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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julia3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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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妃醉酒】網遊之紅顏江湖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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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8:49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三章 寒冰谷
  
  「喂,我有欠你錢嗎?」我望著板著一張臉的小六氣鼓鼓地問道,「從下來後你的臉就變得和冰塊一樣。」
  
  小六不理我,只是把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給我繫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著一面冰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見小六坐下,我也不客氣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我要練功呀。」「練功?」我忍不住在小六的肩膀上捶了一拳,「你有毛病呀,不急著去找出路卻要在這裡練功。」
  
  小六翻了個白眼:「如果有出路我還會讓你呆在這裡挨凍嗎?」
  
  「怎麼可能沒有出路呢?這時不是寒冰谷嗎?上次段劍他們就被傳送進來過,後來還不是出去了。」
  
  「你別忘了他們是被風蕭蕭帶出去的。「那你也可以帶我出去呀!」
  
  「看來我有必要給我補充一點寒冰谷的知識了。」小六把我摁在身邊,然後說道,「當初建寒冰堡的時候這寒冰谷就是寒冰堡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它有兩個作用,一是不受我們歡迎的客人會被傳送到這裡,然後陣裡的幻陣便會發作,想來它的作用段劍應該已經對你說過了。它的另一個作用便是做我的練功場。我的內功只能在極寒之地才能修煉,這裡便是最佳的場所,為了讓我練功時不被打擾,也為了把敵人牢牢地困在這裡,所以當我們寒冰堡的陣法啟動之後,這裡的出口便被封死了。所有人進出都只能靠傳送陣,而掌握傳送陣的人就是我們的右護法易水寒。不過這易水寒很懶地。十天半個月也不看這寒冰谷一眼的事也常有發生,所以,你還是少說少動。多給你自己留一點能量比較好,我可不能肯定易水寒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們。」
  
  「那你還不聯繫易水寒。讓他來救我們。」
  
  「當初段氏兄弟被困在寒冰谷裡的那段時間,你聯繫到他們過嗎?」
  
  我搖了搖頭。
  
  「這裡屬於特殊區域,就像咱們地桃花谷一樣,是沒法與外界聯繫的。」
  
  「如果易水寒一直不查這裡,那我們豈不是要關在這裡永遠出不去了。」這下我可真著急了。這裡可不是桃花谷。桃花谷是落瑛繽紛桃花,這裡可是漫天遍地地雪花,凍不死我也餓死我。
  
  「那倒也不是,看到寫著寒冰谷三個大字的石碑了嗎?那便是我用來擋住出口的巨石,你只要能幫我把它擊碎,咱們出谷的路也就出來了。」小六毫不在意地指了指不遠處的石碑。
  
  那還等什麼?我連忙站起身來身石碑跑去。運足全部地內力使出大招《有情無意》劍法,只聽得「砰」的一聲,一個黃色的拋物線以一個完美的弧度向後拋去。
  
  小六連忙站起身來,一個飛身將我從半空中接下。
  
  我委屈地抬頭望向小六。指著那塊紋絲不動的石碑:「小六----」
  
  小六無奈地將我扶起:「別看你眼前的石碑不大,這只是陣法的幻象而已,它的實際大小可是一塊五米厚的花崗岩。而且岩石上還加了陣法,如果破壞力不到一定程度是根本打不破地。」
  
  「那怎麼辦?」我不甘心地問道。
  
  「你帶的吃的夠不夠?」小六問我。
  
  我看了看自己地儲物空間:「我的食物如果我一個吃夠我吃三個月了。」
  
  小六張大了嘴:「你地儲物空間有多大?難道你地空間裡裝的全是吃地嗎?」
  
  「白癡。我怎麼可能只裝吃的。我的這些吃的都是我從萬馬幫帶出來的。因為一路上我都不缺食物,所以沒動過。雖然我以前的內力被封了。不過因為我的這件神衣的關係,我的空間還是可以裝相當於以前的內力加上現在的內力所能承受的重量,那可是和無底洞差不多的。」我非常得意地說。
  
  小六撇了撇嘴:「神氣什麼,如果我以前的內力能恢復過來,那我的儲物空間也會是一個無底洞。」
  
  「嘖、嘖、嘖,」我咂叭著嘴,然後用鼻子嗅著空氣,「這空氣裡的味道好酸呀!」
  
  「你----」小六瞪了我一眼,然後又坐在地上,「愛信不信,好男不跟女鬥,我不理你,我練功。反正你有吃的餓不死咱倆我也就放心了。」
  
  誰說我要把吃的分給你,臉皮真厚。我心裡暗罵。「如果易水寒一直發現不了我們怎麼辦?」我推了推小六。
  
  「不要在我練功時打擾我好不好。」小六無奈地說,「你難道沒有發現我臉上的面具沒有了嗎?在跳下來之前我就把面具扔在懸崖邊了,只要有人撿到我的面具交給易水寒,他自然會來檢查一下寒冰谷的。」
  
  「對喲,我竟然沒發現你的面具沒有了。」我蹲在小六面前,扶起小六的臉,我的眼睛笑得像個月牙兒,「不過我現在發現了,小六,你真好看!」
  
  唰!小六的臉立馬成了一個大紅蘋果:「你個瘋女人,咱們現在可是身處絕境,你腦子居然還在想這些亂七八糟,脫線!」
  
  小六轉過身大叫大嚷地向後爬去。
  
  「小六,你別走嘛。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掉的,我幹嘛要害怕。」我壓住小六的一條腿,「這裡什麼都沒有,好無聊的,你不要練功,陪我說話好不好!我不是你老婆嗎,老公都應該陪老婆的呀!」大概也只有這時候,我才會想起我妻子的身份吧!
  
  被我壓住的小六痛苦地趴在地上,仰天悲呼:「娶妻要娶賢,古人誠不欺我呀!」
  
  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在我的纏功中敗下陣來的小六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一臉得意地我的身旁。我非常大方地將身上的披風分了一半將小六包裹其中。體味著兩人相互溫暖地體溫,小六衝我微微一笑:「本來也是我答應過你的,我就給你說說我地故事吧。
  
  我的故事要從三十年前說起來-
  
  三十年前。我的父親龍傲只是一家普通的以電子產業為主的小公司地老闆,在一個雷電交加的晚上,父親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撞倒了我的母親。母親因為那次事故失去了記憶,除了記得自己姓東方以外。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母親身上沒有任何證件,警方也查不到母親的身份,無奈之下,父親只好將母親接到了家裡。母親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學習能力卻是驚人。很快母親便進了父親的公司,成了父親的得力助手。有一天父親異想天開地說神以自己的模板創造了人類,那麼人類是不是也可以以自己為模板創造新的生命呢?父親地一句話卻讓母親動了心思,她開始研究通過程序創造出一個數字生命,兩年的時間,母親的努力終於小有成果,第一個數字生命地程序終於誕生了。也就在這時,當時馮氏集團的總裁也知道了父親公司地這項研究,於是他開口向父親提出了聯姻。父親沒有拒絕。很快便與馮家地大小姐走進了婚姻的殿堂。而那時,母親地肚子裡面已經有了我和姐姐。
  
  我和姐姐生下來沒有多久便進了孤兒院。我們兩人身上唯一的信物便是刻有三字和六字的兩塊玉珮。對於我們的身世我們一直很好奇,可是我們卻從無查起。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把我的玉珮插進了讀卡器,電腦裡居然顯示了可以讀取的信息。這令我和姐姐非常吃驚。於是我們便開始了對我們的玉牌的研究。我和姐姐顯然繼承了母親的智慧。我們學習什麼都非常的迅速,在電腦方面我們相對於其它人而言能力更為突出。玉牌相當於一個超大容量的信息庫。裡面的知識可以說是無窮無盡的。只是每要得到裡面更進一步的知識,我們就必須突破玉牌給我們設的各種難題。漸漸地,我們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可以在玉牌裡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終於,我們在玉牌裡讀到了母親的日記,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於是我們開始尋找我們的母親的消息,可是得到的最後的資料居然是母親在把我們送進孤兒院不久就自殺身亡了。從那一刻起,我們便恨上了自己的父親。而那時,父親已經度過了金融風暴,開始逐步吞併馮氏集團,就在父親正式把他的公司更名為桃源集團的那天,我和姐姐第一次對他的公司的電腦系統發動了攻擊。不過很可惜,我們的攻擊失敗了,不過對方卻放過了我們。那時我們不知天高地厚,一再地向桃源集團的系統發出挑戰,終於有一天,我們讓桃源集團的電腦系統栽了一個大跟頭。可惜我們沒能得意多久,幾天之後,我們的父親找到了我們的孤兒院。
  
  父親以收養為名對我們孤兒院的孩子進行了考試,做題做的好的便可以被他收養。我和姐姐只有恨他的份,哪裡肯去做他的孩子。何況我們對他的系統攻擊讓他損失的錢就是把我們賣上十回也填不上,他來孤兒院顯然就是衝著我們來的,若真是跟在他身邊,只怕下場會是不一般的慘,畢竟我們在網上與父親打過不少交道,我們十分清楚他私底下對敵人的手段可從來沒有手軟兩個字過。所以我們沒有參加考試,只是東方夢會拿我寫的東西去交給父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當時我並沒有想到父親已經猜到了我們是他的孩子,東方夢因為與母親同姓,居然被父親錯認了去了。為此,我還為東方兄妹倆擔心了好久,很長一段時間內我每天都得侵入龍家的監視系統確認了他們平安無事才能安心入睡。
  
  只是那時候我們太小太天真了,怎麼知道大人的世界其實是那麼的複雜,終於,我們原有的生活開始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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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9:23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四章 小六的故事
  
  「在東方兄妹被接走的三個月後,一個我們稱之為雲叔的人把我和姐姐領養走了。我們被帶到了一個秘密的基地,在那裡我們被逼著學了許多東西,易容、偷竊、搏鬥、槍械還有物理、化學、計算機、以及各國語言等等,縱然是我和姐姐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在那裡也常常因為達不到要求而受罰。
  
  在我們十八歲的那年,我們被迫分開,開始接各式各樣的任務,小到偷竊珠寶,大到作為傭兵參加國外的各種戰爭。二十四歲那年,我們終於回到了國內。直到那時,我們才知道我們一直是在為桃源集團工作。當年父親雖然表面上只繼承了一個小小的電子公司,實際上他繼承的卻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父親就是靠著這股力量打下了他在商界不可動搖的地位。雲叔其實一直都是跟著父親的人,當父親在白道上長袖善舞時,雲叔就作為父親在黑道上的代言人輔助父親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在外面見慣了生生死死打打殺殺的事,也見識過更加卑鄙無恥的人,我對父親的恨意倒是沒那麼深了,只不過也沒辦法對他愛得起來。我對給父親做事並沒有什麼排斥,只當他只是自己的僱主就行了。但是母親對我而言,卻是我心靈中的一塊淨土。」小六眼中對母親那深深地眷戀竟讓我忍不住母性氾濫,將他往懷裡摟得更緊了些。
  
  小六笑了笑,繼續說道:「父親憑借母親留下來的資料做出了一個又一個具有人工智能的智腦,但是那些智腦卻並不具有真正的生命,充其量只能算是更高級一些的電腦罷了。真正算是具有生命地智腦只有母親研製成功的一個。也就是現在的《江湖》智腦地核心程序。這個程序一直被父親封存著不曾用於商業用途,我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突然要將這個程序用在商業上,而且是遊戲中。當我再一次入侵父親公司的智腦系統查到這個程序正是母親當年創造地數字生命時,我憤怒了。這個生命在我看來,它不僅是一個擁有思想的二進制數字。它還是我的兄長,它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呀!
  
  那天,我與姐姐終於下定決心去從偷回我們的兄長。我們成功地潛進了父親研究數字生命地實驗基地,在那裡我們意外地遇到了兒時的好友東方宇,也就是現在的易水寒。在實驗基地裡我們瞭解了智腦的狀況。原來這些年來。智腦雖然擁有了生命,可是它的智商卻不過是二歲的模樣,似乎是母親死後它便再也沒有成長過。父親認為這是一直將它獨立放置的原因,既然已經成了生命,就需要通過不斷地學習才能成長。當然,這個學習並不是指知識方面的,相信如果只是指知識,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電腦學得更快。智腦需要學習的是如何做人,如果無法接觸人類。那麼它永遠只是一個擁有智慧卻不會運用地白癡。我們現在所處的江湖,其實不過是父親為了給智腦瞭解人類的舞台。所以這個遊戲裡NPC地智能才並沒有特別設計,遊戲也主要是以推動玩家間的互動為主。父親是想讓智腦通過觀察形形色色地人類逐步成長起來。因為有了東方宇地幫助。我們有了許多機會對智腦進行進一步的瞭解。終於有一天,我打通了與《江湖》智腦地聯繫。它在我的面前就像一個孩子。對於江湖上人們的爭鬥迷惑不解。卻又對人類充滿了好奇,不過父親想得沒有錯。它的確開始成長了。可歎我原本想在網絡裡找一位兄長,結果卻無端多了一個弟弟,不對,應該說是兒子,它對我充滿了依戀,只要我去找它,它便會在我的周圍說個不停,通過它我瞭解了這個《江湖》裡幾乎所有秘密,當它第一次叫我爸爸時,我差點沒被它的那句話嗆得暈過去。」說到這裡,小六的臉扭在了一起,顯然他對自己這麼早變成父親級的人物很不滿意。
  
  「那段時間對我而言可以說是最快樂的時光。網絡裡我有了智腦相伴,在現實裡,我們重新與東方兄妹相聚,東方宇似乎與姐姐有了感情,東方夢溫柔可愛,我也開始對她展開了追求。似乎一切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直到有一天我回到了基地。」
  
  小六的臉上現出快樂的臉色,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回頭看了看我,見我臉上並沒有異色這才繼續說道:
  
  「組織又開始派發任務了,當時雲叔已經開始對我和姐姐重點培養,打算讓我們做他的接班人,於是我也可以接觸到許多別人無法接觸的東西了。在調出系統作務的過程中,我找到了一個令我震驚的任務,任務居然是龍家直接下派的,任務的目標竟然是殺掉東方兄妹。
  
  殺手接到任務已經出發了。我匆匆趕出去救東方兄妹,可是卻只看到了他們遇害的場景。義憤填膺的我殺死了殺手,卻看到了東方夢拋棄東方宇獨自逃生的一幕。來不及多想,我只好先救出了東方宇,用殺手的屍體偽造了東方宇已死的事實。
  
  殺死組織裡的成員是大罪,如果被人知道了我自然也難逃組織裡的懲罰。為了不讓東方宇隨便亂跑被人認出來,我送給了他一個《江湖》的遊戲頭盔,讓他泡進了遊戲裡。通過東方宇,我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我們給父親造了那麼多麻煩他也沒有來抓過我們的原因,若不是後來我和姐姐弄得太過份,也許父親還會繼續對我們放任自由。
  
  究竟是誰要殺東方宇?我開始對那份委託進行調查,最終我查到了龍嘯天的身上。在查出真相的當天晚上,我潛進了龍家打算殺死龍嘯天,結果我卻在龍嘯天的房間裡看到了坐在龍嘯天的床旁一邊看著熟睡中地龍嘯天一邊偷偷抹著眼淚的東方夢。
  
  東方夢也發現了我,她將我帶到了她的房間。我責問她為什麼要拋棄東方宇,她不看我。只是坐在那裡哭。在她地房間裡,我看到了她與龍嘯天的合影,在合影地相框上。用彩筆畫著的一對紅心把什麼都說明白了。那種滋味可真不好受呀!」聽到小六那句不好受我反而安下心來,能回味地說出「不好受」三個字。看來小六這人也夠頑強,失戀倒是沒有打倒他。
  
  「我告訴東方夢我查到了事故的原因,一切都是龍嘯天動的手腳,龍嘯天要殺的不但有東方宇還有她東方夢。東方夢說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偷,哪裡查得到這些。為了讓東方夢盡早醒悟。我只好向東方夢說出了我地真實身份,並向東方夢說出了我調查事件的整個經過。可是我沒有想到,東方夢聽到這一切之後沒有責怪龍嘯天,反而跪在地上求我,求我饒了龍嘯天的性命。
  
  望著這個淚流滿面的女人,我無法拒絕她的要求,所以我走了,放過了龍嘯天也放棄了她。從那以後,我終於明白了女人對愛情的執著是多少可怕。我走之後的第二天我便受到了組織的通緝。原因是我殺了組織內部的人。這世上知道這件事地除了我和姐姐還有關在遊戲裡的東方宇以外便只有東方夢知道了,能這麼快讓組織知道這一切的,除了東方夢告密以外再也沒有別地解釋。可偏偏那時東方宇卻突然向姐姐提出了分手。他搬了出去也讓組織裡的人再一次找到了這個本該已經死了地人。東方夢地話得到了證實,我也因為鐵證如山不得不接受組織的處罰。
  
  在我們所在地世界裡殺人並不是重罪。我的錯只是殺害了所謂的同伴。不過。作為上位者如果要殺死一個下位者卻是可以的。我們的組織有著森嚴的等級制度,每一個等級都是要通過實力去爭取的。只要我能通過考驗成為一個上位者。那麼,我殺的就只是一個嘍囉,也就不用受到懲罰了。」說到這裡,小六特意看了看我,我知道如果在這時我表現出些許的害怕,只怕小六與我之間就免不了產生隔膜,至少,以後他就不敢這麼毫無顧忌地對我說心事了。於是,我只把目光投向前方,微笑著靜靜地聽著。
  
  「我本來對成為上位者沒有興趣,這些年也一直是得過且過。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一時想不通,竟然挑戰了我們組織的最高領導人也就是雲叔。考驗是苛刻的,九死一生之後我活下來了,我從組織裡的一個最下層的成員一躍成了最高的統治者。雲叔正式退出了黑暗的世界,回到了父親的身邊。而我卻不得不繼承了父親的黑暗王國。看著雲叔一臉賊笑的樣子,我覺得自己上當了。」小六的臉一下子變得臭了起來,看他恨恨地咬牙地模樣,我一陣好笑。
  
  我勸慰道:「當時的你只怕是一時賭氣,只想拿死去抱負天下害過你的人吧。如果當時雲叔真想讓你繼承他的位置的話,在那個時候只要隨便暗示你幾句話,告訴你向他挑戰的結果就是死亡,你少不得就一口說出挑戰的話來了。誰都有走進死胡同的時候,你也不用後悔了。」
  
  小六苦笑道:「當時還真是進了死胡同了。從那一天起,真正有實力威脅我的人更少了。突然間身居高位,心裡卻有著在九死一生後滿腔憤恨無從發洩,因為從此以後我不得不因為工作原因面對自己的生父這也令我痛苦不堪。我原以為他在我心中什麼也不是,可是當我真正與他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甚至,我突然很希望他叫我一聲兒子。可是他對我熟視無睹,只是不斷地給我安排各種任務。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瘋狂,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我幹了許多令人討厭的事,這些就不說了,免得你罵我。」
  
  我瞪了小六一眼,嘴裡卻說道:「罷了,你不想說的我也不想聽,你繼續把你能說的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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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09:55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五章 遺書
  
  「那段時間我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拿道上一些我看不順眼的人出了不少氣,在別人眼中卻成了一些了不起的大事。我的手段也引起了父親的注意,於是有了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談心。在交談的過程中,他突然問我有沒有玩《江湖》這款遊戲。我點頭承認,當父親知道我在遊戲中竟然是十大高手之一時,他陷入了沉思。回到家裡,憑我對父親的瞭解,我知道他一定有什麼打算。當時公測剛剛結束,遊戲開始正式運營了。我感到父親似乎想在遊戲裡做什麼文章,我並不打算成為他的文章的一部分,所以進入遊戲以後,我開始通過智腦告訴我的遊戲中的秘密為自己蓄積實力,我可不想到時成為任父親擺佈的對象。」
  
  「這麼說,你豈不是一直在作弊,你好卑鄙!」我的聲音立馬提高了八度。
  
  小六撇了撇嘴看著我:「你不覺得作弊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嗎?這整個江湖可只有我一個人有實力作弊喲!我們家小智可是除了我誰的帳也不買的!」
  
  汗!小智!智腦大大真的會喜歡這個名字嗎?
  
  「再者說了,雖然小智告訴了我哪裡有什麼任務可以做,但是從它的那些沒頭沒尾的話裡面分析出有用的信息,再通過重重險阻去完成那些任務可都是憑著我自己的本事。我可不像某些人,給了她一大堆的條件她還居然把任務完成的亂七八糟。」說著,小六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你是在說我嗎?我有哪個任務完成得不好了?」我不服氣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去做個小小的紅線門的門派任務做條手帕居然還要自己地師姐幫忙,虧她還是紅線門的人,真是給她們祖師紅線丟臉嘍。」
  
  小六一臉得意地看著我。我卻無力反駁,女紅針線的確是我地致命傷。我的針一直以來就是扎人地而不是扎布的。
  
  「哼,那種小任務我當然沒功夫做啦。大任務我可是都完成得非常好的。」我強嘴道。
  
  「是呀。」小六哼哼唧唧地說道,「尋找《同生》的任務夠大吧。結果某人居然有本事把自己悶死在沙漠裡,還以靈魂形態學了曲子,結果曲子還彈得那麼難聽,差點把紅線給氣死。」
  
  「咦?你怎麼知道的?」我迷惑地問道。
  
  「當然是小智告訴我地。小智雖然不能干擾整個遊戲,可是它可是有瞭解每一個人的隱私的特權的。這遊戲裡的人誰不在它的眼中。因為你。小智還向我訴苦了半天呢!」
  
  「它為什麼向你訴苦呀?」我有些心虛地問。
  
  「這個任務的攻略本來應該是空空門的弟子吹奏《共死》打開通往萬聖山的路,然後接受尋找《同生》地任務的紅線門弟子會被流沙傳送到紅線的大門處。大門上刻有一套圖,那是製作一件神衣地草圖,紅線門的弟子可以根據草圖製作出一件衣服,穿上那件衣服她就可以穿過大門見到紅線地屍體以及《同生》地曲譜,然後她再根據曲譜彈奏放在桌子上的古琴,那麼紅線就會暫時醒過來,她會把她一生地功力都傳給你,憑著她的那身功力。你的紅線門的功夫就是再垃圾也可以天下無敵了。」小六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看著我。
  
  我呆呆地望著他:「真的是這樣的嗎?」紅線的功力有多高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那功力真的能傳到我的身上----
  
  「當然,可是某小白居然活活自己把自己蹩死了。而且還以靈魂形式出現在裡面,沒有學習門上的手藝也算了。別說用琴音把紅線喚醒。還弄得紅線差點想讓自己真的死掉。人家紅線可是小智好不突然創造的幾個最接近於生命的程序,因為你的原因差點因為運行失常被當成病毒給刪掉。小智可是因為這個找我抱怨了三個晚上。」小六重重地橫了我一眼,弄得我好生尷尬。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小聲地嘀咕,「我又沒有聽到你的笛聲,誰知道你吹了沒有。」
  
  「我怎麼沒吹,有人可以憑證。」小六說道。
  
  「誰?」我問。
  
  「我不告訴你。」小六把頭一扭,看向了別處。
  
  我嘻嘻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隱,你是扮成隱來吹得曲子,人證就是一葉知秋對吧!」
  
  「咦?你怎麼知道的?」小六來了興致。
  
  我從懷裡掏出了三塊手帕:「一條是東方夢的,一條是在隱龍時你給我的,還有一條是在桃花谷裡你給我的。我這人不愛用手帕,好不容易帶了三條手帕居然還是一樣的,同樣的香味同樣的樣式。我在進寒冰堡之前把其中一條借給段劍擦汗時才注意到了這一點。這種手帕是東方夢特製的,她可不像我一樣會拿著自己做的東西去賣,而且看到她手帕上的青龍圖案恐怕也沒有人敢去買了。這手帕自然是她自用的。為什麼這手帕不但會到你的手上還會到隱的手上呢?當時我只是覺得奇怪,畢竟東方夢可沒有隨便派送手帕的習慣。不過,從你剛才的話來判斷,那麼你是殺手隱的成份也就大了許多了。因為我可是曾聽一葉知秋說過隱曾經在沙漠裡吹過《共死》這首曲子的。所以,我不但判斷出你是隱的身份,還判斷出你在遊戲裡其實和東方夢還是有來往的。」
  
  「我既然是十大高手之一,又是寒冰堡的堡主,自然少不得與青龍幫交涉,我與東方夢相識已久,她要認出我來也並非不可能,何況我也沒打算瞞她。黑道上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多,在她看來我只是父親的一枚棋子,雖然僥倖逃生卻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父親死後,我接到了父親的一封遺書,遺書上除了證明我是他的親子以外還有這樣一句話:我的兒子,當你一統江湖的時候,我就將《江湖》中智腦的核心程式交給你。可笑我不肯與他相認,其實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雲叔告訴我,早在父親接走東方兄妹後不久就發現了自己找錯了人。所以他又派雲叔將我和姐姐領養了回去。這些年,父親一直都知道我們,只是沒有與我們相認罷了。
  
  我將遺書給東方夢看了,我告訴她我作為龍家的長子要去向龍嘯天爭奪我應有的財產,可笑她居然想用一把水果刀把我殺了。最後我與東方夢達成了協議,以後在《江湖》上只要是無害於龍嘯天的事她就要幫我完成,並且不得洩露我在《江湖》中的身份,而我則保證不與龍嘯天爭奪財產。」小六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我笑罵道:「你可真狡猾。你分明對龍家的財產沒有興趣,你要的不過是封住東方夢的嘴,讓她永遠替你的身份保密罷了。你的身份一旦洩露,龍嘯天少不得要找你的麻煩,東方夢因為害怕你的身份洩露之後會去爭奪龍嘯天的利益,本來應該告訴龍嘯天真相的她也不得不給自己的嘴貼上封條。所以,你知道龍嘯天這個人,可是龍嘯天對你卻一無所知。這可讓你佔據了不少的優勢。」
  
  小六笑了笑說道:「縱然他龍家的財勢大如天又與我何干,龍傲的東西我不稀罕,不過智腦的核心程序我卻是不能讓龍嘯天奪去的。它是屬於母親的。」
  
  「那你豈不是要與龍嘯天爭奪天下才行了?」
  
  「我幹嘛要爭,我只需要把龍嘯天打得在江湖裡沒有立足之地,讓他無力再起不就行了嗎?」小六看著我一副「你很笨」的樣子,「我若真的一統江湖了,雲叔就得公佈我繼承人的身份了。到那時我就不得不與龍嘯天在現實裡鬥得你死我活。這小子死心眼,父親教他的話他是字字句句都記在心裡,當年父親可沒少給他灌輸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的那一套,要真和他鬥起來,我會很累的。」
  
  我突然意識到小六其實也是一個很懶的傢伙。
  
  「可是龍嘯天對智腦的核心程式可是志在必得,就算你把他打敗了,他依然可以重頭再來的。他家的錢可是多得可以當材燒,你難道要和他在遊戲裡斗一輩子嗎?」
  
  「我又不傻。遊戲玩玩就行了,哪能在裡面泡一輩子。要讓龍嘯天離開這遊戲,只有讓他再也不想進這裡就可以了,他自已不想進來,江湖中的天下難道還能自己跑到他手中去嗎?」
  
  「讓他自己不想進來,怎麼可能?」
  
  小六突然開始看我,那眼神就像是盯著一塊金子一樣,我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你不會是想打我的主意吧。」
  
  小六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用你的。當初我是打算在東方夢身上做文章的,誰知你居然在他們兩人中間插了一腳,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也只好用你了。」
  
  「你什麼意思?」我有一種想踹小六一腳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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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12:14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六章 合奏
  
  「還記得在山崖上你問我為什麼一定要選你幫我完成我的計劃嗎?」小六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放開了一直拉著小六的手歎了一口氣:「小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龍嘯天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你覺得我在他心中真的會有什麼份量嗎?想用我去打擊他,我真不知道該罵你卑鄙還是罵你傻。」
  
  「卑鄙?我可能是有吧,不過所有的一切,我並沒有強制你們去做什麼,如今發生的一切還有以後會發生的一切不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嗎?你們不會因為我讓你們去做而聽從我的,也不會因為我的勸阻而放棄自己要做的事。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選了合適的人去做合適的事罷了。」小六靠在身後的冰牆上,仰望著天空,「至於你說我傻,我只能說你不瞭解我們這種人。不要以為心狠手辣的男人就不會有脆弱的時候,我們也是人,無情地傷害別人其實也只是不想自己受到傷害。看多了別人的痛苦使我們更害怕痛苦,所以只好不斷地去傷害所有可能傷害我們的人。於是我們又看到了更多的痛苦。不可以,你知道嗎?不可以讓自己也淪為那些人的下場的想法也可以讓我們走進恐懼的深淵,於是,我們的心被一層又一層地包裹著與眾人隔離開來,我們再也感覺不到痛苦,可是也失去了真心去愛的快樂。」
  
  我也將背靠在的冰牆上,寒冰谷裡氣候變化無常,剛才還是風捲殘雪,此時卻是碧空萬里,不過。唯有寒意是不變的。
  
  「你們這種人不值得同情。」我並不想因為小六的感慨去遷就他的情感。
  
  「你說得沒錯。」對於我無情地話語小六全不在意,「我不值得同情,龍嘯天也不值得同情。我們終究是同一個父親生地。有著同樣的冷血同樣的卑鄙,也有著同樣地弱點。所以我知道什麼樣的人會打動他。什麼樣地人可以傷害到他。
  
  壞男人卻總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好女人,單純善良的女人才能讓我們放心地去接近,可是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木頭女人又會令我們失去興趣。沒有智慧的女人只能作情人,可是聰明的女人不但會防備我們也會讓我們心生防備。我們這種人注定要孤獨一生,我們一生可以擁有無數的女人。可是心靈卻終究沒有一個可以依托地地方。
  
  愛妃呀,或許你並不是完美的女人,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成為龍嘯天的剋星。你的容貌顯然成功地吸引了龍嘯天的注意,在長期的相處當中你的簡單就像水一樣慢慢地滲透了龍嘯天的心房,在那時他便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你了。不過,你的份量還不夠,東方夢地愛是龍嘯天不法割捨的,但是東方夢的才智手段卻也是龍嘯天不敢接受地,哪怕東方夢多麼愛他。哪怕他同樣對東方夢有多麼深的感情。龍家男人地理智不允許一個這樣地女人成為自己的妻子守在自己地身邊。如果長期發展下去,也許我會看到你成為龍嘯天的妻子,而東方夢則是龍嘯天永遠的情人。
  
  可是。我知道東方夢是一個不會坐以待斃的人,她永遠都是在不停地為自己爭取幸福。在她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她更不會放開自己一生渴求的愛。我知道她一定會有所行動的。而且她的行動永遠不會針對龍嘯天,那麼她自然會針對你。我需要做的只是不要讓你真的被她弄死就行了。
  
  知道我與龍嘯天的不同在哪裡嗎?當我們在青梅崖跳崖的一刻。龍嘯天看到的是一個為了情人不惜犧牲生命的女人,我卻看到了你在跳崖時的灑脫以及眼中一閃而過的興奮。當時的你對我有沒有所謂的愛情我實在是太清楚了,可惜龍嘯天不知道。也許就是這些許的不同造成了我們對你的認識的不同吧。一個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任人隨意左右的小綿羊。
  
  你果然如我想的一樣進行反擊了。你揭穿了東方夢的陰謀,揭穿了龍嘯天的想法。你的才智第一次讓龍嘯天震驚了,可是連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選擇撮合龍嘯天與東方夢,更沒有想到你會選擇自殺。」
  
  小六不說話了,我迷惑地將目光從天空轉向小六的臉,他的表情扭成了一團,看樣子他似乎很不高興。
  
  「我擾亂了你的計劃了嗎?」我揣測著小六不高興的原因。小六搖了搖頭:「你完成得比我想像的還要好。你的智慧讓龍嘯天震驚了,而你的死更是在龍嘯天的心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一個明明受到傷害卻不思報負只會傷害自己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心痛的。從那一刻起,我知道龍嘯天一輩子也忘不掉你了。你就像一根針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裡。同時我也知道,可以讓龍嘯天傷心絕望到離開這個遊戲裡的人終於被我找到了。」
  
  小六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句話竟然讓我聽出了「沉痛」二字。我黯然地低下了頭。還需要再說什麼嗎?小六呀,你真的不是好人。你早知道我在龍嘯天身邊會受到傷害,你卻一步一步看我越陷越深,你向我遞來了爬上岸邊的竹竿,卻也明知我的船在漏水依然看著我劃到了河心。我能怪你嗎?路是我自己選的,接受龍嘯天也是我自己選的,當時的我會因為你的阻止而拒絕龍嘯天嗎?大概不會吧。何況你的身份也不允許你輕易露面,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裡是會那麼難受呢?我有點----恨你!
  
  風又起來了,冰冰的,刮起得臉上有點疼。「對不起----」風中傳來了小六若隱若現的聲音,「我只當你平時大大冽冽的,被朋友利用也從不放在心上,我以為你不會在意。可是我知道,你的自殺絕對不是只想逃避龍嘯天那麼簡單,我忽略了,你也會痛的。不對,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會痛,我故意忽略了----」
  
  我想笑著對小六說沒關係,你並沒有義務阻止我去接受龍嘯天的。可是我的話沒有說出口,彷彿是被背後的冰牆凍僵了一般,能動的只有眼眶湧出的眼淚,淚水被風刮走,瞬間凍成了冰珠,不知被吹到了哪裡。
  
  「這一次,你依然要看著我走上自己即將選擇的路。這一次……你告訴我前面是刀子鋪成的路……卻依然……要把我送上去。」看來我是真的被凍壞了,說話說得好吃力。
  
  「不----」只聽到一聲嘶吼,我被壓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在風雪中這點溫暖讓我格外的眷戀,「我們就呆在這裡,哪裡也不去了。只要寒冰堡還存在,龍嘯天就永遠也別想得到核心程序。」
  
  在這一瞬間,猶如火山爆發一般,我進入了幸福與悲哀的頂端。我終於感受到小六對我的感情了,可是那感情是那樣的炙熱卻又是那樣的悲哀,他是在害怕失去我,可是,之所以害怕,不正是因為他知道他會失去我嗎?
  
  輕輕地推開小六,感受到我的動作,小六行動一滯,慢慢地放開了我。
  
  小六的眼睛裡寫著失落,隨後變成了平靜,慢慢地平靜也消失了,有的只是一片深邃,彷彿吸盡一切的黑洞,黑洞沉寂了一會兒,裡面終於綻放出了靈動的光芒,頑皮的笑容又回到了小六的臉上:「抱著你的手感還真好。」
  
  我也笑了:「那你有空多抱抱。」
  
  還是綻放著笑容的小六比較好,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未來的路早就鋪好了,小六不會放棄,我也不會。龍嘯天,但願你只是找我哥比武,不要再做其它的。我的底線真的快到了,不要讓我去傷害你。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呀!可是----
  
  「小六,你知道下棋最悲哀的是什麼嗎?」
  
  小六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這才如有明悟地說:「手執棋子,可是子未落卻已經將滿盤的結果都看明白了,分明不想落子,可是依然不得不將棋子擺到預定的位置,目的,只是要將這盤棋下完。」個不太會下棋的人也許比那些所謂的高手更能感覺到下棋的快樂吧,因為他們可以毫不在意地把棋放到自己想放的位置。」我淡淡地笑了,小六認同地點了點頭。
  
  「外面的事我們別想了,反正現在也出不去,你給我吹曲子吧,我想聽你吹笛子。」我拉著小六的手說道。
  
  「不行,我吹你聽那我多虧,你不是也學會彈琴了嗎?我吹笛子你彈琴,那才公平。」小六說道。
  
  「小氣。」我嘟著嘴說道,「彈就彈,你不許說我彈得不好!」
  
  「成交。」小六從懷裡掏出了一支玉笛。
  
  笛聲的前湊響了起來,我的琴音隨之而起----
  
  小六,這是我們第一次合奏,會不會是最後一次呢?只為了這難得的一次合作,我會很用心地彈的,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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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七章 出谷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這個四處絕壁的山谷自古以來有的便是一片慘淡的蒼白。在這樣一個蒼白的世界裡,天地間的那一點黑色便顯得格外顯眼,黑色的長髮隨風舞動相互交纏,黑色的長衫在風中呼呼作響,黑色的雙眸深邃而波瀾不興,就是這個與黑色相伴的男人,一直影響著我在江湖中的人生,不斷地改變著我的命運。他站在我的面前,唇邊的玉笛吹奏起《共死》的前奏,悲傷、絕望、痛苦、孤獨的樂聲在山谷裡迴盪,只是在這諸般痛苦中卻又加入了半點柔情、半點溫馨、半點甜蜜。我彷彿看見一對相愛的戀人走在了瀕的邊緣,無望地看著彼此生命地流逝,救不了對方也挽回不了自己,只得執手相握,回憶著過往的幸福,慶幸著至少彼此在最後一刻依然守在對方的身旁,在絕望中簇擁著最後的安慰。
  
  淚水劃過我的臉龐無聲地落在琴上,無數次聽過這首曲子,可是依然忍不住要被那笛聲打動,只是這次的感受更加真切,那份絕望更加感同身受。我們兩人之間何嘗不是誰也救不了誰呢?指尖輕觸琴弦,琴音開始踩著笛聲的節奏緩緩地擴展開來。相對於笛聲的宛轉悠揚,琴音緩慢而凝重,如同一個自哀自憐的少女一邊悲泣著自己多桀的命運,一邊努力抗爭著命運追逐無望的幸福。為什麼只是想得到幸福,卻是步步艱難,只想和你在有生之年幸福快樂,道路卻是那麼阻力重重。琴音是那麼的無奈與疲憊。
  
  漸漸地,琴音開始與笛聲相互追逐著融合在一起。有了琴音柔和的點綴,笛聲不再孤寂,輕揚中帶上了纏綿。如同一個孤獨的戰士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溫柔的手輕輕地摟住地戰士的腰際,琴音的凝重也因為笛音地高昂帶來了生機。如同絕望中伸來了一雙堅實的臂膀拖住了少女地幾欲倒下了身體,於是笛聲歡快起來,琴音也隨之靈動起來,幸福而甜蜜地音符開始在這片白色的山谷中跳躍,寒冷的冰塊也開始閃爍著太陽的光芒。
  
  我只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寒冰谷再也不寒冷,一陣陣的暖流開始在我體內遊走,我地髮絲輕輕地飄動,不是因為寒冰谷中的寒風,而是我體內的真氣開始不斷地溢出,我的氣隨著琴音圍繞著小六的身體,進入他的身體,小六的氣又隨著他的笛聲向我飄來,微微地冰涼卻不寒冷的氣息充斥著我地筋脈。隨即化成我的真氣。循環往復,樂聲不止,循環不休。「恭喜妃醉酒學會《生死與共》。」系統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我手上沒停。目光驚訝地望向小六,小六此時也對我露出了同樣地表情。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手中的曲子便再也不曾停下。《生死與共》地威力如何。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只要我們地屬性不斷地漲了上去。寒冰谷的擋路大石也就破除有望了。
  
  不記得我彈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地周圍全是音樂全是真氣,寒冰谷裡的寒風似乎也開始對我們產生了畏懼,在我們的真氣中消失於無形。只覺得筋脈越來越脹,內息的增長快過了宣洩,體內像是要爆炸了一般,連骨頭也開始發疼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不過只要看向小六,看到他那被汗水浸濕了的髮絲,還有因劇痛而變得慘白的面頰,我知道我的樣子一定也很不好。
  
  終於,我慘叫一聲,與小六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空氣在我們之間爆炸,氣浪將我的琴掀翻,我被重重地向後推去,直到撞在了冰冷的牆面上。
  
  「封印解除,恭喜妃醉酒內力恢復。」系統的聲音再度響起。
  
  手軟、腳軟、渾身發軟,不過也阻止不了我打開我的控制面版查看內力的衝動。綠色,居然是一條綠色的內力條,而且只差一小半就可以變成青色的了。神哪,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呵呵呵呵,欣賞地看著眼中的綠色,還有什麼比這綠色更可愛的顏色呢?生機盎然的綠呀!
  
  「喂,你摔傻啦!」一隻冰冷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抬起頭來,小六給我的感覺似乎比原來更加深沉了,深幽地雙眸如同汪洋大海般不可見底,渾身上下我竟然感覺不到他的一絲氣息。返璞歸真?對了,他的內力的封印應該也解開了,那他現在的功力到底有多高?
  
  我試著將真氣推向小六,可是內息只要一接近小六,便如同雪花飄進了溫水裡,瞬間消失了。
  
  我驚訝地望著小六:「你……」
  
  「我們該出去了。」小六微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寒冰谷」三個字的石碑就在我們眼前,這一次我卻並不急著要打破它了。胸有成竹的事,又何必再急呢?
  
  小六看出了我的心思:「不要以為你的封印解除了就可以不把這塊石頭放在眼裡了。我不懷疑你可以打破這塊石頭,但是我可以肯定你沒法把它一舉粉碎,這石頭融入了陣法的力量,如果無法一舉粉碎的話,那麼它就會自動修復。」
  
  「啊?那怎麼辦?」原以為可以出去了,沒想到還得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著。
  
  「紅線門的《落花流水》劍法是紅線為了與段祺瑛配合使用而創造的,單獨使用能力並不是很強,相信你平常已經感覺到了。可是這套劍法與空空門的《有意無情》合使起來,便是一套威力無比的合擊劍法。」小六望著石碑說道。
  
  話說到這份上還需要再說什麼嗎?飛凰劍從我懷裡掏出,另一把同樣閃著金邊的飛鳳劍出現在小六手上。
  
  「落花。」「有意。」
  
  「流水。」「無情。」
  
  劍法施展開來,但見劍招環環相扣,招招相接,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之後,只聽得一聲巨響,頃刻間唯有漫天的粉塵飄舞,在粉塵的另一邊,一條山道在我們的面前揭開了面紗。
  
  「出去了,終於可以出去了。」我歡叫著向著通道跑去,拋開所有的煩惱慶幸著自己的劫後餘生。於是,我並沒有看到小六在我離開山谷後眼中的那一抹悲哀的眼神。
  
  奔出山谷,眼前竟是一座巨大的山峰,只見山峰高聳入去,一條崎嶇的山道盤旋著向著山頂攀爬而上。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衝著身後緩緩走出來的小六說道:「小六,你們的寒冰堡不會是在這座山上吧。」小六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當然是在山頂,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是為什麼會從上面掉下來?在陣法沒有建成之前我就是靠著這兒的地利條件折騰那些想要打我們寒冰堡主意的人的。」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要爬上這麼高的山峰去攻打對方,的確是夠折騰的。只怕攻打的人到了山頂也會累得沒力氣打別人的吧。「我們也要走上去嗎?」我痛苦地看著小六。
  
  「當然,如果寒冰堡的保護陣法失靈了,那麼這條道就是攻打寒冰堡的線路,你不會以為我會在這裡放一個傳送陣讓別人輕輕鬆鬆地上去吧。」
  
  智腦大神哪,俺不想爬山!
  
  「跟我走吧。」小六拉起我的手對我說道。
  
  「去哪?」我問。「當然是傳送陣了。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不想爬山了。我帶你去離這最近的傳送陣,我們從那裡傳到山上去。」小六無奈地說道。
  
  「這是不是被陣法隔離開了嗎?怎麼還可能出去?」
  
  「拜託,陣法再厲害也只是用一個障眼法讓別人找不到這裡,這個遊戲的設定是武俠不是仙俠,你以為我能把這座山都搬到另一個空間去嗎?咱們出去是可以的,只是回來就不一定能找到進來的路了。」
  
  小六的手掌寬大而厚實,與龍嘯天修長細緻的手完全不一樣,粗厚的老繭磨得手背有些發疼,可是卻讓我莫名的安心。
  
  走了十分鐘的路程之後,我們出現在一座山坡上。小六再次抓緊我的手:「不要鬆手,否則我們可能會被分開。這裡是陣法的邊緣範圍。陣法邊緣全是傳送陣,所有進入這裡的人如果沒有專人的帶領,都會被傳到別的地方去,這也是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寒冰堡的原因。」
  
  我緊緊握住小六的手,只覺得一陣天暈地眩,等我再度恢復神智,已經出現在當初子雲帶我們進入寒冰堡的的傳送陣旁。
  
  頭頂一聲鴿子的鳴叫,一隻信鴿向我俯衝過來。
  
  伸手接住鴿子,我認出這是出塞的信鴿,打開鴿腿上的信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龍嘯天約度陰山華山比武,遣散駐守在邊界的隊伍的同時卻與耶律昊達成協議,邀耶律昊前來攻城,陰山不在,萬馬幫實力大減,又有青龍幫高手潛入幫中暗中破壞,萬馬幫危矣,見字速來救援。----君出塞字」
  
  我心煩意亂地將信交給小六:「這就是你胸有成竹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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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15:07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八章 遊戲與現實
  
  小六看著手中的信:「我在草原上也有耳目,接到過龍嘯天偷偷聯繫不悔的消息,不過,不悔一心撲在草原上沒有南下的打算,這事是耶律昊與龍嘯天偷偷接洽的。整個草原大概也只有耶律昊能看出這是唯一打敗萬馬幫的機會。草原上的部族多數是關內戰敗的幫派被迫遷到草原上形成的,平均實力顯然並不如關內,加上萬馬幫戰陣的厲害,關外的部族想打回關內可能性太低了。要南下必破萬馬幫,要破萬馬幫必殺度陰山。可惜度陰山並不是草原上的人殺得了的,就是請出十大高手,除非兩人聯手,否則度陰山也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這麼說,這次哥哥的幫派也不見得有事嘍。這次哥哥與龍嘯天比武,他們實力相當,龍嘯天殺不了哥哥的,對嗎?」我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小六悲哀的看著我:「你比誰都清楚,萬馬幫很快就要消失了。在比武的時候聽到自己的幫派被攻打,你認為度陰山還能平心靜氣地比下去嗎?高手過招,稍有不慎便是生死之間,度陰山的心亂了。」
  
  「不會,哥哥心智堅定,就算知道幫派被人攻打的消息,在明知無法返回的情況下,他只會排除一切雜念,一心一意地與龍嘯天相鬥,那時他的威力會更猛,只怕一心只想拖延時間的龍嘯天也不得不被他逼得使出真功夫,勝負難料。」我肯定地說。
  
  「我並不懷疑這一點,可是你為什麼要忽略龍嘯天派進萬馬幫的高手。他們的目的不是幫助耶律昊攻城,而是毀掉萬馬幫的建幫令。萬馬幫有實力阻止那批高手地沒幾個,何況他們還要應付關外的進攻。建幫令被毀的一刻。度陰山就是心智再堅定也免不了受到影響地。所以,那一刻便會是度陰山的死期。」小六將信還到我地手上,他的手好涼。
  
  將信放入懷中。我拿出馬牌招出了哥哥送我的汗血馬。
  
  「你要去哪?」小六拽住了我的馬頭問道。
  
  「別忘了,我是萬馬幫的大小姐。也是萬馬幫地一分子。萬馬幫要是真的破了,我會被迫降兩級的。」我翻身上馬,努力讓自己微笑著對小六說道,「我要去救萬馬幫。」
  
  「且不說萬馬幫離此路途遙遠,就算你去了又能給他們幫上什麼忙。難道你有本事以一敵萬嗎?」
  
  我搖搖頭,苦笑道:「我什麼也幫不了,不過,我總得為大家盡一份心力才是呀!」
  
  「我和你一塊去。」說著,小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馬牌,一匹渾身漆黑的馬出現在我的面前。這馬竟比我的汗血馬還高出半個頭,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烏黑油亮的皮毛在冬日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只是它鼻孔裡呼出地白氣以及它陰沉的眼神。讓人看了心裡只有三個字「不好惹」。
  
  見我迷戀地欣賞著黑馬的模樣,小六翻身上馬:「難道我還沒有一匹馬好看嗎?平日裡怎麼沒見你這麼看我?它叫烏錐,是當年我在草原上與你哥哥並肩作戰那一陣子得到地。那時我在草原上還有一個非常響的外號叫龍城飛將來著。」我收回對烏錐迷戀地目光,別過頭不看小六:「哼。哥哥對我說過龍城飛將地事。外號不過是你不肯告訴人家真名自己取地。什麼並肩作戰?也不過是你躺在帳蓬裡睡大覺,卻讓哥哥去殺人罷了。」
  
  「至少我還是流下了個智者之名。不是嗎?」小六哈哈大笑。
  
  「他們叫你草原上的狐狸。」我回過頭出言諷刺,卻忍不住叫了起來,「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眼前地胖子笑呵呵地看著我:「我說姑娘,我們才多久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
  
  這不是我老久不見的同類胖子還會是誰?我頭痛地揉了揉眉間:「小六,你的身份還真是多呀!」
  
  眼前的胖子皺了皺眉頭:「姑娘,請你記住了,這裡沒有六面神君也沒有小六,寒冰堡的任何人都不會參與這場戰爭,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外號叫龍城飛將的胖子,因外敵入侵,胖子重出江湖,與萬馬幫的大小姐共同北上抵禦外敵。」
  
  我長歎一聲:「唉,你騙得我好慘,走吧。」
  
  策馬揚鞭,汗血已經濺起一地殘雪向前躍去。我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地微笑,不管你是誰,至少現在你還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一路向北,幫派頻道裡顯示的戰況非常不妙。哥哥被龍嘯天拖著根本脫不了身,萬馬幫更是死傷慘重。行了半日,我實在是吃不消了,小六,不對,現在應該是胖子了,胖子來到我的身邊:「先下線休息吧,以你現在的狀態就算到了戰場上也只有拖累大家的份。」
  
  我自知自己撐不住了,不甘地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圓圓的小眼睛裡面透著異常地堅決。我無奈地點了點頭,下線了。
  
  回到現實裡,只覺得頭暈暈沉沉地,渾身上下像是僵了一般。
  
  「你總算下來了。」身邊傳來了浣紗擔憂的聲音。
  
  「我這次在線上呆了多久?」我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一些沙啞。「快三天了。」拜月說道。
  
  「什麼?」我愣了一下,「怎麼會這麼久?」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真怕你們會死在裡面。」浣紗的眼圈紅了,說話間遞給了我一瓶鮮奶和一袋餅乾。
  
  喝了一口鮮奶,我精神了一點:「我們,難道一直在線上的不只我一個嗎?」
  
  浣紗點了點頭:「拜月陪著摩羅去打建幫令,可是龍嘯天派踏浪無痕從中作梗,拜月整天忙得不得了,除了下線吃幾口飯又匆匆上線,連睡覺也在遊戲裡了,根本和沒下來差不多。出塞那邊開始打仗義了,萬馬幫裡現在就靠她支撐著,她也是連睡覺也呆在遊戲裡了,她讓我去給她買點葡萄糖,說是這兩天可能沒時間下線,就讓我給她注射這個。」她瘋啦?玩個遊戲至於這樣嗎?」我驚訝地問。
  
  「是呀,都瘋了。」浣紗歎了口氣,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現在哪裡是我們在玩遊戲,分明是遊戲在玩我們了。」
  
  「這遊戲太真實了。」我陰沉地說道,「玩家間的互動最終讓我們只記得玩家間的恩恩怨怨,那裡更像是成了我們第二個生存的地方。」「看來你還能意識到這些,可是你為什麼也要這樣?」浣紗突然向我吼了起來。
  
  從來沒有看到浣紗這樣失態過,我呆呆地問道:「紗兒,你怎麼了?」
  
  「不要叫我紗兒,我叫孟瑤,那才是我的名字。」浣紗突然抱著我哭了起來。
  
  我不知所措地摟著孟瑤,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沒事啦!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這三天你一口飯也沒吃,在遊戲裡我也聯繫不到你。你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我想找月兒她們商量,可是她們也是一下線吃了東西就又上線了,沒人和我說話,都不理我。」孟瑤委屈地哭著。
  
  我記得我上一次下線是進入寒冰堡之前,在寒冰堡裡只呆了半天,那麼我和小六在寒冰谷裡豈不是呆了兩天?光顧著彈琴了,我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遊戲裡呆了那麼久。難怪出了寒冰堡之後我會覺得那麼累。
  
  看來以後玩遊戲真的應該節制些,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會越來越沉迷其中了。
  
  「孟瑤,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遊戲裡也遇到什麼事了?」我拉開孟瑤,還真是叫她遊戲裡的名字叫習慣了,現在直接叫她的名字竟然會覺得彆扭。
  
  孟瑤收住了眼淚,輕咬下唇:「風蕭蕭----風蕭蕭和我分手了。」
  
  「什麼?」我驚訝地問道:「你們不是才結婚嗎?」
  
  孟瑤點了點頭:「我們本來一直被關在牢裡,今天突然有人來放了我們。我和風蕭蕭出了青龍幫,風蕭蕭卻突然接到了寒冰堡將他逐出幫派的消息。他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我拉住他,安慰他,可是他卻甩開了我的手,他告訴我他和我在一起其實只是在利用我,只是為了完成他的一個任務。因為他的任務沒有了,所以他也沒有和我在一起的必要了。所以他走了,臨走前向我提出了離婚申請,就那樣把我拋下了。」
  
  說著,孟瑤的眼圈又紅了,一顆顆珍珠似的眼淚花花地向下淌著,看得我心裡一陣陣發疼。
  
  「那你就同意他的申請好了,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我勸說道。
  
  孟瑤搖了搖頭:「酒兒,你知道嗎?原來離婚也可以傷人的。風蕭蕭向我提出離婚申請後,我的血值一下就降了一半,而且心裡好一陣疼痛,如果我選擇了同意,那麼他的心也會痛的。他現在已經很難過了,我捨不得讓他再痛了。」
  
  我心疼地看著這個傻丫頭:「傻瓜,你只怪我們一心都在遊戲裡了,可是,我們只是人在遊戲裡才會迷失,你人在現實中,魂卻丟在遊戲裡了。」
  
  看著梨花帶雨的孟瑤,我回頭看了看遊戲頭盔,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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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17:03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八十九章 萬馬幫的覆滅
  
  這一次我沒有急急地上線,而是選擇美美地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心情頓感舒暢了許多。因為這一睡,我錯過了許多事情,不過,在很久以後我再度回憶這段經歷時,我卻非常慶幸自己這一睡,局內人與局外人看東西的角度是不同的,因為這一睡,我才分清了戲裡戲外,才沒有錯過我最終的幸福。
  
  不過,當我睡飽之後再度進入遊戲時,情況是不容樂觀的。
  
  「我的大小姐,你總算上線了。」小六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回過頭來,一個胖子此刻正盤膝坐在地上,一臉鬱悶地看著我。
  
  「我下線就睡了,一直到現在才醒來。」我笑著對胖子說道。
  
  「那你豈不是睡了十六個小時?」胖子愣愣地看著我,「你還真能睡呀!」
  
  我臉一紅,瞪了小六一眼:「睡覺可以美容,你懂嗎?」
  
  小六召喚出烏錐,飛身上馬:「好了,我們也該繼續上路了。」
  
  我也喚出了自己的坐騎與小六並行:「小六,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小六臉上一沉:「你要有心理準備,萬馬幫可能保不住了。」
  
  「怎麼回事「君出塞讓射鵰抵擋耶律昊的攻擊,自己則去守護建幫令。可惜,她現在的對手不是她能應付的。只怕建幫令要毀了。」
  
  「莫非高手中有一葉知秋?」
  
  小六點了點頭。
  
  「勉強拖住一葉知秋也並非沒有可能,只怕是一葉知秋還帶上了你給他的五行雷吧。」我終究忍不住向小六怨道「我若是想輕輕鬆鬆地滅掉青龍幫,自然少不得讓萬馬幫交出地盤。」小六強嘴道。
  
  小六自然是有小六的道理。青龍幫守衛得像個龜殼,寒冰堡雖然高手眾多,但是幫眾卻是四大幫派中最少的。縱然他帶兵攻進青龍幫。只怕青龍幫的人海戰術也夠他受地。要打青龍幫,就必須分散青龍幫的成員。萬馬幫在北方名聲極好,北方的玩家多受過萬馬幫地恩惠。龍嘯天如果能打下萬馬幫,難保當地沒有幾個鬧事的。若是不能安排重兵行一些雷霆手段。只怕地盤也保不住。再加上萬馬幫一滅,龍嘯天就不得不要面對北方草原上地壓力了。雖然也可以在當地招收新的幫眾,只是新的幫眾沒有合作的經驗,一時間也當不得大任,到那時。大量的精銳被派往北方自然是少不了地。只等龍嘯天身邊的力量一弱,想來便是小六出手的最佳時機。
  
  「那你何苦還要陪我來,我北上可是要救萬馬幫的。」這話並不是我在賭氣,而是這是事實。
  
  「因為我知道萬馬幫已經沒救了,縱然是你也救不了萬馬幫。可是你卻一意孤行地北上,多方凶險,我不為救萬馬幫,只為救你。」
  
  「大不了一死,難道你認為我會怕死嗎?」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卻會主動去送死。」
  
  「哦,我為何要去送死?」我挑釁地看著小六。
  
  「你要去捉耶律昊,因為耶律昊是這次進攻的主帥。不悔因為有戰陣所以在草原無敵,而耶律昊一直以來憑的卻是他的指揮能力。至於草原上其它的酒囊飯袋則根本不足為懼了。以你的能力。大可以抓住耶律昊。讓草原上地部族因為失去領導他們的人而自亂陣腳。到那時,萬馬幫的壓力就會大減。而你則有精力回過頭來去應付青龍幫派出地高手了。可是耶律昊自然也知道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的重要程度,他又怎麼會任你輕易把他捉了去。」
  
  「你會幫我嗎?」如果小六能幫我,捉耶律昊自然也不算什麼難事了。
  
  「如果是昨天,我會說會,可是今天,我不會了。」小六縱馬向前,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昨天和今天有什麼不同?」見小六已經超過了我半個馬頭,我只好重重地在自己地坐騎上拍了兩下,這才又趕上了他。
  
  「捉不捉耶律昊其實結果都一樣,毀滅萬馬幫地建幫令的會是青龍幫地人,建幫令毀了,你就算捉來了耶律昊也沒用了。如果你昨天說要捉耶律昊,我們在時間上還來得及,我以為下線沒多久就會上來,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一睡就是十六個小時。如今青龍幫的人已經攻進了萬馬幫的大廳,你真的有必要再去捉耶律昊嗎?依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吧。」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放棄那個想法了。不過,我可不打算放過耶律昊,他傷害了我所關心的人,就必須受到懲罰。我不去抓他了,而是要去殺他。不光要殺他,這是所有參與了這次事件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我雖然沒有直接參加,也算是有關的人,你不會也要殺我吧!」
  
  「殺,不過你會是我要殺的最後一個人。」
  
  「哦,那你豈不是要謀殺親夫,我這麼壞,你要殺我也是應該的,卻不知我們這次北上,我有沒有命留下來讓你殺了,再者我若死了,你豈不成了寡婦,你不會傷心吧。」小六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吧。我既然做了你的妻子,你就是再壞我也不會甩掉你,只是你要保住這條命讓我去殺才好。放心吧,你若死了,我一定與你生死相隨,絕不做寡婦。」小六口沒遮攔,我也索性開起了玩笑。
  
  「好,我一定等著你來殺我,在那之前我絕對不死。」
  
  於是,在這下樣情況下,我與小六也算是許下了「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誓言。(智腦:「這樣的誓言,我需要為他們作證嗎?」猶豫中----)
  
  「小六。不好了,幫派信息裡面顯示萬馬幫的建幫令已經被毀了。」我大叫起來。
  
  幾秒鐘後,系統信息再度傳來:「萬馬幫幫主度陰山死亡。萬馬幫解散,萬馬幫所有幫眾等級降兩級。」
  
  只覺得胸口一痛。我哇得吐出一口血來,再也握不住韁繩,順勢向下跌去。小六見機不妙,一把將我抄起,攬在懷中。
  
  我暈暈沉沉地躺在小六懷裡:「不過是降兩級。怎麼會這樣?」
  
  小六陰沉著一張臉:「都怪我平常給小智講故事時無意中講了什麼人的第六感,什麼彼此之間如果重要地人出了大事了,一方受損另一方也會有所感應之類的話。小智居然把這些記住了還把它用在了這個遊戲裡。你一直擔心度陰山,現在接到他死了,幫派也沒了的消息,系統自然判斷你會出現這樣地現象。」
  
  我狂暈:「小六,你教導小孩顯然存在嚴重的問題,智腦都被你教壞了。」
  
  小六摳了摳鼻樑,用一個非常嚴肅地表情說道:「看樣子我真的做得非常失敗。」
  
  話音剛落。小六臉上又亮出了一個歡快的笑容:「那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就有你來教吧。」
  
  「你去死啦!」風中傳來我狂怒的吼聲。
  
  總算趕回萬馬幫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卻是我不敢相信地。
  
  我見過屍橫遍野的情景,也見過女貞族被滅族的荒涼。可是我卻從來沒想過邊關的戰場會是這樣。
  
  戰火後殘存的城牆彷彿也被割傷了一般,斑斑的血跡遍佈了整個青石鋪砌的牆面。斷弓碎劍橫七豎八的散落了一地。城牆內靜得可怕。沒有一絲人的聲音。我眼前彷彿還在回放著離開時,大家親切地向我揮手。小落紅著臉塞給我兩個蘋果在眾人地轟笑中逃跑的情景。可是,眼前的情景消失了,萬馬幫地人一個也沒有了,四處嘶鳴的戰馬也沒有了,夕陽下整個要塞裡是一片刺眼地腥紅,萬馬幫地旗幟高高地樹在要塞的頂上,只留下一絲旗角在風中無力地擺動。
  
  「胖子,他們人呢?」在這樣地寂靜中,我只覺得我只是發出一點點聲音,可是聲音卻是那麼得響,「就算萬馬幫解散了,可是也不應該在這裡一個人也看不到吧。」
  
  「妃,你真的瞭解萬馬幫的人嗎?」小六的聲音像是在感悟著生命一般,磁性中帶著淡淡的憂鬱。
  
  「一群熱血的漢子。」這是我過去對他們的評價,可是看著這空蕩蕩的關塞,難道他們的熱血只有幫派存在的時候才有嗎?幫派沒了,這裡就再有沒有他們的影子了?「既然知道他們是一群漢子,你就該知道,他們這種人在幫派消失之後又怎麼會還守著這個已經沒用了的空殼子。跳上城牆吧,從城牆上向外眺望,你應該可以看到他們的影子。不過,也許他們的屍體已經消失了吧。」
  
  我連忙飛身跳上了城牆,視野頃刻開闊起來,在遠方的一點上,一個金甲銀槍地身影立在天地之間,右手執槍立地地上,在他的左手上摟著的一名紅衣的女子正在他懷裡慢慢消失。
  
  「塞兒!」看著出塞再也沒有留下任何身影,我心裡一緊,又是一口鮮血吞了出來。不免又在心頭罵了一句「小六缺德」,我虛弱地扶住了城牆。
  
  「他還是發動那個陣法了。」小六來到我的身邊,語氣中充滿了傷感。「陣法?什麼陣法?」
  
  「看到了嗎?草原上的部族並沒有打過來,你哥哥的幫派雖然沒有了,可是那些部落依然只能停留在關外。」
  
  我這才注意到在哥哥跟前百米處,那長長的一條隊伍,是匈奴人。哥哥拄著長槍向前走著,他每走一步,那些匈奴人便後退一步。似乎在懼怕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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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九十章 突圍
  
  「你哥哥的戰陣你只知道一部分,卻不知道他還有一個重要的技能。戰陣也是陣法的一種,如果有足夠的祭祀,也可以發出相當大的威力。你哥哥現在用的戰陣是以自身的等級作交換,換取強大力量的陣法。只要有人接近他的氣勢範圍內,生命就會被他吸取掉。」
  
  「那塞兒也是被他的力量吸掉生命的嗎?」「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們寒冰堡的陣法把自己人傳到寒冰谷裡受罪過?」小六翻了一個白眼。
  
  「哥哥用了這個陣法後會怎麼樣?」
  
  「武功保留,等級清零。」
  
  「什麼?那哥哥豈不是廢了。」我吃驚地抓住小六問道。
  
  「你為你的哥哥不值嗎?」小六微笑著問道。
  
  我點了點頭,不忍地望向哥哥:「練到現在的等級太難了。」
  
  小六伸手將我摟在懷裡:「你可知道,在這個江湖中,玩得最入戲,卻從來沒有被這個遊戲所左右的人是誰嗎?」
  
  「你是指哥哥嗎?」
  
  「當我第一次與你哥哥相遇時,他告訴我,他來這個遊戲,不為名,不為利,只是想感受一下守衛一方的感覺。當時,他就站在這座城牆上對我說,以這個城牆為界,這城牆以內的所有地區都是他要保衛的土地。他做到了,你看,他在最後一刻也在堅持著自己的堅持。這個遊戲用太多的東西把人們的眼睛迷惑了,武功、等級、地位,進入遊戲的人無不被這些東西所迷惑,一味地追逐著這些可笑地數據,只有度陰山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得到是他的幸運,得不到他也是一笑而過,你為他惋惜。我卻可以肯定他自己並不會為失去等級而難過。他是在玩,不受任何遊戲影響地玩。用他的真感情在玩。你該為他感到高興。我們總是提醒著自己不要陷入遊戲當中,所以無法感受這遊戲中地樂趣,而陷入遊戲中的卻又再也分不清戲裡戲外地感情,只有他,是真正的玩得瀟灑。得到了快樂卻又從不迷失自己。」小六的語氣中充滿了欣羨之意。
  
  「可是,他的行為只怕要讓周圍所有的人都迷失了吧。」看著匈奴地玩家一個個不斷倒退著望著哥哥既畏懼又敬佩的眼神,我悵然若失地說。
  
  「呵呵,莊生曉夢迷蝴蝶,誰又能保證我們所謂的現實世界不是另一個夢。能夠進入角色的玩才玩得有意思。」小六放開我,微笑著取出了笛子。
  
  悠揚的笛聲開始在開始在這片死寂的戰場上響起,雖然依然是《共死》的曲子,卻在原有的曲子的情感中多了一分壯烈以及一份必死地心意。
  
  眾人的目光皆被笛聲所吸引,唯有哥哥不曾回頭。
  
  「你來啦!」哥哥緩慢的語氣顯得是那樣地疲憊。可是聲音卻傳遍了整個戰場。
  
  笛聲止住了,小六放下手中的笛子,也以雄厚地聲音回答哥哥地話:「原來你還有內力向我傳話。我還以為你地內力應該墊底了呢。」
  
  「內力早用光了。」哥哥苦笑一聲,「我不過……是靠執念……撐到現在的。」
  
  「自暴其短。你不怕你面前那群人上來砍你嗎?」小六大笑道說道。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來了……我就可以……去見……夫人了……」哥哥站在那裡,銀槍拄地。猶如一座永遠也不會倒下地高山,可是身子卻漸漸模糊起來,「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叫胡馬度陰山,老夥計,龍城飛將回來了。」小六圓圓的臉笑得如同一個彌勒佛,只是在那圓圓的眼珠是卻似閃爍著什麼。
  
  眼淚?這傢伙應該不可能有這種產物吧?
  
  我非常好奇地小心地把頭探到小六的面前確認我的疑惑,小六卻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突然軟了下來:「拜託,我的大小姐,我好不容易入戲,被你這麼一看,我的感覺又沒有了。」
  
  「抱歉抱歉,你繼續入戲。」我縮回了腦袋吐了吐舌頭。
  
  小六橫了我一眼:「沒感覺就是沒感覺了,你讓我怎麼繼續,不成,我要罰你。」
  
  「罰我?你要罰我什麼?」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我要罰你去找不悔。」
  
  「找他?找他做什麼?」
  
  「耶律昊因為知道不悔不會同意在度陰山出去比武時攻城,所以使計讓不悔去攻打最北方的一個部落,乘不悔脫不開身之際,私調兵馬前來攻城。我要你找到不悔,對不悔說一句話。」
  
  「什麼話?」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
  
  「對他說這個有什麼用?你在向他宣戰嗎?」
  
  「呵呵,我是在向耶律昊宣戰。」小六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快去吧,用不了多久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討厭,鼻子刮扁了就不漂亮了。」我捂著鼻子說道,「那你呢,你幹什麼?」
  
  小六指著帶著匈奴兵正在逐步向我們靠近的耶律昊說道:「你沒看他正過來了嗎?我自然是要阻止他嘍,過了這個城牆,他們匈奴部族就可以打到關內來了。」
  
  耶律昊顯然是對小六心存顧忌,帶著隊伍前進地非常緩慢,可是,他離城牆也越來越近了。
  
  「快走,他若再上前一些,你就走不了了。」小六推開我說道。
  
  「你能有什麼辦法對付他?要走一起走,別以為你武功高就了不起了,人家的唾沫也能淹死你的。」我拉住小六。
  
  「龍城飛將可是以智計出名的,你以為我會傻得像度陰山一樣拼到最後一口氣嗎?現在當務之急是阻止耶律昊打過邊塞,若是過了這塞,關內便要一片混亂了。」
  
  「我巴不得他們打進來呢。反正萬馬幫滅了,你若不來搶地盤,這種盤也是讓龍嘯天佔了,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到時候讓龍嘯天與耶律昊他們對打去,咱們就在一邊看熱鬧。」「耶律昊既然與龍嘯天合作來打萬馬幫,自然是對以後的利益分配都談好了的。龍嘯天雖然幫眾很多,可是一時間也吃不下太多的地盤,與耶律昊自然是割地分髒,他們一時間是不可能打起來的。而且他們更是可能借這個機會進行進一步合作一舉攻下南方。且不說這不是我願意見到的,你單想想你哥哥耗盡等級也要阻止耶律昊的南下,你真的忍心讓你哥哥的努力毀之一旦嗎?」
  
  「這……」
  
  「別這呀那的了,只要你能把話帶給不悔,耶律昊就再也沒有南下的機會了。」
  
  「好吧,我走,可你可保證絕對不會和耶律昊硬拚。」
  
  「我發誓,我絕對不和他們動手打架。」小六指天發誓。有智腦作證,小六應該不能說假話吧。
  
  我這才安下心來:「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飄下了城牆,喚出了汗血馬,我開始向草原深處衝殺。耶律昊連忙派人對我進行堵截。一時間,耶律昊的整齊的隊列中分出了兩個小隊向我衝來。
  
  我心中暗笑耶律昊居然小視於我。也對,在江湖中女人算是高手的三聖母算一個,自她以後這江湖中便再也沒有絕世的高手,出塞勉強為我們女子爭了一口氣,可是我在江湖上恐怕更多的是以紅顏薄命而聞名吧。雖然前一陣子我的名聲也傳開過,不過,因為牡丹這張王牌在龍門客棧的暴露,我的諸多成績也算在了她的頭上。現在耶律昊居然用兩個小隊來對付我,只怕已經是給足我面子了。
  
  來吧,既然你們敢小看我,就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雖然也打算給這兩個小隊教訓,不過我也沒有忘了小六的任務。盡量避開那些部隊的追捕,我開始向北方衝殺。哥哥送我的汗血馬也是萬里挑一的好馬,一時間這兩個小隊也被我甩開了一段距離。只看到身後只留下兩隊的追兵,耶律昊的本部部隊再也見不到之後,我縱馬回身,又向兩隊殺去。
  
  直到我的劍無情地削掉一個追兵的腦袋之後,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對哥哥的死並不能像我自己希望的那樣平心靜氣,縱然知道哥哥並未真的死去,可是心中的怨怒卻是化成了無盡的殺意焚燒著我的心靈,似乎只有將對方劈死的一刻,我的心中方能舒服一點。不需要任何的招式技巧,我自然而然地知道對方會從哪個方向向我進攻,小六對我長期的訓練讓我即使掉了兩級也沒有太大的障礙,等級或許重要卻及不上技能的熟練,無論技能如何熟練若是沒有從生死間體悟的實踐經驗,熟練的招式也不過是花俏的舞蹈。
  
  對方只當是簡單的圍捕卻成了我單方面的屠殺,當最後一個匈奴兵帶著絕望的眼神被我的飛針射透眉心後,我這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在遊戲裡殺人,原來殺人是可以洩憤的。
  
  直到這時,我才突然意識到了一些問題。小六讓我來找不悔,可是就憑他一個人,他有什麼辦法擋住耶律昊呢?他向我發誓絕不動手和他們打架,可是並沒有發誓他不會死。如果我是小六,我會怎麼辦?我心慌起來。回頭望向我突圍而出的方向。小六,難道我又上了你的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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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九十一章 最後的輝煌
  
  清揚的笛聲似嗚咽似悲鳴,似歡笑似感慨,一遍又一遍地在邊塞上迴響著,耶律昊望著坐在城牆之上那個悠然自得地吹奏著笛子的胖子,卻始終不敢把部隊開進這令他望眼欲穿的城門。
  
  眼前的胖子就是那個消失了很久,令草原上的人一提就咬牙切齒的龍城飛將嗎?我曾經與他交過多少次手?不記得了。這個人從不立於人前,當年與他交手的時候他還沒有申請容貌,總是窩在帳篷裡把一條又一條的詭計送到戰場上,將我即將到來的勝利搶走。這個隨便幾句話就能把人氣得吐血的傢伙如今就在我的面前,我不是無數次說過只要見到他,就要把他千刀萬剮嗎?可是他現在這就這裡,為什麼我不敢上前呢?大概是真的有些怕了吧。似乎所有的戰爭,只要沾上他就沒有什麼好事。這一次,他又有什麼詭計呢?
  
  胖子停下吹奏,衝著耶律昊樂呵呵地笑道:「耶律昊,咱們好久沒見了,你想我了嗎?」
  
  耶律昊抬頭望著胖子沒有回答,根據以往交手的經驗,最好還是不要回答他的話比較好,否則說不准就會被這人的哪句話給氣死。
  
  胖子見耶律昊沒有回答自己,覺得很沒意思,很不滿意地說道:「耶律昊,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看我,見你來了,我又是奏樂歡迎又是找你搭話的,你對我卻不理不睬,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耶律昊開口了:「龍城飛將,無論你有什麼陰謀,現在萬馬幫已經沒有了。所有的萬馬幫的人也被我們殺絕了。你不要指望他們能趕過來幫你。萬馬幫的復活點早被我毀了,他們就算熬過半小時地死亡處罰再趕到這裡,那也得是半天以後的事情了。你當真覺得你一個人還能守得住這座城牆嗎?回去吧,既然你早已離開了戰場。就不該再回到這個地方。」
  
  胖子笑了起來:「我也想走呀,可是我走了,匈奴王該怎麼辦?度陰山沒有了,如果我也消失了,匈奴王會寂寞的。」
  
  耶律昊臉上一沉。匈奴王可以說是耶律昊心中最大地一塊心事。自己騙得匈奴王北上。卻私自帶兵前來攻打萬馬幫。沒有人比自己更加明白匈奴王的心事了。他要地不是一個小小的草原,也不是南方的花花江山,而是正大光明轟轟烈烈的一戰。無論是度陰山還是龍城飛將,都是匈奴王心中嚮往交戰的目標。如果突然有人告訴匈奴王這兩個人從此消失了,匈奴王地怒火只怕會將整個草原燃成灰燼的。
  
  「該來的總會來的,你來攻打萬馬幫的之前不是早就做好一切心理準備了嗎?既然如此,就別想太多了。眼前就是你一心想要得到的關塞,進來吧,一步之遙。你就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像是看穿了耶律昊的心事一般,胖子的話充滿了無盡地誘惑。
  
  耶律昊卻警覺地後退了一步,抬頭望著城牆上的胖子。良久之後突然哈哈大笑:「龍城飛將呀,我險些又要被你騙了。沒想到你居然學起諸葛亮擺起空城計來了。我還真健忘。龍城飛將可是從來不以與人直接打鬥聞名。你現在手中無兵無將,還真能拿我怎麼樣嗎?你獨坐樓台。不過是想藉著過去的威名鎮住我,等萬馬幫地那些人重新回來罷了。」
  
  胖子翻了個白眼:「我有說要等誰來救援嗎?我敞開了城門讓你進來,是你自己不敢進來的,這與我何干。這裡地確是一座空城,但是我也不會用那個老掉牙地招術,你犧牲了無數人馬才打到了現在,我可不認為你會被我輕易嚇住。我只管在這裡吹笛子看風景,其它一律不管。如你所說,龍城飛將早就離開了戰場,我自然也不會再做指揮人作戰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說完,胖子似乎是賭氣一般地不再看耶律昊,復又吹起了那嗚咽的笛聲。
  
  耶律昊心中暗怒,有心用箭將胖子一箭射死,不過這胖子既然可以將聲音傳到戰場上,讓眾人聽到卻感覺如在耳邊一般,可見此人內力深厚,一般的弓手只怕也傷他不得。
  
  也罷,這城不能因為了這個人而不進,量他一個人也在這城裡掀不起什麼大浪,若是他想學度陰山力戰到底,我這手下的人既然能拖死度陰山,自然也能拖死他。
  
  拿定主意,耶律昊一揮手,身後的隊伍開始逐步向城內開進。
  
  胖子一邊吹奏著曲子一邊冷笑著看著這些走進城內的隊伍,耶律昊第一時間派兵將自己團團圍住。哼,這些小嘍囉居然也想困住自己,若不是為了那個約定……
  
  「龍城飛將,你真的要走嗎?」度陰山追上了龍城飛將的步伐。
  
  龍城飛將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衝著度陰山灑脫地笑著:「本來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我知道他們誤會你了,你肯定不會把那批五行雷私吞的。」度陰山衝著龍城飛將真誠地說道。
  
  「我一向貪財怕死,他們這麼想我也沒有錯的,不是嗎?」龍城飛將無所謂地笑笑。
  
  「雖然你表面上放蕩不羈,可是我知道你比許多人更加真摯得多。你說你沒有私吞那批五行雷,就一定沒有私吞。」度陰山肯定地回答。
  
  「如果我說這批五行雷就放在萬馬幫,只是你們找不到,你也信嗎?」
  
  「我相信你。」度陰山毫不遲疑地回答。
  
  「……」龍城飛將無言,復又轉過身去,將手背在身後抬頭仰望天空,碧藍的天空上幾朵白雲緩緩地飄著,卻遮不住天空的開闊與坦蕩「你真是個笨蛋。」龍城飛將淡淡地罵道,不過他的嘴角卻露著一縷笑意,「不過,我喜歡你的笨。好吧,衝你這句相信我,將來萬馬幫若是到了絕境,我就一定用這批五行雷為你們萬馬幫完成最後的輝煌。」
  
  「萬馬幫若是真到了那麼一天,你會回來嗎?」度陰山問道。
  
  「回來……再看那要塞最後一眼吧。」龍城飛將感慨道。
  
  「好。若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會等你,便是死了,我也要等你回來了再死。別忘了,萬馬幫是我的也是你的。」度陰山說道。
  
  言猶在耳呀,胖子嘲弄得看著這批進駐要塞的匈奴人。度陰山,你又哪裡知道,我的確是把那批五行雷留在了萬馬幫,就把它們埋在你們要塞的底下,可是我的本意卻是要在將來我打算一統江湖的時候,用那批五行雷掃除你這顆前進的障礙。為什麼,你卻堅信我會回來,為什麼我回來了,你卻真的死了。耗盡所有的等級,發動執念,你還真是死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你在逼得我入戲呀!
  
  罷了,你這種人就是我天生的剋星,既然你已經實現了你的諾言,那麼,我也還萬馬幫一個最後的輝煌吧。
  
  萬馬幫的要塞消失了,在一聲轟鳴之後什麼也沒有留下,只留下一朵蘑菇雲在天空綻放,匈奴人沒有了,滿是血跡的戰場沒有了,過去擋住關外的敵人讓他們半步不得前進的城牆也沒有了。
  
  小六,你好狠的心哪!這就是你讓我離開的原因嗎?我瘋狂地奔向那滿是碎石的地方,你沒有和他們硬拚,因為你根本就不需要與他們硬拚,呵呵,可笑我居然那麼相信你。這就是我回報我對你的相信嗎?
  
  我沒有悲哀,因為我的理智告訴我他並沒有真正的死去,可是我憤怒,無窮無盡的怒火燒得我渾身發顫,雖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為什麼而憤怒。我只得將手一次又一次把打進滿是碎石的地面,任雙手被擊得鮮血淋淋,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我心中的怒火。可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因為怒火嗎?
  
  有翅膀扇動的聲音,一隻雪白的信鴿撲騰著落在我的面前,晃動著在我面前來回地走動,時不時向我伸出一隻繫著信紙的腳。
  
  取下鴿子腳上的信紙,我大致猜到了這封信的主人,顫抖著打開信封,果然是他---愛妃: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我已經死了。不要來找我,在青龍幫被消滅之前,我都不會再上線了。未來的路如何走由你來決定,我不想再來干涉你的選擇。龍城飛將的故事由這一刻已經結束了,從此江湖上有的只有只剩下六面神君。再也沒有六公子,沒有胖子,沒有隱,沒有你的師伯,更沒有你的小六。六面神君是這世上最冷酷無情的人,他是一個要毀掉整個江湖的人,所以對他不要有任何的幻想,切記切記!
  
  我疑惑地收起了手中的信,開始呼叫易水寒。
  
  「娘娘,有什麼事嗎?」
  
  「小六有雙重人格嗎?」
  
  「快回答我呀!」
  
  「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正常,這點你大可放心。」
  
  「他突然告訴我六面神君要毀了整個江湖,前幾天他還告訴我他的目標只是阻止龍嘯天得到江湖來著。」我不解地說道。
  
  易水寒沉默了。
  
  「易水寒,你說話呀!」
  
  「他真的說過他的目標只是阻止龍嘯天嗎?」
  
  「是呀!」
  
  「我能告訴你的是,每一個名字代表著一種人生。而六面神君這個名字則是承載了所有人生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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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2 11:19:15 |只看該作者
【紅顏薄命,江湖無情】第一百九十二章 被俘
  
  我坐在這片曾經是戰場的廢墟上,琴音在指間躍動,悲傷、淒涼、無助。
  
  我在等一個人。
  
  論壇上好熱鬧,從萬馬幫的熱血奮戰,到最後龍城飛將最後與敵人同歸於盡的一幕,無不在人們的議論之中。我這才知道,原來寒冰堡的五行雷的製作方法來自於草原,與之同出於一處的還有數百個五行雷。幫助萬馬幫修建幫派駐地的龍城飛將同時也負責守護這些東西,可是當眾人歡慶幫派建成的同時,卻發現五行雷沒有了。於是,龍城飛將在眾人的指責中離開了這片他奮戰過的地方。如今的這一聲轟鳴,過去所有的指責消失了,人們所講述的只有一位深謀遠慮、忍辱負重的英雄。同時,我還從論壇上瞭解了一個消息,匈奴王來了,馬不停蹄地朝這片戰場趕過來了。
  
  現在我就坐在這裡等他。我的身後來了很多人,他們一個個身披戰甲,手握長槍,有原來萬馬幫的幫眾,也有江湖上其它地方趕來守衛關內的豪傑。萬馬幫的幫眾一個個臉色陰沉,而那些所謂的江湖豪傑卻是一個個熱血激昂,這就是戰士與江湖遊俠的差別吧。
  
  「大小姐,離開這裡吧,這裡馬上就要發生戰爭了。」走上前來的是誰?對了,他好像是叫子不語來著,過去的他在萬馬幫裡就像個大孩子,整天在馬場上又蹦又跳,現在怎麼說起話來也如此深沉了。
  
  「哥哥真的不再回來了嗎?」我問道。
  
  「幫主說,他要帶夫人去遊山玩水。」
  
  「我哥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我歎了一口氣。
  
  「他說,戰場現在將不再只是戰場,再呆下去只會捲進政治的漩渦。」
  
  「這裡只是遊戲。哪裡來的政治。」
  
  「政治哪裡都有,有權利有階層的地方,自然就會有政治。」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因為我拿得起卻放不下。」「大小姐。至少請你先避一避。」
  
  「你可知道你們會輸?」
  
  「我們知道,只是那些好事地人不知道。」子不語回頭望向那些萬馬幫之外的人。
  
  「罷了。我讓道。」我收起了琴。身後的那些人見到我地離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所有人都認定,女人不該出現在戰場上。整齊地馬蹄聲由遠及近,延綿數百米的方陣盡顯著對方軍容的整齊。海東青在天空中盤旋,時不時發出幾聲刺耳的鳴叫。戰馬粗暴地喘著粗氣,鼻口中呼出的白霧似乎顯示著它們奔襲數百里後憤懣地心情。
  
  萬馬幫的幫眾結陣以待,可笑那些「豪傑」卻早已按耐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手舞著明晃晃的武器向匈奴人衝了過去。彷彿零星的水滴落入了西北的死亡沙漠,不斷衝撞過去的結果只是不斷地被融入沙子,連一個浪花也興不起來。
  
  對方的部隊仍然在緩慢而整齊地前進,子不語所代領的原萬馬幫地幫眾開始動了。長期的戰鬥經驗讓這支隊伍顯示出他們的與眾不同,匈奴人地攻擊第一次受到了阻力,真正有實力的兩隻重拳相擊在一起。破碎,而後又開始組合,然後再度破碎。這裡沒有復活點。現在也不是幫戰,他們死亡後被傳送到遠遠地城鎮。靜靜地熬過半小時地處罰。
  
  我迷惑於他們這些人毫無意義的堅持。可是我明白,他們玩得要比我盡興。
  
  我站在遠方。又開始彈琴了。這一次我地琴音裡注入了生命,我的曲音開始飄向子不語的隊伍,以我現在的能力,《同生》的作用立刻讓他們精神大振,雖然沒有了哥哥的領導,但是本身實力的加強彌補了他們的缺陷,過去戰無不勝的戰陣隊伍又回來了。
  
  與子不語交戰的匈奴兵開始潰退,嚴密的陣列有了破綻,匈奴王右手一揮,陣後的一隻弓箭手部隊從隊伍中顯現出來,整齊的搭弓、射箭,精鋼製成的長箭交織成一張巨網投向子不語的隊伍。若是哥哥在時,現在應該有一隊盾手護在箭網墜落的地方吧。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我的琴音不能代替守護的盾牌,生命消失的光芒在箭網中閃爍,我最後看到了子不語眼中不甘的痛苦。
  
  關外與關內之戰很快地結束了,除了地上的血跡和廢棄的武器召示著這裡曾經有一場激烈的戰鬥以外,我成了關內一方存活著的唯一的見證者。
  
  因為我是女人,因為我只是在戰場上彈了彈琴,所以,我被俘虜了。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連死在戰場上的權利也沒有。
  
  匈奴王高座在大帳中,兩旁是隨他出生入死的大將。眾將一個個滿身的殺氣,匈奴王的目光更是如鷹一般地銳利地盯著我。可是我卻是目光呆滯地抱著手中的琴,這些傷不了我。
  
  「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了。」匈奴王嘴角含笑。
  
  我的目光漸漸凝聚起來,看著寶座上的王者,他的威嚴比過去更重了。
  
  「你來晚了。」我淡淡地說道。
  
  「不晚,我的部隊馬上就可以揮師南下,沒有了萬馬幫的阻擋,我可以一馬平川,佔盡關內的花花世界。」匈奴王強大而自信。
  
  「如果我想走,你的人攔不住我。」
  
  「高手的好處就是除非另有一個高手擋住你,否則這世上便沒有你離不開的地方。別人看不出,可是我卻知道你的本領肯定不低。」
  
  「我留下來只是受龍城飛將所托,給你帶一句話匈奴王的眼睛似乎突然變得幽暗了許多,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線:「他要對我說什麼?」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我不明白,小六為什麼要讓我對不悔說這樣兩句話。真的不明白。
  
  「啪」,王座旁邊幾案上的馬奶酒被打翻了,匈奴王青筋暴起。臉上的鐵青使他猶如地獄地惡鬼,「龍城飛將。縱是粉身碎骨,你也要讓我抱恨終身嗎?」
  
  一口鮮血從匈奴王的口中吐了出來,頃刻間他彷彿立刻虛弱得無力再支撐自己的身子。大帳裡地將士見到匈奴王的模樣立刻對匈奴王露出擔憂地神色,對我更是怒目而視。
  
  匈奴王擦乾嘴角的血跡,沖眾將粗暴地一擺手。眾人面露不甘,卻依次退了下來。
  
  「若非把對方看得太重,否則在大喜大悲之下是不會吐血的。為什麼你會對這句話如此在意。」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與度陰山一較高下。最不喜歡地人卻是龍城飛將,我總是疑他對萬馬幫圖謀不軌。當初便是我第一個發現五行雷不見了,最終逼得他遠走他鄉。臨走前他曾說過,若是我背叛度陰山,他定讓我抱恨終身。
  
  如今他真的做到了。度陰山之所以苦守邊塞,我知道其實是為了等他。度陰山曾經說過,這萬馬幫不是他一個人的。他一直在等著龍城飛將回來。如今龍城飛將回來了,卻親手炸掉了度陰山苦守多年的邊塞,這裡已經沒有值得度陰山苦守的東西了。我與度陰山的一戰。終究只能成為幻影。哈哈哈哈,我縱然一統了草原又有何用。便是打下了整個江山又有何用!」匈奴王擊案而笑。卻是笑得如此得苦澀。
  
  我真的很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在我看來。能將所有的敵人全部消滅,一點後患也不留下那才是最好的。不過,我不理解也不要緊,顯然小六是理解地,所以,即使他死了,同樣可以通過我給匈奴王重重的一擊。
  
  「我的話已經帶到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或者---你打算殺了我?」我向匈奴王問道。
  
  「殺你?我還沒有到要殺女人來洩憤地地步。」匈奴王回過神來,冷笑一聲,「不過,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拿你賣個好價錢。」
  
  賣我?我開始懷疑匈奴王是不是真的糊塗了。這裡可是遊戲,他能怎麼賣我?難道真地給我背後插上一根標籤,再拉到奴隸市場去拍賣?我努力回憶著,遊戲裡好像沒有把女人當貨物賣地設定呀!
  
  再者說了,就算他真的要賣我,也得有能力把我抓住才行吧。他們人多,我打不過也能跑,就算跑不掉,大不了讓他們殺了,再傳送到別地地方復活去。
  
  我狐疑地看著匈奴王,在他那陰沉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罷了,看不出來就不想了。
  
  「脫線!」兩個字出口,收起手中的琴,我轉身向帳外走去。
  
  掀開大帳的門簾,忽覺耳旁生風,一條長繩向我襲來,我習慣性地向一旁閃去,可是繩子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對我緊追不捨。我心下疑惑,拔出飛凰劍向繩子砍去,繩子卻靈巧地繞過飛凰劍纏住我的手臂,我暗叫不妙,正要掙脫,又覺得腳上突然一緊,繩子的另一端居然已經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捆住了我的雙腳。可下我可真的急了,也顧不得腳上會不會受傷,回劍便向腳上砍去。怎奈手上的繩子卻似活的一般,飛速得繞著我旋轉起來。不屑片刻,我已被扎得結結實實。
  
  「捆仙索果然厲害,只是你用它捆住心愛的女人,當真捨得嗎?」匈奴王的話在我身邊不遠方處響起。
  
  我這才放棄掙扎,向匈奴王望去,在他身旁不遠處,站著一個幾乎與頭頂那碧藍的天空融成一色的男子,在晨風中,衣袂飄飄,猶如一副完美的畫卷。
  
  是龍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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