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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虎福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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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水瓶座杰】草根三國傳 (連載中)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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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5 23:19:17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三回 暫投平原

曾幾何時,在某個狂風暴雨的日子裡,姜游一度化身為猛獸,瘋狂無比的蹂躪與摧殘了蔡琰。但此時此刻,他卻很溫柔、很小心的對待著身下的韓柔。

此刻的韓柔,初時的那幾分痛意已經漸漸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難以言喻卻又妙不可言的快感與舒暢。這份快感與舒暢令韓柔忍不住想要呻/吟出來,卻因為她的櫻唇被某張臭嘴給嚴嚴實實的封住的緣故而沒有發出過什麼聲響,只有借助鼻間急速進出的氣流來勉強訴說一下她身上的那份快意。

一對玉臂也不知什麼時候死死的扣攬住了她身上之人,而且用力到了那種渴望著能將對方與自已融為一體的地步……

(不寫了,本瓶最不擅長寫這一類的鏡頭。)

——————

溫存業已過去多時,姜遊目送著早已筋疲力盡,但臉上卻儘是滿足之意的韓柔爬回隔艙再拉實隔板。

對面的隔板已然拉實,姜游卻也輕輕的嘆了口氣,心說我也夠荒唐的了,在逃命的途中居然還有心思去玩弄別人小MM的感情。之前單是一個蔡琰就已經很讓自己吃不消,現在又掛上了個韓柔,責任度要乘以二甚至更多了。

不過話雖如此,此刻的姜游也不知怎麼的,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舒暢無比,近兩個月來的苦悶與煩躁彷彿就在某個瞬間全部消失了一般。再面對之後凶險難料的路途,姜游也沒來由的多出了幾分樂觀與信心。

其實也難怪姜游會這樣。之前他只與蔡琰獨處趕路逃命,外要防賊防獸,內還要防著蔡琰會不會在突然之間來個怒氣暴發,然後拿刀把他給捅成馬蜂窩。沒辦法,誰讓他對蔡琰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正因為如此,姜游的精神一直是處在一種極度緊張與壓抑的狀態之下。現在韓柔的加入,而且韓柔給他的感覺要親近得多,不像蔡琰那麼的冷漠與難以接近,這在無形之中給了姜游一個釋放點,令姜游的那份緊張與壓仰得到了釋放,其心境自然也就變好了許多。

帶著幾分對剛才的纏綿的留戀,姜游又盯望了韓柔的隔艙好一陣子,這才準備收回目光再安心睡覺。只是在目光收回之時,從那邊蔡琰的隔艙掃過,卻意外的與一道冰冷的目光交錯在了一起。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冰冷、哀愁,甚至還帶著幾分深深的怨意,當場就將姜游的心頭盯得寒氣直冒。

不過那道目光在漸漸的平緩下來。許久過去,姜游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哀嘆,然後是隔板輕輕拉合上的聲音。而在隱隱約約間,姜游好像有聽到極其低落的抽泣之聲……

——————

接下來的路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蔡琰與韓柔是需要隔離的「麻風病患者」,所以她們一天到晚都在隔艙裡不露頭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蔡琰把自己關得很死,除了每天在接取食物與清水時會稍稍的打開一點隔板之外,根本就不露一下面。到是韓柔時不時的會拉開一下隔板,與姜游或是陸幽聊上幾句天。

水路的行程很快,順風順水的只用了半個月不到,船隊便抵達了高唐渡,然後就停了下來易換貨物。

姜游留在了船中看著,陸幽則下了船去打探消息,差不多時滿頭大汗的陸幽轉了回來,一進到艙中便向姜游急道:「少爺,恐怕我們的行程得有些變動了。」

姜游微微一驚:「怎麼了?」

陸幽道:「月餘之前,青州黃巾賊近百萬之眾南下兗州,攻城殺吏,兗州刺史劉岱已為賊眾所害。後濟北相鮑信迎東郡太守曹孟德為兗州刺史,如今正在兗、豫之地與賊兵交戰,陳留、濮陽等地皆有戰事,高唐對岸的東阿渡亦已毀於戰亂之中。此等戰亂之所,我等萬萬不可輕往。」

這些事本就在姜游的「意料」之中,所以姜游也就沒有在意太多:「既如此,我們不如繼續隨船隊順河而下,去往徐州一帶吧。徐州牧陶恭祖數破黃巾且寬仁愛民,其境內較為清寧,再者老尚書鄭康成亦在徐州,我們往而投之彼必為收留,我們容身不難。」

陸幽又搖起了起,順手還扔了個炸彈給姜游:「徐州只怕也去不得。黃巾百萬之眾離開青州之時,有不少就是去了徐州一帶,且賊勢甚眾,道路亦為之斷絕。船隊頭人已經商議過,原本打算去徐州商販的船也都不去了,就在高唐下貨再折返河內。他們不願以身犯險啊!」

「……」姜游沒了脾氣。

陸幽道:「少爺,是歸是留早作定奪啊!」

姜游抱臂苦思道:「我們都已經到了高唐,離徐州都沒多少路了,難道還返回河內不成?嗯?高唐是歸屬平原管轄吧?」

陸幽道:「正是。聽說平原相劉備劉玄德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奮武將軍公孫伯圭與袁本初相爭,特遣劉玄德至徐州助青州刺史田楷以拒袁本初,而劉玄德領平原,袁本初不敢來犯。再加上劉玄德舊日舉義軍數破黃巾,黃巾賊眾甚懼其威,所以才會舉眾離青而赴徐、兗……」

姜游猛的一拍腦袋:「劉備?公孫瓚?」

唰的一下爬起了身,趕回己艙在背包中稀哩嘩啦的翻找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之後,姜游攥著卷字帛,陰笑連連的道:「還好沒被我扔了!昭姬、小柔、陸幽,你們都快點收拾一下,我們準備下船。」

蔡琰很難得的拉開了條板縫,輕聲問道:「我們有地方安身?」

姜游晃了晃手中的字帛,笑道:「當然有地方去!」

——————

當初姜游奉蔡谷之命前去給盧植拜年的時候,曾經一時興起,向盧植討要過給公孫瓚與劉備的介紹信。當時姜游的目的地是荊州,所以還以為這介紹信會沒什麼用處,卻沒想到這時竟然可以派上用場。

因為要「哭窮保平安」,所以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姜游的那隻船就變賣給了準備返航回河內的衛氏族人,得來的銀錢就順便在高唐渡買了些干糧什麼的,再雇了一乘牛車,然後一行四人就坐上了牛車,慢慢悠悠的往平原城晃將過去。

高唐渡到平原城不過百餘漢裡的路程,而且劉備「外御寇難,內豐財施」,因此平原地區的生活環境要相對安定得多,至少姜游看趕車的老人那優哉游哉的樣就知道路上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事件。於是乎在晃悠了一天一夜,路上在某個小村裡暫歇了一夜之後,於次日的近午時分,姜游一行人便來到了平原城的城下。

麻風病乞丐裝當然是不合適了,不然多半會連平原城都進不了,所以蔡琰與韓柔都扮作了布衣荊釵的尋常農婦,坐在牛車上又深埋著頭臉的,不怎麼引人注目的進了平原城。進城之後姜游又換雇了輛廂車,把蔡琰與韓柔塞進了車廂之中,這才開始向人打聽劉備的屬衙在哪裡。

閒話少說,一番折騰之後,在天色黃昏之時,姜游一行人來到了平原屬衙的門前。整理好了衣襟儀容,姜游緩步來到門人跟前,一番客套之後把盧植寫下的介紹信交給了門人。再過不多時,庭院之中腳步聲響,有四個人疾奔出來,為首之人一望見姜游便是一禮到底:「姜先生請了,在下便是劉備。」

姜游心頭一凜,急忙恭敬回禮。不管後世人如何的非議劉備,但都不能否認劉備即便不是英雄,也是個亂世梟雄,而且還是個真真正正白手起家的梟雄。在這一點上,即便是曹操、孫權,也得自嘆不如。曹操青年時期就是西園八校之一,起兵時還有曹氏與夏候氏的大力支持,算不得白手起家;孫權是承襲父兄基業,更不能與劉備的白手起家去比。

禮罷之後,姜游便細細的打晾了一下這位日後的漢昭烈皇帝。感覺上,眼前這個三十來歲的劉備長相不錯,雖不能說很帥氣,但用現代的話說卻很有男人味;著裝並不奢化,但整潔得體,看過去就覺得很舒服。至於什麼「目能自顧其耳」與「臂長過膝」……姜游到沒看出來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一時間卻也明白那都是史書上的誇大之辭。

至於劉備身後一身綠袍,身高和姚明都有得一比的美髯大汗,不用介紹姜游都知道是咱武聖關二哥,那個黑臉的大漢自然就是三爺張飛了。唯獨還有一位相貌平平,作一身文士裝束的人,姜游一下子沒想起來是誰。

不過很快姜游就在劉備的介紹下知道了這個文士是誰,原來就是簡雍簡憲和。簡雍與劉備是同鄉,少年時期就是好友,到劉備舉義兵時,簡雍就開始追隨在劉備的身邊,現在一般都是由他在幫劉備打理一些錢糧訴訟之類的政事。能力上或許不是很高,但為人卻相當的可靠。

一番客套之後,劉備便想請姜游入座細談。不過這時姜游稍稍的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的好些:

「玄德公,其實在下並不是孤身來此,尚有兩位朝臣名士的後人與我同行。今到此間,亦懇請玄德公能暫為收留。」

劉備呀然道:「卻不知是哪兩位名士的後人?」

姜游咬了咬牙:「蔡伯喈蔡侍中之女蔡琰蔡昭姬,議諫中郎韓胤之女韓柔。」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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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3:26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四回 求職無門

平原屬衙的正廳之中,劉備、關羽、張飛,外加一個簡雍簡憲和,全都瞪圓了雙眼,望定了對面座中的一男二女。

許久過去,劉備才回過神來向姜游問道:「姜先生,長安至平原路程有千里之遙,這一路上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姜游苦嘆道:「一言難盡啊!吾師蔡侍中於臨終之前將昭姬交託於我,並命我無論如何要將昭姬帶離長安。只可嘆在下不會半分武藝,延途又賊寇眾多,無奈之下只好與昭姬扮作麻風病患,借此掩人耳目,走的也儘是些偏僻山道。後來在半路上救下了韓中郎之女韓柔,於河內渡混雜在司馬氏與衛氏的船隊之中,這才在日前安然的抵達了高唐。本欲南下陳留蔡氏故居,或往徐州投奔老尚書鄭康成,怎奈道路為黃巾賊寇所阻,不得不來此投奔玄德公以求暫且安身。」

劉備「哦」了一聲,再看看手中的字帛,遲疑著問道:「吾師盧尚書今又如何?」

姜游搖頭:「只怕生死難料。在下於孟津救下韓柔與隨從陸幽之時,長安已為李、郭等賊所破,西涼兵趁勢劫掠,紛亂之中玉石不分,朝臣府坻多蒙其難。令師盧尚書雖隱居於長安城外,但人丁單薄,若是西涼兵撞見……」

「嘶……」劉備於苦嘆之中搖了搖頭,隨即向蔡琰拱手一禮道:「蔡大家,令尊蔡侍中乃天下名士,賢孝之名素著,卻只為幾聲嘆息便為司徒王允所害,備亦深以為過也。今蔡大家僅得身免,卻不知蔡大家有何作想?」

蔡琰平靜之極的向劉備欠了欠身:「妾身乃一介女流,又家人盡喪,已孤苦伶仃,又能有何作想?家父遺命,命妾身嫁於思歸為妻,如今也只有謹遵父命而行而已。」

劉備呀然之極的望瞭望姜游,想了想又向韓柔問出了相類似的話,而韓柔的回答顯得要比蔡琰要干脆得多:「姜大哥於我有救命之恩,此恩不可不報。若姜大哥與蔡姐姐不棄,韓柔願嫁與姜大哥為妾,奉箕帚於左右。」

劉備微微點頭道:「如此說來,你們三人實與夫妻無異了?」

姜游與韓柔還沒來得及回話,蔡琰卻平淡而清冷的回應道:「一路逃亡至此,或病患、或傷痛,彼此扶持照料間,已多有肌膚之親。雖屬無奈之舉,但傳揚出去且為好事者所壞,於嫌隙盡喪間必損家父清名。況家父本有血書遺命,妾身依父命而為,便是命正言順,如此必可絕好事之人悠悠之口。」

劉備嘆了口氣:「說得是啊。也罷,姜先生且在鄙縣安居,備這就命憲和去置點居院。至於一應衣食之需,備自會命人按月給予。」

姜游猶豫了片刻,一個很無恥也很YY的念頭在心裡冒了出來,當下便向劉備禮道:「無功不受祿。若玄德公不棄,在下願侍玄德公為主,侍奉於側。」

「這個嘛……」劉備細看了姜游許久,想了想便搖頭微笑道:「姜先生方到此間,家猶未定,此事還是等姜先生置家方寧之後再作計議吧。」

「……」姜游不是笨蛋,劉備這話雖然說得客氣,但就和現代的公司在接待求職者的時候,客客氣氣的要對方留下電話號碼,實際上卻根本就不會打電話給對方的婉拒沒什麼分別,一時間心中苦悶不已的暗道:「這T/M/D的算什麼事兒啊?你看別的穿越者,一說要侍奉誰、輔佐誰,那個誰誰誰馬上就會喜出望外再倒履相迎,怎麼到我這裡就成了這模樣?」

不過在下一刻姜游捫心自問,卻也沒了脾氣。這會兒的姜游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些什麼,又沒有一絲半點的名望可言,和劉備也沒有任何的交情,劉備會接納姜游為臣下才是怪事。

別忘了劉備最起碼也是個能夠成大事的梟雄,而這種能成事的梟雄,最基本的條件之一就是識人善用。史書上對劉備的評價也是「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蓋有高祖之風」;「及董和、黃權、李嚴等本璋之所授用也,吳懿、費觀等又璋之婚親也,彭羕又璋所排擯也,劉巴者宿昔之所忌恨也,皆處之顯任,盡其器能」;再就是臨死之時警告諸葛亮說馬謖言過其實不可重用,這些都說明劉備其實是個很能夠知人善用的人。

相比之下姜游呢?文不成、武不就的什麼都沒有,整個就是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草根,劉備早就一眼看了出來。這樣的人要是放在官吏的職位上,劉備當然會擔心姜游會不會給他惹出什麼麻煩。與其如此,到不如看在蔡邕與韓胤的面子上,給姜游個居所,別讓他們冷著餓著,這樣傳揚出去也好聽些還不用擔心什麼。

姜游知道自己求官無望,一時半會兒間的,他也實在是拿不出,也不敢拿出什麼可以驚動到劉備的東西。想想反正現在自己的溫飽與人身安全不會有什麼問題,當下也就認命的應承了下來。其他的事,回頭再說吧。

——————

劉備安排給姜游的住處在平原城南,是一處還算不錯的府坻。而姜游跟著簡雍前腳剛搬過來,劉備後腳就差人送了些錢糧布匹什麼的過來。劉備在待客上絕不會小氣,對這一點姜游還是比較放心的。

此外嘛,當初貂嬋與王瓏兒一家的金銀飾物之類的東西,除了很少一部份花用在了河內的買船等事情上,其餘的姜游根本就沒有動過。財不露白嘛,姜游怕這些東西一拿出來,馬上就會引來賊人的注意,所以一直就沒敢動用。不過現在算是稍稍的安定了點,該用的時候還是應該拿點出來花用的。

韓柔強拉著蔡琰去燒水,準備洗去一路上的風塵與那些遮掩芳容的東西;陸幽出門去轉悠好熟悉一下周邊的環境;至於姜游本人,則呆坐在門院之中,心裡面卻在暗罵著劉備:

「你個笨蛋劉備!本人這麼有才有料,你居然不錄用我?相不相信本人小小的漏幾個『天機』給你,你就能搖身一變成為一大諸侯啊?」

以上純屬沒機會仕進,滿足不了其YY慾望的咒罵。話又說回來,姜游也沒少發過穿越之後如何如何的YY大夢,可是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碰上了一支很有潛力的股票,偏偏手頭卻沒錢買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支股票嗖嗖嗖的往上漲,錢卻進不了自己的口袋,那心裡會有多麼的難受?

不過再一細想,姜游卻也搖頭作罷。劉備的確是潛力十足的潛力股,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嘛,根本就派不上什麼用場,如果自己真的跟著劉備,其實也過不了幾天的好日子。搞不好還隨時隨地的就得跟著劉備一起逃命,說不定劉備還會扔下他不管……

可是再想想,姜游還是有些不甘心,因為自己留在漢末的時間還有一年半左右,從時間上來推算,正好是劉備得徐州的這個輝煌時期,自己在這個輝煌時期混個風聲水起也不錯啊!等時候一到,讓李老頭用穿梭機把自己和蔡琰、韓柔給接回去,那自己也稱得上是滿載而歸、衣錦還鄉,而且還坐擁美人,順手再撈點值錢的寶貝帶回去變賣,下半輩子搞不好就可以終日「醉臥美人膝」,順便還可以和蔡琰、韓柔玩點現代性的玩意……

他正在這裡YY不斷,身後蔡琰的聲音卻忽然飄了過來:「思歸,你在想什麼?」

「哦,昭姬啊……」姜游急忙收回他的YY大夢,面色也為之一正:「在想我們以後的事。」

「以後?」蔡琰有些勉強的在姜游的身側坐了下來,低頭垂問道:「你打算在平原久居?」

姜游連忙搖頭:「不不不,平原這地方我們住不了太久的。平原乃是連接冀、並、幽三州的要地之一,稍遲一些必然兵爭不斷。不過我們暫時還去不了別的地方,只有在這裡先等著。」

蔡琰清冷的問道:「我的老家陳留正蒙兵亂,歸之不得,平原又不能久居,那你到底打算帶我去何處安身?」

姜游道:「今日席間我不是說了嗎?我打算把你送到鄭老尚書那裡去。當今之世,我想也只有德高望重的鄭老尚書才會真心的收留於你。」

蔡琰沉吟了許久才問道:「思歸,我到底是你什麼人?」

姜游瞥了瞥嘴,也回想起了那天夜裡蔡琰那冷得可怕的眼神,當下便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清楚你根本就不願嫁給我。在這件事上我不敢強迫你,還是等我們到了鄭老尚書那裡之後,請鄭老尚書幫我們出出主意吧。」

蔡琰掰著手指,輕聲低嘆道:「小柔是個好女兒家,你既與她互有情誼,我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夫欲娶妾,為妻者又豈能阻撓?況且你我……」又搖了搖頭。

姜游心說主要是你蔡大小姐真的太難伺候了。放在這個時代可能還好點,要真帶回我那個時代再被我那個時代給同化了,我可真沒把握能管得住你。

蔡琰這時緩緩起身,甩下了一句話:「你我本無情誼,所以你可負我。不過,你不能有負於小柔。其他的事,你自己好自為之……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下,前路為眾賊阻隔,我們又真的能去得了徐州?」

姜游仔細的想了想,臉上便掛起了微笑:「放心,這件事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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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4:21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五回 何以為寄

(卷首註:如果按照史實的話,本書進程的東漢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時,袁紹與袁術之間產生了矛盾。袁術向公孫瓚求援,公孫瓚就派單經屯駐平原,劉備則是被調派去了高唐,陶謙駐紮發乾。然後按《三國志•武帝紀》的記載,曹操與袁紹的聯軍把這三支人馬盡數擊破。

按《三國志•先主傳》中的記載,為「(劉備)後為高唐尉,遷為令。為賊所破,往奔中郎將公孫瓚,瓚表為別部司馬,使為青州刺史田楷以拒冀州牧袁紹。數有戰功,試守平原令,後領平原相」。這裡並沒有詳細的時間點,不過從公孫瓚要劉備幫他擋住已經是冀州牧的袁紹一節上來看,劉備成為平原相還是在袁紹與公孫瓚反目的界橋之戰以後。

再從《三國志》的書寫格式順序來看,二袁之間的這幾場戰鬥應該是發生在192年的後半年,也就是說劉備領平原相一職應該是在單經死後,接替單經來鎮守平原,並不是如演義中所寫的那樣,劉備成為平原相還早在董卓沒有進入洛陽之前,詳見演義第二回。

可能有人會問本瓶寫這些出來幹什麼,其實主要是按醬油一行人的進程,抵達平原時已經是193年的入秋時節,正是二袁各找幫手開戰的時候。這幾個軍閥在黃河中下游地區一打起來,兵荒馬亂的,醬油一行人能安然無恙的抵達平原才是怪事,劉備也多半還沒有成為平原相。所以在這一節上,本瓶取用的是演義中的情節,即劉備很早就成為了平原相,當時也沒有和袁紹打起來。沒辦法啊,抱著史書然後對著別人的心血胡亂開噴的噴子太多,本瓶這是在佈置免噴防護。)

——————

自姜游於四月中劫持了蔡琰並逃離長安,經歷了三個多月的逃亡之旅,終於能在劉備治下的平原暫且的安定下來。儘管這個安定只是相對的、暫時的,但對姜游一行人來說,真的是得來的很不容易。

安頓下來的頭一天,姜游一行四人就集體賴床睡懶覺。猶其是姜游,他的懶覺睡得最過火,頭天晚上兩更天就上了榻,直睡到第二天的申時初(下午三點多)。而且要不是五臟廟的強烈抗議逼得他不得不離榻起身,詁計他還不願離開被窩一步……不過他會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一路下來,四個人當中屬他最為操心,人也最累。

出房後抬頭看看午後那暖暖的日頭,姜游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口中嘀咕道:「有多久沒有這麼舒坦自在過了?唉……今時今日的我,總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什麼叫作『富貴終浮雲,平安才是福』啊!」

院中有人噗哧一笑,卻是韓柔正在晾曬著剛剛洗好的衣物,聽見姜游所發出的感嘆詩文,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韓柔與蔡琰同為大家閨秀,雖說在文學造詣上遠不及蔡琰那麼高深,但詩辭歌賦什麼的也絕對沒少看。猛然間聽到姜游這麼兩句詩文,雖說意思十分明了,但格式與韻律完全就是牛唇不對馬嘴,韓柔也難免會覺得有些好笑。

姜游臉皮厚,板著臉瞥了韓柔一眼,悶聲道:「有什麼好笑的?」

韓柔抿了抿嘴:「姜大哥,你真的應該再多讀點書才行啊!」

姜游表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掃了一眼居院之中後問道:「陸幽呢?」

韓柔道:「哦,他是未時中醒的。醒來之後他說難得我們終於安定了下來,依姜大哥的脾氣肯定會想弄些好酒好菜慶賀一下,所以出門張羅去了。」

姜游點頭道:「到也是。算起來我帶著昭姬前後逃亡的時間有三個多月,你和陸幽也都有一個多月。老實說,這一路上我們幾乎天天都是在啃乾糧或是胡亂的烤些獵物,就沒能吃過一頓像樣點的飯。現在安定了下來,是該弄點好吃的、好喝的來慰勞一下自己。」

韓柔甜甜一笑,不過馬上就有些擔心的向姜游道:「姜大哥,你去看看蔡姐姐吧。」

姜游道:「怎麼了?」

韓柔道:「蔡姐姐比我醒得還早上一些,可是醒來之後就一直呆坐在那裡發楞,好像是有什麼心事。」現在的情況不比得往昔,劉備給的宅院雖然還不錯,不過也就是間20X20左右的院子,住人的房舍只有三間,姜游住了一間,陸幽住了一間,蔡琰與韓柔合住在一間。

姜游聽過之後撇了撇嘴。說實話他實在是不怎麼願意再去惹著蔡琰,不過想了想之後,還是向韓柔點了點頭,悄悄的進到了蔡琰與韓柔的屋中。隔著遠遠的,姜游便有看見蔡琰是以側半身對著自己,低頭閉目間,雙手在膝前虛拔著什麼。姜游與蔡琰相識又不是一天兩天,對這位大小姐的脾性或多或少的有些瞭解,因此一眼就看出蔡琰這是在彈假想琴。

自從被姜游劫離長安到現在,蔡琰已經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沒有碰過一下琴,而以他們逃亡時的條件,也不可能弄張琴背在身上。如此一來,蔡琰其實是非常難受的。這或許就像是現代社會中的那些網蟲,一天不上網幹點什麼,心裡就會覺得空空洞洞的。

姜游見狀啞然,也沒有和蔡琰搭話就退了出來。看看一臉擔心的韓柔,姜游想了想便輕聲囑咐道:「先別吵著她,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裡閂緊大門,等我或是陸幽回來再說。」

韓柔點了點頭,姜游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間取了些銀錢出來再離開了居院。走在街市之上,姜游也不由得心中暗嘆道:「人嘛,都是這樣,總得有個精神的寄託。咱們這位蔡大小姐早年嫁人沒多久就死了老公,回娘家時卻還是處/女,心煩意亂之下就唯有寄情於音律,所以才會變得對音律那麼的偏執吧?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身還讓我給破了,再不弄點可以讓她寄情的東西給她,沒準會壓抑成神精質也說不定……哎?平原城有琴賣嗎?我上哪兒去買琴啊?」

這裡可要註明一下,漢時的琴可不是那麼好買滴!畢竟在當時,琴這玩意兒屬上層人士把玩的風雅之物,這些上層人士玩的琴也多為自制,亦或是請專門的工匠製做。除非是像洛陽、長安這樣的繁華都市,會有專門的樂器行,否則想弄張琴可是相當的困難。

姜游在街市上轉了幾圈,也有向行人問詢過,但得到的回答令姜游很是惱火,心說平原這地方是冀並幽三州的交通要道,怎麼想弄張琴就這麼難?

又走了一陣,天色已經在漸漸放暗,姜游的心也都有些冷了,就準備先回去,明天早點起來再出來轉轉看。不過就在這時,有人喚住了姜游:「姜先生這是在尋購何物嗎?」

姜游一扭頭:「哦……是簡憲和簡先生吧?」

看簡雍的樣子應該是在散著步,當下走到近前向姜游拱手一禮道:「姜先生請了。既然在此間偶遇,不如由雍作個東,飲幾杯清茶如何?」

附近就有簡雍常去的茶肆,二人在茶肆中落座後灌了幾口茶便交談了起來。而幾句話之後,姜游也就明白了簡雍的用意。當時的通訊條件落後,信息傳播不靈,而長安是當時的京師都城,發生過些什麼事,天下間的士子、諸侯什麼的大多都相當的關心。

其實劉備昨天就很想問清楚一些的,不過姜游當時不是把蔡琰、韓柔給帶在了身邊嗎?這便使劉備有些不好問出口,只能稍遲一些再作打算。現在簡雍既然碰上了正在閒逛的姜游,自然是要詳細的問詢上一番了。

姜游現在是在別人的地頭上混個平安日子,這點人要是還不懂得做的話,那他還不如直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因此對簡雍的問詢,只要是姜游知道的就有問必答。不過這麼一來二去的,天色就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簡雍看看天空,儘管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所以就向姜游拱了拱手,約姜游明天在這裡接著談,回過頭卻又向姜游問道:「姜先生之前在街市中是欲尋購何物?」

姜游道:「哦,是想為昭姬尋購張琴。」

「琴?」簡雍笑了:「幸好姜先生遇到了在下,否則就是尋遍整個平原城,只怕也是欲購一琴而不得。」

姜游心說我哪知道這平原城有那麼差勁?

簡雍接著道:「在下於年少之時,便多有聽聞蔡侍中琴藝天下無雙,只可惜蔡侍中現已身故,在下已無機緣拜聞一曲。今幸得蔡侍中之女在此,亦有傳聞說蔡大家琴藝盡得其父蔡侍中真傳,在下若得閒暇,必當登門拜求一曲,以慰心中夙願。至於這琴嘛,在下府中便有一張,這就命人取來贈與姜先生就是了。」

姜游心說還有這種好事?這邊簡雍已經命隨從回府去取琴過來,回過頭又向姜游解釋了一番,姜游這才明白過來,簡雍與劉備打小起就是好友,而劉備喜歡音樂,簡雍算是近朱者赤,對音樂也很感興趣。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時的文人士子,如果不懂點音律之類的,就會覺得自己遜旁人一籌,哪怕就是附庸風雅,也得會那麼一兩下才行。這不孔老夫子的「八事」當中,還有一個「樂」呢!

閒話少說。沒過太久,簡雍的隨從便抱著張古琴趕了回來,隨後就恭恭敬敬的遞送到了姜游的面前。不過姜游看看這琴,卻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因為這張古琴實在是有夠劣質的。可別忘了姜游好歹也在蔡邕的府中混了那麼久,還外帶在王允那裡教習過歌舞伎樂,見到的琴不是珍品也都是良品,更何況中國五大知名古琴之一的焦尾琴可就在蔡邕的手上。

不過姜游也清楚在現在這個時期,實在是不能挑剔什麼,有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當下就先自己試著調了一下弦再試了一下音,隨後便與簡雍約定了明天見面的時間,然後就抱著這張琴趕回居捨去。

到姜游回到居舍時,天已經快黑了。遠遠的,姜游就有看見韓柔躲在門後,探出了半個身來四下張望。一望見姜游,韓柔就急忙迎了出來,把姜游接入了院中。

院中的石台上已經擺放好了一些酒菜什麼的,陸幽正望著這些酒菜狂吞口水。姜游見了陸幽的樣子忍不住想發笑,但很快就注意到蔡琰仍然呆在屋裡不願出來。想了想讓韓柔與陸幽先等他一下,自己則抱著琴進到了蔡琰的屋中。

此刻的蔡琰還是和下午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裡發著傻,連姜游來到了她的身後都渾然不覺,雙手也仍在虛拔著。姜游見狀暗嘆了口氣,輕輕的把琴放到了蔡琰的面前道:「平原城不比得東西兩京,琴行與匠人都尋之不到。這張琴,還是簡憲和特意轉送給我的……差是差了點,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就在蔡琰望見古琴的那一刻,一直以來都黯淡無神的雙眼,突然一下就變得清澈明亮。愛惜不已的撫摸了一陣琴絃,扭頭向姜游望去,櫻唇動了幾動卻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姜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行了,別這樣瞪著我。出來吃東西吧,我們可都等著你呢。」

蔡琰咬了咬嘴唇,半晌過去才勉勉強強的擠出了幾個字:「思歸,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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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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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4:57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六回 平安是福

逃亡了那麼久的姜游一行人,生活在漸漸的安定下來。

雖說劉備會按月送來谷帛,姜游自己也還有不少錢財之物,但姜游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就什麼事都不做的遊手好閒,那樣會讓人看不起,而姜游還打算在劉備得徐州的時候混個小官什麼的噹噹呢!

因此在幾經考慮之後,姜游很明智的選擇了……教書。

平原的局勢相對來說還算是安定,不過由於早年間黃巾軍的破壞,學者與學館的還真沒留下什麼來。劉備令百姓安居樂業的本事是很有一手,可偏偏劉備卻是個不怎麼喜歡讀書的主,因此平原城中在興學館辦教育這一片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斷層。具體事項就體現在偶爾發佈個什麼榜文的出來,還得有人專門在榜文旁邊為百姓解讀才行。

姜游從來就不缺小聰明,看準這個空檔就專門在居舍附近的某片空地上辦了個露天學校,弄塊石塊立起來當是黑板,再找幾塊木炭充當粉筆……真正的學問姜游肯定是教不了的,不過教附近的百姓認認字兒、學學基本的加減乘除,來個掃除文盲活動卻絕對的沒問題。再說了,真要是碰上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來挑他姜游的場子,姜游的背後還有個蔡琰可以頂著呢!

筆墨紙(竹簡)硯什麼的是沒有,沒關係!你找根小樹枝蹲那裡,在地上跟著畫就行了。

沒課本……沒關係!姜游也沒打算花錢花時間花精力的去弄這些,所以是在某天的通訊中讓李老頭把古時的啟萌讀物,也就是《百家姓》、《三字經》、《千字文》什麼的給發送了過來,自己再轉手抄上一份,然後就攥著竹簡,搖頭晃腦的上了講台。反正都是些文盲階層,糊弄糊弄也就行了,再說也真不能指望著這些百姓能玩什麼文章吧?能認得些字兒、會些加減乘除也就行了。

於是乎……

「人之初,性本善;習相近,性相遠……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過……」

古有五敬,曰「天、地、君、親、師」。現在姜游來了這麼一手,就佔著了「師」這一敬。而最重要的,是姜游很滑頭的來了個不收學資,只要你想學,跟在後面唸唸寫寫就行。此外姜游還時不時的幫人免費寫寫書信,或是做點要涉及到文化方面的事,但全都一樣的不收取任何費用。

因此時間稍稍一長,姜游就變得很受附近一帶百姓的尊敬。雖然沒有收過任何的學費,但院子裡的木柴、清水之類的東西從來就沒有缺過,時不時的還會有人送來些野味啦、鮮菜什麼的。一來二去間,姜游這幾個人的小日子過得雖不富裕,卻也很是滋潤。而且附近的百姓如果碰上點什麼紛爭之類的事,也都會來找姜游評理解決。用漢時的詞彙來形容,姜游已經隱隱約約的成為了這一片地區的鄉紳長老。

日子平淡而充實,蔡琰、韓柔也在漸漸的習慣。蔡琰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必要的話,一般不會出屋子在人前露面,不過有幫姜游默寫下諸如《詩經》之類的書籍,畢竟姜游如果只是翻來覆去的教那幾篇啟萌文,聽多了大家也煩。而在相比之下,韓柔卻更像一個妻子,細心的照料著姜游的飲食起居。對此蔡琰沒有發出過任何的異議,姜游也覺得沒什麼不妥之處。

劉備等人每隔一段時間會來拜訪一下,除了問詢姜游的生活如何之外,也會向蔡琰拜請彈奏。蔡琰仍然是從不出屋,只是在屋中彈奏一曲算是答謝劉備的收留。因為當時的禮教如此,蔡琰又終歸是名人之後,所以劉備等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而在看過姜游的教學之後雖然是大加讚賞,但對於收錄姜游一事卻仍沒有下文,姜游也不好意思去提。

平淡而安定的日子是過得很快的,轉眼間冬去春來,時間就已經來到了東漢興平四年,公元193的秋季。

曾經經歷過逃亡苦難的人,對安定的生活往往會格外的珍惜,像韓柔就曾經向姜游提及,以後的日子如果都能是這麼的平淡而快樂就好。蔡琰那裡雖然沒有說過什麼,但姜游從蔡琰在漸漸變得平緩的旋律中也能聽得出來,蔡琰已經完全的習慣了這種近乎於隱居的生活。

不過姜游比誰都清楚,在平原城裡這平淡而安定的生活馬上就要到頭了……

——————

這一日,姜游正在他的露天學校教著書,遠遠的就聽見城中嘈雜聲起,坊間百姓也都來露天學校這裡喚各自的孩童回家。姜游散去學生,合上了竹簡心中暗道:「聽這聲音,應該是劉備在調動兵馬。再算算時間,北海來的太史慈應該到了平原吧?嗯,瞎猜也不是辦法,反正這一年來我和簡雍的交情算是攀得不錯,過會兒兵馬出了城,我就去找簡雍問問。」

數刻之後,姜游便來到了平原屬衙。因為姜游在平原城也算是小有名望,與簡雍也時有交往,所以只是和門人打了個招呼,姜游便進到了屬衙之中。簡雍一見到姜游就迎了上來,笑道:「思歸老弟來得正好!我知你精於算術,且助我將這些秋糧訴訟復演較驗一番如何?」

姜游道:「憲和兄有命,弟自當遵從……哎?怎麼不見玄德公與關、張二將?」

簡雍為人比較隨和,平時也很喜歡開玩笑,當下便笑了笑道:「北海孔文舉為黃巾餘黨圍城甚急,差一勇將太史子義透圍而出,趕來平原向主公求援解圍。主公聞事急,便急起兵馬趕去北海相救了。唉,他們打痛快仗去了,這諸多雜務就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實不相瞞,本來愚兄還正打算差人去請你來助我的,正好你就來了。」

姜游「哦」了一聲道:「難怪我見到平原城中兵馬嘈雜,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是哪裡驚現賊寇,惹得玄德公親往征討,所以就趕來這裡問詢一下的。」

簡雍笑而問道:「你趕來問這個作甚?」

姜游故作無奈的笑了笑:「我被當初的事給整怕了啊!如今好不容易在平原城中安定了下來,再遇上這種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簡雍指著姜游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塞了一堆竹簡給姜游之後開始埋頭政務。

姜游幫簡雍處理些瑣事也不是第一次……為了拉近些關係嘛!這會兒姜游暫時按捺住了心境,再向侍從要來了沙盤,開始幫簡雍演算帳目。一邊檢算著,姜游一邊心中暗想道:「劉備救下北海之後,就會跑去公孫瓚那裡借兵,從幾個地方的路程上來看,應該會在十天左右打一個來回,然後再前往徐州解圍。再滿打滿算一下,從現在到劉備按陶謙的意思進駐小沛為止,應該是一個月左右。但是簡雍現在卻留在了這裡……

「嗯,沒錯了,簡雍是不怎麼會打仗的文官,打仗的事劉備當然不可能把簡雍帶在身邊,那麼應該是劉備進駐小沛之後,再把簡雍給接了過去。對對對,我現在得想辦法糊弄糊弄簡雍,回頭簡雍被劉備接去徐州的時候,我混在他的隊伍裡,人身安全方面也會有著絕對的保障。」

一念至此,姜游便動起了歪腦筋。想了好一會兒,姜游忽然抬頭向簡雍皺眉問道:「憲和兄你頗曉陰陽,現今玄德公舉兵擊賊,憲和兄為何不袖佔一課,以測玄德公此行吉凶?」

簡雍停筆尷尬的笑道:「我會的那幾下子你還不清楚?有時准,有時則是謬之千里……不過你為何會突然有此一問?」

姜神棍開始面露遲疑之色的忽悠人:「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玄德公此去,有將欲興隆之吉兆,亦有淺水之龍得入大海之態勢……」

簡雍也有些犯暈:「是嗎?嗯……」

會占卜之術的人嘛,龜殼佔幣什麼的一般都會帶在手邊,所以當下簡雍便伸手入懷,把這些個道具給摸了出來。叮哩噹啷的一通祈禱儀式之後,一幅卦相便呈現在了簡雍的面前。

姜游也急探了個頭過去,急問道:「卦上怎麼說?」好不容易扯上了話題,而且還關係到姜游能不能順利的跟著簡雍一起跑路去徐州,所以姜游可不希望這個卦相不合他的要求。

卻見簡雍皺眉遲疑道:「怪哉怪哉,此卦相正如你所言及的那樣,主公有龍騰長空之相,亦有移居他處之兆……」

「哦!?」姜游暗暗的鬆了口氣,心說老天爺你還真幫忙。想到這裡姜游便開始向簡雍出起了餿主意:「既然卦相如此,憲和兄不如早作好些準備?等到玄德公將行之時,憲和兄也就不至於太過慌亂。」

簡雍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姜游又故作猶豫的道:「憲和兄,你看介時,能不能把我這一家人給帶上?」

「啊!?」簡雍一時啞然。

姜游開始亂拍馬屁:「我曾歷經過劫難,直至平原方覺玄德公才是能安保百姓之人。再者這平原乃三州要沖,實屬兵家必爭之地,玄德公一但離去則必蒙兵亂。老實說,我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也再不敢去經受一番流離之苦,所以想跟在玄德公的治下,好歹生活也能圖個安寧。」

簡雍稍覺恍然的點點頭:「此為人之常情,在下理會得。這樣吧,若日後事態真如卦相所示,我定然會差人去報知於你。」

姜游連忙拱手禮道:「那就先謝過憲和兄了!」嘴上是道著謝,姜游卻在心中暗說你小子可別再像荀攸那樣晃點我!荀攸當初晃點我一下,害得我那是慘不忍睹!

雜七雜八的事料理完,姜游也就告辭離去了。不過姜游不知道,簡雍在姜遊走後卻又看了桌上的卦相一眼,心中暗道:「我卜出來的結果,分明是下下之卦,可他卻為何會有吉兆之言?於卜卦一事,我並不甚精,這卜多半不准,但看他的模樣,卻好像已經認定了什麼事情一般……晚些時候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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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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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5:22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七回 移居徐州

(章首防噴註:按正史的記載,曹操打陶謙其實是打了兩次,第一次是在初平四年,公元193年的夏後,起因是下邳闕宣自立為帝,陶謙在這個時候來了個趁火打劫,攻取了泰山的華、費,並且進掠曹操的地盤任城。至秋時曹操舉兵攻打陶謙,隨後「下十餘城」、「陶謙守城不敢出」。這一場仗是打到興平元年,公元194的年春季,曹操才暫時從徐州收兵。

然後劉備救陶謙的那場仗,其實是發生在興平元年,公元194年夏。不過在演義中,對193年的闕宣的那場仗是忽略的了,主要的目的可能是為了突出陶謙的老實巴交……記得本瓶曾看過一些評論,說陶謙其實就是一個政治流氓,對此本瓶也深表贊同。

現在寫這本草根,考慮到時間點上的安排,在相應的時間上有一點變動。即把曹操對陶謙的「復仇」之戰安排在了193年秋,相應的呂布偷襲曹操兗州的時間也會提前。其餘的一些變動則以此為基準點。喜歡抱著史書然後亂噴的噴子們請自重!)

——————

自劉備興兵救援北海時起,轉眼之間就是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在這段時間裡,姜游可真有些提心吊膽,生怕簡雍到時也會如當初荀攸那樣擺他一道。不過還好簡雍守了約,日前便派了人來,告知姜遊說請姜游作好搬家的準備,晚兩天便隨簡雍的隊伍一同前往徐州。

亂七八糟的東西正在收拾著,韓柔卻不知何時來到了姜游的身後,輕輕的扯了扯姜游的衣袖再輕聲問道:「姜大哥,我們、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裡嗎?回想這一年來,我們在這裡過得清寧安定。生活雖不富足,但好歹也溫飽無憂,與鄉里鄉親間也都相處得那麼融洽……」

話只說了一半韓柔就沒再說下去,因為姜游的手已經在韓柔的發間輕撫了起來,就那動作與神情,到有點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般,弄得韓柔很是犯羞。而姜游一邊輕撫著韓柔的秀髮,一邊則用惡狠狠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躲在一邊的陸幽。姜游知道韓柔一向很聽自己的話,即便是有什麼想法也不會隨便就說出來,再看陸幽那躲躲閃閃的樣,肯定是陸幽這小子唆使著韓柔過來套話來著。

哄著韓柔沒了聲音,姜游這才長嘆道:「你們啊……到底要我解釋多少次才明白?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這平原乃是連接冀、並、幽三州的要沖之地,現在雖然還算平安,但袁本初與公孫瓚已相爭日盛,平原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戰場。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那於兵亂紛起之時,你又教我拿什麼去保護你與昭姬?乖,聽話,快去收拾好東西。」

韓柔應了一聲,忙活事情去了。姜游掃了一眼準備開溜的陸幽,沒好氣的喚道:「陸幽——你給我過來一下!」

「哎……是,少爺!」

姜游懷抱起雙臂,看看眼前這位大自己差不多十歲的陸幽,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的陸大哥啊,我叫你一聲陸大哥總行了吧?你當初可是從戰亂不堪的長安城中逃出來的,兵亂一起之時會可怕到什麼樣的程度,你也該遠比我要清楚得多才是。沒錯,我現在在周邊一帶是小有些名望,可就憑我現在的這點名望,能和已經故去多時的師傅相比嗎?以師傅的名望,當初都……唉算了,這些不去提它。總之總之,你如果想過安穩日子,聽我的就絕對沒錯。難道我的眼光你還信不過?不過你如果是想留在平原,我不強求你。」

陸幽慌忙點頭道:「我聽少爺的!我這就去收拾!!」

給陸幽捅完這幾下軟刀子,姜游卻也在環視著這所居院輕輕嘆氣。在這裡過了一年多的自在日子,姜游又哪裡願意就這麼結束?不過事情就是這樣:

「不走不行啊!拋開我怕碰上戰亂的事不提,蔡琰也好,韓柔也罷,這一年來雖然布衣荊釵的不怎麼打扮自己,可她們身上的那份秀麗與氣韻又哪裡是能這樣就掩飾住的?對保護這倆丫頭的事,我現在是感覺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不把她們送到真正比較安全的地方,我也放不下心來。上次李老頭在通訊裡說,新造的穿梭機大概還要六到七個月才能完,這六、七個月只怕夠我頭痛的了,想來想去還是把她們先送去鄭玄那裡才比較保險。就是不知道這倆丫頭到時候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了。」

——————

雜話少說,只說在十餘日後,姜游一行人混在簡雍的隊伍裡,一路安安穩穩的抵達了徐州。簡雍因為是護送著劉備的家眷,要改道西行前往小沛,而鄭玄是隱居在南城山棲遲岩,所以雙方是在徐州城下話了別,然後就各奔各的目的地去了。

路雖不算遠,但姜游為了以防萬一,讓陸幽先騎馬過去請見鄭玄,自己則趕著馬車向鄭玄隱居的廬莊進發。路在趕著,姜游的心裡也直犯著嘀咕,因為他也不知道見了鄭玄的面後這話要怎麼去說。

韓柔自車廂中探了個頭出來,尖巧的下巴殼則輕輕的架到了姜游的肩頭:「姜大哥,你在想什麼啊?」

「啊……也沒想什麼,只是有點不知自己的前程如何而已。」

每每韓柔靠得他這麼近的時候,姜游的心裡總是會泛起一陣陣的隨悶。在平原住了一年多,可姜游還就楞是沒能與韓柔或是蔡琰在一起睡過,原因是蔡琰與韓柔同住在一間屋子裡,實在是不太方便下手。

蔡琰就不必說了,整個就一X冷淡的架勢,而且姜游只要一想起那一夜蔡琰那冷得嚇人的目光,立馬就會邪火全消,四寸變回一寸;韓柔雖然對自己很不錯,裡裡外外的很有個妻子的樣子,但姜游也總覺得自己找不到開口讓韓柔到自己房裡來的機會。偶爾用開玩笑的語氣這麼一說,蔡琰那冷冷的目光就會掃將過來,隨後姜游也就沒了脾氣。

如此一來,姜游也時常會在心中暗暗嘆息,心說我和這二位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夫妻不像夫妻,戀人不像戀人,兄妹不像兄妹的,有時候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總不能因為自己的某種邪惡欲/望,就強行把這二位給推倒在榻上吧?如果真要是那樣做,猜都猜得到蔡琰會和一具死屍差不了太多,至於韓柔……這小丫頭今年都還只有十六歲,身體還沒怎麼發育健全的說……其實這也只是姜游給自己下不了手尋的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藉口罷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姜游總不能一天到晚的只把心思放在這兩個女孩子的身上吧?

此刻卻見韓柔望瞭望道路與行人,猶豫了一下向姜游問道:「姜大哥,你說鄭老尚書會收留我們嗎?」

姜游道:「肯定會的。而且鄭老尚書德高望厚,把你們送到他那裡安頓我也放得下心來,我現在頭痛的是我之後又該去幹點什麼。」

姜游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鄭玄那裡可不比得平原城,按史料記載,鄭玄這一時期的弟子數量常常在千人以上,而且其中不乏學富五車的名士,他姜游再想來個教人認字的活,搞不好就是在自取其辱。現時點其他的活兒吧,姜游又不見得幹得來。因此姜游在去鄭玄那裡的事上,心裡也是十分矛盾的。可是出於要保證自己與這兩女孩子的人身安全的考慮,鄭玄那裡又是目前最可靠的地方……

輕嘆了口氣再甩了甩頭,把這些事先甩去了一邊,想了想便向二女問道:「小柔、昭姬,我問你們一下。如果哪天我準備回老家去的時候,你們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蔡琰沒有回應,韓柔則微微一驚道:「姜大哥的老家?漢中定軍山?距此何止千里萬里?再者如今中原時局不平,賊寇橫行,姜大哥你若是執意返鄉,豈不是……」

姜游一口氣悶在胸口,卻又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難道要他跟這二位說,自己其實來自未來,到時候把你們倆塞進穿梭機就行了?看來還是得晚些時候再提起這件事才行。

繼續悶著頭趕路,又行出去一段路之後,前面忽然塵土飛揚。定睛細看,卻是陸幽引著二十餘騎在趕將過來,其中與陸幽並馬而行的為首之人是個大概二十出頭的青年,相貌長得不錯,臉上也掛著幾分英氣與書生氣,著裝則十分樸素。

雙方相遇再各自拉住了馬,那青年便向姜游拱手一禮道:「兄台可是蔡侍中高足姜游姜思歸?」

姜游回了一禮道:「正是在下。敢問閣下是?」

青年道:「在下鄭益,表字子恩。老尚書鄭康成,正是家父。」(PS:本瓶查到的史料中,鄭玄的這個兒子名為益恩,表字則沒查到。考慮到漢時的人名多為單字,雙字極為少見,且單名在當時有比較鄭重的意義,所以這裡就把益恩兩個字給拆分了一下。)

姜游暗道:「喲!是鄭玄的兒子啊?不過也真夠年輕的。按史料記載,鄭玄這個時候都快七十歲了,可他的兒子卻這麼年輕,算起來鄭玄起碼也得到四十五、六歲才得了這麼個兒子,都快稱得上是老來得子了。」

復又見禮,鄭益望瞭望姜游駕馭的馬車道:「適才家父驚聞姜先生護送蔡侍中後人來此相投,恐路上有失,怠慢了禮數,故此差在下引家兵前來相迎。姜先生且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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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八回 扔下「包袱」也不錯

數刻之後,鄭玄的府邸正廳。

老學究鄭玄,字康成,生卒年份為公元127年至200年,北海高密(今山東省高密市)鄭公(後店)人。畢生隱居不仕,以整理古籍為職志。不拘門戶之見,博采眾家之長,幾乎整理了前此的儒家全部重要經典,其數目多達60餘種。他進行的古籍整理工作包括校勘文字、訓釋詞語、鉤玄提要、著為目錄,其成就顯赫,後世亦稱鄭玄為經注名家,且為其立「鄭公祠」以示敬仰。

以上的這些和現在的姜游並沒有什麼關係,姜游只知道眼前這位六十七、八歲的老者慈眉善目的,一望過去就讓人覺得格外的放心,對於安頓蔡琰、韓柔的事,心裡也安心下來不少。

一番客套話之後,鄭玄望向了姜游,話題卻突然一變:「昔日伯喈以經籍去聖久遠,文字多謬,俗儒穿鑿,疑誤後學。故於熹平四年(公元175年)中,與五官中郎將堂溪典、光祿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飏等,奏求正定《六經》文字。於時靈帝許之,伯喈便自書丹於碑,使工鑿刻立於太學門外。於是後儒晚學,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填塞街陌。只可惜老夫當時蒙黨人之禍,不能身往洛陽而觀之,今猶以此為憾。今幸得伯喈高徒至此,可否請思歸賢侄執筆而書,以慰老夫思慕之渴?」

「呃……」姜游的頭立馬就漲得老大。他知道鄭玄這其實只是於求知之下的請求,並沒有半點的惡意,可偏偏姜游最不擅長的就是這些。換句話說,鄭玄這是在無意之中來了個「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這裡一面露難色,那邊的鄭玄與鄭益可就看出些不對了。正想發問,座中的蔡琰清冷的接上了話道:「思歸拜入家父門下僅年餘,且家父所傳授於他者,只是家父少有人知的弄笛之藝爾,於經籍之學,思歸尚不曾學得。老尚書若不嫌昭姬拙劣,昭姬願為老尚書篆寫《六經》。」

「原來如此。」

鄭玄稍覺恍然點了點頭,不過求知的慾望使鄭老學究馬上就請蔡琰先背誦一段蔡邕更正的《六經》。蔡琰也沒有拒絕,選了一段出來再站起了身,閉上雙眼在廳中一邊踱著步一邊慢慢的背誦。

書在背誦,人在走動,而廳中的幾個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鄭玄亦微合上了雙眼,頭在不住的輕點讚許;韓柔有些發痴的望定了蔡琰,臉上儘是對蔡琰的羨慕與崇拜之意;鄭玄之子鄭益的臉上滿是驚呀之色,目光則是直勾勾的鎖定了蔡琰……至於姜游本人,心裡卻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最初寄居在蔡邕府中時,蔡琰給姜游的映像不外乎高傲而又難以相處,然後就是見蔡琰一次面多半就要倒一次黴,所以那時的姜游對蔡琰是敬而遠之,能不惹著就儘量不去惹;後來於一時氣憤之下把蔡琰給強了,使得蔡琰的那份高傲消失不見,但清冷卻依舊如故,只不過二人那時是要相互扶持著一起逃亡,多多少少的走近了那麼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此外姜游那時的顧慮太多,怕再做出什麼過份的舉動會激得蔡琰怒氣暴發而壞了逃命大事,再加上他知道蔡琰跟著他絕非本意,所以對蔡琰也仍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相對應的,蔡琰也總是默默的跟在姜游的身後,幾乎就沒有過什麼稍顯親近的舉動,之後又有韓柔的加入……簡單點來說吧,這二位雖然在一起已經相處了一年有餘,但基本上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對方魅力四射、光彩照人的一面。

但此時此刻,蔡琰在鄭玄的面前得以一展所長,心中長時間的壓抑也因此得到了幾分發洩,於無形之中就把她那份文學少女的韻味給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儘管這會兒的蔡琰仍然是平淡樸素的布衣荊釵,沒有半點的修飾,但那絕世的容貌,再配上那份直透人心的氣韻,使得此刻的蔡琰是那麼的清雅動人。

「我沒看花眼吧?我怎麼感覺蔡琰的身上在發光啊?」這是姜游現在心中的想法。

而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姜游不由得就在心中反思,自己再和蔡琰混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合適?如果再混在一起,那麼蔡琰應該算什麼?自己又應該算什麼?

或許現代的草根一族都會有這樣的心理,就是什麼大明星啦、知名人物雖然感覺不錯,甚至很想把對方一搞而後快,但如果真的是呆在一起,自己卻沒有相應的身份、地位、財富,就會覺得自己呆在對方的身邊其實什麼都不是,甚至還會湧出一種在「傍」對方的感覺。在這種觀點上女孩子可能還好,扮作一隻依人的小鳥還能湊合,可換在男孩子的身上就很不是滋味了。但凡是有點脾氣的男孩子,只怕都不願自己成為一個「吃軟飯」的角色吧?哪怕自己明明就是,在口頭上也往往不願意承認。

很不幸的,姜游就是這麼一號草根青年。現在他望著眼前魅力四射、光彩無限的蔡琰,突然感覺自己與蔡琰其實很遙遠、很遙遠。而之前與蔡琰相處在一起的事,現在回想起來根本就是一場夢境。換句話說,蔡琰就是個大明星,而自己只能是個小「傍」。特別是現在已經把蔡琰送到了這裡,姜游甚至能預料到自己作為蔡邕的入室弟子,卻什麼詩辭歌賦都不會,那麼肯定就會被鄭玄門下的弟子所取笑,然後就說他根本就配不上蔡琰。天天都被這些人指著脊樑骨的說三道四,自己又真的能承受得了?

一念至此,姜游不由得在心中暗嘆了口氣,心道:「算了,反正她本來就不願意跟著我的,我又何必再去強求什麼?再說了,當初我答應蔡老爺子也是出於無奈,本來都根本不想管她的,實在是一連串的意外下來,莫名其妙的把她給綁到了身邊。現在把她送到了鄭玄這裡,我自己也曾經有過放她一馬的打算,到今時今日,不如就乾脆結束了這段孽緣,這麼一來她好過,我也好過是不是?反正師傅拜託我的事,我也算是完成了,而且再怎麼說我也搞過她,還是奪走了她的第一次,我不虧什麼的……」

他想到這裡時,那邊蔡琰已經背誦完畢,鄭玄則連連擊掌的讚歎道:「好好好!伯喈雖身故,但有女如此,亦可算後繼有人矣!啊……思歸、昭姬,你們既已至此,就在老夫這裡安心的住下,只是不知今後你們有何打算?」

蔡琰向鄭玄稍稍欠身道:「家父獄中遺命,命思歸將昭姬帶離長安,並於安寧之所安身之後,昭姬當下嫁於思歸為妻……」

「等等!!」姜游突然站了起來,再望望略顯驚呀的鄭玄與蔡琰,忽然咧嘴一笑道:「大小姐,至今時今日,有些事我應該說出來了。」

廳中數人都疑惑不解的望向了姜游。

姜游深吸了口氣,神態顯得很是自然:「大小姐,那卷血書是我偽作之物,你還一直都被我欺瞞著呢。」

蔡琰:「!!!」

姜游向幾個人拱了拱手道:「雖是偽造,但我當時也實在是事出無奈,因為師傅雖命我無論如何要將大小姐帶離長安,卻沒有留下任何的信物給我。即便是留下了,依大小姐的脾性也不見得會跟我走。無奈之下,我只好作偽書一卷,詐稱師傅欲將大小姐許配於我,因為也只有這樣,大小姐才會在遵從夫命之下跟我一起離開長安。」

蔡琰懵了:「你、你此話當真?」

姜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頭:「我姜游是什麼人?山中獵戶出身,拜入師門求學也只一年而已,師傅又怎麼可能會將大小姐的終身交託給我?鄭老尚書,你又如何看待此事?」

「這個……」鄭玄犯起了難。按常理來說,蔡邕是不太可能把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就這麼糊裡糊塗的交託給一個只入門一年,而且還什麼都沒學到的弟子。

姜遊走到了蔡琰的近前,壓低了聲音道:「大小姐,當初事出無奈,我為逼迫你隨我離開長安,不得不對你作了一些很過份的事。不過事情到現在已逾一年,你所擔心的那件事已經不會發生了,所以你大可安心。你不說,我不說,也沒人會知道。」

說著姜游又放大了聲音道:「當初我受師傅遺命,護送大小姐離開長安,今日既已送至鄭老尚書門下,我已不負師命,了無牽掛矣!想鄭老尚書德高望重且學富五車,亦與師傅神交已久,足可為大小姐之師長。正所謂師長如父,我也相信鄭老尚書一定能為大小姐尋得一位才學過人的才俊之士為夫。」

「你、你……」蔡琰已經傻了眼。之前雖說蔡琰有查覺到姜游可能會把她安頓下來之後就甩手不管,可是想想姜游以前的淫/邪好色,蔡琰也多少有些認定姜游沒什麼可能會放棄如此美麗的自己才對,卻沒想到今時今日姜游真的會來了這麼一手。

鄭玄這時也多多少少的回過了一些神,指著姜游驚道:「思歸賢侄,你這到底是……」

姜游搶過了話頭道:「當初大小姐不肯與我離開長安,我在不得已之下是將大小姐打暈了之後強行架離的,後來又欺瞞大小姐說她已是吾妻,當遵從我命。之後於逃亡路上相互扶持,雖難免會有些肌膚相親之舉,但我從來就沒有與大小姐有過夫妻之實,因此大小姐仍然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到是我……其實已與一個劫掠良家女子的賊人無異了。今已至此,在下不敢再敗壞大小姐的清白之名,故此才道盡此中詳情。只是雖已道盡,但在下深覺無顏在此,當就此離去。只望鄭老尚書能看在師傅面上,好好的照料我家大小姐,日後再為大小姐擇一才俊佳婿,如此我也算不負師傅所托。再就是韓中郎之女韓柔,亦請鄭老尚書一併照料……在下告辭!」

也不等鄭玄反應過來,姜游便轉身而去。走出幾步,姜游的心中忽然有種無比舒坦的感覺,心中暗笑道:「耶!我終於又成為了無憂無慮的單身漢……這倆小妞我真的是照應不過來,把她們扔到合適的地方,咱良心上也說得過去……這下我可自在嘍!找個太平點的地方過咱遊手好閒的日子去,反正咱手上有的是錢!」

真的如此嗎?其實連姜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雖然掛上了幾許微笑,但卻笑得有那麼點的苦澀。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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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7:03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十九回 回來一個

徐州城與南城山棲遲岩之間的某個村落,某間竹木廬舍。

「少爺,我回來了。哦,此間族長收了我們二十金後要我轉告你一聲,說那二十金的賃金足夠我們在這裡住上一年。」

姜游正在竹籬院中擺弄著手上的麻繩,聽到陸幽的話之後微微一楞:「什麼?二十金就能租賃這所居院足足一年?我沒聽錯吧?怎麼徐州一帶的房價這麼便宜?」

陸幽道:「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聽錯了,後來問了一下才知道,先前曹孟德攻伐徐州的時候殺戳太過,好幾座城池都被屠了城,以至於徐州周邊地區的人丁銳減……」

姜游打斷了陸幽的話:「這些我當然知道,可這塊地方又不是曹軍當時的進兵之道。」

陸幽道:「少爺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此間雖不是曹兵的進兵之道,可是曹兵來犯時,徐州從這裡徵集了不少青壯為卒。後來幾場仗打完,那些個青壯就沒幾個回來了的。所以現在這裡是地廣人稀,很多房舍都閒置著。」

「原來是這樣。」姜游撇嘴笑了笑:「早知如此的話,先前讓你帶十金去可能就夠了。我們現在租賃了這裡暫居,還等於是幫他們照看著居院呢!或許應該反過來,讓他們付給我們照看與清掃這裡的薪酬才對。」

「……」陸幽無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點什麼,環視了一下周邊之後向姜游問道:「少爺啊,我們現在好歹也算有了個立足之地,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把大小姐和韓姑娘接過來?」

姜游的手微微的顫了顫,下一刻就抬眼瞪住了陸幽道:「接她們過來幹什麼?」

陸幽楞住:「少爺你……」

姜游又望了陸幽一陣,這才低下頭去繼續擺弄手上的麻繩:「讓她們呆在鄭老尚書那裡,比跟在我的身邊強。再說了,我有事沒事的就帶著兩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在身邊,我引賊呢我?」

陸幽:「……」

姜游接著道:「記得在逃亡的那段時間裡,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麼輕鬆,有事沒事的弄匹快馬,稀哩嘩啦的就能到了地兒,可身邊跟著位大小姐,卻總是在擔心她會被人盯上。弄得一路上都在躲躲藏藏的,真TM累得慌。現在把她們送到了鄭老尚書那裡,有人照顧有人疼的,師傅當初交待給我的事我辦得漂漂亮亮,不負師傅之托,我自己又得了清閒自在,不用再去擔心什麼的,已經是一舉數得了。之後我再想做點什麼事也無牽無掛的,幹嘛還要把她們接到身邊來?再說了,她們若是跟過來就只能是跟著我吃苦受累,我有事沒事的還得為她們擔心,大家又何苦來哉呢?」

「……」陸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話是不錯,可是少爺你又為何不留在鄭老尚書的府中?有鄭老尚書的庇護,我們也可以清寧度日……」

姜游道:「去去去,咱大老爺們兒一個,有手有腳的卻硬要躲在鄭老尚書的家裡,那咱又算是什麼?再說鄭老尚書門下的弟子那麼多,幾乎個個都有事沒事的就會拉著你談些詩辭歌賦什麼的,光是想想都煩,哪比得現在咱們這麼自在?」

陸幽猶豫道:「可是少爺啊,主公的臨終之托……」

姜游倆眼一瞪:「別再提這事兒了行不行?我和大小姐一向就合不來,她也根本就不願嫁給我。俗話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和她又何必那麼勉強的湊合到一塊兒去?我放了她的同時,她也一樣的放了我,現在這樣其實對我、對她都好。」

「那韓姑娘呢?少爺你與大小姐一向就合不來,這我知道,可是韓姑娘她……」

姜游手裡的竹籤向陸幽飛了過去:「你有完沒完?哦,我昨天留下個蔡大小姐,卻把小柔給帶走,這像話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這是在見異思遷吶!」

陸幽順手接下了竹籤,口中喃喃道:「我看你本來就是……」

下一刻陸幽便領教到了姜游那想殺人一般的目光,急忙雙手亂擺道:「少爺你在這兒忙,我去看看能不能弄點什麼野味回來。」

姜游悶哼了一聲,也懶得去理會陸幽,繼續的忙起了手裡的活兒。不過做著做著,姜游的心裡也泛起了一股很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沒錯啊,現在我是自在了,可是這心裡面沒了點要去牽掛與擔心的東西吧,突然覺得很不適應來著……沒辦法,她們倆這也是初來咋到的,什麼人都不認識,呆在鄭玄那裡彼此作個伴、有個照應也好。」

——————

竹舍裡空空如也,連些起碼的生活用品都沒有,而眼下的時節已即將入冬,不準備些相應的物件肯定是不行的。因此姜游與陸幽先是將就了幾天之後,姜游便留陸幽看家,自己背上背包再駕起騾車,去徐州城內的集市上購置點東西回來。

無關緊要的閒話也少說點,只說姜游是天剛亮的時候出的門,到下午約三、四點鐘的時候回到了居所。推門入院,姜游便感覺居所中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這院子裡乾乾淨淨的,顯然是有人清掃過,之前自己擺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垃圾也被歸籠去了院中一角。

抬鼻一聞,姜游有聞到米飯的香氣;再抬腿步入舍中,卻見舍中各處都乾乾淨淨的;簡陋的竹榻之上在姜游今晨出發時本來堆滿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現在卻已經整整齊齊,連被縟都疊得四四方方……

「呵呵,有意思啊!這陸幽平時和我差不多,生活作風就是個標準的單身漢,從來就不會好好的收拾一下,怎麼今天卻知道該好好的收拾了?呃……倆單身的大老爺們住在一塊,到讓我想起了混大專時,和那幫孤朋狗友合租宿舍的日子。那哪叫宿舍啊,根本就是垃圾場……」

回想起自己學生時代的那點事,姜游忍不住來了個會心一笑,搖了搖頭去騾車上搬撿東西進屋,口中亦喚道:「陸幽,在幹什麼呢?出來幫忙搬東西!」

屋內有腳步聲響,姜游也就沒有在意,只顧著把東西一件件的擺放到廊階上。到姜游取下兩套預備著過冬用的被縟時,姜游也就感覺到陸幽到了他的身後。考慮到被縟放在廊階上會弄髒,便轉了個身向陸幽遞將過去道:「接著,放榻上,別弄髒了……」

身一轉,目光亦隨之掃將了過去,只是一看清身後的人,姜游卻猛然呆住:「小、小柔!?怎、怎麼是你在這裡?」

韓柔低著頭,伸手接過了被縟:「姜大哥……」

姜游可著實楞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呀然問道:「你不在鄭老尚書那裡呆著,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還有,這裡離鄭老尚書那裡雖然不算太遠,可也有十幾二十里地,你怎麼過來的?」

韓柔低著頭沉默了良久,忽然抬頭望向了姜游道:「姜大哥,小柔……是你的妻室啊!」

「……」姜游在無語中看看眼前一身樸實布衣的韓柔,再想想這已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居院,一時間啞然道:「這裡、這裡都是你拾撿乾淨的?我還以為是陸幽做的。」

韓柔抿了抿嘴:「舍中無柴,我到了這裡之後,陸幽就砍柴去了。」

「……」

姜游是什麼很偉大的人物嗎?答案曰:不是!其實這會兒的姜游可能比誰都渴望著能有個女孩子陪在自己的身邊,而之前那麼「瀟灑」的離獨自離開鄭玄府,與其說是「瀟灑」,到不如說是姜游身為草根一族的那份自卑在作怪,不想在那些滿腹經綸的才俊面前,話一說多之後就臉面丟盡的一種耍酷舉動而已。

不過耍酷往往就沒有好果子吃,這些天來,姜游的身邊沒有了這兩位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女孩子,心裡面其實非常的失落與空洞。而在此時此刻,看著眼前面帶幽怨之意的韓柔,再看看已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居舍,姜游的心頭泛起了一陣陣的充實感與溫馨感,忍不住伸手出去在韓柔的額頭上輕輕一敲,笑罵道:「傻丫頭,在鄭老尚書那裡過點安安穩穩的日子不好嗎?幹嘛非要跑到我這裡來?」

韓柔又抿了抿嘴:「老尚書那裡雖好,可是終不及在姜大哥的身邊安心。姜大哥,小柔畢竟不是蔡姐姐,或許姜大哥與蔡姐姐之間是有著什麼誤會,所以使得姜大哥不願再留難蔡姐姐,但是小柔卻對姜大哥你深信不疑。小柔猶記得這一年多來,姜大哥你是如何費心盡力的照料著小柔。而小柔既已相許,就斷然不願離姜大哥而去。」

「真是傻丫頭哎!」姜游雙爪齊出,在韓柔嬌俏的小臉蛋上輕輕的捏了幾下:「你就不怕跟著我又會受盡流離之苦?」

韓柔輕輕搖頭。

「……」姜游無語的笑了笑,忽然問道:「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過來的。」

韓柔道:「是鄭老尚書差人打聽到你暫居於此,後在小柔的央求之後,差了幾個侍婢與僮客以車送小柔來此的。哦對了,老尚書還要我轉告於你,說希望你得閒暇之時,能再去老尚書的府上小坐。」

姜游尷尬一笑:「我去得幹嘛?去那裡被那些文人才俊取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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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7:34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九十回 離後方悟

「我去得幹嘛?去那裡被那些文人才俊取笑啊?」

韓柔略顯調皮的笑了笑:「姜大哥,早都讓你該多讀點書的。」

姜游看看眼前的小美眉,也不知怎麼的,腹下便有一團邪火上湧,當下便把臉一沉:「你這丫頭,我不轟你走,你就登鼻子上臉了是不是?這可不行,俺現在就想要一振夫綱!」

韓柔陡然楞住:「姜大哥,你、你是要……」

姜游此刻是狼態畢露,雙手互搓中,向韓柔奸笑不斷:「還記得我們在船上的那一夜不?」

韓柔的俏臉唰的一下通紅通紅,慌道:「姜、姜大哥,現、現在是晝間啊!」

「我才不管呢!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別、別啊!!」

就在可憐的韓柔羊入狼嘴的同一時刻,另一頭的鄭玄府坻之中。

蔡琰正在執筆默寫著經卷,可不知怎麼的,寫不了幾個字,她就會莫名其妙的把字寫錯,亦或是寫完一段之後才發覺與之前的段落根本就銜接不上,因此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取過刀片,把寫錯的部份刮去重寫。

「蔡大家,李氏公子請見,具言欲向蔡大家討教經文中的缺失之處。」

蔡琰聽過之後微微皺眉,輕嘆了口氣再搖搖頭道:「你去回報李氏公子,就說男女有別,冒然相見多有不便。他經文如有缺失,可先將所知的章節寫下送來,我自然會為其補足。」

「諾。」侍女退下去了。

蔡琰執起了筆,寫了幾個字卻停下了筆,再扭頭望望案側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竹簡,卻又不由自主的輕嘆了口氣。回想這數日以來,鄭玄門下的弟子想見她的人是一拔接著一拔,但都被蔡琰給拒之於門外。隨之而來的,就是討教經文缺失之處的竹簡被一卷接著一卷的送將了進來。

蔡琰並不笨,而且恰恰相反的,蔡琰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再加上她跟著姜游逃亡了有一年多的日子,路上的一些所見所聞已經使得她不再是那個曾經終日都呆在深閨之中,什麼世事都不懂的官家大小姐。望著這些竹簡,她相信當中的確有不少人是真的在求知解惑,但也同樣的知道有些人純粹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進而想再怎麼怎麼著。

拋開這些人會是在垂涎於她的美貌不說,蔡琰還知道其父蔡邕雖已身故,但大名猶存。這個時候如果誰能娶到蔡琰,無形之中便可承繼下蔡邕的名頭。而名望一被拉起來,那日後辦什麼事不方便?

一想起這些事,蔡琰便又搖了搖頭,手上的經文也就感覺有些寫不下去了。幾許深秋的寒風吹過,室中彷彿多出了幾分寒意,蔡琰便離開了書案,來到火盆前執起了竹夾,夾了幾塊黑炭置入盆中,然後就望著火盆中的火苗出神。

「蔡大家,有人置此簡於門前。」

蔡琰應了一聲道:「置於案側便是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道:「此簡束帛上有字,云並非經文,而是樂譜。」

「樂譜?」蔡琰總算是來了點興致,自侍女的手中接過竹簡再展開細看。不過只是看了數眼再輕哼了幾個音之後,蔡琰的臉上就變了色:「豈有此理!」

嘩啦一聲,這卷竹簡就被蔡琰扔進了火盆之中。

侍女見狀驚道:「蔡大家,您這是……」

蔡琰慍怒道:「若再有此等不留姓名、不知出處的簡文,不必問我便可直接焚去。」

「啊……諾!」

蔡琰氣鬱不已的回到案頭坐下,心中暗罵道:「《鳳求凰》……以經文邀我意者尚屬知禮,可似此人這般,卻與輕薄之徒何異?真想不到在鄭老尚書的門下,竟也有如此不肖的弟子!」

(PS一下,《鳳求凰》是西漢司馬相如向卓文君暗表請義時所彈奏的曲子,而卓文君雖然被後世稱為自由戀愛的典範,執意下嫁給當時尚未發達的司馬相如時,身為官家大小姐還短袖短裙的拋頭露面幫司馬相如經營酒肆……也就是類似於現代酒吧中的吧麗,但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之下卻是為人所不齒的。這是司馬相如後來發跡當了大官,慢慢的這段事情也就被人們傳為了佳話,不然會被傳成什麼樣那可真叫天知道了。而有一副對聯中說「藺相如,司馬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其中就有貶低司馬相如這一段事蹟的意思在裡面。)

她在這裡氣悶著,侍女忽又來報:「蔡大家,鄭益鄭公子求見。」

「……」蔡琰沒了脾氣。別的人她是可以不見,但鄭玄的寶貝兒子不見那可就說不過去了,誰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

過不多時,鄭益抱著張琴來到了屋中,一眼就望見了火盆中仍在燃燒的竹簡,一時間呀然道:「蔡大家,你這是……」

「哦……此簡言辭拙劣、文筆不達,羞於示人,故而焚之。學兄來此何干?」

鄭益稍稍恍然的點了點頭,抱懷中的琴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道:「素聞蔡大家自幼便得蔡侍中琴藝珍傳,琴韻之妙天下少見,但日前益見蔡大家所攜之琴粗陋不堪,弦音亦多有其誤而使音韻盡失,故此請工匠另制了此琴送於蔡大家。益亦斗膽,懇請蔡大家能彈奏一曲,令益一飽耳福。」

蔡琰楞了楞,下意識的望瞭望鄭益放在那邊案頭上的新琴。蔡琰可是從小就開始玩琴,加上有那麼個琴藝天下無雙的老爹,對分辯琴的好壞那可是相當有一手的。只數眼過去,蔡琰就看出來鄭益帶來的琴是張精工細作的好琴。如果按蔡琰以往的性子,會馬上就過去拔弦試音,然後就即興的彈上一曲,其他的事回頭再說。可是此時此刻,蔡琰卻有些猶豫不前,而且還扭過頭去,望瞭望放在身邊不遠處的那張破琴。

鄭益見而疑道:「莫非蔡大家不肯弄弦?」

蔡琰稍稍回神,想了想之後才道:「學兄好意,琰心領了。只是為避嫌隙,這琴琰斷然不敢輕受。且待稍遲一些,容琰默寫下家父所遺全卷《六經》,權作琴資再受此琴。」

「啊……好吧。」鄭益的眼中閃過了失望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

蔡琰這時移坐到了破琴案邊,伸手出去輕撫了一下琴絃,繼而回顧鄭益道:「琰得鄭老尚書收留,亦覺無以為報。學兄既不嫌琰藝拙而登門求曲,琰亦不敢令學兄無獲而歸。」

鄭益揚了揚眉頭,而蔡琰這邊的弦音已起。幾個音過去,蔡琰心中卻暗暗一驚:「是《織夢行云》……我怎麼會彈奏這首曲樂?」

很快,半闕曲樂過去,蔡琰卻不得不停了下來,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鄭益便奇道:「曲方入味,蔡大家卻何故停弦?」

蔡琰緩緩的放下了手,搖頭輕嘆道:「只我一人,奏不齊這曲《織夢行云》,需得家父以笛和鳴方可,亦或是……亦或是有思歸在此,此曲方能得全。」

鄭益楞了老半晌,忽然長嘆搖頭道:「惜哉,惜哉!!」

蔡琰回望了眼鄭益,想了想之後才道:「曲半而止是為失禮。也罷,容琰換奏一曲吧。」

玉指再動間,卻是那曲《雨》。彈著彈著,蔡琰不知怎麼的,竟然回想起了最初時略施小計就弄得姜游淋了兩個多時辰的雨,結果還淋感冒了的事,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出了幾許微笑。再彈間,之前與姜游相處的點點滴滴也都漸漸的出現在了腦海之中;而回想起初過潼關時,姜游強行把自己給扔進水中,然後又如此這般的那一通事,蔡琰的臉上卻又浮顯出了幾分嬌羞的紅暈。

曲樂漸終,蔡琰靜靜的坐了下來,良久之後才回頭向呆在那裡的鄭益道:「學兄所求之事,琰已辦成。為避嫌隙,琰不敢多留學兄於此。學兄請回吧。」

鄭益回過神來,用很迷惑的眼神掃了蔡琰數眼之後,拱手一禮退了出去。

蔡琰復又回身望向了案上的破琴,一邊伸指輕撫琴絃,心中一邊暗道:「如此欺我、辱我之人,我想他幹什麼?」

另一頭,鄭益退出了蔡琰的居院,沒走出幾步就被鄭玄給喚住了:「益兒!」

「父親!」

鄭玄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搖頭輕嘆道:「聽昭姬弦中之意,你是不是該死心了?」

鄭益也嘆了口氣,輕輕點頭道:「彼既已心有所屬,強求無益也。」

鄭玄表示滿意的看了看兒子,卻也仍不免長嘆道:「惜哉,惜哉!想為父與蔡侍中神交已久,今得此機遇,本以為能與蔡侍中結為通家,但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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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7:56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九十一回 利用

數日之後,徐州鄭玄府邸。

有三位人仕在府門前下了馬,為首一人畢恭畢敬的向門人拱手一禮道:「勞煩通傳,就說涿郡劉備劉玄德前來求見鄭先生。」

「劉備劉玄德?」

門人嚇了一跳。曹操攻伐徐州時,各路諸侯幾乎都沒什麼反應,唯有劉備帶了幾千人來救援徐州……其實還有青州刺史田楷、北海孔融等人來救援的,不過真正跟曹操正面交鋒的人卻只有劉備一個。最主要的,是曹操居然還陰差陽錯的被劉備的一封書信給「勸」退了兵,因此劉備的名頭早已在徐州廣為流傳。當下門人不敢怠慢,急忙入內上稟。

過不多時,鄭玄帶著兒子鄭益親自出迎,劉備自然是畢恭畢敬的執以弟子後輩之禮,接下來就是一番少不了的客套。

閒話少說,劉備此來是來向鄭玄拜師求學滴。可能有人會問了,劉備不是個不怎麼喜歡讀書與鑽研學問的人嗎?那他怎麼會來向鄭玄拜師求學?其實這種事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其背後暗隱的意思才是重中之重。就像某人請某人吃飯,為的不是打牙祭、飽肚皮,真正為的往往是求人辦事、拉關係什麼的。

所以呢,劉備來向鄭玄拜師求學,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用鄭玄的名頭,為自己在徐州的立足打下基礎。不可否認,鄭玄本人是個清高之人,終其一生都沒有真正的出過仕,但以鄭玄的名望之高,青徐一帶的士子階層對鄭玄都無比敬重,如果劉備能得到鄭玄的讚賞與言論支持,那對劉備在徐州一帶爭取士子之心與穩定基礎的幫助都是不可限量的。而想做到這些,首先劉備就必須做到對鄭玄的尊敬,最簡單且實用的方法,自然就是向鄭玄拜師求學了。

那些客套話說多了也沒意思,只說劉備與鄭玄在正廳裡談著談著,忽然劉備停住了嘴,接著便側耳傾聽了起來。劉備畢竟是在馬背上混出名堂來的人物,仗從來就沒少打,再加上天生的耳朵大,因此聽力那是相當的敏銳。此時此刻,劉備聽到了一陣幽幽的琴聲,而劉備一向「喜狗馬、音樂、美衣服」,因此劉備在聽到這幽幽琴韻的時候,出於喜好便停住了嘴去側耳傾聽。

劉備這一住嘴,廳中之人也都停下了話頭,正廳之中也就因此而安靜了下來,然後這些人也都聽到了這幽幽琴韻。

沒過多久琴韻已終,鄭玄便輕捋著鬍鬚向劉備笑而問道:「玄德喜音律?」

劉備點了點頭:「備自幼便甚是喜愛……不過方才的琴韻,備似乎應在何處聽聞過,亦感覺甚是熟稔。」

他這裡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到是張飛咧了咧嘴道:「大哥,剛才的曲樂,好像我們以前在平原的時候有聽蔡大家彈奏過。」

劉備一拍腦門:「哦,對對對!若沒記錯的話,樂名《紫陌豐田》。記得當時我還評論說此曲曲風與當世流傳之樂大相庭徑,其韻不顯清雅凝重,卻妙在輕寧舒緩。本以為此曲僅為蔡大家所有,卻不料已流傳至此了。」

鄭玄笑道:「玄德誤矣!蔡侍中之女蔡昭姬現今就寄投在老夫府中,而此曲亦正是她在彈奏。」

劉備楞了楞,這才想起來簡雍有跟他說過姜游帶著蔡琰,隨隊來到了徐州並投奔鄭玄的事,不過當時劉備並沒有在意。現在這一提起來,再想想與姜游、蔡琰也算得上是故交舊友,於禮怎麼說也得見上一見,所以便向鄭玄道:「昔日備尚在平原之時,蔡侍中高徒姜游姜思歸曾護送蔡大家暫居於平原,與備頗有些交情。今備奉陶使君之命暫駐小沛以保徐州,於生疏之地卻又聞得有故交在此,又怎可知而不見?勞煩鄭先生請姜思歸與蔡大家出廳,與備一敘。」

鄭玄搖了搖頭:「只怕有些不便。蔡昭姬雖寄投於老夫府中,但姜思歸將蔡昭姬護送至此之後,為避嫌隙卻早已離去,如今正在距此二十里的小村中結廬而居。蔡昭姬如今只是一介孤女與此,故不便與玄德相見。」

劉備再楞:「怎會如此?他二人不是受蔡侍中血書遺命,已結為夫妻了嗎?既是夫妻卻又避得甚嫌?」

鄭玄嘆了口氣,就把那天姜游在這裡擺酷的那檔子事說了一遍,末了長嘆道:「姜思歸拜入蔡侍中門下,其學業雖未達,然為人忠懇純良,奉師命而不避險阻,不遠數千里之遙,將蔡侍中遺孤護送至此。又不願趁人之危,甘負罵名於己身以保蔡昭姬之清白,何其壯哉?蔡侍中雖業未能成而身故,但有此等弟子,亦當含笑九泉矣!」

劉備也回想起來一些事,稍覺恍然的連連點頭道:「難怪他二人雖名為夫妻,卻始終是分房而居,而且亦從不互以夫妻相稱,平日稱呼乃各呼表字……不想竟是有此等隱情暗含其中。」

鄭玄嘆道:「是啊!想老夫門下弟子雖多,但如能有幾個姜思歸這樣的弟子,老夫縱死亦無憾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備聽過這番話之後忽然心中一動,隨即向鄭玄問道:「備斗膽敢問先生一句,在先生看來,蔡侍中所遺血書,究竟是真是偽?」

鄭玄笑道:「真能如何,偽又能如何?想他二人自長安出逃,萬里路途之上相互扶持,若非早已心意互通,又怎能安然至此?今為隙嫌與虛名所累而分,老夫甚覺憾之!」

劉備道:「備亦甚憾!不過備有一提議,或可令此憾盡消。」

鄭玄來了點興趣:「玄德但說無妨!」

劉備道:「自古婚嫁,當有媒妁為證。而彼二人雖有蔡侍中所遺血書,卻終難逃此書真偽之論,亦難逃互有情私之論,故此姜思歸才不得不自傷己名,以保蔡昭姬之清白。想彼二人既早已心意相通,只因恐市井閒言而如此離分,不如請鄭先生為昭姬之媒,備斗膽為思歸之媒,如此便名正言順,他人難有非議,而彼二人又終成眷屬,如此豈不是皆大歡喜?」

鄭玄沉吟了片刻便擊掌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依玄德之意!!」

亂七八糟的商量了一番之後,劉備帶著關羽、張飛出了鄭玄府邸,上馬之後劉備一拉韁繩,向關、張吩咐道:「走,我們去姜思歸的住處,幫他說成這樁婚事去。若事有可為,為兄還想募此人為幕賓。」

張飛不解其意,悶聲問道:「大哥,你怎麼管起這些瑣碎之事來了?」

劉備笑道:「豈不聞『君子有成人之美』乎?彼二人若能終成眷屬,亦是一樁美事。」

……劉備真有那麼好心腸嗎?或許有吧,但在這件事上,私心也肯定是那麼點的。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若是換在以前,姜遊說他是蔡邕的弟子,可能不會有什麼人信,誰讓這個不成器的傢伙沒能在蔡邕的門下學到點像樣的東西來著?但是現在卻有些不一樣,蔡邕雖然已死,蔡琰又因為與姜游混在一起那麼久,說出來的話會讓人有所懷疑,但鄭玄卻認可了姜游是蔡邕的弟子,而且鄭玄還對姜游讚許有加,那麼姜游的身價其實已經有所上升。

這個時候劉備在裡面插上一腳、做點說出來好聽的事,同時再把姜游給收歸己用,那好名聲肯定能賺回來不少。可以這麼想啊,蔡邕的弟子跑了那麼遠的路,卻哪個諸侯都不投,偏偏投在了劉備的帳下,那劉備還不賺盡了臉面?

至於劉備老早就看出姜游這個傢伙沒什麼本事的事嘛……其實不管在任何時代,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很多的官員其實就是擺在那裡好看的。這一類的官員,本身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放在位置上主要就是用來證明其主公是多麼的英明神武,然後吸引真正有才幹、有用處的人才前來投奔。換句話說,這一類的官員就是起到了一個為主公打廣告的作用而已。而現在的姜游,正好就有這個用處。

——————

無關緊要的閒話還是少說為妙,只說劉備跑去姜游的居所,把來意一表明,姜游可就楞在那裡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拒絕?他姜游沒這個膽子,單是望望關羽手中的大關刀、張飛手裡的丈八蛇矛,姜游的膽氣可就先寒去了九成九。再者說了,姜游哪裡又不想徹徹底底的搞定小蔡?實在是那個時候,那份自卑感往腦子裡一湧,讓姜游自己都有點搞不懂自己在幹什麼,甚至連韓柔都留在了鄭玄那裡。現在既然可以名正言順,而且劉備還提及蔡琰也有在想他,這就很讓姜游有些想入非非了,不半推半就的應下來幹嘛?

然後就是有關於劉備邀請姜游出仕的事。姜游又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劉備此舉中的用意。雖說這件事很有幾分在利用姜游的感覺,但仔細一想吧,這個世道本來就是大家在互相利用。劉備因然是在利用姜游來賺取名望,但對姜游而言,若是能掛上個官職,儘管只是個有名而無實的官職,但至少可以讓自己有那麼點的底氣,至少也可以讓自己不會在蔡琰的面前有那麼點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吧?再者,有個官職在身,在許多場合,姜游也就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了不是嗎?

兩下里也算是一拍即合,劉備也就興沖沖的又跑回鄭玄那裡去報喜,剩下個姜游坐在廊下望著天空發呆……其實是在淫思……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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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8 18:48:23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九十二回 很腐

老實說,姜游這號人就是典型的飽暖思淫欲者,最近這些天過得無憂無慮,又有個怎麼看也看不厭的韓柔小MM陪在身邊,沒事還可以和韓柔XXOO,小日子過得滋潤得很。現在的他,就等著李老頭那裡再過幾個月把穿梭機造好,然後帶著韓柔穿回現代去。

但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外加一點「人之初,性本惡」,姜游總是會在突然間想起與蔡琰相處的那些日子,甚至還會想起自己當初是怎麼強暴了蔡琰的那點事,心中也總是會冒出到自己可以回去的時候去找一趟蔡琰,問蔡琰願不願意跟自己一起走的念頭。只不過按之前的情況,姜游實在是不方便再去找蔡琰而已。但是現在嘛……

「你名正言順的嫁給了我嘛,到時是想不跟我走都不行!哼哼,記得蔡老爺子還對我說過,要我在關鍵的時候『一振夫綱』滴!等把你徹徹底底的弄到了手,嘿嘿嘿……說起來還真想再對你來一次霸王硬上弓。」

就在姜游淫/思不斷的時候,韓柔悄然而至,默默的跪坐在了姜游的身後。許久過去,韓柔忽然輕聲喚道:「思……姜大哥?」

姜游楞了一下回過神來,乾笑道:「你怎麼了?怎麼又叫回我『姜大哥』了?」

韓柔咬了咬嘴唇:「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迎娶蔡姐姐?」

姜游再楞,看看韓柔那有些幽怨的神情,一時間稍然道:「怎麼,你吃醋了?」

韓柔愕然道:「吃醋?」

姜游抬手輕甩了自己一記耳光,心說漢時還沒有醋來著。再說「吃醋」一詞據說源自於明初時朱元璋手下某個怕老婆的大將,這都差了多少年啊?韓柔哪會懂這意思?想了想姜游便曲指在韓柔的鼻樑上輕輕一刮,微笑道:「我答應了迎娶昭姬一事,你是不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不開心?」

韓柔又咬了咬嘴唇,而且輕輕的搖頭,隨即便低下了頭道:「其實姜大哥你早就該迎娶蔡姐姐的,是你自己心中顧慮太多,所以才會弄成這般模樣。不過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小柔也為姜大哥你高興。」

姜游看看韓柔,額頭便抵到了韓柔的額頭之上,略覺歉意的道:「你這傻丫頭,別說這麼違心的話啊!在這件事上,本來就是我花心、是我不對啦!」

韓柔慌忙搖頭道:「不不不!其實姜大哥與蔡姐姐結識還遠在小柔之前,婚約也是早已立下的,小柔絕不敢偕越。」

「……」姜游在無語中心道:「我突然發覺我有點喜歡這個時代了,男人說找小老婆就能找,要是有本事點,整個後/宮團隊出來都沒問題。這要是擱現代社會,小柔這麼溫柔的女孩子還好說點,換作咱蔡大小姐那脾氣,嘿嘿……搞不好後果不堪想像的說。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鬧成這德性,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小柔來著……阿門,老天爺,請願諒我吧!」

一念至此,姜游便覺得有必要好好的安慰一下韓柔,於是就探臂將韓柔攬在了懷中,用半真半假的話開始哄韓柔:「小柔,我知道你現在很不開心,不過……有些事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你知道的,我與大小姐談不上有情,不過總有一個師傅的遺命在,而那時我詐稱血書是我偽作之物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人言可畏,萬一有誰硬是說那卷血書是我假造的,那又要讓我和大小姐如何做人?」

韓柔喃喃道:「小柔知道這其中厲害……」

姜游捏了捏韓柔的臉蛋:「說句心裡話,我和大小姐一向都合不來,而這次我本來是想乾脆來個快刀斬亂麻,斷去這段孽緣的,可是現在鄭老尚書與玄德公都出了面,你說這面子我能不給嗎?」或許老天爺這個時候應整弄個九重劫雷下來,狠狠的劈一劈這個無比猥瑣的醬油?明明自己相當的樂意,卻還要在柔MM的面前裝委屈。

韓柔輕輕點頭道:「小柔知道的。而且這個時候你如果拒絕了,再傳揚出去時,卻又讓蔡姐姐如何在人前抬得起頭來?」這到是句實話,那麼有名望的鄭玄親自作媒卻被對方拒絕,回過頭人們會怎麼去議論蔡琰,那可就很難說了。

姜游也嘆了口氣,心中暗想道:「這麼可愛又這麼明事理的女孩子,在我那時代只怕早就已經比大熊貓還稀少了吧?這要是帶了回去,我可得留心一點看好,因為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和我搶來著。」

不過韓柔聽見姜游的嘆息卻會錯了意,慌忙抬頭向姜游道:「姜大哥你不用顧及小柔,莫忘了小柔當初就有說過,能蒙姜大哥不棄,讓小柔充一妾室便已足矣。而這多時日以來,姜大哥對小柔的寵愛,小柔再清楚不過了。」

姜游伸指點了一下韓柔的額頭笑道:「這你放心,你要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話只說了一半,韓柔就瞪大了雙眼望定姜游,姜游自己也尷尬不已的扭過了頭去,心說我這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想了想索性用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而補救道:「可能你也知道點這方面的事,就是正室妻子往往都是用來尊重的,妾室才是用來寵愛的……」話到這裡姜游便感覺越說越不是味道。

不過韓柔卻仰著頭想了半晌之後輕輕點頭道:「話雖粗鄙,但卻也在理……」

「啊——!?」姜游懵了。

再看韓柔幽幽回憶道:「記得小柔年幼之時,叔母登府閒坐時就時常哀嘆,說叔父對叔母敬雖有餘、愛意不足,對兩房妾室卻無比寵愛。以至於一月之中,絕少在叔母廂房下榻,終日都只在兩房妾室的房中夜宿。」

「……」姜游無語,心說貌似我們男人都這毛病。

韓柔又下意識的望向了姜游:「記得以往姜大哥與蔡姐姐的相處,也是敬有餘而愛不足,到是對小柔……」說著韓柔的俏臉便微微一紅,繼而輕輕搖頭道:「蔡姐姐回來之後,姜大哥你可不要那樣,不然容易惹人非議的。」

「……」姜游再度無語,心說這個事又不是我說了就能算數,還得看人蔡琰蔡大美女肯不肯配合的說,不過想蔡大美女在某方面配合一點……嗯,其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不去撩可能還好,一撩的話搞不好就會無法收拾,至少現在的姜游就是如此。與韓柔的一番談論,莫名其妙的就扯到了某個方面,而此刻的韓柔又是那麼的嬌羞迷人,使得姜游腹下的邪火開始熊熊燃燒,眼見著韓柔還想說話,姜游便伸手過去攬住了韓柔的纖腰,一把抱了起來就往屋裡去,嘴裡還邪笑道:「還說那麼多干什麼?趁著那位大小姐還沒過來,讓我再好好的疼愛一下你啦!」

「不、不要啦!!」韓柔的粉拳在姜游的脊背上無力的亂捶了起來。

……

一番雲雨過去,姜游與韓柔相偎在一起輕輕的喘息不斷。

姜游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時間,忽然低頭向韓柔輕聲道:「小柔,再過半年……哦,也可能是八到九個月,你就跟我回我的老家去好不好?」

韓柔仰望向姜游道:「是你的漢中老家嗎?姜大哥,我知你歸家心切,可是此間離漢中何止千里萬里,路上又易生災禍……不過不管你要去往哪裡,小柔一定跟隨。」

姜游笑了笑道:「不是漢中。老實說,我真正的老家並不是在漢中,而是另在他處。真到要回去的時候,其實、應該、多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啦。就是我怕回去之後吧,你會變得看不起我。」

這是句實話,像韓柔這樣的女孩子,真弄回去絕對是大眾哄搶的目標。而韓柔現在才不過十六歲,萬一被現代社會的環境給同化了……猶其是李雪那個小賤人,韓柔真要是跟李雪混在一塊兒,被李雪給帶壞的可能性那是非常之高。萬一李雪那個名不副實的小賤人有事沒事的就向韓柔灌輸一些現代的腐女思想,毒壞咱們如此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小柔,最終把小柔給培養成了一個現代腐女……姜游光是想想都冒汗。只是冒汗歸冒汗,隱隱約約的,姜游到還有那麼點的期待。

至於蔡大美女,姜游卻反而沒有這種擔心。因為以蔡琰的清傲,李雪敢向蔡琰灌輸什麼腐女思想,十有八/九會礫羽而歸。因此姜游的心中暗下打算,一回去之後就讓蔡琰去對付李雪,咱家小柔還是小心的保護起來比較好。反正蔡大美女的求知慾較強,一反穿回去多半馬上就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現代知識給弄得暈頭轉向,然後姜游只要把蔡琰往李雪那裡一引……哼哼,姜游能設想出李雪頭痛不已的模樣。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做可能還遠比把李雪給強/暴了更能令李雪痛苦。話又說回來,強/暴李雪那個腐女?搞不好被她反強了都有可能的說。

懷中攬著業已昏昏欲睡的韓柔,腦子裡則發著這些亂七八糟的YY大夢,姜游卻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而在另一頭的鄭玄府中,鄭玄正面帶笑意的等著蔡琰的回應。

卻見蔡琰輕輕的撫摸著那張破琴的琴絃,許久過去才面色平靜的向鄭玄問道:「先生請恕琰直言,這樣……真的合適嗎?」

鄭玄笑道:「此事於明,乃明媒正娶;於暗,不負令尊遺命,正所謂一舉兩得。即便是令尊在天之靈聽聞此訊,亦當笑而受之。老夫如今所慮者只有一處,就是賢侄對姜思歸到底有意還是無意?若你無意於他,老夫便是害卻了你的終身,而你現在追悔,亦未晚也。」

蔡琰又沉默了許,忽然低垂著頭輕聲問道:「思歸現在何處?我想去見見他。」

鄭玄點頭微笑:「你們是該見上一見。古語有云,君子以成人之美以為樂,老夫現在便頗覺樂在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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