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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五回 何以為寄
(卷首註:如果按照史實的話,本書進程的東漢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時,袁紹與袁術之間產生了矛盾。袁術向公孫瓚求援,公孫瓚就派單經屯駐平原,劉備則是被調派去了高唐,陶謙駐紮發乾。然後按《三國志•武帝紀》的記載,曹操與袁紹的聯軍把這三支人馬盡數擊破。
按《三國志•先主傳》中的記載,為「(劉備)後為高唐尉,遷為令。為賊所破,往奔中郎將公孫瓚,瓚表為別部司馬,使為青州刺史田楷以拒冀州牧袁紹。數有戰功,試守平原令,後領平原相」。這裡並沒有詳細的時間點,不過從公孫瓚要劉備幫他擋住已經是冀州牧的袁紹一節上來看,劉備成為平原相還是在袁紹與公孫瓚反目的界橋之戰以後。
再從《三國志》的書寫格式順序來看,二袁之間的這幾場戰鬥應該是發生在192年的後半年,也就是說劉備領平原相一職應該是在單經死後,接替單經來鎮守平原,並不是如演義中所寫的那樣,劉備成為平原相還早在董卓沒有進入洛陽之前,詳見演義第二回。
可能有人會問本瓶寫這些出來幹什麼,其實主要是按醬油一行人的進程,抵達平原時已經是193年的入秋時節,正是二袁各找幫手開戰的時候。這幾個軍閥在黃河中下游地區一打起來,兵荒馬亂的,醬油一行人能安然無恙的抵達平原才是怪事,劉備也多半還沒有成為平原相。所以在這一節上,本瓶取用的是演義中的情節,即劉備很早就成為了平原相,當時也沒有和袁紹打起來。沒辦法啊,抱著史書然後對著別人的心血胡亂開噴的噴子太多,本瓶這是在佈置免噴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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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姜游於四月中劫持了蔡琰並逃離長安,經歷了三個多月的逃亡之旅,終於能在劉備治下的平原暫且的安定下來。儘管這個安定只是相對的、暫時的,但對姜游一行人來說,真的是得來的很不容易。
安頓下來的頭一天,姜游一行四人就集體賴床睡懶覺。猶其是姜游,他的懶覺睡得最過火,頭天晚上兩更天就上了榻,直睡到第二天的申時初(下午三點多)。而且要不是五臟廟的強烈抗議逼得他不得不離榻起身,詁計他還不願離開被窩一步……不過他會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一路下來,四個人當中屬他最為操心,人也最累。
出房後抬頭看看午後那暖暖的日頭,姜游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口中嘀咕道:「有多久沒有這麼舒坦自在過了?唉……今時今日的我,總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什麼叫作『富貴終浮雲,平安才是福』啊!」
院中有人噗哧一笑,卻是韓柔正在晾曬著剛剛洗好的衣物,聽見姜游所發出的感嘆詩文,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韓柔與蔡琰同為大家閨秀,雖說在文學造詣上遠不及蔡琰那麼高深,但詩辭歌賦什麼的也絕對沒少看。猛然間聽到姜游這麼兩句詩文,雖說意思十分明了,但格式與韻律完全就是牛唇不對馬嘴,韓柔也難免會覺得有些好笑。
姜游臉皮厚,板著臉瞥了韓柔一眼,悶聲道:「有什麼好笑的?」
韓柔抿了抿嘴:「姜大哥,你真的應該再多讀點書才行啊!」
姜游表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掃了一眼居院之中後問道:「陸幽呢?」
韓柔道:「哦,他是未時中醒的。醒來之後他說難得我們終於安定了下來,依姜大哥的脾氣肯定會想弄些好酒好菜慶賀一下,所以出門張羅去了。」
姜游點頭道:「到也是。算起來我帶著昭姬前後逃亡的時間有三個多月,你和陸幽也都有一個多月。老實說,這一路上我們幾乎天天都是在啃乾糧或是胡亂的烤些獵物,就沒能吃過一頓像樣點的飯。現在安定了下來,是該弄點好吃的、好喝的來慰勞一下自己。」
韓柔甜甜一笑,不過馬上就有些擔心的向姜游道:「姜大哥,你去看看蔡姐姐吧。」
姜游道:「怎麼了?」
韓柔道:「蔡姐姐比我醒得還早上一些,可是醒來之後就一直呆坐在那裡發楞,好像是有什麼心事。」現在的情況不比得往昔,劉備給的宅院雖然還不錯,不過也就是間20X20左右的院子,住人的房舍只有三間,姜游住了一間,陸幽住了一間,蔡琰與韓柔合住在一間。
姜游聽過之後撇了撇嘴。說實話他實在是不怎麼願意再去惹著蔡琰,不過想了想之後,還是向韓柔點了點頭,悄悄的進到了蔡琰與韓柔的屋中。隔著遠遠的,姜游便有看見蔡琰是以側半身對著自己,低頭閉目間,雙手在膝前虛拔著什麼。姜游與蔡琰相識又不是一天兩天,對這位大小姐的脾性或多或少的有些瞭解,因此一眼就看出蔡琰這是在彈假想琴。
自從被姜游劫離長安到現在,蔡琰已經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碰過一下琴,而以他們逃亡時的條件,也不可能弄張琴背在身上。如此一來,蔡琰其實是非常難受的。這或許就像是現代社會中的那些網蟲,一天不上網幹點什麼,心裡就會覺得空空洞洞的。
姜游見狀啞然,也沒有和蔡琰搭話就退了出來。看看一臉擔心的韓柔,姜游想了想便輕聲囑咐道:「先別吵著她,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裡閂緊大門,等我或是陸幽回來再說。」
韓柔點了點頭,姜游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間取了些銀錢出來再離開了居院。走在街市之上,姜游也不由得心中暗嘆道:「人嘛,都是這樣,總得有個精神的寄託。咱們這位蔡大小姐早年嫁人沒多久就死了老公,回娘家時卻還是處/女,心煩意亂之下就唯有寄情於音律,所以才會變得對音律那麼的偏執吧?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身還讓我給破了,再不弄點可以讓她寄情的東西給她,沒準會壓抑成神精質也說不定……哎?平原城有琴賣嗎?我上哪兒去買琴啊?」
這裡可要註明一下,漢時的琴可不是那麼好買滴!畢竟在當時,琴這玩意兒屬上層人士把玩的風雅之物,這些上層人士玩的琴也多為自制,亦或是請專門的工匠製做。除非是像洛陽、長安這樣的繁華都市,會有專門的樂器行,否則想弄張琴可是相當的困難。
姜游在街市上轉了幾圈,也有向行人問詢過,但得到的回答令姜游很是惱火,心說平原這地方是冀並幽三州的交通要道,怎麼想弄張琴就這麼難?
又走了一陣,天色已經在漸漸放暗,姜游的心也都有些冷了,就準備先回去,明天早點起來再出來轉轉看。不過就在這時,有人喚住了姜游:「姜先生這是在尋購何物嗎?」
姜游一扭頭:「哦……是簡憲和簡先生吧?」
看簡雍的樣子應該是在散著步,當下走到近前向姜游拱手一禮道:「姜先生請了。既然在此間偶遇,不如由雍作個東,飲幾杯清茶如何?」
附近就有簡雍常去的茶肆,二人在茶肆中落座後灌了幾口茶便交談了起來。而幾句話之後,姜游也就明白了簡雍的用意。當時的通訊條件落後,信息傳播不靈,而長安是當時的京師都城,發生過些什麼事,天下間的士子、諸侯什麼的大多都相當的關心。
其實劉備昨天就很想問清楚一些的,不過姜游當時不是把蔡琰、韓柔給帶在了身邊嗎?這便使劉備有些不好問出口,只能稍遲一些再作打算。現在簡雍既然碰上了正在閒逛的姜游,自然是要詳細的問詢上一番了。
姜游現在是在別人的地頭上混個平安日子,這點人要是還不懂得做的話,那他還不如直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因此對簡雍的問詢,只要是姜游知道的就有問必答。不過這麼一來二去的,天色就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簡雍看看天空,儘管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所以就向姜游拱了拱手,約姜游明天在這裡接著談,回過頭卻又向姜游問道:「姜先生之前在街市中是欲尋購何物?」
姜游道:「哦,是想為昭姬尋購張琴。」
「琴?」簡雍笑了:「幸好姜先生遇到了在下,否則就是尋遍整個平原城,只怕也是欲購一琴而不得。」
姜游心說我哪知道這平原城有那麼差勁?
簡雍接著道:「在下於年少之時,便多有聽聞蔡侍中琴藝天下無雙,只可惜蔡侍中現已身故,在下已無機緣拜聞一曲。今幸得蔡侍中之女在此,亦有傳聞說蔡大家琴藝盡得其父蔡侍中真傳,在下若得閒暇,必當登門拜求一曲,以慰心中夙願。至於這琴嘛,在下府中便有一張,這就命人取來贈與姜先生就是了。」
姜游心說還有這種好事?這邊簡雍已經命隨從回府去取琴過來,回過頭又向姜游解釋了一番,姜游這才明白過來,簡雍與劉備打小起就是好友,而劉備喜歡音樂,簡雍算是近朱者赤,對音樂也很感興趣。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時的文人士子,如果不懂點音律之類的,就會覺得自己遜旁人一籌,哪怕就是附庸風雅,也得會那麼一兩下才行。這不孔老夫子的「八事」當中,還有一個「樂」呢!
閒話少說。沒過太久,簡雍的隨從便抱著張古琴趕了回來,隨後就恭恭敬敬的遞送到了姜游的面前。不過姜游看看這琴,卻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因為這張古琴實在是有夠劣質的。可別忘了姜游好歹也在蔡邕的府中混了那麼久,還外帶在王允那裡教習過歌舞伎樂,見到的琴不是珍品也都是良品,更何況中國五大知名古琴之一的焦尾琴可就在蔡邕的手上。
不過姜游也清楚在現在這個時期,實在是不能挑剔什麼,有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當下就先自己試著調了一下弦再試了一下音,隨後便與簡雍約定了明天見面的時間,然後就抱著這張琴趕回居捨去。
到姜游回到居舍時,天已經快黑了。遠遠的,姜游就有看見韓柔躲在門後,探出了半個身來四下張望。一望見姜游,韓柔就急忙迎了出來,把姜游接入了院中。
院中的石台上已經擺放好了一些酒菜什麼的,陸幽正望著這些酒菜狂吞口水。姜游見了陸幽的樣子忍不住想發笑,但很快就注意到蔡琰仍然呆在屋裡不願出來。想了想讓韓柔與陸幽先等他一下,自己則抱著琴進到了蔡琰的屋中。
此刻的蔡琰還是和下午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裡發著傻,連姜游來到了她的身後都渾然不覺,雙手也仍在虛拔著。姜游見狀暗嘆了口氣,輕輕的把琴放到了蔡琰的面前道:「平原城不比得東西兩京,琴行與匠人都尋之不到。這張琴,還是簡憲和特意轉送給我的……差是差了點,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就在蔡琰望見古琴的那一刻,一直以來都黯淡無神的雙眼,突然一下就變得清澈明亮。愛惜不已的撫摸了一陣琴絃,扭頭向姜游望去,櫻唇動了幾動卻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姜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行了,別這樣瞪著我。出來吃東西吧,我們可都等著你呢。」
蔡琰咬了咬嘴唇,半晌過去才勉勉強強的擠出了幾個字:「思歸,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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