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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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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與君aa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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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4 06:24:01
496 大結局

  無憂出了門,心裡七下八下,她在賭,但以鳳止的偏執孤傲,她心裡沒有底,畢竟她拿出很小的籌碼,卻想得到人家手中大筆的錢財,哪有這麼容易。

  如果輸了,絕不會像方才所說,可以安心的和子言過完下輩子,而是會痛苦一世。一日沒得到鳳止的準確消息,一日不得安心。

  回到不凡暫時養傷的別院,也沒心思回房休息,尋了個枝頭,仰躺下來,靜靜地看著天上飄過的雲,之前想了很多,這會兒,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正閉眼小睡,被一陣車馬聲吵醒。

  沒一會兒功夫,便見一身淺紫袍服的鳳止出現在視野裡。無憂的眉稍不自覺地輕輕揚起,卻裝作無事一般,仍閉目休息。

  鳳止仰望著樹梢上無動於衷的女人,臉色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撩了袍角在樹下石桌旁坐下,「要我同意也不是不行。」

  無憂立馬從樹梢上滾下,眉飛色舞,一派天真,好像從來不曾威脅過他,趴上石桌,手支著下顎,「又有條件?」

  鳳止瞪著面前清純少女般的騙人臉嘴,一肚子邪火攪著怒氣亂竄,「我為正夫,他們為側夫,沒我同意,他們不許近你的身。」

  花蔭後傳來一聲輕笑,「你不妨再得寸進尺些。」

  鳳止臉色微變,起身轉過花蔭,見前方石亭中坐著四人,正細細嘗茶,一人一方,沒有他的位置,不由嘴角下拉,上前。生生把不凡擠開些,坐到他身邊,「那又如何?」

  惜了了手撐了下巴。另一手端了茶給他,「不如我給他來點什麼,讓他從此不舉?」

  開心眉一挑。「只要他不舉,這正夫之位,給他便是。」

  寧墨將茶杯一擱,「如此甚好。」

  鳳止變了臉色,起身要走,不凡按住他的肩膀,「才來,怎麼就要走?茶還沒喝。」

  鳳止望著眼前綠幽幽的茶水,哪裡敢喝。

  惜了了輕彈指甲。「毒這東西,何需進水這麼麻煩。」

  鳳止忙將惜了了手指抓住,「了了,我以前對你可不薄。」

  惜了了眨了眨狐狸媚眼,「你大還是我大?」

  鳳止心裡再不甘,卻也只能乾咳一聲,「你大。」

  惜了了睨了桌邊幾位一眼,「這幾位都在我前頭。」

  鳳止頭一回覺得這麼憋氣,瞪了端茶慢慢喝著的不凡一眼,「罷了罷了。你們四人一條褲子,我認栽,不分大小。」

  不凡四人相互對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又各自喝茶的喝茶。彈琴的彈琴,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心裡好不懊惱,他來是尋無憂談條件。結果條件沒談成,卻被這幾個煞星橫插一手,生生的截了過去,害他再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最後,開心好像是不好意思冷落了鳳止,一拍鳳止的肩膀,笑道:「我們知道冥界的事務繁忙,那丫頭,我們會多加照顧,你大可安心忙冥界的事,就算一年半載難回來一趟,也沒關係。」

  鳳止臉上烏雲滾滾,扭頭瞪向身後的無憂。

  無憂頭痛得揉了揉額頭,退著腳開溜,這種事,她還是別參和的好。

  出了後院,見千千神色古怪地匆匆跑來。無憂心裡一『咯噔』,「出了什麼事?」

  千千看了看左右,不見有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了她就走。

  無憂一肚子迷惑,無論怎麼問,千千硬是不說,只是將她拽上馬車,向婉城急駛而去。

  馬車到了一處饅頭鋪外,千千才叫車伕將馬車停在道邊,揭了車簾,向外指了指,在無憂耳邊道:「你看。」

  無憂湊眼過去。

  婉城雖然因為戰亂和小天女的事,亂了一陣,但真正的小天女的身份得到證實,加上靖南王打理有方,沒幾天的功夫,城中百姓已經恢復正常起居,城中仍如過去一般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除此以外,看不出外頭有什麼異樣,低聲問千千,「到底什麼事。」

  千千望了望天色,左右亂看,突然道:「來了。」

  千千雖然經常一驚一詐,但不是不靠譜的人,無憂見她神色慎重,忙又往窗外看去。

  卻見一個又老又殘,渾身是傷的叫化乘饅頭鋪的夥計給人撿包子的時候,突然瘸著腿衝上前,一手抓了一個饅頭,不顧饅頭鋪的夥計和掌櫃如何喝罵踢打,蹲下身,拚命地把饅頭往嘴裡塞。

  沒一會兒功夫,人群中又搶上幾人,對老叫化拳打腳踢,看裝扮,都是這條街上做買賣的夥計和掌櫃。

  任這些人怎麼打,老叫化全不反抗,唯一做的便是護著手中饅頭,不容人搶去。

  搶饅頭雖然不對,但那副又老又殘的身子骨,被這許多人子毆打,早晚打死,也委實可憐。

  無憂看不下去,躍下馬車,格開實實在在落在老叫化身上的拳手,「饅頭錢,我幫他給。」

  饅頭鋪掌櫃不認得無憂,見有人幫著給錢,也就停了下來。

  無憂取出二十來個鋼板,「除了這兩個饅頭錢,再包幾個饅頭。」

  話剛落,方才毆打老叫化的人哄鬧起來,「那他欠我們的錢,你是不是一起給?」

  無憂怔了一下,沒來得及回話,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叫了一聲,「她是常樂郡主。」

  這時人群裡不少見過興寧的人,也才看清面前這個布衣美貌姑娘的面貌,『轟』地一下,街上滿滿的人群,瞬間散去。那些想要錢的人也白著臉一溜煙地跑了。

  饅頭鋪的掌櫃臉色刷白,忙回頭,包了一大包饅頭,奔了回來,連饅頭帶無憂給他的銅板一起塞到無憂手中,扭頭回了鋪子。與夥計七手八腳的關鋪。

  無憂搖了搖頭,興寧的惡名的影響力真不是一般二般,明明人已經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小天女換了人,見了她仍畏如蛇蠍。

  蹲下身,「你受傷了。我幫你看看傷。」

  老叫化對她的話不理不顧,只是忙將剛才護在懷裡的饅頭塞入口中。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無憂看得心酸,把懷中一大包饅頭遞給老叫化,「慢慢吃,別噎著。」

  老叫化突然見這麼多饅頭是給他的,這才抬頭起來,滿是污垢的臉上推滿了笑,一把將那些饅頭抱在懷中。簡直如同抱了命根子。

  無憂看清那張臉卻怔了。不管那張臉再怎麼髒,卻不難看出,這是一張與她天上的父親天皇相同的臉。

  老叫化見無憂不動,只道是她不肯再把饅頭給她,慌忙起身,抱著饅頭,拖著傷腿,吃力地跳開。

  無憂心裡猛地抽緊,回神過來,想要追。卻被人拉住,回頭卻是不凡正向她搖頭。

  她掙了掙,不凡卻將她拉得緊,無憂看向前方。已經失了老叫化的人影,不禁著急,手腕反轉,巧妙地掙脫出來。

  不凡溫柔道:「你追了也沒用。」

  無憂心裡團了一團陰影,千千帶她來看這個人,絕對不會僅僅因為這個人長得像天皇,向千千看去,「他是誰?」

  千千心虛地指了指天,低聲道:「你也認出來了,是上頭那位。」

  無憂喉間微哽,一個天皇落成一個凡塵叫化,絕不會簡單,「怎麼回事?」

  「上車再說。」不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無憂拽上馬車。

  不凡身上有傷,無憂不敢與他拉扯,只得順著他上了馬車。無憂這時才發現駕車的竟是洪凌。

  等馬車離開鬧市,在城外僻靜處停下,千千才說出無憂做夢也不敢想的事。

  前幾天,千千一個人到婉城閒逛,想看看小天女換人,百姓會不會不再因為興寧仇視無憂。

  那天在小麵攤上吃了一碗麵,正要走人,一個餓極的老叫化,突然衝上來,將她剩下的那點麵湯吃了個乾淨。

  千千一眼就感覺他長得像極了上頭那位。

  夥計怕他髒,惹惱了客人,上來逐趕,老叫化嚇得打破了碗,夥計怒了,要打,千千忙幫他賠了碗錢,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千千心裡卻罩了層陰影,第二天再去集市,也是那個時間,又見老叫化,這回卻是搶了前頭糕鋪掌櫃的兒子咬了半邊,正拿去餵狗的糕來吃,嚇哭了小孩,惹來一身打。他的腿就是那天被打瘸的。

  她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蹊蹺,死活讓洪凌設法去上頭打聽,才知道。原來命宿天星回去後,將天皇所為宣佈於九重天,引起公怒,聯名請求佛主涉入,抹去天皇九百九十九世善人的名頭,打入凡塵,淪為乞丐,行乞九十九世。

  得知真相,便每天到婉城逛逛,總能看見天皇轉世的老叫化因為搶些要被人丟棄東西吃,而被人打,實在可憐。

  今天又見他徘徊在饅頭鋪外,忙回去尋了無憂過來,果然又看見老叫化因搶饅頭而挨打。

  「你最好當什麼也沒看見。」耳邊傳來不凡突兀的聲音。

  無憂明白,她、子言和鳳止,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拜天皇所賜,但天皇終究是她上一世的父親,現在看見他淪落到這處境,也免不了心傷。望著身邊那襲白袍,沉默無言。

  「你也幫不了,就算你幫得此世,只會讓他下一世,更慘。」不凡伸手過來,「下去走走。」

  無憂自然明白,天皇現在的命宿是上天定下,對他的懲罰,如果有意違之,只會更招來更強烈的反噬,輕嘆了口氣,把手放入他的掌中,怕他用力,拉扯到傷口,自行下車,「你也知道了?」

  不凡微微一笑,看了眼抱著膝蓋縮坐在車廂一角的千千,千千固然是性情中人,但有些事絕不能感情用事,洪凌識得輕重,離開前叫人帶信給他,他怕無憂一時心軟,出手干涉,匆匆趕來,好在到的及時,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如果他只是乞討,不搶,也未必會挨打。他做慣了帝王,習慣了掠奪,早不知何為乞討,受這些苦,也是難免。」

  天皇過去所為,著實可惡,落到這一步,也是罪有應得,但也著實可憐,但『奪』與『討』雖是一字之差,卻相差萬里,即便是將被人倒掉的殘湯,或要拿去餵狗的糕餅,那些人固然自己不會再要,但可以施捨給人,卻不容人搶奪。

  無憂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但人的感情又豈能是僅一句是非對錯,就能撇得開去,暗嘆了口氣,把話題岔開,「鳳止,他……」

  不凡低笑了一聲,「他叫人去收拾了東西,住進我們的院子,說開心不讓他好過,他也不會讓開心舒坦,過幾日回南朝,路上怕是要多一個人。」

  無憂怔了一下,鳳止不是喜歡和不凡鬥,怎麼換了開心?不過這樣也好。

  隨即偷偷一笑,做無賴,有時也挺不錯……

  「你身上有傷,不該出來。」

  「不防,躺得太久,出來走走,也好。」不凡輕握著她的手,垂了下來,闊大的袖口滑下,掩去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向前方慢步走去。

  無憂知道他是不放心,才帶傷出來,不由得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不管他心有多深,在他心裡,卻總想著她,事事為她。

  這樣的他,她又何必再去揣摩?

  這麼攜手走下去,就好。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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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4 06:24:21
番外-鳳止篇上

  雖然不凡他們四個認同鳳止,但對於佔了大便宜的無憂,難免心虛,同時也明白,讓他們五人習慣這樣的關係,得需要一些時間,而不凡重傷未癒,如果她這時與鳳止太過親密,難免讓開心他們心裡不快。

  再加上,她與鳳止在二十一世紀時,用那種似父女非父女,似情侶非情侶,似朋友又非朋友,但又如同家人一般生活了十八年,突然與他做夫妻實在有些彆扭。於是與鳳止之間,總有些若近若離的感覺,總是邁不出更近的那一步。

  而鳳止雖然認了栽,但終歸心高氣傲,不肯再拉下臉面,主動賴到無憂的床上去,省得在不凡和開心他們眼中落了下乘。

  再加上他被撕裂的魂魄雖然歸於體內,但與原先的魂魄重新融合不是一個輕鬆的過程,稍有不慎,就會岔了元氣,輕則魂魄受創,重則被邪魔乘機侵入,喪失原本的心性。

  索性先行離開北齊,前往南朝別院靜養,一來以便撕開的魂魄重新融合,二來也避開這尷尬處境。

  雖然鳳止是仙巫,尋常人不敢亂打他的主意,但畢竟魂魄重鑄十分凶險,無憂不放心鳳止一個人離開。但她必須暫時留下,協助父親完成清除雲仙和興寧造假遺留下來的後患,無法同鳳止一起前往。

  而鳳止又執意不肯多留,無憂正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惜了了抱了包裹,領著蛇兒說要陪鳳止一起先去南朝。

  原因是,要以桫欏國取代南朝,勢必會遭到南朝各方舊勢力的阻撓,不管用什麼手段清除障礙,都得熟知對方的動向。而要想知道對方的動向,最關鍵的就是消息。打探消息最厲害的自然是蘇家,那麼四魂之一的惜了了自然擔起這個擔子。

  話是這麼說,無憂卻明白,蘇家在南朝早已經滿佈信息網,哪裡需要惜了了親自前往。

  不凡和鳳止之間雖然是明爭暗爭。但二人之間卻又有著他們比不得的情誼,無憂擔心鳳止一個人獨行,不凡同樣不放心,他們四魂又是惜了了與鳳止處得最好。所以才讓惜了了陪同。

  雖然在鳳止想為大的時候,惜了了毫不猶豫地跟他另外幾魂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但不影響鳳止對這個小毒獸的喜愛。陪上有他的好茶陪著,自然不會那麼無聊,於是爽快答應。

  鳳止和惜了了都是極有地位的人,一般人絕不敢打上他們的主意,而且惜了了的毒更是無人敢惹。這麼安排,無憂十分滿意,滿心歡喜地送了鳳止和惜了了上路。

  惜了了除了對無憂有些不捨得,到也沒什麼,鳳止卻滿肚子不是滋味。感情那女人是巴不得他有多遠走多遠。

  無憂對鳳止的黑臉佯裝不見,只將為他們備下的新鮮瓜果塞了半車。又吩咐車伕路上千萬小心,別過於顛簸。

  鳳止得不到一句溫存的話,一張臉更難得得不是一般二般,冷哼了一聲,重重摔下車簾。

  等馬車走遠,開心才摸著鼻子笑看向她,「你這麼氣他,不怕把他氣出個三長兩短?」

  無憂大眼一眨,俏皮道:「我這麼氣他,難道不合你心意?」

  開心拉下嘴角,不以為然地『哧』了一聲,「拉倒吧,你不過是怕他魂魄不穩,在這裡廝纏,誤了休養,與我有何關係?」

  無憂被他毫不客氣地揭穿用心,尷尬地乾笑兩聲,逃了開去。

  ※※※※※

  三個月後,無憂望著眼前坐落在繁花幽谷中的別院,鳳止這傢伙京裡有房不住,偏偏住到這方圓十里沒有人煙的地方,害她費了好些功夫才找到。

  無憂經老僕指點,分花拂柳,繞過奇形山石,才看見鳳止泡在繁花堆裡的一處清泉裡。

  鳳止背對著她,一頭烏黑的長髮鬆鬆挽著,懶洋洋地靠在青石上,正託了個鳥架,逗著蹲在架子上的一隻大鸚鵡。

  水面上煙霧繚繞,卻是一處溫水泉,有風吹過,就有花瓣飄落泉中,飄浮在水面上,如夢似幻。他身邊放著個冰塊桶,裡面裝著大半桶的冰彈子。

  無憂嘴角微抽,不凡四人為改朝換代的事,忙得腳不沾地,而她和鳳止卻成了兩個閒人。閒也就閒吧,他還閒得如此享受,這般情形,如果讓開心他們瞧著,情以何堪?

  無憂的腳步很輕,鳳止卻似有所覺得轉頭過來,一雙狹長妖孽的眼眸,被熱氣熏得昏昏欲睡。

  看見無憂一身白衣站在花樹下,騙人的文淑恬靜,臉色即時沉了一沉。

  他雖然幽居此處,但對外界的事,並不是不知道,聽說她和不凡他們一道昨晚抵達南朝京城,他知道她會來,但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

  見她突然出現在這裡,意外中又似瞭然,但一想到離開北齊前,她那不冷不熱的模樣,不由來氣,仍轉回臉,將鳥架掛在頭頂一側橫出來的花枝上,闔目養神,對她不理不睬。

  無憂笑了笑,走上前,於泉邊坐下,順手拈了一個冰彈子在手上把玩,「還在生氣?」

  鳳止不睜眼,「對你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有什麼可氣?」心想,如果與她一一計較,早在一萬年前就被她氣死。

  但如果說真沒怨氣,不過是欺人騙己。

  無憂把冰彈子壓在他露在水面上的肩膀上,慢慢往前滾過,笑盈盈地目注於他,「如果不生氣,怎麼能這麼怠慢客人?」

  他被熱水泡得滾燙的肌膚,被冰彈子滾過,十分舒服,然她細膩的手指肌膚輕輕觸碰到他的裸露的肌膚,卻讓他整個身子,從裡到外更熱了幾分。

  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下水,乘她落水,慌亂之際,將她牢牢樓在胸前,唇湊到她耳邊,嗤鼻道:「你也算是客?」

  無憂這次來,就沒打算再與他分彼此,但沒想以一來就遇上他光溜溜地,連內褲也不穿一條地在這裡泡溫泉,被他緊緊抱住,胸貼胸,腿貼腿,小腹上還壓了個硬硬的熱東西,完全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一張小臉頓時燒得通紅,「這是你的別院,我怎麼不是客?」

  「是客,怎麼不叫老僕來通報一聲,直接闖來擾人沐浴?」鳳止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直,眼角浮上笑意,嗓聲變得啞沉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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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4 06:24:39
番外—鳳止篇中

  這幾個月,雖然能常常收到惜了了的來信,對他的情況也大概知道,但仍免不了地擔心,非要親眼看見他當真平安,才能放心,所以一到南朝就巴巴的跑來。

  無憂心想,如果如實告訴他,他還不得瑟上天?扁嘴道:「我哪知你大白天,脫得赤條條地在這兒泡澡?」

  在二十一世紀時,他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可從來沒通知她一句,就算她睡到半夜,他都可能突然出現在她床上,雖然每次他出現在她的床上,都是被她一腳踹了下去。

  鳳止失笑,轉臉向她看來,長得再柔美文秀,都掩不住骨子裡的那股直白和潑辣勁,他也想不明白愛上了她哪點,但不管想不想得明白,終究是愛上了。

  也正因為愛得糊塗,注定他贏不了她。但如果沒有她,他這一生,又當真快活?

  父親風流薄情,爹娘離心,讓他看輕世間所有男女情長,浪蕩無羈,冥界的生活讓他厭倦,才墜身魔道,成為魔君,然初入魔道的新鮮過後,又是百般無聊,日日不過是閒混打發時間,那般一千年,兩千年,倒也罷了,可是一萬年,兩萬年,數萬年都這麼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願意這麼無聊地活下去。

  直到遇上她,他死海般的心潭落入一粒小小的種子,看似微不足道,卻讓他終於有了想要的,隨著種子發芽成長,那種渴望也隨之成長,最後竟將他整顆心吞噬,拋起了驚天巨浪,再難平靜。

  不但想要她。因她而與那個人的相爭相鬥也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份,那個人在他眼中,本是一個全完不入眼的小角色。不想小角色竟有超出他想像的毅力,沒能如他所願的受上些苦難,就自行消失。而是越來越強,竟強到與他對持。

  他每次與那人相鬥。都想將對方捏死在手中,但同時又希望對方對更加強大,那樣才更加有趣。

  不覺中一年又一年下來,這種明裡暗裡的相爭,竟讓他鬥出了滋味,成了生命中另一份不可缺的樂趣。

  到得後來,他竟可以想像到如果人生中沒了這麼個對手。將會多麼無趣。

  他和那人之間,有個無憂牽扯,斷不去,也理不順,日後的日子應該會更加有趣。

  想到這些,心情大好,視線溜下,她身上白紗衣盡濕,貼在身上,透著裡面肌膚的顏色。煞是誘人,而胸前兩點突起的嫣紅,更是蕩人心魂。

  曾遊戲花叢,卻從不為女色所動的他。這時禁不住心神蕩漾,以對著她才會有的極度渴望上煽了一把火,真恨不得就此進入她體內,同她一起漂蕩在被慾望驅使的快意中。

  無憂哪能知道他此時心頭七轉八拐想了這許多,等了一陣,不見他出聲,隨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看見自己此時穿了更撩人過不穿的情形,窘得恨不得尋個石頭縫,一頭紮進去。手臂環抱胸前,身體下沉,想掩去水面上過於刺眼的春光。

  她動,他比她更早一步動作,手掌壓緊她被濕衣緊貼的薄削後背,胸脯向前,緊貼了她的胸脯,令她的手臂硬是橫不到二人之間。

  水波隨著二人動作輕輕漾動,撩得他裸露的肌膚酥酥地癢,而懷中抱著的又是他愛極,想極的女人,她胸前的豐潤柔軟隨著呼吸,一下一下擠壓著他。

  不管他過去再怎麼覺得男女之事無趣,終是個男人,如何抵得了此時的誘惑?凝視著騰騰熱氣中,她氤氳水眸,今日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再放她離開。

  無憂知道,不管不自在也好,彆扭也罷,既然要與他做夫妻,就得邁出這一步。

  眼前這張掛著水珠的妖孽面龐,不管放在哪裡,都絕對是迷死人不賠命,只要他往床上一歪,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不知有多少。

  但她一想到在二十一世紀時,他被她踹下床的種種古怪形態,特別最後那次,他不知在哪兒撈的那條,露了一點毛毛出來的黃色劣質小三角褲,以及被刀刃割過,從破縫中搖搖晃出來的一柱衝天,就忍不住笑場,再曖昧的氣氛也變了味道。

  鳳止與她身體緊貼,又見她雙眼帶著迷濛水光,含笑看他,哪想到她腦子裡裝的竟是他們在二十一世紀最後的那一夜,還道是她也禁不住此間的春色動了情。

  手沿著她背部凹陷緩緩撫下,最後停在挺翹的臀上,不再動。眼瞼垂下,微偏了頭,豔紅的唇慢慢向她的唇吻下。

  見眼前映著水光的粉紅唇瓣輕動,越加誘人,然那可愛小嘴中說出的話,卻叫他即時僵住,成了雷打的鴨子。不可思議地飛快抬眼,看向她在水霧中仍亮如星辰的瞳眸。

  無憂見他神情呆愕,想他是沒有聽清,重複問道:「你那條開襠的黃色三角褲還在不?」

  花瓣飄下,沾在鳳止妖媚的眼角,輕輕顫抖。

  無憂輕噓了一聲,太妖孽了,伸手輕碰花瓣,花瓣轉到她的指間。

  雪白的手指,粉紅的花瓣,落在鳳止的眼中,他小腹那股因她的話停止的熱流又開始蠢蠢欲動。

  無憂卻無知無覺地試圖將花瓣沾回他眼角,「以前我們雖然挺窮,但你也不至於去買那種地攤上都嫌太差的東西。我那會兒口袋裡雖然只得幾塊錢,但給你買條五塊錢的地攤貨,還是捨得的。」他的身板以及那東西比他妖孽的臉更驚心怵目,套上那俗不可耐的劣質黃三角,真是暴殄天物。

  鳳止鳳目半眯,臉色垮了一層又一層,最後只剩下一層鍋底。

  他那會兒能待在二十一世紀的時間並不多,又見不得光,所在的時間既要為她訓練的事忙碌,還得拚命洗盤子掙錢給她買小金弩,自然沒時間到處閒逛。

  一夜,無意中被一個到處躲著城管走鬼的老太太拉住,神秘兮兮地塞了這東西給他,說這是情趣,現在小年輕男女都喜歡這個,只要三塊錢。

  他過去雖然遊戲花叢,但都是女人爬上他的床討好他,他哪為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花過心思?

  再說他在電視和雜誌上確實常看見二十一世紀的男男女女在上床前,都穿著那麼樣的緊繃在身上的東西,而無憂的陽台上掛著的那些五彩旗也都只得巴掌大小的面料,所以也認定無憂多半是喜歡的。至於是不是劣質的,他哪懂?

  眼見要與她分開,希望能在最後的時間與她之間有所突破,才穿上那東西,結果好事沒辦成,被她一刀飛來,成了開襠褲,活活出了一回醜。

  這事不提也罷,提了,直讓他鬼火亂冒,恨不得把懷中女子掐死。

  明明是怒到極點,嘴角卻勾出邪魅地笑,「你是想故意氣我,是吧?」

  其實無憂並不是故意氣他,只是與他一起就會想到許多好笑的事,實在難像和那幾位一樣,自然而然地被男女之間的曖昧情愫盈繞。

  或許真是太熟悉反而妨礙男女之間的進一步發展。就算是現在這樣就算是不裸比裸了更讓人遐想菲菲的處境,她都難顯出嬌羞的小女兒神態。

  「鳳止,我想……我們還是再等等,我對著你,實在是想笑……」

  鳳止天生靈骨,小小年紀修為就已經達了天境,既為冥王,也是魔界之主,一直高高在上的他,難免骨子裡儘是傲氣,以及唯我獨尊的霸氣。偏偏到了這小女人面前,卻成了笑料,這讓他很是惱火。

  等?他等了一萬年,等來的是她見了他就想笑,還需要再等下去?

  他沒這麼好的耐心,沉著臉重哼了一聲,突然將鬆開環在她身體上的雙臂,出其不意地扣了她的兩隻手腕,身子傾,將她壓上身後青石。

  無憂眼角見兩側黑影閃過,臉色微變,低呼了一聲,「小心。」正要有所反應。

  手腕卻被鳳止扣得更緊,眨眼間,手腕已經被黑影纏住,緊接著身體被拖高來,拽出水面。

  無憂陡然一驚,但終究是從小受過訓練的人,固然心驚,卻還能保持鎮定,看向手腕,發現纏在手腕上的竟是青石旁的兩棵不認得的纏藤植物。再看鳳止,正鬆開她的手腕,眼角含笑地一點點看下。

  她被纏藤拽出水面,濕衣順著身上的凹凸曲線緊貼在身上,身形完全暴露,窘態豈是方才泡在水中能比的?

  無憂臉上頓時像起了火,熱辣辣地一片,突然明白過來,這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一時大意,中了鳳止這傢伙的招了,「快放開我。」

  鳳止將她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才抬眼起來,手指拂過她胸前突起的那點嫣紅,引來她身子輕輕一顫,笑道:「你不是想笑嗎?我倒是要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無憂小臉漲得通紅,抬腿踢他,他立在水中,動作卻極為靈敏,輕巧避開她飛來的腿,順手在她腰裡一抽,反而解去她紗裙裡的褲帶,害得她這一踹,沒能踢到他,卻將裡褲褪去,氣得她險些背過氣去,還想再踢,卻見他另一隻手中拽著她外袍衣帶。

  一旦衣帶解去,紗衣滑開,她可真是原形畢露,即時變了臉色,那腳哪裡還敢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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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4 06:24:56
番外—鳳止篇下

  鳳止雖然被封了仙術,在這凡間,又不曾學過武,所以身手上絕對比不過無憂。如果硬對硬,他只能吃啞巴虧的份。但以前訓練無憂的人,全由鳳止來安排,她每一個教官,他都再熟悉不過。

  由於她身體大傷過,又是穿魂而來,與尋常凡人終是不同,所以每開始一輪新的訓練,他都必定事先瞭解得一清二楚,以免傷了她。因此最熟悉無憂的身體狀況,以及弱點的,是他。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乘她不備,巧妙地將她制服。

  無憂安分下來,像死魚一樣攤在青石上,身上線條倒也罷了,反正過去也不是沒穿過緊身衣,比基尼。但上頭的那兩點紅,太過刺眼,偏偏纏在她手腕上的纏藤不知是什麼東西,硬是讓她掙不出手來遮上一遮。而水裡那位,一雙賊眼更是肆無忌憚地亂看,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瞪圓了眼,「看夠沒有?」

  鳳止笑了笑,不但不轉開臉,反而緩緩拉動手中拽著的長腰帶,「才開始,怎麼能看夠。」

  無憂瞪著他的手,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與男人顛鸞倒鳳,和擺在明處供人觀看的感覺全然不同。

  「混蛋,你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無憂又急又惱,紅從臉上一路紅下脖子,也顧不得走不走光,一腳向他踢去。

  鳳止握住她的腳踝,順勢上前,向她俯壓下去,結實修長的雙腿隔著濕衣,感覺到她腿側的溫度。

  眼角笑意更濃。他巴不得她不放過他,手一抖,透濕的紗帶從她腰間抽去。落在泉邊花樹上,垂入水中,攪著水面的花瓣起起伏伏。讓熱意騰騰的泉潭憑添了幾分春色曖昧。

  低頭吻上她的眼,唇上的溫熱在她眼上化開。唇漸漸下移,蜻蜓點水的拂過她的唇,輕咬了咬她喉間,接著一路向下,慢慢游上她柔軟的起伏,最終隔了衣衫,含上迷人的嬌紅花蕾。滾實的玉珠在舌尖滾過,清甜的梅香帶著泉水的清新,在他唇舌間化開。

  他無數次幻想著她的滋味,這時方知她竟是如此美妙,美妙得讓他瞬間淪陷,手掌滑進她的濕衣,覆上另一邊的柔軟豐潤,滿滿地一手,肉乎圓實的果粒在掌心中滾動,似癢。又似麻,妙不可言,更讓他不能自抑,心跳失了頻率。胡亂蹦竄,是他過往遊戲花叢中從沒有過的急切,唇舌間的動作也不由地熱切粗重,恨不得將她整個吸入腹中。

  靈活的手指地把玩一陣,揉揉捏捏地慢慢往下。

  無憂呼吸一窒,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鳳止觸到她腿間濕滑觸感,抬眸向她的眼望去,邪魅一笑。

  無憂的腦子『嗡』地一下,從耳根子一直燙下腳底,自我安慰,是被溫泉的熱氣蒸的。

  低頭從他微垂的長睫下看見濃濃的慾望和渴望,是上萬年的愛戀一點點積累沉澱下來的渴望。哪裡還笑得出來,心間只有深深地心痛緩緩流淌。

  纏藤彷彿感覺到她的心痛,無聲地滑開,無憂指尖輕輕拭去他眉稍的水滴,手指撫上鳳止滾燙的面龐,「這些年,辛苦你了。」聲音低啞輕柔。

  鳳止怔了,她從來沒有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和他說話,僅這一句話,將二人間的隔閡完全消去。

  這些年,他確實覺得辛苦,甚至委屈,但又有些無奈,常常想,如果她認識他在先,或許不會是如此。

  將彼此的心一層層的剝,直剝得鮮血淋淋,痛不欲生,絕望之時,才看見被她深埋著的真心。

  一萬年,卻也不算太晚。

  他半晌才回神過來,感受著她手指在面頰上輕輕摩挲的溫存暖意,眼裡的邪意漸漸變成溫柔。

  剛才還想著用些古怪的法子,好好地折騰她一翻,解解這些日子存下的怨氣。可這一瞬,哪裡還有怨氣,只有對她濃濃的愛和慾。

  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地吻上她,同她一起沉入水中,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漸漸結合,於溫流繁花中抵死地纏綿,一萬年渴望終在這一刻得到圓滿。

  也不知過了多久,繁花叢中的喘息才漸漸平息。

  她仰頭,望進凝視著她的那雙琥珀般的眸子,疲憊地一笑,手臂纏上他的頸項,把他拉了下來,他的體重讓她感到心安,唇輕貼上他的耳,「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慢慢補償於你。」

  他細長的眼角微微挑起,「既然如此,不如再來一次?」

  無憂臉上發燙,卻笑著吻上他……

  有風拂過,花瓣飄落,掩去泉中再次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妙曼身形。

  ※※※※※

  雲層深處,祥雲滿足地輕嘆了一聲,合攏雲層,看向身邊沉著臉的冥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滿意這樣的結果,但你能有更好的辦法?」

  冥后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她雖然惱丈夫花心,妻侍隨處可見,但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卻哪能願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已經有了丈夫的女人?

  為了讓兒子離了無憂,她能做的全部做盡,甚至甘願被雲仙利用,任她下凡。

  雲仙犯下的那些滔天大罪,她雖然並沒參與,但同樣脫不了的關係,如果不是丈夫下凡與兒子一起將小天女保下,她此時哪還能站在這裡?

  那時,她寧肯將自己毀去,也希望能保住兒子,結果換來的卻是鳳止心死,欲化魂散魄。

  這些年,她與丈夫離心,兒子就是她的一切,如果鳳止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不敢想像。

  現在的這個結局,雖然不是她所願,起碼,鳳止去了死心。而且他是快活的。這樣也就罷了。

  冥王上前,拉住妻子的手,「那些年。我對不住你,以後我身邊再無他人。」他活了幾十萬年,直到經歷了這些。險些失去兒子,才明白親情可貴。而那些煙花風塵,不過是過往的雲煙。

  冥后掙了掙手,反被冥王握得更緊,她睨了眼凡塵中攬著無憂已然熟睡的鳳止,心軟了下來,如果不是他與丈夫離心,鳳止又豈會不願留在冥界。

  鳳止表面上浪蕩不羈。但身為母親,她如何能感覺不到兒子的孤獨和無助?

  不管為兒子也好,還是為了以後的安寧,拒絕丈夫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 番外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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