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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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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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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5: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49章 纏綿卻怕夢醒

  頭頂石壁突出一塊,二人緊貼凹進去的地方,剛好能掩住身形。

  他們能看見上面探出來頭,上面的人卻看不見他們。

  白筱彷彿能聽見自已的心跳,聞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體味,慢慢心安。

  「有沒有?」上面傳來問聲。

  「太黑,看不見。」

  亮光從他們頭頂閃過。

  事到如今,一切只有聽天由命,白筱不再理會上面情況,側臉就著火光定定的看著那張平凡的面頰和他亮如星子的眼,在光亮中閃爍。

  他一刻不放鬆的注視著頭頂情況。

  頭頂火把晃了幾晃,照不了多深,仍是無法看清下面情景。

  上面便將點燃的火把陸續往下丟,火光一路滾下,倒也能勉強看到正面情景,到了底的火把一時沒滅,照亮底部堆著的森森獸骨。

  此地縫有數十丈深,普通人或獸跌下去,不死即傷,長年累月,正面竟堆了不少屍骨,被火光一照,森然可怖。

  上面瞅了一陣,回道:「沒有人。」

  「怪事,接著往別處搜。」

  等上面人馬走遠,車伕(窘,原文是馬車)抬腳蹬住對面石壁,緩和已經發麻的手,但支撐了這許久,體力已然有些不支,貼著她耳邊道:「此時出去,怕也是走不掉的,不如下去休息一會兒,再想辦法。」

  下面火把已滅,一片漆黑,叫人說不出的害怕,但白筱知道他這般再難長久支撐,點了點頭,「好。」

  「抱緊我。」他雖然可以這般單手支撐,但要帶著兩個人滑下這數十丈的縫隙,卻是萬萬不能。

  白筱順服的抱緊他的頸項,不等他再出聲指點,自覺的抬了腿環在他腰間,令他可以完全放開攬住她的手,「好了。」

  他對她的配合甚是欣喜,「無論如何,不要鬆手。」

  「嗯。」她乖巧的趴伏在他肩膀上,「我說什麼也不會再鬆手。」

  他心裡突然一動,側臉就著微弱的光線看向她,她小臉擱在他肩膀上,也側著臉緊盯著他在看,見他望來,微微一笑,「我不會放手。」

  她見他愣看著她,不知反應,眸子卻是閃爍不定,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笑顏面如花,「你再不下去,一會兒沒了力氣,我們倆可要一起滾下去,摔成一團肉餅。呃………不知該有多醜。」

  他胸間一蕩,垂了垂眼瞼,靦腆的笑了笑,重新抬眼看她,瞳仁越加的瑩亮,「我摔成肉餅,丑些倒是無防,你這般模樣是萬萬摔不得的。」

  這張平凡的臉十分陌生,但這笑,這雙眼,白筱唇邊盪開的笑意,將他摟得緊些,「那還不下去?」

  他『嗯』了一聲收斂了笑,提了氣,手腳並用的撐著兩邊土壁,一路下滑。

  到了底部,腳下儘是高低不平的獸骨,遠處落腳,眼前又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貼著土壁,順著石縫的方向走,摸索著走出一段,才沒了獸骨,踩著平實的地底,輕吁了口氣,「好了,可以下來了。」

  仰了面,覺得這喜出望外風冷,等她從腰上滑了下來,脫了外衫,將她裡了,「這衣裳不大乾淨,先湊合著,出去再洗吧。」

  白筱將手穿進袖子裡,輕捂著袖邊,心裡波瀾一片,四處靜得只有前方的淺淺的滴水聲。

  他等了等不見她拒絕,也聽不見她說話,只道是她怕這下面的白骨,柔聲道:「這些怕都是上面掉下來摔死的,聞不到一點異味,都是過了很久的,不用害怕,這下面有風,還有水流,這前方有出路也不一定,如果有出口,我們也就不必從上面出去,離開這兒就不會是難事。

  白筱這時倒不急著出去,聽了他的話,只是輕『嗯』了聲。

  他又等了等,仍不見她有任何動靜,怕她是當真嚇得緊,又不好在他面前表現,便道:「我們去前面看看,你跟著我。「

  動了動,怕她看不見,不小心跌著,又退回來,伸手來摸了她的手,握住,小手入手如握凝脂,有些失神,輕咳了咳,斂了神,」失禮了,勿怪。「

  牽了她往前走,剛挪了步子,身後的她突然往前一撲。

  只道是她在半空中懸了半天,腳麻了,而自已走得快了些,她沒能站穩,忙停下來,不敢亂動,由著她趴伏在他後背,好穩住身子,「對不住,我………」

  牽了她往前走,剛挪了步子,身後的她突然往前一撲。

  只道是她在半空中懸了半天,腳麻了,而自已走得快了些,她沒能站穩,忙停下來,不敢亂動,由著她趴伏在他後背,好穩住身子,「對不住,我………」

  被她握著的小手抽了出去,心裡一空,將手攥住,掌心間還殘留著細滑的感觸,默了片刻,「不喜歡被人牽著,你就拉住我的衣角好了,如果我走快了,你便叫我一聲。」

  話落,靜立著等她不拽他的衣角,然等了片刻,趴伏在他背上的溫暖身體也不離開,他僵著身子不敢動,憂心又起,「你是不是扭傷到腳?」

  轉身去查看她的腳,身子剛動,她的兩條手臂突然纏上他,將他的腰緊緊抱住,身子緊緊的貼在他後背。

  他脫去了外衣,只著一件單薄裡衣,這地下又甚涼,她身上的體溫綿綿的傳來,壓覆在他後背的身軀更是柔若無骨。

  他心臟猛的一收緊,「公主………」

  白筱將手臂緊了緊,他的腰窄而緊實,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翻滾難平的情潮,將臉壓進他結實的後背,悶著聲音低喚了一聲,「莫問。」

  他身子一震,愕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道:「公主,你………」

  白筱將手臂又緊了緊,好像怕一鬆手,他便會從懷裡消失,「莫問,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原來從我離開京城,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居然沒能察覺………」

  她前往荊州前,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她的護衛親兵,做了一次大的調動,包括以前的馬伕。

  她只道是母親的安排,並沒在意,哪想到卻是他。

  直到看到抵著風荻喉間的烏金軟劍,才有所懷疑。

  懸在石縫中,看著他的身法,舉動,神情,以及他寧死不棄她的那份執著,哪裡還有懷疑,模樣可以改變,這些卻是無法改變的。

  一直以為見他一次都將難如登天,不想,他一直在她最近的地方守護著她。

  在她危難時,拚死不救她。

  壓抑著的情愫哪裡還掩得下,在心間拋起了萬丈的浪,哪裡還理會這是哪裡,身邊又有什麼,只想將他緊緊拽住不放,「莫問。」

  他默了下去,平時掩飾的再好,只要近了她的身,就再也瞞不下去,苦澀間又帶了份欣喜。

  她手環在他腰間,繞著他的身體,轉到前方,空了一隻手出來去摸他的臉,有著容華手臂人皮那一招,她不難在他耳根處,摸出一條微不可察的疊層,慢慢撕剝開來。

  他輕輕一歎,不再是那車伕的聲音,而是她所熟悉聲音,接過她手中人皮面具,揣進懷裡,輕撫上她的臉,「沒能照顧好你,讓人受了委屈。」

  白筱雖然料到是他,但這時聽到他的聲音,仍止不住的輕輕一顫,掏了火折子,就手中一劃,光亮在彼此的臉上一閃而過,僅一剎間,足以讓她看清他俊美的面頰。

  她胸間一哽,手中火折子跌落在地,得,得,得地滾開,在這片寂靜中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她的心。

  二人鎖著彼此的眼,愣愣失神,再次融入黑暗中仍不肯挪開視線。

  他白日在她車前,夜晚在她窗外,日夜伴在她身邊,卻不得親近,見她笑而笑,為她蹙眉而蹙眉,這份苦汁是何等難嚥,只得他自已方知。

  此時身在劣境中,頭頂是來回搜索的追兵,身邊是無數的森森白骨,但這一刻,這地方對他而言,卻是再美好不過,如果允許,他真願就這麼一輩子靜立下去。

  她不知他在身邊,只有思念,掛記,不管再不喜歡宮廷的是非,仍一點點的踩進去。想著只要能站得高一些,就離讓他自由近一些,不管再苦再累,咬牙忍著。

  聽著他的呼吸,心緒難平,不知該怨他狠心,還是該恨他絕情,可以如此與她日日相對,卻不與她相見,這時對著他卻又是五味雜陳。

  剖心深處,對他卻是怨不起,也恨不起,輕吸了口氣,踮了腳去含他的唇。

  太黑,看不清他,這一含,噙上了他的嘴角,卻也不願再離開。

  他心間更是一派洶湧,不管出去後會如何,此時她在他懷裡,哪怕就這一會兒也好。

  雙臂一伸,將她緊緊抱住,她怕一放手他便消失,他又何嘗不怕,低了頭,順著噙在嘴角上的唇瓣吻上她的唇。

  明知這不是夢,卻怕夢醒。

  鼻息間是她發間似蘭似菊的淡淡幽香,貼著她的唇,卻不敢用力,輕輕的磨,慢慢的吮,能有多輕,便有多輕。

  唯恐驚醒了這場『夢』。

  她空落的心在他唇間,一點點被填滿,慢慢垂下眼瞼,靜靜的抱著他,靜靜的任他吮吻著,一動不敢動,怕一動,他便不肯再親近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抱著她滑坐下去,坐在他懷裡,頭靠在他胸前,聽著他胸膛裡有力的心跳,唇邊含著笑,竟慢慢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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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7: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0章 容華『失算』

  莫問聽著白筱均勻平和的呼吸,滿足的輕輕一歎,認識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可以這麼全無避忌,心安理得的將她摟著。

  一陣風吹過,他將裹在她身上的衣裳緊了緊,怕她受不得這地下的涼,握了握她的手,暖暖的,並不見轉冷,才安了心。

  又將她抱得緊了些,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著。

  伏低臉,在她面頰上輕輕一吻,甚是憐惜,自從被風荻挾持,她雖然故作平靜,但他如何能聽不出她在車內輾轉反側,根本無一日好睡。

  到了『瑜城』又受那般的侮辱,驚嚇,她小小年紀哪能不心力疲憊。

  好在她素來外柔內剛,才能憑著一口氣死撐,換成別的女子,怕早不是這般模樣。

  這時在他懷中,完不理會上面的追兵,安然入睡,可見她對他是何等的依賴和信任。

  這份依賴和信任,讓他心疼如絞,他竟什麼也給不了她,甚至沒能保住她的周全。

  坐得久了,昏昏然也有些睡意,慢慢合了眼。

  風荻望著白筱身影消失在樹叢中,鳳眸半窄,迸了火,「白筱,我一定要將你抓回來。」

  墨夷趕上來見他無恙,才安了心,「二皇子,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搜,派人出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風荻望著遠方,恨得牙癢,白筱那絕世的容顏在眼前飄過,體內莫名的有一些燥熱,咬牙暗道:「絕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心。」

  不再回大廳,逕直回了自己寢室,轉到隔壁浴房,舀了桶冷水,當頭淋下,澆去身上的燥熱。

  絞乾長髮上的水珠,回到裡間,已有艷妝女子於榻邊等候。

  他無什麼心思,隨意往榻上一躺,任由那些女子在他身上搗弄,卻怎麼也激不起他的慾望,滿腦子都是白筱趴伏在圓台上的那柔弱的模樣。

  就算她投向他是怨恨的目光,眼角的媚意仍攝進了他的心裡,撩起他一身的火。

  攥了攥手,彷彿能感到將她攬住時,像貓兒一樣柔若無骨的身體。

  如果將那身體壓在身下是何等銷魂,腦海時浮現著一幅幅與她交纏的齷齪又誘人畫面,彷彿看見她那雙無懼的漆黑大眼,媚誘的望著他,嬌若花瓣的唇吮著他,無骨的身子纏著他,絞著他,他舒服的呻吟出聲。

  深喘了口氣,將含了他身下之物不住吞吮的艷麗女子,猛的提起,丟在榻上,扯了她身上鬆鬆裹著的布片,壓覆下去,大掌摩挲著她胸前柔軟,這感覺與他想像中相差甚遠,頓時沒了方纔的興致,失望的蹙了蹙眉,將她丟下軟榻,冷聲道:「滾。」

  仰面歎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厭惡這些女子,偏偏又會著魔般想著僅見一面的那個雙手沾著父王的鮮血的該死女子。

  後悔初見她時,沒將她揉碎在身下,而是送去了那廳堂。

  身下脹痛難耐,面部微微扭曲。

  白筱??????白筱??????我不會放過你??????

  『冷劍閣』他唇邊抽出一抹冷笑!

  『頤和軒』內??????

  古越聽完探子回報,濃眉擰緊,抬頭看向坐在桌案的容華,後者眉宇間難得的透了抹凝重。

  等探子退下才道:「風荻助西越王攻打北朝,已讓人不解。荊州一戰,雖然白筱誤殺西越王,但以風荻與白筱的前緣,不該對白筱如何。為何會伏擊白筱,獨扣了她一人?雖說他一直想與白筱能有個姻緣,但在她剛殺西越王之後,怕是難平民憤,這時擄了白筱,別說續什麼姻緣,怕是小命都難保。這事有蹊蹺。」

  容華手握著書卷,視線卻瞥過了一旁,這事實在與他所料差距甚大,這些日子心裡一直襲著股陰影,無法散去。

  古越所說,全是他已然想到的,仍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進他心裡,薄唇微抿。

  抬眼望了望古越,驀然輕彈一指,尖利的破風之聲傳出,片刻間便有黑衣隱衛躍入,「容公子。」

  容華將手中書卷握了握,「可有艾姑娘的消息?」

  「方纔有收到消息說已進了城,朝這邊來了,怕差不多也該到了。」

  容華點了點頭,淡淡的道:「下去吧。」

  話落,便見窗外紅影一閃,已有聲音從門口傳來,「艾芷悅拜見公子。」

  「請進。」容華放下手中書卷,古越從手邊摘了片樹葉,把玩著樹葉,側臥下去,眸子卻飛向門口。

  容華翻了個茶杯,斟了茶置於書案對面,等艾姑娘進來,朝著杯前比來比手掌,「請坐。」

  艾姑娘也不客套,拂了裙擺跪坐下去,一種急趕,途中水也沒喝上一口,著實口渴,端了茶便喝。

  容華也不催她,只是()幫她斟茶。

  艾姑娘連飲了三杯,才放下白玉茶杯,「小竹出事了。」

  這事已在容華意料之中,聽了她這話,仍是眉頭蹙了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姑娘搖了搖頭,也是不明白,「風荻不是為何,完全像變了個人,我趕到時恰好見他將小竹丟給眾屬下??????」她說到這兒,抿了抿唇,不安的回頭看了看古越,才道:「當眾凌辱??????」

  古越把玩樹葉的手猝然停下,手掌一握,將那片樹葉揉碎在掌心中,面色大變,翻身坐起,「後來呢?」

  容華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傾濕了指掌,不露聲色的放下杯盞,取了雪白錦帕慢慢抹拭,靜待下文。

  「好在有人挾持風荻,及時將她救走,才算逃過此劫。」艾姑娘抿了抿唇,神色略為閃避。

  古越長鬆口氣,倒了回去,「誰救了她?」

  「莫問?」容華抬眼看向艾姑娘,神色溫和,眼底深處卻是一望無際的冰寒。

  「是。」艾姑娘微低了頭,不看他,「除了他也無人能有這本事將她從駐守幾萬大軍的『瑜城』安然帶出來。

  「太平就好。」容華微微一笑,也是暗鬆了口氣,心情卻輕鬆不起來,端了茶壺給自己斟茶,心裡卻像塞了千萬把的杞菊,苦澀不堪,「他們現在何處?」

  艾姑娘有自搖頭,「他挾持了風荻出城,我暗隨在他們身後出了城,遠遠見他們棄了風荻逃入林中,因為有官兵搜林,我不能跟得太近,明明遠遠還能看見他們,可突然失了他們的蹤影,我暗中查了幾次,都沒能尋到。」

  「這麼說,他們沒再落入風荻手中?」茶漫出了茶盞,他才有所覺,放下手中茶壺,見那茶盞滿盛碧綠茶水,茶水慢慢溢出,已無法端起,也不飲了,棄了茶盞,靠向身後軟靠。

  「是,奴家入城打探過,他們確實沒再落入他們手中,才返回。途中見風荻也在四處搜索他們,應該是走脫了。等他們脫離了風荻的搜索,想必也是要回北朝的,應該不必過於擔心。」艾姑娘垂眸望著他身前漫著茶水的茶盞,與他相識多年,向來少年老成,何時這般失態過,他怕也是對小竹動了真情,心裡皺巴巴的難受。

  莫問是那人之子,又是眼看著長大;容華卻是她已故至交知己之子,這份情也非同尋常,暗歎了口氣,再冷漠的人,也逃不過『情』字。

  「辛苦了。」容華自手邊櫃下取了一個白玉藥瓶,拋給艾姑娘,「你來回奔波,容易引發舊傷。此藥早晚各一次用溫酒服用,連服七日,倒可以控制。」

  艾姑娘撥開瓶塞,幽香撲鼻,知是好藥,微微一笑,「謝謝了。」

  容華微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艾姑娘收了藥瓶,起身告辭。

  容華起身送她出去,返回案後坐下,重新拾起桌上書卷,盯著書卷,捲上字跡卻一個也鑽不進眼裡。

  古越躍到他對面坐下,一把奪了他手中書卷,「看不進,何必裝模作樣。」

  容華看向他,有些無奈,「你就不能安靜些?」

  「你能靜得下來?」古越將書卷棄在案上,手握成拳撐了下顎,「你認為莫問會將她送回北朝?」

  容華起身,轉身窗欞,望著外面花枝,「就算莫問想將送她回來,怕她也是不肯再回來的。」

  古越也隨他望了一回窗外,才開口問道:「你有何打算?難道就這麼由著他們?就怕你肯由著他們,他們也沒這麼好的命,能逃過風荻的追蹤。」他們成西越打了多年的交道,哪能不知西越追蹤尋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否則以容華的花花腸子,七倒八拐的在他們手中買藥,仍被他們發現,相思草是他要的。

  風荻這個人雖然手上功夫不如他們,但某些方面決不能小看,否則單憑西越王,西越也絕不會有如今的勢力。

  容華默了一會兒,才道:「怕是要走一趟西越。」風荻的轉變不能不去弄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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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7: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1章 拒絕聯姻

  知秋引著三梅快步走向熙和軒,到了門口放停下,對眼淚汪汪的三梅道「你在這兒稍等等,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三梅點了點頭,她一輝到了北朝,自然不能在隨意在南朝宮裡走動,這規矩她懂。

  片刻後,知秋出來引了她進去。

  見了古越和容華二人,話沒出口,淚就下來了。

  知秋忙勸導「有什麼事,就跟太子和公主說,別急著哭。」

  三梅忙擦了眼淚,從懷中取了信函遞給知秋,「我們娘娘約見太子,有事相求。」

  古越看了看仍立在窗邊的容華,接過信函,拆開看過,點了點頭,「你回去告訴你們娘娘,我按時赴約。」

  三梅墩身謝過,「謝謝太子,」說完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容華和古越倒是有些意外,古越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三梅抹著眼淚「求太子和公子,一定要就我們家小姐。」

  古越慢慢透了口氣,「你先回去,這事,我們自有打算。」

  三梅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該詢問的,不過漸染他這麼說,便不該再問,磕了個頭才起身隨知秋出去。

  知秋也是奴才的,知道主人在,他們坐下人的不能走遠,停下來,推了推他,「你回去吧,萬一公子要使喚人,找不到你就不好了。」

  知秋應了卻沒動,將她瞅著,歎了口氣「你姐小姐回了北朝,現在南北朝關係有這麼緊張,我們的事又得耽擱下了。」

  三梅聽了,也是心酸,她們做下人的,有幾個能遇上個喜歡的,她遇上了,卻是這幅環境,這以後還不知會怎麼樣,也歎了口氣。「要不你捨棄我吧,讓公子給你配個合適的姑娘。」

  知秋頓時著急了,也不理會周圍有人,把她拽住「我這就去求公子,把你討了過來。」

  三梅臉色一變,忙捂著他的嘴,等看向他們的人走過去了,才低聲道「你瘋了嗎,這事哪能胡說,如果被我們娘娘聽見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麼事來。」

  賀蘭的為人,知秋也不是沒有聽聞,如果知道三梅與他這份情誼,只要容華開了口討要,定會設法迫使三梅在這邊當臥底,倒是難做的還是三梅,長歎了口氣,「總會有辦法的。」

  三梅將他的手握住,「我二十五歲便可以出宮,如果到那時候,你還是一個人。。。」後面的話,她終是說不出口。

  知秋反握她的手,「你小心些,別離你們娘娘太近,我等你出宮。」三梅笑著點了點頭,反身走向馬車,撩起簾子進去,將車簾揭開一條縫,偷偷看著愣在那兒的知秋,直到車轉了彎,再看不到人,才落下了車簾。

  古越起身更衣。

  容華將他攔住,「這個約會,我去赴。」

  古越看了他半晌,濃眉一蹙「你不必要如此。」

  容華平時他,全無讓步之意,反身開了衣櫃,取出龍紋黑色衣袍「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擔心。」

  換過衣裳朝著門外喚了聲「備馬。」朝著門外大步而去。

  城西梅園。。。

  容華騎在馬車上,望著前方樹林旁一方石亭。

  亭內賀蘭穿著一身寶藍色,撲通貴婦的衣裳。

  身邊只得秀秀服侍著,秀秀也沒穿宮裝,穿著一般大戶人家侍女常穿的翠綠衫裙。

  賀蘭聽見馬蹄聲,抬頭朝他望來。

  容華翻身下馬。朝石亭走來。

  秀秀朝他行李,一聲不響的退下了。

  容華朝賀蘭微微頷首,「娘娘約在下,有何見教?」

  賀蘭朝石桌對面比了比,「太子請坐,」親自為他斟茶。

  容華撩起衣袍坐下,雙手撐著膝蓋,面色怡然,渾身卻透漏著叫人無法忽視的霸氣。

  賀蘭見她不喝茶,心下瞭然,他信不過她,放下手中茶壺,自行端了杯子輕啜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也不兜彎子,「太子知道本宮在北朝根基尚淺,朝中都不少人巴不得我女兒不能回來,我後繼無人。」她話中之意,已十分明顯,容華只是冷眼不言。

  賀蘭無奈,只得接著道「本宮想請太子支援,搭救我女兒。」

  容華面無表情,冷眼看著她,仍是不言。

  賀蘭素知南朝太子冷面冷心,但從來不曾正面相對,見他肯赴約,只道外面傳聞有誤,他並不見得有多難說話,這時見他坐下後,便再無一句話,實在摸不透他是何想法,剛才的信心滿滿,不禁打了個折,沒了底氣。

  「當然太子如果肯出手相助,本宮定然重謝。」賀蘭握著茶杯的手指攪在了一起。

  容華到這時才淺淺一笑,「娘娘不妨把你的籌碼說出來聽聽,看在下有沒有興趣。」

  賀蘭舔了舔唇,少有的緊張,對面的少年明明只有十幾二十歲。但身上散發開的其實迫使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只要能救回筱筱,我願與南朝聯姻,將筱筱許配給太子。」容華勾唇一笑,面色溫和,卻叫人難有暖意,「這就是娘娘的籌碼?」

  賀蘭面色略微一僵,「太子難道不知姜族婚配只事?」

  容華身子坐得筆直,揚眉一笑「娘娘如果心裡有姜族,邊該知道姜族族長一家與長老一家時代通婚,按族中規矩,她本是我的妻子,有且能當做娘娘的籌碼。」

  賀蘭頓時語結,喉間哽了哽,「既然太子也承認她是你的妻子,那太子且不更不應該出兵救她?」

  容華微微一笑「娘娘破壞規矩在線,在下又何必死守姜族這不成文的規矩,將自己綁在一個女人身上?」

  「你。。。」賀蘭張口結舌,那日在明宮所見,他明明是鍾情於白筱的,才敢有現在這一行,萬萬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等絕情的話,「難道你心裡沒有筱筱」

  容華淺笑「女人嘛,何處沒有?白筱的確貌美,但為了她,與西越反目,兵刃相對,不值得,娘娘的要求,恕難從命,天色不早,謝謝娘娘的茶,在下先行告辭。

  說完不再做片刻停留,走出石亭,翻身上馬,逕直而去。

  賀蘭臉色慘白,無力的垮下肩膀,他果然是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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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8: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2章 急流表真情

  容華行到無人處,停了下來,「出來吧。」

  古越從樹後轉出,「你這是何苦,西越你本是要去的,何不答應了她,白筱回來也能領你這個情。你這般一口回絕,以後她說給白筱挺,不知白筱會如何惱你。」

  容華輕睨了他一眼,「她對我本就無情,惱多一次,又有何區別。倒是賀蘭的為人。。。我答應了她,他且有不拿這事做文章的。」

  古越濃眉微蹙,「其實不必在乎藥物的事,西越早晚是要得罪,又何必為這點時間與白筱生出旁外枝節。」

  「你不在乎,我在乎。」容華預期冷了些,見他就一個赤人,也沒騎馬,「不會去嗎?」

  古越指指頭上樹枝,「我還得從這兒回去。」

  容華蹙眉輕笑,挾馬走了。

  莫問一覺醒來,懷裡人仍是一動不動,摸摸她的手,有一些涼,心裡一驚。

  睜眼,已習慣了這片黑暗,隱約能視物,卻見她忽閃著一雙大眼,在黑暗中將他看著。

  自責道「我睡過頭了。」將抱著他的手臂緊了緊,「冷嗎?」

  「不冷。」白筱心疼的抬手去摸他的臉,他這些日子都不知有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她在車裡睡覺的時候,他在趕車,只能偶爾在車上打個盹,「再睡會兒?」

  觸著他面頰的手有些冰人,他不敢再在這地方呆下去,「不了,我們的設法離開,這地方不宜久留。」他往頭頂望了望,頭頂稀稀拉拉的撒著星星,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

  仔細聆聽,還隱約能聽到仍在搜索的聲音,從上面是沒辦法離開的,將她放在地上,起身後動了許久沒活動,有些僵的四肢,等她活動開了,將她摟在懷裡,「我們往前走,看有沒有出路。」

  怕火光引起上面注意,不敢點火,順著土壁往前行走了幾十步遠,便無路可走,眼前是一條水渠。

  水渠進了山洞,裡面比外面更黑,越加看不清狀況。

  莫問暗歎了口氣「無路可走,看來只能尋機會再想辦法避開官兵。」

  白筱耳尖,立在水渠邊聽了一陣,「這水是活水,怕是可以通到外面。」

  莫問蹲下身,將手置於水中,水刺骨大寒,果然水壓向手臂上一下一下的拍來,拾起塊石塊拋入水中,石頭發出撲通一聲響,這窄窄水渠竟不知有多深。

  往前面漆黑的山洞望了望,更不知前方有多遠才能出去,而白筱不會水,這般下水實在太過冒險。

  莫問稍作猶豫,尋了一段枯木,將自己身上中衣也脫下,撕成條,凝成繩,拋於水中,試好了枯木浮起的方向,從新拖上岸。

  將白筱拽了過來,往枯木上一綁。

  白筱知道如果將她綁上去,這枯木只能承受得起她一人的重量,那他便只能全靠自己的力量在水中游動,這錢向不知到底有多遠的水路,便不知他的體力能不能支撐這麼久,爭著不肯讓他綁,「你被綁著我,我們一起抱著這木頭,總能出去。」

  莫問手上動作不減,「水太冷,你受不得。」先不說白筱一個弱女子,體力不行,就說這水,寒冷刺骨,萬一在水裡凍得抽筋,這命也是難保了。

  不理會白筱怎麼掙扎,生生的將她壓在枯木上,綁了個結實。

  自己扶著枯木一段,將枯木推入水中。

  身體被冰水一浸泡,經不住打了個哆嗦。

  也不敢多加耽擱,推著枯木往山洞游去。

  下了水,白筱也就不敢再胡亂動彈,增加他的麻煩。

  伸手下水,幫著划水,才知道這水有多冷,從頭到腳頓時戰慄。心裡陡然一驚,這樣的水,他這般浸泡在水裡能支撐多久。

  哪顧得上水涼,拚死幫著划水,只求能減輕他需要支出的體力。

  黑暗中聽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而前面人是一片漆黑,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心急如焚。

  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是回浮水的,只是到了這凡間沒有試過。

  緊盯著枯木一頭的黑影,眼一眨不敢眨,唯恐一眨眼,他便會從視野裡消失。

  沒過一會兒,便會喚他一聲,確認他甚至是清醒的。

  「莫問。」

  「嗯。」他身體已凍地發僵,盡量讓聲音平和,不讓她察覺。

  「你還好嗎?」

  「很好。」他咬咬牙,見前方有一絲光亮,精神一振。

  白筱回頭看見,驚喜若狂,「莫問,我們要出去了。」

  「嗯。」莫問疲憊不堪的身子頓時又有了力氣。

  眼見離那光線漸進,水流驟然變急,強大的水流將他和枯木猛的拽向前方。

  他大驚失色,如不是及

  時抓穩枯木,怕已被衝開。

  白筱心裡砰然亂跳,慌著去解綁在身上的布條。

  莫問眼前赫然一亮,刺眼的強光讓他睜不開眼,等再次睜眼時,見身邊急流翻滾而下,前方

  不遠,卻是一個陡坡。

  水流朝著陡坡急湧。

  而白筱身上的布帶即將被她解開,這水急成這般。

  只要她一下水,沒準就能被沖沒了,又急又怒,吼道:「你做什麼?」

  白筱幾時被他這麼凶過,看著他在水中起起伏伏,隨時有可能脫手而去,又急又委屈,慘白了臉,咬了唇,忍著將奪眶而出的淚,繼續接著身上布帶,「你能不能離我近些,我怕掉水裡,不怕死,我怕夠不到你,怕你離開我。」

  如果沒了他,她就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

  莫問臉色微愕,眼裡的怒意慢慢換成一縷溫柔,將牙一咬,使足了身上殘餘的力氣,攀著枯木,向她靠近。

  一把將她拽住,防鬆脫了布帶的她被水沖走。

  白筱將解開的一截布帶,繞過他的腰間,牢牢綁住,將結打了一個又一個,才將布帶另一截纏在自己腰間,打上死結,就算二人鬆了手,也會隨著枯木漂行。

  鬆了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臉貼著他早已冰涼的消瘦面頰,長鬆了口氣,這下再也不會和他分開。

  莫問側臉望著滿臉不知是水還是淚的小臉,心裡也如這急浪一般翻滾起伏,「小竹,你這麼做,不值。你是北朝的公主,而我……」

  白筱頭一偏,含了他的嘴,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這一動,身體失了平衡,滑落水裡,越發的將他摟緊身體貼向他赤著的冰冷胸脯。

  冰冷的水卻讓她越加的清醒。

  什麼公主,這不過是這一世的一個身份過場,過了這一世,這些身份將成為煙灰飄盡,什麼也不是。

  她什麼也不想,只想與他能一起多久是多久。

  低聲低喃,「我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要你。」

  莫問胸口瞬間收緊,雙手棄了枯木,將她緊緊抱住,也不管前面有什麼,也不理會兩人緊纏在一起的身體,隨著水波起伏翻滾,反含了她的唇。

  舌熱烈,略帶粗暴的撬開她的唇,抵入她口中,掠奪深吮著她口中的芳澤。

  她胸間燃了把火,凍得發僵的身子,在他懷抱裡變軟,腦海中被抽成一片空白,所有的觸感,只剩下他環在她身上強有力的手臂的束縛,以及他身體緊緊相貼。

  唇舌間激情澎湃的纏綿,毫不留情的吞噬著對方的呼吸,燒得彼此已分辨不出自己身子何處。

  只想能再親近些,再親近些……哪怕能融進對方身體才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已將窒息的她,深深的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擠壓著她胸前的柔軟。

  看著她面頰泛紅,張了小嘴大口喘著氣,緊鎖著他的一雙大眼迷離得要滴出水,心間一蕩,這冰河反倒像成了他們的溫柔床。

  微微一笑,剛想再次將唇覆下,再品嚐一次她的味道,眼角處見枯木正撞向一處浮出的暗礁。

  面色一凜,將箍緊她的手臂又緊了緊,在水中旋了個身,自己後背向著枯木,將她死死按在自己胸前。

  就在這一瞬,只聽「匡」的一聲,枯木猛地頓住,他的後背重重的撞向枯木,劇痛從背脊傳來,半天透不過起來。

  饒是他功力不淺,也是背心發麻,胸口一陣翻湧,牙關一咬,將湧上來的一口甜腥生生嚥下。

  身體隨著枯木拖行一陣,方停住。

  白筱的心砰然亂跳,睜開眼,身體已離了水面,抬起頭,見他面色微白,唇角滲著一絲鮮紅,驚得伸手去觸他嘴角的那點艷紅,「你怎麼樣啊?傷到哪裡?」

  伸了手,在他身上亂摸。

  「我沒事。」莫問腹間一緊,生出些異樣感覺,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深吸了口氣,慢慢調戲片刻,方才不過是在冰河中泡了半夜,體力虧空,而觸礁又來得太過突然,一時氣血不均,才導致氣血上湧。

  此時離了水,被風一吹,異常的冷,再看白筱,唇色發白,也是凍得微微的哆嗦,不過她一門心思放在他身上,猶不自覺罷了。

  如此下去難保不病上一場。

  環視四周,竟是一處小山坳,除了這條冰河,三面環著山,地上鋪著厚厚枯草,被艷陽曬了這一陣,竟暖暖和和,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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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發表於 2012-2-3 16:28: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3章 你可願陪我?

  前方不遠,還有一個半掩了枯籐的小山洞,倒十分適合更換衣衫。

  凝神細聽,也聽不見附近有人走動,只得幾聲鳥叫。

  這地方怕是不在西越官兵的搜索範圍之內,心下暗喜。

  在冰水裡泡了大半夜,又得使勁推著枯木,早搾乾了體內所有力氣,現在癱在唄太陽曬暖了的礁石,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趴伏在他身上的白筱,一身白衣盡濕,濕搭搭的貼在身上,細水流著被濕裳勾畫出的窄小優美的背部曲線往下淌。

  她身子柔弱,這般濕著,實在不妥當。

  手上用力將軟得只得一味喘粗氣的白筱拽上來些,翻身坐起,將她平放在礁石上,濕衣薄薄的貼在身上,玲瓏有致的嬌軀曲線畢露。

  圓潤挺翹的胸乳隨著呼吸起伏,束著布帶的纖腰更是只得一握。

  一股溫熱馥郁的熱意自莫問胸間散開,意醉神迷,不敢多看,避開視線去解她綁在腰間的布結。

  布條濕了水,白筱又唯恐與他分開,這結實打得著實結實。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算將二人綁在腰間的結解開。

  抬眸見白筱昏昏欲睡,忙拍了拍她的小臉:「小竹,現在不能睡。」

  白筱已困得睜不開眼,只是抬了抬眼皮,翻了個身,柔若無骨的妙曼身軀朝他滾過去,纖弱的手臂纏向他腰間,含糊的低聲道:「就睡一會兒。」

  對襟的寬領錦袍被水波重開,露出一抹雪白頸項,袖子退到肘下,一截雪藕般的手臂白生生的露在外面,更顯得腕白如雪。

  袍下百褶長裙縮到膝間,貼身的白絲褲腳散開,露出凝脂般的修長小腿,足上繡鞋不知何時已被水波捲走,赤著一雙纖細小腳,小小的指甲蓋泛著淡淡的粉紅珠光。

  這副慵懶的媚態是何等招人憐惜。

  莫問歎了口氣,將她裹進懷裡,站起身,踏著厚軟的枯草,向石洞走去。

  全身酸痛,腳下象踩著浮雲一般無力。

  將偎在他懷裡已然熟睡的白筱放在一角的軟草上,她仍死拽著他腰間的衣襟不肯放手,小聲輕喃,「莫問,我不會再回去了,別丟下我。」

  莫問心尖一陣刺痛,『冷劍閣』的後人不入『冷劍閣』,即便是想要成家,也只能娶『冷劍閣』的女子,說白了就是為她們遮掩身份,生兒育女。

  只有身處一定高位的閣員才有資格娶自己喜歡的女子,前提是那女子只是普通的百姓,不會影響邪路閣中秘密。

  他雖隱隱猜到她另有身世,但既然她棄了過去,隱在民間,那他便讓自己變得強大,將她好好藏護起來。

  哪知世事風雲,變幻莫測,她居然是北朝的公主,而且是南朝先帝定下來的南朝太子妃。

  如今想來,只得苦笑,當初的抉擇也就說不出是對是錯了。

  或許當初就該以一個不起眼的身份帶她逃離,哪怕以後苦些、窮些,也不是如今這副情形。

  伏低身在她微涼的面頰上輕輕一吻,貼著她耳邊低聲道,「我不會再與你分開,我去生個火。」

  也不知她是否在夢中聽見,唇邊漾開一抹甜笑,緊拽著他衣襟的手也放開了。

  他心間更是難平,是不能再讓她給人當棋子般使來使去。

  在濕衫內搜出火折子,火折子均已濕透,打不著火,只得棄到洞外曬著,拾了截斷枯枝,刨了個小土坑,攏了乾草,雙掌合十,不住來回搓弄,不消片刻,小坑中電光幾閃,引燃坑中枯草。

  忙將備好的枯枝架起,堆了火堆,用石塊圍住。

  在『冷劍閣』這些年,野外求生的本事倒是學了個紮實。

  在火堆旁鋪了乾淨枯草,才將身上濕搭搭的白筱撈起,猶豫了片刻,才慢吸了口氣,伸手去解她身上濕衣。

  除去衣裳,僅著窄小胸衣的她在火光下越加的潤澤,小腹平坦光滑,並緊的雙腿,宛如細白脂玉,袖長的雙腿如粉嫩的藕段般交疊,柔玉白的薄薄胸衣濕了水緊裹著她胸前圓潤,隱約透著兩抹尖尖紅暈,煞是誘人之極。

  莫問方二十出頭,正值血氣方剛,對眼前女子又是愛極的,哪裡抵得這副媚惑之態,面上滾燙,腹中熱氣滾滾翻開,觸著她胸衣細帶的指尖微微一顫,終是不敢再去解那僅餘的遮覆。

  別了臉,將她堆入乾草,才算讓眼前清淨,暗鬆了口氣,拉了枯籐,將二人的衣裳攤晾開來,方出了洞,奔到河邊,連捧了幾捧冰水潑了臉,才算慢慢平息體內的萌動。

  在附近打了幾隻山雞,抽了腰間軟劍,就著水邊剝洗乾淨,用樹枝穿了回到洞中架到火上燒烤。

  坐到白筱身邊,見她小臉被火映得緋紅,安穩甜美,呼吸平穩,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頰,甚是溫暖,不再冰冷,長鬚了口氣,微微一笑,眼裡竟是溫情柔意。

  她身體嬌弱,在水中折騰的這幾個時辰,早精疲力盡,全靠著一股子的毅力強撐。一個女子能有這等堅強的心性,實在難得。

  翻了翻火上野雞,也實在疲憊,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靠了石壁打盹。

  白筱這一睡,竟沒有一個夢,也不知過了多久,鼻息間飄來異香,忽然覺得腹中飢餓難忍,揉了揉仍有些澀漲的眼,慢慢睜開,眼前一片融融火光,火上架著幾隻烤得焦黃誘人的野雞。

  吞了吞口水,翻身坐起,對上火光對面半跪在地上手中翻烤野雞的莫問的一雙漆黑亮眸,似笑非笑的將她看著,眸子裡跳著的火苗亮過眼前火堆。

  視線上移,上方七零八落的掛著一堆衣裳。

  赫然所覺,隨著他的視線下移,看向自己,哀嚎一聲,慌亂抱了滑在腰間的枯草,將自己埋進枯草中。

  莫問瞅著她從枯草稍上露出半邊羞得緋紅的臉,眨吧著大眼向他偷看,『噗』的一笑,想著給她脫衣服的那副情景,臉上又是一紅,起身收了她已被烘乾的裡衣遞於她。

  白筱伸手接衣裳,臉也紅了,衣裳是他脫下的,要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這時不過是尋點心理安慰  ,埋怨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莫問苦笑搖頭,也得叫得醒,與她目光一觸,彼此的臉又紅了紅,背轉身,「穿上吧。」他實在不願考驗自已忍耐極限。

  白筱手慌腳亂的裡著衣裳,瞪著眼望著他的背影,長年練劍的身軀修長精練,結實性感,肩膀渾圓,背闊,腰窄。

  白色中褲低束在腰間,遮不住緊翹窄緊的臀部曲線,半跪著的腿結實緊致。

  肩膀上凌厲的龍紋令他男性的身體更透出一股讓無法逼視的凌氣,讓人更想被這樣的男人擁進懷裡,更想讓自已柔軟的身體纏上他剛毅的軀體。

  白筱『呃』了一聲,男人的身體同樣能叫人浮想翩翩。

  莫問等了一陣,聽不見她喚自已,身後沒了動靜半晌,回轉身,見她已攏好衣衫,癡愣愣的望著他。

  白筱見他突然轉身,向她平視過來,猛的轉醒,自已何時花癡到這地步了,尷尬的忙轉開臉,掩飾道:「餓了。」

  莫問見她神色有異,禁不住多看了幾眼,只道她不習慣看他赤著身子,扯了中衣披在身上,著手去撕烤好的野雞給她食用,「沒有調料,只能湊和著吃些,等養足了體力,再設法離開。」

  白筱笑著接過便吃,這時死裡逃生,又有他陪著,心情難得的輕鬆,反不急著離開。

  二人吃飽,收拾了沒吃完的野雞,堆放到一角,攜手洞外,已是黃昏。

  夕陽在枯草上撒了一層金光,讓這山坳多了些柔色。

  這地方氣候十分古怪,即使是在這冰河旁邊也十分暖和,二人僅著了單衣也不覺得冷。

  莫問不知翻過山丘,外面是什麼環境,也不捨這份難得的二人相處機會。

  拖了她的手,走到一株大樹下,攬了她依樹而坐,唇貼著她的耳鬢,眺望前方與河水相接的夕陽。

  白筱知他素來話少,頭靠著他的肩膀,後背貼著他寬闊的胸膛,腰間是他結實的手臂,一手搭上他屈在身側的膝蓋,一手覆了他攬在她腰間的手,滿足的輕歎了聲,到凡間這一趟,能有與他的這一份情誼,也不冤枉了。

  他聽她歎息,收回視線,側了臉過來,垂眸看著她的輕顫著的長睫,親了親她滑膩的面頰,摩挲著慢慢前移,尋了她的唇,輕輕一吮,鎖著她被夕陽印得極亮的眼,低問道:「你說你不想回宮了,可是當真?」

  她抬手摸著他削瘦俊逸的臉頰,反咬上他的光潤富有彈性的下唇,反問:「沒有錦衣華服,沒有榮華富貴,你可願陪我?」

  他暗歎了口氣,第一次見她,一身嬌養出來的細皮嫩肉,怕她過不得清貧的生活,才會前往『冷劍閣』,他實在看錯了她,繞了這麼一個大彎,「自是陪你,至死不渝……」

  她忙移唇堵了他的唇,她怎麼能讓他死,她還要與他一起攜手走好長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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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8: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4章 不再顧忌

  白筱在他唇上一咬即松,見他面堂少有的清俊,目光溫和,一雙瞳仁在夕陽下反射著淡淡金光,指望進她心裡。

  撫平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所有憋屈,暖的如身下枯草。

  仰著臉朝他淺淺一笑,她喜歡看他永遠溫柔恬靜的模樣。

  他低頭觸上近在咫尺的目光,心底不由得一暖,將懷中的身子抱得更緊,低頭用唇輕磨著她的唇,如此柔軟,溫潤,禁不住輕輕含上,一點點的吸吮,真想從此不離世外事,就這麼一直做到天荒地老。。。

  她反身將手穿入他未束的衣袍,手心緊貼住他光滑緊致的後背,緊緊抱住,方纔還在想,被他抱著,將他纏著是何等舒服,現在感覺當真甚好。。。她實在太想與他在一起。。。

  他脊背一緊,呼吸在她幽蘭的呼吸中變得急促,他實在太想她,也太想要她,以前是想要,而不能要。

  而如今出了這山坳,生死難料,還有什麼可以顧忌。

  這時抱上,吻上,哪裡還捨得再分開。

  她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對他的渴望,也不知該如何才能將他緊緊與自己絆在一起,只想著或許與他再親近些,再親近些。。。

  環抱著他腰背的手,越箍越緊,緊的像是要將自己陷進他的身體方休。

  強促的胸脯擠壓著她又軟的身體,她莫名的心安。

  他的唇帶著滾燙的濕潤,以及他的獨有的氣息,將她思緒一點點抽空,慢慢合上眼,眼不能視物,口中的口中的感觸越加明顯。

  唇間溫柔的摩挲越來越灼熱,到得後來,如同颶風捲過,熱烈而慾求不滿般的掠奪,耳邊再也聽不見滾滾急流聲,只有他粗粗重重的呼吸聲。

  她被水沖散了的長髮未束,披散下來,髮梢隨風鑽進他半敞開的衣襟,輕輕搔弄著他赤裸著的肌膚。

  將他騰起的慾望挑的層層飛躍,越加的難以把持。

  持久的唇舌相交,吞噬了胸中最後一點空氣,才驟然分開。

  他合眼,仰頭輕抵身後樹幹,半闔著眼,望著她緋紅的面頰,深深喘氣,在這樣下去,當真要失控,她體力尚未恢復,怕是經不得男女之事。

  她一得到自由,便依偎在他胸前,大口吸氣,聽見他的心跳如擂鼓一般,一切都讓她真實的感覺到他在她身邊,這感覺真好。。。

  目光回轉,落在眼前起伏的胸脯上,唇角微勾,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她的心,從他十四歲時對她便許下一定要娶她的諾言,便生怕委屈了她,輾轉六年,對她小心呵護,為她做他力所能及的一切。

  這樣的男人,叫她如何不心動,如何不愛?

  「莫問,你許我的事,可還作數?」她再不要回去做什麼公主,只要他。

  他抬手輕撫她的泛紅的面頰,眼中柔情一片,足以將她融化,「自然作數,」即使是她前些日子中了毒,他無法為她解毒,也沒想過放棄,只想等待,等她可以與他一起之時,只要她願意,無論要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他這一世,只享守著她。

  白筱轉臉,將被他吸吮的紅漲滾熱的唇印上他的胸口,抬眼對上他含情帶欲的眼,微微一笑,伸出舌頭,舔上他的心窩,像是舔上他的心,「可不許賴賬。」

  當初是他死活賴著要娶她,現在他休想再丟掉她。

  他身子微顫,眸色一沉,雙手掐上她的腰,飛快的將她提了上來,唇覆上她半張著的瑩潤的唇瓣。

  她沒料到他突然下手,身子失了平衡,完全壓覆上他的身體,不經意間小腹抵著他身下亢奮。

  他身體微僵,頓時失了心神。

  唇重重的壓下,雙手一分,拋開了她攏著的衣裳,唇遽然而下,覆上她肩膀上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

  他的氣息在她頸間流連,一點點燙過她的肌膚,將她的心燙化,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想避開他下身亢奮。

  越避越綿綿的摩挲著她,壓抑著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

  哪還能有多少定力,有哪還顧得上二人經過好幾個時辰的浸泡,體力尚未完全恢復。

  掐在她腰間的手掌帶著力,撫上,掌上的薄繭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擠進她窄緊的胸衣,粗糙的掌心握著她胸前的堅挺,輕輕重重的揉捏,紅蕾在他掌心中滾動,觸著他手心陣陣的癢。

  白筱呼吸一窒,軟軟的趴在他肩膀上,任胸前又痛又酥的怪異感覺一陣陣的化開,傳遍全身。

  心理滿足的想哭泣,這樣的事只有和最親近的人,才可以做,現在他這麼對她,便是她最親近的人。

  她喜歡他親近她。

  她身下衣裳不知何時被他卸去,凌亂的鋪在身下。

  直到一陣風吹過,微微的涼,飄忽著的神智才有片刻的清醒,睜開眼,見他火辣辣的視線隨著在她身上拂過的手掌一點點看過。

  頓時鬧成了大紅臉,側了身,尋身下衣裳遮掩,「別看。」

  他將她按住,不容她避開,眼底的火跳的越加厲害,「想看。」他要她的身體每一塊肌膚都牢牢記下。

  殘留的夕陽在她身下撒了一身,更顯得肌膚光滑賽雪,嬌弱無骨。

  手掌沿著她的胸腹一點點揉下,她的身體在他手下越來越燙。

  觸上她身下毛髮,身下的微癢讓她漲紅了臉,再也受不了他的目光這般赤辣辣的掠過。

  拉開他的手臂,將他拽下來,「不許再看。」

  她身體半裹在衣裳中,長髮凌亂,密密的鋪了她半邊酥胸,滿盛春光,欲掩反洩,眉極的眸子凝水帶霧,咬著的唇瓣含羞帶嗔,天地間哪裡還能有去尋她這般勾人的女子。。。

  平常的她一身素白,端莊秀雅,如何能知除去衣裳的她竟能嬌媚誘人至此。。。只怕傳說中的九尾媚狐也不及誘人。。。

  他腹間熱意滾湧,微微一笑,眼底的情慾越加的肆虐,盯著她不放,退去身下錦褲,身下脹痛不已,頎長的身體向她壓覆下去,他也實在忍不得了,他想她已經太久,閒暇中無數次的幻想過與她相擁纏綿,真到了這時候,卻是一忍再忍。

  如今是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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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9: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5章 此情何堪

  她也盯著他,長吁了口氣,總算解了春光乍洩之囧,身上壓覆的重量將她心間灌滿。他身上亢奮隨之觸上她雙腿之間,硬漲滾熱全無遮掩的不時輕輕撞觸著她。

  一樣的感覺隨之化開,又讓她窘的恨不得將自己埋進身下枯草。

  窘是窘,偏又喜歡這樣的怪異觸感,臉漲得越加通紅,正想轉臉別開,他的唇已尋了過來,將她噙住,躲無處躲。

  他屈膝擠開她緊閉的雙腿,身下硬硬的抵了她,滾燙一片,引得他身子僵了僵,不自禁的輕輕摩擦幾下,舒服得低喘開來。

  她腿間禁不住一直抽搐,吸進去的氣半天沒呼出來,面頰更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含水的眸子迷離微闔。

  他雖含了她的唇,輕咬慢吮,眼卻不曾離她,他對她怎麼看也看不夠,每次看見她都想能多看一眼是一眼,萬一哪天突然死去,那一眼便是能在他最後的一眼。

  看著她眼裡水霧越來越濃,呼吸越來越促,滿心歡喜,這般動作,想必是對了...

  越加的將臀壓低與她溫潤處緊密相貼,尋著能讓她不住抽搐輕顫的敏感處,著力相磨,片刻不消,一股熱意,濕了他的身,身下已是滑潤一片,快意僅僅的襲著他,真想就此撞進她體內,然不捨她此時在他身下嬌喘的媚態,只想多看一會兒,咬咬牙忍著。

  被他喊著的唇,不是半張了嘴嬌喘連連。

  隨著身下異樣一波一波的漾開,心裡也像填了蜜一般甜。

  喘了一陣,感到他的硬挺不住漲動,知他忍得著實難過,偏不知何故硬是不肯進她的身子,只是一味的折磨著她。

  心尖微顫,難道他嫌棄她已失貞潔?

  胸間悶痛,他是那種再苦也自己咽的人,即使是存著心結,也是萬萬不肯在她面前稍加表示。

  一起如此倒不如就此停下,從此再不近他的身。

  雙手纏緊,手掌按壓著他後背,帶著力,留戀慢慢向下撫摸,他肌肉細膩緊實,在她掌心間一點點摸過,撫過他窄緊的腰身,緊緊壓住他窄而翹的臀,不讓他再在她身製造那讓她無法抵抑制的快感。

  不料這一壓,卻讓二人更加親密無隙,已極敏感的蕊核經不得這般赤裸裸的刺激,神魂俱飛。

  別了臉,貼在他耳邊咬著唇,不住喘息。

  他與她緊緊相貼,肌膚相摩,舔著她被自己要的幾乎滲血的唇,手掌揉上,粗糙的手掌磨搓著她柔軟的胸脯,「慈溪滸並無他人,你不必忍著。我想聽聽你的聲音,別忍......」

  等了她這許多年,如何能不好好珍惜,不好好記下能見到的,聽到的任何一點一滴。

  她耳力極好,哪能聽不出這附近沒人,她忍著不肯出聲是怕被他看輕,經他一說,哪裡還忍得了,雙手幾乎摳進他的臂,唇齒一開一合,銷魂的呻吟,自唇間溢出。

  不管他如何看她,她都要與他做這一回的夫妻,哪怕出去以後再次遇上追兵,失了性命,也算是完全擁有了他這一回。

  聲音入耳,他身子一緊,體內一股熱流急湧,如不是及時忍住,就此洩出。

  有她如此相待,此生又且還會有所遺憾,夫妻顧慮老主任,愛而不敢愛,遺憾終身,而他且能在走父親的老路,只要得了她,此生足矣.

  伏在她身上一動不敢動,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著她汗濕的面頰,粉脖,出演見她胸前似凝團嫩乳,身下更是陣陣緊縮。

  禁不住弓了身去含她胸前綻開了的嬌嫩紅蕾,一縷泌香自舌尖遞入腹中,頓時酥了半邊身子,不由口中加勁,越加的用力吸吮吸,淺淺的粉紅在他吮吸間慢慢滲紅,鮮艷欲滴。

  白筱身下剛緩,這上面被他一含,胸間一麻,舒服之極,身體更是如風箏般,慢慢飄飛,身子徒然一顫,雙腿猛的一夾,腿間細滑卻生生夾了他漲的凌厲似鐵的挺漲。

  突然的刺激令他低吟出聲,放了口中嬌蕾,側臉喘息。

  待得略微平靜,才輕輕動了幾動。

  她剛剛有所褪減的酥癢頃刻間又自拋高,她好想與他能在近些。

  全身上下被他欣賞得如起火般,無處不熱,見他動的幾動,便又在停下來,一時間渾身燥熱,腿間如火焚身,咬著唇輕喚出聲,「莫問......」

  他身下漲痛,像一團火焚烤灼般,在無法忍受,在她耳邊輕輕一吻,扶在她腰間的手滑下,輕輕來回撫摸著她繃緊的修長纖腿,撐起身,握了她的兩邊膝蓋,搭在自己強有力的臂間。

  低頭向她羞出看去,小盒子是太煞羞人,喉間一緊,瞬間從面頰燙過耳根。

  崩著腿便要退避,他身子一沉,身下硬硬的已向她頂了上來。

  怎奈,她雖然情動意迷,仍是極為緊窄,而他又甚是粗漲,狠狠的一頂,只入得半截,白筱一直等著,到了這時卻緊張了,身下越加的收緊,令他進不得。

  他被她卡得進退不得,不由心慌,一挺腰身,猛一下,生生的捅了進去。

  白筱驚叫出聲,伸了手過來攔,眼裡已滲了淚,已非第一次,為何還會如此之痛。

  他心裡一驚,面色微凜,只道是傷了她,忙自退出。

  這一進一出間,他說不出的暢意,禁不得呻吟出聲,男女之事原來是如此銷魂。

  而她剛剛被他填滿,猛地又是一空,心都跟著抽空了,又不好意思向他要,委屈的鼻子一抽,竟哭了。

  莫問更慌伏身抱她,吻著她的眼,急問道:「小竹,小竹,對不住,我...我...可傷到哪裡?」

  她雪白粉嫩的腿隨著他的身體再次伏低,在殘陽中白晃晃的掛在他臂膀上,十分晃眼,讓她又羞澀不安。

  白筱身下難受,心裡像千萬隻貓兒再抓,好不難過,她雖非初次,看別人辦事也能溜得蠻順溜,可是到了自己,終是少近男人的,年紀又小,見他這般問,又哪裡好意思說,扁著嘴委屈的將他看著。

  莫問渾身被慾火燒得快起了火,說不出的難受,又不敢再動,強自忍著,一遍遍的吻著她,輕聲低喚。

  「小竹,別哭,怪我,怪我,我不再碰你......」

  白筱一聽,胸口堵得難受,鼻子一抽一抽的哭得更厲害。

  等了一等,見他仍是不動,終於忍不住,咬了他頸脖,「哪有你這般做事,做一半不做一半的,你不如讓我去死了算了......」

  說完臉上佈滿紅霞。

  莫問渾身微顫,回臉見她一臉羞澀,只是咬著唇瓣,也將他看著,大眼裡還滲著水珠。

  心裡一蕩,在她唇上輕輕一吻,「與我可會後悔?」

  白筱眼角微垂,臉更紅得厲害,輕搖了搖頭,「就怕你不肯要我。」

  莫問心裡一蕩,再也不忍,唇離了她,帶著濕意,一路吻下,在她圓挺的紅蕊處徘徊了一陣,才接著下移,舔過她平坦的小腹,不停的慢慢往下。

  白筱緊張得連氣都不敢出,想出聲阻止,怕他又自誤會,不敢碰她,生生忍著。

  直至他的唇覆上她早已敏感得不得撥弄的花蕊,霎時間繃緊了身子,腦中糊的一團,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還吮上了,身下猛的抽搐,身子抖成一片,「莫問...不要...」

  伸了手扣了他手臂,又哪裡拉得動他絲毫。

  他的舌抵著她那處,被她一張一合的咬了一般,腹間也隨著一陣陣的緊,這麼看了一陣,方知她幽徑極窄,方才哭泣時意識受不得他的粗壯。

  起了身,不敢再如剛才那般強行撞入。

  服了硬挺,分開她兩條白嫩嫩的纖腿,將她一條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另一條腿,盡量往上壓高,令她能盡量打開些,才沉著臀慢慢一點點壓入。

  直至盡數進到她體內,見她只是微蹙了蹙眉,並無方纔的痛楚,才暗鬆了口氣,俯下身將她抱住,等她適應了自己,才一點點慢慢蠕動。

  白筱雖然羞於這樣的姿勢,但在他的蠕動中,那處痛而麻,又漸酥,到得後來,說不出的暢意綿綿盪開,在不顧這些羞澀,扭著身去迎合他。

  他被她的溫暖緊裹著,咬著,吸著,那種暢美的快感直入腦髓,悶哼一聲,渾身的肌肉隨之收緊。

  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抵不得體內亂撞的情愫,撐著半跪起身,握了她的纖腰,深深淺淺的撞擊,抽送,一下狠得過一下,再不留情。

  聽著她已失了聲的喘息,呻吟,更沒了節律。

  他不懂得什麼技巧,只想在近些,再快些,她便屬於他多些,本能的律動,含水順著他削瘦的面頰,隨著他晃動的身體一滴滴慢慢濕了身邊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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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發表於 2012-2-3 16:29: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6章 此情如水

  她被他瘋狂的掠奪,痛意去盡,越來越癢,越來越麻。

  他每一下進去都生生的摩挲著她體內皮肉,感覺清晰無比,彷彿他每次狠狠地頂入都要將她貫穿。

  每一次在她最深處廝磨都像要在他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

  半合著眼,勾著他的眼,眼波一片迷離,他怎麼看,怎麼好看,他總算屬於她了。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側臉輕咬了咬壓在他肩膀上的纖細白嫩的小腿,她的眼媚進了他的心,怎麼也挪不開眼。

  深深的抵著她,一點點的磨,從耳鬢墜下的髮絲扶著她胸前艷紅,煞是誘人。

  俯下身去含,她似痛,又似舒服的呻吟斷斷續續的飄來,身體越加亢奮,猛的抽離了她。

  在她一蹙眉之際又再狠狠的抵入,直到最深處。

  白筱的身體還著身下枯草的往上一送,雙手緊拽了身側熱暖的枯草,望了眼遠處最後一抹殘陽,心魂俱散。

  想去抬後拉他,手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只剩下連連的喘息。

  她柔得似水,柔的入綿,看上去如此柔弱馨軟,讓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貫穿她,揉碎她,想從她口中搾出更多的媚人嬌喘,怎麼看也看不夠,怎麼聽也聽不夠,不管進出多少次,仍覺得不夠,只想再多些,再多些。。。

  日落西山,天空爬上幾顆早出的星星,偷偷窺視者著山坳中的活色生香。

  四周越加的安靜,頭頂的水聲伴著二人此起彼伏的深喘,低吟。

  在她再一次,將十指緊緊扣緊他的肩膀,全身緊繃之際,他猛的一退一進,俯身將她攬緊,緊緊的抵了她,繃緊的兩側的太陽穴,咬緊牙關,閉上眼,心神俱緊,身體輕顫。

  過了好一會,才無力的睜開眼,望著身下軟的不願做一絲動彈,瞇著眼將他望著的白筱,從未有的身心俱有的滿足感將他緊緊裹住,微微一笑。

  抬手扶開她唇上沾著的一縷秀髮,慢慢吻落,她真美。

  白筱虛軟的回應著他,身下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仍在她體內,抬起無力的手環上他的頸項,這樣的感覺真好,就算累死在他身下,也是滿足幸福的。

  夜色慢慢籠罩,身下枯草被二人弄得一片狼藉。

  風絲絲的拂過,蒸乾了二人身上的汗漬,赤裸著的肌膚微微的感覺發涼。

  她依偎在他懷中癱軟如泥,一動也不想動,昏昏欲睡。

  他怕她受涼,欲起身打水為他擦洗,卻被她拉著,不肯讓他離開,只得抱著她赤著腳走到河邊。

  冰冷的水令她渾身一激,清醒了些許,身上終是乏力,不願動彈,索性紅著臉抱著他的頸項,由著他自行動作。

  他抱著她從新回到洞內,將她放入枯草堆,才反身出洞拾起衣裳穿上,從新生起火堆,溫了野雞,迫使她吃光,才攬了她一通縮進草堆。

  被艷陽考暖了的枯草散發著淡淡草香。

  在水中泡了許久,只小睡了個把時辰,又經過方纔那抵死的纏綿,搾乾了她身上所有體力。

  聽著懷中白筱沉長均勻的呼吸聲,就著火光,看著她睡的通紅的小臉上,泛著滿足的笑意,微微一笑。

  貼著她面頰親了親,引來她夢中咯咯一笑,深眸中更是一片柔情,收緊手臂,貼著她,慢慢合上眼,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墨夷手握著一卷密函,垂在身側,微垂下頭,戰戰兢兢的道「皇后要皇子即刻回西越繼承皇位。」

  風荻坐在虎皮長椅上,手緊握著身側扶手,緊的關節有些發白,睨視著墨夷,冷聲道「你修書回去,就說我辦完事便回去。」

  墨夷杵著不走,「皇子,朝中不能一日無帝,您不回去,三皇子,四皇子他們......」俗人西越王看不得其他皇子,認為他們要麼無能,要麼身體虛弱,成不了氣候,單身為黃家人,誰不想坐上那個寶座,手握這篇江山。風荻眉頭一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那不過是我母后的借口,他們幾個再翻,也翻不出我母后的手掌心。」

  墨夷默然,西越王好戰,一輩子有一半的時間在外面征戰,他不在朝中的日子,朝中事務均由王后打點,她掌政多年,哪能怕那些皇子。

  這些年連他這個做臣子的都知道,身為王后的親生兒子的逢低哪能不知?

  「另外還有一事,王后叫皇子回去,把大婚之事定下來。」

  風荻身子往前威傾,盯著他看了半晌,在墨夷額頭滲出冷汗,有些手足無措時,突然揚聲一笑,「北魏公主?」

  墨夷輕咳了聲,不能不答,「是。「

  風荻勾唇一笑,眼角帶了些不屑,身子後靠,伸長了腿,偏了頭看著他,」你娶她如何?「

  墨夷臉色頓癱,抬了抬眼,「皇子說笑,她是公主,我只是西越的一個臣子,國與國聯姻,且能輪到我這個做臣子的頭上。」

  風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怕是你不肯娶那百合公主。」

  墨夷乾咳了咳,「王后也說了,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大婚後,皇子一樣可以後宮三千,愛納誰就那誰,愛寵誰就寵誰,與北魏公主並不見得多有糾葛,只不過從此能與北魏關係更進一層,在皇上先去,朝中動盪之時,穩固朝政,能起很大作用。」

  風荻勾唇笑了笑,摸了摸下巴,將他看著,「你身為王爺,也是皇親,手中權勢可不比我那幾個弟弟差,叫我娘收了你做義子,封上個名號,你聯姻可也虧不了北魏公主。我們西越與北魏也能關係更進一步。當然你大婚後,同樣可以後宮三千。」

  說完手指輕巧下巴,邪笑道:「要不要我幫你特色那些後宮佳麗?」

  墨夷臉色大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北魏公主看上的可不是微臣我。」北魏公主好女色,所以答應北魏王聯姻,只是因為她看上了比女人更艷更美的風荻,,完本可以說,她是將風荻當成女人來看。

  風荻嘴角微抽,拂袖而起,「隨你怎麼回我母后的信,我不捉到白筱絕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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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29: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7章 出路

  第二日清晨,莫問又打了些野味,燒著供二人吃飽了,才滅了火,帶著白筱躍上山峰,離了山坳。

  站在山坡上,莫問回望山坳,地上留有他和白筱揉碎了的枯草痕跡,眸色幽暗,神色溫柔,儘是留戀之意,久久不捨得收回視線。

  白筱簡化視線從山坳上轉回,望向在晨光中鍍上一層金光的俊逸面頰,風吹鬢髮,沉著蕭然,能這般與他一起,心已無他念,牽了他的手,緊緊一握。

  莫問回過頭,低頭看她,面色微紅,靦腆一笑,「走吧。」

  攬了她的腰,又回頭朝著山坳望了一眼,才向山坳的另一邊躍去。

  白筱環了他的腰,「如果我們能得以平安,以後可以常來??????」

  莫問心潮起伏,但願以後能常來,有她如此,此生足矣。

  他帶了她,腳尖在草間輕躍,行不多遠,便見有羊群在山間尋食。

  二人面面相覷,又喜又憂,這附近怕是有人居住,放慢腳步,一神戒備的往前探行。

  轉過一處山坳,果見山邊溪房立著幾間草屋。

  屋外圍著竹蘺院牆,牆頭曬了些草藥,一個老婦人正在院中翻弄著那些草藥。

  再往前望,遠遠能見一片不小的村莊,村外田間,有人耕種,並不見有官兵來往。

  一副寧和的景致。

  白筱暗鬆口氣,與莫問對視了一眼,「我們去問問,這是什麼地方。」

  莫問輕點了點頭,攜了她的手,走向竹蘺小院。

  到得門口,莫問放開白筱的手,走上一步,向院裡老婦人恭恭敬敬的抱拳了個禮,「婆婆,勞煩打聽一下這是什麼地方?」

  老婦人放下手中草藥,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面目俊美,身材修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凜然之氣,眸子卻純淨沉然,並無邪惡之色,放下裝了草藥的竹篩,走上前來,朝立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白筱望了一眼,面露詫色,「這前面叫太平村,這位公子打哪裡來?」

  莫問回頭看了看白筱,隱了被風荻追尋一事,道:「我們夫妻跌進一處山隙,順著一條冰河漂流至此。請問婆婆,這平安村是歸著哪一國的管轄?」

  老婦人這小院朝著兩個方向,一個是前面村莊,另一個便是院後山坳,那山坳後便是冰河,她如何能不知,而冰河源頭錯綜複雜,對他的話自也不懷疑,又將二人看過,不答反問,「公子夫妻是哪裡人氏?」

  莫問從不說謊,照直說又怕露了行蹤,便直接說了他出生地所歸屬地,「北朝敘寧鎮人氏。」

  白筱前些年被曲崢迫著熟讀各國各地的地理位置,與各地的生活習性,特別產物等,記得那些書上南朝向南百里有一個叫太平鎮的,並無叫太平村的,歸著南朝所管。

  而他們在西越『瑜城』落水,雖然在水中漂流了不少時辰,但與南朝京城相距終是甚遠,心存迷惑,這太平村與太平鎮便不該是一處。

  迷惑歸迷惑,仍上前問道:「請問婆婆,太平村是否就是南朝的太平鎮?」

  老婦人將白筱看了又看,才道:「太平村就是太平村,並不屬於任何國家管著,自不會是南朝的太平鎮。」

  白筱和莫問暗鬆了口氣,在這年代確實有一些遊走部落,四處穩居,並不屬於任何國籍。也有少數的尋到了合適的地方定居下來。

  曲崢給她看的書籍中也有一些關於這樣 部落的記載。

  這樣的部落大多自產自食,與外界接觸甚少。大多都是自取族名,不為外人知道,也屬正常。

  一來因為族人不會太多,對任何國家造不出什麼威脅,二來大多來去並無定所,以牧羊放牛為生,所以各國君主對他們也並不多加留意。

  莫問望了望遠處的村莊,以前也聽艾姑娘說起過有這樣的地方,每次她說起,都是一臉的羨慕,這樣的地方對她來說,就像是世外桃源。

  聽是聽得多了,見卻還是第一次見,心間隱動,如果他與白筱能有這樣一個地方安定下來??????念頭剛動,又自打消,這事且能他一個人想了就算的,他聽艾姑娘說過,這樣的地方的人大多怕給部落引來麻煩,一般比較排外,不大願意收留生人。

  見那老婦人,一身黑色長袍,頭上裹著黑巾,打扮老沉,面色紅潤,模樣也只得五旬上下,面色和善,但眼中卻有一股凜然之意,「再請問下婆婆,這村莊出去是何處,又歸著哪國管著?」

  老婦人對這村中之事當真是一無所知,面色緩和下來,「這出去要百里外才有另有人家,也是三不管的遊民部落,不過他們處在西越,南北朝交界處,所以生活繁華些。二位是想要去哪裡?」

  莫問默然。

  白筱聽到這兒,已然明白,這平安村怕是不喜歡與外界交往的村落,這樣的地方,對他們而言,反而安全,如果能在這地方尋到一個落腳之處,住上些日子,避過風荻搜尋,等南北朝也以為她死了,再做打算,也不失為當下的好辦法,「不瞞婆婆,我們無處可去,正想尋個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

  老婦人見二人衣裳被水泡過,烘乾,免不得有些褶皺,卻看得出這位姑娘衣裳華貴,一身肌膚賽雪,極為細嫩,更是嬌養出來的,家中不是大富就是大貴。

  這少年雖然衣料也不差,但終是武人打扮,與這位姑娘的身世怕是天地之別。

  而二人郎才女貌,神情親密,個重情意,不用直言,盡在眉眼中。

  然大富大貴之家且能將女兒嫁於江湖中人,二人這份情意,怕是難得家中認可。

  只道他們是私奔的小情人,讓開門,「如果二位還沒想好去處,先暫時在老身這兒歇歇腳吧。」

  莫問和白筱大喜,雙雙向老婦人道謝。

  老婦人喚來跟在她腳邊的一隻大黃狗,從衣袖中取了個竹排,給它叼著,拍拍它的背道:「去村長那兒。」

  大黃狗搖著尾巴跑走了。

  老婦人這才道:「我們這兒有個規矩,來了外生人,都得先見過我們村長,要村長同意,方可暫時留下。」

  白筱忙答道:「那是應該的。」各處有各處的規矩,既然是不願與外界多交往的村落,自然更加有他們的一套規矩,他們到了此處,也只能入鄉隨俗。

  老婦人見他們二人溫和順服,滿意的點了點頭,引了他們進屋,沖了茶,端來粗糧饃饃招呼他們。

  白筱鼻尖,隱隱聞到茶中有點微不可覺的異味,暗生戒備,手攏在袖中,在莫問背後寫著字,說與了他聽。

  莫問雖然不會說謊,卻也不是多話之人,自進了屋,就寡言少話,得了白筱提示,越加沒了語言,只是暗暗戒備,不露痕跡的環視四周,只是普通的民房,確無特別之處。

  在身後輕捏了捏白筱的手,寫了個『知』字。

  在老婦人邀他們飲茶之時,二人也會端了茶飲,但都暗中吐在了袖中,並不下嚥。

  閒談間,知道這位老婦人姓乾,大家都稱她為乾婆婆,老伴早逝,一個人寡居,平時靠著給人治病和算卦為生,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神婆。

  由於她算卦極準,別人怕被她看穿了太多心事,敬她又怕她,所以反而沒有什麼人剛親近她,除了看病,見她總是避讓三分。

  她丈夫在世時,生性隨和,又愛助人,那些人倒也還常來往。

  後來她丈夫過世,那些人便少來了,與她越加的生疏。

  於是她乾脆搬出村子,在這山坡前獨居,眼不見為淨。

  轉眼已過了三十幾年,說是說習慣了,但少不得的孤獨,這時有人陪著說話,話也就多了不少,與白筱閒扯了半天。

  坐了一陣,乾婆婆望了望天色,道去廚房燒水,起身點了屋中香爐,走出屋外。

  白筱眉頭微皺,方才進屋時,也聞到有熏香的味道,但那香,她是認得的,不過是些寧神或催眠之用,應該是她為人算卦時所點。

  這時點的香,與進來時所聞不同,平白換香,有些詭異。

  正想提醒莫問,香氣襲來,見莫問面色一凌,手握了腰間軟劍劍柄,全神戒備,心下暗松,他在『冷劍閣』這些年,哪能這點異樣也看不出來。

  忙按了他的手,輕搖了搖頭,「見機行事,不要衝動。」

  莫問點了點頭,鬆了手,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藥丸,遞了一粒給白筱,自己服了一粒,低聲道:「此藥能防絕大多數迷香,且先看她是何意思。」

  如果是風荻設下的探子,他絕不會手軟。

  白筱將藥丸服下,二人交換個眼色,身子一歪,裝作被迷昏過去。

  過了一陣,果然見乾婆婆探頭進來望了一陣,確定他二人當真人事不知,才退了出去。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聽有人走進小院,朝候在院中的乾婆婆問道:「睡了嗎?」

  「睡了。」乾婆婆應了,引著那人朝屋裡走。

  那人又問,「藥,可有給他們服下?」

  「已服下了。」乾婆婆應了,挑了門簾,引了那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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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3 16:30: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158章 虎穴

  二人立在白筱和莫問身前,瞅了一陣,才道:「可有弄明白,是什麼來路?」

  來人視線在白筱臉上略略掃過,落在莫問身上,猛的吃了一驚,便不再挪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看個不停,「這……他這般年紀,如何能有如此修為。」

  乾婆婆搖了搖頭,「這少年,年紀輕輕卻有非同尋常的修為,不敢想什麼樣的心性才練就得出來,然命宿波折坎坷,卻不是妾身能看透的。」

  「你也不能看透?」來人訝然失聲。

  「確實不能。」乾婆婆蹙眉輕歎,像這般一生坎坷,又叫她看不透的人,除這少年,便只有另外一個人。

  來人眉頭微皺,又暼向白筱,與這等絕色的姑娘糾纏在一起,如何能不多是非,「這姑娘倒無什麼特別,只是這相貌實在是生平未見,怕這張臉難保不惹出事端。

  乾婆婆看了眼白筱,唇動了動,沒吐出一個字,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他二人,我已交給村長看過,村長有何打算?「

  村長鉗著自已的下巴,也是為難,」太平村與世隔絕,太平了這許多年,本不該被外人所擾。按慣例,這二人不該留…….不過………「他看著莫問,眉頭皺得更緊,」這等根骨………這麼死在我們手上,實在可惜。但留下……罷了,你再給他們加上幾個時辰的迷香藥量,我叫人來將這男人移出你這迷霧林,鎖進冥塔,三個時辰後,他毒發,等肉腐盡,你將他屍骨取回,好好葬了便是。至於這姑娘,你暫時留下,等醒了,問清楚來路。「

  白筱聽到這兒,暗暗心驚,還想著什麼在此處留住下來,原來根本是站在鬼門關門口的。

  也不知這些人以前經歷過什麼,用這麼極端的手段來對付外來人,所作所為,如果說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已的平安,實在無法僅用『善惡』兩字來加以評價。

  然想到他們手段之狠毒,仍止不住的氣得發顫。

  覆在她手上的大手,將她輕輕一捏,頓時醒了神,自已這般胡思亂想,臉上難免會有所動容,他們對對方情況全然不知,這時暴起,只得個硬打硬的拼。

  這平安村既然如此防範外來人,想必會有不少機關陷阱之類的自保措施。

  她靠著容華的部署,親眼見過以少勝多的局面,何況人家還是以多打少。

  他們全然不記得道路,她又不會武功,只能成為莫問的負擔,就算莫問大開殺戒,也未必能闖出這鬼地方。

  忙收斂心思,將身體放鬆,聽他二人說下去。

  不料乾婆婆突然冷哼了一聲,「村長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怕事?他們二人喝了我的腐骨茶,只要離開這片迷霧林超過兩個時辰便會毒發,如果沒解藥,渾身無力,哪怕再高的功夫也使不上來,而解藥拽在村長手中。村長為何還膽小到連二人身份都不弄明白,便想著要將人殺了?難道當真封閉的霎時間太長,將村長的良知也完全封了?」

  「你………」村長怒火中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過來,眼睛裡迸著火,似怒,更像是嫉,「如果不是你做事當真叫我安不下心,我何必如此?」

  白筱將眼打開了條細縫,方看清這個被稱作村長的人,只得三十歲上下,國字臉膛,濃眉大眼,甚是英俊,不過此時面部扭曲,凌厲嚇人。

  乾婆婆將臉別開,不看他滿是煞氣的臉,緊閉著唇不答。

  村長見她如此,更是怒火沖天,「珠兒,如果你肯安安分分的嫁我為妻,我何需如此?」話落,竟抬了手去摸乾婆婆的臉。

  白筱驚得差點睜大眼,這乾婆婆怎麼看也得過半百年紀,,而那村長只得三十上下,這世間的感情還當真叫人琢磨不透。

  乾婆婆抬手一攔,打開村長的手,「村長放尊重些………」

  村長手臂一退之間,手中已多了一塊皮狀的東西。

  白筱望著乾婆婆那張臉,越加驚得呆了。

  乾婆婆哪裡還是什麼半百老人。

  柳眉長眸,瑤鼻櫻唇,鵝蛋臉,面頰蒼白,少些血色,可能是長年戴著人皮面具,不見陽光之故。

  眸子逞金褐之色,回眸間寒光四射,分明是二十上下的冷艷女子。

  珠兒瞥了眼他手中面具,也不奪,冷冷道:「村長知道妾身信奉女媧娘娘,一世只嫁一個夫君。」

  村長冷笑,將她拽得更近些,「如果姓容的對你說這句話,你是否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珠兒的臉色更白,冷冷道:「我不懂村長的意思,何況他不過是一個死人,村長何必拿他說事?」

  「當真死了?」村長唇邊勾出一抹冷笑。

  「他可是村長你親自封進冥塔,自個守在塔門前,一夜後又是你親自進去收的屍骨,如果他活著,那村長該問自已才對,怎麼來問我?」珠兒眼角越冷,「再說這二人一看便知是一雙情侶,村長獨獨殺死人家情郎,而留下姑娘。怕是村長看上了這姑娘的美色,想留給已用。」

  莫問聽到這裡也是勃然大怒,握著白筱的手不覺得緊了又緊,痛得白筱差點哧了牙。

  村長更是怒極,迫視著珠兒,「我在你眼中,難道就這麼不堪?」

  珠兒不答,只是將臉轉開,冷冷道:「這兩人,你要送進冥塔,便一併送去,不送便一併留下。毒是我下的,棒打鴛鴦的事,我不做。」

  說完闊袖一拂,甩開村長握著的手腕,坐過一邊,給自已斟了茶慢慢的飲。

  村長杵在原地,拉下了臉,「如果我不同意呢?」

  「大不了我將這女人一併丟出迷霧林便是,這有何難,反正解藥在你手中,你愛解不解,不過你可要記住,那解藥只能延長不需吸入迷霧的時間,不回到迷霧林,終得個皮開肉爛,你手上有多少解藥揮霍,還是要掂量掂量。」

  珠兒面無表情,撥弄著杯中茶葉。

  「難道你當真再無解藥?」村長聲音也冷了下來。

  珠兒冷然一笑,「我如果還有解藥,就憑你這點本事,你又且將他送得進冥塔。」

  村長一愕,也有些無趣,冷哼了一聲,「你寧肯嫁我那要死的哥哥沖喜,也不肯嫁我,心裡果然還是儲著姓容的。」

  珠兒淺笑了笑,「我心儲著誰,又有什麼關係,他死了,你哥哥也死了,但我是你的嫂嫂,卻是改不了的。難道村長想破壞族中規矩?」

  村長眉頭擰緊,面部肌肉擰了又擰,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展開,柔聲道:「我知道你恨我,將姓容的送進冥塔,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再說你那般對他,他心裡根本沒有你,又何必呢?罷了,你也不用說這些話來氣我,這兩個人,你暫且留下,弄明白來路再做定奪。」

  珠兒不答,只是冷冷看著手中茶杯。

  村長站著又看了她一陣,才將手中人皮面具棄於地上,憤憤道:「你以為你天天戴著這鬼玩意,我就不記得你是誰了嗎?」說罷,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等腳步聲遠了,珠兒將手中茶杯棄在桌上,水潑了一桌,也不理會,撇臉去看白筱,眉頭慢慢蹙緊,忽然見白筱睫毛輕輕一顫,崩緊的面頰頓時一鬆,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形容,「醒了就起來吧。」

  白筱剛動,已被莫問攬住腰間,護在懷裡,一躍而起,右手握了烏我軟劍,劍尖輕抵珠兒的喉嚨。

  珠兒已然看出他功夫了得,卻沒想到了得到這程度,一愕之後,便自放鬆,朝著他微微一笑,與剛才對著那村長的形容判若兩人,「公子好身手。」

  莫問崩著臉沒有任何表情,冷聲道:「送我們出去。」就憑著方才珠兒和那村長的一席話,不管這裡的人圖的是什麼,但光以他們作為1,便不是正道中人所該有的,住著這樣一些人的地方,又能是什麼好地方?

  珠兒瞥了眼抵在她喉間的烏金窄劍,並無懼色,「想必剛才的話,二位已經聽見了,公子就是殺了我,離開了迷霧林,也是活不了的。」

  白筱和莫問沒喝她的什麼腐骨茶,也沒中他們口中所說的腐毒,交換了個眼色,倒不如將計就計,弄明白這地方來龍去脈。

  莫問將握著軟劍的手垂了下來,並不收回,劍尖指地,暗自戒備。

  白筱拍開莫問攬在她腰間的手,向珠兒拂了一拂,「謝謝姐姐力保之恩。」

  珠兒微微一愣,「你們的毒是我下的,難道你不恨我?」

  白筱笑了笑,不以為然的道:「就算恨,也要問明白姐姐這麼做的目的,再看該不該恨。」

  珠兒指了指她對面的坐椅,「請坐吧。」

  白筱大大方方的走到那椅子上坐下。

  莫問隨在她身後,坐在她身邊,將她的手握住,就算這屋裡有什麼鬼怪機關,只要沾著她的身,也不會束手無策。

  珠兒靜靜看著,輕歎了口氣,「妹妹好福氣,有這麼好的郎君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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