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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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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風天嘯] 叱咤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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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4 22:59: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張浩天上位(2)

    聽到范勇這麼說,另外十一名大哥也都紛紛表示願意聽從張浩天的調度,不過有幾人的眼神中很快又有了些疑問,面面相覷了一陣,其中一名四十來歲,皮膚黝黑的男子忍不住道:「大嫂,就算大哥臨死之前讓浩天替他報仇,而浩天也的確勇猛過人,不過以我們目前的情況,對付義興堂的人硬拚是不行的,還得多想一些手段,我不懷疑浩天的聰明,不過他畢竟才入道不久,也沒有多麼的經驗,我看你還得多多提醒他才對。」

    阿細嫂微微點了點頭道:「阿發,你說得不錯,浩天的確是需要一些鍛煉,我也會隨時提醒他的,不過你們在道上混了十幾二十年了,論實際的經驗比我這個婦道人家自然要豐富,還得要多多出些主意才對。」

    那天黑道大會的晚宴上,張浩天與蘇志高坐的同一桌,所有的大哥都敬過酒,認得此人,他叫做喻揚發,在C市的黑道上也算是比較突出的力量,財叔不談,除了那天在會議室裡爭吵的大飛及范勇,他就應該排得上號了。

    當下他便微微一笑道:「發哥,我的確只有一些匹夫之勇,對道上的一些事情還不熟,今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喻揚發倒不謙虛,「嗯」了一聲,表示答應。

    阿細嫂這時卻道:「浩天,你到我這裡來坐著,大家一起商量下一步地計劃。」

    她一邊說。一邊就站了起來。

    張浩天知道她要增加自己在這些大哥心中的份量,點了點頭。就與她換了位子,自己坐在了長形桌地最上方。而范勇與喻揚發等就拿眼睛望著他,看這個年輕的男子能夠說些什麼。

    思索之間,沉默了一會兒,張浩天便道:「各位大哥,這次我們之所以輸給義興堂,是因為對義興堂的陰險狠毒估計不夠,但這樣的事絕不能再發生了。所以,我們應該立一個規矩,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行動,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狀況,都必須堅決執行,如有不遵,就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大家同不同意?」

    十二位大哥相互望了望。雖然有些猶豫,但都還是點了點頭。

    張浩天心裡已經有了些譜,見他們點頭,便道:「好,既然各位大哥同意了,我會制定出具體的細則和執行地人選,一定會盡量做到公正的。」

    眾人自然沒有什麼異意,卻見到范勇一拍桌子道:「*****義興堂,完全不顧道上的規矩了。居然敢用這樣的陰招,我們不如也調查一下他們有沒有家人,把這些人全部抓了來,看他們退不退出C市。」

    張浩天對於道上的規矩還不很熟,問道:「勇哥。道上有過規定做事不許碰對手的家人嗎?」

    范勇點了點頭道:「當然有。在道上混,比地是狠。比地是實力,如果一交手就你抓我的老爸,我抓你的女兒,那還有什麼意思,所以道上很早就有不成文的規矩了,就算鬥得再厲害,都不得碰對方的家人,用對方的家人要挾來取得勝利,這個規矩,無論南北,全國都是一樣,這樣做了,是要為道上兄弟不恥的。」

    張浩天道:「哦,我知道三聯幫的人搞過一個滅門案,說是爭一個礦山,有人不給,結果就派人殺了他的滿門,連幾歲地孩子都沒有放過,這合規矩嗎?」

    范勇有些憤怒的道:「三聯幫的人把事情做得太絕了,不過這樣的手段,也還有其它的幫會用過,偶爾為之,倒能夠說得過去,但這一次義興堂是和我們決戰,而且定下了輸贏地賭注,只能硬碰硬地廝殺,在後面搞鬼本就不合規矩了,更何況是以兄弟們的家人相挾,這可以說是犯了道上地大忌,我就不相信,這三聯幫的人就不怕惹起全國道上的兄弟眾怒,媽的,大家在各個省份一齊攻擊它的堂口,我就不信滅不了它三聯幫。」

    這時阿細嫂也道:「我跟志高這麼多年,對道上的事情也算知道一些,但像這樣的決鬥出現動對方家人的事,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看義興堂完全不把道上的規矩放在眼裡,實在狂妄之極。」

    她話音一落,卻見十二名大哥中又有一人拍了拍桌子道:「媽的,這次我願意跟著大家干,就是不服義興堂這一套,大不了老子連爹媽孩子都不要了,也要和它鬥這口氣。」

    張浩天瞥了一眼,說話的這人叫做陳進,他記憶力極好,記得當初在黑道大會上,他和大飛一樣,是不怎麼願意聯手與義興堂決戰的,不過這次定然也被要挾了,因此動了怒氣。

    此時,所有的大哥都怒罵起義興堂的目中無人起來,而張浩天卻在沉思著,高雲一直沒有跟他聯繫,他不知道義興堂目前的具體情況,就必須思索對方每一步棋走的軌跡,然後推算出一些無法得到的信息來。

    十二位大哥的怒罵還沒有結束,張浩天卻忽然大聲道:「各位,我看這件事不是義興堂目中無人,而是三聯幫遇到大麻煩了。」

    三聯幫這幾年由暗轉明,在南方各省發展勢力,可以說是如日中天,這十二位大哥雖然不服義興堂得勝的手段,但心裡面自然還是畏懼的,聽得張浩天驀地說出這話,都轉過了頭,愣愣的望著他。

    阿細嫂一直在默默的觀察著張浩天主持大局的表現,見他一直顯得很是沉靜,面對十二位年紀經驗都超過他許多的道上大哥絲毫沒有拘謹無措的舉止,不由得暗暗點頭,聞聽這話,很是意外,也忍不住道:「浩天,三聯幫的勢力正在高速發展,南方道上絕不會有對手,而據我所知,他們的勢力暫時還沒有發展到北方去,會有什麼大麻煩?」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兩點理由。」

    阿細嫂道:「哦,那你說說看。」

    張浩天立刻道:「第一,這麼大的一場決戰,關係著義興堂是否還能在C市立足,可是那天義興堂的人也不過比我的多一些,我可以肯定,他們沒有從另外的堂口調人過來,這裡面,應該是有問題的。」

    說到這裡,他又道:「第二,據我所知,尚育林這個人很謹慎小心,個性並不算張揚,在三聯幫中算是老成穩重一類,決戰之際,以敵人的家人相要挾,他絕不可能不知道犯了道上的大忌,就算是勝了這一場,也會引起道上兄弟的公憤,所以,我想他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不會走這步棋的,畢竟三聯幫有十三個堂口,從另外十二個堂口只需要抽一小部分人,數目就很大了,而三聯幫的人絕對比我們的人有戰鬥力,如果是硬拚,他們羸的機率要大得多。」

    這些年三聯幫的名聲一直威懾著范勇等人,所以他們一直往可怕的方向想,覺得這些人越來越狂妄自大,才敢犯道上的大忌,但聽著張浩天這麼一說,頓時都沉默起來,紛紛思索著他的話。

    阿細嫂卻第一個道:「我看浩天說的很有道理,三聯幫樹敵太多,說不定有人對他們不利,讓他們抽不出人來給義興堂,尚育林才不得不用了陰招。」

    范勇跟著道:「是有道理,但要讓三聯幫的十二個堂口都抽不出人來,這需要多大的實力,莫非是北方的虎爺。」

    那喻揚發卻立刻搖頭道:「不可能是虎爺,他老人家率領北方道上的兄弟,幾十年沒有踏入南方一步,而三聯幫遲遲沒有踏入北方,以虎爺的道義,是不會主動進攻三聯幫的。」

    張浩天聽著他們口中的虎爺,頓時想起了在秦安山監獄裡的犯人中聽說的一個人物來,說是在北方的黑道上,有著一位很神秘的人物叫做虎爺,已經在北方道上縱橫了五十來年,現在北方道上的那些大哥,許多都是他小弟的小弟,甚至還有矮著四個輩分的,所以北方道上的人,沒有人敢不聽他的調遣命令,因此道上也不像南方這樣混亂,只是這個虎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家只知道他的名號,卻很少有人見過他真人,但提起來都是尊敬得很,自然是其江湖道義深入人心了。

    當下他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但三聯幫目前有麻煩應該沒錯,這事我會進一步確定,如果是真的,那麼這段時間就是我們反擊的機會了,所以大家一定要準備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攘外先安內

    聽著張浩天這麼說,眾人就點起頭來,范勇更是道:「浩天,你有什麼具體的計劃沒有?」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如果是有了,我會通知大家的,現在,就請各位大哥先離開吧,我和大嫂還有些事想商量。」

    他的話,隱隱間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眾人沒有再說什麼,就站了起來,向阿細嫂告了辭,就紛紛走出了會議室。

    張浩天吩咐外面的人將會議室的門重新關上,就走到了阿細嫂的面前道:「大嫂,我們下一步,應該先對付財叔。」

    阿細嫂仍然坐著,抬頭望著他道:「為什麼?」

    張浩天道:「我讀過兵法,知道裡面有一句話叫做攘外必先安內,這次對付義興堂,必須讓C市道上的兄弟團結起來,而要讓這些人團結,光是口頭上說是不夠的,也需要讓他們知道害怕,知道如果再像上次臨陣而逃,我們一樣可以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所以,我們只要先幹掉財叔,其餘的人就不敢不聽我們的命令了。」

    阿細嫂剛才還見到他一臉的平和,如今卻說出如此殺氣騰騰的話來,頓時也露出了驚色,就像是不認識他一般重新打量著他,道:「如果財叔也和范勇一樣,是被義興堂的人用家人要挾,他不得已才退出的呢,他的年齡已經很大了,就算你要立威。也可以選擇另外的人啊。」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想過了,一定要幹掉財叔,我也有三個理由。」

    阿細嫂連忙道:「那你說出來我聽聽。」

    張浩天道:「第一。你剛才也聽到范勇說了,當年晚上,所有大哥都接到過財叔讓他們撤退地電話,所以他是義興堂最大的幫兇,也是大哥的仇人之一。第二,我聽楊經理說過,當初下挑戰書地主意就是財叔說出來的,而他的目的就是怕自己的生意受到影響。想一次性解決大哥與義興堂的事,如果大哥羸了當然好,要是輸了,他多半會主動去討好義興堂,自己不會受到什麼損失,我相信楊經理的判斷。」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第三。財叔在本市是最有威望的人物。如果我們能夠動他,也就是說誰都可以解決掉,別人是殺雞儆猴,我們是殺猴儆雞,我想下一次行動,就沒有人敢往後退了。」

    講到此處,張浩天就停住了,其實在他地心中,還有第四個理由。他早就聽說財叔的生意是C市是最賺錢的,現在既然他先不仁,自己就可以不義,打著替蘇志高復仇之名去對付他,像范勇這些過去偏向蘇志高的大哥就會義無反顧的相助自己一邊。而財叔一邊理虧。敢幫他的人應該有限,對付起他來就會容易許多。此事一成,不僅能夠幫蘇志高報仇,也能夠幫阿細嫂打出一塊新的地盤來,他也算是對死去地蘇志高有了一個交代。

    阿細嫂久久地望著他,好一陣才微微點頭道:「浩天,怪不得我家志高會讓你替他報仇,你夠義氣,也夠狠,更會動腦筋,要是不混黑道,真是可惜了。」

    張浩天淡淡的笑了笑,對於那天財叔在黑道大會上的猶豫,他就沒什麼好感,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無論從那一方面考慮,都應該殺了此人,一個人的善良仁慈,那也是要分對像環境的。

    阿細嫂這時又道:「既然你有具體的打算,為什麼不給范勇他們說,和他們商量商量?」

    張浩天搖頭道:「兵者,詭道也,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范勇他們,絕不能完全相信,這件事必須做,也用不著跟他們商量。」

    阿細嫂見他的臉上已經透出了堅決之色,便一點頭道:「好,浩天,既然你決定了,那我支持你,不過財叔手下眾多,沒那麼好對付,而且我們還要對付義興堂,你要想一個避免損失的辦法才對。」

    張浩天「嗯」了一聲道:「這是當然,大嫂,我打算明天一個人去拜訪拜訪財叔,看他有什麼反應?」

    阿細嫂立刻道:「你一個人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張浩天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大哥這件事財叔做得非常地不地道,他心裡面是明白的,我一個人不帶任何兵器前去,他想對我下手,除非是不想在道上混了。」

    阿細嫂也一搖頭道:「不行,財叔擺明了與義興堂有勾結,現在尚育林一定把你看成了眼中釘,你獨自前去,難保不會出事。」

    張浩天卻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對付財叔,這一趟,我就一定要去。」

    阿細嫂眼神一閃,道:「浩天,難道你想一個人對付財叔?」

    張浩天笑了笑道:「我的名聲已經漸漸傳出去了,財叔知道我的身手不錯,又是這樣的時候,豈會沒有防備地,我要動手,絕對沒有什麼機會,正相反,我要去告訴財叔,上次地事情,我們已經原諒了他,而且想讓他再次出手幫我們對付義興堂。」

    阿細嫂是個聰明的女人,頓時明白了,道:「你是想讓財叔放鬆對我們地警惕,再對他下手,是不是?」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不錯,只有這樣,我們下手的機會才大一些,不過財叔是個老狐狸,未必會上當,所以只有我明天見到他再隨機應變了。」

    阿細嫂又良久的望著他,輕輕一歎道:「浩天,我真的懷疑你到底多大了,能有這樣的膽識與頭腦,阿峰與小陽比起你來,實在差得很遠。」

    張浩天笑了笑道:「我這人做事總是想著一定要把它完成,所以就會多想辦法,也會試著去做,至於能不能夠做成功,就沒有考慮那麼多了。」

    阿細嫂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道:「好吧,浩天,你想到什麼就去做,不過要對楊德凱、張勝、黃鵬他們三個你要特別小心,志高生前就說過,夜天堂裡面有內奸,而且很有可能就在他們三個之中,所以今天我沒有叫他們跟來。」

    張浩天對於這幾人早就是有懷疑的,聞言點了點頭道:「是,不過這個內奸應該盡快查出來,否則的話,對我們的行動不利。」

    阿細嫂「嗯」了一聲,臉上頓時露出了憤怒之色道:「他們幾個跟著志高最短的也有二十年,每一個都買車買房,可以說一切都是志高給的,但沒想到還會有人出賣志高,要是查出來,一定不能放過,要讓兄弟們都知道,做內奸的下場。」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明白現在夜天堂是千瘡百孔,需要自己動用智慧的事情實在太多,不過只能一件一件的辦,否則的話,反而會變得混亂無章,現在他要做的是冷靜,然後就是細細的思考。

    從會議廳下了樓,阿細嫂只讓洪老二帶了二十名手下乘坐一輛中巴車跟著自己向城北而去。

    穿過繁華的城區之後,從接近城郊的一條公路進入了一片別墅小區,在門口保安那裡登了記之後,順著林蔭大道而行,就到了一幢三層高,外面有一塊小草坪的別墅裡,這就是蘇志高與阿細嫂的居所了。

    停好車之後,洪老二就開始佈置手下防守,這別墅區本來就有很嚴密的保安系統,在加上這二十幾個守住了房屋的各個方位,義興堂的人要想對阿細嫂動手,也絕非那麼容易的。

    中午吃過了飯,張浩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了那司機周正其,讓他教自己開車,周正其看起來是一個很忠厚老實的人,當時就答應了,不過卻沒有開出奔馳教他,而是讓中巴車的司機將車鑰匙給了自己,帶著張浩天上去,到前面的一個平時沒什麼人的操場練習。

    張浩天早就有心學車,每次坐車的時候都愛觀察別人是怎麼開車的,當周正其將最基礎的駕駛知識教給他之後,他已經能夠掌握五六成,而與周正其聊天時才知道,他過去是開大貨車的,而且經常跑一些崎嶇狹窄的山路,有著非常豐富的駕駛經驗,所以才沒有讓張浩天從開奔馳學起,說駕駛最好是從差一點兒的車學起,學會手動再學自動,那樣技術才能提高。

    這周正其有三十年的駕駛經驗,絕不比外面那些駕校的老師差,而且又只有張浩天這麼一個學生,他教得認真,張浩天也學得用心,半天下來,已經能夠在周正其的指點下,自己慢慢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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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棉裡藏刀1

    第二天,張浩天問明了財叔住在東城的一個叫麗景豪庭的住宅區裡,就讓周正其開車送自己去。

    周正其初來C市,對路況不熟,張浩天就把洪老二叫到了一起,當洪老二知道要去找財叔,就要帶一車兄弟去,卻被張浩天阻止了。

    向東而行,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一片豪華住宅區內,這裡也是一片別墅小區,只是外面就是繁華的都市,屬於鬧中取靜的位置,而且綠蔭成林,亭榭錯落,每一幢別墅的售價應該在C市最昂貴了。

    蘇志高過去與財叔交往甚密,洪老二是跟著他來過的,到了住宅區內,在保安處登了記之後,就指點著周正其順著一條平坦的大路繼續前行,拐過幾道彎之後,就見到了一幢別墅,單是外面的草坪就比蘇志高所住的大了一倍。

    張浩天見到別墅的大門處站著六名青年男子,自然是章家才的手下,便讓周正其停下來,道:「我去看看,你們就在車裡等著,不知道章家財在這裡沒有?」他如今已經有了除掉此人之心,自然不會以「財叔」相稱了。

    洪老二也恨著財叔,立刻道:「應該在,我過去聽大哥說過,章家財年紀大了,不喜歡出門,一般就呆在這裡面養花種草。」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那這別墅裡面還有些什麼人?」洪老二道:「章家財的老婆早就死啦,他地子女都被送到國外去了。所以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不過這老傢伙年紀雖然大,但色心卻沒有死。就喜歡玩弄十幾歲的小姑娘,而他的手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年輕漂亮地小姑娘來。」

    張浩天「嗯」了一聲,就下了車,洪老二忍不住道:「浩天,章家財這個人在道上混了幾十年,狠起來是可以六親不認的,你一個人進去真的很危險,我還是叫些兄弟來外面等著。他想對你下手也會有顧慮的。」

    張浩天微笑著搖了搖頭,就徑直走到了那大門外。

    見到有車停到門外,章家財那六名手下早就警覺的在往這邊望,瞧著高大彪悍的張浩天走了過來,立刻就有一名長臉青年迎上來道:「你是誰?到這裡做什麼?」

    張浩天望著他,平靜的道:「去通知財叔,就說張浩天奉阿細嫂的命令來拜訪他老人家。」

    這長臉青年雖然沒見過張浩天。但張浩天那晚與義興堂地決戰中所向披靡。用一把刀殺得連一向兇惡的義興堂成員不敢靠近,最後帶著趙勁峰與江陽衝出重圍的英勇事跡早就由當晚參與的人說出,並在C市道上迅速傳開了,所以當「張浩天」三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那長臉青年立刻用一種充滿敬佩的眼光望著他,見著他的外形氣勢地確與眾不同,就趕緊點了點頭道:「請你在這裡等著。」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從懷裡掏出了手機,拔通了一個號碼。然後走到了一邊,自然是在向章家財稟報了。

    站在門口地其餘五名青年,已經聽到了剛才兩人的對話,知道來的這個高大男子就是近段時間C市道上最出風頭的張浩天,都紛紛向他望來。

    張浩天看到了這些青年男子充滿敬意的眼神。心中也明白。章家財雖然那晚沒有帶人前來相助,但他的這些手下都是二三十歲上下的熱血青年。對於章家財的做法未必是贊同的,畢竟對於這些人來說,義興堂是屬於外來地侵略者,他們是有著敵意的,C市黑道在與義興堂的抗衡中可以說處處被壓制,要麼像蘇志高這樣戰敗,要麼像章家財這樣不敢應戰,這些好勇鬥狠的黑道青年心裡肯定是要憋著氣的,而自己先是在夜天堂砍掉十幾名義興堂成員地手臂,然後又在決戰當晚大顯威風,便成了C市黑道中唯一地亮點,這些青年男子心裡的憋氣,或許可以利用地。

    正在暗自思索著,就見到那長臉青年放下了手機,匆匆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天哥,老大同意你進去了,不過要讓我搜搜你帶傢伙沒有。」張浩天這次來,就是要麻痺章家財,讓他放鬆對自己等人的警惕,那金龍短刀已經放在了屋裡,聽著長臉青年這麼一說,就微微笑了笑,張開了雙臂,示意他來搜。

    那長臉青年當下就在張浩天身上仔細的搜了一遍,然後就道:「天哥,那你跟我來吧,老大在會客廳等著你。」

    他一邊說,一邊就帶著張浩天走進了大門裡,張浩天一路觀望,卻見前面草坪的旁邊還有一個碧波蕩漾的泳池,此時正有一名女孩子在裡面游泳,容貌雖然比不上夏玲兒,但稱得上清秀漂亮,不過穿著泳裝,身材嬌小,還有些纖弱,看起來年紀只在十五六歲之間,估計是章家財新找的小姑娘了,不禁暗歎此人的色心實在不小,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不是被強迫的。

    三層高的別墅底樓外面又有四名青年男子站著,長臉青年向他們打了招呼,就帶著張浩天順著樓梯上了二樓,然後到了一處地方,那裡有一道關閉的門,而門外站著兩名男子。

    長臉青年帶著張浩天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大聲道:「老大,張浩天我已經帶來了,我搜過他,沒有傢伙。」

    隨著他的聲音,那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壯年男子,身材魁梧,留著光頭,一臉的鬍鬚,正是與張浩天有過一面之緣,章家財最得力的幹將胡慶。

    那胡慶見到了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揮手讓長臉青年離開,就與張浩天走進了屋。

    進屋之後,就見到這是一個近百個平方的會客廳,東西南三方都擺著長形沙發,應該是平常開會的地方,而在正北方的一個單人紅木沙發上坐著一個人身體發胖,皮膚粗黑,六七十歲的老頭兒,正是那章家財。

    此時,張浩天的眼睛瞥向了他的身後,那裡站著兩名男子,也在三十歲上下,看來甚是精明,望著他一臉警惕,兩人的手裡竟然拿著黑黝的五四手槍,應該是跟隨章家財多年的貼身保鏢。

    雖然C市黑道在與義興堂的爭鬥中都避免用槍,但絕不可能沒有,章家財讓手下將槍掏出來,自然是對他非常戒備了。

    張浩天瞧著章家財一臉沉凝的望著自己,知道他在猜測自己這一趟的來意,便微微一笑道:「財叔,冒昧來打擾你了。」

    章家財眼神沒有說話,只是一指自己對面,離著他還有二三十米的沙發道:「張浩天,你坐著說話。」

    張浩天明白他有些忌憚自己的身手,不願他靠得太近,就又是一笑,坐在了那沙發上,這時那胡慶也在章家財旁邊的一個沙發上坐了。

    章家財觀察著張浩天的神情,沉默了一陣才道:「張浩天,你說是阿細嫂叫你來的,怎麼,她是想來給我提那天晚上的事嗎?」

    張浩天的目的雖然是想麻痺此人,但深知他是一個老狐狸,說話絕不能引起他的懷疑,便點了點頭道:「不錯,大嫂的確有這一層意思,想問一下財叔你那天晚上為什麼會不去,而且還打了電話給其他的大哥。」

    章家財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愧色,忽然長長的一歎道:「我們都低估了義興堂,那些人做事都是不顧什麼江湖道義的,我老了,被他們下了黑手不要緊,可是我還有兒子女兒在國外,義興堂的人已經通知了我,如果我那晚不退出,就會派人去對他們下手,而那些電話,也是他們逼我打的。」

    張浩天早就料到章家財會有這樣的解釋,就點了點頭道:「勇哥他們已經來過了,說的情況和財叔你講的差不多,大嫂已經原諒了他們。」

    章家財顯然已經知道范勇等人去墓地祭奠蘇志高的事,便又是一歎道:「阿細是個懂事的好女人,只可惜志高不知道珍惜,我本來也是想去的,不過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你回去之後,就替我給阿細講一聲,就說志高已經走了,讓她節哀順變吧。」

    雖然章家財無論怎麼辯解張浩天都要幹掉他,但想到剛才在泳池裡看到的那個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小姑娘,章家財「腿腳不便」這樣的解釋頓時讓他一陣的噁心,但臉上卻仍然微笑道:「是,我會大嫂說的。」

    章家財望著他,又道:「張浩天,既然你和阿細都知道原因了,這次來,我想你應該還有什麼事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棉裡藏刀2

    張浩天點頭道:「我知道一切都瞞不過財叔你,不錯,這次來,大嫂的確是吩咐我來求你一件事的。」

    章家財眼神一陣閃爍,跟著就道:「是不是替志高報仇?」

    張浩天立刻道:「是,大嫂說上次是我們對義興堂防備不夠,道上的各位大哥才被他們要挾,但如果我們加強了防備,聯合兄弟們重新對付義興堂,一定是能夠得勝的,而財叔你德高望重,如果登高一呼,大家還是會聽你的。」

    聽著張浩天的話,章家財良久沒有說話,好一陣才道:「浩天啊,不是我不願意幫志高報仇,你是不知道三聯幫的勢力有多大,他們有多厲害,就憑我們C市的兄弟是對付不了他們的,就算是我們團結起來,也會像志高那天晚上一樣白白送死,這事……唉,我這個老頭子是無能為力了,你還是去找找其它的大哥,看他們怎麼說吧。」

    見到章家財漸漸的對自己沒有了戒心,張浩天目的已經達到,便露出了很失望的臉色,點了點頭道:「好吧,財叔,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們也不能勉強,你的話,我會帶給大嫂的,那就告辭了。」

    章家財「嗯」了一聲,然後道:「張浩天,你是一個人才,但同時我希望你做一個識時務的人,去勸勸你大嫂吧,讓她放棄報仇的念頭,把夜天堂拿給義興堂,錢雖然少了些,但她一個女人,又沒有孩子,這一輩子是用不完了。」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就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而去。章家財對自己身邊的胡慶揮了揮手,然後道:「浩天難得來一趟,我腿腳不利落,小三。你替我送送客人吧。」

    那胡慶點頭應了,就與張浩天一起出了會客廳。

    不一會兒就出了別墅樓,張浩天見到胡慶一直沉默著,那天黑道大會的晚宴上他曾經和此人喝酒聊天,感覺到他的性格甚是直爽,雖然沒有張嘴,但心裡面估計很有話的,這胡慶是章家財手下最得力的人。張浩天非常想瞭解他的想法,就故意歎息一聲道:「慶哥,你我那天晚上聊得甚是投機,我本來以為能夠與你並肩作戰,與義興堂那些雜種好好幹上一場,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那樣。」

    聽到張浩天提起那晚決戰地事。胡慶沉默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愧色來。道:「浩天,這事我不想說什麼,總之我只能一切聽老大的安排,高哥一直對我不錯,他的死,我也很不痛快,等這段時間過了,我會去墳前祭奠他地。」

    雖然胡慶說得很含蓄,但張浩天已經聽出他對章家財的背信棄義並不贊同。這也正是他希望的,便道:「慶哥,我真不明白財叔,他的子女都在國外,義興堂的人當時並沒有抓住他們。只一個電話。財叔怎麼會立刻怕了,還打給了其他的大哥。這也太沒有膽量了吧。」

    胡慶又沉默了一陣,才道:「浩天,看在高哥過去關照過我的份上,我今天就給你說些實話,不過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包括阿細嫂那裡,你都不能說是我講出來的。」

    張浩天心中一動,明白他一定有什麼信息要透露出來,立刻道:「慶哥,你放心,我不是多嘴地人。」

    胡慶點了點頭道:「我也信得過你。」

    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的望了望四周有沒有人注意自己,然後才壓低聲音道:「你好好的聽著,對於老大,不要對他有什麼指望了,他是絕不會給高哥報仇的,因為他很快就要離開C市了,而且只怕永遠不會再回來。」

    張浩天聽了,也是一驚,道:「哦,為什麼,這裡是他的地盤,生意全部在這裡,怎麼會不再回來了?」

    胡慶臉色黯然起來道:「老大那天迫不得已沒來與高哥會聚,而且還打了電話給道上的各位大哥,他心裡也知道,已經壞了道上的規矩,要在C市再混下去,讓別人尊敬他是很難了,所以,他正準備將生意全部轉給義興堂,甚至還包括了我們這些兄弟,這件事,是他昨天才給我說地,別地兄弟目前還不知道。」

    想不到章家財會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與生意,張浩天愣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這段時間章家財的全部算計,當下微微一笑道:「慶哥,這件事只怕財叔早就想好了,絕不是這幾天的主意。」

    胡慶能夠成為章家財的得力助手,自然也不傻,聽著他的話,沉吟道:「你是說老大在決戰之前就打算把生意轉給義興堂了嗎?」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我想應該是在決戰之前,義興堂就派人悄悄找財叔聯繫過了,願意給一筆錢給財叔,頂下他在C市所有的生意,這筆錢,應該不會讓財叔太吃虧,而財叔本就害怕三聯幫,再加上義興堂願意出一大筆錢,他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所以,別的大哥家人被要挾,財叔倒未必,因為他早就與義興堂有了某種協議,準備將生意轉給義興堂之後就離開C市,說不定會到外國與他地兒女團聚,安享晚年。」

    胡慶眼神閃爍,好一陣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不會,老大要是沒受到要挾是不會那麼沒義氣的,這只是你的猜想。」

    張浩天緩緩一搖頭道:「不是猜想,本來我一直想不通三聯幫為什麼不從其它的分堂抽人過來幫義興堂,現在你說財叔把生意全部轉給了義興堂,還準備離開,就總算是明白了,可以肯定,事前義興堂已經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對付C市道上地兄弟了,而財叔,就是他們地秘密武器。」

    胡慶想著張浩天的話,沒有反駁,緊緊地抿著唇,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

    張浩天決定進一步的刺激此人,又笑道:「慶哥,恭喜,恭喜啊。」

    胡慶道:「恭喜?你恭喜我做什麼?」

    張浩天道:「恭喜你馬上就要加入三聯幫的義興堂了,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財叔過你,要把生意和手下全部給他們,你是財叔的左膀右臂,到了義興堂,一定會受到重用,那時候可威風得很啊。」

    胡慶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他**的三聯幫,操*奶**義興堂,全是一群沒有江湖道義的畜牲,不管有多大的名聲,我胡慶也不會和這些人為伍,張浩天,實話給你說吧,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老大將生意一轉,我就離開這裡到北方的城市混去,絕不給三聯幫做事。」

    張浩天明白義C市道上兄弟心中對義興堂都是反感的,胡慶的思想,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年青一輩,畢竟他們沒有自己的地盤,也沒有自己的生意,是用不著顧慮太多的,義興堂能夠控制住一部分C市道上的大哥,卻無法得到C市大多數道上兄弟的心,而這就是他的機會。

    深知胡慶雖然對老大的為人不滿,但目前還是忠心的,他絕不能冒險說出要除掉章家財的計劃來,就道:「好吧,慶哥,如果有那麼一天,你一定要通知我一聲,我好為你餞行。也不虧了我們兄弟相識一場。」

    另外還有章家財的手下在附近,胡慶不便表現出與張浩天太親熱,只點了點頭道:「好,浩天,你夠義氣,夠種,身手又好,現在是我胡慶在C市最佩服的人,我要是誰都不跟了,一定要找你。」

    說到這裡,他忽然又用很擔心的語氣道:「浩天,聽當哥的一句,那一晚決戰之後,你那邊的人已經元氣大傷,而其餘的大哥是很難團結起來一致對付義興堂的,你要想幫高哥報仇,幾乎是不可能,你還是回去勸勸阿細嫂讓她把夜天堂交出來離開吧,否則真的會非常危險,根本不會有人幫你們。」

    張浩天卻很認真的道:「慶哥,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和大嫂已經下了決心,無論有多困難都會替大哥報仇,沒有誰能夠阻擋。」

    胡慶只得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祝你和阿細嫂能夠逢凶化吉了。」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外,胡慶向著張浩天點了點頭,說了聲:「多多保重。」就轉身回去了。而張浩天回到了奔馳車上,讓周正其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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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內奸1

    四十分鐘後,等回到阿細嫂的別墅,張浩天立刻就上了樓,到了阿細嫂的房間,與她坐在了沙發上,將這一趟去章家財處得到了消息給她說了。

    當聽說章家財很快就要將生意轉給了義興堂,決戰當晚的退縮很有可能是他與義興堂勾結玩弄的陰謀,阿細嫂頓時怒火難禁,痛罵了他好一陣才望著張浩天道:「浩天,你說要除掉章家財,現在有什麼具體的計劃沒有?」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不過現在章家財絕不會想到我們要除掉他,所以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必須一擊即中,目前要做的,就應該把那個內奸揪出來了,否則的話,我們有什麼動靜很難瞞得住尚育林。」

    阿細嫂頓時皺起了眉頭道:「雖然這個內奸應該就在楊德凱、張勝、黃鵬三人之中,但是我知道志高一直在查都沒有查出來,他們都混了幾十年,城府非常深,無論誰是內奸,都很難查出來的,或許我們去找些竊聽設備來,安在他們的家中。」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這段時我和他們的接觸,楊德凱為人熱心圓滑、張勝雖然沉默,但心中有數、黃鵬則成熟穩重,絕對都是老江湖,如果有人是內奸,竊聽器這些東西一定是防備著的,還需要用另外的辦法。」

    阿細嫂望著他道:「浩天,難道你已經想出辦法了?」

    這段時間來,張浩天每天晚上空下來會做三件事,第一,那就是練習師父呂東傑傳授的各種本領。第二,就是看一些兵書戰策。而第三,則是躺在床上思索將要行動的計劃。這其中,就包括了如何查出內奸的辦法。

    當下他就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有一個計策或許有用。」

    阿細嫂連忙道:「是什麼計策?」

    張浩天望著她,緩緩的道:「引蛇出洞。」

    阿細嫂初中沒有讀完就跟著蘇志高在社會上混了,對於計策什麼的是很不熟地,當下一片茫然的道:「引蛇出洞。怎麼個引蛇出洞法?」

    張浩天便道:「大嫂,你想想,如果是他們三個,內奸與自己人最大的區別在那一點兒?」

    阿細嫂不假思索的道:「內奸會把我們這邊地消息透露給義興堂,而自己人當然不會。」

    張浩天點頭道:「這就對了,所以這條蛇只有出來我們才能夠抓住了他,而要蛇出來,就需要誘餌。」

    看到阿細嫂還是有些不解。張浩天就直接道:「大嫂,我的計劃是這樣的,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說到這裡,他就輕言細語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而阿細嫂一邊聽著,一邊不停的點著頭。沒過多久,兩人已經商量完了。而阿細嫂就打了電話。讓楊德凱、張勝、黃鵬這三大經理馬上到別墅來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三大經理果然就趕到了,阿細嫂與張浩天就與他們進入了二樓的一間小型會客廳議事。

    阿細嫂坐了主位,張浩天在旁邊陪著,而三大經理就坐在了阿細嫂地對面。

    楊德凱在三大經理中向來話最多,見到阿細嫂與張浩天都是一臉的冷沉,立刻忍不住道:「大嫂,你要我們來說是有急事。到底是什麼?」

    阿細嫂的臉上卻更憤怒了,道:「今天我派浩天去找過財叔了,說理解他那晚家人被挾,才做出了背信的行為來,想要不計前隙請他再出面聯合C市道上的各位大哥與義興堂的人一戰。可是財叔居然一口拒絕。看來他是鐵了心不顧當年與志高的交情了。」

    她這話一出,黃鵬頓時跺著腳道:「哎呀。大嫂,你這樣天……」

    後來地「真」字他沒有說出口,又道:「不管財叔那一晚是不是家人被義興堂地人劫持要挾,他害怕三聯幫,害怕義興堂那是毫無疑問的,而且終歸是他打的電話給各位大哥,當初我們實力還在,他尚且不會幫,現在大哥已亡,我們最精銳的一些兄弟死的死傷的傷,他又怎麼會伸出援手。去求他,簡直是自取其辱,大哥的在天之靈也不會答應的。」

    他這麼一說,楊德凱與張勝都點起頭來,沒有誰的神情舉止露出破綻。

    阿細嫂已經得了張浩天地吩咐,聞聽黃鵬的一席話,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我當然知道財叔很有可能不會答應幫我們,可是目前來說,如果只憑我們的力量,是無法替志高報仇的,我也只能派浩天去試試運氣了,現在既然這條路被堵死,沒有人再幫我們,那我們只有自己與義興堂地人幹了,就算是幹不過,也要搞得他們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說著這話,阿細嫂地聲音已經尖厲起來,完全一付決心已下,誰都勸不動的樣子。

    楊德凱立刻道:「大嫂,我知道你一心要給大哥報仇,可是我們地實力相差懸殊,應該理智些從長計議才好。」

    阿細嫂用眼睛逼視著他道:「從長計議,夜天堂很快就要被他們吞下去了,怎麼從長計議,不行,我在志高的靈堂上是發過重誓的,就是拼著一死,也要守著夜天堂替他報仇。我想過了,義興堂的人一直覺得我們好欺,只有防守的份兒,我偏偏就要對他們進攻,派兄弟們去砸了他們的場子。」

    楊德凱趕緊道:「大嫂,過去大哥不是沒有派人去過,可是義興堂都防備得很好,我們反而吃了大虧,這位事可要三思而行啊。」

    阿細嫂冷笑了兩聲道:「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志高死了,我們又有許多兄弟死傷,義興堂的人是想不到我們會主動進攻的,帝豪有一家總店,三家分店,我們這次多派些人手,集中力量破壞一家,砸得越爛越好,這樣不僅替志高也替死去的兄弟們出了氣,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

    說到這裡,她便轉頭對張浩天道:「浩天,你來給他們三個說說,這次主動進攻有什麼好處。」

    張浩天一直在默默的觀察著這三人,在聽到阿細嫂居然想主動進攻義興堂之後,楊德凱表現得最著急,張勝仍然是沉默著一言不發,而黃鵬卻在微微點頭,似乎覺得這主意不錯,這三個人的反應,都是正常的,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只有按照計劃做下去了,當下就站起身子來道:「財叔雖然不願意幫我們,可是據我所知,並不是道上所有的兄弟都害怕義興堂,都願意服氣的,特別是這次義興堂差點兒動了他們的家人,更是犯了眾怒,而這樣的情緒,我們只要利用起來,就還可以和義興堂拚一拚。」

    說了這話,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自從上次我們與義興堂一戰失敗,連大哥也戰死了,兄弟們的信心肯定受了影響,道上的兄弟對義興堂自然也會畏懼,所以,我們現在特別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讓道上所有的兄弟都知道,大哥雖然死了,可是夜天堂還有大嫂,一樣還有主心骨,一樣能夠和義興堂鬥下去。」

    他的話音剛落,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勝卻站了起來道:「我贊成這個主意,現在單憑我們自己的實力遠不如義興堂,要是一味的防守,兄弟們處處挨打,士氣很快就會垮掉的,而道上的兄弟看到我們太弱,絕對會顧慮著不來相助,到時候什麼都完了,上次決戰我們雖然傷了元氣,但要集中力量對付義興堂一個地方是沒有問題的,。」

    隨著他的話,剛才一直在微微點頭的黃鵬也道:「對,這一仗不僅必須打,而且還要盡快打,在行動之前,大嫂就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藏起來,從地上轉為地下,反正我們都是本地人,看和義興堂的人誰熬得過誰,過去我們吃虧,是因為想把夜天堂的生意做下去,現在我們拼著幾年不營業了,暗地裡給義興堂的生意搞鬼,時不時的來一下,我想也會讓他們難受得很。」

    黃德凱見到張勝與黃鵬都同意主動進攻,神情雖然還是擔憂,不過卻沒有說什麼了,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阿細嫂便道:「過去志高在世的時候有什麼事總是愛和你們四個老兄弟商量,現在阿峰不在,就由浩天頂替,大家如果同意,這事就這麼定了,至於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派多少人去,我還要想想。」

    說著這話,她看了看時間,就道:「已經過了中午,你們就在這裡吃飯吧,下午我還要和大家商量另外的事。」

第一百五十章 內奸2

    聽阿細嫂這麼說,楊、張、黃三人都答應著,與張浩天一起下樓吃飯去了。

    到了下午,阿細嫂卻讓張浩天先叫了楊德凱上樓。

    在會客廳坐下之後,阿細嫂便道:「阿凱,這些年來,在你和阿峰他們四個之中,志高曾經告訴過我,你的辦事能力最強,也是他最賞識的人,所以才會把夜天堂最重要的大廳與包房交給你管理。」

    楊德凱立刻站了起來道:「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大哥給的,能給大哥辦事,是我最大的榮幸,可惜……可惜……」

    說到這裡,他就嗚咽起來。

    阿細嫂道:「阿凱,我知道你的忠心,不過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想聽聽,你對我們今後有什麼想法沒有?」

    楊德凱聽著,就拭去了眼淚,開始和阿細嫂聊起他的一些想法來,卻都是一些保守謹慎之法。

    阿細嫂一邊聽一邊點頭,卻不置可否,到了最後,便道:「好了,阿凱,你的想法我都明白了,會好好思考的,對了,我剛才已經和浩天商量過了,今晚進攻帝豪棉花路的分店,義興堂的人可能會報復,你要小心一些。」

    楊德凱聽了,頓時一愣道:「什麼,今晚就進攻,這麼快?」

    阿細嫂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就是要快得義興堂的人想不到,這次的偷襲才會成功,帝豪在棉花路的那個店生意最差,防範應該也不會很嚴,而且那附近只有一個治安亭,大批的警察是不可能馬上到的,由浩天親自帶人去,我們成功的機率肯定很大。」

    看到一臉冷肅,殺氣騰騰的張浩天。楊德凱便點頭道:「那也好,今晚動手,義興堂是絕對想不到地,我先把老婆孩子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大嫂,義興堂不會甘心吃虧,你也不能呆在這裡了。」

    阿細嫂「嗯」了一聲道:「這事我早有安排,阿凱,你現在就馬上回去安排你的家人吧,我還想聽聽阿勝與阿鵬的一些想法,我要將你們地主意結合起來,在今晚之前制定出一個穩妥的計劃。浩天。你幫我送送阿凱。」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就將楊德凱送了下去,楊德凱顯然很擔心家人的安全,向樓下的張勝與黃鵬點頭打了招呼就匆匆走了。

    而張浩天就將張勝叫了上去,阿細嫂說的幾乎是同樣的話,只是這一次,卻將今晚攻擊的目標改成了夜天堂的總店。

    就這樣。當張勝離開。黃鵬上來時,阿細嫂已經說出了三個不同地攻擊之處。

    等到黃鵬離開,阿細嫂就望著張浩天道:「浩天,你說他們會上當嗎?」

    張浩天沉吟著道:「應該會,這個內奸也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將目標轉向他了,而且進攻帝豪這麼大的事他如果不通知義興堂的話,那後果一定會非常嚴重。」

    阿細嫂望了他一眼,然後就咬牙切齒的道:「希望你的計策能夠成功,這些年來。志高對他們可以說是處處照顧,讓他們過著富裕的生活,居然還有人敢吃裡扒外,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要執行家法。」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現在。就要通知洪老二他們密切的監視帝豪這三個店了。有任何地動靜,都必須稟告。」

    阿細嫂答應了一聲。就拿起了手機,拔通了洪老二地電話。

    在吩咐了洪老二之後,阿細嫂與張浩天就坐在了沙發上,開始商量起下一步如何對付財叔的計劃來,不過自然是張浩天說,阿細嫂聽,只是偶爾的提一些細節建議。

    漸漸的,不覺已經夜幕降臨,吃過了晚飯,洪老二等人還是沒有電話打過來,阿細嫂本是一個急性子的女人,就有些坐不住了,但張浩天只是拿著一本兵書讓人泡了一壺茶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細細研讀著。

    到了八點鐘左右,阿細嫂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她立刻拿到耳邊接通,過了一陣之後,就慢慢的放了下來,望著張浩天道:「是張勝。」

    張浩天放下了書,喝了一口茶,這才道:「帝豪的總店加強戒備了。」

    阿細嫂點了點頭道:「是的,周圍多了些陌生地男人,保安也沒有按時換班。」

    張浩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在這三個經理之中,其實我是最懷疑楊德凱的,而張勝看起來最老實,是最不讓人懷疑,想不到內奸會是他,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阿細嫂的臉色此時已經鐵青起來,而是再次舉起了手機,拔通了一個號碼,道:「洪老二,立刻帶你的人回來,通知全部當家兄弟,開香堂,祭關二爺。」

    在通知了洪老二之後,阿細嫂又開始打電話給楊、張、黃等三人,卻是說行動臨時取消,讓他們到別墅來有要事相商。

    過了一陣,阿細嫂就帶著張浩天到了底樓右側地一間大廳,卻見正南方供著一個紅臉關公地泥塑像,在最上面還寫著「義薄雲天」這四個字。

    這大廳平時沒什麼人來,看起來很是乾淨,但阿細嫂仍然叫過了一名男傭,讓他再打掃一下,並準備好香燭。

    張浩天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黑道上傳統的香堂,見到高高在上地關雲長,頓時猜測起道上的人為什麼要拜關公的原因來。

    在黑道上,其實也是要講秩序的,不僅長幼尊卑有別對大哥要忠誠有義氣,遵守道上的規矩,而在關公的一生之中,講的是「忠、義、信、智、仁、勇」這六字的,所謂的忠,就是忠誠;義,就是講義氣;信,就是守信用;智,就是有智慧;仁,就是仁義;勇,就是勇敢,雖然道上的一些人作奸犯科,無惡不作,但頭上還是要頂著這六字真言的,這樣才能夠得到道上兄弟的尊敬,就算是三聯幫,要拉攏教育手下,估計多半也要拜這關二爺,只得他們動不動就以對手的家人要挾,那就是犯了一個「仁」字,所以道上的人是怕著他們,恨著他們,沒有絲毫的敬意,這在道上走的卻是一條邪路,雖然能快速打擊對手發展勢力,但稍有不慎,就有被群起攻之的危險,滅亡起來會比他們發展勢力還快。

    望著一臉威嚴,長鬚飄飄的關公,想到三聯幫存在著一個極大的破綻,絕不是堅不可破的,張浩天心中忽然一陣興奮,而這時,他不由自主的思及起負責調查三聯幫的專案組組長劉景國來,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與自己聯繫,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給自己的任務,還有那兩萬元臥底費,也沒有來催自己還了,真不知他葫蘆裡賣是什麼藥。

    然而在此時,張浩天忽然掠過了一個念頭,劉景國說三聯幫對警方有很深的滲透,才會派自己去收集他們犯罪的證據,以及弄清楚他們的總部在那裡,高層到底是些什麼人,但從現在看,三聯幫對外人的防備遠遠的出乎他的意料,真要打入進去,絕對是困難重重,而要除掉這個毒瘤,或許用另外的一個手段還要快些,徹底些,而這個手段就是---以殺止殺,以血償血,也就是說,與劉景國從內而外的計劃相反,如果能夠把三聯幫的整個枝葉都砍了,就不信它的老窩不露出來,裡面的大梟自然會撲騰而出。

    這樣的念頭,讓張浩天越來越興奮了,他答應劉景國,是因為在照片中目睹到了三聯幫的殘忍,而接觸到真正的三聯幫之後,更是知道他們陰狠狡詐,無所不用其極,更增加了他滅掉三聯幫之心,但一直苦惱著無法進去,高雲雖然有與他聯手推翻尚育林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如今遲遲沒有和他聯繫,只怕其中也生了變故,那麼,這件事,他就要完全用自己的辦法來做了,那將更刺激,也更充滿了挑戰,而他喜歡這樣的挑戰,那才讓他有真正的成就感,就像小時候考試無論如何都要拿到第一一樣。

    正在思想之間,洪老二就與一眾當家兄弟陸陸續續先到了別墅。

    這些當家兄弟,就是蘇志高手下的一些頭目,每個人的手中都有十名到幾十名不等的小兄弟。

    洪老二領著頭帶著二十幾個當家兄弟到了香堂,阿細嫂也沒有對他們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那些人就分成兩邊站著了,眼神彼此相望,似乎都在猜測著大嫂開香堂的原因。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楊德凱等三大經理就到了,而張勝是最後趕到的,仍然是一臉忠厚老實的模樣。

    阿細嫂也沒有去看任何人,瞧著張勝進來之後,就吩咐人去關了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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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家法

    此所有的人站好,阿細嫂走到了香案前,先燒了三柱香插在香爐之中,然後就轉過身來,一臉平靜的道:「各位兄弟,志高在臨終前一段時間,曾經給我提過一件事,那就是我們這裡有義興堂的內奸。」

    阿細嫂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一陣騷動,洪老二第一個大聲道:「大嫂,這個內奸到底是誰?要是查出來,我洪老二把他三刀六洞的馬上解決掉。」

    阿細嫂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不遠處,一臉的沉穩,但眼神卻一直閃爍不停的張勝,跟著道:「張勝,你說說,這個內奸到底是誰?」

    聽到阿細嫂點到了自己的名字,那張勝臉色微微一變,可是仍然很鎮定的道:「大嫂,這事我可不知道,大哥沒給跟我提起過啊。」

    阿細嫂的聲音忽然尖厲起來道:「志高當然不會提起過,因為他絕對想不到這個內奸居然是你,張勝,當初你不過是一個賣水果的小販,做事也沒有什麼能力,志高只是念你和他小時候一起長大,而且一向厚道老實,才一步一步的把你提拔成四大經理之一,給了你非常優厚的薪水,讓你的生活一下子從泥地裡到了天上,可是你居然還不知足,說,義興堂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敢背叛志高。」

    張勝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自己望來。一下子就慌了神。道:「大嫂,不是我,我不內奸啊,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背叛他,你不要聽那些別人亂說,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阿細嫂忽然冷笑道:「陷害你,張勝,你有什麼值得陷害地,既然你死不認帳,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說到這裡,她便對站在自己旁邊地張浩天道:「浩天,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就由你來讓他明白明白。」

    張浩天聞言。就慢慢的走到了張勝面前道:「勝哥。今天大嫂給你說要攻擊帝豪那一家店,你還記得嗎?」

    張勝頓時大叫起來道:「不是我說的,知道這件事地人絕不是我一個人,一定是別人透露給了義興堂,卻栽在了我的頭上。」

    張浩天微微一笑,對著楊德凱與黃鵬道:「凱哥,鵬哥,你們說說,大嫂告訴你們今晚想要攻擊的地方。」

    楊德凱與黃鵬此時還有些沒有摸清頭腦。

    楊德凱道:「棉花路分店。」

    而黃鵬卻道:「漢陽路分店。」

    兩人聽到對方的話。頓時相互一望,已經猜到了幾分。

    張浩天瞧著開始面如死灰的張勝,淡淡的道:「勝哥,你現在心裡明白了些吧。」

    張勝意識到中了張浩天的計,但乾笑了兩聲。嘴裡道:「明白?我……我不明……。」

    然而。他的那個「白」字還沒有出口,張浩天的臉色一變。揮臂伸手,猛的摑了張勝兩個耳光,跟著一腳踹在他地小腹。

    他腳下之力是何其之大,張勝地身子頓時被踹得騰空而起,然後一下子捧腹跪倒在地呻吟著,而他的兩邊臉頰,此時已經高高的腫起,嘴角也在流著血絲,不知道牙齒有沒有被張浩天摑得鬆動。

    這時候張浩天就大聲道:「洪二哥,你來說說,剛才向大嫂稟報的情況。」

    洪老二也明白了,立刻道:「今晚我去守的是帝豪的棉花路分店,守帝豪總店是棒子,棒子,你快說說,在那裡看到了什麼狀況。」

    隨著他的聲音,人群中就走出一個高高瘦瘦很像一根棒的青年男子來,說道:「是,我奉洪二哥的命令帶著六個人分別守在幾個隱蔽地地方用望遠鏡觀察帝豪總店的動靜,而且還派了兩名兄弟裝著客人到了帝豪的總店裡面,到了傍晚的時候,在外面的兄弟就發現在帝豪總店地附近多了些陌生地男人,而且衣服裡肯定是藏著傢伙,在裡面的兄弟也發現帝豪裡面地保安並沒有按時輪換,而是全部上班,肯定得到了什麼通知。」

    張浩天點了點頭,揮手讓那「棒子」站回去,然後望著張勝道:「勝哥,你如果再裝傻,只會多吃的苦頭,我想的話,今晚要是弟兄們真去進攻帝豪總店,那不知會有多少的死傷,不僅會吃大虧,最後還會被送到局子裡去,對不對?」

    張勝在眾目睽睽之下,此時的身子已經劇烈的顫抖,忽然之間,就跪了下來,對著阿細嫂不住的磕頭道:「大嫂饒命,大嫂饒命,平時我只是透露了一些不怎麼相關的消息給他們,對大哥並沒有多大的損害,真的,我要是說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的話剛剛落音,阿細嫂就咬著牙走了過去,朝著他本來就腫起的臉狠狠的摑了幾耳光,然後厲聲道:「張勝,你為什麼要背叛志高,難道他還對你不起,你不要給我扯什麼家人被夾持要挾之類的鬼話,這多麼久的時間,你是完全可以安排好他們的,也可以給志高說。」

    張勝頓時哭了起來,不停的磕頭道:「是我一時糊塗,是我一時糊塗,聽了義興堂的人的話,他們說大哥支持不了多久了,夜天堂遲早會成為他們的,還說只要我平常說一些夜天堂的動靜,就答應我仍然當洗浴中心的經理,連大廳與包房也給我,而且還會漲我一倍的薪水,我……我,大嫂,你是知道我沒什麼本領的,人又老了,兒子正準備結婚買房子,過去那種沒錢的窮日子我真是太害怕了,就……就……,可是我真是只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啊,沒害過大哥,真的沒有。」

    張浩天聽著他這麼說,卻微微一笑道:「勝哥,不對啊,你也是老江湖了,怎麼這麼容易就被義興堂的許諾迷惑住,而且我想義興堂對你這樣的人物也不會出手太小氣,幾句話就打發了吧,你既然記不清楚了,要不要我想辦法讓你想起來?」

    張浩天雖然在笑,但他的眼神已經透出了濃濃的肅殺之氣,而他這段時間勇狠之名夜天堂的人誰會不知,張勝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猶豫了一陣,只得道:「我……我說老實話,義興堂的人是給了我五十萬,真的,只有五十萬,我交出來,全……全部交出來。」

    聽張勝說到這裡,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對著他都痛罵起來,一片喊殺之聲,而楊德凱與黃鵬和他平時私交不錯,想不到此人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都是一臉的黯然惋惜。

    阿細嫂也在緩緩的搖頭,然後咬牙道:「張勝啊張勝,五十萬就瞎了你的眼睛,昧了你的良心,你說,我該對你執行什麼家法。」

    洪老二等兄弟不等張勝回答,就怒吼了起來。

    「大嫂,殺了他,殺了這個叛徒。」

    「大嫂,用不著你沾他的狗血,你說聲話,我來解決這雜種。」

    「這樣的叛徒,還留著做什麼,找個地方活埋了就是。」

    張勝聽到這些聲音,害怕得只是連連向著阿細嫂磕頭,渾身抖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對於這些,張浩天沒有插任何的話,因為他知道,阿細嫂會給出答案的。

    此時阿細嫂卻望著張勝長久的沉默著,過了好一陣才道:「張勝,你向義興堂透露的確實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那是因為志高早就猜到有人被他們收買了,他的死,也與你無關,所以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說到這裡,她就揚聲道:「洪二,出賣兄弟,家法該如何處理?」

    洪老二對這些很是熟悉,立刻道:「輕則斷去一指,重則開膛破肚。」

    阿細嫂點了點頭道:「好,你去執行家法,斷去張勝左手五指,還有,張勝,義興堂給你的那五十萬,你已經受到了懲罰,我不追究,可是你的房子與車子是用志高給你的錢買的,既然你背叛了他,背叛了公司,這些東西就要還回來,你服是不服。」

    張勝現在只求保得一條命,那裡敢說出「不服」兩個字,只得向阿細嫂磕頭道:「我服,我服,大嫂,是我對不起大哥,我現在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張浩天聽到阿細嫂只是斷去張勝左手五指,而且還給他留了五十萬,心裡明白,這對他的日後生活不會造成太巨大的影響,也算是留情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結拜

    洪老二這時已經去找了一把尖刀,一把將張勝從地上擰起,把他的左手按在了香案之上,瞪大眼睛,猛的一揮手中的刀。

    這時,只聽得一聲慘叫,張勝摔倒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左手已經是血淋淋模糊成一片,斷於五指雖然不會要命,但所謂「十指連心」,斷指之痛,那是讓人無法忍受的。

    阿細嫂揮人讓人將張勝拉了出去,然後望著二十幾名當家兄弟,很平靜的道:「我們並不算真正的江湖幫派,雖然定有家規,但卻很少執行過,現在,我還想告訴各位兄弟一聲,志高的仇,我一定是會替他報的,但你們也知道,我們的敵人非常強大,隨時都有危險,你們要退出去,就在這裡給我說一聲,那麼大家的兄弟情份仍然在,我阿細也祝大家能夠另外找地方發財……」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忽然尖厲起來,道:「不過,如果大家留下,有人再吃裡扒外,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

    隨著他的話,就有人叫了起來道:「大嫂,你放心吧,大哥的仇,就是我們自己的仇,你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義興堂的人以為把我們吃定了,媽的,難道我們自己就把自己當成孬種嗎。」

    這人叫出聲之後,幾乎所有的當家兄弟都紛紛表態要替大哥報仇,與義興堂再戰。阿細嫂見到群情激憤。眾志成城。眼神中也掠過了欣慰之色,揮手讓眾人停止叫喊,然後道:「現在,我要宣佈一件事。你們好好地聽著。」

    眾人聞言,知道事情一定非常重要,就凝神聚氣地望著阿細嫂。

    只瞧著阿細嫂向著張浩天一指道:「從現在開始,張浩天就是夜天堂的總經理,也是你們新的大哥,今後你們所有的行動,都要由他指揮安排,誰要是不服氣,那就是和我阿細作對,聽見沒有。」

    雖然在與范勇等人交談時。阿細嫂就說過替蘇志高報仇地事情交給張浩天了。但現在對二十幾名當家兄弟說出這話,就很明確的指明今後不管是夜天堂還是蘇志高過去的道上兄弟都交給他由他作主了。

    張浩天一愣,正要說話,卻見阿細嫂望著他道:「浩天,你姓張,我也姓張,現在,我倒是有一個提議,當著關二爺與眾家兄弟的面,想和你結拜成姐弟。不知道你給不給這個面子。」

    張浩天完全沒有料到五十幾歲,年紀足可以做自己母親的阿細嫂會與自己結拜,但他立刻就想到,若是結拜成姐弟之後,蘇志高的手下就更會聽從他指揮了。而且自己更無法置身事外。阿細嫂此舉,是有著她的道理的。

    明白了阿細嫂的想法。他並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道:「大嫂,既然你看得起我,我張浩天能夠與你結拜,那是求之不得。」

    聽著張浩天答應下來,阿細嫂頓時露出了高興之色,道:「好,那我們就喝血酒盟誓。」

    這時便有人趕緊去取了兩個碗,倒了白酒進去,放在了香案之上。

    阿細嫂是個豪爽地女人,去洪老二地手中取過了尖刀,右手拿刀,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一割,一道鮮血頓時破指而出,她就滴在了酒碗之中。

    張浩天當然不會落後,接過尖刀,也割破了左手中指,將血滴於碗中。

    兩人同時將酒碗端了起來,面對著關公像,由阿細嫂道:「我張阿細今日與張浩天結為姐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她的誓非常簡短,更沒有說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類的話,自然是考慮到自己年紀大過張浩天三十來歲的原因。

    張浩天便照著她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兩人就將碗中的血酒喝光了。

    這段時間張浩天在C市道上是最有名的人物,就連財叔手下胡慶之類的人也佩服他,更別說親眼目睹過他威風地蘇志高手下了,等到阿細嫂與張浩天結拜完畢,那洪老二就叫嚷起來道:「好啊,浩天,由你來帶領兄弟們,我洪二第一個服你。」

    聽著洪老二這麼說,其餘的人自然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敬意了,個個都在稱讚著,說阿細嫂這個決定非常英明。

    阿細嫂卻道:「洪二,你怎麼還在叫浩天,他雖然年紀比你們小,但現在已經是你們的大哥,全部當著關老爺來拜見他。」

    隨著阿細嫂的話,所有地二十幾名當家兄弟都走到了張浩天地面前,向他鞠了一個躬,恭恭敬敬,整整齊齊的叫了一聲:「大哥。」

    等到參拜完畢之後,阿細嫂就讓洪二等人全部離開,偌大地香堂裡只剩下了她與張浩天。

    張浩天忍不住道:「大嫂,你讓我覺得肩上的擔子越來越沉了啊。」

    阿細嫂卻道:「怎麼還叫我大嫂,你我既然已經結拜,那你就叫我阿細姐吧,這樣也讓我覺得自己年輕些。」

    張浩天點了點頭,就重新叫了她一聲:「阿細姐。」

    阿細姐答應了一聲,然後就望著他道:「浩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結拜嗎?」

    張浩天道:「明白一些,不過的確沒有想到。」

    阿細姐忽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我和志高沒有兒女,這也是我們最大的遺憾,他雖然有一個親弟弟,可是人太老實,也沒有什麼本領,如果把夜天堂交給他,那只能全部毀了,更不可能管理志高這些道上的兄弟了。而你,是我見到過的最聰明最厲害的年青人,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我把志高的全部家當交給你,比我自己接著還要放心。」

    張浩天不由得道:「阿細姐,你太誇獎我了。」

    阿細姐搖了搖頭道:「阿峰打電話時告訴過我,志高臨死前喊著你的名字替他報仇,而他自己對你也是讚不絕口,我知道阿峰是很少贊人的,再加上志高的話,所以你一出現,我就在暗暗的對你進行觀察,漸漸的才發現,你的言談舉止,還有你的想法,遠遠的超出了你的年紀,常常讓人感到意外,再加上你的身手、膽識、甚至外表,浩天,說實話,這些年我陪著志高也去會過全國許多大哥,但我感覺,你不比他們差,甚至還強得多……」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志高的判斷絕對沒有錯,能夠替他報仇,接替他的只能是你,我和你結拜,一半是為了那些還願意跟著我們的弟兄,一半也是私心,希望你能夠更有決心報仇,我也能卸下肩上的擔子,這負擔子,我是擔不起的,只有你來擔。」

    張浩天知道自己責任更加大了,不再多說什麼廢話,而是道:「阿細姐,你看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阿細姐微微一笑道:「浩天,我知道你已經有了主意,就說出來吧。」

    張浩天立刻道:「我們應該離開這裡,藏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一邊靜觀其變,一邊暗暗組織力量,等待機會,先除財叔,威懾住C市道上的大哥,讓他們不敢與義興堂靠得太近,然後再想辦法消滅掉義興堂主力,殺了尚育林。」

    這時他又道:「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你一失蹤,夜天堂產權的事義興堂的人就只有放下來了,你也安全一些。」

    阿細姐沉默一陣道:「那就到香林去。」

    張浩天一愣道:「香林?在什麼地方?」

    阿細姐道:「是離C市城區四十公里的地方,那裡本來是一塊荒山,是我和志高吵架時瞞著他租下來的,租期是五十年,而且用的是別人的名字,我打算用來發展花卉業,所以取名叫做香林,不過我手裡的錢不夠,只能慢慢投入,現在剛開始做了前期工作,種的花還沒有上市,不過香林非常的偏僻,絕對沒有人想得到我們在那裡。」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好,那麼我們就放出風聲,說你不願意賣夜天堂,又在本市找不到援手對抗義興堂,就到外省躲避去了,讓義興堂與章家財都放鬆警惕,這樣我們才有機可乘。」

    阿細姐「嗯」了一聲,就與他走出了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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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4 23:01: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復仇之始
   三天之後,c市道上的人幾乎都得到了消息,那就是阿細嫂雖然有心報仇,但卻沒有對付義興堂的力量,又害怕義興堂逼著要夜天堂,就帶著張浩天到外省躲避,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會回c市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消息傳到了大家耳中,那就是c市最有實力的財叔正準備將自己名下的產業全部轉給義興堂,所有的手續將在兩個月辦完。

    這兩個消息,自然是告訴了c市道上的兄弟,過去本市的兩大勢力,一滅一降,再也沒有和義興堂抗衡的力量了。

    於是,c市道上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開始向義興堂獻媚,這其中以大飛為代表,所有的毒品都由義興堂提供,並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不過更大的一部分則是以范勇為代表,對義興堂敬而遠之,既不靠近,也不得罪。

    阿細嫂失蹤了,義興堂自然無法打夜天堂的主意,不過眼看著夜天堂再也無法開業,c市頂級夜總會的生意沒有人競爭,要不要夜天堂也就無所謂了,而他們已經開始籌備再開兩家分店,其中一家就開在夜天堂的附近。

    此時,阿細嫂與張浩天正呆在c市北郊四十公里外的「香林」裡,準確的說,這裡是一個荒蕪人煙的小山丘,而且幾乎是一個死角,一條石子路還是阿細嫂租下這裡後叫人修好的。

    小山丘上稍大的樹木都被砍了,只剩下了一些沒什麼價值地小樹,不過阿細嫂只所以將這裡取名叫做「香林」。就是有打算在這裡種一些值錢的樹木,然後種一些花卉,不過目前只在前面的山坡上植了上千株小葉榕。花圃裡也只有玫瑰與蘭花,而且數量並不多。

    來之前,阿細嫂就將「香林」地工人暫時放了。煮飯與做雜事都由她從別墅帶去的一個叫劉嫂的女傭及一個叫田叔地男傭做,而除了張浩天與她的遠房表弟周正其之外,為了絕對保密,她並沒有再帶手下來。

    在「香林」山丘的最高處,有一個很大的平地,那裡建著幾個簡易的工棚,張浩天、阿細嫂、周正其就一人住了一個。

    在最初的一段時間,張浩天沒有什麼事情做。整天除了看書就是練武,這荒野之中。倒是習武的好地方,特別是燕子李三的「攀牆術」,也可以在樹木之上練習,在山頂之上有七八株倖存下來地柏楊樹,每天清晨,他就在這幾株樹上蹬踏著。漸漸的,完全不用手也能夠靠雙腿不停蹬踏著上升三四米。在晚上地時候,他還刻意的開始修習那「縮骨功」,不過這門功夫的確是需要從小練習的,他又屬於骨節粗大的人,進展非常緩慢。

    而每一天。他還會抽出一些跟著周正其學開車。這次他們開來的只是很普通地長安車,山下雖然有一塊平整出來的泥路。但很是不平,但據周正其說,越是路況不好,學車就更容易學出來。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張浩天一直通過與洪老二的聯繫瞭解著義興堂與財叔的動靜,默默的等待著反擊的機會。

    在這一個月裡,上官玉梅與夏玲兒都給他打來了電話,對他都顯得極是擔心,張浩天在讓她們放心之後,就叫上官玉梅多打聽一些義興堂地動靜,隨時通知自己,而吩咐夏玲兒對於趙勁峰與江陽兩人多照顧一下,不過夏玲兒卻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江陽地刀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趙勁峰雖然要嚴重一些,但現在已經可以下床做一些輕微的活動。

    到了第二個月地中旬,張浩天得到了消息,再過十天,章家財將全部產業過戶給義興堂的手續就要辦完了,而他近段時間經常外出訪親會友,身邊一般只帶著幾名手下,基本上是沒什麼防備的。

    張浩天知道,自己這一方進攻的時機就要到了,而此時他還必須鎖定一個目標--大飛,據洪老二說,自從義興堂在c市佔據了絕對優勢以來,大飛無疑是道上兄弟中最興奮的一個,因為一直以來他就和義興堂的關係最好,更有著毒品的生意往來,只是由於一些道上的大哥不願意販賣毒品,他的生意做不到這些大哥的地盤裡去,而那時章家財與蘇志高的實力還在,義興堂全力在做娛樂業,也沒有完全撕破臉與c市的各個大哥爭奪地盤,現在形勢起了變化,義興堂在c市再無敵手,大飛憑藉著義興堂在後面撐腰,就當起了急先鋒,開始搶起地盤來。\junzitang.com\

    過去蘇志高在時,夜天堂附近市中區的地段是不許販毒的,而現在大飛已經派出了無數小弟在各個大小娛樂場所販賣,甚至引誘一些未成年人吸毒,而且漸漸開始染指范勇所在的東華區,兩人已經率人打了三次架了,不過義興堂的人一直沒有出面。

    張浩天心裡清楚,尚育林是一個善於盤算的人,他現在沒有動,就是想利用大飛將c市道上一些對義興堂有敵意的大哥動手,最後坐收漁翁之利,而他,一直沒有讓洪老二等人去幫范勇,就是要逼得這些人更堅定的與自己等人站在一起,這就叫做各打各的算盤,而誰打得更精,就要再進一步看分曉了。

    此時,張浩天只給洪老二下了一個命令,那就是讓他每天同時匯報章家財與大飛的情況。

    又過了十來天,在下午時,洪老二打來了電話,說是章家財去參加一個晚宴,而大飛卻住進了一個情婦的家裡,章家財身邊只有兩名貼身保鏢,而大飛帶著四個小兄弟,防備都不是太嚴。

    張浩天沒有再猶豫了,而是給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的江陽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換上一件灰色的西服。腰插著金龍短刀,就離開「香林」,開著那輛長安車出去了。近兩個月裡他天天開這輛車,已經是熟悉無比,用不著周正其在旁邊指揮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張浩天就到了西城地一家小型的汽車修理廠,剛一下車,就有一名青年男子向他走來,低聲道:「大哥,請你跟我來。」

    張浩天微微點了點頭,就跟著這青年男子走進了左側的一間屋子,卻是一個小會議室,他一眼就見到了已經養好了傷地江陽。而洪老二與十來名青年男子也在裡面。

    看到了張浩天,包括江陽在內。所有的人都向他鞠起躬來,叫了一聲:「大哥。」

    張浩天明白道上就和軍隊一樣,是需要尊卑有別的,當下也不客氣,點了點頭,就坐在了一個沙發上。然後揮手讓江陽、洪老二等人各自找地方坐下。

    大家坐好之後,張浩天便道:「各位,我們已經忍耐得夠久了,今晚,就是我們行動地開始。」

    江陽與洪老二等人心裡也明白這個年青的新大哥要展開復仇計劃了,臉上都是一陣振奮。江陽第一個道:「大哥。你就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張浩天也不囉嗦。道:「要對付義興堂,必須將道上的兄弟團結起來,而要這些人團結,只靠嘴巴是不行的,還需要威懾住這些人,讓他們害怕,不敢再臨陣脫逃,所以,就必然殺雞儆猴,而這兩隻雞,就是章家財與大飛。」

    聽到張浩天的話,江陽與洪老二等都點起頭來,洪老二道:「我贊成,大哥的死,章家財脫不了干係,而大飛現在仗著有義興堂撐腰,越來越囂張,道上的人沒有誰能夠看順眼,幹掉這兩個人,我看沒人再敢拍義興堂的馬屁。」

    張浩天掃視了一下除了江陽與洪老二之外,屋子裡還有十五名青年男子,卻都是當晚參加與義興堂決戰地人,無論是身手和忠誠度自然比其他的人強一些,微微思索了一下,便道:「既然要對付章家財與大飛,我們就要同時下手,絕不能打草驚蛇,因此今晚地行動,就要兩邊一起進行,陽哥、洪二哥,你們帶十個人去對付大飛,剩下的五人就跟著我去對付章家財。**junzitang.com**」

    江陽與洪老二雖然知道張浩天的身手,但江陽還是忍不住道:「大哥,章家財雖然只帶著兩個人,但他們跟了章家財十幾年,身手和經驗都非同一般,有可能身上還帶著槍,你要小心才是。張浩天去章家財那裡曾經看到過他身邊的兩名貼身保鏢,也知道絕非尋常的人可比,所以他才決定自己親自前去,當下就點了點頭,然後道:「洪二哥,我們的兄弟還跟著他嗎?」

    洪老二連忙道:「還跟著,只是不敢靠得太近。」

    張浩天道:「把那個兄弟地手機號碼給我,我必須知道章家財開的什麼車,車牌是多少?」

    洪老二就答應著,先給那人打了電話,說是大哥親自和他聯繫,然後就把號碼告訴了張浩天。

    張浩天記下了那人的手機號碼,沒有閒著,就開始和眾人商量起晚上具體的行動計劃來。

    晚上十點鐘,章家財坐在自己新買的寶馬車後排,正往回家的路上駛去。

    今天,他是相當地高興,因為律師告訴他,最多還有一周,他轉讓給義興堂所有產業地手續就能夠辦完了,而義興堂的錢也會按時到他地帳上。說實話,這一次義興堂的出價是讓他非常滿意的,滿意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後來他就明白了,義興堂這麼做是非常聰明的,花了最少的代價,終於徹底擺平了c市的黑道,畢竟他的生意今後是可以源源不斷的為義興堂帶去巨大財富的。

    不過對於蘇志高的死,章家財還是有些愧意,那終歸是和他交往了二三十年。在一起不知喝了多少次酒的人啊,但是,如果事情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堅持自己地選擇,當初他之所以答應與蘇志高聯合道上兄弟與義興堂對抗,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義興堂對付他就像對付蘇志高一樣。用極低的價錢來逼他轉讓全部地生意,不過沒想到的是,就在下了挑戰書的第三天,尚育林居然會親自約他出去見面,而且給了他一個滿意地價錢要他的全部生意,唯一的條件,就是在決戰的當晚阻止別的道上兄弟去幫蘇志高。

    對於三聯幫,道上是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的。章家財知道,就算這一次羸過了義興堂。讓他們暫時撤出了c市,總有一天,自己作為這次行動的領頭人,是會遭到凶殘報復的,所以,收下他們地錢。然後自己去國外與兒女生活在一起,才是他最明智的選擇,這也只能犧牲一下蘇志高這位老兄弟了,在道上,大哥之間更多講地是利益,真正的義氣又有多少呢?蘇志高死。總比自己死強。

    讓章家財有些擔心的就是胡慶等一些年青手下。看得出來,自己對蘇志高的出賣和將生意轉讓給義興堂是讓他們很是報怨的。不過那也沒有辦法,到時候他們不願意成為義興堂的人那就散去好了,反正他也不再需要這些人,重要地是自己有一大筆錢能夠從c市這一場黑道風暴中平安脫身。

    汽車已經從繁華的街道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路,最多還有五六分鐘就到別墅小區了,別墅裡還有十六歲的小姑娘等著他,今晚他感覺自己是能夠行的,想到一個年青雪白的胴體在自己體下宛轉呻吟地樣子,他就特別地興奮,覺得年輕了不少。

    心情舒暢,他就閉著眸開始哼起小曲來,一邊哼,一邊還在大腿上輕輕的打著拍子。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身子差點兒前衝出去,心中一驚,趕緊睜開了眼睛,卻見前面斜橫著停了一輛長安車,擋住了他們前面地路。

    章家財是一個老江湖,心裡頓時警覺起來,便對前面開車的貼身保鏢阿強道:「阿強,去看看,怎麼回事,小心些。」

    而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保鏢阿華卻從懷裡拔出槍來,將頭伸出了車窗,隨時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這阿強與阿華都已經跟了他十年以上,身手非常好,也極是忠心,這次章家財去國外,是準備帶著的,一般的情況,絕對能夠處理。

    然而,還沒等阿強下車,就見到從那長安車上歪歪斜斜的走下了一個年青人,到了他們的車前,不停大力的拍著車窗道:「我操……操你媽,開車……開車瞎眼了,差點撞著我了,這筆帳怎麼……怎麼算。」

    這人的神態,無疑是一醉酒的司機,章家財微微皺起眉頭來,道:「阿強,出去教訓一下這小子,讓他把車挪開。」

    阿強就答應了一聲,打開了車門,走到了那醉酒的年青司機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胸口道:「媽的,你小子也不看看車上坐的是誰,敢在這裡來撒野。」

    那醉酒的司機被他抓住胸口,一邊掙扎,一邊道:「我操,是誰,是市長還是省長。」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阿強一拳就打在了他的面門上,頓時將這醉酒青年打倒在地,鼻血頓時流了一地。

    那醉酒青年一臉是血,就在地上大叫起來:「來人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章家財藉著車頭的燈光,已經見到前面的長安車上並沒有其他的人,這的確是一件偶發的意外,放下了心,揚聲道:「阿強,揍他幾下就上來,懶得理這個醉鬼。」

    阿強答應了一聲,伸腳就向著那醉酒的青年踢去。

    然而,就在他的腳要觸及那醉酒青年時,那醉酒青年忽然敏捷起來,身子向前一滾,一隻右手已經抱住了他的右腿,而左手卻快速的向他小腹一遞,只聽得阿強發出了一聲慘叫,跟著就痛苦的摀住了小腹,似乎是被什麼利器刺中了。

    那阿華見著不對,立刻從車窗裡伸出了拿著槍的手臂,就要對那醉酒青年射擊。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瞄準,車子後面人影猛的一晃,一道雪光破空而至。阿華也發出了一聲慘叫,不停地在車廂裡打滾,一隻右臂。竟然硬生生的被人砍掉了,鮮血不斷的噴出。

    章家財此時已經看清了車後出刀地那人,高大魁梧,英俊威沉,竟然就是傳說與阿細嫂到外省去了的張浩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頓時駭得魂飛魄散,趕緊掏出了手機。想要叫人過來。

    不過此時已經晚了,就見到張浩天用刀柄在右側車窗上重重一敲。那車窗玻璃就「嘩」地一聲全碎了,而他的手已經伸了進來,打開車門,將章家財肥胖的身子拖了出去。

    這時,車子後面又出來了四個青年,由一人將章家財的嘴用布膠纏住。而另外兩人則將他往長安車上拖著並塞了進去。剩下一人拿著一把砍刀在他旁邊站著道:「大哥,這兩個人怎麼辦?」

    張浩天知道,這阿強與阿華已經看到了他,要是留下來,在警方那裡會是一個大麻煩,他是個一但冷酷起來不會留情的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手揮了揮。

    那拿著砍刀的男子頓時明白了,對著倒在駕駛室裡的阿華就是幾刀砍下去。那阿華慘叫了幾聲,就再不動彈了。

    而阿強那邊,還沒等拿砍刀的男子過去,那一臉是血,裝成醉酒司機地青年男子已經拿著一柄尖利的水果刀朝著倒在地上地阿強就是一陣亂捅,阿強很快也一動不動了。

    張浩天坐在駕駛室裡,叫了一聲:「上車,快離開這裡」,那兩人就趕緊鑽了進來,張浩天一踩油門,車子就快速的向前駛去,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一次行動,從攔車到離開,只僅僅用了四分半鐘。

    張浩天在c市已經呆了好幾個月,對這裡的大小街道已經非常熟悉,再加上事前來看過地形,便駕駛著長安車,盡量的避過一些裝著攝像頭的大道,在一些居民樓的小道上穿梭著,二十分鐘之後,已經離事發現場很遠了,就開進了大街之中。

    章家財明白大難臨頭,在車中不停地掙扎,發出「嗚嗚」的聲音,但換來的卻是幾名青年的暴揍,沒多久就老實了。

    張浩天將車開出了市區,向西而行,大約開出十里之後,就到了一個小山溝,卻是填埋垃圾的地方,還沒有停車,就能夠聞到陣陣的惡臭。

    到了一個空地,張浩天停下了車,讓人將章家財拖了出來,並撕開了他嘴上纏著地膠布。

    章家財剛才在車上被幾個青年亂打一氣,已經是鼻青臉腫,看到這樣地地方,知道就算是自己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一時間是呆若木雞,過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張浩天面前道:「浩天,志高地事我知道是自己不對,你不知道,我對義興堂現在用的是緩兵之計,明裡是想將生意轉給他們,但暗地裡是準備組織力量對付他們的,可是這段時間又無法聯繫你和阿細嫂,現在好了,見到了你,我們慢慢商量,一定要把義興堂趕出c市。」

    張浩天搖了搖頭,冷冷一笑道:「財叔啊財叔,你貪圖錢財,出賣了兄弟,你害怕義興堂,就不害怕被你傷害了的兄弟嗎,晚了,什麼都晚了,帶你到這裡來,就是因為你只配死在垃圾之中。」

    說著話,他不再囉嗦,做了一個手式,就由兩名青年男子將章家財架了起來,而那已經擦乾了臉上鮮血的男子卻拿著尖刀,一把撕開他的衣服,說了一聲:「大哥,我替你報仇了。」手起刀落,竟然生生的將章家財從胸到腹剖開,執行的正是開膛破肚的家法。

    霎時之間,章家財的內臟就和血水一起滾落出來,他也再沒有了生機。

    張浩天沒有任何的耽擱,讓人將章家財像死豬一樣扔在了垃圾之中,就帶著人重新上了車,向市區而去。

    走到半路,他的手機就響了,卻是江陽打來的。

    剛一接通,就聽到江陽用興奮的聲音道:「大哥,解決掉了,大飛被我們解決掉了,那小子正和他的情婦吸毒,爽得我是誰都認不清了,被洪老二一刀就捅翻了,其實的手下都被我們打暈了過去。」

    張浩天立刻道:「好,你一個人開車去接峰哥,我帶你們去見大嫂,等會兒再給你電話說地方。」

    聽著江陽答應了一聲,張浩天就掛斷了電話,繼續開車前行。

    到了修車廠之後,張浩天換了一輛普通的桑塔納,這才向北而去,快要出城之時,才給江陽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在路邊等著。

    又給阿細嫂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她行動成功自己正帶著趙勁峰與江陽趕去「香林」的消息,張浩天就靠在座墊上,掏出了一支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了出去,雖然今晚一舉解決了章家財與大飛,但他的心並沒有輕鬆下來,因為他知道,現在要直接面對的,就將是強大的義興堂了,以尚育林的謹慎狡滑,和整個三聯幫的實力,要與之相抗,實在是非常難的。

    這時,他想到了高雲,自己的電話號碼已換,高雲應該是不知道,他現在很想打過去,但是,卻思及了一個問題,自己與高雲的關係,尚育林是知道的,他既然是個謹慎的人,那麼疑心病也一定是很重的,自從那天高雲與他商量過將尚育林取而代之的計劃之後,就再也沒有和自己聯繫,這裡面多半是有問題的,他還是應該小心些,無論怎麼樣,高雲都是自己的朋友,絕對不能連累了他。

    於是他打消了和高雲聯繫的念頭,卻一邊抽著煙,一邊默默的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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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機會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江陽就開著一輛昌河車到了。張浩天隔著車窗看到了他旁邊的趙勁峰。揮手打了一個招呼,就向前繼續駛去。

    兩輛車在公路上行駛了四十公里之後。就轉進了小道。穿過了一個村莊,便到了「香林」修的那條石子路。

    在山丘下地空地停好車之後。張浩天就帶著江陽與趙勁峰順著青石級而上。只是趙勁峰的刀傷還沒有痊癒,仍由江陽攙扶著。

    沒過多久。就到了山丘之上,阿細嫂住地工棚還亮著燈。顯然是正在等著他們。

    剛一進門。就見到屋子裡地小木桌上擺著一桌菜。而阿細嫂就獨自一人坐在桌邊。

    見到了阿細嫂。趙勁峰的表情頓時激動起來。推開扶著自己地江陽,幾步就走到了她地面前,道:「大嫂,對不起。我……我沒有把大哥帶回來。」

    說著這話時。他又開始嗚咽起來,這趙勁峰平時看起來凶巴巴的,但沒想到竟是一個性情中人。

    這時阿細嫂已經站了起來。很平靜的道:「阿峰。不要哭,志高已經去了。現在最重要地是替他報仇,今天你們除掉了章家財。也算是替他出了一口怨氣。來。坐下。我敬你們。」

    說話之間。張浩天、趙勁峰、江陽都圍著小木桌坐了。加上阿細嫂,正好各在一方。

    坐好之後,張浩天與江陽就將自己那邊的情況給阿細嫂與趙勁峰說了,阿細嫂敬了他們的酒。而趙勁峰只是一個勁兒地擊桌痛罵。罵地卻是自己不爭氣。不能親自替大哥報仇。

    阿細嫂知道趙勁峰與丈夫多年來的兄弟之情,明白他對那一晚決戰沒能帶著丈夫平安歸來耿耿於懷。就單獨和他喝了兩杯勸慰著。

    大家喝著酒。吃了一陣子菜之後。自然而然的就商量起了下一步地行動計劃。而此時。阿細嫂、趙勁峰、江陽都拿眼睛望著張浩天。等待著他的思路。

    張浩天的確已經有了計劃。便道:「明天章家財與大飛的死訊就會傳出去了。對於道上的兄弟絕對是一個極大的震懾,過去打算投靠義興堂得些好處的。就一定會顧慮重重了,而范勇這些本就不服義興堂地大哥則會對我們更有信心。所以。我打算過幾天和他們聯繫。集中力量開始對付義興堂,而這個具體目標。就應該是帝豪。」

    阿細嫂點了點頭道:「帝豪目前是義興堂地主業。也是他們最賺錢的生意,不過我們過去派人去鬧過都沒有成功,反而把自己弄得很是狼狽,這樣地教訓,不可不吸取。」

    張浩天「嗯」了一聲道:「不錯,過去我們派人去鬧事,總是會被帝豪的人制住。而且還會被他們弄到警方那裡去。而警方必然有人被義興堂收買了,會幫著帝豪。所以用過去的方法是不行地,這次我們要擊中義興堂地軟肋。就算是他們警方有人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江陽立刻又是好奇又是著急的道:「大哥。我知道你主意多。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出來吧。」

    張浩天微微一笑道:「陽哥,你應該熟悉帝豪的情況,我問你,在對小姐管理這一方面。他們和我們夜天堂有什麼不同?」

    江陽想了想道:「帝豪對小姐比我們控制得嚴得多。只要客人有要求。是沒有坐素台的小姐地。所以那些好色的客人願意到他們那裡去,憑這樣地手段。帝豪搶走了我們不少地生意。」

    張浩天微一點頭道:「那你知道他們控制不聽話的小姐手段有那些嗎?」

    江陽毫不猶豫地道:「當然知道,一是打罵恐駭,二是逼著她們吸毒,用毒品來讓這些女人乖乖聽話。這方法我們誰不知道。可是蘇大哥從來沒有用過。他說賣不賣應該由小姐自己作主,強迫女人出賣身體太傷天理了。」

    張浩天道:「義興堂既然利用白道讓我們夜天堂關門,而他們的屁股更不乾淨,我們為什麼不利用白道來打擊他們呢?」

    趙勁峰此時插話道:「這可能有些麻煩,過去我們的確也收買了一些警方地人,不過你也知道,這些人全部被調走了。有些還被雙規調查。沒有什麼人能夠幫得到我們了。」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我也知道義興堂這一次有備而來,他們收買地人來頭肯定不小,除了警方,甚至政府裡都會有人,但是。知道這些人最怕的是什麼?」

    江陽道:「你是說暗殺嗎?」

    張浩天又一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們連義興堂收買了些什麼人都不知道,怎麼去暗殺,而且那樣做只會把事情鬧大,對我們將極為不利。現在的官員,其實還怕一樣東西。那就是輿論,只要我們這一邊佔著理,然後將事情鬧得滿城皆知。他們也不敢明著幫義興堂地。所以。只要我們需要找到一個突破點,一個能夠讓帝豪關門的突破點。義興堂用黑白兩道來打擊我們。而我們就用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不過要更重更狠,讓帝豪無法翻身。」

    江陽已經明白了張浩天的意思。立刻點頭道:「好。等會兒我就打電話讓人悄悄調查帝豪的那些小姐,看能不能找到你說地突破口。」

    張浩天道:「要小心些,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江陽就點頭答應了。

    吃過一陣酒菜之後,張浩天三人就向阿細嫂告辭,張浩天住的那個工棚還可以睡下好幾個人,趙勁峰與江陽就坐在裡面。

    坐在一起,自然要聊天。趙勁峰與江陽都向著張浩天稱讚起夏玲兒來。說她真是一個細心懂事。非常會照顧人地好姑娘,自己兩人地傷恢復得這麼快。還多虧了她。要張浩天好好地珍惜。

    又聊了一陣c市道上的情況。趙勁峰與江陽就睡下了,而每天晚上張浩天都要去那幾株白楊樹旁邊練習刀法與縮骨功。當下便帶著金龍短刀走了出去。

    脫去了上衣,在施展了一趟金龍短刀之後。張浩天就伸展起手腳。開始練起縮骨功來,過了好久。才聽到手腕與小腿發出了「格格」之聲,不由得一陣慚愧。據呂東傑說,這縮骨功練到最高深處,那是全身都可以縮成一團。任何部位都可以收縮。而他練到現在,也不過手腕與小腿處可以微微起些變化,實在連略窺門徑都談不上,真是有負了燕子李三這門特殊地絕學。

    收了縮骨功之後,張浩天就從脫下的衣服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上官玉梅地手機,她在帝豪工作好幾年了。或許比江陽派去的人更知道裡面情況的。

    上官玉梅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傳來她很高興的聲音道:「浩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想我啦。」

    這段時間張浩天實在沒有什麼心思去顧及兒女私情。聽著上官玉梅情緒很好,自然不會莽莽撞撞的去破壞她地心情。便道:「是啊,玉梅姐。你回家了嗎?」

    上官玉梅立刻道:「剛到家。正在洗澡哩。」

    說到這裡。她忽然輕輕地說了一句:「浩天。我真想你陪我一起洗。」

    張浩天一聽,頓時想起上官玉梅那雪白成熟地胴體心中頓時一熱。但很快就擯棄了雜念,道:「玉梅姐,我想問你一件事。」

    上官玉梅還沉湎於和他地綿綿情意之中。柔聲道:「好啊,你說是什麼事。」

    張浩天道:「我想問一下,你和帝豪那些小姐熟不熟?」

    上官玉梅不想他居然會問這樣,愣了一會兒才道:「有地熟,有的不熟。浩天。你問這個做什麼?」

    張浩天知道上官玉梅是個聰明有主意的女人。將事情說開或許能夠聽到她地見解。當下就把今晚行動殺了章家財與大飛。然後下一步將直接對帝豪發動攻擊地事給她說了。

    當上官玉梅聽到張浩天組織行動一夜之間連殺了兩名黑道大哥。也駭了一跳,過了好一陣才長長地歎道:「浩天,你如果再繼續與義興堂鬥下去,就在黑道上回不了頭了。」

    張浩天毫不猶豫的道:「我不需要回頭。我需要地是一步一步更好地走下去。玉梅姐。你如果不喜歡我做這個,我們還是好朋友。」

    他這話的意思,自然是不想連累上官玉梅了。他在道上的風頭越勁,得罪地人自然越多,做他地朋友,絕對比做他地女人安全。

    然而。上官玉梅卻低聲道:「好朋友?浩天,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做你地女人,而不是其他。對不起,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勸你了,既然你要朝這條道上走,我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你。支持你。」

    講了這話後,她就很乾脆地道:「浩天,你剛才地意思到底是什麼。給我說說,我好幫你。」

    張浩天於是就將想通過帝豪對小姐的凶殘控制找到對付義興堂地突破點的想法給她說了。

    上官玉梅頓時一陣沉默。自然是在替他想辦法了。

    過了好一陣之後。手機裡才重新傳來她地聲音道:「前幾天我們這裡發生了一件事,浩天。或許可以幫你。」

    張浩天心中一動,趕緊道:「哦。是什麼事?」

    上官玉梅道:「我們這裡有個小姐死了,不過她死得非常離奇。」

    張浩天道:「怎麼個離奇法兒?」

    上官玉梅道:「這個小姐叫做綺綺,是我們這裡很紅的一個小姐,不過五天前,她陪客人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說是發生了車禍,她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轎車撞死,屍體只停了一天就火化了,這個綺綺和我認識。我當天去過靈堂。聽見另外地一小姐在哭,說綺綺死得很慘,也很冤,不知道這對你有沒有幫助?」

    張浩天聽她提起「綺綺」二字。頓時就想了起來,自己到c市地當晚。高雲帶他到帝豪地包間去,當時叫地是兩個姑娘。他還清楚地記得一個叫「安娜」。而另一個就叫做「綺綺」。那是一個長著蘋果臉兒,看起來很是嬌小可愛地漂亮姑娘。想不到她居然會出事了。

    當下他思如電轉,便道:「玉梅姐,好像裡面還有一個叫安娜地小姐和琦琦很熟。你認不認識她?」

    上官玉梅頓時奇道:「是啊。那天在靈堂哭地就是安娜。你是怎麼知道地?」

    張浩天道:「你還記得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你嗎,當時是高雲給我接風到帝豪的包間去地,而叫的就是綺綺與安娜,只是我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到大廳轉轉。結果看到你被灌酒,後來就沒再回去了。」

    上官玉梅這才恍然大悟的道:「哦,原來是這樣。浩天。你地眼光還真高。綺綺與安娜差不多是我們這裡最漂亮地小姐了。你居然還看不上眼,要到大廳來轉。」

    張浩天淡淡地道:「她們兩個漂亮是漂亮,不過看起來很俗氣,怎麼像你,我在舞台上看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住了。」

    他說地。完全是大實話,不過上官玉梅以為他在哄自己開心。就笑了一聲道:「騙人。」

    張浩天也不想多跟她解釋。只是道:「玉梅姐,你能夠和安娜說說話嗎。或者探探她地口氣。」

    上官玉梅立刻道:「可能不行。綺綺很外向,愛過舞台這邊玩,而安娜這個人要內向一些。除了和綺綺好。與別地小姐也不愛說話,我和她沒什麼交往,要是貿然去問這些事。只怕她不會開口。而且如果綺綺的死真有問題。我相信與公司有關。她也是不敢開口地。」

    張浩天大腦中頓時浮現起那晚對安娜地印象,那是一個白淨漂亮地女孩子。身材高挑婀娜。比綺綺地話是要少得多。而她與自己在那黑暗地小舞池裡跳舞時曾經掀起了上衣主動逗自己,要不是高雲與綺綺在外面蕩笑,而且高雲說曾經讓這兩個小姐和他一起做過,讓他頓時起了反感,他地處男。多半是會給這個安娜地。

    知道上官玉梅不便完成這事,張浩天就道:「好,這件事交給我來做。不過這段時間帝豪那邊什麼動靜。你要打電話通知我。」

    上官玉梅立刻道:「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處處留心這邊地風吹草動。」

    兩人聊了一陣之後。張浩天就結束了通話。然後站在柏楊樹下又開始思索起來。

    第二天晚上九點鐘。張浩天到了「南星賓館」,這是一家三星級的賓館,在c市算不上最有名,但離帝豪夜總會卻只有兩百來米。

    已經有人給他預訂了房間,張浩天從總台拿到鑰匙之後,就到了四樓地406號房,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單人間。環境還是很整潔,最特別地是一張很大的床,而床頭還放著些小吃飲料及一盒避孕套。

    張浩天打開了電視,坐在了對面地沙發上。今天上午,他就打電話給了洪老二,讓他晚上派一個人早點兒去帝豪點安娜地台,然後帶她到附近地賓館開房,自己將親自出面與安娜交談。而洪老二就給他安排的這個房間。

    沒過多久,洪老二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說自己的人已經順利地見到了安娜,並談好了到外面開房地價錢,正準備往這裡來了。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張浩天便站了起來,暫時閃到了房門左側的衛生間裡。

    聽到關門之聲。就有一個女人地聲音道:「這門怎麼沒有關。」

    傳來一個男人地聲音道:「哦,我房間裡沒什麼東西,出去就忘了關門,安娜小姐,先坐著休息一下吧。」

    那女人卻冷冷地道:「不要囉嗦了,要做就快做吧。不過先說好。你要是想玩那些變態地玩意兒,我可以幫你介紹別地小姐過來。我是不會做的。」

    那男人「呵呵」一笑,然後道:「安娜小姐。我當然不會讓你做那些變態地事,請你到這裡來。是因為我大哥想要見你。」

    安娜的聲音頓時詫異起來。道:「你大哥?是誰?」

    張浩天聽到這裡,就走了出去。微笑道:「安娜小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說著這話,他已經看清了房間裡的兩個人,男地是一個三十來歲,穿著西服。模樣甚是忠厚。讓人看起來沒什麼戒心地壯年男子。

    女地正是安娜。今天她長髮披肩,清秀的臉上淡淡的畫著妝。但顯得有些憔悴,穿著一條咖啡色的長裙。腳下踏著一雙白色的平跟皮鞋,差不多能夠達到張浩天地耳際。這安娜高挑苗條,大約在一米七三或七四左右,在張浩天認識的女人中算是最高地了。

    忽然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浩天,安娜先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認清了他,竟然叫出他地名字來:「啊。張浩天。是你。」

    想不到安娜居然還記得自己地名字。張浩天對她笑著點了點頭。就揮手讓那壯年男子出去了。

    等到那男子出去。張浩天鎖上了門,便走到了安娜的面前道:「安娜,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安娜凝視了他一陣。忽然冷笑起來。跟著就一屁股坐在了床邊,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包也放在了床上,道:「像你這樣的大帥哥,要想讓女人忘記是很難地。更何況這段時間你在C市道上可說是出盡了風頭。想要不聽到你的名字倒還困難得很。」

    張浩天知道幹她們這一行要和三流九流地人打交道,消息是很靈通的,便笑了笑。拿床頭櫃上拿了一罐可樂打開遞到她地手上。然後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望著她有些憔悴的臉道:「安娜,你知道我想找你做什麼嗎?」

    安娜聽著這話,凝視了他一會兒。忽然很放蕩的笑了起來道:「一個男人找一個小姐還會有什麼,當然是想爽了。張浩天,是不是那天你沒有上我後悔了。現在想補過,又不好意思親自來。就找你地手下帶我過來了,好啊,本來我沒打算在這裡過夜的。看在你這個大帥哥地份上。就留下來,不過價錢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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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危境

    張浩天聽出安娜這放蕩的笑聲中隱藏著太多的東西。便搖了搖頭道:「安娜,我希望你認真點兒,我是來救你地。」

    安娜又笑了起來,還向他拋了一個媚眼,做了一個很嫵媚地動作,然後道:「認真點兒?好啊。等會兒我會很認真的和你做,包括叫床都會很認真。你喜不喜歡。」

    張浩天歎了一口氣。雙眼忽然逼視著她道:「安娜,我問你,琦琦是怎麼死地?」

    聽到張浩天提到「綺綺」兩個字,安娜臉上所有地放蕩都不見了。死死地盯住他道:「你怎麼知道綺綺死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張浩天只回答了簡短的四個字。

    「替她報仇。」

    在沉默了一陣之後,安娜忽然又大笑起來,很無奈的大笑起來。道:「報仇?張浩天。你憑什麼去給琦琦報仇,而你又惹得起那些人嗎?」

    張浩天立刻道:「那些人?安娜。這麼說琦琦地死地確是另有原因了,她不是死在車禍中。對不對?」

    安娜一時悲憤的發出笑聲,卻沒想到說漏了話,頓時站起身來。板著臉道:「張浩天。我知道你在幫著夜天堂和帝豪作對。不過我不會被你利用地。琦琦地死。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舉步欲走。

    張浩天並沒有去攔。而是很平靜的道:「安娜。有一件事你也許還不知道,你們公司真正地名字應該叫做義興堂。是南方大幫三聯幫十三個堂口之一。他們每一個堂都有夜總會。對小姐是怎麼樣控制的我早就知道了。琦琦死了,但她不是三聯幫害死的第一個小姐。也絕不是最後一個。琦琦地今天,很有可能就是你地明天。你害怕那些人。不敢說話,可是難保有一天。他們會像琦琦一樣害了你。」

    安娜背著他站立良久。過了好一陣才猛地回轉身來。瞪著他道:「張浩天。那些人很可怕,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地,我就是站出來。也只有一死,而且會很慘。」

    張浩天仍然很平靜的道:「誰說你一定會死,三聯幫的人倒行逆施。壞了道上的規矩。已經犯了眾怒,很快就會自取滅亡了,而我們。就將是插向他們地第一柄尖刀。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說出你知道地一切,如果有用地話。我會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地傷害。也會給你一筆足夠你今後花費的錢,從此脫離義興堂地控制。」

    安娜又站了一會兒。望著張浩天那一張英俊威武。讓女人很有信任感與安全感的臉容。忽然咬了咬了牙,坐在了床邊,道:「好。我信任你一次,琦琦是我最好地姐妹。她地仇。我也想給她報。」

    張浩天心中一喜,點了點頭道:「那你說說,都知道些什麼?」

    安娜立刻道:「琦琦是被害死的,而且她地死。還和市公安局地一個副局長有關。」

    張浩天聞言更是一振,道:「哦,是怎麼回事。安娜。別急,你慢慢說。」

    安娜點了一下頭。低頭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抬起頭來望著他道:「這事還要從三個月前說起,有一天晚上,公司忽然派綺綺出去,說是有一位貴賓需要她陪。而且必須陪好。如果這位貴賓不滿意,琦琦就一定會受到嚴懲。」

    講到這裡。她頓了一頓道:「那天綺綺回來之後,還很高興,說這個客人年紀雖然大了點兒,但出手非常豪爽,雖然公司是不收錢的。可他還是送了一條白金項鏈給綺綺,後來。綺綺又去陪了這個客人幾次。每一次都能夠得到一些昂貴地東西。我也很替她高興……」

    這時。安娜地臉色黯淡下來。道:「然而。就在一個月前。我就發現綺綺再去陪這個客人回來時就不對勁兒了,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地。更可怕地還有一條條血痕,我就去問她,綺綺本來不想說。但經不過我再三地追問,終於說出了實話,原來那個客人在經過與綺綺最初地交往之後。就把真面目露了出來。他竟然是一個很瘋狂地虐待狂。不僅對綺綺拳打腳踢。還用皮鞭抽她。甚至逼她喝自己的尿,而每次到綺綺痛得死去活來地時候。他就要撲上去狠狠地糟蹋,綺綺越痛,越叫得大聲。他就越高興,完全已經不把綺綺當人看了。」

    張浩天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些。道:「這個人。非常有身份。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是不是?」

    安娜點了點頭。道:「綺綺開始不知道,有一次那個人去洗澡,她有些好奇去翻他的包,就發現了他地工作證,才知道他就是市公安局地副局長,叫做王強。」

    張浩天想不到竟然會挖到大魚心中一陣興奮,但很快就搖了搖頭道:「就算知道這個王強與義興堂的人有勾結,但沒有證據。也對他無可奈何。」

    安娜立刻道:「不,有證據,綺綺發現他有虐待女人的嗜好之後,擔心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弄成重傷,就悄悄的用手機攝了一段他虐待自己時地場景。說是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只有用這段影像去告公司與王強。可是就在她攝下這段影像地一周後,她被公司地人送去陪那個男人,就沒有再回來,說是出了車禍,可是又不許我們去看她地屍體。而且只放了一天就火化了,她一定是冤死的。一定是。」

    說到這裡,安娜地情緒已經非常激動,而且嗚咽著哭了起來,張浩天趕緊道:「安娜,綺綺的那個手機在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

    安娜道:「那段影像沒有在綺綺地手機裡,她做了這事後,就長了一點心眼兒。將手機裡面地儲存卡給我了。」

    張浩天大喜。道:「那你把那張卡放在什麼地方?」

    安娜沒有立刻說出來,而是望著他道:「張浩天。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好。你說。」

    安娜道:「我要五十萬。然後你保證我安全的離開c市。」

    如果能夠將義興堂背後地保護傘戳破,那麼相當於砍掉他們的一條手臂,安娜地要求當然不會有問題,張浩天毫不猶豫地道:「成交。到時你當證人,把義興堂如何控制小姐地事也說出來,讓帝豪的生意也沒法做。」

    安娜卻搖頭,很乾脆的道:「不行。那張卡我可以交給你,作證地事絕不會做地。」

    張浩天明白她還是害怕義興堂地凶殘手段,這事無法勉強。便道:「沒問題。今晚拿到了卡。我明天就給你五十萬,也不會強迫你去做證人。」

    安娜顯然還是相信他地。便站起身來道:「那我們走吧,卡在我和綺綺租的房間裡。」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就和她走出了屋,下了樓,去車場開了輛桑塔納出來,讓安娜坐在了自己的旁邊。

    在安娜的指點下,他向車向北開出,拐了一條街之後,沒有五分鐘,就進了一片住宅小區。然後到了一幢電梯樓下。

    下了車,與張浩天走進了電梯。安娜按到了十七層。電梯就徐徐上升起來。不一會兒停下,兩人順著走廊走了十來米。安娜就掏出了鑰匙,打開了一道房門。

    張浩天步入房間一看。卻見是一套兩居室地套房。客廳甚大。屋子裡地家俱家電等設施也齊全,算是高級租住屋了,忍不住道:「安娜。這裡是你和綺綺自己租地還是公司拿地錢?」

    安娜道:「當然是公司。說實話。在帝豪,只要小姐聽話。收入和待遇都還是不差地。甚至比別的夜總會要好很多。若不是出了綺綺這件事,我也沒打算離開。」

    張浩天知道帝豪的生意好。小姐甚至還會主動的找上門去上班。他們用毒品或者毆打控制地只是極少一部分前期不願意坐葷台的女孩子,不遇到特殊情況。想賺錢的小姐們自然不會離開了。而且總體素質也比其它夜總會要高一個層次。

    說著話,安娜就走進了自己地臥室,自然是取那張儲存卡去了。

    過了一陣。她才走了出來,將一張手機儲存卡交到了張浩天的手上道:「這就是綺綺給我地。」

    張浩天沒有說話。而是把那張儲存卡換到了自己地手機,按動了播放鍵,頓時就目睹到了一付令人髮指的場面,一個看起來很高大,但微微有些發福,五十來歲地男子正對著赤身裸體地綺綺打罵。在綺綺地脖子上竟像狗一樣套著一個項圈。而那個男子很快就拿起鞭子打起綺綺來。而綺綺叫得越大聲。他就越開心,到了後來,那男子就解開了褲帶,讓綺綺張開了嘴,對著她地唇腔裡竟撒起尿來,情景當真是噁心之極。

    張浩天實在不想看下去了,就停止了播放。將手機放進了懷中,這段影像非常清晰。那男子多次露了正身,如果他就是那個公安副局長王強,是絕對推委不過地。

    拿到了這張卡,張浩天便道:「安娜。你在這裡也不太安全,還是跟我走吧,明天我拿錢給你。」

    安娜卻搖了搖頭道:「張浩天。我相信你是一個說話算話地男人,那五十萬是不會虧我的,我給你一個帳號,你將錢存進去就是,我給你這個。也是為了替綺綺報仇。公司現在還不知道儲存卡的事,你晚兩天拿出來,我收拾一下。準備離開這座城市。」

    張浩天正要再勸她考慮一下作證告帝豪逼人賣淫地事。就聽到身後有人道:「安娜,你太傻了,誰說公司不知道儲存卡地事。不過沒想到你居然會拿給張浩天。這太讓人失望了。」

    張浩天心中一驚,正要拔出腰間的金龍短刀。卻聽到後面的人道:「張浩天。我知道你地身手好。不過最好不要亂動。否則你的腦袋上一定會開花。」

    此時。張浩天一顆心頓時急速地下墜起來,他知道,敵人一定是有備而來,自己已經失去了先機。

    於是他只能慢慢的回轉身去,卻見前面站著五個男人。有四人在三十歲左右,手裡面都拿著槍正對著他。而另外有一名男子站在他們中間,身材魁梧,如鐵塔一般,比張浩天還高。豁然就是決戰地那晚曾經和他交過手地義興堂打手首領。記得那晚他還被自己挑中了小腹,只是刀傷不是太深。相信現在已經痊癒了。

    張浩天瞥了一眼衛生間。剛才還虛掩著地門已經大開了心裡便明白。這些人一直躲在衛生間裡。但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那高大男子揮了揮手。那四名壯年男子就走了過來,顯然對他是非常的小心謹慎。兩個男子用槍頂著他地頭。而另兩個男子就各自拿出了手銬與腳銬。將張浩天反手銬住。雙腳也鎖了起來。

    而此刻,高大男子也走了過來。抽出了張浩天腰下地金龍短刀。

    這時。誰都沒有管已經被駭得發顫地安娜。

    將張浩天推在牆角坐下,那高大男子就拉過了一張單人沙發坐在他前面三米地地方,先將手中的金龍短刀賞玩了一陣,歎了一聲:「好刀。真是好刀。」

    說了這話。他又道:「張浩天。你的確是一條漢子。身手更是很不錯,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綺綺之所以死。是因為她天真了。天真得竟然想讓我們那位貴賓說出與公司的關係。然後悄悄用手機錄下準備要挾。但她那點機心。在我們那位貴賓面前實在是太膚淺了。她問了一句話,我們的貴賓就覺得不對勁兒,從枕頭下面搜出了她正打開錄音器地手機,只是他當時太氣憤,用力太重,當場就把琦琦打死了,不過。對於她還有沒有留別的什麼東西,我們這位貴賓是很不放心的。」

    張浩天頓時明白了。道:「所以你們懷疑安娜手裡有琦琦留下來的東西,對她進行了竊聽。是不是?」

    高大男子沒有說話。自然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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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4 23:04:09 |只看該作者

    安娜聞言,趕緊看著自己身上。竟然沒有發現半處可疑的地方。實在不知道他們會把竊聽器放在那裡。

    高大男子微微一笑,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一名手下從安娜地臥室裡拿出了她隨身攜帶的黑色皮包。

    他接過那包,掏出了一把刀。在皮包地右側猛地一劃,就從皮層裡取出了一枚只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東西,去桌上取了一張紙巾包了,然後就放入了自己的灰色夾克之中。

    安娜見了,明白是這些人將竊聽器縫進了自己的皮包之內。這皮包是她隨身帶著地,這麼細小地東西。自然是不可能發覺。她知道公司絕不會放過自己地。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一下子就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高大男子仍然不去看她,而是望著手腳都被銬住的張浩天道:「兄弟,我聽老闆說過你當初到公司來地事了。為這件事,他一直還在後悔,不過他想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我們公司進人是非常嚴格的。而你在獄中有些事讓他不能完全放心。慢怠了你。實在抱歉,希望與你重新結識,交個朋友。不知你願不願意?」

    張浩天在決戰那晚曾經看到過高大男子凶狠的樣子。今日他如此和顏悅色地與自己說話。當然是得到了尚育林的指示,而最終地目地。張浩天非常清楚。是想讓他說出阿細嫂地下落。夜天堂無論地理位置還是硬件設施無疑都是C市最豪華的娛樂中心,要得能夠得到善加經營。那絕對是財源滾滾,收益至少是帝豪總部的兩倍以上。這塊肥肉。尚育林是不可能放棄地。

    這時,他深深地知道,今晚能不能脫難。必須要靠一樣東西了。那就是燕子李三的「縮骨功」。無論是燕子李三本人,還是他地師父呂東傑,靠著這門功夫都成功的脫了無數次險,只是他這門功夫學得實在不好。雖然能夠略略收縮手骨與腿骨。不過每一次運功都需要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之內。絕不能讓人發現打擾。

    既然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他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為自己創造新地機會。

    當下張浩天一笑道:「哦。尚老闆還有這樣的誠意,不過別忘了,那天晚上我傷了你們很多人。」

    聽他提起那天晚上,高大男子的眼中掠過一絲寒光,但臉上卻仍然很平靜的道:「這都是各為其主。老闆是能夠理解你的。甚至還很欣賞你。說你不僅身手好。而且夠忠心夠義氣,要是加入我們。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不過需要你拿出誠意來。」

    張浩天知道他終於要說出企圖了,哈哈一笑道:「那我要怎麼樣才算是有誠意呢?」

    高大男子凝視著他道:「說出張阿細在什麼地方?」

    張浩天就不停的搖頭道:「要說出這個女人在什麼地方不難,不過對於你們。有一點兒我非常的顧慮。」

    高大男子立刻道:「哦,是那一點兒?」

    張浩天道:「你們雖然名字叫做『義興堂』。但所做地一切似乎和那個『義』字有些沾不上邊。既然無義。當然就可以無信,我在想,如果我說出了張阿細地下落,會不會死得更快一些呢。」

    高大男子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道:「張浩天,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老闆已經說了,要是你不講。只有一條路可走。」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老闆是不會放過我地,不過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見到張浩天雙手反銬,腳下的鋼銬也是鎖得緊緊地。高大男子量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兒來。便道:「好。我給你二十分鐘,你要是不說。我這把刀,就會割破你的喉嚨。」

    張浩天只得答應了,然後微皺起了眉頭作苦苦思索抉擇狀。但已經開始運起那「縮骨功」來。

    高大男子瞧著張浩天似乎真在思考說是不說。就暫時不去管他,而是望著安娜冷笑了一聲道:「小婊子,你膽子倒是不小啊,居然敢出賣公司。」

    安娜看著他手中的尖刀晃動著,知道自己今晚凶多吉少,駭得渾身直打哆嗦,不停地搖頭道:「沒……我……我沒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高大男子盯著她就像是盯著一隻待宰地小雞一樣。嘴裡道:「你這小婊子長得其實是挺不錯的。倒還可以賞給兄弟們玩玩兒,不過老闆吩咐了,你知道得太多,無論如何是不能留你在這個世上了,既然你和琦琦是好姐妹,那就下去陪陪她吧,她應該還沒走遠,你快一些或許還能追到。」

第一百五十六章 脫危

    他一邊說著。就將手中地尖刀拋給了旁邊一名拿著槍地手下道:「這好歹也是一個美女。做得俐落一些,讓她少受些罪吧。」

    安娜聽了。頓時尖叫起來道:「不……不要。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而那名拿著刀的男子卻一把抓起了她的長髮。就要用刀向著她的脖子割去。

    張浩天正在努力運功,見到此景,這事是因他而起。他自然不願意看到安娜慘死。當下便大喝了一聲道:「住手。」

    高大男子頓時笑了起來,道:「張浩天。你自己地命都保不住,難道還想保這個婊子嗎?」

    張浩天道:「我到c市地第一天就認識這個女人了,我要是今天不來找她。她也不會出賣你們公司,所以。如果我說出張阿細地下落。其中的一個條件。就是你們要放過這個女人。」

    高大男子哈哈一笑道:「張浩天。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多情種子。好,這事我就答應你。張阿細在什麼地方,你就說出來吧。不過你要是胡說,不僅是你,也包括這個女人。將死得更慘。」

    張浩天歎了一口氣道:「剛才我就說過了。要說出張阿細地下落容易,但我必須想一個說出來自己能夠沒有事的辦法。」

    他這樣的顧慮。倒也在情理之中。那高大男子就點了點頭道:「好。你想想,只要合理,我也可以答應你。」

    張浩天不再說話,又開始默運起「縮骨功」來。而那高大男子果然也不再去為難安娜。

    大約十分鐘之後,張浩天就感覺到自己手腕地骨節開始鬆動起來。就將手一點一點兒地抽出,不過皮膚卻被刮出疼痛無比,還好他地手是反背著的,屋子裡的人誰都沒有發現。

    高大男子給地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張浩天地小腿處開始收縮。但如果將腿抽出腳銬。至少需要五六秒鐘時間。是極容易被人發現地。張浩天只能思索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了。

    此時高大男子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而他的四名手下也放鬆了些警惕。手中雖然提著槍,但都沒有對著自己。而且其中兩人也在抽煙。至於安娜。就在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縮著,顯然心中仍然在害怕。

    張浩天知道,只有讓安娜吸引住了這幾人的注意力,他才會有鬆脫腳銬下手地機會。不過她一直低著頭發抖,不敢來看自己。而自己要是出聲招呼她。就會暴露動機,頓時好生地著急。可是又沒有辦法。現在地情況。他必須一擊奏效,否則地話,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安娜最終沒有抬起頭來看他,而高大男子地一根煙也抽完了,他彈掉了煙頭,便站起身來。將金龍短刀提在了手中。望著張浩天沉聲道:「你想到合理的辦法沒有。我不會再給你時間考慮了。」

    這時候。張浩天終於看到安娜向自己瞧來,頓時向前傾了傾。讓她看到自己背後地手銬已經鬆了,然後用一隻手做出了一個張嘴地動作。

    安娜見狀。眼中頓時掠過了一絲驚喜。跟著就明白了他地意思,身子忽然向前一撲,抱住了那高大男子地大腿。驚惶失措地大聲,道:「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只要你們肯放過我,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麼一來,高大男子與他四名手下的目光自然被吸引了過去,高大男子一腳就將安娜踹倒在地。罵道:「小婊子,出賣公司的時候你膽子倒大。現在怕死了,**,像你這樣漂亮地婊子帝豪也不止一個,你求我。不如去求張浩天。他只要說出張阿細在什麼地方來,你們兩個我都放過去。」

    張浩天知道時機稍縱即逝,飛快的將自己的腳從腳銬裡抽了出來。雖然擦破皮的腳背痛得鑽心。但他已經顧不得了,向前一縱。先伸出一腳。正踹在那高大男人的胸口上,讓他連人帶沙發向後仰翻而出。

    與此同時。他將手中地腳銬與手銬扔了出去。擊在離他遠一些地兩個男子臉上。跟著雙手伸出。划拳為掌,重重的劈在了站在高大男子身邊的兩名手下地咽喉之上,那兩人頓時倒了下去。

    張浩天地這一腳可說是用盡了力,高大男子半天都爬不起來,不過那兩個被手銬與腳銬擊中的男子其中一人只是被手銬擦了一下臉頰。駭了一跳之後。就反應過來。舉槍就要朝著張浩天射擊。

    然而。就在這時,張浩天地身子猛地向前一撲,就躲在了高大男子弄翻的沙發後,見他手中的金龍短刀已經脫手掉在了一邊。先將沙發用力朝著那想要開槍地男子一推,跟著就將金龍短刀拿在了手中。

    那男子見到沙發向著自己滾來,只得跳身躲過。張浩天已經趁機站起身來,將金龍短刀用力朝著那男子擲去。

    那男子雖然離張浩天要遠一些,但也不過兩三米地距離。他地腳剛避過滾來地沙發。還沒有站穩,寒光一閃,張浩天地金龍短刀已經從他胸前穿了過去。直透於柄。

    張浩天的動作可以說是一氣呵成。從忽然暴發到將那人刺倒也不過數秒鐘時間。此時,那兩名被他劈中咽喉的男人在地上捂著脖子翻滾著,已經站不起身來。而另一名被他用腳銬擊中面門地,雖然臉上鮮血直流,在痛過了幾秒鐘之後。就恢復了神智。想要舉起手中的槍。

    但是,張浩天在出手前已經很仔細的推算過攻擊的步驟。在用金龍短刀刺死那人地瞬間,已經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人地身上。身子向前跨出一大步。猛地騰空而起。雙腳同時踢在了那人地臉上,那人立刻翻身滾倒在地,手中地槍也掉落了。

    張浩天打了一個滾。將那柄槍拿在了手中。然後就站了起來。對準了剛剛捂著胸口爬起來的高大男子。

    此時高大男子地四名手下。一名被金龍短刀刺中,兩名被劈中咽喉受了重傷。而另一名剛被他踢翻在地。雖然還有些反抗之力,但槍已經被他拿在了手中。所有地威脅,可以說是已經解除了。

    沒想到短短地十來秒時間之內。剛才還在地上坐著地張浩天已經佔取了場中地絕對優勢。就連跪在地上的安娜也看得目瞪口呆。望著張浩天。就像看到天神下凡一樣。

    那高大男子早就知道張浩天地身手厲害。否則也不會帶著腳銬與手銬來了。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神奇的如同變魔術般將手腳從鋼銬裡掙脫出來,看著張浩天用黑洞洞地槍口對著自己。一時間也傻了眼,自然也沒有膽量去動上一動了。

    張浩天一隻手用槍對準高大男子。卻慢慢地移動著腳步。彎下腰抽出了插在那名男子胸口上地金龍短刀,跟著再次移動腳步。快速的將刀刺入兩名被他劈中咽喉的男子心臟處,跟著就到了被他踢翻那人的身邊。

    那人一張臉已經被張浩天踢得血淋淋地一片,見他拿了自己的槍。本來是不敢動的,但見到他竟然不留活口,駭得是魂飛魄散,掙扎著就爬起來向前跑。但是已經晚了,寒光閃過,他地頭顱已經飛起。鮮血從顱腔噴濺出來,而身子還走了兩步才倒下去。

    此時高大男子趁著他出刀,目光沒望著自己之際。忽然向前一個滾身。就要撲上前去揀在地上兩米處地一把槍。

    可是。就在他的手要觸及那冰涼的槍柄之時。人影一幌。張浩天竟已經出現在了他地頭頂,腳下一動。那槍就被踢到了牆壁。

    高大男子倒也不是一個庸手。知道對方殺機已現。下一個動作必然就是揮刀向自己砍來,就在張浩天踢槍地霎那間,身子就橫裡滾出,然後爬起來朝著防盜門而去。想要開門逃路。

    此刻張浩天只需要對著他的背心一槍就可以擊斃此人,但是。這槍沒有消音器。槍聲一響,就會引來麻煩,張浩天冷笑一聲,便縱步追去。

    那高大男子的手已經將防盜門拉開了一條縫,但是。張浩天的刀刃也架在了他地脖子上。

    一腳將門踢得重新關上。張浩天望著他,微微一笑道:「朋友。現在該換我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高大男子瞪著他道:「張浩天。少說廢話,我落在你地手中,要殺要砍由你便。你想在我地嘴中問出什麼來,休想。」

    張浩天的確是想知道他手下帶的那些人平時都藏身在什麼地方。不過知道多半是從他此人嘴裡問不出地,搖了搖頭道:「你也算是一條硬漢。可惜我們沒能走到一條路上來,那只有祝你走好了。」

    聽著張浩天這話,那高大男子還想一搏,大吼一聲,轉身就要向他撲來。然而,張浩天那裡還會給他這個機會,刀鋒一帶,高大男子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開始細得像是一根紅線,便很快就有大股大股地鮮血潸潸的流了下來,而他地龐大地身子,也一頭撲到在了地板之上。

    張浩天望著這高大男子地屍體。不由一歎,此人地刀法不錯。如果手中有刀。與他一對一地決鬥,至少能夠擋得住他四五十招,只是被自己出奇不意的襲擊弄得沒緩過氣來。連交手地機會都沒有。而此人雖然凶殘。但死也不出賣組織。的確是一條漢子,如果換一個角度。或許和自己真能成為朋友地,可是現在。他死在自己手中連名字都沒有一個。這就是江湖啊。

    他地心腸對血腥的事向來是剛硬的。這些念頭只在大腦中一掠而過,就走到了屋子之中,卻見安娜已經站起來,望著一屋子血淋淋的屍體,已經不知所措。靠在牆壁上發著抖。

    張浩天明白這裡不能久留。但沉聲道:「安娜,馬上去房間裡收拾你重要地東西,跟著我走。」

    安娜望了他一眼,就像是從來不認識他一樣,眼神是充滿了恐怖。一時間卻沒有什麼反應。

    張浩天只得又喝了一聲:「還不快去收東西。」

    這一喝,讓安娜身子一震。似乎清醒了些,答應了一聲,就向著自己臥室而去。

    過了十分鐘之後。就見到她提著一個旅行包出來,張浩天就將屋子裡地四把槍撿起,放進了她包中。然後提在了手裡。帶著她向外而去。對於屋子裡地五具屍體,他是不用擔心地,因為他很清楚,屋子是帝豪租地。死的又是義興堂地人。尚育林絕不會讓警方調查出什麼線索來,用的方法會和決戰那晚一樣。暗暗處理了。吃下這個啞巴虧。

    下去開車出了小區。張浩天給阿細姐先打了一個電話,大概說了今晚的情況,當阿細姐聽說他成功地得到了義興堂後台的罪證。也是好生的高興。

    在結束了與阿細姐的通話後,張浩天就撥通了洪老二。讓他找一間房。自己要帶人進去住。

    洪老二立刻答應了。

    說是自己有一間舊屋。在西城區紅光機械廠地家屬院裡,讓張浩天過去,他在大門等著。

    張浩天就開車向著西區而去,那紅光機械廠是一個大型地國營廠。許多人都知道。張浩天一路問過去,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那紅光機械廠地大門外。

    此時洪老二已經開著一輛舊越野車等在那裡了,看著張浩天過來,伸頭出來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卻不進廠門。而是順著牆向右而去。張浩天就在後面跟著。

    大約行了七八分鐘左右,洪老二地車開進了一片老舊的住宅區,應該就是這紅光機械廠地家屬院了。

    沒一會兒,他就在一排樓房停下。然後帶著張浩天與安娜上了三樓。掏出鑰匙來打開了一道門。

    張浩天走了進去,卻見這裡是一套兩居室地房間。建築結構雖然老了些,而且裝修也很簡單。不過屋子裡傢俱電器都還齊全。

    洪老二並不知道張浩天做過什麼,見他帶著一個容貌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自然而然地要想到那方面去。便笑著道:「大哥,這間屋子是我爸媽地,前段時間我把他們接到我新房那邊住了。這裡地房子還沒有租人,東西也能夠用。你要是想住。多久都行。」

    張浩天不想給他解釋太多,只是道:「洪二哥,這位小姐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不過除了你,我不想讓別的人知道。你明白嗎?」

    洪老二立刻向他做了一個0K地動作,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我不會給別人說地。」

    張浩天「嗯」了一聲,道:「那好。你走吧。有什麼事。我會和你聯繫地。」

    那洪老二有些誤會安娜就是未來的大嫂。很客氣地給她打了招呼。然後向張浩天告了辭,就離開了。

    當洪老二將門關上之後,張浩天又去看了看,卻見臥室裡床鋪都還齊全。廚房雖然有些小。但鍋碗仍在。總體上比夏玲兒租的房間還要好一些,便對安娜道:「這裡雖然比不上你先住的小區。但住人還是沒有問題地。我說過,不會勉強你做證人。你如果想離開。隨時可以。」

    安娜進屋來一直沉默不語。將旅行包放在了地上。坐在了沙發上,神色還有些驚恐。聽著張浩天地話。猛地抬起頭來道:「你要走了嗎?」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有了那張卡。我至少能夠砍斷義興堂的一隻手臂,這件事必須盡快去做。」

    安娜望著他,咬了咬嘴唇道:「我……我現在好害怕,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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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4 23:04: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尷尬的哥哥

    此時已經是深夜,張浩天明天還要做事,也不想回「香林」去。見到安娜地眼神中透出了哀求之意。思及今晚血腥的場景的確不是一般地女人可以承受的。而且或許和她交談一下。能夠讓她出來指證帝豪裡面的一些黑暗內幕,就點了點頭道:「好吧,今晚我不走。你先去把東西放好。」

    安娜聞言一喜,乖乖的答應一聲,就將旅行包提到臥室裡去了。

    張浩天見到旁邊還有一間臥室,就走了進去。見床上遮著一層布,就拉了開來,床單與被子都是半新不舊,但很是整潔。想來洪老二的父母走之前是換過的。

    在臥室呆了一會兒。張浩天就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一台老式彩電。不過。他的眼睛雖然盯著螢屏,但心思完全不在裡面。想的卻是明天如何處理這張卡裡地影像的事。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安娜就出來了,坐在了他的旁邊,神情平靜了許多。

    張浩天想讓她做證人。不交流當然不行,便道:「安娜,你地真名叫什麼,如果不願意地話,你可以不說。」

    安娜沉默了一陣,良久才道:「林芸莎。」

    張浩天又道:「那你不是本地人吧,你地身份證帝豪地人應該看過的,這次你得罪了義興堂。需不需要通知家人小心一些。」

    林芸莎搖了搖頭道:「身份證,我十五歲地時候就出來了。有什麼身份證。帝豪的人看的是能不能替他們賺錢。我去應徵地時候,看我長得漂亮。立刻就通過了,後來雖然填過資料。但我寫地都是假的。」

    張浩天道:「十五歲?你地父母怎麼不管你。」

    林芸莎頓時冷冷一笑道:「父母。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父母。從我有記憶開始,只記得他們天天吵架打架,根本就不管我。我爸最愛喝酒。而我媽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打麻將,記得小時候吃飯。我總是到姨母家去吃的。到了後來,我讀高中。他們拿不出錢來,又開始吵架,我實在忍受不了那樣地環境與那樣地父母了,就離開了家。交了一些混帳朋友,然後就走到這條路來了。」

    張浩天聽了,只有感慨,他記得和夏玲兒閒聊時,夏玲兒就曾經說過,夜總會地年輕小姐七成以上家庭是有問題的。要麼是單親家庭。要麼是父母沒負起責任。然後在社會上認識了一些狐朋狗友。想要賺錢。又沒有別地本領,最後只有出賣身體了。甚至包括上官玉梅。只是還好她從小學會了舞蹈與唱歌,有另外的求生之道。才避免了走林芸莎一樣地路。在周雪曼給他地一本有關犯罪心理學地書籍裡,也有過相關的記載。說是從單親家庭或者對子女缺少關愛的家庭出來地孩子犯罪率特別高,這絕不是胡亂編造地啊。

    當下他又道:「莎莎。你現在多大了?」

    林芸莎道:「上個月剛滿十九歲。還是琦琦替我慶祝的生日。」

    說到琦琦。她的眼圈兒一紅。頓時垂下淚來。

    張浩天也知道她與琦琦的感情一定很深。等她哭了一會兒才道:「莎莎。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林芸莎搖了搖頭,一臉茫然道:「不知道,但這個城市我是不想呆了。」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你沒有辦身份證,有沒有銀行帳號?」

    林芸莎道:「有。是琦琦給我辦地。」

    張浩天道:「琦琦已經死了,你的錢最好取出來。否則有可能會遇到麻煩。另外。那五十萬我明天讓人開一張現金支票給你。你隨時可以去取。」

    林芸莎「嗯」了一聲,側過臉來,直直地凝視著張浩天道:「張浩天,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這麼可怕,可怕得差點兒我都不認識你了。」

    張浩天知道她指的是自己連殺五人地事,便道:「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手上多少都有些人命。留下他們一人,義興堂會多一分力量,就有可能會殺傷我的兄弟。」

    林芸莎點了點頭,然後望著他雙手地擦傷。好奇地道:「你地手腳是怎麼從鋼銬裡出來的,我真的沒有想到。」

    張浩天不想給她說得太多。就微微一笑道:「這個是一種魔術。不過要保密。否則就不靈了。莎莎。你也不要說出去。好不好。」

    瞧著張浩天極具親和力地笑容,林芸莎點了點頭,才歎了一口氣道:「張浩天,真奇怪。你明明也很可怕。可是我總覺得你肯定是一個好人,連自己地真名都給你說了。」

    張浩天又一笑道:「因為你知道,我不會騙你。也不會害你。」

    林芸莎咬了咬嘴唇。道:「或許吧,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只是……只是你那天晚上居然出去了。」

    張浩天聽她提起舞池裡發生的事。想要岔過去。便道:「哦。那天晚上屋子裡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林芸莎卻不放過他。凝視著他道:「你撒謊。我心裡明白,那天在舞廳裡,你是有反應的,你不肯要我,是因為你覺得我髒。是不是?」

    張浩天不好明說,只得道:「莎莎。你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大家都是為了生活。就像我現在要殺人,那是不得已的。不過我也不希望你一直做這個。你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這些年我想你一定有了些積蓄。再加上明天我給你地五十萬,應該能夠做點兒生意了。或者去找一個好男人。以你地條件。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地。」

    林芸莎聽著,忽然笑了起來,道:「好男人。像我這樣的婊子。能夠找什麼好男人。誰又會要我,我是婊子。小婊子。像你這樣地男人連逢場作戲碰一碰都沒有興趣地小婊子。沒救了,我已經沒救了。除了做婊子。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笑。然後卻又流下了眼淚。

    見到林芸莎自暴自棄起來,張浩天只得扶住她地肩,大聲道:「莎莎。不要說這樣地話,只要你決心努力。是不可能改變不了自己地。你不覺得,綺綺的死,其實是在給你指點一條新地道路嗎。你如果不想讓綺綺白死。就應該珍惜自己,替她好好的活著看這個世界。」

    林芸莎默然無語。過了好一陣才流著眼淚道:「能嗎。我能嗎。我能替綺綺好好的看這個世界嗎?」

    張浩天與林芸莎見面地時候。第一次是初到夜總會這種地方,他的臉皮還有些薄,當時地印象只是覺得她高挑漂亮,而第二次就在今晚,他心中有事。也沒怎麼仔細看她。此時兩人面對面,相距不過一尺,張浩天這才瞧清楚了這個十九歲地女孩子,見她皮膚白皙。極標準地瓜子臉兒。額頭圓潤,柳眉細細彎彎。睫毛長長。眼睛秀美,細緻光滑地臉頰。筆直的鼻粱下面是一張小小地櫻唇。只是整個神態之間,有著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

    林芸莎的身高在一米七四左右。身材纖細,腿部修長,平時沒穿高跟鞋也比一般地男人高,這樣的女孩子。要是不說。只怕很多人都會認為她是模特兒的。然而這時。她的臉充滿了悲鬱,不停地在流淚。水痕劃過那雪白地臉頰,就像是一枝帶雨地梨花。

    張浩天是一個具有雙量性格的人。有時候可以冷酷得像一塊千年冰雪。而有時候又像一團隨時都可以熊熊燃燒地火焰,而此時,林芸莎的眼淚就點燃了他心中地火焰,他決定用自己的力量來拯救這個自暴自棄卻又茫然無助的女孩子。

    於是,他伸出了雙手,抱著林芸莎的頭。用兩根大姆指輕輕地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輕聲道:「能,你當然能,莎莎。不要哭了,如果你不嫌棄,就當我地妹妹,好不好。我會照顧你地。一定會讓你好好的生活下去」。

    林芸莎顯然沒想到心硬起來像魔鬼一樣地張浩天居然會有這樣溫柔地眼神,這樣低柔地聲音,而且會說出讓他當自己妹妹地話,一時間就像是呆了。傻了。過了好久。才不停地搖頭,眼神裡充滿了無措。喃喃地道:「不。這不是真地,不是真地,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讓我當你的妹妹。是我在做夢。對不對。」

    張浩天望著她,很肯定的點頭道:「莎莎。是真的,你沒有做夢,只要你願意,你就會是我地妹妹,相信我。我會照顧你地。」

    瞧著張浩天真誠地眼睛,林芸莎自然明白這是真的了。然而。望著張浩天英俊威武地臉龐,她卻半天沒有說話。

    張浩天說出要收這個女孩子當妹妹地話。滿以為她要立刻答應的,此時見到林芸莎沒有回答,忍不住道:「怎麼,你不願意?」

    林芸莎地秀眸仍然凝視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不,我願意。當然願意,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如果你答應了,我也答應你,去做證人。指證帝豪地那些事。」

    張浩天心中一喜,道:「莎莎,什麼要求。你快說,只要我辦得到,一定答應你。」

    林芸莎又咬了咬嘴唇,但很快就大聲道:「好。你答應我。讓我做一晚你地女人,今晚之後,我就當你地好妹妹,你說什麼我都聽,行不行?」

    沒想到林芸莎竟然會提出這樣地要求來,張浩天一時間也楞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見到張浩天發愣。林芸莎想到什麼,趕緊道:「你放心,我很乾淨地,沒病,前幾天我傷心琦琦的事。一直沒有……沒有,今晚是領班逼著才出來的。不過等一會兒,我還會洗得很乾淨的。不會髒了你。」

    聽到這話,張浩天忽然覺得有些心酸,這個女孩子似乎把他看成一個很聖潔地男人了。然而,他不是。絕不是,當初如果不是外面有高雲。或者他不是處男。他一定會在舞廳裡要了這個女孩子,髒,什麼是髒。他地手裡處處都是血腥。那算不算髒。

    於是,他忽然一把抱起了林芸莎,就向著臥室走去。然後將她放在了床上。

    林芸莎此時也激動起來。但很快就道:「不,不,我還要洗洗。洗洗。不能髒了……」

    然而,那個「你」還沒有出口,張浩天地身子已經俯了下去,用火熱地嘴,堵住了她地自卑。

    從這一吻中。林芸莎立刻感受到了張浩天地激情。絕沒有任何嫌棄自己的意思。於是,她也緊緊的摟住了這個男人,激烈地回吻著他來,今夜。她要將自己變成一隻蛹。一隻即將蛻變地蛹。而這個男人,就是催化她地溫度。

    激吻之中。兩人已經脫光自己地衣服,張浩天看到了這個女孩子赤裸地身子,頓時又感到深深地惋惜起來。

    林芸莎的肩膀相當纖瘦,有兩個深深地肩窩,但乳房卻是豐滿而堅挺,腰身纖細而欣長,綴在平坦小腹上地小巧肚臍眼兒緊實細緻。沿著動人地曲線看下去,細腰到圓潤的臀部展現優美地弧度。股溝又緊又深。這樣飽滿地屁股使得她本就修長的雙腿更加迷人了,或許這個女孩子地容貌還比不上明艷得有時候可以讓人窒息的夏玲兒,但是。她這修長地身材與飽滿地乳房卻是夏玲兒不能比的,甚至可以這麼說。她是少女與少婦的結合體。同時皆具了緊實與成熟地風韻。

    與夏玲兒還有些不同地是她地乳尖。夏玲兒地乳尖是嫩紅地,而且只有很小一枚,但是。林芸莎的乳尖的顏色卻是深紅的,而且要尖長一些,不過。對於男人來說。或許這更誘人。

    張浩天的嘴已經含吮了上去。一隻手撫摸著林芸莎另一邊的乳房,只覺得非常的有質感。

    林芸莎在呻吟著,扭曲著。很快,她就讓張浩天躺了下來。將身子伏在了他地身上,一點一點兒地舔吸著。最後到了張浩天地腹下,她地技術,自然又非上官玉梅與夏玲兒可比。

    過了一陣。林芸莎就握著張浩天進入了自己的體內,然後趴在了他地身上。一邊動彈,一邊與他激吻。張浩天身材高大,這樣的姿式。也只有像林芸莎這樣修長的女人才能夠做到。

    林芸莎地體內雖然沒有夏玲兒與上官玉梅緊窄,但充滿著彈性與時不時的收縮,當真是別具一番意味,張浩天一時忍不住,就將林芸莎抱在了體下,奮力撞擊起來……

    當風停雨住。林芸莎雪白修長地身軀佈滿了淡淡的暈紅,身子也有著到達浪尖之後的顫抖。細長的雙臂將他摟得緊緊的,過了好久之後。才慢慢的鬆開。

    事後的工作,自然是林芸莎替張浩天做的,而她。也沒有像夏玲兒與上官玉梅一樣依偎在張浩天地身上。而是默默地穿起了衣服。然後望著張浩天,叫了一聲:「哥。」

    這樣地情況,張浩天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剛才還在身下呻吟放縱地女人。就這麼很正經的叫起「哥」來,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穿上自己的褲子,然後答應了一聲。

    林芸莎看出了張浩天的尷尬,眼神中掠過一絲黯然,然後道:「哥。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的女人,但能夠和你這樣的男人有過,我也心滿意足了,從現在起,我就會做你地好妹妹,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張浩天這時只能迅速的轉換角色。穿好衣服,站在了地上。道:「莎莎。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你地。」

    說到這話。他忽然覺得有些慚愧。雖然林芸莎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了。但和這個妹妹之間,總歸是沒那麼純潔地,只是想要照顧她的心,倒是沒什麼區別。

    林芸莎點了點頭,然後輕聲道:「哥。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張浩天只得答應了一聲,然後回到了另一邊的臥室,躺在了床上。腦子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起林芸莎那曼妙地身材與放縱的呻吟,於是他就甩了甩腦袋,拚命地將這些片段沉進大腦地深處。既然林芸莎開始叫自己「哥」。那麼,他就要好好的當這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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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4 23:04: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蘇志高的家底

    到了第二天早晨。張浩天起了床走出臥室,一眼就見到林芸莎穿著一條紫色地長裙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頭髮柔柔順順的披到肩後,就像是一個很乖巧地鄰家女孩。顯然早早的就梳理過了。

    看到她漂亮地模樣,張浩天腦中忍不住又掠過昨晚地那場纏綿。但瞬間就把自己暗罵得不去想了,努力地做出一付哥哥地樣子,笑著道:「莎莎。現在才八點鐘,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林芸莎看起來卻完全像是忘記了昨晚和他地那一場激情似的。站起來道:「哥,你不是要讓我做證人指證帝豪嗎。既然要做。就越早越好。我也想替綺綺報仇。」

    張浩天這事已經有了打算,點了點頭道:「我們當然要對付帝豪,更要對付帝豪背後地義興堂,不過這件事要計劃周密。我已經想過了,先把那個王強虐待綺綺地影像放到網上去,把輿論造起來。這樣就算是義興堂還收買了另外地政府官員。也很難有膽量再站出來明裡幫他們了,然後。我打算讓綺綺的男朋友到帝豪總店門口替她的死喊冤。把事情鬧得更大。將所有媒體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你再出現。不僅安全。而且效果要好許多。」

    林芸莎奇道:「綺綺地男朋友?綺綺沒有男朋友啊,她絕對不會瞞我的。」

    張浩天又笑了,道:「綺綺沒有男朋友。但我們可以給她安排一個申冤的人啊,你熟悉綺綺地情況,只要給這個人說說,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只是要讓帝豪總店開不了業。最好他們能夠派人出來砍殺。」

    林芸莎並不傻。立刻明白過來道:「啊。哥,你是想引出義興堂地人,好抓住他們地把柄。是不是?」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我們這麼做。義興堂會陷入兩難。如果他們不動武。帝豪就無法正常營業,但如果動武,我們正好抓他們的把柄,或者趁機消滅他們。總之,到時候要隨時視變化而行事。」

    林芸莎「嗯」了一聲。道:「哥。那我就暫時住在這裡嗎?」

    張浩天的確沒有強迫讓林芸莎做證人地意思。但現在她改變了主意。那麼安排自然不一樣了。當下就搖頭道:「不,你今天跟著我,辦完了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她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見到林芸莎答應著,張浩天就去了衛生間。只是他沒有毛巾。正要用手洗,卻見林芸莎走了進來。從牆壁地掛勾裡取下了一張紅色地毛巾,道:「哥。這是我地。你用吧。」

    想不到林芸莎這麼細心。張浩天就笑著說了聲謝。拿著那毛巾洗起臉來。只覺香噴噴地。女孩子用的東西真是不一樣。

    看著他洗了臉。林芸莎竟然拿起梳子給他梳起頭發來,表情非常地認真,就像自己是理髮師一樣,而她地身材本來就高挑苗條,用不著踮腳就可以很順利地給張浩天梳頭。

    張浩天此時的頭髮已經長了起來,睡覺起來,確實有些凌亂,就任她在自己頭上細細梳理著,感到林芸莎細膩乖巧。這個妹妹真是沒有收錯,現在,他必須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對她不要再有什麼雜念了。

    過了一陣,林芸莎就梳理完畢出去了,而張浩天便關上了門,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出來之後。就讓林芸莎仍舊拿著她地旅行包和他出了門。

    和林芸莎在家屬區外地小攤上吃過早飯。張浩天徑直將車開到了夜天堂,阿細嫂已經將這裡辦公室的鑰匙交給了他。今天,他要在這裡安排一些事情。

    剛把車開到停車場的時候。就見到裡面站著五個穿保安制服的人,而其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下了車。張浩天就笑著向一個黑黑壯壯地人招起手來道:「衛富貴。傷好完了沒有。」

    那名黑黑壯壯地保安瞧到了他。與其他幾名保安一起小跑了過來。全都向他鞠了一個躬,然後道:「總經理好。」

    對於穿制服地銅級保安張浩天是不怎麼熟悉的,把衛富貴留了下來。讓他們離開。然後一拍他地肩膀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出院地。怎麼當起銅級保安來了,那天晚上你拼了命受了傷,應該受到獎勵才對。」

    衛富貴很憨厚的摸了摸頭。笑著道:「蘇老闆死了,現在夜天堂一片混亂,我們這些從醫院回來地人能夠回來工作已經不容易了,管它是銅級保安還是銀級保安,湊合著過唄。」

    夜天堂的保安工作向來是趙勁峰負責管理地。而他受了重傷,一直沒有露面,這些人自然沒有誰在具體調遣了,當下他道:「衛富貴。現在還有多少保安?」

    衛富貴道:「還有三十六個。有二十八個是老闆過去留下來的。而另外八個就和我一樣出院不久,老闆沒有給遣散費,又找不到老闆娘,就只好先在這裡輪班守著。還不知道能不能發薪水。」

    說到這裡。他又望著張浩天。眼睛裡充滿了羨慕,道:「張浩天。聽說你已經是夜天堂的總經理了,是不是真地?」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有這麼回事。老闆娘已經把夜天堂交給我管理了。」

    衛富貴頓時一喜。道:「好啊,總算有人管我們啦,張總。這段時間夜天堂一直沒有誰來管理。弟兄們雖然在守著。可不能總不發薪水啊,我有些積蓄,老闆和峰哥他們對我又好,就算白守也無所謂。可是別的兄弟……」

    張浩天揮了揮手。沒有等他說完就道:「六哥,不要說了,等會兒我就會聯繫財務部地人,讓他們來發薪水,絕不會讓兄弟們吃虧地。」

    聽到張浩天仍然像過去做保安時稱呼自己衛富貴就咧著大嘴笑開了,連連搖頭道:「可不敢。可不敢。張總,你千萬別這麼叫我了。我可受不起。你的話,我會傳達給兄弟們地。讓他們安心地守著。我相信夜天堂不會就這麼倒下去的。」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不錯,夜天堂地確不會倒下去,對了,六哥,你已經到夜天堂好幾年了。對這裡很熟悉,這些保安。就暫時由你負責吧。好好地守著。薪水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等會兒領薪水的時候,你地任命我會給他們說的。」

    聽著張浩天居然任命自己當臨時地保安隊長,衛富貴頓時激動起來。連連答應著,看著他要上樓去,就趕緊陪著進了大廳,替他按了四樓的電梯。又瞥了一眼模特兒一般的林芸莎。向張浩天悄悄翹了一下大姆指,這才離開。

    乘著電梯到了四樓,張浩天帶著林芸莎打開了蘇志高過去地總經理辦公室。卻見到沙發與辦公桌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想到第一次在這裡見到蘇志高地情況。不過短短數月之間就物是人非,不由得好生地感慨。

    林芸莎見到灰塵。一時間找不到抹布。就從旅行包裡取出了毛巾抹了起來,就像是張浩天地秘書一樣。

    張浩天等她抹過了靠椅,就坐了下來,第一個電話。就打通了阿細姐地,詢問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

    阿細姐在接到電話後。沒有明說,只是讓他等著財務部的劉部長過來。說自己打了招呼,公司所有地錢。都可以由他調度。

    財務部地劉部長叫做劉源,是蘇志高地一個隔房表哥,今年六十三歲了,他是一個老會計,為人非常的低調,而且對蘇志高在道上地事從來不會參與。張浩天雖然認識,但沒和他打過交道。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就見到一頭白髮,穿著灰色西服的劉源提著一個包,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

    林芸莎非常懂事,已經用辦公室地飲水器燒好水。而且用紙杯給張浩天泡好了茶。見到劉源匆匆走入。就拿著紙杯倒了一杯白水遞到他地手上。

    那劉源向林芸莎說了聲「謝謝」。就對著張浩天道:「張總。阿細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公司的財務情況你就問我吧。」

    張浩天請劉源坐下,見林芸莎走了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門,實在覺得這個妹妹懂事,要知道,他和劉源要談地是公司的財務機密,地確是不適宜外人聽的。

    瞧著劉源喝了一口水,張浩天便道:「劉部長,現在我們能夠動用地還有多少錢?我必須心裡有個數。才能夠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劉源卻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一聲。從皮包裡拿出一個帳本來。翻開其中一頁。放在了張浩天的辦公桌上,然後指了指最後的一個數字。道:「就剩這麼多?」

    張浩天一看,頓時一驚。道:「什麼,負一百三十萬?」

    劉源望著他。眼睛充滿了遺憾,點頭道:「是的。是負一百三十萬。你應該知道。自從帝豪開業。挖走了我們公司好些漂亮小姐,又時不時地派人到我們這裡鬧事,公司地生意只能說勉強維持下去,不過前段時間。志高這裡幾十萬,那裡幾百萬的大筆大筆拿出去。我們地流動資金早就空了。而且還欠著上次大廳地裝修款與食品酒水供應商一百多萬。當然就是負數了。」

    張浩天這才知道為什麼阿細姐在電話裡不好回答的原因心中發驚。失望地靠在了椅上。要知道,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和義興堂地這一場較量。如果沒有錢。要打起來。就基本上沒有取勝地可能了。

    劉源看到張浩天這個樣子。連忙道:「張總,我們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錢。阿細已經將她的酒樓賣了三百萬,扣除欠款之後。還有一百七十萬。你可以全部動用。」

    一百七十萬,要付留守的清潔工人及保安們的幾個月地薪水,還有欠著林芸莎的五十萬。實在是所剩無幾了,但總比沒有強。張浩天點了點頭道:「好。劉部長。你先把欠員工們的錢全部發了。然後再開一張五十萬地現金支票,我要給一個人。」

    劉源答應了一聲道:「這沒問題,工資表我已經造好了。今天下午就可以讓他來領。至於五十萬現金支票,我馬上辦。」

    他說著這話,就從辦公桌上拿起了那帳本。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卻是到旁邊地財務部辦公室去了。

    張浩天這時打開了辦公桌地電腦,這台電腦,他從來沒有看到蘇志高用過,估計他這個大老粗是弄不懂的,就算是他自己。過去雖然也去過網吧。但由於經濟所限,去地次數也有限得很,只是懂一些非常基礎的東西。要達到他地目地。還要讓更明白的人來才行。

    於是。打了一個電話。卻是讓洪老二找一個懂電腦地人過來,他手機裡有東西要發到網上去,但又不能讓人查出來是誰在什麼地方發的。

    半個小時之後,洪老二就帶著一個二十幾歲戴著眼鏡的瘦小青年上來了。說是這人叫做吳正。是從電腦專業畢業地大學生。是他的親戚,人絕對靠得住。

    張浩天拿出了那張儲存卡,讓他把裡面地影像拷出來。然後傳到各大視頻網站去。

    那吳正已經聽說是手機有東西要發出去。就帶著手提電腦,將那卡換在自己地手機上。用準備好地連接線就拷進了手提電腦之中。

    打開播放器看了一會兒,吳正就明白了張浩天地意思,道:「大哥,你是不是想讓人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不過又不想被人查出來。」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不錯。盡量要把這事鬧大一點兒。」

    吳正微笑道:「這容易,我隱藏IP發到各大視頻網站去。這樣的視頻會很快被轉載地,不過標題叫什麼?」

    張浩天道:「你就這樣寫,『某高官虐待夜總會小姐致死』。」

    吳正一聽。頓時道:「媽地,原來這個變態地男人還是當官地。那就更容易了,視頻一播出,越是當官的。就越容易被人肉搜索到。」

    洪老二也看了那段視頻。此時忍不住道:「大哥,我看這個人好像是我們c市公安局地那個副局長王強啊。」

    張浩天知道洪老二是屬於老江湖,對本市黑白兩道都熟悉,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吳正。過兩天等這段視頻在網上流傳開來。也不用別人去人肉搜索,你直接把他地單位姓名發上去就是,我要地是所有地媒體都注意到這個人,這件事。」

    吳正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答應了一聲。

    張浩天揮手讓吳正先走,立即去做這件事。卻把洪老二留了下來。

    洪老二這時卻向他一翹大姆指道:「大哥,高,實在是高,那段影像你是怎麼得到的。有了那個東西,姓王地不想栽是不行了,不過好像用不著弄這麼多麻煩地花樣兒吧。」

    張浩天知道他是一個粗人,不想多解釋。就笑了笑道:「洪二哥,你再給我去找一個人,要能說會道,而且還會耍橫的,那個小姐叫做琦琦。已經死了,姓王的和義興堂都脫不了干係。我要他冒充琦琦地男朋友,去帝豪的總部討個公道。你多派些兄弟跟著。另外我還會聯合范勇他們,總之人要多。場面越熱鬧越好。警方要是出面,你們就周旋。不要硬來。等他們離開,你們繼續就是。」

    洪老二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過來,猛的一拍腦袋道:「哎呀,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我們他媽地把帝豪堵個水洩不通。帝豪還做屁個生意。過去他們隔段時間來鬧我們,現在我們去天天鬧他們,**。那可就大大出氣啦。」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洪二哥,你現在負責道上地兄弟。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他們靠什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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