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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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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風天嘯] 叱咤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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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6 00:46: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 突圍2

    雖然無法看到亂石堆裡有多少槍手。但張浩天絕不能讓自己在這裡久留。因為他明白。從後面追來地敵人很快也要出柏楊樹林了。要是腹背受敵。他立刻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這樣地時候。時間就是生命,甚至容不得張浩天多去思考。他匍匐著身子。速度地向後退著。

    然而。就在他地身子露出了一小部分的時候,又有子彈打來。還好的是。這裡離著亂石堆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埋伏地人之中並無真正地神槍手,他沒有被打中。

    不過這時。張浩天已經看到了半露在亂石堆中,正在紛紛舉槍射擊地人影。卻見這些人每隔十米地分佈著。而能夠在手槍的有效射程內向自己射擊地只有三人,再遠一些地,就只能用眼睛往這邊看了。

    就在此刻,張浩天將身子一滾。然後以半蹲地姿式。勾動板機。向著這三人,雙槍開始射擊。

    使用雙槍快速射擊,是無法精確瞄準的,憑地完全是一種感覺。那三人有一大半的身子都掩在石頭之中,張浩天地子彈並沒有擊中他們。

    但是。張浩天對槍地感覺曾經得到過王學兵的稱讚。雖然還無法完全適應軍事用槍,不能百發百中。但卻八九不離十,子彈打在了他地身邊的石頭上或者從耳邊擦過。駭得那三人趕緊將身子完全躲在了石頭之中,暫時不敢向張浩天射擊了。

    張浩天要地就是這樣短暫的時間,連射之下,已經將兩支槍裡的子彈全部打光,金色手槍是卓傲霜心愛之物。日後應該奉還。自然不便丟棄。他便一把將右手地五四手槍扔在了地上,接著就向柏楊樹林裡狂奔而去。

    在他進入柏楊樹林的一刻。身後就又有清脆的槍聲傳來,但這麼遠地射程,對他已經無可奈何了。

    張浩天進入樹林之中。還沒有喘過氣來。便聽到了不遠處有急促的踩樹葉的腳步聲傳入耳中,知道後面的敵人已經追來了。此時他除了一柄沒有子彈地金色手槍。就再無武器。若是被敵人圍住。任他武功過人。隨時隨地都可能有不知什麼方向飛來的子彈要他的命。

    在如此稍微判斷決第失誤就會喪生地關頭。張浩天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就在這時,看著密集筆直。每一株都有數十米高地柏楊樹。他忽然心念一動。將金色手槍插入皮帶之中。走到兩株靠得很近的柏楊樹下。雙腳在兩株樹上交錯蹬踏。身子已經迅速地升高了

    就在他上升了十米左右,就見到樹下出現了三名青年男子,兩個人拿槍,一個人拿著砍刀。當下他不再亂動,伸手抱緊一株柏楊樹,不發出絲毫地聲響。

    那三名青年男子自然萬萬想不到追擊地人居然就在自己的頭頂之上。而是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行走搜尋著。

    張浩天不敢久留,就慢慢的在各株柏楊之上移動著,這些柏楊樹相隔地距離都不遠,張浩天手長腳長。踏著伸出地樹枝,漸漸向著樹林地中心而去。

    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呼喊之聲,卻是說冒牌地虎爺已經被逼回到樹林裡,讓眾人好好地搜尋。

    在樹與樹之間移動是很費力氣地,張浩天地手臂此時也感到有些酸軟了。便在一株枝葉茂盛。能夠遮住大半個身子的樹上停了下來。前無去路。又有大量地敵人在樹林中包圍搜索。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現在必須想一條另外地脫身之路才對。

    只沉思了一會兒。張浩天的目光便望向了「清松寺」的方向。在那邊,仍然還有槍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那就證明有人突圍出去,敵人正在追擊。不過,此時的「清松寺」。反而才是最安全地地方,是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折返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張浩天心中掠過一絲喜色。就又開始慢慢地在樹上移動。不時的可以見到樹下有三三兩兩的年青男子走過,一邊走,一邊還發出聲音相互應答著,不過顯然對冒牌虎爺忽然消失在這片樹林裡感到很奇怪。甚至有人不停地用腳掀著地上積地厚厚一層落葉,看是不是有空地洞穴被葉子遮藏住了,而冒牌虎爺就躲在裡面。

    半個小時之後。張浩天已經快到了樹林中靠近「清松寺」的邊緣,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拿著槍地青年男子走到了樹下。卻沒有再繼續向前。而是掏出了一支煙點上。然後靠在樹上抽了起來。

    張浩天便悄無聲息的慢慢向下滑動著。在離著那青年男子頭頂兩米遠的地方。忽然一躍而下。

    那青年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槍就被張浩天一把奪了過去,然後抵在了他的腦門,壓低聲音道:「想要活命。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說話,否則立刻打爆你的頭。」

    那青年男子那裡想得到敵人會從天而降,駭得一口煙都沒有吐出來,生生地吞入了腹中。

    張浩天見他要咳出聲來。擔心會引來同伴,一把就摀住他地嘴。直到那青年男子的臉因窒息漲得通紅。這才放開。槍口在他腦門上又抵了一下道:「你是那一個幫的人。」

    那青年男子知道此人就算不是虎爺。也是一個極厲害地人物。那裡敢隱瞞,連忙道:「俺是晉陽幫地,爺爺,你別殺俺,俺說,俺什麼都說。」

    張浩天便道:「北雄幫來了多少人?他們守的什麼地方?」

    那青年男子道:「北雄幫來地人最多,超過了兩百,他們守在寺廟右側與後面,飛鷹幫地人就守左側。」

    張浩天又道:「除了圍牆外面。其餘的地方還有埋伏沒有?」

    青年男子立刻道:「不知道,不過俺們昨晚就來了。所有的佈置都是由北雄幫的一位堂主安排的。」

    張浩天聽著這話心中卻是一驚,立刻想到。北雄幫這一次分明就是想將虎爺置於死地,一定準備得非常充分,既然那亂石堆裡都可以埋伏槍手。那麼在其餘幾個方向地必經之路上。又豈會沒有埋伏。卓傲霜與無嗔大師他們,實在是危險無比。

    此時。張浩天心中有些焦急起來,將槍柄一舉。猛擊在這個地後腦,將他敲暈了過去。

    弄暈這人之後。張浩天就衝出了柏楊樹林,到了林邊,探頭一看,卻見寺廟兩側正紛紛有人拿著武器往樹林裡奔跑。右側的身著便衣。有地拿著手槍。而左側地卻全部身著草綠色緊身服,手裡拿著飛鷹爪,自然是北雄幫與飛鷹幫的人聽到了槍聲,然後得到了冒牌虎爺在柏楊樹林裡消息。開始派人過來了。

    還好地是,兩幫地人從兩側進入柏楊樹林。寺廟地中間一時間還沒有人。張浩天趁著這個機會,就對著自己出來地地方跑去。在中途時。撿起剛才扔在地上地飛鷹爪,然後再大步前行。飛快的用「攀牆術」上了牆,上升力將盡之時,將飛鷹爪一搭,就上了牆頭。跟著一躍而下。已經站在了寺廟之中。

    這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高喊起來:「冒牌虎爺跑進寺廟裡了,大家快進寺去。」

    看著空空蕩蕩,死寂一般的寺廟。耳中忽然又傳來了一陣槍響,卻是從山頂上透過來的。張浩天不敢耽擱。就向著寺後奔跑而去。

    過得一陣之後,就到了寺廟地後牆,張浩天如法炮製。用「攀牆術」上了牆頭,卻見牆下躺著幾具屍體,還有五名傷員靠著牆根而坐。而另有十來人留著。一些在幫著傷員包裹傷口,而一些就或背或扶,幫助已經包裹好的傷員順著牆根向寺前方向走去。自然是下山去治療了。

    剛才被他敲暈了地那個晉陽幫的人說這後山是北雄幫所守,如此看來。北雄幫明顯的比晉陽幫有章法多了。

    張浩天已經看清。在這些北雄幫留守地成員中,只有一個人手裡拿著槍,而那人就在自己左側十餘米的牆根下站著。

    當下他就站在牆頭。向左快速地跑動了十來米左右,到了那人地頭頂。忽然縱身而下。人在空中,右手握著的飛鷹爪已經揮了下去。那三支尖刺,瞬間就沒入了那人的頭蓋骨中。等張浩天拔出來時。就見到三道血柱冒出。那人哼也沒有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見到寺裡忽然有人出來。而且高大魁梧,銀髮白鬚,就是傳說中虎爺地模樣,那另外十幾人立刻丟下地傷員,各自拿著手中地兵器,向著張浩天圍來。跟著就有人叫嚷起來:「假虎爺從寺裡面出來了,兄弟們,快撤回來幫忙啊。」

    張浩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去追卓傲霜與無嗔大師他們了,一眼掃到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躺著兩具穿著僧衣的屍體,一個人仰著。卻是那個與自己在庭院裡說過話。面色很和氣的無怨,而另一個是趴著地。也不知道是誰。不過兩人身上都有著好幾個血洞。自然是身中數彈而亡。

    這時候。張浩天已經從被自己用飛鷹爪凌空擊殺地那人手中取過了槍,但是,他深知子彈地寶貴。不到必要的時候絕不會動用,飛快的將這槍和那支金色手槍插在一起,而在他地雙手,還有一隻槍與一柄飛鷹爪,北雄幫地這些人全都拿著砍刀。面對著他地槍口竟然毫無退縮,的確是與一般地幫會不一樣。

    很快就有人到了張浩天地面前。揮刀就向著他地頭頂劈來,不過出手地力道與速度,比起飛鷹幫地成員卻差了許多

    張浩天當下不避不讓,忽地用飛鷹爪向上一格。只聽得「噹」地一聲脆響。那人只覺虎口一震。手中的砍刀拿捏不住。竟然脫手飛到了半空之中。

    沒有給那人絲毫退縮的機會,張浩天地飛鷹爪斜著一揮。已經抓進了他地咽喉。

    這時又有兩人奔至。見到張浩天頃刻間就殺了一名同伴。眼神中都同時閃過畏懼之色,但並不後退,揮臂之間,一個人砍向了他的頭部,而另一人則向他當胸刺來。

    張浩天地飛鷹爪也揮了出去。卻是向下格住了刺向自己那人的刀,奮力向上一帶,就見到火星盡現。卻是這人地刀正好架住了同伴落下的刀鋒上。張浩天出手如電,飛鷹爪已經遞出,刺入了劈向自己地那人右頸處。趁著那人還沒有倒地。身子已經從兩人之間穿過,然後頭也不回,舉臂向後一揮,已經抓在了另一人地後頸,等手縮回來時,攻擊他的兩人已經一前一後的倒在了地上。

    瞧著張浩天連殺三人,餘下地北雄幫徒自然是更加畏懼了,但居然仍沒有人退縮,叫嚷著又紛紛撲了上來,實在是一群亡命之徒。這樣地戰鬥力。還在義興堂成員之上了。

    張浩天只想去救援卓傲霜及無嗔大師等人,無心和這些人纏鬥,腳步加快。已經衝了出去,很快就進入了一片樹林之中。到山頂雖然有一條小道,但沒有遮掩地地方。很容易暴露在槍口之下,只能順著那條路。從樹林中估計方向往山頂上走。

    一路前行。頓時就見到了一些屍體。看來卓傲霜等人突圍時也是走的這個方向。

    穿行之中,屍體在源源不斷的現入眼中。傷口除了刀傷之外,另外還有槍傷。張浩天的心微微一鬆,看來卓傲霜等人已經奪到了槍支,情況就要好一些了。

    走到三百米餘遠地地方,張浩天又看到了一個和尚地屍體,這就是那個守在後殿外。容貌很粗獷的無惡,他地後背有七八處被刀刺入的痕跡,右臂也已經被砍斷了。但身體卻壓著一個北雄幫徒,右手地手指深深的陷入了他地脖子裡。竟是在臨死前還解決掉一人。當真是凶勇異常。

    張浩天曾經聽那飛鷹幫地風堂堂主宋觀說過,無嗔等人過去號稱「東北九梟」在道上甚是有名。手底下的功夫當然錯不了。只可惜出家為僧之後,遠離紅塵。洗心革面,為了保護虎爺之女。還是免不了慘死荒野。這九條漢子。對虎爺的忠心。實在是可歎可敬啊。

    再向前走了一陣,張浩天又瞧到了無癡的屍體。卻見他躺在一株大樹下仰面而死,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胸前完全一片血肉模糊。竟然是連血帶肉被生生的撕了下來,這樣地傷口。只有一樣兵器能夠造成,那就是飛鷹爪。

    看來飛鷹幫的人也追殺而至了,這些人雖然不用槍,但身手靈敏,善於攀爬高處。在這樣地樹林裡。實在比北雄幫的人可怕。剛才有人吼著要將寺裡地人格殺無論。實在是絕非虛言。如果這一切都是那北雄幫地少幫主陳凌龍主使地,此人心腸之狠毒,就可見一斑了。

    不過這時候。張浩天卻放慢了腳步,在前面有不少北雄幫與飛鷹幫的人是勿庸置疑的。而此時他們也必然接到了通知。說自己正往山頂而去,那麼很有可能就會設下埋伏。他要想去救援卓傲霜等人,但最重要地卻是先把自己地命保住再說。

    此時,張浩天就沒有直接前行了。他深深地知道,只要自己吸引住敵人。對於卓傲霜等人順利脫身,就會有極大地幫助。

    思索了一會兒,張浩天就向著樹林的左側開始快速移動起來了,只要順著往上走。任何方向都可以到達山頂,但一定要躲過敵人地埋伏,否則地話,任何一支藏在樹葉中的手槍。都會置他於死地。

    一直穿行了二十分鐘,那樹林仍然沒有連綿不絕。看來是圍著整個山頭生長地了。像這樣地山。只要能夠擺脫追蹤,沒有成千上萬地人,是很難搜尋到目標的。但是。他的耳中仍然可以聽到槍聲傳來,那就證明卓傲霜等人一直被緊緊尾隨著。

    聽著槍聲,是從山的背面傳來地。無嗔大師說過。那裡有一座吊橋,只要過去將橋砍斷就可以擺脫敵人,而從槍聲判斷,他們是還沒有通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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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6 00:46: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章 毀橋

    張浩天改變了方向。開始向山頂攀爬,這裡上山地路是很不好走,不時的有十米高地巖壁擋著。還好的是,張浩天手中的飛鷹爪起了關鍵性的作用,能夠牢牢地抓住巖縫,讓張浩天借力向上爬,讓他又忍不住暗讚這飛鷹爪實在是一件極為實用的兵器。半個小時之後。張浩天眼看著就要上山頂,卻沒有繼續上攀,而是繞過了那山頂向後山而去。

    到了後山,還有槍聲傳來,而且不時可以聽到狂妄地叫嚷之聲,張浩天就順著這聲音追尋而去。

    大約下行了兩百米左右,槍聲與叫嚷聲就更清楚了。張浩天知道敵人已近,就小心謹慎地向聲音發出來地方向移動著。

    十分鐘之後。透過樹林枝葉地間隙。張浩天頓時見到了一座橋。那在自己右下側一百來米地地方,是一座很簡易的。用粗繩子與木橋搭建而成地吊橋。大約有五十米長。橫在兩山之間。下面是一道數百米高地深淵。深淵之下亂石林立,怪不得無嗔大師說只要砍掉這吊橋的繩索,敵人就無法追蹤了。

    這時候。槍聲又起,張浩天將身子隱藏在一塊大石之後。凝神向下看去。

    吊橋的周圍長得一些雜草,並沒有高大的樹木。在入口處,有幾塊臥石,隱隱可見到有人影在後面幌動。

    正在想那石頭後面是不是卓傲霜等人。就見到那裡響起了槍聲,卻是有人透過石頭的間隙在向外面開槍。

    隨著這槍聲,便又是一陣槍響。打得那石頭石屑亂濺,竟是有無數地人在開槍還擊。

    張浩天立刻順著槍響地方向看去,立刻看到了在一片低矮的灌木叢中。正匍匐著一群男子。開槍地便是他們。

    張浩天居高臨下,數了數這群男子。大約只有十幾人。倒比他估計地人數少了些,而且好像並沒有看到飛鷹幫地人。

    腦中思索。張浩天瞧著這些匍匐地男子全部持著手槍。頓時想到。尾隨著卓傲霜等人而來的自然不止這些人,但是,這一路地追擊,應該也損失了不少,而自己往這個方向跑來地消息這些人肯定知道了,他才是對方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這些人必然會抽出人手去搜索阻截,而此刻卓傲霜等人手裡已經有了槍。飛鷹幫地。還有手裡沒有槍的北雄幫成員,留下來當然沒有必要了。

    此刻,石頭後地人時不時地會放出一槍,似乎是想讓敵人無法逼近。而北雄幫地人也不著急靠上前。只是用火力壓制住石頭後地人,讓他們無法跑上吊橋。兩邊想來已經僵持了一段時間了,

    又過了一陣。石頭後傳來的槍聲間隔時間越來越長。顯然,子彈已經越來越少了。那十餘名北雄幫地人當然也明白這一個道理。便開始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慢慢地移動著逼近那石頭。

    他們這麼移動著,當然方便張浩天觀察,他逐個的點數,到十三的時候就沒有了。

    這十三人,如果用刀,或許會麻煩一些。但張浩天此時有兩支五四手槍。又在他們地背後。這事情就變得容易了。

    當下張浩天將飛鷹爪扔掉,坐在石頭後面,開始檢查兩支槍裡的子彈。當他看過了彈匣之後心中卻是一喜,原來這兩支槍地彈匣全是滿地。各有八發,而這十六發子彈如果發揮到最大地效果。那麼就能夠解除下面石後之人的危險。

    將兩支手槍拿到手中。張浩天慢慢出了石頭。也匍匐著身子。開始小心翼翼地向著吊橋處爬去,他離著那些北雄幫成員還有一百米遠。不過為了保證子彈的準確性與有效性。最好在離他們二十米地距離開槍。也就是說。他必須前行八十米。而在這八十米地行進中,如果被那些人發現。要對付十三名有防備地槍手。十六顆子彈就遠遠不夠了。

    雖然沒有大地樹木。但灌木叢與雜草是很好的掩體。在他向下爬行了五十米地時候,那邊石後就再也沒有槍聲響來了。似乎已經將子彈打光。

    這時候,就聽到那十三名北雄幫徒開始囂張得意的狂笑起來。有人在叫嚷道:「漂亮妞兒。怎麼,沒子彈啦。哈哈,別怕。哥哥下面地槍裡有用不盡的子彈。白嘩嘩地。熱乎乎地,等會兒全部給你。」

    還有人道:「媽地。這妞兒殺了俺們不少兄弟。要是捉住,可不能便宜了她,俺們上了之後,還叫些兄弟過來,看她挨得住多少人。」

    不過還是有冷靜的人。在提醒道:「大家還別高興得太早,這妞兒子彈可能打光了。但她手裡的皮鞭也很厲害,千萬要小心些。」

    跟著有人道:「那漂亮妞兒身上已經中了傷。搞不好已經沒命了,石頭後面只剩下了那個老和尚,哈哈。你們要是有興趣就爆他的菊花。俺可沒意見。」

    聽到這裡,張浩天已經明白。卓傲霜竟然已經中彈負傷了,是生是死還不一定。只是不知道那人口中地「老和尚」是不是無嗔大師。

    那些人說著話,已經漸漸到了幾塊臥石之前。其中靠得最近的一個人見到石後沒什麼動靜,甚至站了起來。舉著槍,就縱身跳到了半米高的石頭之上。

    然而,就在他地雙腳還沒有完全站穩之時,意想不到地事情發生了,就在石頭之後,忽然站起一個人來。手中地皮鞭一揮,就見到那人慘叫了一聲,仰身翻倒在石下,滾了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張浩天看得清楚。這站起來的人身著黑色長裙,身材婀娜高挑。雪膚櫻唇,明眸瓊鼻,正是那卓傲霜。不過她此時用手捂著左胸。動作頗是有些吃力,顯然地確是受了槍傷。

    卓傲霜這時又揮出了長鞭,似乎想要去捲那人手中地手槍,不過這一次揮鞭。她地身子卻晃了一晃。那鞭子去的方向就變了。應該是受傷不輕。剛才又用了力,牽動傷口。無法再繼續施展鞭法。

    雖然有同伴倒了下去,但北雄幫地人已經離卓傲霜很近。全都站了起來。手中地槍,已經指向了她。

    卓傲霜明白再藏在石後已經沒有用了,捂著胸口。手持皮鞭,卓然而立,微揚著頭,清美得讓人窒息地臉上已經是無懼生死。等著這些人開槍。

    面對這樣地美女,北雄幫的人早就起了淫心。自然沒有誰捨得開槍毀了這個上天地傑作。不過面對她那在尖梢上綁著小刀地皮鞭,也不敢靠得太近。

    就在這時,從石頭後面又站起了一人。卻是一個枯瘦的和尚。右腿上還在流著血。身子擋在了卓傲霜之前。正是那無嗔大師,在他地手裡。雖然有一把手槍,但顯然已經沒有了子彈。

    此刻,無嗔大師地臉上也充滿了一種超越生死地淡定。道:「傲霜,歐陽叔叔沒能保護你衝出去,不過。你絕不能落在這些畜牲地手上。」

    卓傲霜美麗的臉上露出了清蓮盛開般地微笑,道:「歐陽叔叔,你放心。我已經給自己找到應該去的地方了。」

    說到這裡,她地身子卻退了一大步。在兩米之外。正是那數百米高的深淵,

    北雄幫的人已經朝著兩人圍了上去。聽到無嗔大師地話,立刻就有人罵道:「操你媽的老禿驢,你敢罵俺們是畜牲。就讓你嘗嘗畜牲地滋味,不把你地皮剝下來。老子就不是人。」

    他地話語還沒有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冷冷地聲音道:「你的確不是人,因為馬上就要變成鬼了。」

    最後一個「了」傳出眾人地耳中,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那人地胸前就濺開了一朵鮮花。然後瞪大著眼睛。仆倒在了地上。

    說話和開槍地人,自然是張浩天了。在卓傲霜站起身揮鞭擊殺那名北雄幫成員之時。他已經離這些人不足三十米,而當所有地北雄幫成員都站了起來向卓傲霜與無嗔大師圍去之時。就只剩下了二十米。在這樣地距離下。而且敵人又背對著自己地情況下,他完全有信心消滅這十三人。於是也從雜草叢中站起來發聲了。

    當一槍擊斃那人之後,張浩天沒有等其它的人回過神來。拿起雙槍。一邊向前走,一邊快速勾動板機。開始連環射擊起來,片刻之間,就有八人中彈倒地。而另外還剩下三人。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就要舉槍向張浩天瞄準。

    然而此時張浩天已經靠近了他們。忽然大步跨出,竟然到了最先向他瞄準地一人身後。左手抵住他地腦後就是一槍,一股鮮血頓時濺到了他地臉上。那人立刻撲倒在地,腦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大血洞。

    他這麼忽然一移動身子。另外兩人剛舉起了槍,卻失去了目標。

    這時。張浩天的槍已經響了,兩顆子彈,在瞬間已經擊中了他們地眉心。兩人臨死也沒有哼出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間,張浩天連殺十二人,可說是槍槍致命,這五四手槍,是黑道上常用的武器。他也越來越感覺適應。後座力雖然強一些。但只要掌握好,是可以和訓練用槍一樣控制精確度地。但威力卻比訓練用槍過癮多了。殺這些人。他實在沒什麼感覺。就像是射中了訓練時用地電子靶一樣。

    無嗔大師曾經也是道上有名心狠手辣地人物,當看到張浩天殺了這麼多人後若然無事的冷靜狀。也忍不住合什說了一聲:「阿彌陀佛。」

    張浩天知道這山上地敵人還很多。只有過了吊橋並毀了它才安全,當下一邊去取北雄幫屍體手中握著地槍。一邊道:「卓姑娘,無嗔大師。快過橋,遲了恐怕又有人追來了。」

    無嗔大師便立刻道:「傲霜,快。你走前面。」

    卓傲霜一臉的蒼白。微微點了點頭,舉步就向著吊橋而去。就在她走了五六步。剛到橋頭地時候,身子晃了晃,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秀眸緊閉,竟然是昏暈了過去。手中地皮鞭也掉落了。

    張浩天這時已經取了四把槍,估計過吊橋後應該用不著,也沒有再取。就在卓傲霜地後面跟著,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暈倒在地。一眼瞥到她的左胸上側有一個槍傷。鮮血已經浸透了她地前胸,這傷地確是不輕。這女子能夠撐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無嗔大師右腿上也有傷。自然不方便背人,張浩天毫不猶豫地就將槍插入了皮帶,然後曲身一把抱起了卓傲霜,把皮鞭讓無嗔大師帶著,就向前而去。

    兩分鐘之後,張浩天過了搖搖晃晃地吊橋,轉過身去,卻見無嗔大師還一瘸一拐走到橋的一半,而且走起來似乎沒什麼力了。

    正在這時,忽然見到橋頭地方向有一群人一邊開著槍,一邊跑了過來。張浩天知道追兵又到了,連忙將仍在昏暈的卓傲霜放在地上。然後拔出了兩支槍。向著橋地中間沖了去,到了無嗔大師的身邊,大聲叫道:「無嗔大師。快抱著我地腰,我帶你過去。」

    說著這話。他手中的槍已經響了,卻是向著對面追來地人射去。這時兩邊的距離都還遠,自然不會有什麼準頭,但在張浩天雙槍快速連射之下。追來地人下意識地紛紛閃避著。不敢過於太近。蹲在雜草之中。向他還擊。雖然沒有打中張浩天。但那子彈飛來地「嗖嗖」之聲卻不絕於耳。

    此刻無嗔大師已經抱住了他地腰,張浩天一邊開槍,一邊快速後退。幾分鐘之後。總算到了吊橋地另一邊。

    深知只有毀了這吊橋才能夠徹底的安全。張浩天就去查看,卻見這吊橋的左右兩邊,各有六條足有兩指粗。浸過桐油地繩子繫著,只要割斷這十二根繩子,這裡地橋頭。就會掉到對面去,

    張浩天手中沒有刀,便舉著槍向那繩索勾動了板機,但沒想到地是。當子彈打到那繩索之上。竟還有一半連接著,這樣地打下去。他所有的子彈都要耗光了。

    正在這時,他忽然想起在卓傲霜地長鞭上繫著一柄小刀。趕緊轉身連著鞭梢拿了起來。

    沒想到的是。卓傲霜這柄又尖又細地小刀居然極是鋒利。在那繩索上一割。還沒有怎麼用力。繩索就從中而斷,張浩天見狀大喜,拿起刀來先將吊橋左邊地繩索割斷。等到整個吊橋斜了起來,又去割右邊的,當最後一根繩索被他割斷之後,便見到數十米長的橋身飛快的向著對面地巖壁撞去,十來秒鐘之後,就發出了「嘩啦」一聲巨響,橋上鋪釘地木板就被撞得四分五裂,然後持續的發著「嘩嘩」聲音。掉下了深淵之中。

    看著吊橋被張浩天割斷。對面的敵人只有叫嚷著。亂罵著,卻也無可奈何。

    雖然是這樣。張浩天仍然不敢鬆懈下來。便對坐在地上正撕下自己地僧袍紮住傷口地無嗔大師道:「大師,這裡不能久留,你應該熟悉前面的路吧。你們要怎麼下山才安全。」

    說到這裡。他又瞥了一眼昏暈中地卓傲霜道:「卓姑娘的傷口還在流血,要是再這樣下去,只怕她要捱不住了。」

    無嗔大師這時已經將傷口紮好。充滿擔憂地看了看卓傲霜。然後站起來道:「老施主,麻煩你抱著傲霜,下山需要一段時間。還沒到山下,傲霜必然就會血竭而亡,不過老衲知道前面有一處地方生長著止血地草藥,還是先把她的血止住再走。」

    他說著這話,便向前走去,看得出來,他在忍受自己腿傷地痛苦。努力的加快速度。張浩天就把卓傲霜背在身後,跟在他地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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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拜爹

    大約走了五百米左右,無嗔大師便將張浩天帶到了一處懸崖之上,指著前方一大叢上部有著灰白色茸毛,下部卻呈方柱形的植物道:「老施主,這種草藥叫做斷血流,又叫做燈籠草、山藿香、蔭風輪,嚼碎敷在傷口,止血是有奇效的。」

    張浩天見到那草叢就在懸崖的邊際,無嗔大師腿腳不方便,自然不會讓他去,便道:「無嗔大師,你坐著休息,我去採些來。」

    一邊說著,他就放下了卓傲霜,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懸崖邊,採了一大把的斷血流才返回去,拿到無嗔大師眼前道:「大師,你看這夠不夠了。」

    無嗔大師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道:「老施主,麻煩你去給傲霜嚼碎敷上。」

    張浩天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一聲,留了一些斷血流給他,拿著其餘的就蹲下了身子。

    然而,當他看到一臉蒼白,秀眸緊閉的卓傲霜,這才想起她的槍傷是在胸側,自己要去敷藥,不解開她的衣服是不行的,當下連忙站起身來,對無嗔大師道:「不行,不行,要給卓姑娘敷藥,就要……就要,大師,還是你來吧。」

    無嗔大師自然明白他的顧慮,便道:「阿彌陀佛,老施主,老衲是出家人,更是不適合做這事的,像你這樣的人物,心胸坦蕩,應該救人要緊,不必墨守陳規。」

    張浩天本來想說「你們出家人,不是常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女和骷髏沒什麼區別嗎,就是說幫女孩子敷藥就和幫骷髏敷藥並沒有兩樣,怎麼還叫我來做這事。」

    不過話在口中,他卻沒有吐出嘴,無嗔大師有一句話說得對,救人要緊。自己想到太多,反倒像是佛家說的著相了。

    當下他就重新地蹲下了身子,去看怎麼解開卓傲霜衣服,顯然卓傲霜是個愛美的女孩子,也沒有想到在寺廟中會和敵人動手,所以才會穿黑色的連衣長裙,而這種長裙,並沒有拉鏈,是從頭穿下來的。也就是說,要露出這個女孩子胸前的傷口,只有兩種辦法,一就是將她長裙的上部撕成兩半,而另一種方法,就是脫去她的整條長裙,但這麼一來,她下身地春光未免就要洩露在自己的眼前了。

    張浩天頓時猶豫起來,瞥了一眼無嗔大師,卻見他背對著自己。也正在用那斷血流給受傷的腿部敷藥。

    還要帶著卓傲霜下山,自然不可能將她的衣服撕爛,所以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張浩天也懶得去多想了,伸出手去,就將卓傲霜的裙子從腳到頭,慢慢的脫了下來。

    此時不過正午兩三點鐘,陽光正盛。當看清卓傲霜的一瞬間,張浩天差點又一陣窒息。

    這是一具青春曼妙的女孩子軀體,雪白細膩地肌膚,烏雲披散的長髮。清美如畫的容貌,長細的玉頸之下,是兩處渾圓,有著圓錐弧線的香肩,越發突出肩頭鎖骨的嫵媚,藍色的胸罩之間,有著一道淺淺的溝壑。胸腹間隱隱呈現的一排肋骨。支撐出纖細柔和的腰身,在一條白色地內褲裡延伸出來的。是緊並的一雙腿,修長而筆直,當真是完美無暇,整個身體如玉質般均勻,看不出多了瘦弱,也看不見少了豐滿。

    張浩天來不及仔細的欣賞這具美麗的軀體,而是望向了她的傷口,在卓傲霜的胸罩的外側,有一個血洞,那血洞還是不時地浸出血來,將她胸前至腹下一片雪白的肌膚全都染紅了,紅與白的鮮明對比,顯著一種很奇異的美。

    再沒有絲毫地猶豫,張浩天先去嚼碎那斷血流,隨著一股苦澀的汁液佈於口腔之中,伸手就解開了她的胸罩。

    卓傲霜的乳房是少女的圓錐型,挺拔而沒有絲毫的下墜,美妙的圓弧一直延續到腋前,像兩座雪玉地山峰,山地頂峰是一圈淡紅的乳暈,細細地乳尖便如還未成熟的櫻桃,小巧粉紅,但是,右乳的雪白與左乳的血紅對比起來給人的視覺感仍然是極為強烈。

    張浩天只瞥了一眼,就把嚼碎的草藥吐在了右掌心,然後向卓傲霜左乳上側的傷口抹去。

    雖然盡量避免大面積的接觸女孩子珍貴的地方,但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感覺依然從他掌心傳來,張浩天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亂想,連嚼了三口草藥在嘴中,給卓傲霜傷口處抹了厚厚的一層,見到無嗔大師已經將僧袍撕成了長條,顯然是給自己準備的,就去取了幾條,橫著給卓傲霜的雙乳緊緊纏了起來,讓那斷血流貼在她的傷口之上,這才重新將長裙給她穿好。

    一切弄妥之後,見到無嗔大師還背著身子,他便道:「無嗔大師,卓姑娘的傷已經裹好了,我們走吧。」

    無嗔大師這才回過頭來,望了望,就站起身子道:「老施主,多謝你,就麻煩你背一下傲霜了。」

    張浩天答應了一聲,就將卓傲霜背在了身上,瞥了一眼無嗔大師,想到他的另外八名師弟只怕在突圍中無一倖免於難,「東北九梟」從此只剩下了一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無嗔大師,今日一戰,寺裡的各位大師罹難,希望你不要太悲傷了。」

    那裡知道,聽到張浩天的話,無嗔大師的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望了望西方的天際,閉眸合什默念了些什麼,這才睜開眼道:「悲傷?老施主,你錯了,老衲的八位師弟並沒有死,而是得到了肉體的解脫,他們的靈魂,已經到極樂世界去了,我應該替他們欣慰才對。」

    聽著無嗔大師這麼說,張浩天很是佩服這種佛家的超脫。點了點頭,就隨著他往山下走去。

    擔心敵人從山下追來攔截,無嗔大師帶著張浩天盡量避開山道在樹林雜草中穿行,一個小時之後,才到得山下,遠遠地就見到了一個村莊在七八百米之外。

    但無嗔大師並沒有帶著他穿過村莊,而是向右從一條小道上走了一公里左右。就見到一個獨立的大院,還沒有靠近,就聽到有無數的狗吠聲傳來,此起彼伏,十分的喧鬧。

    見到張浩天的臉上有些詫異,無嗔大師便道:「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叫做莊重,在這裡幫著城裡的生意人喂犬,夫婦兩人都是老實人,時常到寺裡來拜佛。是老衲記名地俗家弟子,我們在這裡落腳,會安全一些。」

    張浩天也知道,北雄幫、飛鷹幫、晉陽幫這三幫的人必然會不甘心的追來搜索,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山上槍響不停,警察應該已經接到村民的通知趕來了,這三幫的人也不敢過於囂張,在大批警察趕到封鎖附近村落盤查之前就會撤離,現在暫避一下。的確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說話之間,無嗔大師就去敲響了院門,沒一會兒,院門就打開了,走出一個五十來歲,身材有些矮,但長得很粗壯的男子,見到身上帶著血跡地無嗔大師忽然到了這裡。後面還跟著一個背著年輕女孩子的銀髮老人,也是一臉的驚詫。

    這男子,自然就是無嗔大師嘴裡說的男主人莊重了,見到他。無嗔大師就過去給他說寺中被惡徒洗劫,無貪等僧人全部被殺死,一名到寺中遊玩的女施主還中了槍,而惡徒勢大,如今還沒有撤離,只能在他這裡暫避一段時間。

    張浩天見此,心中也是暗歎。無嗔大師潛修佛理數十年。可算是高僧一流,然而心念著當年虎爺之恩。終究不能達到無牽無掛,忘我無塵的地步,在佛家的諸大戒律之中,不僅犯了殺戒,也犯了妄語之戒,可見一個人真要離塵成佛,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

    那男子聽著無嗔大師的話,真是大驚失色,趕緊就招呼著老婆收拾鋪褥,讓無嗔大師及張浩天進去了,並立刻關上了門。

    這院子極大,足有四五百個平方,周圍都是一些鐵籠,裡面關著一些犬類,寵物犬、獵犬都有,甚至還有幾隻藏獒,而在右側,有一排七八間屋子。

    莊重的老婆是一個四十來歲地農村婦女,本來正在餵狗,聽到丈夫的喝喊,也看到了在張浩天背後昏迷的卓傲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敢耽擱,連忙答應著,就進了那排房子中間的屋,自然是收拾床鋪去了。

    張浩天也不等她出來,就背著卓傲霜走了進去,卻見裡面是一個大坑,鋪著一床涼席,莊重的老婆正在將堆放在床上的一些雜物拿下來,應該是一間客房。

    見到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張浩天立刻將卓傲霜放了上去,平著身子躺好,再在她的頭部塞上枕頭,讓莊重的老婆拿一床薄被來給她蓋上,這才走出了屋。

    到了院裡,卻見到那莊重已經放了三條藏獒出來,在院子裡不停歡快地奔跑狂哮,自然是防著三幫的人追到這裡來。

    張浩天擔心一事,就走到了無嗔大師的身邊,道:「大師,卓姑娘傷口的血看樣子是止住了,但她中了彈,不及時治療只怕還是有生命危險。」

    無嗔大師點了點頭道:「不錯,傲霜身上地彈頭是必須取出來的,不過如果送到醫院去,這樣的槍傷會非常麻煩,看來只能我們自己動手取彈了。」

    張浩天也知道卓傲霜殺了瘋牛和仇二等人,身上背著幾條命案,被警方問來問去的極是不便,就道:「自己動手取彈,可以嗎?」

    無嗔大師很肯定的點頭道:「當然可以,過去我和師弟們受了槍傷,都是自己治療的,莊重這裡有一些防著被狗咬傷止血消炎的針劑和藥物,條件很好,完全可以自己動手取彈,我相信傲霜是能夠熬下去地。」

    張浩天知道無嗔大師對這些事有豐富地經驗,連忙道:「那好。無嗔大師,事不宜遲,就請你快給卓姑娘取彈吧。」

    無嗔「嗯」了一聲,就吩咐那莊重去準備開水、紗布,及消炎止血的針劑與藥物。

    二十分鐘之後,取彈地準備工作就做好了,然後拿到了卓傲霜所在的屋子裡。此時卓傲霜已經醒來了,一臉的蒼白,知道要替自己取出子彈,而且沒有麻藥,臉上竟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

    莊重夫婦已經走了出去,屋子裡除了卓傲霜之外,就留下了張浩天與無嗔大師。

    張浩天心想這次總不應該自己來了,便道:「大師,我到外面去。取彈的事,就交給你了。」

    誰知無嗔大師卻道:「阿彌陀佛,老施主,既然是你給傲霜敷地藥,這取彈的事,還是由你來完成吧。」

    張浩天立刻忍不住道:「大師,取子彈可開不得玩笑,我從來沒做過這事,只怕要傷著卓姑娘,不行。這次真的不行。」

    無嗔大師凝視著他道:「取彈頭並不複雜,只需要用鑷子將傷口裡面的子彈找到,並把它夾出來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鎮定,絕不能手抖或者手軟,否則的話,時間拖得越久,傲霜就越吃不消。而傲霜與老衲有舊,老衲去取的話,目睹她的痛苦,心神難免會受影響。更何況的是,傲霜地身子冰清玉潔,老施主你既然已經給她裹了傷,還是不要再讓別人去接觸的好。」

    聽著無嗔大師的話,卓傲霜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羞澀之態,側過了臉去。

    這時,無嗔大師卻又道:「老衲還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老施主和傲霜意下如何?」

    張浩天趕緊道:「大師。有什麼主意,你就說出來吧?」

    無嗔大師道:「傲霜受傷的部位男女之間肌膚相接本是不妥。不過老施主已經是七八十歲的高齡,那就沒什麼了,所以老衲在想,不如讓傲霜拜你為乾爹,日後就更方便相處。」

    聞聽無嗔大師此話,張浩天先是一愣,不過立刻想到,以父女相稱,的確能夠避免日後卓傲霜的尷尬,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而且瞥著無嗔大師的神情,已經猜到自己絕非常人,所以才會讓卓傲霜拜他這個乾爹,日後自然會對她多一些照應,但最關鍵的問題是,自己這個白鬍子老爺爺是假地,怎麼能收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姑娘當女兒,這玩笑實在開得有些大了。

    見到張浩天沉吟不語,無嗔大師以為他不願意,便道:「老施主,傲霜今年剛滿二十,老衲知道你的孫女恐怕都不止這個年紀了,按道理她應該叫你一聲爺爺不過虎爺在江湖之上輩分極高,他老來得女,傲霜的輩分自然也不低了,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張浩天連忙道:「虎爺向來是我佩服的人,這輩分不輩分的絕沒有問題,不過……」

    無嗔大師目睹到張浩天的身手與槍法,豈會相信他毫無根基,讓卓傲霜拜乾爹,一的確是想避免卓傲霜尷尬,讓她坦然接受張浩天對女孩子寶貴部位地碰觸,最重要的卻是讓她日後在江湖上行走有一個強有力的人物指點照拂,自己也能夠放心一些,因此見到張浩天似乎還要推諉,就趕緊道:「既然老施主不嫌輩分的問題,那這事就定了。」

    說到這裡,他就瞧著卓傲霜道:「傲霜,你如果不反對地話,就叫這位老施主一聲乾爹吧,你看看他的身材氣度,是不是真和虎爺有些相似。」

    聽著無嗔大師的話,卓傲霜的臉兒已經轉了過來,望著高大威武,銀髮白鬚的張浩天,眼神中忽然現出了一絲孺慕之情,覺得要是有了這個稱呼,讓他來給自己取彈的確方便一些,就點了點頭,輕輕的叫了一聲:「乾爹。」

    叫出了這一聲之後,她地秀眸中有了些濕潤,顯然是想到自己地親爹了。到了此時此刻,張浩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只得硬著頭皮的答應了一聲。

    見到張浩天答應,無嗔大師地臉上流露出了喜悅之色,便道:「老施主,現在你該告訴我們你的大名了吧。」

    張浩天收了這麼大一個漂亮女兒,那裡能夠說出真名,就道:「我姓張,叫做棄。」

    無嗔大師喃喃的念了他的名字幾遍,遍思記憶,也沒有想到數十年前道上曾經出現過一個叫做張棄的人物,估計此人的確是一名隱士,便道:「張施主,既然你們父女名份已定,那就開始給傲霜取彈吧,我先到外面呆著,有什麼事,你叫一聲。」

    說著這話,他簡單的給張浩天講了取出子彈的步驟,就走了出去,屋子裡只留下了張浩天與卓傲霜兩人。

    張浩天想著這事還是盡快完成的好,便端起了桌上一個放著的鑷子、酒精及藥物的盤子走到了坑邊,便道:「傲霜,現在我們開始,這裡沒有麻藥,你千萬要忍住了。」

    卓傲霜點了點頭,道:「乾爹,你只管動手好了,我忍得住的。」

    要取出子彈,自然免不了要脫去她的長裙,反正已經看過這個女孩子的身體了,張浩天也不再多想,就動起手來。

    雖然張浩天銀髮皓首,而且與自己有了父女之稱,但他畢竟還是一個男子,讓自己清白的女兒身子展現在對方的眼前,卓傲霜還是羞澀難當,不過也無可奈何,只得緊緊的閉著秀眸,任他施為,一張原本由於失血蒼白的臉,卻又泛起了一抹紅暈,顯出了驚人的美麗來。

    張浩天控制著自己的心神,很沉穩的著做著一切,先將卓傲霜的長裙脫下,然後用薄被將她的下身蓋上,跟著就去解開那包裹著她乳房的布帶。

    雖然知道自己上身的布帶是張浩天包上去的,他肯定已經目睹到了自己那珍貴的地方,當感覺到自己的雙乳裸露在空氣之中,卓傲霜的身子仍然微微顫抖起來,雙眸更是閉得緊緊的不敢睜開。

    窗戶斜透而入的陽光之下,卓傲霜的肌膚粉嫩的像是天上飄下的雪,失去護翼的乳房絲毫沒有下垂,驕傲的在胸前聳立著,兩顆嫣紅的乳頭像是白玉上點綴的紅印般美麗。

    不過此刻,張浩天的心裡已經沒有絲毫的雜念,他的目標,就是那傷口裡的子彈。

    當下他先將尖尖的鑷子用酒精消了毒,然後用棉簽沾了些酒精,先擦在了卓傲霜的槍傷處。

    當那酒精接觸到了卓傲霜細嫩的肌膚,她的身子頓時猛的顫了顫。

    張浩天知道她痛,但更痛的還在後面,就捲起了薄被的一角,讓她咬住,然後就將鑷子探進了她的傷口之中,尋找起那枚彈頭來。

    在鑷子進入傷口的那一瞬間,卓傲霜的身子一下子就拱了起來,渾身就像是中了電擊般的劇烈顫抖著,櫻唇將那薄被死死的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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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7 00:01: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雄心1

    張浩天能夠體會到卓傲霜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但他不能去想這些,就像無嗔大師說地。他需要的鎮靜,需要的是平穩,盡快的結束卓傲霜地痛苦。

    還好的是。半分鐘之後,張浩天就找到了那顆血淋淋的彈頭,小心的鑷了出來,扔在炕下。然後用飛快的速度給她上止血的藥物,打了一針消炎地針劑,跟著就用醫用紗布將卓傲霜地傷口重新包裹起來。

    這時候,他才看到卓傲霜的額頭、臉頰、脖子各處已經是大汗淋漓,一頭瀑布般的鳥絲也是濕透了,但從始至終。都沒有聽見她哼出聲來。當真是一個勇敢堅強的姑娘。

    張浩天心中好生地佩服,見到她的上身到處都是血水,便用放在炕下的水瓶倒在了盆子裡。調好了水溫。用一張毛巾輕輕的擦拭那些血水。而這時卓傲霜已經睜開了眼睛。望著張浩天。美麗的眼眸中仍然有些羞澀。但更多地卻是感激。

    做好這一切之後。張浩天就走了出去,問明莊重地老婆叫做馬嫂。就請她找衣服給卓傲霜換上,另外那染血地被單也要換,然後再到縣城再買些止血消炎地藥和針劑來。從卓傲霜目前的狀態來看,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身體復原應該是沒有問題地。

    給卓傲霜換了衣服與被單之後,馬嫂就到前面的村莊坐車到縣城買藥去了。而張浩天與無嗔大師就到了卓傲霜地那間房,盡量不到院子裡去。以免被人看到。

    一直到夜幕降臨,馬嫂才帶著藥物與針劑回來。而且帶來了消息。大批的警察已經到了村莊。開始搜捕那些膽大妄為。居然敢搶劫清松寺地歹徒,不過村民中已經有了謠傳,說清松寺裡藏有價值連城地寶物。寺裡地和尚都有功夫。才會引大批歹徒持槍前來。

    簡單的吃過晚飯。張浩天就和無嗔大師商量。像現在這樣地情況,三幫之人必然已經撤離。他們看到了「虎爺」地本領,多半會認為他已經走遠了。重回清松寺地可能性很小,無嗔大師有必要回去一趟,一是安葬師弟們地屍體,二是應付警方地盤問。只是為免被跟蹤或者被監聽,在短期之內。最好不要到這裡來。也沒有必要聯繫。

    卓傲霜已經認了張浩天做乾爹,無嗔大師自然是放心的。便拜託莊重夫婦多照顧一下兩人,就離開了大院。回寺裡去了。相信警察此時還在那裡勘查這樁本縣建國以來最大的血案。

    面對這樣的情況,要立刻動身回南方是不可能地。張浩天只好先給趙勁峰打了一個電話。問明C市道上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這才給上官玉梅及夏玲兒分別打了電話,說自己有事還要在北方耽擱一段時間,上官玉梅與夏玲兒以為他還要陪養父,也就沒有多問。只是和他說了些情意綿綿的話兒。

    莊重夫婦每天都要餵狗,而且院子外還種著一塊莊稼地,照顧卓傲霜地事,自然就只有落在張浩天身上了,餵她吃飯。給她熬藥。不過換藥換衣。抉著入廁之類地事自然是請馬嫂做。

    就這樣,過了十天。卓傲霜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雪白地臉頰也多了些紅潤。甚至能夠下床由張浩天扶著輕輕走動了。

    而此時。每天由張浩天餵藥攙扶,免不了肌膚相觸。但卓傲霜已經沒有先前的羞澀。而是變得非常的坦然。似乎已經將張浩天視為自己地父親了,張浩天只得盡量地讓自己變成一個正直慈愛的長者。不過有時候目睹著卓傲霜近在咫尺的絕倫之美。碰著她那細滑雪膩地肌膚。還是讓他無法代入乾爹的角色,忍不住有砰然心動之感。但很快就努力的壓抑住。不讓自己露出什麼「邪惡」的表情來。

    只是最辛苦地卻是天氣已經快進入酷暑,大熱地天,戴著假髮實在是很難受,而且為了維持蒼老地樣子,他不得不回了縣城一趟,到賓館裡重新抹了一粒讓皮膚刺痛的皺膚丸。吞下了一枚辣得喉嚨難受之極地變嗓丸,以卓傲霜的情況。照他估計。這次易容之後,就可以離開了。他這個「乾爹」也算是盡到了責任。

    在返回之前,張浩天去藥店買了些藥物。想到卓傲霜一直穿馬嫂地內衣褲也不是辦法,就去了商場,先去買了些丁恤短褲長裙之類地女式衣服可以換洗。柔軟的皮驚鞋也買了兩雙。然後厚著臉皮到了內衣部。照著她地身材買了兩套睡衣。甚至還買了三條內褲。這才大包小包的離開了商場。打了一輛的士回去。到這個時候,三幫之人不會想到他還在縣城。倒不必再顧慮太多。

    回到大院之後,莊重在外面種地。馬嫂在餵狗,張浩天就徑直走到了卓傲霜養傷地屋子裡。見到她正將身子靠在炕頭。便走了過去,將手中地東西放在了炕上。道:「傲霜。這些都是我在縣城裡給你買地,你看看喜不喜歡?」

    卓傲霜是一個愛美喜潔地姑娘。穿著馬嫂洗了之後還有些發味兒地衣服其實是很不舒服的。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想不到張浩天會如此細心,頓時高興得笑了起來。望著他道:「乾爹,謝謝你。」

    卓傲霜不笑的時候,清冷得就猶如一朵雪山上地冰蓮一般。而此刻。張浩天第一次目睹到了她的笑顏,這才發現她笑地時候臉頰上居然有兩個深深地梨渦。有著一種讓男人心醉的燦爛心中忍不住又是一蕩,但不得不做出一付很慈祥地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用長者地口吻道:「傻丫頭。謝什麼。我胡亂買的。你喜歡就行了。」

    卓傲霜此刻已經拿起那些衣盒看了起來,當瞧到那三條內褲之時,臉上頓時掠過了一朵紅雲。立刻就放了回去。然後拿起了一件睡衣,道:「乾爹,我想洗一個澡,麻煩你叫一下馬嫂。」

    張浩天點了點頭。就走出去叫了馬嫂一聲,馬嫂趕緊進了屋,攙扶著卓傲霜進房屋右邊最裡側地浴室去了。

    張浩天不喜歡閒著,就拿起了馬嫂餵食地桶,到各個鐵籠去給狗兒添食。這些狗的食量可不差,特別是幾隻藏獒。吞食起食物來是非常驚人的,還好離這裡不遠有一個小型的屠宰場。莊重每天晚上都要騎著摩托車帶回幾大箱內臟來。不過院子地味道實在有些難聞。等卓傲霜再好些。還是讓莊重到清松寺與無嗔大師商量一下,盡快帶她離開,換一個環境養傷。

    卓傲霜這一次洗澡實在很費時間,張浩天將幾十條狗喂完。坐在院子裡抽了一支煙,才見到浴室地門開了。馬嫂攙扶著一個美人兒走了出來。

    這個美人兒是怎生地一付模樣啊。穿著一件水藍色地睡衣,頭髮有些濕漉地披散在肩後,陽光使那些露珠散射著彩虹地七彩,沒有絲毫修飾的容顏在清美地綻放著。淡淡細長地眉毛。剪水般的秋瞳,嬌艷欲滴地櫻唇。脖子很美,天鵝一般的舒展。修長而纖柔,纖美如削地肩,骨感而不失圓潤。當真是端麗清逸,有那種吸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地冰清玉潔,矜持而又優雅,身體地肌膚呈現著剛剛出浴的朦朧。使男人無法面對她地容光。

    瞧著浴後地卓傲霜,張浩天一下子就呆住了。不過他很快就感覺到不妥,趕緊轉過頭來,又掏出了一支煙放入嘴中。點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壓抑住自己搖動的心旌,

    雖然他裝得若無其事,但那馬嫂卻喋喋不休地稱讚起來。道:「老先生,你這個乾女兒長得可真俊啊,我看畫上那些仙女兒也及不上她。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俺這一輩子還沒有看見過這比花朵還漂亮的姑娘。」

    這時卻聽著卓傲霜有些羞澀的道:「馬嫂。我哪有你說地那樣漂亮。你就別誇啦。」

    馬嫂立刻道:「長得美有人誇還不好,像我想人誇也沒人願意費口水哩,你不信問你乾爹,他是見過世面地,應該知道你到底有多美。」

    當下她便道:「老先生,你來說,你這個乾女兒長得有多好看,嘻嘻,我真想不出有什麼樣兒的小伙子能夠配得上她,你可要千萬留意才是。」

    張浩天無法置身事外,只好回過了頭。又瞥了卓傲霜一眼。才點頭道:「傲霜。馬嫂說得不錯,你地確長得很美。不過長得太美,有時候也未必是好事。是福是禍,還要看自己地造化。」

    卓傲霜「嗯」一聲道:「在我很小的時候。爹就告訴我。女人越美。就要越強。那才能夠保護自己,否則就會是禍事。」

    聽到卓傲霜提起虎爺。張浩天心中一動。他一直很好奇虎爺的事,如今與卓傲霜有了「父女」之稱,而且這段時間的照顧,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對自己已經非常信任。如果有機會。倒可以問問,虎爺到底是怎麼死地。還有,廟裡地那尊現代女子塑像地容貌也很漂亮。但和卓傲霜地五官眉宇卻不太相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母親。

    說話之間,卓傲霜就又進屋去了。馬嫂去幫她重新在傷口上敷藥,張浩天在院子裡坐著,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了卓傲霜那尖挺地乳房以及兩點嫣紅。頓時暗罵自己無恥。又點了一支煙吸上去。見到天色漸漸晚了。莊重就要回來。而馬嫂還沒有煮飯。就走進了廚房,看著有一些青菜與一塊半肥瘦地肉。就動手做了起來。

    過得一陣。馬嫂匆匆走進廚房,見到張浩天這個「老人家」居然在做飯。連聲叫他放下。不過張浩天卻將她推了出去做另外地事。

    傍晚之時,莊重就回來了。張浩天也已經把飯弄好,便讓馬嫂端到了院子裡地石桌上。他正要挾些菜端到卓傲霜屋子裡去,卻見到她慢慢地走了出來。竟是要和大家一起吃。張浩天知道她地傷已經好多了。多走動一下也好。只是這院子裡處處飄漾著狗屎地異味兒,進食未免有些干擾胃口,

    張浩天的廚藝當然比馬嫂這樣地農村婦女高老大一截。而且他還將就肉與青菜做了好幾個花樣兒。立刻就引來了莊重與馬嫂的交口稱讚,就連卓傲霜也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用過餐,太陽還沒有下坡,不過已經吹拂起了晚風。院子裡地異味兒就更濃了,卓傲霜微皺起了眉頭。對張浩天道:「乾爹,我想在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陪陪我。好不好?」

    張浩天聞著味兒也有些噁心,連忙點了點頭,道:「好,我扶你去走走。」

    卓傲霜卻搖了搖頭道:「不用扶。我想自己慢慢走。」

    張浩天就應了一聲。放慢腳步,和她一起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順著一條小道走。晚風帶來地青草及野花地芳香自然與那院子的氣味兒不可同日而語,張浩天與卓傲霜都在深深的呼吸著,一時間皆是心曠神怡。

    大約走了三四百米之後,卓傲霜就有些吃力了,張浩天趕緊挾住了她。見到旁邊十米外有一大片青色的野草,上面還點綴著一些紅紅綠綠的花兒。就扶著她走了過去坐下。

    此時,已是日薄西山的辰光了。沉默地寒鴉馱著艷麗的雲裝霓裳,迎著鮮紅燦爛地夕陽,凌空飛過,斜陽之下地山崗變成了暗紫。好像是雲海之中的礁石。

    而暮色就從遠山外暗暗地襲來,對面地山一刻兒深赭,一刻兒淡青地轉換著顏色。一縷晚霧在冉冉地向上升騰。繚繞著山巔的尖頂。後來漸飛漸薄,如同蒙起一層蟬羽似的輕紗。

    靜靜的看去,青翠的遠山像一位安詳的少女,向漸漸遠去地夕陽,送去縷縷思戀地雲霧。

    如此地景致,本是是很浪漫的。張浩天與卓傲霜並肩而坐,只可惜的是一人皓首白髮,如秋日地枯菊,一個青春正盛。似初夏地蓮萼,實在有些不倫不類。生生地把這份本該屬於男女間的浪漫,化成了父女之情。

    張浩天挨著卓傲霜而坐。鼻子裡不時地聞到她新浴後地清香。盡量不讓自己去看她映照在夕陽下地如花容貌。想起自己一直想問地事。這時正是機會。便道:「傲霜。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不過你不願意說的話。那就算了。」

    卓傲霜側頭望了他一眼道:「乾爹,有什麼你就問吧。你救了我,又對我這麼好。我不會瞞你的。」

    張浩天就立刻道:「那好。我想問你,無嗔大師曾經說過。虎爺是兩年前忽然死地,我想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去逝地。是得了忽發地重病嗎?」

    聽著張浩天問到此事,卓傲霜頓時沉默起來,而一張美麗的臉上漸漸泛起了冰冷地煞氣。過了好一陣,才道:「我爹不是病死地。他是被人毒死的。」

    這話一傳入張浩天地耳中。他頓時一驚。失聲道:「什麼。虎爺是被人毒死的,以他的江湖經驗,怎麼會被毒死?」

    卓傲霜這時眼圈兒已經紅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幹地。這幾年來。我爹地身子一直就不怎麼好,所以一直在家裡休養,沒有出去管事,但三年前,他到外面去了兩個月,就在他回來的半年後。有一天早晨,我到他地房間問安,卻忽然……忽然發現他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嘴裡全是鳥血,已經……已經沒氣了。」

    說到這裡,卓傲霜已經流出淚來。不過她在努力的克制著,繼續道:「雖然我當時就知道爹不……不行了,但還是把他送到了醫院,醫院的人告訴我。我爹已經死亡了好幾個小時,而他致死地病因,是中了一種非常厲害地慢性毒藥,這種毒藥在他身體裡應該累積了有一段時間,只是那一晚才忽然發作。」

    張浩天越聽越驚,立刻道:「慢性毒藥?查出來到底是什麼慢性毒藥沒有?」

    卓傲霜點了點頭,咬著牙道:「那是一種自制地藥丸。用一個大木盒裝著。裡面有好幾百顆,是爹出去帶回來地,我曾經見他服了好幾次,而且那天晚上他在床上還吐了些出來,顯然是才服下不久就感覺到不對了。可是……可是,他中毒太深。已經晚了。晚了……」

    此刻,她已經低聲嗚咽起來。

    張浩天撫著她的頭心中還有疑問。便道:「這藥丸當然是別人送給虎爺地,不過以他的江湖經驗,不是極是信任地人,絕不會服用,你知道他這兩個月出去見了些什麼人嗎?」

    卓傲霜又一搖頭道:「爹要做什麼事,從來是不會告訴我的。那種藥丸,我後來找人化驗過了,大多數的藥性都是益氣補腎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有毒性,不服到上百顆以上。絕不會致命。一定是這個人害怕我爹用銀針察出毒性,才綜合了其它藥材精心調製出來的。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讓他想求死都不能。」

    聽到卓傲霜說到後面地話時。語氣已經加重。透著一股子冰冷的殺氣。實在像是一個女羅剎一般。張浩天忍不住道:「傲霜,你爹死地時候多大了?」

    卓傲霜道:「七十六歲。」

    張浩天又道:「那你今年多大?」

    卓傲霜道:「我兩個月前滿的二十歲。」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我想虎爺年紀也不小了。不過想不到他五十幾歲才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你母親還在不在?」

    卓傲霜搖頭,一臉黯然。低聲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到我娘。」

    張浩天估計她的母親也去世了,就道:「傲霜。清松寺供的那尊女塑像是什麼人?應該就是你地母親吧?」

    誰知卓傲霜還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爹每年都要去。不過只在我十三歲地時候帶我到過清松寺一次,當時我見到那尊塑像和別地女菩薩不一樣。就問過爹。可是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只是說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讓我每年一定要來給這尊像燒香。我也在想。那或許就是我的母親。可是不知道爹為什麼不告訴我。要是那尊像不是我地母親。又會誰?」

    張浩天當然也搞不清。便道:「這事無嗔大師應該知道啊。」

    卓傲霜點頭道:「無嗔大師叫做歐陽志。和我爹最好,爹把塑像建在他這裡。他應該是知道地,可是無論我怎麼問。他都不告訴我。」

    張浩天覺得這事實在有些奇怪。不過也懶得想了,道:「你爹死後。那你就出來了。瘋牛與仇二是你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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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7 00:02: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二章 雄心1

    張浩天能夠體會到卓傲霜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但他不能去想這些,就像無嗔大師說地。他需要的鎮靜,需要的是平穩,盡快的結束卓傲霜地痛苦。

    還好的是。半分鐘之後,張浩天就找到了那顆血淋淋的彈頭,小心的鑷了出來,扔在炕下。然後用飛快的速度給她上止血的藥物,打了一針消炎地針劑,跟著就用醫用紗布將卓傲霜地傷口重新包裹起來。

    這時候,他才看到卓傲霜的額頭、臉頰、脖子各處已經是大汗淋漓,一頭瀑布般的鳥絲也是濕透了,但從始至終。都沒有聽見她哼出聲來。當真是一個勇敢堅強的姑娘。

    張浩天心中好生地佩服,見到她的上身到處都是血水,便用放在炕下的水瓶倒在了盆子裡。調好了水溫。用一張毛巾輕輕的擦拭那些血水。而這時卓傲霜已經睜開了眼睛。望著張浩天。美麗的眼眸中仍然有些羞澀。但更多地卻是感激。

    做好這一切之後。張浩天就走了出去,問明莊重地老婆叫做馬嫂。就請她找衣服給卓傲霜換上,另外那染血地被單也要換,然後再到縣城再買些止血消炎地藥和針劑來。從卓傲霜目前的狀態來看,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身體復原應該是沒有問題地。

    給卓傲霜換了衣服與被單之後,馬嫂就到前面的村莊坐車到縣城買藥去了。而張浩天與無嗔大師就到了卓傲霜地那間房,盡量不到院子裡去。以免被人看到。

    一直到夜幕降臨,馬嫂才帶著藥物與針劑回來。而且帶來了消息。大批的警察已經到了村莊。開始搜捕那些膽大妄為。居然敢搶劫清松寺地歹徒,不過村民中已經有了謠傳,說清松寺裡藏有價值連城地寶物。寺裡地和尚都有功夫。才會引大批歹徒持槍前來。

    簡單的吃過晚飯。張浩天就和無嗔大師商量。像現在這樣地情況,三幫之人必然已經撤離。他們看到了「虎爺」地本領,多半會認為他已經走遠了。重回清松寺地可能性很小,無嗔大師有必要回去一趟,一是安葬師弟們地屍體,二是應付警方地盤問。只是為免被跟蹤或者被監聽,在短期之內。最好不要到這裡來。也沒有必要聯繫。

    卓傲霜已經認了張浩天做乾爹,無嗔大師自然是放心的。便拜託莊重夫婦多照顧一下兩人,就離開了大院。回寺裡去了。相信警察此時還在那裡勘查這樁本縣建國以來最大的血案。

    面對這樣的情況,要立刻動身回南方是不可能地。張浩天只好先給趙勁峰打了一個電話。問明C市道上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這才給上官玉梅及夏玲兒分別打了電話,說自己有事還要在北方耽擱一段時間,上官玉梅與夏玲兒以為他還要陪養父,也就沒有多問。只是和他說了些情意綿綿的話兒。

    莊重夫婦每天都要餵狗,而且院子外還種著一塊莊稼地,照顧卓傲霜地事,自然就只有落在張浩天身上了,餵她吃飯。給她熬藥。不過換藥換衣。抉著入廁之類地事自然是請馬嫂做。

    就這樣,過了十天。卓傲霜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雪白地臉頰也多了些紅潤。甚至能夠下床由張浩天扶著輕輕走動了。

    而此時。每天由張浩天餵藥攙扶,免不了肌膚相觸。但卓傲霜已經沒有先前的羞澀。而是變得非常的坦然。似乎已經將張浩天視為自己地父親了,張浩天只得盡量地讓自己變成一個正直慈愛的長者。不過有時候目睹著卓傲霜近在咫尺的絕倫之美。碰著她那細滑雪膩地肌膚。還是讓他無法代入乾爹的角色,忍不住有砰然心動之感。但很快就努力的壓抑住。不讓自己露出什麼「邪惡」的表情來。

    只是最辛苦地卻是天氣已經快進入酷暑,大熱地天,戴著假髮實在是很難受,而且為了維持蒼老地樣子,他不得不回了縣城一趟,到賓館裡重新抹了一粒讓皮膚刺痛的皺膚丸。吞下了一枚辣得喉嚨難受之極地變嗓丸,以卓傲霜的情況。照他估計。這次易容之後,就可以離開了。他這個「乾爹」也算是盡到了責任。

    在返回之前,張浩天去藥店買了些藥物。想到卓傲霜一直穿馬嫂地內衣褲也不是辦法,就去了商場,先去買了些丁恤短褲長裙之類地女式衣服可以換洗。柔軟的皮驚鞋也買了兩雙。然後厚著臉皮到了內衣部。照著她地身材買了兩套睡衣。甚至還買了三條內褲。這才大包小包的離開了商場。打了一輛的士回去。到這個時候,三幫之人不會想到他還在縣城。倒不必再顧慮太多。

    回到大院之後,莊重在外面種地。馬嫂在餵狗,張浩天就徑直走到了卓傲霜養傷地屋子裡。見到她正將身子靠在炕頭。便走了過去,將手中地東西放在了炕上。道:「傲霜。這些都是我在縣城裡給你買地,你看看喜不喜歡?」

    卓傲霜是一個愛美喜潔地姑娘。穿著馬嫂洗了之後還有些發味兒地衣服其實是很不舒服的。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想不到張浩天會如此細心,頓時高興得笑了起來。望著他道:「乾爹,謝謝你。」

    卓傲霜不笑的時候,清冷得就猶如一朵雪山上地冰蓮一般。而此刻。張浩天第一次目睹到了她的笑顏,這才發現她笑地時候臉頰上居然有兩個深深地梨渦。有著一種讓男人心醉的燦爛心中忍不住又是一蕩,但不得不做出一付很慈祥地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用長者地口吻道:「傻丫頭。謝什麼。我胡亂買的。你喜歡就行了。」

    卓傲霜此刻已經拿起那些衣盒看了起來,當瞧到那三條內褲之時,臉上頓時掠過了一朵紅雲。立刻就放了回去。然後拿起了一件睡衣,道:「乾爹,我想洗一個澡,麻煩你叫一下馬嫂。」

    張浩天點了點頭。就走出去叫了馬嫂一聲,馬嫂趕緊進了屋,攙扶著卓傲霜進房屋右邊最裡側地浴室去了。

    張浩天不喜歡閒著,就拿起了馬嫂餵食地桶,到各個鐵籠去給狗兒添食。這些狗的食量可不差,特別是幾隻藏獒。吞食起食物來是非常驚人的,還好離這裡不遠有一個小型的屠宰場。莊重每天晚上都要騎著摩托車帶回幾大箱內臟來。不過院子地味道實在有些難聞。等卓傲霜再好些。還是讓莊重到清松寺與無嗔大師商量一下,盡快帶她離開,換一個環境養傷。

    卓傲霜這一次洗澡實在很費時間,張浩天將幾十條狗喂完。坐在院子裡抽了一支煙,才見到浴室地門開了。馬嫂攙扶著一個美人兒走了出來。

    這個美人兒是怎生地一付模樣啊。穿著一件水藍色地睡衣,頭髮有些濕漉地披散在肩後,陽光使那些露珠散射著彩虹地七彩,沒有絲毫修飾的容顏在清美地綻放著。淡淡細長地眉毛。剪水般的秋瞳,嬌艷欲滴地櫻唇。脖子很美,天鵝一般的舒展。修長而纖柔,纖美如削地肩,骨感而不失圓潤。當真是端麗清逸,有那種吸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地冰清玉潔,矜持而又優雅,身體地肌膚呈現著剛剛出浴的朦朧。使男人無法面對她地容光。

    瞧著浴後地卓傲霜,張浩天一下子就呆住了。不過他很快就感覺到不妥,趕緊轉過頭來,又掏出了一支煙放入嘴中。點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壓抑住自己搖動的心旌,

    雖然他裝得若無其事,但那馬嫂卻喋喋不休地稱讚起來。道:「老先生,你這個乾女兒長得可真俊啊,我看畫上那些仙女兒也及不上她。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俺這一輩子還沒有看見過這比花朵還漂亮的姑娘。」

    這時卻聽著卓傲霜有些羞澀的道:「馬嫂。我哪有你說地那樣漂亮。你就別誇啦。」

    馬嫂立刻道:「長得美有人誇還不好,像我想人誇也沒人願意費口水哩,你不信問你乾爹,他是見過世面地,應該知道你到底有多美。」

    當下她便道:「老先生,你來說,你這個乾女兒長得有多好看,嘻嘻,我真想不出有什麼樣兒的小伙子能夠配得上她,你可要千萬留意才是。」

    張浩天無法置身事外,只好回過了頭。又瞥了卓傲霜一眼。才點頭道:「傲霜。馬嫂說得不錯,你地確長得很美。不過長得太美,有時候也未必是好事。是福是禍,還要看自己地造化。」

    卓傲霜「嗯」一聲道:「在我很小的時候。爹就告訴我。女人越美。就要越強。那才能夠保護自己,否則就會是禍事。」

    聽到卓傲霜提起虎爺。張浩天心中一動。他一直很好奇虎爺的事,如今與卓傲霜有了「父女」之稱,而且這段時間的照顧,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對自己已經非常信任。如果有機會。倒可以問問,虎爺到底是怎麼死地。還有,廟裡地那尊現代女子塑像地容貌也很漂亮。但和卓傲霜地五官眉宇卻不太相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母親。

    說話之間,卓傲霜就又進屋去了。馬嫂去幫她重新在傷口上敷藥,張浩天在院子裡坐著,腦子裡不由得想起了卓傲霜那尖挺地乳房以及兩點嫣紅。頓時暗罵自己無恥。又點了一支煙吸上去。見到天色漸漸晚了。莊重就要回來。而馬嫂還沒有煮飯。就走進了廚房,看著有一些青菜與一塊半肥瘦地肉。就動手做了起來。

    過得一陣。馬嫂匆匆走進廚房,見到張浩天這個「老人家」居然在做飯。連聲叫他放下。不過張浩天卻將她推了出去做另外地事。

    傍晚之時,莊重就回來了。張浩天也已經把飯弄好,便讓馬嫂端到了院子裡地石桌上。他正要挾些菜端到卓傲霜屋子裡去,卻見到她慢慢地走了出來。竟是要和大家一起吃。張浩天知道她地傷已經好多了。多走動一下也好。只是這院子裡處處飄漾著狗屎地異味兒,進食未免有些干擾胃口,

    張浩天的廚藝當然比馬嫂這樣地農村婦女高老大一截。而且他還將就肉與青菜做了好幾個花樣兒。立刻就引來了莊重與馬嫂的交口稱讚,就連卓傲霜也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用過餐,太陽還沒有下坡,不過已經吹拂起了晚風。院子裡地異味兒就更濃了,卓傲霜微皺起了眉頭。對張浩天道:「乾爹,我想在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陪陪我。好不好?」

    張浩天聞著味兒也有些噁心,連忙點了點頭,道:「好,我扶你去走走。」

    卓傲霜卻搖了搖頭道:「不用扶。我想自己慢慢走。」

    張浩天就應了一聲。放慢腳步,和她一起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順著一條小道走。晚風帶來地青草及野花地芳香自然與那院子的氣味兒不可同日而語,張浩天與卓傲霜都在深深的呼吸著,一時間皆是心曠神怡。

    大約走了三四百米之後,卓傲霜就有些吃力了,張浩天趕緊挾住了她。見到旁邊十米外有一大片青色的野草,上面還點綴著一些紅紅綠綠的花兒。就扶著她走了過去坐下。

    此時,已是日薄西山的辰光了。沉默地寒鴉馱著艷麗的雲裝霓裳,迎著鮮紅燦爛地夕陽,凌空飛過,斜陽之下地山崗變成了暗紫。好像是雲海之中的礁石。

    而暮色就從遠山外暗暗地襲來,對面地山一刻兒深赭,一刻兒淡青地轉換著顏色。一縷晚霧在冉冉地向上升騰。繚繞著山巔的尖頂。後來漸飛漸薄,如同蒙起一層蟬羽似的輕紗。

    靜靜的看去,青翠的遠山像一位安詳的少女,向漸漸遠去地夕陽,送去縷縷思戀地雲霧。

    如此地景致,本是是很浪漫的。張浩天與卓傲霜並肩而坐,只可惜的是一人皓首白髮,如秋日地枯菊,一個青春正盛。似初夏地蓮萼,實在有些不倫不類。生生地把這份本該屬於男女間的浪漫,化成了父女之情。

    張浩天挨著卓傲霜而坐。鼻子裡不時地聞到她新浴後地清香。盡量不讓自己去看她映照在夕陽下地如花容貌。想起自己一直想問地事。這時正是機會。便道:「傲霜。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不過你不願意說的話。那就算了。」

    卓傲霜側頭望了他一眼道:「乾爹,有什麼你就問吧。你救了我,又對我這麼好。我不會瞞你的。」

    張浩天就立刻道:「那好。我想問你,無嗔大師曾經說過。虎爺是兩年前忽然死地,我想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去逝地。是得了忽發地重病嗎?」

    聽著張浩天問到此事,卓傲霜頓時沉默起來,而一張美麗的臉上漸漸泛起了冰冷地煞氣。過了好一陣,才道:「我爹不是病死地。他是被人毒死的。」

    這話一傳入張浩天地耳中。他頓時一驚。失聲道:「什麼。虎爺是被人毒死的,以他的江湖經驗,怎麼會被毒死?」

    卓傲霜這時眼圈兒已經紅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幹地。這幾年來。我爹地身子一直就不怎麼好,所以一直在家裡休養,沒有出去管事,但三年前,他到外面去了兩個月,就在他回來的半年後。有一天早晨,我到他地房間問安,卻忽然……忽然發現他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嘴裡全是鳥血,已經……已經沒氣了。」

    說到這裡,卓傲霜已經流出淚來。不過她在努力的克制著,繼續道:「雖然我當時就知道爹不……不行了,但還是把他送到了醫院,醫院的人告訴我。我爹已經死亡了好幾個小時,而他致死地病因,是中了一種非常厲害地慢性毒藥,這種毒藥在他身體裡應該累積了有一段時間,只是那一晚才忽然發作。」

    張浩天越聽越驚,立刻道:「慢性毒藥?查出來到底是什麼慢性毒藥沒有?」

    卓傲霜點了點頭,咬著牙道:「那是一種自制地藥丸。用一個大木盒裝著。裡面有好幾百顆,是爹出去帶回來地,我曾經見他服了好幾次,而且那天晚上他在床上還吐了些出來,顯然是才服下不久就感覺到不對了。可是……可是,他中毒太深。已經晚了。晚了……」

    此刻,她已經低聲嗚咽起來。

    張浩天撫著她的頭心中還有疑問。便道:「這藥丸當然是別人送給虎爺地,不過以他的江湖經驗,不是極是信任地人,絕不會服用,你知道他這兩個月出去見了些什麼人嗎?」

    卓傲霜又一搖頭道:「爹要做什麼事,從來是不會告訴我的。那種藥丸,我後來找人化驗過了,大多數的藥性都是益氣補腎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有毒性,不服到上百顆以上。絕不會致命。一定是這個人害怕我爹用銀針察出毒性,才綜合了其它藥材精心調製出來的。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讓他想求死都不能。」

    聽到卓傲霜說到後面地話時。語氣已經加重。透著一股子冰冷的殺氣。實在像是一個女羅剎一般。張浩天忍不住道:「傲霜,你爹死地時候多大了?」

    卓傲霜道:「七十六歲。」

    張浩天又道:「那你今年多大?」

    卓傲霜道:「我兩個月前滿的二十歲。」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我想虎爺年紀也不小了。不過想不到他五十幾歲才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你母親還在不在?」

    卓傲霜搖頭,一臉黯然。低聲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到我娘。」

    張浩天估計她的母親也去世了,就道:「傲霜。清松寺供的那尊女塑像是什麼人?應該就是你地母親吧?」

    誰知卓傲霜還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爹每年都要去。不過只在我十三歲地時候帶我到過清松寺一次,當時我見到那尊塑像和別地女菩薩不一樣。就問過爹。可是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只是說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讓我每年一定要來給這尊像燒香。我也在想。那或許就是我的母親。可是不知道爹為什麼不告訴我。要是那尊像不是我地母親。又會誰?」

    張浩天當然也搞不清。便道:「這事無嗔大師應該知道啊。」

    卓傲霜點頭道:「無嗔大師叫做歐陽志。和我爹最好,爹把塑像建在他這裡。他應該是知道地,可是無論我怎麼問。他都不告訴我。」

    張浩天覺得這事實在有些奇怪。不過也懶得想了,道:「你爹死後。那你就出來了。瘋牛與仇二是你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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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7 00:02: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吞併計劃

    仍舊在莊重的院子裡住了一晚。到第二天早晨。張浩天與卓傲霜就搬了家,莊重說得不錯,江家的這院子雖然小些。但收拾得非常整潔,在院子的左右兩側。有一個種著茉莉花地花圃和一大棚黃瓜。不時可聞到芬芳之氣。那是比莊重的院子強多了。

    張浩天在返回縣城給卓傲霜買衣物時取了些錢在身上。在搬出莊家院子之前,就給了莊重一萬元,算是這段時間他們買藥及提供食宿地報酬。莊重是無嗔大師的俗家弟子,那裡肯要,不過經不過張浩天地強行塞與,就收下了。每天送來的菜品肉類當然是更加豐富。

    而這時。莊重去了清松寺一趟,得到了消息,無嗔大師已經埋葬了八位師弟地屍體。一個人留在了清松寺內,但警方地人對這個案件極為重視,經常會有人去向他詢問情況,無嗔大師不便與他們聯繫,只是讓莊重回來告訴卓傲霜,讓她傷好之後,千萬不要再輕舉妄動,捲入江湖是非之中。

    轉眼之間。時間就過去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裡,張浩天對卓傲霜當真是細加呵護。無愧於「干彗」之名,每天除了熬藥之外,還想著花樣兒給她弄營養的餐食。卓傲霜漸漸地已經能夠行走自如。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沒什麼大礙了。

    張浩天為了讓她心情愉快,就天天和她聊天。講些笑話。當聽到有趣兒地故事。卓傲霜也會像普通女孩子一樣發出銀玲般地笑聲,對他卻越來越親熱依賴了。此時張浩天已經深深地體會到卓傲霜缺乏這種溫柔地父愛,便盡量地遷就滿足她。覺得自己竟然已經漸漸適應了這個「乾爹」地角色。

    隨著卓傲霜身體一天一天地好轉。張浩天也在思索著如果安置這個女孩子,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回南方,而到了C市之後,他這個「老人家」地真面目自然就保不住了,真不知卓傲霜到時會有什麼反應。

    這一天傍晚,用過晚餐之後,張浩天照例陪著卓傲霜去田野裡散步。卓傲霜的步履已經和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了。兩人就越走越遠,到了一處山坡才坐下休息,卓傲霜就將頭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左肩,就像一對真正親密無間的父女一樣,而此時的她,也顯得特別地安寧平靜。

    雖然卓傲霜身上地處子幽香不時襲入張浩天的鼻中,但他不再像最先那樣雜念紛飛了,正想和她商量一下日後地安排,就聽到褲包裡揣著地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卻是趙勁峰打來地,便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去接聽。

    剛一接通,就聽到趙勁峰地聲音道:「浩天嗎。你在北方還要呆多久?胡慶出事了。」

    張浩天聽著,微微一愣。便道:「胡慶不是接了章家財所有地生意嗎。他會出什麼事?」

    趙勁峰道:「胡慶的確是接了章家財所有的生意,不過你別忘了,章家財還有一個國外地兒子,現在他回來了,有人挑唆他說章家財是我們殺地,而胡慶為了接替章家財地位置。給我們當了幫兇,於是章家財地兒子就給過去的一些手下作出了承諾,誰要是給章家財報了仇,就把所有的財產和地盤都送給他,現在章家財的手下已經被刺激起來了,抓走了胡慶。說是這幾天就要秘密開香堂照家規處死他。而他們下一步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你看怎麼辦?」

    張浩天拿著手機。沒有立刻回答心中卻在思索。在C市道上,最賺錢的生意並不是夜天堂,而是章家財設在每個縣與村落地賭場。在幹掉章家財之後,就是礙於胡慶的面子,他才沒有插手這項生意,但沒有想到胡慶沒有控制住局面,居然被抓走了。

    此時。張浩天卻掠過了一絲冷笑。他要想一統南北,那就需要一個完全能夠掌握地基地,需要更多的財源,胡慶之事。倒是一個機會,讓他真正的成為C市黑道之王。穩定了這個基地之後,就是時候向G省出發了,去那裡見識南方黑道各大幫派的爭鬥,找到自己發展地落腳點。先南後北,最終達成或許從來沒有人完成過的霸業。

    一念至此。他便對趙勁峰道:「峰哥,你一定要盡快查到胡慶地下落。北方地事我已經辦得差不多了。立刻就會動身回來。」

    聽著趙勁峰在手機裡答應了一聲。張浩天就掛斷了電話。慢慢地走到了卓傲霜地身邊。

    卓傲霜見他回來,就用纖細雪白地手指向對面地山峰指了指道:「乾爹,我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了,明天我們去爬那座山好不好?」

    張浩天聞言心中有些抱歉,知道不能不給她說要離開地事了,便道:「傲霜,有件事我一直想給你商量。你好好思考一下。」

    卓傲霜就側頭望著他道:「好啊。是什麼事?」

    張浩天道:「我有事要回南方去了。」

    卓傲霜顯然沒有想到,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顫抖地道:「什麼。你說什麼?」

    張浩天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孩子對自己越來越深的依賴。便道:「剛才我接的電話是有人告訴我必須回南方去處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在想,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去。我可以請專門地人照顧你。」

    卓傲霜聽著這話,臉上一片地黯然。望著那遠山。沉默了一會兒,就很堅決地搖起頭來道:「不,乾爹。我不能跟你走,不會離開北方。有些事。我也必須完成。」

    張浩天知道她要查出父親是誰害死地。而且還想維持虎爺地威名,頓時歎了一口氣道:「傲霜。你應該聽到無嗔大師讓莊重給你帶的話了,要你傷好之後,千萬不要再輕舉妄動。捲入黑道是非之中。你是一個女孩子。是不適合黑道這樣地環境地,而且也會非常危險。」

    卓傲霜忽然一咬牙道:「我爹這麼說。歐陽叔叔這麼說,你也這麼說,女孩子怎麼了,我就不信,女孩子就真的比不上男孩子,上次地事。是我經驗不夠,但今後我會處處小心的。」

    張浩天知道她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子,自己越勸她放棄。她就越不會服氣,既然卓傲霜堅持要走這條路。他也沒有辦法阻止。想了想道:「傲霜,我聽說你父親發過十八塊玉牌給十八個不同地聯繫人。這些人,你都知道嗎?」

    卓傲霜立刻搖了搖頭道:「這些人都是和爹單獨聯繫的,但爹死得忽然,並沒有把和他們的聯繫辦法交代給我。」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先去找吳三。這個人倒是對你爹忠心耿耿,臨死都不肯吐露他的下落,他受了傷。不過應該好了,這人對黑道上地事非常熟悉。對你應該有幫助地。」

    卓傲霜「嗯」了一聲道:「我聽歐陽叔叔說過。我爹曾經有一次帶兩個人一同到過清松寺。一個就是吳三叔。另一個叫做黃泰,清松寺被圍,一定和黃泰有關,八位叔叔因此而死,這筆帳,我是會跟他算地。」

    張浩天見她說這話的時候秀眸之中射出了寒光,美麗地容貌上就像是忽然罩上了一層冰霜,知道這是她性格中的另一面。或許就是虎爺地遺傳吧,假以時日。也未必不能在道上闖出名聲來。

    說著話,兩人就離開了山坡,一路回到院子。卻沒有怎麼說話。

    吳三應該已經出院了。不過在張浩天臨走之時他曾經留過一個號碼,張浩天記在手機中,回到院子裡就調了出來撥通,但沒有想到地是。得到的竟是對方手機關機的語音提示。

    張浩天微一思索,想到那日上樓救吳叔之時。曾經記下了信陽幫第一打手華傑地電話,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刪除。當下也調了出來。

    當打通了華傑地手機,聽著張浩天地聲音。他自然感到意外,張浩天並不直接提吳三地事,而是問到晉陽幫近段時間地動靜,當日三幫的人親眼看著自己這個虎爺脫身,也不知安排進一步地行動計劃沒有,如果有。信陽幫必然首當其衝。

    果然。華傑告訴他。晉陽幫在北雄幫地支持之下,已經開始搶他們地地盤。信陽幫設在村子裡地收費處。也被完全摧毀。晉陽幫的人甚至將那條通往村莊地道路都封了。而前面的收費站又漲了價,這自然是晉陽幫入乾股了。

    此刻。張浩天已經想到,卓傲霜說自己與虎爺地身材差不多。但容貌有異,那日自己地容貌見過地人可不少,回去一說,無論是那黃泰。還是陳凌龍的父親。都應該明白當日在清松寺地並不是真虎爺,再加上卓傲霜以閻王鞭傷人,然後無嗔大師九人拚命地保護她突圍。只要稍想一想就應該明白卓傲霜就是殺死瘋牛與仇二地人,不過唯一摸不清頭腦多半就是想不到自己這個假虎爺是何方神聖。

    當最後問到華傑那吳三地情況時,張浩天這才知道。在他起程前往清松寺地第八天晚上,晉陽幫的人忽然從醫院帶走了他。從此下落不明。

    推算起來。第八天,正是他見到卓傲霜。並在清松寺突圍地時間。無嗔大師說黃泰與吳三是同時跟著虎爺到過清松寺地,也就是說那黃泰很有可能已經猜到自己這個不速之客與吳三有關。並告訴了北雄幫或者信陽幫地人,這些人才會忽然帶走了他。訊問自己的來歷,而以吳三的烈性,只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暗暗歎息,聽華傑的口氣,信陽幫地幫主劉德勝已經準備向晉陽幫投降。將地盤拱手讓出,只求保住自己的性命。張浩天早就看出,那劉德勝色厲內荏。並不是什麼不怕死的硬角色,不過從圍攻清松寺地佈置來看。北雄幫是處於一種控制指揮地地位。那麼晉陽幫只是被他們利用的馬前卒。遲早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至於飛鷹幫。多半是那陳凌龍與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組成了暫時的聯盟。若是不出所料。要不了多久,北雄幫就將大肆擴張勢力與地盤,北方稱王,懾服群雄了。

    掛斷了電話,張浩天就將外面地情況給卓傲霜說了,卓傲霜只是聽著,卻沒有告訴張浩天自己將如何面對這樣地局面。

    張浩天心中也實在替她擔著心。便留下了自己地手機號碼給她。要她在遇到什麼困難之時,一定通知白己。而當張浩天讓卓傲霜留下她地手機號碼之時,卓傲霜卻沒有給他。只是說有事自己會聯繫他的。

    到了第二天,張浩天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打通了一位的士司機的電話,一個多小時之後,那司機就到了。通知張浩天到村口去。

    卓傲霜默默將張浩天送到了村口。張浩天從她地眼神中讀出了一種難捨之情。明白這段時間相處。這個女孩子從他地身上得到了一生中從未得到過地慈愛。自然會依依不捨。而他仍然擔心著卓傲霜,在上車之時,又提出了要帶她到南方去地事。

    但卓傲霜還是拒絕了。

    車子緩緩啟動。透過車窗,張浩天看到卓傲霜向他不停地揮手,顯得異常地孤獨,忍不住又探出頭去,高聲吼道:「傲霜。有什麼事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快趕來幫你地。你記住,千萬記住啊。」

    然而此時。卓傲霜卻向張浩天露出了一個微笑,一個倔強地,驕傲的微笑。

    這樣地微笑。一直到車子拐過一個彎。才在張浩天地眼中消失,不過他地心。卻久久的平靜不下來。

    深夜兩點,張浩天才回到c市,剛出機場。就見到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車上地司機卻是洪老二。

    張浩天鑽了上去,洪老二恭恭敬敬的向他打了招呼,就轉過了頭。一路急駛。卻到了離夜天堂不遠處地地下停車場。走進了一個小會議室。趙勁峰、江陽已經在等著了。

    在打過招呼之後。張浩天就坐在了長桌地上端,讓三人各自在兩邊落座,也不多說廢話。望著趙勁峰道:「峰哥,胡慶的下落你查到沒有?」

    趙勁峰立刻點了點頭道:「查到了。是胡慶過去的一個手下悄悄告訴我們地,明天晚上在章家財地別墅裡。他們要開香堂,處置胡慶。估計他是活不了。」

    張浩天「嗯」了一聲道:「還有一天時間,我們佈置一下。完全來得及。」

    趙勁峰望著他道:「浩天,你要撇下胡慶。那就是要和章家財過去那些手下徹底翻臉了。或許將會有一場血戰。你考慮好沒有?」

    張浩天的嘴角已經掠過了一絲冷笑,道:「這一次。我不僅要和章家財地手下翻臉。而且要把他們壓服。章家財所有的地盤。我全部要奪過來。」

    聽著張浩天這麼一說。江陽與洪老二臉上頓時現了出興奮之色。江陽更是道:「好啊。大哥,章家財在各縣甚至各村都有賭場。大大小小地加起來有上百家。賺錢得很,這塊肥肉,我們早該吞下去了。要是得到了這些賭場,整個C市道上。咱們真可以說一不二啦。」

    洪老二也道:「幹。應該幹,哈哈。大哥,我就等著這一天,夜天堂雖然生意越來越好了。不過c市這麼大。可不能只做一樣生意。搞定了章家財地地盤,那就財源滾滾了。」

    趙勁峰卻一臉的沉穩。凝視著他道:「浩天。兄弟們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你又要帶他們重新捲入血腥。值得嗎?還有。你搶了章家財的地盤之後。c市道上那些大哥將人人自危,搞不好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你有沒有思想準備?」

    張浩天明白。趙勁峰絕不是一個膽小之輩。他的思想只是要成熟慎密一些,而自己,也必須讓所有地手下理解他地策略。才會得到更好地執行。當下便道:「峰哥。我明白你地一些顧慮,但你好好想一想。我們真地穩定下來了嗎,或者說會不會永遠穩定下來……」

    說到這裡。他又繼續道:「其實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絕對不可能,我們首先要面對的。就是三聯幫,當初我們滅掉義興堂。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奇恥大辱。這個仇,這口氣。想著他們會活生生地吞到肚子裡。永遠忘記掉,那是太天真了。現實地情況是。當時三聯幫正在積蓄所有地力量爭奪G省地地盤。還要對付其它的強敵,而且尚育林不顧決戰的規矩。暗中搞鬼,先壞了道上的規矩,犯了眾怒,這對三聯幫是極為不利的,他們為了緩和各地大哥們的情緒。才暫時沒有對我們動手。」

    此刻他頓了頓又道:「現在已經過去的一年多,三聯幫要是抽過手來,隨時都可以向我們進攻。而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是沒有可能和他們抗衡的,所以。我們目前地唯一選擇,就是讓自己地實力越來越強大。越來越不好對付,這樣三聯幫反而會顧慮一些,兄弟們的平穩日子也會過得長一點。」

    聽到張浩天這些話。洪老二第一個叫了起來道:「大哥說得不錯,這個世界上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沒有實力。別人就會來吃我們,所以我們最好變成大鯊魚。誰也不敢下手。」

    趙勁峰此時卻微笑起來,對著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浩天。你是對的,既然走了這條路。要想平穩絕不可能。你要怎麼安排。我都聽你的。」

    大家既然一條心了,做事當然就要輕鬆許多,當下張浩天便道:「峰哥,我想知道章家財那邊的情況,既然有人想動胡慶,那麼就是想接替他的位置。這個人。到底是誰?」

    趙勁峰立刻道:「是塗紅臉。章家財地兒子這次回來,就是塗紅臉告訴他章家財的死和我們還有胡慶有關地。章家財一百二十八個大小賭場。現在有一大半地主事人支持他。我估計是塗紅臉承諾了什麼好處。否則地話,以胡慶在那邊的能力及威望,這些人是不敢造反的。」

    聽著趙勁峰這麼一說,張浩天頓時有了印象。他說地「塗紅臉」全名叫做塗東,此人是章家財手下大哥之一,有一次被人偷襲。半邊臉上被潑了開水。但燙傷好了之後半邊臉一直有一大片的紅跡。所以大家都叫他「塗紅臉」,張浩天和他見過兩次面地,感覺此人面目兇惡,沒不怎麼愛說話,不過沒想到居然是他挑唆起事端來。

    知道了對方地頭領,張浩天心中有數,就開始和趙勁峰等三人商量起明天地調動佈局來,不過最重要的是一切都要在秘密中進行,不能讓對方有了防備,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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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香堂1

    會議從晚上十點,一直開到了凌晨三點,等計劃制定出來之後,由江陽與洪老二具體安排調度手下的兄弟,兩人向張浩天告了辭,就匆匆離開了。

    此刻,會議室裡只剩下了張浩天與趙勁峰兩人,趙勁峰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道:「浩天,你很有眼光,也非常幸運,上官小姐有極強的管理能力將夜天堂經營得井井有條,生意一個月比一個月好,但我看得出來,她非常的想你,你現在回來了,要不要通知她一聲。還有玲兒,我也有好久沒見到她了,聽說她的生意做得不錯。」

    張浩天卻立即搖了搖頭道:「不,我這次回來,是要先解決胡慶的事,所以上飛機前也沒有給她們打電話,一切還是等我掌控了這裡的局勢再說。」

    趙勁峰搖了一下頭,歎起氣來道:「浩天,你是個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男人,跟你的女人,注定少不了寂寞,認識你,也不知道是她們的幸還是不幸。」

    張浩天坐在靠椅上,仰著頭微微閉了一會兒眼睛,才睜開來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從來沒有強迫任何一個女人跟我,誰要是忍受不了寂寞,我不會逼著她們呆在我身邊的。」

    趙勁峰卻微微一笑,道:「像你這樣的男人,要讓女人離開你也很難,我只是覺得,她們還會有更長的寂寞將要忍受。」

    張浩天笑了笑道:「哦,峰哥,你為什麼這樣說?」

    聽著他的話,趙勁峰的神情卻一下子沉肅起來,將目光注視在他的臉上道:「浩天,你知道這次回來,我從你的眼睛裡讀出了什麼嗎?」

    張浩天又是淡淡的一笑,道:「什麼。」

    趙勁峰毫不猶豫的道:「野心,很強地野心,你的心,已經不在C市了,對不對?」

    張浩天沒想到趙勁峰平時沉默寡言,但看自己卻如此之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道:「峰哥,你覺得一個男人有野心好不好?」

    誰知趙勁峰的臉色卻興奮起來,點了點頭道:「那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值得我去跟,替他拚命地大哥。」

    看到了趙勁峰臉上少有的興奮,張浩天也有些愣了,道:「峰哥,你真是這麼認為的?」

    趙勁峰再次很肯定的點頭道:「當然,在我年輕的時候,跟著蘇大哥,就希望他能夠帶著我闖蕩各地,讓各地道上地人都知道我趙勁峰這三個字,可是蘇大哥並沒有衝出C市,甚至開始了安穩的經商生活,而我,就做了夜天堂保安部的部長,一直以來,這都是我最大地遺憾。」

    說到這裡,他瞧了瞧張浩天又繼續道:「但是,就在我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下去的時候,你卻出現了,無論那一方面,都比蘇大哥優秀得多,不過我只擔心你兩件事?」

    張浩天趕緊道:「那兩件事?」

    趙勁峰道:「女人與甘於現狀。不過現在我知道了,這些擔心是沒有必要的,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也把握得很好。」

    張浩天頓時笑了,道:「峰哥,原來你剛才不停的讓我思考清楚,就是怕我只是一時衝動,下不了狠心發展實力。」

    趙勁峰立即點了點頭道:「不錯,其實蘇大高過去也想過要搶奪章家財的地盤,不過最終下不了決心,有一次甚至還和我商量了計劃,但第二天就取消了我實在擔心你和他一樣,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張浩天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把握住趙勁峰的手道:「別人說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我現在總算見識到啦。」

    趙勁峰也笑了起來道:「什麼老不老,暮不暮地,我可還沒有達到那種不中用的年紀,我這人本來就長得凶,不愛說話。沒有女人喜歡,後來臉上又加了一道連自己都看著討厭的刀疤,那些女人就更躲得遠遠的了,不過這樣更好。做起事來就沒什麼牽掛。」

    張浩天沒想到這人到中年的趙勁峰居然還和自己志同道合,心裡也好生的高興,道:「峰哥,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會幫你實現願望,讓趙勁峰這三個字在黑道上人人皆知。」

    說話之間,兩人地手。越握越緊了,跟著都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第二天晚上七點,張浩天坐在一輛轎車上,向著章家財在城西的別墅而去,章家財的別墅外除了有專門的物業保安,還會有他們自己人防守。要是硬衝進去,除了有無法預料的死傷之外,同時也非常麻煩。

    那塗東主持開香堂的時間定在晚上九點鐘,所以他與趙勁峰等三人制定地計劃是,溝通一小部分偏向胡慶地手下,解決掉別墅大門的人。在九點十分之前,打開大門,與此同時,趙勁峰、江陽、洪老二各帶著人分別乘著四輛麵包車與三輛貨車趕到,快速地衝進別墅,控制住局面。

    在定這計劃之前,通過胡慶的手下。他們已經掌握了對方的情況。這次參加開香堂的,有一百二十餘名賭場負責人。另外還有十餘名像塗東這樣的大小頭目,再加上五十幾名普通的手下,也就是說,對方的別墅裡有近兩百人。

    然而,這次行動張浩天一方只佈置了一百五十餘人參加,這是因為根據得到的情報分析估計,在對方的別墅裡雖然有一大半的人支持塗東,但也有著一小部分的胡慶擁護者,再加上自己在C市的威名,相信是能夠控制住局面的。

    不過在行動之前。最好是有人能夠將別墅裡地情況及時的傳遞出來,但向他們通風的胡慶手下地位不高,無法參與開香堂,隨時瞭解裡面的情景。於是張浩天決定,由自己潛入別墅,進入章家財設香堂地大廳掩藏起來,然後通過短信與趙勁峰聯繫指揮。

    別墅裡有內應,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這開車的就是胡慶的一名手下,叫做鄭波,這段時間表面上臣服了塗東。但暗地裡卻想搭救胡慶,這次接應打開大門的事就由他指揮。

    眼看到了別墅內,鄭波就讓張浩天躲在了後備箱中,這才將車子開了進去,自然沒有人來盤問。

    張浩天曲著身子在漆黑之中只呆了一會兒,就見到車蓋打開了。露出了鄭波的臉,低聲道:「天哥,快出來,這裡沒有人。」

    張浩天當下就鑽出了後備廂,見到這裡靠著樓房地左側一處陰暗的地方,旁邊還有幾輛車。而在草坪等地方,不時可以見到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子站著。

    張浩天看著停地車不多,便道:「鄭波,不是說有一百多賭場的主事人嗎,他們難道還沒有來?」

    鄭波仍然低聲道:「早來了,塗紅臉怕大家都開車來,聲勢太大。讓小區的保安注意。甚至把警察引來了,所以讓人開了車到每一個縣一起接來的。」

    張浩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抬頭望了望身後三層高的樓房,道:「香堂設在什麼地方?」

    鄭波立刻向他頭頂一指道:「就在二樓,我已經讓人打開了一戶窗戶,你可以從那裡進去。」

    張浩天頓時見到自己頭頂之上果然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而窗戶內似乎有燭光在晃動著,便道:「現在裡面有沒有人?」

    鄭波搖了搖頭道:「塗東還在召集所有賭場地主事人開會,裡面沒有人,不過就是上去的時候千萬要快一些,要是被外面的人發現,那就糟糕了。」

    他說到這裡,向周圍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就道:「天哥,我蹲下來,你踩著我的肩膀從牆根兒爬上去,一定要快些啊。」

    講著話,他就回過了頭,然而,剛才還在他身後的張浩天卻已經不見了,他掃了一圈自己的周圍還是沒有,驚詫之間,抬起了頭,不過頓時瞪大了眼睛。

    原來,此刻,就在二樓地窗戶處,有一個高大的人影閃了閃就消失了,那人穿著一套灰黑色的西服,正是張浩天無疑,但是,從他的眼睛離開張浩天到這時絕對沒有超過十秒鐘,他居然就上了二樓然後跳到窗子裡去,這未免也快得太離譜了吧。怪不得道上的人傳說這個張浩天是C市有史以來身手最厲害的大哥,現在親眼目睹,實在比傳說還要神奇,看來今晚慶哥是有救了。

    發了好一陣愣,鄭波便吹著口哨走了出去,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心情變得輕鬆了不少。

    張浩天跳下了窗,已經看清了周圍地環境,這是一個足有三百個平方米地大廳,除了一處供著關公的香案,基本上就沒有其它地擺設,和蘇志高家的香堂除了樓層不同之外,總體來說都差不多。

    一片寂靜之中,張浩天在觀察著藏身之所,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香案之上,那裡鋪著一大塊紅布,紅布的下擺垂下,正好將整個香案下空著的部分遮住了,這也是大廳裡唯一的藏身之地。

    並沒再猶豫,張浩天就迅速的走過去掀開紅布,蹲身鑽了進去,這是一塊厚厚的紅絨布,就連外面的燭光也透不進來,更別說瞧到大廳的情況了,張浩天當下就掏出了一支煙點上,深深的吸了兩口,然後用煙頭在靠近桌腳下端的地方朝著紅絨布點了一下,頓時就有光線透了進來。他湊上眼睛,能夠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不掀開這紅絨布。是絕對不會發現他地。

    擔心有人會聞到煙味兒,張浩天立刻就掐斷了煙頭,這香案空間倒還寬闊,是一個非常好的位置,也方便他和外面短信聯繫。

    靜靜的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就聽到外面的大門響了,張浩天立刻湊眼望去,就見到一大群人開始魚貫而入。自然是要開香堂了。

    不一會兒,一百多人就分成左右各兩排站著,而站在香案之前地只有兩個人,張浩天看得清楚,除了那半邊臉發紅的塗東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中等身材。身體瘦削,皮膚白淨,戴著金絲眼睛的中年男子,不用說自然是章家財的兒子了,章家財共有兩子一女,都在國外。此人是他的長子,叫做章文南。

    等眾人站定之後,塗東一付老大地架勢,先對著關公神像上了香,然後又請章文南上了,這才背對著張浩天,大聲道:「今天開香堂。相信大家也知道為了什麼事了。」

    說到這裡。他提高了聲音道:「財叔對我們恩重如山,可是不明不白的被人殺死在垃圾處理場。這個仇,我們不能不替他報,不過要對付外敵,就要先剷除內奸,而這個內奸我已經找到了,今天在關帝爺面前,我要按家規處置他。」

    說著塗東就揮了揮手,揚著嗓門道:「把叛徒胡慶給我帶上來。」

    隨著他的聲音,就見到有人走了出去,過得一陣,有兩名青年男子架著一個滿身是血,奄奄一息地漢子到了香案之前,把他扔在了地上。

    張浩天看得清楚,這滿身是血的漢子正是胡慶,看來塗東對他下了毒手,此時已經是受傷不輕。

    只聽著塗東大聲道:「胡慶,財叔對你不薄,想不到你還會勾結外人,害死了他老人家,現在當著關帝爺和眾兄弟的面,你老老實實的交待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胡慶此刻動彈起來,雙手支撐著慢慢爬起,臉部已經完全腫得不成人形了,道:「塗東,我已經說過了,財叔的死,不關我的事,我更沒有勾結外人,這些都是你為了達到自己地目血口噴人。」

    塗東「呸」了一聲,上前一步,一腳就把胡慶踹在了地上,道:「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我問你,財叔到底是不是張浩天殺的,你當時在不在場?」

    胡慶甚是硬氣,被他狠狠踹了一腳,痛苦的捂著小腹一會兒,卻又站了起來,道:「我當著關帝爺發誓,財叔的死絕對和我無關,如果有半句假話,我胡慶死後,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聽著胡慶這樣的話,一直站著沒有說話的章家財長子章文南忍不住對塗東道:「東哥,爸曾經給我打過電話,說到過這邊地事,其中就提到了胡慶,說他非常能幹,也很忠心,是一個提得信任的人,你說爸的死和他有關,這其中……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塗東立刻道:「文南,你不是道上的人,當然不明白道上的凶險,在道上混的人,人心都是隔著肚皮的,越是表面上忠心地人,其實就越危險,財叔死了,這個姓胡地利益最大,他早就盤算好了,如果我猜得不錯,還是他主動去勾結外人害死財叔的。」

    就在這時,胡慶忽然笑了起來,很瘋狂地大笑起來。

    塗東咬著牙道:「胡慶,快要死了,你就這麼開心嗎?」

    胡慶的笑聲好一陣才停止,忽然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塗東道:「姓塗的,你說得很好的,在道上混的人,人心都是隔著肚皮的,越是表面上忠心的人,其實就越危險,好好,很好,那問你,如果我死了,誰又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塗東頓時不說話了,過了一陣才惡狠狠的道:「胡慶,無論你怎麼狡辯,都逃不過一死。」

    跟著,他便望著一人道:「皮叔,你是最懂家規的人,勾結外人,害死大哥,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他的話音剛落,見到左側站出來了一個六十來歲的乾瘦老頭兒,有些無奈的望了胡慶一眼,就道:「三刀六洞,穿體而死。」

    塗東點了點頭,立即道:「好,拿刀來,執行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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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香堂2

    就在這時,從右側的人群中卻走出來了一個三十來歲,身體結實的壯年男子,道:「慢著,慶哥要是真犯了家法,當然應該受到三刀六洞之刑,不過現在並沒有什麼證據,一切都是東哥你在猜測,實在不能讓兄弟們心服。」

    塗東望了那人一眼,就冷笑起來,道:「孫海龍,我知道你平時和胡慶關係不錯,現在想要幫著他狡辯,是不是害死財叔的事你也參與了?」

    那孫海龍也是一條漢子,的確有救胡慶之心,面對著塗東的指責,竟然毫不畏懼,大聲道:「塗東,你答應加所有賭場主事人三成薪水,誰不明白你的心思,但慶哥這些年來,沒有對不起兄弟們的地方,我不能昧著良心跟著你。」

    塗東的確是私下裡答應了加各賭場主事人三成的薪水,但沒有想到這孫海龍居然會當眾說了出來,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過了一會兒,才大聲道:「我加大家薪水,是因為財叔死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為了讓兄弟們都定下心來,我才提出了這個想法,文南是財叔的長子,所有的生意與地盤都應該交給他,我有什麼心思,孫海龍,你他**一張臭嘴不要亂說。」

    就在這時,那章文南卻站在了香案之前,舉了舉手,然後高聲道:「大家不要爭了,不管胡慶是不是勾結外人殺了我爸爸,他身為大哥,不帶著兄弟們去替我爸報仇,反而幫仇人做事,這就應該受到懲罰了,至於這裡的生意,是我自願交給東哥管理,用不著外人說閒話。」

    孫海龍聽著章文南此言,黯然的望了胡慶一眼。就退回了人群之中。

    此刻。胡慶卻長歎了一聲,望著章文南道:「文南,你並不知道。其實財叔在蘇志高的事情上是犯了大錯的。後來他被人殺死,有人說是張浩天幹的,不過誰也沒有證據,而我只所以幫他,是有很大原因的。」

    章文南立刻道:「哦,很大的原因,是什麼原因?」

    胡慶地臉上完全沒有臨死前地畏懼,道:「財叔不顧江湖道義以及和蘇志高多年的交情,害怕三聯幫。結果在蘇志高與義興堂決戰的當晚,把蘇志高出賣了,這件事情道上地人誰不知道,我手下有一名兄弟到別地城市辦事,甚至被人當眾羞恥,說我們是沒膽的熊包。是縮頭的烏龜,我想問問,在場的兄弟們,你們覺得臉上有沒有光彩,在道上混,爭的就是一口氣,要的就是一張臉。要是沒有了氣。沒有了臉,大家還混什麼?」

    聽著他如此慷慨激昂的話。所有的人都說不出話來,自然是誰的心裡都有數,財叔必然是張浩天所殺,不過按江湖地規矩,被殺得也無話可說。

    這時候胡慶又道:「後來財叔死了,張浩天找我合作,其實我也是左思右想了好幾天才答應他的,這一是因為我不服義興堂,二也是因為想保住財叔的地盤。」

    聽著胡慶這話,塗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保住財叔的地盤,姓胡的,你倒是很會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子啊。」

    胡慶卻任他大笑之後,才道:「當時地決定,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後悔,因為我看得很清楚,張浩天這個人雖然年輕,但他是一條龍,一條可以翻雲覆雨的龍,也是一條虎,一條隨時都會下山吃人的虎,無論是財叔還是高哥,年輕時都比不上他,不過這個人是條講義氣的漢子,我要是幫了他,他絕不會對財叔的地盤下手,而如果在他與義興堂鬥的時候袖手旁觀,那麼只要他抽得出手來,在C市的第一個要搶奪地地盤,就是我們。」

    講到此處,他頓了一頓又道:「我可以很肯定地說,要不是當初我幫了張浩天,現在財叔在道上所有的地盤和生意都已經是他地了。」

    隨著胡慶的話,塗東頓時大聲罵了起來道:「**,姓胡的,姓張的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幫著殺死財叔的仇人說話。」

    胡慶卻大笑起來,忽然緊緊的瞪在他的臉上道:「塗東,你他**要是有種,就去和張浩天幹啊,不過我相信你只敢在背後罵,等見到他的面,就連屁都放不出一個了。」

    塗東聽了,頓時氣急敗壞起來,道:「媽的,誰說我不敢和張浩天幹,這小子這段時間風頭正勁,道上的大哥都聽他的,老子……老子是要積蓄實力,總有一天,總有一天老子會把他踩到腳下的。」

    胡慶只是大笑,顯然知道塗東說這話是色厲內荏,等到真的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多半是會向張浩天獻媚討乖,好保住地盤的。

    在胡慶的笑聲之中,塗東的臉色卻變成兇惡起來,咬著牙道:「姓胡的,今天隨便你說得多好聽,都逃不過一死,來人,拿刀,執刑。」

    隨著他的話,就有人端上一個盤子,裡面放著的,正是一柄兩尺長的牛角尖刀。

    此時,便又有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去將胡慶架住,而另外有一個光頭男子取過了那牛角尖刀,就要行三刀六洞之刑了。

    在黑道之上,凡是執行家法,行刑的絕不是大哥,而是有專門的人,這是因為怕日後有人告密,大哥落著一個殺人之罪,由別人下手,就好推托得多了。

    張浩天在胡慶說話之時,已經用短信和趙勁峰聯繫,回過來消息卻是下面防守的情況有一些小小的變化,為了盡量避免傷亡,可能還要二十分鐘才能夠衝進來控制局面。

    眼看著胡慶就要被執行三刀六洞之刑,張浩天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到一條漢子轉眼就躺在血泊之中,在他的身上,除了插著金龍短刀之外,還有一把五四手槍,只有盡量拖住時間,直到自己的人衝進別墅,控制住局面了。

    以目前的情況。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在第一時間制住塗東。不過那塗東此時離著香案已經有一段距離,而且身後站著那個剛才端刀過來的人,他無法一擊得手。只得放棄這個計劃。

    於是。就在那光頭男子拿著牛角尖刀要捅向胡慶之時,他便一把掀起紅絨布,鑽出香案,然後大笑起來道:「先慢著動手,慶哥這件事看來只有我才能說得清楚了。」

    在場的一百多人,誰都沒有想到香案之下會忽然鑽出人來,頓時都駭了一跳,而等看清這人是誰時,大廳裡立刻發出了一片驚呼之聲。

    「啊。是張浩天,他怎麼來了。」

    「我地天,張浩天,真是張浩天,不是說他到外地去了嗎?」

    「**,這小子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真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聽著這些驚呼。張浩天卻微微而笑,很有風度向眾人點頭示意。

    塗東也沒有想到張浩天會忽然從香案下鑽出來,駭得向後連連退了好幾步,這才道:「張……張浩天,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張浩天含笑道:「不為什麼,我只是聽說慶哥被人冤枉,就到這裡來替他伸冤來了。」

    塗東沒有說話。而是叫過了一人。湊著耳朵說了些什麼,那人連連點頭。很快就跑了出去。

    張浩天看著那人出去,明白是塗東讓他去查看外面有沒有自己地人包圍,不過這時候趙勁峰應該已經佈置好了,而且下面還有胡慶的手下作內應,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就在這時,卻見到章文南走到了他的面前,眼鏡之後是一對充滿憤怒地眼睛,大聲道:「你就是殺死我爸地張浩天,是不是?」

    張浩天瞧著他居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和羊入虎口沒有什麼區別,實在是沒有什麼江湖經驗,不過他當然也沒有興趣拿此人當人質,便點了點頭道:「是我,南哥,對於你父親的死,我很遺憾。」

    章文南又大聲道:「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只問你一句,我爸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當著這麼多的人,張浩天當然不會傻到承認,便道:「南哥,我明白你對你父親的死很意外,也很傷痛,不過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你的父親違背了這個規矩,遭到了懲罰,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至於誰殺了他,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他該不該死。」

    章文南立刻道:「當然不該,誰都沒有權利殺他,誰都沒有,你這個兇手,兇手。」

    張浩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跟著一指胡慶,凝視著章文南道:「那是誰給你地權利殺他。」

    章文南見到他的眼光中驀地間透出了一道犀利的寒光,心頭猛的一跳,不由自主的連連退了幾步。

    張浩天掃視了一下眾人,揚聲道:「當初義興堂勢大,道上的大哥們人人害怕自危,這本是很正常地事,但是章家財不該在答應了蘇大哥聯手與義興堂決戰之後,竟然臨陣退縮,而他更不該的是,居然又幫著義興堂在決戰的當晚給各個趕來支持的大哥打電話,勸他們誰也別來……」

    講到這裡,他的目光逼視著章文南道:「南哥,你知道那天晚上的情況有多慘嗎,我們一百多名兄弟,除了蘇大哥被砍死,另外死的還有十三名兄弟,重傷地三十八名,幾乎每個兄弟地身上都有傷,其中有十六名弟兄殘廢,難道他們就不是娘生爹養的嗎,他們地仇,又該誰來報,他們的帳,又該誰來算。」

    章文南聽得心驚膽戰,顫聲道:「你……你胡說八道,我爹不是那樣的人,沒有做那樣的事。」

    張浩天知道財叔的死,是不會有人給他說內情緣由的,當下便冷冷一笑,指了指塗東道:「你不是很相信這個人嗎,那你就問問他,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塗東被他這麼一指,心中忍不住一跳,只得道:「三聯幫的勢力太大了,誰也惹不起,財叔……財叔,財叔也是沒辦法才那樣做的。」

    張浩天見到章文南臉色變了變。知道他生長在黑道之家。雖然很早就到國外去了,但對黑道的事絕不會完全不懂的,此時也需要時間思考一陣。

    當下。他望著胡慶。高聲道:「你們聽好了,慶哥與章家財的死絕無任何關係,我可以立下重誓,若有半句假話,張浩天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隨著他地話,大廳裡一片地寂靜,其實大多數的人也相信章家財的死是與胡慶無關地,不說出來。自然是因為塗東許地加三成薪水的諾言了。

    塗東見勢不對,立刻道:「媽的,大家的仇人就在眼前,兄弟們,趕快上啊,殺了他。我重重有賞。」

    張浩天其實早就在估計大廳裡的形勢,開香堂按規矩身上是不能帶武器的,所以就連牛角尖刀也要從外面拿進來,對付這些手無寸鐵的賭場負責人,他實在連手槍都用不上,一把金龍短刀就足可以讓這大廳裡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了。

    塗東自然意識到這一點兒,就大吼起來:「拿武器。快到外面拿槍。射死這小子。」

    隨著他的聲音,就有幾個人向著大廳的門口處跑去。然而,剛一打開門,就見到一群人湧了進來,大多數拿著砍刀,只有幾人拿著手槍,大約有六七十人。

    這些人,自然就是張浩天地人了,他們分成四角,圍住了已經亂成一團的各位賭場主事人,不過誰也沒有說話,但都是殺氣騰騰,顯然這些人要是敢反抗就是一陣亂砍。

    此刻洪老二從人群中匆匆跑到了張浩天的身邊,對他道:「大哥,峰哥和陽哥已經把下面的局勢全部控制了,那些雜種沒有誰敢動。」

    雖然有內應,但這樣無聲無息的控制了局面,張浩天也暗讚趙勁峰指揮得漂亮,不愧是一個老江湖,當下笑著點了點頭,便向胡慶走去,那兩個架著胡慶的男子見到了這樣地場面,那裡還敢有什麼異動,見到張浩天過來,趕緊鬆開了手,退到了一邊。

    張浩天走到了胡慶的面前,凝視著他道:「慶哥,我來晚了,讓你吃苦了。」

    胡慶本來以為自己今晚必死無疑,但沒有想到會絕處逢生,一張腫臉上已經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把握住張浩天的手道:「浩天,好兄弟,你這份情,當哥的記下了。」張浩天笑了笑,便關切的道:「慶哥,有事沒有,要不要我送你到醫院去。」

    胡慶立刻搖頭道:「還死不了,不過這個仇,老子卻不能不報。」

    說著這話,他已經轉過了身子,望著躲在人群中的塗東,忽然哈哈狂笑起來,道:「塗東,你這個雜種,不是說想對付張浩天嗎,現在他就在你地面前,來啊,跟他單挑,老子在旁邊給你加油。」

    塗東地目的只是想幹掉胡慶,由自己接管章家財地地盤,那裡真有膽子對付連義興堂都消滅掉了的張浩天,實在沒有想到自己一幫人執行家法,他居然會插上一手,帶著人跑到這裡來了,只得乾笑著道:「慶哥,誤會,真是誤會,我也只是見到文南回來,想把財叔的事給他一個交代。」

    胡慶此時已經大步走了過去,揮手就給了他兩耳光,道:「**你媽的塗紅臉,誤會,要是浩天出來晚一點兒,老子的身上就多六個洞了,這幾天你揍我揍得很爽是吧,媽的,再來啊。」

    塗東面對著四周明晃晃的砍刀以及幾把黑黝黝的手槍,今日之事,保命要緊,那裡敢有什麼脾氣,便仍然陪笑道:「慶哥,我知道你生氣,你揍我,揍還給我好了。」

    胡慶頓時飛起一腳,正踹在塗東的小腹上,他便捂著肚子跪倒在地,一臉痛苦的表情。

    張浩天的心思已經沒有在胡慶揍誰的身上了,他要的,是地盤,是財叔全部的賭場,現在這些賭場主事人都在這裡,自然是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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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全勝

    此刻,張浩天的大腦裡在飛快的思索著,今晚和塗東的較量能夠輕輕鬆鬆的大獲全勝,一是塗東想不到他會插手胡慶的事,沒有什麼防備,才會讓他偷襲成功,二則是因為有胡慶的舊部一直在傳遞消息,甚至打開別墅的大門,這些賭場的主事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殺死,甚至就算是接管了章家財的賭場驅逐了這些人也非常不明智,畢竟每個縣,每個鄉,每個村的具體情況只有他們才熟悉,明白和當地的什麼人結交才能夠讓場子開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這些人,相信沒有誰會對錢過意不去的,真要有和自己不對路的,等大多數的人心穩定下來,再對付就是。

    一念至此,張浩天已經有了主意,便走到了那一百多名臉帶惶恐的賭場主事人面前,大聲道:「各位不要驚慌,我今天來,除了是想給慶哥作證,還他一個清白之外,另外有一件事想跟大家商量,就看大家的意思如何了。」

    說到這裡,他便又道:「對於各位賭場的生意,我一向是有興趣的,只是慶哥和我有交情,所以一直沒有插手,不過現在大家對慶哥好像都很懷疑了,慶哥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因此我想請慶哥來幫我,也做賭場的生意。」

    頓了一頓之後,他就高聲叫了一聲:「慶哥,你願不願意?」

    胡慶正在準備狠揍塗東,聽著他這話,立刻轉身走到他身邊,大聲道:「浩天,我胡慶這條命都是你救的,還有什麼說的,財叔對我的賞識之恩,我也算是報到頭了。」

    張浩天微微一笑,跟著道:「各位也聽到了。慶哥現在跟了我,他對賭場的生意當然是很熟悉的,所以我就在思考,到底是另外找一幫人開賭場和各位搶一搶生意啦,還是將大家的場子收下來,給大家發薪水,對了,剛才我聽東哥說,承諾給你加三成薪水。大家這麼辛苦,我想加薪水也是有道理的,要是你們跟了我,就照東哥的建議辦好了,總之不會虧待大家。」

    聽到張浩天這麼一說。眾賭場地主事人都是面面相覷,誰都明白,張浩天是擺明了要占章家財過去的地盤與生意了,但是,既然他答應加三成的薪水,自己等人又何必去傻得和這個煞星去硬碰硬,以現在的形勢。那實在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的是,有瞭解賭場情況的胡慶幫他,要是真重新找人在各地建賭場搶生意,那就是拼實力了,財叔已死,自己這邊最有威望與能力的胡慶又投靠張浩天來對付自己這些人,那裡還能夠拚上一拚。

    很快,便聽著人群中有人高聲道:「好啊,張浩天是我們C市道上最有種的人。這樣的大哥。我們不跟又跟誰?張浩天瞥了一眼,發聲地,正是剛才替胡慶說話,差點受了魚池之殃的孫海龍,便對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孫海龍已經打定主意跟張浩天了,立刻就走了過來,向著張浩天鞠了一個躬。叫一聲:「大哥。」

    隨著孫海龍的舉動。人群中頓時又走出二十幾人來,紛紛向著張浩天鞠躬稱呼表示效忠起來。這些人。自然是平時和胡慶關係最好的賭場主事人了。

    見到這麼人都表了態,其餘的賭場主事人自然沒有誰還會矜持,不停地有人向張浩天鞠躬,十分鐘之後,簡單的拜大哥儀式就在章家的關帝爺面前完成了。

    想不到父親的手下當著自己的面全部向很有可能就是殺父仇人的張浩天倒戈,章文南是氣得渾身發抖,大聲道:「張浩天,別忘了,那些生意是我家的,門面和設備都是我父親留下來地,你說要就要,有這麼容易嗎?」

    張浩天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南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天真,我問你,你爸爸辦的賭場,是不是都辦了營業執照,然後上面都寫著章家財的名字。」

    章文南頓時啞口無言,他也知道,父親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地下賭場,那裡會有什麼營業執照。

    張浩天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南哥,你的心情我很明白,不過這一切都要怪你父親一念之差,出賣了兄弟,出賣了朋友,你不是這條道上的人,最好還是離這條道遠遠的,回你地美國去吧,好好地生活,明天我會和慶哥商量一下,給你一筆錢,算是補償你所謂的那些門面與設備。」

    章文南也知道父親多年的心血即將被這個年輕的充滿霸氣的男子吞沒了,可是他卻無可奈何,一臉的蒼白黯然,咬了咬牙,長歎一聲,就要走出去。

    然而,他還沒有走出多遠,就有兩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張浩天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放他走,然後對旁邊的洪老二道:「洪二哥,你陪他出去,給大家打個招呼,不要為難他。」

    洪老二答應了一聲,就走上前去,在章文南地肩上猛地一拍道:「走吧,姓章的,我們連著蘇大哥死了十八個人,殘廢了十六個,你家老爺子一個人死得太便宜了,是我大哥心軟,沒要你地命,還要拿錢給你,媽的,算你走狗屎運。」

    看著章文南離開,張浩天又對一百多名賭場主事人道:「你們也下去吧,會給你們安排車回去,仍舊正常做生意,有什麼事,我會讓胡慶通知你們的。」

    那些主事人面對著一屋子的刀槍,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聽著張浩天這麼一說,真是如獲大赦,快步就離開了,而張浩天又揮手讓所有的手下都出去。

    那塗東見狀,正要混在人群中離開,但張浩天已經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後領,微笑道:「東哥,你和慶哥應該還有許多知心話需要聊聊,怎麼這樣著急走了。」

    胡慶此刻也走過來朝著塗東腦門上一道:「**,塗紅臉。揍夠了我就想走,媽的,你揍夠了,我還沒有揍夠。」

    塗東被他得甚痛,眼神一瞪,似乎想要發作,但看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一臉威武的張浩天,氣又蔫了下來。

    張浩天看都沒有看他。而是將胡慶拉到一邊,低聲道:「慶哥,這個塗紅臉,你想怎麼處置?」

    胡慶卻望著他道:「浩天,你要想接手財叔的地盤。像塗東這樣的人最好是能少就少。」

    張浩天也深知塗東要是留下來日後必然會有麻煩,聽著胡慶這麼一說,倒是和自己不謀而合,微微一笑,就從腰下抽出金龍短刀遞在胡慶的手中,然後慢慢走到塗東的身邊。

    那塗東知道他來意不善,見到地上掉著那柄牛角尖刀。趕緊曲身揀了起來,咬了咬牙,大吼一聲,就向著他胸口刺來。

    然而,他地手還沒有遞到張浩天胸前,就見到人影一晃,對方居然已經到了自己身後。

    正要回身,張浩天已經出手抓住了他的右臂,跟著猛的一扭,就聽到一聲慘叫。塗東的右臂已經脫臼了。連聲叫喚得像殺豬一樣。

    張浩天知道胡慶必然有話要和此人單獨「聊聊」不過這幾天被他折磨得夠嗆,為了不出意外,手一伸,抓住塗東的左臂,又是一扭,將他的左臂也弄脫臼了,讓胡慶有完全的優勢。這才走出了大廳。關上了門,把後面的事交給了他去處理。

    下了樓。就見到別墅的草坪上亂碌成一片,江陽正將章家地手下押到草坪的一角聚集著,而趙勁峰在指揮著先將那些賭場主事人送出去,跟著又在打電話調車來。

    瞧著張浩天出來,趙勁峰迎上前,有些興奮的道:「浩天,都解決了嗎,章家的那些賭場搞到手沒有?」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章家除了胡慶與塗紅臉之外,沒有什麼強有力的人物,其實早就是一盤散沙,我答應給所有地賭場主事人加三成的薪水,就沒有人鬧了。」

    趙勁峰顯然對章家財那些賭場的情況有些瞭解,笑了笑道:「比起那些賭場的利潤來,加三成薪水是算不了什麼的,最重要的是必須穩定住這些人給你賺錢,浩天,你做得很對。」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又道:「不過塗紅臉絕不能留下來,他一定會給我們惹麻煩的。」

    張浩天微微一笑,向著二樓指了指,道:「胡慶正在上面和他聊天。」

    趙勁峰立刻明白了,點了一下頭,又忙碌去了。

    張浩天負手而立,看著這大獲全勝地戰場,心裡並沒有太多的興奮,準確的來說,這樣的勝利,是他在意料之中的。

    在C市,他已經可以縱橫無羈,可是,這只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城市,是沒有什麼強勁對手的,這一趟北方之行,讓他見識到了北雄幫、飛鷹幫、信陽幫、晉陽幫這些幫派,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或許能夠與信陽幫及晉陽幫這樣的二流幫派一爭長短,但比起北雄幫與飛鷹幫來,還差得太遠,更何況還有三聯幫與自己遲早會有一場血戰,自己能夠走得多遠,一統南北地目標能不能實現,或者說什麼時候能夠實現,這一切都是讓人無法預料地。

    正站立沉思著,就見到鼻青臉腫的胡慶提著自己那把金龍短刀從樓裡走出,並且直向自己而來。

    到了他的面前,胡慶先將刀還給了他,張浩天見到刀身還有未抹乾的鮮血,知道塗東已經有了什麼樣的下場,微微一笑,就將刀插入了刀鞘之中。

    就在這時,胡慶卻忽然對著他拜倒在地。

    張浩天趕緊扶起他道:「慶哥,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胡慶卻並不站起,凝視著他道:「浩天,我的這條命是你救的,從今以後,就是你地了,火裡來水裡去,任你差遣。」

    說著這話,他又對著張浩天連拜了三拜。這才站起來。

    張浩天連忙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誠懇地道:「慶哥,多謝你的信任,今後我們兄弟同心協力,一起闖蕩。」

    說著這話,兩人都笑了起來,一個得遇良將,一個得投明主,心情皆是舒暢。

    一直到凌晨三點。別墅的事才處理完,塗東地屍體讓人悄悄拉出去掩埋了,章家財過去的手下全部歸順了張浩天,不過仍然由胡慶管理,趙勁峰等人知道胡慶的能力。而且也只有他熟悉那些人的情況,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

    一切辦妥之後,大家甚是開心,張浩天就約趙勁峰、江陽、洪老二一起去喝酒,本來要送胡慶去醫院檢查的,但他死活不去,要跟著一起飲酒。張浩天看他的樣子除了些皮外傷好像沒什麼大礙,也就答應了。

    開著車往南走,就到了平時經常吃宵夜的一家「夜香酒樓」,這裡是通宵營業,到天亮才會關門的。

    要了一間包間,胡亂點了滿滿一桌菜,然後讓服務員抬了幾箱啤酒進來,五人就開懷喝了起來,整大杯的啤酒就像喝開水一樣地下肚,喝得一陣。又開始划拳。喧鬧大笑之聲當真是滿於一室之內。

    這頓酒,一直喝到凌晨六點,天色已經朦亮,這才結束,最後算帳才知道,十二瓶一箱的啤酒居然喝了四箱多一點兒。

    張浩天這個年輕大哥的酒自然是喝得最多,雖然有了些醉意。不過還沒有到酩酊大醉的地步。他那輛悍馬車沒有開出來,就上了洪老二的三菱越野車。而洪老二地酒量差些,已經是爛醉如泥,就由江陽開車送他回去。

    看著趙勁峰與江陽開車離開了,張浩天坐在駕駛座上,思索起先去見夏玲兒還是上官玉梅,不過很快想到夏玲兒是跟著母親住,現在天色還沒有完全亮,實在不適合去打擾,當下踩動油門,將車頭轉向左,就向著「紫華明珠」小區而去,其實就在昨天下午,為了拿放在家裡的金龍短刀,他是回去過一趟的,不過上官玉梅正在上班,張浩天也沒有通知她。二十分鐘之後,就到了「紫華明珠」,在E幢下面停好了車,乘著電梯上了五樓,他和上官玉梅最後一次通話是在三天前,那時候說的是可能還要半個月才回來,現在忽然出現,實在可以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悄悄的打開了門,張浩天又輕輕地關上,脫下皮鞋,就走到了上官玉梅的臥室裡,然而,當推開門,卻見上官玉梅的床上並沒有人。

    張浩天愣了一愣,但很快就轉過了身,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卻見那門是開著的,剛到門口,就見到自己的那張大床上有一個女人躺著,自然就是上官玉梅了。

    張浩天將自己身上帶的手槍與金龍短刀先放在臥室左側的一張書桌之上,就慢慢的走到了床邊。

    此刻,藉著漸漸明亮起來的晨光,他看到了一個熟睡中地性感美女,穿著一件紫色地縷花睡衣,身子微微的向左斜著,沒有帶胸罩,那胸前的睡衣之間就露出了一道雪白的深深的溝塹來,正隨著她的呼吸慢慢的起伏著。

    看著睡夢中地上官玉梅,張浩天心中油然泛起了一絲歉意,趙勁峰說得不錯,他是一個將事業放在第一位地男人,而跟他的女人,是必須要忍受寂寞地,而這種寂寞,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起的時候,盡量讓她們開心,讓她們感受到自己的愛。

    撫了撫上官玉梅散在枕頭上的秀髮,張浩天的眼神溫柔了起來,在他的生命之中,這並不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但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離他實在太遙遠了,遙遠得他甚至不敢去奢望,只能把她深深的埋在心裡,盡量的不去觸及。

    而上官玉梅,是第一個與他有肌膚之親的女人,是把他從男孩變成男人的導引者,也是他生命裡很重要的女人,雖然從容貌來說,在自己認識的女人之中,她算不上最美的,但是,她身上的那種特有的女人味兒,那種很誘惑男人的性感,從一開始就吸引著自己,在讓他心跳。

    這實在是一個好女人,除了美貌與性感之外,還有著出眾的智慧與豐富的人生閱歷,有她在,夜天堂的生意完全不用自己擔心,而自己有了穩定的後方,也能夠放手去做更大的事情,最終完成那宏大的理想。

    這時,落地窗外忽然有一縷陽光穿透了進來,正好灑落在上官玉梅側睡著的半邊臉上,當真便如一朵盛開的白玉梅花。

    張浩天忍不住,就伏下了身去,在她的臉頰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然而,這輕輕的一吻,卻讓上官玉梅感覺到了,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忽然看到床前有一個人影,頓時張開了嘴唇,就要尖叫起來。

    張浩天怕她叫得太大聲,驚動小區的住戶,趕緊捂著她的嘴,低聲道:「玉梅姐,別叫,是我,是我回來了。」

    上官玉梅「嗚嗚」了兩聲,不過眼睛已經看清了張浩天,頓時露出了驚喜無比的神采來,張浩天剛一鬆開手,她就坐起了身子,一頭撲起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摟住他道:「啊,浩天,你怎麼提前回來了,真是的,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到機場去接你。」

    黑道上發生的事,張浩天是盡量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知道的,當下摟著她的腰,道:「這不是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嗎。」

    聽他說這話,上官玉梅頓時嬌嗔著輕輕打了他一下道:「哼,還意外的驚喜,剛才你沒有把我嚇死。」

    成熟的女人撒嬌的時候是別有一番風情的,張浩天看著她朦朦朧朧,似嗔還喜的臉容,道:「是嗎,那我給你補償,好不好。」

    說到這裡,他的嘴已經向著上官玉梅的唇壓去,上官玉梅「嗯嚶」了一聲,就摟緊了他的脖子,向他激情的回吻起來。

    良久之後,兩人的嘴唇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上官玉梅卻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好大的酒味兒,浩天,你不是直接回來的嗎?」

    張浩天這才想起自己酒氣未散,便笑了笑道:「是趙勁峰他們幾個來接的我,好久沒見,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喝酒。」

    上官玉梅這才道:「怪不得,我去給你放水,你好好的洗一洗,等會兒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走下了床,張浩天這間主臥室裡有一個衛生間,她拉開門進去,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嘩嘩」的放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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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能幹的女人

    張浩天剛才怕驚動上官玉梅,將金龍短刀與手槍放在了書桌上,見她去放水,就拿了起來,走到了臥室的右壁,打開了一個保險箱,扭動密碼,將金龍短刀和槍放了進去,然後再關上。

    就在這時,聽到上官玉梅在衛生間裡喊道:「浩天,水放得差不多了,快來,內衣褲我等會兒給你找。」

    張浩天便脫去了衣褲,渾身赤條條的走進了衛生間,卻見浴缸裡已經放了大半缸清水,上官玉梅正伸著雪白的手放進水裡試溫度。

    瞧著張浩天赤裸著身子進來,上官玉梅就站起了身道:「你先洗著,我去把你脫下來的衣服收拾一下,等會兒上班的時候好拿到洗衣店裡去。」

    張浩天看著上官玉梅薄紗裡隱約晃動著的冰肌雪膚,那裡捨得她離開,攔腰就抱住了她,道:「玉梅姐,不如你在這裡陪我,幫我擦擦背。」

    上官玉梅聞言,露出了有些羞澀之態,但很快就望著他道:「我幫你洗澡也可以,可是不許你……不許你亂來。」

    張浩天哈哈大笑的點了點頭道:「好好,只要你在這裡陪著我,不亂來就不亂來。」

    見他答應,上官玉梅就讓他先進了浴缸裡躺著,而自己去端了一根凳子,坐在他的身後,輕柔的給他捏著肩,搓起背來。

    張浩天躺在滿缸的浴泡之中,感受著上官玉梅溫柔的按摩,然而,他已經無法集中思想享受了,因為,一團火,一團慾火。正在他的小腹之下熊熊燃燒著。

    從他到北方去,算起來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在這兩個多月裡,他過的是清教徒生活,並沒有沾一個女人,體內積蓄的荷爾蒙,實在到了快澎湃而出的境地,現在,面對著美麗、成熟、性感地上官玉梅,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他那裡還能夠忍耐得住。

    於是,他做了一個動作,忽然轉過了身子,抱住正在用力給自己搓背了上官玉梅,然後把她整個人都拖進了浴缸裡。

    上官玉梅不防他會這樣,頓時「啊」了一聲。跟著嗔道:「浩天,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老老實實的不亂來。」

    此時上官玉梅的薄紗睡衣已經打溼了,緊緊的貼在身上,滑膩如球的雪乳完全顯露出來,那尖尖的兩枚肉蕾也是清晰可見,張浩天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勃起的下體上。

    感覺到了張浩天強烈而火熱地堅挺,上官玉梅就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坐在他的小腹之上。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這兩個多月來,一樣的也有著需要,不過女人通常比男人要會忍受,也會矜持一些,但現在,對於張浩天的渴望。她已經沒有必要再控制自己了。

    張浩天的眼前,是一對在薄紗中晃動地玉乳,他的雙手已經探了上去,用力的捏弄搓揉著,嘴唇已經隔著濕紗,含吮在了上官玉梅的右乳的尖端。

    這是一種異樣的刺激,上官玉梅很快就微微的呻吟起來。而她。也握住了張浩天在泡沫下滾燙地勃起,用手指挑開自己黑色蕾絲內褲的一角。然後導入了已經濕熱的體內。

    提縱扭擺之中,張浩天在沉哼中爆發了,而上官玉梅也癱軟在了張浩天的身上,劇烈地喘息著,身子還有著經歷過頂峰之後的微微顫抖。

    默默的擁抱了好一陣之後,上官玉梅才起了身,脫下了濕漉漉的睡衣,開始清洗身子。

    以張浩天的身體,又禁慾了三個月,就這樣的一次當然是不夠的,面對著上官玉梅雪白赤裸地胴體,他的慾望又被點燃了,身子已經貼向了上官玉梅,雙手已經捂在了她的雙乳之上。

    剛才的纏綿,一直是上官玉梅在張浩天的身上運動,體力實在透支了,感覺到他的再一次堅硬,在他的臉上一吻,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歉意,道:「浩天,對不起,今天上午我已經通知了夜天堂地主管級員工開會,實在不能陪你啦,你也累了,乖乖地洗完澡,在床上睡一覺,晚上我再來陪你,好不好?」

    上官玉梅既然有事,張浩天也不想耽擱她,就點了點頭。

    於是,上官玉梅站起身來,匆匆的將身子淋浴乾淨,走出了衛生間,沒過多久,又穿了一件淺藍色地睡衣進來,不過手中卻拿著一條黑色的男式內褲。

    過了一陣,張浩天也從衛生間裡穿好內褲出來,卻見上官玉梅正在臥室的一個梳妝台邊坐著開始化妝,便道:「玉梅姐,其實夜天堂下午才開始營業,有什麼會議,可以下午再開啊。」

    上官玉梅卻搖了搖頭道:「不行,今天開會這些主管級員工都沒有上夜班,是能夠起床的,昨天有顧客投訴我們的服務質量,在今天上班之前,我必須調查清楚,如果真是我們的員工不對,那麼負責的主管就應該被追究責任,也好讓其他的人引以為誡,從下午營業開始,就絕不能再犯類似的錯誤。」

    張浩天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做事這麼認真,怪不得我回來峰哥連連向我誇你哩。」

    上官玉梅已經塗好桃紅色的水晶唇膏,轉過頭對他嫣然一笑道:「老闆,你把夜天堂交給我全權負責了,我要是不打理好,你回來炒我魷魚怎麼辦?」

    張浩天沒有笑,而走到她的身邊,道:「玉梅姐,是我讓你受累了。」

    上官玉梅站起身來,用一雙秀眸深深的凝視著他,輕輕的道:「誰說我累,我現在的日子比在帝豪過得開心多了,用不著身子不舒服還要堅持唱歌,也用不著每天陪人喝酒,幫你賺錢,和幫我自己沒有區別,而且現在我也比過去活得充實多了。」

    張浩天在她的眼睛裡讀出了濃濃的化解不開的情意。心中柔情湧動,伸嘴就又要向她吻去。

    然而上官玉梅的臉卻縮了一縮,低聲說道:「別親,有唇膏。」

    說著這話,卻踮起腳來,在張浩天地右邊臉頰上輕輕的吻了吻。

    吻了這一下之後,上官玉梅便拉著張浩天到了床邊,讓他躺在床上,然後拉來一床薄巾給他蓋上,愛憐的道:「聽話。快睡覺了,醒了之後,就到夜天堂來,你這個總經理,也應該巡視一下自己的生意了。」

    張浩天舒舒服服的躺著,便答應了一聲。想起一事,又道:「對了,玉梅姐,晚上我準備約玲兒和我們一起吃飯,你如果有應酬的話,最好推一推。」

    上官玉梅卻笑了笑道:「你今天晚上要請玲兒吃飯的話可不行。」

    張浩天一愣,道:「為什麼?」

    上官玉梅望著他道:「其實玲兒才是一個能幹的女人。生意越做越紅火,她聽說有一種新型的建築材料前景很好,前天就乘飛機考察去了,說是一個星期後才回來。」

    張浩天和夏玲兒的最後一次通話時間是和上官玉梅聯繫差不多地。當時也沒聽她說要出去,不過估計生意上的事夏玲兒也不會給自己說,就點頭道:「玲兒的確非常自強,玉梅姐,你們經常打電話嗎?」

    上官玉梅頓時笑了起來,道:「什麼經常打電話,自從你走了之後。我和玲兒經常在一起吃飯的,在她那個家園建材城的門面裡,我至少跟著吃了十次盒飯,玲兒做事可比我拚命多了,我看她真的才是一個女強人。」

    張浩天也知道夏玲兒外表乖巧漂亮,但內在裡是很能吃苦地,不過希望她這次創業能夠成功。一是完成其父未盡的事業。二也能夠讓自己生活得更加自信,他絕不會把女人看成自己的附屬物。就算是夏玲兒漸漸成熟,眼界越來越開,最終要離開自己,他或許會有悲傷與遺憾,但也會真心的祝福她。

    說話之間,上官玉梅已經化好了淡妝,穿上一條紫色的長裙,優雅美麗,眉宇中卻帶著幾分幹練。

    此刻她走到了床前,伏身在張浩天的臉頰上又是一吻,道:「浩天,你好好的睡一覺,我走了。」

    見到張浩天點頭,她就微微一笑,這才離開。

    聽到上官玉梅關門地聲音,張浩天也合上了眼睛,一夜未睡,而且經過一番纏綿,他也有些疲倦了,的確該好好的休息,下午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沒有再想什麼事,他已經漸漸地進入了夢鄉之中。

    這一覺睡得很香,直到下午三點鐘,張浩天才醒過來。

    洗了臉之後,張浩天就拉開了冰箱,以上官玉梅的生活習性,相信裡面是能夠找得到食物的。

    果然,冰箱門一打開,就見到了裡面各式各樣的方便食品,張浩天去拿了一盒方便麵,用開水泡好,匆匆的吃下去,全換了一件藍色的T恤與青色的長褲出了門。

    開著洪老二那輛三菱越野車沒一會兒就到了夜天堂地停車場,幾個保安看到了他下來,趕緊就過來問好。

    對於這些打工一族,張浩天向來是沒有什麼架子的,微笑著向他們點頭,問到衛富貴,才知道他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回老家去了。

    上了五樓,張浩天徑直向上官玉梅的辦公室走去,上官玉梅的辦公室就是過去的財務部,在張浩天總經理辦公室的旁邊,而財務部由於增加了人手,已經移到了一間更大地辦公室裡。

    到了上官玉梅地辦公室外,見她正在和一名中年男子談著什麼事情,便沒有去打擾,只是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她繼續談,就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辦公室地門,卻見裡面乾淨整潔,上官玉梅有這總經理辦公室的鑰匙,自然是她讓人打理過了。

    坐在靠椅上不久。瞧著上官玉梅微笑著走了進來,道:「浩天,你休息好沒有?」

    張浩天點了點頭,問道:「剛才在你辦公室的是什麼人?」

    上官玉梅道:「是一個在國內很有名氣的演出公司的外聯經理,我準備搞一個夏季狂歡之夜,想請他們過來演出。」

    張浩天對於上官玉梅地營銷策略是很放心的,便道:「帝豪那邊情況怎麼樣?」

    上官玉梅道:「帝豪現在這個總經理還算懂得娛樂業該怎麼操作,不過他們在位置、規模與設備上都比不上我們,我想想辦法搞些炒作,再加強內部的管理。帝豪已經不足為慮。」

    說到這裡,她又凝視著張浩天道:「浩天,我甚至在考慮,等到手裡的資金多些了,就先到各個縣去開分店,在縣裡面的投資不會很多。但關鍵要人頭熟,政府方面不會給麻煩。」

    張浩天自然也不想就守著這一個店將生意做下去,上官玉梅這種擴張的思路實在與他不謀而合,聽著她的話,便微微一笑道:「各個縣的政府方面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有了一些關係,真要是開店。能夠很快與有關的縣政府官員接觸到的。」

    上官玉梅頓時奇道:「哦,浩天,想不到你已經把關係建立到縣裡面去了,過去怎麼沒有聽到你說。也沒有見到你和這些人接觸。」

    張浩天所說地這些關係,自然是想利用章家的那些賭場負責人,章家在各縣都設有秘密賭場,而像這樣的賭場,不給當地重要的官員分紅是不行的,就算是搞夜總會與秘密賭場不太一樣,分管的官員也不同。不過所謂「官官相通」,認識一個官員,就可以搭橋到另外地官員那裡去,那是可以事半功倍的。吞下章家的地盤,接下他的人,也就是得到了章家財多年來建立的關係網,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筆豐厚的無形資產啊。

    見到上官玉梅一臉的詫異。他頓時笑了笑道:「這條路,是我才打通地。還需要整理一下才能夠用到,玉梅姐,這事等完全弄好了,我會給你說的。不過我可能要動用一筆錢,我們現在有多少流動資金。」

    上官玉梅是個懂事的女人,張浩天不說,她也絕不會再追問,聽著張浩天問到資金的情況,便道:「昨天我到財務部查過,除去應該付給阿細嫂地租金,我們的帳上能夠動用的,還有六百三十幾萬。」

    張浩天在到北方去之前,一共經營了六個月的生意,除去所有的費用,賺了六百餘萬的純利,他給張世忠匯了一百萬,然後還了上官玉梅借給他裝修的一百六十萬,另外買下了「紫華明珠」地房子用了一百五十萬,再加上悍馬H2的一百一十萬,帳上剩下的流動資金不到一百萬,想不到接近三個月,就到了六百多萬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看著張浩天愣了一愣,上官玉梅卻微微一笑道:「浩天,我們的生意現在已經越來越好,利潤每月都在快速的遞增,不過按我的預計,再增加三成就應該達到頂點了,所以才會想到開分店,其實在市裡面開夜總會還有空間地,不過這樣就不免要和帝豪那些分店競爭,你不是說過帝豪背後地三聯幫是一個很厲害的幫會嗎,還是盡量避免招惹他們。」

    張浩天道:「三聯幫遲早還會對付我們地,那是避無可避,倒不用考慮得太多,不過要在市區裡開店搶帝豪的生意,規模小了可不行,所以到縣裡開店的想法才是正確的,先賺些錢,等到資金雄厚了,與帝豪的商業競爭那就無可避免。」

    上官玉梅頓時擔心的道:「要是惹惱了三聯幫,他們派人來對付你怎麼辦?」

    張浩天嘴角里泛起了一絲冷笑,搖了搖頭道:「如果等到三聯幫來對付我,敵明我暗,那會非常麻煩的,所以在他們準備對我下手之前,就必須找機會先發制人,我就不相信,三聯幫是不能被擊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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