍,史阿的英雄樓在長安很有勢力,不應該得罪他。再說了,史阿也是我們攻入長安的一枚棋子,有史阿的幫助,我們才能輕易的拿下長安,他是我們的盟友,不能動史阿的人啊!”

    李儒勸說張繡,卻見張繡冷哼一聲,手中的虎頭金槍砰的一聲插在地上。

    張繡再也忍耐不住,雙目盯著李儒,大聲怒喝道︰“英雄樓算個屁啊,史阿是什麼狗屁,不過是一個游俠兒,不值一提。”

    王越站在王燦身旁,略顯黝黑的面頰微微動容。

    他心中怒氣升騰,粗大寬厚的手掌握住腰間長劍的劍柄,大有動手的趨勢。王越門下九大弟子,最具天賦和最圓滑的人,便是史阿。到現在,史阿的劍術已經登堂入室,直追王越,讓王越自豪無比。

    張繡辱罵史阿,讓王越非常不高興。

    這時候,王燦也忍不住了。他看向張繡,冷笑兩聲,說道︰“為了一柄弓箭,竟如此下作,如此不要連,什麼狗屁武將。”

    一句話,臊紅了張繡的臉。

    王燦一說話,便戳破了張繡心中的想法。

    李儒看見張繡臉上的表情,心中才想起王燦不僅拿了一柄長劍,腰間還掛了一柄通體 黑的長弓。他看見王燦那柄長弓黑  的,一點不出眾,便沒有追問,沒想到一柄不起眼的長弓,竟然讓張繡如此大動干戈。

    這一下,李儒覺得為難了。

    一方面是他的‘主公’,一方面是張濟的佷子,讓他左右為難。

    尤其是王燦一句狗屁武將,更是讓雙方結下了梁子。若是把張繡惹怒了,他直接帶兵沖進來,王燦縱然有十條命,也不夠張繡殺的。

    王燦卻面帶微笑,看著張繡,並沒有絲毫慌張。

    張繡看向王燦,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王燦哼了聲,寸步不讓,說道︰“我說你好歹也是軍中大將,為了一柄長弓,竟然如此下作,什麼狗屁武將。”對于張繡這樣的熱血青年,王燦並沒有和他講道理。這樣的人,用拳頭無疑是最好的。

    他心中如此想,也是盡量的往這方面引導。

    如此,才能折服張繡。

    張繡听了後,氣得面紅耳漲,呵斥道︰“你可知道我是誰?若是把我惹怒了,我領兵殺了你。到時候,你就是跪地投降,也難逃一死。”

    “哈哈哈……”

    王燦朗聲大笑,說道︰“枉你張繡還是槍術大家,竟然如此不要面皮。不就是一柄長弓麼?你若是有本事,自己盡管來取便是。自己沒本事,領兵來殺我算什麼英雄好漢,你穿著銀白色的鎧甲和頭盔,看上去挺光鮮的,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說話的時候,王燦用上了激將法。

    “你,你,……”

    張繡伸手指著王燦,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槍術精湛,逞口舌之利卻不是王燦的敵手。前些日子,王燦在荊州的時候,舌戰蒯越、蒯良和蔡瑁,將三人駁斥得無言以對,眼前的張繡槍術厲害,可說到底還是剛出道的熱血青年,比不得王燦兩世為人,經驗豐富。

    張繡想了想,說道︰“好,我們就比一比,看誰厲害。只要你能贏了我手中的虎頭金槍,我便不要你的長弓,你若是輸了,雙手將長弓奉上。”

    “我呸!”

    王燦臉色不屑,露出哂笑的神情。

    張繡見王燦如此囂張,恨不得在王燦身上戳兩個窟窿,但他不能啊,他要用武藝折服王燦,才能名正言順的將長弓弄到手里。張繡耐著性子,說道︰“你認為我的話不合適,那你倒說說,怎麼比試。”

    不管怎樣,張繡都想將王燦的長弓據為己有。

    王燦沉聲說道︰“想擁有我腰間的靈寶弓,不是你槍術厲害,就能很夠擁有的。只要你的箭術比得過我,我甘願將腰間的靈寶弓送給你,讓他在你手中大展風采。若你的箭術連我都比不過,此事休要再提。至于你的槍術,我不感興趣,你也別拿長槍對著我。”

    張繡用虎頭金槍和王燦交戰,是一己之長,攻彼之短。王燦知道張繡槍術厲害,不可能和張繡比拼。

    然而,若是比箭術,誰怕誰啊!

    張繡聞言,立刻說道︰“好,我就和你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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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連破兩箭

    西涼,地處偏遠,和鮮卑、羌人、氐人的部落接壤,時有戰事發生。

    正是因為西涼的地理位置不好,環境惡劣,經常被外族入侵,所以西涼民風剽悍,百姓多是能征善戰的勇士,而且西涼的百姓精于騎術,善于射箭。

    張繡出身西涼,自小就騎馬射箭,他不但槍法精湛絕倫,連箭術也非常厲害。當他听見王燦提議比試箭術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張繡目光看向王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

    在張繡看來,王燦是自找死路,肯定輸給他。

    旁邊,李儒卻微不可查的嘆口氣。

    他和王燦交鋒多次,知道王燦有一個殺手 ,就是王燦的箭術,非常厲害,百步穿楊簡直是輕而易舉。李儒見張繡自信滿滿的準備和王燦比試,心中不由得替張繡嘆息,顯然李儒認為張繡肯定會敗給王燦。

    張繡目光一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燦回答道︰“王山!”

    張繡笑說道︰“王山是吧,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至于你腰間的那柄好弓,我會好好使用的,會讓他隨我一起征戰天下。你一個小小的護衛,哪里能夠擁有這樣的好弓,放在你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今日被我遇到,是我張繡的運道啊!”

    言語中,張繡透出濃濃的自信。

    那驕傲的神情,好似王燦已經輸給他了。

    王燦笑了笑,並沒有逞口舌之利和張繡爭斗。他神情古井不波,淡淡的說道︰“到底誰更厲害,比過再說。”

    “好,有膽量!”

    張繡贊嘆一聲,臉上露出欣賞的神情。

    先不談‘王山’的箭術如何,光是‘王山’能站在他面前談笑自若,並沒有絲毫的畏懼,便已經能讓張繡平等對待了。像張繡這樣高傲沖動的青年,你事事都順著他,會讓他覺得沒有意思,你和他對著干,卻是不錯的選擇,但必須有足夠的本事才行。

    王燦要折服張繡,就得在箭術上擊敗張繡。

    李儒看見王燦和張繡卯上了,便讓士兵把徐榮帶下去,稍後再來處理。

    張繡帶著王燦、李儒和王越離開營帳,往營地中臨時開闢的校場方向行去。他一邊走,一邊說道︰“王山,我們比試箭術,可不是比較力量的大小。你說說,這箭術怎麼個比法?是限定距離射靶,還是用其他的方法來比較。”

    王燦笑道︰“中規中矩的射靶沒意思,還是換種新鮮方式吧。”

    張繡身體停頓了一下,說道︰“哦,你說說,有什麼稀奇的比試方法。”

    王燦想了想,旋即說道︰“限定距離射靶沒有任何挑戰,因為每一個箭靶都是固定的,我相信你也能一舉命中箭靶。因此,我們稍作改變,在這個基礎上加點變化,要求第二支弓箭射出的時候,必須從第一支弓箭的尾羽上破開箭桿,命中紅心。第三支弓箭射出後,又要破開第二支弓箭,以此類推,你看如何?”

    張繡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旋即,他刀削般的面頰上露出便濃濃的戰意,烏黑透亮的眼眸中透出點點精光,說道︰“這樣的方式倒也不錯,好,就這麼定了。”

    此時,一行人已經接近臨時開闢出來的校場。

    張繡槍術精湛,武藝非常厲害,再加上有張濟罩著張繡,他在軍中的威信非常高。張繡走上前去,讓正在訓練的士兵停下來,又讓士兵搬來兩個箭靶,然而問道︰“王山,準備好沒有,這可是關系到你腰間的長弓能否繼續留在你身邊,要準備好啊!”

    王燦抬頭說道︰“我突然覺得很不公平,你贏了,可以順利的拿走我的靈寶弓;而我贏了,就當是放了一個屁,什麼彩頭都沒有,這是憑什麼呀?”

    李儒听見後,暗罵王燦多事。

    能擺平張繡就很不錯了,還要節外生枝,忒囂張了。

    然而,張繡听了王燦的話,不僅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說道︰“說得好,也很中肯,我也不佔你的便宜,你說吧,想要什麼彩頭?”

    王燦立刻說道︰“你的長槍我拿來沒用,贏過來後,只能當做擺設。不如這樣,只要我贏了你,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情,你看如何?放心,我雖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卻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更不會讓你作出違背良心的事情。”

    張繡听見後,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

    打心底,張繡就沒有認為他會輸。

    李儒站在一旁,見王燦繞了一圈,眨眼工夫讓張繡答應了一件事情,暗嘆王燦奸詐狡猾,簡直是賊精,老辣的手段絲毫不輸于賈詡這樣的老狐狸。王燦見張繡答應下來,說道︰“好,張將軍快人快語,豪爽大氣,令人佩服。”

    張繡聞言,也笑了起來。

    他目光盯著擺在空地上的箭靶,說道︰“王山,你說箭靶擺在多遠?”

    王燦說道︰“五十步吧!”

    張繡哈哈大笑,說道︰“王山,你真確定只要五十步?”對于張繡來說,他的箭術百步穿楊,即使是百步開外,也能命中靶心,更別說一百步,甚至是五十步了。五十步的距離,對于張繡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王燦嘴角勾起,笑道︰“五十步足矣!”

    張繡見王燦堅持,便沒有繼續勸說。

    他大手一揮,吩咐站在周圍的士兵把箭靶擺在五十步左右。五十步之外,一共擺放了兩個箭靶,王燦和張繡一人一個。做完這些,張繡讓士兵拿來一柄弓箭,說道︰“我用我的弓箭,你用你的靈寶弓,看誰更厲害?”

    王燦搖頭說道︰“不用,我的靈寶弓威力大,佔了便宜。我使用你的弓箭,這樣才公平,你先射。等你射完了,我再射。”

    張繡沒有推拒,直接拿起長弓,搭上弓箭,射向五十步之外的箭靶。

    “砰!”

    一聲悶響,弓箭正中紅心。

    弓箭射中箭靶的剎那間,訓練場中響起一片叫好聲。許多士兵興奮的望著張繡,眼中露出崇拜的眼神,期待著張繡繼續大展神威。不過,也有士兵面露不屑之色,因為射箭的距離只有五十步,連一百步都沒有。

    只要是箭術稍好的,都能射中箭靶。

    箭頭射在紅心上,箭尾仍舊嗡嗡的顫抖著。

    這時候,張繡臉上的神情已經沒有射出第一支弓箭時那般輕松了。射出弓箭後,他也察覺了其中的奧妙,第二支弓箭瞄準的不僅是紅心,還要瞄準那只有小指頭粗的箭桿,必須要一箭射中箭尾,才能破開箭桿,繼續命中紅心。

    表面上只有五十步的距離,看似簡單,卻非常困難。

    第二支弓箭射出去後,必須要破開第一支弓箭,就要求弓箭射中箭靶後,必須是平直的,而不能是歪歪斜斜,往下或者是往上翹起的,否則後續的弓箭便無法射中箭尾,破開箭桿,便只能望洋興嘆。

    張繡開局不錯,第一支弓箭的力道和方向剛好,弓箭並沒有歪斜,所以第二支弓箭相對來說也比較輕松。

    他拉開弓箭,瞄準了箭桿。

    “嗡!”

    弓弦震動,弓箭脫弦而出,鋒利的箭矢刺破空氣,掛著一股銳嘯聲,朝第一支弓箭的箭尾射去。由于兩地的距離只有五十步,轉瞬間,弓箭便射中第一支弓箭的箭尾,箭頭準確無誤的破開箭桿,射在箭靶的紅心處。

    周圍觀看的士兵看見弓箭破開箭桿,都是嘖嘖稱嘆,不停的歡呼大吼。只是,張繡的臉上卻沒有喜色,反而是露出濃濃的擔憂。

    相比于第一支弓箭,第二支弓箭的情況又不同了。

    因為第一支弓箭射出去後,並不受阻攔,能順利的射中箭靶的紅心,不會出現偏差情況。然而,第二支弓箭破開箭桿後,會遇到箭桿的阻攔,使得箭頭的方向和角度發生偏轉,箭尾的方向也跟著變化,不會像第一支弓箭那樣平直的射中箭靶。

    這時候,張繡心中沒有了輕視之心。

    他原以為很容易,可射出兩支弓箭後,發現了其中的玄機。

    他繼續捻起一支弓箭,瞄準了箭靶上的第二支弓箭。

    張繡低喝一聲︰“中!”聲音落下,弓箭便應聲而出,箭頭破開空氣,如流星般快速射向第二支弓箭的箭桿。此時此刻,張繡一顆心都在怦怦直跳,握住長弓的手也是汗液涔涔,他死死的盯著弓箭射出的軌跡,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

    “中!一定要中!”

    張繡心中暗暗祈禱著,期待著這一箭能破開箭桿。

    “嚓 !”

    弓箭射出後,命中了第二支弓箭的箭桿,破開後又命中了箭靶的紅心。只是,這一次射中後,箭桿的方向已經發生巨大的變化,不再是平直的方向,而是斜下的,箭尾斜下對著地面,張繡便無法從箭尾破開弓箭。

    接下來,便是王燦的表演。

    不過,張繡有兩支弓箭破開箭桿,足以自傲。

    張繡看著王燦,將長弓遞過去,說道︰“王山,該你登場了,希望你是只會說空話的人,若是那樣,你恐怕失去的不僅是靈寶弓,還有你的項上頭顱。”

    王燦嘿嘿冷笑,並沒有將張繡的話放在心中。

    他接過弓箭,試了試弓弦的力道,點頭道︰“不錯,勉強可以應付。”

    張繡站在旁邊听見後,氣得七竅生煙。這一柄大弓是他使用的武器,可以說是相當好的長弓,而王燦卻僅僅說勉強能應付,顯然是看不起他的長弓。不過,張繡看見王燦腰間的長弓後,也知道王燦有這個資格。

    兩人的長弓,不是一個等級的啊!

    王燦拿起長弓,捻起一支弓箭,瞄準箭靶射了出去。

    他搭弓射箭,速度很快,卻又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感覺,非常的隨意,卻又感覺從容不迫,好似早就準備好,弓箭就應該在那一刻射出去。

    “砰!”

    弓箭射出後,釘在箭靶上,不停地晃動著。

    張繡目光灼灼,仔細的看著王燦,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看見王燦射箭的姿勢動作,便能感覺到王燦的箭術不一般,至少和他不相上下,甚至于,比他的箭術更加厲害。

    不過,張繡卻沒有放棄,還在期待著。

    他連續射中兩箭,足以自傲,就看王燦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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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匿名  發表於 2012-3-6 19:22:56
第505章 略勝一籌

    王燦射出的第一支弓箭,四平八穩,不偏不倚的射中箭靶的紅心。

    “咄!”

    箭頭射在箭靶上,聲音非常的沉悶。

    訓練場上,站在周圍的士兵看見第一支弓箭射中箭靶,並沒有什麼激烈反應,也沒有人鼓掌慶賀,只是竊竊私語,小聲的討論著。張繡是張濟的佷子,又是軍中大將,張繡才是士兵的衣食父母,他們不敢得罪張繡。

    若是替王燦打氣,被張繡惦記上了,前途就渺茫了。

    “小張將軍槍術不凡,箭術出眾,都才破開兩支弓箭的箭桿。誒,雖然只有五十步的距離,卻非常的困難,黑衣人能行麼?”

    “說不好,看他射出第一支弓箭的感覺,似乎並不比小張將軍差。”

    “我看不是,黑衣人搭弓射箭很隨意,沒有一點章法,也沒有瞄準箭靶,很可能是瞎蒙的。況且箭靶和射箭的位置之間只有五十步的距離,能命中紅心是很正常的事情,換做是我,我也能命中紅心。”

    “嘿嘿,我猜測他連第一支弓箭的箭桿都破不開。”

    ……

    士兵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甚至于,西涼軍的一些校尉、軍司馬、百夫長等軍中將領,也都來到訓練場中,饒有興趣的看著王燦和張繡比試箭術。

    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想要看看張繡和王燦到底誰更厲害?

    張繡站在一旁,仔細的觀看王燦射箭。

    他目光凜冽,冷里的眼眸中閃爍著濃濃的戰意。現在才射出第一支弓箭,‘王山’想擊敗他,至少要破開兩只弓箭,才能取得勝利。五十步的距離雖然不遠,但張繡卻知道破開弓箭的箭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第一支弓箭的箭頭射偏,箭尾不平直,後續射出的弓箭都要受到影響。

    此時,王燦已經捻起第二支弓箭。

    他射箭的動作很自然,沒有丁點僵硬的感覺,好像是一位潑墨大師正在揮灑一副山水畫,輕松自然,揮灑起來沒有的凝滯,充滿著渾然天成,圓轉如意的意境。

    張繡感覺周圍的士兵突然消失了,只有王燦搭弓射箭。這樣的畫面,讓張繡明白他的箭術比不過王燦了。所謂一法通,萬法通,箭術如此,槍術同樣是如此,需要能圓轉如意,渾然天成,只是張繡遠遠達不到這個地步,這樣的槍法,唯有童淵才能施展出來。

    “喝!”

    王燦低喝一聲,拉住弓箭的手猛地松開。

    “嗡!”

    弓弦震動,嗡嗡作響,弓箭旋即脫弦而出。這一支弓箭射出去後,速度快若閃電,迅猛如奔雷,鋒利的箭頭破開空氣,掛著一絲淒厲的刺耳聲。箭頭瞄準箭靶的方向,對準了紅心處的第一支弓箭,直奔弓箭的箭尾射去。

    “嚓 !”

    一聲脆響,箭頭射中插在箭靶上弓箭的箭尾,破開箭桿,順著箭桿射進去。

    “咄!”

    弓箭破開箭桿後,依舊是四平八穩,不偏不倚的命中紅心,並且箭桿依舊平直,沒有任何的角度偏移。這樣一來,王燦接下來的第三支弓箭便能輕易的射中第二支弓箭的箭桿,並不會有多大的困難。

    “看,看到沒有,射中了,竟然射中了!”

    “那黑衣人真是厲害,破開箭桿後,弓箭竟然仍舊沒有偏差,好像是沒有被箭桿阻擋射中的一般,太厲害,太厲害了。遇到黑衣人這樣的弓箭手,小張將軍危險了,很可能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哼,這才破開一支弓箭,慌什麼,等他破開兩支弓箭再說。”

    “不管如何,他都已經破開一支弓箭,只要再破開一支弓箭,小張將軍就贏不了。最差的局面都是平手,但我看黑衣人射箭的時候自信從容,並沒有什麼憂愁,肯定是胸有成竹,我打賭,這一次小張將軍輸定了。”

    ……

    人群中,士兵們看見王燦破開弓箭,更加的躁動起來。

    這樣的爭斗,才更有看頭。

    不知何時,李蒙、張濟和樊稠聯袂而來,站在李儒後面靜靜地觀看著。

    而且,賈詡也被吸引過來,站在李蒙等人身後,仔細的觀察著。賈詡性格陰沉,好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做事情滴水不漏,很難露出破綻,一雙眸子毒辣得很。他看見王燦的背影,雖然無法看見正面,但也覺得王燦不應該是凡夫俗子。

    這種感覺,是一種無形中的氣勢。

    王燦瞥了一眼周圍的士兵,並未說話。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捻起第三支弓箭,低喝一聲,便松開手。弓箭射出去,沒有任何偏差,直接命中第二支弓箭的箭尾,並且破開箭桿,再一次射中箭靶的紅心。不過,這一次的角度微微發生偏移,使得下一支弓箭的難道稍微增大。

    此時此刻,訓練場徹底的熱鬧起來。

    王燦連破兩箭,已經追平張繡,至少能和張繡打成平局,不分勝負。然而,王燦是否能擊敗張繡,就看接下來的一箭了。

    這一箭,至關重要。

    王燦微眯著眼楮,捻起弓箭搭在弓弦上,瞄準了第三支弓箭的箭尾。

    他精氣神集中在一起,凝神望著前方,整個人的氣質較剛才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一刻,王燦如同是出鞘的寶劍,鋒利霸道,張揚無比。那挺直的脊椎,傲然的身軀,就好像是一根擎天柱立在天地間,剛直而不曲。

    張繡盯著王燦,眼中異彩連連。

    這一刻,他才真正見識了王燦的實力。

    其實,震撼的人不僅是張繡,連李蒙等人看見後,眼中都充斥著驚喜,心中起了攬才的心思。唯獨李儒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你說你本來是潛藏在西涼軍中,為什麼要這樣張揚狂妄?一旦被識破身份,可就是大禍臨頭了。

    “破!”

    王燦眼楮一睜,一道精光自眼中閃過。

    他握住箭尾的手突然松開,弓箭便脫弦而出。那弓弦在弓箭射出後,不停地震動,旋即竟然砰的一聲斷裂開來。王燦並沒打量手中崩斷弓弦的長弓一眼,而是盯著射出去的弓箭,箭頭順理成章的射中箭尾,破開了箭桿。

    嚓 嚓 的聲音響起,箭頭砰的一聲射在箭靶的紅心上。

    “啵!”

    好似是打破了一層隔膜,箭頭釘在箭靶上之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猛地穿透了箭靶,飛射出去,然後以拋物線的軌跡釘在地上。這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非常的突兀,箭頭依舊鋒利,箭桿依舊筆直,唯一不同的是箭靶被戳了一個洞。

    剎那間,訓練場沸騰了起來。

    太厲害了,太霸道了。

    王燦一箭不僅破開箭桿,竟然還一箭穿透箭靶。

    這一幕,讓訓練場上的士兵開了眼界。這些士兵從未看過破開箭桿的表演,也沒有見過誰能夠一箭穿透箭靶。訓練的箭靶本就是用來擋住弓箭,專門防止弓箭穿透過去的,可眼前的黑衣人一箭射穿箭靶,太出乎意料之外。

    “好,好,射得好!”

    張繡撫掌大笑,臉上露出欽佩的神情。

    王燦走到張繡跟前,誠懇的說道︰“弄壞你的長弓,抱歉了。不過,最後一箭雖然破開了箭桿,卻沒有留在箭靶上,不作數,就當是打了一個平手吧。”

    他語氣誠摯,神色誠懇,並沒有給人驕狂的感覺。

    張繡一听,便知道‘王山’是給他一個台階下。然而,張繡何許人?張繡有著他自己的驕傲,不需要王燦的施舍。

    張繡臉上掛著一抹笑容,搖頭說道︰“輸了就輸了,沒有什麼丟人的。單憑你第三支弓箭能破開箭桿,又能夠穿透靶心,已經稱得上箭術宗師,非常厲害,讓我開了眼界……你的箭術非常厲害,留在英雄樓可惜了,跟著我如何?”

    王燦搖搖頭,並未說話。

    開玩笑,他是大漢朝的益州牧,張繡跟著他征戰天下還差不多。當然,這句話王燦是不敢說出來的,只能在心中誹腹一下。

    王燦現在是李儒的護衛,是英雄樓的武士,並不是什麼益州牧、鎮南將軍,僅僅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護衛。此時,張濟、李蒙和樊稠走了上來。張濟走上去,拍拍張繡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總是目中無人,現在遇到高手,知道別人的厲害了吧!”

    張繡點點頭,撓頭一笑。

    樊稠大步朝王燦走去,說道︰“你叫王山是吧,可願意到我軍中效力?”

    王燦拱手說道︰“將軍好意,山愧領了。然而,王山是英雄樓的人,不能從軍。”

    樊稠想了想,點點頭,便沒有繼續說話。張繡剛才的話,他和李蒙都是听見的,因此樊稠只是稍微詢問一下。不過,樊稠卻沒有放棄,而是尋思著攻下長安後,再找史阿要人,想來史阿也不敢違背他的話。

    此時,李儒也走上來,朝樊稠、張濟和李蒙拱手見禮。

    王燦束手而立,和王越一起站在李儒身後。

    賈詡看了李儒一眼,又掃了眼王燦和王越,最終目光停留在王越身上。

    當賈詡看見王越的時候,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驚愕。很顯然,賈詡認出了王越的身份。昔年王越在洛陽主持英雄樓,又教導皇帝學習劍術,經常出入皇宮,而賈詡作為董卓麾下的屬官,也經常出入皇宮,見過王越。

    賈詡看見王越和王燦站在一起,心中咯 一下。

    或許是察覺到賈詡的目光,王越目光看向賈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兩人的目光,一觸便轉移開了。賈詡目光一轉,又看了眼王燦。他剛才從背影打量王燦,覺得王燦身份不一般,此時此刻正面打量王燦,感覺有些怪異,尤其是王燦的年紀和他臉上的胡子,給賈詡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驀地,賈詡覺得眼前這個‘王山’不應該是這幅模樣。

    想了想,賈詡把心思壓在了心底。

    對于賈詡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可以了,因為眼前的樊稠、張濟和李蒙都不是成事的料,並不值得賈詡說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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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6 19:23:51
第506章 求死的原因

    張繡和王燦比試箭術,以張繡失敗告終。

    張繡、樊稠、李蒙和張濟知曉王燦的能耐後,競相拉攏王燦,和王燦示好,想要和王燦打好關系,以備將來之用。

    張繡和樊稠的想法相同,等拿下長安後,向英雄樓施壓,讓史阿交出王燦。如此一來,就可以得到王燦的效忠。樊稠等人不知道王燦的武藝如何,但單憑王燦的一手箭術,便是一員虎將,一個能在百步之外取敵軍首級的人,足以讓幾人心動。

    李儒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王燦一點都不著急,他心里面卻焦急得很,害怕王燦的身份被拆穿。

    見樊稠幾人還熱情的和王燦說話,李儒拱手道︰“幾位將軍,徐榮已經絕食數日,身體熬不住了,儒必須要盡早處理徐榮的事情,這就回去勸說徐榮了,告辭!”說完,李儒拱手朝樊稠幾人致意,然後轉身離開。

    王燦也拱手朝張繡等人抱拳還禮,跟著李儒離開。

    王越一言不發,跟在王燦身旁,緊隨李儒,朝李儒的大帳行去。

    訓練場中,只剩下張繡、張濟等人。張濟看向張繡,說道︰“伯明(張繡字),‘王山’箭術精湛,非常厲害。武藝卻不為人知,你認為他的武藝如何?”

    張繡拱手道︰“叔父,‘王山’武藝肯定不低。因為他雙臂的力量非常強悍,竟然將佷兒所用的長弓給拉斷,您看佷兒的長弓就知道了。”說著話,張繡拿起手中的長弓,遞到張濟面前,只見長弓依舊完好,弓弦卻已經崩斷。

    西涼軍中,長弓的弓弦多用牛筋制作,韌性非常好。

    尤其是張繡的長弓,更是一等一的好弓,卻被王燦拉斷,足見王燦的力量強橫。

    李蒙沉聲說道︰“自華雄被殺,呂布叛變,軍中只剩下伯明一員虎將,‘王山’箭術精湛,武藝不俗,正好可以將他收為己用,讓他成為我西涼軍中的一員虎將,增強西涼軍的實力。現在文有賈先生和李先生,武有伯明,再加上王山,就非常好了。”

    樊稠接著說道︰“不錯,此人是英雄樓的人,我們進入長安後再作打算。”

    張濟也附和道︰“樊稠說得不錯,入長安後,再作打算。”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考慮怎樣把王燦收為己用。

    張繡站在旁邊,听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便轉身離開。‘王山’本是他發現的,也是他最先想收為己用,現在被李蒙、樊稠、張濟三人看上,他肯定沒有機會了,畢竟三個人都是他的是長輩,總不能和長輩搶人吧!

    他本想去李儒的營帳,想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徐榮是他擒拿下來的,若徐榮瞅見他以後,誓死不降,更麻煩。

    無事可做,張繡便返回自己營帳去了。

    賈詡站在一旁,對樊稠三人的話直接當做耳旁風,一邊進,一邊出。

    他眼楮毒辣,心思細膩,認為眼前的三人憨貨簡直是自作多情。即使大軍進入長安,找到史阿,並且史阿也同意放人,但是還得‘王山’本人同意才行。

    說到底,‘王山’沒有答應,一切都是虛談。

    況且,以賈詡的眼光看來,‘王山’的身份很有問題。

    ‘王山’很可能不是李儒的護衛,因為王越這個英雄樓的掌舵人也在‘王山’身邊,足以證明‘王山’的身份不簡單。‘王山’成為李儒的護衛,只是掩護真是身份。所以,賈詡認為‘王山’不會投靠樊稠。

    李儒的確很重要,但不至于讓王越親自保護。

    唯一的可能,王越保護的人不是李儒,而是‘王山’。賈詡微眯著眼楮,心中不斷地推演,不斷地揣測著。他活了大半輩子,也算見多識廣,卻沒有听過‘王山’這個人,也不知道王越離開英雄樓做了什麼事情,便無從知道‘王山’的身份。

    不過,他卻把‘王山’記在心中,總會有機會識破‘王山’的身份。

    賈詡背負著雙手,邁著小步子,朝自己的營帳走去。

    ……

    營帳中,李儒氣急敗壞的返回後,便讓人守在營帳外,不準任何人來。

    等王燦和王越返回營帳後,李儒轉過身,劈頭蓋臉的朝王燦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盡風頭,很舒坦麼?你想過沒有,若是被識破了身份,或者是你改變裝扮的面貌被識破,該怎麼辦?自以為是,狂妄自大!”

    王燦並未生氣,笑說道︰“文優,你是在關心你家主公的安全麼?”

    李儒忍不住爆了粗口,罵道︰“關心個屁,我是關心我兒子,所以希望你不要死。”

    王越站在旁邊閉目養神,任由李儒和王燦吵鬧。

    李儒見王燦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無奈的嘆息一聲,勸說道︰“主公啊,您就低調一些,再低調一些,不要隨便出風頭。軍營中有幾萬西涼軍,若是身份暴露,後果很嚴重。接下來的時間,您就留在營帳中,哪里都不要去,任由西涼軍攻打長安,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

    王燦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辦正事要緊,趕緊把徐榮帶進來,先把徐榮的問題解決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李儒哼了聲,回到坐席上,吩咐士兵將徐榮帶來。

    不多時,徐榮便被帶了上來。

    李儒看著徐榮,嘆息一聲,說道︰“徐將軍,你何苦如此為難自己呢?你我也算知交,當初聯手領兵出戰,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為什麼現在卻自暴自棄,難道為了一個腐朽不堪的大漢朝廷,值得你不吃不喝,值得你去死麼?”

    徐榮坐下後,微低著頭,沉聲說道︰“李大人,你就不要白費力氣勸說我了,我已經打定主意,不會投降的?”

    李儒問道︰“為何不降?”

    徐榮雖然狼狽,可氣勢還在,他低喝道︰“不降便不降,哪有這麼多理由?我已經決議赴死,你若是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一點交情,就痛快一點,派人給我一刀,一刀兩斷,以免我活在世上繼續受罪。”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李儒,露出倔強的神情。

    李儒搖頭說道︰“徐將軍,激將法對我沒用,還是說說你赴死的理由吧。若是你的理由讓我心服口服,我便送你一程,以免你繼續受罪。”說了一大通,李儒的想法是從根本解決徐榮的問題。

    只有弄明白徐榮為什麼慷慨赴死,然後尋機勸說,才能奏效。

    對于死亡,沒有人不害怕。

    相對的,只是因為有些人為了心中的信念願意慷慨赴死。

    此時,徐榮堅持絕食,不喝水,不吃飯,便是心中有執念。李儒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了解徐榮心中的想法,再尋找機會勸說徐榮投降。否則他慷慨激昂的說了一通大道理,或者是用高官厚祿誘惑徐榮,都不可能起到作用。

    王燦站在李儒身後,心中暗贊李儒厲害。

    徐榮听見李儒的話後,渾濁的眼楮變得迷惘起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李大人啊,誒,我就告訴你原因。呂布殺死丁原,又殺死董太師,現在又投降朝廷,表面上風光無限,可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罵呂布不是東西,罵呂布狼心狗肺,是白眼狼。”

    李儒听徐榮說話,愣了愣神。

    不僅是李儒,連王燦和王越,都迷糊不已。

    徐榮投降與否,和呂布有關系麼?

    此時,徐榮卻沒有搭理李儒,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透著一股滄桑的感覺,緩緩說道︰“不管呂布取得什麼樣的成就,此生此世,呂布都難以洗干淨背上背著的罵名,他呂布是白眼狼,是三姓家奴的罵名算是坐實了。呂布有膽量背負一世罵名,我沒有啊!”

    “我本是董太師麾下的一員將領,得董太師器重,委以重任。然而,董太師死後,我卻領兵投降朝廷,這已經是背主了。”

    “好在是投降朝廷,因為朝廷是正統,倒也沒有什麼影響。”

    “可是,我現在已經是朝廷的人,若是因被被抓起來,立刻又背叛朝廷,重新投降西涼軍,這是‘牆頭草’,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世人談論我徐榮的時候,都會說徐榮勢利小人,不堪大用。太史公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我之死,雖比鴻毛還輕,卻不能讓祖宗蒙羞,不能被世人唾罵。”

    徐榮說話的時候,渾濁的眼中竟流出兩行清淚。

    說到底,他是被名聲所累。

    然而,在這個亂世當中,一個人的名聲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君不見呂布四處踫壁,最終下場淒慘麼?徐榮本是西涼軍的將領,因為王允設計殺死董卓,投降了朝廷;若現在西涼軍擊敗他,他又重新投降西涼軍,便會被世人詬罵,遭人唾棄,令祖宗蒙羞,令家族蒙塵,這是徐榮無法忍受的。

    徐榮不想死,因為沒有人願意主動去死。

    但是,徐榮卻不能不死。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其一是投降西涼軍,其二是被殺。樊稠、張濟和李蒙不可能讓徐榮歸隱山林,隱姓埋名。他們得不到徐榮的效忠,即使殺死徐榮,也不會讓徐榮離開,所以徐榮為保全自己的名聲,不得不死。

    李儒听了後,也明白徐榮內心的想法。

    事實上,換做是他,他肯定也不會再次投降。

    或許,這世上也只有呂布才能心安理得的殺死丁原,投靠董卓;殺死董卓,投靠王允……甚至于,在西領軍領兵攻下長安後,呂布又殺死王允,投靠西涼軍。李儒想了想,說道︰“徐將軍,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也能明白。”

    徐榮勉強笑了笑,說道︰“能明白就好,給我一個痛快吧!”

    “咳!咳!”

    大帳中,突然響起輕微的咳嗽聲。

    李儒回過頭,看了王燦一眼,見王燦眨眨眼楮,顯然是讓他勸說徐榮歸順益州,在益州為官。徐榮進入營帳後,一直沒有注意李儒身後的護衛,他听見咳嗽聲後,抬頭望去,臉上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驚呼道︰“王越,你怎麼在這里?”

    一句話,叫破了王越的身份。

    當初王燦和徐榮交戰,王越便在王燦身旁,故此徐榮仍舊記得王越的相貌。

    徐榮知道王越是王燦的下屬,而王越卻站在李儒身後,這樣的情景不是很詭異麼?徐榮心思一動,再想到李儒在董卓死後,突然消失,現在卻被王越保護,心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說道︰“李大人,你不會是……”

    說到這里,徐榮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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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8 18:59:19
第507章 勸降徐榮

    徐榮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驚訝!

    太令人驚訝了!

    若是他的推斷是正確的,李儒就已經歸順王燦,成為王燦的下屬。然而,李儒怎麼會回到西涼軍中呢?

    徐榮剛才心如死灰,正想讓李儒派人給他一個痛快,慨然赴死。就在這當口上,卻突然發現如此令人不解的事情,令他難以相信。董卓死去還不到一個月,而李儒就已經和王燦扯上關系,當真是事實難料!

    李儒听見徐榮的話,心中一突,旋即便冷靜下來。

    不管怎麼樣,徐榮是不可能歸順樊稠的,因此不用擔心露出破綻。

    李儒含笑著點頭,說道︰“徐將軍慧眼如炬,厲害!厲害!你說得不錯,儒的確已經歸順王燦,拜王燦為主公。”

    這件事情,雖然不是李儒主動歸順王燦,而是被王燦以妻兒的性命強迫著歸順的,但他已經打上了王燦的烙印。這一點,李儒必須承認。既然徐榮識破了王越的身份,就能夠猜出其中的貓膩,他也用不著唧唧歪歪的去辯解,何苦來哉!

    徐榮苦澀一笑,說道︰“李大人,您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李儒神情有些尷尬,卻沒有解釋其中的原因。

    停頓了片刻,李儒看向徐榮,沉聲說道︰“徐將軍,你我相識已久,也算是知交好友,我知你才華不凡,胸有韜略,難道願意這樣寂寂無聞的死去?你可以不歸順樊稠,可以不歸順張濟,因為他們是西涼軍,對你的名聲有影響。然而,你卻可以歸順主公,為主公效力,機會就在眼前,好好考慮吧!”

    徐榮本身是西涼軍出身,若是他因為董卓身死,歸順朝廷;再被李儒打敗,又重新歸順西涼軍,這樣的做法肯定被世人鄙夷。

    牆頭草,兩邊倒,誰都不喜歡。

    然而,徐榮先歸順朝廷,再投效王燦,情況卻又不同。

    他從西涼軍轉到朝廷,再從朝廷轉到王燦麾下,並未作出弒主的事情,也並未對不起董卓,或者是朝廷。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便是如此。歷史上,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一開始是並州刺史丁原麾下的將領,隨後曾經效力于何進,隨後又曾效力于董卓,其後才是呂布,最後是曹操。

    張遼一生,追隨了五個諸侯,最後一直效力于曹操。

    然而,張遼卻沒有被世人詬病,因為他並不是像呂布那樣弒主而投奔他人。徐榮的情況,類似于張遼,他和張遼都是軍中的將領,只是由于兵敗被擒,或者是主上被殺,才不得已投奔他人,所以徐榮有足夠的理由歸順王燦。

    李儒一句話,讓徐榮心中的堅持動搖了。

    能夠不死,誰又願意去死呢?

    李儒靜靜地坐著,並沒有打擾徐榮,似徐榮這樣的智將,心中本就有一把衡量事情的標尺,並不需要李儒畫蛇添足去贊嘆王燦,或者是去勸說徐榮。李儒要做的僅僅是拋磚引玉,給徐榮提供一個機會。

    王燦站在李儒身後,目光灼灼,望著徐榮,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徐榮的名聲不大,尤其是演義中,更是被忽略,被認為是一個三流將領,和夏侯熏痍奶鷝S睪希 捅徽隊諑硐攏 揮腥魏緯霾實牡胤健H歡 飛閑烊俚惱郊  頻蒙鮮欽焦 蘸鍘K淙凰賴迷紓  碌墓 腿醋鬩勻萌畝嗍 煆 br />
    史書記載,初平元年(190年),諸侯討董,因為各路心思各異,又遇到呂布這樣的猛人,都開始打退堂鼓,尤其是佔據洛陽後,都滯留不前,不願意領兵追趕董卓。

    曹操見各路諸侯畏懼不前,心中無奈,便獨自領兵追擊董卓。

    董卓得知曹操追擊的消息後,派徐榮抵擋曹操。

    徐榮和曹操率領的軍隊在滎陽汴水交戰,雙方大戰,曹操被徐榮打得潰不成軍,並且被流矢射傷,連胯下的戰馬也被弓箭射死。這其中,還發生了三國中非常出名的一句話,便是曹操的從弟曹洪將自己的坐騎讓給曹操,說︰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

    這一戰,曹操完敗。

    曹操精通兵法,本身就是軍事家,卻被徐榮戰敗,足見其能力非同一般。

    初平二年(191年),長沙太守孫堅率領豫州大軍討伐董卓。董卓再一次派遣徐榮出戰,徐榮領兵在潁川梁縣和孫堅交戰,大破孫堅,並且活捉了潁川太守李濤,並且將李濤給烹了,其手段狠辣驚人,令人嘖嘖稱嘆。

    若說徐榮取得一次勝利,可以說是僥幸。

    然而,徐榮兩次獲得大勝,而且兩次擊敗的人都是三國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其中之一是魏國的奠基人曹操,另一人是孫權和孫策的老子,能夠擊敗曹操和孫堅,徐榮的能力毋庸置疑,足以列入一流將才。

    這樣才華出眾的將領,王燦自然是欣然接納。

    到目前為止,王燦麾下能夠排的上號的武將有趙雲、黃忠、典韋、高順、嚴顏、周倉、裴元紹、甘寧等人。然而,如此多的武將當中,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卻只有趙雲、黃忠和甘寧三人,嚴顏和高順雖然也不錯,但都有缺點,還是差了一線,略遜一籌。

    所以,王燦很是期待徐榮的歸順。

    有徐榮加盟,最好不過了。

    徐榮雙手被縛在身後坐著,先是看了眼王越,隨後又看了眼李儒。至于王燦扮作的一個精壯漢子,雖然英武不凡,但根本沒有入徐榮的眼楮。他心中五味雜陳,哪有空閑功夫去仔細觀察素不相識的人。

    徐榮一直沉默著,他靜靜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幾天沒有進食,徐榮臉色蒼白,顯得有些氣弱。然而,渾濁的眼楮中卻透出點點精光,眼眸中的死寂之氣早已經消失得干干淨淨,變得越來越明亮。良久之後。徐榮說道︰“好,我隨你一起追隨王燦,拜他為主公。”

    “好!”

    李儒沒有出聲大營,王燦卻大聲說話了。

    大帳中,本來就非常的安靜。尤其是徐榮聲音落下後,更是寂寂無聲,王燦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如平地里一聲炸雷,非常出風頭。

    這一下,讓徐榮心中驚訝。

    不過,徐榮依舊沒能認出王燦的身份。他看了王燦幾眼,只是覺得王燦的面貌有些眼熟,並沒有發覺任何不妥。他看向李儒,又看了眼王燦,說道︰“李大人,你身後的侍衛為何如此無禮,莫非是王燦派來的人?”

    除了這一點,徐榮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

    李儒白了眼王燦,前不久才讓王燦沉寂下來,不要出風頭,現在又亂出聲。

    他攤開手,無奈的說道︰“徐將軍,拜見主公吧,你眼前的人,便是益州之主,只是他易容了,所以才沒有被認出來。”李儒幽幽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攤上這樣的主公,真的是讓李儒郁悶。

    王燦嘿嘿一笑,走上前去,說道︰“徐將軍,歡迎加入益州這個大家庭”

    徐榮仔細瞅了瞅王燦,苦澀一笑,旋即拱手拜道︰“徐榮,徐長明,拜見主公。”

    王燦點點頭,雙手托起徐榮,臉上帶著璀璨的笑容。有了徐榮加入,他麾下便有四個能獨擋一面的人才。

    由于甘寧身份保密,還不能曝光,便有徐榮、黃忠、趙雲能鎮守一方,這幾人至少都是牧守一方的大將。將來王燦的班底,便是這些人構建起來的。王燦想了想,吩咐道︰“文優,讓人給長明端些飯菜上來,他數日沒有進食,肚子空空,恐怕早已經餓得快要昏厥過去,無法堅持住了。”

    徐榮聞言,感激的望了眼王燦。

    李儒幽怨的看著王燦,難道他就想不到麼?

    不過,對于王燦如此關心下屬,李儒心中也有些感慨,若董卓能收斂性子,不暴虐殺人,不狂妄自大,能夠禮賢下士,能夠恩威並濟,局面便不是身死族滅的下場,便有可能成為開闢萬世江山的開國之祖。

    李儒點點頭,說道︰“主公,您還是站在我身後吧。”

    王燦問道︰“為什麼?”

    李儒嘿嘿笑了笑,說道︰“若是進來的士兵發現您大搖大擺的坐在營帳中,將消息稟報給樊稠等人,豈不是露餡了。您安全為重,還是好好地站著別動,不要隨意出聲,以免被人察覺您的身份,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王燦恨恨的瞪了眼李儒,露出你狠的表情,然後站在李儒身後。

    李儒面帶笑容,大喊一聲,讓守在營帳外的士兵去端來飯菜,讓徐榮填飽肚子。

    徐榮餓得心慌慌的,早就是挺不住了,解開捆住雙手的繩子後,好一番大吃特吃,才填飽了肚子。吃過飯之後,雖然徐榮的面貌依舊狼狽,整個人的精神氣質卻發生了變化,面頰依舊顯得有些憔悴,但一雙深邃的眸子卻神采奕奕,顯得自信從容。

    此時,徐榮想著如何能名正言順的歸順王燦。

    他是張繡抓來的降將,被扣押在軍中,不可能離開軍營。然而,繼續留在軍營便只能投降,他已經投降王燦,不是樊稠的人,如何向樊稠解釋成了目前需要解決的問題。徐榮想了想,說道︰“李大人,我雖然歸順主公,可現在……”

    正當徐榮說話的時候,營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守住營帳的士兵跑到營帳門口,說道︰“大人,樊將軍、張將軍、李將軍來訪!”

    李儒想也不想,立刻說道︰“請!”

    話音落下後,不多時,樊稠、張濟和李蒙聯袂而來。

    李儒看見三人面帶笑容,顯然是知道徐榮吃東西的消息,猜出徐榮已經被他說服。故此,三人才急忙趕過來,想要安撫徐榮。李儒暗暗向徐榮點頭示意,徐榮見此,也明白李儒的意思,站起身拱手道︰“徐榮,拜見三位將軍!”

    樊稠三人看見徐榮神采奕奕,連連點頭,不停地說話安撫徐榮。尤其是想到徐榮成為西涼軍的人,樊稠便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領兵大將,終于‘歸順’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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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賈詡的來意

    眾人分賓落座,樊稠說道︰“徐將軍能重新回到西涼軍,是我西涼軍的一大幸事。有徐將軍幫助,攻下長安的把握又增加幾分。若王方、楊定等西涼軍將領能領兵前來相助,攻下長安的時間便指日可待了。”

    樊稠朗聲大笑,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李蒙點點頭,眼楮迷蒙,好似在憧憬著攻下長安後權傾天下的日子。

    張濟抬頭看向站在李儒身後的王燦,說道︰“王山,如今李先生坐在大帳中,有士兵層層把守,不用你保護李先生的安全,你也過來坐下吧。”張濟坐下後,和徐榮點頭致意,卻沒有和徐榮說話,直接向王燦示好。

    樊稠听見後,眼眸微微眯起,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李蒙的目光有些迷離,卻一下清醒過來,好似是被張濟的話刺激到了一樣。

    三個人,都是西涼軍的大將。

    李傕、郭汜、牛輔已經死去,現在西涼軍里面是樊稠、李蒙和張濟三足鼎立,各有一方勢力。不過,三人卻又團結在一起,共同御敵,是相互合作的盟友。但是剛開始的時候能團結一致,隨著權利的逐漸增大,相互之間便有了疙瘩。

    就拿王燦來說,王燦箭術超群,力壓張繡,便得到三人的青睞。

    三個人,都想要招攬王燦。

    表面上,三個人都是為西涼軍著想,為西涼軍招募人才。可實際卻不是如此,誰招攬到王燦,肯定是將王燦融入麾下的嫡系軍隊,而不是把王燦在另外兩人軍中。因此,在距離長安越來越近的時候,三個人之間雖然還是友好相處,卻開始有了嫌隙,為以後的權利開始相互間勾心斗角。

    三道目光,同時落在王燦身上。

    樊稠、李蒙、張濟,都等待著王燦回答張濟。

    徐榮見三人爭相向王燦示好,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神色。

    王燦站在李儒身後,拱手朝三人還禮,朗聲說道︰“張將軍美意,王山愧領。然而,王山的職責是保護李大人,不敢有須臾懈怠,不能因為李大人留在營帳中就玩忽職守。因此,不能在營帳中坐下休息,請三位將軍諒解。”

    說完,王燦的目光收斂起來,站在例如身後一動不動。

    張濟听了後,眼眸中異彩連連。

    王燦拒絕了他的提議,他心中想要招攬王燦的想法卻更加強烈起來。

    不僅是張濟,連李蒙和樊稠都是如此,面對這樣一個忠于職守,盡職盡責,又擁有不凡武藝的人,三個人心中都是心癢癢,恨不得立刻領兵沖入長安,抓來史阿,將王燦強行招到麾下,增強自己的實力。

    由于王燦拒絕張濟,三人便把目光落在了徐榮身上。

    徐榮見目光又回到他身上,頓時犯難了。

    此時,李蒙也說道︰“徐將軍是征戰沙場的宿將,練兵有方,經驗豐富。有徐將軍領兵,攻破長安將易如反掌。”

    徐榮听了後,心中更是五味雜陳,難以說話。他願意歸順王燦,卻不願意在歸順王燦的時候,還打著歸順樊稠等人的幌子攻打長安。這樣的情況,不是徐榮願意接受的,徐榮難以回答,便只能把目光投向李儒,

    這時候,只能靠李儒解圍。

    “咳咳……”

    李儒輕咳兩聲,緩緩說道︰“樊將軍,徐將軍不能領兵攻打長安。”

    樊稠听了後,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若是招募一個武將,卻沒有用處,他拿來有什麼用處呢?不過,樊稠臉上還是帶著和煦的笑容,問道︰“李先生,徐將軍重回西涼軍,是西涼軍的主力,若是徐將軍領兵攻打長安,能更快的拿下長安。可你卻說徐將軍不能領兵攻打長安,難道徐將軍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領兵?”

    李儒心中不停地尋思著,他想了想,說道︰“樊將軍,不領兵攻打長安是徐將軍重回西涼軍的條件。他願意歸順將軍,並且願意為將軍開疆擴土訓練士兵,唯獨不願意領兵攻打長安。”

    樊稠聞言,目光看向徐榮。

    此時,徐榮听見李儒的話後,自然要表現得硬氣一些。

    他挺直身體,正襟危坐,臉上露出不屈的神情,沉聲說道︰“樊將軍,這是李大人答應徐榮的條件。正因為如此,榮才答應投降,若樊將軍認為徐榮的條件過分,便把徐榮說的話忘掉,就當沒有發生過,順便給我一個痛快吧。”

    張濟和李蒙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樊稠的反應。

    若是樊稠拒絕徐榮的要求,兩人肯定會站出來勸說樊稠,並且答應徐榮的要求。若是樊稠答應下來,這事情便就此作罷。

    “哈哈哈……”

    突然,樊稠朗聲大笑,臉上露出歡喜的神情。

    他盯著徐榮,朗聲笑道︰“好,好,好一個忠肝義膽徐長明,你的條件本將答應了。此次攻打長安,你和李先生、賈先生一起坐鎮軍中,不用領兵殺敵。不過,軍隊中的士兵你還要訓練,要將這些士兵訓練成一支精兵,你可有把握?”

    徐榮露出感激之色,抱拳道︰“將軍放心,末將不辱使命。”

    張濟和李蒙見此,心中都微微嘆口氣。

    此時,徐榮心中也松了口氣,不讓他領兵攻打長安就行。雖然留在軍營中,也是變相的投靠樊稠等人,但沒有領兵出戰,讓徐榮勉強能夠接受。不過,解決了不用領兵的問題,徐榮心中又有另一個疑惑,如何脫離西涼軍?

    若是直接離開,肯定要面臨西涼軍的追殺。不過,如何脫離西涼軍的事情自有王燦處理,不用他瞎操心。

    “踏!踏!……”

    營帳外,傳來沉穩緩慢的腳步聲。

    營帳門簾掀開,賈詡身穿一襲黑色長袍走了進來。他走進來後,朝樊稠三人揖了一禮,才回到坐席上坐下。不過,賈詡的目光並在留在徐榮身上,反而是在王越和王燦身上來回打量,那眼神好似已經看穿王燦的身份。

    好一會兒,賈詡才說道︰“詡听聞徐將軍重回西涼軍,真是可喜可賀,李大人勸降徐將軍,大功一件,令人欽佩。”

    李儒听著賈詡的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盯著賈詡,感覺這老狐狸純粹是過來找茬的,居心不良。

    李儒冷哼一聲,說道︰“攻打長安在即,三位將軍已經下令讓賈大人想出破城之策,不知賈大人可有妙計破城?現在時間緊迫,而李儒愚魯,無法思考出破城之策,只能靠賈大人細心謀劃,賈大人身兼重任,可要加把勁啊!”

    一句話,李儒又把賈詡頂了回去。

    王燦站在李儒身後,見李儒和賈詡死磕,心中覺得甚是有趣。

    兩大陰人,相互打口水仗,有意思。

    樊稠見兩人爭論起來,雖然樂于見到這樣的局面,卻不能不出言阻止。想了想,樊稠把話題一轉,說道︰“賈先生,不日之後,大軍將抵達長安,若是屯兵城外還沒有破城之策,非常麻煩,請賈先生多多思考,為西涼軍謀劃啊!”

    賈詡听了李儒的話,並沒有絲毫的懊惱。

    他看向樊稠,神情古井不波,緩緩說道︰“樊將軍,長安城作為漢朝古都,歷經四百年風雨,城池堅固,城牆高大,又有大軍守城,若是強攻長安,即使幾萬西涼軍全部死在攻城上面,都未必能拿下長安城,想要強行攻下長安城,幾乎不可能。”

    “啊??!”

    李蒙驚呼一聲,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張濟眨眨眼,也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當初是賈詡勸說他們反攻長安,現在卻說無法攻下長安,這不是自相矛盾麼?張濟想了想,突然問道︰“賈先生,既然無法強攻,可有其他的辦法攻下長安?”

    樊稠和李蒙听見張濟的話,突然間振奮起來

    無法強攻,還有其他破城的辦法。

    兩人急忙問道︰“賈先生,可有破城之策?”

    賈詡捋了捋頜下的短須,說道︰“想要破城,唯一的辦法是里應外合,讓城中的士兵打開城門,迎接西涼軍入城。不過,三位將軍不用擔心,只要大軍攻城,並且向城中散布謠言,鼓動城中西涼軍叛變,城中的西涼軍肯定會歸順三位將軍,破開長安,輕而易舉。”

    “好,說得好!”

    李儒撫掌稱贊,忍不住說話惡心賈詡。

    賈詡笑了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李儒看著賈詡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說話刺激賈詡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絲毫不著力。見此,李儒也沒有繼續和賈詡爭斗的想法。

    樊稠笑說道︰“賈先生智謀超群,是我西涼軍之福!既然賈先生成竹在胸,就由賈先生策劃攻破長安。嗯,李先生也不能閑著,兩位先生再好好的商議一番,仔細考慮攻破長安的辦法,爭取一次就攻入長安,和呂布決一死戰。”

    說完後,樊稠、張濟和李蒙便離開了,讓賈詡和李儒商議事情。

    營帳中,只剩下賈詡、李儒、徐榮、王燦和王越。賈詡說道︰“李儒,不解釋一下‘王山’的身份麼?”

    一句話,道明了賈詡的來意。

    李儒裝傻充愣,說道︰“有什麼解釋的,不就是王山麼?還能有什麼身份。”

    說話的時候,李儒朝王越點點頭,低聲說了幾句。說完後,王越便邁開步子往營帳外走去,讓營帳外的人守好營帳。

    然後,王越才重新返回營帳,站在李儒身後,等著李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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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賈詡毒計

    賈詡瞥見李儒低聲吩咐幾句,王越便出去一趟,隨後又重新回到營帳,心中略微思索,便明白李儒讓王越出去的用意。

    他面帶微笑,和聲說道︰“李文優,事無不可對人言,王山表面上的身份是你的護衛,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但絕不可能是護衛這麼簡單。說吧,他到底是什麼人?”

    語氣中,帶著質問的口吻。

    賈詡咄咄逼人,就是想試探出王燦的真實身份。

    李儒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性情堅韌,不可能被賈詡的話唬住。他笑著搖搖頭,說道︰“賈大人,王山便是王山,並沒有其他身份,賈大人多心了。”

    賈詡冷笑兩聲,說道︰“詡這雙眸子,看人非常準,絕不會看錯的,王山表現出來的氣質和能力,不可能是一個小護衛。”

    李儒听後,心中煩躁不已。

    若非王燦太過張揚,豈會被賈詡看出破綻。

    換做是面對樊稠、李蒙和張濟的質疑,李儒有信心能夠忽悠幾個人,並且讓幾人相信王燦是他的護衛。然而,面對賈詡這樣洞若觀火的聰明人,除了打死不承認,其他反駁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不可能忽悠住賈詡。

    王越站在李儒身後,右手摁在了劍柄上。只要王燦下達命令,他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王越,滅掉這個知情人。

    營帳中,氣氛變得凝滯起來。

    徐榮坐在坐席上,冷眼旁邊,一言不發。

    李儒想說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賈詡盯著王燦,卻瞥見王越右手摁在了劍柄上,笑說道︰“王劍師,莫非你要殺人滅口。呵呵,王劍師不用擔心,我是不會拆穿王山身份的。詡來此,不過是心中好奇,想要知道能讓王劍師保護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有什麼本事?”

    王越听後,濃眉一挑,沉聲問道︰“你認識我?”

    賈詡笑了笑,說道︰“王劍師名傳洛陽,教導皇帝學習劍術,是帝王之師,詡怎麼會不認識呢?不過王劍師突然間消聲覓跡,可讓很多人感到驚愕啊。”

    王越哼了聲,便沒有繼續說話。

    他雙目如電,死死地盯著賈詡,沒有放松警惕,尤其是右手一直摁在劍柄上,只要情況稍有不對,王越立刻暴起殺人。

    “哈哈哈……”

    營帳中,突然響起爽朗的大笑聲。

    王燦朗聲大笑,大袖一甩,從李儒身後走了出來,往營帳中的坐席走去。

    他面對著賈詡坐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冷聲說道︰“賈先生,不知你听過這樣一句話沒有?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份,恐怕就身不由己,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了,你這麼愛惜自己性命的人,難道不怕早死麼?”

    賈詡笑道︰“要殺我的人很多,可惜都死了,或者是沒有能力殺我,不足畏懼。”

    王燦盯著賈詡,說道︰“賈先生,樊稠、李蒙和張濟匹夫之輩,難成大事,不若賈先生棄暗投明,隨我一起共創大業如何?”

    賈詡譏諷道︰“藏頭露尾之輩,焉能成事!”

    王燦听了,白眼一翻。

    好家伙,竟然諷刺他改變裝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王燦嘿嘿冷笑兩聲,說道︰“賈先生,激將法對我沒用。好歹你也是當世名士,有張良、陳平之才,何必要拐彎抹角的試探呢?若賈先生願意隨我共創大業,我便告知賈先生我的真實身份。若賈先生不願意,就此作罷,以免賈先生知情後,被殺了滅口。”

    賈詡听得王燦說張良、陳平之才,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天下謀臣武將,有大才者,絕不會甘于寂寞。

    賈詡很低調,不喜歡張揚,可心中卻有猛虎,也有施展抱負的心思。只是他施展才華的前提是保住性命,若是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證,無疑是飛蛾撲火,這樣的局面賈詡是不願意看到的。

    賈詡嘴角勾起,身體挺得筆直,拱手說道︰“願聞其名!”

    一句話,便道明了賈詡的心思。

    “好,有膽量,夠爽快,不愧是西涼賈文和。”王燦贊嘆一聲,沉聲道︰“益州王燦,王為先!”

    四個字,說起來很簡單,卻分量十足。

    賈詡听了後,似乎非常驚訝。

    他死死的盯著王燦,那張古井不波的面頰竟然露出驚愕的神情。旋即,賈詡反應過來,嘖嘖說道︰“不愧是益州之主,有膽量,有膽識,竟敢孤身入西涼軍。當初諸侯討董,你領兵打得西涼軍落花流水,西涼軍可是有很多人恨不得殺了你啊。”

    王燦虎目圓睜,步步緊逼,問道︰“賈先生,可願意入益州為官?”

    賈詡沒有絲毫的猶豫,拱手道︰“敢不從命!”頓了頓,他站起身,朝王燦納頭便拜,說道︰“賈詡,拜見主公。”

    賈詡拱手朝王燦揖禮的時候,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這一抹笑容被李儒瞥見,心中咯 一下。

    他心思深沉,並不認為賈詡會對王燦不利,而是賈詡別有所圖。賈詡和王燦並沒有交集,也只有在軍營中有過一面之緣,但王燦都沒有注意到賈詡。是以,李儒不相信賈詡會被王燦的王八之氣懾服,他知道賈詡做事情,極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的下決定。

    這其中,肯定內有緣故。

    不僅是李儒看見賈詡的表情,王燦也察覺到了。

    王燦雖然是益州之主,權傾一方,卻也沒有被沖昏頭腦。他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讓賈詡一見面就拜服,就歸順他。若真的是他散發王八之氣震懾住賈詡,這天下間,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歸順他,那還打個屁呀。

    王燦雙手微微虛抬,托起賈詡,說道︰“文和入我益州,益州幸甚!”

    賈詡又朝王燦揖了一禮,這才返回坐席上坐下。

    看著再一次沉寂下去的賈詡,王燦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正如王燦剛剛所說,樊稠、張濟和李蒙難成大事,況且還沒有打下長安,都已經在勾心斗角,相互間的盟友關系肯定不長久。賈詡來找李儒,其一是試探王燦的身份,其二就是尋求一條安身立家的退路。

    賈詡得知王燦的真實身份後,心思一動,便立刻投奔王燦,成為王燦的下屬,從而尋到一條穩妥的退路。

    至于賈詡是否願意為王燦出謀劃策,還得看王燦能否讓賈詡拜服。

    所以,賈詡投降王燦,只是找了一條退路。

    王燦離開西涼軍,賈詡便跟著離開,從而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避開了長安的亂局。王燦思慮一番後,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賈詡,真是老狐狸啊!

    李儒也盯著賈詡,也恍然大悟,看穿了賈詡的心思。

    賈詡目光掠過王燦和李儒,看見兩人臉上的表情,知道兩人看穿他的想法。然而,賈詡卻沒有任何的擔憂,當今天下亂世,諸侯並起,諸侯們都尋訪賢才,招賢納士,他主動投靠王燦,肯定會被接受,不可能被拒之門外。

    王燦明白賈詡的想法,並沒有憤怒,而是高興。

    他有信心,有能力,有時間去收服賈詡,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何談征伐天下。

    不過,王燦卻不會讓賈詡這麼輕松,他沉聲說道︰“文和,今西涼軍反攻長安,有你和文優出謀劃策,勢必會拿下長安,擊敗王允和呂布。不過,西涼軍攻下長安,殺死朝廷重臣,長安必定大亂,我欲出兵勤王,挾天子以令諸侯,文和以為如何?”

    王燦盯著賈詡,目光灼灼。他心中嘿嘿冷笑,既然賈詡存了在益州保命的想法,管你想些什麼,先出謀劃策吧!

    賈詡並沒有拒絕,說道︰“主公孤身前來,如何勤王?”

    王燦面帶得色,說道︰“大軍早已屯兵漢中,隨時可以發兵長安。”

    賈詡听了後,並沒有夸贊王燦,而是沉吟一番。良久後,賈詡才出聲問道︰“不知主公欲成王業?還是欲成霸業?”

    王燦露出好奇之色,問道︰“何為王業?何為霸業?”

    李儒也看向賈詡,眸中閃爍著點點精光。

    賈詡自得一笑,伸手捋了捋頜下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短須,說道︰“得天下者,可為王,王者擁有天下萬民,萬疆之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便是王業;諸侯之長,可為霸,霸者擁有一域百姓,統攝諸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便是霸業。”

    頓了頓,賈詡又說道︰“主公欲成王業,則需要領兵橫掃域內,滅天下諸侯,以天下為己任;主公欲成霸業,則奉迎天子,威懾諸侯,並不需要和諸侯交戰。”

    賈詡神色嚴肅,面頰上露出濃濃的自信。

    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賈詡一說話,便是驚人之語。

    王燦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趣的問道︰“成霸業應當如何?成王業又當如何?”

    此時,李儒听了賈詡的話,也是佩服不已。

    這家伙隱忍不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但憑賈詡的一席話,足以讓賈詡在王燦陣營中坐穩位置。李儒看著賈詡,心中嘆了口氣,他處處和賈詡爭鋒相對,可人家根本沒有爭斗的心思,或者說不屑于爭斗。

    賈詡抱拳說道︰“主公欲成霸業,只需要在西涼軍攻破長安後,發兵勤王,擊敗西涼軍,奉迎天子,便可以成就霸業。然而,主公欲成王業,則不能發兵,等西涼軍拿下長安後,任由李蒙、張濟和樊稠掌控朝綱。︰

    他面帶得色,繼續說道︰“樊稠等人一朝得志,必定胡作非為,也不會約束麾下西涼兵,西涼兵四處劫掠,為禍百姓,不出幾年時間,大漢朝民心不附,人心思遷,終于漢室的官員都被殺個干淨。便是諸侯割據的局面,一旦皇帝的名義不再,主公便可以發兵橫掃諸侯,立下王業,定鼎天下。”

    “嘶!嘶!”

    王越盯著賈詡,連抽幾口涼氣。

    他和程昱、荀攸、郭嘉等人相處過,知道幾人的能耐,也都知道幾人是一言可以興國,一言可以喪國的人,可相比起眼前的人,還是不夠毒辣啊!任由李蒙、樊稠和張濟掌控朝綱,那將是一副怎樣的情景啊?

    尤其是縱容西涼兵,恐怕幾年之後,長安繁華不再,周圍都會變得荒無人煙了。被樊稠等人折騰幾年,大漢就真的名存實亡。

    皇帝失去大義,諸侯們就各憑本事,逐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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