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鷹] 仲裁者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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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煎熬

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只有情緒，累積著。



　　班級羽球隊的練習依然進行著，高雅安和陸翔威都有穩定的進步，但原戩進步的幅度卻極為驚人，只是司空曉再也沒有答應跟他進行一對一的單打對決。



　　王于安則像沒事一樣繼續練球，但她不再跟司空曉說話，事實上，她也不跟其他人說話，像是把自己重新封閉了起來。



　　如果季小凡有任務可以找王于安出，或許會讓王于安心情轉換一下，但偏偏一個禮拜以來，老大都沒有再給他們任務，所以季小凡也沒有來找王于安。



　　另外天使和顏以琳這一對，感情則是持續升溫中，既然知道了可以出去六小時不會有問題，顏以琳又帶亞法洛去看了一次電影，甚至在週末的時候帶亞法洛去逛了百貨公司。



　　不過顏以琳還是不跟亞法洛「街吻」，亞法洛從電影、漫畫中更加了解人類交往的心態後，也漸漸學會了有些事情其實直接說出來是會讓對方很困窘的。雖然亞法洛並不覺得自己需要改變，但他也開始體貼顏以琳，盡量不要說出太「直接」的話。



　　李妮的情況並未好轉，季小凡每天晚上都睡在醫院，陪李妮說話或唱歌給她聽。雖然李妮還是處於精神崩解的狀態之中，但只要聽到季小凡的聲音，她的瞳孔就會略微放大，肌肉也會稍稍放鬆下來。



　　「我會陪著妳……」季小凡緊緊握著李妮的手，在李妮正常的時候，他想都不敢想牽手這件事，但現在精神崩解的李妮，她所剩下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

　　「妮……快好起來……」



有人笑著、有人哭著、有人逃避著，有人等待著、有獸無條件地守護著不愛牠的人、有天使和心愛的人一起感受著美好。



如果活著，可以不要有太快樂或太悲傷的事，那就是一種單純的幸福。



但是沒有辦法。



這世界上……沒有單純的幸福……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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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傍晚，原戩在結束練球後，自己一隻獸在街上遊蕩著。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王于安說話了，王于安封閉自己的同時，原戩也開始克制自己再去打擾王于安的念頭。



　　我只需要守護……



　　原戩並不是放棄了王于安，而是在他單純的思考模式中，既然自己會帶給王于安困擾，那對她最好的方式，就是默默地守候她。



　　但原戩莫名地，有時會感到一些悲傷。雖然獸跟天使是死對頭，但他們卻有相同點，那就是他們的生存模式往往是孤獨的，他們注定孤獨。



　　但依然會感到悲傷……



　　原戩經過了一家數位用品店，裡面的音響正撥放著一個女歌手的歌，原戩被女歌手高昂尖銳的聲音吸引，停下了腳步。



　　歌曲正好撥放到第二段的主旋律，原戩仔細聽著，聽懂了幾句歌詞。



　　「得不到，也不要乞討。」



　　「怎麼做，不需要別人轉告。」



　　「在陷得太深的海底，我也只剩下自己，能依靠……」



　　原戩聽完整首歌後，忍不住走進店中。



　　「少年耶！要看什麼？！」老闆是個中年男子，熱情地招呼著。



　　「剛才那首歌……我想要再聽。要怎麼買？」



　　「我們這裡不是唱片行啦！不過你可以買個mp4啊！我這張CD有多的，送你一張，還可以幫你灌歌進去。」



　　「mp4？灌歌？」



　　「對啊！還可以看影像喔！要不要？！還是你只要mp3，聽歌就好？」



　　「聽歌就好，要多少錢？」



　　「看你學生，推薦你平價一點的，九百八就有。」



　　「嗯……」原戩伸手探了探口袋，那個人每個月會給他兩千元的生活費，用到月中剛好剩一千出頭。



　　沒什麼大不了……餓也不會餓死。



　　「我買一個，你幫我灌那首歌。」



　　「只要那首歌嗎？還要不要灌這張CD其他的歌？」



　　「那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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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去哪裡？」亞法洛現在已經對於牽起顏以琳的手已經感覺相當習慣，他緊緊地握著顏以琳，像是不想讓她有一分一秒離開自己身邊。



　　「今天不看電影了，我們去個浪漫點的地方。」顏以琳神秘一笑：

　　「去只有我們兩個的地方。」



　　「哪裡？」亞法洛好奇地說道。



　　「別問啦！」



　　顏以琳帶著亞法洛搭公車往新北市的方向坐，然後在快要到橋的那一站下車。亞法洛跟著顏以琳走了一段路，跟著走樓梯爬上一道很高的「石牆」。



　　「哇！」亞法洛站在石牆上，看著眼前的景象。



　　石牆就是最高點，眼前一道樓梯向下，但延伸過去，不再是冰冷灰暗的馬路和房屋，而是一大片綠地，左右邊甚至還有些小小的樹林。越過綠地再往前望，則是一條寬廣的河流，夕陽餘輝映照在河流上，泛起一片金光。



　　「好漂亮喔！」亞法洛興奮地叫道：

　　「這什麼地方啊？！」



　　「河濱公園。」顏以琳微笑：

　　「這一個區塊很少人會來。」



　　一人一天使牽著手，走下樓梯，漫步在寧靜的河邊。



　　時間對他們來說似乎沒有了意義，因為他們有彼此在身邊，走著走著，顏以琳將身體輕輕靠向亞法洛，感受他身上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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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戩將耳機放入耳中，按下播放鍵。



　　Mp3裡只有一首歌，所以也不用費心選擇。



　　原戩並不知道唱歌的女歌手叫做李佳薇，也不知道這首歌叫做「煎熬」。他只是單純地陷入了旋律和歌詞中。



　　「早知道，你只是飛鳥。」



　　「擁抱後，手中只剩下……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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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曉走在回家的路上。



　　結束練球後，又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王于安雖然不再來找他說話，但是若有意若無意的眼神飄來，每一次都讓他忍不住想要躲避。



　　以前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我是「仲裁者」……



　　司空曉面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應該說沒有任何表情，但這不代表他心裡不會思考，不代表……他不會痛。



　　司空曉經過無人的公園，他走到公園裡的一個小型攀岩壁前面，伸手撫摸著上面突起的岩石，閉上眼睛，去感受那不規則，感受那錯亂帶來的生命力。



　　「當了『仲裁者』，就必須將一切都捨棄，剩下的，只有規則。」



　　「但是……」



　　「沒有但是，『仲裁者』的使命是絕對的，維持『平衡』是你的唯一任務。任何足以影響到你決定的事物，都必須捨棄。」



　　「那我……不就沒有自己了嗎？」



　　「你是『仲裁者』，曉。」



　　「你不再是自己了……」



　　「永遠都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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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安，妳回來了嗎？！」



　　「吃晚飯了沒？！怎麼又一回來就進房間？！」



　　「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叛逆？！」



　　王于安把臥室的燈全部關掉，趴在床上，將臉深深地埋入了枕頭中。



　　不要管我……都不要管我……



　　因為他不管我了……他不要我了……

　

　　「我想要，安靜地思考。」



　　「天平上，讓愛恨不再……動搖……」



　　「一想你就平衡不了。」



　　「我關燈還是關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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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王于安。」



　　司空曉將額頭貼上石頭，一陣冰涼傳來。



　　「如果你不理我，為什麼要來救我？！」



「你說啊！為什麼要救我？！曉！看著我！為什麼暑假過後你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啊啊啊！！」司空曉猛然一拳搥上了人造岩壁，雖然岩壁的硬度不像真正的石頭，但依然讓司空曉的拳頭當場濺出了血。



　　「你必須跟我比，曉。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



「好……好……司空曉！我會忘了你！」



　　「啊啊啊啊啊！！」司空曉一拳又一拳地搥著，至高無上的「仲裁者」，在無人的公園吶喊著，像是沒有痛楚一般，瘋狂地摧殘著自己的拳頭。



　　「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火在燒。」



　　「燒成灰有多好。」



　　沒有妖魔看見他。



　　沒有獸看見他。



　　沒有天使看見他。



沒有人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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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



　　「妮？！妳醒了？！妳醒了嗎？！我是小凡！！我在這裡！！」



　　「小凡……快走……我來擋……」



　　「妮……」季小凡一驚，看著眼前的李妮，她眼神依然散亂，並沒有清醒，她的精神崩解已經開始由內而外擴散，她的行為將會開始失序，並逐漸瘋癲。



　　「快走啊！！朱厭就要來了！！快走啊！！」李妮的身體並沒有動，她甚至也沒有望向季小凡，她只是瘋狂地揮舞著雙手，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並不斷重覆喊叫著。



　　季小凡用力握住了李妮的手，再輕輕地將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



　　「不，我不會走。」

　　季小凡淚流滿面：

　　「這次我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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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坐在椅子上。



　　他一個人已經坐了很久，最後他從辦公桌最底部的抽屜，拿出了一個陳舊的相框。



　　信看著相框裡已經泛黃的相片，微微地笑了起來。



　　相片上信在左邊，老大在右邊，他們都還很年輕，笑得很開心。



　　中間是一個短頭髮、充滿英氣的女孩，她的五官相當漂亮，但穿著就像男生一樣。她一手捏著老大的耳朵，另一隻手則在信的頭上比了個V。



　　信一動也不動看著照片，他唇角的笑意依然彎著。



　　但淚水，滴到了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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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戩化身成為銀色獵豹，在因為月光而明暗交錯的屋頂上縱躍奔馳著。



　　牠越奔越快，越奔越急，像是一道銀色光束般閃耀著。



　　但牠沒有方向。



　　也沒有目的。



　　牠只是盡情地跑著，燃燒著牠的生命而跑著。



　　牠拋下了所有外在的束縛，只留下耳機還在牠的耳中，耳機線則在牠的耳上纏繞了好幾圈，銀色的MP3飄揚耳後，跟牠似乎也融合成了一體。



　　什麼都不剩了。



只有音樂和風。



　　「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　　



「火在燒，燒成灰有多好。」



「叫思念，不要吵。」



　　「我相信我已經快要，快要把你忘掉，跟寂寞，再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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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法洛……」



　　顏以琳停下了腳步。



　　亞法洛也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顏以琳，夕陽已經沒入地平線下，昏暗的天色中，顏以琳的面容是如此美好，如此讓人心為之顫，目為之搖。



　　亞法洛輕輕將顏以琳拉近，低下頭，用唇，吻上她的唇。



　　「早知道……你只是飛鳥……」



　　「擁抱後，手中只剩下……羽毛……」



　　亞法洛和顏以琳深情地吻著，像是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所以他們也沒有察覺，遠處幾個黑影，注意到了他們。



　　黑影們交頭接耳了一陣子，跟著他們開始移動。



　　向著一人一天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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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答案是D，這些話是信自己講的，但其實大部份是對的。尤其是有關天使的部份，天使不被允許殺人，亞法洛剛下來時差點殺了季小凡是意外，他自己並不知道，但他絕對不能用自己的意志去決定要殺人。



　　　另外E這個答案其實也是對的，這世上，無分對錯。



<本次謎題> ：寫完這一章其實我情緒也很激動，我是不斷聽著「煎熬」這首歌在寫的。所以現在要寫謎題情緒一下子回不來。



　　我想再拿顏以琳和亞法洛的命運來做題目的話，對他們太殘忍了，今天我們不猜謎了，請大家分享這一章的心得吧！不管想寫的是司空曉和王于安、無法無天又孤獨的獸、季小凡和李妮、亞法洛和顏以琳，或甚至是神秘的牧師信……只要有分享任何心得就有 7 點，我會選出最觸動人心的三篇回應另外再給予獎勵 15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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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比黑暗更加黑暗

「卿卿我我喔！！」



　　「哇喔！羨慕哩！」



　　接連兩句話從不遠處傳來，亞法洛和顏以琳都吃了一驚，連忙轉頭望去。



　　只見到三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髮型也亂七八糟的年輕人，朝向他們走來，他們都穿著不合身的T恤及垮褲，身上有著形狀怪異的刺青。



　　「妖魔？！」亞法洛面色驟變，將顏以琳拉到他背後。



「不是……應該只是些無賴人類……」顏以琳看了看錶，時間才過三個小時，妖魔不可能出現。但是……



　　「是人類嗎？那就好了。」亞法洛鬆一口氣，他因為跟顏以琳戀愛所以心情甚好，對所有人也都充滿了善意，便主動打招呼道：

　　「你們好啊！」



「好……好你媽啦！」走在最前面，頭髮染成半紅褐色的無賴頭子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有馬子當然好，拎爸又沒有！」



　　「……」亞法洛聽不太懂他在說些什麼，卻可以感受到惡意，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顏以琳緊靠著亞法洛，不敢探頭，同時開始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抖。



　　妖魔不會出現，但是……人類有時……比妖魔還更可怕……



　　「交點戀愛稅吧！阿呆！」無賴頭子走上前兩步，臉快要貼上亞法洛的臉：

　　「拿來啊！！」



　　「戀愛……」亞法洛聽不懂對方在講什麼，顏以琳趕緊從皮包中拿出皮夾，取了兩千元給亞法洛，低聲說道：

　　「給他們。」



　　「為什麼？」亞法洛不明白，訝異地問道。



　　「X！叫你給就給還為什麼！！」無賴頭子一把搶過錢，不屑地道：

　　「還是查某識相，長得又水，怎麼會跟你這種阿呆？」



「我們走吧！」顏以琳拉著亞法洛衣袖哀求道，亞法洛點頭，轉身跟著顏以琳離去。



　　「等一下。」



　　才走不過兩步，一道讓人聽了就不舒服的聲音卻又從後面傳來。卻是一個染金色頭髮，有一對瞇瞇眼的混混開口說道：

　　「志哥！這樣就放過他們太無趣了吧！我最討厭的就是外國人把我們的妹啦！」



「對嘛對嘛！美女別走嘛！幹嘛跟外國人？留下來陪我們啊！愛用國貨啦！哈哈哈！」另一個個子矮小，頭髮卻弄成雞冠頭的無賴邪笑。



　　「別太過份了！下流！！」顏以琳怒叱，跟著拉了亞法洛就走。



　　「唉呦！很嗆喔！怎麼男的不敢吭聲啊！還要靠查某來保護啊？！」被稱作志哥的無賴頭子一個大跨步，趕到一人一天使的前面，伸手攔住了顏以琳，他充滿刺青的手幾乎便要碰到顏以琳的身體，顏以琳忍不住伸手用力將他的手揮開。



　　「別碰我！！」



　　「X！」志哥惱羞成怒，狠狠罵道：

　　「拎爸就是要碰妳！怎麼樣？！」



　　說完他便伸出手往顏以琳臉上摸去，這一次顏以琳來不及反應，臉被他摸到，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湧上，讓顏以琳忍不住想吐。



　　「不要碰她！！」亞法洛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擋在志哥和顏以琳中間，大聲說道。



　　「呦呦！大帥哥講話囉！」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是妖魔派來的嗎？！」



　　「哈哈哈哈！他在說什麼啊？！」瞇瞇眼笑了起來：

　　「這外國人秀逗秀逗！」



　　顏以琳全身顫抖，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雖然河濱公園人少，但這裡畢竟不是荒郊野外，只要往馬路或停車場那邊跑都有可能遇到人。她略略靠近亞法洛，小聲對亞法洛說道：

　　「快跑！」



　　亞法洛微微一愣，但他馬上領悟過來，跟著顏以琳用全力往停車場跑去。



　　「X！」志哥愣了一下，跟著大聲罵道：

　　「跑得掉嗎？！追！！」



　　顏以琳估計錯誤了。



　　她跑步的速度遠遠不及三個惡棍，而亞法洛為了要保護她，還跑在她的後面。志哥很快就追上亞法洛，從背後猛力一推，亞法洛登時被推倒在地，因為跑步的衝力而讓他狼狽地在地上滾出好幾圈。



　　志哥跟著追上顏以琳，從後面用力捉住她的手臂，一把將顏以琳扯住，用力拉轉了回來，顏以琳手臂劇痛，忍不住哀嚎起來。



　　「想跑？！我們說你們可以走了嗎？！X！」



　　顏以琳大口喘著氣，頭髮因為奔跑而散亂，被捉住的手臂很痛，但她沒有繼續哀叫。她看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神情痛苦的亞法洛，跟著她抬起頭，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在志哥臉上。

　　

「X！賤人！」志哥一手捉著顏以琳的手臂，另一隻手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這一掌極重，顏以琳的唇角登時溢出了鮮血。



　　「以琳！！」亞法洛勉強爬了起來，衝過來想要攻擊志哥，一旁瞇瞇眼卻早就準備好，從旁邊狠狠一腳又把他踹倒。



　　雞冠頭跟著走了上來，拍了拍志哥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樹林說道：

　　「志哥！那裡！」



　　志哥轉頭看了看，臉上表情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

　　「你是說……在這裡？」



　　「志哥你會怕喔？上次那對情侶不也是這樣搞？！捉不到我們的啦！」



　　「志哥！這次這個好漂亮！我也要啦！你完換我！」瞇瞇眼狠狠踢了倒在地上的亞法洛好幾腳，跟著也湊了過來。



　　志哥看著因為聽到他們的對話，而讓恐懼爬滿臉上的顏以琳，他的眼中燃起了邪惡和欲望的火燄，跟著忽然用力將她向樹叢拖了過去。



　　「不要！！不要！！救命！！亞法洛救我！！不要！！！」顏以琳尖叫起來，她不斷掙扎抗拒，卻被力氣極大的志哥拖行在地上。雞冠頭上前一腳踹向她的肚子，顏以琳痛得身體蜷曲，雞冠頭卻又摀住了她的嘴巴罵道：

　　「臭婊子！要叫等下再叫！！老子讓妳叫到爽！」



　　顏以琳的眼中湧出了淚水。



　　亞法洛……救我……救我……



　　「那個男的，打昏他！別讓他來礙事！」志哥一邊拖著顏以琳，一邊跟瞇瞇眼說道。



　　亞法洛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滿臉是血，甚至已經看不清眼前究竟發生什麼事。



　　但他知道顏以琳被拖走。



　　他也聽到了顏以琳求救的聲音。



　　他心裡充滿了憤怒，對眼前三個人類卑鄙無恥至極的行為感到憤怒，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憤怒。



　　天使不能有任何殺害人類的念頭。



　　瞇瞇眼走到亞法洛面前，打算要再痛毆他一頓，卻發現亞法洛的樣子有些怪異。



　　「我會保護人類，我會保護以琳，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沒辦法……」亞法洛站著，喃喃自語著，憤怒充盈，反而顯出某種奇異的沉靜：

　　「我沒辦法……我要殺了他們……我沒辦法……我要殺了他們！！」



　　不能殺害人類，這是你絕對的使命，不得違背。



「我做不到！！！」



　　亞法洛抬起頭，對著天上大吼出來，眼睛的瞳色開始有了轉變，轉成一種邪異的紫色。他感受到巨大難以想像的痛苦，身體有如火灼一般刺痛，他忍不住跪了下來，用手捉住自己的頭髮。



　　「啊啊啊啊啊啊！！」



　　拖著顏以琳的志哥停下腳步，轉頭望向忽然狂叫起來的亞法洛。



　　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亞法洛單腿屈膝跪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痛苦地吶喊著，然而隨著他的吶喊，他背部逐漸突起，淺藍色的襯衫被撐破，跟著竟然從裡面冒出了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黑色羽翼緩緩地伸展開來，從左邊尖端到右邊尖端的長度幾乎有六、七公尺，在月色映照下，有如地獄來的惡魔一般充滿了邪異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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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拜恩猛地一震：

　　「能天使墮落了？！！為什麼之前沒有他的氣息？！！」



　　拜恩閉上眼睛，開始感受遠處傳來的神意量能。



　　「第三位階……不……還在成長……第四位階……可惡！！！還是發生了！！」



　　「召集妖魔！！奧薩羅斯！！」拜恩大聲說道：

　　「召集全臺灣的『上位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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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戩猛地停了下來。



　　天使！！



　　很強的天使，是上次那一個。



　　但比上次還要更強！



　　原戩的奔馳終於有了方向和目標，牠調頭，對著天使所在之處跑去。



　　一位西裝筆挺，有著鷹勾鼻和瘦削臉頰的大老闆，離開了高級晚宴，坐電梯上到大樓屋頂，他手持裝著紅酒的杯子向著河濱公園的方向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向虛空跳了下去。



　　一名身材魁梧的計程車司機將他的客人趕下了車，跟著豪爽地大吼，踩足油門開始衝刺。



　　一個衣不蔽體的檳榔西施猛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檳榔甩到想要吃她豆腐的客人臉上，大踏步走出了檳榔攤。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站在公園的涼亭中，負手於後，遙望著河濱公園的方向。



　　他身旁一隻流浪狗正對他吠叫著，彷彿感受到了他身上某種不知名的危險氣息。



　　老者看都不看流浪狗一眼，他滿佈皺紋的雙眼卻擁有銳利無比的目光，忽然他的身形開始起了變化，幾秒之內，原本的老者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跟小型汽車一樣巨大的白色蒼狼。



　　流浪狗像是看傻了一樣動都不敢動，白色蒼狼瞥了牠一眼，流浪狗立刻悲鳴一聲，夾著尾巴逃了。



　　白色蒼狼開始奔跑，牠的速度甚至比原戩還要更快，快到路上的人只看到白影劃過，卻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



　　天際一隻大冠鷲從遠處飛至，牠的喙上還殘留著幾滴紅酒，只見牠盤旋於白色蒼狼上空，尖銳地啼鳴了一聲，然後往河濱公園俯衝飛去。



　　一台黃色計程車從轉角衝出，差點撞到白色蒼狼，白色蒼狼瞬間轉換方向，跟著繼續衝刺。



　　「哈哈哈！頭！別跑那麼辛苦啦！！上車啊！！」計程車司機煞住車，搖下車窗豪爽地大聲笑道。



　　白色蒼狼不理會他，一下就消失了蹤影。



　　「這麼久不見了，還是一樣的脾氣啊！」計程車司機搖搖頭，後門卻忽然被打開，坐進一位不管是長相、身材或是衣著都絕對讓人臉紅心跳的女子。



　　「老子今天不載客喔！」計程車司機頭也不回，粗魯地說道。



　　「你會載的，因為我跟你的目的地相同，大不了免費再送你一盒檳榔。」女子媚笑道：

　　「到河濱公園。」



夜裡的台北沸騰了。





　　老大接起響了十幾聲的手機。



　　「什麼事啦！我在玩PS3耶！！」



　　「老大！！我是『觀察組』小侯，組長說能天使覺醒了！」電話那端傳來焦急的聲音。



　　「什麼？！我又要出國避難了嗎？！」



　　「不用，老大！但組長說這次更麻煩！」



　　「哪裡麻煩？！還有什麼事會比多一個四階的能天使要更麻煩？！」



　　「多一個四階的墮落天使？」



　　「什麼？！」



　　「祂成了墮落天使……」



　　「該死！！各分部長聯絡了沒？！」



　　「都聯絡了！台中分部長說剛喝了酒，酒後不開車。花蓮分部長說晚上開蘇花高太危險，高雄分部長說機票太貴了，要你自己加油。」



「加油她個頭！！太貴了不會坐高鐵嗎？！叫她去死一死算了！」

老大大聲罵了出來：

「每次有大事，妖魔說集合就集合，天使說出現就出現，獸不用講就會自己跑過去，只有我們組織的在搞笑！！」



　　「沒辦法啊……我們還要靠交通工具……」



　　「算了！聯絡所有在北部的戰鬥小組！要他們立刻前往集合！！等一下……地點在哪裡？！」



　　「河濱公園，我傳定位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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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曉停下了他的拳頭。



　　血不斷滴落，染紅了石壁。



　　但他臉上卻又回復一貫的平淡，沒有任何表情。



　　他抬起頭，目光轉向某個方向。



　　「第四位階，墮落天使。」司空曉喃喃自語。



　　「你是仲裁者，曉。」



　　「對，爺爺。」



　　司空曉的表情雖然平靜，但眼神卻透現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是『仲裁者』。」



　　司空曉開始邁開步伐，不快，也不慢，平淡地就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然而才走了幾步，他卻又抬頭看了一下「河濱公園」的方向，發現距離相當遙遠之後，忍不住喃喃自語地再說道：

　　「不過身為『仲裁者』……好歹也該有部機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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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有些心得不論長短都有7點喔！所以沒寫的可以快去補。比賽時間延長到明天晚上，除了前三名額外15點外，還會選出一些也寫得很好的，給予額外10點。


<本次謎題> ：今天又要玩猜謎了，但不是選擇題。大家一定都發現一次出現了好幾隻「獸」，其中白色蒼狼和大冠鷲都已經變身了，但計程車司機和超火辣檳榔西施還沒有，就請大家來猜猜這兩隻獸的獸型態是哪種動物吧！！


　　猜對一個，7點，猜對兩個，1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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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誅神

「X！什麼東西？！」志哥目瞪口呆地看著不遠處那個長出黑色翅膀的外國人，他的腦袋沒有在第一時間了解這並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生物，反而腦海中的印象還留在亞法洛剛才軟弱的表現上，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給他死！！」



　　瞇瞇眼聽了志哥的話，雖然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恐懼，但下意識地還是對著亞法洛踢出了一腳。



　　然後瞇瞇眼發現自己浮了起來。



　　那一腳原本該是由後往前踢，卻變成往上踢，因為他一雙腳浮空而起，整個人變成平躺在半空中。



　　「救……救命！！」瞇瞇眼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驚恐地大叫起來，雙手雙腳不斷揮動，卻只是揮到空氣，一點用都沒有。



　　「X！什麼鬼？！」志哥和雞冠頭都看傻了眼，志哥捉住顏以琳的手也下意識地放開，顏以琳連忙向旁邊奮力爬開，跟著掙扎地站了起來，但跟著她也被亞法洛和瞇瞇眼那邊的景象震懾，呆呆地看著他們而忘了動作。



　　亞法洛……



　　「卑賤的人類。」亞法洛緩緩站了起來，翅膀張開到極致，有如闇夜降臨之地獄惡魔。他的聲音極為低沉，雖然顏以琳還是聽得出是他的聲音，但莫名地覺得無比陌生，甚至讓她感到……恐懼？



　　「放我下來！救命！」瞇瞇眼身體倏地以相當快的速度向上飄浮，越升越高，他的尖叫求救聲一開始很大，但隨著高度提升逐漸微弱。亞法洛神色冷漠地抬頭看著高處的瞇瞇眼，才不過短短數秒的時間，瞇瞇眼已經上升到大約二十層樓的高度。



　　「你們沒有活著的理由。」



　　「不！！」顏以琳領悟到了亞法洛想做什麼，她驚恐地大喊出來：

　　「亞法洛！！別殺人！！」



　　亞法洛卻根本沒有理會顏以琳的叫喊，瞇瞇眼的身軀倏地開始墜落，拉出一聲長長的慘叫聲，最後以一個令人感到全身都不舒服的墜地悶響作結。



　　顏以琳驚恐地轉過了頭，不敢看瞇瞇眼慘死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子……亞法洛……不要啊……



　　「媽呀！！」志哥和雞冠頭終於明白自己遇上了殺戮邪神，他們根本不去管墜落在地上的瞇瞇眼，而是瘋狂地開始逃跑。



　　雞冠頭才跑出幾步，忽然聽到一聲脆響，跟著他整個人向前撲跌在地。他低頭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腳，只見右腳呈現噁心的奇特彎曲狀。



　　雞冠頭這時才感受到痛覺，他面孔扭曲，用剩下的兩隻手和一隻腳奮力向前爬。但緊跟著又是接連三聲脆響，他的兩隻手和一隻腳，也都變成了扭曲狀。



　　雞冠頭大聲慘嚎，卻已經無法動彈，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姿勢和四肢形成的角度都怪異都超過人類所能想像的極限。



　　「你們沒有生存的權利。」



　　亞法洛緩緩走到雞冠頭前面，冷漠地看著他。



　　最後一聲脆響，被扭曲的是雞冠頭的脖子。



　　志哥已經跑出了幾十步，眼看離那個恐怖的惡魔越來越遠，他雖然因為狂奔而劇烈喘著氣，但心情不由得微微放鬆了一些。



　　應該追不上來了……都逃那麼遠了……



　　然而跟著志哥卻發現一件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雖然他依然向前跑著，但身體卻開始後退，後退的速度比剛才他前進的速度還要快了許多，他震駭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奔跑，卻無力地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剛才一開始的地方。



　　有著黑色羽翼的惡魔，就站在他身後，志哥渾身顫抖著，雖然他依然想要逃跑，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緩緩轉過身，面對著眼前那個恐怖至極的存在。



　　「亞法洛！！不要啊……」顏以琳就在不遠處，她早已雙腿發軟跌坐在地，眼看著亞法洛連殺兩人，顏以琳受到了難以想像的巨大衝擊，她不知道該怎麼讓亞法洛停下來，只能哀求：

　　「不要為了我殺人……不要啊亞法洛！不要……」



　　亞法洛望向顏以琳，奇特的是，在他那充滿邪異色彩的紫色雙眸中，竟然隱隱有著一絲柔情。只是顏以琳看不出來，她甚至就連望向亞法洛的眼睛也不敢。



　　我會保護人類……我會保護以琳……



　　不，信。



　　這兩件事是互相衝突的。



　　人類不值得保護，人類是比獸更兇殘，比妖魔更邪惡的存在，他們沒有資格接受我的保護。



　　世上的惡人只有這三個嗎？



　　我明白自己的使命了。



　　我會保護以琳。



　　但，我會結束惡人的性命。



　　志哥臉色驟變。



　　他發現自己吸不到空氣。



　　他用力吸氣，卻什麼都沒有吸進肺部，他下意識地用手捉住自己脖子，但一點用也沒有。



　　沒有空氣。



　　吸不到，什麼都吸不到。



　　有人曾經說過，所有死法中，臨死前感受到的痛苦最為巨大的，就是「窒息而死」。



　　志哥臉上露出痛苦至極的神情，他現在正用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在體會這個最痛苦的死亡過程。



　「你們……沒有呼吸的資格！！」亞法洛下了最後的註解。



　　志哥倒地，悲慘地失去了生命。



=================================================================



　　亞法洛看著三個人類的屍體，目光中的殺戮邪意終於消退，他走向顏以琳，對坐倒在地上的顏以琳說道。



　　「以琳，妳沒事吧？」



　　顏以琳沒有看亞法洛的眼睛，她搖搖頭，小聲回答：

　　「我沒事。」



　　亞法洛再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將顏以琳扶起來，但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顏以琳的手臂之時，顏以琳卻下意識地猛向後一縮。



　　亞法洛微吃一驚，他看著顏以琳，顏以琳卻轉過了頭，眼淚從她的眼中不斷流下。



　　「以琳……」



　　「亞法洛……你究竟是什麼？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



　　「我是為了保護妳……」



「我知道，亞法洛，我知道。」顏以琳勉強自己站了起來，擦了擦淚水說道：

　　「但是……」



　　「如果我不殺了他們，他們就會欺負妳，以琳。」亞法洛看著顏以琳，但沒有再伸出手試著攙扶她：

　　「為了保護妳，我什麼都願意做。」



　　「亞法洛……」顏以琳終於抬頭望向亞法洛的眼睛，雖然他瞳孔的顏色已經轉變為紫色，但顏以琳卻看見了一絲總是在亞法洛眼中出現，讓她感到如此熟悉的溫柔。然而亞法洛臉上的神情是擔憂的，是因為顏以琳對他的態度，而感到哀傷的。



　　「對不起！！亞法洛……我……」顏以琳終於向前撲倒在亞法洛的懷裡，亞法洛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但即使兩人的身軀如此貼近，甚至感受地到彼此的心跳，卻在他們中間，彷彿卻還是多了一道莫名的牆，無法跨越，無法忽略。



　　「天使！！」



　　一道銀光從高牆頂端疾掠而來，直朝亞法洛和顏以琳撲去。



　　亞法洛眉頭微皺，他輕輕推開顏以琳，轉身面對那道銀光。



　　銀光來到亞法洛面前三公尺之處，亞法洛目光略向下瞥，銀光登時轉向，猛然墜地，在地上撞出一個大坑。



　　銀光卻沒有停止，瞬間又從坑中躍出，再向亞法洛衝去。



　　「小原！！退下！！」



　　一道蒼老的聲音喝止了銀光，銀光瞬間向後躍開並靜止，在離亞法洛約十步之處顯現出身形，正是原戩化身而成的銀色獵豹。



　　「……」原戩認出了那聲音，正是從小到大每個月都會上山看他一次，現在則是每個月寄來零用錢的那個人。他轉頭望向後方，看著黑暗處，跟著驚訝地發現原來那個人也是「獸」。



　　一隻巨大的白色蒼狼緩緩走來，每踏一步，四周的氣流分子都彷彿被振動而引發許多小型的氣旋，氣旋雖然看不見，但卻捲起地上的塵沙，讓白色蒼狼就像是踏著風沙而來。



　　一頭深棕色的大冠鷲俯衝下來，停在一棵樹的樹稍上，跟著牠竟然開口說話：

　　「頭！好久不見。」



　　「嗯！」白色蒼狼微微點頭，牠繼續走到原戩身前，沉聲道：

　　「那是四階的墮落天使，別像個笨蛋一樣去送死！上次『天使降臨』要你去見習，你好像也是莽撞出手。」



　　「我不管他幾階。」原戩轉頭望向亞法洛，用無比狂傲的語氣說道：

　　「你不敢殺嗎？我來！」



　　「好久沒有天使如此明目張膽地釋放出神意……」白色蒼狼緩緩說道：

　　「我也好久沒獵殺天使了。」



　　「因為你老了，沒膽了。」原戩不客氣地說道。



　　「我是老了沒錯。」白色蒼狼低低地嘆了口氣，跟著卻又忽然對原戩說道：

　　「小原，左手。」



　　「做什麼？」原戩疑惑地說道。



　　「徐，眼睛。」



　　「收到！」大冠鷲立刻回答，牠猛地振翼，大量樹葉被勁風刮落。



　　一台黃色計程車從停車場再過去的水門入口衝了進來，高速往原戩這邊開來。



　　刺耳的煞車聲響起，計程車急煞斜停在兩獸前方不遠處，跟著一個又高又壯的大漢從駕駛座走了下來。



　　「頭！！我們到了！」



　　「萬，翅膀。」



　　「沒問題！」大漢一邊說，一邊將身上的衣服和長褲脫下，丟到計程車裡。



　　「變態！你脫什麼衣服？！」車裡傳來一個女子嬌叱的聲音。



　　「你們都沒差，我等下還要開車回去耶！」大漢哈哈笑道：

　　「不然妳也可以先脫啊！不過我看妳有脫沒脫都差不多！」



　　大漢一邊說，身形一邊開始變化，很快地就變成了一隻身形龐大無比的黑熊，黑熊人立大吼，差不多竟有將近四公尺高。



　　「芊，雙腿。」白色蒼狼繼續說道。



　　一隻幾乎沒有遮蔽的美腿先從計車程後面的門伸了出來，跟著是另一隻腿，再來出現的是一個披著性感薄紗搭櫻桃紅小可愛，雖然有穿但簡直也可以說是沒有穿的女子。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變身。」女子嘆口氣，嬌嗔道：

　　「都那麼久沒見了，我想要美美的啦！」



　　雖然話這麼說，但女子還是開始變化了，薄紗和小可愛飄落空中，然而卻沒有什麼養眼的畫面出現，而是在計程車旁出現一隻大約有車子三分之二大小的超大紅黑色斑紋蜘蛛。



　　顏以琳一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人」，雖然經歷過剛才亞法洛的事情後，已經讓她以為再看到什麼都不會太過震驚，然而這女子的變形還是讓她忍不住摀住了嘴巴。



　　「我負責右手。」白色蒼狼沉聲道：

　　「三息準備。」



　　「一！」

　　大冠鷲厲喝。



　　「等一下，你們究竟要做什麼？！」原戩莫名奇妙地看著白色蒼狼。



　　「二！」

　　黑熊吼了出來。



「我雖然老了，但可不是沒膽。所以我們現在要……」白色蒼狼望向亞法洛。



　　「三！」

　　恐怖的大斑紋蜘蛛高聲嬌叱。



　　白色蒼狼瞬間消失在原戩眼前，然後幾乎同時，出現在亞法洛身前的半空中，牠張開了大口，尖銳的雪白狼牙在月夜下閃耀。



　　「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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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熊很多人猜對啦！但是女生就完全沒人猜對……我想大概大家先入為主都覺得是野獸吧！但其實獸並不單純是四隻腳的野獸而已，只要是動物都有可能，蜘蛛……是節肢動物啊！＠＠



<本次謎題> ：明天將是天使和獸的死戰，讓我們來猜看看第二男主角原戩(季小凡：喂……那我呢？)，究竟會在誅神之戰中發揮到什麼作用呢？7點給大家押！



(A)    以原戩的個性是不會聽從指揮的，頭叫他攻擊左手，他就偏要攻擊其他地方，導致頭安排好的攻勢崩潰。



(B)     雖然原戩領悟到必須群體合擊，但原戩的實力和諸獸有落差，因為他沒有什麼對抗天使的經驗，所以根本幫不上忙，只能藉此學習與天使作戰的方法並成長。



(C)    原戩是個亂數，亂數就是變數，變數就有可能帶來勝利，一切都在頭的安排之中。



(D)    因為墮落天使的實力遠超預料，原戩身為無法無天的獸，選擇了佯攻顏以琳，導致亞法洛敗陣！



(E)     原戩跟諸獸沒有默契，出手太慢，而他終於要出手的時候就被妖魔或人類攔截了，所以根本沒有攻擊到亞法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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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超閃光組合

顏以琳根本來不及尖叫。



　　她只看到那隻走路就帶起塵沙的白色大狼，在一瞬間就到了亞法洛面前。



　　顏以琳第一時間竟想要奔上前擋在亞法洛身前，但她卻發現自己的身軀向後飛起。



　　顏以琳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卻知道是亞法洛在幫助自己，她飛在空中，看見那些奇怪的巨獸，全都向著亞法洛湧了過去。顏以琳害怕地閉上了眼睛，但卻在心裡祈禱著。



　　全能的父神啊……請賜給亞法洛力量……不論祂是否違背了祢的道……



　　亞法洛送走顏以琳的同時，心念一併朝向飛撲而來的白狼，但在祂運用神意的同時，卻感受到一股極強大的吞噬力量，竟讓他的神意消失無蹤。亞法洛對戰「獸」的經驗幾乎等於是零，更不知道身為「頭」的白狼已經是到達第四位階的「超獸」，所以輕敵之下，右手已被白狼咬住。



　　亞法洛略一皺眉，心意到處，手臂已轉如堅鋼，只是微微破了點皮，沒有再被咬入更深。



　　然而就在白狼攻襲亞法洛的同時，其他幾隻獸也攻了上來，節奏之順暢緊湊有如事先排練好一般，紅黑蜘蛛從口中疾吐而出大量的雪白蛛絲，向亞法洛的雙腿射去，大冠鷲從樹稍俯衝而至，利喙直朝亞法洛的左眼啄去。



　　龐大到不可思議的黑熊則展現了難以想像的敏捷性，牠幾個縱躍之下，竟從旁邊閃襲而至亞法洛身後，向亞法洛的右翼揮出了牠的巨掌。



　　原戩終於明白適才白狼要牠負責左手的意思，牠反應極快，雖然較慢出手，但到達的速度跟大冠鷲和黑熊卻差不多，只是牠攻擊的地方卻不是左手，而是亞法洛的胸口。



　　我自己選擇我的攻擊方式！



　　白狼看見原戩攻向並非牠指定的地方，卻也沒有生氣，只是露出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這樣的眼神。



　　而亞法洛被一隻超獸，四隻S級獸同時攻擊，卻竟然笑了。



　　感覺很有趣地笑了。



　　原來，這裡除了談戀愛外，還有那麼有趣的事。



　　亞法洛閉上了眼睛，將心念聚攏。



然後一次性地向外爆發。



圍攻亞法洛的四隻獸同時受到了巨大的神意衝擊，能量之強跟原戩上次在大安森林公園時相同。差別只在於這次亞法洛克制了衝擊範圍，以避免傷到顏以琳。事實上這一切進行地太快，顏以琳到現在才剛落在十數步遠的草地上。但即使是身處猛烈圍攻中，亞法洛在以心念移動顏以琳時，依然全神貫注且溫柔，讓她降落時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撞擊或不適。



亞法洛釋放出衝擊，原戩首當其衝，先是倒飛出去並重重墜地，跟著因為無法抵禦而連連後退，就跟當初亞法洛「降臨」時的情況一樣。



另外諸獸的反應卻跟原戩不同，神意衝擊對於人類和妖魔都有效用，但獸天生可以剋制天使，原戩無法抵禦是因為牠尚未有跟天使作戰的經驗，不知如何化解衝擊力道，但另外這三隻S級獸卻都是獵殺天使的老手，亞法洛的神意衝擊並沒辦法傷害牠們。只是亞法洛的衝擊力也超過牠們想像，黑熊、大冠鷲和蜘蛛同時被震飛出數步的距離，雖然沒有再後退，但圍攻的陣勢卻也崩解。



然而剩下的白狼，根本完全不把亞法洛的衝擊當一回事，牠鬆開了亞法洛的右手，身體周遭颶風湧現。



「你還太嫩了，墮落天使。」



白狼一開始就明白其他幾隻獸不可能傷害到亞法洛，牠相當清楚即使天使會被獸所剋制，第四位階和第三位階還是相差太遠，所以牠讓諸獸圍攻的用意就是引誘亞法洛使用廣範圍的衝擊。對列於第四位階的超獸來說，這種將能量分散成大範圍的攻擊，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白狼暴吼一聲，身軀驟然激烈地旋轉，化為白色旋風，牠方圓十公尺內的塵沙全都被吸引，有如被龍卷風吞噬一般以牠為中心而齊聚。挾帶大量飛沙而變成土黃色的沙龍卷狠狠地撞上了亞法洛的腹部，亞法洛的臉上露出痛苦和不可思議的神情，被沙龍卷帶著向天上飛去，沙龍卷勢頭不減，將亞法洛帶到約十層樓的高處後，驟轉向下，最終隨著一聲巨響，重重地墜落在河邊的水泥地上。



「亞法洛！！」顏以琳哭喊出來，向著亞法洛跑過去。雖然亞法洛長出恐怖的黑色翅膀，雖然亞法洛在她面前殺了三個人，但顏以琳在這一刻發現，自己還是深深地愛著他，沒有任何消減。



沙塵瀰漫，在場的獸和人都看不清沙塵中的情況，而白狼事實上一直都沒離開過亞法洛胸前，牠踩在亞法洛身上，用無比狂傲的眼神俯視著因為受到太強烈撞擊而陷入半昏迷狀態的亞法洛，跟著低頭向祂的咽喉咬去。



如果沒有顏以琳，墮落天使恐怕就將如此死去。



但顏以琳出現了，她奔到沙塵邊緣，因為飛沙太過濃密而大聲嗆咳起來，但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一邊咳一邊大喊著：

「亞法洛！！亞法洛！！！」



白狼停下動作，望向顏以琳奔來的方向。



「徐！」



盤旋於天上的大冠鷲聽到了頭的呼喊，牠猛地俯衝，直朝顏以琳飛去。



善惡二元中，獸是邪惡的一方。



牠們的天職就是獵殺天使，不問是非對錯，所以是與光明面對立的存在。



但獸並不會任意殺害人類，這一點跟妖魔不同，甚至在獸的內心深處，牠們是嚮往成為人類一份子的，所以許多獸融入人類社會中，甚至結婚生子，生出同樣也是獸的下一代。



然而牠們畢竟不是人類。



所以不管牠們再怎麼樣努力融入，到了最後，還是會感到孤獨。



獵殺天使，才是牠們最初，也是最終的使命。



為了這個使命，人類的性命。



在必要時也可以摧毀！！



大冠鷲瞬息間已至顏以琳頭頂，牠並非要將顏以琳捉走，從牠的速度和姿勢來看，牠竟然要當場讓顏以琳一擊斃命。



顏以琳渾然不知死亡將至，她只是奮力向前跑著，她隱隱覺得，自己可以給亞法洛力量，只要讓她觸摸到亞法洛，讓亞法洛看見她擔心的面容，讓亞法洛感受到她的溫暖，亞法洛就會站起來，擊退眼前這些怪異的野獸。



但顏以琳根本跑不到亞法洛身邊。



大冠鷲撲向她，尖爪直向她頭部插去。



一道銀光劃過。



銀光在空中撞到了大冠鷲，大冠鷲完全沒有料到會被攻擊，淒鳴一聲，向旁側飛並墜落於地。



銀光突襲得手，卻沒有再次追擊，而是一個翻身落在地上。



原戩！



「小原！你做什麼？！」大冠鷲很快再次振翼飛起，氣急敗壞地罵道。



「……」原戩沒有回答，事實上牠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即使是無法無天的獸，對自己同類出手也是犯了大忌，可能會遭受極嚴重的懲罰。但牠莫名地就是覺得不該讓大冠鷲這樣殺了顏以琳。



王于安……



原戩腦海中浮現了王于安的身形容貌，牠發現自己剛剛那一瞬間，想的竟是王于安！



就像這女孩一樣……為了王于安……我可以對抗世間一切！！



顏以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跑了一遭，她終於奔到亞法洛前面，卻看見那隻巨大的白狼踩在亞法洛身上，冷冷地望著她。



「放……放了亞法洛！！」



顏以琳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勇氣，對著白狼大吼道：

「不准傷害他！！他是我的男朋友！！」



白狼的唇邊泛起一絲笑意。



「這下可有趣了……」白狼自言自語，跟著牠猛然被一道至高無上的神意能量帶起，高度就如同之前牠將亞法洛帶起的高度一般，但距離卻更遠，從河邊一直被甩到高牆，重重地撞在牆上。



　　「亞法洛……」顏以琳目瞪口呆地看著白狼飛走，眼前的亞法洛則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以琳……」亞法洛的翅膀沾滿了沙塵，臉上卻充滿光采：

　　「妳來救我……」



　　「是你先救了我。」顏以琳走上前，目光直視亞法洛雙眸。



　　「我……」亞法洛感動地看著顏以琳，跟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而問道：

　　「妳剛說……我是妳的什麼？」



　　顏以琳臉上一紅，低下頭嗔道：

　　「沒聽到就算了！」



　　「妳可以再說一次啊！」亞法洛好奇地說道。



　　「不要！」



　　「再說一次嘛……」



　　「我不要！！」



　　一人一天使開始了「激烈卻又根本是在打情罵俏的口角」，沙塵已逐漸落定，距離他們最近的原戩和大冠鷲，較遠的黑熊和蜘蛛，還有被甩到最遠處的白狼，全都看著他們，臉上同樣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有天使在被獵殺的時候，還可以大剌剌地談戀愛的嗎？」斑紋蜘蛛忍不住對身旁的黑熊說道。



　　「不知道。」

　　黑熊沒好氣地回答：

　　「不過他們實在太閃了！可惡啊！！我也要交女朋友！！」



　　「去動物園找吧你！臺灣野生動物區有你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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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心得比賽結果已經評選告一段落但還需要整理，明日將公佈



<上次謎題解答>：(A)不對，因為攻勢崩潰與原戩無關。　(C)不對，因為沒有勝利。 (D)不對，剛好相反，原戩救了顏以琳   (E)不對，原戩有出手



所以答案最正確的是(B)，原戩跟其他幾隻S級獸比起來還太嫩了



<本次謎題> ：明天妖魔將會現身，請問，牠們是用什麼方式出現？7點給押。



(A)    妖魔中有巨大的有翼妖魔，帶著牠們飛過來。



(B)     拜恩其實很有錢，用好幾台加長型賓士載大家過來。



(C)     利用巨大的五芒星陣傳送過來。



(D)    妖魔所創造的「空間」，本身就有忽略兩地長度的轉移能力。



(E)     大家一起坐捷運再轉公車過來。



(F)      先到拜恩處集合，再讓拜恩用大能一隻一隻丟過來。

ka

第三十五章 天真無邪美魔女

「頭！」大冠鷲看著緩緩從牆那邊走來的白狼說道：

　　「現在呢？」



　　白狼雖然被甩出那麼遠，但看起來除了毛髮有些凌亂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牠抬起頭望向夜空，淡然道：

　　「現在，該先休息看一下戲了。」



　　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五芒星。



　　五芒星由銀線化成，從無至有逐漸浮現，彷彿由虛空引渡而來，跟著五芒星緩緩下降，最終與地面結合，化為一道璀璨的銀光後消逝。



　　銀光消逝後的地面，竟出現了十數個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身影。



　　「全臺灣的『上位妖魔』都集結了？效率真高啊！」大冠鷲見多識廣，在場的每個妖魔他都認識，忍不住開口說道。



而站在眾多妖魔最中間的一位，也是身形最正常的一位，望向白狼說道：

　　「華老，我必須殺祂，你怎麼說？」



　　「獸，不與他界聯手。」白狼懶懶地說道，跟著趴了下來，一副看戲的模樣。



　　「那就別阻礙我。」發言的「妖魔」身穿燕尾服，外表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溫文儒雅的中年紳士，自然就是臺灣唯一的四階原位妖魔，拜恩。



　　「哈哈！怎麼立場好像反過來了？」白狼冷笑：

　　「天使是獸的死敵，更何況，墮落天使應該算是『妖魔』吧！」



　　「既然是妖魔，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只要是天使，不管墮落不墮落……」白狼狂然道：

　　「都殺！」



　　「嘿！」拜恩冷笑：

　　「如果我們殺不了他，再請你華老出手。」



　　「請便，請便！」白狼索性閉上眼睛，打起了盹。



　　白狼的話說完，其他三隻S級獸也都相當有默契地各自找了地方休息，然而隱隱卻形成了包圍陣形，雖然只有四隻獸，卻位於四方圍住了亞法洛和妖魔。



　　原戩跟諸獸沒有默契，他覺得自己站在哪裡好像都不對，最後只好向後走到白狼旁邊，也坐了下來。雖然他還是想要獵殺天使，但卻不想跟妖魔聯手，所以頗能認同白狼的決定



　　拜恩知道獸的行為，其實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在佈下第二波襲殺「墮天使」的陣勢，然而這樣做也表示牠們認為自己並沒有誅殺「墮天使」的能力。拜恩也不生氣，只是向亞法洛走去。



　　亞法洛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從眼前的拜恩身上湧來，他當然認識拜恩，但第一次見到拜恩時，他一點力量都沒有，只能依靠季小凡他們，甚至還害李妮精神崩解。



　　現在的他，卻有了足以與拜恩對抗的實力，亞法洛感到一股戰意由心裡油然而生，比面對獸時更加讓他興奮。



　　拜恩走到亞法洛身前，看了看因為害怕而依偎在亞法洛懷裡的顏以琳，跟著向亞法洛點頭說道：

　　「真可惜那時候沒辦法帶你走，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亞法洛看著拜恩，沒有說話。



　　「你叫……亞法洛，對吧？」拜恩神情十分溫和，一點都不像是剛才才說要殺了墮天使的樣子。



　　「亞法洛，你知道嗎？」

　　拜恩的語氣和藹，簡直就像是父親對孩子說話一般：

　　「你是個錯誤。」



　　「錯誤？」亞法洛聽到這個詞，終於好奇地重覆了一次。



　　「是的，雖然我已經預見這樣的結果，並努力想讓它不要發生，但我還是失敗了。」

　　拜恩像是真的很惋惜地嘆口氣：

　　「所以我必須殺了你，很抱歉。」



　　「是嗎？」亞法洛唇角上揚：

　　「那我也很抱歉，因為李妮的仇，我也正好要跟你清算！」



　　成為「墮天使」的亞法洛似乎比先前剛降臨時還有著更多的霸氣和戰鬥意識，「能天使」原本就是為了誅滅妖魔而存在的，雖然變成「墮天使」後在分界上反而變成了妖魔，但亞法洛又似乎跟一般的「墮天使」有所不同。



　　拜恩靜靜地看著亞法洛，跟著緩緩點了點頭。



　　妖魔跟獸不同，妖魔經常群體行動，尤其是「下位妖魔」有許多都具有群居性。而在拜恩命令奧薩羅斯召集妖魔時，「上位妖魔」會利用本身的「空間」直接與奧薩羅斯的「空間」做連繫，傳送到拜恩身邊。但妖魔的集體意識卻是混亂的，雖然集合迅速，但真的要牠們遵循一個統一的作戰規範或戰略是很困難的。



　　而獸雖然平常特立獨行，每隻獸各自生活不相往來，但遇到強大敵手時，卻可以瞬間與其他獸組成默契十足的獵殺小組，所以對於天使來說，一次遇上兩隻以上的獸是相當危險的事。



　　拜恩也知道妖魔的團體戰鬥概念不夠完整，再加上眼前的墮落天使是第四位階，所以他帶著所有「上位妖魔」來的意義並不在於圍殺墮天使，而是要牽制其他各界。



　　真正要出手殺墮天使的，只有拜恩自己一個。



　　而拜恩，選擇在一開始就化為原形。



　　他的頭部逐漸轉化為獅型，頭髮則轉變為金色的鬃毛，下肢延伸變形出一隻高大的黑馬，黑馬身上甚至還穿戴著滿是尖釘的盔甲。



　　拜恩口中唸唸有詞，在他的身邊空中，大氣分子開始凝結，逐漸顯現出兩個人形模樣的身影。左邊一個是身穿紫色星紋斑點長袍，戴著同款魔法師帽子的俏麗少女，右邊則是手持骷髏棍棒、穿著黑色禮服的男子。



　　兩人身形凝結後，少女馬上便用相當快的說話速度開口道：

　　「我說拜恩老大啊……平常可不可以沒事就召喚我出來一下？你知不知道待在『幽界』十年是很無聊的事情？！而且這樣我會跟不上流行，這十年來都不知道已經……」



　　「安靜！看不出現在什麼情況嗎？！」拜恩像是早就預料到少女會碎碎念，出言喝斥。



　　少女吐了吐舌頭，終於開始打量起眼前的亞法洛，跟著她馬上驚呼起來。



　　「好帥！這個天使好帥！！不過也不對，天使都很帥，但這個天使好像特別帥，為什麼？！喔因為有黑色翅膀！真是太有型了！今年流行黑色系嗎？！」



　　拜恩強忍著再把少女送回「幽界」的衝動，冷冷下令：

　　「閉嘴！攻擊！！」



　　少女花容失色，似乎聽到攻擊命令有點受到驚嚇，但她接下來展現的行動卻跟她純真可愛的容貌完全聯想不起來。她雙手高舉，跟著用力向下一揮，一顆直徑幾乎有十公尺那麼大的超巨型火球，憑空在天上出現，然後直朝向亞法洛和顏以琳墜去。



　　亞法洛眉頭微蹙，火球到了他的頂上時，瞬息爆裂四射，成了巨大的火幕煙花，散落在他和顏以琳身周，完全沒傷到他們一絲一毫。



「哇！」

　　穿著紫色長袍的少女興奮地叫了出來：

「又帥又強耶！拜恩老大！這個天使怎麼會那麼強？！好厲害！！我可不可以先跟他要個簽名再打？！」



　　「他是第四位階……墮落天使！」拜恩開始重新認真思考起自己存在的意義，如果可以的話，「召喚魔女及妖術師的拜恩」，是不是改成「召喚妖術師的拜恩」會比較有尊嚴一點。



　　「再來一個！」自古以來都是拜恩最忠實夥伴，卻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被拋棄命運的可愛魔女不氣餒地又舉起了手。



　　另一邊從被召喚出來到現在都沒有講過任何一句話，沉默的妖術師這次卻也跟著揚起了手中的骷髏棒。



　　原本對魔女的攻勢感到不屑一顧的亞法洛，突然生起一種危險的感覺，似乎這一男一女的搭配，會衍伸出超乎他想像的攻擊。他不敢大意，先行以神意朝向魔女發出衝擊，然而一瞬間他卻發現自己的神意彷彿像是陷入泥沼一般，被某個不知名的能力捆綁在空中，沒有運行到魔女身上。



　　魔女攻擊，咒術師束縛！



　　魔女的雙手，大力向下一揮。

　　「這顆送你更大一點的！」



　　直徑十五公尺的超特大火球墜落到地上並爆炸，灼熱的炎風挾帶著火燄向四周爆散，附近的「上位妖魔」連忙四散閃避，就連距離再更遠一點的S級獸也必須退後。只有白狼依然懶洋洋地趴著，火燄來到牠身周自動被無數微小的氣旋帶開，完全波及不到牠的身上，原戩坐在白狼身邊，也樂得享受可以不動的特權。



　　「嗚……不要被我殺死啊！帥哥天使！」魔女發出了超恐怖火球後，卻又低頭看著地上焦黑的大坑洞，哭喪著臉說道。



　　「要哭等你的拜恩老大被殺了再哭吧！」



　　冷漠又充滿魄力的聲音從拜恩和魔女上空傳來，魔女抬頭仰望，只見亞法洛飛在半空中，用左手環抱顏以琳，巨大的黑色雙翼在夜空中振舞著，月光映照在他金色的頭髮上，隱隱地彷彿有一種魔性之光華籠罩著他。。



　　「拜恩老大……」魔女眼色迷茫地看著天上的亞法洛。



　　「幹嘛！」拜恩沒好氣地回答。



「我好像快要愛上他了怎麼辦……」魔女一臉少女的癡迷，拜恩徹底放棄了跟魔女認真對話的可能性，他的面色轉為沉凝，頭上的獅鬃根根豎立，腳下的黑馬則開始不安份地躁動起來。魔女和咒術師對望一眼，知道拜恩要親自出手了，事實上他們兩個一開始就只是輔助性質，以拜恩為主，他們兩個為輔的攻擊，才可以發揮出真正毀天滅地的威力。



然而正當拜恩蓄勢待發的時候，一台破舊的野狼125機車從水門飆入，巨大的引擎聲讓在場的天使、人、妖魔和獸都忍不住朝機車的方向望去。機車繞了一個花式大圈，跟著停在獸的包圍網外圍一個相當有趣的位置，既沒有明顯威脅到獸和妖魔的陣勢，但卻又隱隱地帶給他們一些壓力。



一個穿著灰色西裝外套，戴著Hello Kitty安全帽，大約三十幾歲的男子從機車上「爬」了下來，他上半身雖然西裝筆挺，下半身卻穿著一件大尺碼碎花四角內褲，只見他臉上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的服裝而不好意思的神情，反而大大方方地揮手說道：

　　「嗨！大家好！」



　　「無異能者……」拜恩冷冷地看著那人，眼神相當深沉。



　　這個看起來變態到不能再變態的人，自然就是臺灣人類的唯一希望，末日的最終救贖，偉大的「無異能者」，老大！



　　老大掃了整個場地一眼，跟著卻沒有回應拜恩，反而一雙賊眼停在了魔女身上，嘿嘿笑道：

　　「可愛的魔女妹妹！好久不見啦！哥哥很想妳喔！」



　　「啊！」魔女一聲驚叫，像受驚的小白兔一般躲到拜恩身後。



　　老大像是相當遺憾魔女會用這種態度對待他一般地嘆口氣，拜恩則是咳了一聲，又再朗聲道：

「無異能者，你……」



「唉呀呀！我的寶貝芊妹子也來啦！」老大突然轉頭望向大斑紋蜘蛛，興奮地說道：

「怎麼一來就變身了？太不夠意思了吧？！快變回來給我瞧瞧妳胖了還是瘦了？」



斑紋蜘蛛「風情萬種」地瞪了老大一眼，媚笑道：

「我的衣服在車子那邊啊……要是現在變回來……我怕你受不了耶……」



老大瞪大了眼睛，被這太過露骨的話刺激到血脈僨張，他摩拳擦掌，準備繼續跟斑紋蜘蛛進行更變態的對話。



「無異能者！！」拜恩沉聲暴吼，整個區域的大氣都被震動，若不是在場的都是第三位階以上的高手，恐怕這一吼就能將他們震傷，而顏以琳則躲在亞法洛懷裡，被亞法洛的神意保護著，因此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感覺相當平安喜樂。



老大聽了這一聲暴喝，終於好像發現了拜恩，轉頭對著拜恩嘻嘻哈哈地說道：

　　「拜恩，你還是一樣沒耐性啊！我先跟美眉打一下招呼做啥那麼生氣？不過你們會不會也來得太快了一些？我褲子都來不及穿就要趕過來，為什麼不等『仲裁者』來了再看戲就好？！」



　　拜恩其實絕對是個性深沉到極點之人，等閒不會隨意動怒，不過眼前的「無異能者」則是全臺灣，或是可以說是全世界最會激怒別人的天才變態。拜恩看著老大，勉強壓抑下怒氣，冷冷地答道：

　　「沒有人知道『仲裁者』會如何仲裁，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嘖嘖！」老大連連搖頭，跟著又說道：

　　「你還是一樣讓別人搞不懂啊！說真的啦拜恩，我最近在看一部電影時有想到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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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C) 利用巨大的五芒星陣傳送過來。重點其實在於集合和傳送的效率，拜恩命令雙頭犬運用雙空間的異位連結把妖魔拉到他身邊，同時自己準備傳送的五芒星法陣，等所有妖魔集結完畢後一次傳送，所以能很快讓全臺灣的上位妖魔一起到達。


<本次謎題> ：這次謎題大家已經知道了吧？！究竟超變態的老大是看到什麼電影想到拜恩的呢？！給大家10點押！！注意喔！這題猜謎時請不要分析，免得你真的分析出正確結果破壞大家猜謎的樂趣^^



(A) 雷神索爾  (B) 天使與魔鬼   (C) 痞子英雄  (D) 變形金鋼三  



(E) 足球尤物  (F) 大法師  (G) 康士坦丁：驅魔神探  (H) 波西傑克森-妖魔之海

ka

第三十六章 墮落者與未墮落者

「什麼電影？」魔女好奇地從拜恩身後探出頭來，她已經十年沒看電影了，聽到電影忍不住忘了對老大的恐懼。



　「足球尤物。」老大相當正經地說道。



　　「為什麼啊？拜恩老大會踢足球？」魔女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不是，是因為裡面的女主角，叫亞曼達拜恩，亞曼達……『拜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大的超級冷笑話讓全場陷入一片死寂，老大自己笑了大概十幾秒，發現完全沒有任何人妖獸陪他一起笑後，臉皮厚到跟鐵板一樣的他終於也稍稍微有一點點尷尬了起來。



　　「咳咳！好吧！其實我只是在拖延時間，現在該做正經事了。」老大幫自己的丟臉行為找了個合理的藉口後，瞬間轉換成嚴肅的表情，不過雖然平常他嚴肅的表情很恐怖，但這次因為實在太過丟臉，所以感覺還是相當搞笑。



　　「老大！」



　　一台破舊的藍色小發財車開了進來，駕駛的一個中年人對老大揮手，車子停在老大附近，從後面的載貨區上跳下了十幾個人，其中季小凡、王于安、恩雅都在。



　　「你們終於到了。」老大伸手挖起鼻孔：

　　「比我慢那麼多！」



　　「老大！我們還要集合耶！而且這台車快報廢了，能不能買台好一點的當我們組織的運輸工具？」開車的中年人一邊走了下來，一邊抱怨著。



　　「錢！你給我錢啊！」老大沒好氣地罵了一聲，跟著對其他人說道：

　　「領域師，架設『集合領域』！」



　　「範圍？」恩雅問道。



　　「從這邊。」老大指著左邊的盡頭，再指向右邊的盡頭：

　　「到那邊！能多大就多大！」



　　「嗯！我盡力。」恩雅沒有再說什麼，帶著另外兩名女子站成了三角形，跟著各自開始進行手印和咒文架設領域，雖然三人動作看似並沒有同步，卻有一個順序規律性，讓由恩雅為基準架設出來的「領域」範圍向外擴大了至少五倍，從高牆到河面，另外左右橫向幾乎五百公尺之內都被包入了領域之中。



　　約在兩、三百公尺外，有兩名正在散步的情侶，還有一個晚上來跑步的老人，他們都從遠處隱約看到了巨大的火球帶起的火光和墜落的聲響，三人原本想要走近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卻在領域架設後，同時感到一種相當突兀的不愉悅感，導致他們下意識地從最近的水門離開了河濱公園。



　　更遠處的橋下，剛好在領域所到達的最遠邊界，一名流浪漢原本是睡著的，領域架設的一瞬間，他立時驚醒，連滾帶爬地向旁跑了十幾步，流浪漢在半睡半醒之間，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為，但跑了十幾步後，他已跑出了領域的範圍，那種詭異的突兀感消失，便又就地躺下，繼續睡了起來。



　　總而言之，不過短短數十秒，在恩雅所架設的超大領域範圍之內，已經沒有任何組織以外人類的存在了。



　　老大一邊看恩雅架設領域，一邊對拜恩抱怨說道：

「我說拜恩老兄啊！你以後可不可以等我們架了領域再開打？魔女妹妹這樣隨便丟一發火球，我們之後就要清理很久耶！」



　　「情況已經轉變。」拜恩拋下一句大家都聽不太懂的話，老大卻好像聽得懂一般，連連點頭：

　　「是啦是啦！不過你們真的該學學那些長翅膀的東西，祂們可聰明得很啦！沒有架設好領域的話，是不會隨便現身的！！」



　　老大的話剛說完，在他身後突然憑空出現一道白光，白光極其刺目，讓老大附近的人類都紛紛遮住眼睛或轉開視線。老大沒有回頭，像是早知道背後出現的會是什麼，他微微一笑，似乎希望情勢會開始變得比較有利。



　　「無異能者。」



　　白光消逝，站在老大身後的，是一個穿著簡單白T-恤配牛仔褲的年輕人，年輕人相貌極其英俊，有著一頭燦爛的金色卷髮，臉上的神情有一種睥睨萬物的倨傲。



　　「這麼久不見……」年輕「人」看著老大下半身的四角內褲和毛茸茸的大腿，搖頭說道：

　　「你還是一樣變態。」



　　「彼此彼此。」老大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輕「人」，嘿嘿笑道：

　　「雷加，你也還是卡在第三位階的頂端，不上不下，要不要我幫你推一把啊？！」



　　年輕「人」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和不悅，正要開口時，他的身後又再閃現了兩道白光，出現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穿著格子襯衫和休閒褲，長髮過肩，一樣是金色，女的則穿著白色連身露肩雪紡套裙，一頭金髮有如瀑布般傾瀉到她腳邊，頭上戴著一個美麗的小巧花冠，面容純淨美麗到讓人看了就有種想要跪下來的衝動。



　　不過大家都只有衝動，老大則是真的就跪了下來，一副深情款款又自以為瀟灑地說道：

　　「愛莉雅絲，雖然十年前已經被妳拒絕過，但現在見到妳還是忍不住讓我想再說一次……嫁給我吧！」



　　擁有至高美貌的愛莉雅絲看著老大，溫和並帶著憐憫地說道：

　　「你是好人……但……」



　　「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黑熊在遠處聽到這樣的回答，立刻爆笑了出來：

　　「『好人卡』！！哈哈哈哈！！原來不是只有我會拿到『好人卡』！！」



　　老大聽到嘲笑倒也不生氣，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攤了攤手，一副「拒絕我是妳吃虧的樣子」。



　人類這一方的組織成員卻沒有老大那麼厚的臉皮，老大一連串丟臉的行為，已經讓在場眾人大概有一半生出了退組織的念頭。



　　「三大軍團長都到了……」季小凡則是早就習慣了老大的變態和無聊，他原本一直瞪視著站在妖魔群中的朱厭，這時看到這三個「人」出現，面色也是微變，跟一旁的王于安說道：

　　「雖然我只見過其中一個，但應該是天使的三位軍團長沒錯，他們都是『權天使』，處於第三位階的高端。」



　　「『權天使』？」王于安好奇地說道。



　　「嗯……擁有大權，統治天使之天使。」季小凡像是繞口令一般回答。



　　「那『權天使』很強嗎？」



　　一旁開車的中年人也走下車，他是「觀察組」組長高人偉，剛好聽到王于安的問題，便幫季小凡回答：

　　「不強，雖然雷加是第三位階最頂端的『權天使』，但跟第四位階的老大、拜恩或是天上那個墮落天使比，還差得遠。」



　　王于安聽到拜恩的名字，臉色微微一變，卻沒有說什麼。



　　老大這時又望向他第一個對話的天使雷加，表情轉為嚴肅說道：

　　「雷加，你們在亞法洛下來時為什麼沒有出現？照位階來說，祂應該是你們的軍團總長吧？！」



　　「如果祂是軍團總長，我們不用出現祂也會安然無恙。」雷加面無表情地說道：

　　「而既然祂被仲裁了，就代表祂不是。」



　　「那你們現在過來又是什麼意思？」老大面色凝重，知道雷加的答案將會直接決定亞法洛的生死。



　　「誅、殺、妖、魔！」雷加一字一句，冷冷答道。



　　「那邊有個拜恩啊！還有一堆上位妖魔給你誅殺！」老大嘿聲道。



　　「無異能者，天使的原則你不明白嗎？」雷加淡然道。



　　老大面色微變，其實他明白天使的原則，只是沒想到今天真的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



　　「叛徒，先誅！」雷加語氣轉重，冷冷地撂下這一句話，老大還沒說話，一旁的愛莉雅絲卻先開了口：

　　「雷加，難道我們不該嘗試拉祂回來？」



　　「拉祂回來？愛莉雅絲，妳確定？」雷加轉頭望向愛莉雅絲，故意展現出一臉震驚的神情：

　　「『最初墮落者』千百年來有過一絲一毫改變嗎？還是妳打算也等祂個兩千年？！墮落了就是墮落了！無可挽回！！」



　　在天上的亞法洛，一開始見到下面這三個天使時，心情是相當興奮的，但他越聽卻越感覺不對，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雷加……」老大也聽出了雷加口中的殺意，忍不住冷冷說道：

　　「你是真的這樣認為，還是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雷加像是相當不屑老大的指控：

　　「天使沒有私心，更何況殺了墮天使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嗎？例如說……上面少個頭頭，而多個升到四階成為軍團總長的機會？」老大看著雷加的雙眼，緩緩說道。



　　雷加也看著老大，一人一天使互望了數秒，跟著雷加卻忽然露出了一抹冷傲的笑容：

　　「想不到『無異能者』也會說笑話。」



　　老大卻也跟著雷加一起笑了起來，笑容虛偽無比：

　　「我常常說笑話……不過，有時候我的笑話……不小心就會變成實話！」



　　雷加面色再變，不再跟老大抬槓，他在所有人、妖魔、獸的注視下，逕自走到河邊。



另一邊高人偉也看著雷加，但同時不忘向王于安說明：

　　「但是雖然三大軍團長都不強，而且天使是四界中唯一沒有第四位階高手的，卻能夠保持平衡，並且絕對不會有人敢小覷他們。」



　　「為什麼？」



　　「因為……天使是擁有最多第二位階成員的界族，而所謂的軍團長……」

　

雷加舉起了手。



整條河綻放出白色光華，幾乎照亮了夜空。



光華之中，浮現出成百上千的身影，每個身影都身著純白色戰袍及黃金肩甲，手持發著銀光的長劍，場面極為壯觀華麗。



王于安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高人偉做出了總結：

　　「擁有指揮天使萬千軍團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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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幾乎都沒有人猜對！是我用的這個梗實在太卑鄙了嗎？哈哈哈！大家想打人的話去打老大吧！



<本次謎題> ：不，今天沒有謎題，今天我們又要來辦比賽了！！



<本次比賽> ：妖魔、獸、天使的實力都越來越明確了，只有人類，三名分部長都不會參與這次的事件。讓我們來辦一場「異能者」的設定大賽吧！請創造出你認為最有趣、最惡搞、最厲害、最帥、或是最白癡的異能能力，一樣會有優勝和佳作，有參加就會有點數喔！！

ka

第三十七章 愛，就是生死不渝。

「雷加！你這是什麼意思？！」拜恩從天使出現以來都一直保持沉默，等到雷加召集了天使大軍，他終於沉聲開口：

　　「要像十年前一樣開戰了嗎？！」



　　雷加卻沒有回答拜恩，他靜靜地站著，場中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而看到一下出現那麼多天使，白狼則是猛地站了起來，包圍住亞法洛的另外三獸也都顯得既緊張又興奮。



　　「天使……」白狼目光中帶著強烈的殺戮欲望，雷加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份恨意，但他望向白狼，卻沒有像適才以極為倨傲的態度開口，反而是平心靜氣地說道：

　　「華老，我們天使有我們的行為準則，獸，應該也有你們的。」



　　白狼緊盯著雷加良久，最後終於緩緩點頭：

　　「獸的準則。」



　　牠抬頭望向天上的亞法洛，殺意再次提升：

　　「先殺，最強的！」



　　原戩聽到這句話，整個熱血沸騰起來。



　　至此態勢已經相當明顯，卻又十分驚人。季小凡眉頭越來越皺，他無庸置疑地是站在亞法洛那邊的，但是四界中竟然有三界是要來獵殺亞法洛，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季小凡想過可以拖延時間等「仲裁者」到來，但難道司空曉趕到對亞法洛會是一件好事？上次亞法洛才被他撕去了翅膀，這次就算被直接奪去性命，應該也不奇怪。



　　既然這樣，就必須讓平衡回復，並在「仲裁者」來之前保住亞法洛的性命……



　　季小凡在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先讓平衡回復是至要的關鍵點，問題是要怎麼做才能讓平衡回復？！以「界綱四元」來看，墮天使算是哪一界？天使？妖魔？若要以「善惡二元」來分，季小凡雖然不知道地上三個被火球燒焦的人類屍體是誰，但他憑藉對亞法洛的認識和顏以琳的狀況，卻可以大致推斷出讓亞法洛殺人而變成墮天使的原因。



殺害惡人的墮天使，是善還是惡？



季小凡無助地望向老大，雖然老大變態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恐怕也只有他擁有足夠的識見和力量，能夠給亞法洛一絲生存的希望。

　　

　　「那個……」正當在場的四界成員都各有所思，季小凡則對他投以盼望的眼神之時，老大卻是一副完全不知道事情大條的樣子，反而開始當起了指揮：

　　「中間層最後一排最左邊那位天使，對就是你別看旁邊！你飛太後面超出領域範圍了拜託進來一點！！最上層第五排中間長得像微整型後的布萊德彼特那個！對啦別懷疑啦！長得帥也要有點腦袋好不好？！你太高了把劍放下來一點！別像個笨蛋一樣一直舉著！！」



　　被老大點名的兩名天使不知所措地望向雷加，雷加沒好氣地點了點頭，懶得跟老大計較什麼。老大滿意地看了看天使重整後的隊列，跟著又開始大剌剌地欣賞起陣中的女性天使。



　　「無異能者，只剩下你們人類還沒有表達立場，我們殺墮天使，你有沒有意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拖到『仲裁者』過來。」拜恩不想再讓老大拖延時間，冷冷地說道。



　　「『仲裁者』是什麼？是人嗎？」王于安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小聲問道。

　　

　　季小凡愣了一下，跟著才想到從來沒有人跟王于安說過「仲裁者」就是司空曉，現在再解釋也很困難，只好摸摸鼻子道：

　　「妳等下就知道了。」



　　「意見……就算我有意見……打得贏你們三界嗎？」老大沒有正面回答拜恩，而是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抬頭望向亞法洛，目光在他的黑色翅膀上掃了一下，跟著對亞法洛說道：

　　「我不是叫你不要跑出來嗎？！信那渾帳東西究竟在搞什麼？！」



　　亞法洛低頭看著地上的老大，緩緩地沉聲道：

　　「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信無關。」



　　「那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你知道現在你長出黑色翅膀代表什麼？」老大嘆口氣說道，目光中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代表我可以保護顏以琳，誅殺世上惡人！」亞法洛充滿傲氣地說道。



　　「對啦！但我告訴你，你已經墮落了！知道嗎？！」老大聽到亞法洛這般幼稚的話語，忍不住也有點生氣：

　　「你知道墮落代表什麼意思嗎？！當你擁有黑色翅膀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天使，而是妖魔！！」



　　「妖魔？！」亞法洛皺起眉頭：

　　「我不是妖魔。」



　　「你就是妖魔！四界定義中的『妖魔』！！跟拜恩那個混蛋一樣的妖魔！！跟那個六翼的『最初墮落者』一樣的妖魔！！你的身份已經無法改變了！！墮落是不可逆的！！」

　　老大斬釘截鐵地說著，不管是表情或語氣都充滿了絕對的權威感，讓亞法洛不自禁地相信了他。



　　我是妖魔……？跟拜恩一樣的妖魔……？？



　　亞法洛終於明白為什麼就連最後出現的天使，似乎也不把自己當成同伴來看，甚至要殺害自己。他原本還以為這一切只是個錯誤，可能是自己殺了三個人而造成誤會，只要解釋清楚情況就會沒事，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單純。



　　墮落是不可逆的……



　　亞法洛不自覺地看了懷裡的顏以琳一眼，發現顏以琳也正深情地望著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老大在說些什麼，但亞法洛心裡卻不由得一痛，彷彿有某種東西從最陰暗處緩慢爬升蔓延，要阻隔在他和顏以琳之間。



　　「你現在知道我的難處了吧？！你是一個妖魔，我是人類，我很難阻止拜恩殺你你知道嗎？！更別說是就連那個冷血捲毛也要殺你了！」老大臉色凝重，沉聲說道。



　　被稱作「冷血捲毛」的雷加眉毛一揚，對於老大的羞辱很大度地沒有做出回應。



　　「我不用你幫忙。」亞法洛將視線從顏以琳身上拉回，冷傲地說道：

　　「我自己可以應付。」



　　「自己可以應付……三界高手齊出耶！真以為當了墮天使就天下無敵了嗎？」老大自言自語地碎碎唸了起來，跟著嘆口氣，像是做了決定，轉向拜恩說道：

　　「你們跟墮天使的戰鬥我不插手，但是人類我要保護，那個女孩子，不准你傷害她。」



　　「很合理，無異能者。」拜恩點頭同意：

　　「那請她到你那邊去，免得被波及。」



　　「老大！但亞法洛……」季小凡忍不住開口，老大卻猛地轉頭暴喝：

　　「現在有你插嘴的空間嗎？！」



　　季小凡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老大這麼生氣過，但這牽涉到亞法洛的性命，季小凡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就退縮，只是當他見到老大的眼神後，他想要說的話，卻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老大的眼神是悲憤的。



　　老大也想救亞法洛……但……救不了……



　　難道……這一切真的已成定局了嗎？



　　老大瞪著季小凡數秒，跟著再次抬頭，對亞法洛大聲說道：

　　「聽到了嗎？！讓那女孩下來，我會保護她，你要戰死是你家的事，別害到別人！」



　　亞法洛皺起眉頭，他知道老大說的沒錯，便看著懷中的顏以琳，輕聲說道：

　　「我送妳下去。」



　　「亞法洛……」顏以琳凝視著亞法洛的眼睛：

　　「你打得贏他們嗎？」



　　「我不知道。」亞法洛雖然跟老大說他自己可以應付，但剛才一輪對戰下來，白狼和拜恩的實力都遠超他想像，再加上突然出現的天使大軍竟然也是敵人，若是三界聯手，亞法洛知道自己恐怕必死無疑。亞法洛也曾經想運用神意傳送他和顏以琳離開，但不僅是獸的陣勢似乎隱隱地有某種力量在制約傳送的能力，妖魔那一方似乎也有可以牽制他傳送的成員在暗中搞鬼著。



　　也就是說，必須死戰到底。



　　「『仲裁者』要多久會到？」季小凡知道老大也救不了亞法洛，只能小聲問一旁的高人偉說道。



　　「很慢。」高人偉皺眉答道：

　　「你們上次說『天使降臨』他來得很及時，那是因為『天使降臨』事先就會有『神兆』，所以各界都能等在那邊。但就我過往的經驗，每次大戰，『仲裁者』都是最後才出現的。」



　　「為什麼？！故意的嗎？」季小凡訝異地問道。



　　「不是，單純就是慢，十年前的大戰我記得『仲裁者』騎著腳踏車過來，但這一代『仲裁者』會怎麼來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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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曉坐在公車上，眉頭深鎖，越想越覺得情況相當不妙。



　　他搭捷運到了公館站，跟著轉乘公車打算到離出事地點最近的站點，但公車開了幾站，卻跟他想的路線完全不一樣。



　　「糟糕……」至高無上的「仲裁者」抬頭仔細研究「公車路線圖」好一會兒，跟著喃喃自語道：

　　「又搭錯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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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法洛，你贏不了對不對？」顏以琳雖然完全無法理解這些突然出現的妖魔、獸或天使究竟有多強，但她察言觀色，加上亞法洛的回答，也知道亞法洛光以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與那麼多敵人對抗。



　　「嗯……」亞法洛不會說謊，也不想對顏以琳說謊，只能點頭。



　　「那我就不下去。」顏以琳微微一笑，但語氣異常堅定：

「如果下去是要讓我眼睜睜地看你被他們殺死，那我下去做什麼？亞法洛，我要跟你在一起。」



　　顏以琳說出這句話，不只是老大驟然色變，其他諸界成員也都驚詫萬分，眼前的局面已經非常明顯，就算顏以琳只是個「關聯者」而非組織成員，也應該看得出來，跟著亞法洛必死無疑，但她卻絲毫沒有猶豫地做出這個決定，讓許多人、妖、魔、獸都感到不可思議。



然而同樣的，顏以琳的話語，也讓在場不少四界成員受到感動，尤其是女性，幾乎都可以感同身受。



　　純真的魔女哭倒在咒術師的懷裡。



　　愛莉雅絲絕美的容顏上沒有神情的波動，但她用有如碧玉清泉的一對深綠色美眸望著顏以琳，投射出溫柔的目光。



　　恩雅雖然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但心裡其實還是給予了高度的敬意。



　　王于安更是徹底被顏以琳和亞法洛的愛情打動，她望向拜恩，目光複雜。



　　拜恩……你說過，人類和妖魔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我認為……人類所擁有的情感連繫，可以深刻到願意與他人同生共死。



這就是不同。



王于安手中緊握的「泰阿」劍柄開始泛起微光，雖然在場人類並沒有很多，但組織成員因為顏以琳和亞法洛淒美的愛情而引發的同情善念，足以讓「泰阿」發出代表第二階段的深藍紫色。



　　「以琳……妳……但是……」亞法洛跟下面諸界成員的反應其實差不了多少，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卻不知該怎麼說服顏以琳。



　　「亞法洛，你知道人類所說的『愛』是什麼意思嗎？」顏以琳伸出小巧白皙的手掌，輕輕按在亞法洛的嘴巴上，溫柔地問道。



　　「……」亞法洛感到唇上一陣暖意，他看著顏以琳，湧出一種「就算是死了，能跟以琳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感覺。



　　「愛……就是生死不渝，至死相依。」

顏以琳微微一笑，臉上光采閃耀：

「我愛你，亞法洛，我要跟你在一起。」



　　顏以琳再次說出了閃到不行的話，但這次在下面觀看的四界成員卻都沒有露出受不了的表情，斑紋蜘蛛癡癡地看著他們，跟著竟然轉過了頭，眼中泛起一絲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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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上次……沒有謎題。異能設定大賽明天截止，大家加油喔！



<本次謎題> ：三界都要誅殺亞法洛？！亞法洛真是太受歡迎了！明天就要開始大戰，來猜猜看誰會先出手吧！！8點給押！



(A)    當然是拜恩這還有什麼好問的？



(B)     魔女因為哭得太厲害搶先拜恩一步出手了(這算理由嗎？@@)



(C)    白狼因為自己老了，又怕亞法洛死在他界手上，搶先出手！



(D)    討厭的軍團長雷加因為太討厭了所以最先出手。



(E)     老大最先出手！……他出手做啥？把愛莉雅絲嗎？



(F)     黑熊因為被閃到快要爆炸，實在太受不了就第一個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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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是老大！！

亞法洛和顏以琳的深情表現，讓天地也跟著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然而寂靜過後。



　　狂潮炸裂！！



　　有如風卷殘雲一般，第一個帶著驚天氣勢出手的，竟是白狼！！



　　「墮天使，由獸來殺！！」白狼原本想讓拜恩體會一下墮天使的實力，讓他也吃點苦頭，但現在情況急轉直下，不只拜恩要殺墮天使，就連天使大軍也要殺他，白狼可不想真的讓墮天使死在其他界的手上，對牠來說，能夠獵殺第四位階的天使，是一輩子的夢想。



　　幸好我活得夠久，才能等到這一戰。



雖然我老了……



　　但老得剛剛好！！



　　白狼化為龍卷，猛烈地向亞法洛捲去，牠的攻勢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絲毫不顧亞法洛懷中的顏以琳，竟彷彿是要將他們一同撕裂為碎片。



　　地面上傳出幾聲驚叫，王于安下意識地揮出手中泰阿，七彩光束化為鞭狀，直朝白色龍卷劃去。然而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七彩光束遇上白色龍卷，有如泥牛入海，瞬間消失無蹤。



　　亞法洛看著白色龍卷襲來，手中感受到顏以琳向自己懷裡微微一縮，他心中湧起滔天戰意。



　　你們要殺我嗎？來啊！！



　　亞法洛左手緊擁顏以琳，右拳用力一握，神意在白狼周遭環繞，然後瞬間向內緊縮，白狼沒有料到才剛轉變為墮天使的亞法洛這麼快就能將神意靈活運用，且還是牠從未遇過的形式，一股剛猛至極的壓縮力道讓牠身軀被擠壓變形，忍不住憤怒狂吼出來。



　　白狼的「獸力」原本應該可以剋制天使，但亞法洛成為墮天使後屬性跟著轉化為妖魔，原本的「神意」量能染上黑暗氣息，雖然並非真正就成了「魔源」，但卻也不受白狼剋制。白狼在巨大的痛苦中面容扭曲，然而牠畢竟是位屬於第四位階的超獸，暴怒之下，全身泛起血色銳芒。



　　「獸血昇華！！」場中較有見識者都驚呼了出來，白狼全身佈滿上血光，皮毛看起來也變為闇紅色，牠發出了深沉怒吼，突破亞法洛的神意壓縮圓球，巨爪來到顏以琳面前。



　　顏以琳驚叫一聲，亞法洛也發現自己太過低估白狼的實力，他瞬間將神意凝結成壁，擋在顏以琳前面。



　　白狼和亞法洛展開激戰，另一邊拜恩的目光卻對上了老大，拜恩露出了溫和有禮的微笑，跟著輕輕掃視了組織眾人一圈，再意有所指地看了自己身後的十幾名「上位妖魔」一眼，老大心裡不由得一涼。



　　拜恩不在乎是誰殺了墮天使，也不在乎是用什麼方式……



　　他就只是要墮天使死。



　　老大陷入了被動，如果他真的可以狠心不顧亞法洛或顏以琳的性命，那就不會落在下風，但若他出手幫助亞法洛，拜恩必定會運用任何方式來打擊他。



　　例如襲殺在場的組織成員。



　　用十二個上位妖魔。



　　失算……



　　老大事前沒有預料到情勢會這麼險竣，若是早知三界都要殺亞法洛，那他乾脆自己一個人來，戰死也就算了，說不定還能拖個拜恩當墊背。但現在組織成員有十幾個在現場，卻只有包括王于安這個新手在內的兩名異能者，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之下，該要如何同時兼顧兩方？



　　老大面上陰晴不定，他抬頭看著天上的亞法洛，只見他激戰中還不忘護住懷裡的顏以琳。老大臉色凝重，雙手忍不住想要結印，但最終還是沒有將手舉起來。



　　亞法洛……對不起……



　　拜恩看老大不敢結印，滿意地笑了一下，他轉頭看了一下奧薩羅斯，用眼神示意牠盯著人類的動靜，跟著又對魔女說道：

　　「哭完了沒？」



　　「好感動……嗚！」魔女用雙手揉著眼睛，模樣萌到一個極致。



　　「我問妳哭完了沒？！！沒哭完我送妳回『幽界』再哭十年！」拜恩沉聲喝道。



　　「哭完了，老闆！」魔女不敢再鬧，連忙將眼淚收起，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神情。



　　「很好。」拜恩滿意地點點頭：

　　「那現在，可以請妳出手了嗎？我要『雷臨』！」



　　魔女眨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點頭，跟著雙手倏地張開，再猛力握合。



　　天際一道驚雷直竄而下，準確地擊在拜恩身上，拜恩全身上下被雷光環繞，一道道不規則的電流不停流竄著，讓牠整個身軀看起來異常燦爛，咒術師骷髏棒再揮，一道奇特的束縛能量將電流「綁」在拜恩身上，讓電流不至於四散流失。



　　拜恩下身的黑馬四蹄翻飛，竟乘著電光飛起，直朝亞法洛而去。



　　「我們不是該保護人類嗎？雷加。」愛莉雅絲看亞法洛情勢危急，忍不住對著雷加說道：

　　「就算你要殺墮天使，也不該連累那人類女孩。」



　　「倒向墮落天使的人類，我們沒有義務保護。」雷加冷冷回答。



　　愛莉雅絲知道沒辦法說服雷加，只好向另一個長髮天使望去：

　　「達修司，你呢？你贊同雷加的做法嗎？」



「無所謂。」同樣位屬於「權天使」，形象則是長髮美男子的達修司聳聳肩，他專注地看著天上的大戰，跟著又說道：

　　「但墮天使太危險，必須要殺。」



　　「達修司你……」



　　「夠了！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殺了墮天使，愛莉雅絲，難道妳想為了一個人類女性而讓墮天使逃生，再讓他把『最初的墮落者』引來嗎？！到時候死的人，就不只是一個而已了！」雷加瞪著還想要說話的愛莉雅絲，聲色俱厲地說道。



　　愛莉雅絲聽到「最初的墮落者」這個名稱，全身竟起了一陣寒顫，她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低頭說道：

　　「我知道了。」



　　「很好，我們有共識了。」雷加滿意地點頭，跟著又說道：

　　「妳可以不出手，如果有機會的話，就用神意保護那個人類女孩，但是不要影響到我的攻擊。」



　　「嗯……好。」愛莉雅絲雖然同為軍團長，但雷加是最接近第四位階的天使，在以強弱來做階級絕對判定的天使界來說，愛莉雅絲必須聽從雷加的命令。



　　雷加說完後，面對整齊排列於河上的天使大軍，雙手平舉，整個人成為一個「十字架」的姿態，跟著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神意一次釋放出去。



　　「軍團超連結，歌利亞之樂章！！」



　　「歌利亞？」季小凡看到連天使都要出手對付亞法洛，忍不住大為緊張，但他對天使的攻擊方式不夠了解，只好問一旁的高人偉。



　　高人偉雖然不是異能者，但他身為觀察組長，又跟老大一起經歷過十年前的大戰，自然對天使認知甚深，很快地解釋道：

　　「那是聖經上大衛擊倒的巨人，大概有一般人的兩、三倍高，有人認為在古代的『迦南地』真的有『亞納族』巨人。」



　　「巨人……」季小凡看著天使軍團，跟著震驚地發現數以千計的二階天使大軍，竟然開始聚集排列並用奇特的方式結合，重重疊疊之下，逐漸組合成了一個超級巨大的人形怪物。



「這就是……歌利亞？豈止兩三人高！有五層樓高吧！」季小凡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王于安也是臉色蒼白。



　　「這到底要怎麼對抗？！」季小凡忍不住說道。



　　「對抗？」高人偉苦笑道：

　　「遇上歌利亞，該想的是該怎麼逃吧？」



　　雷加張開眼睛，「超連結」完成！



　　他舉起右手，巨人歌利亞同樣也舉起了右手，雷加將右手握拳，對著亞法洛的方向猛力搥下。



　　亞法洛與白狼激戰正酣，原本位於上風的他，卻因為拜恩的加入讓他左支右絀，拜恩的攻擊方式相當奸詐，他不跟亞法洛正面相對，卻在他四周遊走，不時發出雷光衝擊。亞法洛原本高昂的鬥志被逐漸消磨，需要用「信心」來支撐的神意量能，也開始減少。



　　亞法洛陷入困境，但更恐怖的攻擊緊接而來，隨著雷加的動作，巨人歌利亞的拳頭有如隕石一般對著他重擊暴落。



　　白狼動作極快，早就先行閃開，拜恩則相當陰險地撐到最後一刻並不斷攻擊，亞法洛在抵禦拜恩猛攻的情況之下，難以分神閃避，直接承受了巨拳強烈的撞擊力。



　　亞法洛成為墮落天使並歸於「妖魔」後，在界屬上會被天使的神意剋制，悶聲巨響中，抱著顏以琳的亞法洛從天上被擊落，在地上重重撞出一個大坑，激起大片飛沙，亞法洛在塵沙中緩緩站起，唇角溢出一絲鮮血，顏以琳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拭，輕聲問道：

　　「亞法洛，你還可以嗎？別太勉強……」



　　「我可以。」亞法洛的聲音異常平靜。



　　「嗯……」顏以琳輕柔地將頭靠在亞法洛胸口，沒有再說什麼。



　　既然已經決定了……又何必再擔心呢？



　　能在亞法洛懷裡多一秒……都感到幸福……



　　巨人歌利亞的巨大拳頭，再次橫掃了過來，亞法洛這次有了預備，猛力振翼，飛起避過了這一擊。白狼原本就不屑跟他界聯手，這時看到牠最厭惡的天使也加入攻擊，便暫時避開站在一旁，但依舊虎視耽耽。拜恩則有沒那麼好的風度，他讓魔女和咒術師在自己身上再加強了一次雷光，然後用盡各種方法從旁牽制亞法洛，讓亞法洛必須不斷承受歌利亞的重擊。



　　老大在一旁看著亞法洛苦戰，神情相當特別，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季小凡忍不住跑上前，在老大身邊說道：

　　「老大！！亞法洛撐不住了！我們能不能想什麼辦法？」



　　「小凡……」老大嚴肅地看著巨人歌利亞和亞法洛的激烈戰鬥，緩緩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老大，你是不是擔心我們的生命安全？別擔心我們，你想出手就盡量出手！」



　　「我不是說這個……你看！」老大伸手指著巨人歌利亞胯下的「重要部位」，相當認真地道：

　　「你不覺得在那個地方的幾個天使，臉上的表情都怪怪的？我覺得他們被分配到那個『位置』，一定超級不爽，而且如果歌利亞要小便的話要怎麼辦……雖然說感覺歌利亞應該是不會小便，但是……」



　　「老大！！」季小凡大吼出來。



　　這時歌利亞已經徹底壓制了亞法洛，被拜恩搞得心煩意亂的亞法洛連續承受了幾下重擊，終於又再重重摔落，剛好墜在老大身邊。



　　歌利亞絲毫沒有因為老大在亞法洛附近而停頓，它半跪下地，跟著又是一拳下擊，亞法洛雙臂高舉，用殘存的神意在身前製造出了最後的護盾。



　　歌利亞的拳頭擊在看不見的護盾上，被彈震到旁邊，差點打到站在一旁的老大，老大做了個閃避的動作，不滿地叫道：

　　「小心一點好不好？！冷血捲毛！！」



　　歌利亞的動作卻沒有停止，拳頭再次舉起，又是一擊重重搥在護盾上，亞法洛面色慘白，哇地一聲，噴出了大口鮮血。



　　「亞法洛！」顏以琳驚惶地叫了起來，她緊緊抱住亞法洛，希望能給他支撐下去的力量。



　　「無異能者，閃遠一點，別在這裡礙事！」雷加眼看巨人歌利亞將要取得勝利，心中極為得意，嘴巴上也不客氣起來。



　　老大雖然可悲，但諸界都還是給他一定的尊重，如今卻被雷加這個連第四位階都不到的天使嗆聲，他面色微變，轉頭對季小凡說道：

　　「季組長。」



　　「什麼？」季小凡不知道老大又要說出什麼變態的無聊話語，他擔心亞法洛的情況，已經準備拼死出手。



　　「王于安訓練得如何？」



　　「啊……她最近心理的調適有些問題……」



　　「王于安加上莫組長，你覺得可以對抗幾個『上位妖魔』？」



　　「這……」季小凡知道莫組長就是在場除了王于安外的另一個異能者莫東陽，他思考了一秒鐘，很快回答：

　　「兩個。」



　　「兩個嗎？很好，再加個一上去。」



　　「要我們對付三個？」季小凡微微皺眉，畢竟王于安初學乍練，要對付一個「上位妖魔」其實都很困難。



　　「誰跟你說三個？！補個一上去，補在旁邊！你去告訴他們，對付十二個！！」



　　「十……十二個？」季小凡張大眼睛，望向「上位妖魔」那一群，總共也不過就十二個。



　　「懷疑嗎？」老大瞪著季小凡，跟著他忽然伸出手，用力季小凡的肩膀上一拍，然後輕聲說道：

　　「不准死。」



「是……是！！」季小凡一瞬間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他猛地肅立，大聲應道。



　　這時歌利亞的拳頭已經下擊到第九次，每一次強大衝擊力都讓亞法洛的身體向下陷落一些並吐出更多鮮血，地上出現了一個人形大的坑洞，亞法洛的身軀則有一半陷在坑中。他臉上的神情已然大為萎靡，事實上亞法洛所僅餘的神意，應該說是「信心」，已經漸漸無法支持住護盾。



　　歌利亞右手高高舉起，第十次重重搥落！！



　　然而這次卻傳出一聲奇特的輕響，跟前九次都不一樣的聲音。



　　歌利亞的拳頭凝在亞法洛身前，竟沒有敲在盾上。



　　雷加不可思議地望向歌利亞的拳頭，卻見一個穿著碎花四角內褲的人影，用單手頂在歌利亞的手腕處，歌利亞的力量已經超越天地之威，卻竟然就這樣被輕易接住，硬生生地卡在那裡，連再向下壓一寸的距離都做不到。



　　「去你的冷血捲毛！你老爸沒教你對我要放尊重一點嗎？！」老大另一隻手插入他的鼻孔，用力挖了一團噁心的黃褐色物體，然後舉起來擦在化身為歌利亞手腕的一個天使衣服上。



　　「我現在就教教你，什麼是禮貌！！」



　　老大單手捉著那個倒楣天使的手臂，跟著全身肌肉爆起糾結，並發出怪異聲響。



　　季小凡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大。



　　老大……你的強……沒有極限嗎？



　　五層樓高的巨人歌利亞，跟當時的奧薩羅斯一樣，被老大捉住「手腕」甩至半空，劃出一個驚人至極的巨大一百八十度半圓弧後，重重地被摔在地上。



　　大地因為這一擊而崩裂。



　　全場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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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有關歌利亞這個巨人的故事，在聖經上可以找到，至於古代迦南地的亞納族巨人，是真是假沒有人可以證實，網路上倒是有很有趣的合成假造相片，可以讓大家感受一下古代的巨人有多大。當然，天使超連結的巨人歌利亞，比這照片的還要大上很多倍喔！


<上次謎題解答>：白狼獸老心不老，跟拜恩的老謀和雷加的冷血比起來，牠會第一個衝出去也不是太奇怪的事，答案是C！
                                                                                                                  

<本次謎題> ：大家想異能者的設定應該都很累了吧！讓大家更累一點！這一次來猜猜看跟王于安將要聯手出擊的莫東陽，究竟是什麼樣的異能者吧？！7點給押！


( A ) 轉化型：可控制水元素並自由變化成各式形體。


( B ) 釋放型：釋放出的靈能為散射狀，比諸邵振南的白光之拳威力較小，但可大範圍進行針刺攻擊。


( C ) 聚能型：吸取之來源為「植物」，大片草地可提供巨大靈能。


( D ) 轉化型：可控制空氣結構，進行「壓縮」或「擴張」等特殊轉化。


( E ) 釋放型：釋放出的靈能為幾何形狀靈波，各式不同幾何有不同的特殊攻擊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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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塵歸塵，土歸土

季小凡沒有再去看老大和歌利亞的戰鬥，他甚至也沒有看上面拜恩和亞法洛的情況，而只是快步走回組織成員聚集的地方。



　　「小凡，老大怎麼說？」高人偉早習慣了老大驚天動地的出手，比較起來，他更好奇老大跟季小凡說什麼。

  　　「他要我們對付『上位妖魔』。」季小凡平靜地回答。



　　「幾個？」



　　「十二個。」



　　「噗！」高人偉的反應自然激烈，一邊的組織成員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把手插在口袋，大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他身上一樣穿著灰色西裝，臉上卻還戴了副名牌墨鏡。



　　「莫組長。」季小凡對那年輕人點點頭，年輕人正是在場唯二的「異能者」，莫東陽。



　　「我一個人對付十二個？」莫東陽看起來似乎還相當鎮定。

  

　　「不，和王于安。」季小凡說道。



　　王于安愣了一下，跟著略略向後退了一步，搖手說道：



　　「我不行……我沒辦法……」
　　「于安，妳想救亞法洛和顏以琳嗎？」季小凡轉向王于安問道。
　　王于安聽到季小凡這樣說，表情微微一變，雖然她不認識亞法洛和顏以琳，但早被他們的真情感動。

  

　　我可以……救人嗎？

  　　「大家，請聽我這邊。」季小凡看著王于安手中的「泰阿」，已經因為眾人對於亞法洛的同情而發出第二階段的深藍紫色。

  

　　但還不夠……


　　「我們贏不了。」季小凡明明白白地說道：



　　「十二個上位妖魔，我們贏不了。」

  

　　眾成員不由自主地望向妖魔群，他們知道只要等拜恩一下令，十二個「上位妖魔」就會鋪天蓋地而來。


　　「但是贏不了，不代表我們要認輸。」


　　「我還要回去見李妮，我要照顧她，等她醒來。對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一定得活著回去。」

　　季小凡將雙手張開，在胸前十指交叉，兩隻大姆指緊貼，另外八指交叉後斜向朝天而立。這是組織的特殊印法，沒有任何作用，只是辨認組織成員的方式，也有著「問安」的意思。


　　「老大要我轉達給各位一個要求……」季小凡略嫌書卷氣的斯文臉龐，因為豪氣而變了個樣，變得彷彿頂天立地：



　　「不准死！！」


　　眾人沉默不言，但同時將雙手在胸前交疊，做出了「問安式」。


　　生死同心，也是一種善念。


　　王于安手中的泰阿光芒再度轉變，由原先的深藍紫逐漸變淡，變為淺藍色。

  

　　第三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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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接過了歌利亞的攻勢，亞法洛終於能好好對付像蒼蠅一樣的拜恩，然而拜恩見機極快，早已退了下來，神態自若地說道：



　　「華老，輪到你。」

  

　　白狼自然不會聽拜恩的指揮，但牠對亞法洛的殺意絲毫未減，一見到歌利亞無法再攻擊亞法洛，白狼早已衝了上去。


　　「上！！」


　　其他四隻包括原戩在內的S級獸，得到頭的命令，同時再次撲上，亞法洛經過一番苦戰，信心和神意早已消磨殆盡，面對獸群猛攻，只剩下防禦的能力。


　　拜恩飛在高空，身上雷光竄流，威風凜凜地看著亞法洛被獸群圍攻，臉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他跟著又轉頭望向奧薩羅斯，輕輕點了點頭。

  

　　奧薩羅斯大步踏前，牠對於眼前那些人類其實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畢竟牠已經位列第三位階的高端，奧薩羅斯兩個頭各自轉向兩側，對朱厭和另一個鳥形妖魔用眼神示意。

  
　　朱厭和鳥形妖魔同時點頭，鳥形妖魔騰身飛起，朱厭則是向人類的方向跳躍而去。
「畢方！！用火的妖魔！」高人偉相當迅速地喊出了鳥形妖魔的姓名和特徵。

　　季小凡迅速對莫東陽說道：



　　「莫組長！擋下！」


　　雖然季小凡只是組織新人，但晉升組長後地位已經跟高人偉和莫東陽一樣，加上剛才的一番話語，眾人自然而然地讓他當了戰略領袖。莫東陽輕輕點頭，雙手平舉，靈能發出！


　　「靈質幾何」：正方！！

  

　　莫東陽手中發出的靈能聚合為一個正方形，果然畢方如高人偉所料，在飛到眾人前面時吐出了熊熊烈火，但烈火卻被正方形靈能聚合體擋下。



　　「莫！牽制！于安！全力攻擊！！」
　　「靈質幾何」：三角錐！！



　　莫東陽手中發出了數道三角錐靈能勁，直射向空中的畢方，畢方在空中輕鬆閃避，但王于安手中的「泰阿」，同時也斬向畢方。


　　「泰阿」的七彩光束雖然不像莫東陽的靈能可以有多種形狀，也沒有邵振南的神聖驅魔能力，但第三階段的「泰阿」揮出，卻讓季小凡也大為驚嘆。


　　七彩光束在空中舞動，帶出炫爛繽紛的七色殘影，畢方雖然速度極快，但光束化成的軟鞭竟彷彿有生命一般，自動在空中變幻方向及角度，如附骨之蛆般緊黏著畢方，最後狠狠地劈中牠右邊的翅膀。

  　　畢方慘嚎一聲，翅膀噴灑出大量鮮血，直直墜下。







　　朱厭雖比畢方慢了一些，但原本已來到組織成員前面，這時看到畢方一招就被打下，牠嚇一大跳，自動又倒躍了回去。







　　奧薩羅斯瞪大眼睛，雖然畢方在「上位妖魔」中算是最弱的，但也不可能一鞭就被打成重傷，究竟那個人類年輕女性揮出的七彩光束是什麼性質，奧薩羅斯竟一點也看不出來。







　　「計蒙！刑天！相柳！陸吾！！一起上！！」奧薩羅斯低沉的聲音迴盪，彷彿為人類帶來死亡之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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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異能者！你瘋了嗎？！你自己的人都快要掛啦！！」雷加操控巨人歌利亞，完全捉不到行動迅速的老大，反而被老大重摔了好幾次，逐漸遠離戰區。







　　「那你就別欺負亞法洛，去幫助我的人啊！！」老大好整以暇地說道。







　　「無異能者，你不懂現在的情勢嗎？墮天使絕不能留，不然你自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是說六翼的那個混帳東西？」老大又挖起鼻孔：



　　「你怎麼知道祂真的會來？！而且就算真的來了又怎麼樣？！我管祂去死！」







　　雷加張大了嘴巴，雖然「最初的墮落者」是究極邪惡的存在，但畢竟祂也曾經是「至高的六翼熾天使」，大概也只有老大敢這樣口出不敬了吧！







　　雷加眉頭緊皺，忽然發現原本在月光映照下相當穩定的光源，似乎有一些陰暗波動。







　　祂抬頭望向飛在最上面的拜恩，只見魔女和咒術師一左一右站在他的旁邊，魔女雙手聚合成球狀，手中隱隱有著黑暗的魔源量能在閃爍。







　　「『闇臨』！」雷加猛然色變。

  

　　白狼也停了下來，仰頭看著拜恩，牠知道如果讓拜恩成功使出這一式「闇臨」，那已經油盡燈枯的闇天使必然將死在拜恩手上。



　　白狼的自尊心讓牠無法坐視拜恩得手，牠猛地大力吸氣，四周的空氣驟然被牠吸取，跟著牠四周的風開始不規則地擾動，先前的龍卷是順向流動，現在的風則有如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在牠四周瘋狂地切割流竄，地面被割裂出一道道的深痕。

　　「頭要全力出手了……退開！」大冠鷲知道白狼創造出了傳說中無堅不摧的「碎嵐」，任何事物只要進入範圍之內，都會被割碎，連忙招呼諸獸後退。

　　「『闇臨』和『碎嵐』……真的有必要拼到這種程度嗎？」高人偉一邊擔心王于安和莫東陽這邊的戰況，一邊還是忍不住被墮天使那邊不知高了多少階的超級大戰吸引過去。
　　雷加知道最終結果即將出現，雖然祂認為亞法洛已經必死無疑，自己沒有必要出手，但為了避免「無異能者」再前去搗亂，雷加決定還保險起見比較好。


　　「軍團超連結，該亞巨砲！！」


　　「什麼鬼？」老大驚異地看著歌利亞瞬間解體，跟著在半空中重組出一個巨大的火砲台，火砲的砲管極長，正對準了亞法洛。


　　「哇靠！雷加你可以再唬爛一點！！聖經上哪有這種東西？！！」即使以老大的見多識廣，也沒看過天使軍團轉化為這種形式，忍不住大叫了出來。


　　「天使，也要跟上時代。」雷加淡然說道：



　　「能量充填！！準備發射！！」


　　天使的「該亞巨砲」很快就充填完畢，砲管中隱隱可以看到明亮的神聖光華。天上拜恩身旁的魔女手中黑芒爆現，在咒術師的束縛之下，重重灌入拜恩身體內，拜恩身體散發出如燃燒火燄一般的黑芒，整個人彷彿被無盡黑暗籠罩，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驚膽顫。


「好樣的……當我沒有絕招是嗎？！」老大瞪大了眼睛，大吼出來：
　　「『三縛印法』！列！在！前！！！」


老大手中結出「智拳印」，一股奇特的時空波動逆流產生，他竟然「同時」又結出「日輪印」和「寶瓶印」。



　　季小凡正用「外縛印」勉強控制住了四名「上位妖魔」中最強大的陸吾之行動，同時卻也看見老大結印的方式。
　　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不可能同時結出三個印的！再快也不可能！！


　　季小凡隱隱覺得他看到了某個秘密，足以令他跨越自身極限，跟老大一樣把「九字真言」全部練齊，但究竟那秘密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老大的身軀由「寶瓶印」所給予的超人力依然存在，但右手因為「日輪印」又起了變化，金、木、水、火、土五行力量環繞其上，讓他的右手聚滿五色光芒，看起來彷彿不該是人間之物。


　　拜恩在上，白狼在前，該亞巨砲在後。


　　被圍在正中的亞法洛，卻低下頭，沒有再望向那些誓要置他於死地的大敵。



　　「結束了嗎？」顏以琳看著亞法洛，癡癡地道。


　　「嗯……結束了，以琳，我盡力了。」亞法洛平靜回答。

  　　「我知道。」顏以琳將身體再往亞法洛懷裡縮了一些：

　　「亞法洛……我愛你……」



　　「我也愛妳。」亞法洛看著顏以琳，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即使他不懂得人世間的「愛」是什麼，但他能夠感受得到，他的一顆心彷彿在胸腔脹滿，他多想要和顏以琳再待在一起，就算只是一秒鐘也好。







　　但是不行……







　　「但也因為我愛妳……」亞法洛低頭，在顏以琳唇上輕輕一吻，他感受到了溫柔的甜意和即將要分離的苦澀：



　　「所以不能讓妳和我一起死在這裡。」







　　「不要……」顏以琳瞪大眼睛，驚駭地叫了出來，但她跟著卻發現自己從亞法洛懷中飛離，降落在離他十數步遠的地面，身邊便是那個看起來相當變態，穿著碎花四角內褲的人。







　　「老大，幫我照顧她。」亞法洛對著老大說道。







　　「亞法洛……」就連超變態的老大，這時也說不出話來。







　　「亞法洛！！」顏以琳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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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亞法洛將顏以琳送走，另一邊在四大妖魔圍攻之下，莫東陽和王于安卻也陷入苦戰中。季小凡和其他幾名二階成員嘗試想要用九字真言助陣，但靈能值和第三位階的上位妖魔相距太遠，攻擊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只有最接近第三位階的季小凡可以勉強用「外縛印」暫時阻止陸吾的行動，但就如同當初對奧薩羅斯一樣，季小凡無法封阻陸吾太久。







　　下半身是老虎，有著九頭九尾的陸吾，從季小凡的心靈箝制中猛地掙脫，手持巨大的三叉戟，用極快的速度朝向王于安突刺而來，同時頭部長得像中國古代傳說「龍」的計蒙，從河流中引出十數道水柱，在空中阻截王于安攻向陸吾的七彩光束。







　　莫東陽被形天和相柳纏住，根本無法幫助王于安。


　　季小凡和高人偉大驚失色，各自結印衝上，卻被計蒙的水柱衝得東倒西歪，根本沒辦法接近。

　　陸吾的三叉戟，挾帶銳烈勁風，來到王于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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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狼率先撲上，牠身周的「碎嵐」益發激烈，似乎就連空間都要被割裂，拜恩化為黑色流星，從高空直墜而下，巨大的黑暗陰影籠罩，有如地獄再臨。而「該亞巨砲」則猛地發出轟天巨響，難以估算的神意能量流集中成光束激射向已經連站立都不太穩的墮落天使。



　　三大能量流從三方攻向亞法洛，老大面色大變，即使知道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擋住三方合擊，但他還是猛一咬牙，先以控制好的力量將顏以琳向後甩飛至遠處，跟著衝上前去。右手五色銳芒爆發，綻放一個巨大的圓，接下三方能量流。


　　四方能量激烈衝突，老大全身劇顫，因為承受了太過強大的力量而差點當場能量潰散而死，幸好他的變態力量絕世無雙，硬是撐了下來，然而就算是這樣，根本也無法支持太久，四方能量激盪下，向外傾瀉而出，整個「領域」開始扭曲起來。

　　原本已經快要刺到王于安的陸吾，被能量爆風波及，整個向外飛去，王于安等人類更慘，全部被颳到接近領域邊緣的地方。幸好這只是向外溢流的能量，而非像當初亞法洛直接釋放的攻擊能量，所以眾人沒有受到太大傷害，但即使如此，這股能量還是強大到超過了領域所能承受的值。

　　「太強了……這樣下去領域會爆裂……完蛋了……」恩雅從地上勉強爬以來，面色慘白。

  

　　「會怎麼樣？」季小凡剛好被颳到恩雅旁邊，連忙問道。



「怎麼樣？這種爆裂的釋放威力大概跟十顆核彈差不多，你覺得會怎麼樣？」

  



「十顆……」季小凡張大嘴巴，一邊竭力抵抗源源不絕溢流過來的能量暴風，一邊驚駭地說道。


　　這時變態程度天下無敵的老大站在亞法洛面前，終於緩緩地半跪下來。
　　他所製造的五行圓球被三方能量壓制，逐漸變小，而他身體所承受到的壓力，則越來越大。


　　老大的唇角溢出了鮮血。


　　亞法洛在風暴中心，反而沒有受到太大壓力，只是他的神意值也已經薄弱到無法再幫助老大，他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對他冷嘲熱諷，要他回天上「變性」再回來的人類，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看……他們……」老大連講話都已經很困難，吃力地說道：
　　「不爽！！！」


　　能量激盪到達極限。
  

　　老大狂噴鮮血，手中圓球幾乎完全消散。
　　領域邊緣開始出現裂痕，這種裂痕肉眼無法見到，但卻足以讓領域開始崩解。
　　妖魔、獸和人類都開始大聲尖叫，這種尖叫不是因為肉體上的傷痛，而是因為預料到即將承受無可披靡之毀滅能量，心靈上遭受到無比之恐懼而尖叫。

　　然而這時一個人不快不慢地走進了領域。
　　他有著微亂的濃密黑髮，神態輕鬆自若，口中喃喃自語地說著沒有任何人聽得懂的語言。

　　幾乎沒有。
　　因為老大能聽得懂，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那個夜晚，那一場傾盆大雨中，他聽到過同樣的這一段話。

　　這一段話，毀了他的一生，所以他牢牢地記了起來，查遍所有相關古籍，最後終於確定這段話的意思。



那是「希伯來文」，撰寫舊約聖經之語言。


老大的五行圓球僅餘勉強保護他和亞法洛的大小，但他即使是口中狂湧鮮血，全部的心思意念，還是忍不住被這段話給佔據。

  塵歸塵……土歸土……


在吾面前，萬物……終將歸於虛無……


天地之間，所有能量消失。


風暴止息。

一切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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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口氣寫了超多！還沒時間把大家的回應都回覆完，不過回應我都有看，每個回應都是支持我寫下去的動力，所以請大家多多回應啊！不一定要猜謎，回什麼都行^_^

  　　另外最近「仲裁者」的瀏覽人氣暴增，應該有很多新讀者來看，請大家如果喜歡「仲裁者」的話，多幫我推薦給你的親朋好友喔！！如果願意的話也請加入「鷹之羽」，給我支持之外還可以玩每日猜謎囉！

<上次謎題解答>：只是個小小的異能者沒必要太強囉！答案是(E)！
                                                                                                               

<本次謎題> ：司空曉終於出現了！！大家應該有點了解「仲裁者」的能力是什麼了吧！事實上「仲裁者」只有兩招，一招就是今天出現的「虛無」，至於另外一招是什麼呢？讓大家來猜猜看吧！今天沒有選項，猜對1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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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再次仲裁！！

除了領域中所有的能量消失無蹤之外，就連聲音，似乎也被徹底消滅。



　　寂靜維持了兩秒。



　　然後被一個相當相當輕，但包含的情感卻極為複雜的聲音打破。



　　「曉？」



　　王于安在領域邊緣，剛好就在司空曉的附近，所以即使光線昏暗，她也確定自己絕對不可能看錯。



　　「曉？！」王于安的聲音隱隱顫抖，除了感到震驚以及不可思議外，似乎因為曉的出現，而帶來了某個讓她隱隱明白了一切的線索，但這線索又太過薄弱且超乎想像，讓王于安整個人的情緒緊繃到幾乎快要暈厥。



　　司空曉卻並沒有望向王于安，他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走向亞法洛，同時開口說道：

　　「人類的老大。」



　　「是！！」老大勉強站起來，雖然一臉狼狽模樣，但還是下意識地回答，跟著卻又面色一變：

　　「等一下！為什麼要叫我？！你不會要『仲裁』我吧？！長得帥就遭人嫉嗎？！這邊還有那麼多大咖怎麼不去『仲裁』他們？！！」



　　老大完全失去了剛才帥到不行的超高手風範，相當沒格調地碎碎唸了起來。



　　「我爺爺提過，你還欠他一頓飯錢。」司空曉平靜地說道。



　　「啥？飯錢？！」老大停頓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對對！飯錢！所以你因為欠那麼一點點錢就要『仲裁』我？！你不會跟你爺爺一樣那麼小心眼吧？！」



　　「不是……我剛坐計程車趕來沒錢付帳，司機還在外面等我，麻煩你去幫我付一下。」



　　「不會吧？！」老大瞪大了眼睛，但他反應倒是也快，馬上高聲叫道：

　　「季組長！去付錢！！」



　　「為什麼又是我……」季小凡無奈地開始向外走去，不過身為被老大凹過最多次，也得罪過老大最多次的超級組織新人，會被公報私仇也是相當合理的事。



顏以琳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仲裁者」身上之時，跑回亞法洛身邊，在亞法洛懷裡痛哭起來：

　　「你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要在一起嗎？！！」



　　亞法洛愛憐地摸著顏以琳的頭髮，沒有說話，祂看著司空曉，那個曾經撕去祂翅膀的人類，但不知為何，心裡竟沒有了恨意，反而無比平靜。



　　司空曉也望向亞法洛，同時掃了顏以琳一眼，跟著緩緩說道：

　　「這次的事件，非常特別。」



　　「『仲裁者』！！」拜恩身上的雷光和闇影都消失無蹤，因此甚至連飛行的能力都失去，還需要靠魔女和咒術師一左一右，扶著他飛下來。



　　然而雖然模樣狼狽，拜恩卻一點也沒有失去應有的風範，比諸於老大來說，顯得深沉穩健太多：

　　「在您要『仲裁』之前，我想先說一些話。」



　　「妖魔之主，請說。」司空曉有禮地點頭。



　　「我認為墮天使亞法洛，根本上就是錯誤的存在，祂將造成的不平衡是絕對無法穩定的，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抹煞掉祂。」拜恩緩緩地說著，雖然「仲裁者」到來後一切將難以預料，但是還是有相當大的可能性，「仲裁者」會如他所想，直接奪去亞法洛的性命。



　　「是的，你說的沒錯。」司空曉竟然同意了拜恩的話，顏以琳雖然不懂「仲裁者」是什麼，但聽到他同意大壞人的話，忍不住也緊張起來。



　　然而在一旁白狼卻竟然有了不同的意見：

　　「我並不這麼認為。」



「華老？！」拜恩驚訝地看向白狼，但感覺有大部份的驚訝成份是裝出來的。



　　「平衡並不代表必須穩定，不穩定的平衡也是一種平衡。」白狼沉聲道。牠自然想要誅殺亞法洛，但那是因為牠天生的使命及榮譽，眼睜睜地看著「仲裁者」將墮天使殺死卻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則是牠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仲裁者』！墮天使必須要殺！否則將會引來毀滅！！祂跟『最初墮落者』是一樣的存在啊！！」雷加大聲說道，登時惹來了許多女性的白眼，就連同屬於天使軍團長的愛莉雅絲，也露出受不了雷加的神情。



　　「『最初墮落者』……」司空曉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祂屬於『全域平衡』層面，跟『臺灣』單一區域無關，且有關『最初墮落者』的事，必須交由『最高評議會』來裁定，我沒辦法作主。」



　　「那殺掉墮天使不就沒事了？！」雷加很快地說道。



「既然三界都表達了意見，那我想再聽聽人類方的說法。」司空曉望向老大。



　　「我認為……」老大看了一眼亞法洛，跟著用極為緩慢的速度，輕聲說道：

　　「墮落天使，不該存在。」



　　亞法洛驚訝地抬頭，看向那個剛剛救了他性命的人。



「老大！！」季小凡付完了計程車錢回來，卻正巧聽到了這不可思議的答案。



「老大！！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季小凡大吼了出來。



老大完全不理會季小凡的抗議，繼續說道：

「如果要讓墮天使存在，四界平衡勢必會有所變動，不管變動的是哪一方，都有可能造成破壞性的傷害。因此雖然我不希望亞法洛死，但我也不贊同讓墮落天使存於四界之中。」



「所以你要我再一次撕去祂的翅膀？」司空曉出現以來，第一次使用了疑問句。



「如果可能的話。」老大恭敬地向「仲裁者」低頭行禮。



季小凡恍然大悟，老大的用意在於給亞法洛一條生路走，就算再被撕去翅膀，也好過直接被奪去生命。



王于安從司空曉出現後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這時她紊亂的情緒終於稍稍平復，耳中卻又聽見司空曉和那些妖魔鬼怪的對話，奇怪的是，在場的不管是又強又變態的老大，或是深沉到令人深畏的拜恩，全都對司空曉相當尊敬。



曉……你究竟是什麼人？或者該說……究竟是什麼……怪物？這一切……跟你放棄我，有關嗎？……曉……



司空曉聽了老大的話，稍稍微思考了一下，跟著目光在四界領袖上各自巡了一圈，開口說道：

「四界各有所見，沒有任何一界意見與他界相同。」



領域內再次陷入寂靜，只剩下司空曉的聲音，還有風聲。



「有自私者，為求勢力不減而冠冕堂皇。」



拜恩將嘴唇緊緊抿了起來。



「有愚勇者，為求己身之欲而假懷慈悲。」



白狼的尾巴，輕輕地掃動了一下。



「有無知者，為求攀上高位而喪失自我。」



雷加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英俊的臉龐微微扭曲，但一旁的愛莉雅絲卻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有悲愴者，為求遺忘過去而堅守平衡。」



老大緩緩閉上了眼睛。



「四界之見，我已經了解，但此次事件，非汝等所能判定。」司空曉望向亞法洛：

「『墮天使』亞法洛，你的想法呢？」



「我什麼都不在乎。」亞法洛癡癡地看著懷中的顏以琳：

「只要跟以琳在一起就可以……」



司空曉點點頭，跟著宣告道：

「好，這次事件，我以『善惡二元』來做判定。」



「善惡二元？！」季小凡上次遇上「仲裁」，司空曉是以「界綱四元」來判定，所以他不是很明白「善惡二元」的判定方式，忍不住低聲覆述。



「『墮天使』亞法洛原本為『能天使』，界屬天使，如今墮落，界屬改為妖魔。」



　　「妖魔……」亞法洛抬起頭，雖然已從老大口中知道自己是妖魔，但聽「仲裁者」親口裁定，感覺又是不同。



「妖魔屬惡之一方，而善之一方無法與其對抗，導致平衡崩解，故我理當『仲裁』。」

司空曉緩慢但有力地說道。



拜恩臉上露出了寬心的微笑。



「但是……」司空曉卻又接著說道。



拜恩面色微變。



「祂並非因自身欲望或野心而墮落，而是為愛墮落。祂為了保護心愛的人，犯下殺害人類之罪行，在祂內心深處之『善惡天秤』，實際上傾向於善之一方。所以……」



司空曉走向亞法洛，伸出右手輕輕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揚聲道：

「墮天使亞法洛，本身即為善惡共享之平衡存在，祂將超脫於四界，成為獨一無二的『中立者』。」



「什麼？！」拜恩極為震驚，大吼了出來。



「我在此時此地，立下『法則』！」



司空曉舉起左手，用食指在半空中輕輕劃了一個十字架，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想像的權勢和大能：

「亞法洛，你將擁有懲罰邪惡人類之權柄，是非善惡之判斷皆訴諸你心。但你無法歸屬於四界之中，故四界都擁有誅殺你卻不打破平衡的權力。你將註定孤獨，於闇夜獨自飛翔，帶給邪惡者至深的恐懼，直至末世降臨。」



「不……不！！」拜恩首次有了如此驚慌失措的神情，他最恐懼的事情，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終於將要成真。



亞法洛則依然跪坐在地，祂看著司空曉，目光中充滿茫然。



「我在此憑至高之名，賜你新的稱號，從今而後，你將成為無光、無暗、無我、無界之『裁罰天使』！」



亞法洛感覺一股巨大能量從「仲裁者」手中流入自己身體內，祂全身上下的傷口都瞬間癒合，神意也回復到充沛滿盈。



「以上，『仲裁』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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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謎題解答>：「仲裁者」兩大招，「虛無」和「法則」。他可以在他的管轄範圍(也就是臺灣)內立下一切法則，沒有任何人、妖魔、天使或獸能違反他所立定的規則，所以當初撕下亞法洛翅膀時，他就是簡單訂立了「我可以像撕麵包一樣撕去你翅膀」的法則，當然實際上是沒那麼搞笑啦！好像……只有鄭閎答對囉！

                                                                                                                  

<本次謎題> ：今天不能猜謎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 ：出什麼大事呢？！其實昨天三十九章差一點就貼不出來！！因為寫完我開著檔案，快到十二點要貼文時，Word突然當機不能存檔，我下意識把全文複製下來，關掉檔案準備重開，結果檔案竟然不見了！！不見了！！大家要知道我寫作大概每十秒就按一次存檔快捷鍵，但這次是整個檔案不見了！！



　　五千多字，就只剩下一個虛無的複製，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馬上貼到部落格上，貼上去的時候我手真的在抖，我沒辦法想像這五千多字消失掉要重寫的感受，幸好最後我貼上去了，真的很險。



　　但是悲劇還在後面，因為同時當掉的檔案有兩個，而我只有複製一個，所以另一個檔案完全消失了，是哪個檔案呢？是「鷹之羽」的成員名單！！



　　我的習慣是開著名單，有空就把大家的點數加上去，但現在全部不見了，我的上一個備份檔案是5.6做的，也就是要貼在部落格公告那一次，而5.6之後增加的點數，全都不見了。所以我想請大家幫個忙，因為我一個人要重新紀錄實在太累了，我想乾脆以後都讓大家自己來計算，請大家把自己5.7~5.16這十天增加的點數計算一下，回覆在這一篇中，記得只要計算「增加」的點數就好，總數我會自己加上去。以後我們猜謎和比賽的點數就由大家自己來計算，我也可以有多一點時間寫小說，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