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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虎福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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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水瓶座杰】草根三國傳 (連載中)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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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4 22:05:26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十三回 介紹信

初平三年正月,長安郊野某處小莊園。

「在下蔡伯喈蔡侍中門下弟子姜游,奉師命前來拜會盧先生,請勞煩通傳。」

王允的連環計已經順利啟動,而且進入了離間、分化董卓與呂布之間的關係的階段,而姜游在與蔡琰幹了那麼一架之後,卻也令他清醒了不少。於是乎,他沒有再繼續消沉下去,而是試著換了個「老子消沉個屁啊!貂嬋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是搞不到手的,我來了這麼一出,等於是玩了老闆的老闆(姜游的老闆是蔡邕,蔡邕的老闆是董卓)的小秘,而且還是被我拔了頭籌,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咱的小命金貴,現在時間又所剩不多,得趕緊開始作隨時開溜的準備了!」的心態讓自己振作起來……不過老實說,這個心態真的很流氓!

新春伊始,上至權貴、下至庶民,都少不了要有一些互相拜會道賀的事,蔡邕自然也不會例外。只是由於蔡邕作為董卓的「金牌主持人」,朝庭裡亂七八糟的應酬就能忙得他團團轉,拜會親友的事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因此這些事就落到了蔡谷與姜游的身上。而蔡谷的年紀大、身體不是很好,蔡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又都得由蔡谷來打理,不能輕易離府,所以拜貼送禮的事就全部都落到了姜游的身上。

長安城裡先轉了那麼一圈,雖說沒什麼值得留意的人物,不過姜游卻也意外的撈著了不少好處,紅包什麼的可撈著了不少……可惜在當時的長安城,錢幣真沒有什麼意義可言,不過卻也聊勝於無嘛!

當官的都拜會完了,接下來的就是沒當官但是與蔡邕的私交很好的那些。而蔡谷交給姜游的名單上的頭一個,姜游只看了一眼腦袋就嗡了一聲:

「原尚書、中郎將盧植盧老爺子?現隱居於長安城東郊六十里處?我記得盧植在董卓當權之後就棄官歸隱了的,卻沒歸隱回老家,而是躲到長安這裡來了?看來這個所謂的歸隱是假的,躲在這裡等待機遇才是真的吧?不管不客,盧老爺子是要認真的拜訪一下滴!

「遠了不說,這位盧老爺子可是劉備和公孫瓚的師傅,我得好好的套一套近乎,看看能不能討來個舉薦的書信什麼的。不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嗎?萬一李老頭那裡再出點什麼紕漏弄得我沒能穿回去,我又躲到了荊州那裡,說不定就能憑著這封書信在劉備的手下混口飯吃……

「呃,貌似太遠了點的說,現在還只是在公元192,而劉備掌握荊州還得在公元208以後,算一下可是十六、七年的時間啊!我會在漢末三國時期呆那麼久嗎?不管不管,有備無患!」

正是因為抱著這種想法,姜游帶著蔡府僕從與賀禮來到盧植隱居的小莊園前時那可是「執禮甚恭」,說話走路都客客氣氣的,得給人家留下個好映像嘛!真論起來盧植盧老爺子不但在黃巾之亂時仗打得漂亮,而且還與蔡邕一同編寫過如《東觀漢記》這樣的名著,由此可見他其實是一位文武雙全的人物。只可惜年紀大了那麼點,沒趕上好時候,不然的話他也很有可能會在之後的群雄逐鹿中留下重重的一筆。

盧植與蔡邕那可是多年的故交,因此一聽說蔡邕差人來拜賀新春,馬上就命門人將姜游引入內堂並置酒款待。亂七八糟的客套話也不必多說,只說姜游陪盧植喝了幾杯之後,正心中盤算著該怎麼向盧植開口要封介紹信,盧植卻向姜游問道:「思歸賢侄,令師伯喈現在朝庭中如何?」

「哦……」姜游把討要介紹信的事先放去了一邊,略一措辭再看看廳中沒有其他的人之後才向盧植低聲道:「又還能怎樣?千里草……」

盧植奇道:「千里草?」

姜游向盧植故作神秘的一笑,而盧植可是學問大家,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千里草」合起來就是一個「董」字,所指的當然是董卓,當下便向姜游表示讚許的微笑點頭。正所謂隔牆有耳,有些話是不能隨意說出口的,這個道理誰都明白。特別是在這種場合,姜游如果直說「董卓殘暴不仁」,說不定回頭就會有人跑去打小報告,那姜游和盧植就得一起倒霉。

既然盧植會了意,自然也不敢太過招搖,抬眼看看屋外的雪景便向姜游道:「老夫隱居多時,已許久未曾與後輩子弟一同喝酒談論了。今日思歸至此,不如與老夫一同攜酒而行,去欣賞一下這雪中美景?」

「老尚書有命,游豈敢不從?」

就這樣,盧植帶了幾個僕從,酒肉什麼的自然也少不了,領著姜游在莊園這裡瞎逛悠了起來。等逛到一處草亭,火盆什麼的擺好,盧植將侍從遠遠支開,這才重拾之前的話題:「伯喈現在怎樣?」

姜游道:「老尚書明鑑,吾師雖屈身事賊,但實屬無奈之舉。而董賊雖殘暴不仁,但對吾師卻甚是敬重,但凡朝庭有事,多問策於吾師,亦時有依吾師之策而為之。吾師身不能離,但見董賊頗信吾師之言,故此有暫留於董賊身側而多加歸勸之意。自思雖不能勸得董賊悔過自新,但或多或少總能救下一些朝堂舊臣,為我漢室江山保全住幾分元氣,日後方能有振興之機。」

不可否認,姜游的這番話說得是非常好聽的,因此盧植在聽過之後搖頭長嘆道:「伯喈苦心而為,到真是難為他了。思歸,老夫覺得你胸中頗有幾分見識,為人亦甚是聰慧,且你既為伯喈的入室弟子,當留於伯喈身側助伯喈一臂之力。至日後凶逆得除,老夫與伯喈又皆已年邁,已無力再立於朝堂之上,自當多舉薦一些如你這般的年輕後輩仕於朝庭。而以你之聰慧,必然能成就一番功業,留名於青史竹帛。」

姜游心說就我啊?免了吧!史料記載上可沒我這麼一號人!再說了,董卓死後沒多久,漢帝劉協都差點死翹翹,俺要是吃飽了沒事跑去漢庭裡當個官,只怕真和找死沒什麼分別。

接下來二人又扯了好一陣的蛋,基本上都是盧植在問詢一些朝庭裡的事,時不時的還會說幾句自己的見解,使得姜游看出來盧植對漢庭政事是十分關心,這也證明了盧植的隱居不是真隱而是假隱。不過這些事與姜游無關,姜游真正關心的是:

「老尚書,在下聽聞您門下弟子不少,而今真正名顯於世的卻只有兩人。」

盧植道:「卻不知思歸指的是哪二人?」

姜游道:「奮武將軍、薊候公孫伯珪,平原相、涿郡劉備劉玄德。」

盧植當時就楞住了:「他二人?這伯珪還好說,自幼便武勇過人,威震幽並,麾下三千白馬義從數破胡虜,胡虜不敢犯其境。只是伯珪剛勇有餘,卻不知回轉之道,性亦剛愎自用、無有長謀,是老夫最不放心的一個弟子;至於劉玄德……」

說到這裡盧植就輕輕的搖了搖頭,半晌過去之後才道:「劉玄德雖曾拜於老夫門下求學,卻素不喜讀書,平日裡喜飛鷹走馬,好音樂、美服。記得當初老夫也曾訓斥過玄德多次,但玄德卻終不改其心性,頗令老夫失望。」

姜游見狀啞然,心說劉備就這麼不招盧植喜歡?看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盧植只怕怎麼都想不到他最不看好的弟子,卻是日後成就最大的一個弟子吧?

卻見盧植又接著道:「不過玄德好擊劍、有武勇,亦素喜結交豪俠之士。記得黃巾賊起之時,他聚鄉眾為義軍,討賊多有功績。只可惜朝庭為奸佞把持,他未能得稱其功績之職。不過經此一事之後,在老夫看來玄德當以武而求進身,可成將而不足為吏吧。」

姜游心說這番話到是差不多,劉備在得到諸葛亮之前一直都只知道打,可惜卻實在是打不過誰的。得到諸葛亮之後是風光了一段時間,可一沒聽諸葛亮的劉備就完了蛋。由此可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備和一個有勇無謀的人也差不了太多。

盧植幫姜游添了一勺燙酒,好奇的問道:「思歸你為何會問起老夫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子?」

姜游趕緊的把住了話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幾分想結交之意而已。或許哪天我離開長安,欲雲游天下的時候,會專程去拜訪一下老尚書的高足也說不定。」

盧植笑而點頭:「這到也是,若能交遊滿天下,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姜游道:「只是在下素無名望,恐介時伯珪、玄德會不與相見。不知老尚書可否不吝筆墨,具一信函與在下?」

盧植笑道:「此易事耳!來人,取筆墨字帛來。」

當著姜游的面,盧植寫下了兩張字帛交給姜游道:「若思歸日後去雲游天下,執此書亦可代老夫看望一下老夫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子,再代老夫告誡二人,既有職在身,就當好自為之,善待治下百姓。」

「在下謹記於心!」

話多且煩,只說姜游在盧植的莊園裡留宿了一夜,次日告別盧植走在回城的路上,摸了摸懷裡的介紹信,心中暗笑道:「耶!搞定!就是不知道這兩封介紹信什麼時候才用得上……也很有可能根本就用不上。不過這玩意兒可是盧植的墨寶,等穿回去了之後說不定能賣不少錢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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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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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4 22:05:50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十四回 義務工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姜游也在暗暗的作著離開長安的準備。別的事都好說,唯一讓姜游很不滿意的,就是他幾次好不容易弄到了藉口,可以去荀攸的府上拜訪一下,可就硬是連荀攸的面都沒能見到過,人家壓根兒就不睬他!

這可著實的令姜游頭痛不已。畢竟在他的原定計劃中,能不能混入荀府,然後與荀攸一起前往荊州可是很重要的一環。再怎麼說荀攸有實力,混在荀府的隊伍裡去荊州,在人生安全上有著絕對的保障。而以其他的途徑……老實說,安全係數那可是相當的低。

這天呂布忽然差了人來,請姜游過府去喝酒。姜游這不是正煩著嗎?自然是二話不說的就跑去了呂布的府裡,因為現在的他也很想喝點酒好解解心中煩躁。

酒過數巡,姜游馬上就發覺酒量遠在自己之上的呂布,這時竟然有了幾分醉意,可姜游自己卻只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醉意而已。略一轉念,姜游就大致的猜出了其中的原委,但苦於不能明說出來,只能是向呂布一舉酒盅問道:「將軍乃海量之人,為何今日酒不過數盅,卻已如此不濟?」

呂布看看姜游,忽然搖頭苦笑道:「我心中有苦悶之事,這酒量也跟著變差了……」

說著呂布向廳中侍從喝道:「你們全都與我退下,我要和思歸對坐獨飲!」

雜人退下,呂布看了姜游許久之後才道:「思歸,你還記得你那次代王司徒贈送給我的那頂珍珠金冠吧?」

姜游道:「怎麼能不記得呢?哎,說起來自那一日之後,將軍與我都諸事纏身,沒能再聚在一起飲過酒。」當時將近年末,大家都忙,不過真正主要的原因是那時的姜游情緒低落,不願出來見人。

呂布把一大盅酒一口飲盡,酒盅也隨即重重的砸在了桌上:「思歸你知不知道,就在那天我依你之計,去往王司徒的府上回禮的時候,我竟然遇見了一個令我魂牽夢繞的女子。思歸你知道的,我呂布今天三十有四,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甚至連皇宮之中的公主都給我玩了幾個,漂亮的不漂亮的都有,我也一向把女子只視作我胯下的玩物。可就是這樣,我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有一個女子,令我如此的掛念,掛唸到我魂牽夢繞的地步!」

(PS:呂布的具體年歲不詳,不過呂布在投奔劉備的時候曾呼劉備為弟,從這點上來看呂布應該比劉備大一點。本書設定為呂布比劉備大三歲,而劉備於公元185年舉兵時是24歲,那麼到現在的192年為192-185+24=31歲,呂布則為31+3=34歲。此節純屬虛構,各位不要太過較真。)

「……」也不知怎麼的,姜游只覺得自己的心在隱隱生痛。而在這一刻,姜游突然明白過來,什麼所謂的流氓心態?根本就是他自己在騙自己!前段時間他一直在胡忙瞎忙,也只是在找事情做來麻痺自己,讓自己不去想貂嬋而已。現在突然一下被呂布提起貂嬋,貂嬋那張甜甜的笑臉立刻就出現在了姜游的腦海之中,而且怎麼揮都揮之不去。

這邊的呂布沒有注意到姜游的異狀,只是在那裡自顧自的道:「思歸,你曾去往王司徒的府中,幫王司徒調練了半年多的歌舞,那你應該見過她吧?」

姜游的心頭一緊,趕緊的向呂布裝起了傻:「將軍說的是誰啊?」

呂布道:「我說的是王司徒的義女貂嬋。你應該見過的……」

姜游可沒笨到矢口否認的地步,因為他知道那樣只會令呂布生疑,所以便故意的「哦」了一聲道:「將軍說得是她啊!我是見過幾次面,感覺真的是美豔非常……」

話方出口,呂布突然一下就從坐席上蹦了起來,而且還是直接就蹦到了姜游的跟前,大手一伸就揪住了姜游的衣領口,直接就把姜游給拎得離地半尺多:「你說!你是不是也對她存非份之想!?說——」

呂布突然來這麼一下,可把姜游給嚇得不輕。不過幸好姜游的腦子轉得也快,急忙向呂布解釋道:「呃!將、將軍,你這都想到哪裡去了!?我姜游是那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嗎?誠然,貂嬋小姐美豔無雙,但她可是王司徒的義女啊!而我姜游是什麼身份,哪敢高攀?若我敢有什麼非份之想,那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呂布的臉色緩了緩,慢慢的把姜游放回地面:「你說的是真的?」

姜游接著扮苦喊冤:「將軍——你我結交又不是一天兩天,我姜游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將軍你還不清楚嗎?我也不怕人取笑,我承認我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美人就算再好,也沒自己的性命重要啊!」

呂布看了姜游許久,忽然咧嘴一笑:「我到忘了,你一向貪杯好食,可就是不好色的。方才我於心情煩亂之下嚇著了你,思歸你可別放在心上。來,我自罰三盅以示謝罪!」

這裡呂布咕嚕咕嚕三大盅下肚,那邊姜游卻是一身的冷汗,心說這要是讓呂布知道自己曾經和貂嬋有過那麼一段,呂布不把自己給活剮了才是怪事。強行的收拾好心情,讓自己儘量的不去想貂嬋,這才向呂布道:「將軍你又何必如此?女人而已嘛……」

啪的一下,呂布把酒盅砸到了地上,回首向姜游怒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我雖然閱女無數,但那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看上過哪個女人、真心的喜歡過哪個女人!真到我遇見了貂嬋我才明白,我是真心的喜歡上了她。我對她,並不是想將她按至榻上再怎樣怎樣,而是只想與她朝夕相對、相依相偎、風花雪月。這種感覺,我以前從來就不曾有過的……」

「……」姜游無語,心道:「不會吧?難道說呂布這個色魔,真的是對貂嬋對了真情?」

將心比心,姜游卻又稍得其解:「或許呂布和我一樣,原本根本就不相信會有什麼真心的愛戀,把女人也只是當成床/上的玩物。可是真正碰上的時候,卻會有些一發而不可收拾。記得誰誰誰不是說過一句這樣的名言嗎?說越是無情之人,一但動了真情,這份情就會比誰都真……就是不知道貂嬋對你或是對我,又會是怎樣?」

稍稍的頓了頓,姜游便知而故問道:「將軍既有如此心意,何不向王司徒下聘,求貂嬋小姐以為妻妾?以將軍之勇名,更兼王司徒對將軍甚是仰慕,王司徒斷無拒納之理。」

轟的一聲,呂布面前的硬木桌幾竟然被呂布一拳給砸成兩段!姜游被駭得向後退了退,再望向呂布時,卻見呂布憤恨不平的咬著牙道:「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能將貂嬋迎娶入府了!思歸,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所耳聞,前些時候義父得了一個絕世美女,而這個絕世美女,正是貂嬋!!」

姜游心說這些事我比你清楚得多,而你和董卓都已經入了套卻都還懵然不知!不過姜游知道這件事不能說破,特別是貂嬋那張甜甜的笑臉再次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的時候,姜游更加的感覺到自己不但不能說破,而且還要幫著貂嬋把呂布引去那個方向。

而且姜游在隱隱約約間,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那就是呂布既然是對貂嬋動了真心,那把貂嬋交託到呂布的手上也並不是件壞事,至少呂布能讓貂嬋過上幾年有人真心痛愛,因而還算不錯的日子。至於呂布白門樓掛掉之後會是怎樣,那就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姜游所能理會的範圍。經歷了之前那麼多的事,姜游知道歷史的進程不是自己想改就能改得了的。

念既至此,姜游便故作驚呀的道:「什麼?怎麼、怎麼董公得了貂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將軍先前之言,應該是王司徒答應了將貂嬋小姐許配給將軍的啊!」

呂布搖頭苦嘆道:「義父荒淫無比,一遇美人便會強而納之。先前他聽說王司徒欲將貂嬋許配於我,本意還只是想代我接去府中擇時完婚,可是他一見到貂嬋就……老畜生!!」

姜游故作慌張的蹦了起來,再裝模作樣的環視了一圈周邊之後才向呂布緊張不已的道:「將軍切不可失口亂言!若是這話傳到董公耳中,只怕會對將軍大為不利!」

呂布楞了楞,臉上的怒氣雖盛,但卻也很快的就蔫了下來,伸手拍拍姜游的肩頭道:「思歸,我苦啊!我心痛啊!也幸好我還有你這麼個朋友,能夠在我失落之時陪我喝幾盅酒,聽我訴說一番心中苦悶,而且還能夠適時的提醒我……你這人雖說有些貪生怕死,可我卻覺得你這個朋友我沒有交錯。死,其實誰不怕啊?像我現在還不是怕義父會害我的性命?只可憐那貂嬋……」

姜游道:「於此事,王司徒是什麼意思?」

呂布搖頭:「王司徒只怕還不知此事。聽說王司徒舊疾復發,已經臥床一月有餘了。而我又實不便去往王司徒的府中……」

姜游暗罵道:「這隻老狐狸會不知道才是怪事!我日他二大爺的!該不會這次的聯絡人又得是我來當吧?上次送金冠他還知道給我點甜頭,那回呢?老子可不想當義務工!靠了!老子這回不撈回點本錢,老子就不是姜游!」

一念至此,姜游便向呂布輕聲道:「將軍,且容我歸府。明日……我代將去王司徒的府坻走上一遭。或許,事情還會有挽回的餘地……」

呂布抬眼瞪住了姜游,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姜游的雙手道:「若是真的事有所成,思歸你便是有大恩於我!日後但有所需,呂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說好說……不過將軍,麻煩你快些鬆手,我的手都快被你捏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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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十五回 醬油也會著火

長安城中,司徒王允府坻附近。

姜游此刻正背靠著一棵大樹,遠遠的望著王允府坻的大門發著呆,心中則在暗道:「靠,我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王允、呂布、貂嬋、董卓,他們之間的那檔子事關我屁事啊?我又幹嘛要這麼上心?俺叫都叫『醬油』,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才應該是我的處世風格,可我現在摻合到這個連環計裡面去幹什麼?稍有點閃失,王允、董卓、呂布這三方個個都有權有勢有人有刀子,哪方都可以隨隨便便的滅了我,我摻合個什麼鳥勁啊?還有最近蔡谷、蔡琰是看我越來越不順眼,再不注意著點,我唯一的容身之處隨時隨地都會後院失火……算鳥算鳥!王允肯定有眼線在注意著呂布的一舉一動,根本用不著我這麼上心,那我還費那麼多的心幹什麼?走人!」

深吸了口氣再立直身軀準備閃人,可走出沒幾步姜游的腳步卻又停了下來。不為別的,就因為貂嬋那張甜甜的笑臉又在姜游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不由得使姜游又陷入了沉思:「雖說不知道貂嬋到底是真的喜歡我,還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完成她最後的心願的目標、一個近似於『玩乃』的戀人,可她畢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把一個女孩子最珍貴的東西給了我,而且之前……」

悄悄的摸了摸衣內武裝帶置物匣裡的金鏈玉墜:「她給了我這麼多跑路時最需要的東西,可以說一直都在為我著想,那我現在就不該幫她做點什麼?就算不論這份不知真假的感情,好歹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

心念如此一轉,姜游便又靠回了那棵大樹上。不知怎麼的,姜游的腦海中又冒出了一些很不乾淨的鏡頭片段,而片段中的女主角是貂嬋,男主角則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噁心的董卓……一晃眼之間,姜游已經在長安呆了幾近一年。而既然身在長安,董卓車駕大搖大擺的進出長安的事姜游總能碰上幾回,所以知道董卓長什麼德性。

此刻這些鏡頭片段一在腦海中冒出來,姜游馬上就大甩其頭將這些東西甩出腦外,暗自嘀咕道:「靠靠靠!太噁心了,太噁心了!簡直他/媽/的/比小日本拍的那些A片還噁心幾倍!呃,我只是想想都覺得噁心,那貂嬋豈不是……」

不知不覺的,姜游在腦海中把該片段中的男主角代換成了呂布……而且並不全是那些不怎麼幹淨的鏡頭,還有一些相依相偎、風花雪月的鏡頭,感覺一下子就變好了許多:

「嗯嗯嗯,呂布配貂嬋到是典型的狼豺女貌,看過去的感覺讓人覺得舒服得多了,至少很有幾分言情片的味道……罷了罷了,我只當我現在是在當一個導演,把一出讓人覺得噁心的三流惡俗A片給改編成一出還算可以言情型A片吧,好歹也讓那個女主角少受點罪再得點享受……」

念既至此,姜游又做了數次深呼吸,調整好心態再正了正神,終於向王允府坻的大門信步走了過去。行至門前,姜游便向門人拱手一禮道:「久違!」

抬腿就要進門,兩個門人卻一左一右的伸手攔住了姜游,姜游見狀不由得愕然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也難怪姜游會愕然,之前他要進王允府邸,打個招呼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門人從來就不會阻攔他,甚至還會笑臉相迎的招呼姜游。可現在才在門口就被攔住,這倆門人的表情還那麼一本正經的……姜游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心中暗罵道:「我X!你個老不死的老王頭還真的對我來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

他這裡心裡在罵著人,某門人則皮笑肉不笑的向姜游道:「姜先生見諒!司徒吩咐過我等,具言伎樂歌舞既調習已畢,為避嫌隙,實不便再放姜先生入府。姜先生請回吧。」

「……」姜游正無語間,卻發覺這倆門人臉上的笑帶著那麼點的輕蔑之意,這使得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姜游當場就火冒三丈,心說你個老不死的老王頭這橋拆得夠乾淨、驢殺得夠徹底!居然連面子也不給我留點?再一轉念,姜游又回想起了當初王允想借他之手來敗壞蔡邕名聲的事,心頭這份氣就別提了,暗自盤算道:「好你個老王頭!今天我不把你從床上嚇得跳起來,老子就XX的不是醬油!豈有此理!!」

想到這裡,姜游便很不懷好意的向這倆門人道:「我今天不是來調練眾伎樂歌舞的,而是有要事要求見王司徒。」

「對不起,司徒最近舊疾發作,一直臥病在床,不能見客……」

這個回答在姜游的意料之中,所以姜游馬上就相當陰險的一笑:「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王司徒只知我精於曲樂,卻尚不知我亦頗曉醫理,我能治好王司徒的病。」

倆門人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姜游一番,再對望了一眼之後,某門人便向姜游沉下了臉道:「姜先生,請不要無理取鬧,否則休怪我等無禮。」

姜游後退了一步,懷抱起雙手似笑非笑的望定了這倆門人道:「是嗎?這麼不相信我?也罷!」

說完姜游轉身走下了台階,但卻並不是就此離去,而是去附近代寫書信的小攤上買了塊小竹簡再借了筆墨,想了想之後畫了一串連在一起的圓圈,暗表「連環」之意,然後用身上的汗巾(就是手帕,漢時的士子階層身上都有這玩意兒)包好,這才回到王允府坻的大門前,將包好的竹簡遞給其中一個門人,臉上則陰險之極的笑道:「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把這個藥方交於王司徒過目便是。我相信王司徒在看過這個藥方之後,會馬上就命人出來請我入內。我也沒走遠,就在東街街口的茶肆裡喝茶……」

話說到這裡時,姜游發覺這倆門人根本就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心頭的怒火頓時由三丈猛竄至九丈,隨手就把「藥方」扔在了地上,臉上的笑也早已不見,而是沉下了臉向這倆門人慍怒道:「你們兩個……狗眼看人低是不是!?我本來不想罵人的,這是被你們逼的!」

說著姜游抬手一指倆門人:「你們現在給我聽好了!等會兒王司徒請我入府的時候,就由你們兩個人用抬椅把我抬進去!」

倆門人也怒了:「姜思歸!這裡可是司徒府,豈是能容你喧嘩之所!?」

說著倆門人可就把護院專用的木棍給抄了起來,卻不料姜游突然疾退了幾步並伸手入懷,再舉起手來時,隱在衣袖中的手只是向某個門人指了那麼一指……

咔嗒——

「啊——!!」

姜游在穿越的頭兩天就碰上了野狼,險些都葬身狼腹,所以在此之後姜游總是在仿真槍裡先扣好一枚竹彈,栓也事先拉好,保持著按開保險就可以發射的狀態來以防萬一。此刻機簧的響聲過後,某門人手中的木棍落地,左手亦摀住了右肩肩頭,指縫中則滲出了幾許鮮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姜游的那把仿真槍可是經由李老頭專門改裝過的,近距離的威力不比真槍差多少,如果發射的是專用的鋼珠,二十米之內都可以打穿兩釐米厚的普通鋼化玻璃。

二十米,正好就是五十步左右,也是漢時常規弓弩的有效身程。姜游在穿越之初可是用這玩意兒來打獵找飯吃的,後來與呂布結識,接觸到了這個時期的弓弩,就在暗中比較了一下弓箭與這把仿真槍的威力差距,結果驚呀的發現這個時期的弓弩,得是兩石大弓拉至滿弦,威力才略勝這把仿真槍一些而已。

如果是用鉛筆頭狀的竹彈,威力是會下降不少,但近距離的穿透力仍不可小視,至少也是這個時期的尋常小手弩所無法比擬的。而現在姜游與倆門人之間的距離才不過六至七米,就這倆門人身上的普通衣物與血肉之軀,能擋得住這把仿真槍發射出來,而且還是頭削得很尖很尖的竹彈那才是怪事!

這會兒變故突發,倆門人全都呆在了那裡。姜游則從容不迫的雙手抱懷,暗中把仿真槍又插回了衣內武裝帶的槍匣之中,向著倆門人冷笑道:「真當我姜游是那麼好欺負的人?我現在去東街喝茶,你們最好趕緊把這個藥方給王司徒送過去,真要是誤了王司徒的『病情』,信不信王司徒立馬就會砍了你們!」

說完不再理會這倆門人,轉身向東街茶肆走去。不過走出幾步姜游卻又一回頭,向這倆門人再次陰險的一笑:「你們是門人,為主客之間傳話送信乃是本責所在。要是你們覺得受了氣,因而對這個『藥方』負氣不送……我相信我總有能見到王司徒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們一樣會死得相當的難看!他話不說,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一甩大袖,姜游背著手再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的離去,心裡則在暗道:「帥!酷弊了!哼哼,老子也得有點派頭才行!」

不提姜游甩袖而去,只說這倆門人呆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沒掛綵的門人A向掛了彩了門人B問道:「喂,你、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妖術!這個姓姜的會妖術!!我只見他的手抬了一下,我就……」

門人A下意識的看了看地上的「藥方」,遲疑道:「這、這個怎麼辦?」

門人B咬牙忍痛的低聲吼道:「還怎麼辦?快給司徒送去啊!這個姜游會這等妖術,萬一真把他惹火了,我們倆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門人A慌不迭的拾起「藥方」疾奔入內,門人B則捂著肩頭轉過身目送門人A入內。略一瞥眼間,猛然發覺他的身後有一枚帶著血跡的竹彈釘在門柱之上,心中頓時駭然道:「不、不是妖術,這是彈石飛針的本事……從來就不知道這個姓姜的竟然有這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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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4 22:06:46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十六回 陰險

王允府坻附近的東街茶肆之中,姜游正在慢條斯理的品著茶。

臉上的神情雖然是相當的優哉游哉,可實際上姜游卻在暗罵著自己太衝動了。正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一個平平凡凡、沒什麼本事,似乎誰都可以上來掐幾下、踩幾腳的草根醬油,不會有誰真正的注意到他。但就是在剛才,姜游卻在一時的氣怒之下來了這麼一下,一但流傳出去再被那個誰誰誰注意到,相信就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靠靠靠!衝動是魔鬼啊!本來只是來傳個話也就行了,可現在卻得想想怎麼去解釋剛才的事!我總不能跟人說我手上有這個時代的絕對利器手槍吧?估計真要被人知道了,那就不是利器而是『神器』,麻煩會沒完沒了的!」

想了一會兒,姜游眾武裝帶裡摸出了三枚備用的竹彈,夾在指縫中隨意的甩了幾下,卻自嘲的搖了搖頭心道:「難道跟人說是我用甩暗器的手法甩出去的?這話誰信啊?我真要有那本事哪會混得這麼慘?真要跟人這麼說,那我是不是改姓唐才更合適點?」

心裡正這麼胡想亂想著,肆外忽有人道:「在這裡!姜先生果然在這裡!」

姜游扭頭望去,見來人正是那倆不長眼的門人。方欲開口說話,肩上掛著彩的門人B卻一眼就看到了姜游夾在指縫中的三枚竹彈,頓時臉色被駭得煞白無比,急退了幾步向姜游賠起了笑臉道:「先生勿射,先生勿射!還請先生手下留情!我二人不是來向先生尋仇的!」

「哎……?」

姜游一看門人B的反應,心中就猜出了個大概,稍一轉念就索性順著門人B應該有的想法而打起了馬虎眼。先是把三枚竹彈慢條斯理的收回了懷中,然後又優哉游哉的端起了茶碗小飲一口,這才看都不看二人一眼的道:「你二人尋我作甚?」派頭擺得挺足。

倆門人對望了一眼,由門人A恭恭敬敬的向姜游深施一禮道:「司徒看過姜先生所給的藥方之後大驚失色,急命我二人請先生入府相談,請先生隨我二人入府吧。」

姜游不緊不慢的斜瞥了倆門人一眼,順便還把之前這倆門人甩給他的輕蔑眼神翻了幾倍之後狠狠的還給了他們:「怎麼?現在終於信我了?不過我之前還曾經說過什麼話,你們這才一轉身的功夫就不記得了?」

「呃……」倆門人當場傻眼!姜游之前說過,要這二位用抬椅把他姜游抬請入府的,這二位還以為只是姜游一時的氣話,卻沒想到姜游會來真的……其實姜游也不是真的想這麼做,實在是不整整這倆不長眼的傢伙,姜游嚥不下這口氣。現在只要這二位向姜游賠個罪討個饒,姜游馬上就會順著台階下。

再者這話又說回來,萬一這倆門人真的取了抬椅來要抬請姜游入府,那可真的是太引人注目了些,畢竟人家王允是什麼身份,他姜游又是什麼身份?姜游也不至於連這點最起碼的頭腦與清醒都沒有。

正等著倆門人開口賠罪討饒,卻不料這倆傢伙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後,一齊向姜游恭敬一禮道:「我等唐突,冒犯了先生,其罪不輕!請先生在此稍候,容我二人去取抬椅來……」

噗——

姜游嘴裡的茶噴了一桌子,心說這倆傢伙沒這麼笨吧?不過姜游哪知道王允在看過那個「藥方」之後魂都給嚇飛了,當場就跳著腳的罵這倆門人不長眼,要這倆門人馬上去把姜游給請回來,而且再有一絲半點的失禮之處,王允會親手砍下這倆門人的腦袋。而這倆門人從沒見過王允會發這麼大的火,都知道自己惹了大禍。為了腦袋著想,又怎麼會對姜游的要求敢有半點的異議?

這二位一轉身要走,姜游卻知道這抬可萬萬抬不得,剛想抬手喚回二人,一旁卻有兩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

「看看你們這都做得什麼事?姜先生乃是府中貴客,時常入府助司徒調練伎樂,你們二人卻為何要將姜先生拒於門外?」

「姜先生莫要惱了,此二人乃新置僕役,尚不識得先生,因而對先生有所冒犯。還請先生看在賤妾薄面,就不要再怪罪此二人了。哦,賤妾代此二人向先生賠個不是了。」

卻是王允府中伎樂的倆「姬頭」陳姬與鄭姬趕了過來。姜游心說得,看來王允是真的急了,連從不輕易派出府的兩位「姬頭」都派了出來。想想也是,姜游這裡如果消息有所走漏,那王允的三六九族都十有八九會保不住,王允能不急?考慮到這倆門人惹火了姜游,萬一姜游氣不過的話他王允就沒好果子吃,所以自然是趕緊的把平時與姜游關係不錯的陳姬、鄭姬派過來。再說這二女經驗豐富、處事老道,派出去王允也放心些。

陳姬、鄭姬一露面,姜游自然是趕緊的順著台階下,當下便起身向二姬略一拱手道:「我說此二人怎麼這麼面生,原來是新置的家奴。罷了,既是誤會,多說無益,我們入府去吧,眾伎的歌舞還要繼續調練呢。」

「是是是,姜先生這邊請!」

過不多時幾個人回到府坻門前,王允卻已經在大門內側的門廊那裡來來回回的踱起了圈,一望見姜游回來便長出了口氣,剛要向姜游拱手為禮,姜游卻向王允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到了門柱之前……那枚竹彈是他打出來的,大概會打在哪裡姜游自然清楚,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枚仍釘在門柱上的竹彈。

竹彈釘得不是很深,大概也就是進去了半個尖頭而已,所以姜游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這枚竹彈拔了下來,再隨手扔到了門旁照明用的火盆之中。現在是白天,不過火盆中的炭火並未完全熄滅,還有些許的余火,可以燒化掉這枚竹彈。

王允見了姜游的舉動後略一皺眉,姜游這時卻已回到王允的面前微笑道:「我原是山中獵戶,這些是我以前為求獵食所練就的技藝,現在不過是用來防身而已,到令司徒見笑了。」

「哦……」

姜游的解釋還算說得過去,所以王允便表示釋然的點了點頭。而在下一刻,姜游儘管相當的違心,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向王允道:「老司徒,你失之計較啊!這點事,你怎麼能迎出府來呢?」

姜游這麼說也真的是相當的違心,實在是他考慮到王允肯定有自己的勢力,而現在自己知道了王允的意圖,如果不向王允表明是「自己人」,那搞不好王允就會來個暗中殺人滅口的事。自己本來就沒什麼本事,武藝更是半點都不會,真被王允下了手就不是九死一生,而是板上釘釘的十死無生!

卻見王允在聽過姜游的話之後微微的楞了一下,馬上就面露喜色,而且是比較大聲的道:「哎!思歸此話從何說起?思歸之樂賦天下少有,老夫能得思歸相助,為朝庭調練伎樂,實乃一大幸事,老夫亦可得閒養病,又怎能不對思歸厚加禮遇?到是這兩個門人無禮太甚……」

說著王允便向陳姬、鄭姬把臉一沉道:「吩咐下去,此二人如此無禮,冒犯了姜先生,其罪不輕!拖下去每人各打二十大棍!」

「算了算了!」姜游慌忙擺手制止,心說你個老王頭果然夠狠!為了給我消氣就拿下人來開刀啊?看來我以後得小心著點,因為你這號人實在是太陰狠了!

話多且煩,只說片刻之後,姜游與王允在書房之中獨對而坐,王允小小心心的從懷中取出了姜游的那張「藥方」,試探著向姜游問道:「思歸,你這藥方卻是何意?」

姜游略一拱手,小小的先拍兩句馬屁再說:「司徒為我大漢江山,如此的盡心竭力,姜游敬服不已!」

王允臉色微微一變,甚至還露出了幾分殺意:「果然……真的被你看出來了!」

姜游可不敢怠慢,他已經見識過了王允的陰狠,知道自己這時再不趕緊的讓王允認為他是「自己人」,而且對連環計還大有幫助的話,自己多半回頭就會被王允派人暗殺,於是馬上就扮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嘴臉道:「董賊殘暴不仁,敗壞我漢室江山,神人共憤矣!只可惜我身薄力微,無力為我大漢除去此賊……今幸得知司徒設下此計欲誅殺董賊,在下喜不自勝!司徒但有所趨,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允看了姜游許久才慨然長嘆道:「真沒料到思歸竟是如此的忠義之士!只是思歸,你是何時看出來的?」

姜游的話卻也是半真半假:「就在司徒命我密送金冠之時。原本我就有些想不通,為何司徒會對我所譜下的輕浮之樂如此喜愛,直到那時我才突然明白,司徒是在投呂布之所好,然後令呂布對貂嬋一見而傾心。不過我初時只以為司徒是想拉攏呂布,卻沒想到司徒是在使貂嬋於董、呂二人之間設計而間。老司徒,你這一計好毒啊!」做人別表現得太聰明,該裝傻的時候最好還是裝點傻,十幾二十年後的楊修可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呢!

王允嘆道:「董賊待呂布甚厚,若不設此毒計,又怎能使得呂布對董賊下手?思歸,你不會洩露吾計吧?」

姜游亦嘆道:「老司徒,我如果是想以此為進身之計的話,只怕此時此刻,你的三族早就已經被董賊盡數誅殺了!也請老司徒放心,此計我雖已看破,但我並未曾對任何人言及。不但未曾言及,稍遲一些,我還可以說動呂布來尋老司徒問計!」

王允聞言立刻就向前一探身,急道:「呂布那邊怎樣了?」

姜游道:「呂布真的對貂嬋動心了,昨夜便邀我去伴飲,於席間他根本就是在借酒澆愁!而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他引線而來的。」

王允聽過之後長出了一口大氣,當即離席向姜游一頭拜倒道:「天幸思歸於此暗中助我!而老夫卻險些與思歸失之交臂!老夫但有錯處,萬望思歸勿怪!」

此刻的姜游真不知有多麼的想坦然受盡王允的這一拜,甚至還想狠狠的踩上王允幾腳再說。不過姜游還是很理智的,自然是趕緊的把王允給扶起來:

「這就是政治了吧?果然夠T/M/D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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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4 22:07:12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十七回 不要把別人當成白痴

且說王允得到了姜游傳遞過來的消息,馬上就想讓姜游把呂布弄到司徒府裡來一趟,卻被姜游給勸止住了。姜游知道這段歷史的走向,而現在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置身於其中,因此他對這些事遠比王允更加的小心謹慎。如果不好好的保證好事情應有的發展,弄不好一個不小心,他的腦袋就得和身體「澀骨白」(Say.good.bey):

「老司徒萬萬不可急於這一朝一夕!在我看來,呂布對董卓雖已心生怨意,但董卓對呂布卻未曾怎樣。換言之,離間尚且不足,得有些什麼事情引發二人最大的矛盾才行。」

王允皺眉道:「話雖不錯,但董賊威逼聖上日盛,老夫心急如焚啊!」

姜游暗自盤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初平三年的二月底,距離董卓掛掉的時間只剩下一個來月,而真正激化董卓與呂布之間的關係事件「鳳儀亭」目前卻還沒有發生。但根據姜游以前的推想,貂嬋事後推說是在鳳儀亭賞花,而賞花一般都只能是在春季,所以這個事件應該就快要發生了。

念既至此,姜游便向王允擺手道:「司徒不必如此。據我所知,呂布為人心性急燥,做事往往會沉不住氣,所以在近期之內肯定會尋機去見貂嬋。只要貂嬋不是太笨,介時與呂布虛與委蛇的卿卿我我上幾句,再適時被董卓撞見,董、呂二人必然因此而反目。」

王允聞言後沉吟道:「思歸言之有理……思歸可有計策,催動呂布動念乎?」

姜游趕緊搖頭。開玩笑,你王允再心急也不能亂來啊!思索了片刻之後,姜游到也措出了一番說辭:「老司徒明鑑,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等事,得由呂布自己心中生念才行,若是由我在旁刻意引導,恐與畫蛇添足無異。要是再遇上有心之人,則司徒之計敗矣!」

「哦……對對對!」王允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老夫於心急之下險誤大事。幸虧思歸機警沉穩,及時提醒……只是思歸,你估計何時呂布會按捺不住去偷會貂嬋?」

姜游心說這我哪知道?不過皺著眉仔細的想了想之後,姜游便問道:「依董賊慣例,何時會入宮面聖?」

「之前董賊偶染小疾,未曾入朝議事,不過三日前他小疾初癒即宴請群臣。如不出意外,三日之後他就會入朝議事了。」

「三日之後?」姜游摸起了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到時就得看呂布有沒有那個膽子了。」

話多且煩,亂七八糟的商議了一通之後,王允自然是留姜游在府中過夜。而姜游因為抱著怎麼說也得撈回點本錢的心態,所以沒有拒絕王允的「好意」,而且還很不客氣的把陳姬、鄭姬這倆最會服侍人的御姐型人物給拉進了房中搞「三劈」。

不提姜游如何瘋狂,只說王允在姜游離開之後暗自心道:「真沒想到這個姜游到算得上是個人才,只可惜投在了蔡邕的門下。若得機會,不妨將此人收在麾下,我也可多一助臂。但如果他不肯應允的話,則需盡速除之。此人甚有見識,我的連環計竟然被他輕易看破,若是扶助他人,恐終為我心腹之患!」

——————

一如姜游「所料」,三天後董卓入朝議事,呂布就趁機溜去與貂嬋偷情,接著鳳儀亭事件發生。而在這幾天裡,姜游一直都躲在董卓的府坻附近,等候著這個事件的發生。直到望見呂布慌慌張張的奔出董卓府,姜游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但下一刻姜游卻又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作儒士裝束的人與呂布交談了幾句之後就急急的奔入了董卓府中。

「是李儒……糟了!我怎麼把這個傢伙給忽略了?不過應該不用去管他吧?一個人心中的想法,不是說影響就能影響得到的,再說貂嬋也有辦法去應付……不行,我還是有點不太放心,要不我改為盯緊李儒?應正王允和呂布之間,已經用不著我再插什麼手進去了。」

想到這裡,姜游便向身邊王允派來的心腹僕役道:「你回去報知王司徒,就說大事將成,數日後董賊必返郿塢,於時司徒不可再託病不出,而應扶病出送。送走董公之後還應該做些什麼事,老司徒自己心中有數。」

「諾!那先生你呢?」

「我?」姜游笑了笑,聳聳肩再攤攤手道:「已經沒我什麼事了,我當然是回家喝酒睡覺。」

轟走了身邊的雙重眼線……既幫自己盯著董卓、呂布,又幫王允盯著自己的,當然是雙重眼線。姜游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王允在事後可能不會放過自己,而姜游已經見識過幾次王允的陰狠,對王允自然不敢掉以輕心。現在連環計已經發展到了這個階段,姜游在決定改盯梢目標為李儒的同時,也要設法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為之後的跑路作好準備。

二話不說,姜游徑直奔回蔡邕府中,第一時間找的人就是王瓏兒。

「先生這麼急著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姜游看看周邊無人,便壓低了聲音對王瓏兒道:「瓏兒,你信不信我?」

王瓏兒見姜游的神情異常鄭重,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當下也壓低了聲音回應道:「瓏兒自然相信先生。」

姜游點頭道:「那就好!你聽我說,長安城中可能馬上就要出大事,你現在就趕緊的收拾一下,然後推說令尊染病要回家探望,暫時離開長安城。一回到家裡,你馬上請令尊聚起村中青壯行武備之事。一但長安城中有事發生,你們至少也有些提備,不會有什麼損失。但你千萬要記住不可走漏風聲,否則後果難料。至於聚集村中青壯武備一事,我想令尊自然會有合適的藉口。」

瓏兒大驚失色:「長安城中要出大事?」

姜游道:「這些你別管,保證好你們自己的安全就行。再就是過段時日,我可能會去找你們,你們時不時的最好也派幾個人來長安城中打探一下消息。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你沒有得到我的消息,就千萬不要回到長安城裡來,明白了沒有!?」

瓏兒見姜遊說得無比認真,自然是不敢怠慢,慌慌張張的開始收拾自己的那點東西。至於姜游則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除了暗中收拾東西之外,姜游也在靜待另一個時機。

根據姜游手頭所掌握的資料,現在的長安城中除了王允在對董卓悄悄下手之外,現任黃門侍郎的荀攸,也有與議郎鄭泰、何(禺頁)、侍中種輯、越騎校尉伍瓊等人密謀誅殺董卓,只不過他們這個團隊行事不密,沒能成功而已。現在姜游就是在等荀攸的團隊事發,荀攸被打下大牢的時候。之前姜游一直沒機會接近到荀攸,而荀攸被捕後則是姜遊目前唯一可以與荀攸見到面再「談談心」的機會,之後能不能混在荀攸的團隊裡再安全的前往荊州就在此一舉。

話多且煩,沒過多久荀攸的團隊就東窗事發,荀攸被打下了大牢。何(禺頁)畏罪自殺,荀攸卻沒有怎麼樣,而是在牢中悠然自得的吃飯睡覺。

這個時候,姜游就該登場了。姜游雖然是白身,但他是呂布的好朋友,長安城中的官軍但凡是認識姜游的,都會給姜游幾分面子,而姜游又向呂布敲了敲邊鼓,所以很順利的就向呂布要來了可以進入牢獄的令牌。再怎麼說,呂布是董卓的義子,那麼由呂布派人向荀攸問話也是說得過去的事,並不需要經由廷尉這一級的官員。

好不容易的,姜游終於見到了荀攸。眼前的荀攸不過三十來歲,表面看上去和一個普通的文人似乎也沒什麼分別,不過姜游卻知道荀攸的厲害程度絕不在被人稱為「亂國奇士」的賈詡之下,自然是不敢鬆懈半分。

裝模作樣的訓問了幾句,姜游便故作氣惱的抄起了根皮鞭再喝令獄卒打開了牢門,隨即著鞭子就進了牢房。手一探揪住荀攸的衣領,大罵了幾句之後,卻突然用很低的聲音對荀攸道:「先生,裝裝樣子!」

荀攸微微一楞,但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向姜游暗遞了一個會意的眼神之後,故意的大罵姜游是小人、逆賊之類的話。姜游自然是「怒氣暴發」,甩了幾鞭之後便向獄卒喝令道:「都出去!等會兒不管這裡發生什麼事,誰都不許進來!」

獄卒嘛,對這一類的事早都見怪不怪,現在見了姜游這凶神惡煞還捋胳膊挽袖子的樣子,都用很惋惜的目光掃了荀攸一眼,再悄悄的退出了牢獄。

啪的一聲脆響,接著姜游的怒吼聲就從牢獄之中傳了出來:「說!你的同黨還有誰!?」

這皮鞭的脆響聲令牢外的獄卒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心說這個姓姜的下手還真是有夠狠的,荀攸今天是要吃大苦頭了。不過他們不知道就在此刻,荀攸正望著牢室地面上的鞭痕,向姜游啼笑皆非的輕聲道:「姜思歸,你得有幾鞭子抽在我的身上,回頭你才能過得了關。」

姜游乾笑道:「我哪下得了手啊?」

荀攸道:「不行,這幾鞭你是一定要打的,不然王司徒的連環計必出紕漏。」

姜游當時就楞在當場:「你、你說什麼!?」

荀攸看了看姜游的反應,笑道:「果然,你在暗中相助於王司徒。只要能除卻董賊,我就是受些皮肉之苦也無甚大礙。記得下手狠一點,你總不能讓我自己來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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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十八回 狙擊

「啊——啊——逆賊!小人!我定當生啖汝肉!啊——」

牢房之中是慘叫連連,牢外的獄卒則躲得遠遠的,誰都不願靠近一些。忽然獄門被姜游一腳踢開,姜游怒氣衝衝的來到眾獄卒跟前喝問道:「涼水在哪兒?」

「那、那邊……」

「靠!澆醒了接著抽!老子就不相信他嘴那麼硬,一個字也抽不出來!!」

「……」

眾獄卒啞然無言,只能望著姜游拎著水桶再走回牢房。只見姜遊方一進去就把門嘭然關上,不過下一刻姜游卻自門後探出頭來,向眾獄卒陰狠的一笑道:「你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是也不是?」

眾獄卒一齊點頭,姜游也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小包東西扔向了眾獄卒道:「先拿去買點酒喝,等老子套出話立了功,再升個小官什麼的,自然還有你們的好處。」

某獄卒上前拾起布包打開,見裡面是一些散碎的金銀之類,自然就明白了姜游的意思。而這時姜游已經關實了牢門,連門內的門閂都打了下來。再過得片刻,荀攸的慘叫之聲又再次的傳來。眾獄卒相互對望了一眼,一齊搖頭道:「算了算了,不關我們的事。就算我們能從犯人的嘴裡拷問出什麼話,這功績也絕對攤不到我們頭上,現在得點這個更實在。」

「說得對說得對。哎,誰去沽酒?」

「我去!」「我去!」

……

姜游躲在門板之後偷望了一陣,這才向牢中揮鞭抽向地面,同時還在發出慘叫的荀攸點了點頭。荀攸也笑了笑,示意姜游過去說話。

「荀公為何會知道王司徒在巧使連環計……你到底說是不說!!」

「啊……攸雖愚笨,但還不至於連這點眼光都沒有……啊!!」

「那為何荀公還要與王議郎密謀圖卓……你XX的快點給我說!!」

「啊……王司徒此計雖妙,但亦有不足之處。董賊雖乃無謀之人且已中計,但其婿李儒卻不可不防。前些時日董、呂二人於鳳儀亭反目,李儒就險些勸動董賊將貂嬋下賜於呂布。而後雖因貂嬋機警化卻此險,並使董賊攜貂嬋赴郿塢而避呂布,但這還遠遠不夠。若是董賊再返長安,李儒時時向董賊規勸,總會有說動董賊的時候,到那時……啊!!」

姜游猛然醒悟過來,驚道:「所以荀公便故意設下此局,令董賊覺得長安城中不太安全,隨時都可能有人會謀圖於他,所以才終日留於郿塢而不出?」

荀攸笑而點頭:「也只有這樣,董賊才會終日與貂嬋飲酒作樂、為聲色所迷,漸遠李儒而不聽其謀,王司徒大事方可成矣。」

姜游道:「你、你就不怕……」

荀攸笑道:「董賊現今終日沉迷於聲色,他事不顧;廷尉乃我故交,必會設法拖延;而最重要的是打鐵當趁熱,若我所料不差,王司徒現在已然在勸說呂布,動手除賊只在朝夕之間,我之性命必無憂矣。只可惜王議郎不知此間奧妙,我又不能盡言,累得他自殘了性命。」

姜游啞然半晌才回過神來,心中暗道:「我X!什麼叫謀士?這才叫謀士!別人想到的,他想到了;別人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XX的,我還曾經妄想過和這些有名的謀士較量較量的,現在才明白我要真和他們鬥,有幾條命也不夠死的!」

想了想姜游又猶豫著道:「荀公就不怕我是董賊的細作?故意來套你的話的?」

荀攸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是那種勢利小人。因為你若真想進身,王司徒三族早就被夷盡了。你與呂布私交甚厚,又時常出入於王司徒府中,由你來為王司徒牽線搭橋,最合適不過。猶記得之前你曾來拜訪過我數次,我當時還不知底細,所以將你拒之門外;後來我漸漸看出端倪,卻又怕會壞了王司徒巧計,故此對你愈發的不敢相見。今日你來此探牢,必是想設計救我,也到了我該向你說明此間原委的時候。」

「……」姜游無語,心說原來你老早就注意到我了啊?

荀攸接著道:「思歸,你不可在此逗留太久,不然恐有所失。我之安危,你也不必掛心,董賊身死之日,便是我出牢之時,相信這一天也不用我等得太久。待我出牢之後,再向你置酒謝罪吧。」

姜游皺了皺眉,向荀攸問道:「荀公出牢之後,又當如何?」

荀攸看了看姜游,亦皺眉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姜游咬了咬牙,很乾脆的向荀攸這個聰明人亮出了底牌:「我想荀公在出牢之後必然會離開長安,而且很有可能會去時局相對安定的蜀郡。我也沒別的想法,就是希望荀公在離開長安的時候,能帶上我一起走。」

荀攸驚愕不已的望定了姜游,半晌過去才輕輕點頭道:「難怪蔡侍中會對你日漸倚重,王司徒亦密邀你為使。你雖無名望,胸中竟有如此見地!」

姜游急問道:「荀公可否應允?」

荀攸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才道:「我若求得蜀郡太守一職,能有你這樣胸有見識之人在旁相助,幸也!思歸放心,我離長安之日,必然會邀你同行。」

「呼……」這塊不知在姜游的心頭壓了多久的大石,此刻終於落下,姜游也不由得長出了一口大氣,再向荀攸恭敬一禮道:「多謝荀公!」

又商議了幾句,姜游知道不能再在牢獄中久呆,便向荀攸話別。不過荀攸卻一把拉住了姜游,還把皮鞭交到了姜游的手中道:「你就這麼走?那回頭我們都活不了!記住,下手狠一點!」

姜游心說你有被虐待狂還是怎麼的?當下只是向荀攸笑了笑,拾起了之前一進牢獄就扔到了一邊的皮製水囊再向荀攸道:「荀公,忍一忍哈!味道可不怎麼好聞。」

「怎麼?囊中是何物?」

「雞血、鹿血什麼的。」呂布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沒事就出城射獵,每天弄回來的獵物很多,姜游要收集點血還是很方便的。

荀攸啞然失笑,不過能少受點皮肉之苦也是好事:「思歸真是有心!不過最好還是以皮鞭沾上這些再抽到我的身上,就是下手別下得那麼重了。」

姜游心說原來你也怕痛啊?

——————

王允和呂布早就已經勾搭上了,因此他們那裡也沒姜游什麼事;反過來,王允與呂布已經在對付董卓的最後關頭,對姜游這個人物也無暇顧及;再者姜游告訴過王允,他要盯緊李儒,不能讓李儒在最後的關頭壞了大事,王允對姜游的想法也表示贊同……總之,姜游的跑路準備做得從容不迫。

今天就是王允、呂布約定好了的日子。

李肅已經前往郿塢去把董卓給騙來,王允和呂布則在佈置著殺人的場地。至於咱們的醬油豬腳……不知怎麼的,姜游的心頭湧上了一股很莫名其妙的感覺,就是他一定得守好李儒這裡,否則事情鐵定會壞。

因此,姜游現在就趴在李儒府外的必經之道的某間屋頂上。一真一仿的兩把手槍,子彈都已經頂上了膛,而且仿真槍的槍膛裡裝的不是竹彈或是使用常規彈匣的鋼珠,而是姜游在問詢過李老頭之後,特意請鐵匠幫他打製出來的一枚鉛筆頭狀的鐵彈!

格洛克手槍是真槍,姜游又沒有消音器,一但開槍的話,其槍響必然會驚動到其他的人,那姜游想脫身可就難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姜游也不敢用格洛克來玩狙擊。相比之下,仿真槍發射時雖然會有「咔嗒」的那麼一聲響動,但卻並不容易惹人注意,其隱蔽性自然遠在格洛克手槍之上。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緊張之下的姜游也幾乎筋疲力盡了,畢竟長時間的隱伏,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都很難吃得消的。而就在此時,姜游遠遠的望見那邊的府門前,一身榻裝(沒穿外衣),腦袋上還綁著條束痛帶的李儒正疾奔出府門,一旁則有侍從牽馬而至。

「大禍至矣,大禍至矣!!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回事?怎麼主公將至城中之時,你們才來稟我?大禍至矣!!」

儘管離得老遠,可是姜游還是能將李儒怒吼出來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亦暗道:「看來我這次的直覺沒錯。如果我不來這裡攔住李儒,那麼李儒就能趕出城去擋下董卓,這個連環計就會在最後的關頭功敗垂成……看來我果然是這段歷史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也罷,李儒啊李儒,不止是我,連荀攸都那麼擔心你會壞事,那麼現在你的這條命,我要了!」

那邊的李儒已縱馬而至,而姜游也屏住呼吸,瞄準目標之後扣下了扳機……

咔嗒……

「馭————!!」

「呃!」姜游暗自一驚:「怎麼沒打中人,卻打中了馬!?」

埋伏了那麼久,他早就有點精神恍惚,對方又是高速移動的狀態,能被他一槍打中座下馬其實已經很難得了。再看那邊的馬應該是被擊中了後腿,當時就蹄摔倒,李儒也被拋下了馬背。

姜游見狀不敢怠慢。再扣一枚鐵彈進槍膛已經來不及了,所以直接就按下了模式開關,把仿真槍的供彈模式轉換為彈匣模式。現在與李儒之間的距離是十五米左右,專用鋼珠在這個距離應該可以打進李儒的身體。就算打不進,至少也能把李儒放倒在地,姜游就有再扣一枚鐵彈入膛並且打固定靶子的機會。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姜游不敢動用真槍,而且道路的那邊,李儒府上的僕從也都追了上來,一但被他們查覺到,姜游就走不了。

舉槍欲身,姜游卻突然楞住了,因為李儒府上的僕從並不是來扶起李儒,而是一棍子就把李儒給放翻在地,接下來就是繩索伺候。啞然之中,姜游回想起了這麼一句話:

「……李儒家奴已將李儒縛綁來獻?那是我多事了?可沒我剛才那一槍放倒李儒的座騎,這些人也追不上李儒吧?真搞不懂了,我在這段歷史中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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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4 22:08:04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十九回 意外的失算

「蒼天啊!先祖啊!請睜開眼睛看看吧!老臣終於為我大漢除去了董卓這個凶逆巨賊,我大漢江山中興有望了!!」

董卓的死訊只在片刻之間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而長安城也立刻就舉城歡騰。這是當時還沒有煙花爆竹之類的東西,不然當時就鬧出幾場小火災都有可能。

長安城西門,早已疲憊不堪的姜游正斜倚在城門邊的城牆上,目光則鎖定了城內官道。也沒過多久,一團紅雲疾行而至,一到西門這裡就喝令道:「速速開門,某要出城!」

「是呂將軍!快快快!!」

一眾門卒慌忙跑去開門,姜游則直回了身子,遠遠的就向呂布拱手笑道:「恭喜將軍,今日裡成就這蓋世奇功,亦可擁得佳人入懷,真是教我無比羨慕啊!」

「思歸?」有些事,呂布已經從王允那裡知道了,因此對姜游是比較感激的,不過這會兒嘛:「思歸之恩,布絕不敢忘!只是此刻布心急如焚,恨不得片刻之間就到郿塢……」

姜游笑了笑再擺擺手道:「將軍快去吧,我這裡沒關係的。再說我也累了,現在只想回府去好好的睡上一覺。等過兩天,將軍可記得要請我喝酒哦!」

「好!介時你我不醉不歸!!」

城門業已敞開,赤兔馬亦有如疾電一般飛馳而去。姜游望著那團在漸漸變小的紅雲,心中輕嘆道:「貂嬋,我這樣也算對得起你了吧?或者應該說,我對得起這段歷史,在這段歷史中扮演好了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不管了,我現在是真的身心俱疲,得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再說……」

為了狙擊李儒,姜游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躲到了屋頂上。這一趴就不知是多少個時辰,而且還一直都全神貫注的緊盯著李儒的府門,這對完全沒有接受過任何相關訓練的姜游來說,已經使他的精神與體力都快到了透支的邊緣,甚至姜游這會兒都暗自奇怪,自己當時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呸哦!惡不噁心啊我?」

——————

長安城中到處都是一片歡騰,士庶各階層幾乎都在載歌載舞以示慶賀,而姜游卻在房中倒頭大睡,到醒來時姜游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渾身上下也提不起半分的氣力,馬上就明白自己多半是感冒了。想想也是,四月夏初的天氣是不那麼冷,但也不怎麼熱,而他在房頂上趴了那麼久,光是吹風就能把他給吹病了。

強撐著身體從榻上坐起,一抬眼望向屋中時姜游就楞住了:「怎、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在這裡?」

再看姜游的房中多出了兩位風騷性感的御姐,正是王允身邊的「姬頭」陳姬與鄭姬,這會兒正在悄無聲息的幫姜游打掃著房間。一見姜游醒來,陳姬馬上就湊了上來扶住姜游媚笑道:「哎呀,先生總算是醒了!鄭姬,快去報知主公與蔡侍中。」

鄭姬應了一聲急急而去,姜游卻還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喂喂喂,你們怎麼會在我這裡?這裡……」說著姜游環視了一圈周邊:「沒錯啊,這裡是我的房間啊!不是在司徒府上的客房裡。」

鄭姬輕拍著心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也難怪先生會尚且不知,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醫者說你乃是身疲力竭,又染上了風寒所致……」

姜游一聽這話差點沒從榻上蹦起來:「什、什、什麼?我暈了兩天兩夜?」

鄭姬點頭:「是啊,整整兩天兩夜。昨日司徒登府拜訪,聞知此訊之後怕尋常下人手腳粗笨,照料不好先生,所以就特地將賤妾與鄭姬派來照料先生。」

「……」姜游無語了。儘管這會兒他才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但剛才驚聞自己已經昏迷了兩天的時候,把他的腦子給驚得清醒了不少。心念急轉之下……

「靠!這可不是好事!這老王頭可是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主,突然一下對我這麼好,根本就是無事獻慇勤,心中必有鬼胎!難道是想拉攏我?可我有什麼值得拉攏的地方?」

再一轉念:「會不會是因為之前我道破他的連環計的事,而使得他認為我是個很有見識的人?記得荀攸也這麼說過我來著……這麼說的話,王允是怕我看破什麼事並且壞了他的事?哎!如果我的推算是正確的話,那麼王允怕被我道破的只能是一件事!」

掙紮了兩下想要起來,陳姬卻趕緊的按住了姜游。確切的說不是按住,簡直是在壓住了,而且是用那對豐實飽滿的雙峰壓住了姜游的臉龐:「先生切莫輕易下榻,你還病著吶!」

「喂喂喂……」

陳姬這種角色,平時身上就穿得相對較少,而現在的天氣已漸漸轉熱,因此她身上的著裝更是少上加少。這一壓將過來,姜游的鼻子直接就埋到陳姬的峰溝裡去了,在正常的情況之下,這將會是何等的銷魂?也是幸虧姜游這會兒正病著,全身上下提不起半點的力道,連帶著某個零件也在倦懶怠工,因此心中沒能升起什麼念頭,人也就相對的比較清醒。

既然有這幾分的清醒,姜游的心中也就犯起了嘀咕:「我剛才是想幹嘛?去勸阻蔡老爺子嗎?真是犯渾,板上釘釘的歷史進程,又哪裡是我能夠改變得了的?說到底,我也只是這段歷史進程中的一部份才對啊!就算我提醒了蔡老爺子,詁計也沒什麼用吧?說不定我這一提醒還惹得老王頭不高興,那我還會有危險……可就是有點不甘心啊!人蔡老爺子這一年來對我那麼好……」

就這麼猶豫著,姜游抬起手在陳姬的峰側抓了一下道:「喂,你想悶死我啊!」

「啊!失禮失禮!」

陳姬慢慢的直回身軀,再緩緩的舉手去合實敞開了的衣領。只是這動作之慢,真讓姜游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想合上還是想扯開。而若是換在平時,只怕這個慢吞吞的動作,就能勾得姜游的那個零件馬上就殺氣騰騰的了。

再看陳姬向姜游媚笑道:「先生要好好漿養身軀啊!只可惜先生現在有病在身,賤妾不敢造次,不然賤妾一定會好好的給先生侍寢,讓先生享盡魚水之歡。」

「……」姜游這會兒還真有些無言以對。

卻在這時,蔡邕與王允趕到了房中,而陳姬一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馬上就站起身來,雙手也在不緊不慢的合實衣領。也不等蔡邕與王允問話,陳姬就先二人一步解釋道:「主公與蔡侍中切莫誤會,適才姜先生醒來,一聽說主公在此便掙紮著要起來前去拜禮,賤妾一時心急之下只能強按住姜先生,故而衣衫有些凌亂。」

「哦,無妨無妨。」蔡邕揮揮手讓陳姬退開,自己坐到了姜游的榻旁向姜游關切的道:「思歸,真是辛苦你了!為師已聽王司徒提及,若無你在王司徒與呂將軍之間傳遞信息,誅除董賊一事實難成事,也虧你能保守機密,就連為師自始自終都未曾聽你提及過一字片語……思歸,做得好!為師以你為榮!」

「哎……師、師傅謬讚了。」

蔡邕又回望向陳姬與鄭姬,再向王允笑道:「這幾日,就勞煩王司徒座下二姬好好的照料一下我這個徒弟吧。我這個徒弟為人品行清正,不過卻也喜歡有佳人在身側為伴。若是有何過份之處,還請王司徒切莫見怪。」

這番話裡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姜游在可以玩的時候,希望陳姬和鄭姬能滿足姜游的要求。其實有些事,在官場之中是屬於禮節性的常事,蔡邕自然是見怪不怪,不然早先也不會對姜遊說王允如果安排了過來就不要拒絕,該搞的時候還是可以搞的。當然,在不合適搞的時候,你姜游就別去搞了。

王允在一旁笑道:「這個自然。老夫特意帶陳姬、鄭姬來此,就是因為此二姬進退有度且行事熟達。啊,伯喈啊,思歸只不過是疲乏過度又小染風寒,並無甚大礙,現老夫又置二姬於此,伯喈大可安心。宮中尚有慶賀大宴,你我不可去得遲了,這裡就交給二姬照料便是。」

蔡邕點點頭,又輕輕的拍了拍姜游的肩頭,這才離榻而起,準備與王允一同離去。

姜游見狀猶豫了一下,忽然出聲喚道:「師傅!」

蔡邕回轉過身,問道:「怎麼?思歸是有何事?」

姜游遲疑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向蔡邕鄭而重之的道:「師傅,慎言、慎行!」

蔡邕微微一怔,但馬上就笑了起來:「怎麼你好好的會說出此話?好了,為師為人行事一向慎重,不需你在這裡杞人憂天。好好養病,待康健之後,為師會與王司徒聯名表奏你的功績,天子必會論功行賞,授你官職的。」

「……」姜游有些無奈的暗自心道:「果然沒用……師傅,有些話我不能說得太明,也只能這樣提醒你。至於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則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話,那它的齒輪也不是我這樣一個人能夠拔得動的。」

蔡邕與王允已然遠去,而陳姬與鄭姬則一前一後的坐在了榻上,各自伸出雙手幫姜遊玩起了推拿之術。姜游與這二姬打交道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二姬的厲害,因此儘管身上無比的舒服受用,但還是適可而止的喚住了二姬道:「你們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我倦意上湧,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其他的事,你們等我病好了再說行不行?」

「諾!」這倆母狼到也知趣。儘管她們也很想和姜游瘋狂上一番,但姜游這不是病著嗎?她們也不敢強求什麼,等姜游的病好了,再吃掉姜游也不遲。

二姬退出了房去,姜游看看差不多,趕緊的從榻下拉出了背包,翻找出了合適的藥物,翻了個倍數的吞下了肚中:「真沒想到我會一暈就兩天!這下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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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4 22:08:34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六十回 平行時空

不出意外的,當夜席間,蔡邕因為「聞卓死,有嘆惜之音」,被王允打下了大牢。消息一傳回蔡邕府中,整個蔡邕府裡都亂了套。僕役什麼的,蔡谷是一拔一拔的往外面派,為的自然是找那些說得上話的人去給蔡邕說情。

相比之下,姜游這裡卻好像被人遺忘了一般……其實也不是真的忘了,主要是姜游裝作自己又暈了過去。而蔡谷、蔡琰這裡又都知道薑油之前就已經暈了兩天,現在病又還沒好,因此也真指望不上他什麼。

事情一出,陳姬與鄭姬就趕緊的溜回了司徒府,她們又哪裡敢惹禍上身?陸幽與衛氏昨天又被暫時調去了別的地方幫忙,沒有留在姜游的院中,因此這會兒的蔡府雖亂,姜游這裡卻是一片寂靜。直到深夜時分……

「呼叫醬油,沒死就趕緊回話;呼叫醬油,沒死就趕緊回話……」

「夠了!李雪你個小賤人,我警告你一句,我現在心情可不怎麼好,把我惹毛了……」

李雪戲謔的笑道:「喲——好嚇人哦!我好怕怕哦!可問題在於,就算我把你惹毛了又能怎麼樣?汝耐我何啊?」

「……行行行,你厲害,我怕了你還不行嗎?喂,我馬上就要跑路了,李老頭有沒有什麼建議給我?」

李雪道:「沒有!相關的那些你可能用得上的文件,之前都已經發送給你了。哦對了,今天的通訊主要是有件大事得告訴你,你可得作好心理準備哈!」

姜游悶哼道:「只要不是李老頭突然掛掉了,搞得穿越機造不出來,沒辦法再接我回去,其餘的事我都不放在心上了。說吧,什麼大事?」

李雪道:「哦,那你聽好了。經過這一年來我和爺爺的多方考證,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你進入的並不是我們本處的時空,而是進入了一個平行的時空之中。什麼是平行時空,你懂嗎?」

姜游哂笑道:「平行時空我怎麼會不懂?你當我的那些科幻小說是白看的啊……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麼?我進入的是平行時空?並不是我們自己的本處時空?」

李雪道:「沒錯啊,你進入的是平行時空。另外爺爺還提出了一個論斷,就是平行時空可能不是本來就存在,而是在時空中由某個特定點引發,然後就成為了『Y'字型的時空分流……」

姜游急了:「我聽不懂這些科研課題!我只問你一句,我在這裡所做的事,是不是根本就影響不到我們本來的時空?」

李雪道:「啊,是這樣的。平行線本來就沒有交集到一起的可能,而『Y'字型還會使兩條道路越離越遠。」

「怎麼會這樣……」姜游驚愕了許久,突然衝著李雪吼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凶什麼凶啊你!?」李雪也火了。

「小雪!」WC歸來的李老頭及時的喝止住了李雪,再把李雪支開之後才向姜游道:「小姜,你該知道這一類的事我們是開不得玩笑的。萬一你進入的不是平行時空,亦或是說並沒有產生出我所設想的『Y'字型時空分流,那無論你我搞不好都會出大問題,甚至會突然就人間蒸發也說不定。這一年來,我們誰不是小小心心的,生怕會破壞到歷史應有的進程?」

「……」姜游又哪裡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因此也就沒了脾氣。許久過去,姜游才向李老頭問道:「你現在可以確定,我的確是進入了平行時空?」

李老頭道:「根據你之前發送回來的訊息,再經過我和小雪的詳細取證對比,現在可以實實在在的確定,你進入的是平行時空。」

姜游道:「可為什麼我總覺得我所做的事,就是歷史進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李老頭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因為你一直都害怕破壞原有的歷史進程,所以就在按照歷史進程原有的路走,結果就頂替掉了一些原本應該出現的人物的原因吧。」

姜游又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李老頭才聽見姜游咬著牙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才告訴我?時間上能早上幾個月多好?說不定我就可以帶貂嬋離開長安的……」

「小姜,別犯傻!」李老頭急忙勸誡道:「即便你知道自己進入的是一個平行時空又能怎麼樣?你又真的以為就憑現在的你能夠改變什麼嗎?小姜,不要那麼天真,你要記住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草根小青年,你沒有權、沒有勢、沒有錢、沒有名望,對任何的事物只怕都沒有半分的影響力,你又拿什麼去改變事物?你剛才說你想帶貂嬋離開長安?醒醒吧,想想當時貂嬋險些掐斷你喉嚨的手!!」

「……」姜游並不笨,知道李老頭所說的都是實話。現在的他,就好比是一個國際知名的企業公司裡最不起眼也是最底層的清潔工,公司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無論有沒有他的存在,公司的運作都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他如果想影響到什麼,至少也得是業務主管一級的人物才會有那麼些的可能而已。

「難道我就真的什麼事都做不了嗎?不會不會,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應該能做些什麼的……」

李老頭道:「小姜,冷靜點,別那麼天真!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得到的。再者你該知道什麼是木秀於林則風必摧之,你要是在不具備相應條件的情況下敢有什麼異動,我敢斷言你只能是死路一條!我個人建議你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盡快與荀攸會合,然後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去荊州過一、兩年安穩的日子,我這裡會加緊穿梭機的製造,爭取盡快把你給接回來。回來之後你也不必擔心什麼,你的寶貝應該撈了不少,錢我也有得是,你的後半輩子可以過得滋滋潤潤,而這次穿越,你就只當是進行了一次時空旅行吧。」

「哦……我知道了。放心,我沒那麼笨的……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小姜,我再勸你一句,千萬千萬不要亂來!」

「我知道的……我收線了。」

通訊已結束,姜游沉默了許久,突然一拳重重的砸向牆壁,暗罵道:「媽/的!早一天告訴我都好啊!貂嬋帶不走的事我認了,我也沒能力能守得住她,可至少早一天的話,我可以救回師傅的啊!師傅對我那麼好,可我明知道他要出事卻不救他……」

又是一拳砸向牆壁,悶響聲中,姜游的腦袋也湧上了一陣陣的暈眩,接著就一頭栽到在了榻上。畢竟他雖然吞了藥,可他的病也沒那麼快就能好。

——————

次日清晨,姜游拖著病體來到大院之中,隨手拉住一個僕從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都這麼慌亂?出什麼事了?」

「姜先生你還不知道啊?昨夜朝堂大宴,主公因感董卓的知遇之恩,一時間有些嘆惜之音,惹得王司徒大怒,現已打下了大牢!姜先生有話回頭再說,小人還得趕去朱將軍府中,請朱將軍出面為主公求個人情。」

姜游放開僕從,拖著步子來到了正廳之中,而蔡谷此刻正在廳中如鍋上螞蟻一般來來回回的踱著圈。二人見到面只對望了一眼,姜游禮也不行的就向蔡穀道:「火速差人去城東盧植盧尚書處,請盧尚書來城中為師傅求個人情。」

蔡谷看了姜游數眼,點了點頭便喚過僕從吩咐了下去。姜游勉強的喝了幾口水,隨即起身就往屋外走。

「思歸意欲何往?」

姜游回過頭道:「我身上有呂布的令牌,應該可以直入大牢,所以我先去探望一下師傅。回頭我再到呂布與王司徒的府上去一趟。好歹我與王司徒、呂布有幾分交情,我又曾暗中助他二人成事,他二人或許會賣我幾分薄面……雖說我不見得就能救得了師傅,但至少我可以讓師傅在牢中少受些苦。」

蔡欲聞言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你快去吧。」

姜游邁步出門,蔡琰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姜思歸,你等等!」

姜游回望向蔡琰:「大小姐有什麼事要交待?」

蔡琰道:「我和你一起去,我要見見父親!」

「……」姜游無語了,半晌過去才搖頭嘆道:「大小姐,你可不比得一般人,你是絕對不能輕易露面的!你要是一露面……現在已經夠亂的了,我就麻煩你不要再亂上添亂了!」

「你、你這是什麼話!?」

姜游也不理會蔡琰,直接就把目光遞向了蔡穀道:「季豐公!大小姐不懂事,難道您也不懂事了嗎?」

蔡谷面色一沉,不過想想姜遊說得確實在理,所以讓兩個侍婢上前拖住了蔡琰。

「盡XX的給我添亂!」姜游嘀咕完這一句,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離開了蔡邕府。

——————

長安大牢。

「幾位,給個面子,我想見見我師傅……哦,這些你們拿去沽些水酒,買點肉脯什麼的。」

「哎呀!姜先生何必這麼客氣?這邊請!」

呂布的令牌還是很好使的。雖說現在董卓死翹翹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呂布等於是把乾爹換成了王允,而且權勢還大有見漲,所以這些獄卒不敢不賣呂布的面子,姜游也就很輕易的進到了牢獄之中。

牢室之中,蔡邕正在以指沾水,在牆壁上書寫著什麼。一見姜游出現,蔡邕便愕然不已的道:「思歸?怎麼是你?你又是如何進得了這大牢的?」

反正董卓也已經死了,姜游也就沒了顧忌,當下就把之前見荀攸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姜游忍不住向蔡邕苦嘆道:「師傅,弟子不是提醒過你,要慎言、慎行的嗎?」

蔡邕沉默了一陣,忽然向姜游問道:「思歸,師傅待你怎樣?」

「……恩同父母,親若爹娘。」

蔡邕點了點頭:「那好!思歸,你到底看出了些什麼,現在能不能原原本本的告訴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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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六十一回 託付

「那好!思歸,你到底看出了些什麼,現在能不能原原本本的告訴為師!?」

蔡邕的話使姜游陷入了沉思。半晌過後,姜游才下定了決心暗自心道:「我是穿越者的事當然是不能說,不然小命可能會有危險,不過一些分析性的事告訴蔡邕卻沒有關係。蔡老爺子這一年來對我那麼好,而我現在雖說沒什麼把握能救得了他,但讓他能死得明明白白,總比做個冤鬼要強些……」

念既至此,姜游便長嘆了口氣,再整理了一下說詞之後才向蔡邕道:「師傅,事到如今也不要怪弟子直言……這次的事,只怕師傅你將會成為朝堂權力之爭的犧牲品。」

蔡邕皺起了眉頭:「此話怎講?」

姜游道:「師傅,董卓固然殘忍暴虐,但憑心而論,他畢竟掌握著重權,是朝庭之中的領頭坐鎮之人。有句市井俗語,叫『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朝庭就是這座山,而董卓就是這只鎮山的猛虎,其餘有心爭權的官員,就是那些董卓在時不敢有所異動的猴子。」

蔡邕一聽姜游的比喻,臉當時就拉了下來。

姜游可沒等蔡邕開口就直接繼續說道:「師傅莫惱,弟子方才的比喻雖然粗鄙,但卻無比貼切,也請師傅聽弟子繼續說下去……而今董卓突然身死,朝庭之中缺少一個過渡性的權力交接,這就使得朝庭之中出現了一個群龍無首的局面,而朝堂重臣又都想取代董卓,成為這個群龍之首,成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所以現在的朝堂之上,表面上因董卓已死一事而人人歡欣雀躍,實際上在暗中卻是暗流頻湧。」

蔡邕多少有些忍不住了:「思歸——天子的滿朝文武,都被你說成什麼了?」

姜游道:「弟子說的都是實在話!其實師傅你自青春年少時起便已出仕為官,至今已逾三十餘載,中間被這些黨同伐異之人陷害得還會少嗎?我覺得師傅你對這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去想而已!」

蔡邕啞然了良久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因為姜游的話正好點中了他蔡邕的死穴。半晌過去,蔡邕才復又向姜游問道:「王司徒乃現在僅存的三公之一,且又有誅除董賊之大功,誰又能與他爭?」

(PS一下,當時的太尉、司徒、司空這三公,太尉因為主掌軍事兵權,董卓也沒笨到讓誰來分他的兵權,所以並沒有立,兵權也盡在董卓手中;司空張溫在連環計之前就讓董卓給剁了。所以現在的三公只剩下了王允。如有錯處,則是本瓶資料查閱不詳,見諒!)

姜游搖頭嘆而笑道:「弟子對朝臣所知不多,因此也不敢妄加猜測。但如果弟子所料不差的話,安集將軍、國舅董承,便有染指之心。此外……」董承嘛,血衣詔的關鍵人物,而在姜游看來,這個董承其實就和王允差不了太多。

「別說了!」蔡邕喝止住了姜游,再抬眼看看那邊的獄卒離得很遠,這才向姜游嘆道:「你膽子也真大,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來。之前你勸為師要『慎言、慎行』,怎麼你自己反到不慎了?」

「師傅……」

蔡邕又嘆了口氣:「只是為師還是有些想不通,王司徒又為何一定要取我性命?」

姜游道:「因為王司徒現在暫登為群龍之首,急需立威而服眾。現在的漢庭群臣之中,論及人望恐怕無人能出師傅之右,但師傅卻又有名而無勢,用來殺而立威最合適不過。若換作袁氏中人,他王允就沒有這個膽子,因為袁氏門生故吏滿天下,袁紹、袁術更是擁兵甚眾的一方諸侯,王司徒若敢動袁氏中人,就等於是在自取其禍。」

蔡邕倒吸了口涼氣:「為師與王司徒相交多年,他真的會對為師下手?」

姜游對王允表示很輕蔑了笑了笑:「師傅啊!王司徒口蜜腹劍、面慈心狠,弟子好歹之前也曾在他府中為他調習了半年多的歌舞伎樂,看得到很多師傅看不到的事,因此在這一點上比師傅看得更加清楚。方才弟子也曾說過,於現在的朝堂之中,論名望才幹只怕無人能出師傅之右,朝臣大多對師傅敬愛有加,對師傅所提出的政諫也多會為之附議,如此一來待時日稍久,必然會衝擊到王司徒的朝堂地位,而這也是王司徒肯定會借此機會,下手取師傅性命的原因之一。權力這東西很可怕的,它會令人不由自主的沉迷於其間,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師傅這樣淡薄名利、無慾無求,至少他王司徒就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蔡邕聽到這裡,不由得愴惶的倒退出去幾步,指著姜游苦笑道:「說得好,說得好!」

姜游又道:「弟子敢斷言,現在不管是誰去向王司徒求情,師傅你都難逃一死。而且去勸諫的人越多,也只會越適得其反,因為那會讓王司徒愈發的擔心師傅你在朝臣中的影響力,因而除卻師傅之心也就越重。只怕不出三天,王司徒便會命人來此,取師傅的性命。」

蔡邕呆看了姜游許久,忽然間放聲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師傅!!」姜游見狀心說在這個時候,你蔡老爺子可別因為這打擊而精神錯亂了!

卻見蔡邕在笑過之後,臉上卻浮現出了幾分欣慰,望著姜游點頭微笑道:「我一直以為,你姜思歸將會是我一生之中最沒有用、最不成器的弟子,可直到此時此刻,為師才猛然驚覺,你才是為師一生之中最為得意的弟子……思歸,你老實說,倘若為師身死,你又將何去何從?」

姜游道:「弟子準備去荊州。」

「荊州?」蔡邕點了點頭:「劉景升治下的荊襄九郡,到確是一片清寧之所,思歸你挑了個好去處啊!你既有著如此見識,那為師又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思歸,你過來。」

「師傅有何吩咐?」

隔著牢檻,蔡邕伸手拍了拍姜游的肩頭:「聽你一言,為師有如醍醐灌頂,也已自知終難逃一死。只可笑為師出仕三十餘年,自認學識才幹足以傲視天下,可到頭來才明白為師的為人見識竟然還遠不及你這個徒弟,我愧為人師啊!其實死有何懼?為師年過六旬,而人年五十不稱夭,有何恨哉?憂心者不過兩事,一是漢事編纂未成,二就是我那個清傲無比的女兒。前者在為師死後應會有大儒另行編纂,到也不必憂心太多,只有琰兒,為師最是放心不下!」

姜游一聽這話心裡就猛的一跳,心中暗道:「我暴汗!蔡老爺子你可別來這手!」

正像姜游擔心的那樣,蔡邕輕拍著姜游的肩頭道:「思歸,你雖學業不成,日後只怕難有所就,但你見識頗深,為人行事又遠比為師圓滑練達,必能趨吉避凶。為師時日不多,再若猶豫不決則必然誤事,所以現在就將琰兒交託於你。為師也不指望你能給她什麼富貴榮華,只希望你能給她清寧安定的生活,給她幾分關懷與愛護,為師也就知足了。」

「……」姜游的面部肌肉跳動了半天才無比為難的向蔡邕道:「師、師傅,你可真能給弟子出難題啊!!」

蔡邕搖頭嘆道:「你與琰兒素來不和,為師又豈能不知?這樁事真的是很為難你了。只是此時此刻,為師除了你之外,又還能將琰兒交託給誰?除了你之外,又還能有誰能讓為師放得下心來,雖死亦無憾?」

「……」姜游無語到了極點,心說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吃飽了沒事跑來見蔡邕幹什麼?見就見吧,幹嘛還要吃飽了沒事跟蔡邕這個就快要死的人說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現在到好,人蔡老爺子來了個臨終託孤,我是受也不受?

不受,良心不安……雖說姜游自認沒什麼良心可言,可是心裡真的會覺得很不好過;受……光是想想蔡大小姐的脾氣,姜游的頭就大了幾倍。帶著蔡大小姐跑路逃命?路上會被蔡大小姐煩死不說,而以蔡大小姐的姿色,引來一群接一群的狼那都會是肯定的事,姜游擋也擋不住。

蔡邕看出了姜游的為難,當下只是笑了笑,一伸手「呲啦」一聲就撕下了一大塊的衣袖,接著右手食指就伸到了嘴裡。

「喂,師傅,別!!」姜游又不是笨蛋,一看蔡邕這架勢就知道蔡邕是想幹什麼。

不過蔡邕可沒理會姜游,唰唰唰的就在撕下來的衣袖上舉指疾書。也沒多大的功夫,蔡邕便將這卷血書包好再遞到了姜游的面前道:「琰兒雖傲,但心性慈孝,對為師這臨終之命絕不敢拒不從命。至於思歸你嘛……可以讓著她的地方,麻煩思歸受點委屈,讓著她一點;但不能讓著她的地方,思歸你就要一振夫綱,無論如何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夫、夫綱!?」姜游的頭都懵了。這個詞兒是什麼意思,姜游可清楚得很。

蔡邕笑了笑:「為師已經說得那麼明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唉,只是真有些為難你了……思歸,為師時日已然不多,現在這臨別之際,你可否喚為師一聲『岳丈』?」

此刻的姜游只感覺大腦湧起一陣陣的暈眩,心說我這稀里糊塗的怎麼就成了蔡邕的女婿了?可別忘了姜游今年才剛滿二十一歲,以一個現代草根青年的思想,離結婚討老婆的事還早著吶!當然另一種意義的「老婆」則另當別論。

雖然有心想開口拒絕,可是姜游望著蔡邕那無比期待的神眼,那些話卻實在是說不出口來。再回想一下之前的一年裡,人家蔡老爺子對自己那麼的關愛,平時有點什麼甜頭與好處都總是想著自己的,而現在蔡老爺子都快歸天了,自己哪怕是騙一騙蔡老爺子,讓蔡老爺子能死得安心一些都不行嗎?

猶豫了許久,姜游終於向蔡邕跪倒道:「岳丈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呵呵呵……一拜哪裡夠?你要三拜方可啊!」

「……」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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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4 22:09:29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六十二回 滴水難有其用

「呵呵呵……一拜哪裡夠?你要三拜方可啊!」

「……」

依古禮跪拜三下之後,蔡邕隔著牢檻扶起了姜游,那卷血書也無比鄭重的交到了姜游的手中:「思歸,為師可就將琰兒交託給你了,希望你能勿失吾望。」

「……是!弟子定當傾力而為……」姜游望著捧在手裡的血書,心說這哪是一團布頭啊,簡直比鉛還重、比燒紅了的鐵還燙手!

他這裡很是為難的將血書收進了懷中,那邊蔡邕則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卻又輕嘆道:「可惜啊!難得我得一賢徒佳婿,在這牢中卻無有酒肉,我又將死……憾甚!」

「師傅你等等。」

別的事固然是做不到,但弄來些酒菜對姜游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當下起身來到獄門之前,再摸出些散金碎銀交給獄卒,請他們幫忙去買些好酒好菜回來。姜游有呂布罩著,獄卒們之前又得了姜游的好處,自然是滿口應允。不過這會兒姜游卻摸了摸身上,無奈的輕嘆道:「財去如流水啊!我身上的這些錢,還是之前幫王允玩連環計的時候,王允給我的活動資金,現在就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此間事了,回過頭我又上哪兒弄錢去啊?貂嬋給我的那些東西,現在既不好拿出來變賣,我也不想變賣掉。」

酒菜什麼的送來之後,已經了無牽掛的蔡邕自然是開懷暢飲,沒多大的功夫就醉倒在地。姜游陪蔡邕喝了幾杯,但因為心中有事,就沒有多喝。而在臨去之時,姜游咬了咬牙,把身上最後的一點散碎金銀也拿了出來,並且嚇唬獄卒們道:「我師傅乃是海內名士,今雖下獄,但朝堂眾臣皆在設計而救,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出牢並再返朝堂,爾等如敢怠慢了我師傅,回頭惹上了什麼麻煩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

「是是是……」

「這些金銀我放在這裡,我也不理會你們會在暗中剋扣多少,但我師傅那裡如果斷了酒肉,到時可別怪我不客氣!!」

一眾獄卒大點其頭,畢竟在他們看來,姜游可不是那麼好得罪的人。

他話不說,只說姜游悶著頭離開了大牢,走出一段路之後回望了大牢一眼,心中暗嘆道:「師傅、岳丈,俺的蔡老爺子哎!我能幫你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如果你知道我這裡這些不得已的苦衷,你也不會怪我吧?」

想到這裡姜游又摸了摸懷中的血書:「雖說知道沒什麼希望,但好歹我還是去盡盡人事吧。反正這裡是平行空間,做出什麼事來也影響不到我的存在,那我還擔心什麼?萬一真的被我引發出了什麼變化,進而保住了蔡老爺子的命,對我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比如我可以勸動蔡老爺子舉家前往荊州避難,而以他的名望在荊州也可以混得風生水起,我跟在他的身邊總比跟在荀攸的身邊當個客卿要強得多。再一個,有蔡老爺子在才能鎮得住蔡大美女,這樣蔡大美女才會對我乖乖的聽話……哼,說我不想搞蔡大美女,那不是騙人嗎?你個死小蔡蔡,真把你搞定了,看我怎麼一振夫綱,包管把你收拾得服服貼貼!」

就這麼想著,姜游在路口轉了個彎,徑向呂布的府坻而去。

——————

「啊!?呂將軍尚在郿塢未歸!?」

還帶著那麼點希望的姜游,被呂布府坻的門人一句話就給打懵了頭,心說董卓這都死了好幾天了,你呂布還貓在郿塢不回來幹什麼?其實這到是姜游疏忽了,郿塢可是董卓的老巢,裡面屯積的金銀錢糧堆積如山。現在董卓一死,王允當然不會放過這些東西,畢竟重建朝廷、整治軍備可全指望著這些,此外郿塢還有一部份軍隊要重新收編,那現時點最合適幹這活兒的除了呂布之外又還有誰?其他的人,王允不放心。

姜游懵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長安到郿塢是二百六十漢裡,就算是呂布那匹「日行千里」的赤兔馬,打個來回都得要整整一天,也就是六到七個時辰左右,還得是全力奔馳才行。尋常的馬匹,只怕沒有一天一夜左右的時間跟本就到不了,這不不算上在路上休息的時間。

那現在就弄匹馬趕去郿塢?姜游真要那樣做了就是超級大笨蛋!他現在的病還沒有完全好,騎術也只是一般般,在這種情況下去郿塢打個來回就至少要三天左右的時間,還不一定就能說動呂布帶著貂嬋趕回長安給蔡邕說情。此外還有一條,姜游現在也真不敢和貂嬋見面。這要是萬一見到貂嬋,兩個人之間再有點什麼眉來眼去的事……想想呂布那桿姜游連抬都有些抬不起來的方天畫戟,姜游的脊背上就冷汗直冒。

再一個,王允對蔡邕下手肯定是非常的快,說不定姜游的人還在半路上的時候,蔡老爺子就已經魂歸西天了。

猶豫了許久,姜游索性一轉身,改道前往王允的府坻。還是那句話,姜游對此不抱什麼希望,只是想盡盡人事而已,這樣做了的話,至少日後姜游在捫心自問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對不起蔡邕,因為能夠做的他已經全部都做過了,至少可以問心無愧。

他話不說,只說姜游來到王允的府門前,腳還沒踏上階梯,門內已有一人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搖著頭嘆著氣。而這個人一望見姜游就楞了一下,上前問道:「足下何人?」

姜游拱手禮道:「在下姜游姜思歸,乃蔡侍中門下不成器的弟子。敢問先生是?」

那人上下打晾了姜游一番,輕輕點頭道:「原來你就是蔡侍中的高徒姜思歸。你來此間,可是欲向王司徒求個人情,救下令師?」

姜游點頭。

那人搖頭嘆道:「吾勸汝速歸蔡府,為蔡侍中準備身後之事吧。王司徒殺意已決,我等朝堂重臣尚且勸之不動,你一介無職白身,又怎麼能令王司徒回心轉意?」

姜游道:「言雖如此,但人事當盡。」

那人讚許的點了點頭:「伯喈沒有收錯你這個徒弟。哦,老夫馬日磾,現充太傅。」

姜游趕緊深施一禮,對方可是皇帝的老師:「見過太傅!」

馬日磾扶起姜游,再回望了司徒府一眼,向姜游勸道:「你不用再進去了……真沒想到王司徒竟如此淺薄!伯喈曠世逸才,若使其續成《漢史》,誠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今王司徒執意殺之,人望必失!唉,王允其無後乎?善人,國之紀也;製作,國之典也。今欲殺伯喈,實與廢典滅紀無異,王允又豈能久乎?到這是好不容易才除去了國之巨賊的長安城,只怕不久之後又要再起大禍了。」

「……」姜游心說你的這番話怎麼對我說出來了?原本不應該是對我這麼個白身之人說的啊。

馬日磾又看了看姜游之後道:「伯喈是保不住了,但好歹我們這些人還保得住伯喈的家人,到是你嘛……思歸賢侄,你若有不如意之處,可來投我。」

「謝過太傅!」

馬日磾在嘆息中離去,姜游則看了看王允府坻的大門,咬了咬牙之後硬起了頭皮走了過去。方到門前尚未及開言,門人便行禮道:「姜先生到了!司徒已經吩咐過,若是姜先生來則無須稟報,姜先生徑入即可。請進!」

「啊?」姜游楞住,心說我還以為你們會攔住我的,怎麼現在不但不攔,還直接就請我進去?略一轉念,姜游卻也暗暗的留上了心,生怕王允會設下了什麼套在等著他入,畢竟姜游之前就有擔心王允會對他來個卸磨殺驢。

一進到廳中,王允就迎了上來,一伸手把住姜游的手腕,人卻在不住的嘆息道:「思歸來此,想必是來為令師伯喈求情的吧?」

「……」姜游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向王允點了點頭。

王允面色一正,凜然道:「思歸,你胸懷忠義,而老夫的連環計若不是有你從中周旋,亦實難計成,老夫對你感激有加。但正因為老夫對你感激有加,現在才要勸你一句,令師伯喈世食漢祿,卻對董卓逆賊心懷感激,聞其死訊而有痛惜之音,實為不忠之人!老夫忍痛將伯喈打入牢中,實為欲正我大漢國法綱常,不得不為之……思歸啊,你見識深遠、足智多謀,卻錯投在了伯喈門下,實與明珠暗投無異。不如今借此機與賊逆一刀兩斷,再轉投於老夫門下,老夫再表奏天子陳汝功績,你必可於弱冠之年便位列朝堂,同扶我漢室以至中興,而你切不可顧念私情而執迷不悟啊!」

「……」姜游這會兒真想抄起拳頭就給王允一拳,但理智還是使姜游強壓下了這份衝動。

王允看了看姜游的反應,微笑道:「老夫素知伯喈待你甚厚,你不忍卒而棄之,但你真的要好好的想清楚才行……嗯?你面色如此蒼白,想必是病軀未癒便趕來了此間吧?你這孩子,病尚未癒又何必如此奔波?既到此間,就不要再去奔波了,好好的在老夫這裡漿養好身體再作他議。」

「呃……」

姜游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陳姬與鄭姬已經出現在了姜游的視線當中。接著姜游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陳姬、鄭姬強拉去了客房。而且一進到房中,他就被二姬推/倒在了榻上,二姬也一左一右的躺在了姜游的身側,兩雙很有功夫的手亦已在姜游的身上活動開來。

「慘了!中招!!這要一回頭,我怎麼去向蔡谷、蔡琰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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