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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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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與君aa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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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5:06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19 奸商
“那是素的,這是葷的,素葷怎么同?”無憂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金剛經送你看,你看不看。”

“不看。”少年想也不想的回答。

“這不就得了。”眼角見千千跟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那里,瞪了她一眼:“還不拿出來給這位公子看看。”

千千傻在那兒吞了吞口水,把那東西拿出來給這么個少年,還是長得這么好看的少年看,實在是太損形象。然無憂的話,又不敢不從,只得麻著頭皮,挑撿了一本在她看來算是最無傷大雅的出來,漲紅著臉,舉到少年面前翻開第一頁有圖畫的那頁,然后飛快的又再合攏,只求他沒看見。

少年本沒指望這兩個丫頭能拿出什么不正經的東西,只是反正閑著無事,也就看看她二人演什么戲。

哪知那書頁雖然一開即合,卻也盡數落入他眼中,瞬間睜大了眼,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從千千手中奪了那書過來,幸手一翻,那雙仿佛蒙著琉璃光彩的眼睜得越加的大,笑出了聲,瞥視著正站起身的無憂,眼中透著別樣神色:“喲喝,看不出你們兩個小丫頭還真有點東西。”

千千臉皮火燒一片,窘得恨不得一頭扎進城外的護城河。

無憂卻得意的拍拍手,那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心頭暗笑,魚兒要上釣了。

少年往后一翻,卻沒了,愣了愣:“喂,你這算什么?”

無憂一把搶了回去:“還能讓你白看?”說著又從千千抱著的包裹里掏出另幾本,均是只翻了一頁給他看,同樣是一開即合:“怎么樣,全是正品,這可是宮里專門為娘娘們畫春/宮圖的一流大師作品,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二兩銀子是我急需用錢,要不然,你到哪兒買去。”

少年眼珠子一轉,有點意思,將無憂從上到下的看了個遍,自己頭一回走眼。

一把奪了無憂懷是包著書的包裹:“看不出你這丫頭有點名堂。”

無憂怕他搶了就跑,將包裹奪了回來:“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賣別人了。”

少年嘻嘻一笑,手腕一轉,手中多了錠足足有二十兩的銀子,拋了給她,在她接銀子之際,抓過她手中包裹轉身就走。

無憂見他如此爽快,反而覺得不踏實,將銀子丟給千千:“看看是真的,假的?”一雙眼卻追著那少年背影。

千千將銀子放進口中一咬,笑得有牙沒眼:“是真的。”得了銀子,便將方才的丑事拋得一干二凈:“郡主真是厲害。”

那少年肩寬,腰窄,腿又長,身材氣質都極好,走在人群里很是顯眼,隔了老遠也能一眼看見。

無憂見他提著那東西居然進了前面裝修得極為雅典豪華的茶苑,微微一愣,一拉千千:“我們跟去看看。”

二人尋了個角落的窗口,往里一看。

茶苑里如同外面所見,極盡的奢華,卻絲毫沒有銅俗之氣,古典雅致,光這么一看,無憂也很佩服這間茶苑主人的品味。

這時正值午后,茶苑中卻三三兩兩的坐了滿席,看穿著打扮,非富即貴。

其中一張花幾一側陪坐著的一個美人,烏發如緞,在自窗口自然泄進的陽光下映出妖魅的沉金光澤。

美人與身側兩位男子淺言漫笑,一顧一盼間,叫無憂算是知道了什么是秋波似水,骨為玉,一笑傾城,百花羞。

怕是再艷麗嬌美的花到了她面前都是沒有顏色的。

墨藍闊袖半掩了一雙白生生的手,肌光似雪,可以讓任何羊脂凝玉黯然失色,那雙手纖柔秀美,十指尖尖,慵柔的持著一個上好的鎢砂茶壺,滾燙的水從壺中注入青玉茶盅,水氣朦朧,煙波飄繞,將她襯得似夢似幻。

墨藍的長袍在地上鋪了個扇形,明明是最莊重的顏色,偏被她穿得艷光四射,媚態百生。

無憂一推身邊千千,嫌惡的往旁邊讓了讓,壓低聲道:“你的口水滴窗臺上了。”

千千忙用手背擦了擦嘴,“真是太美了,年紀大些,是比郡主這樣的小姑娘有味道。”

無憂對她的口無遮攔實在沒了語言,重新看進茶苑。

以美人斟茶來看,該這家茶苑的主人,也是重要人物,有這么個人在這里,這家茶苑想生意不好,也是不成的了。

將將進去的那位美少年在門口環視了一周,徑直提了包裹走到美人面前,一腳蹬上她身邊矮墊。

美人抬頭看見是他,眉頭便是一皺,“你又要做什么?”聲音居然低沉沙啞,雖然柔軟,卻十足的男聲。

無憂和千千同時一愣,一同向他喉嚨看去,頓時迷亂了……美人居然有喉節。

少年勾唇一笑,神態散漫不羈,將手中包裹往桌上一丟,“好東西。”

所有人的視線同時聚在了在丟在桌上的包裹上。

無憂心頭一緊,那一桌子坐的雖然都是便裝,但看得出來,盡是達官貴人,她們的那個春/宮圖豈能上得臺面,不過這樣一來,對那少年倒勾起了好奇心。

手臂上一痛,卻是千千緊張的死捏了她的手臂。

一嗤牙,扳開千千手指,低罵了聲,“沒出息。”

美人睨了眼那包裹,越發的緊張,望向那包裹的眼神都象畏如蛇蝎,“喂,不管你這是什么好東西,我這兒不需要。”由此可見那少年在這里沒少干陰損的事。

少年唇角笑意更濃,眼里隱隱著著戲弄之意,手握了包裹一角,一揚眉,“絕對好東西,你不要,有人要。”

手一抖,將包裹布揭去,那些書稀里嘩啦的散了一桌。

其中兩本封面翻開,露出里面曖昧人像。

美人臉瞬間漲紅,兩眼幾乎噴了火,“你居然把這東西拿到我這兒來,你當我這里是花樓?”他這地方格調高雅,是品茶,論詩奏琴的好地方,與這些圖畫確實格格不入。

少年不以為然的將頭偏了偏,朝身邊兩眼放了光的三位一擠眼,“怎么樣,好東西吧?二十兩銀子一本。全是正品,這可是宮里專門為娘娘們畫春/宮圖的一流大師作品,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二十兩銀子是我急需用錢,要不然,你到哪兒買去。”

美人更是氣得沒背過氣去,正要發作,偏有人一點頭,“不錯,人物生動,體態優美,甚好,我買了。”

無憂感動的差點撲出去抱了那人叫知己,看向那少年,卻是恨得磨牙……奸商……轉念又捂了嘴偷笑,他要有苦頭吃了。

千千一聽有人買了,又開始掐無憂。

無憂痛得咬牙,一眼橫了過去,她才回過神,忙撒了手。

另兩位也紛紛開始掏銀子,少年接了銀子,得意的朝美人一眨眼,將其中一錠往空中一拋,再隨手接了,吹了個口哨,伸著手指在美人下巴上挑/逗的一勾,“謝了,了了美人。”

收了銀子,轉身準備離開。

美人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越加難看得看不得了。

其中一個買到書的的也不等回去,就在那兒拆了封包,一雙小眼頓時瞪得溜圓,飛快的翻著手中書冊,“這……這……這是什么。”

另兩位一看那書如此,也忙將自己買到的盡數拆開,里面全是關公,土地,灶神……翻到最后,居然是‘非禮勿視’四個大字,即時怔住了。

美人一愣之后,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忙微低頭,垂了眼瞼,掩去沒能忍住的笑意。

正準備離開的少年回頭望去,也是一愣,僅一瞬便回過神,低罵了聲,“該死,那兩個該死的丫頭。”

撥腿就走。

等他到了門口,那三位才反應過來,朝少年嚷道:“喂,你敢騙我們……”

剎時間,所有眼神集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終是要面子的人,忙清咳了聲,強自鎮定,卻又心有不甘。

一停之下,少年已出了茶苑。

美人忙起身,賠笑道:“三位大人息怒,在這里發生了這樣的事,全是在下的不是,三位大人損失的銀兩,在下自當賠上,另外這茶,也是算是在下向三位大人賠不是,在下定陪三位大人盡興,如何?”

他這么說,那三位氣也消了,面露喜色,“了了請我們喝茶,我們是求之不得,銀子就不必了,也沒幾兩銀子。”

美人也不堅持,微微一笑,手臂優雅的在桌邊劃過,請三位重新入席,重新叫伙計換上好茶。

無憂看得直砸嘴,好圓滑的一個人,只是‘鳥鳥’兩個字,十分耳熟。

見少年已穿過穿廊,從門口出來,忙一拉千千縮身假山石后,這時被他捉到,不拆手拆腿,也得去一層皮。

然想著他憑白掙了那一百兩銀子,嘴角不由的一撇,啐了聲“奸商”。

等他氣沖沖的離開,拉了千千從反方向悄悄的溜了。

千千想著人家一轉手便掙了一百多兩銀子,十分不爽快,回頭見無憂跟沒事一樣,更怨無憂沒做生意的頭腦,明明可以多掙上些,神色間便有些訕訕,“掙他二十兩是逃,一百兩也是逃,倒不如掙他個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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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12-3-31 20:15:33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0 誤啃美人
來的時候是千千引著,這時卻是無憂拽著千千,只恨不得長出對翅膀來,盡快飛出這繁華集市。

無憂施施然的斜眼過去,這丫頭還算有見解,“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如果我們掙的他再多些,他勢必他會掙別人更多,那些人被騙得多了,自不會放過他。他吃了虧,鐵定就要抖了我們出來。到時只怕,沒等我們回到王府,已經被他們掘地三尺給捉了去。到了衙門,人家只是倒手買賣,大不了退了那一百來兩銀子,而我們可就得在牢里蹲著了。”

千千一想,也確實如此,“還是郡主心里明白些……”還想再說兩句來夸無憂一夸,前面岔路閃出一個人,長腿,黑衣,挺撥的身影,嘴角頓時僵了,“郡……郡主……”

無憂迷惑的回頭一看,人跟上了發條一般快速轉身,匆忙間沒忘了順手一把將嚇得呆著的千千撈了過來。

街上行人本來挺多,偏偏身邊卻空落落的沒幾個人,能讓她擠進去隱藏身形,暗暗叫苦,強自鎮定的往前走,指望著那人別回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尋下去。

不過事總是與愿違,一頓之間,身后傳來一聲暴喝:“前面兩個丫頭,給我站住。”

“跑。”無憂將拽著千千的手一丟,拔腿便跑,哪人多往哪兒鉆。

路上行人很識趣的向兩邊避讓,給無憂她們讓出道來,偏偏有一個不識趣的,迎面而來,微微一愣,向后急退避讓,身子是退了,卻還留下一條腿。

無憂收勢不住,腳被對方留下的腿一絆,帶著慣性,向前直跌下去,手忙腳亂間,竟生生將對方拽了來墊底。

門牙猛然一陣酸痛,捂了嘴撐身起來,才看清身下壓著方才在茶苑所見的那個美人。

這時近看美人,比躲在窗外所見,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他的唇如同凝著水珠的花瓣,一滴鮮紅的血珠慢慢從他的下唇上滲出,陽光下將他襯得越加陰柔媚艷。

無憂視線不自覺的掃過他喉間微突的喉結,暗嘆了聲可惜,爬起身,“對不起,不是有意的。”

“該死的丫頭,看你往哪兒跑?”身后少年的聲音已然迫近。

“慘!”無憂暗叫了聲,回頭睨去。

少年滿臉堆笑,兩手互握了握拳,放慢腳步,向她一步一步迫近,如同一頭猛獸將獵物迫到絕路,不急著將獵物殺死,要一點點的將對方玩弄于自己的爪足之間,直到玩夠了,才算對得起自己勞心勞力的追上這一陣。

他視線下轉,看見地上正慢慢坐起的美人,微微一愣,臉色變了變,笑意頓時消褪,開始后退。

無憂只道他是顧忌方才在茶苑詐騙一事,所以害怕地上這位美人,眼珠子轉了半圈,這下有救了。

不料他退了兩退,沒如無憂所愿的離開,反而抱了手臂站在人群前,開始看熱鬧,神態閑然,滿臉的幸災樂禍。

無憂如意算盤落了空,臉色微僵,環視四周,不少看熱鬧的人正慢慢聚攏,這時不走,一會兒想走也走不了了,朝少年勉強一笑,“公子好生意頭腦。”抬了腳就想開溜。

少年微微抽了抽一邊的嘴角,這丫頭……

挑高濃眉,眼里玩味更濃,無聲的朝地上美人駑了駑嘴。

無憂直覺自己有麻煩,隨著他的視線,機械的轉頭望去。

在地上撐身坐起的美人抬手一拭下唇,那滴鮮血在他白皙的食指關節上化開,拉出一條殷紅,鮮艷無比。

深琥色的眸子略略抬起,視線在她臉上一掃便即錯開,眼里浮出惱怒和嫌惡神色,“真臟。”

又換了只手使勁擦被無憂碰觸過的唇,喉間滑動,竟有欲嘔之態。

千千雙眼即時睜大,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指指地上的美人,又指向無憂,“他……他居然說郡……說小姐臟……”

無憂見他方才優雅的陪著那些人品茶,舉止大方得體,是個少見的人物。

將他撞跌在這大街上,有損他形象,本來有些過意不去,沒想到他居然張口就說‘臟’,臉色就沉了下去。

人的外表和本性果然不能等同看待。

腦子一熱,竟做了件她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將手中提著的包裹往千千懷里一塞,突然上前按住正要起身的美人,飛快的俯低頭噙了他柔軟的唇,一陣猛啃,叫你說臟……

周圍喧聲四起。

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得美人全然沒反應過來,便被她推倒在地。

對發生的事完全沒能回過味來,瞪著咫前的那張黑不溜瞅的臉,一時間反而懵住了,竟忘了將她推開。

千千用拳頭堵了嘴,才沒叫出聲。

一旁看熱鬧的少年也是一愣,一愣之后,好看的雙眉反而挑得更高,抱在胸前的一條手臂豎起,手指摸了摸下巴,眼角帶笑,這丫頭有點意思。

上前兩步,在無憂身邊蹲下,笑嘻嘻的偏頭看她,“他香不香?”

無憂眼角斜來,對上那雙滿凝興致的眼,方醒過神自己干了什么,被他一提,還真覺得滿鼻淡淡茶香,很是好聞,轉臉過來,“你要不要試試?”

“我對他沒興趣。”少年笑著搖頭,睨了眼快反白眼的美人,“我是怕你再啃下去,他一會兒要吐死去了。”

無憂品出點味來,目光在身下美人慘白的臉上頓了頓,眼角仍勾向一邊趣味十味的少年,“潔癖?”

少年直盯著無憂,眼里笑意更濃,點了點頭,“忌女色。”

無憂怔看著身下美人,果然一副要死去的模樣,心里開始打結,該怎么收這場殘局。

再看身邊這位,笑口盈盈的將她看著,一派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顯然沒有幫她的意思。

清咳了聲,“不如我把那二十兩銀子還你,你把他親回來?”

話剛說完,對方已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態,此路怕是不通。

無憂一抽嘴角,把心一橫,將身下美人一按,“那就以毒攻毒,再啃兩啃,啃啃就習慣了,正好改了這怪癖。”說完當真伏下身去。

身下柔軟的身子一抽之后即時僵住,美人想掙扎推開無憂,偏偏身上軟得沒一點力氣,看著向自己又再靠近的臉龐,喉間一動,直接昏了過去。

少年手中那包銀子‘叭’的一聲跌在了地上,世間竟有這樣的女人……

這時有人撥開人群,走了上來,“郡主,叫小的好找,王妃有急事尋郡主,請您趕緊回府。”

無憂一愣,沒想到把臉抹成這樣,還被人給認了出來。

周圍的人即時象炸開了鍋,指指點點,又不敢太過大聲,引起無憂注意,遭來禍事。

身下美人已然死了一半去。

少年看向來人,臉色頓時一變,說話也開始結巴,指了無憂,“你……你叫她什么?”

“郡主。”來人如實回答。

“常樂?”少年艱難的追問了一句。

“回公子,是咱家常樂郡主。”

無憂絕望的一閉眼,叫郡主就算了,還連名帶姓的給報出來。

轉頭怒看向來人,來人竟是被她叫成夫君的管家陸毅,腦中‘嗡’的一聲響,恨不得立馬死去,常樂郡主當街強吻美男……以后這臉還往哪兒擱。

少年重新往她臉上看了一回,如見鬼一般,彈跳起來,銀子也忘了撿,抽身就走。

陸毅忙加了一句,“紇公子叫小的給二位公子帶個話,明天酉時前一定要回府。”

少年腳下停了停,回瞥向無憂,陽光下明明是明媚耀眼的笑容,眼眸深處卻有一抹森冷一閃而過。

無憂不禁打了個寒戰,慌亂從美人身上下來。

陸毅往身后一指,“郡主的車在前面。”

無憂忙一推呆若木雞的千千,朝人群外擠。

回頭見被陸毅扶起的美人,蹲在一邊吐得死去活來。

無憂臉上一僵,更是如飛的跳竄上前面備著的馬車,簾子一落間,見另一輛馬車正慢慢轉過拐角處。

那輛馬車樸實無華,竟是那日在‘常樂府’大門口看見的不凡所乘的馬車。

她輕挑窗簾,不凡的馬車已經看不見,只有車輪壓輾路面的聲音隱隱傳來,“不凡姓什么?”

“姓紇。”千千知道無憂是假的,不過能假到連府中當家的二夫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陣,實在是人才了些。

然而這個假貨是冥王送來的,是她親眼所見,上天辦事并不含糊,弄了她來替換‘常樂郡主’,便必定有她存在的道理,不必去追究,自己該做的就是演好自己的角色,保住小命,萬萬不能將仙籍變成鬼籍。

要不然等上頭消了氣,招個鬼魂上天,只能將她喂了守天門的老虎,那可真冤過六月飛雪。

無憂點了點頭,原來他姓紇。

倏然將手中簾子一掀,望向吐得幾乎將整個身子軟壓在陸毅身上的美人,“在茶苑,那人叫他什么美人?”

千千也猛的想起什么,剎時睜大了眼,將嘴一捂,“鳥鳥美人……”

無憂手指輕敲開始發漲的額頭,照這么看來,倒賣春/宮圖的那位也是‘常樂府’中的某一位,那院子里的夫侍們可真是‘別致’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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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6:32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1 牡丹花VS牛屎花
窗外一陣喧鬧,無憂揭了簾子望出去,街上行人亂哄哄的往一個方向涌。

千千伸手出窗外,拽住一個,“前面出了什么事?”

“北齊第一美人來了。”

千千慣來對美男獨有情鐘,對美人卻不太感冒,嘴一扁,丟了手,“美人有什么可看的,男人好色也就罷了,這女人怎么也跟著起哄?”

“小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傳言天下有兩朵花,其中一朵天下最美的牡丹花,便是這位從京里來的第一美人。”

無憂在二十一世紀看多了人造美女,對美人一說也是幾乎免疫,也沒太大的興致,不過見他說的吐沫亂飛,不忍掃他的興,端了車里備著的茶盅湊到嘴邊,隨口問了句,“另一朵花呢?”

“當然是我們的‘常樂郡主’……牛屎花……”

無憂一口茶噴了出去,咳得差點閉過氣去。

“得,這朵牡丹花可是上門踢館的,這么難得的機會,我可得趕著去看熱鬧了,二位姑娘可別錯過。”

千千一邊為她順著氣,一邊伸著脖子往外喊,“踢誰的館啊?”

“當然是踢‘常樂郡主’的館。”那人回著話,人已經跑得遠了。

“牡丹花跟牛屎花能扯上什么關系?難道還當真想把牡丹花插在牛糞上?”千千皺眉嘀咕,被無憂冷眼瞥來,忙將眼睛瞇成一條縫,堆著笑,“他們不知道你已經脫胎換骨,不知者無罪。”

無憂雖然知道他們說的是現在這身體的前任,但仍有些納悶,清咳了聲,擱下茶盅,“我們也看看第一美人去。”

“王妃不是叫你回府?”

無憂躍下馬車,一睨街角,那位還沒能緩過氣,陸毅被他絆到,一時半兒也脫不了身,“按理就在前面不遠,看了就回,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千千雖然對看美人沒興趣,卻想知道那牡丹花為什么要踢無憂的館,聽無憂這么一說,自是百分百的樂意,樂顛樂顛的跟了下車。

隨著人群立在街邊,沒等多久,果然見一隊人馬擁著一輛華貴的輦車而來。

眼見車馬駛近,窗簾沒落,所過之處驚聲四起,男人們更是興奮的紅了臉。

千千將嘴一撇,暗啐了一口,“賣弄風騷。”

無憂‘噗’的一笑出了聲,雖然她不認為女人就該藏頭縮腦,但對這樣故意招搖也不太喜歡。

不喜歡這位美人的做法的,還不止她們二個,身邊一位小姑娘不知從哪兒摸了支骨笛出來,吹了吹。

拖著輦車的那兩匹馬即時驚了,為了發泄不滿,前后亂踢,車里美人也就在車里滾元寶,剎時間珠釵亂墜,披頭散發,難用一個‘慘’字形容。

樂極生悲這個字真不是憑空出來的,小姑娘剛樂上一樂,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受驚的馬便向這邊踢踏過來。

小姑娘笛子吹的不錯,但膽子和身手就實在不怎么樣,那馬沖過來,是有一些時間的,周圍的人都紛紛兩邊閃避開去,獨那小姑娘被嚇得傻了,杵在那兒眼巴巴的望著向她直沖過來的馬,不知道躲閃。

無憂也隨著人群躲過一邊,回去一看,背脊抽出一股的寒意,眼見小姑娘要被馬蹄子踩在腳下,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飛撲回去,抱了小姑娘就地一滾,險險的避了開去。

馬沖到前面,頭撞了墻反而安份下來。

車簾被拋上車頂,車內情形毫無遮掩的落在眾人眼中。

美人張著兩條腿,雙手撐了兩邊窗緣,在車里坐得四平八穩,面色慘白,高聳的發髻歪在一邊,步搖已經跌落,被幾根發絲勾著在半空中蕩啊蕩。

為了穩住身形,身體崩得筆直,兩只手撐著左右窗緣,雙腳遠遠叉開,膝蓋將裙幅崩緊。

這尊容與方才的千嬌百媚實在是天地之別。

她僵了一陣,確定沒事了,氣惱的一把拽下在鼻尖前晃蕩的金步搖,重新坐正身子,盡自己所能的恢復之前的嬌柔端正。

可打破的雞蛋又哪能再合得回去,窗外更是哨聲四起,哄笑聲不斷。

無憂感到脖子發涼,回頭望去,分明見到美人眼里一閃而逝的惱恨之意。

暗道了一聲,怕是有麻煩了。

果然,車邊就有兇奴提著馬鞭氣勢洶洶的過來打小姑娘。

無憂忙將小姑娘往旁邊一拉,避開抽來的馬鞭,將她護在身后:“你們不可以隨便打人。”

兇奴本指著將小姑娘狠狠打一頓,給主人出氣,被無憂攔下,覺得在主人面前損了面子:“這賤民蓄意謀害我們家郡主,別說打她,就是拿去官府治罪都是輕的。”

“我沒有謀害她的意思。”小姑娘嚇得縮在無憂身后瑟瑟發抖。

“還敢抵賴。”兇奴又提了鞭子來打。

無憂握了兇奴揚起的手腕,瞥向馬車,牡丹花竟是南朝的某個郡主,小姑娘雖然只是一時看不得牡丹花的氣焰,才吹了那么一吹,但她一個平民百姓對上不講理的權貴家庭,真真是百口難辯。

“她不過是吹了吹笛子,你憑什么就認定她蓄意謀害你們家郡主,再說當真有所懷疑也有官府來辦,由不得你們隨意處置。”

兇奴是橫行慣了的,看無憂又是一身布衣,哪里看在眼里,當即沉下了臉:“你這刁民,不讓開,可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揚了鞭子披頭蓋臉的朝無憂一起抽落下來。

達貴家的下人刁橫些,也是常見,無憂本來不愿多事,但出了頭,也就不能這么丟下不管,何況鞭子還朝著自己來了。

臉一沉,正要出手還擊給兇奴一點苦頭吃。

鞭子在頭頂停下,身后傳來冰冷的聲音,“這人,你打不得。”

聲音似曾相似,無憂扭頭看去,鞭尾被一個男人牢牢抓住。

他眉宇飛揚,面容剛毅冷峻,看著兇奴面無表情,對無憂望來的目光也不加回應。

“洪隊長。”在一邊干著急的千千奔了過來:“你沒事,太好了。”自初來的那天,洪凌在門口救下她,便再沒見過,雖然有打聽,他并沒因丟了郡主的事受到懲罰,但沒有親眼所見,心里免不了的擔心。

兇奴見又有人擋,更是氣憤,正想開口大罵,又見洪凌衣著不凡就生出顧忌,正不知如何是好。

身后傳來嬌滴滴的呵護聲:“福旺,你太放肆了,還不退下。”

叫福旺的兇奴一聽主人出面,順著桿便滑下去,從洪凌手中掙出手,奴相的退過了一邊。

牡丹花款款下車,走到無憂面前,輕睨了洪凌一眼,才笑看向躲在無憂身后的小姑娘:“小姑娘,沒摔到吧?”神色和善。

小姑娘哪里見過富貴人家小姐這么和聲和氣的跟她說話,何況對方還是京里來的一個郡主,一緊張,說話也結巴了:“沒……沒摔到。”

無憂翻了個白眼,裝吧。剛才還恨不得拿眼神將她們殺死,兇奴打人也不阻止,見有人出頭了,就上來充好人。

眼白還沒反下來,就聽牡丹花向她看來:“幸虧姑娘仗義出手,要不然真不知后果會怎么樣,月容在這里謝謝姑娘。”說完當真向無憂屈了屈膝。

一個貴族向平民行禮,在這里百姓眼里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沒太大的區別,偏偏太陽就在眾人面前明晃晃的打西邊出來了。

這倒讓無憂有些意外,如果剛才看到的惱恨目光不是錯覺,就是這女人實在太能裝。

剛才還在看笑話的人們轉為竊竊私語,看向牡丹的眼神也不同了。

有風吹過,飄來片言片語。

“京里來的郡主果然不同,通情達理。”

“這人啊,還真不能比,同是郡主,這一位人長得漂亮,性子又好。長常郡主長得丑也就算了,人學壞,跟人家一比,簡直就是腳底的爛泥巴。”

“可不是嗎?聽說常樂郡主剛才還在大街上非禮了惜公子……”

有人說到這兒,象是想起了什么,向無憂望來,剎時臉色大變,象見了鬼一般,忙收了聲,轉身往人群外擠,一邊擠一邊回頭瞅無憂,滿臉驚慌。

無憂滿不在乎的朝那人做了個鬼臉。

那人一驚,頓時腳下一亂,自個把自個給絆了一跤,爬起來,面色慘白的逃了。

周圍的人這才發覺不對勁,向無憂望來,有方才看見無憂撲倒了了美人的,算是認出了她,也是大驚失色,紛紛縮手縮腳的溜了。

沒一會兒功夫,圍著的一大堆人散了一大半,只剩下些不知情的東張西望,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那些贊揚牡丹花聽著很是受用,千千聽著卻很不順耳,氣黑了臉,去拉洪凌,“洪隊長,他們說……”

洪凌冷冰冰的睨了無憂一眼,視線在無憂磨破的手肘掃過,轉身自顧走了。

牡丹花斜著眼,視線追著洪凌直看向不遠停著的那輛馬車,車簾緊閉,看不見車內情景,她唇角閃過一抹得意的笑意,再轉過頭,背向馬車看向無憂時,眼里便多了一抹蔑視,轉身離開。

無憂眉稍一揚……原來是做給他看的,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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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7:04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2 相好?
牡丹花上了輦車,催著車夫朝那邊正要啟動的馬車趕去。

無憂神使鬼差的拽了千千也追了過去。

那邊馬車窗簾輕拋,或許是車里人看見了向他急追的牡丹花,馬車停了下來。

牡丹花的丫頭急奔過去,在車前停下:“紇公子,我家郡主有請。”

“麻煩姑娘回你家郡主,我家公子不隨便見客。”車里人沒有回答,答話的卻是小廝。

丫頭沒想到正主還沒開口,便被一個下人回絕了,當時就怔了一下。

還好附近的人只得零零星重三兩個,而且還隔了些距離,不見得聽見他們的對話,要不然,這臉真不知往哪兒擱。

回過神時,臉上已掛了不悅,正想開口責問。

牡丹花已經輕揭了車簾,探了半邊美人臉,卻是不惱,嬌聲問道:“紇公子停下來,難道不是等趙雅嗎?”

“等我一等。”一個聲音傳來。

牡丹花美眸回轉,恰好見無憂氣順吁吁的趕上來,一絲不悅在眼里閃過,這賤民哪兒都湊上一腳,實在礙眼。

方才離那么遠要作戲,這到了面前哪能有所表示,只得把那些情情綿綿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無憂沖她眨了眨眼,仰面看向坐在車轅上的洪凌:“搭把手,載我一程。”

洪凌還沒回應,車簾輕揭,里面已經伸出一只毫無瑕疵的手,雪白的闊袖半掩,簡單的回形圖案將那只手修飾得更加精美,修長的手指向她展開。

這只手,無憂看一次,迷一次,喉嚨有些發干。

想著方才在地上滾了兩回,手上難免帶了塵,而眼前這只手實在太干凈。

低頭看了看灰呼呼的手掌,沒好意思往那只手里放。

正要回縮,已被那只手握住,他掌心溫暖。

牡丹花即時愕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兩只握在一起的手,再看向無憂那張一點不起眼的黃黑臉,越加迷惑。

到了這份上,無憂也顧不上手臟不臟,拋著車簾,望向車里那張溫文而雅的俊美臉龐:“送我一程,我趕時間。”

他握著她的手指,垂眼看向她的眼,黑不見底眼里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聲音低柔:“好。”

無憂看著他,突然‘噗嗤’一笑,這戲是演給誰看?

拿她擋桃花,還是向她證明他與牡丹花之間是清白的?

瞥向臉上滾著烏云的牡丹花,問的卻是車里靜如深谷幽蘭的少年:“你的相好?”

牡丹花的臉頓時垮了下去,陰晴不定。

無憂手臂一緊,已被突來的力道拽著撲進馬車,腰被人牢牢抱住,跌進一方溫暖的胸膛,才免了鼻子碰上車壁的血光之災。

車簾在身后垂落,對方轉臉過來,輕柔的呼吸輕拂她的耳廊:“你說呢?”聲音低婉輕柔。

無憂耳根被他的氣息吹得發燙,心臟砰的一跳,揉著耳朵,越柔越燙:“我哪知道。”

不凡一聲低笑,略抬高聲音朝外道:“走罷。”

馬車重新啟動,風輕掀起車簾一角,無憂恰好見到對面的牡丹花狠狠的摔下車簾,‘哈’的一聲笑:“如果你是她的相好,她就悲劇了些。”

不理不顧,任女人當眾受冷落的男人,絕對不是好情人。

“難道郡主想我去與她會上一會?”不凡不以為然的放開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任她在身邊坐好。

“你要去,我也不介意。”無憂匆匆趕來,就是想看他是怎么表現,現在看見了,卻開始后悔沒晚一點追上來,少看了一陣的戲。

“當真?”不凡指尖不經意的輕拭去她臉上沾著的一抹塵。

“不當真。”無憂干咳了一聲,心里說的卻是……當真。

如果他能有個相好,對她的注意力自然會有所減少,辦事也會方便許多。

他似笑非笑的睨視著她:“陸管家,明明來接你,你為何不坐自己的車回去,卻要上我的車?”

無憂尷尬的屈著食指搓了搓鼻子:“陸管家正忙著,一時半會兒,怕是走不了。”正忙著服侍鳥鳥美人。

不凡只微笑不接話。

無憂眉頭一皺,抽了抽嘴角,她敢肯定,啃鳥鳥的時候,他一直在旁觀,驀然抬手肘壓了他的肩膀,挑眉擠眼:“你醋了?要不然,你躺那街上,我啃你一回?”

他言行舉止如此得體的人,不可能不注重影響。

陰不過他,嚇死他。

不凡施施然的看了她一回:“下次有機會,試試。不過,不許抹花臉。還有,觀眾要多些。”

無憂愕然,一口氣哽在喉間險些嗆死自己,興寧和這么個人是怎么處的?

與他目光一陣交結,無憂得出一個結論,論臉皮他不比自己薄;論嘴皮,他也不比自己笨。硬碰硬,也討不到好,挑挑眉,轉身趴上車窗看調頭而去的牡丹花:“她是誰?”

風吹開無憂耳邊一縷秀發,不凡視線落在她白皙細嫩的如同羊脂的耳根,那里有一粒極小的鮮艷欲滴的紅痔,眉頭不經意的微蹙:“番王的女兒,趙雅。”

無憂驚看向他。

子言曾說過,北齊有兩個地位在峻氏同宗王之上的外姓王,一個是興寧的父親靖王,另一個就是番王。

番王曾是一方霸主,手上有數萬的精兵強將,打仗更是勇猛,與北齊對抗多年,叫北齊皇帝-齊皇很是頭痛,后來齊皇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竟將番王招安了。

然番王雖然是投靠了北齊,但無需向北齊進供,北皇每年反而要賞不少珍寶給番王。

照子言的說法就是,招安不過是個愰子,收買才是本質,各圖其利。

不過有大仗要打,需要用上番王的時候,番王也是鼎力相助,立下不少戰功。

所以番王雖然是一個外姓王,地位卻比北齊的其他同宗王更高些,與靖王并稱北齊二虎。

這么樣的一個強人的女兒找不凡,不凡的地位就更叫人疑惑:“她來尋你的?”

“來尋你未來的正夫峻珩太子的。”

無憂回來就知道與北齊的太子訂下親事,但大婚在一年之后,便沒往心里去,這時突然聽他提起,心里頓時打了結,這件事不是她不在意,就不存在。

至于‘峻珩’這個名字,卻象是哪里聽過。

細想下去,猛的一嗤牙,象被蝎子扎了一下。

說起北齊的太子峻珩,與她曾經有一面之緣,只是那時他還沒封為太子,而是北齊的一個皇子。

她五歲那年,西越與北齊結盟,隨北齊使臣前來的便是這位叫峻珩的皇子。

那時她雖然是被母皇冷落的小公主,平時并不許到處走動,但每年母皇壽辰的時候,還是得去請安祝壽。

正值母皇壽辰,又沒東西可送,便去御花園采些鮮花,想親手編個花藍送給母皇。

撥開一處花枝,看見一個衣裳華麗的少年正抱了個人,按在花叢里調戲。

雖然只是一眼,已經看清,被按在下面的是一個相貌清秀,只得十一二歲的小太監,長褲已經被褪到腳裸,撅著個削瘦的雪白屁-股,跪趴在那里瑟瑟發抖。

她那時還小,并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但也知道既然人家藏在花叢里面,便是不想別人看見。

一愣之下,便要退開,腳下剛動,已被那少年跳起來扯住,惡狠狠的迫她發誓,不許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否則就把她丟進旁邊的荷塘里淹死。

小太監看見她后,面色慘白,跪在地上越發的身如篩豆,抖個不停,望著她的眼神卻是帶著哀求。

她不明白他們做什么事,需要迫她發誓這么嚴重,但小太監眼里的極度恐懼和殘存的那點渴望,她是懂的。

宮里犯了事,或者被犯事的牽連,將要受處置,而又想活下去的時候,就是這么副神情。

雖然不相信在宮里除了母皇,能有人敢把她弄死,但一來她從小被母皇冷落,并不多事;二來覺得小太監可憐,這件事與自己又沒有關系,為了件沒關系的事,讓小太監受懲罰,實在不必要,也就答應了。

少年等她發了誓,又狠狠的瞪了她兩眼,才一溜煙的走了。

這時子言來尋她,小太監忙提了褲子躲縮進假山。

子言看她臉色有些不對,又察覺到假山后面有人,要上前查看,被她拉住。

他睨了假山一陣,確認她并沒受到什么傷害,也就同她一起離開了,對假山后的事,不再查看。

離開后,她問子言為什么會來尋她。

子言告訴她,方才聽說北齊的皇子峻珩進了御花園,峻珩的名聲不太好,不大放心,所以來看看。

無憂這才知道那個少年是北齊的皇子峻珩,方才發生的事卻沒告訴子言。

長大以后,明白那日峻珩在花園里干的什么勾當,不過她已經去了二十一世紀,過去的事哪里還放在心上,早忘得灰都不剩。

所以在初回來時,雖然聽說與北齊太子聯姻,只總覺得那是興寧的事,與自己無關,所以也就不曾在意。

唯一略有感慨的是北齊太子這樣身份的人,按理要聯姻也是該娶公主一類的,沒想到要娶的卻是身為郡主的興寧,又可見興寧在當今的地位何等不一般。

這時聽說牡丹花居然是沖著太子來的,而這位太子竟是峻珩,這些往事才翻了上來。

☆☆☆☆☆☆☆☆☆☆

希望大家多發評語,果子才知道大家的想法和喜好,后面才能寫出更好的情節。

《俊男坊》番外瑾睿篇四在新-浪微薄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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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7:31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3 玉佩
無憂想著峻珩在御花園里與小太監的那一暮,眉頭微蹙:“峻珩來了?”

“嗯。”不凡微涼的指尖輕拭她耳根處的那粒微微突起的紅痣:“這痣什么時候有的?”

無憂的思緒正放在峻珩的事上,想也沒想便道:“生來就有。”

她生下來確實耳根后便有一粒紅痣,卻不知興寧耳后有沒有這么一顆痣,如果沒有的話……話說了口才驚覺,心狂跳不止,抬眼向他看去。

他比她長得高了許多,就是這么平坐著,仍高她半個頭有多,他這時看著她的耳根,眼瞼半垂,眼角略略上斜,將狹長的眼拉出極好看的形狀。

眸子半隱在濃密的長睫后,越加深不見底,難辯神色。

拇指在那痣上輕撫了兩下,便垂下手,略抬眼向她回視過來,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無憂輕抿了唇,將話岔開:“既然她是來尋峻珩的,為何卻來見你?”

如果他們之間當真什么也沒有,趙雅豈能對他說出那么曖昧的話。

“不知。”

“當真不知?”

“確實不知。”

不凡不避不閃的與她對視。

她在他眼里找不到閃避和掩飾,好象他當真不知一般,然而她哪能信他?

“誰信?”

不凡微微一笑,眸色平和:“郡主還想問什么?”

無憂一撇嘴角,板了臉,什么也沒問出來,還能問什么?問了也是白問,浪費口舌。

他伸手過來握她的手,柔聲問道:“生氣了?”

無憂輕嘆了口氣,把手抽出來,不知以前興寧是怎么跟他處的,反正她對著這么個油鹽不進,軟皮蛇一樣的人,早晚不氣死,也會活活憋死。

扭了頭去看車外景致,眼角都不愿再往那張怎么看怎么順眼的臉上瞟一瞟,眼不見,心不煩。

手指剛碰到窗簾,身后傳來他低柔的聲音:“其實,這些問題不是什么秘密,你回王府尋個合適的人,打聽打聽,就能得到滿意的答復。”

無憂飛快的回頭。

不凡已經輕撩了車簾:“郡主該下車了。”

無憂從撩起的車簾望見頭頂的‘靖王府’三個大字,才發現已到府前。

焦急的在門口踱步的管家,一掃臉上焦慮,迎了上來:“總算是趕上了。”

“你不進去嗎?”無憂從不凡撩起的車簾出去,立在車前不見他有下車的意思。

“我還有事在身,不進去了。”他等無憂轉身離開,才落下車簾。

無憂進了門,回望隨風一拋一落的車簾,對他的怨氣瞬間消散。

他不是不肯告訴她,而是這些話不該從他口中說出。他是一個知道該做什么,又該如何做的人。

也正因為他的慎言慎行,他才能保得如今的地位,身在皇家的人身邊,卻不談論皇家之事,他是對的。

然而他對臭名遠揚的興寧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感情?

是愛?她感覺不出他是愛興寧的。

但如果沒有愛,他如何做得出這些柔情?

如果沒愛,也能如此,他真是一個演戲的高手。

無憂眉稍微抬,這個人其實有點意思。

念頭剛過,心里驟然一驚,對這個人只能避而遠之,萬萬不能生出好奇,好奇害死貓,多少人都是死在好奇上。

這個人絕對是顆甜美的毒果,叫人死人還會帶著笑,猶不知是怎么死的。

回轉身見門房恭敬的立在門邊,便道:“一會兒陸管事回來,叫他來見我。”

無憂不知,不凡的馬車在前面拐了彎便停了下來,有人從暗處閃出,躍上車轅,貼著車簾,低聲道:“王妃對郡主收用千千起疑,另外峻珩正準備離開,王妃無意挽留。”

車內不凡眼里閃過一抹若意味深長的似笑非笑,淡聲道:“走吧。”

馬車再次重新啟動,車轅上立著人如鬼魅一般閃身隱在了暗處。

無憂一臉的鍋灰,無法直接去見太子,只能先回自己院子洗臉收拾,更換衣裳。

她沒回來時,管家急得在門口打轉,她回來了,反而不急著催她過去見峻珩。

從管家口中得知。

王妃匆匆尋她回來,確實是因為峻珩的到來。

峻珩前來卻不是為了來看她,而是帶了塊玉來叫她辨認。

無憂愣了愣,沒想到興寧還有鑒別翡翠的本事,而她在二十一世紀學的東西著實不少,對翡翠卻是甚少接觸,就連她自己的那塊玉佩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更別望能對其它的玉進行正確的鑒定。

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見步行步,去裝模作樣的糊弄一番。

等她換好了衣裳,去到王妃那邊,下人卻說太子有急事要提前離開,王爺和王妃送太子去了。

峻珩這樣的行為對無憂是極不尊重的,無憂對有沒有見到峻珩無所謂,只是奇怪姨娘對這件事卻也全不在意。

去外面逛了一圈的千千湊到她耳邊,將剛剛聽到的一些八卦盡數倒給了她:

無憂的丑顏是出了名的,恢復容貌也是最近的事,只得府中繆繆幾人知道,并沒外揚。

峻珩對這門婚事本就不熱衷,聯姻不過是國與國之間的一種政治手段,所以他雖然是奉旨前來商議大婚之事,形式做夠了就行,至于無憂的那張丑臉,不見勝過見。

他可以提前離開另外有一個原因,就是王妃的意思,王妃也無意讓無憂見他。

峻珩太子前來,王妃自然得派人去尋無憂回來,北齊要做夠形式,那么她也不能失禮,該做的也得做,至于無憂能不能見著峻珩,她也不在意。

既然王妃不熱衷他們二人見面,峻珩自然是自中下懷,順桿而上,尋了個袋口,屁顛屁顛的走了。

無憂在聽這席話時,隱隱覺得姨娘不讓她見峻珩,該是另有隱情。

不管這里面的貓膩是什么,不見峻珩對她而言是好事,對這峻珩的無禮自是一笑而過。

然而當她望著眼前擺著的玉,卻是傻了眼。

她不會鑒別玉,但這塊玉上的圖案,卻不陌生,與她自己那塊可以組合的玉佩中的其中一個圖案有個六七成的相似。

王妃從外面進來:“這是北齊尋到的,這玉事關重大,所以齊皇明著是命太子前來商議大婚的事,其實是暗送這塊玉來的。你兒時就與峻珩不太合得來,所以我也就沒再讓他來見你,省得你看了他,心里又不痛快。”

“謝謝娘。”無憂笑了笑,拿起那塊玉:“這玉……”

“這是你想找的那塊玉嗎?”王妃目光輕掃過無憂指間拈著的玉佩。

無憂暗中留意姨娘的神情,后者顯然對這玉并沒多大的興趣,心里已有了想法,搖頭道:“不是。”

王妃對她的回答全無意外:“既然不是,就帶回去收起來吧。”拿了串鑰匙給她:“你既然回來了,這些東西也該你自己管著。”

無憂陪著王妃又坐了一陣,聽下人回稟說陸管事來了,便辭了王妃,帶著那塊玉回了自己院子。

見著陸管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打發了丫頭們出去,獨留了陸管事:“我今天撞上趙雅當街攔下不凡,要與他見面,不凡和趙雅是如何認識的?”無憂事前便打探過,陸管事管著王府和郡主府兩邊的跑動。

管這樣的事的人,靠的就是耳聰目靈,那么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自然最為了解。

果然陸管事想也不想的為無憂解惑:

“峻珩生性閑散,被封為太子,純粹是因為身為長子。別說其他皇子不服,就連朝中大臣也有異意。齊皇為了服眾,便令太子出征,拿些功勛回來服眾。于是太子便插在了公子們的軍中任元帥,說白些便是借公子們的東風,撈些戰功。紇公子在公子們軍中兩年,和太子自然也熟識。”他口中公子,是興寧的兩位哥哥。

無憂皺眉,說了一大堆,對不凡和趙雅的事卻是半字沒提,

“這和趙雅什么關系?”

“趙雅一心想嫁峻珩,而番王骨子里卻看不上峻珩,想扶持的反而是二皇子峻熙。峻珩對番王自是有看法,而峻珩此次來,又是奉旨來與王爺和王妃商議與郡主的大婚之事。在這節骨眼上,峻珩豈能見趙雅,所以想必趙雅是想通過紇公子來見峻珩太子。”

無憂微微挑眉,是嗎?心里雖然對陸管事的說法有所懷疑,卻也不便當面表示什么,令他退下。

取出貼身收藏著的一個小小的錦囊,錦囊里裝著那塊一直跟隨著她的玉佩,熟練的拼出一個圖案,與峻珩送來的那塊,一手一塊的捏著,對光而看。

眉頭微斂,難不成他們想尋的是自己的這塊玉佩?

這塊玉佩,在她知道世事起便帶在身邊,對于一個公主而言,身邊有塊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也并沒當回事,只認為是自己的一件玩意。

在她三歲那年,姨娘看見她把玩玉佩,嚇得臉色煞白。告訴她,她是含玉而生,也就是說這玉是她出生時,自己打娘胎里帶來的。

見過這塊玉的人,全被殺死了,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玉佩的事,否則會給她和更多的人引來殺身之禍。

☆☆☆☆☆☆☆☆☆☆☆☆

不知大家對不凡這個角色如何看?是否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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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8:22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4 竊賊
因而,告訴她這塊玉的由來的不是她的母皇,而是她的姨娘-平陽公主。

自那以后,那玉佩便被她貼身收著,再不敢拿出來玩耍,除了姨娘和子言,見過這塊玉佩的或許只得生她的那個母皇。

那時,她扳著手指頭也能數出見過母皇幾次,見的次數少,說的話也就更少。

母皇就算偶爾同她說話,也是一臉的嫌惡,更沒提起過玉佩的事。在她看來,母皇根本不記得她任何事。

于是她從來沒機會問母皇,為什么知道這塊玉佩的人,全部被殺死。

后來這塊玉佩又隨了她一同去了二十一世紀。

雖然姨娘不見得知道這塊玉佩能拼出七個很好看的圖案,但外形卻是認得的,所以姨娘對峻珩帶來的玉全不熱衷也就很好理解。

無憂蹙著的眉頭慢慢松開,偏頭看向窗外,或許真如冥王所說,這塊玉佩是個寶貝。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扭頭從窗口望出,已到擺飯的時間。

伸了個懶腰,將自己的那塊玉佩仍收進錦囊,貼身放好。而峻珩帶來的那塊,卻是隨手丟在桌上。

飯后,夜幕已落,無憂不喜歡吃完飯馬上窩著、坐著,立在窗邊觀望風景,幫助消化。

一個丫頭從院門進來,隔著花影,天色又黑,昏暗中不能完全看清那丫頭的長相,但身形體態有些面熟。

丫頭視線在院子里巡了一圈,徑直走向千千,在千千耳邊說了句什么,千千臉色微變,行色匆匆的跟著那個丫頭去了。

無憂看著她們一前一后的消失在院門口,才突然醒起,那丫頭是姨娘身邊的人。

指尖微涼,起身朝外急走,到了門口,手扶了門又停了下來。

如果姨娘對自己或者千千起疑,這時急巴巴的趕過去,反而欲蓋彌彰,倒不如靜觀其變,只盼千千能機靈些。

···

千千偷看著正慢悠悠喝茶的王妃,手尖上盡是冷汗。

王妃淡瞥著她,也不急著問話,直到喝去半盅茶,才慢騰騰的開口:“你是誰的人?”

千千心里直敲小鼓,該來的果然還是要來,眼睛溜了半圈:“郡主的啊。”

王妃微瞪了眼,將手中茶盅往桌上一頓。

千千馬上低了頭:“端媽媽。”

“你怎么會在‘寧村’遇上郡主?”王妃神色柔和了些。

“端媽媽叫奴婢去取東西。”千千努力想著初見端媽媽時的情形。

“什么東西?”

“還沒見到來人,就遇上了郡主,被捉了回來,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千千將頭埋得極低,不讓王妃看見她的眼睛。

王妃緊盯著她,不再問話,過了許久,離了座,慢慢走到千千身邊,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千千嚇得身體一抖。

“你以后就是郡主的人,下去吧。”

千千一額頭的汗,不知王妃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又不敢問,忙行禮退了出去,出了門,摸了摸脖子,安好,才長松了口氣。

珠簾輕拋,從里間走出一個嬤嬤:“公主相信這丫頭的話?”

王妃坐了回去:“端媽媽一慣的做法,越是重要的東西,越是差與她最沒有關系的人去取,所以這丫頭雖然是她那邊的人,卻是平時最不待見她的。”

“難道說那玉真的在途中被他們調了包?”

王妃冷笑:“峻珩還不至于那么膿包。”

“那……”

王妃重新端起茶盅,不再答話。

房頂趴伏著的一個黑影離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

無憂散去了所有丫頭,聽完千千的話,想不出姨娘打的什么算盤,搖了搖頭,打發了千千下去休息。

才摸了桌上那塊玉佩,又端詳了一陣,實在想不出這玉佩到底是做何用處,要這些人這么大費心力。

要想知道答案,只能自己去查,換上這幾日偷偷備下的夜行服,蒙去臉,才想起,沒照姨娘的吩咐放好玉佩。

隨手抓過外袍披在身上,取了姨娘給她的鑰匙,將那峻珩帶來的玉佩送進與她寢室相連的一個小房間。

那房間里擺放著十幾塊環形玉佩,不管哪一塊,都與她自己那塊或多或少有幾分相似。

無憂眼里閃過一抹趣味,光是護送都要太子親行,如果這些人知道辛辛苦苦尋找的東西就在自己身上,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無憂正想到有趣處,突然聽見屋頂上一聲輕響,僅一聲之后便又歸于寧靜,無憂如果不是經過特別的訓練,也定會將方才那聲輕響當成幻覺。

環視四周,這間小屋并沒有什么可以藏身之地,靈機一動,立在放置玉佩的亮格架旁邊,揮手滅去燈燭,屋中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抬頭望向屋頂,過了一陣,屋頂有細微的火花顯環形燒過。

無憂聞到硫磺以及被融化的金屬的味道,眼里露出一抹興趣。

沒一會兒功夫,屋頂被揭去一塊,露出一個圓洞,月光撒下,照亮亮格架,卻恰好照不到亮格架側面的凹陷部位。

一個頭從圓洞中探出,除了眼睛,臉部被黑色面罩包得嚴嚴實實,又背著光,看不見長相。

朝著亮格架望了一陣,卻無法看見縮身黑暗里的無憂。

無憂眉稍輕挑,敢夜闖王府,又識得用硫磺做引,在金屬房頂上挖去一塊的賊,不會是普通小賊。

極輕的破風之聲傳來,一把帶著繩索的飛鏢無聲的從無憂眼前掠過,準確無誤的卡在亮格架的縫隙中。

黑衣人矯捷的從洞中翻入,攀著繩索向亮格架直滑而來,停在亮格架前,目光掃過亮格架上擺放的各式玉佩,眼里露出失望之色。

就在這時,他向無憂所站的位置看來,目光僅是一晃便過,并沒多做停留,挪開后才覺得不妥,飛快的重新向無憂看來。

無憂很合時宜的沖著象猴子一樣倒掛在半空中的黑衣人裂嘴一笑。

那人看著無憂,即時愕住了。

無憂拈著峻珩送來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找這個嗎?”

過了好一會兒,黑衣人才回過神來,用變過腔的聲音低聲問道:“你是誰?”

無憂將玉佩握在掌心中,從暗處走出。

黑衣人有些納悶,這么個大活人站在這里,他居然沒有察覺。

身子僵著不動,目光追著無憂的背影不放,最后落在她把玩著的那塊玉佩上,便不再挪開,其目的當真再明顯不過。

無憂四平八穩的在一張紫檀梅花凳上坐下,微抬頭迎上他保持著警惕的審視目光:“你又是誰?”

“你無需知道。”

“那你也無需知道。”無憂揚眉,向門口瞥了一眼,打趣道:“問題是明明有門,你卻走房頂是做何道理?難不成閣下是梁上君子?”

“是又如何?”黑衣人不以為然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對‘梁上君子’一職并不否認。

無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做賊也能做得這么理直氣壯,委實是個人才:“我只要叫一聲‘抓賊’,會怎么樣?”

黑衣人‘嗤’的一聲笑,語氣中分明透著不屑:“盡管叫。”

靖王是有名的武將,靖王府里的戒備也絕不是尋常的大戶人家能比,這個人能人不知鬼不曉的摸到這里,身手自是不凡。

見了她不驚不亂,有持無恐,說明他要么有辦法在被眾多官兵圍捕的時候遁地隱身,要么就是有足夠的自信對付那些護院,當然無憂相信他是后者。

無憂將玉佩在指間輕了一圈,驀然見眼間黑影一晃,忙將玉佩一把握住,背到身后,張口便叫。

然而叫的不是“來人,有竊賊。”而是“非禮啊,有淫賊。”

黑衣人即時一怔,隨著無憂的視線看下,才發現自己伸出的手離她胸前僅差一指,手指象被燙了一般飛快地縮回,忙收了手,順著繩索滑上,手攀了屋頂被他開出來的洞沿,正要翻上屋頂。

無憂仰著頭,笑笑然的看著他,問道:“玉佩不要了嗎?”

黑衣人不甘心的回轉頭,又看向她手中玉佩。

無憂嘴角笑謔更濃:“我還以為你當真天不怕,地不怕,看來也不過是個紙老虎,還是只沒頭腦的紙老虎。”

黑衣人這時方想起,這間屋子連房頂都是銅鑄,除了他開出來的這個洞,聲音根本傳不出去,而且對方雖然披著件外袍,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里,又何需蒙去頭臉,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就不怕惹火了我,我殺了你?”

無憂眉稍挑得更高,笑嘻嘻的道:“怕啊,誰不怕死?”她嘴里說著怕,眼中哪有一點害怕的神色。

論殺人,她還真不怕,過去十八年,她學的是殺人的本事,更多的卻是防著不被別人殺的本事。

“你這丫頭有點意思。”黑衣人翻身坐上繩索,一條長腿屈著,另一條腿懸在半空中,手臂搭著屋頂洞沿,一派的閑然,饒有趣味的俯視著坐在下面的無憂:“你一個人在這里,就不怕我硬搶?”

無憂攤開另一只手,這只手中也握著塊玉佩:“你可知道,我手中哪塊玉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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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的番外已經完成,祝大家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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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8:48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5 天下最窮的大盜
黑衣人微微一愣,不解的向她看去,老實回答:“不知道,不過拿到手再看也不遲。”

好大的口氣,無憂眨了眨眼,雙手仍背到身后:“如果你硬搶的話,你不可能同時拿到我兩只手中的玉佩,那么我就有時間毀去另一塊。這樣一來,你只能得到這兩塊玉佩中的一塊。也就是說,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搶到你想要的,卻也有百分之五的機會連它是什么樣子都看不著。”頓了頓,眼角帶笑,問道:“要賭嗎?”

黑衣人眼里玩味略略退去,躍下來,落到她面前,將她重新打量一遍:“你到底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

無憂雙眸閃了閃:“你對這王府很熟悉?”

“來過幾次,自然是熟悉的。”他坦坦然,月光從頭頂圓洞撒下,在他眸子上蒙了一層淡淡的清煙,轉眸間,清煙散去,那雙眼卻又透徹見底,這時卻帶了迷惑:“你是這府中的人?”

無憂再次無語,偷窺和殺人一樣,事先都要踩點子,摸地形,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偷窺中被人捉了個正著,還能篤定至此,全然不見心虛的賊,實在極品。

“你想要峻珩今天送來的那塊玉佩?”

黑衣人點了點頭:“能否轉讓給我?”他沖著這東西而來,也不必否認,只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在這里與另一個同道聊天。

無憂‘嗤’的一聲笑,這個人還真不客氣,搶沒有十成的把握,便轉成了討:“我拿到的東西,做什么要白白給你?”

她不給他,在他意料之中:“我不會讓你白給,我可以與你做筆交易,比如幫你做一件。”看著無憂的眼,又補充了一句:“幫你做一件你想做的事。”

“可以。”無憂想也不想的點了頭:“你給我錢。”

黑衣人微微一愣,眼里閃過一抹詫異:“錢?”

“對,我要錢。”從這個人的身手看來,確實有能力去做一些高難度的事,但是無憂對他不知根底,向不知根底的人透露自己的秘密,那是笨蛋。

萬一遇上的是個口不關風的家伙,一刻鐘前幫你把事辦了,一刻鐘后便能把這件事傳揚得連街邊乞丐都知道,到那時才真真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所以與這樣的人做交易,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錘子買賣。

對于一個慣偷,最容易解決的東西就是錢。

“你要多少錢?”黑衣人垂眼,掃過她身上外袍下露出的黑色勁裝,能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這屋中的人身手絕不會差,這樣的人會缺錢?不可思議。

“能讓北齊太子親自護送的東西,怎么也值個萬八千的。”無憂也不客氣,“不過萬八千的銀子實在難帶,一千金珠,只要一千個金珠,這玉佩就是你的。”

“我怎么知道,你手中拿的是不是我想要的東西?”黑衣人視線掃過身側亮格柜上的那一堆玉佩。

“你今天如果不跑這一趟,能不能知道,哪塊玉是你想要的?”

“不能。”

無憂勾唇一笑,可真是誠實的孩子:“這就對了,在你來之前,并沒認為一定可以拿到想要的,但你還是來了。所以,你也是賭。”

黑衣人默了下去,她說的沒錯,不來看過,豈能知道峻珩送來的玉佩,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沒有這么多錢。”

“你有多少錢?”無憂有些意外,一個慣偷會沒錢?

黑衣人在身上摸摸掏掏一陣,猶豫著攤出手心,手心上睡著三個銅板。

無憂的眼珠子險些跌在了他手掌上,雖然沒指望他身上會帶著一千個金珠,卻也不至于只得這么三個銅板,無語的望了回天,干笑了笑:“是沒帶錢嗎?”

黑衣人難為情的干咳了一聲:“不是沒帶錢,是沒錢。”

“你在跟我開玩笑?”無憂臉上的笑僵了,如果不是他在戲弄她,就是她遇見了全天下最窮的賊,還是最窮的大賊。

“不哄你,今天本來能有些錢的,結果……哎……反正現在只有這些。”

“沒帶錢沒關系,我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你可以拿錢來與我交換。”無憂退到門邊,三個銅板換一個玉佩,做他的春秋大夢。

黑衣人沉思了一陣:“我只弄得到三百金珠。”

無憂停下,不表態。

“十天時間。”他忙補充了一句。

無憂撇了臉,這樣好身手的賊,三百金珠還得十天時間,窮成這樣,也實在是個失敗的賊,:“三百就三百吧。”給人方便也就是給自己方便,不再為難他。

黑衣人見她同意,松了口氣:“能不能讓我先看看那塊玉?”

“不行。”無憂直接翻了個白眼,到了他的手中,還能拿得回來?

“你叫什么名字?”

“做什么?”無憂眼里閃過一抹警惕。

“等我有錢了,如何尋你?”黑衣人擰了眉,這丫頭還真是多心眼。

無憂想了想:“這院子里有顆桂花樹,你可知道?”

他點頭。

無憂接著道:“你有什么東西可以做信物?如果有的話,你湊到了錢,只需將信物掛在桂花樹的樹梢上,我就能看見。”

“你果然是這府里的人?”黑衣人眼里玩味更濃,原來這丫頭還是個內賊。

“算是。”無憂干咳一聲。

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塊白麻手帕,上面繪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狐貍,在她眼前晃過,又自收回懷中:“我弄到了錢,就會將這帕子掛到桂花樹上。你見了這帕子,帶著玉佩,到靖王府東邊的那片桃樹林里取錢。”

“你就不怕我帶人去抓你?”

“除非你不想要錢。”

無憂忘了自己蒙著臉,沖他做了個鬼臉,開了門:“嗯,你最好拿幾塊玉出去,早些湊夠錢。”

他望著她臉上的面罩,能感到面罩下的表情,眼里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你這丫頭心地不好,一邊想得錢,一邊卻想我坐牢。”北齊的規矩,連支釵子都賣不掉,何況這些看似十分重要的玉佩,他只要敢拿出手,立馬就能有人將他丟進牢房。

無憂‘撲哧’一笑,這人不笨,轉身往外走:“出去的時候,別忘了把屋頂封好。”

身后有風輕拂過,繼而他的聲音飄來,“是叫千千嗎?我記下你了。”

無憂一怔,飛快的摸向袖袋。

方才千千將她那只小炭筆遺失在她房中,小炭筆上便刻著‘千千’二字,她拾到后順手放在了外袍袖袋中,打算明天還給千千,本該躺在她袖袋里的小炭筆,這時不翼而飛。

回頭,已失了那人身影,只看見屋頂揭去的圓蓋正重新合攏,“喂,別走,還我筆。”

屋頂傳來一聲輕笑:“下次還你。”

隨著屋頂的合攏,屋中歸于寂靜。

···

無憂也寢院隱在黑暗中,耳邊風聲過處,又見另有黑衣人從頭頂躍過,消失在王妃的寢院,輕抿了唇,靖王府中沒有想象中太平寧和。

借著夜色,潛到王妃窗外,輕身一躍,手攀了屋檐下梁上雕欄,身體懸起,貼上窗欞,將窗紙舔出一個小洞,湊眼看去。

王妃手持了本書斜靠在香妃榻上,看著正在脫黑色夜行服的嬤嬤:“如何?”

嬤嬤將夜行服包裹起來:“被公主料中了,峻珩造了個兩個假貨,一個故意讓端媽媽的人竊去,另一個便是送到我們府上的這個。峻珩下榻陳府,聽說陳候要給他擺個舞臺接風,要不我們派個小廝混在戲子里……”

王妃搖了搖手中手卷:“別看峻珩本事不大,心眼卻多,這東西,他斷然不會放在身上,就算小廝能進他的身,一樣尋不到。”

嬤嬤微愣:“他不帶在身上,能放在哪里?”

“陳候的暗倉-玉器庫。”王妃冷笑了笑:“陳候酷愛收集玉佩,收集的玉佩大大小小不下萬塊,隨便往哪兒一放,根本叫人無從尋起,只怕就連銀狐出馬,也認不出來。這就是峻珩為什么要巴巴的離開,前往陳府上的原因。”

“那該如何是好?”嬤嬤煩了愁。

“不必理會,只需暗中派人在陳府附近嚴加看守,防著銀狐便好。”

“公主不是說銀狐也認不出……”

“總要防一防。”

狠狐……無憂腦海里浮現出黑衣人抖開的那方帕子,上面繡的是一只雪白的狐貍,難道他……

再接下去,便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無憂不再聽下去,閃身離開。

她雖然沒有武林高手所會的輕功,但身手敏捷,翻墻過梁,飛檐走壁卻也并不遜色。

藏好夜行衣,躺上床,手枕在腦后,半瞇著眼望著床頂繡花幔帳。

長噓出口氣。

子言……你還活著嗎?

慢慢閉上眼,唇邊露出一抹苦澀。

要想尋到子言,就得知道當年的事,只有清楚當年的事,才能知道子言有沒有可能逃生,如果活著,又可能去了哪里……

隱隱覺得當年的那些事,全與自己的這塊玉佩有關,如果他們要尋的是自己身上的這塊玉,那么峻珩身上那塊也斷然不會是真的,但他們這么用心尋找,自有原因。

這里面的原因,她得弄明白。

陳府嗎……

再難尋,也得去尋一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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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最近一直不好用,每次重啟都要反復好多次才能啟起來,今天終于不聽使喚了,結果就是折騰了我好幾小時重裝所有東西,痛苦中。

大家對新書的已出面的男主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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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9:16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6 太子峻珩
陳候是前朝的一個退隱重臣,富甲一方,卻不能再參于朝中事務。

一次齊皇巡視民情,游到宛城附近,受陳候邀請,宿在了陳府。

陳候差女兒服侍酒醉的齊皇,結果發生了一ye情,生下一子。

于是陳家小姐被接進宮中,封為美人。

那時的齊皇已有皇后,皇后是南朝公主,齊皇還是太子時,聯姻嫁給齊皇,但夫妻二人婚后極是恩愛,生了一個女兒后,便再沒生育。

陳美人與齊皇只是一ye情進的宮,但她肚子爭氣,為齊皇生了兒子,雖然是庶出,卻是齊皇的第一個兒子,齊皇自然是龍顏大悅。

母以子為貴,被升為貴人。

哪知她產子后,一直未孕的皇后接連生了三個兒子,陳貴人庶出的兒子,自然不再值錢。

或許是陳家時運到了,北齊和南朝結盟解體,連打了幾場大仗。

北皇與大臣密謀,設計在與南朝談判時,謀殺南皇。

恰好長公主-峻宣帶著四歲的小太子去給父皇請安,聽到商議謀殺南皇一事。

峻宣在南朝住過兩年,與舅舅感情較好,聽了這事,吃了一驚,悄悄告訴了母親。

齊后聽了后,即時就愣住了,照北齊的規矩,她身為女子,又不能涉政,只能終日以淚洗面。

小太子不忍心看母親這么傷心,偷偷將消息放給舅舅南皇。

齊皇計劃失敗,南皇雖然逃回南朝,卻也嚇破了膽,不敢再與齊皇為敵,而且招出傳消息給他的是北齊太子。

這件事因峻宣而起,峻宣不忍心幼弟這么小小年紀便被毒殺,出去自首,供出是自己將偷聽到秘謀一事,希望能以自己的性命換得弟弟平安。

廢除太子,自是勢在必行,除此之外,等待小太子的,還有一杯毒酒。

齊后不愿兒子因為自己被賜死,拼死相護。

然趕到時,已經晚了,太子已喝下毒酒。

齊后不甘心兒子就這么死去,給他灌下大量的綠豆湯,將還有一口氣的長子交給親信送出宮去救治,終是不治身亡。

與南朝解盟,齊后地位本來就不保,再加上這件事,朝中大臣對齊后自然是不住彈劾,甚至以兵權要挾,要求齊皇處死齊后。

齊皇無奈,只得下旨賜死齊后,然南皇向北齊遞交了降書,每年上供大量金銀,這時賜死齊后,免不得要將南朝再次逼上魚死網破的地步。

就算南朝滅了,北齊也將大傷元氣,而西越早在一旁虎視眈眈,如果西越乘機來攻,北齊自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加上齊皇念在與齊后多年夫妻恩愛的情份上,借機免了她的死罪,廢去后位,連著她的另外兩個兒子和長女峻宣一起囚在冷宮中,也算是平了朝中怨氣。

齊后受不得接二連三的打擊,最終是瘋在了冷宮里。

齊皇廢去皇后,自然要立新后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于是當朝丞相的女兒賢妃自然是最好的人選,然賢妃自進了宮,就沒生過孩子,不下蛋的皇后如何能穩住地位?

這讓新后以及丞相都十分頭痛。

陳貴人便將自己的兒子過繼給了新后,那孩子也就是現在的峻珩。

齊皇和新后認為陳貴人賢淑,識得大體,將她升為妃。

陳家沾著女兒的光,被封為候,所以陳家其實就是峻珩親生母親的娘家。

這件事后,便另有一件事發生,就是囚在宮里的長公主峻宣失蹤,傳言說她受不了冷宮的生活,逃出了宮。

然深宮之中沒了個把人,何況還是帶罪的公主,又是廢后的女兒,所以也激不起什么浪花,而齊后已經瘋了,再罰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來南皇良心發現,派人前來請求接廢后回南朝,廢后已瘋,齊皇自然很爽快的答應。

平日瘋癲的廢后卻說什么也不肯和余下的兩個兒子分開,新后和陳貴人借機擠兌齊后的兩個兒子,縱著齊皇讓她將兒子一起帶回南朝。

按理這樣新后和陳美人這樣的要求很是無理,但不知是不是做皇帝時間久了,人也變得無情,被兩個美人在枕邊吹吹風,便迷了心竅,居然準了。

齊后帶著兩個兒子在返南朝的途中遇上倭寇,瘋了兩年的齊后居然清醒了,為了保住名潔,竟一條白綾吊死在戰場上,她的兩個兒子均死在那場戰亂。

這件事傳到齊皇耳中,齊皇只是默了一陣,什么也沒說,北齊內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百姓間背地里說起這件事,均是搖頭長嘆,不是僅能用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關于北齊的這些事,無憂還是在小時候聽子言說的。

小時候她常纏著子言講故事給她聽,子言便將這些政事當成故事講給她聽。

那時她沒有玩伴,平時也無人跟她說話。

所以子言講什么,她都愛聽,也只當是故事來聽,卻不知這些全是真實的。

等她長大以后,想起這些往事,覺得子言很是神奇,與她同樣生活在深宮,卻知道許多她不能知道的事。

不過身在二十一世紀的她,這些往事是不是真實的,而子言為什么會知道這些,已經不再重要。

她能記得這些,只是因為這些是子言講給她聽的故事。

對她而言,子言給她講的每一個故事,都非常珍貴,所以她記得子言講給她聽的每一個故事。

現在重新回來,這些故事卻又變成了朝代的真實過往。

陳府離無憂的郡主府,徒步也只要小半個時辰的路程。

正因為兩家隔得近,峻珩和興寧也沒少見面。

峻珩的惡習,加上興寧的惡名,兩個人相互嫌棄,關系不好也就再所難免。

這次峻珩前來,落腳陳府也是理所當然。

三日后,果然陳候請了宛城最好的戲班為峻珩太子接風,為了顯擺他與太子不淺的關系,自然難免大請特請,附近有頭有臉的都請了個遍。

這樣的場合,怎么少得了未來太子妃的爹娘,靖王夫婦也不能推辭,坐上了首席。

無憂自然也免不了同往,她臉上結痂剛去,還不能過于的吹風,所以就算去赴宴,也蒙著面紗。

常樂郡主相貌丑陋是眾所周知,過去出門大多時候也是戴著面紗,所以她戴著面紗出現在陳府,絲毫不讓人覺得奇怪,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

興寧雖然人品不好,但因為毀了容,最不愿意的便是人家多看她的臉,于是平時穿衣也不喜歡花俏招人視線。

因而衣裳大多都是款式簡單,外袍略為寬大,將原本嬌好的身材一并遮去。

靖王夫婦也無意將無憂恢復容貌的事傳揚開去,而無憂更不愿張揚引人注意,所以一身素白衣裳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而那身寬松的外袍正好掩去里面的黑色緊身夜行服。

這一趟,無憂見到了她未來的正夫-峻珩太子。

事隔八年再見他,已然不記得他過去是什么模樣,然而當年被他按在地上的小太監的可憐相卻刻在了腦海中,對這個人已然生不出好感。

只是匆匆掃了眼,光皮囊來看,也算是人模人樣,少有的俊美,但到底怎么個美法,她也就沒多去研究。

而峻珩身在皇家,看慣了美貌嬌娘,對象掛著一身喪服的無憂自然提不起興趣。

二人只是象征性的見過禮便轉開視線,各不理睬。

無憂枯坐了一陣,等臺下眾人被臺上戲子勾得入了迷,便推說身體不適,提前回府。

興寧和峻珩關系不好,不是秘密,所以陳候挽留一番,見無憂執意要走,也不多強求。

出了大堂,無憂推說要凈衣,拉了千千尋了個無人的地方,脫去外袍面紗,從懷里取出黑色面罩,蒙上臉。

令千千穿了她的衣裳扮做是她,出了二門,坐上車先行回府。

她自己則隱在夜色之中,朝著頭兩夜進來摸好底的方向,潛向陳王府暗室。

無憂躲過巡邏的護院,閃入暗室通道,從束緊的袖口中抽出事先擰好的銅絲,握了門鎖,卻發現鎖環處有常人不易察覺的輕微松落。

經過訓練的她,比常人敏感心細許多,停下手中動作。

看向四周,并不見異樣,將耳朵貼了門,也聽不見里面有任何動靜,沉吟片刻,深吸了口氣,將手腕持平,一用力,那鎖環果然不發出聲響的應手而出,隨鎖環帶出的還有一條細細的銅絲。

無憂眉頭微斂,如此看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進處暗倉。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也是沖著峻珩的那塊玉而來。

來人不損門鎖,開門進去后,只消在里面將銅絲尋地方纏緊,外面看不出任何蹊蹺,此人手段高明遠非自己能比。

此時外面眾多賓客,所有下人,護院都得應對這些前來的賓客,注意他們的安全,所以這后面的防護自然要比平時疏忽許多。

雖然那人還在里面,但如果錯過今夜,想再探陳府,比登天還難。

無憂略為猶豫,毅然推開門,閃身入內,輕手輕腳的將銅絲纏緊。

暗室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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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19:57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7 吃大虧了
無憂不知先進來的人在哪里,自然不敢點火照明。

好在受過在黑暗中行動的訓練,雖然眼不能視物,卻也能在黑暗中不發出聲響的摸索行動。

貼著石壁巡查過去,不由的暗暗叫苦。

從那道門進來,不過是個通道,通道兩側排列著好幾扇門,要在這么多間暗倉中尋一塊玉佩,確實困難,怪不得姨娘不作打算。

不過已經進來了,也只能一間間的搜,碰碰運氣。

通道很窄,黑暗中,無憂憑著以前的訓練,感覺來人的存在,幾次收腹在那人面前貼身而過,甚至能感到他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臉龐和發角。

她進來之前便知道,早她一步進來的會是高人,然而那個人的身手仍好到出乎她的意料。她不知那個人是否察覺她的存在,但那人總能早她一步進入她想進去的暗室。

雖然很有可能被他早一步找到要找的東西,但是既然他會繼續進入下一步暗屋,說明他并沒尋到想要的東西,很有可能是根本沒認出來。

這樣一來,無憂反倒是可以避免與那人同處一室,為搜索帶來許多方便,比如可以點燈照明,無需摸黑,靠著手指去感應那些陳放得密密麻麻的玉佩。

直搜到最后一間暗室,仍一無所獲,失望的吹滅小蠟燭,在火光一滅之際,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上,擺放著的一塊玉佩落入她眼中,上面的圖案與峻珩送來那塊隱約相似。

不及細想,將那塊玉揣入懷中,推門出去。

掩好門,正想離開,意外的發現,那個人也在通道中,離自己僅兩步之遙,而且并無離開的意思。

無憂不能確定他是否發現了自己,站在原地,將呼吸放到最緩,不敢有絲毫動彈。

足足等了一盞茶功夫,仍然聽不見他動彈。

這時聽見門外有拖拉雜亂的腳步聲靠近,陡然一驚,如果來人是巡查暗倉的護院,只要前面門一開,便被人生生的賭在這里,拿個正著。

到了這個關頭,立在通道中間的人,仍然不作反應,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打著什么算盤。

不管對方是做何打算,她是萬萬不能被人生擒在這里。

如今之計,只有故施前計,從他身邊擦過,在護院到達門口前離開。

無憂屏了呼吸,斷定方位,腳下輕挪,如鬼魅一般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正暗慶得手,突然頭皮一痛,已被人抓住發稍拽了回去,痛得她險些呼叫出聲。

就在她伸手去搶救自己的頭發之時,感到對方的身體如山一般壓來,頭皮一松,痛意頓去,只剩下一片的麻。

在這同時喉嚨被牢牢卡住,按貼在身后石壁上,呼吸頓時不暢,卻又不至于窒息,繼而身體飛快的被人抵在墻上。

無憂條件反射的屈膝向前方踢去,他分腿避開,在她還沒來得及回腿之際,他膝蓋向她膝間麻筋處頂來,快得令她閃避不及。

巨痛酸麻之下,無憂險些落下淚,這一頓之時,他身體又是猛的往前一擠,膝對膝,身對身的將她完全擠壓在石壁上。

無憂揮掌劈出,已被他先一步抓住手腕按在身體兩側。

喉嚨瞬間得到釋放,大量的空氣涌入。

無憂強忍著咳,生生憋得眼淚直涌而上。

她經過十八年的訓練,身手不差,僅一個照面,便被對方制服。

一來因為她只求離開,未料到對方會突然出手;二來對方的功夫實在太好,好到一系列動作干凈利落,在黑夜中出招仍能又狠又準,絲毫不差。

甚至讓她懷疑對方能在黑夜中視物。

后背一片冰冷,身前卻緊壓著個溫熱結實的身體。

感覺到他面龐靠近,在耳鬢邊停下,溫熱的呼吸輕拂著她的耳邊發絲。

經過變腔的熟悉聲音,在耳邊帶了些趣味謔戲,低聲問道:“千千?”

無憂心里‘砰’的一跳,果然是他。

不敢出聲,試圖掙扎脫身,卻被他更大的力道抵得死死的,動彈不得絲毫。

他等了一陣,不見她回答,又問:“是誰派你來的?”

無憂仍是不理,突然雙臂被拉高來,雙腕合十,被他一手捏住壓在頭頂。

下巴上一涼,面罩被揭起一角,額頭一麻,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并沒將她的面罩完全揭去,才略松了口氣。

正試著扭動手腕,看能不能從他手掌中掙落,下顎驀然被捏緊,他呼出的氣息由耳邊轉到面頰上,“說不說?”

無憂幾時吃過這么大的虧,憋了一肚子氣,只是現在落在人家手中,才生生忍著,又豈肯順著他的意,恰好感到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略有松脫。

正要用力掙手出來,唇上已被一片柔軟溫潤的東西覆住,整個人怔住了,這一瞬之間,稍稍松脫的手腕再次被緊緊箍住。

他的唇與她的唇一觸之間,呼吸也是微促,這女人的唇柔細嫩得讓他留連不愿離去。

然這時不是享用女人的時候,他略放開她的唇,啞聲道:“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已到門口停下。

無憂暗暗叫苦,他不怕被抓住,她可害怕。

門外掏取鑰匙的聲音,終于令他有所分心。

無憂尋著機會,冷不丁屈膝頂向他腿間,他反應極快,靈巧避開,抵著她的身體卻是放開了。

門鎖帶著鐵鏈的聲音傳來,無憂的心砰砰亂跳,好事不靈,壞事一想就靈,這些人果然是來巡查暗倉的護院。

只要門一開,他們就將暴露在人前。

這里出去不遠的院子里坐著滿滿的人,包括靖王夫婦,要想在這種情況下安然逃掉,簡直是癡人說夢。

如果被靖王夫婦看見自己這副打扮,這個身份也將揭穿,興寧失蹤一事,也將被暴露出來,自己這一世只怕又要到頭了。

她現在本不算是一個活人,再死一次也沒什么可怕,但子言的消息不曾得到一星半點,實在心有不甘。

到了這時候,除了硬闖,已別無他法。

正打算閃身到門后,等門一開,乘來人不備,將人放倒后逃走。

身形剛動,腰間一緊,身體驀然懸了空。

暗罵了聲‘見鬼’正要揮拳過去,感到被他抱著,在空中一個翻身,后背緊貼了天花板,耳邊傳來他極低的聲音:“撐住。”

無憂一愣之下,明白過來,忙伸直四肢,撐住兩邊墻壁,將下墜的身體生生懸空固定在天花板上。

來人只要不抬頭,自然不會發現頭頂有人。

這辦法雖然強過將來人摜倒硬闖,但以她的力氣,哪能支撐多久,只怕還沒等來人離開,她已經掉了下去,直接砸在人家面前。

這么算下來,這個所謂的好辦法,就爛得不能再爛。

狠狠的瞪著眼前無法看清的人影,恨不得拿眼神在他的身體上戳出千百個孔,這一切全是拜他所賜。

正要收手躍下,照方才所想強沖出去,雙手手背一緊,各被一只大手壓住,死死的貼附在兩石壁上。

接著他的身體貼壓上來,身前一緊,被人緊緊壓住,身體象被他的身體托住一般。

剎時間,下墜之勢大減,已然不如先前那么難以支撐。

二人身體緊貼著,他離她極近,她能感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耳邊他的呼吸聲中又是一聲極低的輕聲謔笑:“敢來這里,以為你多大的膽子,原來也是只紙老虎。”

無憂翻了個白眼,這賬還的可真夠快的。

想回他一句,然這個姿勢,雖然有他抵著,省了不少力氣,卻仍然十分吃力,哪里還敢再跟他斗嘴,增加負擔,只能咬牙將這口氣暫時忍下。

門在這瞬間推開,眼前一亮。

二人緊貼在一起的形容直接落入無憂眼中,險些咬了舌頭。

雖然是形勢所迫,但這姿勢卻也實在過于的曖昧,無憂一張臉火辣辣的燙。

眼前黑衣人,和三日前所見一樣,從頭到腳的一身黑衣。

那時在月光下,看不清這雙眼,這時就著燈籠昏黃的光線,又是背光,仍然無法看清他整個眼形,但那雙眸子卻是極清極亮,象是夜幕中撒了把碎星,極是好看。

面罩下角揭起,露出的唇薄削而紅潤,形狀如刀刻一般精致。

無憂再怎么氣惱,也不能不承認,這個人就憑著這雙瞳仁和這張嘴,只要鼻子不歪便會是一個極好看的男人。

她看他,這雙亮如星辰的眼正好奇的打量著她,他看著看著,竟裂嘴一笑。

無憂視線落在他微勾的唇角上,想著方才被這張嘴占了便宜,更是氣苦。

咬了唇,狠狠的瞪著他。

他看著她的怒容,竟又是裂嘴一笑,頭微微一偏,唇竟向她的唇又覆了上來。

無憂一驚,瞬間睜大雙眼,卻又不敢動彈,只要一動,兩個人就得一起掉下去,身體下方立著四個護院,以他二人的體重,將身下的四個人同時砸暈難度實在大了些。

眼睜睜的看著他親了上來,在她唇上輾轉吮吻,唇上被他制造著或輕或重的癢癢麻麻,氣得差點別過氣去,卻又無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神凌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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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20:53 |只看該作者
與君AA 028 極品父子
好不容易等護院退了出去,聽著腳步聲走遠,無憂忍無可忍,猛地在他唇上使勁一咬。

無憂在他吃痛退縮之際,一屈膝,向他某部位頂去。

他避無處避,悶哼一聲,掉了下去:“你……”

無憂隨著他一同跌落,靈巧的在半空中一翻身,穩穩落地:“下次你再敢無禮,別怪我不客氣。”于黑暗中瞪了他一眼,推開門閃身離去。

黑衣人翻躍起身,掩了門,急追出去,已不見無憂的身影,眺望四周,只見朝郡主府方向隱隱有人影晃過,半瞇了眼,抬手,拇指撫過被她咬痛的唇,唇邊還殘留著她幽幽的芳香,似蘭,卻又似梅……唇角勾,偏頭一笑,低聲自語:“是千千嗎?”

無憂回到郡主府,尋了個僻靜處攀墻而入,直到靠近‘慕言軒’,砰砰亂跳的心才算平復下來。

從懷里摸出從陳府帶回來的玉佩,就著月光細看。

就是她這種不識得鑒別玉器的人,也能看出只是塊玉質很好的玉佩,除此以外,并無特別。

雖然圖案與她那塊有點相似,但比峻珩送往靖王府的那塊差的甚遠,既然那塊都是假的,這塊就更不可能是她想要的東西,好不失望。

將玉佩放在地上,順手拾了石子路邊的石塊,將玉佩砸了個粉碎。

這東西既然不是想要的,就得銷毀,不能留下把柄。

她離去不久,一個黑衣少年躍墻而入,額頭凌亂的留海隨著夜風輕動,給他俊朗的面頰上增上幾分不羈,卻是在無憂那里買書的少年。

他回望了院子身后圍墻,嘴角扯出個懶洋洋的笑,伸了個懶腰,大步向前直走,突然感到腳下踩到一物,停了下來,挪開腳,見是一堆被砸碎的玉屑。

少年眉頭微斂,蹲下身去,拾起未完全碎去的一小塊玉碎,細細看過,唇角微勾,眼角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淺笑,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閃爍。

“開心哥哥,你在做什么?”隨著還帶著奶氣的童聲傳來,有人飛撲過來,從后面摟了他的脖子,趴在了他后背上。

叫開心的黑衣少年心里一驚,不著痕跡的拂去地上玉屑,將那小塊碎片藏在掌心中,慢慢站起身,轉身看向身后跑得紅撲撲的可愛小臉,又掃了眼跟在他身后婦人:“沒在做什么,這么晚,你怎么還沒跟著王媽媽去睡覺?”

“郡主回來都不理我,我在想,可能郡主還在惱我。了了哥哥一直是最討人喜歡的人,所以我去問一問了了哥哥,怎么樣才能討人喜歡。”十一郎扭著手指,模樣十分委屈,“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問,了了哥哥就去了不凡哥哥那邊,好久不見回來。”

開心想著前幾日在街上,了了被無憂啃過以后,蹲在街邊吐了那半天的情景,險些笑出聲,要問了了怎么討無憂喜歡,怕是有難度:“了了回來了?”

十一郎點了點頭:“子時三刻就回來了,了了哥哥有事找你,給你院子留了話,可是一直不見你回來。”

開心濃眉微挑,了了這么晚回來,這小子還巴巴的去請教這么個問題,對常樂郡主的夫侍一職當真上心,當真是‘錢’途無量:“好,我這就過去。”

說完捏捏他嘟著的小臉,轉身要走。

十一郎忙將他拽住:“我也去。”

“這么晚了,還不去睡?”開心眉頭微皺。

“還不想睡。”十一郎扁著小嘴。

了了這么急著尋他,必定有事,不愿當著下人的面,在這里和十一郎拉扯耽擱時間,索性牽了他的小手,微瞥了立在身后的王媽媽:“你先回去,我一會兒送他回去。”

王媽媽忙行禮離開。

開心不再停留,拖著十一郎徑直去了了了的住處‘聽雨閣’。

到了‘聽雨閣’也不叫人通報,徑直推門而入。

了了已經回來,除去外袍,正要睡下,見他這時候闖了來,眉心一皺,望了一回窗外的夜色,顯出幾分無奈。

開心渴了半晚上,不看他略沉下去的臉色,大步邁到桌前,翻了個茶盅,自行斟茶,等茶之際瞥視向身前立著的十一郎,無心的順口問了句:“你是怎么惹了那小魔女?”

放下茶壺,見十一郎扭著衣角,一個勁的瞅了了,沒回答的意思,不再理會,五指扣了杯口,傾杯就飲。

大半盅茶入口,還沒咽下,聽十一郎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我和郡主親親,把她的嘴唇磕破了。”

‘噗’的一聲,開心一口茶噴了出去,十一郎后退不及,被噴了一頭一臉,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更是委屈,漲紅了小臉,大聲道:“是了了哥哥說親親表示喜歡,可是郡主根本不喜歡。”

“不喜歡嗎?我看挺喜歡的。”開心眉頭一挑,悶笑著看向坐在床邊的人。

惜了了正下意識的抬手去擦破皮的唇角,傾國傾城的美人臉已經扭曲得沒法再看。

十一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扁著嘴,不敢再出聲,只是眨巴著眼,將惜了了看著。

惜了了那雙妖嬈的鳳目剎時間噴了火,恨不得將前面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起擲出‘聽雨閣’,糾結了一會兒,相信當真動起手,被擲出去的不是開心,而是自己,只得作罷,重哼了一聲,陰沉著臉,默著不再說話。

開心悶笑一陣,將手中茶一口氣喝了,又悶笑了一陣,才開口問道:“對了,最近可有新的下人進府?”

惜了了頓時生出警惕,這個人只要問話,就必定有原因,照以往的慣例來看,都不會有好事,加上正在氣頭上,說話也沒好口氣:“峻珩太子的妾侍進了三十二個,有沒有新來的下人,就不得而知。我在這府中逗留的時間還不如你多,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你該去問不凡。”

開心對惜了了的臉色全不在意,眼神微黯,撇嘴笑了笑,那個人太過聰明,哪能問得。

一直憋著話的十一郎終于忍不住,拉著開心的衣角扯了扯:“開心哥哥,什么是戀童?”

“你哪兒聽來的這詞?”開心一愣之后,眼里綻了笑,不經意的瞟向前方了了,后者對一個五六多的小孩童問出這么個問題,也感驚訝。

十一郎吸了吸鼻子:“有人說了了哥哥戀童,戀的還是我。”

開心再也忍不得,捂了肚子大笑起來。

“是哪個該死的說的這渾話?”惜了了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十一郎扭頭看去,只見惜了了一張臉鐵青,猙獰可怖,嚇得一吞口水,如小貓兒叫一般擠了個名字出來:“千千。”

開心手一滑,茶盅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瓷渣四迸。

“你失魂了嗎?”惜了了眼角一跳,目光掃過地上碎瓷。

“手滑了。”開心垂下眼,臉上笑意微減,重新去茶盤里摸茶盅。

惜了了瞪著十一郎,腦海里扒拉著十一郎所接觸的人中有哪一個叫千千,咬牙切齒,大有不把對方撕成碎片不罷休的味道:“哪個千千?”

開心倒著茶的手頓住,略側了頭看向十一郎,茶水成一條細線慢慢注入茶盅,偶爾注到杯外,濕了手指,也沒曾注意到,見惜了了向他望來,才收回視線,在桌邊三角凳上屈著一條長腿坐下。

惜了了覺得開心有些反常,也不多問,接著瞪十一郎。

“郡主身邊的大丫頭。”十一郎不敢不說。

果然……開心放下手中茶壺,將茶喝去半盅,心也涼去了半截。

惜了了頓象嘴里捂進了一堆蒼蠅,冷哼了一聲,有其主必有其仆。

那女人,他只求能有多遠,繞多遠,最好永遠別再見面,至于她身邊的人,自然一并繞開,唯恐牽扯上關系。

方才想將那人撕成碎片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

不再搭理十一郎,轉向開心。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闖了禍?”

“怎么這么說?”開心神色間有些漫不經心,將茶盅中剩下的小半盞茶一飲而盡,仍不解渴,又自去拿茶壺倒茶。

“你娘尋你,都尋到我的茶苑去了,說不知你是不是又在賭場輸了錢,把家里你爹天天要拜上三次的玉佛拿出去當了,你爹氣得在家上吊呢。你趕緊回去看看,萬一吊出個三長兩短,不孝子的名號,你可就坐正了。”

開心端到嘴邊的茶盅停了下來,有些無奈的嗤了嗤牙,‘哎……呀’一聲:“什么爹嘛,明明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就借幾天周轉周轉,過幾天就贖回來還他,少拜幾天要死人嗎?”

將茶盅丟回桌子,起身吊兒郎當的往外晃。

“你去哪里?”惜了了抬手捂了捂額頭,世間怎么會有這樣的一對父子,爹沒爹樣,子沒子相。

“回去啊,明知我爹是假上吊,但萬一真吊死了,我娘還不打死我?”開心頭也不回,懶洋洋的回答。

“那玉佛在哪兒?”

“自然在當鋪。”

“當了多少銀子?”

“三十金珠。”開心停了下來。

惜了了哼了一聲,將一個金絲荷包丟給他:“去贖回來。”說完又想起什么,補了一句:“只是借你周轉,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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