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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ric78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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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天才相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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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 19:49:52
第二百八十章 踢館(中)

    “踢館?師父,那不就是去砸場子嗎?”聽到葉天的話後,周嘯天頓時興奮了起來。

    “踢館”這個名詞,是從廣東傳過來的,因為在解放前的時候,廣東香港等地的武館是最多的,各個武館之間也很容易發生矛盾。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林中人血氣旺盛爭強好勝,從最初的上門切磋逐漸演變成尋事挑釁,慢慢就形成了“踢館”這個說法。

    像名師葉問的徒弟李小龍在習武之初,就經常上門求教一些武林前輩,他的這種“踢館”,是以切磋武藝為主的。

    但是當李小龍成名之後開了武館,每日裡踢館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那些人卻都是動機不存,以砸場子為目的了。

    而邱文東的拆遷公司與衛紅軍被打有著關聯,葉天喊出了“踢館”兩個字,自然不會是上門討杯茶喝的。

    “嗯,就是去砸場子,明兒你小子是主力,今天好好休息下,別給師父我丟臉了!”葉天現在感覺收個徒弟也不錯,最起碼不需要事事躬親了。

    而且周氏一脈舉家搬遷到河北之後,和當地的一些武術門派也多有溝通,就像是周嘯天身上所練的功夫,就是以實戰為主的八極拳。

    在中國的武術界,向來都有“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的說法,“八極”意為發勁可達四面八方極遠之處,其動作樸實簡潔,剛猛脆烈,多震腳發勁動作。

    八極拳發源于山東省慶雲縣,後傳于河北滄州,周嘯天祖輩曾經在滄州以武會友,將八極拳的精髓融入到他們祖傳的功法之中。也算是內外兼修了。

    別看周嘯天雖然年齡不大,但是以祖傳內功心法為底,加上剛猛無敵的外家八極拳,已經堪堪摸到了暗勁的層次。

    葉天當年跟隨師父行走江湖的時候,都沒見過幾個在功夫上能勝得過周嘯天的人,即使有,也都是些六七十歲氣血衰敗的老人。

    俗話說“拳怕少壯,棍怕老郎”,那些將外家拳練到爐火純青的老拳師,真正動起手來。未必就是年輕力壯周嘯天的對手。

    當然,外家練發力,內家練發勁,如果碰到將內家拳練到暗勁的人,周嘯天的功夫就不夠看了,只是現代武術式微,這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了。

    “得嘞,師父,您放心,一準不會給您丟臉的。”周嘯天雖然沉穩。也是少年性子,當下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打上門去。

    ----

    東城區靠外環路邊有一棟兩層的小樓,外面的院門處,歪歪扭扭的掛著個安順拆遷的牌子,院子裡停著三四輛車,但卻不見一個人影。

    不過在小樓二層的一個房間裡卻是人聲鼎沸,七八人正吆五喝六的在那推著牌九。

    坐莊的那人四十多歲的年齡。剃著個光頭,頭上面有條兩寸多長,如同蚯蚓一般的傷疤,在他脖子上,還掛著一根小指粗的金鏈子。

    “媽的,你們這幫小子今兒都是來宰煒哥我的是吧?”

    翻開手上的牌九。卻是一副癟十,費老大沒好氣的將面前的一疊錢給扔了出去,不過嘴上雖然罵罵咧咧的,但眼睛眨都沒眨。

    現在可不同於十多年前了,什麼哥們義氣全是扯淡,沒有點實惠的東西,是沒人再會給你賣命的,費老大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拉著兄弟們推牌九加深感情。

    費賀煒是五十年代出生的,他爸爸是總參的一個軍官,在那個瘋狂的年代裡,費賀煒的老子當時緊跟那位副統帥的派系,所以雖然官不大。但卻是極有實權。

    那個年代講究的是“父是英雄兒好漢,父是狗熊兒混蛋”,費賀煒從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是總參大院裡的孩子王,經常帶著一幫小子去外面和人打架。

    不過在一九七一年的九月,副統帥出逃飛機失事,費賀煒的那個英雄老爸,也是在一夜之間從英雄變成了狗熊,三個月的審查過後,被投入到了監獄裡。

    而費賀煒的人生軌跡,也由此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孩子王,突然就變成反革命的後代,一家都搬出了軍隊大院。

    這個巨大的反差,讓當時已經十五六歲的費賀煒心理發生了扭曲,整天在社會上和一幫人廝混了起來。

    由於費賀煒曾經跟著部隊的那些人練過幾手功夫,加上出手很辣,很快就成為了東城區這一塊有名的頑主,極大的滿足了他當時因為父親入獄而被人所瞧不起的虛榮心。

    後來那場動亂結束後,費賀煒的父親也出獄了,由於他涉案不深,為了彌補其當年在戰爭時代立下的功勞,國家給費賀煒安排了個工作,是去一家軍工廠當實習電工。

    只是那時候的費賀煒,出外都是一幫小弟前呼後擁風光無比,哪裡還願意去工廠當實習工?所以雖然把關係掛了進去,卻是一天班都沒有上過。

    不過這樣的逍遙日子過了幾年之後,就遇到了那場席捲全國的嚴打,作為四九城有名的頑主,費賀煒因為流氓滋事的罪名,被判了十年。

    從監獄裡出來的人無非就兩種,一種是徹底痛改前非老實做人,而另外一種,則是在那個大染缸裡耳熏目染,愈發學的一肚子壞水。

    費賀煒當然就是第二種人了,從監獄裡出來後,一無所長的他發現整個社會都變了。

    當年的哥們都成了老實孩子,也沒人打打殺殺了,在去幾個哥們家混了幾個月的飯之後,費賀煒能明顯的感覺到了那些人的不耐。

    一個偶然的機會,費賀煒遇到了當年的一個獄友,不過那個獄友比他出獄的早,現在竟然開了家貨運配送站,出手很是豪爽。

    他的那個獄友,正是邱文東,當時已經是走投無路的費賀煒,厚著臉皮死磨硬纏的就賴上了邱文東,在他的貨運站做起了事情。

    不過費賀煒這人,天生的就是一肚子壞水,他嫌拿工資幹活太辛苦,最後將歪腦筋動到了別人配送的貨物上。

    當時邱文東收留的那些人,也沒幾個好鳥,和費賀煒打著同樣心思的人不少,幾個人一拍即合,開始盜取起配送站的貨物來。

    只是沒過一年,他們盜取貨物的行為就事發了,那會的邱文東也是一腦門的哥們義氣,直接把事情給扛下來了,被扔進監獄判了三年,配送站也因此關門倒閉了。

    不過那時候費賀煒手上已經有了幾個存錢,加上他平時會花些小錢請人吃吃喝喝,邱文東貨運站的底子,居然被他拉走了一半,跑到東城也開了一家貨運站。

    邱文東是武術世家出身的,行事還知道講究個江湖規矩,但費賀煒不同,他就是一地道的地痞流氓,即使開了公司,也是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在貨運站剛開起來的時候,費賀煒倒是也賺了些錢,但慢慢的就混不下去了,別人都不願意將貨物交給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費賀煒又發現了一條財路,這條財路和邱文東也有關係,當年的東哥從監獄裡出來後,居然又是混的風生水起,不僅開了家保安公司,還開了一家拆遷公司。

    費賀煒當時找人一打聽拆遷公司的門道,眼睛頓時就亮了,這逼人搬家暴力拆遷,不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嗎?這職業簡直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呀!

    於是費賀煒又厚著臉皮找到了邱文東,不過這次他能感覺到,邱文東並沒有接納他的意思了。

    使盡了渾身解數,費賀煒忽悠得邱文東在東城開了家分公司,而他自己則是掛在邱文東的公司下面,也開了一家拆遷公司。

    在成功做了幾單生意,把這拆遷公司的門道全都摸清楚之後,費賀煒的公司就獨立了出來,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太好,有事沒事的總是喜歡打著邱文東的名頭行事。

    邱文東這人好面子,加上費賀煒總是在外面吹噓自己急公好義,是以他雖然知道費賀煒這人不地道,也並沒有和他翻臉,一直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費賀煒前幾個月恐嚇衛紅軍的行為,其實都是他一人所為的,拉上邱文東,就是因為丘八名氣大,有點扯虎皮做大旗的意思。

    不過衛紅軍也是北京城小有名氣的人,對上他費賀煒心裡有點沒底,所以才煞費苦心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下了個套子,將衛紅軍給毒打了一頓。

    在費賀煒看來,衛紅軍再有錢也只是個生意人,犯不著和他這光腳的流氓死磕,是以他對黃毛此次去的談判極有信心,提前召集兄弟開賭,就準備等黃毛回來後去慶功呢。

    “煒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當賭局正酣的時候,房間的大門從外面被人猛的推開了,一個小弟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剛剛又輸了一把的費賀煒,直接就把手中的牌九砸了過去,罵道:“媽的,你小子不會敲門啊?靠,是不是踹拆遷戶的大門踹習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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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4 10:32:34
第二百八十一章 踢館(下)

       “煒哥,真的出事了,黃毛他們……他們幾個……”

    說話的這哥們是留在醫院照料那個被“苦肉計”的小弟的,由於所住的病區不同,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黃毛等人出事

    不過到中午他出來打飯的時候,卻是聽得有人談起住院部門口發生的血案,原本聽著有個人以一第四,把另外四個人都給砍倒了,他還在誇那人牛逼呢。

    但是稍微一打聽那幾個人的相貌,這哥們頓時急了,也顧不上病房裡還有個張嘴要吃飯的,直接就火急火燎的跑來向老大回報了。

    “你他媽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啊?黃毛怎麼了?那小子在醫院又動手打人了?”

    費老大看到那人結結巴巴的樣子,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派黃毛過去的用意,就是想讓他去恐嚇一下衛紅軍,真要搞個魚死網破的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不過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時,黃毛是有過追到醫院打拆遷戶的先例的,所以費賀煒以為黃毛又在醫院裡鬧事了。

    “煒哥,黃……黃毛不是打人,是砍人了……”那哥們可是從醫院直接跑來彙報情況的,一口氣還沒順過來。

    “砍人了?”

    費賀煒愣了一下,繼而罵道:“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快點把黃毛那幾個王八蛋給我找來,讓他出去避避風頭!”

    前來報信的那哥們連連擺手,看到桌子上有瓶啤酒,拿過來一口氣給喝了下去,這才將心氣給捋平了,開口說道:“煒哥,不是,是黃毛把山雞幾個人給砍了。全……全都砍死了,黃毛也被員警給一槍崩掉了!”

    “什麼!”聽到那人的話後,費賀煒猛的站起身來,身前桌子“嘩”一聲被掀開了,牌九掉的滿地都是。

    “黃毛把山雞給砍了?自己被員警打死了?”

    饒是費賀煒膽大包天,聽到這消息後也是忍不住毛骨悚然,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小子給我說清楚,媽的,四喜。去準備錢,哥幾個都準備跑路!”

    費賀煒的第一直覺,就是想到了跑路,在他的意識裡,這事兒說不定就是衛紅軍買通了員警搞出來的,這可是要往死裡整他啊!

    費賀煒敢算計衛紅軍,卻不敢和政府對抗的,國家真是想要找他的麻煩,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要知道
。這幾年他幹拆遷,可是沒少讓許多人家破人亡的。

    “煒哥,咱們跑路幹嘛啊?”

    前來報信的那人有些莫名其妙,開口說道:“我沒見到事情的經過,好像是黃毛出了住院部之後,突然就抽出刀將山雞幾個人砍死掉了,後來員警來了他又拘捕,所以被擊斃了。這……這和咱們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這些小混混雖然平日裡喝酒吃肉都是稱兄道弟,但其實並沒有什麼感情,而且還分成一個個小派別,和黃毛關係好的都死掉了,這裡沒什麼人會給他們默哀的。

    聽到員警是後來的,費老大也鎮定了下來。用手摸著刮的鐵青的鬍子,自語道:“這事兒有些古怪啊,黃毛和山雞關係好的都能同睡一個女人,怎麼會把山雞給殺掉了呢?”

    費賀煒話聲未落,旁邊有人介面道:“煒哥,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小子昨兒吸了粉,和女人幹了一夜,今兒早上出去的時候我看著他還抽了幾口。肯定是那會犯了病了!”

    聽到那人的話後,費賀煒如夢初醒,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大聲喊道:“媽的,肯定是。靠,黃毛死了員警一定會找到這裡,你們幾個,抓緊去把毒品都給我扔了,大龍,你跟我來!”

    費賀煒的話讓屋裡慌亂了起來,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的跑到自己房間去了,幾乎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癮君子,房裡多多少少都藏著毒品。

    費賀煒倒是不吸毒,但是他房中的毒品卻是最多的,因為他就是靠著毒品和金錢控制這些小弟們的,要是那些毒品被搜出來的話,槍斃他十回都夠了。

    費老大的當機立斷,讓他暫時逃過了一劫,因為就在他們剛剛把毒品沖入到馬桶裡之後,好幾輛警車就開進了拆遷公司。

    對於這麼一樁重大殺人案件,警方的偵破力度也是非常大的,在對黃毛進行了解剖和血液化驗後,警方發現,黃毛在兩個多小時前,曾經吸食過大量的毒品。

    要知道,吸毒所致最突出的精神障礙,就是幻覺和思維障礙,這正與黃毛突然之間發狂的徵兆非常的相似。

    如此一來,警方的猜想和費賀煒這邊也就是不謀而合了,在突擊審問了那個斷手的小混混之後,馬上出動警力包圍了這家拆遷公司。

    雖然沒有查出什麼吸毒販毒的證據,但是這幫子人都被員警給帶走了,因為光忙著收拾毒品了,那屋子裡的牌九和現金卻是沒收起來,聚眾賭博也夠關他們個十天半月的了。

    --------

    “師父,這就走嗎?”

    第二天一早葉天剛來到老宅子,周嘯天就興沖沖的迎了上來,今兒他穿了一身的運動服,早就是擦拳磨掌的在等著葉天了。

    “現在就走,我說你小子,倒是個暴力狂啊!”看著周嘯天一臉興奮的樣子,葉天不由笑了起來。

    見到兒子又要把周嘯天帶出去,葉東平不樂意了,走過來問道:“哎,我說你們今兒又幹嘛去啊?葉天,嘯天可是還要上班的啊!”

    “老闆,我和師父去……”

    葉天怕周嘯天說漏了嘴,連忙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爸,我帶嘯天出去有事,您這做老闆的也不能整天泡茶樓啊,沒事也去看看店……”

    “誰說我沒去店裡的?哎,我說你站住,你小子教訓起老子來了是吧?”周嘯天被兒子說的一愣,回過神來的時候,葉天已經拉著周嘯天出了四合院。

    “師父,就是這裡嗎?”

    兩人來到西城區後海的一處街道的臨街四合院門前,周嘯天看著那門口掛著的那個牌子,不由撇了撇嘴,說道:“安德武館,德個屁,都是些暗箭傷人的小人”

    邱文東的老爹叫邱安德,在北京城老一輩裡,也是個比較有名的拳師,和當時的南北大俠杜心武等人都有些交情。

    邱文東將武館定為老爹的名字,一來是為了紀念自己的父親,二來也是想用父親當年的影響力,交好北方的武術界,讓邱家能在北方武林重振旗鼓。

    “嘿,小子,你說什麼呢?”門口原本站著兩個年輕人正聊著天,突然聽到了周嘯天的話,頓時一臉不善的圍了過來。

    “幹什麼?你們是開武館的,爺是來踢館的!”來時的路上葉天就告訴他了,儘量往大了裡鬧,只要不出人命,缺胳膊斷腿的都沒事。

    “小子,沒長眼睛啊?八爺的場子你也敢找事?”

    邱文東今年也快五十了,當年跟著他的那些老兄弟都喊他為東哥,但是後面的這些小年輕,卻是用八爺來稱呼他。

    雖然早已洗手上岸了,但是邱文東當年的名氣還在,這幫子跟他習武的人,一個個也都是驕縱異常橫著膀子走路的人。

    眼下聽到有人來踢館,那兩個年輕人也不問三七二十一,一左一右抬掌就往周嘯天臉上打去。

    “八卦掌?難道是董海川的後人?”葉天搭眼皮一看,就認出了對方的路數。

    根據考證,八卦掌的起源應該是清中晚期時董海川所創出來的,由於董海川曾在清朝肅王府作拳師,所以八卦掌首先在北京一帶流傳開來,近百年來遍及全國,並傳播到國外。

    在北京地區練習八卦掌的,十有**都是董海川一脈,而且八卦掌也是內家拳三大名拳之一,雖然面前的這兩人掌法粗鄙,但葉天眼中倒是慎重了起來。

    “來的好!”葉天在旁邊觀察兩人的拳路,周嘯天卻是直接迎了上去。

    八極拳本就是近身短打的拳法,其動作極為剛猛,講求的是寸截寸拿、硬打硬開,迎著兩人的拳頭,周嘯天落在後面的右腳跟發力,身體一扭,身體就如同一張大弓般左右靠了出去。

    周嘯天的動作非常快,那兩個年輕人的拳尚未打到他,他就已經撞進了兩人的懷中。

    周嘯天左右肩膀一抖,那兩個人頓時口中發出一聲痛呼,腳下不穩,連連往後退去,沒成想四合院的門檻本來就高,這二人一個不慎,卻是被絆的仰天跌倒在了門裡。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院子裡的人不少,聽到外面的動靜後,四五個人竄到了門口,剛好見到那倆哥們從地上爬起來,不過右臂卻是軟噠噠的垂在身邊,臉上滿是豆大的冷汗。

    “嘯天,你這貼山靠的不錯了啊,小時候沒少毀壞大樹吧?”看著周嘯天的出手,葉天點了點頭。

    八極弟子們習練“貼山靠”時,常常會用自己的身體去靠牆、靠樹、靠樁,周嘯天顯然沒少在這上面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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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4 10:33:01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招不架,就是一下


   「師父,您也懂八極拳?」

    聽到葉天的話後,周嘯天眼睛一亮,他八歲之前都是由父親喂招,但父親去世後,他就是自己一人單練,再也沒有和人切磋過了,很多人身邊的熟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會武術。

    不過周嘯天家不遠處的一個樺樹林,卻是被他給糟蹋的不輕,齊腰粗的大樹,不知道給他毀壞了多少,這「貼身靠」的功夫,也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前和你師公去拜訪過滄州的一個八極拳名家,他是練外家拳出身的,不過將外家拳練到極致之後,居然生出了暗勁,我當年不是他的對手。

    對了,你以後遇到把功夫練到暗勁的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千萬不要和對方動手……」

    暗勁最明顯的特徵是太陽穴鼓起,這樣的人多是善於養氣之輩。

    人活動之時,每一個動作都要產生能量熱量,這股能量熱量就包含著元氣。

    人的毛孔閉塞,汗液流不出來,熱量就揮發不出去,體血精力都會化做這股熱量能量和汗水一起通過毛孔釋放出去,這就是練精化氣的道理,也就是暗勁。

    能不能含住這股氣,就是有無暗勁的標準,周嘯天雖然是內外兼修,但如果遇到了暗勁高手,還遠遠不是其對手的。

    葉天和老道拜訪的那人,是李善元早年至交的一個後生晚輩,當時李善元讓那人和葉天過招,就是想鍛煉下葉天的實戰能力,不過葉天那時才十三歲,完全不是那人的對手。

    但是由此一來,葉天對八極拳卻是瞭解甚深,搭眼一看周嘯天的架勢。就知道他根基打的很牢。

    如果這武館裡沒有那種將外家拳練到極致或者內家拳練至暗勁的人,單是周嘯天一人,就能橫掃這個武館了。

    周嘯天可是親眼見過葉天手段的,對這個年輕師父是心服口服,聽到葉天這番話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師父,我知道了!」

    站在別人武館門口,葉天大模大樣的教訓起徒弟。完全就沒把衝到門外的四五個漢子放在眼裡,這也讓那幾個弄清楚了事情經過的人,眼中冒火。

    一個三十多歲個頭不高的壯漢,語氣不善的說道:「小子,砸場子來的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

    周嘯天雖然實戰的經驗不多,但剛剛放倒了兩個,又有葉天在旁邊壓陣,那心氣不是一般的高,直有種當年陳真怒闖日本人道館的感覺。

    「嘯天,咱們是來切磋的。別亂說話!」

    周嘯天話聲未落就被葉天給打斷了,從手裡拿出了張帖子,葉天說道:「久聞丘八是京城一代八卦掌名家,葉某帶著徒弟來領教一二,諸位,難不成安德會館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規矩,雖然是來找麻煩的,不過場面還是要走的。昨兒葉天就寫好了拜帖,眼下卻是拿了出來。

    「媽的,砸場子就是砸場子,還說的那麼好聽幹嘛?」

    練武的人沒幾個是好脾氣的,跟在那精壯漢子身後的一個人,捲起袖子就想動手。另外幾個人也是摩拳擦掌,嚷嚷著就要衝上前來。

    「四兒,別急,去,給師父打電話去!」

    年齡稍大的那個壯漢將人給攔了下來,他跟著邱文東有些年頭了,見到葉天拿出了拜帖,知道對方是江湖中人。如果自己這邊一擁而上的話,那可真是壞了規矩了。

    制止住了眾人之後,那壯漢接過帖子看了一眼,衝著葉天一拱手,說道:「兩位裡面請。我師父不在,不過最多半小時功夫就能回來,我們師兄弟先討教一番可否?」

    壯漢雖然話說的很客氣,禮節上更是無可挑剔,但他心中的怒火,也是直往腦門上竄。

    安德武館雖然開業只有短短的兩年時間,但和北京地區武術界的人關係都十分好,加上邱文東為人四海朋友眾多,這上門踢館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

    葉天往那人雙手上看一眼,隨口說道:「你是帶藝投師先學的鐵砂掌,再學的八卦掌吧?由外及內,倒是也練出了幾分火候。」

    葉天能看得出來,這人雙手粗壯,有如枯樹老皮一般,隱隱現出一股黑色,這是鐵砂掌練出幾分火候後呈現出來的模樣。

    鐵砂掌,又名黑砂手,為硬功外壯,屬陽剛之勁,練習時需要用鐵砂、藥料作為練功輔助物,修煉日久後具有開磚裂石之功。

    葉天說出這番話,也是想提醒周嘯天一下,畢竟他對敵經驗不多,要真是被這壯漢一掌打在身上,不說股斷筋折,一口鮮血是跑不掉的。

    「兩位,請!」

    聽到葉天的話後,那壯漢眼睛瞇縫了一下,再次拱了拱手,態度比之前恭謹了許多,能一眼看出他功夫的人,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這漢子名叫武晨,今年三十五歲,是武術之鄉河北滄州人,從小跟人學習鐵砂掌功夫,不過由於家境問題,沒有足夠的藥物配合練習,差一點就把一雙手給練廢掉了。

    後來很偶然的一個機會,武晨遇到了邱文東,邱文東看他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就把他收在了身邊,經過五六年的調理,那雙手也慢慢恢復了過來。

    而武晨也是這個武館的大師兄,平時邱文東不在的時候,武館都是由他來打理的,接待起葉天二人也是不卑不亢。

    「嘿,這地方倒是不錯!」

    進了武館之後,葉天眼睛一亮,這裡是由一個中四合院改建的,對方把前院和中院之間的垂花門都給打掉了,形成了一個很寬廣的院子。

    院子中間的地面,都是用青石磚鋪就的,由於長期有人在上面練武,很多磚頭都碎裂開了,顯得有些坑窪不平。

    在院子的兩邊,擺了兩排兵器架,上面掛著春秋刀、戰身槍、連環劍、連環純陽劍、連環蟠龍棍、五行棒、崑崙鏟、八卦刀等。

    在院子的一角,還有個八卦樁,這是練習步法用的。

    八卦掌以走為上,好手行拳的時候是行如游龍,疾若飄風,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常常能使對手感到頭暈眼花,是以對步法的要求極高。

    看著這些傢伙什,葉天點了點頭,看來這武館倒是有點底子的,最起碼是有傳承的人在授藝,一般人是玩不出這麼多門道的。

    「兩位,請喝茶!」

    武晨並沒有因為兩人年輕而小看了他們,把葉天二人讓到院子裡之後,讓人端來了茶水,說道:「我跟著邱師有六年的時間了,能否先領教一下二位的功夫?」

    武晨在鐵砂掌上面可是侵浸了近二十年的功夫,雖然改練了八卦掌,但鐵砂掌的掌力猶在,又處於體力的巔峰期,是以葉天雖然眼力高明,他心中也自不懼。

    葉天看了周嘯天一眼,輕聲道:「嘯天,發揮所長,攻其所短!」

    八卦掌講究的是身法,以走為上,要求意如飄旗,氣似雲行,滾鑽爭裹,根本就不會和人近身相鬥,倒算得上是短打拳法八極拳的剋星,所以葉天這才提醒了周嘯天一句。

    「是,師父!」

    周嘯天早就在那裡躍躍欲試了,答應了一聲之後,走到了院子中間,對著武晨拱了拱手,然後雙腳前後叉開,一手對著武晨,另外一手後曲收在懷中,擺出了個八極架。

    「小子,小心了!」

    別人都上門砸場子了,武晨這番卻是沒有再客氣,腳下踩著步法,圍著周嘯天轉動了起來,他既然是邱文東的傳人,自然不好開始就用鐵砂掌對敵了。

    練了幾年的八卦樁,武晨的步法雖然沒到「行走如龍,動轉若猴,換勢似鷹」的地步,但轉動之間也是迅捷無比,只等周嘯天露出一個破綻就會揉身而上將其擊倒。

    不過八極拳中本就不善步法,周嘯天聽了葉天的話後,站在那裡抱元守一,腳底不亂,身前伸出的左手,始終對著武晨的身體,就等著對方來攻了。

    在圍著周嘯天轉了幾圈之後,武晨終於是忍不住了,腳底一滑快如閃電般的來到周嘯天的面前,一掌就往周嘯天左手抬起的肋下擊去。

    為了給這兩個年輕點顏色看看,武晨這一掌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功夫,他相信就算周嘯天下沉左臂格擋,也能打的他手臂折斷倒在當場的。

    見到武晨的動作後,在四周圍觀的那些武館弟子,已經是看的熱血沸騰,就只待周嘯天到底之後大聲交好了。

    不過就在武晨手掌及身的瞬間,周嘯天身體突然一側,整個身形似乎都矮了幾分,緊接著前腳用力在地面一跺,不待武晨換招,左肩就狠狠的撞在了武晨的懷裡。

    雖然周嘯天的動作樸實無華,但剛才那發力爆猛、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之勢,隨著周嘯天口中的一聲斷喝,武晨的身體毫無懸念的往後飛了出去。

    不招不架就是一下,「貼山靠」的剛猛被周嘯天發揮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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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4 20:31: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三章 邱文東

“好!”看到周嘯天這一招貼山靠使出,站在一邊的葉天也是忍不住大聲叫好。

    周嘯天這一靠盡得八極拳的精髓,別說是武晨了,就是換上葉天被靠實在了,也要用化勁卸去這股大力。

    隨著葉天的叫好聲,武晨的身體卻是騰空飛起了三四米遠,雙腳落地之後,騰騰騰的又倒退了十多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八極拳雖然沒有鐵砂掌毒辣,但剛猛無雙,全身都可以發力,坐在地上的武晨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苦忍半晌之後,終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武哥!”

    “師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圍觀的那些武館弟子們都看傻了眼,怎麼武晨圍著周嘯天轉悠了半天,卻是連一招都沒接住就被擊倒吐血了呢?

    這些人大多都是初入武館學習的,也有些是邱文東保安公司送來培訓的,身上其實並沒有多少工夫,更不要談眼力了。

    他們這些人平時在電視電影裡看那些武俠片,均是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最起碼也要鬥上幾十回合才能分出勝負,可眼前發生的一切,卻是讓眾人都愣住了。

    其實高手相博又不是打表演賽,壓根就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好看,抓住機會一招制敵,這才真正的是高手風範。

    尤其是八極拳,其動作樸實簡潔,剛猛脆烈,重發力而不重招式,頭、肩、肘、手、尾、胯、膝、足八個部位均是可以殺敵制勝。

    “師父,他是半路出家練習八卦掌的。太注重手上功夫了,下盤不是很穩!”

    相比武晨的狼狽,周嘯天卻是大氣都沒喘一口,擊倒對方後,收了八極架,回到了葉天面前。

    “嗯,嘯天,你這外門功夫已經練到了極致。這樣,你搬到我那院子裡去住吧,專心修煉你家傳的內功心法,我看出不了一年,你的功夫就能進入暗勁了!”

    葉天是何等眼光。他一眼就看出了周嘯天在八極拳上的造詣,如果能再進一步的話,就是稱之為宗師也不為過了。

    葉天跟隨師父拜訪過諸多武術名家,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要數周嘯天的天賦最好了,不過葉天是從小被藥給泡大的,真論下的苦功,他還是不及周嘯天的。

    只不過八極拳過於剛猛。練到極致之後,身體內部的損失也是非常嚴重的,周嘯天雖然有內功心法相輔,但腑髒經脈之中也是有隱疾存在的。

    葉天讓周嘯天住到他的四合院裡,就是想用那裡充裕的天地元氣,來治療他體內的舊傷。

    而且元氣的濃郁與否,對於內家的修煉有極大的好處,即使周嘯天家傳功法殘缺不全。
也是有很大幾率能進入暗勁,也就是煉精化氣的境界的。

    這也是古代諸多練氣士隱居在深山老林不問世事的緣故,就是因為在那些地方,才能有充足的天地元氣供他們修煉功法。

    “你們下,只是切磋而已,怎麼把我師兄打成這樣?”就在葉天師徒倆旁若無人的說著話時,扶住武晨的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

    “他傷的不重。調養半個月就好了。”

    葉天看了那人一眼,說道:“再說了,比武切磋,難免會有死傷,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怕受傷。乾脆棄武學文去吧……”

    江湖武林之中,之所以恩怨眾多,就是由此而來的,學藝不精,動手之時難免收不住力道,很容易就會出現死傷的事,仇怨就會慢慢的積累下來的。

    那年輕人被葉天一句話給堵了回去,臉色漲紅,情急之下大聲喊道:“你……你們欺人太
甚,兄弟們,抄傢伙和他們拼了!”

    剛才周嘯天的那一聲斷喝,猶如虎嘯山林一般,把這些八卦掌初學者的膽氣都給嚇的差不多了,不過眼下有人帶動,那些年輕人頓時紛紛往武器架跑去。

    “媽的,群毆啊!”

    葉天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繼而卷起了袖子,俗話說刀槍無眼,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人捅穿個窟窿或者是砍上一刀,那就不好玩了。

    半躺在地上的武晨雖然有心制止,但一句話沒喊出來,喉嚨裡的血腥味又是往上冒,只能徒勞的在擺著手。

    就在那群人摸了兵器準備沖向葉天和周嘯天的時候,四合院的大門口走進來了兩個人,看到面前這亂哄哄的場面,頓時愣住了。

    “站住,要造反啊?!”

    走在前面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大喝了一聲,他的聲音中氣十足,讓那些頭腦發熱的弟子們都驚醒了過來。

    “師父,師父來了!”

    “師父,他們來砸場子的,把大師兄都給打傷了!”

    一群弟子見到來人,臉上露出了喜色,提著手中的兵器就向那人跑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小武,你沒事吧?”

    邱文東看到躺在地上的武晨,連忙走了過去,伸手給他把了下脈,感覺脈相還是比較平穩的,這才放下心站起身來。

    武晨苦笑著坐起身來,說道:“師……師父,是我學藝不精!”

    “沒事,師父給你找回場子來!”邱文東拍了拍弟子的肩膀,讓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當邱文東看向葉天二人的時候,眼中已經是充滿了怒火,他在北京城廝混了三十多年,從來只有他打人,還從來沒有被人欺淩到頭上的事情發生過。

    而且武晨是他的大弟子,經過這幾年的調教,邱文東已經準備將衣缽傳給他了,眼見武晨被打成這樣,他的右拳已經攥的“哢哢”作響了。

    要知道,這親傳弟子有時候可是比兒子還親的,因為人總是有老去的時候,但是在武林之中,有些後輩最喜歡踩著老輩人出名上位,這就是弟子代師出戰的時候了。

    所以武晨受傷的事情,在邱文東的心裡,可是要比葉天二人砸場子還要嚴重許多的。

    “馮兄,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還請上坐,我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再來陪您!”

    雖然心中滿是怒火,不過邱文東還是先招呼了一下身邊的客人,這是滄州武林中的一位著名拳師,叫做馮恒宇。

    馮恒宇的師門和邱文東的父親是上一輩的交情,兩人這些年也頗有來往,原本邱文東正在請馮恒宇喝早茶,聽到有人砸場子,兩人就一起趕了過來。

    “師父,那個穿運動服的練得是八極拳,功夫很深,您要小心點啊!”坐在椅子上的武晨出言提醒了一下邱文東。

    武晨是帶藝投師的,本身手上的功夫並不比邱文東弱多少,卻是連周嘯天一招都沒接下來,他這是怕師父一個不小心也會吃了虧。

    “八極拳?”

    邱文東聞言一愣,臉色有些古怪的看向了身邊的馮恒宇,因為他就是滄州有名的八極拳師,而且還是神槍李書文的嫡傳派系,算是當代八級名家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了。

    所以聽到上門砸場子用的是八極拳,邱文東也是不自覺的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馮恒宇,武林中的關係錯綜複雜,說不定兩者就會有什麼聯繫的。

    看著邱文東的目光,馮恒宇苦笑了一聲,說道:“邱兄,祖師傳下的弟子千萬,我也不能個個都認得啊。”

    馮恒宇所說的祖師,正是神槍李書文。

    李書文一生為人光明磊落,疾惡如仇,他的弟子傳入國內外現有數萬人之多,每年清明節前夕,常有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崇拜者飛抵滄州,前往李書文的墓地拜祭。

    所以馮恒宇雖然是李書文的嫡系傳人,但也不見得會全認識國內外那麼多的八極拳法的傳人的。

    聽到馮恒宇的話後,邱文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馮兄幫我壓壓陣,我去會會這個年輕人,看在他習八極拳的份上,我也只讓他吐一口血就行了!”

    這就是手下沒有好弟子的悲哀了,否則以邱文東年近五十的年齡,哪裡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不過他這年齡正是內家拳師的鼎盛期,氣血倒是不衰于周嘯天的。

    “奇怪,那個中年人怎麼那麼眼熟啊?”

    就在馮恒宇喝邱文東對話的時候,葉天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看著穿了一身白色練功服的馮恒宇很是眼熟,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這對記憶力驚人的葉天來說是極為少見的,不過葉天可以肯定,當年跟隨老道行走江湖的時候,肯定是見過這個人的。

    “二位,我邱文東在京城也薄有名聲,自問行事端正,不知道兩位欺上門來,是受了別人挑唆還是我邱某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邱文東早年脾氣火爆,不過在進了兩次監獄後,早已把性格給磨圓了,所以雖然此時心中怒火高熾,但還是按照江湖規矩來的。

    “行事端正?”

    葉天聞言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好,我問你,你等即為習武之人,為何會對普通人出手?我就是看不過眼,才來討教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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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6 12:39:30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小子狂妄

       “我對普通人出手?”

    邱文東聞言愣了一下,繼而大怒,“我姓邱的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江湖規矩還是懂的,活了這四十多年,我就沒欺負過普通人!”

    邱安德是老輩人,一生都是以強身健體、除暴安良為練武宗旨的,他對待弟子晚輩,也都是如此教導的。

    而邱文東的武功是從小被老爹拿棍棒給打出來的,對這個宗旨那也是牢牢謹記,就算混在北京城的時候,也大多都是和一些頑主混子們打架。

    他之所以第二次出獄後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一來是以前闖下了偌大的名望,沒人敢對他的生意搗亂,二來就是從不仗勢欺人,在圈子裡的名聲極好。

    所以此刻聽到葉天說他欺負普通人,邱文東頓時勃然大怒。

    見到邱文東矢口否認,葉天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承認也罷,咱們就按江湖規矩走,《綠色小說網》,打出了個輸贏,我再和你分辨對錯”

    其實葉天觀此人眉毛黑稠濃密,一雙眼睛瞳子瑩潔,黑白分明,並不是那種做奸犯科的小人,不過都已經打到門上了,是非曲直就等打過了再說吧。

    而且葉天堅信,那個叫費賀煒的傢夥肯定和邱文東有些淵源,即使一會講道理,他也未必見得就會理虧的。

    “好,那我就領教一下二位的身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邱文東不動手也不行了,當下將外套脫去,露出了一身對襟短打的打扮來。

    葉天盯著邱文東看了一眼,對周嘯天說道:“嘯天,你上吧,記住,以不變應萬變,別被他腳下的動作給迷惑了。”

    從邱文東走進四合院的時候,葉天就能看出來,他下盤的功夫比武晨要沉穩多了,周嘯天想用剛才的貼山靠擊敗邱文東,卻是不大容易。聖堂

    “師父,我知道了!”剛才一招擊敗了武晨,讓周嘯天信心大增,答應了一聲之後,走到了場地中間。

    “請!”雙方同時對著對方拱了拱手。

    邱文東年齡大,自然不肯主動進攻了,對著周嘯天招了招手,說道:“年輕人,來吧!”

    “好!”周嘯天擺出了個八極架子,左腳猛的在地上一撐,猛起硬落,左右兩臂鋪天蓋地的對著邱文東的頭部擊去。

    看到周嘯天來勢兇猛,邱文東卻是也不敢硬架,腳底走起了八卦步,快如閃電般的讓過了周嘯天的進攻。

    只是八極拳打開了的話,絕對是天下第一剛猛的拳法,加上周嘯天年輕力壯氣血旺盛,雙臂連連進發,一時間打的邱文東左閃右避,居然全無還手之力了。

    “壞了,這人是誰教出來的啊?老邱不是他的對手!”站在一旁觀戰的馮恒宇可是八極拳的大家,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妙。

    看到周嘯天“挨、膀、擠、靠”,見縫插針,有隙即鑽,將這一套短打的功夫發揮的淋漓盡致,盡得八極拳的精髓,馮恒宇就知道邱文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住手!”

    眼看著邱文東就要招架不住,馮恒宇一個箭步沖到了場內,以肘對肘,將周嘯天擊向邱文東肋部的一招給化解開了。

    “你是誰?怎麼用的是八極拳的拳架子?”

    和馮恒宇對撼了一記,周嘯天直感覺整個右臂都酸麻了起來,心中頓時大驚,他這一肘子能把一顆小臂粗的樹都給打斷,和這人對上,卻是處在了下風。

    “我叫馮恒宇,你師父是誰?”

    馮恒宇擊退了周嘯天后並沒有繼續進擊,周嘯天的八極拳極得拳法精髓,在他看來,想必也是正宗八極拳嫡傳的弟子。聖堂

    “馮恒宇?不認識……”周嘯天搖了搖頭,指著葉天說道:“我叫周嘯天,他就是我師父!”

    周嘯天從四歲起跟隨父親練武,其後十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習練,從來沒有和武林中人相遇過,那裡聽過什麼馮恒宇的名頭?

    “他……他是你師父?”

    馮恒宇看向了葉天,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這年輕人站在那裡鬆鬆垮垮的,渾身上下就沒有絲毫練武之人的模樣,如何能當得周嘯天的師父?

    而且從相貌上看,葉天似乎還要比周嘯天小上一點,馮恒宇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了,對著葉天問道:“你是八極拳的傳人?難道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馮恒宇神槍李書文的嫡系一脈的弟子,從他師父在六年前去世之後,馮恒宇隱然就是八極拳一脈的宗師了,不管國內國外習練八極拳的人,基本上都聽過他的名號( )。

    “對不起,我也沒聽過你的名字。”葉天搖了搖頭,不過他卻是記起了這個人。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這人也只是站在旁邊端茶倒水,連個坐的位置都沒有,是以一開始葉天只是感覺他臉熟,但怎麼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當然,葉天確實沒有說謊,因為他那會的確不知道馮恒宇的名字,當時跟著老道去拜訪他的師父,根本就沒有馮恒宇插嘴的份。

    “沒聽過我的名字?你難道是馬英圖、韓化臣、張玉衡這些前輩的後人?”馮恒宇聞言愣了一下,他嘴裡提及的幾個姓名,都是和李書文齊名的八極拳前輩。

    “說那麼多幹嘛?我的八極拳是家傳的,讓我再來領教下前輩的拳法吧!”

    葉天還沒答話,周嘯天就忍不住了,他一直都是在習練家傳的八極拳法,從未見識過真正的八極拳高手,剛才和馮恒宇對了一記,心裡卻是火熱異常。

    葉天擺了擺手,制止住了已經拉開了拳架子的周嘯天,說道:“嘯天,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來吧!”

    周嘯天的八極拳法其實並不正宗,只是在家傳功法內融入了八極拳剛猛無匹的精髓,形似而神不似。

    但是馮恒宇卻是配合修煉了八極拳中的擤氣,這可是八極拳非常重要的基本技術,就如同“哼哈”二氣一般,通過發聲來增強拳法的勁道。

    而且馮恒宇的拳法由外及內,剛才那一肘後發先至,勁道內斂,已經摸到了暗勁的門道,周嘯天無論如何都不是他的對手( )。

    “你?你真的會功夫?”

    看著葉天,馮恒宇有些哭笑不得,這年輕人雖然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架勢,但看他那身板,明明不像是有功夫的人啊?

    “有沒有功夫,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葉天嘿嘿一笑,也不脫下那身唐裝,就穿著衣服站到了馮恒宇的面前,托大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葉天在十三歲的時候,曾經跟著老道見過這個馮恒宇的師父雍如睿,雍如睿也是當時國內有名的八極拳宗師。

    只不過在李善文面前,馮恒宇的師父雍如睿卻是低了整整兩輩,一口一個老前輩的叫著,連帶著葉天都在堂上有座位,而馮恒宇只能是端茶倒水的站在一邊。

    那次葉天曾經和雍如睿打過一場,只是他那時沒有進入煉精化氣的階段,加上實戰經驗又少,支撐了大概五六分鐘就敗了下來。

    雖然作為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言,葉天已經可以說是雖敗猶榮了。

    但敗就是敗了,葉天知道雍如睿幾年前就去世了,眼下見到雍如睿的弟子,葉天雙手不禁有些癢癢了,所以就沒說破他們之間的淵源。

    “好,小朋友,那你就小心了!”

    馮恒宇接連被葉天擠兌了幾句,饒是他修養不錯,心頭也有些動怒了,雙腳一錯,擺出了八極拳的架子,說道:“我讓你三招,你來攻吧!”

    見到葉天說話如此之滿,馮恒宇也猜出他應該是習練內家拳法的人,所以武者的特徵不太明顯。

    不過葉天的年齡就這麼大,功力想必也深不到哪裡去的,是以馮恒宇心中就有些托大了,他也想借葉天的攻伐,看出其到底練的是什麼功夫( )。

    可是沒成想馮恒宇話剛出口,葉天就搖了搖頭,說道:“你輩份比我低,要讓……也應該是我讓你!”

    “什麼?小子狂妄!”

    葉天說的是實話,但是聽在馮恒宇的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在北方武林中地位極高,卻是被一個半大小子說成了晚輩,傳出去絕對會被人恥笑的。

    大怒之下,馮恒宇也顧不得讓葉天先出手了,左腳頓地,借著腰胯部的扭轉力,右腳嗖的一聲踢了出去,目標卻是葉天的左膝。

    馮恒宇這一腳也是有來頭的,他用的是八極拳腿法中的“搓踢”,講究的是“行步如趟泥,腳不過膝”。

    “搓踢”的技法雖然不如其他門派的腿法有殺傷力,但卻是可以用踢絆破壞對手的腳下重心,用不強的勁力巧妙的達到擊倒對方的效果。

    不過這一腳的力道,馮恒宇只用了三分,雙方沒有什麼仇怨,他還不想出手傷人,只是把葉天擊倒也就罷了。

    “搓踢?來的好!”

    見到對方的腿法,葉天眼睛一亮,左腳微微抬起,卻是迎了上去,他當年就在這一腳上絆過個跟頭,眼下卻是想試試對方的腿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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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指點

就在自己的小腿將要踢到葉天的時候,馮恒宇的腳面忽然一側,由踢改為了勾,這也是“搓踢”的特點,極善於使用巧勁。百度搜進入索 請 看 小 說 網 快速進入本站

此時葉天右腳已經踢了出來,眼瞅著就要被馮恒宇勾住腳髁失去重心的時候,葉天的右腳突然加快了前踢的速度,徑直往馮恒宇的大腿內側踢去。

這一腳速度極快,而且變招變的讓人出其不意,誰都沒能想到葉天往下踢去的一腳,居然能突然轉向,變下踢為上撩了。

幸虧馮恒宇剛才只使了三分力道,去勢未老,尚有餘力將勾踢的一腳收回抬起,用小腿擋住了葉天的這突如其來的一踢。

“砰!”的一聲響起,結果讓在場的很多人都跌破了眼鏡,原本都以為葉天會被馮恒宇勾倒在地,卻是沒想到,兩腿相擊之後,卻是馮恒宇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一個是早有預謀的主動攻擊,一個是臨時被動變招的無奈防守,饒是馮恒宇身為一代八極拳宗師,那撐地的左腿也沒能穩得住下盤,被葉天踢的連連後退。

“好!”場內除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摻雜著周嘯天的叫好聲。

周嘯天也是學八極拳出身的,自然能看出那一腳的門道,馮恒宇這一勾雖然招式簡單,但變招突然,讓人防不勝防,周嘯天遇上都很難破解。

但葉天卻是同樣反應奇快,根本不和馮恒宇鬥腳上的小巧功夫,而是一力破十會,逼得馮恒宇收招防守,並且還吃了點小虧。

穩住身形後,馮恒宇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剛才的輕鬆早已消失不見了,口中喝道:“好手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馮某再來討教幾招!”

這些年馮恒宇和晚輩切磋的時候,大多都是用的這一招,幾乎是無往而不利,但是在今天,卻是被葉天輕描淡寫的給破掉了。

“剛才那一腳,我用了三分力!”

葉天笑著搖了搖頭,並且笑的十分開心,當年他被馮恒宇的師父雍如睿用“搓踢”接連絆了好幾個跟頭,今兒算是把場子找回來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馮恒宇心中一凜,他剛才雖然收腳倉促,但也用上了六七分的功力來防禦,卻是沒想到葉天居然只用了三分力,就震的自己退出五六步遠。

“年輕人,咱們手底下見真招吧!”

練拳數十年,馮恒宇自然不會被葉天一句話就亂心神,這次他再也沒提讓葉天三招,而是口中發出一聲斷喝,主動向葉天發起了進攻。

馮恒宇這一番拳打出來,氣勢要遠甚于周嘯天,一聲斷喝之後,八方發力通身是眼,渾身是手,猛起硬落,雙臂疾風暴雨般的向葉天砸落下來。

八極拳本就是剛猛至極的拳法,尤其是在馮恒宇手中使出,“挨、崩、擠、靠”各種招數齊出,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進攻點。

從師父去世之後,馮恒宇這還是第一次使出了全力和人動手,他也打出了性子,再沒有絲毫的保留,將功夫完全展現了出來。

馮恒宇相信,就算是整個國內武林界,能擋得住他這一波進攻的人,恐怕也不會超過三人之數,當然,馮恒宇並沒有把葉天計算到這三人裡面。

“來的好!”

見到馮恒宇這硬打硬開的架勢,葉天也不禁有些心潮澎湃,當下雙腳不動,一雙手有如穿花蝴蝶一般飛快的舞動了起來,將馮恒宇的攻勢盡數格擋了下來。

葉天的手掌和馮恒宇拳腳接觸發出的“啪啪”聲,中間還摻雜著馮恒宇的發氣聲音,顯得頗是有些怪異。

兩人動作都是極快,場內除了邱文東和周嘯天寥寥數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看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誰占了上風。

不過看著邱文東那一副目瞪口呆驚愕不已的模樣,武館的弟子們也猜出了幾分,貌似師父的這位老友,好像並沒有占得什麼優勢。

事實正如同他們猜想的那樣,此刻場中的馮恒宇,心中的震驚已經是無可複加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世上,竟然有人雙腳不動單單用一雙手,就將自己這疾風暴雨般的攻勢給擋下來。

而且葉天的這雙手似乎還帶著一股子粘性,每次在和自己拳腳相交的時候,總是能引得他的動作一滯,再也無法連貫下去,甚至有好幾次馮恒宇都差點因為發力過猛,被葉天給牽引倒地。

馮恒宇越打越是心驚,因為到目前為止,都是他在進攻,葉天只是被動的用防守,就搞得自己束手無策,兩人的對打簡直就像是師父給徒弟喂招一般。

馮恒宇的一腳踏入到暗勁之中的拳法宗師,他相信即使是暗勁高手,也無法封擋得住自己的這番攻勢,可是從自己發起進攻,葉天竟然雙腳都沒有挪動過一步?

“化勁?!”

一個名詞躍入到了馮恒宇的腦海中,這讓他驚駭異常,因為就連他的師父終其一生,也沒有摸到過化勁的門檻。

但是如果面前的這個少年,不是進入到了傳說中的化勁境界,是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就化解掉他的拳勢的。

想到這裡,馮恒宇頓時冷汗直冒,拳勢一收就想收手後退,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葉天雙掌上的粘性似乎突然間增強了,帶得自己的身體東倒西歪,再也無法控制的住了。

圍觀的眾人此時已經是看傻了眼,剛才拳來腳往的雖然看不清二人的動作,但煞是好看,誰知道突然之間馮恒宇的身體左搖右擺了起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雖然那些弟子們武功還沒練到家,但是任誰都能瞧得出來,馮恒宇根本就不是葉天的對手,兩人之間的差距就像是一個三歲孩子和三十歲的壯漢一般。

“行了,不欺負你了,省得你師父在地下給我師父告狀,說我欺負晚輩!”

葉天忽然臉上笑了笑,左手一引馮恒宇的右臂,畫了半個圈子後,身體往後跳了一步,從兩人交手以來,這也是葉天第一次移動了腳步。

而被葉天這一引,場中馮恒宇的身體,突然滴溜溜的轉了起來,有如陀螺一般轉了七八圈後,馮恒宇才勉強重新掌控住了身體。

此時的馮恒宇,臉上一片潮紅,頭上往後梳著的頭髮,已經完全垂了下來,像是剛剛洗過一般,大粒大粒的汗珠順著臉頰直往下流淌。

在馮恒宇的身上,一片熱氣蒸騰,顯然是剛才用盡了全力,看到馮恒宇的樣子後,葉天皺了下眉頭,喝道:“閉住毛孔,含住這口氣,然後再給放出來,你就能進入到暗勁了!”

“什麼?”

腦中原本被轉的有些混亂的馮恒宇,聽到葉天的話後,頓時出現了一絲清明,他本就是一腳踏入暗勁的高手,再被葉天這麼一點撥,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馮恒宇念頭到處,身體也行動了起來,兩腳呈八字分開站了一個八級樁,雙手抱在了下丹田處,眼睛目視前方。

“給我收!”馮恒宇口中發出一聲喝,那原本縈繞在他身邊的熱氣,居然絲絲縷縷的被他又給收回到了體內。

微微閉上眼睛,馮恒宇感受著身體中內勁遊走,剛才所消耗的體力,似乎在瞬間就補充了回來,而且還猶有餘力!

馮恒宇左腳在地上一頓,手臂隨之揮出,身前的空氣竟然隨著他的動作爆裂開來,發出“啪啪”的響聲,猶如被鞭子抽過一般。

“暗勁,我真正進入到暗勁了!”馮恒宇的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他卡在暗勁的邊緣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了,沒想到竟然會在此時突破?

“師父,我……我什麼時候能進入暗勁啊?”

見到馮恒宇空拳破風,旁邊的周嘯天是一臉的羡慕,他到現在連暗勁的門檻都沒摸到呢。

“你?你比他運氣好,最多一年,你就能進入暗勁……”

葉天聞言了笑起來,接著說道:“八極拳的功夫你先放下來,主修你家傳的功夫,多體會下體內真氣遊走時的細微處,什麼時候收發力時你能含住那口氣,也就進入到暗勁了!”

在葉天看來,周嘯天的天賦和機遇比馮恒宇要強出百倍,馮恒宇四十多歲才進入暗勁,而周嘯天只要在自己那院子住上個一年,十有八九就能達到對方現在的境界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周嘯天雙眼放光,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的!”

兩人的對話驚醒了正處在巨大驚喜之中的馮恒宇,看了葉天一眼後,馮恒宇稍微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走了過來。

“葉天前輩,多謝您的指點!”

讓眾人震驚的是,走到葉天面前的馮恒宇,竟然左掌抱右拳於中胸前,一個九十度的彎腰,恭恭敬敬的給葉天行了個弟子禮!

左掌為文,右拳為武,雙拳相合表示虛心渴望求知,恭候師友或前輩指教,馮恒宇的舉動,代表他已經承認葉天的輩份高於他的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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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兒去醫院了,原因出在椅子上,打眼太胖,坐壞五六把椅子了,現在坐的是個仿紅木的硬木沙發椅,坐姿影響到了尾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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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化解

  “認出我來了?”

    葉天似笑非笑的看著馮恒宇,從對方進來之後,葉天就一直沒有通報自己的名字,他能喊得出來,自然是認出了自己。

    “葉天前輩,是晚輩眼拙,本來早就該認出您的!”

    馮恒宇苦笑了一聲,以這般妖孽的年齡練出如此功夫的人,除了當年那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還能有別人嗎?

    當年葉天還是個半大孩子的時候,就能和師父對攻四五分鐘而不落下風,如果不是實戰經驗少,未必就會被師父一個“搓踢”給絆倒的。

    當時在場的馮恒宇和他的那些師兄弟們,都是看傻了眼,等到葉天師徒離開後,頓時紛紛追問他們的來歷,這才得知李善元在江湖中輩份之高,是可以和神槍李書文並列的。

    作為李書文的徒子徒孫,馮恒宇就是喊葉天一聲祖師爺都不為過,當然,兩人門派傳承不盡相同,稱呼一聲前輩也足夠了。

    葉天看了馮恒宇一眼,開口說道:“你剛進入暗勁,回去後靜養一段時間,能把以前的老傷給化解掉,要不然等到六七十歲的時候,你還是免不了會受些罪的!”

    練外家拳的人,基本上都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身體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隱患,年輕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是等到年齡大了氣血衰敗那會,就會爆發出來了。

    八極拳是外門至剛至猛的拳法,自然對身體的損害也是極大的,不過馮恒宇現在由外及內練出了暗勁,倒是可以通過調養化解掉這些隱患。

    “謝謝前輩,要不是您,我今兒還邁不過這個門檻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馮恒宇對著葉天又是一鞠躬。他卡在暗勁這裡已經好幾年功夫了。一直得不到高手的指點,沒能捅破最後一層紙,剛才卻是被葉天一句話給點破了。

    “別叫我前輩了。我輩是高,但還稱不上個前字。”

    葉天對這稱呼有些感冒,想了一下說道:“我師父和你們這一脈的祖師李書文有些交情,咱們隔代論。你叫我聲小師叔吧!”

    “小師叔?”馮恒宇有些傻眼。

    “怎麼?不樂意?”葉天繃起了臉。

    馮恒宇連連擺手,說道:“不是,不是,小師叔,我……我這是高攀了啊!”

    馮恒宇的師父是李書文的第四代傳人,到了他就是第五代了,而論起輩份來。葉天則是可以和馮恒宇的師祖稱兄道弟的,這中間可是隔著好幾輩呢。

    不過葉天現在肯自己降了好幾輩當他的師叔,馮恒宇也不敢不應承下來,再說他師門長輩都不在了。自己初入暗勁的境界,的確也要找個人指點的。

    “沒什麼高攀的,當年我師父也是讓我稱呼雍兄為師兄的。”

    聽到馮恒宇的話後,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恒宇啊,你嘯天師弟是家傳的八極拳,不過打法還是有些問題,你什麼時候有空多指點他一下吧!”

    葉天收周嘯天為師。一直沒有什麼技藝傳授,這師父當得也有些不是滋味。這才和馮恒宇論起了輩份。

    否則的話,葉天當年跟著老道認識的江湖人士海了去了。幹嘛要和馮恒宇扯上關係啊?不就是看上他八極拳的正宗嫡傳了嘛。

    “指點他?”馮恒宇聞言愣住了,繼而苦笑了一聲,說道:“小師叔,我知道了,有時間的話我會指點下這位師弟的!”

    原本是想著沾點葉天的便宜,沒想到葉天直接塞給他了個麻煩,不過周嘯天身上的功夫著實不錯,馮恒宇也願意將八極拳中的不傳之秘稍微透露點給他。

    給自己的徒弟找了個便宜師兄後,葉天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和嘯天一邊說話吧,我這還有別的事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馮恒宇連忙說道:“小師叔,您是不是和老邱有什麼誤會啊?他這人我知道,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絕對不是仗勢欺人之輩!”

    馮恒宇的師門和邱文東的父親關係不淺,兩人也是認識幾十年了,仗著葉天剛才給自己留了些面子,馮恒宇也想做個中間人,調解下雙方的矛盾。

    邱文東混了幾十年的社會,也是極有眼色的人,連忙順著馮恒宇的話說道:“這位葉……葉先生,我邱文東雖然以前比較渾,但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我不知道您今兒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看到馮恒宇都不是這年輕人的對手,而且還和其攀上了師門,邱文東也徹底打消了幫徒弟找回場子的念頭。

    別的不說,如果葉天執意繼續砸場子的話,他這安德武館裡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住,如此一來,在江湖中的名聲也就算是徹底臭了。

    葉天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有個朋友叫衛紅軍,只是個普通商人,被你的人給打傷了,我就是上門來討個說法的。”

    其實這會葉天心裡已經清楚了,衛紅軍被打絕對和邱文東關係不大,但自己氣勢洶洶的上門踢館,這個“理”字是一定要占住的。

    “衛紅軍?”

    邱文東聞言愣了一下,想了一會說道:“是以前在胡同口開飯館,後來炒股做房地產生意的老衛嗎?”

    “就是他?熟人你也下得去手啊?”葉天是句句都咬死了邱文東。

    “葉先生,您,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和老衛雖然不是很熟,但也是見面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朋友,我怎麼會去讓人打他啊?”

    邱文東頓時叫起了撞天屈,不過心裡還真是有幾分忐忑,因為他知道,以前手下幫子保安公司的人,倒真是經常在外面接一些私活幹的。

    “費賀煒是你的人吧?他想要承接東城那邊的拆遷工程,衛紅軍沒答應,費賀煒就找人下了個套,把衛紅軍打的住院,你不會說和你沒關係吧?”

    葉天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給講清楚了,尤其是費賀煒上門找衛紅軍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打著邱文東的名號的。

    “媽的,這個反骨仔,葉先生,費賀煒這個王八蛋跟過我一段時間不假,但是當年我入獄的時候,他把我手下的老兄弟都拉走了,我和他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了呀!”

    聽到葉天提起費賀煒,邱文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年如果不是費賀煒那些人盜取貨運站的貨物,他也不必又蹲了三年大獄的。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可是,他打著你的名號,你也沒出來說話啊?”

    葉天有的是手段對付費賀煒不假,但總是要把眼前的場面圓過去的,否則他砸錯場子豈不是要給邱文東道歉?葉天可不會低這個頭的。

    “得,葉先生,這事兒我是有責任,您請先坐下喝杯茶,我這就讓人把費賀煒個王八蛋給拎過來!”

    邱文東咬牙切齒的摸出了手機,撥出個號碼後,大聲吼了起來,“馬老三,將保安公司的人都給我拉出去,把費賀煒個王八蛋抓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給我帶武館來!”

    “呵呵,我就說是個誤會吧,小師叔,您放心,老邱一準把這事給您辦好的。”

    等邱文東放下電話後,馮恒宇笑眯眯的上前來打圓場了,今兒這雙方都不是外人,真要是鬧騰起來,他也不知道幫誰好了?

    “葉先生,要說這事我也有責任,費賀煒那王八蛋把老衛打成什麼樣,回頭我加倍招呼他。”邱文東也表明了態度。

    俗話說光棍兒只打九九,不打加一,對方明顯的服了軟也給了臺階下,葉天哈哈一笑,說道:“看來這是還是我魯莽了,不怪你……”

    “這是葉先生大量,請坐,六兒,去把我那一兩大紅袍拿來!”

    把葉天讓到座位上後,自然有人端茶倒水,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就緩和了下來。

    “小徒的功夫還沒練到家,剛才那記貼山靠沒收住力,武晨兄這傷勢恐怕要躺一個月。”

    看著半躺在椅子上的武晨,葉天也覺得自己先前有些欺負人了,想了下後,從兜裡摸出個瓷瓶,說道:“我這有顆先師煉製的傷藥,化水服下之後,三天就能恢復如初了。”

    葉天對馮恒宇喝邱文東都是直接喊名字的,但卻稱呼了武晨一聲兄,也就是變相的給他賠禮了,武晨豈能聽不出來,連忙說道:“謝謝葉先生,是武晨學藝不精,怪不得嘯天兄弟的。”

    葉天拿出了傷藥,這梁子基本上就算是完全化解開了,場內的氣氛是愈發的融洽,幾人品著茶談起了一些江湖趣事。

    “東哥,費賀煒和他手下的那群王八蛋都被員警帶走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後,一群人呼啦啦的湧進了武館,帶頭的那粗壯漢子一進門就嚷嚷了起來。

    邱文東對領頭那人招了招手,說道:“老三,怎麼回事?你過來給葉先生說清楚!”

    “好像是聚眾賭博給抓了,葉先生,這……這不是葉天嗎?”

    馬老三走到近前,剛說了一句話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葉天,臉上頓時露出了又驚又怕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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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巫術(上)

    看到端坐在面前椅子上的那人竟然是葉天,馬老三的瞳孔陡然間變大了不少,手背處的那個傷疤,也忍不住痛癢了起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三年時間了,但是馬老三有時候做惡夢的時候,夢中依然會出現那個笑起來很靦腆的大學生。
  
  當然,夢中葉天那兇神惡煞般的形象,自然是被馬老三自己加工過了的。
  
  “老三,你認識葉先生?”
  
  邱文東聽到馬老三的話後,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兩人既然認識,那葉天為什麼還要來砸自己的場子啊?
  
  “咳咳,東哥,這…這個前幾年見過葉天兄弟一面。
  
  ”馬老三可不敢提他兩年多前幫任健當打手的事情,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對著葉天露出了懇求的神色。
  
  邱文東是最恨手下仗勢欺人的,馬老三現在在保安公司裡大小也是個主管,這兩年車子房子也都買了,可不想平白因為這事兒被邱文東掃地出門的。
  
  “什麼兄第,喊葉爺!”邱文東眼睛一瞪,馮恒宇叫葉天師叔,你小子喊兄弟不是占我們便宜嗎?
  
  “就葉我葉天吧,不用那麼生分。”
  
  葉天搖了搖頭打斷了邱文東的話,看向馬老三問道:“馬哥,那個費賀弗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您給我說說吧。”
  
  馬老三被葉天的稱呼給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道:“葉爺,我可不敢當您這稱呼,您叫聲小馬或者三兒都行!”
  
  馬老三心中愈發認定葉天是哪家江湖大佬的子弟了,沒見邱老大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嗎?
  
  不過見到葉天沒有提起前幾年那事,馬老三心裡也鎮定了下來。
  
  “少說那些沒用的,老三,費賀弗這事,和你沒什麼關聯吧?”
  
  邱文東一臉狐疑的看向了馬老三,他也知道這些老兄弟有時候會接點私活,如果衛紅軍被打的事和老三有關係,那他還真是說不清楚了。
  
  “東哥,費賀沸那小子不仗義,我馬老三再渾也不會和他混一塊去啊口”
  
  聽到邱文東的話,馬老三叫起了冤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邱文東的臉色,這才接著說道:“葉爺,我剛才去費賀偉那拆遷公司走了一趟,好像他手下的小弟在醫院裡出了命案,現在公司已經被封了,人全部都被帶到了局子裡,不過是用聚眾賭博的名義抓起來的。”
  
  保安公司本身就和警方有些聯繫,經常會請警 0 察去講法制課,所以馬老三也認識一些東城分局的人,剛才一打聽,事情全都清楚了。
  
  “媽的,早就知道這個王八蛋不是個好東西,居然連白粉都沾上了。”
  
  聽到馬老三說那個黃毛是因為吸毒過量導致的殺人行為,邱文東不禁拍案而起,毒 0 品對人身的中樞神經傷害極大,也是武林中人最為痛恨的東西。
  
  “吸毒?倒是省了那些警 0 察們疑神疑鬼了!”聽到警 0冇 察得出了居然是這麼結論,葉天心中倒是輕鬆了不少。

葉天心裡本來也有些奇怪黃毛在醫院裡的行為,為何如此的jī進,現在看來除了他的術法之外,毒 0 品似乎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不過費賀沸被警 0 察給抓了起來,倒是出乎了葉天的意料,也讓他稍微感覺有些頭疼。
  
  要說這世上哪裡對費賀沸最安全的話,現在還真就是莫過於警 0 察局了,葉天本事再大,也沒辦法進入拘留所裡去禍害人的。
  
  “葉先生,費賀這這王八蛋的確是打著我的招牌行事的,我老邱也有責任,這事兒您就甭管了,等他出來之後,我挑了他的腳筋讓他滾出北京城去,您看怎麼樣?”
  
  葉天正在那想著心思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的邱文東的話,丘八這次也真是氣的狠了,早年被這王八蛋連累入了監獄,今兒又給自己招來這麼一位惹不起的爺來。
  
  丘八在北京城的好名聲,那是對老百姓而言的,對江湖道上的人,丘八爺那也是個狠碴子,這幾年一些不守規矩小偷小摸的人,不知道被他給廢了多少。
  
  “這事兒就不勞煩邱先生了,我答應了衛紅軍,要幫他找回個公道,等費賀弗出來後,我再去會會他好了!”
  
  葉天搖了搖頭,拒絕了邱文東的提議,接著一臉歉意的說道:“邱先生,今兒冒昧上門,實在是對不起,您也別往心裡去啊!”
  
  “葉先生說的哪裡話啊,這事兒老邱本來就是有責任的,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嘛,就按葉先生說的辦,如果有需要我老邱幫忙的話,您一個電話就成!”
  
  邱文東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說道:“這馬上就中午了,走,胡同裡有個家常菜館不錯,老邱做東,一來是給馮兄接風,一來也是給葉先甘賠禮了!”
  
  邱文東是混老了江湖的人,一番話說的眾人心裡都是芥蒂全無,葉天也點頭答應了下來,自己家就在北京城,能交好這些地頭蛇倒也沒什麼壞處。
  
  練武的人多數性子都是比較爽直的,葉天雖然是來砸場子的,不過眾人也都佩服他和周嘯天的功夫,到了酒桌上都是紛紛舉杯向葉天二人敬酒。
  
  “嘯天,酒就別喝了,多吃點菜吧。”葉天知道自己這徒弟酒量不錯,不過酒後卻是練不得功夫的,於是就把周嘯天面前的酒杯給拿開了。
  
  葉天沒讓周嘯天喝酒,不過自己是杯來酒幹,兩桌人這一圈下來就是兩斤白酒下了肚,除了臉色微紅之外,葉天的表情似乎毫無變化。
  
  武功深不可測,酒量又是這麼好,葉天的形象一下子在這幫子粗人眼中變得高大了起來
  
  不過馮恒寧在上洗手間站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葉天背後的衣服竟然全都濕掉了,而且散發著一股酒味。
  
  馮恒宇震驚之餘,這才知道,原來葉天的功夫已經是高的沒邊了,能將體 0 內的酒氣給逼出體外,也只有那些傳說中功夫煉至化境的人才能辦得到的。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了下午四五點鐘,雙方的誤會不但都解開了,葉天還答應讓周嘯天沒事的時候就來武館,幫馮恒宇指點一下那些徒弟們。
  
  等葉天和周嘯天回到老宅子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葉天給老爸打了聲招呼,就讓周嘯天搬到自己那邊去了,周母有葉冬梅等人陪著,倒是不用周嘯天擔心的。
  
  周嘯天住到這四合院裡,最興 0 奮的就要數唐雪雪了,平時她晚上都是一個人悶在屋裡看電視,眼下多住進來個人,連電視也不看了,拉著周嘯天在院子裡說著話。
  
  “師父,這麼晚了您還要出去?”正被唐雪雪纏著說話的周嘯天看到葉天走進了中院,連忙站起身來。
  
  “嗯,我出去一會,你晚上睡覺前行一個周天,不要懈怠了!”葉天點了點頭,身上滿是酒味的衣服已經換了下來。
  
  交代了周嘯天幾句,葉天徑直出了四合院,到了巷子口打了個的士,半個多小時後,來到了費賀弗的那家拆遷公司。
  
葉天答應了幫衛紅軍討回公道,自然不會廢了那幾個打人的小子就算了,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根子可都是出在費賀弗身上的。
  
  雖然那哥們被警 0 察抓進了局子裡,但葉天也不是全無辦法,從功夫進入到冇化境之後,他可以使用的手段也多了不少。
  
  原本每到晚上就熱鬧無比的這家拆遷公司,眼下卻是一片寂靜,兩層小樓內沒有一絲燈光,就連看門的都被警 0 察給帶回了局子裡。
  
  繞到小樓的後面,葉天看到二樓有個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當下四處打量了一下,見到周圍漆黑一片後,葉天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踩著碎步向小樓跑去。
  
  距離牆壁還有三四米的時候,葉天猛的加速,雙腳在石灰牆上接連踩了幾下之後,一雙手已經趴到了窗戶邊上,兩手一用力,葉天的身形就如同狸貓一般鑽進了房間。
  
  “媽的,這什麼味道啊?”
  
  剛一進了房間,葉天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屋裡除了煙味臭襪子味之外,還彌漫著一股子說不清楚的味道,差點沒熏得葉天吐出來。
  
  “靠,真他 0 媽的晦氣,早知道就再等幾天了!”
  
  走在房 0 中葉天突然感覺腳下一滑,穩住身形後往地上一看,葉天不禁罵出了聲,敢情就在這地面上,扔著一隻使用過了的避孕套。
  
  逃也似地出了這屋子來到走廊上後,葉天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這哪裡是公司啊,簡直就是他 0 媽的一淫窩。
  
  還好費賀弗總算是在他的辦公室外面掛了個總經理的牌子,找了根鐵絲在門鎖上鼓搗幾下後,房門應手而開,這一招卻是葉天當年從河南一個賊王手上學來的。
  
  可能是平時需要招待客人的緣故,費賀煒的辦公室還是比較整潔的,葉天也沒開燈,借著窗外的月光在那大班桌後面尋找了起來。
  
  “這貨真不是個好鳥!”
  
  在地上不僅有些一些稍短的毛髮外,還有幾根長長的女人頭髮,葉天戴著手套把四五根頭髮用桌上的紙巾包起來後,悄無聲息的退出了辦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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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7 08:50:28
第二百八十八章 巫術(中)

    回到四合院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周嘯天和唐雪雪早已各自進屋睡覺了,前來迎接葉天的,只有成天在院子裡轉悠的毛頭。

    “去,自個兒玩去,明天再給你買二百斤魚送來!”葉天將站在自己肩頭的毛頭放在了地上,這傢伙雖然整天偷雞摸狗的,但作用也不小。

    住平房最煩的就是老鼠,但是有毛頭在,葉天這四合院裡沒有一隻老鼠敢來,只是周圍那些四合院裡就遭了鼠災了,從葉天這跑過去的老鼠都在那邊紮了窩。

    “嘰嘰!”

    看到葉天不搭理它,毛頭氣憤的用小爪子抓了抓葉天的頭髮,搞成一副雞窩模樣後,才心滿意足的跳了下來,鑽到前院中廂房裡去睡覺了。

    自從葉天把偃月刀擺在那裡後,毛頭每天都是睡在刀架下面,如果不是有幾次抱著刀柄睡著了掉下來,它一準會躺在偃月刀上睡覺的。

    打發了毛頭後,葉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那用紙巾包住的頭髮扔到了桌子上,然後在屋裡翻找了起來。

    從床底下拿出一塊玉石,葉天嘴裡嘀咕道:“***,便宜你小子了,還要浪費老子一塊上好的玉石。”

    自從手頭寬裕了之後,葉天有事沒事的也喜歡逛潘家園了,不過他對那些歷史悠久的古玩不感興趣,葉天的目標都是一些未經雕琢的玉石原石。

    只是潘家園大多都是出售成品玉件的,很少有人出售原石,葉天這屋裡為數不多的幾塊,還是他花了大價錢從一家玉器店裡買來的。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怎麼就不辦人事啊?”

    找到玉石後,葉天又翻手拿出了一個小鏡框放在了桌子上,裡面那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赫然就是費賀煒。這是葉天走的時候順手牽羊從他辦公桌上摸來的。

    費賀煒的長相是不錯,但是一雙豎眉卻是破壞了他的臉型,豎毛多,主殺,《大統賦》曰:性急神猛,好鬥貪殺。無思算之相也,又雲:毛直性狠。

    而且費賀煒兩眼浮光,雙輪噴火,這樣的眼睛在相書中主兇惡,奸狡貪鄙,衷懷奸盜之心。

    這樣的人一般在三十至三五歲時會春風得意,但是在三十七至四十歲之間。卻是有一劫,能躲過去後半生安安穩穩,如果避不過去的話,就將是他喪命之時。

    盯著費賀煒的照片看了一會,葉天搖了搖頭,左手手拿起桌上那塊比拳頭略大一點的玉石,右手腕一翻,無痕落入掌中。

    葉天房中最少有十多把專門用來雕琢玉件的刻刀。使用起來也要比無痕順手,但是那些刻刀卻是無法將一股陰煞之氣,注入到所鐫刻的物件之中。

    隨著葉天的動作。一層層粉末不斷的落在了桌子上,十多分鐘過後,一個人形的玉石雕像就出現在了葉天的手中。

    這個玉石人像和葉天之前給于清雅改命時的人像不同,在雕琢它的過程中,絲絲煞氣被葉天有意識的灌入到人像之中,那潔白的玉石此刻看上去,似乎籠罩著一層黑氣。

    雕琢好這個人像後,葉天又找出黃紙。研磨了一塊朱砂,用毛筆蘸了畫起符來,不過和他之前所制的符有點不同,這張符籙上起頭的地方,是用篆書書寫的費賀煒三個字。

    畫好符籙。葉天將紙巾中的幾根髮絲倒在了符籙上,然後用那張符將面目有幾分和費賀煒相像的人像包裹了起來。至此準備工作算是都做完了。

    拿著人像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葉天在心裡琢磨了起來:“不知道這脫胎於巫術之中的奇門秘術,到底有幾分效果?”

    葉天現在準備動用的術法,是有點像打小人之類的秘術,但和民間打小人更多的是一種心理發洩不同,這種秘術卻是可以奪人魂魄,千里之外致人於死命的。

    “天地同生,萬氣本根,洞慧交徹,五氣騰騰……”

    把費賀煒的人像放在桌子上後,葉天默默的念起秘術的咒語來,隨著葉天的話語聲,一股陰寒之氣充斥在了房間之中。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給我合!”

    葉天口中一聲斷喝,雙手各掐出一個指訣,同時往人像上指去,兩股陰陽二氣交錯,有如火石一般,竟然引得人像上的符籙無火自燃。

    葉天這手段和白雲觀裡雲陽老道的伎倆可是不同,那老傢伙是用化學藥劑製作的符籙,見風就燃的,而葉天可是實打實的用術法引燃的符籙。

    隨著符籙的燃燒,一股極其隱晦的資訊從包裹著人像飛符籙之中,傳入到了玉石裡,那玉石的色澤隨之又黯淡了幾分。

    “不知道這玩意到底好不好用啊?”感受著玉石人像內傳來的氣機,葉天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葉天所用的這個術法,最早脫胎於中國的巫術,其實嚴格說起來,奇門中的術法包括苗疆蠱術,十有**也都是巫術轉化而來的。

    巫出現在中國的歷史是很久遠的。

    在原始社會時,由於人類所認識的知識比較少,把自然界的打雷、閃電、火山噴發等現象,誤以為是某個神仙在發怒,整天誠惶誠恐,怕天神一個不爽就降災患於身上。

    所以原始人類就把某些東西用來參拜,因為他們覺得這些東西是神的化身,神是由這些東西衍變而成的,也就由此而產生了“圖騰崇拜”。

    在這個崇拜的過程中,有那麼極少數人,在無意識中竟然得到了信仰之力,本身產生了一些比較奇異的能力,於是這些人就成為了部落的首領或者是長老。

    經過無數年的摸索與實驗,這些能力逐漸的被規範化,就成為了巫術,最早的巫術,卻是用來治病的。

    直到周朝時巫和醫才分家,但直到當今,一些偏遠地區的人們生病時,仍會相信巫師可以通過巫術給人治病。

    而蔔筮、堪輿、命理、相術、占夢、擇吉等六種最常見的預測吉凶的方術,無一不是脫胎於巫術,不過倒了秦漢之後,卻是改稱為了術法。

    葉天剛才所施展的那種秘術,就是從巫術之中演化出來的,先是找到費賀煒的頭髮,然後用秘法將裡面的氣機抽取出來,打入到人像之中。

    這個人像,也就成為了葉天手裡的“小人”,它和苗疆之中的燒紙人還有古代宮廷裡那些怨婦們紮小人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是通過詛咒,給其所寓意的人帶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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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拘留所的一個大通間裡,關押著二十多個人,這些人都是行政拘留,關押的時間最多就是十五天,所以管理也比較鬆散。

    此刻在這監室靠窗的位置上,圍坐著**個人,正是費賀煒一夥,在他們面前擺著五六瓶白酒和一些燒雞鹵菜,幾個人正喝的不亦樂乎。

    由於關押時間短,所以只要有錢,外面吃的喝的抽的東西裡面都能買到,當然,價格也不是一般的貴,一包中南海就能賣出一百快的價格來。

    “媽的,黃毛幾個傢伙真是該死,大早上的就吸毒,把哥幾個都給整治到這裡來了!”

    費賀煒手下的頭牌打手大龍一仰脖子灌下了半瓶白酒後,順手將酒瓶子對著擠在監室一角的人砸了過去,嘴裡罵道:“看什麼看?過來給大爺舔舔腳丫子,爺賞你們一口酒喝!”

    這被行政拘留的人,不一定都是犯罪分子,像是違反了治安條例的,也會被關到這裡來,所以對上了這一群兇神惡煞,擠在廁所邊上的那些人,均是敢怒不敢言。

    “大龍,別鬧事,安安穩穩的呆幾天,等出去了都給我避避風頭。”

    一直悶頭喝酒的費賀煒抬手制止了大龍,自從被員警帶走後,他就感覺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心頭始終壓抑著一塊陰影。

    “煒哥,這要不找些樂子,十幾天怎麼過啊?”

    大龍不滿的搖了搖頭,拘留所又不是第一次進了,教訓一下那些老實孩子怕什麼?只要不打死打殘了,就連拘留所的管教都懶得管。

    “你***給我安生點!”

    費賀煒壓制不出心頭的火氣,沖著大龍低吼了一聲之後,看向另外幾個人,說道:“這幾天毒癮要犯了的時候提前打招呼,要不然你們幾個都要被送到戒毒所去……”

    除了費賀煒和大龍之外,他手下的這些小弟都是癮君子,這要是在外面還好辦,但是在拘留所裡鬧騰起來,肯定會被員警知曉的。

    “大哥,沒事,我能忍得住,實在不行您用被單子給我綁起來!”一個小弟信誓旦旦的說道,卻是全然忘了毒癮發作時六親不認的模樣。

    “好兄弟,等出去了煒哥帶你們去海南度假去,媽的,聽說那地方到了夜裡,馬路上站的都是小姐。”費賀煒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頓時讓那人的身體都輕了幾分。

    “哎呦!”費賀煒話聲未落,右臂突然猛地往外一揚,狠狠的抽在了那個小弟的臉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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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7 08:50:56
第二百八十九章 巫術(下)   

    那個小弟正憧憬在左摟右抱的臆想之中的時候,冷不防的臉上挨了一巴掌,而且這一巴掌勁力極大,將他整個身體都給抽的在地鋪上翻滾了起來。

    「大哥,你打我幹什麼啊?」

    被這一巴掌抽的暈乎乎的小弟爬起身來,張口吐出了兩顆牙齒,滿臉悲憤的喊了起來。

    「我……我的手,我的右手動不了了!」

    只是讓那小弟想不到的是,他話聲未落,費賀煒就大聲哀號了起來,聲音之悽慘比他猶有過之。

    「煒哥,您怎麼了?」距離費賀煒最近的大龍,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我的手,我的右手好像斷了,疼、疼死我了!」

    費賀煒臉色蠟黃,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往下滴落著,剛才打了小弟一巴掌的右臂,此刻軟綿綿的垂在身前,卻是一動都動不得了。

    「煒哥,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啊?」

    看著老大那一臉痛苦的樣子,圍在他身邊的小弟均是有些摸不清頭腦,這酒喝的好好的,費老大的手怎麼就斷了?莫非是剛才那一巴掌抽的太狠?

    挨了那一巴掌的小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龐,這也是肉做的啊?不可能將費老大的手給震斷了吧?

    「疼,媽的,叫人啊,送我去醫院,疼死我了!」

    此時的費賀煒,感覺肩膀好像生生被人用刀子給砍下來了一般,那股劇痛差點讓他暈厥了過去,忍不住大聲哀嚎了起來,淒厲的聲音迴蕩在監室之中。

    大龍一腳將身邊發呆的小弟給踹在了地上,吼道:「快點,快點去喊管教!」

    「我受不了了啊!」

    就在那個小弟跌跌爬爬的衝向監室大門的時候,費賀煒口中又是一聲慘叫,原本抱著右臂的左手,突然狠狠的一拳搗在了面前大龍的臉上。

    費賀煒前些年跟著邱文東的時候,也是每天拎石鎖打熬身體的。別看現在四十多歲年齡了,場內的這些小年輕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所以這一拳打出,頓時「咔嚓」一聲響了起來。卻是大龍的鼻樑骨被他給打斷了,兩股鮮血從大龍鼻孔處激射而出,染的他身上的白襯衫都變成了紅色。

    「大……大哥,你……你這是干……幹什麼啊?」大龍被費賀煒這一拳給打蒙了,過了半晌之後才摀住鼻子問了出來。

    「啊,疼啊,疼死我了!」

    費賀煒壓根就沒聽到大龍的話,兩臂處傳來的痛楚讓他無法忍受,但偏偏人又能清醒感覺到,他的神經已經處於快要崩潰的邊緣了。

    「怎麼回事?鬧什麼鬧啊?是不是想進旁邊的看守所了?」

    費賀煒折騰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沒等那小弟跑到門口,管教倒是先來了。這拘留所裡關的人多了,什麼樣的都有,那些癮君子毒癮犯了的時候,鬧騰的比這會還凶呢。

    「開門,送我去醫院,送……送我去醫院!」聽到管教的話後,費賀煒垂著雙臂從地鋪上跳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監室的門口,用頭死命的撞擊著鐵門。

    管教被費賀煒的瘋狂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布,開口訓斥道:「你……你想幹什麼?拘留十五天就會放了你們,還想越獄不成?」

    「去你媽的越獄,老子疼死了,快點送我去醫院,給我打止疼針!」

    費賀煒用不上雙手,只能拚命的用頭撞著鐵門,頭上的鮮血流在臉上,加上那猙獰的樣子,猶如厲鬼一般。

    「你忍著,忍著,我叫人去給你打針!」看到費賀煒五官出血,管教也慌了神。

    費賀煒用頭撞完,又開始用腳踹起鐵門來,張口大罵:「忍你媽的,快點開門,老子要死了!」

    「你們幾個,快點按住他啊,這是毒癮發作了!」管教聽到費賀煒的話後,反而不急了,毒癮發作的人都是這幅樣子,只要撐過這勁也就好了。

    「煒哥,你忍忍,忍忍啊!」

    大龍幾個人一起撲了上來,七手八腳的將費賀煒按在了地鋪上,這哥幾個心裡也納悶著呢,老大剛才還說讓咱們毒癮發作的時候忍忍,可他現在怎麼卻是要死要活的呢?

    「媽的,放開我,快點放開我,老子疼死了!」

    被死死按在了地上的費賀煒是欲哭無淚,忽然右腿齊根處又是一陣劇痛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生生的將眾人給推開,在地鋪上打起滾來。

    「可憐,這就是吸毒的下場啊,真該把這景象給拍下來送到戒毒所去,多好的教育後人的題材呀!」

    鐵門外的管教看的是咂嘴不已,他在這裡幹了二十多年了,也沒少見那些癮君子發瘋,但是像今兒這般激烈的,還真是頭一遭遇上。

    「開門啊,你媽的,我大哥不吸毒,他不是犯癮了!」

    費賀煒在通鋪上打著滾,大龍卻是衝到了門邊上,衝著管教大聲喊了起來,他知道費賀煒是從來不沾毒品的,眼下這情況,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小子,你糊弄誰呢?你那他那口吐白沫的樣子,不是犯癮是怎麼回事?」管教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要不是看這幾個傢伙花錢大方,他還真想拎出來教訓他們一頓。

    「疼死我了,老子不活了啊!!!」

    就在大龍和管教交涉的時候,打著滾的費賀煒突然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竟然單腿在通鋪上站了起來,死命的用那條左腿在地上一撐,一頭往對面的監牆上撞了過去。

    「噗嗤!」

    隨著費賀煒的腦袋撞上了監牆,一聲像是西瓜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一股血花四處飛濺,費賀煒的慘叫聲也隨之止歇住了,身體軟綿綿的順著監牆倒在了地上。

    為了防止犯人逃跑,拘留所的監室和看守所都是一樣的,這監牆的表層可都是實心的水泥澆築出來的,費賀煒拿頭去撞,等於是拿著雞蛋在碰石頭。

    落在了地上的費賀煒,整個頭蓋骨就被撞碎了,紅的鮮血白的腦漿順著他的頭髮流淌了一地,還沒完全失去知覺的身體,在無意識的抽搐著。

    「自……自殺?」

    門外的管教也看傻了眼,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連忙按響了門邊的警報,整個拘留所瞬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駐紮在這裡的武警也列隊趕來了。

    ------

    「媽的,費了我這麼大的功夫,不知道這秘術到底成不成啊?」

    遠在幾十公里外的那個四合院裡,葉天也是一頭大汗的癱坐在了地上,原本擺在桌子上的那個人像,此時卻是變得殘破不全了,連腦袋都碎掉了一半。

    製作出人像並沒費葉天多大的功夫,不過在使用秘術催動這個載體的時候,卻幾乎耗盡了葉天全身的功力。

    「應該是成了吧?否則怎麼會這麼費勁呀?」

    坐在地上調息了好大會,葉天才恢復了一些體力,伸手拾起那個只剩下半邊身子的玉石人像,葉天感應了一下,發覺人像內的那縷氣機已然是消失不見了。

    反正步驟都是按照傳承秘術中所做的,成功與否葉天現在也無法判定,只能將地上的玉石碎屑打掃了一下,然後上床睡覺去了。

    ……

    「大爺,我給人送下東西。」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葉天就從家裡拿了件被子,打了個的士直奔東城分局的拘留所,在門口和看門的老大爺嘮了起來。

    昨兒費了那麼大的勁,葉天心裡也是好奇不已,一夜都沒睡好,這剛過了八點,他就趕到了拘留所。

    「給誰送東西啊?過來登記!」

    看門的老大爺打了個哈欠,他是看守所退休返聘過來的,原本小日子過的不錯,不過昨兒卻是被鬧騰壞了,一整夜都沒能睡個安穩覺。

    葉天戴著個帽子,低著頭說道:「大爺,那人叫費賀煒,他家裡人托我給他送床被子來!」

    「費……費賀煒?」

    老頭一聽頓時愣住了,脫口而出道:「那小子昨兒自殺了啊,屍體現在都送到醫院太平間去了!」

    老頭話聲未落,值班室裡又走進來了個人,一臉不滿的看著老頭,說道:「老汪,你在那說什麼呢?不要亂說所裡的事情,你也是老幹警了,這點事情都不知道?」

    這看守所裡有人自殺,責任可是不小的,最起碼主要領導要追求相關責任,並且一年的安全獎金也甭想拿了。

    「哎,劉所,你看我這不是說順了嘴了嗎,反正他們家屬早晚也會知道的。」

    老頭仗著資格老,並沒把來人當回事,轉過身說道:「小夥子,那個叫費賀煒的昨兒毒癮發作自殺了,哎,人呢?剛才那小夥子呢?」

    老頭說了半天的話,才發現剛才葉天站著的地方居然空無一人了,連忙追出去看了一下,拘留所那空曠的門口,竟然連鬼影都沒一個。

    「媽的,怎麼這麼古怪啊?難道這看守所鬧鬼了不成呀?」

    饒是老頭見多識廣,此時也忍不住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昨兒那人就死的有些蹊蹺,剛才這小夥子更是來的詭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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