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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julia3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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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妃醉酒】網遊之紅顏江湖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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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0:58:24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二章 水無情、三郎
  
  女子的話讓我心下一沉,卻是再也不敢聽漏她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了。
  
  「這我也是沒辦法的呀。當初老爺子的安排就是讓龍嘯天走白道繼承他的商業帝國,讓你們兩個走黑道繼承他的地下世界。你們要在黑道上混下去,我當然要對你們更加嚴格一些了。」浪翻雲這話倒是說得義正詞嚴。
  
  「哼,他憑什麼安排我們的命運。」
  
  「他是你們的父親。」
  
  「呸,你認為我們會認一個為了富貴拋棄我們母親的人,害我們成了孤兒的男人為父親嗎?除了一次又一次把我們姐弟推向死亡,他為我們做過什麼?我只恨他死得太早,讓我們連懲罰他的機會都不給我們,要不然我一定親手殺死他。」女子的話一句比一句尖銳起來父親。」浪翻雲怒吼一聲,隨之而來的我還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耳光的聲音。
  
  接下來便是靜----
  
  我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女子的身份了。她應該就是西門水吧,原來她也進了遊戲。那麼,她在遊戲裡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他們走黑道?我心裡一陣發慌,黑社會我只在電視裡看過,真正的黑道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肯定那一定不是我們這些平凡的老百姓應該接觸的東西。我開始有些後悔聽到這些話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因此殺我滅口。我還年輕,不想死呀!
  
  就可以胡思亂想的時候,聲音再度傳來了。
  
  「雲叔,我覺得你的作為已經影響到了你的公證。身為桃源集團的法律顧問。作為小六與龍嘯天之間關於智腦核心程序繼承權地最終公證人,你有責任與我們兩方都保持距離,這樣你的作為才不會有失公允。過去。你把捆仙索給了龍嘯天就已經不應該了,現在又與我們走得太近就更不應該了。依然去浪跡江湖吧。直到江湖上出現真正的贏家。」西門水地聲音一點也沒有因為挨了打而變得憤怒,反而好像剛才的那一聲聲響分明是我地錯覺一樣,倒是這種沉穩的語氣終於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水無情。
  
  對,這聲音就是水無情的。我說我怎麼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來著。既然水無情是寒冰堡的總管,那麼。小六呢?他的身份是什麼?從水無情地話聽起來,浪跡江湖的俠盜顯然並不適合小六與龍嘯天一較長短。難道小六真是寒冰堡主?可是,龍嘯天說過寒冰堡主因為上古陣法的緣故,六面神君被限制在只能在寒冰堡附近地區活動,可是小六怎麼看都是自由身,光是他在我身邊呆了一個月就可以看出來,既然如此,小六究竟又在扮演一個什麼身份的人呢?要不然我乾脆去問小六?開玩笑,那不是把自己捲進他們兄弟相爭的漩渦裡嗎?
  
  「我也知道我做了不該做的事。只是你們姐弟兩個像是變戲法一樣總能找到一堆的寶貝。可是龍嘯天為了一套青龍套裝都不知費了多大的勁。一開始你們就處於一個不平等的位置,所以他找我要捆仙索時我才給了他。我也沒想到他後來會拿著繩子去逼小六交出藏寶圖,害得小六差點跌回零級。為這事我後悔了好久。所以我才下定決心又找上小六,問他有沒有什麼我能出力地地方。我幫了龍嘯天一次。再幫你們一次,也就算是扯平了。誰知道小六交給我的任務竟然是勸你回去。剛開始我還道小六的任務多麼簡單。白白浪費了一次讓我幫他地機會,誰知勸你竟是這樣的難,我老人家算是認栽了。」浪翻雲地聲音充滿了懊悔。
  
  「他自己不敢來找我,卻讓你來了,這孩子,還真道我生他地氣了。無論多大了,只要我生他的氣,他就會變得像個孩子一樣,連看我地勇氣也沒有。」談到小六,水無情的聲音又變得柔和起來,言語間充滿了寵溺的味道。
  
  「莫非……莫非你並不氣他?」浪翻雲高興起來。
  
  「怎麼不氣?」水無情的變化也太快了點,說話間語氣又變得嚴厲起來,「為了一個女人一個月不露面,把什麼都拋給我去做了,他卻在那裡軟玉溫香。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女人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竟然讓他對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而且居然還和那個女子訂了終身,他難道不知道那枚戒指一旦被戴上就取不下來了嗎?現在他的行跡等於是完全處在那個女人的掌握中了,而且這個女人還與龍嘯天有關係,如果她突然回心轉意回到龍嘯天的身邊,龍嘯天就完全可以憑借這個女人手中的戒指隨時控制小六了。」
  
  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難不成這水無情竟是為了我才來的。看樣子她是把我當成了一個迷得君王不早朝的狐狸媚子了吧。我冤枉啊!天知道那一個月我是多麼希望那個臭男人離我越遠越好,小六,你害我!
  
  「那你認為這個女人怎麼樣呢?」浪翻雲十分八卦地問道。
  
  「還在觀察中。不過,這個女人如果和龍嘯天再有什麼瓜葛,哪怕是讓小六恨我,我也不介意把這個女人給滅了。」水無情的話像寒冬的冰水一樣潑到了我的心裡,她要把我怎麼樣?找到現實中的我,再殺了我嗎?好無情的女人,好狠的心哪!我心裡不免惱恨起來。
  
  「你若真傷了她,小六也不會恨你的。這孩子我瞭解,只是,他這一生只怕便再也快活不起來了。」浪翻雲歎道。
  
  我心下疑惑,難道小六真的喜歡我嗎?可是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說過?想起在他的手下死了無數次的日子----額頭現出數根黑線---難道他越喜歡誰就越虐待誰嗎?
  
  「小六對你說過些什麼?」水無情問道。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來找你們的一切都是小六安排的。當時我問小六為什麼大費周章讓我留在龍門客棧,他說希望我在勸你回去的同時盡可能地保護好妃醉酒。我又問他是不是真的愛上妃醉酒了,他的臉上卻現出了一種奇異的笑容,那絕對不會是一個陷入愛情的泥潭無法自拔的傻笑,而是一種非常滿足的表情,小六從小似乎就是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模樣,哪怕是殺人與被殺他似乎也可以微笑著面對,我從來不知道他希望得到什麼,他就像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慾望的人,沒有慾望也就不會有滿足,所以小六的笑容中從來就沒有滿足的笑。可是那天,我看到了他非常滿足的樣子。你若真是傷了妃醉酒,只怕小六內心深處唯一表露出來的一點希望也就讓你抹殺掉了。」聽浪翻雲說到這裡,我立馬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個水無情是絕對不會再傷我了,不為別人,單為了小六。
  
  「這孩子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太深,我竟沒有發現這些。」果然,水無情的語氣也不再尖銳,反而充滿了自責的味道。呵呵,不殺我就好。見水無情語氣放軟,我對她的怒意立馬煙消雲散,只剩下重獲新生的喜悅。
  
  「是呀,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整天想的是什麼,而且,我敢肯定,小六對妃醉酒雖然有著好感,但是,以我對他多年的瞭解,從他嘴角上翹的形狀來看,以前只有他布了一個非常令他滿意的局的時候,他的嘴角才會有那樣的笑。所以,我懷疑妃醉酒也是他的諸多計劃的一個關鍵,只怕還是他與龍嘯天一較長短的關鍵。你若是當真傷了妃醉酒,可能還會影響他的整個計劃。」
  
  「不行,如果妃醉酒對小六真的那麼重要的話,我絕不允許小六利用妃醉酒,他這不僅是在傷妃醉酒,更是拿著一把刀在殺自己。我不能讓他這麼做。」我聽到了凳子被碰倒的聲音,看樣子水無情是急得站了起來。
  
  「這就由不得你我了。」浪翻雲說道,「小六一旦下定絕心做什麼事,就一定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哪怕是因此不得不殺了自己他也會毫不在意。自從他被迫答應你一定會打敗龍嘯天那天起,他的命運便決定了他會為此付出一
  
  「雲叔,我錯了嗎?是我親手把我的親弟弟推上了這一步。」沉默良久之後,聽筒中又傳來了水無情的聲音,只是那聲音竟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傻孩子,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你若真想對小六有所幫助,就不該離家出走。你可知道因為你拿走了六面神君的面具,現在六面神君根本不能出現在人前,只得整天宣稱尚在閉關當中。你什麼時候見過六面神君閉關這麼久來著。」
  
  「可是我現在做三郎做得正有意思,沒了這易容面具我還怎麼當三郎呀。」水無情抱怨道。
  
  水無情竟是三郎?誰能告訴我一切不是真的。我竟然把一個隨時想殺自己的人留在身邊而什麼都不知道。
  
  天昏地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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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0:58:50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要離開
  
  「妃醉酒,」在被我瞟了第N眼之後,三郎鬱悶地放下手中的飯碗,連平時的「娘娘」二字也省掉了,「你究竟要看我看到什麼時候?」
  
  不能露出破綻,一定不能讓你知道我聽到了你與浪翻雲的談話。可是你不是答應浪翻雲會盡早回去嗎?為什麼還不向我們辭行呢?害我不停地看你,等你向我們宣佈決定離開的消息。你以為我喜歡看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嗎?
  
  「三郎,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我小心地問三郎。
  
  「話?沒有呀!」三郎莫名其妙地回答。
  
  我心下一陣黯然,看樣子我還得和這個危險分子在一起呆上一陣子了。西門水呀西門水,你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黑社會,你做黑社會也就罷了,卻又偏偏要盯上我。我招你惹你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你和小六要與龍嘯天爭什麼核心程序,那你們就去爭好了,何必要招惹我這個無辜的人。我又不是核心程序,你們總圍著我打主意做什麼?算了,你不離開我,那我離開你好了。
  
  「這次風蕭蕭把藏寶圖交給了我,只怕龍門客棧以後就不得安寧了,對此,你有什麼想法?」我向三郎問道。
  
  「誰敢來,我就滅了誰。」三郎沒有說話,浪翻雲放下手中的酒先開口了。
  
  我翻了個白眼:「老變態,你動動腦子好不好,這些人比蝗蟲還多,你滅得完嗎?」
  
  「不是還有牡丹嗎?就是來一萬個人咱們還不是輕而易舉地把他們給滅了。」浪翻去嘟囔著夾起一塊回鍋肉塞進嘴裡「那我們的生意怎麼辦?整天來一群找碴的,還有客人敢在我們這裡留宿嗎?」小迷糊不愧是客棧的老闆娘。雖然人迷糊了點,可還是不忘考慮自己的生意。
  
  「那你們說怎麼辦?」浪翻雲索性不想了,把問題丟給了我們。
  
  我瞪了浪翻雲一眼。看向三郎:「我決定帶著藏寶圖離開這裡,這樣。即使有人來找我們麻煩,你們也可以推到我身上,我走了,龍門客棧也就安靜了。」
  
  「這樣也好,我在客棧裡也呆得夠久了。我便和你一同上路,咱們路上也有個照應。」三郎答道。
  
  開玩笑,我之所以願意頂著江湖上成百上千地追殺離開這裡,就是為了避開你,你再跟著我,那我的自我犧牲豈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不行,這一次我說沒什麼也不會帶上你的。」我斬釘截鐵地說。
  
  「你可想好了,我地江湖經驗可比你廣,依我的人際關係。在逃亡地時候可是能夠給你幫上大忙的。」三郎居然拿這個理由來勸我。
  
  「此次不同往日。以前我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行蹤,有你的幫助我可以省了很多麻煩。可是這次我卻是要走得光明正大,還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得到了藏寶圖。這樣大家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我地身上來,龍門客棧才能擺脫永無休止的糾纏。你終究只是一個商人。且不說你並不以武藝見長。在追殺中可能成為我的累贅,單說你的商人身份。我這一路保不準要得罪不少人,你跟著我少不得也會遭到他們的嫉恨,這對一個商人而言是非常不利的,我寧可你保持中立的身份,替我多賣幾罈酒讓我多得些銀子倒是更實惠一些。」我心裡暗自為自己鼓掌,我實在是太聰明啦,一下子就想到了這樣的理由,西門水,這下你可沒理由跟著我了吧。越想我心裡越是得意。
  
  「也罷,你若不想我跟著我便不跟著你了。不過,你需要帶上浪翻雲,他一個人無牽無掛,又是十大高手之一的人物,有他在你身邊比較安全。」三郎退了一步,卻又把浪翻雲塞給了我。
  
  我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浪翻雲,發現他正惱怒地瞪了三郎一眼,三郎卻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我心下立馬明悟,敢情這西門水是不想浪翻去總纏著她,所以想著方地把浪翻雲給支開,我這一不注意,又被她給利用了。
  
  西門水你不想浪翻雲跟著你,難道我就願意了嗎?雖然這浪翻雲好像是什麼法律顧問,可是他似乎也是一腳白道一腳黑道的主,把他留在我身邊?我還沒有自虐的傾向。
  
  「老變態得留下來,雖然我走了,可不敢肯定有些人會不會有通過用客棧裡地人來危脅我交出藏寶圖的念頭。」有老變態在這裡坐鎮,客棧地安全才有保證。」親愛地西門水,這個老變態還是還給你吧,我就不接收了,哈哈!
  
  三郎的臉沉了下來:「我不同意你一個人出去,你若是不能帶上我們,就和我們呆在一起好了。反正只要你還能釀酒,掌上飛還會制茶,我就能讓咱們地客棧火起來。我們只要抵死不承認藏寶圖在我們手上,只說東西還在風蕭蕭那裡便是了。這藏寶圖是寶貝,風蕭蕭不給我們也是人之常情,那些人是不會懷疑的。」
  
  「我絕不能這麼做。風蕭蕭為了給我送圖已經丟了性命,我又怎麼能做這種陷害他的事呢?我是一定要走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有勾魂雙鬼陪著我,不會有事的。」嘻嘻,要不是知道了你找上俺的真實目的,俺還真會為你這麼為俺著想而好好感動一把,不過,現在嘛,俺要走人先嘍!
  
  就在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勝利大逃亡的時候,「啪」一張紙擺在了桌上。
  
  「既然如此,我也不攔你了。你此去便一路向西而行吧。西方是寒冰堡的勢力範圍,因為寒冰堡太過神秘的緣故,江湖中人一般都不怎麼敢往那個方向去,你向西走追殺應該會少得多,另外,正好你可以順道把這個任務給做了。」三郎把紙推到了我面前。
  
  我當然知道這個任務了,當初的五個任務中,就只有這個任務我還沒有完成,我鬱悶地接過紙。這可如何是好呢?這個任務是讓我去寒冰堡救人,可是寒冰堡對我而言卻是一個如同狼窩一樣的地方。四大幫派相互制衡,牽一髮而動全身,可是,江湖上最近動亂不斷,唯有寒冰堡卻置身事外,正是因為如此,才更顯得寒冰堡的可怕。何況,寒冰堡裡還有一個神秘的六面神君,由於西門水的關係,我並排除他就是小六的可能。小六真的在利用我嗎?當初在桃花谷中,小六將死之際對我說的話言猶在耳,我並不是一個驕傲得不容人家半點利用的人,只要你有本事讓我連自己被利用了也不知道,那自是你的本事,我也並不介意按人家安排的道路走下去。說起來我真的很懶,我甚至懶得去安排自己今後的道路,如果有人為我安排了一切,按人家的安排走又有何妨。所以當浪翻雲說出小六在利用我的話時,我除了小小地鬱悶了一下以後,心裡對小六並沒有什麼恨意,畢竟到現在為止,小六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可是,我又不得不感到畏懼,一個利用了我而讓我不自知的人,他的心思將有多麼深沉,這樣的人我本能得又想逃避。可是,七夕過後桃花樹下那陽光下的笑容太過耀眼,至今我也不曾忘記,我不願相信那樣的笑容只是一張虛偽的外皮。
  
  「你可以以找風蕭蕭或者易水寒的名義進入寒冰堡,只說是遭到江湖人士的追殺,來寒冰堡避難。相信這個理由足夠兩大護法同意你留在堡中,到時你便藉機打聽寒冰堡的寒冰谷,此人便被困在寒冰谷當中。」三郎繼續向我說道。
  
  「三郎,我既然是去寒冰堡避難,卻還打著寒冰堡的主意,這樣不太合適吧。」我猶豫地說道。「你放心吧,你要救的人對寒冰堡並沒有什麼害處,他只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才被困在谷中。相信他即使被你救了出來,也不會對外瞎說什麼的。」三郎說道。
  
  「可我連他是誰也不知道,萬一谷裡關了一大堆的人,我又怎麼辨認他呢?而且,他又憑什麼相信我,肯跟我走?」這個任務我總覺得還是不要接的好,西門水分明是想把我依然控制在她的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只怕為了依舊能夠監視到我,少不得還會破壞我的任務,讓我永遠留在寒冰堡中。只是----小六的身份卻又的確是我心中的一塊疙瘩,我想親口去問他究竟是誰,可是,我們說好了我要親手一個一個找出真實的他的,我們的遊戲還沒有停,我不想破壞遊戲規則。三郎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我:「寒冰谷裡只關了一個人,至於他肯不肯跟你走,這點你大可放心,你只需把這個錦囊交給他,他自然會跟你走。」
  
  我狐疑地看著錦囊問道:「這裡面裝得什麼?」
  
  「委託人的證明,證明你是去救他的人。」三郎說道。
  
  「好,我去。」既然小六曾讓我一個一個找出他來,我便去找便是了。至於這個任務,做得便做,做不得便算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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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0:59:16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四章 前往寒冰堡
  
  「段劍,你還不肯恢復原貌嗎?」在擺脫了第N次追殺之後,我有些沙啞得對始終保持霧狀的段氏兄弟說道。
  
  黑霧縱馬與我並肩,將一袋清水遞到我的面前,又退了回去,卻始終沒有說話。
  
  「從進了龍門客棧之後你們兄弟倆就一直很沉默,而且始終不肯解除霧化狀態,小迷糊甚至私下問我你們是不是我收的新寵物,呵呵,你們現在可輪為NPC一類的人物了。」清水帶著一鼓甘甜順著喉嚨流了下去,我的精神好了許多。
  
  「姑娘這次殺人下手總是特別的狠。」段劍淡淡地說道。
  
  「對敵當然要狠。」我毫不在意地回答。
  
  「姑娘心中有事,殺人不過是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的方法罷了。」段劍一針見血地指出。
  
  放慢了馬匹前進的速度,我並不想隱瞞自己的心事:「沒錯,有許多事我想讓自己不想、不說、不問,可是如果我這樣做了,這個心事就會在我心裡發膿,最後成為心病,將來可能還會影響我的判斷。所以,最終我還是會想、會說、會問。哪怕是要面臨血淋淋的傷口,可是,只有那樣,我才會真正的好起來。」
  
  「段劍也想好起來,也不怕人家揭開自己的傷疤,所以,姑娘有什麼要問的,也只管問就是了,段劍不會為了逃避自己的痛苦而讓姑娘影響了將來的判斷。」段劍果然也是聰明人,我只是幾句話他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過,好歹人家也做過一幫之主,若是心裡沒有明鏡一塊。只怕當初也不能服眾吧。「段劍進了龍門客棧便只承認自己是勾魂雙鬼,與段刀化成霧氣跟著我,沒有與客棧裡任何一個人交流過。你們兩人沉默得可怕。對我而言這太反常了。」我說道。
  
  「所以姑娘就起了疑心?」
  
  「不是疑心,而是擔心。我記得段劍有一個本事。那就是可以通過別人的體形判斷那個人是誰。段劍是在龍門客棧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了吧!所以段劍才一直悶悶不樂,甚至不肯現出原形。」
  
  「沒錯,在下正是看到了不該看地人,所以心裡驚疑未定。不過,看樣子姑娘也看出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在才看出了我的破綻。想來,姑娘一路上地悶悶不樂,只怕也是為了她的緣故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短短幾句交流,我們便明白了彼此地心意。
  
  「能讓放開一切的段劍重新變得沉默的似乎只有一個女人,我也不繞圈子了,三郎便是三聖母,對嗎?」當我開始懷疑小六便是六面神君的時候,與六面神君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地三聖母是誰自然也成了我考慮的對象。
  
  「三聖母有一個易容面具。可以改變擁有者的外貌甚至性別,不過,大致的體形卻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略加修改。所以我還是認出了她的身份。只是三聖母死後那塊面具就一直戴在六面神君的臉上了,如今那塊面具幾乎成了六面神君的標記。我不知道這張面具為什麼又回到了三聖母的身邊。」
  
  「三聖母死後又以新地身份進入了遊戲。她便是寒冰堡的總管水無情。」
  
  「水無情嗎?我也想過是她,只是我想不明白依她高傲的性格。怎麼會甘心屈居人下做一個武功低微地總管,難道這也是當初她與六面神君的約定之一嗎?」
  
  「也是許是吧。可是,你可曾想過,也許三聖母當初開幫立派,並非為自己打拼,而是為了給六面神君擴充地盤。那麼,現在她甘於屈居人下也就沒什麼了不起地了。」於是,我又把與浣紗一起分析三聖母地話又對段劍說了一次。
  
  「當初我在華山頂上見第一次見到六面神君時便知道他們關係密切,他們能有這樣的計劃倒也不無可能。」段劍回答地不鹹不淡,如果我猜地沒錯,只怕這些段劍早就想到了,只是三聖母為了六面神君而犧牲了他,這對他而言的傷害讓他不想想,不想說吧。
  
  「段劍,有些事情我需要問你們,我希望你們不要對我隱瞞。」我終於下定決定去向段示兄弟問一些我一直想問的話。
  
  「姑娘有什麼要問的只管問便是,在下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東西了。」段劍十分坦然地回答。
  
  「五毒教的建幫令被毀之事,你們有沒有參與?」
  
  「五毒教的建幫令不是被一葉知秋毀掉的嗎?這事與我們兄弟有何關係?」原本一直在一邊隱身的段刀迷惑地向我問道。
  
  我鬆了一口氣,我知道段刀是不會說謊的,相對於段劍而言,他的心思要簡單得多。
  
  我正要回答段刀的問題,段劍卻接上了段刀的話:「關係還是有的。想來姑娘也猜到了,一葉知秋可能是用五行雷毀了五母教的建幫令吧。」
  
  我點了點頭,坦然地望向段劍:「是的。所以我才想到了你們。本來我對江湖早已沒了興趣,我是為了尋找你們才重入江湖的,目的就是要問清楚你們是否真的放下了一
  
  「若我說一葉知秋的五行雷是我們兄弟給的,姑娘會怎麼樣?」「我喜歡憨厚體貼的段劍和率直豪邁的段刀,但是我無法忍受對我的親人朋友擁有敵意的多情劍與無情刀。」話說到這份上,我想我也不必再多說了,多說就要傷感情了。
  
  「我們從來沒有給過一葉知秋五行雷,而且五行雷造價不菲,以我們兄弟的財力也再也支付不起這樣的費用了。」段劍的聲音裡帶著淡淡地笑意說道。
  
  「你這謝可謝得古怪,我們可什麼都沒做,你謝我們什麼?」段劍哈哈大笑起來。
  
  我撓了撓頭:「對喲,我謝你們幹什麼?」
  
  隨後我瀟灑地一笑:「想說謝了便說。需要理由嗎?」
  
  一時間我們三人皆笑了起來。
  
  「雖說我們沒有給一葉知秋五行雷,不過,卻另有人可以給的。」笑罷。段劍又回了正題。
  
  「誰?」我問。
  
  「六面神君。」
  
  「他?」
  
  「還記得你那三個朋友之所以與雙聖宮結仇地原因嗎?」
  
  「因為你們的人為了捉住風蕭蕭而逼死了浣紗她們。」
  
  「要捉風蕭蕭的是寒冰堡主,只是他自己不肯動手。而以五行雷地製作方法為交換條件讓愛的奉獻為他出力。」
  
  「所以,寒冰堡也可以製作五行雷?」我挑了挑眉。我就說嘛,江湖上發生了這麼大地亂子,寒冰堡怎麼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這一次的紛爭。三大幫派皆是大傷原氣,唯獨讓寒冰堡坐收了漁人之利。
  
  「沒錯。」段劍答得簡單。
  
  「前面就要到寒冰堡了。」一陣陣地寒意漸漸從前方傳了過來,自從進了寒冰堡壘的勢力範圍,對我們進行追殺的人也越來越少了,這其中固然有他們畏懼寒冰堡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裡地氣候。
  
  寒冰堡的勢力範圍處於天山一帶,這裡氣候寒冷,越靠近天山天氣越冷,在這樣的天氣裡。若是內力不夠充分,血值便會因為寒冷而逐漸下降,最終活活凍死。我們三人內力深厚。而且三郎也事先為我們備下了寒冰堡專用的防寒的皮襖,自然沒有什麼事。那些追殺我們的人卻是準備不足。漸漸地能跟上我們的自然也沒幾個了。
  
  「段劍,你們就不要跟我一塊進入寒冰堡了吧。」前面就是進入寒冰堡的傳送陣。我考慮再三,終於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為什麼?」段劍不解地問。
  
  「寒冰堡和你們淵源太深了。不管是當初三聖母設計讓你們地雙聖宮消失還是後來六面神君答應幫你們報仇。我覺得你們都不適合與六面神君相見。」
  
  「我不同意。三聖母會讓你來寒冰堡,以我對她的瞭解,肯定不會是讓你去寒冰堡裡救個人那麼簡單,別忘了,如今她自己便是寒冰堡的主管,她又怎麼可能讓你去做有害於寒冰堡地事情呢?只怕她給你的這最後一個任務,根本就是她自己下地,而你要救地人也許根本就不存在。她的目地便是要你進入寒冰堡,只怕當你一腳踏進寒冰堡的一刻,她的計劃便開始了。你明明知道了三郎的身份,實在是不該再做這樣的傻事的。我相信這些道理你應該比我想得清楚,可是你還是來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明知是陷阱還是一頭栽了進來,不過,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多加干涉,但是,既然你來了,你就不能趕我們走,我們是不會同意讓你獨自一人來面對這些危險的。」段劍說道。
  
  聽段劍的語氣,我若是不能給他們一個交待的話,只怕他們是不會放棄跟著我的。我不得不承認,段劍真的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他總是非常尊重我的每一個決定,自從跟著我一以後,從來不曾反對過我什麼。明知跟著我出來會遭到一路追殺,他不曾多說過一句話,只是為我默默地牽來了馬匹。這一路上我們經過了多少殺戮,他為我擋下了多少刀劍,我也不曾數過,因為那早已是數不清的數字了。段劍與寒冰堡關係非淺,不管他們之間是恩多還是怨多,如果段劍不想再想起過去的傷心事,那麼寒冰堡他應該是有多遠躲多遠,可是他還是來了,只是因為我一意孤行地要自己跳進這個所謂的圈套。儘管段劍什麼都沒有問,但是如果我不能給段劍一個解釋,我覺得我對不起他。
  
  「段劍,我決定把我要來這裡的原因告訴你。」我平靜地對段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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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0:59:41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1-2 02:07 AM 編輯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五章 解開心結
  
  原以為只有北方的塞外才是苦寒之地,沒想到西部的天山也是格外的寒冷。如今不過是初冬季節,天山一帶已經下起了零星的小雪。我與段氏兄弟並沒有為了躲雪而進入傳送陣尋求寒冰堡的保護,反而在傳送陣的附近點燃了篝火,一直聊到了夜幕降臨。
  
  我向段氏兄弟講起我與小六的故事,段劍也並不介意將他與三聖母的一切與我分享。江湖上的故事總是說不完的,何況我們講述的人又是那樣的與眾不同,沒想到我們一聊,竟然便到了天黑。
  
  段刀主動為我們打來了幾隻雪兔做起了燒烤。雪夜下清酒伴著野味,身邊又有兩個知已相伴,我無端升起一股滿足的感覺,只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永遠過下去,唯獨遺憾的是牡丹不在身邊,若是再加上她的手藝這樣的日子似乎便更完美了。真相---真的重要嗎?一時間,偷懶主意的思想似乎又在開始佔據上風。
  
  「照你的說法,你這次來寒冰堡並非是為了任務,而是為了求證六公子的真實身份?」段劍喝了一口烈酒,隨後擦了擦嘴。
  
  「是的。只要查出小六離開寒冰堡的範圍後依然可以使寒冰堡依然消失的原因,那麼,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小六的身份是不是六面神君了。」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六公子呢?」段劍問道。
  
  我一時語塞,雖然我幾乎把雞毛蒜皮的事都告訴段劍了,但是小六可能是混黑道的這一點我卻沒有告訴他。黑道是什麼?在我從小被灌輸的思想裡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能夠承受的東西。我幻想自己也像小說裡一樣有一個實力雄厚地家族,自己是隨手能掙幾百萬強人,再加上一身誰都害怕的武功。那樣我就黑白兩道誰也不用顧慮了。可惜我是真正的除了自己什麼依仗也沒有,回想了一下自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次性及格過地體育成績,我覺得連自己都顯得那樣的不可靠。小六地身份讓我不安。我下意識地不想讓這份不安再讓段劍去體會。我沒有直接問小六,一是小六從來沒有對我說過現實世界的事。我知道那是他不想讓我知道,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我又何必去讓他為難呢?可是小六的姐姐現在找上了我,顯然她找上我的初衷並不是友善的。我地安全已經受到了威脅,何況我似乎在自己並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小六拉進了這場兄弟間的爭鬥當中。所以。我需要瞭解更多的真相才能為自己找到趨吉避凶的方法。直接去問小六,也許我能得到我所希望的答案,可是那樣也讓我直接捲進了他們的世界,一個帶了「黑」字的世界是我所不敢碰觸的,畢竟我只是普通人。這便是我不肯去問小六地第二個原因。
  
  「我覺得你好像在害怕什麼,你是害怕捲進他們的現實中的爭鬥嗎?」段劍問道。
  
  我點了點頭,我放下手中地雪兔,將腦袋放在膝蓋上,抱著雙膝:「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在小六的計劃裡扮演地是一個什麼角色,浪翻雲說小六在利用我,可我真地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像這樣不知不覺地被利用應該比明知自己陷進去了而無力自拔的要好吧。如果我問小六地真實身份。讓他知道了我對他的瞭解比他希望我知道的多,到那時。我就真的是無力自拔了。遊戲裡無所謂。反正大不了不玩了。可是現實中的一切卻是無法抽身的,說不準有一天我會被逼得舉刀自衛不可。難道你們認為我有本事在現實裡砍人嗎?」
  
  「又不是黑社會,哪裡還需要砍人,你想太多了吧。」段刀插嘴說道。
  
  「拜託,那可是牽涉到桃源集團的糾紛。」我翻了一個白眼,總不能告訴段刀這裡面可能還真牽扯到黑道吧,「你認為那種被稱為商業帝國的企業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捲進去的嗎?」
  
  「姑娘,我覺得你的思想有問題。」段刀嚴肅地對我說道。「問題?什麼問題?」我愣愣地問道。
  
  「我覺得你擺錯了自己的位置。一直以來,我眼中的你不是這樣的。從我認識你開始,你一直都是以一個平常心對待周圍的人,不管是四大幫派還是十大高手,你總是一副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你並沒有因為我們這些人的不同而另眼相看,我們就像是普通人一樣相逢、相識、相知,可以說你吸引我們的不是你的美貌,而是與你相處之後舒適自然的感覺。可是,為什麼牽扯到現實之後你就變了呢?你變得畏縮、害怕,你把自己擺在了一個身處人下的位置。桃源集團又如何?依然不過是由人形成的組織。何況,他們所爭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程序的繼承權,他們想拿到這個東西最終也只能通過這個遊戲才能得到。他們要的是遊戲中的天下,他們不可能在現實裡用槍頂著你的腦袋讓你交出什麼,在遊戲裡也不可能由你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坐擁天下。你究竟有什麼可怕的,為什麼你會變得顧慮重重了呢?」
  
  段刀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淋在了我昏昏沉沉的頭上,讓我猛然驚醒。是呀,我究竟在怕什麼?浪翻雲與水無情的一翻對話竟把我嚇得逃之夭夭。現實裡的我她們根本就找不到,遊戲裡的我她們也拿不住我什麼把柄,說起來我不過是因為浪翻雲一句「黑道」給嚇著了,「怕」這個字,有時更多的是自己嚇自己吧!我是來玩遊戲的,我只需要按自己的意願玩自己的遊戲就成了,難道玩一個遊戲我還需要畏手畏腳地玩嗎?
  
  「段刀,謝謝你。」我衝著段刀開心地笑起來,心結解開之後,我心裡的陰鬱完全消失了。
  
  段刀見我謝他,先是一愣,隨即也呵呵地笑了起來,只是跟著又撓了撓頭,迷惑地在那裡自語:「被我說了還能笑起來,這姑娘還真不知道腦子裡想些什麼。」
  
  段劍聽了,沒好氣地拍了一下段刀的後腦勺:「吃你的兔子肉吧,你只管少說話多吃飯便是了。」
  
  放下了心結,我的思緒也放開了:「段劍,對我說說寒冰谷的情況吧。我知道你們曾經進過寒冰谷的。」
  
  「姑娘如何知道的?」段劍奇道。
  
  「當初在山洞外我暈過去後,六面神君曾經出現過,還為我包紮了傷口,對吧?」
  
  段劍點了點頭:「沒錯,莫非姑娘當時沒暈?」「我暈得連自己是誰都快不認識自己了,怎麼可能沒暈。當時一葉知秋就躲在你們不遠處偷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事後我們回來時路經龍門客棧,我也讓小迷糊特意調查了你們的事,只是我沒想到,小迷糊居然對我說了一個特別的故事。」
  
  「小迷糊查到了什麼?」
  
  「當初我們在青梅鎮分手之手,你們兄弟倆我便再也聯繫不上了,直到我找人去救哥哥你們才再度出現。後來我們之間又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後,我對你們那一段期間的離奇失蹤耿耿於懷,畢竟你們說什麼也是做過幫主的人,我擔心你們在那段期間是不是在招收舊部做什麼安排,所以特意讓小迷糊查了你們。沒想到你們居然在與我分開之後一路跟蹤風蕭蕭,不過,似乎你們的跟蹤術並不高明,結果被風蕭蕭發現了,一路上被他一頓好整,可有此事?」說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從小迷糊交給我的報告來看,這對兄弟當時可是沒少吃苦。
  
  段劍臉上一紅,也呵呵地笑了起來:「這風蕭蕭是一個鬼靈精,我們兄弟兩個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我更在意的是你們跟蹤風蕭蕭進了寒冰堡之後的事情,因為小迷糊給我的資料到你們進了寒冰堡的傳送陣之後便沒有了。結合一葉知秋在山坡後面聽到的你與六面神君的談話,我知道你們一定在寒冰堡裡遇到了什麼事,為什麼風蕭蕭要把你們關在寒冰谷裡?當然了,如果你們不願意告訴我這些我也不勉強,只要你們告訴我寒冰谷裡的情景就行了,因為我現在又開始對水無情給我的任務有興趣了。」
  
  段氏兄弟互望一眼,段劍低頭斟酌了片刻,隨後抬起頭來看向我:「我們在裡面的遭遇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姑娘既然想知道,我們便向姑娘說說,相信會對你有所幫助。」
  
  說著,段劍便開始對我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來:「我們跨進通往寒冰堡的傳送陣之後,並沒有出現在寒冰堡的城堡裡,而是出現在一片白色的荒原上,這裡幾乎全是由冰組成的世界,巨大的寒氣向我們直逼而來,我們的血值在飛速下降,我們不得不拚命地運轉真氣才勉強抵擋了外部的寒氣。可是就在我們前方的風蕭蕭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依然氣定神閒的前進著。
  
  一路受到風蕭蕭的捉弄,我們兄弟心頭當真是憋了一把火,如今見到風蕭蕭與我們竟是兩般模樣,我們心下不服,便一直追了過去。」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六章 陣中
  
  「跟著風蕭蕭走了許久,我們開始發覺不對勁了。我們眼前總是一望無盡的白色的冰的世界,平展的冰原上沒有一點可以遮障的地方,風蕭蕭一直在我們眼前不遠的地方,從來不曾回頭,我們走他也走,我們停他也會停下。段刀忍不住了,便開口要喚住風蕭蕭,可是,無論我們如何呼喚,風蕭蕭也不曾回頭。
  
  於是,我們停下來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風蕭蕭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四周飄來的淡淡的霧氣,那霧越來越濃,直到我們兄弟哪怕相隔咫尺也無法看清對方為止。我們兩人在霧中摸索,突然空氣便傳來長刀劃破空氣的聲音,我們連忙舉刀相迎,在霧中與看不見的敵人進行戰鬥,直到我們筋疲力盡,濃霧才漸漸散去,我們這才驚訝地發現我們身上的傷痕竟然是對方的兵刃留下的。要知道我們兄弟兩人使用的是合擊技能,平時總是相互配合攻擊的,如果一直是我們兄弟在自相殘殺,那與我們兄弟配合的又會是誰呢?
  
  霧氣散去之後,我們這才發現我們是處在一個山谷當中。我們在谷裡轉了大半日也沒有找到出口,卻在谷中發現了一塊石碑,上書「寒冰」三個大字。谷裡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冒出濃霧,霧起之後我們又開始經歷相同的事情。後來我們兄弟為了不再自相殘殺,便決定寧死也不再出手。可是刀劍依然毫不留情地刺在我們身上,我們在谷中死了,卻又在原地重生,若不是我們是親兄弟,恐怕便忍不住要懷疑是不是對方對自己下的毒手了。
  
  於是。我們又想了一個辦法,每當霧起的時候,我們便迅速離得對方遠遠的。這樣至少便能保證我們彼此不會傷害到對方。我們在霧裡不斷地戰鬥,雖然從此我們身上不再帶有對方武器造成的傷口。但是每一次身上留下地戰鬥的傷痕卻是真實的。可是我們依然不知道敵人是誰。
  
  霧裡還常常出現一些幻象,都是寒冰堡當初開起陣法前那些被設計用來作為獻祭用地人們進入寒冰堡之後的情景。我們看著他們互相猜忌,互相撕殺,看著他們如何用自己地鮮血把寒冰堡變成了一個用鮮血鋪砌的血淋淋的城堡,城堡裡灑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寶。可是每一樣珍寶上都沾滿了血跡。拿到珍寶的人看著珍寶在放聲大笑,然後又被他們身後地盟友害死。我們從來沒有覺得金錢是那樣的可惡,那一顆顆耀眼的光芒竟然是那樣的面目猙獰。」
  
  說到這裡,段劍的額頭上滲出了淡淡地汗珠,看著他雙拳緊握,眼中吐露的悲憤與失望,我可以想像出他親眼看著這一切時心裡是承受著怎樣的折磨。
  
  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輕輕地擦去段劍額頭上的汗珠,我溫柔地對他一笑:「一切都結束了。」
  
  這句話像是有著安撫靈魂的魔力,段劍平靜下來。如釋重負地對我說了聲:「謝謝!」
  
  段刀在一旁笑道:「沒想到我們平時大大冽冽地姑娘居然也會在身邊帶上手帕,這手帕多半不是你的吧。不知道你是從哪個倒霉蛋手上偷來的。」
  
  我心下羞怒,卻無話可說。說實在地。我還真沒有用手帕的習慣。
  
  我一邊打進手帕查看一邊說道:「這條手帕是當初小六送給我地,才不是偷地呢!」說著。直到手帕全部打開。我一下愣住了。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愣住了?」段刀問道。「莫非這手帕真是你不小心從別人手上順過來的?」
  
  我尷尬地衝著段劍一笑:「段劍,不好意思,我想我又做錯事了。這條手帕我用過之後就直接放進懷裡了,所以裡面地鼻涕一直都還是當初的樣子……」
  
  段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比剛才更難看了。
  
  自覺丟臉,我連忙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你們後來又是如何出來的呢?」
  
  「我們也不知在這谷裡呆了多久,懷裡的糧食越來越少了,我們要面對的不僅是寒冷還有飢餓。終於,我們的食物吃完了。在那片冰天雪地中,飢餓的感覺似乎比別的地方更加清晰,永無休止的飢餓讓我們像兩隻荒原裡的野獸,我的耳邊似乎總有人在說:人性是殘忍的,只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段劍望著段刀,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段刀看著段劍,似乎是很體諒地一笑:「哥哥,你只管說下去好了,當時的我何嘗不是有同樣的想法,何況我們不是熬過去了嗎?」
  
  段劍衝著段刀歉意地一笑,這才繼續說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兄弟其實也是可以吃的。漸漸地,段刀似乎變成了肥美的食物一般對我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我貪婪地看著段刀,幻想著自己如何把他的肉一塊塊地填進我的肚子裡。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人也清醒了許多,可是段刀卻在此時向我爬了過來,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渴望,我絕對肯定那是一種對食物的渴望。我突然意識到段刀其實有著和我同樣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我只覺得我需要發洩,與其被人吃掉,倒不如吃掉對方。於是,我開始向段刀爬去。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到的他的面前,如何奇跡般地站起來,如何對自己的親兄弟揮劍相向。終於,我累了,可是我的神智卻漸漸清明過來,可是飢餓的感覺卻仍然讓我難受地發瘋。真的不想打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吃了自己的兄弟,我會後悔一輩子。在最後我們刀劍相擊的一刻,我放緩了自己進攻地速度,可是我沒有等到青龍偃月加諸在身上的感覺,卻看見了自己的兄弟撞上了我手中的重劍。
  
  那一刻時間彷彿停止了,疲勞沒有了,寒冷沒有了,飢餓也沒有了。整個世界裡我只看到自己的兄弟緩緩地倒向我的懷裡。由於重傷的原因,段刀再也沒有了提抗寒冷的能力,我抱著他,感受著他在我的懷裡瑟瑟發抖,看著他發烏的嘴唇不停地向外吐著鮮血,可是段刀卻仍然在不停地對我說著:哥哥,對不起,哥哥,我只是忍不住了……
  
  那一刻我是真的要瘋了,我悔恨交加,拚命地將所有的止血藥灌進他的嘴裡,可是段刀的氣息卻越來越弱,在那樣的冰天雪地裡他根本不可能活過來。段刀推開我的止血藥抱著我哭,我知道我救不活他了,也只有抱著他哭。當初我眾叛親離,在無情崖上被人拋下山崖的時候也不曾流過一顆眼淚,可是那一刻,我卻哭了。」說到這裡,段劍尷尬地朝我笑了笑,「當時我完全忘了眼前的一切只是遊戲,我只是沉浸在即將失去親人的悲傷當中。就在這時,寒意消失了,我聞到了淡淡的飯香味。因為沒有了寒氣的侵襲,段刀的生命也有了救回的可能。
  
  為段刀包紮好了傷口,我這才回轉身來,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手提菜藍笑容可掬地胖子。他從菜藍裡將酒菜擺放在我們面前對我們說道:餓了吧,快吃吧!」
  
  「哈哈哈哈!」說到這裡,段刀卻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段刀:「你笑什麼,就算慶幸劫後餘生,你也不該笑得這麼奇怪吧!」
  
  段刀捂著笑得發疼的肚子對我說道:「你不知道,當時哥哥好傻。他看到那個胖子楞是半天不知道動,那胖子被他看得尷尬地後退了一步,哥哥才突然發難,他居然……居然抓著胖子的臉……哈哈……好一頓揉捏,那胖子被揉得哇哇直叫,笑死我啦!」
  
  段劍也呵呵地笑了起來:「在谷裡看了那麼多幻象,突然眼前出現一個帶著自己急需的食物的人,我不親手確認一下他的真實性怎麼行。只是那個胖子,就像是用圓拼起來的,摸上去彈性十足,我一時就忍不住多捏了幾下。」
  
  我想像著一個胖子在段劍的手中被捏得又碰又跳的樣子,心裡不覺為那胖子一陣默哀。等等,胖子?我突然想起了我的一塊心病,這個胖子會是我認識的胖子嗎?
  
  「那個胖子叫什麼名字?」我連忙問道。
  
  「他就叫胖子,是寒冰堡的一個廚子。」段刀搶先說道。
  
  果然!沒想到胖子竟成了寒冰堡的人。
  
  我按下激動的心情,連忙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胖子告訴了我們關於那個寒冰谷的情況。原來寒冰堡的上古陣法所覆蓋的區域並不只是一座城堡,而是一片廣闊地區域。只有寒冰堡的人才可以直接被傳送進城堡裡,而其它的人則會被傳送到離城堡一段距離的地方,他們只能步行進入寒冰堡。而被寒冰堡中的人認定為心存不良的人被傳送進來後,就會激發寒冰堡的防禦機制,陷進寒冰堡無窮無盡的陣法當中。顯然,先我們一步進入寒冰堡的風蕭蕭把我們設為了不良份子一類。」段劍苦笑著說道。
  
  「那麼,你們是胖子放出來的嗎?」我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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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0:06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遇子雲
  
  段劍搖了搖頭說道:「當時胖子並沒有放我們,只是放下食物便消失了。以後胖子每天都會來給我們送飯,但是我們卻始終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直到有一天,風蕭蕭終於出現了。
  
  風蕭蕭看到我們,居然一副十分驚訝地樣子對我們說: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難道你們想賴在寒冰堡不走啦!
  
  我們當時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若非因為風蕭蕭的原因,我們哪裡會受這些罪。
  
  我強忍著怒氣對風蕭蕭說道:我們不知道怎麼出去。
  
  風蕭蕭看著我們呵呵直笑:誰讓你們跟著我的,現在知道寒冰堡不好進了吧。
  
  我們兄弟二人之所以追蹤風蕭蕭也只是因為心中有些疑問需要向他瞭解,他既然這樣說,我也索性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向風蕭蕭說道:我之所以跟著你,只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當初在幽冥鬼域幫我們的那個紫衣人。
  
  我原以為風蕭蕭依然不肯和我們說實話,誰知他竟然點頭承認,並且對我們說:沒錯,當初那個人就是我。
  
  我連忙問道:為什麼……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問完,風蕭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插嘴說道:我早就說過了,之所以幫你們,是因為有人欠你們的。我當時初入江湖,心眼太實在了,所以覺得那個人對不起你們,想幫那個人減輕點罪孽,後來我想明白了,是你們自己太天真。你們看不清真相,所以注定要被這個世界淘汰掉。人要是著了魔道可不是別人能拉得回來的,我早就提醒過你。可是你還不是一樣著了道,失了一
  
  我無話可說了。當時我以為他指的應該是三聖母,不過,現在想來,如果三聖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六面神君的話,那他所說地那個人可能應該是六面神君了。」
  
  說到這裡。段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提醒我不要對六面神君存在太多的正面的幻想。我無奈地點了點頭,也只得暗自乞求老天保佑小六不要真是六面神君才好。
  
  段劍繼續說道:「後來,風蕭蕭走到我們面前,遞給了我們兩顆藥丸讓我們服下,說道:我帶你們出去。
  
  服下藥丸之後,那些擾亂心神地幻覺都消失了,我們驚訝地發現我們跟著風蕭蕭沒有走多久便找到了傳送陣。
  
  風蕭蕭告訴我們他接到一個邀請要去救萬馬幫的幫主,讓我們好自為之。之後他再也不理會我們就自己走了。說起來我們要不是在寒冰谷裡受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洩。在聽了風蕭蕭地話之後,我們恐怕也不會想出那麼瘋狂的計劃。」
  
  段劍的故事講完了,我不免陷入了沉思。看樣子這上古陣法是相當厲害的。如果我估計得沒錯,它應該是一個幻陣。段氏兄弟進入陣中。便一直被幻覺引進了寒冰谷。而寒冰谷顯然是這個幻陣力量最強的地方。在陣中,幻象會刺激人地腦電波。對人進行催眠。段氏兄弟兩人兄弟情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想到要傷害對方的,這點從他們兄弟二人在最後關頭都做出了犧牲自己的行為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何況這裡終究是遊戲,只要回到現實就能想明白一切,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產生害怕死亡而絕望的要吃掉對方的地步。段劍也曾表明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將他的情緒一步步引向瘋狂。所以,這個陣法的作用就是用來刺激人心裡最黑暗的一面,從而讓人變得瘋狂。也許當初那些被用來作為祭品的人們在臨死前地種種瘋狂的情緒都被陣法記錄了下來,然後這些情緒不斷地在陣法裡迴盪,與可能產生這種情緒的人產生心靈上地共鳴,一步一步地影響著人們的思想。
  
  我心裡有一些擔心,如果潛入寒冰谷救人,我會不會也受到陣法地影響?同時我心裡也一陣好奇,不知道我陷在陣中會看到什麼呢?段劍意識到風蕭蕭不對勁於是風蕭蕭地身影消失,因為自己兄弟在身邊的緣故所以身上產生地傷痕看到的也是自己兄弟的武器造成的模樣,兩人分開後才出現別的傷痕,還有,他們因為飢餓而想吃掉對方,這種種似乎都是他們產生了主觀意識,然後陣法才會刺激他們產生不同的感覺。如果我在陣中什麼都不想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我開始就些躍躍欲試起來。
  
  「哈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諸位遠道而來,在下奉寒冰堡主之命特來相迎。」一個笑聲從傳送陣的方向傳了過來,我回頭向傳送陣望去,一黑衣少年正立於傳送陣旁,頭戴紫金鑲紅玉的髮冠,身穿五毒林黑蜘蛛的絲線織成的錦袍,身披黑色天鵝絨的披風,腳踏黑龍鱗做的靴子,少年手握一把七尺烏金長劍,一看就不是凡品。我好歹也有個裁縫職業,雖然平時在技能上沒有多加修煉,不過憑著我那位巧兒師姐閒著沒事就愛千里傳音找我閒聊一些裝備材料的好處,我的見識卻還是不錯的。那髮冠上的紅玉一看便知是具有避火的功效的,而且從色澤上看更是不可多得的極品,非得從千年火山底下才能挖出,錦袍更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黑蜘蛛的絲線最是堅韌,用它做成的衣服不但可以防毒而且質地最是極輕卻可以當成一件鎧甲使用,除非神兵厲器,否則根本就破不了它的防,黑天鵝數量稀少,何況用它的絨毛織成披風,至於黑龍鱗的靴子,這世上又有幾個能與龍抗衡的。這一套行頭下來,我不覺暗自咋舌,平常只覺得自己很有錢,可只看人家的穿戴,我突然覺得自己窮得和乞丐沒有什麼區別了。
  
  少年一見我的容貌,臉上現出喜出望外的神色,立馬向我奔來:「娘娘,當真是你嗎?」
  
  段氏兄弟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見他奔向我們,段刀立馬掏出大刀橫在我的面前,逼得少年停下了腳步。
  
  少年一臉無奈地望著我們說道:「你們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子雲呀!」
  
  「子雲?」我驚訝地看著對方,這當真是當初那個落魄小子嗎?我打趣地說道:「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邊鞍,沒想到你小子一打扮起來,我還真認不出來了。」
  
  「娘娘,你認出我來啦。」子雲興奮地說道,隨後又不好意地撓了撓頭,「這還得多虧了你的那封信呢。」
  
  我心下奇怪,我的信是寫給風蕭蕭的,這風蕭蕭到現在還關在青龍幫裡,子雲是如何進的寒冰堡呢?看他這身打扮,應該是在堡裡相當受器重才對。
  
  「你見到風蕭蕭了嗎?看你的樣子,在寒冰堡裡的地位似乎相當不錯嘛!」我笑著問道。
  
  「我沒有見到左護法。那天我帶著你寫給左護法的信來到寒冰堡,堡裡的人說他已經出去了,我本來以為拜師無望,沒想到寒冰堡主竟然親自接見了我,在看了你的信之後還提出要將我收在門下,於是我便拜了寒冰堡主為師。」子雲臉上現出一臉滿足的樣子。
  
  我心下了震,試探著問道:「那你師傅是什麼模樣?」
  
  子雲臉上卻現出古怪的神色:「師傅?師傅當然是就是師傅的模樣。」
  
  算了,早就知道這小子嘴笨,估計他也說不出什麼來。「那你帶我們去見你師傅吧。」我向子雲說道。
  
  子雲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又碰又跳地帶著我們走進了傳送陣。看著他歡快的模樣,我實在想像不出這個人竟是當初跟在我身後滿臉愁苦的小子,能讓子雲變成這樣,寒冰堡也許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冷吧!
  
  我們是外客,不能直接傳進堡裡,只能到達寒冰堡外的一個傳送點。寒冰堡外是一片冰天雪地,放眼望去,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南極,在這片空曠的大地上,連聲音似乎都很難聚集,遠方連綿的冰峰也顯得格外的孤寂。
  
  「我們寒冰堡其實是立在一座山峰上,南邊向陽,那裡有許多別處沒有的特產,千年寒玉,天山雪蓮都是出自那裡,那裡是我們寒冰堡的聚寶盆,北面是寒冰谷,谷內終年風雪不斷,是寒冰堡至陰至寒的地方,落入谷中便幾乎沒有活命的可能,所以是我們這裡的禁地,平時我們是去不得的,娘娘若是出來玩,千萬要離那裡遠一點才好。」子雲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這裡的空寂,反而非常歡快地向我們介紹著寒冰堡的點點滴滴。
  
  寒冰堡的大門緊閉,待我們走到近前,便自動從中間裂開,滑至兩旁。我們邁進堡中,隨即自動關上,擋住了門外的風雪。
  
  我的乖乖,這還是自動門呢!只怕整個遊戲當中,這寒冰堡是最現代化的吧。
  
  堡裡和堡外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世界。漢白玉的石柱勾勒著精美的花紋支撐著堡壘,各色的寶石拼接成山水壁畫掛在牆面上,溫泉從雕刻成仙子模樣的女子手中的水壺中溢出再落到一個琉璃製成的圓形的池子裡,池子裡翻騰著熱氣帶著草木的清香在大廳裡流動,
  
  「歡迎你,桃花谷的女主人。」一個冰冷卻帶著誘惑地聲音從我的前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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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0:35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八章 黃金台階
  
  我順著聲音向前方望去,黃金鋪砌的台階一直向上延伸,十米高的台階上傳來一陣陣冰冷的寒意,寒意的源頭卻是一個與子雲同樣打扮的男子,男子唯一與子雲不同的地方是他的臉上戴上了一塊玉色的半臉面具,面具的眼部有一雙深邃得如同黑洞一般吸引著人的靈魂的眼睛,我迷惑地望著這雙眼睛,目光隨著他逐漸深入,在那片漆黑中越陷越深,冰冷、黑暗、孤寂、恐懼……種種負面的情緒隨著目光開始束縛我的心靈,是催眠術嗎?我心知中招,卻無力擺脫那個目光,身子也開始隨著情緒顫抖起來,我有一種想要跪下的衝動。
  
  可惡,怎麼可以隨便讓你欺負。我心下一橫,從懷裡掏出一把繡花針猛得插進手掌,劇烈地疼痛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我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除了疼痛以外便再也感受不到別的了。束縛消失了,我的驕傲開始反擊,貴族氣質在憤怒地刺激下伴隨神衣的增幅作用轉化為不容侵犯的威壓,空氣中草木的清香開始逐漸被一種濃郁的香味所替代,我周圍人開始一個個軟軟地往地上跌倒,我無畏地將自己的氣勢向高台上的男子推進,男子的氣勢隨著我的推進漸漸收縮。最近兩股氣勢在半空中僵持起來。
  
  男子沒有被我激怒,面具下面露出的嘴角現出一個欣賞地微笑。他高高地站在那裡,向我伸出了一隻手。
  
  想讓我到你身邊去嗎?哼,去就去,誰怕誰?
  
  我開始向台階上邁步,氣勢的撞擊刮得我的衣衫翻
  
  我沒有看到被我的威壓壓倒在地的子雲見到我地行動之後臉上焦急的臉色。也沒有看到其它寒冰堡中的人眼中驚訝地眼神。段氏兄弟這一次出奇地沒有跟上我,反而一臉嚴肅地注視著我的行動。
  
  我地注意力完全沉浸在這次氣勢的比拚當中。在兩種氣勢對抗的時候,每前進一步都是那樣的困難。終於,在我上到一半的時候。我感到這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往上走,我們地氣勢就會相互間壓縮得更緊,最終的結果如果不是我們兩人當中較弱的一個被震傷,便是兩人同歸於盡。是否還要繼續前進呢?我抬頭望向了高台上的男子,男子依然對我伸著一隻手。嘴上依然帶著微笑。
  
  目前為止,我們的氣勢是相當的,難道他不怕我們同歸於盡嗎?為了些許的意氣之爭不惜以性命相搏?對這樣的行為我是不認同的。這個男子既然敢獨自站在最高處,應該是六面神君吧,沒想到他身為最高地統治者居然如此意氣用事,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男子見到我皺眉,原本冰冷的眼中居然減少了一分寒意。可是他的手依然向我伸著。
  
  還和他硬拚下去嗎?爭一時地勝負對我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也許會比較丟面子,可是面子對我而言似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他對我伸著手。至少我也應該到他身邊去。氣隨意走,我地氣勢由強硬改為柔和。收回氣勢顯然是不行地,那樣的結果不過是被對方地氣勢所震傷。不過,將自己的氣勢改成一種比較中性的氣勢就可以了。用中性的氣勢包圍自己雖然不能傷人。卻可以與對方的氣勢相融。相互中和。我的《飄香訣》本來就是屬於比較中性的,當我放棄心中的怒氣。周圍的氣息也變得柔和起來,淡淡的清香開始從我體內散出,對方的氣勢卻再也無法阻止我前進的步伐,我輕鬆地來到了男子的身邊。
  
  「你是六面神君嗎?我是妃醉酒,很高興認識你。」說著,我把自己那只被刺得鮮血淋漓的手掌放到了男子的手中。哼,就算不能和你拼一架,至少也要把你的手弄髒。
  
  「我是六面神君。歡迎你!」六面神君並沒有因為我將他的手弄髒而生氣,反而順手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塗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上迅速地長出了新肉,一個完整無缺的手又回來了。曾經用過此藥的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生機散。這個白癡有沒有搞錯,居然用這個珍貴的藥給我治這麼一點小傷,你不如把它送給我更好一些。
  
  我肉痛地看著傷口上的生機散逐漸消失,忍不住痛苦地說出了三個字:「敗家子。」
  
  六面神君被我的話弄得一愣,看見我滿臉心痛地看著生機散的模樣明白過來,終於哈哈大笑:「物件本來就是用來使用的,只要用到了當用之處,又有何可惜?」
  
  唉,這大概就是窮人與富人的差別吧。當初我怎麼會覺得我很有錢的,和這寒冰堡裡的人比起來,我真的是窮人哪!
  
  「咦?你怎麼戴著手套,你很冷嗎?」在確認對方就是六面神君了以後,我特意想看看他的手上有沒有戴上小六的那枚戒指,誰知對方手上竟然戴了個大套子,把幾根手指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拳套,我使的是掌上功夫。」六面神君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想直接問六面神君他是不是小六,可是這個大廳裡顯然並不只我一個人,小六的身份也許並不適合說出來,我不能問。可是心中的疑惑得到不解答這使我十分的不甘。我忍不住用詢問地眼神看著六面神君。
  
  六面神君大概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給你用生機散自然是你配得上用這東西。畢竟你是除了易水寒以外第一個有能力在這高台上靠近我的人。」
  
  這下我可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六面神君放開我的手,轉身望向台下,伸出一指指著台下站立的人。寒冰堡的大廳裡顯然不像青龍幫那樣戒律森嚴,我記得青龍幫的幫眾總是整齊地護衛在大廳四周守護龍嘯天地威嚴,若非必要。幾乎沒有人敢多動一下。可是,對於寒冰堡裡的這些人,大家幾乎沒有任何隊型。零散地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站著打瞌睡的。幾個人靠在一起地盡皆有之。這些人的表現似乎並不在意六面神君地權威,可是當他們望向高台的時候,我卻輕易地從他們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他們眼中的一絲敬畏。
  
  「他們很尊敬你。」我覺得看著那幫零散地站在那裡的人說這樣地話很滑稽,可是不自覺得便說了出來。
  
  「還有畏懼。」六面神君沒有反駁我的話,反而補充道。「因為能站在這黃金階梯上的只有我,當我的氣勢釋放出來的時候,他們誰也無法靠近我,我孤獨地站在這裡,等待一個可以靠近我的人,可是,除了易水寒,其他的人都死在了台階之上。」
  
  六面神君話中孤寂卻十分驕傲。
  
  「承受著高台上的寂寞卻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因為那是上位者必需承受地。」我很想讓自己表現出一個溫柔的女人對這種寂寞的人應有地憐惜。可惜話一出口便變了味。
  
  六面神君臉上的面具讓我看不清他地臉色,不知道我這毫無同情心地話有沒有激怒他。
  
  六面神君轉過身來,面具下烏黑的瞳孔在我身上掃視著。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脫光了衣服站在這裡一樣,渾身上下那叫一個不自在。我該怎麼做呢?出塞一定會大打出手。浣紗多數會裝作受驚地樣子惹來別人的保護。拜月應該是大大方方的展現自己的身材,然後毫不在意地以同樣的眼神看著對方。直到對方不好意思為止。我該選哪種方式呢?
  
  「那個……其實你還不錯啦,至少易水寒能站在你的身邊,不是嗎?」我只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為什麼想了半天的對應之策,結果只是冒出這樣一句話,我實在是太沒用了。
  
  「易水寒……他只是因為看破了生死的緣故,寧靜淡薄的氣質讓他不受一切威壓的控制,反而可以沖淡人家的氣勢,所以天下間沒有一種氣勢可以成為他的阻礙。所以說,你是第一個憑實力通過我的考驗的人。」六面神君答道。
  
  「考驗?」
  
  「我的面具具有催眠的作用,膽敢舉目與我對視的人都會因恐懼而跪倒在我的面前。」
  
  「顯然那也是有破解之法的。」我得意地揚了揚我那只曾經受傷的手。
  
  「是的,可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如此狠絕地對待自己的。」六面神君身上的寒意似在消散。
  
  「只有對自己也可以狠絕了,對待敵人才不會手軟。」我聳聳肩理所當然的回答。
  
  「所以,出於對你的欣賞,我給了你走向高台的機會。」
  
  我不服地挑了挑眉,這算什麼機會?俺不稀罕。
  
  「你的實力得到了我的認可,你很幸運,有一個不錯的內功,居然可以接受任何其它的氣勢,並且與它和平相處。」
  
  那是當然,想當初,三條內力在我的體內打架,還不是被我馴得服服帖帖的。
  
  「不過,最讓我欣賞的是你拿得起放得下的心態。在最後關頭沒有和我繼續比拚下去,反而放下自己的怒火,選擇接受我的氣勢。」
  
  「因為我不像某個人那樣彆扭,為了測驗別人不惜以性命相拼,一點大局觀念也沒有。」我氣呼呼地橫了六面神君一眼,小樣,你憑什麼測驗我?不損你兩句怎麼對得起我自己。
  
  六面神君淡淡一笑,身上的寒氣猛然加強,忽然彙集到一起凝成一把冰劍射向台下仙女的手中的水壺。水壺應聲而碎。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前的我是沒有本事把自己的氣凝成實物的。也就是說,六面神君在與我比拚氣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全力,如果我剛才當真與他硬拚,只怕我也不過是成為黃金台上的又一個死靈吧。
  
  「恭喜你得到我的三個承諾,好好利用吧。」六面神君轉過身去,在我尚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消失在我眼前。
  
  三個承諾,這又是怎麼回事?
  
  黃金堆砌的高台上,我承受著台下人欣羨的目光,卻陷入了無盡的迷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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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會易水寒
  
  「娘娘,你好厲害,恭喜你了。」子雲興奮地飛上了黃金台,緊接著寒冰堡裡的眾人也開始紛紛躍到了我的身邊,左一句恭喜又一句恭喜狂轟亂炸般地向我襲來,直接把我轟到到雲裡霧中。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暈暈乎乎地望著眾人。
  
  子雲興奮地拉著我的手:「娘娘,你得到師傅的三個承諾啦!「那個他早就說過了,只是他好端端地給我三個承諾幹什麼?而且只是三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承諾,有必要像是打了個BOSS一樣高興成那樣嗎?」我莫名其妙地問道。
  
  「這個還是由我來說吧。」段劍微笑著向我說道,「別看寒冰堡主現在是高高在上,當初他也是受到過置疑的。」
  
  「一個幫主想要得到大家的信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六面神君雖名為十大高手之一,卻極少出手,但凡有了打鬥只讓身邊的人去應付。而且他對幫裡的事並不盡心,總是把事情交給幫裡的人去做,自己卻常常鬧失蹤。漸漸地大家對他也有了想法,內哄的事也就發生了。有一次,六面神君突然回到幫里拉走了坐鎮幫派的易水寒,這一走,兩人就消失了很久。幫裡沒了兩個最厲害的人,那些有野心的人便開始蠢蠢欲動,他們趁兩人不在,不但拉幫結伙,而且勾結外敵,整個寒冰堡變得烏煙瘴氣。關於六面神君的各種流言也出來了。有的說六面神君武功平平,所以才從不親自動手。有人說這個六面神君其實根本就不是公測時的六面神君,不過是被搶注了六面神君的號才藉著人家地名頭擁有了這個幫派。所以,當六面神君與易水寒再度回到寒冰堡的時候,這些人居然愚蠢地對六面神君進行逼宮。讓他退位。
  
  當時,六面神君就站在這黃金台上,指著下面幫眾說道。我不指望你們當中有誰能打敗我,只要你們有本事來到我的身邊。我就將幫主之位讓給他。於是,那些意圖對這幫主之位進行染指地笨蛋便開始一個接一個的用自己地生命成就六面神君不敗的威名。他們的鮮血染紅了這黃金台,成了寒冰堡的第一批祭品。六面神君以雷霆之勢掃平了內亂,並且在寒冰堡裡進行了一聲血腥的屠殺,所有被他殺死地人死後居然全都等級清零了。寒冰堡裡剩下的人全都是對六面神君忠心耿耿的人。其後。六面神君便與龍嘯天合作滅了匪幫,同時開啟了寒冰堡的上古陣法,讓寒冰堡徹底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當中。其後,江湖上的人紛紛譴責寒冰堡利用他人的生命等級建陣,六面神君又一次站在這高台之上接受外來人員的挑戰,並且許諾,若是有人能夠通過黃金台走到他的身邊,他便給對方三個承諾。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會幫對方完成。可是至今仍沒有人能夠靠近六面神君。」段劍看著我,似是在說:「現在你知道這三個承諾地珍貴了吧。」
  
  與此同時。在寒冰堡的另一處也在進行著另一段對話。
  
  「你要出去?」易水寒嘴裡說著手頭卻沒有停下來,正有條不紊地將一些液體倒進半人高的八卦爐當中「我要去寒冰谷一趟。水無情既然讓她來救寒冰谷裡地人,那麼她自然會到寒冰谷裡去。」六面神君說道。
  
  「你怕她在寒冰谷裡出事?」易水寒嘴角帶著揶揄地笑容。
  
  「我不排除水無情是想把她永遠關在寒冰谷裡的可能。」
  
  「你這才叫關心則亂。無情如果真有這個想法。她就不會急急忙忙地趕回來把面具還給我們,還把她委託妃醉酒地事告訴你。」
  
  「莫非你知道什麼?」
  
  「等你看了妃醉酒地錦囊不就知道了嗎?」易水寒神秘地一笑。
  
  「懶得理你。」六面神君轉身離去。
  
  「右護法。香妃娘娘請求見你。」六面神君走後不久。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易水寒挑了挑眉,自語道:「這女孩不去寒冰谷救人。卻跑來見我,只怕是……」
  
  我走進易水寒的房間。看慣了寒冰堡地富麗堂皇,我原以為易水寒的也會是黃金鋪地,白玉為床,沒起到走進房間,卻不過是青石的地面,一座竹竿紮成的竹床靜靜地趟在牆角,此外,屋子裡只有幾個放滿了各種藥罐的櫃子和擺放在房間正中正飄著古怪香氣的八卦爐子。
  
  「我以為你的生活職業是鑄劍師,沒想到你還會製藥。」我將目光從八卦爐上移開,看著易水寒說道。
  
  「我不是鑄劍師,那種打鐵的粗活我沒有興趣。我的職業是煉劍師,將做成毛坯的劍放在八卦爐中煉製,和你的精煉術有一些類似,只是你用的是你的內力,我用的是各種珍奇的材料。」易水寒根本連回身都不肯,此刻正蹲在地上看爐子下面的火候。
  
  我好奇地走到爐前,提起八卦爐上的蓋子:「這蓋子好沉哪,難道你是把劍放在這爐子裡的嗎?」
  
  易水寒一見我的行動連忙站起來拉住我已經掀開一半蓋子的手叫道:「別開蓋子,靈氣洩出去了這劍就毀了。我嚇著連忙將蓋子交到易水寒的手上,只聽到「光當」一聲,易水寒顯然沒有握牢,青銅的爐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緊接著便是「啊唷」一聲,爐蓋終於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後毫不客氣地砸在了易水寒的腳上。
  
  易水寒臉色蒼白,連忙從懷裡掏出幾顆藥丸塞進嘴裡,這才順過氣來。
  
  「你是誰?」我唰得從懷裡掏出飛凰劍頂在易水寒的脖子上。
  
  「姑娘,我們無怨無仇,你這是何意?」易水寒面沉似水地問道。
  
  「易水寒身邊十大高手,何以連爐蓋都躲不過,更莫提被壓到之後還需吃藥補血。莫非你是潛入寒冰堡的奸細?」我冷聲說道。
  
  易水寒苦笑一聲:「這房間可是設了禁制的,若是沒有我的允許,你認為你能隨便進得來嗎?我若不是這裡的主人,早被這房間阻在門外了。」
  
  「難道你真是易水寒?」我驚訝地說道,連忙收回了手中的劍。
  
  易水寒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惋惜地看了一眼插在爐子裡的劍坯:「可惜了,只差一點點就成了。」
  
  隨後指了指地上的爐蓋,對我說道:「今日你來見我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你有什麼想問我的,若是我能回答自會回答的,你先把蓋子幫我放回原處,那東西對我而言還是太沉了點。」
  
  這是十大高手該說的話嗎?我滿腹疑惑地將爐蓋放回原處,回身時易水寒已經坐在了竹床上。
  
  「你的武功怎麼沒了?難道你不小心掉下山崖了?」我試探著問道。
  
  「我就算愛喝兩口也不至於醉到會掉下山崖的地步。」說著,易水寒站起身來,對我施了一禮,「在下易水寒,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初次見面?易水寒,莫非你病糊塗啦?就算我曾經暗算過你,可我們好歹一起去救過我哥,路上咱們也互相照應過,你也用不著說不認識我吧。」若非易水寒突然表現得和我如此生疏,我還真要好好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說胡話了。
  
  「也對,至少我在龍門客棧見過被龍嘯天抱在懷裡的你,咱們也不算是初次見面了。」易水寒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在別處見的都不是你嗎?」
  
  「然也。」易水寒笑得淡淡的,我這才發現,眼前的易水寒的確是與我以前見到的易水寒有一些不同。雖然同樣是有一股仙人般欲乘風而去的感覺,可是以前的易水寒似乎更多的是灑脫,而眼前的人卻是真正古井無波,那是一種看破生死的感覺。
  
  「雖然我們不曾正式交流過,不過,我也常常聽小六說起過你,而你至少也見過不少次我的容貌,說起來我們也不算陌生了。你有什麼疑問就儘管問吧。」易水寒說道。
  
  我謹慎地上下打量著易水寒:「若你是易水寒,那平時我見到的人是誰?」
  
  易水寒重新回到竹床上端然穩坐:「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為什麼還要我說?」
  
  「小六是你的替身?」我問道。
  
  「你要問的只怕不只這些吧。」
  
  「小六是六面神君嗎?」我進一步問道
  
  「你為什麼不去問他?」
  
  我沒有回答。
  
  「你不是和小六有一個約定嗎?你在找他其它的身份,既然你猜到了為什麼不問?」
  
  「你連這個也知道,看樣子你和小六關係真的非常密切。」
  
  「我知道的可不只這個。也許我還知道你的某些事情。比方說---你已經知道了小六的真實身份,我指的是現實中的。」
  
  這句話像驚雷一下震得我後退了一步:「你在胡說什麼。我只知道他叫西門幻,這還是小六自己告訴我的。」
  
  易水寒此時卻像是突然打了蔫一樣,神色黯淡下來:「我猜得果然沒錯,你是真的知道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了小六的現實身份,那麼你就應該直接去問小六是不是六面神君,然後耀武揚威地讓他給你講故事,而不是滿心猶豫地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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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1:31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章 平行線
  
  「小六真的是六面神君嗎?他真的打算和龍嘯天爭奪智腦核心程序?」猶豫再三,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句話也變向地表示我承認了易水寒的話。
  
  「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小六的身份的嗎?當我接到掌上飛與你見面的消息之後,我想過她可能把我的故事告訴你,雖然我也隱隱擔心過,但是我想只憑我的故事,你應該不會聯想到小六身上去。」易水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向我問道。
  
  「你忘了你還有一個叫東方夢的妹妹了嗎?」我坦然地望向易水寒,
  
  「她,她跟你說了什麼?」我從易水寒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痛楚。
  
  「她對我說了你對掌上飛說的同樣的故事,只不過,那是以妹妹的角度講述的。」
  
  「這不可能,她應該會把這個故事爛在心裡一輩子才對。」
  
  「龍嘯天以為他們是姐弟關係,所以一直拒絕她。她希望通過我的口將真相告訴龍嘯天,這樣龍嘯天都不會再排斥她了。」
  
  「不好,」易水寒突然站起身來,「這麼說來,龍嘯天豈不是已經知道西門姐弟的事了。」
  
  「知道了又如何?」看到易水寒緊張的樣子,我十分不解。
  
  「龍嘯天若是知道他們的存在一奇*書*電&子^書定會想辦法查出他們,殺他們滅口的。」
  
  「不至於吧,難道龍嘯天還奇*書*電&子^書真的會殺人嗎?」
  
  「哼,你以為當初我的車禍是怎麼造成的?那是因為龍嘯天讓人在我的剎車上動了手腳。他要殺地不但是我,還有我的妹妹東方夢。」隨著易水寒的一聲冷哼,房間裡立刻狂風大作。白色地氣流以易水寒為中心旋轉起來,房間裡的稍小一點地東西盡皆飛到了半空。
  
  好強的氣勁,我不得不扶住身旁的青銅所製的八卦爐方才穩住身形。這還是剛才那個連個爐蓋都拿不起的易水寒嗎?
  
  「易水寒。你瘋啦!」狂風中,我氣得大聲罵道。
  
  易水寒醒過神來。狂風嘎然而止。只聽得叮叮噹噹地聲音不斷,可憐那些瓶瓶罐罐摔碎了一地。這些瓶子裡裝得可都是珍惜材料呀!可惜了。
  
  易水寒歉然地看著我說道:「不好意思,我只要稍稍心情不好就會這樣。所以我地房間裡都不會放什麼貴重東西。」
  
  我鬱悶地看了那一地藥粉,最差的也是幾十兩銀子一錢的東西,這難道還不叫珍貴嗎?
  
  「你怎麼知道是龍嘯天讓人對你的車做的手腳?」
  
  「是小六幫我查的。」
  
  「他?」
  
  「小六通過網絡查到了龍嘯天調動家族殺手殺我的記錄。」
  
  「家族殺手?像這樣的記錄應該是非常嚴密的。小六再強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查到吧。」小六過去本身就是龍家家族殺手中地一員。調到這樣的記錄並非難事。」
  
  「他……殺過人?」我不確定地問。
  
  易水寒鄙夷地朝我一笑:「怎麼,害怕啦?」
  
  「當然,現實裡我可是一個連雞也沒殺過的人。」我毫不猶豫地老實承認。
  
  易水寒顯然也沒有想到我會承認得這麼爽快,臉上露出了訝異之色。不過,他地臉色很快變回了平靜。
  
  易水寒望著窗外的景色,彷彿經歷了無數歲月地蒼桑一般地說道:「我們地世界充滿了光明,大家似乎都是安居樂業,幸福美滿。過去的我也和你一樣,我從來不知道這世界除了光明美好地一面以外還有一個黑暗的世界。水至清則無魚。這世上哪裡可能有絕對的光明。就像白天與黑夜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光明與黑暗的世界也從來不會分離。我們可以完全感覺不到那個世界的存在,卻不能害怕他們。因為他們不會因為我們的害怕而不存在。」
  
  我沉默了。我知道。易水寒說得沒有錯。在現實的世界裡,對於某些人來說。也許殺人就像是我們如今在遊戲裡差不多吧。不過。對於那些人而言,他們玩弄他人生命的時候。他們何嘗不是也在玩弄自己的生命。細想想,雖然我們這些普通人沒有那些身居高位者地顯赫,雖然我們平淡無奇,可是我們也不必經歷那些滿目的黑暗,我們何嘗不是比他們更幸福呢!
  
  「小六……過得應該也很不容易吧。」
  
  「嗯。過去他常常半夜從惡夢中驚醒。」
  
  「那現在呢?」
  
  「沒有再驚醒過了,只是有時會在夢裡哭,他將在人前不敢流的眼淚都流在夢裡了。」
  
  「哭出來也好,至少那樣會比較像個人。人心是需要有柔軟的地方的。」
  
  「你不再排斥他了嗎?」易水寒期待地問。
  
  「我從來就沒有排斥過他。就像天上的大雁不會排斥海裡的魚。我們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如果沒有這個遊戲,我和他永遠都會是平行線。」
  
  「可是現在因為這個遊戲你們已經交集在一起了。」
  
  「所以,至少在這個遊戲裡我怕是要和你們糾纏不清了,但是只限於這個遊戲,現實裡我們依然是平行線。不要指望我會幫你們去打天下,當然,我也不會幫龍嘯天來害你們,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對龍嘯天吐露隻字片語。」
  
  「我聽說你差點成了龍嘯天的妻子,你還愛他嗎?」易水寒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沒想道易水寒居然會突然問我這個。不過,很快我又明白了。女人在很多時候會因為愛情喪失部分理智。易水寒是害怕我最終因為對龍嘯天的愛而站到龍嘯天的一邊。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我還是表個態比較好。
  
  「在這個遊戲裡,我最大的收穫就是我追求過別人也被別人追求過,我感受了愛人的甜蜜也享受了被愛地幸福。可是我最終發現。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成了空,這世上有太多的東西可以把愛這個字撕得粉碎。所以,我再也不會對任何人說這個愛字了。愛不是說出來了。也許要用一生地考驗才能證明它的存在吧。」
  
  「那麼小六呢?你……會愛他嗎?」易水寒居然臉色緊張起來,彷彿他才是小六一樣。
  
  「易水寒。我覺得你真地很過分,像這種問題你覺得應該是你來問的嗎?」看著易水寒,我當真有一些無力感。「因為如果讓小六來問,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來問你的。」易水寒無奈地說。
  
  「你希望我和小六在一起?」
  
  「他只對你比較特別,其她的女人他幾乎連看也不會正眼看一眼。」
  
  「很抱歉。我想說也許你並不像你以為的那樣瞭解小六。也許他真地對我有好感,也許我對他也有特殊的感情,可是相處越久,我們心裡就越明白,他早就做好了失去我的一切的心理準備,就如同我早就做好了被他傷害的準備一樣。所以我們之間可以談論一切卻從來不談情。」真的不談情嗎?在七夕之夜,其實我們已經談過了吧。「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我們不是都不認為有人能做到這八個字嗎?所以。我們才什麼也沒有說吧。
  
  易水寒顯得很失望,隨著他的情緒低落下去,我覺得房間裡的新鮮空氣又少了許多。
  
  「易水寒。你的情緒又不對了。」我連忙提醒他。
  
  易水寒這才打起精神來,對我歉意地一笑。
  
  「你這裡是什麼毛病。好像整個房間地都受你控制一樣。」
  
  「因為整個寒冰堡本來就是受我控制的。」
  
  「受你控制?那六面神君是擺設嗎?」我好笑地說道。這傢伙還真能瞎掰。
  
  「你答對了。」
  
  「啊?」
  
  「所有人都以為支撐整個寒冰堡的陣法地是六面神君,其實作為陣法的陣眼地一直是我。這個陣是為守護幫派而啟動地。所以要求陣法開啟時幫主的等級不能超過三十級,但是它並沒有規定誰作陣法地陣眼。作為陣眼的人可以控制陣法中的一切,也就是說幫派中所有的東西都在陣眼的掌控中。作為陣眼的人可以說和整個幫派駐地已經形成了一體。像這麼重要的位置作為一幫之主又怎麼可能讓別人去做。可是六面神君卻偏偏把這個陣眼讓給我做了。所以我可以控制寒冰堡中的一切。我的心情甚至可以影響整個寒冰堡的天氣。可是,擁有這樣的陣法可以說是有違天和的,所以作為陣眼的人也要受到相應的詛咒。我不可以離開寒冰堡太久,否則陣法就會因為我的消失而失去功效,而且在成為陣眼以後,我便再也無法學武功了,我的職業直接成了陣法師。」
  
  「陣法師?那是什麼?」「通過陣法與人作戰。如你所見,我現在的力量甚至連一個稍重一點的蓋子也拿不想來,不過,我可以使用陣法的力量,一口氣消滅成百上千的人。」
  
  「我聽說作為陣眼,要發揮陣法的威力,威望值越高越好。你哪來的威望?難道你也去草原上殺過韃子?」
  
  「聽說過龍城飛將嗎?」
  
  「遊戲初期與我哥哥齊名的人。難道是你?」
  
  「怎麼可能?是小六。既然你已經得到了六面神君的三個承諾,應該也知道六面神君曾經帶我消失過一段時間。」
  
  我點點頭:「莫非那時候你們去了草原?」
  
  「是的,他帶我去賺威望。他出計謀幫那些守衛邊塞的人打敗關外的部落,作為交換條件,所有被俘虜的那些部落的首領都必須交給他,我的工作都是每天拚命地砍那些他再交到我手上的首領的腦袋。」易水寒面帶微笑,似乎在緬懷草原上的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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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1:52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一章 去見小六
  
  我腦子裡忍不住想像著小六在一邊喝著葡萄美酒,易水寒則一在邊揮汗如雨地切著NPC的腦袋的樣子。
  
  「你在那裡砍敵人的腦袋的時候,他是不是在一邊喝酒一邊舒服地躺在一邊看著。」
  
  「你怎麼知道?」易水寒驚訝地說道,「難道是度陰山告訴你的嗎?」
  
  這還需要別人告訴嗎?想想小六那無良的個性,他不這麼做才叫奇怪。我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初在訓練我時他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好同志,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終於熬過那段令人悲憤的歲月了。」易水寒居然誇張地做起了抹眼淚的動作。
  
  看來易水寒也很好相處的嘛!我終於被易水寒逗笑了。
  
  「回到寒冰堡,你做了陣眼之後,因為你再也沒有成為高手在外征戰的可能了。為了讓外面的人不敢小視寒冰堡,所以小六便易容成你的模樣在外面招搖撞騙,你就呆在寒冰堡裡練生活技能?」說著我指了指身旁八卦爐裡的那個被我弄壞的劍坯。
  
  「不全是。如果只有易水寒卻沒人看到寒冰堡主也不行。他扮成我的時候我就得扮成他的樣子。只要呆在寒冰堡裡,我就是無敵的。所以從來也沒有人能挑戰六面神君的權威。」
  
  「用三聖母的易容面具嗎?」
  
  「你知道得還真不少。」易水寒笑道。
  
  「為什麼我問什麼你都肯回答我?我相信你告訴我的這些應該都是寒冰堡的秘密。」
  
  「因為你是六面神君的妻子,是我的主母。」
  
  「算了吧。換個理由。」我哭笑不得地說。
  
  「那好吧。小六說過,如果想讓你保守什麼秘密,最好地辦法是把真相告訴你,這樣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知道明哲保身的你就會什麼也不會說了。可是如果讓你猜下去,你會在不斷地求證過程中把所有地秘密弄得天下皆知。」「明哲保身?他是這麼說的嗎?」我不信地挑了挑眉。
  
  「實際上……他說地是把答案告訴你,你就會懶得再想了。也就再也不會追究下去了。不想了的事你也就多半懶得去說了。」易水寒不好意思的摳了摳鼻子,「我覺得他這麼說好像有點過分。所以把原話稍改了一下。」
  
  我雙手互抱,點了點頭:「這才像他說的話嘛。否則他也太不瞭解我了。好吧,既然他這麼說了,我有一件事也覺得是不該說的,不過這是我地猜測。我非常忍不住想知道答案,你就用真相來封住我的嘴吧。」
  
  「你要問什麼?」易水寒又有點緊張起來。
  
  「寒冰堡的這個陣法要啟動,只怕不但要一定數量的生命,而且要一定數量的本幫幫眾的生命做祭祀才行吧。」我望向易水寒,他已經驚訝地張大了嘴,果然讓我猜中了。
  
  「小六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給自己的幫裡的人造他地反的機會。遊戲初期招的幫眾良莠不齊,所以他索性大張旗鼓,招收大量地幫眾。他故意惹得自己離心離德,就是要通過那次事件分出忠奸。所有背叛他的人名正言順地成了陣法啟動地祭品,剩下地人則會對他更加忠貞不二。於是。他不用背負為了建陣濫殺幫眾的罪名,卻達到了建陣和籠絡人心地雙重效果。我說得對嗎?」
  
  「喂。你說話呀!」
  
  「我終於知道小六為什麼對你另眼相看了。像你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一定要在我們的敵人得到你之前毀了你。」易水寒感慨道,不過他的話倒是一點殺氣也沒有。
  
  「我知道你不會毀了我,我才敢讓你瞭解我。否則,在你面前的只會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姑娘。」我嫣然一笑。
  
  「小六在寒冰谷等你。」易水寒笑道。
  
  「他在那裡等我幹什麼?」我先是一愣,隨即問道,「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要來寒冰堡救人了?」
  
  易水寒意識到自己失言,臉色尷尬起來。
  
  「對了,水無情應該是通過陣心石先回來了,所以寒冰堡主才又戴上了面具站在我們的面前。我來這裡的目的也是她告訴你們的吧。」
  
  「沒想到你連無情的身份也猜出來了。」這回輪到易水寒發愣了,而我發現自己失言了。
  
  我連忙補充道:「剛想到的。我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只有三郎是半路認識的,水無情離家出走,三郎卻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來寒冰堡救人的事只有龍門客棧裡的幾個人知道,其它人不可能告訴你們,那麼也只有三郎也就是水無情告訴你們了。」
  
  不知為什麼,和易水寒在一起的感覺很輕鬆,輕鬆地我連起碼的警惕也沒有了,不知不覺地說了這麼多的話,我心知如果再說下去,只怕我會言多必失,還是早點離開他比較好。從懷裡掏出一壇最近新釀的花釀放到易水寒的面前:「聽說你也愛這口,這壇算是見面禮吧。」
  
  說完,我轉身向門口走去。
  
  「掌上飛好歹也是我的妹妹,如果她告訴我什麼似乎也說得過去吧。為什麼你沒有想到她卻想到三郎呢?」易水寒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只覺得周圍的空氣溫度又下降了幾度。我心下一沉,停下了正準備拉開大門的手。
  
  只聽得身後一聲「好酒!」屋裡的溫度升了回來,易水寒咂叭了一下嘴,「不過,我喝醉了,很多話都不記得了。所以我不記得見過你,也不記得聽到你說過什麼,你見過我嗎?」
  
  我微微一笑:「我現在正愁著如何去救寒冰谷裡的那個人。怎麼可能有閒心來右護法的房間裡瞎扯。」說完,我拉開了易水寒的大門。
  
  寒冰堡裡也算是四季如春,堡外卻是冰冷刺股。可是我卻在享受著這股冰冷的感覺。因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地腦袋冷靜下來。
  
  現在我正非常懊惱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我是怎麼了。在易水寒身邊竟然說了那麼多話,就像自己是一個喜好賣弄的傻瓜一樣,恨不得把心裡所有地東西都抖出來,算了,不想了。我還是去寒冰谷邊找小六去吧。
  
  就在我懊惱不已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地一切行動都盡在易水寒的眼裡。回味著花釀留下的滿口餘香的易水寒緩緩地睜開雙眼,眼中清澈地投下淡淡的青光,,一陣青風從窗外吹了進來,輕輕托起他翻飛地白衣,似在他的耳邊訴說著什麼。
  
  「是嗎?她在抱怨自己話太多了嗎?」易水寒用手微微一揮,地上的各式的藥粉這才消失不見了,「耗費了這麼多珍貴的藥粉。結果散發在空氣中的催眠作用也只能暫時地引誘她說出那麼一點話來,看來她的心和小六一樣的深呀!而且居然在事後還能意識到自己的失常,真是不簡單。兩個心思都藏得那麼深地人真的能走到一起嗎?算了。只需到最後一刻自見分曉,我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了。」
  
  寒冰堡的北面----
  
  一身黑衣地男子立於風雪之中。他靜靜地站在懸崖邊上。任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將他塑成一座白色地冰雕。除了他。這裡再沒有第二個人。蒼茫地天地彷彿只為他而存在,或者說他就是天地間的一部分。
  
  我遠遠地望著那個黑點,太遠了,走過去好麻煩。輕輕地觸摸手中地紅寶石戒指,我默念著小六的名字----「傳送」,紅光閃過,於是,在這座冰雕的身邊出現了第二個人影,黃襯翻飛,輕輕地飄在半空之間,俯視著對面這個冰雪中的男子,天地也因為女子的出現而有了活力。
  
  男子伸出手來,快速地抓住我的手,將我從半空拉到地面:「太胡鬧了,這時風大,你也不怕被刮走了。」
  
  「我想嚇嚇你來著,誰知你卻像木頭一樣沒有反映。」我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道。
  
  「剛認識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不要命的主,只是沒想到你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之後居然還是把性命當兒戲。剛才我若是沒拉住你,你就要被刮到谷底摔死了。」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的。既然如此,我還擔心什麼。」
  
  「我……無言以對。」男子苦笑道。
  
  「小六,為什麼我出現在你面前你一點也不吃驚?你不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身份嗎?」
  
  小六抬起左手晃了晃,衝著自己的手指說道:「早在被你套住的那一天,我就開始做心理準備了。我都準備了這麼久如果還會吃驚,那我的定力也太差了。」
  
  「所以當我來到寒冰堡的時候你便直接叫我桃花谷的女主人?」
  
  「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是桃花谷的女主人,不是嗎?」小六笑了起來。
  
  「在我馬上就要找到答案的時候你卻突然告訴我答案,你真會掃我的興。」我撅著小嘴說道。
  
  「我不是用三個承諾作為補償了嗎?我可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把它給你的。」小六委屈地說道。
  
  「那好,我現在要許願了,你不怕我許的願望讓你為難嗎?」我惡狠狠地說道。
  
  「如果不是對你太瞭解,我又怎麼可能把承諾給你。不過,就算你真的說了讓我為難的要求我也會滿足你的。」小六眼裡有一絲寞落。
  
  如果我提了非常讓小六為難的要求,比方說讓他放棄與龍嘯天之間的爭鬥,小六大概也會滿足我吧。只是,如果是那樣,我和他哪怕是在遊戲裡也只能是平行線了。我並不懼怕與他從此行同陌路,我本能得知道他是一杯毒酒,離開他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也知道當他離開我的時候他會傷心,我捨不得讓他傷心,他眼中的寞落讓我心裡酸酸的。
  
  「聽好了,我的第一個願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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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6:42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二章 許願
  
  「聽好了,我的第一個願望是----救出風蕭蕭。」我說出了第一個願望。
  
  「救他?」
  
  「是的,我知道風蕭蕭被關在青龍幫中絕對不是簡單地被關住。如果拋開紗兒,風蕭蕭還是有機會的逃走的。可是,他沒有逃,為此我原本還感動了半天。我原指望你會去救他,可是寒冰堡對此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映。於是,我開始疑惑。不管怎麼說,風蕭蕭都是寒冰堡的左護法。他被關在青龍幫裡受盡折磨,寒冰堡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六面神君做事看似沒有章法,可是他在虛虛實實之間不知埋下了多少暗棋。只怕這風蕭蕭被關在寒冰堡裡也是你們的一個安排吧。」
  
  小六點了點頭。
  
  「看來我的第一個要求便讓你為難了。」
  
  「無論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收回這個願望。」
  
  「因為救出他的同時,也就意味著你又失去了一個放過我的機會。風蕭蕭是為了頂替我才進去的,對嗎?」我望著小六那冰冷地面具,那幽黑的眼睛裡是淡淡地憐惜。
  
  「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計劃?」我點了點頭:「寒冰堡的陣心石可不是誰都可以偷的,龍嘯天是在自掘墳墓。」
  
  「你不恨我嗎?我把你推到了絕境。」
  
  「錯了,我知道我遲早要面對那一天的。我的哥哥一心想做岳飛,只怕他也逃不掉岳飛的下場。儘管我勸過他,可是,我無力改變他的命運。我能做地便只有為他復仇。」突然覺得身上好冷,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龍嘯天真的沒有你聰明。他逼得我最終不得不對他出手。而你卻只需要看著他做著你想做的事。」
  
  小六拉開他地披風,將我包裹在披風內。我們兩人不得不緊緊地貼在一起。
  
  我並沒有抗拒,有了這黑天鵝絨披風中的溫暖,再大地風雪似乎也無所謂了。「為什麼不守在你哥哥的身邊,如果有你的幫忙,相信他就不會中龍嘯天的任何計了。」
  
  「守得了一時守不了一世。該交待給哥哥的我早就交待過了。可是,就算他會聽我地,他的手下也不會聽我的。女人的話不過是婦人之言,當枕頭風吹吹或許厲害無比,不過放在戰場上,就會變得一點力度也沒有了。」我冷哼了一句。
  
  我感到小六的身子一硬,我迷惑地抬起頭來,小六低頭看著我:「剛接到消息,龍嘯天約你哥哥去華山比武。你哥哥同意了。」
  
  我歎了一口氣,又將頭埋在小六的胸前:「該來的總會來的。」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哪怕只是一個遊戲也逃不掉這樣的規則。你哥哥不願臣服於別人卻又無吞併天下之心。最終被人滅掉是在所難免地。」
  
  「所以我不會去恨打敗他的人。」
  
  「可你偏偏要恨龍嘯天。」
  
  「龍嘯天為了成功可以不擇手段。哪怕是利用至親至愛的人。他若是憑實力打敗哥哥,那自是他地厲害。縱然是使計謀贏了哥哥,那也是哥哥技不如人。可是,他為了引出我,少不得又用我為借口去引誘哥哥,這江湖本與我無關,你們是生是死我皆冷眼相看,只是別讓我背負這禍國殃民的罪名,將我無端牽扯其中。這一次他能把我哥哥約出來,少不得又打了我地招牌,對吧。」
  
  小六點了點頭:「他依然三番五次地去萬馬幫找度陰山要你,要你不成便出手傷人,萬馬幫地弟子氣極之下紛紛請戰,要與龍嘯天在邊境上的隊伍好好打一架。你哥哥還算記住你地話,依然勒令幫眾嚴守建幫令不得外出,不過他卻接受了龍嘯天的挑戰,條件是龍嘯天必須先將兩幫邊境上的隊伍撤離。」
  
  北方草原尚在內亂當中,若是龍嘯天把隊伍撤走了,哥哥出來似乎也並無不妥。只是我心中仍感不安。龍嘯天不會放棄滅掉哥哥的想法的,何況看小六現在氣定神閒的樣子,分明也是知道龍嘯天一定能滅掉哥哥的。可是我知道,如果我想不出原因,小六不會告訴我。畢竟他也是一個等待著萬馬幫被滅掉的人。
  
  「為什麼是我,其實要實現你的計劃,你只需要在青龍幫隨便收買一個稍有地位的人就可以了。」與其去問一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不如問一個自己想知道而對方又可以回答的。
  
  「三聖母是我姐姐。」
  
  「怎麼突然對我說這個?」我疑惑地看著小六。
  
  「在雪域荒原上我親手殺死了姐姐。」小六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姐姐臨死前躺在我的懷裡,緊緊握著我的手,我的劍刺穿了她的肺,鮮血從她的嘴裡、鼻子裡不斷地向外冒著,雖然只是遊戲,可是當時我真的嚇得快魂飛魄散了。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瞪著我,不可以……一定不可以……不可以讓……龍嘯天……得到江湖,姐姐是這樣說的,然後她死了,是睜著眼睛死的。我只記得我在拚命地點頭,直到姐姐消失在我的懷裡。從那一刻起,阻止龍嘯天獨霸武林便成了我在遊戲中的重心。」
  
  「等等,你是說你要做的是阻止龍嘯天統一江湖而不是由你得到江湖?」我這才發現我在思想上的誤區。
  
  「誰說我要得到江湖的?」小六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啊?可是……」我小聲說道,「我在龍門客棧聽到了你姐姐與浪翻雲的談話,我從中知道了你和龍嘯天都有智腦核心程序繼承權,浪翻雲就是你們繼承權的公證人……」
  
  「看樣子你對我瞭解得是真的很多呀!」小六打斷了我的話笑著說道,「我原以為你只猜到了我遊戲裡的身份,沒想到你連我現實中的事都知道了。」
  
  「我在龍嘯天身邊也不是白呆的,我可是讓東方夢把老底都交給我了。」我白了小六一眼。奇怪,原來我以為如果我讓小六知道了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世,他一定會非常生氣,而我則會非常害怕。可是,我發現我現在並沒有害怕的情緒,小六似乎也沒有因為我知道了他的身世而不高興。
  
  看來這世上的許多事情更多的是自己嚇自己,自己以為的恐懼實際並沒有想像的可怕。
  
  「只怕你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與其讓你在那裡瞎想倒不如讓你多瞭解一點我,留給你太多的想像空間,我擔心你會自己把自己嚇死的。」小六居然很不客氣地揉著我的頭髮,可惡,這傢伙把我當小狗啦。
  
  我懊惱地一邊推開小六一邊嚷道:「討厭,頭髮弄亂了很難梳得啦!啊呀……」
  
  小六,你果然是掃把星,跟在你身邊我鐵定就沒好事!為什麼你要站在懸崖邊上,為什麼我要背對著懸崖,為什麼我沒推動你卻被你反震下了出去,感受著自由落體運動的我無奈地仰望著天空。
  
  一個黑色身影從天而降,一張帶著俏皮地笑顏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愛妃,殉情是兩個人的事,你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下來呢?」
  
  緊接著我被那團黑影包裹在懷裡,心裡突然踏實起來,不過很快七竅生煙的情緒也漲了起來:「你個大笨蛋,誰要和你殉情。我死算我倒霉,你跟著下來幹什麼?摔成白板了我看你還怎麼阻止龍嘯天一統江湖。」
  
  「哦,原來你不想和我一塊玩殉情的遊戲呀,早說嘛,我也不想死哩!」只聽到「嘶啷」一聲,一把寶劍從小六的懷裡離鞘而出,隨後深深地插入旁邊平滑的冰峭上,劍身劃過冰峭,不斷地破開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下降的趨勢減緩了,可是並不能改變我們下落的命運。
  
  「快落地了,你還不用輕功,真的想死嗎?」小六大吼一聲。
  
  暈,他用劍插冰的動作太帥了點,竟然讓我許久沒犯的花癡的毛病又舊病復發了。
  
  連忙打起精神,凌花飛度超大功率運作,俺飄起來了,可是半秒鐘之後俺又開始下落:「小六,你該減肥啦,我托不動你啦。」
  
  「那你還不快把我開呀!」小六鬆開了我,開始雙手緊握峭壁上的劍柄。
  
  我緊緊抱住小六的腰,把內力不要命地用在了輕功上:「混蛋,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要不我們互砍吧,掉一級比白板好。」
  
  終於身子下落的趨勢一弱,我們停下來。
  
  「小六,你不是說我們快到地下了嗎?為什麼地面離我們還那麼遠?」抱著小六,我低頭看著下面冰谷,有點暈。
  
  小六緊緊握著劍柄,豆大的汗珠瞬間結成了冰珠,只聽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又沒從上面掉下來過,估算錯誤很正常嘛。下面的距離我掉下去估計是不行的,你把我殺了,然後自己下去吧,沒有我做累贅,你應該沒有問題的。」
  
  「白癡,你當我們的結婚戒指是擺設嗎?」放開了小六,我緩緩地向下飄去。原來我的輕功還可以這麼用,呵呵,以後可以拿跳崖當好玩了。
  
  輕輕地落在地上,手撫戒指---「召喚」,於是一個英俊的小伙子出現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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