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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浪拍雲】淘寶人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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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1:54: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四章  卑鄙一回

月影宮燈的貼片只有在內部燃蠟的時候才會轉動,在沒有熱空氣對流的時候,和一般的燈架是完全一樣的,沒有人會想到傳說中的月影宮燈會出現在西班牙的一場小拍賣會上,因此不論是專家團的成員還是國外的收藏家,都沒有對這對燈架產生太多的想法。

    張辰就怕有人打這對燈架的主意,都沒敢上跟前去仔細看,雖然馬上風等人因為欠債的問題沒有來參觀預展,可還有有不少地方專家都盯著他呢,那些傢伙一個比一個雞賊,一旦發現什麼端倪就會死咬著不放的。

    站在一幅油畫前面,張辰兩眼盯著畫面上的人物,意念力卻一直留在月影宮燈上,裏裏外外看了個仔細之後,終於確定這對燈架的其他配件還都是原裝的,包括黃金的轉軸在內,都沒有被更換過,應該是收藏這對燈架的人不知道吧,否則那麼多的黃金配件怎麼能夠不動心呢。

    金絲楠木的箱子可以用戒子裏邊的木料請馬三立幫著複製一對,這個倒沒什麼困難的,只要提前計算好了用料,別到時候又讓馬三立提出買金絲楠木料子的要求就好了。而且也不會去展示那些箱子,只不過就是要做到配套而已,其他方面是不用考慮的。

    麻煩的是那八塊玉璜,幾百年的時間過去了,想要找到本來的那八塊玉璜,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要用其他的玉料來重新雕刻,也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這麼多年下來玉質都已經有了改變,同樣材質的新玉料是不可能有那種古樸和沉厚的味道的。

    如果要展出的話,就必須得有配套的玉璜,否則就失去了那種原汁原味的感覺,讓人很容易感到不完美。也只好是弄新的了,找一塊材質和紋路都相同的玉料,請鄭天寶大師親自操刀,應該能夠彌補一些不足吧。

    這場拍賣會還有四幅畫是張辰關注的,圖冊上說是四幅仿郎世寧的東方風格教會題材畫,並沒有標明原作者是誰,但是張辰卻在圖冊上看到了畫紙上有郎世寧的題款,這會兒專家團的成員也都聚在一起研究那四幅畫呢。

    這四幅畫分別是《岩間聖母》、《三王來朝》、《大聖若瑟》和《耶穌受難像》,畫面凹凸,立體感強烈,造型準確精細,墨線流暢而層層暈染。用東方水墨和西洋油畫的技巧相結合,既有歐洲油畫的藝術概括,又有中國傳統繪畫的筆墨趣味,藝術感染力很強。

    這分明就是郎世寧的新體畫風格,不但有堅實的寫實功力,從整體上展現濃厚的歐洲繪畫風格和情調;還有那種不把山水動植物當作自然存在之物,而賦予其深刻喻意的意境。另外,畫作無法效仿的顏sè運用,畫上的題款也是郎世寧的親筆,這些都證明了這的確是郎世寧的真跡。

    可為什麼拍賣方沒有給出一個確定的說法呢,要知道郎世寧的畫作價格可是正在不斷攀升,大有突破億元關卡的架勢,即便不是宮廷畫,現在要拍他個幾百萬歐元也不是很困難的。

    況且現如今的中國藝術品很受歡迎,世界各地的中國買家們都在不惜資金地競拍,也有一些國際炒家和收藏家都在大量吸納中國藝術品,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們怎麼就不抓起來呢。

    按照拍賣行方面給出的說法,他們認為這四幅畫雖然有郎世寧的風格,但是他們卻不認為郎世寧會有這樣的畫作,郎世寧是一個義大利人,本人又是一名修道士,對教會有著極為堅定的信仰,在當時那種教會大於天的社會環境中,絕對不會畫出這種不倫不類的作品來。

    聖母和上帝這些在教會信徒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絕對不會被當時傳教士化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教會畫呢。這四幅畫應該都是他人仿郎世寧風格的,年代的確是不短了,但絕對不是名家的作品,更不可能是郎世寧的真跡。

    郎世寧可以給中國皇帝當大臣,那是因為中國的皇帝不允許他再回到義大利,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相信郎世寧早就到其他國家去從事偉大的傳教事業了。

    可他們卻忘記了一點,在最初到達中國的傳教士,他們為了傳播上帝的教會,連上帝傳給他們的地圖都敢篡改,把中國放在了世界的正中央,以至於到了現在的二十一世紀,全世界所有的地圖中,依舊有中國的地圖把歐洲列國放在了最左邊。

    那些傳教士們到了中國,不一樣是要對中國的皇帝們下跪,按照中國的習俗來做很多事情嗎,只要是為了傳播上帝的福音,畫幾幅中國風格的教會題材畫來討好中國的老百姓,讓他們以為西方的神仙和東方的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以此來吸引信眾,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個應該不只是鑒定水準上的差距,雖然說小拍賣行的鑒定師水準的確有限,也不是能夠經常有上等的拍品供他們研究學習,可參照對比總不會是一件難事吧,郎世寧的畫作在國外的博物館裏也有不少的啊。

    更多的應該還是他們固有的思維模式在作祟,在西方人的眼裏,幾百年前的中國是一個落後的國家,那個時候教會的威望還是很重的,傳教士們的信仰也很堅定,不可能會做出違背上帝旨意的事情來。

    不管拍賣方是怎樣認為的,張辰可以確定這就是郎世寧的真跡,如果沒有意念力的幫助,也許他還會有些許的猶豫,但是那四層綠sè的光芒卻可以肯定這四幅畫就是郎世寧那個年代作品。

    在那個年代,能夠在新體畫上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而且以教會題材為畫作內容的,除郎世寧之外,普天之下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而且張辰還看出了一點,這是除他之外任何人看不到的,通過意念力的穿透觀察,這四幅畫裝裱之下的命紙上都有郎世寧名字的拉丁文變異體印記。這是所有郎世寧作品中都存在的,這應該是郎世甯作為洋人宮廷畫師的專屬材料,其他的一些畫家也有這樣做的,多數是個人行為。

    標記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防偽作用,只不過是證明這些材料歸誰使用,一旦重新裝裱或者修復,這些帶暗記的命紙也就損毀了,是以沒有給人發現過。

    再看看預展現場的情況,幾乎所有的專家團成員都瞄上了這四幅畫,現在相互之間還在討論著關於畫作的問題。談論起來都是很恭謙的樣子,可是一旦到了真正競價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撕掉今天的恭謙面具,相互撕咬拼殺,為爭得這四幅畫的最後歸屬權而爭鋒相對。

    除這兩樣之外,這場拍賣會上就沒有張辰關注的東西了,把其他的拍品大致打量一番,也不管還在議論紛紛的專家團成員,張辰就帶著寧琳琅和張沐離開了。

    專家團發生挪用公款賭博這樣的事,肯定是要有一個處理決定的,帶隊團長和第一副團長董老要在酒店等著國內對那些人的處罰決定,到底該怎麼辦,兩人也好有個商量。

    董老不在,幾個外門師兄也沒有在,就剩下那些地方專家們相互討論著,張辰才懶得和他們說什麼,經過上次的拍賣會之後,彼此之間已經是完全翻臉了。

    對於這種人張辰真是想不通,你這麼明顯的來占人家便宜,人家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來嗎。可他們還就是賴上了,攪和了科隆的那一場,又跑來這邊攪和,還想把張辰當做給他們帶路的冤大頭了。

    張辰的心裏已經是不爽到極點了,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得寸進尺的,有了這次就會有下次,不給他們來點絕的他們還真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吃定了似的,這幾件東西他是要定了,絕對不會再給那些傢伙機會。

    過了這一站就是倫敦的拍賣會,必須有主辦方的邀請函才能參加,也就沒有和他們相遇的機會了,以後也不會再和他們有打交道的時候,坑他們一把就坑了,誰讓他們自己先不規矩的呢,就不要怪別人用更卑鄙的手段。

    回到酒店之後,張辰就給斯特裏奧去電話,讓他幫著找人聯絡一下這間拍賣行和那幾件拍品的委託人,他要sī下進行交易。

    對於張辰的苦衷,斯特裏奧表示很理解,什麼東西都怕碰上不守規矩的,如果你還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那就更加的悲哀了。那些傢伙花公家的錢不心疼,只要能夠帶東西回去就是功勞,當然是要玩了命的加價,而且張辰就是一個風向標,只要他看好的東西,肯定會有人搶的。

    當天晚上,張辰就在酒店裏見到了拍賣行的負責人和拍品委託人,張辰的理由就是他很喜歡那幾件拍品,但是卻沒時間參加拍賣會,希望能夠進行sī下裏的交易。

    小拍賣行在很多方面都是可以通融商量的,委託人也只是為了賺錢而已,這麼幾件不太被看好的東西,現在有人願意出高價買下來,他們當然是樂意的,可也免不了要抬抬價。

    張辰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積極,那樣很可能會給對方捏住,對於獅子大開口的一百萬歐元,朝著腳跟上就是一刀。四幅畫和一對燈架,五件拍品的總估價是十萬到十三萬歐元,最後被張辰以六十萬歐元的價格拿下,三方的利益都得到了滿足。

    拍賣會的當天,張辰並沒有出現,約好了菲力浦和艾克豪森等人出海釣魚去了。而之前被專家團成員所看好的四幅古畫,和那對不怎麼惹眼的燈架,則是被告知賣主違約收回了拍品,從拍賣會的名錄中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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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1:55: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五章  專家團解散

拍賣行和賣家認定了那四幅畫不是郎世寧的作品,那對燈架也不過就是〖中〗國的古典家俱一類,sī下交易得到的好處絕對不比上拍賣會少一點,他們更願意做這種不需要繳納大筆稅金的生意。

    只不過是幾件拍品被取消了而已,而且還是幾件並不被人看好的拍品,其他的拍賣會上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並不會對整個拍賣會造成什麼影響。

    在大部分買家都踴躍競價的時候,大反常態地紮堆兒坐在一起的地方專家們卻是一腦門子的官司,拍賣會還沒有開場,就宣佈了那五件拍品被賣家收回的消息,他們今天就是沖著那四幅畫來的,能高興能起來才怪。

    為了那四幅畫,十來個地方專家通宵達旦地討論了兩天,還和國內的一些專家在網上一起研究,參考了若干的資料和實物,終於能夠確定是郎世寧的真跡了,那畫也被人弄走了。

    有人也提出了自己的懷疑,那四幅畫被賣家收回了,可張辰今天怎麼也沒有來呢,是他提前就知道了消息,還是說那四幅畫就是被他買了,今天才不來了的呢?

    一有人起了頭,就有跟話的:“我也有點懷疑,今天取消了五件全都是〖中〗國的,也都是不被老外看好的,我們能知道那是郎世寧的畫,他能不知道嗎,肯定就是他下的黑手。”

    也有人不同意的,道:“我覺得不可能,這兒可不是在國內,他哪來那麼大的本事呢,還真當這拍賣行是他家開的了,我看這就是一個巧合而已,要不他上回怎麼不這麼幹呢?”

    第一個提出懷疑的那位反駁道:“怎麼就不可能了,這拍賣行是不是他家開的我不知道,可我卻知道,這幾次的拍賣會消息都是從他那裏知道的,他能得到這些消息,就肯定能找到拍賣行和賣家。

    而且你們仔細想想,拍賣行的人並不認可這四幅畫是郎世寧的,如果買下來是不是屬於撿漏了:還有那對燈架,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可那也是紫檀木的,我估計那也是個不一般的物件。”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說,咱們這麼多人都走眼了,就他一個人看出來那是好東西了嗎?”這話說出來就是一股子酸味兒。

    那位白了他一眼,繼續分析道:“走眼怎麼了,你覺得你比他要強很多嗎,走眼的人多了去了,在座的誰沒走過眼啊,技不如人就要承認,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而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主要是分析一下,到底是不是張辰把那四幅畫黑了。

    你們看啊,他這個人是以撿漏著稱的對吧,那四幅畫肯定是個大漏,提前買下就更是大漏裏的大漏了。可那對燈架呢,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就算是有人要搶,也不會搶那個吧,這拍賣會上比那個值錢的東西還有好幾件呢,為什麼這麼一件很普通的東西會在開拍之前被收回了呢?

    肯定是因為那東西有沒被人發現的好處,而真正發現的人提前買走了,張辰的眼力我是絕對承認的,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看出這個來不是什麼問題。再結合他撿漏的習慣來看,這幾件都是能夠撿大漏的,又是同時被賣家收回,還說什麼收回啊,其實就是提前賣掉了,除了他你們覺得還能是誰?”

    又一個認同的聲音道:“嗯,我也覺得你說的對,咱們上次在拍賣會上給他攪合了,這次他肯定留了心眼兒,不想再為人民服務了,趕在開拍之前找到賣家買下來,不給咱們攪合的機會,這個完全能說得過去。”

    “是啊,我聽說張辰在國外混的不錯,你們沒見他都不和咱們住一起嗎,來來回回的總有車接車送,做到這點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個戴著眼鏡的傢伙擺擺手,壓下眾人的話題,道:“咱們這麼猜也沒用,反正今天是沒戲了,不如現在就回酒店去,找董老去問一下,張辰可是他的師侄,他總不會不清楚吧。如果真是張辰提前把東西買走了,那就要讓他給咱們大家一個說法,都是一起出來的,憑什麼他張辰就要這麼幹呢,這不是窩裏鬥嗎。”

    失去了爭搶的目標,一幫子人也都沒什麼心思再待下去了,辦理了保證金的退款手續,就回到酒店找董老去興師問罪了。完全忘記了是他們先起了壞心,在拍賣會上截了張辰的和,這才導致張辰下黑手,倒像是他們有多正義似的。

    如果是學術考察團和交流團,那都是有明確規定的,絕對不可能發生窩裏鬥的現象,可這個競拍團卻不一樣了,從來沒有過的新形式,成員又是混雜煩亂的,誰和誰都不可能一心,出問題也在所難免。

    董老本就不願意做這個什麼副團長,迫于各種鼻因才勉強跑上這麼一趟,前段時間專家團的一部分成員針對張辰玩yīn招他就已經很大大了,

    這時候還有臉來問這個。

    也就不再給他們面子,譏諷道:“張辰是我的侄子,這沒有錯,可他不是專家團的成員,我的主要責任是給你們技術上的幫助,並沒有管轄其他人的權利。退一步來說,你們覺得他做錯了嗎,如果你們之前沒有做錯,那他就沒有做錯,如果你們之前做錯了,他這樣做也沒錯,因為是你們先打破平衡的。”

    其實誰心裏都明白,張辰這是在報復專家團呢,有你做初一,就有人家做十五,禮尚往來而已,幾個地方專家自覺理虧都不出聲了。

    唯有眼鏡專家依舊強詞奪理,道:“董老,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咱們出來可是代表著國家的,多弄幾件文物回去不也是為了給國家的文化事業做貢獻嗎。可張辰他畢竟是sī人啊,把自己的個人利益至於國家利益之上,還是以不正當手段來獲取,這可就說不過去了吧。”

    董老看了眼鏡專家一眼,冷聲道:“1小錄,你這話是憑心而論的嗎,稱口口聲聲為了國家,那你在科隆那場拍賣會上拍下的東西怎麼進了你自己的行囊呢,你總不會說是你要捐獻出來吧?”

    一句話說的眼鏡專家再也沒話了,只留下眼中深深的不甘,董老又道:“我也不再和你們多說什麼了,這次的專家團很失敗,我已經和文化部提議了,取消專家團後邊的行程,我也不會再擔任副團長的職務,從明天開始專家團就地解散,你們自便吧。”

    這次的專家團相當的失敗,有組織卻沒有管理,幾乎所有的成員都在各自為戰,還搞出了挪用公款賭博欠下高利貸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以董老在收藏界和文化界的名聲地位,提出這樣的建議和要求多數是會被通過的,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張辰,他可是文化部最發愁的人,留著專家團來惹禍嗎。

    專家團解散,董老就沒必要再和他們住在一起了,專家團成員該幹嘛幹嘛去,他則是要和張辰去倫敦參加了那邊的拍賣會之後,再一起回京城。

    晚上張辰來接董老的時候,也碰上了那位眼鏡專家,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不痛快,也許是被董老刺jī了之後惱羞成怒了吧,一看見張辰就沖過去,責問道:“張辰,你憑什麼那麼做,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提前和賣家sī下交易的,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不〖道〗德嗎?”

    這事張辰壓根兒就沒打算隱瞞,就是要讓這些個人都記住了,以後別和他耍心眼,也別隨隨便便就想打他的主意。

    看著眼鏡專家,戲誠道:“你自己糊著一屁股的屎,卻要譏諷別人kù子髒了,你瘋了吧?你們合著夥在拍賣會上截我的和,我還沒和你們計較呢,你這是主動來找不痛快的嗎?我就是和賣家sī下交鼻了,你要怎麼樣,你還能咬我不成?別忘了是你們自己找來的,我可沒有邀請你們參加這邊的拍賣會,你再強詞奪理的話,信不信我找人在西班牙就把你收拾了,讓你永遠留在西班牙睡大街,我這人有時候脾氣可不怎麼好,千萬別再惹我了。…,

    張辰在某些人嘴裏的名聲的確不怎麼好,尤其是那些當初想從唐韻佔便宜的人,一個個的都恨他入骨,把他說的要多惡劣有多惡劣。眼鏡專家明顯是個欺軟怕硬的,他也聽說過張辰的“惡名”深怕張辰會怎麼收拾他,馬上就閉嘴離開了。

    張辰繼續在歐洲留了一個多禮拜,先是在倫敦參加了兩場貴族圈子的小範圍拍賣會,其實就是有些貴族因為各種原因,把自己的收藏拿出來在內部進行拍賣,這些東西有很多都是幾代人傳下來的收藏,基本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保真。但是價格就不會太低了,兩場拍賣的五十多件收藏之中,張辰只買到了兩件,也算是小有斬獲吧。

    接著又陪張芷蘭和陳受琳去滑雪勝地瑞士的西昂待了幾天,好好過了一把滑雪的癮,一個月還多的時間裏,他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這會兒有空閒了,肯定是要討好討好兩位母親的。

    八月中旬剛剛回到京城,就接到了石磊打來的電話,這小子用快要高興瘋了的語氣告訴了張辰一個他已經預料到了的大新聞。

    馬上風回國之後,帶著他在國外收來的兩隻鬥彩碗去拍賣行委託拍賣,結果被拍賣行給退回去了,說他那兩隻價值過億的鬥彩碗不但是贓物還是現代的仿品,其實就是前段時間京城漢府大酒店丟失了的餐具。

    現在這件事已經在圈子裏傳瘋了,說他財mí心竅到走火入魔了,漢府大酒店誰不知道啊,他居然拿著漢府大酒店的餐具當做古玩來拍賣,被定義為二十一世紀初古玩行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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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1:55: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六章  馬上風的未來

話說馬上風帶著心愛的兩隻成化鬥彩碗去到拍賣行委託拍賣,拍賣行的人初時還真有些興奮,成化鬥彩的瓷器可是很罕見的,存世量極少,能夠拿到一對可就當真不簡單了。

    四年前索斯比在香港辦了一場中國藝術品拍賣會,其中就有一隻成化鬥彩的雞缸杯,經過多輪競價之後,以兩千九百多萬的價格成交,創下了中國古代瓷器在當時拍賣市場上的成交記錄。

    四年後的現在,能夠有兩隻保存完整的上好成化鬥彩碗上拍,只要宣傳到位,拍出一個天價來絕對不是問題,上億的成交價也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搞不好一隻就要上億的。

    馬上風在行內還是有些名氣的,他手裏出現贗品的幾率很小,拍賣行的人滿懷希望地把馬上風盼到了公司,用最熱情周到的方式接待了他。

    只是當馬上風把他引以為傲的兩隻瓷碗拿出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就一下子都蔫了,之前滿腹的希望也變成了一肚子的憋屈,另外還帶著些許的不滿和厭惡。

    這老傢伙不會是來拿大傢伙兒尋開心的吧,現在全京城乃至全國的收藏界,還有幾個不知道漢府大酒店失竊案的,還有幾個不知道漢府大酒店的餐具全都是頂級高仿瓷的,又有幾個不知道只要有“漢府”款的瓷器出現在市場上就會被當成贓物的?

    “天旋地轉”,這就是馬上風知道自己花了三百多萬歐元買來一對高仿餐具之後的感覺,臉sè慘白地從拍賣行出來,心跳比平常快了好幾十下,頭上不斷往外冒冷汗,兩條tuǐ一直帶著身體往前走,好像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也不知道會走到哪去。

    他能夠感覺到拍賣行裏每一個人的眼神,幸災樂禍、鄙夷、厭惡、譏笑……,種種負面的反應都有,唯獨不見有誰的眼神中帶著同情的味道。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他真的是有點撐不住了,可他不想看到那些眼神,只能咬著牙強撐著走出來。

    他在收藏界mō爬滾打了有三十年也多了,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吃過虧,只是沒有這麼失敗過。前兩年收了一件假宣德爐,已經是他最大的敗筆了,從那以後就再沒失手過,雖然最後是任志為他買了單,可他也一直都引以為戒著。

    哪知道這回的跟頭栽的更大,三千多萬啊,那可是自己的大半家資,就換來了兩隻在京城生產的高仿餐具,倒也不能說不值錢,按照藝術價值來說,也能值個幾萬塊,可這和三千多萬差的太遠了啊。

    馬上風知道這次的虧自己是吃死了,明明是買了贗品卻沒地方說理去,想打官司都找不到該告誰。當初和拍賣行的協議上白紙黑字寫著,自己拍下的是兩隻鬥彩瓷器碗,並沒有說明是什麼年代的。自己當時還笑人家傻呢,連這麼典型的成化鬥彩都看不出來,到頭來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張辰的那句話,他不是因為不能撿漏,也不是因為對自己落井下石,他是要活活坑死我啊,這小子的心思太惡毒了。

    那漢府酒店就是張辰開的啊,裏邊的餐具是什麼樣他能不清楚嗎,他肯定在第一眼就看出這兩隻碗有問題了,難怪他根本就不參與競拍呢,當時還以為他是放棄了,原來這小子一直就在旁邊看著專家團的人犯傻呢,著實可惡的很,

    要說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給張辰那小子的什麼都是最好的,一流的家世,精明的頭腦,百年傳承的師門,就連機會都總是圍著他在轉圈,難道就不能讓他走走揹運嗎,也讓這些討厭他的人高興高興。

    他卻沒有想想,張辰真的是沒走過揹運嗎,拍賣會上被他們截和,進藏協的時候被經濟派的人阻攔,唐韻還沒有開業就被張奉棟糾纏,後邊還有小的搗亂,如果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這些又算什麼呢。

    還有他不知道的,張辰打小就被拋棄,流浪、乞討什麼的哪樣沒經歷過,張百川夫妻的收養是命運改變的初期,直到車禍之後,才算是否極泰來了,試問有幾個人遭受過那樣的童年呢。

    明明知道是贗品,還是從他的酒店裏出來的,可是張辰卻看著大家犯傻一聲不吭,坐在旁邊看笑話,害的他白白損失了三千多萬,出了意外的時候又見死不救,馬上風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如果不給張辰點教訓,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呢。

    馬上風想要報復張辰,可是又無從下手,之前有人和張辰做對過,哪一個不是下場奇慘無比的,就連文化部的副部長都給他弄的判了刑,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憑什麼去和他鬥法啊。

    想要栽贓構陷,自己沒那個能量,也沒有那個膽量;想要檢舉揭發,張辰沒有違法亂紀的行為,也沒有與人為惡的不良記錄;想要在張辰的買賣上下手,前車之鑒就在那兒擺著,現如今正在高牆鐵網裏邊積極改造著呢。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要不就去告他造假古董牟利吧,自己手裏的兩隻碗可是他的酒店裏出來的,說不定還能把自己的損失找補回來呢。可是剛高興了一下下,就馬上又洩氣了,人家在大半個月之前已經報警了,說酒店丟了兩件餐具,現在去用這個藉口告人家,不是鬧笑話嗎,還嫌自己不夠丟臉?

    馬上風是真的發愁了,買下這麼兩件假玩意兒,又在賭場輸了一大筆錢,還把跟著自己的人全都得罪了,可謂是人財兩失啊。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太惡劣了,現在就連經濟派的人也有不少看不慣他的,關鍵時刻自己跑了,留下同伴不管,放在哪都說不過去,何況那些同伴還是被他帶去的。

    這經濟派領頭羊之一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以後何去何從還得有個打算,總不能靠變賣收藏過日子吧。藏協肯定也在不下去了,就算自己想在,藏協也不會再要自己。

    買瓷碗的錢就別想要回來了,等到那賊抓住的時候,錢不知道還有沒有呢,現在連家裏帶自己身上還有銀行的帳戶上,加起來還不到五萬塊,靠著這幾個錢可是過不了幾天的。

    還得靠自己的手藝吃飯,不如做個高級掮(ā)客吧,這年頭古董經紀人還是很吃香的,就憑自己在收藏鑒定方面的實力也不愁幹出個樣子來;現在出來了不少的古董鑒定節目,自己還能夠上電視去當嘉賓,這可是一個既能賺錢又能出名的買賣,這個也是可以幹的。

    一想起自己的實力,馬上風的手就是一抖,差點把那兩隻價值三千多萬的小碗給摔碎了。這麼丟臉的笑話都鬧出來了,自己的實力在眾人眼中應該會有一個很大的折扣,早要知道是今天這個局面,當初去占張辰的便宜幹嘛啊,甚至壓根就不該搶著去那個什麼狗屁專家團,這不是作死呢嗎。

    委託拍賣漢府酒店餐具的笑話傳出來後,馬上風就再沒去過藏協一天,也沒圈裏人再見過馬上風,只是聽說他收藏的幾幅古畫被轉手了。直到幾個月之後,古玩行才又傳出一個消息,馬上風在香港註冊了一間古董經紀公司,改行做古玩商人了。

    張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剛和陳老、褚鐵眼、董老等人視察了實驗中心新建的兩座窯口,正坐在家裏喝茶聊天呢。

    陳老的一句話,給馬上風做了一個最準確的定義:“這個人心術不正啊,以前他在藏協的時候,還礙於臉面問題不至於做的太出格,現在做了古董商人,可就完全不用顧及道德底線了,將來怕是會要鬧出大亂子的。”

    沒想到陳老的話還真的一語成讖了,沒有過了太久,馬上風就在國際收藏界出名了,由他親自策劃並且一手調控的偽造文物詐騙案告破,涉案資金高達五億多港幣,成為有史以來最大的偽造文物案件。

    後話不提,且說張辰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就讓沈憲bō把宏圖設計公司的人找來,在唐韻的會議室針對他的新構思展開了討論。

    五天的討論時間裏,請來了機械、汽車、文藝等方面的多位專業人士,通過對需要涉及到的各個行業的前景和歷史進行總結和預測,結合了經濟、展覽、社會等多方面的因素,終於得出了一個最後的結果。

    想要滿足未來五十年內的展覽和研究需要,新建的三座展館必須要在面積和環境等方面做一些超前的設計,做到有備無患。

    汽車和機械展館所需的面積最大,設備也是最多的,建築主題的占地面積不能小於四萬平米,樓高也得在四層以上,所需要的舉升、維護等設備也多達幾千件。

    近現代和當代藝術品的展館用錢最多,因為要展示的類別和項目太多了,所需面積也要在兩萬以上,同樣不能少於四層,其中耗資最大的是防盜安保設施。

    影音類的展館是最複雜的,占地同樣不小,三萬平米是少不了的,不但要有一定規模的展廳,還必須得配合音樂廳和小型影院等設施,如果要想搞成國際一流的,還要請人設計一套全方位的巨型管風琴,能夠帶電子演奏的就更好了。

    錢對張辰來說不是問題,主要還是用地方面不好說,主體建築就要占地七萬以上,加上輔助設施和環境等方面的用地,最少也得一百七十畝,寬鬆一點就得兩百畝左右。

    唐韻自己的備用地只剩下一百畝不到,張辰還想劃出一塊來搞內部住宅區呢,唐韻的旁邊和後邊倒是也有地,不過據說要搞高爾夫球場了,高價買下來倒是也無所謂,再貴也不可能太離譜了,就怕對方不願意賣,那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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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1:56: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七章  又一個龐大的工程

列席參加討論的有三十多人,展覽展示、空間設計、影音效果、行業經濟發展等方面全部都是從相關領域請來的專家,還有以馮建慶為首的幾位唐韻內部建築和音樂方面的專家。

    張辰提出了一個相對成熟的構想,這些人在這個基礎上添枝加葉,一番討論研究下來,整個計畫已經相當龐大了,每一個展館都擴散到幾乎是一場展覽會的規模。

    討論結束之後,所有的與會人員都對討論結果規模之宏大驚歎,唯獨張辰這廝有些沒心沒肺的無所謂,他要的就是最好的效果,世界一流的文化聖地當然要有點獨一無二的樣子和派頭,要不怎麼好意思叫世界一流呢。

    對於最頭疼的管理問題,張辰一向是倚重手下的哼哈二將,他自己只要做到居中調配,把大概的發展思路理清楚就可以了,宋沈二人的忠誠度絕對沒有問題,又有龍城張家這面大旗在後邊掛著,經營上是不會出現什麼毛病的。

    至於說再往後的問題,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可那都是沒有定數的未來,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打好基礎和挖掘人才這兩樣了,什麼樣的買賣都有一個同樣的道理,只要形成了絕對的規模,基本上就不會有人能夠撼動了。

    沈憲bō面對這個宏偉的計畫也很jī動,他和宋武兩人在中亞環球的時候,哪敢想能有操持這麼大攤子的時候,想的最多的也就是混個分公司老總幹一干。公司上面有多少的高層和大能人,一層一層地升上去,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當個集團副總什麼的,就算是頂天了。

    他們不可能知道,李天平早就看好他們了,一直以來沒有對他們倆大力提拔,就是要他們在中低層多多積累經驗,同時也把他們某方面的野心消磨的乾乾淨淨。等到有一天把中亞環球交到張辰手裏,再由張辰來大力提拔並重用他們,有了多年在中低層的打拼和磨練,相信他們那個時候一定會大有作為的,同時也沒有了事業之外的其他野心,對張辰除了知遇之恩的感jī之外,絕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李天平能夠在二十多年的時間裏,不搞違法亂紀的經營,也沒有強硬的背景可依靠,獨力把中亞環球做到那麼大,可不是有點一般的聰明就可以的,說是絕頂聰明也一點不為過。他的這種做法,頗有那麼一點封建皇朝年代老皇帝給新皇帝留下肱骨之臣的味道,單是這份心機之深沉就要讓多少人望塵莫及了。

    宋武和沈憲bō也的確如李天平所預想的那樣,對張辰只有知遇之恩的感jī,感謝張辰能夠給他們提供一個這麼優質而廣闊的平臺,讓他們能夠充分展現自己的能力,對於張辰交待的事情,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地去完成,力求做到精益求精。

    可是這次,沈憲bō在jī動之餘,真的是有點頭大了。這麼浩大的一個工程,要比當初唐韻初期的工程複雜好多,兩個人的心真的有點操持不過來了。

    藍圖的秘書處養著十幾個助理秘書,就這還都一天忙的腳打腦後勺,現在又加上這麼大一個工程,再有十幾個助理秘書也足夠忙的。看來藍圖的秘書處要再次擴大了,把一些已經展lù出才能的中層管理人員提拔起來,再另招一批基層工作人員,五六十人是少不了的。

    同時還得大力培養新人,老闆的思路既廣闊又跳躍,個人從事的行業又涉及面廣,天知道他下一步又會搞出什麼產業來,不提前預備著點還真怕一時間趕不上他的節奏。

    就說這次的三座新展館吧,藝術品展館倒是能夠和展示中心相融合,有幾個小助理加進去就能夠應付下來。可機械展館和影音展館就不同了,唐韻或者是藍圖,之前都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管理人才,如果不是有一個前期建設的階段,別說培養了,現招人都不一定能來得及。

    機械展館主建築占地四萬平米以上,最少也要四層,那就是十五萬平米以上的面積了。建成之後要把九成以上的汽車工業品牌帶進來做展覽,將成為全球最大的汽車和機械展廳,長期進行對外展示,搞成一個長期開展的汽車和機械工業的展覽會。

    雖然說只有老爺車展示需要唐韻自己出講解員,其他的都會要求各個品牌自己的講解員來做,可是管理起來也並不容易,甚至還要更難一些。需要有一個怎樣的制度和管理模式,才能讓成百上千有利益衝突的人和平共處,讓那些外來的員工以唐韻為第一利益方去工作,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影音展館就更麻煩了,攝影、攝像、音樂、曲藝等不同的表現形式,都要分別有獨立的展示區域和環境,還要有十數個大小不同的音樂廳和小影院之類的空間做播映和演出。每一個區域都會有所不同,所需要的也不只是講解員那麼簡單了,但凡是涉及到的行業,都必須得有專業人士來搞,這個人數就很龐大了。

    沈憲bō越想越頭大,就開始想遠在印度挖礦的宋武了,如果現在有老宋在就好了,他能夠分擔一半的工作量啊。可印度那邊的工程又特別重要,沒有一個放心的人可不行,只能是強努著堅持一段時間了。

    拿到了初步的討論結果,沈憲bō就退出會議組了,細節方面的討論和他的工作無關,他也插不上嘴,現在要做的是儘快安排接下來的工作,為整個工程鋪路搭橋,保證計畫的順利進行。順便他還想給宋武去個電話,有些事情宋武雖然離得遠,也是可以給出一些建議來參考的,同時宋武也需要在第一時間瞭解國內的情況,不至於回國後一下子適應不了。

    剩下的人還得繼續做進一步的討論,參與設計的單位需要敲定,工程的大致進度以及很多的細節方面,都要提前拿出一個計畫來。

    這三座展館中,只有近現代和當代藝術品的展館是宏圖公司獨立可以完成設計的,其他的兩座展館必須要有幾間設計公司同時完成。特別是影音展館,需要七間不同領域的設計公司合作,同時進行設計,才能夠完成。

    機械展館雖然也是像藝術品展館那樣,只是一個展覽xìng的場館,但是裏邊展示的東西不一樣。機械的展示和藝術品展示是不一樣的,要貼近於展覽會的形式,還要考慮空間和立體效果等多方面的因素,宏圖是負責設計建築的,內部的架構和功能方面,就需要更為專業的設計單位了。

    影音展館的複雜程度超乎想像,展示部分可以按照正常的展覽館來佈置,音樂廳和戲劇廳這些就不能夠了。

    主建築和五個音樂廳都要配備相應的設備,做為一流的音樂廳,管風琴是必不可少的,主建築也要有一架巨型的管風琴來烘托氣質。

    音樂廳的管風琴相對可以小一些,主要用來為音樂會的演奏,八米左右的就足夠使用了;主建築的空間超過了六十萬立方米,則是要打造一架龐大的超級管風琴,這架管風琴需要超過四萬根發音風管,兩千多個控制音調的音栓,二十多個音sè區和兩個七到九排的鍵盤。

    六個小型的放映廳也要按照最先進的模式來建造,以滿足不同的觀影需求;還有戲劇廳則是需要有相對大一些的後臺,供演出人員休息和換裝等時候使用。

    其他的諸如席位、燈光、音響等設備,各區域之間的遮音效果,也要按照不同的環境需求來設計。不同的設施之間如何配合設計,才能夠達到一個完美的效果,所有的這些如果不是頂級的設計團隊相配合,根本無法在同時進行。

    又是兩天的討論過後,最終的計畫終於敲定下來,建築設計由已經和唐韻有過深度合作的宏圖設計公司操刀,其他方面聘請德國普耐爾工程設計公司、香港成安燈光效果公司、義大利施拉納空間設計公司、上海東龍展覽設計公司、法國卡威列-庫爾管風琴廠等十一間公司進行合作設計和施工。

    這樣一間展館建造下來,絕對堪稱世界最頂尖了,工程之浩大,功能之全面,資金之靡費,效果之完美,必當受到舉世的矚目。

    場館的用地也已經由藍圖的工作人員去辦理了,原本準備建高爾夫球場的兩間公司還沒有最後簽下土地使用權,兩百二十畝的面積還在區政府的手裏。唐韻自身財大氣粗,又有龍城張家的影響在,再加上唐韻還是得到軍機處支持的文化企業,倒也沒有費什麼周折。

    需要張辰參與的也就是前期的工作,計畫敲定之後就不需要他做什麼了,只要把一應的資金打進公司的帳戶,其他的事情都會在藍圖的管理下有條不紊地進行。

    軍機一號看到張辰送來的計畫後,也在各方面給與了支持,開綠燈是肯定有的,首先在用地方面就給予了很大的優惠,兩百二十畝地僅以一億五千萬的價格成交,規劃水、治安等等方面也都通知到位,全力協助唐韻的建設工程。

    沈憲bō把公司的一多半精幹力量全部捆綁紮進了這個工程裏邊,開始和各個參與方進行談判協商,架設供變電臺組,組織臨時用地單位的搬遷,停車場也要把地下一層開通了,另外還得在新工地上再建一個停車場。

    媒體的鼻子一向是很靈敏的,唐韻這邊剛有了動作,他們就開始順藤mō瓜掃聽消息,記者們見天等在唐韻園區和藍圖大廈,等著搞第一手的新聞。

    張辰不喜歡和媒體打交道,這件事自然就由沈憲bō代勞了,沈憲bō近兩年來和媒體打交道多了去了,通過幾次專題報導,把唐韻的形象再次樹立到了一個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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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1:57: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八章  自斷退路的堅持

近期一直都是跑來跑去的,還沒有安安穩穩地消停幾天,搞定了新計畫,張辰就想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也對自己的現狀做一個總結。

    去歐洲前董老就曾經和他說過,千萬不能忘了自己的本行,還拿出四師叔李天平來做反面教材。張辰知道那是師伯在敲打自己,怕他也學四師叔那樣,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生意上,雖然現在還沒有那樣的趨勢和苗頭,但是卻也要提前防範。

    不只是陳氏門下,中國的古玩界都算在內,也沒有第二個像張辰這樣的好料子,只要他能夠在古文化方面繼續專研下去,成為當世第一人的可能xìng非常大,甚至是可以肯定的了。

    董老可不想看著這麼一棵好苗子在半路上走歪了,做生意的確是可以揚名立萬,有李天平和張芷蘭打下的好底子,和龍城張家的背景,張辰的生意也的確可以做的很大。

    可做生意想要留名只在當下,能做到洛克菲勒那樣程度的,不但要有合適的歷史時期做背景,還要有一個可以承載的行業領域,其他方方面面的偶然因素太多,真正能夠到那個級別的,有史以來都屈指可數。

    現如今的市場環境下,基本沒什麼成就那樣名聲的機會,倒是有幾個號稱世界首富行業先驅的,可也差不多都是曇花一現,正能名流千古的也就那麼一兩個而已。

    但是古玩行就不一樣了,這是一個很講究傳承的行業,玩的就是歷史,只有過去了的才是他們研究的主要物件,“前人”在這個行業中是有著至高無上地位的。

    張辰在古玩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和深厚的機緣,還趕上了這麼一個收藏的大好時代,只要他能夠堅持在古文化這條路上走下去,名垂千古是他在所有行業中最容易做到的,也是最不會被人們忘卻了的。

    張辰知道師伯的用心良苦,他可以確定自己不可能離開古玩行,也不可能淡了對收藏的興趣,這一輩子他都會在這個行業裏走下去。

    從唐韻最初定型開始,他的確是在商業上做了一些事,珠寶公司、遊艇會、造船廠、酒店,這些都是商業上的行為,可他並沒有刻意去追求商業領域的成就,所有的生意好像很順理成章的就這麼出來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他離開古玩行的通道,那條離開古玩行路,在他跟著張百川學習鑒定的第一天就已經被他親自堵死了,子承父業是張辰唯一的目標。

    董老讓他去歐洲淘寶的目的他很清楚,因為他一向以來只是撿漏,現在的古玩行撿漏太難了,董老怕他失去了喜歡收藏的理由,想讓他到國外去感受一下,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大漏存在的。

    這一點上董老還真是想多了,張辰自小就養成了一種絕不服輸的xìng格,越是有難度的事情,就越是會挑起他的興趣,如果遍地都是大漏,那樣才會讓張辰感到無趣。以張辰的心xìng,越是難以撿到大漏,那種撿漏之後的喜悅就越發的濃厚,只有在努力之後的收穫,才是最寶貴的。

    也難怪董老會擔心,在這次去歐洲之前,張辰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大收穫了,這讓長期以來都聽慣了張辰報告好消息的董老和陳老等人很著急,難免就會想,是不是他在生意上投入的精力太多了,才導致在收藏方面幾乎是顆粒無收。

    晚上坐在沙視,張辰跑去抱著張芷蘭的胳膊問道:“媽,您說我現在是不是有點像一個商人了?”

    張芷蘭很詫異地看了兒子一眼,不解道:“怎麼了小辰,你怎麼會突然間問這個,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啊,我就是想知道一下,站在你們的角度去看,我現在是不是像一個商人。”

    嚴格地說,陳雯琳也要算是古玩行的人,她很清楚張辰心裏的想法,知道張芷蘭是想多了,懷疑兒子是不是有了什麼困huò,就解釋道:“蘭姐你肯定想歪了,小辰應該是想從別人的眼中看一看,他現在是像一個商人,還是像一個收藏圈的人。”

    張芷蘭不是古玩行的人,自然不會理解他們的想法,在她看來,兒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不是為非作歹就行了。她和兒子失散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兒子盼回來了,疼都疼不過來呢,怎麼可能會給兒子更多的要求。

    這時候明白了張辰的意思,就笑著道:“嗯,你現在幹的很多事都是和商業有關的,的確是有點商人的xìng質,但你始終還是收藏界的人,別忘了你可是從九歲開始就入行了。一個人想要改行,如果沒有特別大的機遇或者刺jī,肯定是不可能的。”

    接著又問了陳雯琳、寧琳琅和張沐、張涵,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答案,他現在的確是有點商人的味道,但要說他是一個商人,卻是沒有誰會認同。

    最近一段時間接觸商業上的東西比較多,看來的確是有些小小的變化,不過這個不可能改變本質的東西,而且他也一直沒有放下過學習,只不過古玩市場去的少了一些而已。

    也該多去市場上逛一逛了,現在的收藏風越來越盛,市場繁榮的一塌糊塗,有不少人都在家裏翻箱倒櫃地找,看看能不能發現點有價值的東西,當做進入古玩行的敲門磚。

    過段時間天氣涼點就要進行第一次水下打撈作業了,這段時間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不如就在京城的古玩市場消磨時間吧,第二天一早練過功吃了早飯,張辰就喊上寧琳琅和張沐去逛古玩市場了。

    潘家園比前段時間更加火爆了,自博古藏談開播以來,中樞台和不少的地方台都開始辦起了鑒寶類節目,再一次把收藏市場推向了高潮,天棚區的攤位眼見著都快不夠用了。

    張辰先去了馬三立店裏,提前和他說一下,請他打造兩隻金絲楠木箱子,過段時間就給他把料子送過來。馬三立早就說過張辰必有大成,話說出來還沒有多久,唐韻就閃亮登場了,老馬對自己的眼光也很是自豪了幾天,現在更加願意和張辰搞好關係,拍xiōng脯答應一定親自動手給他弄好了。

    現在一些潘家園商鋪區的經營者們也都學精了,慢慢在往琉璃廠的形式上靠近,有幾間店鋪裏的真貨率已經能夠達到四成以上。先不說東西有多少是老的有多少是晚清民國的,就這個態度也值得別家學習一下,長此下去,買賣不愁幹大了。

    只是這樣的經營者還不夠多,大多數的經營者還是走老路子,大量的贗品中夾雜著幾件真東西,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店主用來釣魚的,想要在幾百上千件玩意兒裏找出真傢伙來,眼力、運氣、膽量一樣都不能少。

    當然商鋪裏也有全部都是真貨的,一般也就是賣點舊書老報紙,或者搪瓷缸子水壺什麼的,海報、郵糧票、現代紙幣也有。

    他們的這些貨都是目前來說收藏價值不怎麼高的,特別是錢幣收藏,所謂的幾連號幾連張也都是一個幌子,真正有收藏價值的錢幣,不是錯版了的,就是首發的第一本第一張,其他的都不會有什麼價值。

    很多人都在說,收藏了哪一套什麼什麼錢幣,現在漲價到多少了,未來的升值空間有多麼的廣闊無限。這個價格的確是有,但卻都是門店的銷售價格,誰也沒見過藏友之間相互交換或者交易這些東西的,那玩意兒誰買誰上當,五十年能升值個一兩倍就是奇跡。

    再說誰也不會沒事幹買一百萬新錢放家裏等著升值吧,有那個閒錢放銀行裏五十年都能得不少利息,還不用擔心有賊惦記。或者是買點其他的東西,那怕是買了股票放五十年不管,升值空間也不止三倍五倍。

    還有一些人是專門倒騰郵票的,這種東西還真有能夠升值的,不過也是和錢幣差不多,要麼是錯版了的,要麼就是發行能量極少的。但是還有一點,真正錯版的和發行量少的郵票也是極少的,而且交易量也少得可憐。說到頭來,集郵在更大程度上只是一種愛好,要不為什麼叫“集郵”,而不叫“藏郵”呢。

    (另:有時候倒騰郵票的風險也是很大的,我認識一個傢伙,就是養藏獒和倒騰郵票的,早些年和別人合夥想要囤積某一版錯版了的郵票,幾百萬投進去,到現在有十來年了,一點起sè沒有,把養狗賺的錢也都全部貼進去了,日子過得不能說慘吧,但是也大不如從前了。)

    甚至還有一些商戶和攤販,乾脆就是擺明瞭賣現代工藝品,這樣的買賣反而有不少人光顧。三五十塊買一對小膽瓶,或者百八十塊錢買一隻葫蘆瓶回去,永樂、宣德、成化、康熙、乾隆這些名瓷倍出的底款都有,畢竟識貨的人還是很少數的,弄回去擺在家裏也不為彰顯什麼東西,就圖個漂亮雅致。

    這些買賣的客戶裏,也有不少是抱著特殊目的的,買來碰瓷的有之,買來做舊之後兜售的有之,總之是買賣要比不少的商戶興隆。

    這類的店鋪,張辰是肯定不會進去的,純粹就是浪費時間嘛,有那進去看一眼的功夫,幾間商鋪加起來夠他在天棚區看十幾處攤子了,說不來還能憋著一玩意兒呢。

    潘家園的商鋪和攤販總量有好幾千,有了張沐跟著,時不時就要停下來給她上一課,一上午下來也只不過是逛了一少半而已。

    倒是也遇見了幾件值得出手的東西,耐不住張沐剛剛被允許有了在古玩市場消費的權利不久,她手裏的藏品又少,一共三件玩意兒都被他一個人瓜分了,雖然“瓜分”這個詞很不恰當,但是張沐就是這麼說的,還逼著張辰承認了是他和張沐“瓜分”了,不然就回家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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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1:57: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九章  虎頭陀

張芷蘭和陳雯琳中午都沒在家,三個人就近在漢府吃過了飯,和張湄坐著聊了一陣,把正午的熱勁兒避過去,再次返回了潘家園。上午還沒逛了一半呢,下午時間久一點,加快步子的話,差不多也能全部逛一遍了。

    七八月份正是最熱的天氣,潘家園大門外的樹上持續著知了的振鳴聲,不知是什麼人的松獅犬,也龜縮在牆角的yīn涼地裏不敢lù頭,把它那藍到發紫的舌頭也吐了出來,四肢伸展著打瞌睡。

    商鋪區的人還好一些,有的商鋪還安裝了空調,沒空調的也有電扇吹吹;天棚區的攤販們可就不行了,沒那個條件就只好硬抗,有的在yīn涼地裏湊在一起打撲克,有的扇著扇子半醒半睡的,一派懶洋洋的景象。

    “都說是‘七月流火’,有人說七月的天氣像流動著火一樣那麼熱,也有人說七月是大火星流走的時候,這個問題至今也沒人能有絕對的證據來解釋。不論是怎麼說的,總之七月是最熱的時候,真正想要涼快下來就要到八月之後了,而所謂的大火星流走現象,也只能在八月之後才能看到。

    所有持七月火流走說法的人,都會用《詩經》裏邊的《七月》這一篇來作為理論依據,頭一句說的就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ì)發,二之日栗烈’,意指七月的時候大火星向西方墜落,九月的時候就該縫製冬衣了。

    這些都是斷章取義,《七月》一篇的後邊還有‘七月食瓜,八月斷壺,九月叔苴’這一句,意思就是說七月是吃瓜的時候,八月可以摘葫蘆,九月採摘青麻。基本上所有的瓜類水果都是降火清涼功效的,包括蔬菜裏的絲瓜、黃瓜這些也都是,七月既然都已經沒有火了,為什麼還要吃瓜來降火呢?

    而《七月》只是《詩經》十五國風之一《豳(ī)風》裏邊的一篇而已,豳指的就是陝西彬縣,《豳風》只不過是當地的民謠,再經過斷章取義,就完全不能當做科學的依據了。真正最熱的天氣就是陽曆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左右的這一段時間,而這一段時間也大多都是農曆七月,現在就正是七月,你們看看這些人啊動物啊什麼的,有點涼快的意思嗎?”

    張辰一邊往市場裏邊走,一邊給寧琳琅和張沐把自己對農曆七月的不爽利表達了一番。兩個人也不做出回應,反正就是他這麼說著,兩個人這麼聽著,從下車的時候開始,就熱的不想說話了。

    三個人邊走邊看,從上午結束的地方開始一家家的逛過來,店鋪裏的服務員大都是懶洋洋的,招呼起客人來也是強打精神。困乏是一種很容易傳染的東西,三個人逛了幾家之後,也快給服務員的精神狀態感染了,寧琳琅更是給帶的打了個哈欠。

    一間買字畫的店鋪裏,張辰也有點快要犯困的時候,擺在玻璃櫃檯裏的兩幅扇面給他來了一記涼快的,馬上就起了精神頭。

    這是兩幅紙本題字的大扇面,一幅上書黃庭堅的自贊偈“似僧有發,似俗無塵,作夢中夢,見身外身”,一幅是“僧開小檻籠沙界,鬱鬱參天翠竹叢。萬籟參差寫明月,一家寥落共清風……”,這首七律《題息軒》也是黃庭堅的詩。

    兩幅扇面的題詩都是顏體的楷書,行書用筆均勻鋒芒內斂,溫潤之中不乏剛勁的內在,字字結體寬博而氣勢恢宏,倒也有七八分顏真卿的神韻了。末尾的留款是:丁巳秋書,虎頭陀。

    張辰喊過半瞌睡狀態的服務員來,問道:“這兩幅扇面什麼價錢啊?”

    服務員是個半大小子,還屬於童工的級別,估計是老闆的親戚或者弟子一類的近人,揉了揉眼睛,帶著一絲不痛快,像是嫌張辰打擾了他似的,愛理不理地答了一句:“一千一幅。”

    一般來說想討價還價都得是在雙方都精明著的時候,那樣才會為了利益相互盤算,可現在這個小鬼的態度明顯就是你愛買不買,一點都沒有商量的餘地,讓張辰根本沒辦法說出後邊砍價的話來。

    張辰心忖:這可不是好現象啊,這都什麼鬼天氣啊,熱的人都不想做買賣了,必須得扭轉這個局面。

    轉變了一下自己的態度,以很挑剔的口氣道:“你不會好好說話啊,你們老闆就這麼教你這麼招呼客人的?”

    這話說的聲音還tǐng高,把正在後邊午睡的老闆也吵醒了,趕忙起身過來把那孩子拉到一邊,訓了一句“沒規矩”。

    轉頭對張辰客氣道:“這位兄弟,小孩子家家的剛出來做事,還不大懂規矩,您多擔待著點。您看上哪件了,我給您拿出來過過手,價錢好商量。”

    又對那個服務員道:“倒楣孩子,你還傻站著幹嘛呢,不趕緊的把客人要的東西拿出來,等著給你上供呐?”

    服務員半帶委屈的把櫃檯打開,拿出裏張辰問過的那兩幅扇面,道:“舅,他問這兩幅扇面,我跟他說一千塊一幅。”

    這小子還tǐng機靈的,知道先給他舅舅打個招呼,別兩邊說岔了話。

    張辰看這架勢就知道了,他們壓根兒就不清楚這“虎頭陀”是何許人也,這兩幅扇面的價格也是估mō著報的,還有很大的餘地可以商量。

    老闆見張辰猶豫了一下,就知道價格肯定是報高了,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不是懂行,反正這個價錢肯定是不會接受的。這年頭的年輕人都好面子,帶著兩個姑娘出來,如果連價錢都談不下來,肯定是一種丟臉的表現。

    笑呵呵地道:“兄弟你別聽小孩子瞎說,他剛剛學著幹這個,價錢估mō不准是常有的事。這兩幅扇面肯定是民國時候的了,就是這個‘虎頭陀’可真沒聽說過,大概是個和尚一類的人吧,有沒有名氣就不說了,可這怎麼說也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兩幅一千塊您看怎麼樣?”

    張辰心說,這位還沒名氣啊,說起來名氣是不大響亮,可那是因為沒人提,真要說起來,但凡是和他打交道多的,哪個不是近代史上大名鼎鼎顯赫一時的人物,他若沒名氣那近代史上就沒幾個有名的了。

    不過也好,既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就不用客氣了,他知道了還有撿漏的機會嗎。搖了搖頭,道:“老闆,你這兩件東西雖然看著像是民國的,可不一定真有什麼價值啊。民國的時候文人比狗還多,誰沒事都好寫上那麼幾句,有幾個人的字能真的賣出去呢,何況還是一個和尚,一千塊太貴了點吧。”

    “兄弟,你打聽打聽,當代書法家都有一字千金的了,何況是民國的呢,這麼漂亮的字留到現在,還不值一千塊?”老闆為自己的東西辯解著,希望能賣上個好價錢。

    張辰早就有了準備,撇了撇嘴,道:“書法家?老闆你在開玩笑吧,當代書法家那是什麼概念,你這扇面上的字倒是還算工整,可書法家就稱不上了吧,真要是書法家的真跡,能留到今天讓你賣嗎,你聽說過一個叫‘虎頭陀’的和尚書法家嗎?”

    老闆也給張辰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確是有偷換概念的想法,只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給張辰拆穿了,這時候還真是有點尷尬,想著說點什麼來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

    張辰又接著道:“書法家是書法家,文人是文人,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的。老闆,你這兩幅扇面保存的還算不錯,這一點倒算是費心了,兩百塊吧,怎麼樣?”

    兩百塊也就是幾張珍藏版海報的價錢,用來買兩件民國時期的書法作品,說起來還真是有點不大好聽。怎麼說也算得上收藏品了,難道還不如幾張海報的價值高嗎,光是這麼久的年代也值幾個錢了吧。

    可事實就是這麼個樣子,古玩一類的收藏品價值不只是一個年代問題就能決定了的,年代只是諸多決定其價值的條件之一,還要參考物件兒本身的品相、藝術價值、對當時的社會形態有什麼作用、存世量的多寡、是否名家作品等等,好多的條件都符合了,才能算是有價值的收藏品。

    同樣是一隻碗,同樣是乾隆年間的,可一只是官窯的粉彩蝴蝶紋碗,一只是普通民窯的大瓷碗;官窯的物件瓷胎細膩、畫工精美、釉sè鮮豔多姿,民窯的大碗瓷胎粗糙不平、沒有任何畫面表現,僅僅是白釉一層在碗口外沿加了一道籃圈。

    這兩隻碗雖然在同一個時期生產,甚至白瓷大碗保存的要比粉彩小碗完整,沒有任何的磕碰。粉彩的小碗依然有幾十上百萬,或者是更高的價值;大白瓷碗卻只能當做一件歷史遺物,了不得也就幾百一千了。

    又或者說是一件漢代的青銅鏡,沒有銘文、沒有紋飾、造型簡單、鏽跡斑斑還有破損的部分;而一件清中期仿製的唐代銅鏡,有重圈銘帶、虯髯客故事人物圖紋、製作相當精美、保存的又十分完好。

    這兩件東西相比較起來,清中期的這面仿唐代銅鏡藝術價值很高,很可能會價值幾萬塊;而那件本是漢代的銅鏡,卻因為毫無藝術價值,也沒有可供研究的題材,百八十都不一定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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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  楊度

就像這兩幅扇面一樣,如果是齊白石先生或者弘一法師等人的作品,那何止是價值千金,就是價值萬金也是很有可能的。

    齊先生的書畫作品就不多說了,價值上億元的都有,單說弘一法師的書法作品,其價值也是相當高的。上世紀四十年代,任國民財政部長的孔祥熙就曾經為弘一法師的一幅墨寶出價五百兩黃金,到了今時今日,其價值就可見一斑了。

    如果說這兩幅扇面只是一個喜歡書法的和尚來了興致,偶然所為的作品,那就很可能沒有價值了。

    民國時候的文人墨客太多了,書畫大家也出了不少,一幅普通的扇面,在那時候是很不值錢的,行情差的時候一塊大洋就能買幾十幅。

    這兩幅扇面上的詩文和偈語是丁巳年寫的,也就是一九一七年,保存到現在也有八十多年了,可真要是作者沒名氣的話,還不如民國時候的一張報紙有價值呢。

    兩幅毫無名氣的書法扇面,張辰出兩百塊,這價格也不算低了,誰讓你不是名家作品呢。你換一個人的來試試,哪怕陳少梅的作品,下了萬都不可能出手。當然了,如果扇面上題的是這位‘虎頭陀’的官名,這兩幅扇面的價值可就要高出多少倍了。

    這兩幅扇面還不知道這老闆是怎麼弄來的呢,興許就是下鄉收東西的時候順手搭來的,能給他兩百已經很不錯了,遇上不識貨的人,還不如去地攤上買一把五塊錢的現成扇子呢。

    這位店老闆雖然幹了不少年的生意了,可是論到收藏知識方面,還真沒有什麼能說的,而且這‘虎頭陀’也的確是生僻的厲害,一般人壓根兒就不可能知道。來他店裏的人也多了,這扇面擺出來快一個月的時間裏,卻是沒有一個人開口問過。

    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問了,但是給的價錢實在不怎麼理想,店老闆是真的不想賣,再留一留也許能碰上個大頭宰一刀呢。可賺回來想想,如果一直沒有人問呢,總不能就這麼擺著吧,到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有這個價錢呢。

    店老闆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買了,還價道:“兩百實在是低了點,要不你給三百吧,怎麼說也有一份辛苦在裏邊呢。”

    張辰出了兩百的價格,就已經給他留下了這一百的空間了,民國的東西撿漏的程度不如唐宋明清的那麼大,三百塊的確是很合理了,笑了笑道:“多一百就多一百吧,好歹你還辛苦了一趟,驢來馬往的也不容易,你給我包起來好了。”

    錢貨兩清出了店門,張沐就盯著張辰手裏的小盒子開始琢磨了,張辰的習慣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只要買東西那肯定就是撿漏了,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可這民國時候真有一個叫做‘虎頭陀’的書法家嗎,又或者這兩幅扇面有什麼別的說法呢?

    就問張辰:“小辰,你給姐說說,這兩幅扇面是什麼來頭,我怎麼沒有聽過這個作者的名頭呢,你小子是不是藏sī了?”

    張辰回過頭來,看著張沐翻了個白眼,很鬱悶地道:“我說小沐姐,咱能講講道理嗎,我和你藏的什麼sī啊,我連汝窯的梅瓶都能送你,我還有什麼好對你藏的。你自己不好好學習,沒有把該掌握的知識掌握全了,還好意思冤枉我。”

    說完了張沐,又問寧琳琅:“琳琅,你知道這個‘虎頭陀’的來歷嗎,這個人在清末明國初是很有名氣的,外公應該知道這個人,和你提過沒有?”他現在稱呼甯爺也是“外公”了。

    寧琳琅想了想,答道:“當初外公是說過一些,這個‘虎頭陀’本名應該叫楊承瓚,後來改名叫楊度,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他的書法很不錯的,是這個人嗎?”

    甯爺成名的時候楊度已經過世了,後來又移民去了英國,接著又是很多年的消息閉塞和有意,對於再往後發生的一些事瞭解可能就不夠,寧琳琅能夠知道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張辰笑著道:“對,就是這個人,他的確是很複雜的一個人。他的祖父任過湘軍的都司,他的過繼父親,也就是他的伯父,是清朝的總兵官,也算是官宦後代了。”

    說完這句忍不住笑了幾聲,才又接著道:“他自己則是秀才出身,上過sī塾和書院,後來又留學,回國後再次考中進士的一等二名,擔任過滿清皇族內閣的統計局局長。求學期間就參與過公車上書,康有為、梁啟超、黃興等人的好友,和劉光第、劉揆一、齊白石、汪精衛、蔡鍔等人都是同學。救過袁世凱的命,後來又支持他稱帝,並且以帝師自居;贊同孫中山共和,入過佛門,進過,北伐時說能得天下,還營救過李大釗,最後加入中共,以杜月笙師爺的身份在上海做地下工作。”

    張沐還沒有系統學習民國的歷史知識,對這些偏門知識都還是比較陌生的,剛才聽寧琳琅說這個人比較複雜,也只是認為他能夠處身於不同的環境而遊刃有餘罷了,哪知道卻是這麼一個複雜,這簡直就是分裂症嘛。

    看了看同樣是比較驚詫的寧琳琅,問張辰道:“那,這個人最後是什麼結果啊,有沒有精神病什麼的,或者是比較嚴重的思想什麼的疾病?”

    張辰解釋道:“那倒沒有,他最後的確是病逝的,但在去世之前他還一直在工作著。有人說他是中國歷史上人格分裂最嚴重的人,近代史上最奇特的政治家,先後投身於截然對立的多個政治派別,從最初的保皇一派,倒向了立憲大軍,又輾轉到了民主共和的隊伍,前前後後的思想反差太大了。

    不過我覺得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他所追隨的勢力之中,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小打小鬧,不論是最早的皇家還是後邊的袁世凱、孫中山等等,最終都曾經叱吒風雲過。哪怕他只是一個投機者,他的眼光也是獨一無二的,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對了立場。

    而且也有很多人為他正名,蔡鍔在他的遺囑中就曾提到過,說楊度‘附袁以行其志,實具苦衷,較之攀附尊榮者,究不可同日語。望政府為國惜才,俾邀寬典’,這可是一個很高的評價了。”

    說完頓了頓,等對面的來人走過去之後,接著道:“其實他的政治生涯很bō折,最初的時候是袁世凱、張之洞聯合保薦,說他“精通憲法,才堪大用”,才能進京出任候補四品的憲政編查館提調;後來一步步熬到了內閣的統計局長,滿清卻滅亡了。

    接著又追隨袁世凱,不惜被國人罵作‘漢jiān’,和好友梁啟超翻臉,也要主張君主立憲,開始還很受袁世凱器重,但是到了後期,就漸漸對他冷淡了,甚至在死前說是楊度毀了他。

    我們的太師公章太炎先生曾經說過,洪憲帝制失敗的關鍵之處,是因為三個反對,最首要的一個就是梁啟超反對楊度。可見楊度雖然不一定完全做得對,但也沒有那麼失敗。

    除了在政治上的表現以外,楊度還是一個著名的書法家,顏體字寫得極其漂亮,這兩幅扇面就是他的書法精品,一九一七年正是他遁入空門的時候,那個時期他最常用的名號就是‘虎禪師’和‘虎頭陀’。”

    “就只是因為這個嗎,你從來都可都是只撿漏的,這兩幅扇面的價值還不到撿漏的程度吧。民國的書畫精品那麼多,價值奇高的也不在少數,這也不是什麼大家的名作,算得上是撿漏嗎?”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專長的娛樂行業,張沐在張辰面前,永遠都是一個好奇寶寶。

    張辰對張沐是最無奈的,苦笑著答道:“小沐姐,民國的書畫作品裏邊,哪個人的有什麼樣的價值基本上都是眾所周知的,撿漏基本就是不可能,撿還差不多。這個楊度的書法已經是很不錯的了,雖然他的字沒辦法和弘一法師這種大師相比,但是未來的升值空間也是很大的。

    而且他的身份,和他的多重sè彩,遲早有一天會被人們津津樂道,到那個時候,這兩幅扇面的價值將會是今天的幾百倍,再過很多年之後很有可能會是幾千倍。就是現在,拿出去拍賣的話,一幅扇面也要上萬的,近一百倍的漲幅,這已經算是撿漏了。

    你也說了,這是民國的東西,咱們通常撿漏,都是在民國之前的物件上。其中又以書畫作品最少,如果不是作者沒有留款,或者用了別號等極少用的款,根本就沒有撿漏的機會。現在的收藏市場這麼火,誰都想在這裏邊揚名立萬,每個人都憋著勁兒的四處踅mō,撿漏是越來越難,以前不上百倍就不能叫做撿漏,現在有個三五十倍的差價就算是大漏了。

    小沐姐你應該著重看一下民國方面的書了,基本上說有的藏家在民國這一塊都是死xué,一是因為年代太近而忽視了,二是因為資訊太透明化不研究了,但是作為一個收藏圈的人,這些知識是不能少的,撿不撿漏還在其次,最主要的還有鑒定這一塊呢。”

    寧琳琅對於古玩市場的把握要比張沐准一些,她心裏也有和董老他們一樣的想法,有些擔心地問道:“現在想要撿漏是越來越難了,咱們今天在潘家園逛了這麼久,也只不過是找到四件東西,還沒有一件是真正意義上的寶貝。師兄,你一直以來都是以撿漏為目的的,非漏不出手,那你以後要怎麼辦啊?”

    張辰知道寧琳琅是在擔心他以後的收藏生涯,寵溺地撫了撫她的栗sè捲髮,笑著道:“這個就不用擔心了,師兄我不是說大話,如果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一個能撿漏的人,那九成以上就肯定是我。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口號,生命不息,撿漏不止,撿所有的漏,讓別人無漏可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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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  踩肩膀借光

一句話把甯琳琅和張沐都給逗笑了,這話如果給古玩行的其他人聽到了,還不把他恨死啊,讓別人無漏可撿,這絕對是古玩行最得罪人的話。

    不過張辰的確有這個能力,他在各方面的條件都要優於絕大多數收藏界人士,整個古玩界能夠有像他這樣先天後天條件都優越的太少了。從少年時代開始就跟著大師級的鑒定家張百11在古玩行裏歷練,師出古玩界名門,有數位古玩界泰斗式人物的教導和提攜,十幾年孜孜不倦的學習,不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經驗,都有相當程度的積累。

    而且他能夠屢屢撿漏靠的不僅是他的天資和努力,知識和經驗對於他成功只有一半功勞,還有一半的功勞要歸在意念力上。只要有神奇的意念力,他就可以百分百保證,任何人不會在鑒定上超越他。

    鑒定就是收藏的最基礎,沒有正確的鑒定,別說撿漏了,哪怕是正常的收藏,也會常常打眼。就像馬上風在拍賣會上搶下來的那兩隻鬥彩碗,把個人xìng質排除開來,他可是國內鑒定方面的一流專家,不是也一樣打了眼嗎。

    而張辰在意念力的幫助下,則是百戰百勝,從來沒有,也永遠不會失手。張辰並不是沒有打眼過,但那都是十幾歲時候的事情了,可以說在十九歲之後,他就沒有再打眼,即使在還沒有得到意念力的時候也一樣,意念力只不過是給他的鑒定加了一道保險。

    最初張辰的眼力還很不夠,張百11考他的時候也常常會出錯,可張百11從來沒有批評過他,只是要他多多努力。他知道張百11那種望子成龍的期盼,越是這樣,張辰就越不能讓父親失望,十來年的努力學習,也的確讓張百11很滿意。

    自從有了意念力之後,張辰不只在鑒定的時候得益,他的學習和理解能力都因此受益匪淺,現如今他掌握的知識量已經達到了讓人覺得恐怖的程度。

    吳世播寶藏裏的那些古籍中,有大量的孤本絕本,從得到那座寶藏以來的兩年時間裏,張辰看遍了包括《永樂大典》在內的近兩萬冊,其中關係到收藏和鑒定的知識可以說達到了海量,這也讓他在鑒定上面更加的如魚得水了。

    鑒定可不是簡單的得出一個年代的結論就了,還需要根據每一件東西所表達出來的內容,去判斷它在當時的工藝等方面的價值,從而推斷其收藏價值。

    書畫類的藝術品,還需要從其風格、意境等方面入手:青銅器則是要考慮當時的社會環境、所有者的地位,從而解讀出物件兒所要表達的內容……

    意念力只能在他得出的結論之上做一個保證,或者是給他一些更加確定的資訊,對於一件玩意兒的具體文化資訊,無法做出任何解讀,也不會有什麼幫助。真正要解讀其中的文化,瞭解其中的故事內容,還是需要更加豐富的知識積累。

    恰好在這兩方面張辰都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意念力可以讓他在第一時間得出一件古玩的準確出生年代,豐富的知識儲備量可以讓他更容易解讀出古玩要表達的文化內容,兩者相結合之下,在鑒定這一層次無可匹敵。

    甯琳琅對張辰是完全的崇拜,這種崇拜並不是因為有了愛情,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認可和肯定,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師兄可以在古玩鑒定方面超過任何人。

    這時候也是用很確定的語氣道:“師兄,我相信你永遠都是最棒的,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收藏鑒定方面比你強,你是我最大的驕傲。”對於這個小師妹未婚妻,張辰是寵溺無比的,她對自己的愛有多深,張辰心裏是再明白不過了,她何嘗又不是自己要一輩子呵護和珍惜的呢。

    張沐很不適時宜地打斷了兩個人的暢想,道:“小辰,我們不是說過要通過文藝作品來做宣傳嗎,我看接下來我們不如拍一部影視作品吧,就以你的收藏生涯為原型,講述一個年輕人的收藏故事,你來做男主角怎麼樣?”張辰對張沐突然之間的天馬行空做派很不理解,拍一部影視作品來宣傳唐韻和古文化是很有意義的,但是讓他做男主角那就是胡鬧了。

    一部受觀眾歡迎的影視作品的首要條件就是好的劇本和受歡迎的演員,多少的大導演都不敢輕易啟用新的演員來擔綱大片的主角,用他一個毫無經驗的小初哥當主角,片子的受歡迎幾率怕是要大大下降了。

    可是以張沐在影視界的經驗,不應該考慮不到這些的啊,疑huò道:“1小沐姐,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影視娛樂可是你的專長,用一個毫無經驗的新演員會有怎樣的後果,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可不想拍一部垃圾片出來,讓別人笑話。而且就算我能夠勝任,我也沒那個時間,過一段時間我還要去搞沉船打撈呢,來回一趟最少也得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接下來還要去緬甸,哪里顧得上做這個啊。

    你要知道,我的主業是收藏,離開這個我就不是我了,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把不少的精力用在其他事情上面,古玩市場都快見不到我的影子了。再說我也沒有那方面的興趣,但凡是搞收藏的,肯定是越低調越好,誰都認識你了,那在古玩市場裏還有的混嗎,一進大門就給所有人包圍了,我哪還能找到撿漏的機會啊。”張沐也不是沒有考慮這些,之所以想讓張辰來做男主角,也是出於對這個弟弟的崇拜,她認為像張辰這樣的人,就應鼻有更多的光環堆積在頭頂,讓所有人都來崇拜他。在張沐的意識裏,張辰應該是無所不能,走到哪里,在任何場合,都能夠壓倒所有人的光芒,獨獨顯示他一個人的光彩。

    很久以來,張沐就是把張辰當做男朋友的最佳範本來看的,張辰的閃光點越多,她的內心就越是喜悅,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不受個人意志的控制,一直就那麼肆意地生長著。

    她心裏是怎樣想的無所謂,只要是張辰反對的事情,就會很理所當然地列進她反對的範圍內,張辰對這個沒興趣,她就要為張辰考慮了。

    張辰的人生就是建立在收藏的基礎上的,誇張一點的說,撿漏就是張辰最大的事業,認識他的人越多,他撿漏的難度就越大,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有了陳受琳的帶動和示範,家裏的大小女xìng親屬都對張辰很膩,張沐這時候也像寧琳琅一樣,抱著張辰的胳膊,吐了吐舌頭,道:“姐還不是為你考慮,想讓你被更多的光環籠罩嗎,看你那一幅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兒,又不是要你去演jī情戲,至於那麼苦大仇深的嗎?

    新人的確是大片的危險因素,但是你不一樣啊,外形就不說了,肯定是沒問題的。最主要是你對古玩的認識,正所謂“像不像三分樣”你可以完全是本sè演出啊,就是為了要讓片子有內容有味道,才會想到要你來的。

    不過你真的是很忙啊,就算你願意,怕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而且再折回來想一想,你這傢伙這麼帥,又有錢又能幹,到時候難免會被那些女演員們佔便宜吃豆腐,這事太吃虧了,咱不幹了啊。”

    說到張辰被女演員吃豆腐的時候,張沐還配合著做出了很痛心的表情,寧琳琅看著沒忍住“噗”的就笑了出來。

    抖著肩膀,笑道:“小沫姐,你的表情簡直是太可愛了“吃豆腐,這種事應該是說男xìng對女xìng的sāo擾吧,我想像著師兄被一個女演員那樣,再配合“吃豆腐,這樣的形容,就覺得這是一件特別滑稽的事情。”可能張沐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同樣的場景,忍不住也笑了起來,兩個人越笑越甚,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樣子。

    張辰看著兩人沒心沒肺地笑著,不由得大感無奈,一個是自己的姐姐,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妻,想到這種事情,她們不但不覺得應該認真對待,反而還以此為樂,難道她們真的就這麼缺乏趣味嗎?

    其實也不然,姐姐或者是未婚妻,又或是妻子、女友,對於自己最親的男xìng總是保護xìng很強,即使不是他們主動去招蜂引蝶,只不過被動接受一些曖昧的接觸,也絕對要被列入防範和打擊的行列。

    兩人能夠在說起這樣事情的時候還毫不在乎地以玩笑的心情對待,那是因為他們對張辰有足夠的信心,知道他不會是那樣的人,是對他個人行為和意識的一種高度肯定。尤其是寧琳琅,她不但是對張辰很放心,對自己也很驕傲,她相信以自己的美麗和魅力,根本不可能讓她的好師兄去做那些事情,那張辰是對自己審美的一種侮辱。

    過了下午四點,天氣就逐漸開始沒有那麼熱了,商販和收藏愛好者們也的精神頭也足了,市場裏的人流慢慢多子起來。

    潘家園也恢復了熙熙攘攘,遊客、顧客、掮客等各sè的人物開始頻繁地出現,商鋪、地攤、流動小販們也用自己最專業的目光掃視著,雙方都在尋找著屬於自己的機會,或者是想逮個棒槌來大賺一筆,或者是想找個倒楣催的撿他的漏。

    三人邊聊邊逛,時不時停下來看看某一間商鋪內或者地攤上的玩意兒,張辰也很負責任地給張沐講解著所有她不明白或者想要瞭解的知識。直到董老來電鼻,才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小辰,你聽說過裴光灰這個人嗎?”張辰反映了一下,道:“師伯,您說的是那個畫畫的古玩鑒定師吧,他不是在他老家搞了個什麼“裴光灰文物鑒定工作室,嗎,他怎麼了?”“呵呵,就是他啊,在唐韻看過你那件鬼穀子下山的元青huā大罐之後,回去就在《收藏天地》和《格古文論》這些業內的刊物上發表了文章,質疑你那件東西是清仿的。內容我就不給你說了,這些刊物唐韻都有,你回去自己看吧。我就是告你一聲,這個可是會對唐韻有影響的,你看看要怎麼回應這個事,有了想法咱們商量一下。”

    結束通話之後,張辰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不是拿唐韻當工具嗎,真以為踩著唐韻的肩膀來借光,就能把自己抬起去嗎,摔下來的時候可能會更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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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二章  不懂歷史  上

唐韻的成名,以及在業界的地位,並不是開展初期的歸屬之爭和恐怖事件就能夠炒起來的,它依靠的還是自身的實力,依靠的還是展品的涵蓋率和珍稀xìng。

    館藏的文物和藝術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稀世珍寶,絕無僅有的也不在少數,開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隱隱有直奔世界級藝術博物館頭把交椅的勢頭。這樣的一間展出機構,同行們會恨它,參觀的遊客會愛它,一些想要出名刷人氣的所謂專家也免不了要利用它。

    已知並公認的傳世元青huā一共就三百多件,唐韻就獨佔了其中的十分之一還要多,在唐韻之前館藏元青huā瓷器最多的土耳其托普卡比博物館都已經給唐韻這個後來者超過了:以人物故事圖為紋飾的元青huā大型罐一共有十件,唐韻更是占了其中的一半,四隻青huā纏枝牡丹二十四孝圖大罐還是所有青huā大罐中唯一完整全系列的。

    元青huā是青huā瓷中最後被認可的一種,被認可的時間還不到一百年,被大多數收藏者重視的時間只有五十年左右,具體的燒制窯口也沒有找到,在這一類瓷器上做文章的可行xìng是很大的。

    這個裴光灰是個比較聰明的人,他不但選擇了元青huā,而且是選擇了唐韻館藏的元青huā,還排除了故宮博物院也有的纏枝牡丹紋大罐,單單選中了存世量最少唐韻卻壟斷了一半的元青huā人物故事圖大罐,重點對象就是唐韻新展出的鬼穀子下山圖罐。

    這個對於他炒作自己是很有利的,他能夠列舉出很多的證據來,一項一項細細說明,以證實他在鑒定方面的能力,把自己推向權威寶座。

    元青huā存世量稀少,可供研究的範圍不大,能夠作出鑒定的人是最少的之一,只有越少的人瞭解,才能有越少的人明白和反對,也就會有越多的人會不知所以地被他méng蔽。

    大型器在所有的元青huā之中是最少的,又以罐形器更甚,人物故事圖紋飾的瓷器,又是罐形器,那就是少之又少,在元青huā瓷器中屬於最珍惜的,也是價值最高的,這一高一低正是最佳的“質疑”物件。

    張辰自己就是古玩行的人,知道在這個行當裏混名氣有多難,其實他並不反對有人借用唐韻來給自己揚名,在他揚名的同時,唐韻也會被宣傳,收到好處最多的還是唐韻,這種兩利的事情他很樂於看到。

    但是在借用唐韻這個牌子的時候,你得從正面的路子上去操作,不能以損害唐韻名聲為途徑來提升自己的名氣,這個是堅決要打擊的。

    如果裴光灰是一個有實力但是苦於難出頭的人,只要他能夠在事先和唐韻溝通一下,哪怕他去找陳老、董老或者石老等人打個招呼,張辰都會在一定程度上給他支持,甚至幫助他做一些安排。

    可他偏偏選了這麼一個最蠢辦法,用和唐韻對著幹胡編亂造的王八拳就想要成就自己的名聲,張辰平時表現的隨和那是沒人惹到他,真要是有人騎在他脖子上拉屎,他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不等你往跟前湊他就得踹死你。

    也許是唐韻之前的行事方法,和張辰一貫以來堅決不跟大多數博物館院合作的態度,讓人們都以為他是一個很難說話的人,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的吧。可這也不能夠啊,你出不出名是你自己的事,不能說誰想出名了,就找一個大個子的來詆毀詆毀,大個子就永遠得擺出一副瓷玉、

    不跟磚瓦鬥的態度來,就那麼永遠被動著吧,那只不過是人們流傳著的一個說法而已,有些人是蹬鼻子就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遲一天也會湊過來把瓷玉損傷著了。在瓷玉對磚瓦不屑的時候,也別忘了瓷玉並不是光杆司令,他們會有很多小弟的,足夠把那些磚瓦都碾碎,否則這天下還不都是磚瓦當道了嗎。

    張辰看過裴光灰的文章之後,就派人去接陳老和董老他們到了唐韻,把沈憲bō和張沐也叫來,在辦公室裏開個小會,看看怎麼來回應這件事,做到什麼樣的一個程度為合適,這些是要聽聽老爺子們的意見的。

    陳老、楮鐵眼、董老、石老以及其他的三位收藏界前輩都來了,沈憲bō、張沐也在,還有張芷蘭聽說兒子給人欺負了派來的兩個大律師,十幾個人圍著張辰辦公室的沙發環島坐著,氣氛倒是不怎麼緊張,這種事並沒有什麼難度,主要是看需要做到哪一步就收手。

    陳老雖然已經九十歲出頭了,但幾十年的太極打下來,身體雖不強壯,但也顯不出什麼老態來,鶴髮童顏的頗有那麼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即使是坐在那裏不說話,你也能夠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儒雅之氣和君子之風,老爺子這一輩子做過大號筆桿子文人,官位也不是一般的高,當過將軍在戰場上揮斥方遍,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頂著國學大師和收藏大師的名頭,那可不是鬧著玩那麼簡單,哪一樣都是實力拼出來的。

    楮鐵眼和陳老的氣質有些相近,卻也有些不同,兩人同是專研了一輩子國學的高手,又在收藏方面有極深的功力,這一點上的儒雅是相近的:可褚鐵眼練的是八卦奔雷掌,聽起來就要比太極火爆的多,

    這老爺子估計是這麼多年練功練進去了,xìng格也有點接近于奔雷掌的氣勢,平常他只展現儒雅的一面別人感覺不出來,真要是犯了怒,那種暴戾之氣並不比陳老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淡多少。

    這兩個人的那種暴戾氣息,一個是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積累而來的,一個是在幾十年的鍛煉和當年的悲憤中jī發出來的,安鎮忠和崔正男他們身上也有那麼一點,但是遠遠卻不能與之相比。這種暴戾的氣息,張辰只在外公張問海的眼中看到過,但是張問海並沒有表現出來,應該是這麼多年修心養xìng的結果。張辰相信,如果張問海的暴戾之氣表現出來,絕對要比這兩位太師叔還淩厲,那可是百萬軍中淬煉出來的。

    張辰之所以能夠感受到那種暴戾,是因為他也有,他練八卦奔雷掌也有一段時間了,慢慢也就積攢了一些戾氣,但是在太極的壓制下並沒有顯lù出來,怪不得師門要有太極這一枝呢,就是要壓制八卦奔雷掌的暴戾之氣。這個發現他已經和陳老等人說過了,褚鐵眼等練八卦的弟子,現在也都兼修太極。

    現在陳老和褚鐵眼就微微散發著一點暴戾之氣,但只是很少的一點點,兩人的情緒應該還處於稍稍有點不爽的狀態,如果這件事搞大了,估計就變得很嚴重。

    陳老手裏拿著最新一期的《收藏天地》,念著上邊的一段文字:“荷蘭在一戰期間始終是中立國,並無參戰事實。並且當時的三條戰線都在歐洲,〖中〗國並無戰爭,荷蘭怎麼可能駐軍〖中〗國,並負責德國及奧匈帝國使節的安全?〖中〗國在一戰時期是協約國成員,當時北洋政府總統黎元洪的對德宣戰佈告裏很明白地宣佈與德、奧等國斷絕外交關係,所以一戰期間,在〖中〗國已不存在敵國(德國和奧匈帝國)的駐華外交機構。所以說范赫默特男爵是護衛軍司令,並在〖中〗國負責德國及奧匈帝國使節的安全也不太可能……,………”

    念完了放下手裏的《收藏天地》,又喝了一口茶,道:“這個人當初申請要進藏協的時候,我就看他有些心術不正,1小麻當時還tǐng看好他,簡直就是一丘之絡。就為了給自己揚名立萬,連民國的事情都要翻出來作道理,還號稱國內第一個“不吃皇糧,的職業文物鑒定家,他能配得上鑒定家這三個字嗎?簡直就是收藏界的敗類。這後邊還有一段是“藏協名譽會長麻老先生如是說云云”我看這裏邊說不來就有小麻的攛掇。”

    轉頭看了看張辰,問道:“1小辰,你對他所說的這一個疑點有什麼看法,可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來反駁他嗎?”張辰點點頭,道:“太師叔,他這個理論是完全站不住腳的,民國的歷史不是只有這麼一點,光其是最早的軍閬時期,國內政治形勢一片混亂,他選出來的只不過是與他有利的唯一一點而已,破綻很大的……………”楮鐵眼對於這一套很看不過去,他不和太多的人打交道也有這個因素在裏邊,這時候打斷張辰的話,道:“志遠師兄,和這種人就不用講什麼規矩了,他已經不守規矩了,咱們也沒必要總是講道理,也得讓他知道知道蜉昆撼樹的結果。”說完又對天辰國際的律師道:“羅律師是吧,你來說一下,咱們如果和他打官司,你盡你最大的能量,他最慘能到什麼地步,咱們就按著這個標準來就可以了。”

    羅律師心想,這位老爺子也太火爆了吧,動不動就要往最慘裏折騰,真不知道惹了他的人都是婁麼一個結果。

    心裏想是心裏想,這畢竟是少東家的太師叔,輩分高著呢,嘴上還得應承著,道:“老爺子,如果咱們全力出擊的話,對方敗訴是肯定的,賠償的款項也不會少,但也就只是賠償和道歉了,牽扯不到刑事責任的。”楮鐵眼頓了一下,道:“我也不是要他坐牢什麼的,畢竟也只是污蔑一類的評論,想拿唐韻來出名而已,我是說讓他身敗名裂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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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12:00: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九三章  不懂歷史 二

褚師弟,你這脾氣一直就隨著你的年齡在增長,八十多歲了還是這麼爆。要說讓他身敗名裂倒也不至於,治治他就行了,官司肯定是要打的,但是只作為配合的手段”陳老按下了褚鐵眼,又道:“這件事要說簡單也很簡單,運用好了就是對唐韻的一次正面宣傳,只要這個宣傳成功了,對方自然會顏面掃地的。不遭人嫉是庸才,全國範圍內的sī人展館多了去了,他為什麼不找別家偏偏找上唐韻呢,還不就是因為唐韻的底子深厚,名氣夠大嗎,別家哪來的元青huā人物大罐給他質疑啊。

    想要有好的效果,就得把事情弄大了,唐韻這邊搞一個記者會吧,就針對這個裴光灰的問題來說說,一來把他的質疑否掉,二來把唐韻的資深形象樹立一下。關於他所提出的幾點質疑,小辰你這邊都把證據和說法準備好了,到時候把唐韻在瓷器方面的專家多安排幾個出場,我和你褚太師叔還有老石和你師伯都會出面,我們也是唐韻的客座專家嘛,哈哈。”藏協的幾位老專家都給張辰聘到唐韻來了,陳老這麼一說,眾人也都笑了起來。

    石老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道:“陳老,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提一下,1小麻這個人已經不再適合名譽會長這個職務了,裴光灰借用了他的話,這可就涉及到藏協內部的不團結了啊。現在小麻也卷到這件事裏邊了,希望他只是因為在歐洲的事情發洩不滿,否則的話,這些人聯合到一起,肯定幹不出什麼好事。…,

    大家商量過了,定下基本的調子之後,該忙著準備的就去準備了,唐韻最近也接到了不少媒體的來電,詢問關於元青huā人物圖瓷器的真偽問題,希望唐韻能夠做出一個正面的回答。

    張辰則是陪著陳老等人又一起去參觀了一下唐韻的部分新展品,現在國內還很少有人關注外銷瓷和仿古瓷,唐韻把這兩塊單獨列出來進行展示,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有不少遊客在參觀過後也發出了感慨,原來在幾百年之前,老外還沒有瓷器這種東西,只有貴族們才能享受到〖中〗國瓷器,他們在吃飯的時候還得使〖中〗國碗。

    裴光灰和馬上風的交情不錯,兩個人原來在一起工作過,算是上下級關係,兩個人沒少在古玩上面倒騰著賺錢。此人在書畫方面有一定的功力,當初裴光灰要進藏協就是馬上風提意的,想在藏協內部給經濟派增加一點實力,但是裴光輝的名聲不大好,在藏協的內部會議上給否決了。

    這次的事情倒是沒有馬上風什麼關係,只是裴光灰自己開了一間文物鑒定工作室,想打一下名氣,請馬上風給他出出頭,支支招,馬上風就給他出了這麼個踩肩膀的主意,可他自己不願意得罪張辰,就把這苦差事轉嫁給裴光灰了。

    裴光灰是sī人,不需要負太大的責任,而且這種事在古玩界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按照馬上風對張辰xìng格的瞭解,他是不屑于和裴光灰計較的。如果裴光灰能夠借著這個事把名聲拔起來,下一步他在香港的買賣還能用到裴光灰呢,所以就點撥了裴光灰幾句。

    可裴光灰也不是傻子,他能看不出馬上風的用心嗎,直接在自己的文章裏邊把馬上風也捎帶上了,而且還加大了質疑的力度,把馬上風教他的輕度質疑,直接轉變為針對最容易讓他出名的元青huā人物紋飾瓷器上。

    除了陳老念過的那段,裴光灰還提出了其他的幾點質疑,用來作為自己判定唐韻的部分元青huā瓷器屬於明清時期,或者是更晚時期的佐證:“唐韻的幾件所謂元青huā瓷器展品在特徵方面和已有的元青huā瓷器有差異,無論從青huā發sè還是作畫細節上與元代青huā瓷器的實際特徵不符,特別是那只鬼穀子下山大罐,畫面中人物服飾和道具多處“穿幫”有很明顯的明清風格。

    收藏行業最講究的就是“傳承有序”一件藏品如果沒有確切的來歷,只是被極少數人認可,那它的〖真〗實xìng就很有問題了。唐韻的不少藏品都是從國外來的,其中有近百年或者幾百年的歷史空白,這期間都是可以做文章的。藏友們在進行收藏的時候,在購買收藏品的時候,一定要認清是否為專業的鑒定家鑒定的,謹防上當。”最後他還以鬼穀子下山圖大罐為例,用了一個很不入流的比喻:就以唐韻館藏的元青huā鬼穀子下山圖大罐來說,那個罐子上的清兵服裝圖畫已經說明了所有問題:這就好像我們去上洗手間,只要看看門口的標示就能夠分清楚哪邊是男士洗手間或者女士洗手間。這麼明顯的錯誤,居然沒有被唐韻的若干專家發現,這只是一個鑒定上的疏忽或者失誤嗎?

    他的這篇文章可謂是其心可誅了,唐韻有兩百多名專家級別的研憲員,都是有簽鑒定證書資格的,唐韻本身也具有文物鑒靂的業務,專家實力可以說是在業內首屈一指的,他這一下子可就把唐韻貶到沒邊了,兩百多位連男女衛生間都分不清的專家啊。

    而他裴光灰就不一樣了,只不過是簡單看了一下,馬上就能把東西的真偽判斷出來,而且列出了證據若干,這還不能證明他是頂級的鑒定家嗎,大家都來我的鑒定工作室吧,我可是最具權威的鑒定家。

    且不說裴光灰如何的自得其樂,馬上風那邊也因為他捎帶了自己,把自己捲進去,而恨得咬牙,悔不該當初給他出這個主意啊。這傢伙是瘋了吧,這麼大膽子,居然把事情搞這麼大,唐韻聚集的頂級鑒定專家至少有幾十個,你一個小小的裴光灰就要和這麼多人叫板,這不是作死呢嗎。

    唐韻要召開記者會的消息已經傳達到各媒體了,所有接到消息的媒體都紛紛響應,表示一定會參加這次的記者會。

    元青huā在收藏界是一個很大的話題,本身極少的存世量就很容易讓人重視,而且元青huā還是瓷器歷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從這個時期開始,瓷器正式完成了從素瓷向彩瓷的初步過度。在元代之後,瓷器的表現形式更加多樣化,軸裏紅、五彩、鬥彩、粉彩、琺瑯彩等等的彩sè瓷爭相而出,造就了〖中〗國瓷器歷史上最鼎盛的時代。

    唐韻作為國內最大的sī人展出機構,又是唯一綜合xìng展出世界各國歷史文物和藝術品的,這一點上即使是公有制的大型博物館也不能比,而且還和十幾個國家的博物館和研究機構合作搞研究,在世界範圍也廣受關注。

    這次被人質疑館藏展品的真偽,被質疑的主要對象還是館藏的元青huā精品,這件事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了眾多國內外收藏界和媒體的注意,一些外國媒體的駐京城機構也聞風而動,想在這場記者會上發現些什麼。

    唐韻自從立項的時候開始,就是媒體追蹤的物件,國內最大的sī人古文化研究機構,數以萬計的頂級藝術品,〖日〗本天皇家族的神器,最大的仿古建築園林,致力打造世界一流的文化聖地,這些可都是大標題新聞。

    一直就是站在主位的唐韻,這下終於給人抨擊了,館藏文物有問題,是在鑒定方面出了意外,還是唐韻本身有問題呢,大家都在猜測著,唐韻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回擊。

    張辰考慮的卻不是這些,經過討論之後,這次的記者會又添加了其他的內容,已經變成了一場類似於新聞發佈會的形式了。不但要解決關於藏品真偽質疑的問題,屆時還要宣佈唐韻的幾項新決定,對唐韻近期準備進行的大項目也做一些宣傳。

    唐韻的辦公大樓裏有不少的會議室,最大的會議廳能夠容納數百人,記者會就在唐韻園區內部召開,還沒到時間,媒體們就開始辦理進場登記了。今天來的記者實在不少,不只是新聞方面的,還有不少收藏方面的刊物都派來了記者,前排的席位肯定是和唐韻關係好的媒體,可後排的席位也有好壞之分,一個好的位子就是能不能提問的保證啊。

    唐韻參加記者會的陣容也很龐大,沈憲bō親自擔任記者會的主持人,席位上早已列出了名牌:藏協名譽會長陳、石、董、吳四位,資深古瓷器收藏家和研究鑒定專家褚風,藏協理事、文物鑒定專家李、

    郭、王、慕、成、田六位,藏協理事、著名收藏家、唐韻文化與歷史研究中心董事長張辰等十幾位。

    媒體記者們一進會議廳,就能看到那一長串的專家名字,看來唐韻真的是發怒了,列出這麼強大的陣容,怕不只是要闢謠這麼簡單了吧。這場記者會是不是還會有其他的內容呢,作為國內最大的世界級博物展覽機構,不可能為了幾件展品的真偽問題就這麼興師動眾的。

    那篇質疑的文章中提到了藏協的一位名譽會長,唐韻這邊一下子就請來了四位,這就不是真偽的辯論了,應該是藏協內部的表態,這裏邊絕對有其他內容。資深古瓷器收藏家和研究鑒定專家褚風,這個人幾乎是沒有聽說過,可既然能夠和藏協的會長一同列席,肯定是在收藏界有一定地位的,應該是對唐韻館藏元青huā真偽的最權威認證。

    聽說唐韻的老闆張辰本人就是藏協的理事,列席的其他六位藏協理事是來給他助陣的嗎,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呢,這個等下要作為重點來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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