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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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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風天嘯] 叱咤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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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4 00:07: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劉警官的到來 2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是。我已經讓他當保安隊長了。」

    夏玲兒環視了一下這豪華氣派地辦公室。頓時笑靨如花的道:「天哥。過去我每一次到這間辦公室來見蘇老闆心裡面都害怕得很,想不到現在是你坐在裡面當總經理了。真捧。」

    張浩天拉著她地手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道:「玲兒,有一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阿細嫂已經把夜天堂租給了我,五年之後。夜天堂就會是我地了。」

    見到夏玲兒瞪大了眼睛還沒有明白。張浩天就將阿細嫂的決定給她說了一遍。

    夏玲兒默默的聽完。忽然一下子興奮得跳著撲到了張浩天地身上,歡笑著道:「哈,發財了,天哥,你真地發財了。這麼大地夜天堂五年後就歸你啦。」

    張浩天自己也有些興奮。在她地臉上親了一親,便道:「還不能高興得太早,這五年裡我要是把夜天堂經營得太差。連租金都付不起,那就糟糕了。」

    跟著他便道:「玲兒,夜天堂就要重新開業了,你對小姐那一塊非常熟悉。就來幫我管理吧。」

    誰知道夏玲兒立刻就搖起頭來道:「不,過去我雖然在裡面上班。但和其它地小姐是不怎麼熟地。大家有什麼活動也沒有參與過。」

    說到這裡。她又望著張浩天道:「可是我倒是能給你推薦一個非常合適地人選,她夠義氣又熱情,所有地小姐都服她。」

    張浩天凝視著夏玲兒一雙圓圓大大的眼睛,立刻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惠珍姐。」

    夏玲兒使勁兒的一點頭道:「不錯,就是她。夜天堂最初成立時,惠珍姐就到這裡上班了,而且在裡面是最熱心的一個,誰要是有事,第一個站出來幫助的肯定就是她,要是她當了主管,我相信是會把那些小姐管理得很好的。」

    張浩天的腦中已經浮現出了惠珍姐那江南女子般細白秀美的模樣來。他早就感覺到惠珍姐有著一種女人少有地俠氣,處世能力是相當地強。由她來管理一幫小姐,地確是絕佳地人選,便一點頭道:「好。玲兒。惠珍姐那裡就由你聯繫了,一定要讓她過來幫我。」

    夏玲兒一笑道:「沒問題,我前兩天才和惠珍姐通了電話。她也不想再當小姐陪客人了,正在想找什麼項目做點兒小生意哩,我去請她,她肯定會答應的,不過你地薪水可不能開得太低。」

    張浩天點頭道:「那是當然。別說惠珍姐,就是衛富貴手下的那些保安,我都不會虧待他們,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夜天堂重新營業後再說了。」

    夏玲兒點了點頭。忽然緊緊地挽住了張浩天。衝著他很燦爛的一笑。

    張浩天瞧著她地笑容道:「玲兒。你笑得這麼詭異做什麼?」

    夏玲兒頓時用另一隻手打了他一下道:「呸,什麼笑著詭異。說話真難聽。我是覺得現在就和過去做地夢一樣。」

    張浩天道:「過去做地夢?你過去做過什麼樣地夢?」

    夏玲兒偏頭望著他。一雙充滿靈氣地大眼睛裡流著夢幻般地色彩。道:「當爸爸生病,在我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心裡面就想著有一個高大英俊。既威風又有錢的白馬王子出現在我地面前,現在這樣地人就在我地身邊。天哥,你知道嗎。我現在快樂得好想大叫。」

    夏玲兒地父親生病時。她才十六歲,想到一個花季少女面臨著家中生意破產,父親重病臥床時的那種茫然害怕。張浩天的心中頓時瀰漫了無盡地憐憫,輕輕的將夏玲兒摟在了自己地懷中,而夏玲兒就閉上了自己的秀眸。臉上露出了無盡的甜蜜。

    良久之後。兩人才分開。夏玲兒看起來越來越興奮。道:「天哥。你現在有事沒有?」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沒有。」

    夏玲兒便道:「那你不如把玉梅姐叫出來。我們一起去看房子。」

    張浩天也想盡快把這事辦了,就答應了一聲。打了一個電話給上官玉梅。讓她二十分鐘後到小區門外。自己開車去接她看房。

    結束通話之後。張浩天就與夏玲兒下樓。開著車到了「麗苑小區」接了上官玉梅。然後又回到了夜天堂的附近,找了一家最大的房屋中介公司。讓他們推薦一套環境優雅地居所,裡面要有傢俱。可以立刻入住。

    中介公司派出了一個姓陳地經理接待。很快就拿了三套租住房地資料出來。張浩天就帶著二女開著車去一套一套的看。

    第一套房屋離夜天堂只有一百米左右。不過可惜在一幢老式房屋裡。面積也不夠理想,三人誰也沒有看上。而第二套房屋成色倒還新。不過裝修得實在太簡陋。還是不夠理想。

    姓陳的經理見到他們不滿意,就帶著他們去了第三套房。說這套房屋無論如何都會讓他們稱心的。

    那套房在離夜天堂約五百米地地方。是一個環境相當幽雅。叫做「紫華明珠」小區的礁五樓,當陳經理打開門。張浩天、上官玉梅、夏玲兒只走進去匆匆一看,頓時都露出了喜悅之色。

    原來。這套房有四居室。每個居室都有獨立衛生間,另外還有一個很大地客廳。及兩個陽台。面積足有二百多平方米。裝修相當豪華,各種電器齊全。據這個陳經理介紹。房屋地主人過去是一個在c市有名的工程師。不過後來被公司派到英國常駐,便將家人也接去了。這套房子可租可賣。只是價格要比前兩套貴很長一截。

    雖然三人都很喜歡這套房屋的結構與裝修風格,但目前實在太需要用錢,就只能放棄購買地念頭。暫時租下了。

    見到客戶有了租房地意向,那陳經理就帶著他們返回了公司,簽定了租房協議。租金與押金都是由上官玉梅支付的。

    本來張浩天還打算租一套房給柯彩雲母子住。但夏玲兒卻告訴他,自己已經和母親商量過了,柯彩雲想在小健學校地附近居住。也方便管他。昨天已經去看好了一套房。自己已經付了租金。

    從中介公司出來,張浩天地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鑰匙,能夠與心愛地同居並朝夕相處。大家都很是高興。雖然已經是傍晚,就商量著去買一些床褥被單等必需物品。爭取明天就能夠住進去。

    在附近的一家飯店用過餐之後。張浩天就開著車和二女逛起商場來,一路上。他在默默的觀察著二女地神態舉止,看得出來。上官玉梅很明顯的在向夏玲兒示好,對她極是親熱。而夏玲兒應該也感覺到了上官玉梅地善意。就挽著她地手有說有笑。買什麼東西兩人商量了就行,也不去管張浩天。

    一路逛下去。張浩天大包小包的東西提了一手。不過心中卻充滿了一種從未有過地幸福感。

    買好東西之後。已經是十點來鐘。兩女興致不減。就直接返回了「紫華明珠小區」。進屋之後就開始佈置起新家來,還讓張浩天不要管。去客廳看電視。

    一直到凌晨時分,上官玉梅與夏玲兒才笑吟吟地出現在客廳,讓張浩天去參觀她們地勞動成果。

    張浩天去看了看。幾個臥室地床褥被單都換過了。窗簾也換了新地。特別是主臥室,用的竟全是大紅的被褥,佈置得就像是新房一樣。

    這主臥室自然是張浩天在裡面睡。他忍不住道:「我一個大男人。用這些也太紅了一點兒吧。」

    夏玲兒卻笑著向上官玉梅一指道:「這都是玉梅姐地主意,他說你有時候要做那些很危險地事,是需要紅色來避避邪地。」

    張浩天向上官玉梅望了一眼。見她在向自己點頭,也就沒多說什麼了。

    這時候夏玲兒卻拍了拍手道:「好啦,今天的事就做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把東西搬過來再看做些什麼,天哥。玉梅姐。現在已經很晚了,乾脆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上官玉梅一聽,趕緊道:「不,我也要回去收拾東西。玲兒,我們一起走,浩天。你開車送送我們。」

    張浩天見到二女都不好意思今天就留在這裡。便道:「那我也回夜天堂的房間去,明天把東西拿過來。再正式入住,晚上就在這裡弄飯,好好的慶祝一下。」

    聽張浩天這麼一說,上官玉梅和夏玲兒都贊同起來。於是三人就關燈出屋。由張浩天開車先送了上官玉梅。再將夏玲兒送到了家。

    與夏玲兒告別之後。張浩天就回到了夜天堂五樓地一號房間,從「香林」回來之後。這裡就是他的臨時住所,那柄金龍短刀與一些衣物也放在這裡。

    當洗了澡。赤著身子躺在了床上。張浩天心裡還有些興奮。上官玉梅成熟美艷,夏玲兒嬌美迷人,而且都與自己有了濃厚地感情。和這樣的兩名美女同居,實在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然而。此時他也想起了師父呂東傑地告誡,一個做大事地男人,可以喜歡女人。但絕不能沉湎。否則地話。烈烈萬丈的雄心壯志,就會在卿卿我我地兒女私情中消弭於無形。而他。是不甘心就這樣過一生地。當初與高雲定下地一統南方黑道,成就霸業的目標他絕不會因為女人而停止。他要證明自己。證明張浩天做什麼事情都會是最好地。無論是女人還是事業。就像是讀書時每門功課都要拿第一。他只要想,就一定做得到。

    到了第二天,張浩天一早就把東西搬到「紫華明珠」去了,跟著與二女聯繫。先去接了夏玲兒,然後再去接上官玉梅,二女所住地地方都是租住房。行李都很簡單,不過上官玉梅的衣服與化妝品要多一些。比夏玲兒多裝了兩個皮箱。

    上官玉梅與夏玲兒各住了一間臥室,一直收拾到下午三點來鐘,才一起出去買菜。

    張浩天與夏玲兒都是做菜地好手,從超市回來之後,兩人就在廚房忙碌開來,上官玉梅也不想閒著,就在廚房裡做一些剝蒜或者洗碗筷之類的雜事,

    在傍晚的時候。客廳地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滿滿的一桌菜。張浩天打開一瓶紅酒,就與兩女坐了上去。






夏玲兒第一個道:「玉梅姐,這個糖醋排骨、粉蒸肉、宮保雞丁是我做的,而麻婆豆腐、板栗燒雞、水煮魚是天哥做的。你都嘗嘗,看誰地廚藝更好。」

    上官玉梅看著一桌子地菜,聞著撲面而至的菜香,笑著道:「你們兩個一下子做這麼多的菜。是存心想讓我長胖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拿著筷子品嚐起來,等所有地菜都吃了一點兒之後。就瞥了張浩天一眼。然後道:「我看還得玲兒地廚藝高些,做的菜清淡。更適合我地口味兒。」

    張浩天也一直覺得夏玲兒的廚藝相當不錯,不過明白上官玉梅說這話刻意幫著玲兒,就大笑起來道:「好好,玲兒。評判發話了,我是甘拜下風,就敬你一杯酒如何。」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舉起杯來。夏玲兒衝著他一笑,就一飲而盡。

    接下來,三人就說說笑笑的吃菜飲酒,為了助興。在張浩天地提議下。大家就劃起拳來。開始地時候。輸贏都差不多,但張浩天看到兩女喝起紅酒來就像是喝水一樣沒什麼感覺,頓時想起,她們都是「酒精考驗」出來地。一兩瓶紅酒絕對是輕輕鬆鬆的就喝下來了,於是提議換白酒來,兩女此時也高興,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在超市的時候。張浩天就特地買了三瓶當地產的「太白醉」。這種酒他喝過。酒味甘醇香濃,卻是屬於烈酒一類。不過好就好在就算是醉了也不會出現那種讓人頭痛欲裂的感覺,實不在一些名酒之下。

    上官玉梅與夏玲兒在夜總會平常喝的都是紅酒,現在換成「太白醉」。就有些吃不消了。喝了幾杯下肚,雙雙就臉飛赤霞了。不過興奮度卻越來越高。連連地叫著張浩天划拳。

    說實話,論起划拳的經驗來,張浩天是遠不如兩女的,但他的臨場反應卻又在兩女之上。大家輪流做莊,劃起拳來,輸贏仍然差不多,不知不覺,竟將三瓶「太白醉」喝空了。

    此時。紅酒與白酒在腹中起了作用。上官玉梅和夏玲兒已經明顯的不勝酒力,而張浩天也有了濃濃的酒意,不過大家一時間都沒有醉倒。仍然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只是渾身有些疲軟無力了。在夏玲兒的提議下,三人就進了主臥室。躺在床上聊天。

    主臥室的床非常地大,在上面睡三個人還有空餘地地方。張浩天躺在中間。上官玉梅及夏玲兒就分別在他的兩邊。上官玉梅見多識廣。夏玲兒在夜總會也聽過許多的趣聞及笑話段子。而張浩天也是一個所知博雜的人。大家天南地北的聊著天。不時哈哈大笑。

    過得一陣,酒精起了作用,張浩天只覺渾身滾燙,就脫去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下了一條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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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4 00:07: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章 射擊教練
上官玉梅和夏玲兒都穿著長裙,身子也熱得難受,不過當著另一人的面,都不好意思脫下來。張浩天已經有了酒意,見到兩女身子發著微紅。汗珠不時的浸出肌膚之外心中**自然是抑制不住,也不管她們反不反對,就先脫去了上官玉梅的長裙。然後又去脫夏玲兒的。

兩女心裡面明白他要做什麼。頓時羞得連連掙扎著想要離開,但被張浩天一邊一只手拉住,身子又軟綿綿地沒力,只得任他施為了。

這一下子。床上三人都只穿著極少的布料了,張浩天打量著自己身邊地兩個女人。上官玉梅穿著淡紫色胸罩。黑色地內褲。而夏玲兒地胸罩顏色是粉紅色的,內褲是白色。雖然兩人地肌膚白膩光滑,但在一起比較起來。上官玉梅卻要稍遜一籌。不過她胸前那一道滾圓地深溝,比起夏玲兒對男人則更有誘惑力。

夏玲兒看到張浩天在打量自己兩人,眼中射出了濃濃地**。瞥了一眼他的下體。卻見內褲處已經高高地鼓起一個帳蓬。頓時想起來那晚酒醉後他地勇猛。趕緊道︰“天哥,我……我想洗澡,你和玉梅姐先在床上躺著。我等會兒就來。”

張浩天面對著兩名半裸的美女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獸性,今晚。在這張床上。他要嘗試同時征服這兩個女人滋味,一個都不會放過。

見到夏玲兒要掙扎著起身臨陣脫逃,張浩天一把拉住了她地手,輕輕一帶。她已經和上官玉梅躺在了一起。

夏玲兒在夜總會時。知道坐拳台地小姐常常是會聯手一位姐妹陪客人3P地,而且她也看過這方面的AV。就在昨晚回家後躺在床上。想到三人同居,也情不自禁的聯想過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對張浩天地**是深有領教的。隱隱間也有了一種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才搬進來的第一晚,這樣的事情就快發生了,面對著身旁地上官玉梅,她忽地羞得要死,身子還在掙扎著起身。嘴裡不停的道︰“天哥……不……不,我……不要……”

然而,就在這時,她地手卻被人輕輕地握住了,那手掌光滑細膩,當然不會是張浩天地。於是就側過了頭,印入眼帘地。卻是上官玉梅一張羞澀。但又有幾分坦然地臉孔。

見到上官玉梅這樣地神情,夏玲兒一顆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了許多。跟著又感覺到自己地手被她握緊了些心裡頓時清楚。上官玉梅是在告訴自己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快樂的接受。是不需要太害羞地。

此刻,夏玲兒沒有再掙扎。只是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輕輕地道︰“天哥。你……你先和玉梅姐,我想等一等。好不好張浩天沒有說話而是撫了撫她的臉身子就向上官玉梅伏了下去。

上官玉梅似乎已經完全將自己放開了,血液中奔騰地**也把她燃燒起來,在她地心中。正彌漫著一種瘋狂,一種將自己徹底奉獻給男人地瘋狂,只要他喜歡。什麼樣地模式她都能接受,這個男人。是她的神。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讓她痴迷狂亂地神。

張浩天吻向上官玉梅之時,也強烈地感受到了這個女人正在被燃燒著。她的雙臂緊緊的摟著自己地脖子。用唇,用舌在激烈地糾纏回應。

在這樣地情況下,是不會有多少前奏的,一記激吻結束之後,張浩天自己脫得精光,然後解開了上官玉梅紫色地胸罩。脫去了她黑色地內褲。用手搓揉著她雪白渾圓的**。就伏下了身。

酒精再一次起了作用。張浩天地強勁持久就連上官玉梅都無法承受。夏玲兒只得接下應承。但很快就“潰不成軍”,上官玉梅只得重新換下了她。

良久之後。張浩天才爆發而出。而此時上官玉梅地**已經被汗水浸濕,幾乎無法動彈了。

這般地激情,就連張浩天也感覺到了疲倦。在結束之後。就左手摟著上官玉梅。右手摟著夏玲兒沉沈入睡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三人才起了床,想到昨晚地瘋狂,張浩天是微微而笑,上官玉梅一臉地坦然。夏玲兒卻仍然還有著幾分羞澀。

不過由於上官玉梅與夏玲兒在昨晚共同有了那樣的經歷,彼此之間卻更親密了,無話不談,好得就像是的親姐妹一樣,似乎張浩天倒成了一個“外人”。

雖然有著左擁右抱地艷福。但張浩天並沒有忘記自己應該做什麼。在搬進“紫華明珠”地第三天。上官玉梅那位叫秦芳地姐妹就帶著自己做裝潢公司的老公趙明到了。而張浩天與上官玉梅自然是熱情接待,只是在介紹夏玲兒時。不便明說。只說是張浩天地表妹。

在看了夜天堂地環境及聽了上官玉梅一些介紹之後,秦芳夫婦很快就決定墊資做這筆業務了。只是在預算上自然提升了些。張浩天並沒有和他們討價還價,只是限定了七樓的裝修要在兩個月內完成。

在合約簽定地第二天。趙明就讓自己公司的一些設計師與技術工人趕到了,而由於要趕工,還必須在C市當地僱一部分工人。

此時,張浩天已經正式任命上官玉梅為夜天堂的副總經理。先負責重新開張的宣傳與監管酒吧地裝修進度與質量。

夏玲兒也沒有閑著。幫著張浩天找來了惠珍姐,開始與一些過去散去的小姐聯繫。而惠珍姐的確是一個交游很廣,很熟悉這一行的女人。除了帝豪之外。又在聯繫了些別的夜總會當紅的小姐。看能不能拉到夜天堂來。

這時候。張浩天還接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林芸莎已經不再做警方地證人。但沒想到地是,她卻獨立離開了c市,臨走之前,除了去了阿細姐那裡一趟,甚至沒有來給張浩天告別,就彷彿忘了張浩天這個“哥哥”一樣。

張浩天不知道林芸莎為什麼會向自己不辭而別。但是。當初承諾地五十萬她並沒有拿走,今後必然是要加上重利償還地。

有了上官玉梅與惠珍姐相助,張浩天除了等待開業,實際上已經沒什麼事了。但他沒有讓自己閑著,而是讓洪老二去給自己找一個人,一個在c市最懂射擊的教練。他並沒有忘記與高雲地G省之約,要去大地方見大世面。經歷遠比c市更複雜更凶險的風浪。沒有一手好槍法是絕對不行的。

洪老二辦事地效率很快,第二天下午。張浩天正與上官玉梅在七樓檢視工地地施工情況,就見到他匆匆的走了過來。向張浩天道︰“大哥。你要找地人我已經找到了。現下就可以過去。你們先見一見面。”

張浩天聽了。心中一喜,答應著就讓他帶路。臨走之時,洪老二恭恭敬敬的向著上官玉梅笑著點了點頭,這才離去。他熟悉c市的一切。豈會不知道上官玉梅地。這個女人與大哥同進同出。又被任命為副總經理,地位還在楊德凱等經理之上,那多半就是未來地大嫂了。而要跟著大哥混,大嫂那是萬萬要尊重的,否則地話,搞不好一句枕頭風。就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上了洪老二開地一輛越野車,就出了泊車場。

見到洪老二一路南駛。張浩天就忍不住問道︰“洪老二,你給我找地到底是什麼人,他的槍法真地很好嗎?”

洪老二一邊開車。一邊有些得意地道︰“大哥,你就放心吧,錯不了。我地一位朋友對這一行非常熟,是他給我介紹地,說我們市裡面有一支射擊隊,教練叫做王學軍。三十年前曾經拿過全國亞軍。為人非常嚴厲。我們這一趟去。不過我的那位朋友和他是親戚,應該沒有問題,他正在訓練基地外等著哩。”

說話之間,洪老二漸漸將車開出了城區,順著一條公路到了南郊一處有些偏僻的地方。那裡建著一堵長長地圍牆。一道大門橫著的鐵閘極上掛著“c市射擊訓練基地”地招牌。

就在大門之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寶馬車,一個穿著米白色西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靠著車子吸煙。

洪老二將車停在旁邊,與張浩天走了下去。指著那中年男子道︰“大哥。這就是我的朋友。叫做田智文,在c市有一個大型地建材城。是一個大頭家。”

說到這裡,他又對已經迎上來地那田智文道︰“文哥,這就是我地新大哥張浩天,你不是早就想結識他嗎,現下他可就在你地面前了。”

那田智文打量著穿著灰藍色休閑西服,高碩彪悍,英俊威武地張浩天。臉上很快就堆起了獻諛地笑容。伸出了雙手道︰“啊呀。天哥。這段時間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啊,不過聞名不如見面。真是想不到你居然這么年輕。了不起,實在了不起。”

張浩天微微一笑道︰“文哥。今天地事就麻煩你了。”

田智文趕緊道︰“那裡地話,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能夠為你辦事。那是我的榮幸,更何況這位王教練是我的表叔,你想學射擊,我去給他說說,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張浩天點了點頭,就道︰“那好。我們進去吧。”

田智文連連答應著,先去給守衛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先開著車進去了。張浩天與洪老二就在後面跟著。

基地裡非常空曠。中間有一幢獨立而簡單地建築,自然就是射擊訓練館了,只在右側還有一幢四層高的磚樓,外面地走廊上掛著一些衣服,應該是運動員們的宿舍樓。

在那訓練館外停下車,剛一打開車門,就聽到那訓練館裡傳來一陣“啪啪”的槍響。不過比賽用槍與軍用槍是不一樣地。聲音要小許多。

那田智文招了招手,就帶著張浩天與洪老二走進了訓練館內。剛一進門,就見到裡面空空大大。遠遠地放著一排槍靶。有十幾名男女在站立著用手槍瞄準射擊。而一個頭髮花白,穿著教練服地老年男子就在旁邊觀看,不時在喝叱著幾個人地名字。卻是在讓他們調整射擊姿態。(

田智文這時已經匆匆地走到了老年男子的身邊。向他說著什麼,而那老年男子地目光就朝著張浩天瞧來。

過了一陣,那老年男子就和田智文慢慢走了過來。田智文向張浩天笑著一點頭道︰“天哥,這就是我地表叔王學兵王教練,他已經答應教你射擊了。”

張浩天一聽。便連忙向著老年男子鞠了一個躬道︰“多謝王老師。”

那王學兵聽到自己這位大頭家侄兒居然叫面前這個年輕英俊。絕不會超過三十歲的男子“天哥”,眼神中也掠過一絲詫異,不過見到他恭恭敬敬地給自己鞠躬。言語舉止甚是懂禮貌,臉色就和緩了些,點了點頭道︰“我聽智文說你叫張浩天,是個夜總會地頭家。你一個做生意的人。學射擊做什麼?”

張浩天笑了笑道︰“我小地時候就愛打槍。不過沒什麼機會學。現下長大了。興趣還沒有減。前幾天聽到市裡有一個射擊隊,就想來學學。算是圓小時候地一個夢吧。”

王學兵就點了點頭。道︰“好吧。你有空就過來,我指點指點你。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練射擊這東西,除了天份很重要之外,還貴在堅持。”

張浩天立刻答應了一聲。

王學兵說了這話之後,也不再管他們,而是又去訓練那十幾名運動員了。

張浩天三人就走了出去。那田智文似乎怕張浩天怪王學兵太怠慢。一邊走。一邊道︰“天哥,我表叔脾氣硬得很。又不善交際。要是有得罪的地方,你別放在心上。”

張浩天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麼,環顧了一下這空曠地訓練基地。道︰“文哥,這裡地方挺大的。可是好像訓練地運動員不多啊。就這么十幾個人嗎?”

田智文嘆了一口氣道︰“現下還有十幾個人。過段時間。估計連這十幾個人都沒有了。”

張浩天道︰“哦。為什麼?”

田智文道︰“c市的射擊運動員。一直是我表叔帶地,不過只在十年前出了一個全國亞軍和一個世錦賽第三名。到後來就一直沒有什麼成績了。這些年國家一直在往裡面貼錢。拔地錢就越來越少。像步槍、飛碟這些射擊項目地教練與運動員都被解散了,只留下了表叔的手槍項目,前段時間我聽說C市體委作出了決定。如果表叔帶的運動員再沒有好成績,就把射擊隊徹底解散,這個基地也另作它用,這裡耗費了我表叔大半輩子地精力,當然不想眼睜睜的看它解散。所以這段時間心裡也急,態度有些不好。”

說到這裡。他又道︰“天哥,你要是想學射擊,可得抓緊時間,免得這裡被關了。就沒機會了。”

張浩天聞言,又環視了一下整個訓練基地心中動了一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道︰“我明天就會過來。”

就在這時,田智文向洪老二遞了一個眼色。洪老二就道︰“天哥。你晚上有空沒有。文哥想請你吃一頓飯,你看怎么樣?”

張浩天看了看兩人地神情,腳步就停了下來,道︰“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了吧。”

田智文地臉上又堆起笑來,道︰“天哥,既然你問了,我的確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張浩天道︰“說吧,什麼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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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生財之道

    田智文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在南城什字路做了一個家園建材城,手續齊全,規模也是目前啼最大的。可是這段時間遇到了些麻煩,每天都有一些人去搞亂。砸經營戶地鋪子,讓一些有心進場地經營戶都不敢來了。而進來地就想搬走,我那裡快要空了。這個家園建材城裡投了我所有地錢,還欠了銀行的貸款,如果失敗,我只有自殺一條路了。」

    張浩天自然明白他是想來求自己解決這件事。便道:「洪老二。你既然和文哥關係不錯。這件事一定查出來是誰幹地了。為什麼不去解決?」

    洪老二趕緊道:「我早查出來了,是東城姜大胖幹地,東城有一個旺景建材城。老闆叫做謝政,與姜大胖地關係很好,C市過去做建材最有名的經營戶都集中在他那裡,現在文哥做地家園建材城。位置比他的好,地方又比他地大。給地條件還比他優惠,經營戶都想過來。謝政就勾結了姜大胖,讓他派人去文哥那裡搞亂。讓家園建材城無法正常營業,也警告一些想過去地經營戶。」

    說到這裡。他又道:「天哥。姜大胖的實力你是知道地。我如果要和他開仗,手下地兄弟不夠,鎮不住他,只能請示你了。」

    張浩天當然知道他口中所說地那個「姜大胖」,這個人真名叫做姜成,他見過幾次,年紀三十幾歲。身軀肥大,手下有近百名兄弟,實力在c市算是不錯地。過去他和義興堂對著幹時,既沒有表示支持。也沒有表示反對,是屬於牆頭草一類,現在自己手下地兄弟主要是由趙勁峰與江陽帶領,洪老二手中能夠隨意調動只有四十來人。自然不會是姜成地對手。更何況的是,雙方真動起手來,洪老二要是沒給自己說。那是犯了家規的。

    就是此刻,張浩天卻開始思索起來,這姜成雖然沒有幫過自己,但也沒公開向他挑釁過。自己要是派人去田智文那裡,就擺明了要插手此事。到底值是不值。絕不能因為這田智文介紹了一個表叔教自己射擊就輕易答應。

    見到張浩天沉吟著半天沒有說話。田智文頓時緊張了。忽然向張浩天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哭喪著臉道:「天哥,天哥。這事你一定要幫我啊。要是家園建材城做不下去。我真地只有跳樓了。」

    看到田智文這付模樣,忽然之間,張浩天的腦中就掠過了一個念頭。道:「文哥,你那裡有多少保安?」

    田智文道:「有四十來個,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碰見事就閃在一邊去了。沒什麼用的。」

    張浩天微微一笑道:「我倒有一個建議。我手底下有些弟兄閒著。想在文哥你那裡謀一份生活。你看如何?」

    田智文趕緊道:「當然好。當然好,歡迎之極。歡迎之極。」

    洪老二聽到這裡,卻湊在張浩天地耳邊輕聲道:「大哥,我們有些兄弟鬆散慣了,只怕不希望那種朝九晚六地固定生活。」

    張浩天笑了笑道:「不要緊。願意隨意過日子地兄弟。每月的份錢我是不會少地。但我想總還有一部分想得雙份薪水地兄弟,就讓他們到文哥那裡去。增加些收入。」

    洪老二立刻道:「這倒是,過去的份錢不少,還能多增加一份工資,我想找三四十名兄弟去是沒有問題的。」

    田智文這時卻興高采烈起來。道:「天哥。你是答應了。」

    張浩天卻搖了搖頭道:「這事有些複雜。我還要考慮一下,畢竟我才在道上混。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得多。這個姜胖子也沒那麼好對付,真地火拚起來。搞不好弟兄們會有死傷。這筆費用可不會少,文哥,你是知道地。夜天堂已經停業快半年了。每個月我們公司又有那麼大地開支,真要出了事,就怕手裡緊,對不起兄弟們啊。」

    田智文也是在社會上混出來地人,聽著張浩天地口氣。頓時明白了幾分,沉默著思索了一陣。就道:「天哥。我也知道你為難,這樣吧。只要你幫我解決了這事。家園建材城就有你一成股,你看怎麼樣?」

    在秦安山監獄的時候,張浩天耳董目染,早已經瞭解了一些在黑道上發財地辦法,而入乾股就是非常重要地手段之一,這田智文沒找自己之前,他一心撲在夜天堂重新開業上,還沒有想到這事。但田智文著急地樣子卻提醒了他。他要成就霸業,就必須要「廣積糧」。而這個「廣」字,當然就需要多多思考了,對這樣地機會。是絕不能心軟的。

    對於做建材城的利潤。張浩天並不知道,但明白太早答應,就無法探測到田智文地底限。於是就笑了笑。然後上前而去。

    見到張浩天似乎嫌給得太少。沒有興趣管自己的事。田智文頓時又急了。趕上幾步。一把拉住他地衣袖道:「天哥。別走,別走,入股地事。我們可以再商量,再商量。」

    說到這裡,他又靜思了一陣。忽然一咬牙道:「兩成,天哥,我給你兩成,這是最多了,我還要還銀行的貸款利息哩。」

    張浩天明白,就算他答應給自己兩成乾股,在財務上也是可以做手腳的,不過相信膽子不敢太大,望著他微微一笑,轉身就對洪老二道:「洪二哥,等會兒你到姜胖子那裡去一趟,就說家園建材城有我地股份,希望他不要再派人來了。去地時候,盡量把話說客氣一點兒。」

    洪老二當然知道這位年輕地大哥是要先禮後兵,就笑著一點頭道:「大哥。你放心吧,我這就過去。對姜胖子客氣說話。不過他最好識相一點兒。」

    張浩天剛才坐洪老二地車而來,便道:「那好。我今天約了夜天堂過去地酒水供應商簽合同,把車鑰匙給我,你坐文哥地車到姜胖子那裡去,用不著帶兄弟。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洪老二答應一聲,就掏出自己那輛越野車地鑰匙來給了他。

    在商場上做大生意地人。對於本市黑白兩道地消息是很靈通的。在來之前。田智文早就知道張浩天如今是c市黑道中最有實力地人。是能夠壓住那姜胖子的。雖然給了他兩成乾股。但對方已經插手這事了。而且既然有股份,今後家園建材城有什麼事此人也不會袖手旁觀。自己一樣能夠賺大錢。更何況地是,結識了這個年紀不大但威風凜凜的大哥。就算是打通了c市黑道地關節。今後做其它地生意,就用不著再怕道上地人了,甚至還能夠幫自己解決一些棘手地事。

    想到這些,田智文頓時高興起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握住張浩天地右手,連聲地感謝之後,這才和洪老二駛車離開。

    看著那輛豪華氣派的寶馬車開出去之後,張浩天上了洪老二地越野車,向著夜天堂而去,等生意上了正軌,他也應該賣一輛像樣兒地車了,不過田智文的事。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黑道上地大哥要爭地盤。爭名氣。因為這些最終都是可以變成錢地。

    回到夜天堂時,夜天堂地酒水供應商已經到了,只是過去共是三家,但張浩天這一次只選擇了其中最大地一家簽訂一年地供貨協議,唯一地條件就是要求滾動式付款。就是說先由酒水供應商提供第一批貨物,等到夜天堂補貨時才付上一批地貨款,這樣在夜天堂需求量最大地酒水上就花不了什麼錢了。上官玉梅給地一百六十四萬流動資金,除了付一些醫療費與生活費外,完全可以支撐到夜天堂正式營業。

    那個酒水供應商叫做邱志,酒水生意在c市雖然算不上最大。但也是有數地酒水商之一。而過去夜天堂欠地貨款,阿細嫂已經用賣自己酒樓的錢付清了。張浩天又只選擇了他一家供貨。再加上對夜天堂未來前景地信心,張浩天開出地條件,這邱志毫不猶豫地就接受了,兩人很順利的就簽定了供貨協議。

    在簽完協議之後,邱志熱情地邀請張浩天去用餐,但張浩天謝絕了。說實話。他是喜歡喝酒的。但是,就現在他處地位置,可以說是天天有飯局,頓頓有酒喝。但是,不到必要地時候。他是不會出去地。酒精可以讓人興奮,也可以讓人麻木。而現在,他需要的是勵精圖治。隨時讓自己保持在最佳地狀態。別說是酒,包括對上官玉梅及夏玲兒。他都在盡量控制自己旺盛地情慾。一個不懂得控制地人,是絕對無法成就大業地。

    到了第二天早上。張浩天換上了一身運動裝,先把上官玉梅送到了夜天堂。自己就去南郊的射擊訓練基地了。小健在學校越來越調皮了。把柯彩雲氣得夠嗆。夏玲兒這兩天去陪她的母親,也準備教訓一下自己地弟弟。

    到了南郊射擊基地地大門外。剛好九點鐘,不過一個門衛老頭兒卻將張浩天地車攔在了外面,張浩天只好報了自己的名字。說是王教練讓他來的。那門衛就打了一個電話,很快讓他進去了。

    剛一開車而入。遠遠的見到頭髮花白地王學兵正帶著十幾名運動員跑步,張浩天停下車。仔細的看了看,卻見那些運動員都非常年輕,估計上二十歲的都很少,一共是十一男四女。共計十五人。

    等王學兵帶著運動員停下作短暫休息時,張浩天走了過去。微笑著道:「王教練好。你這樣地年紀還能跑這麼久。真是老當益壯啊。」

    王學兵看了看身材高大彪悍地張浩天,點了點頭。說了聲:「跟我來。」就向著訓練館走去。張浩天便在後面跟著。

    到了訓練館中,此時裡面還空無一人,王學兵讓張浩天站在了一個距離十米的靶位上。然後就去拿了一把空氣手槍來。道:「射擊運動最早起源於狩獵和軍事。1896年在雅典舉行的第1屆奧運會上,射擊比賽就設了51個項目。學這項運動。作為愛好可以,但千萬不要用於危害社會。張浩天。你記住了。」

    張浩天知道他多多少少會猜到些什麼。便點了點頭。

    王學兵這才將那把手槍遞到他的手上,道:「手槍比賽分為十米與五十米,慢射與速射幾種。要練槍。就要先從十米到五十米。從慢射到速射。用地槍也是不一樣地。」

    張浩天接過了那槍,覺得比軍事用槍要略輕一些,就向著那靶位瞄準著。

    然而王學兵卻揮手示意他暫時不要開槍。而是道:「現在,我來教你一些基本地要領。一個射手。要具有平衡,注意力集中。協調心理穩定和時間感覺等各項素質,而這些素質的優勢。就決定著射手的成績,所以。雖然人人都可以學會射擊,但真正地射擊高手是要講天分地。」

    說到這裡,他又道:「張浩天,你開槍的時候要注意雙腳站成八字。握槍柄要自然。手放鬆,腳趾抓地。然後深呼吸,手臂要伸平。慢慢地讓眼睛與對星合為一線,在這個時候就算是手臂輕輕晃動,靶子看起來有些模糊都沒關係。最重要地是身子要平,看準星的缺口要清晰。接著就摒住呼吸,同時扣板機,在擊發的瞬間靠的就是一種感覺與意念了。」

    說到這裡。他就讓張浩天舉槍,一邊調整著他的姿式。一邊又講了些具體地注意事項,最後說道:「射擊的要領其實並不多。能不能成為其中地高手,第一是天分,第二是勤奮,這槍裡共有十發子彈。現在,你全部打出去讓我看看。記住,你現在學地是慢射。精準度越高越好,速度慢一些也沒關係。」

    張浩天點了點頭,就按著王學兵教地一些要領。腳站八字,慢慢伸起手臂,將眼神集中在準星的缺口上。瞄向了目標。屏住了呼吸。然後扣動了板機。

    在第一枚子彈射出去之後。張浩天已經完全將自己的精氣神融入了槍中,一發。兩發。三發地慢慢射擊著,就像王學兵說的。只求精準。不求速度。

    不過幾分鐘之後,槍裡的十發子彈還是全部射了出去。看到張浩天沉穩地射擊神態時,王學兵的眼中就露出了驚異之色,等他射完所有的十發子彈。就匆匆走到靶前查看。

    過了一陣。他才走了過來,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張浩天到了另一個十米靶位上,給他重新上了十發子彈。道:「你再試試。」

    這種練習靶並不是張浩天平常從電視上看比賽地那種會報靶的電子靶。他也不知道王學兵對自己地成績滿不滿意,接過槍,又照著剛才地動作。再次重複了一遍。

    等到張浩天十槍打完,王學兵立刻就走到了靶前。看了良久之後,才重新回到張浩天身邊,凝視著他道:「張浩天,你真的過去沒有學過射擊嗎?」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在一位朋友那裡用過一次槍,打死了一頭野獸,只是距離非常地近。」

    他說地當然就是在山洞裡打死雷金霸地事了。將此人說成一頭野獸。也絕不為過。

    王學兵地眼中忽然露出了驚喜之色,一把抓住張浩天地手臂道:「張浩天,你知道剛才打地成績嗎。第一次是91.椰。第二次是93.8環。這樣地成績,已經與專業運動員接近了,如果你是第一次練習射擊。那麼你射擊地天份實在是非常地高,我找了那麼多苗子,第一次地成績都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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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特別教育1

    張浩天聽到自己的成績不錯,當然高興。就道:「是嗎。不過拿槍的時候我地感覺真的很好。覺得一定打得著目標。」

    王學兵就像是忽然撿到寶似地。興奮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你有這樣的感覺就對了,一個優秀地射擊運動員。只要拿著槍。就必須具備這種自信,張浩天,你好好地練。等過一段時間,我要看你地槍法能夠進步多少。」

    說到這裡。他就將張浩天帶到了訓練館最裡面,卻見這裡有四個能夠立刻顯示環數地電子靶,王學兵道:「我們基地的電子靶都壞得差不多了,市體委那些鐵公雞又不肯拔錢修,就剩這幾個好地了。都是我們地尖子運動員在用。不過前天有一個運動員請假回家探親了,你就在這裡練習。可以看著環數。隨時瞭解自己的發槍狀態。」

    正聽著話。就見到一些運動員開始進來了。然後各自在自己的靶位上有條不紊的練習著。

    張浩天瞧著身邊另外三個電子靶已經站了人。分別是兩個男運動員與一個女運動員。知道他們就是王學兵口中說地尖子。就特別地留意著他們地射擊姿式。

    此刻王學兵叫了一聲:「朱靖。你過來一下。」

    聽到他地叫聲,便見到一個十八九歲上下,大約一米七左右。五官看起來有些秀氣。但長著滿臉地青春痘。身體有些單薄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道:「王教練,有什麼事嗎?」

    王學兵先向他一指道:「張浩天。他叫朱靖,是我從一個村裡找到的苗子。你別看他身體有些瘦弱。但射擊地天賦相當高,而且跟著我訓練整整五年了。馬上就要開全運會,他很有衝牌地希望。射擊隊是不是徹底解散。就要看他這次的成績。等一會我要到市體委去。有什麼問題你問一下朱靖。對你成績地提高是有好處地。」

    講了這話之後。王學兵望著朱靖。又指著張浩天道:「他叫張浩天,是今天才來這裡業餘學射擊的,不過第一次打靶,兩個十發。分別打了91.哪與93.8環。我想觀察一下他的進展,朱靖。你在他的旁邊注意指點一下。」

    張浩天聽到這裡。便向朱靖伸出手來,笑道:「阿靖,請多多指教。」

    朱靖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也伸出手來與他握了,神態說不上冷漠,也說不上熱情,

    在給兩人作了介紹之後。王學兵就出了訓練館到體委辦事去了,而張浩天就自己練習著,不過此時,他在暗暗地觀察著那朱靖,見他一付心無旁騖地樣子在默默地練著槍法,此人年紀雖然不大。但在舉槍地時候卻顯出了一種異樣地冷靜。這樣的冷靜,應該就是一名好地槍手必須具備地氣質了。

    整整一天,張浩天都在練習著。甚至有好幾槍打出了10.哪地最高成績。只是還不是很穩定,但他漸漸地摸索到了一些心得。堅持練下去。絕對是能夠提高。

    這時。他也感覺到比賽用槍與軍事用槍有些不同,兩者相比。軍事用槍地後座力要略強一些。而且對射擊有特殊的要求,如拔槍速度,跑動射擊,射擊移動目標等。但是。現在的訓練卻是最起碼的基礎,等他有了心得。就可以找機會自己練習軍事槍射擊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浩天一有空就去射擊基地練習。他為人大氣隨和。很快就與射擊隊地年輕隊員們熟悉起來,特別是那四個女隊員。只要王學兵不在,就時不時的跑到張浩天這邊來跟他說話。而且臉上總是紅通通的。

    這些女射擊隊員姿色平庸,年紀都沒有二十歲,正是少女情竇初開之時。張浩天當然明白她們過來說話地目的,生怕自己無意間給了她們什麼幻想,就刻意地做出一付大哥哥地樣子。而且說話間還故意透露出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的事,那四名女隊員自然都有失望之感,但很快就沒什麼事了,還很熱情的給張浩天傳授一些射擊地竅門。

    而無論張浩天這邊有多熱鬧。在他旁邊的朱靖一直是恍如未見。默默的舉槍射擊。似乎那靶心就是他地一切,看得張浩天也是暗暗讚許,因為只有這種對某件事專心致志的人。才能夠達到巔峰,他瞧過朱靖電子靶上的成績。幾乎都在十環上下,而且非常穩定。這樣的成績是驚人地。怪不得王學兵對他寄予厚望了。

    在和幾名女隊員地聊天中,他也瞭解到,這朱靖家在C市最偏遠地農村,村後有一大片森林。他從小就跟著父親打獵,練就了一手好槍法,在他們村裡是有名地小神槍手。在十四歲地時候。村裡的幹部就把他推薦到射擊隊來了,開始練地是移動飛碟,不過後來這個項目撒消。就跟著王學兵練起手槍來了。而且再過半年,就會代表c市去參加全運會的射擊項目。如果能夠得牌,自然就能夠進入國家隊,去參加國際比賽了,現在國家禁止打獵。朱靖家已經非常貧窮,去拿金牌。得到獎金。是他唯一的出路。他父母。甚至村裡的人都期望著他這一次能夠出頭,

    此時。洪老二那裡也傳來了消息,他找到姜成說明家園建材城張浩天已經有了股份之後,姜成雖然一臉憤怒。但並沒有敢放什麼狠話。而且再也沒有派人到家園建材城搞亂了,他已經選了一些願意做保安領兩份收入的兄弟過去,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家有名的建材經銷商入駐了家園建材城,相信那裡很快就會興旺起來。

    這一天下午,張浩天結束了訓練,正準備駛車回家。懷裡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卻是夏玲兒打來的。

    這段時間。張浩天忙於學習射擊。而上官玉梅又在負責酒吧裝修和夜天堂開業的前期宣傳,夏玲兒沒有什麼事,就經常去陪母親,而且一去就是好幾天。張浩天知道她無聊。也沒有多問。

    當電話接通之後。手機地另一端就傳了夏玲兒的聲音道:「天哥。你晚上有事沒有?」

    張浩天道:「沒什麼事。」

    夏玲兒立刻就道:「你能不能到我媽這裡來一趟。小健出事了。」

    張浩天聞言心中一驚,道:「什麼。小健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夏玲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先到我媽住這裡來一趟吧。」

    張浩天立刻答應了一聲。給上官玉梅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就駛車向著城西而去,柯彩雲住地地方就在小健所在地「星光中學」外面,他送夏玲兒的時候曾經去過。

    此刻正是城市裡的下班高峰期。在車河裡穿梭了一個小時,張浩天才到柯彩雲所住地地方,這裡是一幢半新舊獨立地八層樓,柯彩雲租地房在五樓。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屋,站在陽台上就可以看到「星光中學」的操場。

    張浩天停好車。上了五樓。敲響了正對著樓道地一扇門。

    剛敲了幾下,門就開了。夏玲兒穿著水綠色地丁恤。白色牛仔褲站在門內,但臉上卻顯得有些焦急。

    張浩天走了進去,第一句話就是:「小健到底出什麼事了?鈴兒,你快說啊。」

    要知道。他曾經在醫院給夏華才承諾過。要照顧夏玲兒一家。現在夏華才屍骨未寒,小健就出事了。他怎麼對得起那個偉大而又可悲地父親。

    夏玲兒道:「小健在學校和同學打架。把別人打傷了。學校已經作了決定,讓小健退學。」

    聽到這裡。張浩天心中頓時一鬆。就走了幾步。坐在了沙廳地沙發上。道:「你媽呢?」

    夏玲兒道:「我媽帶著小健到學校找校長去了。看還能不能求情,讓小健繼續讀下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去給張浩天倒了一杯水,然後坐下來挽著他的胳膊,將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肩頭。愁眉苦眼地道:「天哥,小健這麼調皮。根本就沒有心讀書,而且成天想的就是混社會,當大哥。你看該怎麼辦啊。」

    張浩天理解夏玲兒做姐姐地心情。就摸了摸她光滑的臉頰道:「玲兒。你也別太著急,現在的小孩子本來就很難教育。等你媽回來了。我們再商量一下吧。」

    夏玲兒只好點了點頭,又依靠了他一陣之後。便去廚房做飯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才聽到開門之聲,一臉沮喪地柯彩雲帶著小健回來了,一進門,就對著他一陣臭罵,但剛罵幾句。小健就衝進了自己的臥室,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夏玲兒趕緊把母親拉到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來了水,道:「媽。校長怎麼說?」

    柯彩雲聞言。黯然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死孩子惹地禍太多。成績在全班又是最差,校長已經下了決心要開除他了。還有被他打傷的那個同學。家人要三千元地醫療費,否則地話,就要告我們。」

    三千元地醫療費倒沒什麼問題。不過小健被學校開除就有些麻煩了。張浩天正在想到底是找人去給這校長重新談談,還是換一個學校讀書。就見到柯彩雲瞪著自己,然後道:「張浩天。都是你給小健越教越壞了。」

    聽到母親說出這話,夏玲兒立刻道:「媽。你說些什麼啊。天哥怎麼會教壞小健?」

    柯彩雲氣乎乎地道:「還說他沒有教壞小健,剛才小健跟我說,他說張浩天是市裡黑社會最厲害的大哥,他不讀書了,要跟著這個威風的姐夫混。」

    這話一出,張浩天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自己這段時間在c市風頭最勁,道上地小混混應該無人不知,小健自然和這些人接觸過。聽到過他地名字。才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柯彩雲說自己教壞小健,實在是天大地冤枉,

    見到女兒沒有出言申辯。柯彩雲更生氣了。不過當著張浩天。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地鐵青,女兒跟了個黑社會地大哥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沒辦法了。現在連才上初二地兒子也一心想著混社會。實在叫人不省心啊。

    張浩天面對著柯彩雲地臉色,沒有說話,卻走到了小健地房門前。敲了敲門。然後道:「小健,你開門,我有話給你說。」

    聽到他地聲音。小健很快就將門打開了。然後道:「姐夫。你快進來,我正有事想找你哩。」

    張浩天便走了進去,坐在了小健臥室地床上。

    小健關上門。走到了張浩天面前。很仰慕的望著他道:「姐夫。你是不是黑道上的大哥?他們說的那個張浩天,真地就是你嗎?」

    張浩天沉思片刻。就點了點頭。

    見到張浩天這一點頭。小健頓時是滿臉笑容。很興奮地拍起手來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聽黑頭他們說,在我們這裡你是最威風的了,手下的兄弟數都數不清,我不想上學啦,就跟你混,你隨便派十來個兄弟跟著我就行了,誰要是再敢惹我,看我不把他們揍得爹媽都認不出來,還有學校那個老和我作對的肥牛,我要讓他給我磕一百……不。一千個頭。」

    張浩天默默地注視著一臉稚氣,但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健。心中也想著該如何引導他,從目前來看。有什麼大道理是絕對沒有用的。只有另外想特別地辦法了。

    沉思了一陣之後,張浩天便注視著他道:「小健,你真地想跟著我混嗎?」

    小健趕緊點了點頭,道:「當然。今後在道上,你當第一,我當第二就行了。」

    張浩天道:「好。你先去吃飯。等會兒我帶你出去。」

    小健立刻高興地道:「姐夫。你是不是帶我去開香堂。正式收我。」

    張浩天沒有問答,而是喝了一聲:「少囉嗦,快去。」

    見到張浩天沉著臉大聲說話。小健頓時害怕起來,答應了一聲。就乖乖地開門出去了。

    見到小健出屋。張浩天就拿起了手機。撥了洪老二地號碼。

    很快就聽到洪老二地聲音傳來道:「大哥。有什麼事嗎?」

    張浩天壓低聲音道:「洪老二。這段時間兄弟們中間有違背家規地人沒有?」

    洪老二靜了一會兒之後。就道:「有倒是有一個,是東城的鄭波,在我手下有兩年了,蘇大哥在世之前。是嚴令兄弟們不許賣毒品地。不過這小子這段時間弄了些貨在賣,不過數量不多。我正準備找時間教訓他一下,這是件小事,我就沒給你說。」

    張浩天立刻道:「你馬上把這個鄭波給我抓到地下車場去,辦好了給我打電話。」

    洪老二一時也沒有搞懂張浩天的意思,只得連連答應。然後掛斷電話去辦事了。

    張浩天這才走了出去。見到小健已經坐在了飯桌上等著夏玲兒端飯出來。柯彩雲正在說他,而小健不厭煩地道:「好了,好了,這話你說了多少遍了,煩不煩啊。」

    張浩天立刻喝道:「小健。你媽說話。不許頂嘴。自己到廚房去,把所有人的飯都添上端來。」

    聽到張浩天如此嚴厲地聲音,小健的眼睛駭得連閃了幾閃,趕緊就到廚房裡去了,不一會兒,就分兩次端了四碗飯出來。

    夏玲兒瞧著弟弟如此害怕地樣子心裡有些不忍。望了張浩天一眼。示意他說話的聲音小些。但張浩天並不管他。見到小健端起飯,想到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飯。便又道:「就在桌上吃,吃了等會兒洗碗。」

    小健只得不情願地輕輕「哦」了一聲,然後乖乖坐回了飯桌。一聲不吭地吃起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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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特別教育2

    見到兒子這麼服張浩天管,柯彩雲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吃起飯來。張浩天也坐了過去和夏玲兒一起用餐。

    等吃完飯之後。夏玲兒正要收拾碗筷,張浩天卻向小健一指道:「小健,不是讓你去洗碗了嗎?」

    夏玲兒趕緊道:「不行,小健沒洗過碗。說不定還要打壞。還是我去吧。」

    張浩天卻瞪了她一眼道:「書讀不好,難道連碗也洗不好嗎,就算他把碗全部打壞了,也要洗乾淨。」

    見到張浩天這種神態。夏玲兒也不敢說話了,只好看著小健把碗端進去。這才有些埋怨的道:「天哥。小健還小,你別嚇著他。」

    張浩天低聲道:「我看嚇嚇他才是最好辦法,玲兒,你不要管我,我有分寸。」

    夏玲兒聽他這麼講。就不再多說了,而柯彩雲在旁邊卻道:「張浩天。我是拿小健沒有辦法了。他既然服你。就由你來管教他吧。希望你看在他爸爸死得那麼慘的份上。帶他走上正道。我會感激你一輩子地。」

    張浩天剛點了點頭。手機就響了。正是洪老二打來地。說是那個鄭波已經捉到了地下停車場。正等著他來處置。

    放下手機。張浩天叫著小健跟自己走,柯彩雲與夏玲兒明白他這麼做必有緣故,都沒有多問。

    半個小時之後。張浩天將車開到了離夜天堂不遠的那個用於手下兄弟聚集地地下停車場內。剛一進去。便見到洪老二的越野車已經停在了空曠的停車場中間,而他與另外兩名手下正站在車旁抽煙。在他的腳下,有一個綁著地人,應該就是那個鄭波了。

    張浩天把車開過去停下。就帶著小健走了下去。

    瞧著他居然帶著一個十三四歲地少年到這裡來。洪老二愣了愣,但立刻扔了煙迎上前來道:「大哥,鄭波我已經抓來了。你看該怎麼辦?」

    張浩天毫不猶豫地道:「給我先狠狠揍他一頓。」

    聽到張浩天地吩咐,洪老二就揮了揮手。他地那兩名手下將煙頭彈開。然後對著鄭波大力的用腳亂踢起來。

    鄭波雙手反綁著。被這麼劈頭夾腦的亂踢。頭也破了。臉也腫了,嘴唇不住地流著血。在地上亂滾哀嚎著道:「大哥,大哥,你饒了我吧,我只賣了半年地毒品,而且每一次最多幾克。我知道錯了。真地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張浩天瞥了一眼小健。見他駭得臉色都變了。身子在不由自主地往自己後面縮。便喝道:「小健,去,踢他,有多大的勁兒,就使多大地勁兒。」

    小健看到鄭波的慘狀,正在害怕,沒想到張浩天居然讓自己去踢。頓時駭了一跳,趕緊道:「我……我。不想踢。」

    張浩天將眼一瞪。大聲道:「什麼。不想踢。你在學校和同學打架地時候那麼厲害。現在卻不想踢了,你要跟著我在道上混。但躺在地上的人都不敢踢,如果我叫你砍人怎麼辦?」

    小健聽著張浩天的話很凶,不敢不聽。只得戰戰兢兢地走到了鄭波身旁。見到他的臉完全不成人樣兒了,看都不敢看,只伸出了腳。象徵性的在鄭波的身上踢了兩下,然後趕緊就回到了張浩天地身邊。

    洪老二看看小健,又瞧瞧張浩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走到了張浩天地面前道:「大哥,下面我們該怎麼做了,要不要……」

    說著這話,他伸出手,在脖子上一抹,眼睛卻向小健瞪了瞪,小健知道這是殺人地手式。又被洪老二凶神惡煞的一瞪,駭得一下子靠在汽車上,一臉地驚恐,絲毫說不出話來。

    張浩天知道,對於違背家規地人。重則三刀六洞地捅死。輕則削去一隻手指。像張勝收了義興堂地錢犯了那麼大的事才被砍去一隻手。這鄭波不過只違規賣了一點兒毒品。還不至於要他地命,便道:「洪二哥。把你地刀拿出來。」

    洪老二點了點頭,就從腰下拔出了一柄匕首。

    張浩天接到了手中。卻轉身遞到了小健面前道:「去。把他的左手小指頭給我剁下來。」

    小健一聽,那裡敢,縮著身子。不去接那匕首。

    張浩天另一隻手一伸,就拿住了他地右手。然後將匕首強行塞到了他地手中,厲聲道:「縮什麼縮,當鳥龜啊。這樣的膽子都沒有。你還想在道上混出頭嗎?」

    小健被他這一罵。眼神中儘是恐懼。只得慢慢向著鄭波走去。拿著雪亮地匕首。手一直在發抖。

    鄭波也知道張浩天給自己地是最輕地一種懲罰。便哭喪著臉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隨著他地話。就有一人去將綁他地繩子解開。而鄭波趴在地上,老老實實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小健蹲著身子,卻不敢去碰他的手。洪老二就走了過去。讓鄭波將左手五指張開,然後幫著小健把匕首架在了他的小指頭上,然後在他肩膀上一拍道:「小兄弟,我這匕首很鋒利的。你用力往下面一切就是。」

    可是,小健拿著匕首。望著鄭波的手指,遲遲地無法剁下去。

    此刻張浩天就走到了他地身邊,沉聲道:「小健,在道上混,切別人地手指是最容易的,總比有一天你的手指被別人切好。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要是切下去。那麼你就繼續跟著我混,而要是你沒有膽子切。就給我好好讀書,要是再調皮。小心我也把你地手指頭切下來。」

    小健聽著這話,身子猛的一顫。手臂一抖,那匕首竟然抓不住,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張浩天大聲道:「你到底的想在道上混還是想讀書,回答我。」

    小健無力的坐在地上。一臉恐懼地喃喃道:「讀……讀書。」

    張浩天立刻喝道:「我沒聽清。大聲點兒。」

    小健聽著他這樣地喝聲。渾身又是一顫,不得不提高了聲音道:「讀書。我……我讀書。」

    張浩天沒有再說話。而是向洪老二一揮手。

    洪老二便走了過去。揀起那柄匕首,扳起了那鄭波地左手小指。跟著就切了下去。

    只聽得一聲尖厲地慘叫,鄭波已經用右手捂著左手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起來,小健就坐在他身旁。見到他要撞向自己。駭得連滾帶爬地起來,遠遠的站在了一邊。

    洪老二聽著張浩天和他的對話。已經完全明白大哥是想嚇唬這個少年。便向小健走了過去,然後將一樣東西遞到了他地手上,笑嘻嘻的道:「小兄弟。拿去玩玩兒。」

    小健下意識地接著。只覺黏呼呼地,抬頭一看,竟是一根血淋淋地手指。駭得尖叫了一聲。將那手指扔了出去。

    洪老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忽然將自己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道:「小兄弟。有書讀你不好好珍惜,難道要像我這樣嗎?」

    洪老二赤裸的軀體上。橫七豎八地全是刀傷。皮膚的顏色都不一樣了,顯得極是可怖,而有的刀傷正露著新肉。應該是決戰那一晚留下來的。

    小健看到了洪老二身上的樣子。頓時恐怖的閉緊了眼睛。

    張浩天知道差不多了。喝了一聲。就讓小健上了車。開出了這地下停車場。後面地事。就由洪老二處理了

    一路之上,小健都沒有說話,張浩天知道剛才地情況在他還沒有成熟的大腦中已經留下了無法抹滅地記憶,應該給他時間好好想一想。也不去打擾他。

    回到家後,柯彩雲和夏玲兒都沒有睡覺。還在客廳裡等著。

    見到跟著張浩天回來地小健木木呆呆地,跟平時完全變了一個人,兩人既是奇怪,也是擔心。

    趁著小健到衛生間洗澡。夏玲兒就道:「天哥,你到底帶小健到什麼地方去了。才兩個多小時,他怎麼看起來就不對勁兒了。」

    柯彩雲也道:「你……你是不是出去打了他一頓。」

    張浩天微微一笑道:「先讓小健好好睡一覺吧。明天起床。你們再問他願不願意讀書。」

    見到張浩天不說,兩人只好不再問了,時間已經很晚,張浩天也不想回去,就在這裡住下了。

    張浩天洗了一個澡。回到夏玲兒的臥室,見到她又在看書,就關門走了過去。笑道:「玲兒,你還在看你爸留下來地那些書啊。」

    夏玲兒見他上床。就很溫柔的依在他懷中道:「天哥,和玉梅姐比起來。我是不是很笨?」

    張浩天一騰,摸著她的一頭青絲道:「你怎麼會這樣說?」

    夏玲兒有些黯然的道:「這段時間,玉梅姐一直在替你做事。而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張浩天笑了笑道:「玉梅姐年紀比你大,去過的地方和經歷的事都比你多,經營娛樂場所的事。她比我還懂。也沒什麼啊。」

    夏玲兒搖了搖頭道:「看到你們都在忙,我覺得自己快變成廢人了。」

    見到夏玲兒神情和語氣都很是頹唐,張浩天便道:「這樣吧,玲兒。我明天去公司看給你找點兒什麼事做。」

    誰知夏玲兒又一搖頭,忽然翻身起來。凝視著他道:「天哥,有一件事情我想給你說。」

    看她這麼認真。張浩天點頭道:「好啊,是什麼事?」

    夏玲兒道:「我想做生意。」

    張浩天又是一愣道:「做生意?你想做什麼樣地生意?」

    夏玲兒咬了咬櫻唇道:「你是知道的,我爸過去是做地鋁合金門窗生意,這段時間我看了他留下來地一些書。媽也把爸爸過去是怎麼把生意做大地經歷給我說了。所以我想,走爸爸走過的路,去完成他沒有完成的願望,把他沒有開地廠開起來。」

    張浩天望著她道:「你想做建材生意?」

    夏玲兒「嗯」了一聲道:「爸爸說過,我們c市還有附近的幾個城市都在擴大城市建設,鋁合金門窗生意地前景非常大。爸爸過去地一些員工我媽這裡都有他們地聯繫方式。我想去找他們試一試。」

    張浩天看到夏玲兒說起這事時顯出了些自信,明白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從來不認為女人是自己的附屬品,夏玲兒還很年輕。而且她在父親病後沒有被擊倒。而是獨立跑到夜天堂那種地方去上班。就證明她是一個自立自強地姑娘,既然她想去闖一闖,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支持了。

    當下他就點頭道:「好啊。玲兒,做這生意你需要多少錢?我去給你想辦法。」

    夏玲兒卻一搖頭道:「不。天哥。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也是用錢地時候。目前來說。我只是試試,也沒有想著開廠。先找一個地方把招牌打起來。做一做代理。接一些小生意再說,所以用不了多少錢。這事我已經找過惠珍姐了,她答應借十五萬給我。應該是夠了。」

    聽到夏玲兒寧願找惠珍姐借錢。也不開口找自己。張浩天開始還有些生氣。但瞬間就明白過來,夏玲兒這次決定做生意。一是完成父親未完成的事業,二也是想證明自己的獨立與能力。又豈會要他地錢。

    面對這個漂亮而又倔強地姑娘。張浩天還能說什麼呢。他只好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吧。不過玲兒,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

    夏玲兒聽他答應,頓時嫣然一笑。撲到他懷裡。在他地嘴唇上親了一下道:「當然。我真有困難不找你又找誰。」

    說到這裡。她又望著張浩天道:「天哥。這段時間我要忙著籌備生意,不想過去和你們一起住了。好不好?」

    張浩天心中一動,道:「玲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心裡面不高興?」

    夏玲兒使勁兒的一搖頭道:「不,玉梅姐對我很好。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前些日子和她跟你在一起。我是很開心地。可是……可是玉梅姐實在太能幹了,我總覺得跟她比起來。自己什麼用都沒有心裡面感覺不踏實。等有一天。我覺得自己不是廢物了心裡面也踏實了。就會回來的。你們也別想趕走我。」

    張浩天凝視著他心裡已經明白。夏玲兒想尋找的。是一種埋藏在心底地自信,她地目標。應該是超過上官玉梅,在三人之間得到一種真正的平衡,這樣地話,她才會真正開心。

    見到張浩天在沉思。夏玲兒恢復了平常地頑皮嬌俏。在他鼻子上一點道:「別想啦,反正我還在C市,又沒走什麼地方去,有什麼事打個電話大家就聚在一起了。不過先說好。萬一我的生意做失敗了,可不許笑我。」

    張浩天其實贊同她地決定。便也笑了起來道:「什麼生意做失敗了,以我來看。你是一個商界奇才。一定會以小變大,財源滾滾地。」

    夏玲兒笑意更濃了,說了聲:「承你吉言。」

    張浩天看著她嬌美可人地模樣,貼著她溫軟香滑的身子心中情慾陡生。便道:「喂,未來的商界女強人,我這吉言。可不能白說,應該給我一點兒獎勵吧。」

    夏玲兒立刻道:「好。你要什麼獎勵?」

    張浩天將嘴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聲:「你。」

    夏玲兒沒有說話。卻忽然將櫻唇印在了張浩天地嘴上。吻起他來。

    不一會兒,她地唇離開了張浩天地嘴,跟著在他的頸側,耳垂輕舔著,然後滑到了他的胸膛。慢慢向下而去……

    由於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在張浩天地身邊時時陪著他,這一夜。夏玲兒激情主動。讓張浩天感受到了無比地銷魂滋味,其中的春光。就不足為外人所道了。

    第二天。張浩天一早就把小健叫起床了,當著柯彩雲與夏玲兒的面問他到底還讀不讀書,看得出來。小健對他已經是非常地畏懼。可以昨晚已經想清楚了,連連點頭說自己想重新上學。

    在讓小健保證上學不再調皮後。張浩天就和柯彩雲及夏玲兒商量了一下。給他換一所學校,然後留一級,從初一開始上起。這樣地話,他才能夠跟得上學習的進度,

    安排好小健地事之後,張浩天就要到夜天堂去簽一些文件。在臨走前。他並沒有給夏玲兒多說什麼。因為他心裡明白,這個要強的女孩子是能夠安排好自己的。

    接下來地兩個月。是一段很平淡地時間,張浩天用大部分的時間學習射擊。而夜天堂的事,幾乎都是由上官玉梅辦理的,一切都井井有條。

    夏玲兒鋁合金門窗的生意開始做了,聯繫了兩名過去父親的員工到她那裡,有這兩人地指點。再加上夏華才過去在業界地口碑極好,一些與他合作過地老闆同情夏玲兒地遭遇,給了她很大地優惠條件。而夏玲兒就憑著這些條件和自己的口才接一些小生意做。每天都忙碌著,極少到張浩天與上官玉梅那裡去。

    七樓地裝修,按規定的時間完成了,在請了專業地空氣淨化公司除味兒之後,就定於元旦重新開張。並且在本市的各大媒體投入了很大筆廣告費,想讓人們知道,夜天堂不再僅僅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普通地平民一樣地可以到裡面去消費,花不多的錢,就能夠緩解自己在工作或生活中地壓力。

    到了元旦節地那一天。天還剛朦朦亮,張浩天與上官玉梅就起床了。今天。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人生中地一個重要事件。

    張浩天換上了一套米白色的西服。吹好了頭髮。站在衛生......間玻璃窗的前面看了看,裡面的男人,當真是英武俊氣。威猛中又不失瀟灑,完全一付成功人士地派頭。

    從衛生闖出來之後,上官玉梅還在她的臥室裡打扮著,張浩天就從冰箱裡拿出了牛奶與麵包吃。

    半個小時之後。上官玉梅才從臥室裡出來,只見她今天穿地是一件粉紅色的職業套裙。金色地扣飾熠熠生輝。而一條銀色時裝寬腰帶將細腰、豐乳和翹臀地身體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加上肉色絲襪和黑色小方頭絨面帶袢高跟鞋的跟是金色地金屬細高跟,和衣服配搭在一起,顯得特別和諧有品位,而她的頭髮。已經盤成了一個髻子,用一個白孔雀髮夾別著,眼部塗著淺藍色的眼影,性感地嘴唇卻抹著桃紅的亮色唇膏,當真是雅典高貴,美麗動人。

    等上官玉梅喝過一盒牛奶之後,張浩天與她就下了樓。開車到了夜天堂。共同經歷人生中的第一個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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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4 23:41: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夜天堂的新生

    還在街道之上。就遠遠的見到夜天堂地大樓垂下了一條條紅色的幅條,除了與夜天堂有業務往來地公司外。更多是道上地大哥送地。這其中包括了對張浩天插手家園建材城不滿地的姜成。因為誰都知道,只要夜天堂重新開張。有了財源,張浩天的實力將進一步大大的增加,在C市。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不過讓張浩天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昨晚,金曼羅娛樂集團公司居然送來了恭祝的條幅和花藍。

    自從尚育林死後。新任地是一位叫羅志地總經理,張浩天聽說過他的名字,但並沒有見過面。他和高雲聯繫過。說此人只是一名職業經理人。是三聯幫聘來打理生意地。並非幫中成員。而義興堂地確已經徹底撤出了c市。不過每當張浩天問他在G省地情況之時。高雲只讓他把c市的基業打造好了再去,並沒有談起那裡具體地形勢。

    將車停下。張浩天和上官玉梅剛一走出。就見到一條紅地毯從大門外一直鋪在了大廳裡面,而兩邊擺滿了彩色繽紛的大花藍。趙勁峰、江陽、洪老二、楊德凱、黃鵬、這些人已經到了,皆是一付喜氣洋洋地神情。

    又過得一陣。卻見穿著月白色旗袍,罩著一件羊毛坎肩地惠珍姐帶著幾十名穿著統一大紅色旗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站在了紅地毯地兩邊。這些小姐,除了夜天堂過去地之外。另外還有一些其它夜總會過來地。有好幾個素質都不錯。只是比起過去的夏玲兒,還是差了一些。

    十點鐘左右,軍樂隊地禮號就開始吹奏起來。夜天堂之外頓時熱鬧成一片,過不了多久。一些貴客就開著車陸陸續續到了,紛紛向著張浩天拱手祝賀,此時阿細嫂將夜天堂租給他地事情已經在C市道上傳開了。大家都明白。幾年之後,這個年輕地男人就是夜天堂真正地主人。所以在望著他地時候,眼神中多半有著嫉妒或羨慕。

    張浩天瞧著這樣的場面心裡面也感念著阿細姐的恩德,今日開業地事,他早就通知過了,見到她遲遲不來心中有些奇怪。就掏出了手機。撥出了她的號碼。

    當手機通了之後。聽到阿細姐說了一聲:「是浩天嗎?」

    張浩天就連忙道:「姐。今天夜天堂重新開業。你是不是忘了。怎麼現在還沒有來?」

    電話裡傳來了阿細姐淡淡的聲音道:「浩天,我現在與花草為伴心裡非常的平靜。實在是不想去熱鬧地地方了,夜天堂我已經交給了你,也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有什麼想法,你大膽做就是,就不必給我說了。」

    聽著阿細姐地口氣,張浩天知道她已經淡泊名利。一心經營自己的那片「香林」,只得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此時。他的心裡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夏玲兒。今天開業地事也告訴過她了。但她現在還沒有出現,但是,張浩天很快就想到。夏玲兒一直為自己做過小姐地事情耿耿於懷,上次來就連衛富貴也不好意思見。今天這麼大的場面,認識她的人更多。多半是不會來地。而他自然也不會勉強。

    放下手機之後。就見到趙勁峰匆匆走了過來。卻是讓他去對大家講幾句。

    張浩天便走到了上大廳的台階上,見到除了貴客之外。請的媒體記者也已經到了現場。就簡短地講了幾句場面上地話。宣佈夜天堂重新營業。然後親自點響高懸的鞭炮。

    隨著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張浩天請所有地賓客及媒體記者到附近地「滿店香大酒樓」吃飯。而下午及晚上地娛樂節目自然就到夜天堂裡面進行了。

    對外營業地正式時間定在晚上,張浩天的心裡其實還是有些緊張地,特別是新做的七樓酒吧。效果如果好的話,夜天堂的經營就絕對不會成問題了。

    到了晚上,又有些中午有事沒有來大哥趕到了。兩頓酒喝下來,縱是張浩天地酒量驚人。也顯得酪酊了。上官玉梅就趕緊在旁邊給他打圓場。推了不少的酒。

    由於來地賓客中道上地大哥佔了一大半,免不了划拳賭酒。直到晚上九點多鐘,宴會才結束。張浩天便帶著他們一起去了夜天堂。

    此時地夜天堂,已經是燈火通明。霓虹燈不停的閃爍著五彩地光芒,將夜空映照得分外妖嬈。

    張浩天與上官玉梅及各位大哥乘電梯上去,先到了四樓大廳。卻見裡面已經坐了一大半地人。中心地舞台之上,一名男歌手正在唱《好漢歌》,歌聲嘹亮。幾乎和劉歡地原唱相差無幾,唱功可說十分深厚。大廳裡不時爆發出喝彩之聲。

    男歌手唱完歌之後。清揚地樂聲響了起來,然後一名穿著傣家少女服的舞蹈演員跳起孔雀舞來,這女演員容貌雖無出奇之處,但身體纖細。舞姿優美,很快就將人帶入一種清靈的意境之中。大廳裡一時間竟暫時寂靜起來。

    大廳的演唱表演團隊。是上官玉梅特意從鄰市請來的,說是在一些夜店非常走紅,現在看來,地確是真正有實力地歌舞表演。比一些三流地靠偽色情吸引眼球的表演高了一個檔次。

    這些喝了酒地大哥自然是靜不下心看表演地,張浩天就將他們帶到了五樓,剛一上去,就見到惠珍姐帶著一群小姐迎了上來。笑盈盈的站在一起讓各位大哥挑選。

    等到二十幾名大哥摟抱著小姐到包房唱歌去了。惠珍姐就微笑著對張浩天道:「張總。恭喜啊,今天開張生意不錯。」

    對於惠珍姐,張浩天一向是敬重的,聞言便一笑道:「包間這邊有多少客人?」

    惠珍姐道:「如果不算由公司負責買單地賓客。自己來消費的客人把包間佔了五成,有一半要了小姐,我手裡的小姐已經不夠,還從別地夜總會調了些過來應場,看來明天我還要召些小姐培訓了。」

    沒想到夜天堂開張地情況比想像中還有好些,張浩天心中也大是高興,向惠珍姐說了聲。就和上官玉梅上了六樓地洗浴中心。卻見這裡也是人來人往,一付生意極是興旺的樣子。

    此刻。他自然明白上官玉梅用了什麼手段。就拿眼望著她。

    上官玉梅瞧著張浩天向他看來,就嫣然一笑道:「浩天。在開業之前,我已經打了宣傳,在開業地一周內,除小姐地小費外,夜天堂內所有地項目六折優惠。先把人氣做起來再說。你自己說什麼都由我拿主意。所以我也沒有問你。」

    看著工作人員忙碌的樣子。張浩天興奮起來,一把拉住上官玉梅道:「玉梅姐,走。我們上七樓看看。」

    看著心上人高興,上官玉梅自然開心,就與他上了七樓,剛一推開那酒吧地門。那震耳欲聾地迪高聲就傳來了,藉著酒吧內明滅閃爍地燈光,只見裡面或坐或站至少有數百人,中間地一個小舞台上有兩名穿得很嬌艷的女孩子正在搖擺著頭領舞。

    看到這樣熱鬧的場面,張浩天就明白。上官玉梅的建議是成功地。就算是這些人衝著六折地消費而來,但能夠來這麼多人,就證明這個項目有著強烈的吸引力。

    在激烈的音樂聲中。上官玉梅地神情也亢奮起來。拉著張浩天就走到了人群之裡,和他扭動起來。張浩天對此雖然有些生疏,但在上官玉梅的帶動之下。很快就放鬆了自己,隨著音樂扭動搖擺起來。此時此刻,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真實的年紀,在音樂之中狂野地釋放著心中充滿了亢奮與歡愉。

    兩人一直到大汗淋漓,這才離開,在夜天堂呆在深夜,才駛車回去。

    這一次夜天堂的重新開業可以說比大家的預料還好。過了一周地特價優惠期。來地客人反而越來越多。特別是七樓地酒吧。每晚都是人頭湧動,幾乎很少有空位。

    在這段時間裡,張浩天沒有去練習射擊。而是將精力投入到了夜天堂地經營上,此刻,他才知道做這一行有多賺錢。酒水最少是四倍利潤,而在包間,一瓶進價三四十元。打著外國商標,其實是內地產的紅酒竟可以賣到一萬以上。

    一個月後。張浩天讓劉源算出了利潤,去掉所有的成本,竟然賺了一百九十萬,除了要付的八十萬租金。他還有一百來萬的盈餘,這些錢。完全夠付七樓的裝修費了。

    此刻。張浩天並沒有讓自己在金錢中打轉,夜天堂地生意。他完全交給了上官玉梅。而他的任務。就是學習。學習一個上流社會地人應該學習地一切,禮俗、舞蹈。他甚至還請了當地一個影視學院地化妝師教他如何改變外形。如果配合呂東傑留下來地可以改變皮膚顏色地藥方,就是完整的易容術了。

    夜天堂上了正軌。他地實力越來越強。手下的兄弟也越來越多。在C市已經沒有任何大哥敢和他叫板。對於喜歡冒險的張浩天來說。已經失去了刺激性,高雲所說地兵家必爭之地G省。他已經躍躍欲試,c市太小了,如果能夠到群雄逐鹿。臥虎藏龍地地方闖出一番事業來,那才能夠真正證明自己。

    就這樣過去了半年,張浩天手裡面已經有了五百多萬的流動資金,他先給張世忠匯了一百萬去。而上官玉梅借的錢他也還了,其餘地錢,他就將「紫華明珠」的那套住宅買了下來。然後又買一輛悍馬車。

    此時,張浩天經常出沒在一些慈善捐款地公益場合,除了他本身就同情弱者之外。還深深地知道。自己在c市名頭太響,有關方面不可能沒有注意到。掙一些聲望。擴大一些社會影響力,對於自己的未來絕對是有好處的。

    這一天,他開著悍馬車到射擊訓練基地去了,經過一段時間地訓練。在拿槍地時候。他地感覺越來越好,打出來的成績也穩定起來。而且已經從慢射練到了速射,據王學兵說,今天訓練基地有一場內部地比賽。讓他去參加。

    過了一陣之後,就到了射擊基地。張浩天剛一進入訓練館,運動員們就和他熱情地打起招呼來。原來。張浩天本就為人豪爽。再加上有了錢。平時訓練完了,請客吃飯自然少不了他的。知道這些運動員過得辛苦。週末的時候。他也總是邀請大家去夜天堂唱歌或者蹦迪,在這些運動員心目中。他已經成了一個很受尊重的大哥。

    經過一段時間地交往,王學兵對張浩天的態度也越來越友善了,甚至有一次還和運動員們一起到夜天堂唱過歌。不過張浩天看得出來,對於這個射擊訓練基地,王學兵是沒有信心保得住的。

    在所有地運動員中,讓張浩天最欣賞地就是朱靖,不管大家怎麼去瘋怎麼去開心。他都一直留在訓練館默默地堅持練習著。再過十來天,他就要去參加全動會了,這一次地內部比賽,也是特地為他設的模擬賽。

    見到張浩天來了,王學兵點頭向他打了招呼,就拍拍手。讓運動員們列成兩隊。宣佈今天共比賽兩個項目,分別是手槍慢射與速射。而這兩個項目正是朱靖要去全動會參加地。

    由於只有四個電子靶。王學兵就點名四人進行今天的比賽,第一個叫到的自然是朱靖。等叫了另外兩名男運動員之後。最後叫出地,竟是張浩天地名字。

    張浩天在這個射擊訓練基地已經來了八個多月了,雖然平時有些耽擱,但五個來的月地正規訓練是有地。在這幾個月裡。王學兵一直觀察著他。既沒有誇獎。也沒有批評。只偶爾指點一兩句,張浩天雖然知道自己地槍法大有進步,不過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也是不清楚地,聽著王學兵叫自己地名字陪賽,至少就證明他有些資格了心中也一陣高興。

    比賽很快開始,第一項舉行的是手槍慢射。便是用小口逕自選手槍對距離50米地靶射擊60發子彈。包括試射在內地總時限為2小時,這樣的比賽,精準、耐力、沉穩,那是缺一不可地。

    當張浩天沉住氣,一發一發地慢慢將60發子彈打出去,離2小時還差20來分鐘全部結束,卻見電子靶上的成績顯示地是639.3環心中頓時一鬆。從平常的訓練成績來看。有這樣地環數,應該算是滿意了。

    此刻又有另外兩名運動員將子彈打完了,等看到了兩人在電子顯示器上地成績。張浩天心中又是一喜。原來,這兩人一個打出了635.2環,一個發揮失常,只打出了598.9環。他地成績居然是最好地。

    然而,朱靖直到最後三分鐘才打完。等他平靜地放下槍來,電子顯示器上顯示著地成績竟是658.4環。

    張浩天練了這麼久。對這些項目的成績已經有些瞭解,658.4環,絕對在國內是有奪冠希望地。忍不住就伸出了手去,向他祝賀著。

    朱靖對張浩天地態度向來是不冷不熱,與他握了手。不過臉色依然沒有興奮,而是開始去換槍準備一會兒的速射比賽。

    看到愛徒如此冷沉的神態。王學兵也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些笑容,就揮手讓大家休息,半個小時之後,開始速射比賽。

    休息一陣之後。速射比賽就開始了。這種比賽。是以速射手槍對距離25米地靶射擊60發子彈。每組5發。按8秒、6秒、4秒的射擊時間順序先各射兩組,共30發子彈,然後再按相同方法進行第二輪30發子彈的射擊。在規定時間內射完,兩組成績相加之和為總成績,以總成績評定名次。

    此刻,王學兵換了兩名平時速射成績好的運動員上來。只留下了張浩天與朱靖繼續參加比賽。

    在王學兵一陣喝叫之後,比賽就開始了,速射比賽。最講究地是反應與一種對目標地感覺。張浩天是三個月前才開始由慢射練習到速射的。但這時射擊起來已經非常熟悉,眼裡看著靶心,不停的扣動著板機。

    沒過多久。四人的60發子彈都打完了。查看成績。張浩天是523環幣。另外兩人分別是512環與535環。而朱靖的成績是593環,這一次。張浩天列在了第三。而朱靖仍然有很明顯地領先優勢。

    此刻,就連王學兵也忍不住了,笑著走過去拍著朱靖的肩道:「好啊。小靖,你就堅持這樣的發揮。拿牌是絕對沒有問題地。兩項比賽。只要有一塊金牌。我就沒有白帶你一場,體育局那些當官的就不會解散我們射擊隊了。」

    張浩天知道,王學兵自己拿過一塊全國比賽的銀牌。而十年前帶的一個學生也曾經拿過這樣的名次。對於那塊至高的金牌,他實在太渴望了,而且射擊訓練基地的命運,也多半繫在這塊金牌之上。

    然而在王學兵說出這話之後,張浩天驀地見到朱靖本來很冷靜的眼神掠過了一絲說不出地緊張。明白他地壓力太大心中暗歎一聲。就道:「全國的射擊選手太多了,別人地成績怎麼樣,我們也不知道,其實只要努力就行了,得失不要計較得太多。」

    王學兵自己也當過運動員,聽到張浩天這麼說。立刻想到現在不能給朱靖太大地壓力,就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對,對。張浩天說得不錯,盡力就行。高手相爭。拿不拿得到金牌只在一線之間。小靖。你地心裡要放下包袱。把自己的正常水平發揮出來就行了。」

    張浩天見到朱靖沉默不語。看了看時間,便拍手道:「到中午了,這樣吧,王教練。今天也算是練了兵。應該休息一下。中午我請客吃飯,下午大家一起到我那裡唱歌好不好。」

    王學兵也明白朱靖現在最重要地已經不再是練習。而是放鬆,應該舒解一下情緒,便點頭道:「那好吧。吃飯唱歌可以。但不能多喝酒。」

    張浩天笑道:「這沒問題。王教練。我們一起去。」

    王學兵又點了點頭,然後望著朱靖道:「小靖,你也去。」

    朱靖似乎是不想去地,見到教練說話。只得「嗯」了一聲。

    運動員們多數是農村人。平時訓練辛苦,生活又枯燥,有人請客吃飯還包娛樂那是求之不得的,見到教練同意,都歡呼起來。跟著就紛紛走出訓練館,到宿舍去換衣服。

    等到運動員們都走出去了,張浩天正要隨著而出。卻聽走在最後的王學兵道:「張浩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參加這場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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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自強的夏玲兒

    張浩天便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王學兵凝視著他道:「是因為你地天份。」

    說到這裡。他又繼續道:「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射擊最重要地就是天份。其次才是勤奮,而從你最初進來練習時,我就發現,你射擊的天份比小靖還要高。這幾個月來。我出一直在默默的觀察你。你地進步,甚至超過了我的預計。說實話,如果小靖失敗了。或許你能夠幫我完成曾經地夢想。」

    張浩天頓時微笑起來。道:「你是想讓我參加你地射擊隊?」

    王學兵很肯定地一點頭道:「是的,你也不過才二十多歲,只要好好的訓練兩三年。就絕對可以去爭牌了。而你的勝算。應該還比小靖大一些。」

    張浩天歎了一口氣。瞧著王學兵一雙充滿希望地眼睛道:「王教練。真的很遺憾。這兩三年的訓練時間。我是抽不出來的,我也觀察過阿靖。發現他對槍有著一種天生地狂熱,拿在手上真地不知道累。所以我相信,他是遲早可以實現你地願望地。」

    王學兵顯然對張浩天答應自己並沒有報多大地希望。聽著他的話,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只可惜了你的射擊天份,如果只是當著一種興趣愛好,那實在太浪費了,像你這樣的苗子,是可遇而不可求地。」

    張浩天笑了笑。很小地時候,對於自己地智力及能力。他就有相當的自信了。所以才會去什麼都追求第一,就算呂東傑一生閱人無數。對他的各種天賦也是讚歎不已地。

    這時,張浩天情不自禁地去摸了摸胸口,此時已經入夏,在他穿的薄薄一層丁恤裡面,有著一頭受傷而不倔的血狼。那是唯一和他身世有關地東西,而他的所有的天賦。應該是來自一種極優良地血統。可是,他無法知道得更多,這一生。或許都無法知道了。

    忽然之間,張浩天已經掠過了一個念頭,養父張世忠如今就住在當初撿著他地那個北方小城裡。他應該去一趟了,看看養父。也順便看看他被遺棄地地方,天見可憐。能夠發現或者打聽到有關自己身世的蛛絲馬跡也說不一定。

    此刻,還有一件事盤旋在他地心中,那就是師父呂東傑告訴過他,那個當年日軍掠奪中國而沒有來得及帶走的財物地藏寶圖。其中一半被白蝴蝶拿走給日本情人了,而另一半地藏寶圖他放進了一個有密碼鎖地小鐵箱交給一個鄉下的遠房堂弟。還告訴了他這個堂弟的地址與兩人當初約定如果外人來取時交付的暗號,呂東傑的堂弟現在應該多半不在世上了,但那個小鐵箱與交付地暗號一定留給了他地後人,那個地址就在北方。離著張世忠所處地D省並不遠,現在是時候去取了。

    一邊思考決定著事情,一邊與王學兵走到了訓練館外的操場上,基地裡有一輛破舊但還可以用的麵包車,平時由王學兵駕駛著辦事,加上張浩天的悍馬。十五名運動員剛好能夠坐下。

    在問了大家想吃什麼之後。張浩天就開著車在前面帶路。到了市區一家有名的火鍋館,圍了兩桌。就吃了起來。不過在王學兵地監視之下,男運動員最多只能喝兩瓶啤酒。而女運動員只准喝飲料。

    這樣的酒,張浩天自然喝得不痛快,本來他打算陪著大家去夜總會唱歌的,可是剛才忽然決定到北方去心裡掛記著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與自己見面地夏玲兒,就想下午到她的門市看看。

    在吃完飯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上官玉梅,讓她幫著自己照顧一下這些年輕地師哥師姐們,然後就給大家說臨時有事,告了別。開著車向城南而去,夏玲兒過去租地是一個小門市,但現在做了幾筆生意後就換地方了,他只聽夏玲兒在電話裡說過地址,但還沒有去過。

    在繁華地街道上穿梭了半小時之後,就到夏玲兒所說地地方。卻見居然是在自己有乾股地家園建材城對面。雖然當初那田智文答應了他兩成地股份。但這建材城地經營剛剛起步。張浩天也沒有去催。

    照著夏玲兒說的門牌號,張浩天很快就找到了,卻見這裡是一幢簡易的房屋。只有一層,用石棉瓦蓋著,應該是當庫房用地。

    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尖銳刺耳的金屬割切之聲不時傳來。而走入一看,只見近三百個平方米地大房內。有十來名工人正在忙碌的做著一些快成型的門窗。看起來生意是相當地不錯,比起夏玲兒最初做地小門市是又發展了一大步了。

    張浩天見到有一名戴著眼睛,像是技術人員的中年男子正彎著身在旁邊一張桌上畫著圖紙,這個人他認得,叫做王濤,是夏玲兒父親過去地車間主任,這次是被她好說歹說才從一家大廠磨來跟著創業地。

    感覺到有人過來,那王濤就抬起了頭,認得是張浩天。就向著右側地一道小門指了指。

    張浩天走了過去。進了小門,只見這裡是一間辦公室,雖然狹窄,但卻收拾得乾乾淨淨。而一名穿著輕薄藍色職業服的年輕女人正坐在一張辦公桌上一邊按計算機。一邊寫著什麼,而在她地旁邊,有一台風扇正吹著。

    這個年輕地女人。自然就是夏玲兒了,這段時間。她似乎正在進行著快速的蛻變,從一個活潑愛笑的女孩子變成一個成熟地女人。只是年紀畢竟是太小了。眉目之間仍然有著一種青稚之氣。

    見到夏玲兒正在聚精會神地做著事。張浩天就笑了起來,道:「夏老闆。我有一筆大生意。你做不做。」

    夏玲兒聽到聲音。頓時抬起頭來,瞧到含笑望著自己的張浩天。立刻就站了起來。笑道:「啊。天哥。你找到這裡來啦。」

    她一邊說話,一邊就走了過來挽住了張浩天地胳膊。還將臉貼了上去,親熱的樣子,與過去卻沒有什麼兩樣。

    張浩天見到旁邊有一張沙發,就帶著她坐了下去,然後愛憐地撫了撫她顯得憔悴了些地臉道:「玲兒。要做女強人。也用不著拚命啊。看看你。瘦了這麼多。」

    夏玲兒卻一笑道:「不拚命,怎麼能賺錢做女強人。沒關係。我這是不花錢減肥。」

    張浩天忍不住側身吻了她地臉頰一下。道:「玲兒,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有錢了,夜天堂也有許多的管理職位可供你選擇。有必要這麼辛苦嗎?」

    然而。聽到這話。夏玲兒卻搖了搖頭。跟著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走了兩步。然後轉過身。凝視著張浩天道:「天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張浩天緩緩點頭道:「這一是為了達成你父親生前未能完成地事業。二也是因為你不想做過去的夏玲兒,對不對?」

    夏玲兒「嗯」了一聲道:「是地,我就是不想做過去的夏玲兒。那個做小姐陪人喝酒講黃色笑話的夏鈴兒。天哥,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真地在乎,你是我最愛地男人。在我的心裡,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容下其他的男人。可我越愛你,就越討厭過去的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玉梅姐越能幹,越能幫上你。我心裡就越難過,可是現在這樣,我的心裡就好受多了。」

    張浩天能夠體會她地心思。面前的這個還沒有滿二十歲地女人是需要一段時間成熟的,而自己必須給她留足夠的空間。

    當下他便笑著道:「對了。玲兒,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過兩天我到北方去一趟,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今晚我想請你和玉梅姐吃飯。你有空沒有?」

    夏玲兒知道張浩天地養父住在北方。頓時道:「天哥,你是不是去看你地養父。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張浩天搖了搖頭。凝視著她道:「玲兒,你是明白我為什麼要讓養父到北方去地。目前來說。表面上我已經沒有了敵人。但是。江湖凶險。難保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所以,你知道地我的事是越少越好,這樣你也會安全一些。」

    夏玲兒有些黯然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不過天哥。以夜天堂現在的情況,五年之後,鐵定是你地了,賺地錢。也足夠你一輩子用地。道上的事,你還是少管些好。那樣會少很多敵人地。」

    張浩天笑了笑。沒有說話。見到沙發一旁放著一套枕被,頓時皺起眉來道:「你現在晚上就住在這裡嗎?」

    夏玲兒無所謂的一笑道:「平時還是住我媽那裡地。只是有時候發貨或者收貨,時間弄得太晚,就住在這裡,開始有些怕,不過也沒關係。習慣了就好啦。」

    張浩天知道夏玲兒是個很能吃苦地女孩子,但是,他卻放不下心。便道:「我知道家園建材城裡面有許多門市與庫房的,而且非常安全,為什麼你不進去租一間?」

    夏玲兒道:「從目前來看。家園建材城已經形成氣候了。到裡面採購地客戶很多。所以我租到對面來。方便與一些大客戶洽談。建材城裡面好是好。但租金太高了,而且一繳就是五年,我現在可捨不得,還是等一段時間,手裡面鬆些了再進去吧。」

    張浩天很想拿錢給她,但知道夏玲兒不願依靠自己。是不會接受地。便轉念一想,微笑道:「玲兒。這家建材城地老闆叫做田智文。我碰巧見過他一兩面。聽他說裡面還有些便宜的門市與庫房沒有租出去。現在我來了,不如和你一起去問問,看有讓你滿意的沒有,更何況地是,你要發展。想大客戶注意到你,沒有好地位置可不行。要是進入晚了,搞不好就失去了商機。對你地生意是很不利的。」

    夏玲兒立刻笑道:「好啊。既然田老闆認識你,那你陪我去問問。看他能不能給我通容一下,租金可以不少。但不五年一起繳。一次只繳一年地看行不行。」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就帶著她走了出去。上了車,向對面地家園建材城開去。

    這時,他想到一件事。便道:「對了,玲兒。現在小健怎麼樣了?」

    提起弟弟。夏玲兒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從座位上微微站起。就在他臉頰上一親道:「天哥。你還真有辦法。自從那天晚上你帶小健出去回來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而你安排他轉學之後。他真地好乖,不再打架。天天嚷著要混社會了。讀書也開始用功,我媽現在高興得很,還讓我感謝你哩。」

    張浩天也一陣欣慰。笑了笑道:「謝什麼。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小健能夠改好。我也放心了。」

    聽到張浩天說出「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一語,夏玲兒靈秀地眼睛裡頓時流露無限的歡喜,笑盈盈的瞥了他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就從家園建材城地大門開了進去,雖然知道這裡有自己的兩成乾股,但張浩天前段時間實在太忙,再加上並不缺錢,竟一直沒有來過。

    等開進了這建材城。才知道田智華地投入的確不小。裡面佔地至少有四五百畝,全是一排排倉儲似地房屋。一些位置好地地方可以當門面,而偏僻一點兒地就可以做庫房與廠房,一共分了七個區,完全可以包容c市所有地建材項目。裡面道路設計的頗寬,可以讓大型貨車通過而不顯得湧擠。經營戶們上貨下貨都非常方便。

    張浩天注意著那些門市。卻見七成以上都已經有人經營。特別是一些好的地段已經沒有了空地門面,看來田智文地投資已經成功了。

    這時。他還留意了一下穿著灰黑色制服,不時在建材城裡悠閒地走來走去的保安。這些人。全是他手下地兄弟,是由洪老二選過來地。由一個叫羅海的人帶著。除了在這裡領保安地薪水之外。每個月還在他那兒拿蘇志高時就存在地份兒錢,日子應該過得挺滋潤地。

    問著路。很快就找到了家園建材城的管理辦公處。那是一幢修建得十分的氣派漂亮的大樓。

    在外面停了車,張浩天就帶著夏玲兒走了進去,問了一名迎面出來,穿著西裝別著胸牌的中年男子。知道田智文的董事長辦公室在二樓。就順著樓梯上去了。

    到了二樓。一眼便瞧到左側走廊上一道門外掛著「董事長室」的牌子,兩人就走了過去。卻見門沒有關,裡面是一間豪華寬敞地辦公室。一個穿著黃色襯衫,套著米色齊膝裙,打扮得很妖嬈的年輕女人坐在裡面整理資料。估計應該田智文地秘書了。

    走了進去。張浩天很有禮貌地向著那年輕女人道:「你好。我想請問一下田總在不在?」

    看到英俊威武。氣宇不凡的張浩天,那年輕女人眼睛一亮。但瞥到他旁邊比自己漂亮得多地夏玲兒。臉色就板了起來,愛理不理地道:「不在。」

    張浩天暗惱她地態度,便沉下了臉。提高聲音道:「你馬上給田智文打電話。就說張浩天來了,看他有沒有空來一趟。」

    那年輕女人見到張浩天這付樣子,也感覺到不對,立刻就拿起了電話,撥通一個號碼之後。照著張浩天地話說了一遍。

    也不知道田智文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只聽到那年輕女人連連答應著,等放下電話,剛才的苦瓜臉已經燦爛起來,一臉的堆笑,很恭敬的請張浩天與夏玲兒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用紙杯泡了兩杯茶過來。說是田總很快就會趕到。

    大約半小時之後。就見到穿著一件咖啡色襯衫。打著淺灰色領帶地田智文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一見到張浩天,就熱情地伸出了雙手,道:「啊呀,我地天哥,是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前段時間建材城生意還沒有上正軌。我又要付一些銀行地利息,手裡又有些緊。你那份……」

    張浩天知道他怕自己生氣大半年還沒有分到錢。沒等田智文說完,就站了起來。握住他地手道:「田總,那些事我們後面再聊,我今天來,是有事要麻煩你的。」

    田智文瞧了一眼夏玲兒。就停下了話題,趕緊道:「行行,有什麼事,天哥。你只管吩咐就是。」

    張浩天便一指夏玲兒道:「是這樣地,這位夏小姐在做鋁合金門窗的生意。想在你們這裡租一間好地鋪面。要帶生產車間的那種。不知道還有沒有?」

    田智文不假思索地就連連點頭道:「有有有。沒問題,沒問題,我們建材城裡有專門的建築金屬區。那裡還有幾個門面,後面完全可以做庫房與廠房,我馬上帶你們去看。」

    夏玲兒趕緊道:「不,先別忙,田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是這樣的,現在我的生意才起步。流動資金有些緊張。我知道進你們建材城的規矩是必須付五年的租金,你看能不能一年一付。」

    瞧著年輕漂亮的夏玲兒,又望望英俊瀟灑的張浩天,田智文似乎明白了些,哈哈笑著道:「夏小姐,你既然是天哥地朋友,就給我太見外了。什麼一年一付,就是一月一付都行。不……嗯……乾脆這樣,鋪面你先用著。一年之後再付錢,走。走。先看了鋪子再說。」

    夏玲兒沒想到張浩天地面子居然這麼大。田智文竟給出了這樣的條件。頓時心花怒放。連忙笑著謝了。

    田智文便叫了一名管理市場地蔡姓經理拿了鑰匙一起去。

    下了樓,跟著田智文的車,在市場裡穿梭。不一會兒就到了建築金屬區。這裡經營的除了鋁合金之外。還有許多其它的金屬,甚至包括一些最新型的材料,對於夏玲兒來說。是能夠學習借鑒地。

    到了一間很顯眼地鋪面之外。田智文地車子就停下了。那蔡經理提著一串鑰匙去打開了鎖,將捲簾門拉了上去。

    當一眼看清這鋪面裡面地情況時。夏玲兒頓時流露出了極為興奮的笑容。

    原來,這裡空空蕩蕩地足有三四百個平方米,稍微裝修一下,就能夠前面做門市,後面做車間與庫房。再加上地理位置醒目。只要招牌打大一點兒。客戶只要走進建築金屬區一眼就能夠看到。那是比她外面的門市強得太多了。

    見到夏玲兒滿意。田智文便立刻讓她去辦公室簽訂合同,條件就是剛才說的,每一年滿了之後再付租金。讓那蔡經理聽了眼中儘是詫異。如此優厚得不可思議的條件,實不知這一對男女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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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5 00:26: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六章 虎爺傳說

    回到辦公室之後,夏玲兒跟著蔡經理去管理辦公室簽合同去了,田智文趕緊給張浩天遞了一支煙過來,幫他點燃,然後道:「天哥,承蒙你的幫助,現在建材城總算走上正軌了,你的那份錢,我可沒有忘記,我本來是準備年底給的,不過你需要的話,現在拿出來也沒有問題。」

    張浩天吐出了一口煙,搖了搖頭道:「你也需要一些支出,還是每年結算吧。我暫時還不需要錢。」

    田智文立刻點頭道:「那是,那是,夜天堂的生意已經超過了過去的帝豪,天哥你當然是不會缺錢的。」

    張浩天坐在了沙發上,瞥了一眼一直在悄悄望著自己的那妖嬈女人,便道:「你打電話通知保安部的羅海,讓他到辦公室來一趟。」

    那女人趕緊答應著,照著貼在牆上的部門通訊表就打通了羅海的電話。

    二十分鐘之後,就見到一名穿著黑色圓領T恤,身材結實,三十多歲的壯年漢子走了進來,正是羅海,此人也參加過與義興堂的決戰,洪老二與他的關係不錯,就把這個美差交給他了,身為保安部長,薪金比其他的兄弟要高一截。

    羅海自然是認得張浩天的,見到他坐在沙發上,趕緊就過來鞠了一個躬,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大哥。」

    張浩天點了點頭,便道:「羅海,賈玲兒你認不認識?」

    羅海一點頭道:「認識,是不是就是公司過去那個長得很漂亮的校花玲。」

    張浩天知道夏玲兒過去在「夜天堂」的名氣很大,「嗯」了一聲。道:「她的真名叫夏玲兒,準備到建築金屬區去做生意,現在正在簽租房合同,今後在這裡,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要唯你是問了。」

    羅海雖然不知道張浩天與夏玲兒地關係,不過大哥既然肯替她出面,稍有大腦的人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搞不好她就是未來的大嫂。羅海立刻道:「大哥。你放心,你知道該怎麼辦。」

    張浩天知道自己這麼特意打了招呼,羅海是萬萬不敢大意的,就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了。

    見到張浩天如此英俊。又如此威風,那妖嬈女人雙眼放光,背著田智文不停的向他拋來了媚眼。張浩天只裝著沒有看見。等到夏玲兒簽了合同過來,就向田智文告辭,田智文正要好好的結交他,那裡肯放,非要請他喝酒,張浩天便說晚上另有安排,田智文瞧著漂亮的夏玲兒。當然就明白了。也不再勉強下去,堆著笑。一直將他送上了車。

    張浩天開著車出了家園建材城,準備去夜天堂接上官玉梅出來一起進餐,見到夏玲兒一臉素容,也沒有提要去化妝換衣服之類的,心裡明白,她已經在漸漸的長大了,也越來越有了自信,對於容貌衣著已經沒有過去那樣看重,這實在是一個好現象。

    到了夜天堂地停車場,張浩天給上官玉梅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見到她穿著一套白色帶紅碎花連衣裙出來了,看到坐在車上地夏玲兒,兩人就是一陣親熱,然後一起坐在了後座上嘀嘀咕咕的有說有笑,和過去並沒有什麼兩樣。

    三人找了一家法式西餐廳吃飯,在知道張浩天就要獨自一人動身去北方看望養父之後,上官玉梅也有想去的意思,不過她是一個聰明懂事的女人,明白張浩天既然不帶自己,當然有著原因,便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答應自己明天一早就給他訂機票。

    在結束了晚餐之後,夏玲兒並沒有跟他們回「紫華明珠小區」,而是招了一輛的士回自己那個簡易地廠房準備搬遷的事了,在送夏玲兒之時,張浩天從上官玉梅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敬佩,心裡明白,女人之間,就算是很親熱,但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甚至很表面化地東西地,而此時,這樣敬佩的目光卻是發自上官玉梅的內心深處,夏玲兒羸得了真正的尊重,她這一步棋,對於日後的相處來說,實在是走得很高,此刻,張浩天才知道,夏玲兒的思想其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成熟。

    三天之後地中午,北方H市機場大廳,一個穿著黑灰色西服,身材高大,容貌英俊地年輕男子提著一個皮箱走了出來,立刻就引來了無數女人的目光。

    這個男子,便是張浩天了,養父所在地D縣沒有機場,只能在H市乘車。

    同樣的六月,北方的天氣明顯的比南方要涼爽一些,張浩天穿著西服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熱,只是肚子有些餓了,去機場餐廳吃了飯之後,招了一輛的士,談好到D縣的價錢,就上了車。

    這的士司機是一個姓劉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微微有些胖,不過很愛聊天,一路之上,張浩天倒也不寂寞無聊。

    從外環出去,的士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看著寬闊平坦的道路,張浩天的心中卻湧動出了一些酸楚的暗流。

    在他很小的時候,是和張世忠是在D縣渡過的,不過到了他六歲的那一年,張世忠在D縣失了業,經人介紹,就帶著張浩天到H市去見工,當時的情況,張浩天還清楚的記得,瘦小的張世忠,一手提著厚重的包袱,一手牽著年幼的他,好不容易擠上了一輛長途客車,不過為了省錢,沒有賣座位,那時候自然是沒有高速公路的,從D縣出來,汽車要翻過幾座大山,自己實在站不住了,就坐在了車廂中間,結果被一個男人狠狠踩了一腳。那個男人不僅不道歉,反而罵他,甚至還出手將他推倒在地,自己一時氣不過,就狠狠的咬了那男人一口,要不是車上的乘客相勸,他一定要被一陣好揍。但沒想到的是,熬了七八個小時到了H市之後,那用人地單位居然沒有要瘦瘦小小。看起來沒有什麼力氣的張世忠。而張世忠就帶著他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流浪生活,吃別人的剩菜剩飯,也睡過屋簷橋洞,幸運的是,張世忠很明白有文化的重要性。無論落到什麼地步,都會把張浩天送到學校去,求那些校長老師。就算是趴在窗上聽。也要他學習知識,一直到他十二歲之時,張世忠才帶著他打工到了南方的F縣固定下來,開始上初中。

    看著張浩天沉默不語起來,那劉師傅就找他聊天,此人知道的倒很是博雜,天上地下。過去未來。黑道白道,什麼都聊。一付路路通的樣子。

    聽到那劉師傅提起了黑道,張浩天心中一動,便問道:「劉師傅,我聽說北方有一個虎爺挺厲害地,北方道上地人沒有人敢不聽他的命令,是不是?」

    聞聽這話,那劉師傅的臉上頓時肅然起敬了,道:「小兄弟,在俺們這裡,只要稍有一點兒消息的人,絕對沒有不知道虎爺的,他老人家是一個奇人,早幾十年前就縱橫江湖了,現在道上地一些大哥,別管蹦得多厲害,都隔著他好幾輩哩。」

    張浩天忍不住道:「這個虎爺說起來是一個黑道人物,但好像你說起倒像是很崇拜他似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劉師傅道:「嗨,小兄弟,你這就不知道了,虎爺他老人家雖然是黑道人物,但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而且還時不時地給老百姓做一些好事善事,要是道上地人有了爭鬥,眼看著就要死傷成群,只要虎爺一句話,立刻就能夠止住,然後幫他們斷個公正,幾乎沒有人會不服的。這樣的人物,就算是黑道,也是值得崇敬啊,不瞞你說,俺心裡最大的偶像就是虎爺他老人家,能見著一面便是天大的福份,只可惜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像我這樣的人,就算是看到了,也是認不出來的。」

    在秦安山地監獄裡,張浩天也聽到過虎爺地名字,說起他的人,都充滿著一種膜拜般地敬仰,實在不知道此人是何等模樣。

    這時他又道:「這個虎爺幾十年前就縱橫江湖,現在會不會死了。」

    誰知那劉師傅立刻搖頭道:「當然不會,我聽說,就在兩個月前,K市的瘋牛帶著一幫手下為非作歹,甚至還闖進了一個初中的女生宿舍,將裡面的七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強姦了,而沒過幾天,瘋牛和他的六名手下就死在了藏身的地方,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條鞭痕,那是虎爺的神鞭絕技。而且聽說現場還留著一塊虎頭令,錯不了的。」

    對於虎爺,張浩天只是聽說過他厲害,不過具體的就不知道了,這劉師傅顯然對虎爺是敬如神明,而且對他過去的一些事跡講起來是滔滔不絕,一路聽下來,張浩天對這個虎爺的印像就是,一個豪爽高大的東北漢子,擅使一手鞭技,片刻間就能夠致人於死命,對老百姓常有善舉,而對道上的人卻處事公正,能夠化解爭鬥糾分,北方道上的人對之莫有不從,而他如果要是懲治了什麼人,就會在現場留下一塊雕著老虎頭的令牌,以警誡其他的人。

    聽到這些,張浩天對這個虎爺不僅神往起來,一個黑道人物,不僅能夠威震道上所有的兄弟,還能讓普通的老百姓交口稱譽,那實在是太了不起,自己能夠到達這樣的地步,也不枉此生了。

    一路聊著天,傍晚的時候,的士就開進了D縣的城區內,十幾年過去了,這裡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從街道開過去,幾乎都是些新修的大樓,整個城景要整潔漂亮多了。

    按照張世忠在電話裡告訴自己的地址,張浩天一路問了過去,卻開到了還沒有重建的老城區,好不容易才在一片舊住宅樓中找到了養父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北方的老式茶館,掛的招牌就叫「過去茶館」。

    張浩天付了錢,下了車。進了茶館之中,卻見是一間六七十來個平方地鋪子,桌椅都是很簡單的,雖然已經到傍晚,但還有一些老年人在喝著蓋碗茶聊天,養父在電話裡說他這裡生意不錯,看來所言非虛。

    此刻他的眼睛已經落在了最裡面的一桌上,在那裡,正有兩個老年男子在下象棋。而在他們的旁邊。還站著兩個老年人在圍觀,不時的在指指點點,說著「臭棋」之類的話。

    這時,張浩天的眼睛濕潤了,在下棋的兩個人之中。有一個瘦小地身影正背對著他,這個身影,他太熟悉也太難忘了。在那瘦弱地軀體裡面。包裹著一個偉大的靈魂。

    看著張世忠正下得起勁兒,張浩天就沒有去打擾他,而是放下皮箱,在他身後默默的站著。

    過得一陣,一盤棋就下完了,就聽到張世忠道:「老王,老謝。你們幾個就別走了。等會兒我讓隔壁的餐館送點菜來,咱們喝點兒小酒。晚上再殺兩盤。」

    與張世忠下棋的一名老年男子見張浩天站在他身後,已經瞥了他幾眼,這時忍不住了,指了指道:「老張,他是不是……」

    聽著那老年男子這麼說,張世忠就回過頭來,頓時見到了身後站得像一座小山般地張浩天,頓時「啊」的一聲,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兩隻手道:「浩天,你終於來了,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

    雖然分別了一年多,張浩天瞧著養父地氣色卻明顯地紅潤了許多,臉頰也胖了些,知道他在這邊過得不錯,就笑道:「我這是臨時決定的,現在交通發達,一天就到了,就沒有通知你。」

    聽著這父子倆的對話,那四名老人就圍了過來,紛紛說道。

    「哎呀,這就是你撿的那個小孩子吧,都長得這麼高了,好大的塊頭。」

    「老張,你真是有福氣啊,撿的孩子這麼有出息,當大老闆了吧,比我家的祥子強多了。」

    「是,是,你家孩子過去我見過兩次面地,不過變化太大了,他站了這麼久,我還真沒有認出來。」

    聽著他們這麼說,張世忠地臉上就揚溢出了自豪的笑容,對張浩天道:「浩天,這些叔叔你還認不認得。」

    說著就逐一指著道:「這是你王叔,過去經常送我們煤球地。」

    「這是你謝叔,當年和我一起在化工廠做工,不過你可能認不得。」

    「這是你黃叔,給我們送過被子的。」

    「這時你蔣叔,就在我們那條街住的。」

    剛才張浩天沒有怎麼注意這些人,離開D縣的時候,他還只有六歲,而且十幾年過去,這些人容貌的改變當然很大,但經過張世忠這麼一提醒,對其中的兩人就有了印象,就連忙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見到張浩天很有禮貌,四個老人又都讚揚了一番,說張世忠的苦總算沒有白吃,現在得到回報了。

    父子相見,四名老人自然知趣的離開了,不過臨走之時,張浩天約好,改天請他們吃飯,也好感謝當年或多或少的幫助之情。

    張世忠笑呵呵的拉著張浩天坐下,讓店裡一名二十來歲的夥計到隔壁的餐館裡叫幾個好菜過來。

    過得一陣,隔壁的餐館就把菜送過來了,張世忠又讓夥計到小超市裡買了瓶好酒,就和兒子一邊吃菜,一邊對飲起來,看得出,他平時的生活也是過得很愜意的,張浩天頓時放下了心。

    不過他放心,張世忠卻不放心,反覆的叮嚀著他千萬不要再做什麼危險的事了,還說自己的茶館生意不錯,再加上張浩天陸陸續續寄來的錢,他已經存了一百多萬,留著他娶媳婦用。

    為了不讓張世忠擔心,張浩天只說自己現在做著很賺錢的正經生意,沒有再幹什麼危險的事了,張世忠就更加高興,連連和他飲酒。

    張浩天心裡記掛著一件事,酒到中巡,向養父提出想看自己被遺棄的地方,張世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說吃了飯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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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半張藏寶

    這頓飯吃完之後,夜幕已經垂下來了,張世忠就帶著張浩天出了茶館,向著舊城區的西面而去。

    雖然一直知道自己是撿來的,但張浩天那時太小,根本沒有想到要追查身世之類,此刻隨著張世忠一路前行,他的心卻不由得有些激盪起來,雖然張世忠對他很好,但是,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的根的何方,血液裡流的是誰的血。

    在一些舊樓裡穿梭了一陣之後,張世忠就在一幢半新舊的樓房下停了下來,指著樓底的最左側道:「浩天,當初那裡就是一片堆放垃圾的地方,我白天打工,晚上有時候就會出來撿垃圾賣錢,這裡是常來的,記得那是一個夏天,晚上我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垃圾旁,身上穿著一套綠色的薄衣褲,當時蚊蟲已經把你的身子全部叮爛了,而你已經哭不出聲,躺在那裡,就像是死了一樣……」

    說到這裡,他又道:「本來我以為是那一家把沒帶活的死孩子扔出來了,覺得晦氣,就要離開這裡,誰知道在我轉身的時候,你的腳居然動了一下,我先是駭了一跳,但立刻意識到你還沒有死,於是也沒有多想,就把你抱了起來,一路跑著送到了縣醫院,當時那些醫生見到你的樣子都說沒救了。但沒想到的是,搶救了一晚之後,你竟睜開了眼睛,醫生說你生命力實在是太強了,能夠活過來簡單就是一個奇遺。後來我見你可憐,而且長得很可愛,就決定無論如何要把你養大成人了。」

    聽到這裡,張浩天忽然向著張世忠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道:「爸,謝謝你,我這條命是你救的。而且還那麼辛苦的養大了我,讓你吃苦了。」

    張世忠趕緊將張浩天扶了起來道:「浩天,別這樣,撿了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福氣。我真是想不到,會是誰把你活生生的放在了垃圾堆裡,如果是你的父母,那他們的心腸也太狠了。」

    張浩天咬了咬牙,道:「爸,那段時間你聽說這附近有誰家丟了孩子沒有?」

    張世忠搖了搖頭道:「我也打聽過的。甚至警察還挨家挨戶地問過了,都沒有聽說什麼,實在是很奇怪,那時候你應該已經有六七個月了,如果是附近的孩子。一定會有人認得的。」

    張浩天心裡有些發堵。微微閉了一會兒眼睛,才重新睜開道:「你撿我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別的什麼東西嗎?」

    張世忠又一搖頭道:「沒有,不過就算有,那時我為了救人。也沒有仔細看。」

    張浩天這次來,對於找到自己身世地線索也沒有報什麼希望,望了一眼那曾經是垃圾堆的地方,就轉過了身道:「爸,我們走吧,沒什麼看的了。」

    張世忠答應了一聲。就和他一起離開。一邊走,一邊道:「浩天。你胸口前的那頭狼或許是個線索,記得我把你抱到醫院去的時候,就有一個老中醫生看過你身上的紋身,說最多不過才紋上一個月,而且那狼身上地血,應該是一種非常奇異的草汁,浸入皮膚,而且永不變色。」

    張浩天立刻道:「那他有沒有說是什麼草,什麼地方能夠生長?」

    張世忠道:「沒有,那個老中醫看見你身上的紋身也很奇怪,還仔細的研究過,只是說這個狼頭應該是部落或者家族的記號,而且紋地人手藝很了不起,你身上地圖案細膩巧妙,隨著人的生長不會變型,如果不熟悉人的肌理變化,然後有幾十年的經驗,是絕對無法做到的。」

    說到這裡,他又道:「浩天,我是一天一天看著你成長起來地,你從小無論體質或者智力就比別的孩子要強許多,所以我一直有個感覺,你應該不是普通的孩子,真不知你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物,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種骯髒的地方。」

    張浩天此時心中一片地黯然與茫然,默默無語地和張世忠回到了茶館,在茶館的二樓,就是張世忠住地居所了,雖然舊了點兒,但環境還算是不錯。在D縣陪了張世忠五天,張浩天就動身去了離此八百公里之外的K縣,呂東傑的那個堂弟就在K縣的一個叫朝陽村的地方,希望那裝著半張藏寶圖的盒子不要失落了才好。

    在D縣租了一輛的士到K縣去,由於K縣屬於北方比較偏僻的地方,公路並不好走,兩天之後的下午,才到了K縣的縣城,向人一打聽,方知道那朝陽村還離著K縣縣城四十公里,就下了車,找了一輛本地的士,讓司機載著自己到朝陽村去。

    由於一路之上都是土石路,而且還要翻一座山,四十公里足足開了三個小時,等到達那朝陽村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張浩天知道這裡交通很不方便,付錢之後,就問著那司機要了一個電話,可以隨時聯繫他離開這裡,這才提著皮箱下車。

    走進村子,藉著清幽月光,卻見這裡是一個典型的北方落後山村,很多房屋還是黃土築成,不過倒是一個大村,應該有兩三百戶人家,還好已經通上電了,只是亮燈的人家並不多,不時有狗吠之聲從各家的院落裡傳來。

    沒走多遠,就見到有一個光著上身的中年漢子捧著一個大海碗蹲在一間土房外「呼嚕呼嚕」的吃麵條,張浩天便走了過去,微笑著道:「大叔,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他叫做呂緒庭,年歲應該很大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那中年漢子一臉的茫然,搖了搖頭道:「呂緒庭,沒聽說過。」

    張浩天趕緊道:「那村子裡還有什麼姓呂的人沒有?」

    那中年漢子便道:「怎麼沒有,俺們村裡有幾戶姓呂的,原來是一家人,不過分家了。就是沒聽說過你說的呂什麼庭。」

    張浩天此時心裡已經明白,呂緒庭必然已經死了很久了,否則這麼一個村子,中年漢子是不可能不認識的,而他說的這幾戶姓呂的人家。自然就是呂緒庭開枝散葉出來的,只要找到其中地一家,事情就好辦了。

    當下他便道:「大叔,你能不能帶我去找這姓呂的人家中年紀最大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北方人多憨厚豪爽,這漢子也不例外。聽張浩天這麼一說,立刻幾口將碗裡的麵條吃完,將碗往地上一擱,然後站起來道:「那你跟我來吧。」

    說著就向前面走去,張浩天便在後面跟著。

    順著一排排房屋。那漢子帶著他走到村子最東邊地一座非常簡陋。處處開著裂縫,連牆頭都破爛了的屋子,指了指道:「姓呂的人中年紀最大的應該就是呂大爺了,他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門是破的,一推就開了。」

    張浩天見到這屋子有一個紙糊的窗戶,看進去黑呼呼地一片,忍不住道:「這裡沒有亮燈,應該沒有人吧,這房子四面開裂。擋不住風雨。能住人嗎?」

    那漢子歎了一口氣道:「不住這裡,還能住什麼地方?這個呂大爺本來有兩個兒子。不過都是沒孝心的軟耳朵,十年前分了家,說是一個兒子養一年,誰知道兩個媳婦看到呂大爺年紀大了,做不了什麼事,只能吃閒飯,心裡就不高興,無論呂大爺到那一家,都是冷言冷語的指桑罵槐,不僅不給好臉子看,還經常給他殘湯剩水吃,呂大爺實在受不了,三年前就自己住進了這間村裡沒人要的破屋,天天靠著村子人這家給點麵條,那家給點餅子的生活,唉,挺可憐地,呂大爺從小看著我長大,要不是我家地環境也不好,要養活爹娘,真想把他接過去一起住。」

    說到這裡,他就喊了起來,道:「呂大爺,呂大爺,有人來找你,說有重要的事,你就別睡坑上了。」

    隨著他的聲音,就聽到屋子裡有動靜,過了一陣,才聽到門響了一聲,走出來了一個顫顫巍巍的白髮老頭兒,身上穿著一件到處都是洞的白背心,應該就是那呂大爺了。

    這時那漢子就走過了扶著他道:「呂大爺,今天吃過飯了嗎?要不我給你端點兒麵條來。」

    那呂大爺連連搖頭道:「不了,晚上劉大嬸給我端了些飯來,我已經吃飽了。」

    講了這話之後,他就又道:「小山子,你是一個有孝心地孩子,娶的媳婦也賢良,你爹娘有福啊,不像我那兩個孽子只聽那兩個臭婆娘的話。」

    那漢子就很憨厚的笑了笑道:「呂大爺,那明天中午你到我家來吃飯,桂芳說做餃子吃,你也很久沒吃了吧。」

    呂大爺就連連答應著,不停的誇那漢子,但一雙老眼,卻瞧向了張浩天。

    雖然這呂大爺是呂家目前年紀最大的,但呂東傑地那個鐵盒也不知在不在他地手上,張浩天就湊在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呂大爺,是有人托我來找一個小鐵盒,說是放在呂家很久了,你知道嗎?」

    那呂大爺地耳朵倒還好使,聽到張浩天這麼一說,枯瘦的臉上頓時流露也了異樣的神情,就抬起頭對那漢子道:「小山子,這人是來找我的,你先回去吧,謝謝你了。」

    那漢子答應了一聲,望了張浩天一眼,就轉身而去。

    見到那中年漢子離開,張浩天的心中卻止不住一陣興奮,呂大爺這樣說,那麼就證明他至少是知道小鐵盒的。

    這時,呂大爺說了聲:「小伙子,你進來吧。」走進了屋子裡,張浩天就跟了進去。

    這屋子裡並沒有通電,呂大爺點亮了一張舊桌上的油燈,張浩天一看,卻見屋子裡四壁空空,只有靠左邊牆上有一張坑,然後有兩張破木凳。

    呂大爺讓他在一張木凳上坐下,跟著就道:「小伙子,你說有人叫你來取一個小鐵盒的,他還給你說了些什麼沒有?」

    此時此刻。張浩天幾乎已經能夠確定師父留下來的那個裝著半張藏寶圖的小鐵盒就在這個老人的手裡了,便趕緊道:「有,他讓我背了一句詩。」

    呂大爺追問道:「是什麼詩?」

    張浩天緩緩道:「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當聽到張浩天說出這句詩之後,呂大爺頓時激動起來。微微顫抖著道:「好啊,好啊,終於有人來取二叔的東西了,沒讓我這個老骨頭帶進土堆裡,那兩個孽子,我還真不想把東西交給他們哩。」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走到了坑頭,摸索了好一陣,才捧出一包用布裹著的東西來,然後放在桌上,一層一層的打開。果然露出了一個黑黝黝地小鐵盒出來。而在旁邊,還放在一把鑰匙。

    這時呂大爺卻忽然抓住張浩天的手道:「你既然是二叔派來的,是不是他的後人,我二叔他在什麼地方,還……還活著嗎?」

    張浩天不想瞞他。便道:「他是我的師父,一直被關在監獄裡,幾年前已經死了,臨死之前,他告訴了我小鐵盒地事,讓我到這裡來取。想不到還在。」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了鑰匙,插進了鎖裡。還好鎖是銅鑄的,幾十年過去,不至於銹得太厲害,開了一會兒,就感覺到鎖彈了彈,已經開啟,便將小鐵盒上面的蓋子打開,一眼瞥下去,裡面放著的,正是一疊紙。

    張浩天知道沒什麼錯了,想不到這一趟來居然如此順利,心中狂喜逾越,將那小鐵盒關上,重新上了鎖,去看呂大爺時,卻見他坐在木凳上發呆,一付很失望的樣子,便道:「呂大爺,你怎麼了?」

    呂大爺一臉沮喪道:「其實我們呂家過去是挺富有的,二叔當過大官,更是我們家族地驕傲,不過還沒有全國解放,我們呂家的產業就全部被解放軍沒收了,我爹過去也給舊政府做過事,二叔怕他被清算,就讓他帶著我娘躲到這個偏僻的村子裡來了,我們一共是三兄弟,不過災荒年餓死了兩個,爹臨死之前,就交給了我這個小鐵盒,說二叔一定會來取的,還說他本領大得很,一定會發了大財過來帶我們家過好日子。我……我到了這個地步,每天盼望的就是這一天,可是沒有想到,二叔原來一直被關在監獄裡,那我什麼指望都沒有,活著更沒有意思了。」

    張浩天本就是重情義地人,看到師父地親戚落到如此淒涼的境地豈會坐視不管的,沉思了一陣,便道:「呂大爺,如果你有了錢,還想和兒子住在一起嗎?」

    呂大爺使勁兒的搖著頭道:「那兩個孽子,我寒透了心,也不想指望什麼了,真要有錢,絕不會留給他們。」

    張浩天便道:「那你覺得剛才來的那個人怎麼樣?」

    呂大爺道:「哦,你說小山子啊,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地,人老實,有孝心,平時一有空就來幫我做事,吃什麼好東西也想著我,人品沒說的,待我比親生兒子還好。」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行了,呂大爺,師父對我有再造之恩,他雖然沒有後人,但我和他的後人是沒有兩樣的,你放心,這件東西,我不會讓你白照看的,錢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問題,我倒有一個想法,就看你願不願意?」

    說著話,他就把自己想地安排給呂大爺說了,而呂大爺時而興奮,時而老淚縱橫,連連點頭。

    張浩天看了看時間,送他來地那輛的士應該還沒有回城,就拿起了手機,給那司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馬上返回朝陽村來接自己。三天之後地傍晚,朝陽村的村頭,此時夕陽落坡,在地裡忙碌了一天的村民們紛紛回村,各家各戶已經是炊煙裊裊,一些做飯做得早的村民,正端著碗蹲在了村頭前面的老核桃樹下,一邊吃飯,一邊侃著大山,不過說得最多的,還是村子裡的呂大爺前幾天晚上被一個年輕的男人無聲無息的接走了,而他的兩個兒子也絲毫不緊張,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的不聞不問,實在是不孝之極。倒是見到那年輕男子一面的村民徐大山著急得像什麼似的,還向村委會提供了那年輕男子的外貌特徵,後悔自己當晚不該讓呂大爺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應該還多問問情況才對。

    就在太陽的餘輝還沒有散盡的時候,村子外面的公路上就慢慢駛來了一輛的士,然後從裡面下來了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

    看到老年男人,蹲在地上吃飯的人都站了起來,全部瞪大了眼睛。

    那個老年男人,容貌上分明就是失蹤了三天的呂大爺,可是,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身上穿的是顏色鮮艷,質地柔滑的夏裝,腳上踏的是亮蹬蹬的皮鞋,就像是電視上發了財回來的歸國華僑。

    而在他旁邊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藍色襯衫,身材高大魁梧,英俊得像電視明星般的年輕男子,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皮箱。就和徐大山說的那個到村子裡來的陌生男人一樣。

    過了好一陣之後,就開始有人叫了起來:「喲,呂大爺,穿著這一身兒,我們都快不認得你啦,好精神啊。」

    「呂大爺,你再不回來,我們可就要去縣城報案找人啦。」

    「呂大爺,這個年輕人是不是你家的親戚,是個大老闆吧,你這下可就享福了。」

    聽著這些村民的話,看著呂大爺滿臉的紅光,一付無比開心的模樣,走在他旁邊的張浩天心中頓時一陣欣慰。

    在那天晚上,他將呂大爺接到了縣城,先是帶他到醫院裡作了一個全身檢查,看有沒有什麼疾病,然後就帶著他理頭,賣衣服,進縣城裡最高檔的餐館,住最高檔的酒店,痛痛快快的玩了三天之後再返回朝陽村,他要給這個老人的餘生做一個妥善的安排,也讓他那些不孝的兒子兒媳將腸子都悔青。

    帶著呂大爺,張浩天徑直走到了離村頭不遠的徐大山家,然後叫了起來:「大山哥,大山哥,你在不在?」

    隨著他的聲音,就見到赤著上身,一腳泥土,渾身是汗,顯然是做了農活兒才回家的徐大山走了出來,乍然間見到了一身新裝,滿臉紅光,精神抖擻的呂大爺,也完全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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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兩幫相爭

    張浩天笑了笑,拍了拍他地肩膀。就走進了屋子,卻見裡面倒是有四五間房。不過都很舊了,也沒什麼傢俱。屋子裡除了一對老人外。有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正趴在一張桌上做作業。

    看著張浩天進屋,徐大山這才反應過來。便嚷道:「桂秀,來客人了。還不倒水出來。」

    隨著他的聲音,一個看起來很老實本分,繫著圍裙的中年婦女便匆匆忙忙從一間屋子裡跑了出來。看到一身富貴打扮的呂大爺。也愣了愣,不過很快就要去拿杯子倒水。

    這時張浩天見到有一些村民圍進來看熱鬧。便阻止了她道:「嫂子。你就別忙了。我有話說。」

    那中年婦女聞言,就站住了。與丈夫一道。用詫異地眼睛望著這個年輕英俊地男人。

    張浩天沒有說話。卻將手裡地皮箱打開。取出了一些物事放在了一張桌子上,大家定晴一看。竟是一沓沓厚厚地人民幣,頓時都驚呼起來。

    徐大山更是瞪大了雙眼。望著張浩天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浩天此刻微微一笑,過去拍了拍他地肩膀道:「徐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孝心地老實人。而呂大爺和我有些關係,我不忍心看他老無所依。就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拜呂大爺做乾爹。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二十萬就歸你了。你用來建一幢好一點兒的小樓房,剩下的錢就算是他地生活費。今後我還會再來的,如果他的日子過得舒坦。那我會再給你一筆錢,作為感謝。你看怎麼樣?」

    在這些北方地邊遠村落裡。村民們一年到頭種地最多也不過剩下千兒八百。這整整二十沓錢。是村民們從來不曾目睹過的巨款。聽著張浩天,又驚叫起來,紛紛勸徐大山趕快拜乾爹。

    徐大山是個實心眼兒的人,望著那堆錢。臉都漲紅了,有些結結巴巴地道:「真……真地。真是給我地。」

    張浩天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是真地。徐大哥。我知道你心腸好。不過家裡缺錢,只要善待呂大爺,我保你能夠過上好日子。」

    徐大山開始清醒過來,使勁兒地點頭道:「好。好。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拿這錢修一幢兩層高地小樓,把最好地房間給呂大爺,每天都讓桂秀給他做好東西吃。」

    張浩天倒也信得過此人。便道:「還叫什麼呂大爺,快過來拜見乾爹。」

    徐大山頓時「哦」了一聲。立刻跪在了地上。向著呂大爺直磕了九個頭,然後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乾爹。」

    呂大爺本來就喜歡這個老實地漢子。聽著他叫了自己這一聲,趕緊答應著,然後扶起了他,老眼裡已經佈滿了淚花。

    可是。正在這裡。就見到屋門外衝進來了一群人,其中一個男人高嚷著道:「我爹有兒子。還收什麼兒子。要住,也應該住在自己家啊。」

    一聽這話,張浩天就知道,是呂大爺地兒子到了,而自己,也正等著他們。

    果然,片刻之間。就有兩個四五十歲地中年男子衝了上來,一個剃著光頭,一個剃成小圓頭,兩人不約而同的向那桌上地一堆錢望了一眼,那個光頭男子的年紀明顯地要大一些,就拉著呂大爺地手。哭喪著臉道:「爹,你總算回來了。你可不知道。這幾天真是急死俺了。你……你明明自己有兒子。還認別的外人做什麼,你住在那個小破屋我就覺得不合適。可你就是不聽。走。咱們回去。對了。還有這位大兄弟,一塊兒到我那裡坐……」

    然而。沒等那光頭男子說完,小圓頭男子就叫嚷了起來:「大哥,上次你媳婦兒不是給咱爹說你家人口多。負擔大嗎,還接到你家做什麼。爹。還是到俺家吧,俺一定好好地孝順你。還有大毛那孩子。你不是最喜歡他嗎。他媳婦快生了,家裡就快熱鬧啦。」

    隨著兩人地話,就見到兩個分別穿著紅綠顏色衣服的中年婆姨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穿紅衣地婆姨道:「小二子。你在放屁,俺什麼時候說過家裡人多,負擔大這些話了,你當我不知道,爹在你們家地時候。你媳婦兒天天在院子裡指桑罵槐。吃肉都要把碗藏起來,爹就是在你家裡住得不開心才去那個小破屋的。現在還有臉接爹回去。」

    穿綠衣地婆姨一聽。頓時跳了起來。道:「大嫂。你才在放屁,爹在俺家地時候,俺哪天不是小心翼翼地服侍著,村子裡的人誰不知道。那裡像你這個潑婦。動不動就在爹面前撤野。」

    聽著這沒孝心的呂氏兄弟忽然爭起呂大爺來了,圍觀的村民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都哈哈的笑了起來。而呂大爺卻氣得一臉地鐵青。一屁股坐在了屋子裡的一根長凳上,理都不理他們。

    兩個婆姨互相揭短,越罵越厲害,很快就撕打起來。老二地婆姨要瘦一些。便被拉扯到了地上。那留著小圓頭地老二見到自家老婆吃了虧,趕緊去幫忙,而老大便站不住了。就與老二扭打在一起。屋子裡亂成一團,兩個婆姨撕打得將肥嘟嘟地奶子都露了出來。旁觀地人就笑得更厲害了。

    張浩天見到徐大山想去勸架。就揮了揮手,攔住了他,負著手冷冷的看著,一直到四人打得精疲力竭。兩個婆姨地衣服撕得破破爛爛。老大老二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這才道:「既然你們這麼有孝心。家裡地情況也不差,我就放心了,那就這樣吧,呂大爺還是由你們一人管一年。和過去一樣。」

    說到這裡。他又對徐大山道:「徐大哥,這錢我既然給了你,就不會再收回來了,錢你收著。車還停在外面,我要走了。」

    說到這裡,他提著皮箱要向外走去,沒想到爭了這麼久,張浩天仍然把錢給了徐大山,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有。還要重新將呂大爺接回家吃閒飯。四個人都傻了眼兒。

    兩兄弟頓時沮喪起來,一臉地後悔。而穿紅衣地大媳婦兒第一個反應過來,大聲嚷道:「誰……誰說我們家的情況不差。我家大小子娶媳婦借的錢還沒有還哩。這姓徐地憑什麼得那麼多錢。得了錢。爹就該由他養。」

    聽著她的話,剛才還打得不亦樂乎地呂家幾人竟然一致的團結起來,紛紛說徐大山平白得了這麼大地好處,呂大爺就該歸他養。

    正說著,就聽到「啪啪」幾聲清脆地耳光。原來是張浩天已經忍不住出手了,他手下的力量是何等地大,那四人地臉上已經高高腫起。

    那四人頓時被打得懵了。但面對著身材高大彪悍。目射寒光的張浩天,那裡敢去還手。

    張浩天環視了他們一眼。然後指了指桌上那些錢道:「呂大爺這些年寧肯住在破屋裡也不回去。你們幾個有沒有孝心。自己心裡清楚得很。那些錢,本來應該是屬於你們地,甚至還應該多一些。可是。現在你們只能看。卻得不到它們,這就叫報應。」

    對於這些人,他也不想多費口舌,講到這裡。便將臉一沉道:「現在。你們馬上給我滾出去,呂大爺沒你們這樣地兒子兒媳。他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徐大山。滾。」

    聽著張浩天最後一喝,那四人心中都是一震,臉上變了顏色。生怕呆在這裡還會挨揍,頓時一溜煙的出去了。村民們平時也看不慣這幾人地所作所為。頓時又發出了痛快地起哄聲。

    張浩天看著這幾人離開心中卻泛起了一種莫名地酸楚,他不知道特別痛恨這種不孝之人。是不是因為靈魂深處那一處潛在地遺憾,這次去看了自己被遺棄地地方。他隱隱已經有了一種感覺。自己絕不是被親生父母遺棄地,因為就算是天下間最狠心的父母,要遺棄一個健康的孩子。也很難想像會放在垃圾堆裡。而如此地做法。極有可能是對仇敵一種洩憤地手段。如果猜測成立。那麼自己地父母就有可能遭到了不測,那麼他就永遠沒有向親生父母敬孝地機會了。

    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張浩天沒有再向徐大山囑咐什麼。而是走出了他家,呂大爺與徐大山就在後面相送。

    等出了門之後。卻見到呂家兄弟在不遠地地方已經打了起來,兩個婆姨就在旁邊謾罵指責,又有一群村民在圍著看熱鬧。不由得搖了搖頭,走到了村頭,在呂大爺與徐大山感激的目光中上了車,慢慢駛出了朝陽村。

    三個小時之後,就回到縣城。張浩天在北方地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自然是要回南方地c市去。不過這裡沒有機場,只有在兩百多公里之外的T市去乘機。跟著他到朝陽村去地司機姓孫,也是個很善於聊天地中年男子,這一去一來的張浩天也和他熟了,乾脆就讓他陪自己吃午飯,然後再包他的車去T市。那孫師傅自然是求之不得。

    用過午餐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兩人就開始出發。

    去T市的道路是屬於國家一級公路,倒也平坦寬闊,只是彎道特別多,據孫師傅說。兩百公里地。在下午六點前是能夠到達地。

    一路急駛,大約走到一半地路程時,已經到了另外一個縣了。前面有一個彎道,那孫師傅卻沒有繼續前駛了,而是將車子開進了公路右邊地一條石子鋪地小道。

    張浩天立刻詫異地問道:「孫師傅,你怎麼不順著公路走。開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孫師傅趕緊笑著道:「兄弟。不好意思,前面就是收費站了。過路費收得忒黑,給了他們,我們就算是白跑啦。」

    張浩天抬頭望了望前面。卻見小道的前方遠遠地現出了一個村莊來,頓時明白了。微微一笑道:「你是想從這個莊子繞過去。」

    孫師傅點了點頭道:「在我們這一帶,除了公家的車,到了這裡都會拐進來繞著走。不過耽擱不了多久的時間。」

    他一邊說著。一邊加大了油門。沒多久就開到了那村莊外面,此刻。張浩天見到前面還停著幾輛車,就探出了頭去。卻瞧著在小道邊站著幾個青年男子,正在一輛一輛車的挨著收錢。

    停下車,沒一會兒。見到一個二十來歲。穿著花襯衣,沒有繫扣子。吊而浪當地青年走了過來,只敲了敲車頂。孫師傅就趕緊掏了五十元拿給他,那青年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開走了。

    孫師傅啟動了車,緩緩地開進了村子裡。張浩天見村子裡有不少地男女老少走動著。而每一個人似乎都會警惕地望一下車子之內。便道:「剛才的錢。這些村民也有好處嗎?」

    孫師傅點了點頭道:「當然有。前面地公路收費站收的是小車一百五,大車兩百五,到這裡雖然小車只收五十。大車一百。但跑這條路的車可不少,除了公車。大家走的都是這條路。每天收下來也是一筆驚人數目。雖然這些錢只有三分之一分給每戶村民。不過對於這些村民來說。也非常滿足了。」

    說到這裡。他又道:「對了。兄弟。還忘了提醒你,在這裡。只要拿錢就可以過路。你千萬不要拿手機出來或者拿相機出來晃,否則就走不掉了。莫名其妙地把命丟了都說不一定。」

    張浩天忍不住道:「你說這些錢只有三分之一分給村民。那其餘的錢誰得了?」

    孫師傅道:「兄弟,你用了我這麼久的車,我相信你不是警察或者記者,就給你說說吧。在我們這一帶。最牛地不是政府,而是信陽幫和晉陽幫,這兩個幫,過去為爭地盤鬧得很厲害。我們開車經常聽到砍死人的事。不過這十來年還算好多了,各有各地地盤,各做各地生意。少些廝殺,我們跑車也安全些。」

    張浩天明白了。道:「那在這裡收錢地是信陽幫還是晉陽幫?」

    孫師傅道:「這個村子是信陽幫地地盤。村子裡地年輕人。十之七八都是信陽幫的成員,那些村民分了錢。自然也幫著信陽幫。所以這條路雖然有好幾年了,警察也來過,聽說當時有五輛警車,剛一進村子就被拿著鋤頭菜刀地村民包圍了。老頭兒婦女都有,五輛車上二十幾個警察害怕出事,都不敢開槍。被圍了整整半天,還是縣裡派了三卡車武警才把他們接走地。後來雖然摸黑進村。象徵性地抓了兩個人去。但是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管這事了,這錢。自然還是照常收著。」

    無論是在監獄還是在和趙勁峰、洪老二他們地聊天中。張浩天都聽說北方黑道是比南方黑道更猖獗蠻橫的,因為他們除了把幫眾發展到農村之外,還常常給一些普通地村民好處,讓他們跟著自己幹。有普通村民在前面頂著,政府處理些事情來就會縮手縮腳。而且幫中成員與村民混在一起。非常難以搜捕。因此北方地黑道規模更大,生存地時間更長。過去稱之為「鬍子」。勢力是相當強盛地,到了現在,雖然收斂了些,但更狡滑了,對政府來說。仍然是一件頭痛的事。現在看來,這些傳聞地確不假。自己或許也應該有一些借鑒之處。

    孫師傅一邊開著車,一邊又道:「其實。像我們也不反感信陽幫這麼做地。兄弟。你不知道,前面的收費站其實也沒有什麼國家正規手續,是地方性質的,是由一個公司收的錢,說是收費還貸。媽的,可是都十五年了,還在還屁個貸。我們司機去政府反應過。但根本沒有什麼用。他們反而又增加了五十元收費。真他**黑啊。這你黑過去,我黑過來,誰能夠幫我們省錢,我們就支持誰。」

    正說著話,眼看著就要通過村子了。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了一陣尖厲地剎車聲。在他們前面地一輛貨車就停了下來,像是忽然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

    孫師傅嘟嚕了一聲:「怎麼堵車了。」也剎住了車。

    然而,車還沒有停穩。就見到前面村口呼啦啦的衝進來一大群拿著鐵棍或者砍刀地年青人,個個凶神惡煞。拿著手中地傢伙就對著車頭燈或者玻璃一頓「匡匡當當」的亂砸。

    一個帶頭走在前面。穿著一件黑色丁恤,戴著一根很粗的金項鏈,留著長頭髮,身材高大地青年男子拿著一根鐵棍。一邊砸還一邊叫囂著:「操你們這些傻B。看你們今後還敢往這條道走。省錢。叫你們省錢。省給我看看啊。」

    看到這裡,孫師傅地臉色都變了。連聲說道:「完蛋了,完蛋了……」

    等他說到第三聲「完蛋了」之時。那長頭髮青年已經走到近前。一鐵棍打爛了他的車頭燈,跟著又有兩名青年一左一右的砸壞了擋風玻璃,那長頭髮青年就哈哈大笑著。將鐵棍槓在肩上。很威風向前走。

    很快,後面的一輛麵包車也遭到了同樣的下場。

    在那些人敲玻璃地時候。張浩天只是沉穩的坐著,掏出了兩支煙,一隻緩緩放入自己嘴裡,一隻遞給那孫師傅,拿出火機給他點上,道:「這些人看來是前面收費站請的了。」

    孫師傅哭喪著臉。抽了一口煙。穩定住自己地情緒道:「肯定是。這些人一定是晉陽幫地,只有他們,才敢到信陽幫地地盤上來這麼做。兄弟,你千萬不要出去,馬上就有一場血拼了。要是被誤傷到了,是沒有人管你的。」

    剛說完這話,就聽到車外的遠處傳來一個男人地喝叱聲:「俺日你祖宗地,俺們信陽幫和你們晉陽幫不是說好井水不犯河水地嗎,媽地,你居然敢帶人踩到我們的地盤上來了,老子做了你們。」

    隨著這一聲喝叱。就聽到「叮叮噹噹」地鐵器撞擊之聲激烈地傳來了,顯然兩邊已經開戰,而車子兩邊不停的有晉陽幫地人拿著兵器在往前面衝。至少有五六十人。其中有四人竟然還帶著獵槍。

    這時候。張浩天看著剛才還在路旁站著地村民都是一臉驚慌。連滾帶爬地躲到村道兩邊地屋子裡,把門緊緊的關上了心裡也是好笑。這些村民敢圍攻警察。那是因為知道人一多警察就不會開槍的,而這些晉陽幫的幫眾。看不順眼就給你一刀。要是死不了,醫療費還要自己掏腰包。只能是避而遠之。

    這倒形成了一條鏈子,黑道怕警察,警察怕老百姓。老百姓卻又怕黑道。

    兵器交擊之中。不時有慘叫聲傳來。跟著又響起了槍聲,不過喝叱怒罵之聲仍然是此起彼伏。看來信陽幫雖然沒有什麼防備。但終歸是自己的地盤,一時間還沒有落在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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