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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浪拍雲】淘寶人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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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5 17:20: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二四章 一致對外

公盤開始的前四天張辰和盧俊義就要動身了,他們這次去緬甸還要和吳瑞泰好好談一下,吳瑞泰也是堅實的市場維護者,看看他在維護翡翠市場方面有沒有好的建議和辦法。

    承經大師在佛學研究小組已經待了半年時間,這次要回國去處理一些他在大金寺的事務,張辰就邀請承經大師和他同行,回京城的時候正好又能把承經大師捎回來。

    在飛機上,盧俊義和張辰一直就在討論關于維護市場的話題,該在什麼時間正式出手,該擺出一個什麼樣的態度,該做到哪一步才能有效果,如果有意外的變數又該怎麼去對待。

    承經大師對張辰一直都是十分看好的,不只是因為他在學識方面的強大,也因為他表現出來的那種對文化的熱愛和保護,這樣的人在心x ng上必定不會有什麼異端。這時候听他和盧俊義討論要穩定翡翠市場,更覺得張辰是一個有大責任心的人,能夠從大環境去考慮問題,以一己之力渡萬千厄運,如非有大智慧者,絕不會有此等心xi ng,承經大師和張辰的交情並不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他本人又是出家的高僧,一直以來也都沒有去關心過張辰財富方面的事,只知道這個小友很有背景很有錢。這次去了京城參加研究小組,才知道張辰的生意的確是不得了,偌大的珠寶公司也只不過是他名下的生意之一,其它的生意也都是場面極大的。

    在這樣的一個地位上,還願意為了一個並不是非要不可的行業去作出努力,做這種很可能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這個忘年交的小友還真是不錯。承經大師也不禁為張辰的作為在心里贊嘆一聲,就想通過自己的能力幫他一把,成全了小友的心願,也算是為緬甸國家做一點事情,這對自己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出聲對張辰道︰“小友可是想要挽救翡翠市場于水火之前嗎旨在救贖萬千翡翠行業的從業者,你和盧檀越兩人的心xi ng與志向皆不是旁人所能達到,無論成敗與否,這都是一件大功德這樣的一件美事,貧僧如果不參與進來,那可就是罪孽了。

    “大師慈悲為懷,以黎民蒼生為牽掛,晚輩敬佩不已。以大師在緬甸的影響力,如果此事能夠得到大師的鼎力相助,成功的幾率將會大大提高,晚輩要代整個翡翠行業先行謝過大師的慈悲了。”承經大師願意幫忙那可是一大助臂,張辰怎能不因此而【興】奮呢。

    到達仰光之後,張辰和盧俊義專門去找吳瑞泰討論這件事。吳瑞泰也從六月份的公盤上看出了一點端倪可他也做不出什麼強有力的回擊,政府內部也在這個問題上分為幾派,有的主張對炒作行為打壓,有的認為應該趁著機會哄抬價格,也有對這些事毫無反應覺得不會出現問題的,他們家族再強勢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拍板什麼決定,免得犯了眾怒。

    從另一面來說,緬甸政府現在對于翡翠行業的管理已經很嚴格了如果更加嚴格地控制出貨量,只會把礦場主們都逼到走s 的路上,很可能會把剛剛出現的好勢頭又澆滅了。而且又趕上那麼多人參與進來,代表著眾多的緬甸豪門,牽扯著各方面的利益這潭水越來越渾,m 魚倒是很方便,瀝清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政府拿不出確切可行的辦法來,也只有依靠業內的一部分人出手了,也許效果不會有多少但也總能造成一些影響力,不至于讓整個產業鏈都亂起來。而這種亂的根源緬甸和【中】國又佔最大的成分,【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翡翠消費國緬甸是唯一的出口國,這兩邊的局面控制不好整個翡翠市場的穩定就無從談起。

    公盤開始的前兩天,張辰接到承經大師的電話,說他已經聯絡了幾位願意對翡翠市場的穩定出力的礦場主,這些人听說這件事是張辰牽頭並操持的,也願意和這位大名鼎鼎的玉師多親近親近,也希望盡可能在公盤之前就拿出一個辦法來,大家也好開始操作。

    張辰和盧俊義這段時間以來也聯系到了幾位國內的珠寶商,這些人也都是從事多年珠寶行業生意的,最不願意看到市場混亂的局面,希望能夠在翡翠市場未亂之前人為地進行一些干擾,維護翡翠市場的平穩健康發展。

    中緬雙方的十幾位翡翠行業精英匯聚在一起,在張辰入住的吳瑞泰家族酒店里,從當天上午一直談到了深夜時分,總算是拿出了一個相對可行的辦法。

    以這十幾個人為基礎,成立翡翠行業同盟會,旨在維護翡翠市場的穩定和健康發展,在翡翠行業遇到外力襲擾和破壞的時候,大家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為翡翠市場的長期繁榮做出自己的努力。

    緬方的九個人由吳瑞泰牽頭作為會長,負責組織翡翠原料的控制和提供,遏制緬甸翡翠市場的畸形繁榮,對一些趁機哄抬翡翠交易價格和囤積居奇的人進行打壓。並且在一定程度上通過各自家族的力量影響緬甸政府的決策,在翡翠市場遇到炒作的時候放貨壓價。

    中方能夠聯絡到的有二十多人,今天來參與討論的一共是八人,由張辰牽頭,盧俊義和另外一位成雅珠寶的老總做為一南一北兩位副會長。負責【中】國乃至全亞洲範圍的翡翠成品市場價格把控,對翡翠終端市場的暴利炒作進行打壓,通過這些成員所控制的超過四成的國內市場,有效壓制價格的炒作x ng飆升。

    最後經過雙方的討論,緬方的同盟會在公盤之前銷售一批平價毛料給中方同盟會,以備在需要的時候用來放貨平穩市場價格,但是中方的同盟會成員在五年之內不得用這批翡翠做為日常的營利x ng經營,否則將會受到全體同盟會成員的共同打擊翡翠礦場主對炒家是最憎惡的,他們不像珠寶商那樣,沒有了翡翠還可以做其它珠寶的生意。一旦翡翠市場造成混亂,或者更嚴重一點,經過惡意炒作之後翡翠行業元氣大傷,他們賴以發財致富的根本就沒有了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不得不大方一點。

    緬方同盟會成員在此次的合作**提供了價值十五億的毛料,中方的成員平張辰最是財力雄厚,一個人吃下了六億的量,盧俊義和成雅珠寶兩家吃下了三億的貨剩下的由其它的會員分攤。

    量雖然不少,價格也極其的便宜,比一般的市場價還要低出一半左右,公盤上的價格就更是不能比了。緬方的會員足夠大方,但是人家也不是傻子,就這麼讓你把毛料拉走,這些毛料都是要在緬甸解出來才能帶走的。

    而且這些料子將會統一存放在京城,遇到有需要的時候才會由三位會長共同拿出來用以平定市場價格的混亂,不是誰買的就能放在誰手里。如果五年之後這批料子還沒有被動用,那就是屬于個人的了想要賣什麼價錢、怎麼賣,都是由個人說了算。

    不過既然能夠坐在這里參加同盟會,就不是一般的商家,還不至于在五年之後拿這這批翡翠去攪亂市場,而且參加同盟會可以得到的另外一些好處,也會讓他們生不出這種心思。

    按照張辰本來的意思,也就是化和盧俊義兩個人聯手,在保算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盡可能地做一些事去穩定翡翠市場,沒想到在承經大師的參與下,搞出了這樣大的一個攤子。

    翡翠行業同盟會的成立,在事前就給那些貪婪的國際炒家們埋下了一顆超級大麻雷,有了這些人的參與這股力量一下子就爆增了數倍,相信在未來的翡翠市場里,炒家們想要做點大動作就困難多了,很可能把他們的資金都留在翡翠市場,落得一個雞飛蛋打的結局。

    第二天的公盤開幕儀式上,張辰一如既往地受到了各方面的禮遇玉師的名頭可不是白給的,他又是緬甸珠寶交易會的名譽【主】席,和礦產部的顧問這一連串的頭餃加起來,足以把他扶上翡翠行業第一人的位置成為業內人士所仰慕和追逐的對象。

    也正是因為他有著不一般的號召力,一向以來的風評也都很好,同盟會中的緬方會員才會拿出那麼多的好處來。如非是張辰的加入,承經大師也不可能動意,緬方的會員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大力支持,那些翡翠毛料的市場價值最少也要在三十到四十億之間的。

    翡翠行業同盟會成立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那位張辰的公盤專屬記者也就這件事對他做了專題采訪,而張辰也很樂得把這個消息更大範圍地傳播開來,如果能夠因為這個消息而令炒家們收手,就此鎮住炒家們的步子,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不過很顯然,大部分的炒家對自己的功力還是有信心的,在公盤上還是有不少的非業內人士參與,帶著重金聘請的賭石顧問,往來穿稜于一排排的毛料標的之間,揮舞著鈔票殺向未來的翡翠市場。

    從公盤的第一天開始,張辰就有意地為炒家們設置障礙,先讓他們在公盤上栽幾個跟頭。這家伙這次可是真的發狠了,就連以前一向不屑于做的偷看投標單行為都用上了,連連給好多位買家指點了投標價格,對象當然都是炒家們所關注和投標的,並且是內在有貨的毛料。

    炒家們聘請的都是業內人士,肯定是知道張辰的名號和能力,雖然每次都會失望而歸,但是跟在他身後想撿便宜的還是大有人在,這一點張辰自然也不會不利用起來。

    聯合了好幾位翡翠行業同盟會的會員,對一些表現不錯,很可能里邊有貨,但是最終會超級大垮的毛料進行詳細點評,平價之高,評論之到位,讓早已知情的幾個會有都有點想出錢標下來了。

    張辰的解石已經成為公盤最後一天不可或缺的現場秀,好像沒有了這一場節目,公盤就變得不再完美了一樣,數千人擠在後【廣】場張辰專用的解石機周圍,就為了能夠目睹每年兩次的玉師親自解石。

    張辰從來都不會讓大家失望,這次的現場解石又是**連連,五塊毛料解出了祖母鼻、雞油黃、星空藍和富貴橙四塊玻璃種,以及一塊十多個立方分米的頂級鐵龍生,再次延續了玉師的神話。

    幾位國際炒家知道張辰是翡翠行業同盟會的領頭人之一,就想在現場落一落張辰的面子,他們自認為搶了不少張辰的買賣,這時候拿出來在現場解石,肯定會煞了這個玉師的威風。

    結果可想而知,拿出來五塊在張辰故意引導下被選中,又在明標競拍中被張辰下了黑手,hu 巨資標下來的“頂級”毛料,四塊全部垮死掉,只有一塊解出了干白種,與中標價格相差最少上千倍。

    張辰看著他們解石之後,走過去笑眯眯地道︰“你們完全不懂玉石文化,就敢跑來在翡翠市場里興風作浪,1小心風浪太大玩丟了命,這個不是你們能玩得了的。”

    說罷,帶著自己手下的一干人等揚長而去,只留下幾個炒家站在原地氣的婁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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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5 17:20: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二五章  超級菜鳥

張辰吃下了同盟會六億的毛料,連帶著其他的中方同盟會會員,一共吃下了十五億的毛料,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上萬塊,這些都是要解出來才能帶回國去的。

    雖然緬甸最不缺的就是解石機和解石工人,緬方的會員也提供了近百台機器和足夠的熟練工人來操作,但是也要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結束。

    張辰沒那麼多時間在緬甸等著,只是準備給自己的兩千多塊毛料劃了線,在緬甸待兩天等到承經大師就要先回去了。解石的事情安排三個賭石師傅和幾個護衛隊員在緬甸盯著,等翡翠全部解出來後一起回京城,這些事情他們足以勝任了。

    公盤期間張辰接到了大舅張鎮寇打來的電話,現在在海南的三亞有一個游艇會的項目,是龍城張家下面的干部主管並且提出來的,他已經介入到這一行了,干脆把這個項目接下來,與龍城張家和張辰都有好處。

    廈門那邊的牛市長調任到海南升了主管經濟建設的副省長,回京的時候得知張辰在天津投資了游艇會,把官司打到了張鎮寇那里,想請老領導給說合說合,讓張辰在海南那邊也搞一個這樣的投資,支持一下地方經濟建設。

    說是這麼說,打心底里還是想要老張家這邊站住經濟發展的山頭,把影響力進一步擴大,為龍城張家系列增添一些影響力。現在正是經濟高速發展的初期,很多的新興行業還沒有旺盛起來,在這個時候佔了山頭,對未來的布局是很有利的。

    張鎮寇考慮過後也就的可行,游艇會里邊聚集的都是商界的頭面人物,時間長了自然可以形成一股力量,這對張家和張辰個人都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打電話給張辰,讓他結束了緬甸之行後盡快回京城,商量一下在海南的投資計劃。

    天津的游艇會既然已經開了,也不在乎其它地方的投資,說來說去就是那麼一套管理,有麗娜管家掌控全局,背後又有龍城張家的支持,做起來倒是不會有什麼困難。而且這是一個可以幫到龍城張家的機會,這麼一個世家大族的存在,需要有很強大的影響力,這是他做為龍城張家外孫義不容辭的責任。

    給毛料畫線考驗的就是一個人對毛料的了解程度,是解石過程中一個很關鍵的步奏,會直接影響到解石的成功與否。一塊在漲與平之間的毛料,如果遇到很了解毛料的人,一條線畫下來直接就切漲了;可是這條線如果沒給對地方,把本就不大的玉肉破壞掉了,這塊毛料很可能就是一個賭垮的結果。

    一些老一點的前輩經常會被熟悉的晚輩請去畫個線,就是因為他們的經驗可以在很多時候避免到不少的損失;有些在翡翠行業里浸y n了幾十年的老前輩,甚至可以畫出貼著玉肉切過去的線,這就是功力深厚的表現了。

    張辰雖然離老前輩的等級還要差老遠,相當老前輩至少也得在三十幾年以後了,但是他在玉石行業的名聲確實要比老前輩還顯赫,如果他願意給人畫線,老前輩們的門庭會冷落很多的。傳說中張辰就沒有賭垮過一塊毛料,也沒有切錯過一刀,很多時候都是一刀下去直接切漲,玉肉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這是所有的老前輩都沒有做到過的。

    在緬甸的翡翠行業里,有一大部分人不知道聯合國秘書長是誰,或者美工總統是誰,但是卻沒有一個不知道玉師是誰的,如果有人問出“玉師是什麼人”的問題,絕對會受到所有人的嘲笑,連玉師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在翡翠圈子里混嗎。

    張辰已經被定義為翡翠行業的傳奇人物,從垃圾毛料里解出了史上第一塊玻璃種破雲青,還有一s 三種的祖母綠翡翠;第一個解出了翡翠現有全部顏s 的玻璃種,解出了最頂級的龍石種翡翠;他現在就是賭石暴漲的保證。

    被安排來解石的工人們听說他們是要給玉師工作,一個個的都興奮的跟什麼似的,這輩子想要達到玉師那樣的高度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要和人家套近乎都有點距離太遠夠不上,能夠在玉師的手下工作一段時間,那說出去也都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我是幫玉師解過石的人,這在翡翠行業是一種認可,一般的選手哪有這樣的資格呢。

    張辰的時間有限,而且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毛料,里邊也許會有幾塊能出好料子的,但是絕大多數還是比較普通的內在,他也就不仔細觀察了。

    畫線之前釋放出意念力,把面前的毛料全部覆蓋了,一塊一塊地畫過去,全部都畫在緊貼內部翡翠的地方,一刀下去直接見肉,卻不會對翡翠有損傷;偶爾有形狀奇怪的翡翠,他也會多畫兩條線,對跟在身後的賭石師傅簡單交待一下解石時候要注意的地方。

    四十個專門為張辰安排的解石工人都圍在場地外圍看著,對這位被神化了的賭石界第一人除了崇拜就是崇拜了,別說看張辰解釋了,就是看著他給毛料畫線,那都是很精彩的。

    什麼叫高手,這就是真正的高手,每看一塊毛料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條線就被很果斷地畫了上去。而在眾人的心中也都是絕對堅信,只要順著那條線切下去,你一定能夠在第一刀之後看到翡翠,這種強大的信心是對所有玉石行業從業人員老師的尊敬,沒有誰可以提出反對。

    兩千多塊毛料畫線用了一天的時間,張辰還親自解了三塊內在是玻璃種的毛料,每一刀切下去都是那麼的完美,只是簡單的切過之後,里邊的翡翠就已經差不多現行了。用砂輪略微擦一下,一塊干淨清澈的玻璃種翡翠變出現在眾人眼前,三塊不大不小的毛料一共沒用了一個半鐘頭就全部搞定,讓現場的眾人著實開了一回眼。

    第二天開始,張辰就沒有再去解石現場,三個賭石師傅跟著他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也是時候讓他們直接負責一些事情了,總是放著不用也會讓他們產生自卑感,張辰培養他們就是為了在以後派上大用場,可不能在發揮作用之前就被廢了。

    承經大師的事還需要兩天的時間來處理,張辰在酒店待著也很無聊,干脆出去到市面上逛一逛,緬甸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遺留下來不少的老物件兒,興許運氣好還能踫到什麼好東西呢。

    二十多個中方的同盟會成員,有一部分是親自在解石現場待著的,還有一部分不去的,也因為天氣的原因不願意到街上去逛,只有張辰和盧俊義兩人倒也自在。

    吳瑞泰家族的這間酒店在新城區的繁華地帶,出門就是商業區,緬甸的經濟還屬于比較落後的國家序列,除了特產之外並沒有什麼值得購買的東西。張辰和盧俊義在前邊走著,後邊是六大金剛和盧俊義的保鏢,一行十幾人漫無目的地逛游著。

    走著走著,一間畫廊引起了張辰的主意,倒不是這間畫廊多麼有品味,多麼吸引人,而是畫廊的門口處爭吵著的幾個人比較有意思。

    張辰並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但是卻對畫廊門口的那幾個歐美人提起了興趣,那幾個人正是在公盤的最後一天想要落張辰的面子,最後卻搞出了五連垮,自扇耳光的家伙。

    幾個人正圍著一個人爭論著,對方只有一個人,手里抱著一幅外框已經破損了的油畫,幾個歐美人對著那油畫指指點點,從表情里就能看出那種不屑和嘲諷。

    張辰豎起耳朵注意听了一下幾個人的話,應該是在批判那個緬甸當地人手里的畫,嘲笑他拿著一幅垃圾作品來畫廊銷售,結果被畫廊老板趕了出來。

    其中一個有點酒糟鼻的家伙譏諷道︰“伙計們,你們看到了嗎,這個家伙居然拿著這樣一幅爛畫來出售,威廉?特納這個人你們听說過嗎,該不會是緬甸的一個小畫家吧,就這樣的畫我用腳都可以畫出來,他居然拿來要賣給畫廊,怎麼緬甸人都窮瘋了嗎?”

    其他幾個人也都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仿佛酒糟鼻說的是全世界好笑的笑話一樣,那個帶著花的當地人應該也懂一點英語,不是很流利地道︰“你們這些人難道就沒有教養嗎,也許我的這幅畫並不出名,也不是名家的作品,但是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這就是它的價值,我認為賣兩萬美金並不貴,即使沒有人願意和我交易,又有什麼好笑的呢,這就是你們歐美人的禮貌嗎?”

    威廉?特納?一百多年歷史?張辰听到這些的時候,就開始忍不住了,釋放出意念力去觀察那幅畫。畫面是海上日出的風景,雖然畫面表現的是和風紅日下微泛b 瀾的海面,但是從s 彩中卻隱隱l 出一種壓倒一切的霸氣,這可都是那位可以和畢加索齊名,西方藝術史上最杰出的風景畫家之一,特納的繪畫特點。

    意念力的觀察下,三層綠s 為的光芒可以確定這的確是一百八十年之前的作品;再用意念力穿透畫框,看到畫布背後還有一段文字︰一八一八年六月,船行至北海看日出,滑鐵盧戰役帶來了歐洲的和平,繪畫的道路也將延伸向更廣闊的世界。落款是︰約瑟夫?馬洛德?威廉?透特納。

    這完全就是特納的真跡啊,這樣的一幅作品出現在這里,居然不被人看好,更是沒有人認識,這簡直也太夸張了吧。這位的作品那可是很珍貴的,少量流傳于世的作品中曾經拍賣過的一幅價值達到了兩千萬英鎊,正經東西啊。

    那幾個炒家嘲諷過那個緬甸人後,就很驕傲地走了,留下一臉落寞表情的緬甸在那里發呆,嘴里不知道小聲念叨著什麼。

    張辰見機會來了,走過去對那個緬甸熱問道︰“先生你好,你的這幅油畫是要出售嗎,我是否可以看看。”

    對方本來一臉沮喪的表情,但是在听到張辰的話後,馬上換了一副比較歡樂的笑容道︰“似的,我今天就是來賣這幅畫的,你如果要的話,兩萬美金不講價。”

    “你為什麼要賣掉這幅畫呢,我剛才听到你們的爭執,你知道這幅畫有一百多年的歷史,為什麼還要賣掉它呢?”該問的必須要問清楚了,萬一收了贓物怎麼辦,再吐出來自己心疼,不吐出來又說不過去,還是事前搞明白比較好。

    對方苦著一張臉道︰“實話實說,這幅畫是我家里流傳下來的,我爺爺曾經在英國人的使館里做過翻譯,後來英國人撤退了,但是這幅畫被遺落下來,就成了我爺爺的。現在我需要一筆錢來做生意,但是家里的錢又不夠,所以只好把這東西拿出來賣掉,希望能夠湊齊我需要的錢,就兩萬美金,你要嗎?”

    張辰花兩萬美金買下了威廉?特納的油畫,再回到酒店的時候再次遇到了那幾個炒家,他們正準備離開呢,看到張辰帶著那幅破畫出現,再次對那幅畫和它的新主人表示譏諷。

    張辰很鄙視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只不過是幾個小炒家而已,無論是在珠寶玉石,還是在遺書方面,都是超級菜鳥。連威廉?特納都沒有听說過,還好意思評價別人的畫,真是天大的笑話。”

    說完又看著其中的一個家伙道︰“你應該是一個英國人吧,你回國以後好好去了解一下,那幅被英國人稱為‘世界十大名畫之首的《戰斗的泰梅萊爾號》’,你就知道威廉?特納是誰了,也就知道這幅破畫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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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5 17:21: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二六章 技術活

緬甸的經濟比較落後,很多老百姓的精神文化生活處于嚴重營養不良的狀態,于藝術品收藏更是掛不上邊,听說過威廉特納名字的人都沒有多少,能夠認出他的作品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了。

    張辰hu 了兩萬美金買下這幅畫,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同樣的畫放在歐美國家,畫廊老板一定會把賣家請進貴賓室,用最慎重的態度去對待這幅畫,只要進了畫廊的門,這幅畫基本就不會被賣家帶出來了。

    做為一個古玩藏家,張辰很難說清楚這種現象到底是好或者不好,類似這樣的現象在世界各地也比比皆是,哪個古玩市場里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現象存在,才會有了那麼多撿漏的機會,否則能夠撿漏的人可就少之又少了。

    但是單以這件事來論,張辰覺得並不是一個好現象,歷史知識的普及對一個民族來說是至關重要的,而一個沒有歷史的民族無疑是很可悲的,有歷史而沒人懂歷史的民族更是可悲。

    張辰的心願之一就是傳揚古代文化和文明的精髓,讓所有國人都知道我們的老祖宗曾經創造過多少的璀璨文明,生活在現代的我們,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去對待曾經的輝煌,如何繼承古文化的精髓,在其基礎上發揚光大,創造出更燦爛的文明。

    如累說讓所有人都熟知古文化,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基本屬于在夢中吹牛和意y n︰能夠做到每個人都對自己民族的歷史有一定的了解,能夠張口說上那麼幾段故事,這就是一個很值得驕傲的成績了。

    即便所有的人都成為了歷史專家,也一樣會有走寶的時候。就像張辰在荷蘭收的那只元青hu 大罐,索斯比的專家可以說是世界範圍內都屬于一流的了,去看過也不是一次兩次,可誰都沒有看出來那是一件元青hu ,所以說撿漏是永遠都會有的。

    但是如果真的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讓所有的國人都能繼承並且發揚古文化精髓,代價趨勢永遠不會再有漏出現在市場上,張辰絕對可以放棄撿漏這個他最大的興趣,來換取一個更好的結果。

    之所以會有古玩行的存在,就是因為要發揚和挖掘古文化的精髓,把它們最美麗多姿的一面展現給世人。如果世人都能夠做到了,大家都是收藏家,逮住個什麼物件都能坐在一起侃上半天,古玩行的存在也就沒有多少的價值了。

    張辰不敢做這樣的夢,哪怕是窮幾十代人的努力,也不會有夢想實現的那一刻。所以他還是得老老實實地搞唐韻,本本分分地收古玩,盡自己的能力所及,讓更多的人產生興趣,逐漸轉變為愛好,就這也足夠他忙乎的了。

    這次的公盤開了十三天,公盤之後又在緬甸都留了幾天,返回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底了。零四年的春節就在公歷一月份,接下來的日子可有的忙了。

    海南那邊的游艇會項目,有些環節需要他親自參與︰博古藏談也該錄制新一批的節目了,還要準備弄一個春節特別節目︰【日】本天皇家族歷史的解究呀進入到了最後階段,有望在零四年五月之前得出最後的結論︰林林總總的有不少事,張辰都感覺自己有點忙不過來了,每每在忙碌的時候都會懷念他做學生時候的日子。

    到了冬天,博古藏談節目就不能再漢府錄制了,地點改為唐韻古典園林中的一座大殿。完全是按照唐代四川一座叫做長樂宮的建築一比一建造,里邊的裝修和布置也完全復原了唐代宮殿的式樣,作為鑒寶類節目的攝制地點倒也很合適。

    節目還是老一套的流程,只是觀眾的情緒已經不需要主持人太關注了,博古藏談現在已經是在很多地區家喻戶曉的金牌節目,因為鑒定嘉賓都是業內響當當的頂級專家,在收藏愛好者中的名聲也更是響亮,參加節目的觀眾也越來越專業了。

    曾經有人對目前的幾台鑒寶類節目做過對比。從專家陣容、觀眾和藏友的素質、節目中出現的古玩品質等多個方面綜合比較,博古藏談全優的成績力挫所有對手,牢牢佔據著此婁節目中首屈一指的地位。

    主持人和現場觀眾簡單互動之後,請鑒定嘉賓入場,感謝一下為節目提供支持的單位和團體,清除異味鑒定嘉賓來現場講一段古玩收藏知識,接著就開始正題,請藏友帶著自己的藏品陸續登場了。

    首先上場的藏友是一位老大娘,帶來的藏品是一枚翡翠扳指。據老人說是家里老人傳下來的,這次拿出來就是想請專家鑒定一下,看看能值多少錢,夠不夠給四個兒子買房子分家用。

    這樣的事情是最常見的了,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都不願意和老人們住在一起,可是又不願意或者沒實力自創家業,只能是通過和老人分家來得到一點經濟上的好處,好給老婆孩子謀一些實惠。

    張辰听了老太太的話,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了,看著老大娘的年紀應該在六十多七十了。她年輕的時候徑濟還很不發達,那個年代里想要把四個孩子養大,可是一件想當不容易的事,到現在孩子不記母親的養育之恩,卻要老母親買了家傳的東西給他們買房子,老人心里何其苦啊。

    今天負責玉器雜項類鑒定的正是張辰,接過老大娘的半只看了看,扳指用料是鸚鵡綠的玻璃種,雕工為清中早期,外圈y n刻雲龍紋,內壁刻有郎*閣三個字。這枚扳指的確不是一般玩意兒,雖然說不上價值連城,買個千把萬還是有可能的。

    張辰看著這枚扳指,嘆了口氣,道︰“大娘,您這扳指的確是好東西啊,這里邊刻著“郎*閣。三個字,這是清朝雍正皇帝還在當王爺時候的宅邸名稱,屬于是皇家用品了,您可要收好了。”

    老人听了張辰的鑒定。臉上l 出了奇怪的表情,很難說清楚是高興還是傷心,又問張辰︰“那小伙子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這東西到底能值多少錢啊,夠我買四套房子嗎?”

    張辰雖然讀不懂老人臉上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出個大概,猶豫了一下才道︰“大娘,如果您只是買四套普通的房子,肯定是夠了,還能給您留出一點養老的錢呢。”

    張辰給出鑒定的同時,也對老人提醒了一下,賣掉扳指的錢千萬別全給兒子們分了,自己一定要留下一點來,以防兒子們不孝順,也好給自己看病吃藥、雇個保姆什麼的,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有一些頭腦聰明,反應比較快的觀眾,已經明白了張辰話里邊的意思,對這位年輕的專家更為的敬佩了,都為張辰的話鼓起掌來。對素不相識的老人都能這麼細心地關照,孝之一字在他的生命里一定佔有很大的分量,這樣的人才是值得尊敬的。

    博古藏談的鑒定專家都是業內的權威,給出的鑒定結果極少有人反對,觀眾也很少有卡殼的時候,節目錄制起來都很順利,很快就迎來了今天的最後一位藏友。

    這位藏友抱著一張彎彎的,有三十二條弦,頭部一個岳。尾部四個岳,貌似是古琴的東西走上台來。

    把手里抱著的物件兒放在案上,對著專家席鞠躬之後,道︰“各位專家好,我是剛剛進入收藏圈的新人,這是在一個老鄉家里收上來的。我看著像是瑟,可是卻沒見過這種形狀和款式的,請幾位專家幫著看一下。”

    坐在案後的幾個人看著這張瑟,臉上都l 出了惋惜的神情,今天負責字畫類鑒定的石老還微微搖了搖頭。

    幾位專家這樣的表現,讓等著鑒定結果的藏友心里不由得“咯 ”了一下,這玩意兒該不會是質品或者妖怪吧,買的時候就猶猶豫豫的,深怕上當受騙坐了蠟,看來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張辰看過這張瑟之後,和其他專家相視苦笑一聲,轉向這位藏友,問道︰“您這件東西是怎麼來的啊?”

    藏友壓下心中的不安,道︰“這是我去湖南收回來的,當時只是覺得這個東西的造型得奇特,估計是一張瑟,但是我也不敢確定,誰讓咱功力不到火候呢,不過倒是沒hu 多少錢,一萬多塊吧。”

    張辰听了他的話,點點頭道︰“嗯,一萬多塊倒是沒有賠本,這東西也的確是一張瑟,但是很可惜啊,已經給損壞了,本來的價值也就沒有了,只是收藏的話還是一件不錯的藏品,畢竟這種制式的瑟很是很少見的。”

    主持人這時候適時地出現,打斷了藏友準備提出的疑問,道︰“看來這張瑟還是有些說法的,張先生給現場的藏友和觀眾講解一下吧。”

    古玩收藏知識的講解也是節目的內容之一,張辰伸手撫了幾下那張瑟,道︰“《詩經》中就有記載“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瑟是【中】國最古老的樂器之一,在夏代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最早期的瑟有五十條弦,經過若干年的演變之後,才出現了二十五條弦,所以瑟又有一個名字叫做“五十弦。。

    這張瑟本來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出土于水坑,也就是有積水的墓葬內,而又沒有采取正當的方法進行脫水,所以在它內部的水分揮發之後,就會變成這種扭曲和奇怪的形狀,這位藏友是在湖南得到這張瑟的,而湖南那邊的墓葬就是多為水坑,扭曲變形的漆器有不少,甚至還有後期保存不當縮婁一團的,和經過多年以後變成一堆碎片的。

    瑟屬于是漆器的一種,出土之後必須有正當的脫水方法,我們最常用的就是真空脫水法,可以保證漆器完全不會變形。而這些方法盜墓這事不會使用的,他們的目的是盡快出手賺錢,根本不會對文物進行保養和保護。

    所以說啊,這可是一個技術活,國家強調墓葬和文物必須有秩序的,通過專業人士和專業工具進行挖掘,這是很有必要的,保護文物也是每一個收藏者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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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18:04: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二七章 村東王大爺

節目錄完張辰正準備回家,石磊神神秘秘地靠過來,道︰“辰哥,你明兒有空嗎,行的話就和我走一趟吧,王四營那邊正在搞拆遷,我看上一對包袱瓶,又有點看不準,你給我掌掌眼去。”

    拆遷是掏老宅子的最佳時機,大多數人住新房都會更換新家俱物什,原先家里藏著的老玩意兒就會在這個時候賣出去,這其中就有不少無人欣賞的寶貝,只要你的眼力夠,資金也充裕,夸張點說就可以去“掃貨”了。

    張辰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就去海南了,回來以後又在研究小組待了一段時間,接著就是錄了三天的節目,還沒什麼機會去逛市場呢。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張辰自然不會錯過,去幫石磊看一看,自己也看看能不能踅m 幾件好東西。

    和石磊約好了第二天上午踫面,掏老宅子也是鍛煉眼力的機會,張沐缺的就是這方面的經驗,趕好寧琳瑯和張沐都在,就說好了第二天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張辰就帶著寧琳瑯和張沐出發了,掏老宅子這種事是趕早不趕晚,有時候就是晚那麼一步,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好玩意兒就被別人搶先帶走了。

    知道消息的人可不是只有他和石磊,估計全京城的藏家們有一半以上都會往那里涌,前前後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去看貨,大家都想在這里篩出點東西來,都想趁著機會撿大漏,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在這個時候絕對是無上的至理名言。

    而出門也不能帶那麼多隨行人員了,尤其是護衛隊的那些家伙,一看就是有派頭的保鏢模樣,現在的人越來越雞賊,看見那個架勢,不多要你錢就對不起你了。

    來到石磊看貨的那戶人家還是晚了一步,第一撥上門的是幾個外地買家,早上六點多就來了,但是東西沒看上。第二撥是在張辰他們之前十幾分鐘來的,正在看的東西就是石磊看中的那對包袱瓶,現在也是沒能拿定主意。

    主家是一個看起來很敦厚實誠的老人,帶著張辰他們進屋後,就對正在看貨的幾個人道︰“勞駕幾位快一點,這又有客人進門了,大家都是大忙人,看了這家還要看別家,不行就大家一起看吧。”

    看貨的幾人一听老人的話,表情上就有些不對了,其中一個年輕人不悅道︰“有什麼好急的,他們不想等可以先去別家看啊,這一片拆的又不是你們一家,有東西的也不止你一家啊。一進門就催著我們快一點,你這做法不大對勁啊,他們該不會是你找來的托兒吧。”

    這個人的態度很不好,但是說的也不無道理,老人的做法很像是售假騙子的一種手段,讓買家覺得還有人和他搶,心里一著急,判斷力就會下降,有時候就會把一些可能發現的問題下意識地避過去,等到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托兒”在古玩行可是一個臭大街的名詞,石磊起了個大早還被別人趕了先手,心里本來就不舒服著呢,一听有人把自己當成了托兒,心里可就不大樂意了。

    嗆著對方的話,道︰“嘿,哥們兒,怎麼說話呢,你說誰是托兒啊?看你也應該是行內的人,能不能講點規矩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就算不認識我,你也應該認識這位吧,藏協最年輕的理事張辰,唐韻就是他開的,你覺得以他的身份,至于出來給人當托兒嗎?”

    年輕人並不認識張辰,順著石磊的手勢往旁邊一看,好像就是電視上的那個人,心說︰怎麼他也來湊熱鬧了嗎?不過有我師父在,還沒他說話的份兒,等到年後師傅進了藏協做名譽會長,他一個小小的理事,還不是一樣要看師傅的臉s 。

    不屑地道︰“張辰就怎麼了,他來了我們就得讓開啊,這兒又不是唐韻,我們也不是他的員工,憑什麼啊?再說了,你們難道就不懂得尊老嗎,我師父也是圈里的老前輩,金立堂金老師你們沒听說過嗎?”

    這小子的確是不地道,石磊和他說的是托兒的問題,他卻把話鋒一轉,避開了石磊的問題移到了另一面,說起了尊重老前輩。

    石磊對張辰是很尊重的,一直都當做大哥來看待,否則也不會把張辰拉出來說事。藏協的那些老會長們都很給張辰面子,沒想到今天踫上這麼一個貨,居然敢藐視張辰在古玩界的地位。

    正要再和這小子辯上幾句,卻被一個和那個年輕人一起的老者截住了話︰“喲,小張也來了啊。我是金立國啊,過年也要到藏協了,接替老馬的位子。你今天來的正好,你的眼力我還是信得過的,來幫我看看這對瓶子。”

    這老者倒是個鬼精鬼精的人,張辰的名聲他怎麼能不知道呢,他即將要到藏協去任職名譽會長,對藏協內部的事情也是做過了解的,張辰在藏協的地位他也很清楚。之前听石磊說出張辰的名字來,他並沒有急著搭話,就是因為自己的徒弟在爭執的過程中強詞奪理地仿佛沾了一點上風。

    但是他徒弟說完之後,他就必須要接話了,因為那小子的話很容易被人堵回來,光是他徒弟一個人也就罷了,但是有他這個師傅在場,就絕對不能在晚輩面前失了面子。而且張辰在藏協的地位很高,如果能在無形中把張辰壓下去,很多的會員和理事也會隨著沒了聲音,連張辰對他都很尊敬了,別人自然會對他高看一眼。

    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以未來會長的名義讓張辰過來幫著看看,這一招可是妙的很啊。一來是他已經把張辰當做下屬來看待了,只要張辰幫了這個忙,潛意識中就會把他放在高位來看待,這麼幾次之後,張辰對他的尊敬就會毫無遮掩地表現出來。

    另外的一個好處,就是如果這對瓶子是真的,那張辰就失去了得到它們的機會,因為他是讓張辰幫他看看,而不是讓張辰看看。而他自己還真是看不大準,張辰是陳氏門下的弟子,絕對不會在鑒定上說假話,而且張辰的眼力也是超一流的好,只要他說是真的,那就肯定沒問題。

    金立堂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面對張辰這種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是很有心理優勢的,一個年輕人而已,走的路都不一定有他過的橋多,玩腦子那就更不行了,人老成精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但是他真的想錯了,張辰的大腦經過意念力的淬煉和開發,完全不是正常的人類可比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那點貓膩小心思。還抬出未來名譽會長的身份壓人,就沖他這份心思,張辰也不會給他什麼面子,給他挖個坑倒是可以。

    虛虛一笑,道︰“不用了,你們先看吧,我在這兒看看就可以了,而且我也不好說什麼。如果你們時間長的話,那我們就先去別家看看,完後再過來。”

    以張辰的妖孽程度,能和他當著面玩腦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想要算計這個滿腦子小聰明的金立堂,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那對瓶子他早就用意念力觀察過了,東西很不錯,是一對無款的乾隆官窯瓷器。也正是因為無款,很多人都在這對瓶子上拿不定主意,怕買了贗品回家,可是要當做民窯來買的話,又不值這麼高的價格。

    張辰說完就去看屋里的另外一件東西了,一邊往過走一邊在石磊的耳朵邊上悄悄說了幾句,石磊聞言轉頭看了看正在犯愁的金立堂幾個人,臉上還帶著一絲捉m 不定的微笑。轉過身後點了點頭,又在張辰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兩個人又同時點了點頭。

    走到一邊的桌子旁,張辰拿起上面的一只英雄尊看了看,問主家道︰“大爺,這玩意兒你怎麼賣啊,有什麼來頭嗎?”

    老人也不大喜歡金立堂那幫子人,就來到張辰這邊,笑呵呵地道︰“你說這東西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早些年從我家菜窖里翻出來的,本來是有一對的,另外那個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些年一直沒找到。

    我也听說過你們這些搞收藏的人都喜歡一對的東西,我家里本來有六對都是成對的,已經買了五對了,就剩下那一對和這一件,一直都沒人要,這東西你要是看上了,給一萬塊拿走吧,留在我手里也是等著糟踐。”

    這是一只景泰藍的英雄尊,另外的那只並不是找不到了,而是在張辰龍城的家里,興許是被他們家的孩子早些年拿出去換零花錢了吧,總之最後就落在了張百川的手里。

    一萬塊買這個也算是撿漏了,當初張百川為了不能湊成一對很是苦惱,現在總算是了了父親的一樁心願,擺在龍城的家里陪著父親吧。

    張辰也不多說什麼,拿出一萬塊遞給老人,道︰“得,您老實在,我也不和您講價了,就一萬吧,您把這錢收好了。”

    老人接過錢點了一遍,確定是一百張沒錯,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一邊拿出報紙來給張辰包東西,一邊道︰“你這個年輕人心態好啊,將來一定能成大收藏家。”

    張辰收起了那只英雄尊,笑著道︰“那就承您吉言了,也希望您老能有一個愉快的晚年,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去村東王大爺家還有兩個大件要看呢,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金立堂本來就對那兩只包袱瓶拿不定主意,張辰的話也讓他更加不看好這對瓶子,後來石磊那種怪異的笑也讓他感覺是張辰他們在笑話自己連這種東西都看不出來。現在看張辰收了一件就要走,去其他人家看東西,也就沒心思再琢磨了,心里開始想著怎麼去截了張辰和。

    忙放下手里的瓶子,道︰“小張,我們看完了,你來看吧,我們也是和村東老王說好了,去他們家看東西,不知道和你說的是不是同一家,說不來咱們又能踫上了。”

    說完也不管張辰再說什麼,對身邊的另一個年輕人說了幾句,年親人又在另外兩個打扮比較正規人的耳朵邊上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那兩個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很有禮貌地向金立堂鞠了一躬,五個人就相攜而去了。

    張辰看著他們離開,蹙眉道︰“我說怎麼看著那兩個家伙那別扭呢,原來是人,這個金立堂在收藏界也有點名聲的,怎麼開始給人牽線搭橋了呢,這樣的人進到藏協,怕是安靜不了了。”

    石磊也搖著頭道︰“唉,誰說不是呢,我看丫就是又一個馬上風。”

    主家被兩人的話弄得有點莫名奇妙了,問道︰“小伙子,你們說的村東王大爺是哪家啊,我在這里住了一輩子了,怎麼不知道村東有個王大爺呢?”

    張辰和石磊相視一笑,道︰“呵呵,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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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18:05: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二八章 仿制品的仿制品的仿制品

一對粉彩雲龍紋包袱瓶三十萬,還是乾隆官窯的,對石磊這種並不以撿漏為最終樂趣的人來說,這個價錢絕對是很便宜的了。在張辰來之前,他也只是認為這是清代的粉彩瓷精品,並沒有想到官窯上去,現在已經是樂不可支了。

    石磊、張辰、盧俊義、田乃四個人的關系最好,之間沒什麼忌諱,張辰也不會在知識方面對他們有什麼隱瞞,只要是有收藏方面的問題,從來都不會藏s 。

    這時候石磊又問他︰“這對瓶子藏得好深啊,據說有幾十個人看過了,沒一個敢下手的。辰哥,你是怎麼看出這對瓶子是乾隆官窯的?”

    張辰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沒在唐韻見過無款官窯嗎,擺了那麼長時間了,你就沒琢磨出一點東西來?”

    “怎麼沒看過呢,我還和其他的官窯瓷器比對過,可愣是沒找出一點規律來,這個對我還屬于高難度的,你就給我說說吧。”石磊把自己當成小兄弟,說出這些來也不怕張辰笑話他。

    張辰笑著搖了搖頭,道︰“明清兩代的官窯基本都出自景德鎮,這是一個最基本的鑒定原則;而景德鎮也有民窯,官窯瓷器和民窯瓷器的分辨就要從釉質和s 彩表現上來進行辨別了。有一點最重要的你必須記住,官窯使用的釉料絕對不是民窯能比的,只是這一點就能把絕大多數都分辨出來。

    而民窯中偶爾也會有好的釉料,這就要從畫工和韻味上來辨別,官窯瓷器都是要進貢給皇家的,為了減少出錯的幾率,在畫胎的時候就會有一定的規則和手法,用來穩定地表現出皇家的富貴和威嚴等等精神層次的東西,這一點上民窯是絕對做不到的。如果把這兩只瓶子和同樣的民窯瓷器擺在一起,哪怕是民窯的精品,你也能夠一眼就看出來其中的不同,總之還是要多看,多養眼。

    單說這對瓶子的話,還有一點是可以借鑒使用的。這瓶子上一共是九條龍,你應該听說過雍八乾九這個說法吧,雖然都是在說桃紋,但是這兩只瓶子也和這個‘九’有關系。

    關于為什麼乾隆朝的桃紋瓷器都用九只桃子的猜測有很多種,有的說九是最大的陽數,也有人說故宮的門釘都是以九來順延,還有說九五之尊的,但是卻都沒有實足的證據。

    乾隆是的封號是寶親王,排行四阿哥,但是他實實在在的卻是雍正的第五個兒子。你看這瓶子上的九條龍,雖然都是一個顏s ,但是相鄰的兩條卻略有差別,這就叫做明四暗五,合在一起就是九,又佔了至陽之數。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石磊一邊听一邊點頭,在心里對張辰更加佩服了,一直以來他都在學習張辰的細心和敏銳觀察力,可卻怎麼都做不到,總會因為一些外力的干擾或者本身的燥氣無法做到極致的細心,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這位哥哥身上值得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言語之中滿是佩服,道︰“辰哥,你這眼力是真沒說的,幾位老爺子現在也比不過你了啊。不過說回來了,等剛才那個金立堂發現村東並沒有王大爺,還不知道要給氣成什麼樣子呢,老家伙竟然給人做掮客,這不就是漢ji n嗎。”

    電視電影等很多的文藝作品里都有對抗戰時期的描寫,寧琳瑯現在對那段侵略歷史也很了解了,對于人的行徑相當痛恨,他好歹也是有一半中國血統的,家里最多的就是黃皮膚黑眼楮的華人,現在更是找了中國男人,說起這個來也是義憤填膺。

    道︰“可不是嘛,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人居然到藏協來做會長,我看他要比那個馬上風還卑鄙。我現在可以肯定地說,這個人來到藏協,絕對會給藏協帶來麻煩,我們以後一定要離他遠遠的,我听說晦氣都是能傳染的。”

    還真個不是冤家不聚頭,四個人正說笑著往前走,在一戶人家門口又遇上了金立堂等五人,正在和這戶人家的主家爭論呢。

    那個最年輕的,也就是金立堂的徒弟,也看見了張辰他們,撂下他師傅和人,跑過來指著張辰怒道︰“你這個騙子,村東哪里有什麼王大爺,你太卑鄙了,居然把我們騙走了自己去買那兩只瓶子,那對瓶子本來應該是屬于我們的,你把瓶子交出來。”

    說著看到石磊手里拎著的兩個盒子,就準備過去和石磊搶,嘴里還叫著︰“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我師父讓你幫著看看你不幫忙,反過來還把我們騙走了,自己留下來把寶貝收了,把瓶子還我。”

    那對包袱瓶可真的是寶貝,石磊入行也有十多年了,這樣的物件兒在他手里了也是有數的,這時候哪能讓這個瘋子過來和他搶,萬一有個閃失把東西毀了,那可就損失大了。可是手里拎著瓶子,又不方便和對方動手,急忙向一邊躲去。

    那小子還沒有搶到石磊身邊,就被張辰攔住了,張辰笑看著這個快要癲狂了的家伙,右tu 抬起,膝蓋彎曲之後,向前蹬出去。

    “啊……”,只听一聲慘叫之後,那小子已經在六七米開外,一個 墩兒坐在了地上,抱著肚子爬不起來了,身子弓起來像一只熟了的蝦米。

    張辰走過去,看著地上的家伙,很平淡地道︰“我怎麼買東西關你屁事,總比你們帶著鬼子來收東西要好。”

    這邊的動靜把正在爭執的幾個人都惹過來了,金立堂三步並作兩步趕過來,扶起還躺在地上的徒弟,沖著張辰道︰“張辰,你太過分了,先是欺騙我們把我們調開吞下東西不說,現在又把人也打了,陳氏門下的弟子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石磊拎著東西不方便動手,其他的事情卻是不妨礙,不屑地看著金立堂道︰“我說你這麼大年紀了,還都分不清個青紅皂白嗎,是你這倒霉徒弟自己找上門來討打的好不好,如果他不是出言不遜,又想搶我們的東西,你以為我們有那個閑工夫打他玩嗎?”

    金立堂見一個小年輕也敢和自己叫嚷,還出言諷刺,心下不由得大怒,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個,如果不是你們說謊,我至于放棄那對瓶子嗎?本來眼看著就是同僚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你們倒好,還動手把我徒弟打了,怎麼,就仗著你們是陳氏門下的弟子嗎,這事我非得討個說法不成。”

    張辰很鄙視地看了金立堂一眼,好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地搖著頭嘆了口氣,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我騙你什麼了,自始至終我除了拒絕幫你看東西以外,和你們再說過一句話嗎?

    如果不是你和村東的老王說好了,急著要去他家看東西,你怎麼會走得那麼干脆呢。再說了,你為什麼放棄了那兩只瓶子,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你自認為你能夠看出來來兩只瓶子是怎麼回事嗎,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妨說出來看看。

    還有你這個寶貝徒弟,他要搶別人的東西啊,你的意思是說別人就應該看著他搶東西不管,或者說別人就該任他搶而不護著自己的東西嗎,這世上好像還沒有你這種道理吧?”

    看著金立堂瞪著眼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張辰又接著道︰“你也是圈里的老人了,難道你不知道國家有法律規定,有很多東西是不允許銷售給外國人的嗎,而且你還是帶著人來,你還有沒有一點民族責任感?”

    跟著金立堂一起來的兩個人,也從翻譯的口里得知就是張辰把他們誑了,現在又听著張辰說出一些反對他們的話來,批評金立堂帶著他們收古董的行為,心里也就動怒了。

    其中一個胖乎乎的站出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金桑,你們人的品質簡直太次了,就像剛剛那些丑陋的漆器一樣,永遠都沒有辦法和我們大和民族高貴的根來涂相比,我感到很失望。”

    金立堂被張辰這麼一說,頓時也沒有可以拿來反駁的話了,國家的確是有規定的,超過一定年限的文物不許流出國外,賣給外國人就更是不允許了。

    古玩圈里有不少人都在干這個事,他本來也不願意干,可是耐不住他這個徒弟在招商局做副局長的父親勸說,答應給他一定的好處,只是幫著老外淘弄點玩意兒出來。

    他這麼做也是在打擦邊球,從來不和老外直接交易,只是給老外做掮客,幫著從中說項,賺取交易額一定比例的佣金。可是這樣的事給張辰遇見了,雙方又發生了矛盾,這可就麻煩了,早就告訴這兩個人不要說話,誰知到這兩個白痴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金立堂對于人的諷刺也不大爽利,但是對方又是自己的主顧,為了錢這口氣還得忍下去;而且他正在這邊發愁怎麼處理這件事呢,哪有心思去和人置氣。也不知道這件事怎麼處理才好,是通過他徒弟的父親,找關系給張辰的買賣施施壓,讓他不敢把這事說出去,還是通過其他門路找張辰說說好話,這兩個辦法到底哪個比較有效一些。

    石磊哪知道金立堂發愁什麼事,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會管,這時候听人說他們品質次,還說中國的漆器沒有的精美,早就嗆不住火了。

    沖著兩個人道︰“小鬼子,你***懂個屁啊,還根來涂呢,你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嗎,就你們那齷齪卑劣的民族,能弄出什麼好玩意兒來啊。弄出來了也和你們的人一樣,是個有九個都是垃圾,剩下一個很可能是超級大垃圾。

    我們中國人早在七千多年前就開始制作漆器了,那時候你們那鳥島上還沒有人類呢。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狗屁根來涂,那也是仿制我們中國人藝術品的東西,而且還是仿制品的仿制品的仿制品。

    我們國家最早在宋代就出現了一種叫做剔紅的,極為精美的漆器;後來因為這種漆器成本太高,普通的老百姓買不起,就出現了一種用灰堆出形狀再上紅漆的堆紅,你們人管那個叫‘堆朱’。

    但是你們人做不了那麼細致的工藝,只能是在木器上邊先雕刻出樣子來,再加上一道紅漆,那個叫做‘鐮倉雕’;再到後來你們小連鐮倉雕也不做了,干脆在黑漆上面加一道紅漆,就是你們大和民族的驕傲,狗屁的‘根來涂’。

    我們的剔紅叫做藝術品,堆紅叫做工藝品,而你們的鐮倉雕只能叫做垃圾。你們的國寶根來涂,和前面的鐮倉雕比起來都屁也不是,在所有的漆器當中,你們的根來涂是最低級的,跟狗屎是同一個級別,明白了嗎?

    連剽竊都剽竊不好,拿著鐮倉雕去模仿剔紅,照貓畫虎你卻畫出個雜種來,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真不知道你們人是不是小時候割闌尾不小心,連著把腦神經也一起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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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18:05: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二九章 一車粉條(上)

“噗……”,寧琳瑯和張沐都給石磊逗笑了,這家伙損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闌尾能和腦神經長一起嗎,他這是罵人先天畸形,還是罵人分不清腦袋和屁股啊。

    石磊說話是地道的京片子,速度又快,倆人沒怎麼听清楚,不過好在有翻譯,可以給他們念叨幾句。

    這個翻譯是他們臨時找來的,雖然學了這門技術,只能是和這些人打交道,但是骨子里還是比較正的,並沒有像某些給人打工的一樣,把良心一早就喂狗了。

    剛才听兩個人損中國人和中國的東西,就已經有點不爽了,而且張辰也說了,國家不許賣古董給老外,現在石磊又拿出了有力的反駁,他自然是一字不差地翻譯了過去,氣的兩個人吹胡子瞪眼的,可又找不出什麼有力的說法來。

    只好是瞪著眼楮,指著石磊說他侮辱文化,譴責他對人的語言攻擊,其它的半個字也 不出來。

    金立堂反應了半天,權衡利弊之後,還是覺得張辰比較有優勢,他今後可是還要在古玩行混的,而陳氏一門在古玩行的影響力極其巨大,真要把陳氏一脈得罪死了,他今後的日子肯定是慘淡無比的,相比于徒弟父親那里給的好處,還真就不是什麼了。

    立即換了一副口氣,道︰“張辰啊,你們怎麼這麼火爆呢,我這徒弟小胡的父親是京城招商局的一個副局長,這兩個客人就是他介紹來的,希望能夠給他們推薦一些中國的古董,弄個好印象出來,促成他們的一些投資,我怎麼能不知道國家的政策呢,可這不也是兩頭為難嗎。”

    張辰也的確從他的話里听出了賣好的意思,一來是告訴自己,他徒弟的老子是政府官員,而且官還不小,能不得罪就別得罪;二來是要撇清他自己的責任,這兩個鬼子是來京城投資的,招商局的人比較看重,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事,並不是他金立堂非做這生意不可。

    張辰可不管什麼人安排的,他只考慮這件事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瞥了兩個人一眼,道︰“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來頭,是什麼身份,也不管是誰介紹他們的,只要是建立在出賣民族利益基礎上的合作,那就是絕對不允許的。

    還有你那個徒弟,招商局的副局長就怎麼了,他老子就是京城副市長,只要他侵犯了我的權利,我一樣收拾他。尤其是這種拿著民族利益給自己撈政績的人,我最是看不上了,簡直就是敗類,難怪會教出這麼失敗的兒子來。”

    剛剛被張辰踹了一腳的年輕人這時候也緩過來一點了,听到張辰在背後侮辱自己的父親,更是像被張辰殺了娘一樣的憤怒,擺出一副斗雞似的氣勢。

    再次叫囂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商人而已,打了我不說,還敢在背地里編排我爸的不是。我看你是收古玩把腦子收傻了吧,你不就是搞了個唐韻嗎,你知不知道我爸隨便說句話就能讓你的公司關門倒閉,張辰,今天的事沒完,我一定讓你嘗嘗得罪我胡濤的苦果。”

    張辰都懶得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就打算走了,這件事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天知道招商局的這位胡副局長干過多少類似這樣的事情,只要把這事和大舅說一下就好了,自己沒必要插手,好像也沒這個權利。

    像這個白痴胡公子這樣,仗著家長的權勢在外邊逞能的傻子太多了,到頭來只會把自己的長輩搞的灰頭土臉,甚至因為他們的過失和錯誤而丟官罷爵,和這樣的人多數一句話,都會侮辱了自己的吐沫。

    倒是張沐不樂意了,她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和張辰作對,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招商局副局長兒子,還是有錯在先。張辰不和他爭執是張辰的事,她這個當姐姐的可不能看著弟弟被人罵了,還能當做沒事一樣走掉。

    指著胡公子的鼻子,叱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爸又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小小的副局長而已,出賣民族的利益不說,還敢在這兒口出狂言。我看你是腦袋被門擠了吧,你爸不就是個小官僚嗎,你知不知道我弟弟為什麼不理你,那是因為你根本不夠資格,回去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你爸,你把張辰得罪慘了,看看你爸是收拾你還是替你出氣。

    今天的事肯定沒完,不只是讓你知道知道得罪我弟弟的下場,也要讓你那當副局長的父親知道知道,他出賣民族利益換政績是什麼樣的下場,你只要把這話給你父親說了,你就會知道你是什麼下場了,你爸也會知道他是什麼下場了。”

    看著這位彪悍的美女發完了脾氣揚長而去,想想這美女說話的口氣強勢無比,絕對不是臨時瞎抓拿來唬人用的漂亮話,這個張晨到底是什麼背景,難道自己真的得罪了大人物嗎。

    胡濤突然想起了他老子曾經告誡過他的一番話來︰“京城的水很深,深不可測,即便是地方上,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趟清楚的,在你沒有完全了解之前,你永遠都不知道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背景。尤其是那些大隱于市,習慣了低調存在的人,一旦發威,那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局長副局長能扛得住的。

    所以啊,你在外邊一定要謙虛做人,千萬不要惹是生非,真要是闖下大禍,連你老子我都會受牽連。咱們家能有今天不容易,都是我幾十年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你一定要低調,切記不可張狂惹事上身啊。”

    他老子的級別要說也不算太低了,能夠在招商局掌握一定的權利,也是有點頭臉的人物,自然是知道張辰的來頭。可他老子覺得自己的兒子雖然也混古玩行,但是和張辰那個級別的人完全沒有相交的機會,也就沒給他講這些事情,哪知道他兒子今天正是撞在了張辰手上。

    也是這父子倆運氣不好,每天囂張跋扈的京城公子哥多了去了,偏偏胡濤就是混古玩行的,又是那種喜歡拼爹拼家世的紈褲公子,撞在張辰手里是遲早的事。

    通過各種歪門邪道拉投資的人也不在少數,不讓外商小高興一下,哪那麼容易就讓人家投資呢,可是胡局長偏偏遇上了喜歡中國古董的商人,還有一個成天仗著老子的權勢耀武揚威的敗家兒子,出問題也是遲早的事了。

    真不知道,胡濤回家跟他老子說了今天的事,他老子會是怎樣一種臉s ,副局長的位子肯定是要挪一挪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再往上爬的可能呢。而失去了拼爹資格的胡濤,今後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耀武揚威,不能在小公子圈里邊晃d ng,又會是怎樣一種臉s 呢。

    這父子倆的未來不是張辰需要考慮的,那兩個人和前邊這家的主家爭持,應該就是為了中國的漆器,就憑他們在那兩只包袱瓶上的表現,也能看出來他們沒什麼大能耐,那個金立堂的眼力也不見得有多好,興許又錯過了一件寶貝呢。既然已經到跟前了,就不妨進去看一看,或者又能撿個漏也不一定。

    一邊走一邊對張沐道︰“小沐姐,你剛才好威武啊,我都快給你嚇到了。”

    張沐這時候已經變得像平常一樣溫婉,皺了皺鼻子,道︰“誰叫他們得罪你了,你可是咱們老張家的寶貝,從老爺子到你的四個舅舅和姨姨、姨父們,還有咱們這一代的兄弟姐妹,哪個不是對你疼愛有加啊,我當然也要盡自己的能力來保護你了。誒,你怎麼要進這家啊?”

    張辰推開院門進去,道︰“剛才那幾個人就是從這家出去的,你沒听他們說這家有什麼漆器嗎,那兩個人對中國古董基本是完全不了解,那個金立堂也是個棒槌專家,我總覺得這家應該會有好東西,看一眼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不行就走唄。”

    主家正在窗戶底下曬太陽,看見有人進來了,知道肯定是來收東西的,就起身來到屋外準備招呼人看貨。發現是張辰他們,就笑呵呵地迎上來,道︰“小伙子,你們可真是給咱們國家長臉啊,尤其是這個小兄弟,把那幾個人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是不懂這些,可听著你們那些話,也覺得長志氣。”

    石磊那番話的確是夠給力的,听到這位主家夸獎他,也是笑著道︰“大叔您過獎了,我這也是看不慣那些小的嘴臉,明明什麼都不懂,還非要說自己的東西好,既然他們的東西那麼好,為什麼還要跑咱們這邊來買啊。

    大叔,您剛才和他們爭執什麼呢,看起來很j 烈的樣子。我哥哥听他們說你家有漆器,你們應該是在說這個吧,能給我們看看嗎?”

    主家一邊把他們帶向另一邊的東房,一邊道︰“咳,其實也沒啥,我家里是有幾件家具,可都是一般貨,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是見不得他們對咱中國人的東西指手畫腳,他們算什麼啊,連寫個字都要學咱中國的,到頭來還要說中國的東西不好,有能耐他們別學啊。這不是‘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嗎。”

    東房這一般都是老年間存放東西的地方,這家的也是一樣,里邊除了擺著一些光禿禿的黑漆古典家具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張辰走近看了看這些家具,黑漆的漆面保護的很好,但是看起來也很新,最多不超過五十年的樣子。打開一只大櫃,里邊也是一樣的黑漆,翻起旁邊的一只衣箱看了看,連底面也都是黑漆的;可是這分量應該是好料子啊,為什麼要里里外外都刷了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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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18:06: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零章 一車粉條(中)

又搬起一只hu 幾試了試手感,分量也是很沉,一樣在幾面的底部也刷了漆。這種家俱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建國初期的家俱可沒有這麼講究的了,如果是最近十幾二十年的產品,又不可能這麼做,這里邊一定有問題。

    最重要的一個疑點就是,這些家俱的造型看起來太怪了,明明是簡潔明快的明式家俱,可卻要打造的如此笨重︰耗費了這麼大量的木料,應該是很富有的人了,卻又不做任何的雕刻來增加美感,這就很違背事物的常理了。

    釋放出意念力去觀察,表面沒有任何變化,索x ng再穿透一下看看,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了。在表面的黑漆下,是一層發灰又有點發微黃的東西,張辰控制意念力一點的一點地往下穿透,再往下則是有紅s 和那種灰黃s 相間,繼續往下就是黑s 的木質本s 了。

    只是這種木質的密度和顏s 都和曼尼普爾那幾座山頭上的烏木一樣,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地方的料子,可是近幾十年來那里的樹木都沒有被人采伐過啊,這些料子又是怎麼來的呢。

    剛才的紅s ?張辰突然想到了什麼,把意念力從黑s 的木料中撤出來,在表層的黑漆下面對那些和紅s 混雜在一起的灰黃s 進行錄離。

    越是往後,張辰就越【興】奮,等到他把覆蓋在一張光板羅漢chu ng漆面下的那層灰黃s 全部錄離開,神奇的一幕終于出現了,九層綠s 的光芒流動其上。

    張辰接著又用同樣的方法去觀察了其他的二十八件家俱,兩只大櫃、兩只圓角櫃、兩只炕櫃、兩只衣箱、悶戶櫥、翹頭案、平頭案、梳妝箱、屏風、擱幾、hu 幾等等,全部都是一樣的效果,而且上邊都有同樣的文字︰大明永樂二十一年御賜吏部尚書賽義。

    這些東西居然是御賜的東西,還是明成祖朱棣賜給明代歷史上的一代名臣賽義的,永樂二十一年,應該是賽義因為太子失儀被下獄,剛剛從錦衣衛被放出來的時候,估計也是皇帝在打了一棍之後想要給個甜棗嘗嘗,于是就賜下了這些宮廷家俱。

    也難怪這些家俱保存的如此之好,這可是皇帝御賜的東西,當官的都明白一個道理,御賜的東西一般是不能用的,回家都得供起來,還得經常擦拭包養,磕踫一下都不行。到了清朝初期,這些家俱肯定是不敢往出擺,只能藏起來,再往後則是成了一種紀念x ng的東西,精神上的意義遠大于實際使用的意義,一代一代這麼傳下來,越到後來態度就越恭敬,肯定會保存的很好了。

    這可是撿大漏的機會啊,張辰強壓下心中的歡喜,問主家道︰“大叔,您這家俱是什麼時候打的啊,看起來還比較新,應該是建國以後的東西了吧。”

    主家帶著點惋惜的表情道︰“唉!小伙子你可別提了,這些家俱他本來不是我家的,是我父親用家里的雕hu 家俱和人家換的。”這些家俱本是明代的官造精品,保存的如此完好,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失為頂級的珍寶,當初的主人,也就是這為主家的父親,為什麼要用這麼密實的方法來遮掩起來呢,還不能告訴自己的孩子,九成以上的可能就是在那個動d ng的年代了。

    張辰也想知道一下這套家俱的具體來歷,轉身對主家笑道︰“大叔,听您這話,這些家俱應該是有點故事的吧,您給我們說說怎麼樣?”主家點上了張辰遞過來的煙,美美地抽了一口,道︰“換家俱是在六十年代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小呢,也就十來歲的年齡,只是模糊地記得個大概。。

    我們家以前有一套家俱,听說是明朝的皇帝賞賜給一個大官的,後來也不知道在什麼年代就到了我們家祖上的手里。六十年代的時候我還很小,但也記得一些,那家俱漂亮啊,紅hu 黑底子的,這麼多年我就沒再見過比那更漂亮的家俱。我們家祖輩都沒用過,到我們家的時候是什麼樣,換出去的時候還是什麼樣的。

    六七十年代那叫亂啊,紅衛兵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跑到你家里來打砸搶燒,這村里有很多家房頂的彩畫門檐都被強行拆下來燒了,什麼瓶瓶罐罐、銀元大洋的,也都全部被抄了或者是就地砸碎了。

    我們家在解放前是大地主,成分不好,父親這個人又是膽子比較小,人也老實,家里有這麼些牽扯到地富反壞右的東西,每天膽顫心驚的都睡不著覺,就怕哪天半夜里給紅衛兵闖進來戴上帽子抓走了。

    後來我父親終于忍不住了,連夜帶著人把家里的東西都弄出去,過了幾天再回來的時候,就把這些家俱帶回來了,其它的一些東西也找不到了。

    我母親心里也為那些家俱心疼,可是沒辦法啊,那些東西在那個年代就是禍根,誰都不敢留在手里,沒那個膽子啊。不過家里沒了那些讓人遭罪的東西,從那以後我父親的心情倒是好起來了,我母親也覺得換老頭一個開心也值了。

    世事難料是怎麼說的,我們家雖然把那些東西都處理了,可是我父親還是沒能逃過一劫,沒過了幾個月紅衛兵闖進我家,讓我父親交出東西來。東西早就換走了,怎麼拿出來上交啊,結果給紅衛兵的頭目一棍子就打昏過去。

    昏m 了幾天之後,我父親就不在了,我母親也在幾年之後,因為和我那幾個下鄉當了知青的同父異母哥哥姐姐爭奪家產給他們氣病了,一直臥chu ng不起。家里比較好點的東西都被我哥哥他們搶走了,就剩下一些破破爛爛的家當和這處院子,唯一能看的就是這套家俱,他們嫌這東西不吉利,克死了我父親,這才給我們留下來。

    我也覺得這東西不大吉利,自從這些東西進門,我們家的風水就背轉了,可這是我父親唯一留下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我母親一直不讓賣,要留著做念想,我也就不好違了老人的心願,堅持著用下來。

    我母親在八十年代的時候也去世了,我那個時候對這些東西也沒了講究,又是用習慣了的東西,所以這麼多年就那麼用著。現在不是要拆遷了嗎,這些東西已經太老舊了,看著倒是t ng結實的,可樣子不好看啊,和新小區的樓房也不搭配,又有當年的那些y n影在,我也不想要了,干脆賣了了事。

    可你們也看到了,就這樣的家俱,又笨又重,樣子還那麼難看,除了實用以外就再沒其它價值了,多少人看了一眼就走了,連價錢都不問一下,我都發愁怎麼處理呢,實在不行處理給收破爛的算了。”

    張辰大致也听明白了,這家人原來是t ng有錢的,不知道在哪一輩子上得到了這套家俱,可是到了他父親這一輩,正好趕上了浩劫,這東西就成了燙手山芋。

    他父親為了能夠保住這套家俱,就想出了一個掩飾的辦法,弄好之後又怕家人泄密,就誰都沒告訴。哪成想紅衛兵可不只是打砸搶燒,他們也會幫著某些人在民間淘弄東西,知道這家人有寶貝,就上門來索要了。

    老頭子當然是不願意給了,結果被紅衛兵一棒子打了個半死,到了也沒能把這套家俱的秘密說出來,讓全家人都把這家俱當成了克死老頭的不祥之物。

    這老頭也不是個良善的人,估計沒有少干壞事。主家說他有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應該是他父親的其他妻妾生的,而他的哥哥姐姐都去當知青了,唯獨他那時候才十來歲,應該就是個老生子。

    這就很簡單了,他父親在解放前是個大地主,解放後不許妻妾成群了,他父親就把年老s 衰的都趕走,留下了年齡最小的那個,還生了個兒子出來。其他的子女心里不爽,等老頭不在了,肯定是要回來搶家產的。

    而他母親是得老頭益最多的,又排擠了他們的母親,肯定被別人當成了眼中釘,能給她留下好東西才怪。就這套家俱,也是因為不吉利才留下來的,否則就連這個都不可能有。

    不過他那些哥哥姐姐也是沒命,家里的東西都給老頭處理了,就剩下這麼一套有價值的家俱,卻被他們一個個都棄之如敝屣。這個主家也是一樣,覺得這套家俱不吉利,可他哪知道自己是坐擁寶山而不知呢。

    這趟還真是來對了,只要把這套家俱弄回去,那絕對是史上最全的一套明代官造剔紅家俱。最難得的就是這些家俱是完整的一套,雲龍紋的雕刻那叫精美啊,單一件都是價值連城,一整套那就是無價之寶了。

    這也就能解釋清楚,為什麼這些家俱的木料和曼尼普爾山上的那些料子一樣了,明代時候鄭和下西洋,帶回了各種的東奄亞硬木材料,後來的【中】國商人也開始從海外四處收購一些高檔木料,但凡有好的被官府發現,就會搞來敬獻給皇家,能有這樣的料子倒是不稀奇了。

    這家俱回去還得處理,張辰也就不想再等了,問主家道︰“這里邊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啊,就沖這段故事,這套家俱也值得收藏一下了,您這套家俱賣多少錢啊?”

    能把這套人人看不上的家俱賣出去,主家就已經很高興了,哪還能再要出格高價呢,語氣很痛快地道︰“要說這些家俱也沒什麼年份,樣子不好看,我可不好意思多要你的錢,能賣了就不錯了。我的大兒子最近操持著想倒騰點粉條回來賣,也不用多給,一車粉條的錢就夠了。一車粉條五千斤,一斤是五塊錢的成本,你給兩萬五就得了。”

    張辰心里狂喜啊,這實在是太便宜了,也不再商量價錢,道︰“行,就兩萬五了,您這麼痛快,我也不能娘娘唧唧的不是嗎。這村里有大車吧,麻煩您幫著找兩台大車來,讓他們給我送一下,運費多少錢我來出。”

主家得了兩萬五千塊錢,滿心歡喜地給張辰叫來了大車,招呼著把家俱都上了車擺放妥當了,把張辰一行人送走,一直到張辰和石磊的車出了村口,才又樂呵呵地揣著錢往銀行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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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9 18:07: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一章 一車粉條(下)

張辰是絕對不會收一套完全沒有收藏價值的六十年代笨重家俱的,

    張沐在路上已經問過張辰,這些家俱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什麼說法,張辰只是笑著說到時候自然知道,多的一個字沒說。

    這不是在調張沐的胃口,而是要在她完全未知的情況下,去揭開那些家俱的掩飾偽裝,讓她能夠有一個深刻的印象,今後在踫到類似東西的時候,能夠很直觀地作出判斷,這對一個收藏人士來說,是最好的,也是最為難得的實物教學機會。

    車行一路,一個小時後,到了郊區的唐韻實驗中心,這里只有在研發中心有了研究成果的時候才會來實驗,一般時候是沒有人的,用來解開這套家俱的秘密最合適了。張辰結了運費,讓值班的護衛隊員幫著把家俱卸了車,弄進了古典家俱復制車間,又安排人做了一些準備工作。

    一切準備就緒後,張辰對寧琳瑯、張沐和石磊道︰“我現在要做的你們都看仔細了,這樣的現象出現的可能很小,但是欺騙x ng卻最大,以後再遇上了,你們心里也好有個底。當然,也許我的判斷是錯誤的,不過基本上還是不會出錯。”

    說完就用手里的鋼鏗把一只衣箱邊角上的黑漆鏗掉,l 出下面灰黃s 的那一層來,連續在衣箱的里里外外鏗掉了好多處之後才停下來。

    回頭對三人道︰“你們來看看,能不能認出這是什麼東西?”三個人圍著衣箱看來看去,寧琳瑯還拿起張辰用過的鋼鏗看了看,幾分鐘之後,寧琳瑯先抬起頭來,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師兄,這是豬皮biao嗎?”

    寧十八的外孫女果然不簡單,通過一點老舊的粉末,就能夠看出是豬皮biao來,張辰笑著點頭,道︰“對,這東西就是豬皮鯨。這些家俱都是在原來的樣子上,里外都加了很厚的豬皮biao,然後在上邊加黑漆。

    有了豬皮鯨的粘合力,黑漆就很難再掉下來,而且也對家俱本身形成了一定的保護。

    這種做法很容易就能欺騙了別人的眼楮和判斷力,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只要你多多注意觀察,就會發現,這家俱用料的密度和所有的家俱都不一樣,而且有誰會用這麼厚重,可以做成兩件家俱的料子來打造一件家俱呢。

    又是在十年浩劫期間,那時候又上哪去找這麼大密度,還這麼厚實的料子去。這些家俱的款式也遠遠超出了耐用的範疇,如果真是全部實木的,怕是用上一千年也不會有任何損壞。”張沐也明白過來了,接口道︰“1小辰你是說,這就是那家人原來的雕hu 家俱,只不過是為了掩飾本來的面目樣子,做了這樣的一個掩飾,來逃過紅衛兵的抄查,對嗎?”張辰對張沐的表現很滿意,能夠在一年多的時間學到這麼多東西,遠遠超出了其它入行很多年的人,雖然頭腦聰明的程度佔了一定的比例,但是張沐自己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對張沐笑了笑,鼓勵道︰“小沐姐你說的很對,有很多那個年代保存下來的東西都是通過各種掩飾的方法做到的,例如給瓷器上刷漆,

    把金玉首飾縫在孩子的被褥或者枕頭里邊,還有更絕的把銀元藏在竹子的攪茅棍里邊,方法太多了。不過這種方法卻是我見過最牛的,除了他的體積和比重之外,沒有任何的破綻,恰恰這兩點又是人們最容易忽略掉的。”

    “嘖嘖嘖……,我的天吶,辰哥,你這次可是又撿到超級大漏了,這里的二十八件都是雕hu 家俱啊,如果年代好一點的話,這可就是無價之寶了。”石磊對張辰的佩服越來越深重了,話語之中就能听出他濃濃的羨慕和敬佩。

    這時候護衛隊的幾個隊員拎著開水壺進來了,張辰看了看石磊,道︰“知道怎麼去縹吧?給你一個機會感覺一下,把這些水都澆上去。”這也一樣不是張辰懶得動,要使喚石磊,同樣是為了能夠加深他的印象。石鼻也很高興,能有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就算張辰不說,他也要搶著動手的。

    什麼事情就怕不明白,一旦明白了,又都是行里年輕一輩的翹楚,操作起來就會很得心應手。

    鏢就是古代家俱上用的膠,一般都是用魚縹或者豬皮熬制的,也叫做鷲膠。在家俱的榫卯結合處涂上biao膠,可以增加家俱連接處的穩固程度,基本上是不可能通過人力打開的︰遇到要修理的時候,用開水往上一澆,biao膠就會自動軟化,而且biao膠還是可以循環利用的。

    這一點要比現代的家俱好若干倍,現代家俱已經摒棄了古老的傳統制作方法,大量使用化學工業膠,只要粘住了,再想弄開就只有破壞一途了。但是這樣的做法簡單,不需要太高的技術,一般的小學徒學上幾個月以後就能自己上手干,但是成品質量卻要離古典家去差了千萬里。

    biao膠不需要添加任何的輔助材料,就是用水去煮魚縹或者豬皮,最後熬成biao膠,百分之百的環保產品。但是現代的化學膠卻使用了很多的添加劑,本身就是一種有毒的東西,不但不環保,還會對人的健康有損害。

    這正是張辰要發揚古文化精髓的用意所在,如果能夠通過更加科學的方法,把biao膠推行開來,那絕對是一件天大的益處。

    石磊的動作很快,六七壺開水沒多久就澆完了。張辰再次來到那只*箱前面,用小刀在稜角處割出一個小口子,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揪住割開了的biao膠層,緩緩地向上拉動。biao膠被開水的熱量變軟,像是覆蓋在箱子表面的一層膠墊一樣,輕輕松松就拉起來了。

    張辰的動作很小心,這箱子可是剔紅的,下面的雕刻紋飾一旦遇到強力,很可能就會破裂,那可就把這批家俱的價值大大降低了。在撕扯biao膠的時候,還要釋放出意念力,覆蓋在箱子的雕刻層表面,隨時觀察和改變用力的方向。

    十分鐘過去了,箱子的箱蓋部分已經被清理出來,雲龍紋的紅s 漆雕配上烏黑黝亮的本材s 澤是那麼的奪人眼球,寧琳瑯等三個人都有點不舍得把眼楮移開了。

    直到四十多分鐘後,張辰把整只箱子都清理出來,三人才算緩過一點神來。

    石磊再次忍不住了,兩眼閃光地道︰“辰哥,這,這些家俱都是這種品質的剔紅嗎,那你這回可真是百分之一萬的超級大漏啊。零一年的時候,香港拍了一只小小的剔紅盒子,就到了一千兩百多萬,你這些要都是這麼漂亮的剔紅精品,那你可就真是剔紅收藏里邊的老大了。”張辰只是笑了笑,翻起箱子蓋,指著上邊的那行字,道︰“你再看看這是什麼。”

    石磊再次愣住了,剛才在王四營的時候,還以為是那個主家在吹牛呢,反正東西都找不到了,說什麼還不是由著他嗎,現在一看這行字“大明永樂二十一年御賜吏部尚書賽義”這東西還真是皇帝賞賜的啊。

    “辰哥,你將來要是不成為收藏界第一人都沒天理啊,連這種寶貝,藏得這麼深,都被你給揪出來了,還有什麼東西是能逃過你眼楮的嗎。我爺爺一直都在想,你的眼力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好像什麼好東西都瞞不過你的眼楮,我現在基本能夠確定了,你這雙眼就是為收藏而生的。”

    寧琳瑯也是為張辰高興,撲到張辰身邊,抱住他的脖子,在臉上重重地w n了一口,道︰“師兄你太棒了,琳瑯永遠都以你為驕傲。”

    張沐也為弟弟高興,這樣的漏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更不是什麼人都能撿到的,她進入古玩行也有一段時間了,不論是親眼看到或者參與了,還是听說別人的事,這種大漏她只知道張辰撿過,其他人身上再沒有這種事發生。

    張辰的脖子被寧琳瑯佔領了,張沐只好是抱住張辰的胳膊,道︰“1小辰,你這家伙運氣太好了,這次又撿了這麼大的漏,你準備用什麼來感謝我啊,我可是陪了你一上午的。,…

    張辰的【興】奮勁兒立馬就給張沐壓下去一截,想要逗她幾句,又想起張沐一向無敵的告狀神功,只好是壓下心里的不平,苦笑道︰“1小沐姐,你說你想要什麼吧,只要我能拿出來的,我絕不吝嗇就是了。”

    東西並不是張沐的目的,她只是想從張辰這里得到一些寵溺而已,想了想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那你先欠著吧,我想好了隨時告訴你。”接下來四個人就在實驗中心弄這些家俱,中午飯都是護衛隊員幫著買回來的,到了下午四點多,已經收拾出八件大件來了,真如那主家說的一樣,沒有一件帶有任何的損傷,可以說是頂級品相的重寶了。

    張辰正準備對第九件下手,電話就想了,寧琳瑯幫著他把手機拿出來,接通了放在耳邊。張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呢,就听到了姜聖懿的聲音︰“張辰,你現在在京城嗎,如果在的話就來幫我一個忙吧。”“姜同學,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呢,只要不是讓我出賣祖國、家庭和我的**,又是我能夠做到的,保證絕不含糊。”收拾這種家俱的確t ng累人的,張辰也借著這個機會和姜聖懿開開玩笑,緩解一下精計上的疲勞。

    “也沒什麼,就是我一個同學啊,他買了幾件古玩,回了家又有點疑神疑鬼的,想找人幫他看一下,我這不是正好踫上了嗎,就想請你幫我這個忙。你放心,這是我絕對的鐵哥們,上學時候的小兄弟,一般關系我哪好意思勞動你這個大忙人呢。”“好吧,你說時間,我去看看就是了。但是咱們先說好了,我可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看準,如果有個什麼看不對的,讓你那哥們兒可不能怪罪我啊。

    ”預防針張辰肯定是要先打上的。

    姜聖懿和張辰他們混久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古玩行的規矩,答道︰“放心吧,你們的規矩我還是懂的,我這哥們兒也不是矯情的人。

    就今晚吧,京城飯店讓他做東,琳瑯不是最喜歡吃那里的佛跳牆嗎,正好湊一塊兒了。”

    張辰和姜聖懿通完了電話,笑著和其它三人道︰“我突然想起來,姜聖懿如果知道我今天撿了這麼大一個漏,她肯定會說“張辰,你太壞了,用一車粉條就把人家這麼重要的寶貝給騙來了,你們這些人最壞了”我學的像不像?”

    這話張辰還是模仿著姜聖懿的語氣說出來的,讓張計和寧琳瑯兩個都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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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 12:54: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二章 高仿赝品

答應了薑聖懿幫她的同學看東西,這裏的活兒就不能再繼續了,張辰得回家洗個澡,換換衣服什麼的,就這陣兒的樣子,他還真不好意思進京城飯店去。

    石磊和薑聖懿沒打過交道,本人也沒有和世家子弟們交往的經驗,那些人和張辰他們不一樣,大家都是古玩行的,在藏協又是一個派系的,坐在一起能找到共同話題,出了實驗中心就自行回家去了。

    張辰三人回家洗漱過之後,趕著六點半的飯點到了京城飯店,薑聖懿和她的同學哥們兒已經到了,一起來的還有前次定做首飾的洛湘怡,現在也算是熟人了,坐在一起也能聊點話題。

    “喲,我們這是來晚了吧,姜同學不好意思啊。”一進包間的門,張辰就先來了一句,也不是真的抱歉,就是相互玩笑兩句而已。

    張辰假裝客氣,薑聖懿可是真熱情,他是軍機一號的孫女不假,可張問海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他爺爺當年還是跟著張問海混的呢,她和張辰現在的身份最多也就算個平等交往。

    不說張辰的身份背景,就是張辰本人的能耐和事業,那可也是薑聖懿需要仰望的。

    如累沒有寧琳琅的出現,薑聖懿是很願意和張辰在一塊兒的,這樣一個有背景而且又很有能力的男人,才是她這個天之驕女的最佳人生伴侶。

    “你少來吧你,你現在是多有面子的牛人啊,怎麼會把我們這種小

    人物放在眼裏,你不是專門羞臊我的吧。”薑聖懿開著玩笑自謙了一句,就開始給雙方做介紹:“何向東,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家的世交,大名鼎鼎的收藏鑒定專家張辰張老師,唐韻和漢府還有琳氓艾lì娜的大老闆,他們家的情況就不用我多說了,圈裏的人都知道龍城張家。這兩位美女是他的未婚妻甯琳琅,和他的姐姐張沐,你叫琳琅姐和小沐姐就好了。

    張辰,這位就是我的校友兼跟班小兄弟何向東,比咱們小兩歲,他爸是工信部的副部,鎮寇伯伯的前前任就是他爺爺,也是咱們圈裏的人。主要你不出來和大家一起活動,認識的人肯定就少,以後時間長了大家就熟了。”

    對京城的少爺小姐圈子,張辰還真是沒什麼興趣,多數都是點靠著祖輩的權勢胡作非為的傢伙,和他完全就搭不上邊,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沒幾個真正幹實事的。

    不過這個何向東看起來還行,首先從面相上就看不出那種堆積著的紈絝習氣,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他坐在那裏很隨便但是不張揚,也沒有像其他少爺們一樣擺出一幅誇誇其談的架勢來,隨時準備著侃暈哪一個。

    薑聖懿給兩人介紹的時候,也是目光很清澈地看著張辰,也沒有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氣,很自然的微笑,有那麼一點陽光的味道。估計是個有良好教養和習慣的好青年,張辰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這樣的人還值得交往一下,做哥們兒不一定,普通朋友還是沒問題的。

    何向東等薑聖懿介紹過後,就主動和張辰握手,道:“我應該喊您辰哥吧,我對您可是仰慕很久了,在咱們這一代裏,您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號人物。今天辰哥給面子,來幫兄弟看東西,兄弟心裏實在是感jī,還希望辰哥您不吝賜教。”

    這孩子倒也是個實誠人,說話並不會拐彎抹角,張徹握著的手搖了搖,道:“你這就客氣了,聖懿也說了,冉們都是一個圈子的,如果有什麼不對付,聖懿也不會喊我來。既然都是一個圈子的,就不用老是您您的叫,感覺就太生分了。”

    何向東也沒想到張辰這麼隨和,完全沒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態度,沒有大部分牛人們那種舍我其誰的不可一世。其實越隨和的人越不好打交道,因為你不知道他是真的沒關係無所謂,還是只在口頭上無所謂,甚至你連他的心情起伏變化都看不出來,你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對你的〖真〗實看法,永遠都鼻麼讓人無法捉mō。

    不過他不一樣,他就是本著求教的態度來的,而且薑聖懿也已經給他說過了,張辰這個人其實並不難相處,而且又是那種極度聰明的人。只要你不是那種讓人看不上的,也能真心和他交往,他肯定能夠感覺並且發現,他就會一樣真心的對你,而且是可以成為知心過命交情的那種,她現在和張辰他們就打得火熱,相處起來輕鬆的很。

    何向東從小就跟在薑聖懿屁股後面跑,這麼多年來都是把薑聖懿當做姐姐來對待的,他相信薑聖懿不會騙他,張辰應該是一個值得相處的朋友。

    “行,辰哥,那我就不客氣了,你裏邊坐:小沐姐,琳琅姐裏邊請。今天是頭一次見面,請辰哥給我掌掌眼,也不知道你們都愛吃什麼,聖懿姐經常和你們一起玩,就讓她幫著點的菜,大家一定要多吃點。”張沐是在世家子弟的圈子裏邊混出來的,只是要比何向東他們大一些,交集的不是一批人。龍城張家的孩子在世家子弟裏邊都是很能鎮住場子的,一邊往裏面走,一邊笑道:“聖懿,這孩子很會說話啊,真的只是你的小兄弟?”

    姜聖懿被張沐調侃,有點無可奈何地道:“小沐姐,你瞎說什麼呢,人家有女朋友,已經交往了好幾年,這會兒都快要談婚論嫁了。

    我這人xìng子不好,怕是沒人要了,我爸還常拿這事說我呢。”

    坐下之後,又對張辰道:“張辰,何向東這孩子很不錯的,你也應該看出來了,身上沒有紈絝習氣。他搞收藏就是業餘的,眼力實在不怎麼樣,你有機會就教教他,省得他總是打眼上當的。”

    薑聖*也算是不錯的朋友了,提出這麼一件小事,張辰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讓何向東有什麼問題就去找他。還說要再介紹幾個朋友給他認識,都是眼力不錯人品也靠得住的,張辰不在的時候也可以去找他們。

    張辰答應以後多教教他,在古玩上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說,何向東心裏也是高興忙給張辰和諸位姐姐加了一杯茶,道:“辰哥,那我以後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你可不許嫌我麻煩。要說我在這方面還真是比較菜鳥培訓班也上了不少了,還是一頭霧水,總是琢磨不出道理來。”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小子沒正經拜師學習過,培訓班有什麼用啊,哪怕是故宮辦的培訓班,可以把故宮裏邊的所有藏品都拿出來進行學習,效果也不會很好。只要沒有行內的高手指點,也一樣是兩眼一mō黑沒有登堂入室的途徑,也沒有過人的天賦異稟,想要憑著一股子沖勁兒在古玩行裏混那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有了薑聖懿的保證,這個傢伙也算是能入張辰的眼了,他最喜歡的就是有人在古文化方面表lù出興趣,那就意味著古文化的魅力又多感染吸引了一個人,他求之而不得呢。只要這個何向東能夠通過張辰的考驗,被張辰所接受,他能夠得到的好處絕對會超出他的想像。

    張辰也有心思先給他點甜頭嘗嘗,喝了一口茶道:“古玩這一行有很多的門門道道,你只知道苦學是沒有太多用處的,就像這世上的很多學問一樣,都有一張窗戶紙擋著真正的知識,只要你能夠穿過那層窗戶紙你所學的東西才能真正的學以致用。

    以後你也不用再上培訓班了,那個太浪費時間,效果還不怎麼好,改天你去唐韻找我一下,我冷你幾本適合你現在學習的書看看,然後慢慢在實踐中積累經驗。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一定要少出手,多看、多聽、多學,唯獨買賣交易上要克制自己的想法否則你永遠都學不出來。

    上當上太多了,人的眼睛就會變huā就跟老huā眼一樣,看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了。1小沐姐是在兩年前開始學習收藏的,她的學習方法就很正確,到現在她的水準已經不比在收藏圈打拼了七八年的人差,甚至還要比很多人高出不少。”

    說完頓了頓,把手裏的煙掐滅了,再點上一根,道:“這些都已以後的話題,先說今天的問題吧,把你看不准的東西拿出來讓我瞅瞅,到底是怎麼個問題。”

    給了一般人,張辰絕對不會這麼主動,甚至連來也不會來:這就是因為有薑聖懿的面子,何向東這個人看起來也還不錯,所以張辰才會同意給他幫助。要是像胡濤那樣的棒槌小公子,張辰抬腳就走了,把那樣的人拉起來,就相當於給古玩行招禍呢,他可不想做一個千古罪人。

    何向東已經從薑聖懿的嘴裏知道,張辰是有些潔癖的人,除了煙、

    酒、茶、飯、菜這五樣東西,其他的是不能上飯桌的。聞言去到沙發那邊把包裏三件瓷器拿出來,擺在茶几上,請張辰給他張掌掌眼。

    張辰起身走過去,身後還跟著寧琳琅和張沐,來到沙發上坐下。

    走過來的這一小段時間裏,他已經看過那三件瓷器了,向寧琳琅和張沐道:“1小沐姐,琳琅,你們也看看吧,這三件東西怎麼樣。”

    張沐以前一直都是只有讓別人給她看的的份兒,現在張辰讓她看,這說明這幾件東西她肯定是能看懂的,否則張辰絕對不會讓她在眾人之前沒面子。心裏那個高興啊,我張沐苦學兩年,現在終於有機會給別人的東西做鑒定了。

    和寧琳琅兩個人分別拿起茶几上的那三件瓷器看了一會兒,再放下的時候,心裏已經很明白了,一真兩假,但是質品的仿真度很高,如果不是因為褚鐵眼塞給張沐很多瓷器方面的知識,她現在肯定也是看不出來的。

    看著兩人都放下手裏的東西,張辰笑著道:“沒事,你們實話實說就好了,既然向東不是外人,咱們就沒必要講究那些外人的規矩。收藏這一道上,大多數人都是要吃點虧的,他既然自己已經看不准了,那肯定是做好了打眼的思想準備,你們說吧,1小沐姐你先來。”

    張沐的心突然還小慌了一下,第一次鑒定就要我先說嗎,萬一說錯了怎麼辦。

    她不知道的是,張辰早就從她看東西的眼神裏看出來了,她對這的三件瓷器的鑒定是完全正確的,也許做不出最完整的鑒定,但是肯定不會有錯。

    看著張辰鼓勵的眼神,張沐定下心神,道:“這只嘉慶五彩葫蘆瓶保真,這件大雅齋的蝴蝶戲huā紋碟子和道光青huā筆筒看新,仿製和做舊的手法雖然比不上褚太師叔,但也應該是一流高手所為了。”

    張辰點點頭,並沒有說對還是錯,對寧琳琅道:“琳琅,你的意見呢?”

    “我的看法和小沐姐一致,葫蘆瓶保真,另外的兩件是高仿。我覺得市面上應該還不止這兩件,最少也有一窯的量,大雅齋的底款和道光年制的底款所用的枯料是一樣的,只是大雅齋的款要淡一些,應該是最後入窯的幾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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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 12:54: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三三章 撿漏流

那邊薑聖懿正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何向東,1小聲道:“小子,看見了吧,這才是真正的婁手,只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還每天跟姐姐我吹什麼古玩,要不是我幫你介紹,你這輩子都得在低手的行列裏踏步。”何向東倒是沒有因為收了贗品太過於難受,剛才張辰已經說過了,大多數人在開始的時候都是要吃點虧的,自己只要別一輩子吃虧就行了。何況以後有了張辰給他做指點,被騙的機會應該會小很多,甚至於沒有。

    不過被薑聖懿笑話,還是讓他有點臉紅,卻也不願意承認,還是強道:“這有什麼,誰還沒個出錯的時候,我本來技術就不過關,發生這樣的事也很正常啊,不過以後肯定就會越來越少了,兄弟我現在在古玩行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甯琳琅比張沐入行要早得多,又是自幼受大藏家的培養,能看出來的問題當然會比較多一些。不過張沐也很不錯了,這樣的高仿瓷她都能看出來,可見她平時有多用功了。

    張辰聽完她們的鑒定,把那只五彩葫蘆瓶放在一邊,留下那兩件高仿贗品,左右手各拿起一件,道:“這兩件東西的確是一窯燒出來的,從出窯到現在,應該不會超過兩個月的時間。做舊的手法很不錯,但是還不夠到位,也許是他們太急於出手了,省略了一些步奏,如果能夠做一個初步的拋光,再重複做舊一次,那就會瞞過九成九以上的人。

    能夠把仿古瓷器燒的這麼漂亮的人屈指可數,你們看這碟子上的蝴蝶紋畫工,完全模仿了如意館藏畫的精髓,單是這一點上,就有不俗的造詣。能夠把制胎、畫胎、燒造都做得這麼漂亮的人,隨便燒幾件東西出來都是當世名品名利雙收肯定是沒問題的,為什麼要去造假呢?

    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人是臨時聯絡起來的,還是有組織地造售假文物。現在正是〖中〗國藝術品價值穩步上升的時期,全民收藏的興起也讓市場也在逐漸變得火熱真要是讓一大批欺騙xìng這麼強的高仿瓷出現在市場上,就是收藏界的一次災難啊。”

    說完低頭想了想,又問何向東,道:“向東,你這幾件東西是從哪收來的,huā了多少錢?”何向東聽了張辰的話,也覺得這是一個大問題,仔細回憶了一下才道:“這三件我是從不同的人手裏買來的那件葫蘆瓶就不說了,大雅齋那件是在報國寺門口買的,道光青huā是在門頭溝買的。一件買了有一個禮拜了一件是三天前買的,這兩件一共huā了五十萬。”

    張辰聽後歎了一口氣,道:“和我猜的差不多,流竄作案的,人肯定是找不著了。向東,這件事你先別往外說,東西也先捂著,到時候說不定還要用到你的這兩件東西也許還能把你的錢追回一部分來。”“辰哥,你說怎麼辦,我怎麼辦就是了,錢不錢的都是小事,主要是能配合到你就好。”何向東見張辰對這件事tǐng在意的自己也想出把子力氣,為古玩市場做點貢獻。

    張辰按下心思,決定第二天就和陳老、董老他們商量一下這件事,然後再通知一下警方的人,而且今天這個場合也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大家也都餓了張辰站起身來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大家也都餓了吧。向東吃了這麼大的虧今兒這頓就算我的了,不說旁的一頓飯而已,都不要那麼計較。”

    他這麼說,別人還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何向東也不好再搶著說自己請,那不是打人家的臉嗎。

    也就薑聖懿和張辰混的熟,笑道:“本來就該吃稱,這裏邊就數你有錢了,掙那麼多錢不huā你也會難受的啊。

    幾個人吃了一頓,席間歡聲笑語,氣氛自不必說。第二天張辰一大早就給董老去了電話,派人去接了董老等人一起去到太師叔陳老爺子那邊,商量一下這次發現高仿瓷的事情。

    不光張辰得到了消息,幾位元老爺子也都聽說這件事了,陳老還親自看了幾件贗品的實物。只是現在還沒有贗品現世之外的任何消息,所有的一切都無從查起,也只能是多派人去各大市場上看看,通知警方開始立案偵查,再下來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京城既然都已經出現了,其他城市肯定也不會沒有,甚至會比京城要多得多。像這種大批量銷售贗品的行為,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正所謂“夜路走多了總要遇到鬼”只要抓住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揪出背後的主謀和操縱者就沒什麼難度了。

    在目前毫無進展的局面下,誰都無計可施,倒是幾位老爺子聽說張辰收了一套明代御賜的剔紅家俱,而且保存極為完好,都放下了這件事情,要去實驗中心看看那些家俱。也看看這種天才般的想法,能夠用褚皮鬈來掩藏家俱,這個人也的確夠得上不簡單了。

    褚鐵眼繞著幾件已經處理好了的剔紅家俱看了又看,嘴裏那“嘖嘖嘖”的讚歎聲就沒能停下來,好像這些家俱都是極品的美味佳餚,恨不得當下就吞進他肚子裏似的。

    石老和陳老是多年的朋友了,跟褚鐵眼也有些交道,兩個人一個好書畫一個好瓷器,但是那種對藝術的執著卻是相同,算是比較能聊得來。

    這時候也調侃褚鐵眼道:“我說褚老哥,你能不能別出聲啊,搞得人心思都安靜不下來,咱好好看一會兒行嗎?”

    褚鐵眼自然不吃他這一套,反過來調侃道:“老石啊,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個人但凡看到精美絕倫的東西,都會發自內心的想要去讚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合適的話來讚美,所以就會有了這麼一個字出來,讓人們表達心中的讚美情懷。”

    兩個老人的相互調侃把張辰等幾個年輕人也逗樂了,陳老作為最長者,可不能讓晚輩們看著他們逗樂,笑著道:“你們兩個啊,這麼矢的年紀了,還能想起來調笑,真不知道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又是個什麼樣子。快看吧,這家俱多漂亮啊,咱們可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不知道能活幾天呢,看一眼少一眼呐。

    幾位老爺子都是上了歲數的人,最年輕的董老也是六十往上數了,看了一個多小時清理好的家俱,又看了一會兒沒有處理的家俱和處理到一半的家俱,兩個多鐘頭下來,也都有點累了。

    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休息的時候,褚鐵眼有點〖興〗奮地和陳老說道:“志遠師兄,我看咱們陳氏一門註定要在這一代大放光彩啊。全安他們這一代的時候,志宏師兄就教導出了三傑雙鳳,我以為已經是陳氏門下的大光彩了:沒想到到更下一代,居然出了小辰這麼個天才,還有琳琅這個天賦極高的孩子,就連小沐都在小辰的引導下飛速提升,光靠他們三個,也足以支撐起陳氏一門幾十年了。

    看看這個小辰,簡直就太妖孽了,整個古玩行裏的門類,就沒有他不通曉的,那顆腦袋裏裝著的知識啊,我看要比一台電腦都要強大。從他的第一件藏品開始,就一直在撿漏,一路撿到了現在,這漏卻是越來越大了,什麼好東西都喜歡往他手裏鑽。記得我和他第一次見面,就是他收了郭子儀兵符的時候,在我之前沒有任何人發現那枚兵符,可是我趕著過去都沒能搶過他,這運氣也是好的不得了。

    最難得的就是這孩子在武道上也極有天賦,咱們陳氏一門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可從來沒出現過這麼一個太極和奔雷掌兼修,還都能夠超越前輩老祖宗的,這麼年輕的就更是沒有了。”

    石老也是不無感歎地道:“這孩子的確是棵好苗子,細心大膽,有知識,有能力,運氣也是極端的好,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真是羡慕陳氏一門,代代都有出類拔萃的弟子,我要是有小辰這麼一個弟子,怕是我都不捨得死嘍。”張辰是陳氏門下全部弟子的希望,是陳氏一門再上高峰的中堅人物,所有的師兄師姐,師叔師伯,太師叔,全都對他的未來抱有強大的信心。這些人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陳老了,看著這個小徒孫一步步成長起來,前途越來越輝煌,心裏那真是美的沒法說了。

    可面子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還是要有師門尊長的樣子,道:“責任和壓力是成正比的,他得能夠永遠把壓力踩在腳下,那才能夠有更大的成就。以後呀,還得嚴加指教,且不能讓他松了心,那對他可就是噩夢了。”董老在這幾位老爺子面前也是晚輩,在一旁聽著他們交談,也不插話,只是心裏邊一悲一喜地翻騰著。悲的是張百川夫fù,那麼早就與世長辭,沒能看到他們的兒子輝煌的一天:喜的是張辰的確很爭氣,小小年紀就有把古玩收藏界的高手全部甩在身後的成就。作為張辰的師伯,他的開心程度不比陳老少一點。

    幾位老爺子在實驗中心一待就是一天,全都醉心于完美的明代早期官造宮廷剔紅家俱裏,其他的事情都顧不上去管了,能夠作為最早的一批見識了這套家俱的人,比起其他的繁雜瑣事來,簡直就是天淵之別,完全沒有可比xìng的。

    老爺子們在實驗中心待了一天,接著又是田乃男、盧俊義和幾個藏協內部走得比較近的,和張辰的一票師兄們,一待又是一整天,誰見了那些家俱都不捨得離開。而且這些人都是年輕力壯的,站在那裏半天都不覺得困,看的那叫一個仔細,那叫一個美。

    晚上吃飯的時候,盧俊義在飯桌上就開始數起張辰的撿漏生涯來,他是藏協年責一代的四人黨之一,對張辰的很多事都有瞭解,一氣兒的數下來,雙手的指頭都不知道換了多少遍。

    “你們看啊,咱們就挑最貴重的來說吧,從最初的王維真跡開始,接著就是王右軍的兩幅手跡,閱微筆記,脫胎玉蟬,狻猊葡萄方鏡,柴窯瓷七件,窯變建盞六件,五大名窯,元青huā套罐,鬼穀子罐,一米多高的唐三彩,隋代的御用陶俑,金絲金胎、銀絲銀胎的掐絲琺瑯……………,這次去緬甸又收了一幅威廉,特納的日出,現在又是這麼一套宮廷剔紅家俱。

    這傢伙撿漏都要比我們正常的收東西還快,這還有沒有天理啊,任何的漏好像都走不出他的眼睛,而且這小子還一直以來都是只撿漏,絕不買正價的東西。”

    說完看著張辰,道:“兄弟,就照你這麼個撿下去,我看你可以單獨成為一個流派的開山鼻祖了,從此陳氏門下又可以多一個新的流派。”張辰的一個師兄對此很感興趣,師門能夠多一個新流派,那絕對是最牛逼的事了,問道:“那你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流派。”

    盧俊義哈哈一笑,道:“這小子這麼喜歡撿漏,而且還是非漏不出手,當然是叫“撿漏流,了,只是撿漏就能開創一個流派,那得多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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