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小尹~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1
發表於 2012-8-11 16:50:20 |只看該作者
請夫入甕第046章咫前天涯(求粉紅票)
白筱重新看向容華,面色已然轉冷,“為什么我丈夫死了,你卻還活著?他一心為你,卻這么個死法,而你卻能心安理得的活著?”

容華本無血色的臉,越加白了下去,“你這么看我?”

從容華死去的那一刻,而古越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一幕幕從白筱腦海中飛過,古越因為容華死去,將容若視為己出,只怕連孩子的親生父親也做不到他那般。

可是在他得知,他的死也是容華提前算計好的,竟沒有一句怨言,留給她的話,卻是:“不要怪容華。”

這樣的他,叫她如何能釋懷?

白筱站在崩潰的邊緣,淚止不住的涌出,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深愛著的,可是她對他而言又算什么?

“你還想我如何看你?”

如果沒有他設下的這個局,他能活著,就算上天要去她的一性命,她也會開心,但一想到他為古越布下的死局,她的心就冷了去。

曾夢見容華告訴她,古越是他嫡親的弟弟,難道那當真只是一個虛無的夢?

那夢如此的真實,然越是真實在現在看來卻越蒼白冷酷。

“世間萬物均是你手中的棋,我早就該知道。你把我當棋也就罷了,可是他是你兄弟,他對你是何等忠心,你不會不知,你為何連那樣的他也不放過?”

白筱輕搖了搖頭,他根本無需如此,如果死是必然的結果,他只要如實的說出來,她和古越就算去死也不會眨一眨眼,會心甘情愿的為他去死。

可是他卻寧肯他們承受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而布下這個完美的棋局,讓他們相信他已經死去,痛苦之后掙扎著活下去。

剛剛習慣了現在的活法,他卻飄然出來,無情的告訴他們,這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將過去存在心里的那一些美好想念生生的毀去。[wzdff貼吧團]

他做下這一切的時候,可知道她和古越會如何的痛苦?

同樣是死,前者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死,而后者卻讓他們墜入滿是棘刺的無底深淵,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再次被刺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淋。

她和古越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痛入心菲,真恨不得一劍將眼前這個男人刺死,再自殺在他面前,就這一切就此結束,一了百了。

容華靜看著她因痛楚而微微扭曲的臉,輕抿了唇,這些事,他無法為自己申辯什么,就算是現在,也沒辦法給她解釋,不是不知她,不信她。

就是因為知她,信她,才越加不能告訴她。

白筱等著,盼著他能給自己一個說法,可是什么也沒等到,失望的垂了眼,或許真如古越所說,他是大局為重……

這把劍隨著她,與他一同撞過了九九八十一怯,現在越插在他的胸脯上,這是她做夢也不曾想到的。

握著赤炎的手慢慢垂了下來,慢慢后退,古越還需要她去陪。

眼前的人影被淚蒙去,以前心心念念的想著他,卻是陰陽之隔,日日受著絞心之痛,只盼他能在自己眼前現上一現,哪怕是夢里,能看一眼是一眼。

如今近在咫前,心卻隔在了天邊,看多一眼,便痛多一分。

與他相識五千多年,出生入死,卻從來不曾離過心。

以為永遠的失去彼此,卻在這一世意相逢,然相逢卻不能再相知。

僅是念頭過去,心便已片片碎去,不該如此……

她愣愣的看著他,淚順著臉膛滑下,唇微微的哆,嘴邊的話,卻怎么也問不出口:容華,五千多年的相扶相持,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筱筱,古越的血不會白流。”

白筱笑了笑,眼里卻盡是苦澀,輕點了點頭,他用自己的血保下了腳下這方土地,滿城的百姓,他當然不會白死。[wzdff貼吧團]

艱難的慢慢轉身,又聽容華低柔的聲音隨風飄來,“你說過的話可還算數?”

白筱微微一僵,停了下來,她說過的話……無論用什么辦法,只要他能活下去……

她心里即時哽住,嘴角輕動,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笑還是哭,淚滑進唇角,嘗到些許咸味。

這不是她想要的辦法,用古越的生命來換取,“不算數。”

他唇邊微抖,啞聲又問:“你心里真的不再有我了嗎?”

白筱終于心底抽上一口氣,“沒有。”話說了口,胸口卻痛得猛的一抽搐。

容華身子晃了晃,蒼白的臉色更是煞白無色。

就在這時,白筱看見本該死去的北皇在容華身后慢慢站起,手掌中凝了團幽綠冥光,無聲無息的向容華背心拍去。

容華所有心神只凝注在了眼前滿是痛楚的眼,對身后事態竟渾然不覺。

白筱這時方想起,姜族練那邪功,心臟會有所偏移,這么說來,方才那兩劍并沒刺中他的心臟。

他剛才倒下不過是一時的休克,這時醒來,拼死使出還沒能完全成型的邪功,自是想破釜沉舟的一擊。

剎時間,白筱什么也沒想,棄了手中的劍,突然撲上前,將容華抱住推過一邊。

北皇那一掌正正的擊在她背心。

她背心劇痛之下,又一口鮮血噴出,眼前光暈散開,世間萬物再入不得眼,只剩下他濺上鮮血的俊儒面頰,和鼻息間繚繞的寒梅冷香,身體慢慢軟滑下去。

容華被她撲上來的力道帶得后退兩步方回過神,一把將她接住,揮臂將手中畫戟朝一招得逞,還沒來得及收掌的北皇擲去。

這一擲之力是他驚怒絕痛中,用盡了全身之力,畫戟直穿進北皇心臟,慣性帶著他的身體仍往后飛出,直釘入他身后樹桿。北皇雙手握著槍桿,蹬著腳扭曲了一陣,終軟垂下去,就算有起死回生之術也讓他再活不轉來了。

北皇那一掌斷去了她心脈,哪怕是輕吸一口氣,也扯動著心口劇痛不已。

白筱眼角滑下一滴淚,她怨容華,更恨的卻是自己,如果那時沒和容華做下那個約定,古越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如今的她還有什么心態再與容華一起活下去。

她無法原諒容華,更不能原諒自己。

冷風中能感到他顫抖著的手臂,牽扯著唇角,露出一抹帶著苦澀的譏誚笑意,古越說的對,哪怕心里再不舍,但有時也不能不舍,她和古越對了而言,便是這個不能不舍,既然舍了,就干干脆脆的舍去……

一陣劇烈的咳,咳出一口血,望向宮墻頂端的黑色人影,和僅能露出個頭,緊依在古越身邊的小人兒,心里更抽痛難忍。

容華目光巡視在白筱慘白如縞紙的面頰上,飛快的扣了她的脈搏,唇瞬間白了下去,將一直軟下去的白筱,一把摟緊,動作已然失了往常慣有的淡定,聲音極輕,卻在風中打顫,“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嗎?你不是說我這種人該死嗎?你心里不是沒有了我嗎?為什么要撲上來?”

電光閃過,二人雪白的衣衫已被血染紅,朵朵暈開,美極,艷極,叫人看了,卻也冷極。

白筱吃力的輕抬了抬眼眸,一陣劇烈的咳嗽,拉扯得她胸口痛得無法呼吸,艷紅的血無法抑制的涌出,染紅了她慘白的唇,刺痛了他的眼,抽緊著他的心。

她眼里蒙上霧氣,不管他再狠心,再冷情,她都放不下他,慢慢又闔了眼,“我撲上來,是因為天下不能無君。”

“你說謊,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他將她抱緊,低喊出聲,上次看著她跳入火山口時的恐懼襲來:“你是心里有我,才要護著我。”

白筱閉著的眼一片火熱,淚包在眼底涌動,如何能沒有他,她愛了他五千多年,然如今叫她如何面對他們之間的愛?

踩著古越的鮮血而過,她做不到。

又一股血氣從胸口翻上,止不住的咳。

“筱筱,你要撐下去,我這就帶你去治傷。”他與北皇相斗多時,已然受了些傷,又有白筱當胸的一劍,傷勢也重,將她打橫抱起,牽動身上傷處,胸口熱血翻涌,腳下頓時一個踉蹌,重新重重跌倒,沙啞的嗓音不時之需著顫抖,“筱筱,撐住。”

白筱搖了搖頭,眼角滑下一滴淚,“將我和古越葬在一起,我欠他太多,這么陪著他,或許他不會這么孤單。”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想將粘在她臉上的秀發繞開,手抖得幾乎觸不到她的臉,沾著她眼角涌出的淚,更抖得掂不住那縷濕發。

再忍不住將她抱緊,臉緊緊貼了她的額角,淚自眼里滑下,與她臉上的血跡混在一起,從她雪白的面龐上滑下,“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能活下來……不管用什么辦法。我活下來了,你如何能棄我而去……如何能……”

“容華,我累了。”白筱慢慢睜開眼,眼里沒有一絲光彩,聲音極輕,輕得在風中一吹便散,“好好待若兒,他很乖……他每天都去看你的……他知道你是他親爹……”

她的如游絲的聲音到得最后,已隨風散去。

“你真狠心這么丟下我,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到底當我是什么?”

有也好,沒有也罷,心里當他是什么,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一生,就這么著吧,眼前一黑便沉沉的跌進他臂彎中。

在意識完全失去前,聽見他顫著的聲音在頭頂盤旋,“我絕不能讓你死去。”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2
發表於 2012-8-11 16:51: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第047章奢望成空

北皇那一掌是傾盡了畢生之力。

不光是白筱,就連自承醫術不錯的容華,都以為白筱定會魂飛魄散。

結果那掌結束了她這一世的生命的同時,也生生的撕開了白止帝用數萬年修為為她打下的封印。

直到此時她才知道父親的一番苦心,如果不是父親那渾厚的修為護著,這時哪里還有她白筱的仙魂破體而出。

她站在寒夜中看著容華緊緊抱著那具凡胎宿體,坐在被雨水沖刷的很是干凈的青石地面上,被血染袖的白衣在風中偶爾的翻動,好象他也隨著死去的白筱一同僵化。

心里除了痛,到底還有沒有其他感覺,她分不清,但她知道,她不后悔,不后悔為他擋那一掌,這樣起碼可以陪著古越結束這一生,對古越愧疚也會少一些,又可以讓容華活下去。

望向天空,可惜古越沒有自己的魂魄,不知此時已然散在了何方。

再看身前容華,心間的苦澀緩緩淌開,老天辦事果然一點不含糊,判他絕親緣的宿命,任他如何絞盡腦汁,終是要將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奪去。

不管是何種死法,終究還是只剩下了他一個。

這一世最不值,最無辜的終歸古越。

古越的一生都為著自己的兄長,白筱細想與古越相識的這十幾年來,真沒順出有他有哪些是為他自己而活。

他沒為自己活過一天,最終一條命,還是送給了自己一心為著的兄長。

白筱含淚看著,將那具已冷去的尸身占有式的緊摟在懷中的容華,喉間哽得喘不過氣。

機關算盡,最終是這樣一個結局,在容華心里,到底值是不值?

唏嗦的樹葉聲中夾雜著容華低聲的嗚咽,

“你為何不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沒有你,我還有何求?所做的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如果讓你知道,我再沒有永生,求的只是能再多看你一陣,你是否還會這么舍我而去?”

白筱腳下一軟,在他身邊坐倒,耳邊來來去去得他那句破碎的哽咽……再沒有永生……

他到底是設下了一個什么樣的局,這里面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東西?

痛愕中被人一把拽了她的手,將她拉扯起來。[wzdff貼吧手打團]

“他不讓你知道,是因為知道以你的性子,如果知道這樣的結果,絕不會甘心,又豈能不將天庭鬧個雞犬不寧?鬧過了,他回不來,還得搭上你和若若的性命,他不愿做賠本買賣。”

木納的回頭望去,唇微微一抖,“六哥。”

“你凡塵陽壽已盡,還不快些回去,當真想散魂嗎?”六子睨了一眼地上坐擁在一起的人,也是神傷了一回。

過去常聞龍君太子冷心冷面,從不為情所動,一直以為他才是真的可以站在‘情’字以外的真仙君。

萬萬沒料到,他才是種情最深的那個。

“散就散吧。”白筱心如死灰,隨他們一同散去才好。

“如果沒有冥王那擔事,我也由著你散了算了,省得看你這么痛苦。”六子拿扇子戳著額頭,來之前便料到她會如此,這時對著這樣的她,當真頭痛的很。

白筱死沉的心跳了一下,看向前面被釘在樹桿上的北皇,那一槍,容華是算準了北皇魂脈所在的位置,不旦穿透了他的心臟,更擊破了他的魂脈,魂飛魄散已是必然,還能攪起什么風浪,“天下鬧到這么個地步,冥王又死,上頭還能怎么著?”

“上頭倒不會怎么著,只是那些被做成活尸的人本是無辜不該死的,落到這么個慘死,自是心里存下怨念,

又受了冥王誘惑,指著能再得重生,他們的重生便意味著入魔,然他們對上天好生之德已然不信,為了生,就是入魔也是無所謂的。[wzdff貼吧手打團]

但是他們的奢望被你兒子的三滴血加上古越的一膛熱血完全滅去。

古越已死,他們自然將所有的恨意轉到了容若身上。

之前北皇便用的邪念夾雜著這數萬活尸死前的怨念凝成‘冥焦’。

邪物雖去,怨念卻還在,北皇一死,‘冥焦’便活。

你知道‘冥焦’只有七日存活,但這七日時間足夠它毀去許多人或者東西。比如……容若……和上仙臺……”

白筱臉色瞬間大變,想著容華方才的話,再無永生,胸口一痛,滲了一背的冷汗,“容華的龍珠……”北皇被容華所殺,北皇留下的邪念怕的只有一樣,就是容華內膽珠……龍珠。

六子嘆了口氣,

“不瞞你說,容華從離開關外,便沒存著生念,將殘存的一脈魂散得完全碎去,如果不是我,天地間,無人能收齊他那脈魂,他那脈碎魂如今還躺在龍君的結魂燈里,沒個萬八千年,怕是結不成的。

本來想著只要保著他的肉身不爛,過上些日子,那脈魂能結上,歸到他體內,他也就可以活轉。

沒想到他居然還存了另一脈魂在體內,魂雖散,但人卻并未完全死去。

我們誰也沒想到北皇會將自己凝成‘冥焦’。

但容華算到了,所以之前便托了風荻從上仙臺中取出龍珠,用龍珠來與上天老頭做了個交易。

這時上頭自然用著容華的龍珠來鎮住‘冥焦’,

那時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何不給自己留下余地,將那脈魂生生的毀成那樣。

現在才醒悟過來,龍珠是極有靈性的,宿體越是垂危,暴發的力量越強。

容華將自己魂魄完全毀去,自是可以將龍珠的力量提到最大。

龍珠可以抵得‘冥焦’六日時間,六日過后,龍珠雖然碎去,但‘冥焦’也弱得不足為懼,只要是與容若沾親帶血的厲害些的仙人都可以將它除去。

可是容華被你所傷,龍珠的靈力大減,怕是不能支撐六日,無法將‘冥焦’削到最弱,要殺它,或許只有身為容若的母親的你能成。

容若還太小,無力與強大的‘冥焦’對抗,等龍珠碎去,‘冥焦’脫身而出,第一個要殺的定是容若,你做為母親,難道不趕著去救自己兒子,卻要在這里求死?”

她什么都可以不顧,但容若,她不能不顧。

另外叫她痛心的便是龍珠一旦碎去,容華終是難逃魂飛魄散,怪不得他說沒有永生。

他不但將古越的命算計進去,就連自己的性命同樣算計進去了的。

如果能盡早滅去‘冥焦’,容華或許還能有救。

“容華體內現在存著的是誰的魂魄?”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那脈魂終歸不是他自己的,龍珠一毀,他體內的那脈魂自也是要還給別人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六子聳了聳肩,“除非老天開眼,讓容華的那脈魂在龍珠碎去前結成。但老天是瞎眼慣了的,絕不可能將萬八千年的時間縮成三五日,所以也用不著指望。”

白筱身上較死之前猶為冰冷,腳下一個趔趄望向宮墻上,仍一直緊依著古越,雙眼卻一眨也不眨,緊盯著這邊的小人兒,眼里浮起痛色。

拾了赤炎起身,視線回轉,看著仍一動不動的容華,他來來去去都是為了保孩兒,可是他可知道,若兒沒有父親,這一世又是何等凄涼,“古越……他……”

六子垂下了眼瞼,“他本是無魂的,血干了,魂自然是散了,那些魂我收了,送去給了龍君。但……結魂燈里的那脈魂結不上,龍珠一碎,這些魂也是免不得早晚會散去。”

白筱笑了笑,眼里卻是望不到盡頭的痛楚,早該想到會是如此。

“六哥可知道那‘冥焦’在哪里?”

☆☆☆☆☆☆☆☆☆☆☆☆☆☆

等白筱將北皇的邪念凝成的‘冥焦’堵殺在冥王升仙前所住的冥林深處已是六天以后。

白筱撲上前將從九重天上墜落下來的龍珠接住懷中,那顆赤袖盈透的珠子,已布滿碎紋,裂紋深得象是一碰便會碎開。

她小心的將龍珠捧在掌心中,呼吸都極為小心,唯恐抖上一抖,那珠子便裂成幾瓣。

抬頭看著從林外走來的六子,眼里透著霧氣,辯不出是喜,還是憂,小心開口,“六哥,它還在。”

六子睨了眼她小心護在手心中的珠子,目光飄忽,輕咳了一聲,“裂成這般,和碎了也沒什么區別。”

白筱眼里存著的那點希望,瞬間滅去,臉色煞白,“六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六子又咳了一聲,避開她的問題,“我把若若接回來了,這時正在青丘吵著要娘呢。”

“若兒。”白筱眼眸一亮,擰身便朝林外急奔,奔出兩步驀然停下,慢慢回轉身,臉色比方才更為慘白無色,“你為何會把若兒接回來,容華呢?”

“我想若若沒娘怪可憐的,就接回來了。”

白筱冷看著他,她和古越都走了,凡間只得容華和若兒相依為命,容華能隨便由著他將若兒帶走?這么爛的借口,誰信?

“凡間發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再過三兩日,風荻就會回來,到時你問他就是。”六子神色閃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白筱。

☆☆☆☆☆☆☆☆☆☆☆☆☆☆☆☆☆☆☆

《俊男坊》番外之瑾睿篇三已經在微薄發放,要看的親親請到新浪微薄指定貼子跟貼留下郵箱,果子新浪微薄名“末果2010”。

不知《俊男坊》番外之瑾睿篇三,大家喜歡不喜歡?如果喜歡的話,還會再更。()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3
發表於 2012-8-11 16:51: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第048章新官上任

六子經不住白筱逼問,將白筱拽出血腥彌漫的冥林,尋了塊青石坐下,將折扇慢慢搖了半晌,拾頭撿尾的想了遍,才幽幽開口。

六日前,這里的六日,也就是凡間的六年前。

容華按著白筱意思,將她和古越合葬在了一起。

在下葬的那天,風荻趕了來,看著白筱遺體,二話不說,揮拳就將容華打了。

容華挨了風荻一頓打,卻不還手,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好象巴不得被風荻打死,偏偏風荻打了一陣,反而不打了,揪了他反問,“你這么會算計,怎么就沒算著有這么一天?怎么就沒算著將白筱的命也搭了進去?”

一直木無表情的容華,聽了這話,臉色才起了變色,瞬間白了下去,反問風荻,“你也會算,連天眼都開了,知道我未死,為什么不一掌解決了我,還將我留著?如果當初你一掌解決了我,她也不用死去,你輸在不夠狠。就比如現在,你明明恨不得我死,卻還是下不了手,最后落得自己一肚子怨氣,何苦呢。”

風荻是恨不得一掌將他劈死,看了他一陣,卻笑了,原本明媚的眸子里帶著狠意,“我不會上你的當,你根本是恨死了老天,巴不得‘冥焦’毀去上仙臺,讓那些老家伙不得安生。

但你托著我與他們做下交易,得毀去‘冥焦’。你想死,想讓上天吃盡苦頭,卻被責任和事務所絆,不能死。所以才激我,想讓我殺了你,那么你也就算不得失信,一了百了,即解了氣,又拖累不了你父君。容華啊容華,你到死都要算,可惜我偏不如你所愿,我要你活著同我一起痛苦。”

他抬手比了個‘六’字,“起碼這六年,你不會好過。”

容華默著不再說話,他與風荻斗了兩萬多年,他騙不了風荻。

風荻離開后,容華并沒有照著白筱的叮囑,養育容若,而是將容若托給了白真,讓他將容若送去九重天,交于龍君。[wzdff貼吧手打團]

當時六子只道是古越剛死,而他又睡了那么久,才將將起來,對政事自難免生疏,加上又是在傷心慘痛之余,還要辦兩個人的喪事,難免顧不上容若。

而容若又才失去了母親和與他感情極好的養父,生父又顧不上他,他小小年紀也著實凄慘。

再說容華將龍珠給了上天用來抵著‘冥焦’也只得幾年的活頭。

如果將容若帶在身邊,等容若對他生出了感情,再讓容若經歷一次喪父之痛,就實在太過可憐,也就依著容華的意思,將容若哄著離開容州,不過卻送回了青丘。

容若離開容華時,只是靜靜然的看了容華一陣,什么也沒問的隨六子走了,一路上也沒開過口,直到了青丘才開了口,“容華爹爹是不是也會死?”

六子吃了一驚,“你怎么會說你爹會死?”

容若垂著眼,大眼里分明有淚光閃動,卻是忍著不哭,“因為娘和爹爹都死了。”

六子更是驚愕,到這時才知道這小人兒,雖然不言不語,卻什么都看得明白,先前說的那些哄他的話,他根本沒信過。

小小年紀便已經看穿人間生死,叫六子傷心了好一陣子,才撫著他的頭,“你母親沒死,只是去殺一個怪物,等把怪物殺了,就會回來。”

容若只是點了點頭,神色間卻是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

白筱聽到這里,垂著頭滴下了兩滴淚,“容華現在怎么樣了?”

六子抿了嘴,“容華用了六年時間,將小孤培養成了新的一代君王,現在容州的皇帝不再是容華,而是小孤。然小孤不知何故一直未娶,所以也無后人,立下的太子卻是曲崢和青兒的兒子。因為西越也被布下了眾多活尸,所以風荻這些年也忙于善后的事,算下來,還得兩日,也就是凡間的兩年才能回來。[wzdff貼吧手打團]”

“容華呢?”白筱見他故意避開容華的話題,心中冷風拂過,掏心窩的寒。

六子知道是避不過,蹙著的眉慢慢展開,動作緩慢的收了扇子,過了會兒才道:

“容華死了,喪鐘將將敲過。”

白筱手中還在滴血的赤炎劍順著腿側滑下,‘當’的一聲跌落在地,手心中的龍珠隨之滾落,一愣之后,忙小心接住。

六子蹙眉暗嘆,人都死了,還接來何用,“他是沒了,但容若不能沒娘照顧。”

白筱什么也沒說,只是將龍珠貼心口的收起,拾了跌在地上的赤炎劍,起身朝前方慢慢走了。

六子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和她一起長這么大,從來不曾見過她這么瘦,瘦得象是風稍微大些,就能把她吹折了。

鼻子一酸,望向九重天,“天老爺,你這是造的什么孽,終日天譴這個,天譴那個的,你就不怕譴了自己嗎?”

回到青丘,白筱除了不笑不說話,就跟什么事也沒有一樣,領著容若,在自己的狐貍洞前剪了兩縷頭發,分明立了兩個衣冠冢。

一個寫著‘亡夫古越’,而另一個卻什么也沒寫,就這么空著。

但誰都明白那是給誰立的墳。

再過去,還空了塊地。

白真看著那塊空地,輕搖著的扇子停了下來,神色一片黯然。

容華和古越在凡間死日雖然差了六年,但在這天上,卻只差了六天,于是白筱將他們二的忌日一個推后三日,一個提前三日,合在了一日。

龍君也攜著夫人前來看過容若,有意要領著容若回去,但看了白筱之后,便再開不了這個口,在那兩座衣冠冢前立了一陣,便走了。

白筱剛升上仙回來,在窗邊一動不動的坐著,叫人害怕,但爹娘還能在藥君那兒拿了忘情丹來哄著她吃下,送出去散心。

哪知心沒散著,反而帶了里里外外的一身傷回來。

如果白筱哭哭鬧鬧,大家反而放心,偏她跟沒事一樣,反叫人比之前的一動不動,更加叫人害怕。

大家明白,這樣的她是完全沒存了生念,只是沒安置好容若,才沒去尋死,如果等她想明白了容若的去處,也就是她的死日。

大家每日便在戰戰兢兢中渡過,只要她領了容若出門,便扭得心角痛,便眼巴巴的望著天邊,生怕天邊放出她的散光。

心里這緊巴巴的痛,直到見到她領了容若回來,才能解開。

這樣的日子,終于被容若打破,那是容華和古越第二年的忌日。

一直也不大說話的容若,突然抱了白筱,“若若會代爹爹和容華爹爹永遠陪著娘親。”

白筱怔了半晌,抱著容若,落下得知容華死去后的第一滴淚。

六子的心懸在噪子眼上一年,沒曾落下,這時才算塞回了胸膛,乘機上來,用扇子在白筱肩膀上一敲,“荒了一年的宿命星君這個空缺總算有人補上了,今天是這位新君上任的日子,各路神仙都指著今日去道個喜,拉拉關系。但這個新君性子卻不大隨和,竟叫童子攔下所有人,一概不見。”

這一年來,白筱唯一關心的便是尋個能教導得了容若的師傅。

一來,容若年紀實在太小;二來,他的兩個父親太過優秀,白筱暫時沒想出誰能與他的那兩個父親勉強并肩。

看遍九重天各路神仙,來來去去能比得容華和古越的只得一個風荻,偏偏風荻又還在凡間,所以這事才一直沒有著落。

除此以外,對世事全然不聽不聞,雖然他們的這慘然的命格拜前宿命星君的所賜,但隨著容華和古越的死,她早已看淡一切,這時聽見‘宿命星君’幾個字,內心也激不起一絲漣漪。

仍慢條斯理的燒著手中的紙。

“這個人,我倒覺得你該去見上一見。”六子沒因她的冷面放棄話題。

“別說他攔下所有人不見,就是不攔,我又去見他做什么?”白筱拍了手上紙灰,牽了容若轉身往屋里走。

“這個人姓莫,與你是熟人,還是你的恩人。”

白筱身子一僵,腳下頓時站住,回頭瞥向與她酷似的臉龐,“莫問?”

“不錯,他也是個怪人,在舅舅那里養好了傷,明明通過了一品仙職的考核,卻不肯去任職,生生的閑呆了一年,直等得連上頭都覺得委屈了他這么個人才,追著他問,他到底想任什么職,沒想到,他開口卻要了宿命星君這個位。

你知道這個差事,雖然是個三等差,但不管是誰上了,各仙都使著勁的巴結,都指著要去凡間歷怯時能過得順暢些。

但這差事看上去是美差,其實卻是得罪人的苦差事。

下凡歷怯哪能想好就好的?定下了不好的命格,少不得的要得罪人,任職期間倒也罷了,但退下來的時候,這些人便會將往日的怨氣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所以歷界宿命星,沒幾個晚年是過得舒暢的。

所以這些人巴結歸巴結,卻無人肯坐上這個位置。

也正因為這個,自前任命宿星打下輪回后,這位置就一直丟空,由著一串的神仙輪著一家當一個月的差,勉強對付。

也不知莫問是不是被門夾了腦袋,有一品的官不做,卻要了這個得罪人的三等差。”

白筱聽完,長久的默了下去。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4
發表於 2012-8-11 16:51:57 |只看該作者
第049章再見莫問

白筱自從在白真那里得知容華的死訊,一顆心便封存進了死海,除了容若讓她掛肚,再沒有任何事可以激起她半分興趣。

然‘莫問’二字,卻攪亂了她的心。

她與莫問不過是前世的一線孽緣,但終歸是交付過真心的。

知他被舅舅接了回去,按理他沒個萬八千年的,醒不過來。

這時突然得知他的消息,哪能全無所動。

“命宿星君雖然是三等差,但卻是個重要職差,要知天曉地,不是一個新人上手便能做的,上頭如何能給他?”

“這你就有所不知,莫問修仙的一百八十世,世世都是學者,獨這一世方為武者,他一世世的學識均被封存,飛升時解去封印,憑他一百八十世的學識豈能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自從前命宿星君貶了,雖然說是由各仙輪著執管,但上頭豈能當真由著這些人亂來,便定下了一個規矩,由九重天最鐵面無私的上仙監管。你也知道九重天最鐵面無私的便是我們那舅舅,所以所有命格得由舅舅點頭,才可以放。

如今遠古神祇雖然淡漠權勢,但地位總是擺在這里的,想巴結者多不勝數,但能接近舅舅的機會實在屈指可數。

于是當班的各仙便借著上逞命格,對舅舅一味的巴結奉承。

舅舅又是個不愛理睬這些仙人的,沒幾天,便不耐煩了,干脆讓莫問代他去接這些人逞上的命格,到后來見莫問便可以處理的很是妥當,索性盡數交給他去做。

所以莫問雖然并沒當職,但凡塵命格一事,卻全經著他的手,他又是個上心的人,這一年下來,已是輕車熟路。

現在他要這差事,上頭還不將這個燙手的山芋巴巴的丟給他?”

白筱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將已在她懷中睡過去的容若,送上床榻,“幫我守一守若兒,我出去走一走。”

六子很自覺的立在了床頭給床上的小人兒搖扇子,雖然天氣并不多熱。

白筱到了門口,才又聽見六子幽幽開口,“照慣例飛升時要到天池里滾一遭的,過了天池是誰也不記得的,所以他該是不記得你的。”

☆☆☆☆☆☆☆☆☆☆☆

白筱望著頭頂的門匾‘命格司局’,這里沒有她所想的人來人往,一路走來,也沒如六哥所說的旦凡來求見命宿星君的人都被攔在門外。

沿著仙徑幽道直到了殿前,聽見旁邊林子里傳來練劍的聲音。

順著聲音傳來方向望去,果然見身穿黑色短打勁裝的熟悉身影在林中舞劍。

白筱心‘砰’地一跳,仿佛回到許久以前,那少年就著她的琴聲持劍而舞的日子,眼慢慢的蓄了淚。

扶著樹桿,靜靜的看著,呼吸略緩。

他還是這么喜歡劍術,即使是升了仙,也不擱下。

六哥說他前一百八十世均是學者,獨最后一世才是武者,可是他上得天,卻仍執著于劍術,當真是因為喜歡嗎?

喉間哽咽,一陣心酸。

有個小仙趕了過來,見了她,微微一愣,便合掌向她行了大禮,“姑姑今天如何有空到這里來?”

白筱是白止帝的女兒,年紀雖小,但遠古神祇的輩份卻大,而且白筱又是飛升成功的上仙。

所以這大大小小的神仙,大多數都得稱她一聲‘姑姑’。

白筱和白真雖然從小頑皮,但大多是在青丘附近撒野,九重天上卻極少來,而命格司局更是常人禁足的地方,所以她只是很小的時候同風荻一起來尋炎帝才到過一回。

記得那時給他們引路的是一個小仙童,但那小仙童已經隨著舅舅離開,并不在這里任職,想不出這里還有誰能認得自己。

抬眼細看,微微一愣,這個小仙竟是被白真提走的鬼差,“你怎么會在這里?”

“冥王的事揭了出來,與這事有關連的神仙全牽了出來,該罰的罰,該貶的貶。小的本來是該罰的,但那次良心大發,將活尸一事說了出來,多少有點功,以功抵過,免了死罪。又有二位皇子說情,上頭便給了小的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將小的放在這里從頭做起。”

白筱點了點頭,“雖然這差看似貶,卻是離開了地府,只要做的好,反而是個機會。”

“是,這全托姑姑的福,一直想尋機會去謝謝姑姑,但這地方離不得人,所以小的一步不敢走出命格司。今天有幸在這里見著姑姑,小的就在這里給姑姑拜了。”

鬼差說完便跪了下去,規規矩矩的給白筱磕頭。

白筱施了個法,將他攔了,“這些俗禮免了罷。”抬頭向前方林中望了望,“聽說星君不見客。”

“確實不見客。”

白筱微抿著唇,垂下眼瞼,露出一抹苦笑,又抬眼望了一陣,慢慢轉身,準備離開,能看著他平安,已經足夠。

“姑姑,星君吩咐過小的,如果姑姑來,給姑姑送句話。”鬼差叫住白筱。

白筱微愣,重新轉身,心亂如麻,“他……他記得我?”

“小的跟隨星君以來,并不曾聽星君提起過凡塵之事,所以不知星君記不記得姑姑。不過姑姑的身份特殊,星君卻不會不知。”

白筱深吸了口氣,慢慢呼出,是啊,他敢任命宿星,天地間的萬物,又豈能不清楚,他知道白筱,并不一定是記得以前有一個叫小竹的與他苦戀過一場,“他送我什么話?”

“龍君太子在凡塵是陽壽盡了而死,并非散魂而亡,再有半日,龍君太子怕是要醒了,所以請姑姑別忘了把龍珠拿去還給龍君太子,千萬小心別弄碎了龍珠,改了龍君太子的命格。我家星君說他乃新上任,經不起龍君太子被私改命格的大過失。”

白筱身體一晃,如被萬道天雷擊中,半晌不能回過神,過了良久才細細的喘出口氣,“你說什么?容華在凡塵是陽壽盡了而死?怎么可能……龍珠明明墜下……”

“是在龍珠墜下那一刻,在他的妻子墳前自刎而死。”

白筱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竟站不住,一個趔趄險些坐倒下去。

鬼差忙一把扶住,“姑姑,你沒事嗎?”

白筱腦中亂成麻,木訥一片,完全不能思考,“這么說……他……他沒魂飛魄散?”

“自是沒有的,不過如果姑姑不小心弄碎了他的龍珠,那就是不散也得散了,所以姑姑還是盡快給他送去,龍珠在九重天抵著冥王的‘冥焦’整整六日,雖然沒完全碎去,只怕也是裂得不成樣子,再經不得一點磕碰,只有放回他體內慢慢養著,看能不能養回來。”

白筱閉上眼,將鬼差的話留在腦海中轉了一圈,確信自己沒在做夢,方睜開眼,望向林中仍在練劍的矯健身影,“星君……”

“星君說了,姑姑得了話就回吧,無需見他。”

白筱心間微堵,“代我謝謝你家星君。”

鬼差點頭應了,“小的送姑姑出去。”

“不必了。”白筱又向林中望了一回,淚光閃過,化輕煙而去。

等她去遠,莫問手中劍慢慢垂了下來,轉身過來,望著白筱方才站過的地方,神色黯然,久久不能挪開眼。

鬼差走過去,輕喚了聲,“星君。”

莫問猛的驚醒,慢慢垂了眼瞼,轉身向林子深處走去。

“星君,真不打算見姑姑一面嗎?”

莫問停下,過了會兒才道:“不見了。”

“可是……”

莫問苦笑了笑,也不回頭,大步走遠,見了又能如何?不如如此……

“果然是情根深種。”密林上空傳來一聲譏誚冷笑。

耀眼的紅光閃過,一只艷麗的火鳳繞林而下,化面人形攔了莫問的去路,慢慢轉身,邪媚的鳳目微微上挑,含著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怪不得我父皇看重你,天池的圣水都沒化去你凡塵記憶。”

莫問回眼看去,“二皇子,此時該在凡間,不該在在下這里。”

風荻冷哼一聲,“我現在就要回來,你幫我改去命格。”

莫問神色不變,面色依然冷峻,繼續向前走,“二皇子活膩了,自己解決便好,何需尋在下。”

風荻臉色一沉,一把揪住他,“你以為我沒試過?我自刎,有人治;跳崖,下面有樹杈接著;跳海,被浪沖上岸;打個仗,眼見千百支箭射來,在身上穿了一堆的孔,就是沒一支能中要害……這些是不是全是你干的好事?”

莫問摔開他的手,“你逆天而行,雖然拿了龍珠與上頭達成協議,不再追究,但你逆天惹下的怨氣,終是存下了。不讓你吃些苦頭,怎么消得了那些怨氣?如今不乘在凡間消去那些怨氣,難不成還想帶回天上,日后連本帶利的反噬?”

“那是我的事,無需你管,你現在弄我回來,病死,摔死,被刺死……反正能死就行。”

“命格如何能改?”

“不能改?那容華的命格怎么說?”

莫問腳下微頓,然僅是一停,便又自走自己的路。

風荻在他身后冷聲道:“前頭的人給容華定下的命格是猝死,也就是龍珠墜下令他死亡,可是容華現在卻是自刎而亡,你怎么解釋?”

☆☆☆☆☆☆☆☆☆☆☆☆

《請夫》是結尾階段,因為得把以前留下的懸念一一清掉,所以會寫的更慢,很難快更。

至于《俊男坊》的番外三,如果沒有郵箱的親親,用QQ郵箱便可以,無需另外注冊,沒收到的盡管在新浪微薄跟貼,果子每天會整理補發的。

番外四會在不影響《請夫》和《AA》更新情況下盡早出來。。.。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5
發表於 2012-8-11 16:53:27 |只看該作者
第050郁悶的風荻

“容華的命格寫的很清楚,容華自兄弟古越和妻子雙雙死去后,便再無生念,于六年后新皇登基之夜自刎。”

“這就對了,可是在新皇登基之時,天降異物,那異物便是龍珠墜下,裂去的龍珠根本無法承受急墜造成的壓力,碎去是鐵板釘釘的事,他哪里還能等到夜里自刎?應該是在新皇登基之時,便猝死。這不是命格,是天命,容華的天命。”

“確實是新皇登基之時,龍珠墜落,不過他在龍珠落地之前自刎。”

風荻冷笑,“你騙得了別人,豈能騙得了我,分明是有人用自身之力,抵住龍珠下墜,減緩龍珠下墜的速度,方讓容華得以自刎,然龍珠下墜之力豈能是常人所能抵的,再說改變天命,也是大罪,定遭天罰,所以抵龍珠之人必受天罰折仙壽。

據我所知,從凡間飛升上來的散仙,長壽的也只得十幾二十萬年的仙壽,請問星君,你如今還剩下多少萬年的仙壽?十萬年?五萬年?三萬年?還是一萬年?”

莫問終于向他瞥眼看來,“二皇子私開天眼,罪加一等。這一世風將軍助平州新皇平定天下,七十歲時代帝出征,戰死。”

風荻即時瞪了眼,“不成,不成,我現在才二十一歲,何時才熬得到七十?二十一歲代帝出征,戰死……”

他話沒說完,莫問已經接著道:“死后投身平州帝王家三子,幾經生死,立下累累戰功,登上帝位,治國有方,最終享年一百零一歲……老死如果你嫌過得無聊,不防多娶幾個妻房,多生幾個兒孫,看他們爭奪皇位,來打發打發那些無聊的時間。”

“你……”風荻氣得七竅生煙,這一世不給早些弄死不說,還來下一世。而常人也不過活個五六十歲,過七十已是長壽的,莫問居然將他弄成這么一個老不死的東西。

生生的瞪著眼前俊美冰冷的臉龐,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活活捏死,容華死去的那一世,好不容易熬到死,還沒來得及邁出閻羅殿,便被直接投進輪回臺。

后來接連幾次均是如此,再忍不得,才破了與父親定下的約定,返上九重天尋莫問說理,不想理沒說通,卻被灌了一肚子的怨氣。

饒是他氣炸了肺,又不敢再與他硬來,免得他公報私仇,再加個下下世,下下下世什么的,真要把他活活憋死。

然這氣實在不知該打哪兒出,眼眸噴著火,只能生生的忍著,“你做什么要這么折騰我。”

“你有一個好父親。”莫問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為了不讓風荻被惹下的天怨反噬,炎皇當真是費盡了苦心,能有這樣一個父親,莫問內心深處只得‘羨慕’二字。

☆☆☆☆☆☆☆☆☆

半天時間,算算來去的時間,容華已經快醒了。

那時與他決絕是因為存了魂飛魄散的心,可是到頭來,自己的魂未散,而他卻沒了,永遠的失去,看不到前景的日子是何等絕望。

偏偏在這心灰意冷,過一日算一日之際得知他未死。

失而復得已然不止一次,然此次震驚與狂喜卻遠不是過去所能及。

死去的心如春芽初長,手忙腳亂的爬上云頭,淚已經蒙了眼,看不清前方。

跌跌撞撞的朝著九重天深處急趕,急切中不知多少次踏空云頭,跌下云端,跌一次,驚出一身冷汗。

雙臂死死護著貼身收在懷中的龍珠。

強斂心神,朝著九重天深處而去。

一個時辰的路程,卻如同過了數萬年那么長。

好不容易踏上龍君府的白玉臺階,望著依著白玉龍柱打瞌睡的守門白虎,反而停下了下來。

在凡間才知道容華便是龍君太子,而容華落到今天的地步,卻全是因她而起。

雖然容若是容華的親生兒子,但他們欺瞞上天,說出的卻是古越的兒子。

龍君夫婦也曾去青丘看過容若,自見了她以后,在容華的古越的墳前立了一陣,摸了摸容若的頭,就離開了,實在不知龍君夫婦將以什么樣的眼光看她。

往兩邊浮在云堆里的青石墻看了看,尋思能不能直接尋個地方往里一跳,偷偷的摸進去,將龍珠交給容華。

但天府卻從來不曾來過,這么望進去,金光閃閃的臺階遠遠鋪進云層深處,與青丘狐貍洞實在區別太大,不知容華現在安置在何處。

正躊躇不定,里面出來一個仙娥,朝著白筱屈膝行禮,“姑姑,我家龍君和夫人請姑姑進去坐坐。”

白筱臉上微燙,暗慶沒干那爬墻的事,扯平在云堆里滾皺了的衣裳,理了理耳邊亂發,“有勞仙娥帶路。”

到了一處樓閣前,卻見左手方另有一個院落,青灰的墻頭探出許多梅枝,梅香陣陣襲來。

“那是……”

“那是我們太子的居所。”

“太子么……”白筱胸中即時緊窒,望著墻內寒梅,再抬不動腳,只恨不得立馬一頭栽進那院子。

過了半晌,仙娥才出言相催,“姑姑,我們龍君和夫人在等。”

白筱耳根子一熱,頭一回到人家家里,便失態成這樣,實在丟人丟到家了些,忙收回視線隨仙娥繞閣樓不進,卻走向深處一處陰涼去處。

揣著滿腹的迷惑從仙娥推開的一間石門進去,一股冷風迎面吹來,竟有些刺骨。

里面是一間極簡單的石屋,并不象外面那般耀光四射,四面無窗,也沒有陽光照入,全靠著石屋中央垂著的一顆小南瓜大小的夜明珠照明。

珠簾輕拋,龍君夫婦已從里間出來。

白筱忙中規中矩的給龍君夫婦行過禮。

龍君夫人忙將她扶起,“我們本是一家人,不必行這大禮。”

白筱聽著‘一家人’三個字,臉上如火燒一般,反不知該說什么,干脆直截了當的道:“我是來給容華送還龍珠的。”

說著就伸手去掏懷中龍珠,雖然極想親手給他,但到了他父母面前,又有凡塵和古越在一起的那擔子事,豈敢再表示出對容華的愛慕之意。

“不急,晚些,你自己給他便是。”龍君夫人攔下她。

白筱的臉越加的象要起火一般,更不知該怎么才好,挪著腳打算撤,“那……這珠子裂得厲害,我怕……”

“既然筱筱能接住華兒的龍珠,我相信筱筱能護得很好,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一直立在夫人身后沒出聲的龍君接著話頭,“我們請筱筱來,是有些事想告訴你,或許能解去你心里的迷惑,消去你與華兒之間的誤會。”

白筱胸中象是投進一塊小石,漾起圈圈漣漪,其實這時候,只要他能活回來,再有什么誤會,她也是不會在意的。

然這話又怎么能輕易在長輩面前說出來,杵在原地,慢慢垂下頭。

龍君夫人牽了她的手,“我帶你先去見一個人。”

聽她口氣,并不象是見容華,白筱更加迷惑,這九重天,還有誰需要她見的?

隨著龍君夫人撩珠簾進到里間。

里間石屋貼墻擺著張青玉床,垂著煙紗輕幔,看不清床上躺著什么人,卻看見床頭掛著盞結魂燈,燈芯燃著,燈火平穩,放著圈微黃的柔光。

白筱望定那盞結魂燈,心頭驟然收緊,難道容華……

龍君夫人撩起紗幔,露出玉床上平躺著的一個人來。

雪白的云被只蓋到胸脯位置,露出胸脯上的黑色衣物,如絲的墨發整齊的鋪在青玉枕上,俊逸非凡的面龐如熟睡一般平和,但細看下去,白得沒有任何一絲血色,卻并非活人。

白筱呼吸一窒,整個人完全僵住,“古越。”

龍君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能一眼便將越兒和華兒區分開的,天地間當真只得你一人。也怪不得我兩個兒子都鐘情于你。”

“兩個兒子……”白筱滿眼迷惑的將視線移向身邊龍君夫人。

龍君示意白筱在青玉床邊玉凳上坐下,“當年我夫人懷上的是雙生子,那時邪魔入侵,我們夫妻二人晝夜不能斷的撐著天網,我的夫人過于辛苦,兩個孩子均不能保。然那時孩子離生產只差兩個月,如何舍得。

當年我們雖然抵擋邪魔入侵,但并非邪道中人全是壞的。

我父親有一個至交好友,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巫術師。

但他是邪道中人,與我父陣營不同,平時不敢多來往,所以并不被外人知道。

我們夫婦無奈之下,偷偷去求了那位巫術師。

他看過后,說可以幫我們保住一個孩子,但得殺死另一個,將那孩子的殘余陽氣轉到要保的孩子體內,才可以存活。

仙胎在腹中死去,一旦離體,便是死魂,連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殺死自己的孩子,讓他再無輪回,是何等陰損無德的事,但如果我們不這么做,兩個孩子都活不下來,所以我們這么做了。

華兒生下來后,便產下那個死胎。

雖然我們殺死了他,但他終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又是死于我們之手,心疼不說,更多的卻是愧疚,于是將他的魂魄收起,存在元魂珠里,我們夫婦并沒指望他能活,只是想能看著他,不忘記做過那一回殘忍的劊子手,沒想到收到的魂魄卻只得六脈。”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6
發表於 2012-8-11 16:53:56 |只看該作者
第051章雙生子

“我們尋著未完全斷去的魂脈氣息,才找到不見蹤影的那脈主魂竟在長子華兒體內藏著。

這時方知,原來他們長到這時,已然能知曉一些事務,感覺到將發生的事。

那幼小些的孩兒,已然先行將自己的陽氣渡給了他的同胞兄弟,所以他的氣息便越加的弱。

而我們下手時,自會挑強壯些的胎兒留下……所以……”

龍君夫人說到這里長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內疚和自責,“越兒尚在娘胎中,便已然知道舍己保全自己的同胞兄弟。

華兒尚是嬰胎無力改變什么,卻以他之力將越兒的魂扣下一脈,蓄在了自己體力,魂脈不離仙體,便不會散去。

這樣一來,硬是將我們夫妻滅子損陰德的惡行挽了回來。

越兒的魂魄在他體內,由他的元魂養著,不會散去,卻也長不成,除非將那脈幼魂剝下,放到合適的蓄體里。但時日越長,氣息便會越弱,剝下后能存活的機率也越小。

你也知道雖然飛升上仙在如今來說已經是名存實亡,但終是約束著一些終極的仙術。

比如說‘剝魂’之術,只有飛升上仙,經歷了脫胎換骨,方能做到。

但剝魂不但要忍受比剔骨之痛更甚千萬倍的痛楚,而且一旦有一線差錯,便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

所以剝魂也漸漸不為人所用。

但華兒卻做夢都想將自己兄弟的魂魄從體內剝出來,得以重生。

正因為這樣,華兒從小便不和與其他孩子玩耍,并非他不喜歡玩耍,而是想盡自己所能的早些修煉得有所成就,飛升上仙,釋放越兒出來。

近些年來,他感到越兒的魂脈漸漸弱去,越加的拼命苦修。

他在兩萬五年的時候,剝魂之術已然學成,只是沒有經過飛升上仙的脫胎換骨,使不出來。

于是瞞下我們,闖了上仙臺,累你一同受下這許多苦,險些喪了性命,我們深感歉意。”

白筱輕咬著唇,長睫被淚慢慢浸濕,在燈光下根根瑩亮,子不言父之過,以前總怨他事事相瞞,然這一切是他爹娘造成,他如何能對他人說父母的不是?

說不得,被她誤解,也只能苦著心忍著,怪不得古越心里再怎么痛,卻始終沒半句怨言,真正知容華的,唯有古越,“容華為了我逆天而行,伯父,伯母不怪我嗎?”

龍君夫人握了她微涼的手,“你為了我們的兩個孩兒,受了這許多的苦,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

白筱吸了吸鼻子,看向玉床上的古越,心中酸楚,“為何古越會成了北皇的兒子?”

龍君夫人嘆了口氣,“華兒輪回前,見長公主溫柔賢惠,便將越兒的魂魄剝了下來,蓄在了北朝長公主體內。照這么看來,以后長公主嫁了人,產下越兒,自會善待他。

哪知被前宿命星君察覺,告訴冥王,冥王才做下那等惡行,污了長公主,又給長公主下了yin毒,讓其迷失本性。

后來設法迫越兒做天理不能容的亂倫之事。他目的就在于迫越兒自愿死去,因為只有越兒自己沒了生念,仙魂才散得去。

好在華兒及時趕到,收回那脈仙魂,重新蓄在自己體內養著,剝了自己的魂給他,才讓越兒蓄了命。”

白筱以前就知道北皇迫古越與他做出不恥之事,這時才知道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些原由,雖然已經是過去的事,仍聽得心驚不已,“那容華為何要讓古越坐上帝位,流干一身的血。”白筱想著那夜之事,情緒再難平復,再看床上沒有氣息的古越,心尖擰著般的悶痛。

“越兒的魂被一剝再剝,已經極弱,如果不能成長,再難熬下去,所以華兒才將自己的魂盡數散在了越兒體內,用自己的和身體養著越兒的那脈動,令其成長。所以越兒坐上帝位是必然,那么以血破活尸的自然也就是越兒。并非華兒算計越兒,讓他代自己去死。”

“容華為什么不將自己的魂收回,將古越的魂魄歸還于他?”

“因為越兒凡塵終是與北皇有血脈之親,北皇做下那等殺孽,必遭天譴,要想越兒不與他牽上關系,只能散去渾身的血液。

這只是其一。

其二,北皇取了那許多人的性命做成活尸,再由這些活尸毀去南北朝,將會血流成河,并非上天無眼。”

白筱吃了一驚,那么多人命,數百萬的無辜姓命,毀于妖邪,不是上天無眼,難道是有意而為之?“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是天命,是他們的天命。”

白筱倒抽了口冷氣,額頭滲出冷汗,“為何如此?”

“當年天下是孤氏執掌,孤氏好善施德,深得百姓愛戴。

姜族先祖本是孤氏的一個旁支重臣,執掌兵權,他們窺視了皇位,尋機殺死孤氏皇帝,自封為皇,被臣民不恥,便制造慘無人道的屠殺,整整三個月,十幾座城池百姓臣民,不管老幼無一生還,民怨直沖天庭,然姜氏命數未到,才輾轉這許多年。

如今姜氏的命數已到盡頭,北皇雖然制造邪魔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也是姜氏還民怨的時候。

南北朝附近臣民,多多少少都成當年的姜氏沾染上關系,所以他們都將在這場劫難中死去,那是姜族的報應。

等姜族滅去,上天也會有人收拾殘局,再由孤氏遺孤重新建立新王朝。

華兒,越兒和你,還有風荻,破壞北皇的惡性,同時也改變了天命,天命豈能任人輕易改變。

所以按理,你們均不得活,所以越兒不管如何都逃不過死劫。

而華兒用剩余的六年時間,將江山還給了孤氏的遺孤……孤鶴。這樣一來,雖然免去了與姜族有卷邊的所有人的性命,卻也算是將天命重新扳了回來。”

白筱腳底刺骨的寒,上天顧忌容華,是因為他的龍珠卡在了上仙臺內,足以毀去整個上仙臺,他用龍珠做交換條件,其實便是用上仙臺來威脅上天,放她一馬,“既然如此,他為何要迫我嫁古越?”

他真這么愛她,為何硬將她推給他的兄弟?

“一來是為了去你留下的天怨,二是保你們的兒子若兒。”

白筱猛的抬眼,原來他們知道若兒是容華的兒子,張了張唇,一個字沒說出,又慢慢抿了唇。

龍君夫人又嘆了口氣,接著道:“他威脅上天不為難你和風荻,上天雖然為了保住上仙臺不能不答應,但豈能沒有怨氣?天怨直沖了九重天,所以就算你和風荻活下來,日后必遭天譴,上天辦事一點不含糊,誰知道會加什么在你們身上。而且上天給華兒定的是絕親緣的命格,如果知道若兒是他的親生子,豈能放過。

所以真要的要保住你們母子,就得瞞天過海,讓上頭不知若兒是他所生,同時又要消去上天對你的天怨。

華兒和越兒本是雙生子,又換了魂魄,所以你與越兒結為夫妻,任誰也查不出若兒非越兒所生。

想必,你也知九重天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夫過妻受,妻過夫承,你與越兒結成夫妻,你惹下的天怨,也可以由越兒代你受去。

他泄去了渾身的血,隨他的血泄去的還有上天對你的天怨。”

白筱聽到這里,已然淚流滿面,來來去去都是她錯怪了容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曾為了他自己。

他這么多年承受著這一切,是何等辛苦,而她卻無法知他心里的苦楚。

而古越更是毫無所求的為她做了一切,他力所能及的,她欠他實在太多。

“那古越為何會在這里?”

“越兒在凡間散魂后,你的兄長收下那六脈魂魄,放在結魂燈內,雖然華兒自己散得碎去的魂魄一時半會兒還結不成,但這六脈卻結得甚快,養了三日便已成型。

這三日,他體內越兒的幼魂抵著龍珠,已然難以支撐,已經沒有時間等主脈結成。

不住的催他父親將他自己的魂魄送去。

我夫君,不得已帶了結魂燈去凡間尋到華兒,將這脈魂魄灌到華兒體內,剝下越兒的那一脈幼魂,帶回來與原本養在元神珠里的那六魂一同養在結魂燈內。”

龍君夫人說到這里,雖然那些事已然過去,這時想起,心里仍酸痛難忍。

“這么說,古越他……”白筱心潮翻涌。

龍君輕點了點頭,“如果被華兒養活了的那脈魂能喚醒另外六脈,結為一體的話,越兒便可以生還,只是不知能否喚得醒。”說話間,龍君夫婦卻是神情微微黯然。

白筱默了下去,以此看來,古越并非一定能活轉。

他從沒出娘胎便為著容華,容華的出世,便是他的亡期。

也難怪容華處處為他,一門心思的要古越活,他根本就是想挽回,他生,古越死的命運。

望向床頭的結魂燈,雖然不知能否喚得醒,但終究有個盼頭。

“容華他……”白筱知道這一切,越加坐不住。

古越的情形已然知曉,而容華卻不知現在如何。

☆☆☆☆☆☆☆☆☆☆☆☆

《請夫》明后天就要結局了,大家要不要看番外,如果要的話,想看誰的。。.。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7
發表於 2012-8-11 16:54:20 |只看該作者
第052章再聚(求粉紅票)

“華兒在半個時辰以前下了九重天,估計是去了青丘。”

白筱一愣之后,猛的起身,帶倒了身后玉凳也沒發現,抽身就走,奔出兩步才醒起自己的失禮,忙收住腳,回身朝著龍君和正在扶凳子的龍君夫人行了一禮,便又匆匆奔了出去。

龍君和夫人不由的相視一笑。

龍君夫人回頭看向床上靜躺著的古越,眼圈又慢慢泛了紅,“我們欠越兒太多。”

龍君輕攬了夫人,“我相信越兒會醒來的。”

龍君夫人吸了吸鼻子,抹了淚輕點了點頭。

☆☆☆☆☆☆☆☆☆☆☆☆☆☆

白筱急著趕回青丘,出了石屋,不等仙娥引路,便使了遁術,遁了身,才想起自己隨仙娥進了天府,頭腦一直亂糟糟的,完全沒看路,這時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遁。

重新探頭出來,已然迷失了方向,手在眉毛上搭了個涼棚,遮著光,分辨青丘所在的方向,明前望去,看清前方云堆后隱著的青石墻,至于大門在哪個方向,便不得而知了。

眉頭微蹙,也顧不得去尋什么門戶,左右看了看,并不見有人,便徑直從那墻頭翻了出去,雙足落下的時候,不由的感嘆。

有些事完全可以多想上一想的,來的時候便想過爬墻,那時沒爬,這時都要補爬回來。

為何當初只想著容華已然化灰而去,一心想的就是給容若尋個好去處,便也隨了他化去。

壓根就沒想過他還在,如果那時想想一想,就算當奢夢一場也好,或許他也能早些醒過來。

她小時候雖然喜歡跟著六子到處亂竄,但九重天還是少來,騰云的機會自然不太多。

這時越是急著回去,越是兩腿打顫,怎么也快不起來,跌跌絆絆中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騰云。

焦急中一個不留神從云頭上跌了下去。

白筱從落葉堆里爬出來,抹去臉上的落葉,發現已到青丘附近,顧不得在落葉堆里滾皺了的衣衫和一頭的枯草葉碎,索性就地一滾化了白狐,四腳著地,往后縮聳著一對絨絨小耳朵,往青丘急跑。

路上遇上青丘的小仙們,也不知理睬,有人喚她,也是聽而不聞,懵懵的直竄到她自己的狐貍洞前,才發現窗前的梅花不知何時已經開滿了枝頭。

樹下的衣冠冢前立著的欣長側影,一襲雪白的衣裳被風吹起衣擺,白色的發帶隨著墨黑的長發輕揚。

他一手牽著長得圓呼呼的小容若,另一只手中扶著的那沒有寫字的墓碑,唇角輕勾,淺含笑意。

白筱在離他五步的地方停下,他身體微僵,靜立在那里,卻不回頭。

他看著她被北皇破釜沉舟的一掌拍中要害,只當她魂飛魄散,再不得見。

好不容易熬到龍珠墜下,以為終于可以一了百了,隨她散去。

沒想到,魂魄竟沒能散去,被父君撈回天府。

一時未死,隨著裂去的龍珠,也是命懸一線,又無生念,昏昏沉沉中聽見母親在床邊不住哭泣,說本是想去將若兒接回來的,可是見白筱存著死念,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著,唯一讓她還有知覺的就是若兒,所以不忍心將若兒接回來。

古越的魂魄雖然收回,卻不知能否轉醒,而他又如此,萬一白筱尋了死,若兒該何等可憐。

他如同死水般的心漾起波紋,一波一波的漾開。

不能確定母親所言,白筱是否當真活著,但那一言卻象是斷線的風箏線頭在眼前拂過,讓他重新生出一抹奢望,奢望真如母親所言,白筱尚在。

再說容若是他親自交給白真。

就算因白筱的灰飛煙滅,再怎么心灰意冷,然水濃于血的父子之情卻緊緊的將他揪住。

然他以六魂之體強頂龍珠,終是不支,凡體死去,仙體也是傷勢過重,昏迷中雖然有知覺,卻是不能轉醒。

足足養了一年,受損的魂魄才勉強重新結成,轉醒過來,拜過父母,又去看了回古越,便匆匆翻下九重天,朝著青丘而來。

從醒來便沒懷疑過她的存在,知道一定能看見她,可是真到了這時候,卻如墜夢境。

明明一回頭就能看見她,這時卻遲遲不敢回頭,怕夢醒。

白筱怔怔的看著,恍然如夢,尋不到一絲真實感。

僵著身子,甚至忘了化回人形,眼一眨不敢眨的望著,怕一眨眼,眼前的景致便會從眼前消失。

他垂眸看著指下石碑,她看著他,二人就這么僵持著,誰也不愿動上一動。

“娘親。”小人兒終于耐不住這不尋常的靜,他從來不曾見過白筱化成白狐,卻也認得得出她,歪了頭將白筱看著,烏黑的大眼里閃著好奇的光華。

他慢慢轉過身,一如她所熟悉的清瀟儒雅,眉宇間不掩溫柔淺笑。

白筱剛被容若喚回神,一對上那雙在夢中無數次夢見過的幽黑深眸,便又失了神。

六子從狐貍洞里出來,抱起容若,“我們去摘果子,讓你爹和娘親說說話。”

小人兒才見父親不久,并不舍得走,望了望彼此對視著,再不看別處的爹娘,輕咬唇,乖巧的點了點頭。

等六子走遠,容華才微微一笑,如同她被卷進上仙臺,初見他時的模樣,眉如遠黛,眼如星辰,“能再見你這模樣,真好。”

聲音入耳,白筱呼吸一緊,淚已蒙了眼,低頭間,才醒過神自己還披著一身的狐貍皮。

臉上微燙,化出人形,有枯枝在眼前晃過,向下跌落,垂下頭方知自己這一身有多糟糕,一張臉越加燒得如同起了火。

想閃身進屋去把自己收拾干凈,又怕再出來時,又不見了他。

躊躇間,他收回扶著墓碑的手,向她伸來,“過來。”

白筱胸口哽住,眼前的他已在淚水中模糊,她怕再看不見他,顧不得身上邋遢,飛撲上前,投入他懷中。

直至被他緊緊抱住,臉貼了他的胸脯,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感覺到他微涼的面頰貼上她額角,懷中是他實實在在的腰身,環在自己身體上的是他結實的手臂,卡在噪子眼上的心才塞回胸膛,他當真回來了。

“你沒死。”話出了口,淚已滾了下來。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8
發表於 2012-8-11 16:54:49 |只看該作者
第053章什么也沒看見

他似滿足,又似感慨的輕嘆一聲,神色越發的溫柔,抬手拈去她發間沾著的枯草,葉碎,動作輕柔細致,微涼的指尖最后停在她有些磕破皮的額頭上,“你去了哪里?弄成這副模樣?”

聲音從容,卻有一絲沒完全掩去的酸味透出。

白筱還含著淚的眼,噙了笑,他來得這里,見了六哥,不會不知她去了莫問那里,“我去了新上任的命宿星君那里,你可知他是誰?”

他口中仍問道:“是誰?”語氣仍然溫和,俊美的臉微微繃緊。

白筱抬了臉去看他的眼,“莫問。”

“是么,他可還好?”容華仍然在微笑,嘴角也開始崩緊,手上幫她清除葉碎的手頓了頓。

“他不記得凡塵的事,看著好象還好。”白筱笑容略斂,其實她也不知莫問那樣算不算好。

“是么?”他顯然松了口氣,又開始幫她理被滾亂了的一耳邊發縷。

“你在緊張個什么?”白筱蹙眉。

“有么?”他耳根莫名的紅了,臉上卻是做出來的慣有的淡定,將理順的一縷秀發繞到她耳后。

白筱再忍不住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臉都紅了,還不承認。”

容華偏頭笑了,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怕你見了他,又不肯再與我一起。”

夕陽灑下,將他仍蒼白的面頰淺鋪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終于讓她感到真實起來,久曠的心更是瞬間被暖意填滿。

識他這么多年,幾時見過他服短,這時竟在她面前服了短,手扶著他的肩膀,踮了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他差人告訴我,你并沒魂飛魄散,就要醒了。所以我就去了天府,見到你爹娘,他們告訴我,你可能來了青丘,所以我就趕著回來了。”

他轉臉過來看著她,眸子亮得照人,卻也柔得直撩人心,過了半晌,唇邊才才化出個笑來,“方才見有人從云頭上掉下來,原來是你。”

白筱大窘,她為了見他才落得如此狼狽,他卻還笑話于她,使了氣,將他推開,抽身往狐貍洞里急走。

他趕上一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進了屋,反腳帶上房門,徑直往床榻邊走去。

“你做什么?”白筱抬眼看見他眼里閃著的那抹灼人燙意,呼吸一窒,臉紅了下去,耳根子火燒火灼般的燙。

后背觸了床上軟被,他結實的身體向她壓覆下來,才愣回了神,“我才跌進山溝里滾過一遭。”

“滾過就滾過,反正要洗,晚些一并洗了就是。”他偏了頭,唇壓了她的唇,不讓她再說那些推三阻四的話。

白筱紅著臉,聞著裹襲而來的寒梅冷香,再動不得絲毫,直至他滾熱的手撫上她的肌膚,才低喘出來,身體止不住的輕顫,她實在太想他了。

過了良久,直到她再無力哆嗦,他才放開她,唇壓在她耳邊,低聲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許久不見,叫我如何再忍?”

一夜過去,白筱已然分不清這一夜,他是如何與她抵死廝纏,也不知是如何被他抱著去的后院月泉中洗盡的身子,只知道她摟著他脖子手,是片刻也不愿放開,只想這么摟他一世,直到天荒地老,再不放他離開。

縮在他懷中睡得正熟悉,被被中另一種冰涼蠕動驚醒。

睜開眼,見眼中也帶著睡意的容華蹙著眉頭,放開環在她身上的一條手臂,伸手入被,提出一條長得圓滾得快與海參媲美的青色小龍兒。

白筱雙眸瞬間大睜,險些咬了舌頭。

容若打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化出真身。

“若兒,你這是做什么?”

化成小青龍的容若,眨著一雙大眼,甚委屈的將她看著。

容華蹙著的眉頭一松,放開白筱,坐起身,順手扯了床頭外袍,隨意披上,將手中提著的小龍兒放在身上被面上,滾了滾,眉宇間盡是笑意,打趣道:

“再大些,可得減減,這么胖,到時騰不了云,可回不了九重天。”

小龍兒即時將身子縮了縮,恨不得不擺在這被面上,“這得怪舅舅,娘親前些日子天天坐著發呆,也不吃飯,舅舅說怕我會跟娘親一起餓死,所以總迫著我吃比以前三倍的東西……”

容華唇邊笑意微僵,伸臂將白筱攬住,慎重道:“以后娘親不會再那么發呆了。”

白筱心生愧意,神色黯了下去,轉頭看了容華一眼,對上他眼底涌著的那抹心疼,垂了眼,微微一笑,重新看向被面上的小龍兒,“那你為什么不隨舅舅去睡覺?”

小龍兒眼巴巴的將她瞅著,兩眼睜得溜圓,就是不答。

“是爹占了你的床位?”容華把玩著小龍兒胖乎乎的小龍爪。

小龍兒盤坐起來,搖了搖小腦袋頭,很正經的道:“舅舅說如果若若在這兒就是一盞煞不合適的燈燭,所以若若決定把自己擺在別處做個合適的燈燭,于是叫舅舅在隔壁重新劈了間狐貍洞子出來,我以后便去那邊當燈燭,舅舅也說這樣甚合適。”

容華啞然失笑,聲音還帶著歡愛后的沙啞,“那你為何又鉆進了你母親的被窩?”

小龍兒小嘴一扁,更是委屈,瞅了娘親一眼,垂了頭,“若若有了自己的狐貍洞,便請了小狐貍們來坐坐,但它們說狐貍是沒有角的,說我不是狐貍,住什么狐貍洞。今天明明看見娘親是狐貍的,于是我就變給它們看,可是……可是……可是卻變成了這模樣。”

白筱無語望天,容華也是忍俊不禁,摸著他頭上種著的那點點小角,柔聲問:“那后來呢?”

“后來,它們就笑話我不是娘親生的。可是我明明是娘親生的,所以,所以……所以來看看娘親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樣子,結果……結果……”小龍兒又偷偷瞄了白筱一眼,聲音低了下去,“結果什么也沒看見。”

白筱這時方想起身上全無衣物,一口氣噎在喉間,險些嗆死,狠狠的瞪向身邊容華。

Rank: 12Rank: 12Rank: 12

狀態︰ 離線
539
發表於 2012-8-11 16:55:14 |只看該作者
第054章大結局

容華施施然的瞥著她微微一笑,才問小龍兒,“若兒想不想知道你為何這般模樣?”

小龍兒使勁一點頭。

驀然眼前金光閃過,容華化出真身,一條威武青龍盤旋在洞頂,“因為若兒象爹爹。”

小龍兒從來不曾見過除自己以外的真龍,仰著頭,一臉的崇拜,“那若若長大了,也會象爹爹這般嗎?”

容華仍變回人形,抬指輕撫小龍兒的小小龍角,“當然。”

小龍兒心里存的郁積頓時消去,開心起來,眉開眼笑的往床下跳,下了床又想起什么,轉了回來,趴到床邊,“舅舅叫若若問問娘親,何時將古越爹爹接來青丘?”

白筱看了眼容華,六哥定是從容華這里得知古越被帶回天府的事,“明兒就叫你爹和舅舅一同去接了他來,可好?”

小龍兒越加的歡喜,跳躍著跑走了。

白筱回頭對上容華迷惑的眼,輕笑了笑,“奇怪為何要接他離開天府?”

“確實,天地間仙靈之地最好的便是你這狐貍洞附近和天府里的那間石屋,雖然兩處略有所不同,卻也大同小異,為何要將他移到青丘?”

“天府那間石屋,為何有那么好的仙靈之氣?”

“自然是因為結魂燈。”容華若有所悟,“難道?青丘也有結魂之物?”

有些神器,都有它的歸屬之地,如果離了它的歸屬之地,就算仍有效果,效果卻也會差許多,結魂燈離了那方石屋也是如此。

白筱搖了搖頭,“結魂之物是沒有的。”

“那……”容華越加不解。

“但會織魂的小仙卻有一個。”

“你說什么?”容華身子猛的一震。

白筱抿唇輕笑,“當年我和六哥出生,祥光沖了九重天,卻無人識得我們有什么特別之處,其實不是他們無知,而實在是我們所會東西實在太過少見。六哥會聚魂之術,我會的卻是織魂之術。”

容華神色略變,白真的聚魂已是叫人匪所思夷,織魂之術便更是只在遠古的記載中有提過,從來不知道有誰有過。

“在我出生時,連我爹娘也不知我會這門秘術,也難怪你會吃驚。”白筱笑看了看他,接著輕嘆了口氣,反身環了他的腰,靠了他的肩膀,“只是織魂之術忌慮眾多,也只能在我出生之地,也就是青丘,方能有用。

我和六哥兒時,無意中發現會這門本事,便捉了些短命的小仙小妖來玩耍,將它們打散魂魄,由六哥來收魂,我再給它們織補上,它們雖然會吃些苦頭,但卻會由短命變成長壽。

后來被爹娘發現了,結果就是我們狠狠的挨了一頓打,然后在后山枯水洞里關了半年,迫我們將天規戒律背個滾瓜爛熟,至于收魂織魂之術,卻是再不許我們用的。

否則就將我們的魂魄打散去喂守惡水河的那頭怪獸。

那時我們才知道,我們干的事是改變天命的事,是上天絕不允許的。

織魂術與結魂燈終是不同,結魂燈可以將殘魂重新長好,能不能結成就得看那魂魄的自身。而織魂術卻是將破裂的魂魄重新織結在一起,只要魂魄是齊的,便定可以織補好的。

但如果少上半片,也是不能再織的。

我今天去了青丘看過古越,他的魂魄一點不少,只是有六脈已死,不得成長,活脈只得一脈,死魂和活魂放在一處,死魂是斷然不會動的,全靠著那脈活魂,所以極是被動,或許能結成,卻也不知要過上多久,或許八萬年,十萬年也不一定。

但我可以將他們織結在一起,讓它們血脈相通,活魂自會往死魂里長。

如果他當真能活的話,或許便能快了許多。

六哥必是聽你說了他的情形,他是知道這個法子,所以才叫若若來問我。”

容華雙目生輝,喜悅中卻又夾雜著另一種難辨的神色,然那抹難辨的神色很快被隱去,只剩下一瞳化不去的黑,不知他到底想的什么,“我明天便回去送了他來,你可要隨我一同回去?”

白筱想著今天在天府出的那趟丑,再說她和龍君兩個兒子都有牽扯不清的關系,現在與容華去接古越,叫什么回事,紅了紅臉,“我明日還有些事要辦,就不隨你同去,你不妨帶了若兒回去看看你爹娘。”

容華想了想,并不勉強,“也好。”

第二天,白筱醒來,已是日高風暖,容華已經離開,只有窗外艷陽在身側鋪了一床,輕撫身邊他睡過的地方,舒服的翻了個身,手枕在頭下,滿足的輕嘆了一口氣,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又賴了一陣,眼見快到午時,不好再賴,爬了起來,收拾妥當,想著這一年來沒去給爹娘認真請過安,也該過去看看。

出了狐貍洞,卻見許多人正在搬東西,從書柜到日常用具,一樣不少,簡直就是在搬家。

那些人看衣著打扮,均是天府里的仙人,再看在一邊指劃著往白筱洞里送箱柜,書卷的容華,越加不解。

擰過坐在一邊,雙手托著下巴看熱鬧的小容若,小聲問:“你爹今天沒帶你去九重天接古越爹爹?”

容若一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狐貍洞,“接了,就在里面。”

白筱翻了個白眼,古越現在不過是一具無知無覺的軀體,要的不過是兩件換洗衣裳,哪里需要這許多東西,就算怕他悶著,搬書來給他看也過早了些,好歹也得等他醒來方看得。

轉眼間,她那間原本顯得空蕩蕩的狐貍洞,被新搬來的東西占去不少地方,頓時擠了起來。

見容華笑笑然的朝這邊走來,一把拽了,“你搬這許多東西來做什么?他根本用不上。”

“這些是我用的。”

“你用?”白筱微微一愣,往洞里指了指,壓低聲音,“你要住這兒?”

“有何不妥?”容華點了點頭,順手指點了一下仙人將他的書箱送進去。

“你住這里,我睡哪里?”白筱跟在他身后進了屋。

容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然也是這里。”

“你是龍君的太子,九重天上事務繁多,到我這里住什么?再說我們……”白筱滿腦子成了漿糊,他們雖然有了一個兒子,但是容若的名份還掛在古越頭上呢,這么說來,與他就是沒名沒份。

親親我我的事,私下偷偷摸摸也就罷了,擺出來便得惹人笑話,他們的爹娘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豈能受得人指劃?

容若跟在她腳跟前,拽了拽她的裙角,“爹爹說他要在青丘長住,我聽舅舅說好象是叫什么……什么……對了……叫入甕,舅舅說容華爹爹怕是要入甕青丘。”

“啥?”白筱目瞪口呆,將正在送仙人們出去的容華揪了回來,順手將容若丟了出去,反手將房門一關,龍君太子入甕青丘,龍君還不帶兵殺到青丘來?

雖然打起來,青丘也不見得會害怕,但為這事打仗,實在丟人了些。

“你在我爹娘不知道前,趕緊把這些東西搬走……我們不能這樣……”

話沒說完,卻被容華上前一步,逼得往后一退,后背抵了門,他的手掌已撐了她耳邊門板。

白筱感到背后爬上一股寒意,后面的話反而說不出口。

他皺眉,手托了她的下巴,迫她抬頭正視自己,“你真這么想?那昨夜算什么??”

白筱看著他,勉強扯出一個心虛的笑,昨夜,?“算吧……”

他突然低頭下來,唇及里堵了她的嘴,閉了她的呼吸,舌毫不留情的探入她口中,盡情肆虐一番,直至她透不過氣,才放開她,“真這么想?”

白筱雙頰嫣紅,卻被他迫得著了急,“你要我怎么想?你擺下的好棋,若兒現在是古越的兒子,你搬我這兒住著,叫什么回事?叫你我爹娘怎么看我們,叫蒼穹的神仙們怎么看我們?”

“我就知道你會死要面子,才得過來住著。凡塵我放了你,如今回了天上,我可不能再放了你。再說,早在我們還在歷劫的時候,你我雙方父母便給我們訂下了親事,那是眾所周知的。雖然還沒請這些大小神仙喝上個喜酒,我搬來與你同住,也不傷大雅。”

白筱啞口無言,他說的在理,但想來又不是這么回事。

又聽他接著道:“至于岳父岳母那兒,你不必擔心,我在帶若兒回九重天之前,已見過他們二老,二老對我搬來與你同住甚歡喜,說有我教導若兒,比你教導更叫他們放心,這時正在為我準備接風小宴呢。”

白筱差點吐出一口血,爹娘腦門子里哪根弦搭錯了?“那你爹娘呢?”

“我爹娘說我們在凡間太多疙瘩,我下來與你磨合磨合也是好的,省得婚后不合。再說古越搬下來了,也不能全麻煩青丘的人照看,我幫著打點打點也是該的。”

白筱越加的沒了言語,“那他醒了,怎么辦?”

“這不是還沒醒嗎?難不成他十萬年,二十萬年的不醒,我也白等著不成?不管如何,你的半邊床位定是要讓我一半的。”

他看著白筱發窘,唇緩緩勾起,莞爾一笑,拇指輕輕撫過她的紅燙的面頰,“初入上仙臺,我放你走,你偏要跟著我,既然跟了來,生生世世都得跟我綁在一堆,別想再分開。”

唇輕落在她的額角,又慢慢滑下,“筱筱,再為我生個孩兒。”

白筱看著他慢慢靠近的俊儒面龐,呼吸漸緊,慢慢垂了眼瞼,他想與她生生世世,她又何嘗不想與他生生世世,既然他無謂人言,她又有何所謂。

唇貼上他溫潤的唇,鼻息間只得那化不去的寒梅冷香和他輾轉的柔情,如此直到天荒,也是極好……

(完)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SOGO幣 收起 理由
火影鳴人 + 10 + 100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

總評分: 威望 + 10  SOGO幣 + 100   查看全部評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21 15:36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