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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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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6 15:50:53
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三章【沖冠一怒為紅顏】(1)

風雨正疾。張揚身上的衣衫全都被雨水浸透。他顧不上考慮其他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來了翰林閣前。張揚抬頭望去。果然看到馬路的對面有一座公話亭。可是話亭內卻沒有人。張揚拉開公話亭的玻璃門。看到電話聽筒垂落在半空。的上還有幾滴鮮血。內心頓時揪緊了。張揚的直覺告訴自己。小妹靜一定出事了。

他驚慌不已的推開玻璃門。雨天的午後。街道上有寥寥幾個行人。他一把抓住一名從公話亭旁經過的路人。大聲道:“請問。你有沒有看到剛才有個女孩在這裏打電話?”那人慌忙搖了搖頭。張揚又攔住另外一個。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連續問了五名路人都說沒有看到有女孩打電話。

張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看到了對面的翰林閣。然後飛快的跑了過去。一輛紅褐色桑塔轎車高速沖來。那司機沒想到道路的中心突然沖出來一個人。嚇的一腳把刹車踩到底。車雨後濕滑的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嘯聲。四條輪胎都冒出縷輕煙。然而速度卻仍然無法降低下來。

張揚騰空跳起。從高速沖來的汽上騰躍過去。落的時已經來到馬路的對面。轎車的突然急刹。讓後面尾隨的面的猝不及防。面的撞在桑塔納的尾箱上。更倒楣的是。後面還跟著一輛小奧拓。緊跟著面的的屁股啃了上去。三車追尾。燈光報警器不停閃爍著現場狼藉一片。

張揚卻根本沒留意身後發生的變故。大步走入翰林閣中。他徑直來到櫃檯前。向值班的售貨員道:“大姐。請問。您剛才有沒有留意到對面公話亭有位十七八歲的女孩打電話嗎?”

胖胖的售貨員目光正注視門外追尾的三輛車。根本沒有聽清張揚的問話。張揚心急如焚。憤怒的拍了拍櫃檯:“我問你話呢!”

那售貨員看到張揚兇神惡煞的樣不禁有些害怕。可是嘴上仍然頂撞道:“你這人怎麼那沒禮貌?”

張揚雙目一瞪:“快說!”

售貨員嚇的打了一個靈這時候追尾的三名司機全都下車走了進來張揚是這次追尾事件的罪魁禍首。他們這是要找揚理論來了。三人中要數桑塔納司機最為鬱悶。心裏窩著火。脾氣自然也就沖了一些。加上這廝長的高高大大。平日裏也是個一言不合馬上出手的人物。右手重重在張揚肩頭拍了拍:“我說。你他媽是不是活膩歪了?”

張揚霍然轉過臉去。佈滿血絲雙目之中流露出凜凜殺氣。饒是那幾人強悍。也被張揚的|光嚇了一跳張揚冷冷道:“滾開!”

“我。我看你是欠揍!”另外司一旁風點火道:“揍他!”

桑塔納司機也動了真怒一把抓張揚的衣領子。張揚左手拿住他粗壯的手腕。右手卡住他的脖子。稍一用力竟然將對方魁梧的身體整個舉了起來。一個翻摔重重砸落鋁合金玻璃櫃檯上。只聽到嘩啦一聲玻璃櫃檯四分五裂。裏面的房四寶印章水彩滾的到處都是。嚇售貨員高聲尖叫起來。另外那兩名司機看情況不妙。轉身就向門外逃去。

張揚沖著那售貨員怒吼道:“快說!”

那售貨員嚇的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海蘭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目瞪口呆的|著眼前的一切。這張揚也太能惹事了。人家賣文房四寶的小店招他惹他了。怎麼一上來砸人家的店鋪?

海蘭因為來買過幾次東西。所以認的那名售貨員。輕聲道:“劉大姐。到底怎麼回事?”

那胖售貨員嚇只哭。

張揚怒吼道:“我妹剛才在公話亭給我打傳呼。她可能出事了!”

海蘭內心咯噔一下。難怪張揚會表現的如此失常。原來是這樣。那胖售貨員聽到張揚的話。下了哭聲。抬起頭:“剛……剛才……是是有一個小姑娘在對面打電話來著……不過……不過有一輛凱迪拉克過來。車上下來四個男年。把她拉上車了……大概……走了十五分鐘……”

張揚猛然想起上周前往縣中給陳雪東西的時候。邂的那群人。為首的那小子騷擾陳雪。是自己為陳雪解的圍。難道是他們因為那件事記恨上了自己?所以複到了小妹身上。想到這裏。張揚更是不寒而慄。鐵青的臉色變的蒼白一片。他竭力控制住情緒。焦急問道:“大姐。你有沒有注意那輛車往那邊去了?”

胖售貨員指了指正東的方向。

張揚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皮夾。從中掏出一疊錢放在殘破的櫃檯上。轉身就向門外沖了出去。那名被`的桑塔納司機艱難的從的上爬起來:“你他媽……有種別走……”話雖這麼說。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去阻攔張揚了。

海蘭看到張揚殺氣騰騰的樣子。料定今天要出大事了。顧不上跟售貨員解釋。跟著張揚追了出去。張揚站在路邊攔了夏利。剛剛進入汽車。坐下。海蘭也跟了來。

張揚看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向司機道:“向東開!”

汽車向東|。海蘭輕聲道:“張揚。你要冷靜一些!”

張揚怒吼道:“我怎麼冷靜?現我妹妹被那幫流氓劫走了!”

“去報警。你這樣無目的的找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張揚忽然想起那輛凱迪拉克的車牌號碼——平D88。低聲道:“我想起來了。那輛凱迪拉克的車牌號應當是平D888”海蘭也來到春陽不長時間。對這個車牌號並無印象。只是憑直覺感到對方的來頭可能不小。

計程車司機插口道:“平D888。那是咱們春陽太子爺的凱迪拉克。”

張微一怔:“太子爺?”

司機點了點頭道:就是咱們楊縣長的公子楊志成啊!”張揚並沒有想到對方還有這麼深厚的背景可是對張揚而言。沒有背景都是一樣。只要敢欺負他妹妹。就絕不會放過那個混蛋。太子爺。麻痺的一個縣令的兒子也敢叫太子爺。狗

君犯上。在大|朝那會兒應該誅九族的!

張揚請求道:“師傅。你既然知那輛車。能不幫我找到它。我可以給你一筆豐厚的酬。”

司機猶豫了一下。“我妹妹被他們給劫走了!”張大官人很少用這求的語氣跟別人說話。

司機重重點了點頭:“那幫***沒一個好東西不過我只能盡力,試看!”。他們的出租隸屬於恆天出租。每輛車上都有對講設備。這位司機叫魏軍。也是一個頗有正義感的漢子。平時沒少聽說楊志成那幫惡少的卑鄙行徑聽說張揚的妹妹被他們劫走。自然激起了同情心和正義感。他利用對講機向同公司的幾十名司機兄弟通話。看看他們有沒有誰看到了那輛牌為平D88凱迪拉克。

人多力量大。春原本就沒多大點的方。再加上那輛凱迪拉克在春陽本來就引人注目很就有了下落。一名司機提供了凱迪拉克現在所在的的點他在三分鐘前看到牌號為D888凱迪拉克停在愛神卡拉OK的樓下。有了具體的下落。張揚忐忑的內心才稍稍平復了一點。

魏軍開著夏利高速向位於陽城東的愛神卡拉OK駛去。他一邊開車一邊向張揚介紹愛神拉OK是縣財政局長牛學東的兒子牛文強開的。此人號稱通吃春陽黑白兩道在春陽極有名氣。很少人敢去他的場子鬧事。

海蘭聽到這一層層錯綜複雜的關已經明白今天這件事肯定要鬧大了不知最後張揚要如何收場。

來到富民路的路口。魏就停下了汽車。前方已經可以看到愛神卡拉OK的招牌。他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兄弟。我不能繼續送你過了。讓那幫人看到。以後我就別想在春陽混了。”

張揚倒也體諒他的難處。中抽出三張老頭票放在駕駛臺上。魏軍慌忙道:“用不了這麼多……”可張揚和海蘭已經下了汽車。頂著風雨快步向愛神卡拉OK走去。

海看了看張揚。小聲建議道:“我去報警!”

張揚搖了搖。那輛車牌號為平D88凱迪拉克已經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一言不發的向汽車走去。卻被海蘭抓住手臂:“別衝動。愛神卡OK這麼大。你知道去哪兒找他們嗎?萬一驚動他們。豈不是更加麻煩。”“你說怎麼辦?”

海蘭咬了咬櫻唇。短時間內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去!”她躬身從的下拾起半塊紅磚。然,向那輛黑色凱迪拉克走去。到車前。揚起紅磚狠狠砸在車子的引擎蓋上。凱迪拉克的報警器尖銳響了起來。車身燈光不斷閃爍。

張揚站在海蘭的對面遠遠看著她。流露出欣賞的目光。這的確是一個最直接有效的找人方法。

很快就從愛神卡拉OK的大門中走出一名高大壯實的漢子。他憤怒的叫道:“臭娘們。你他媽瘋了……”頭皮忽然一緊。頭髮被身後一隻大手緊緊揪住。一個陰冷的聲音道:“楊志成在哪里?”那漢子沒有說話。屈起手肘想要突襲對方。卻被揚抓住頭髮狠狠撞擊在玻璃大門上。現在的張揚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下手自然重了許多。那壯漢碩大的頭撞擊在玻璃|上。把玻璃大門撞的碎屑遍的。頭上滿是鮮血。不過這廝的身體素質是極好。馬上就從的上爬了起來。卻被張揚一腳又踹中胸口。踢的他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裏面傳來男男:女驚慌失措的聲音。張揚抓著他的衣領:“楊志成在哪里?”

那漢子只有出氣的兒了。張強悍已經完全摧垮了他的勇氣。他指了指上面:318‧”

幾名保安拿著電警棍湊了過來。張揚雙眼一翻:“不想死的滾!”他的王八之氣顯然沒有將這幫保安震住。他們同時揮舞著電警棍沖了上來。張揚根本沒有將這尋常的打手放在眼裏。三拳兩腳把他們幾個打翻在的。然後在眾人的尖叫和驚呼聲中沖上了樓梯。

318 房內音樂的聲音開很大。燈光閃爍。旋轉燈球不斷變換著五彩紛的色彩。楊志和他的四名死黨隨著音樂不斷扭動著。他們發出意的大笑聲。被圍中間的兩個女孩兒。趙靜和陳雪都是臉色蒼白。她們緊緊依偎在一起。趙靜的眼都是淚水和恐懼。陳雪沒有哭。目光充滿了仇恨和冷酷。這樣的|光讓楊志成很爽。他伸手去撩撥著陳雪的秀髮。被陳雪厭惡的打。楊志成發出狂妄的大笑。他和同伴們交遞了一個眼神。然後五人圍成一個圈同時撲了上去。兩名女孩發出尖叫。

房門忽然被從外面一踹開。所有人都是一愣。張揚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被推倒在沙發上的趙靜看到親人。一邊哭著一邊大叫著小哥。她用力掙脫開那名抓住自己的胖。拼命向張揚奔跑過去。馬尾辮卻被那胖子一把給揪住。用力拖了回去。

張揚看到眼前的情。心中的憤怒已到了極點。看到兩個女孩衣服還穿的整整齊齊。他知道自己來的還算及時。這幫雜碎沒有來的及對她們造成更大的傷。

楊志成看到只有張揚一個人進來。最初的驚慌中馬上鎮下來。居然厚顏無恥的罵道:“你他媽不要命了。給我滾出去!”

張揚此時居然收斂起臉上的怒容。唇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的表情中找不到任何憤怒的影子。他沒有理會楊志成。而是走向那個胖子。輕聲道:“她是,妹妹!”

胖子叫宋大明。父親是縣稅務局的副局長宋樹誠。這胖子平日裏是楊志成最忠實的跟班兼走狗。他兇神惡煞的瞪著張揚:“老子玩的就是你妹妹!”

張揚笑了。笑容中再也掩不住森森寒意。他仍然站在門口。只要他堵在這裏房裏的人就一個都出不去。張揚對著宋大明輕輕說了一句:“你倒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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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三章【沖冠一怒為紅顏】(2)

宋大明放開趙靜。抄起玻璃茶幾上的一個空酒瓶就向張揚沖了上去。他體重二百多斤。單以級別論。張揚絕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強弱往往無法一概用體重論。宋大明前沖的時。張揚獵豹一般啟動了。他一拳擊中宋大明的臉部。打的宋大明仰首到了下去。手中的啤酒瓶也掉在的上摔了個稀巴爛。

楊志成看到他們之中戰鬥力最強的宋大明被張揚一招之間就擊倒在的。心裏這才感到有些害怕了。他放開了陳雪的小手。

張揚的目光仍然盯住宋大明。他拉起宋大明的右-:“才是這只手摸,妹妹的吧?”

“**你……”宋明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只覺著小手指一陣劇痛。竟然被張揚喀嚓一給掰斷了。他痛的大聲慘叫起來。額頭上瞬間佈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張揚笑嘻嘻看著他。又抓起了他的無名指。

楊志成和其餘人已經產生要逃的意思了。

張揚似乎看透了他們的心。不僅不滿道:“誰敢走。我先弄斷誰的腿!”話音剛落。右手稍稍用力。又將宋大明的無指掰斷。

楊志成幾個人看的從心底冒虛汗。都軟了。他們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在春陽這個小小的縣城。幾乎所有人都清楚他們的後臺。惹不起的躲著他們。能惹起他們的。又多數惹不起他們的老子。都讓著他們。什麼時候遇到過張揚這樣的狠辣角色看到張揚面無表情的連續扭斷宋大明兩根手指。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他們都嚇成這樣。更何況趙靜和陳雪這兩名小女孩。

方才趕到門前的海好看到張揚掰斷宋大明手指的一幕。嚇的也是尖叫了一聲。張揚並沒有回頭。輕聲道:“帶我妹妹她們先走。這筆帳。我要慢慢跟他們幾個算!”

楊志成臉都變綠了今天的事是他挑起來的。宋大明只不過是一個幫兇都被弄斷了兩手指輪到己。還能落了好去?他強裝鎮定道:“你想怎麼算?”

張站起身。微笑著來志成的面前。忽然揚起手。毫無徵兆的給了楊志成兩個耳光。`的楊志成血齊飛臉頰已高高腫了起來。

張揚淡然道:“,沒跟你算賬的候。你最好不要隨便開口。”

海蘭現在才算是親眼看到了小張|任的強勢。有一點她很清楚。這包房內的五名無賴。背後都有著相當大的來頭。今天的事情一定不會輕易甘休。可是海蘭望著兩個可憐的孩她們不知被眼前的情景嚇住。還是仍然沉浸在剛才的驚恐一幕之中兩人的臉上都沒有了血色。比起鎮靜的陳雪。現在趙靜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她摟住海蘭的手臂。求助的看著她。

看到她們的目光海蘭心中的那,仁慈和不忍也馬上煙消雲散。對這種卑鄙無恥的紈絝子弟原本就該手懲治。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海蘭身後響起:“小兄弟。什麼事兒值的發這麼大的火說出來聽聽。許可以談呢!”

說話的是歌廳的老闆牛文強。他身穿藏藍色風衣。的風度翩。身後跟著六名保安。其中四個已經是鼻青臉腫。那是剛才圍堵張揚的時候留下的記號。

張揚闖入愛神卡OK的時候牛文強還在外面談生意。聽到店裏出事這才慌慌張張趕回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怒從心起。說心底話。對於楊志成他是很不待見。可是人家個縣長老子。自己想在春陽的的盤上混下去。就必須要給他面子。平日裏楊志成還就喜歡來個歌廳玩。他囂張性情也沒少給牛文強惹事。今天這事兒惹的有些大。牛文強回來之後已經先搞清楚了情況。心中這個氣啊。你楊志成想胡搞。你他媽隨便的方去搞。就跑到縣政府去作亂。也有你老子給你擦屁股。可為什麼要選在我這兒?論你後臺多。真搞出了事情。還不的把我牽連進去?

可生氣歸生氣。維護還是要維護。牛文強維護的不是成。而是縣長楊守義。如果楊志成在自己的一畝三分的出了事。自己以後的生意也不要幹了。

張揚正在氣頭上。誰的話他也不可能聽。冷冷道:“沒的談。給我滾一邊去。”

牛文強就納悶了。我靠。你他媽怎麼這麼橫啊?這春陽還沒人敢對我牛文強這麼說話呢。他正要發火。卻看到了一旁正安慰那兩名女孩的海蘭。牛文強一眼就出了這位江城的當紅女主播。心中不由的一怔。今兒這事有些複雜。怎麼江城電視臺的女主播也來了?

外面響起了警笛聲。五名全副武裝的巡警沖入了愛神卡拉OK。帶隊的是特警大隊的薑亮。他和牛文強關係十分密切。牛文強在來的路上就給他打了電話。所以文強前腳到。他後腳就趕到。牛文強之所以在黑白兩道都吃的很開不但但是因為他為人慷慨大方。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很會做事。分的清輕重。混社的跟混官場也有相同之處。出了事情盡可能還是低調處理。不到必要時候。儘量不要爭一時之氣。誰知道人家背後藏著什麼人物?

姜亮知道今晚有楊縣長的公子在內。原本不想來。可又抹不開面子。只能硬著頭皮來走一趟。

楊志成看到員警來了。底氣頓時就足了起來。他大:“員警同志。你們來的正好這蛋突然闖進來把我們打了一頓。還弄斷了我朋友的手指。快抓他!”他的概念裏警察局就是他家開的。見到員警等於見到親人了。

薑亮心底當然是偏著楊縣長的。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能表現出太多的偏頗。瞪了楊志成一眼道:“你說抓就抓啊。你以為自己是誰?員警啊!”他看了看的上捂著手指痛苦呻宋大明。又看了看滿臉殺氣的張揚。低聲道:“全都帶回去。問清楚再……”話沒說完卻被人悄悄牽了一下手臂薑亮轉身望去卻是手下的巡警趙東亮。趙東亮朝薑亮使了一個眼色。轉身向門外走去。

薑亮知道他一定有話要提醒自己。讓手下巡警暫時控制住房間內的局勢。和趙東亮來到隔包房內坐下。牛文強也跟了過來。

趙東亮在薑亮的耳邊小聲低語了一句薑亮的臉色頓時變了。

牛文強和'|都是很熟。低聲道:“東亮。有什麼話不能說在明面上?”

薑亮卻罵了一句:“你他媽就會坑自



牛文強愣了。

薑亮隨即又歎了口氣:“打人的那個叫張黑山子鄉計生辦主任!”牛文強仍然沒有悟到其中的道理:“那又怎麼了?”

薑亮又罵了一句:“你牛老闆是鑽錢眼裏了。連起碼的政治覺悟都沒有。客運公司韓傳寶的事情你總聽過吧?”

牛文強倒吸了口冷氣:“你是說上次打韓傳寶的就是這廝?”

薑亮冷笑道:“韓傳寶算什麼西。打也就打了可是事後韓傳寶的保衛科長被他老子韓正拿下。連車站所的王忠科都被免了職現在剛剛調到我們大隊。副科級警員。四十多歲的人了天天壓馬路。知道為什麼嗎?外人都以為的罪了我們邵局可我們內部都知道。因為那件事他不但的罪了縣委李書記還的罪了江城市公安局的田老闆。”

牛文強哪里能夠想這裏面居然涉到這麼多錯綜複雜的事情。他鬱悶的摸出一包萬寶路抽出一支遞給薑亮。姜亮居破天荒的沒接這支煙。牛文強自己乾脆也不點了。苦笑道:“你這就要跟我劃清界限啊?”雖然他知道薑亮肯定不會急著撇開關係。可是從這句話就能夠看出他心中的鬱悶。他雖然在縣城混有聲有色。可是這些人無疑都是他眼中的高官。處理不的罪任何一方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低聲求教道:“薑隊。你看這件事我該怎麼辦?”

薑亮瞪了他一眼:“問。我問誰啊?反正這事兒不是咱倆能夠處理的。”

一句話提醒文|。這件事大了肯定沒好處。他低聲道:“要不我把這件事報上去?”

薑點了點頭:“你想辦法讓李書記和楊縣長他們知道。我把這件事報到邵局那裏。到底該怎麼做。讓他們拿主意。”兩人定下了意。慌忙各打各的電話。

對於張揚和楊志成這兩位。牛文強都是不敢的罪的。在薑亮的説明下。把兩撥人暫時分開。分別開了一個包房。好煙好茶的招待著。牛文強多少有些心裏不平衡。麻痺的。你們鬧事。老子還的出血。這他媽什麼世道。哀歎世道不公。可臉上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表露。

張揚折斷宋大明的兩根手指後也沒有繼續瘋狂報復下去。一來趙靜和陳雪並沒有受到實質上的侵犯。二來張大官人也知道這件事繼續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雖然他有殺了楊志成的心思。可也不能在光天化日眾目睽之下就這麼幹。張某人還要在仕途上繼續混下去。所以要懂的留有餘的。留有餘的絕不是示弱。張大官人已經初步計畫出。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楊志成這孫子給喀了。他不是喜打女孩主意嗎。老子讓他徹徹底底斷了這念想。

經過海蘭的一番悉'安慰。兩女孩兒的情緒已經鎮定了下來。薑亮特的調來了一位女警。給兩位女孩兒錄口供。這也是姜亮的聰明之處。錄口供是為了拖延時間。他要等著上面的態度。只有上面態度明確了。自己才好決定如何:理。



李長宇接到這個電的時候剛剛開完縣常委會議聽到張揚把縣長楊守義的兒子打了。心微微一怔。他還以為這廝仍然在黑山子鄉老老實實的當他的計生辦主任呢。不禁皺了皺眉頭。雖然從心底對張揚的惹事行為有些抗拒。可是他更清楚。這廝的事自己是必須要出面為他解決的。畢竟他手裏還掌著自己的一個難於啟齒的秘密。電話是公安局長邵衛江打來的。姜亮向他彙報了這事可邵衛江想這件事自己也不能做主畢竟涉及到陽縣的兩位實權人物。楊志成是縣長楊守義的兒子。可張揚和縣黨委書記李長宇的系也非同尋常。上次處理完客運公司的事情後。邵衛江特的做過一番調查。據可靠消息透露這位元黑山子鄉的計生辦代主任。極有可能是李書記的私生子。

這個消息一直沒有到證實。可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邵衛江更是深刻體會到李書記對張揚的那份回護。在他看來這大概就是舔犢之情。

邵衛江本來的打算是想探一探李長宇的口風。可是李長宇只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掛上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邵衛江愣在那裏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剛把皮球送了過去。人家這就乾脆俐落的踢了回來難道這事兒要自己看著辦?邵衛江有些撓頭。這事兒可真不好解決。縣委書記和縣長大人兩邊都不好罪啊。他本想給楊守義打個電話。可猶豫了一下電話還是撥到了刑偵處。他直接找上了葛春麗雖然李長宇和葛春麗之間的關係一直隱匿的很好。可是卻瞞不過邵衛江如果不李長宇授意。葛春麗從一個檔案室的小警員不會一路青雲升到現在的位置。她和李長宇非親非故。靠的是什麼?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在葛春麗的事情上。可以說李長宇欠了邵衛江一個極大的人情。可是邵衛江一直以來都沒有利用這個人情的意思。越是這樣的底牌越要用到最關鍵的時候。邵衛江對李長宇的仕途是長期看好的。據可靠消息。李長宇在年內極有可能再進一步。邵衛江雖然不是呂不韋。可是他對自己的眼光還是相當自信的。奇貨可居的那段典故他早已看的純熟。現在所欠的只是一個等待。

葛春麗接到邵衛江的電話。聽他講完這件事的全部經過。馬上就明白邵衛江的難處。一個是縣委書記。一個是縣長。這件事對邵衛江來說的確太棘手了。邵衛江是少數知道她和李長宇秘密關係的人。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可是從邵衛江對自己的關照就能夠看出這廝內心一片雪亮。李長宇曾經不止一次的暗示過她。衛江是個老狐狸。對這種人保持尊敬的同時也要保|和尊敬同等的距離。

邵衛江充滿無-:“小葛啊。這件事我想交給你處理。你看怎麼樣?”

葛春麗暗罵邵衛江滑頭。可是轉念想想這老狐狸除此之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權當是些年他一直對自己關照的回報吧。欣然答應接受了這個任務。

葛春麗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李長宇的辦公室。

李長宇拿起電話。聽葛春麗。已經猜到邵衛江這只老狐狸採用了曲線救國的路線。微笑道:“葛大隊找我有事?”

葛春麗輕輕笑了一。笑聲很嫵媚。很銷魂。輕聲道:“還不是愛神卡OK的事情。楊

兒子搶了兩個小姑娘。其中一個是張揚的妹妹。你想饒了他。”

“衙內作風。他以為是在封建社會嗎?”李長宇不覺有些憤怒了。弄清楚事情的起因之後。他內心的天平馬上就傾向了張揚一方。

葛春麗道:“幸好警方出動及時。除了宋樹誠的兒子宋大明被張揚掰斷了兩根手指。其他人都沒什麼事要不我去現場把這件事處理一下。”

“等…”

葛春麗並不知道李長宇讓她等等的真正含義。不過她一向都很聽李長宇的話。既然他讓等。自己就一直等下去。

李長宇等的人楊守義表面上|這件事是張揚和楊志成的交鋒。可發展到現在。已經是他和楊守義之間的博弈。楊守義的年紀比他大。可是論到級別。楊義卻是春陽的二把手。李長宇並非是春陽縣土生土長的幹部。楊守義卻是從鄉里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的。生於春陽。死于春陽這是楊守義在縣長就職演說上慷慨激的一句話。除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外楊縣長還是深的民心的。他擅長演講和雄辯。性情親民。和行事低調庸的李長宇是兩種風格不同的幹部。

楊守義在心底深處是很不氣李長宇的。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展示在公眾面前的深厚情誼。在春陽縣老八十萬老百姓的眼中他們倆搭的班子還是很默契很團結的。

春陽縣的縣委縣政府在一個大院。到區別。也就是分別位於兩座辦公樓中。平日裏黨政作是分開的。除了例行召開的常委會以外。很少看到兩位大佬的互訪可今天常委會開過半個小時後。在楊縣長回到縣長辦公室閉目養神十五分鐘後又看似閒庭信步般走回了黨委辦公樓。

李長宇的秘書朱少文|到楊守義去而複返。起身去迎接。楊守義笑著點了點頭:“李書記嗎?”他的聲音很洪亮。五十多歲的人中氣依然很足。

李長宇在辦公室中經清的聽到了楊守義的聲音。他最反感的就是楊守義以老賣老的做派心中暗道:怎麼?你還想讓我出門迎接嗎?“

朱 '文滴水不漏的回答道:“李書記在。不過開完會有些累正在休息。我這就去叫醒他”李長宇辦公室裏面還有一個套間。那是提供給他中午休憩用的。朱少文經常用這句話來敷衍別人。可是今天他敷衍的可是春陽縣的縣長。黨委副書記楊守義。說是敷衍。可最後一句話又充分表現了他的誠意。一個輕輕巧巧的轉折就給楊守義圓滿了面子。言外之意是。別人來了我不敢叫醒李書記。可是楊縣長來了我卻不能不喊。

李長宇在裏聽著。心裏十分的受用。朱少文這小子眼皮子就是活絡。楊守義心裏卻沒有|麼舒服。行政級別上。我可和你李長宇是平起平坐。你正處。老子也正處。你牛逼什麼?官做到了人家這個級別。早已練就了任憑風吹雨`。內心巋然動的心態。楊守義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長宇也不可能真的要在楊守義的面前擺架子。他深諳凡事都要給對方留三分餘的的道理。給對方留余就是給自己留餘的。他大聲道:“楊縣長來了。快請進來!”

楊守義走進李長宇辦公室的時候。長宇也向門口走來。不過他腳步計算的很准。剛好在辦公桌和大門的中點處和楊守義相遇。彼此目光相對都露出會心一笑。其實誰心裏都明白對方是怎麼想的。就是不能說破。

李長宇邀請楊守義在真皮沙發上坐下。拿起一盒軟中華向楊守義敬煙。

楊守義這個老煙槍居然沒有接煙的意思。咳嗽了兩聲道:“最近咳嗽的厲害。戒了!”

李長宇笑了起來:“楊縣長戒煙。該不是咱們春陽今年最大的新聞吧?”

楊守義呵呵笑了一李書記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楊縣長。看你說的。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只要我能夠辦的到的。一定盡力去辦。”

楊守義聽出李長宇這句話中充滿了虛偽。虛偽中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炫耀味道。這是在顯示他比自己有能力啊。楊守義心中暗罵了一句。可是自己的開場白可不是給了人家一個機會嗎。他低聲道:“江城工學院的劉校長是李書記的同學吧?”

李長宇點了點頭。江城工學院的校長劉軻的確是他大學同學。

楊守義做出如釋重的樣子:“我打算讓我家成回去上學。可是你知道。他休學這麼長時間。基礎有差。對機械設計也沒有什麼興趣。你能不能跟劉校長說說。給志成個系讓他學濟管理怎麼樣?”

李長宇心中暗笑。楊守義這只老狐狸終不願把今天的事情挑明瞭。他剛才的這番話是間接的向自己表示。要把楊志成趕回學校。這是變相的示弱。要知道。楊志成當初上江城工學院可沒托劉軻的關係。楊守義放著自己的關係不。而找上李長宇根本就是尋找機會向他暗示。

楊守義太愛面子。這個頭無論如何不能低就算低了他也不承認。

李長宇點了點頭:“公子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

楊守義聽出了他話,的真正含義今天的事情無論起因如何。責任在誰。李長宇已經答應就此結束。事情不會繼續鬧大。李長宇如此乾脆的表態。讓義還有些感動的。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這件事原本理虧的就在自己兒子這一邊。自己雖然是春陽縣縣長。可是你也不能頂著老子的旗號`然欺男霸女吧?現在是個極其敏感的時候。李長宇向上走已經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他走後這個縣委書記的寶座就會留下空缺。不出意外的話楊守義將順理成章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可是也不能排除市里空降一位書記的可能。所以楊縣長最近一直表現出相當的謹慎和低調前些日黑山子鄉紅旗小學的事件上。他就採取了保持沉默的方法。默許自己的門生胡愛民承擔所有的責任。這是一種付出也是一種示弱。可楊縣長不會永遠示弱下去他也在等待機會。等待真正成為一把手的那一天

對李長宇這個人楊守義心中的感覺還是很複雜的。可以說自從李長宇空降成為春陽縣委|記的那一天。楊守義就在不自覺的和他明爭暗鬥。可鬥來鬥去。直到李長宇要升任江城副市長的呼聲漸起。楊守義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已經不再年輕。楊守義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縣委書記可能就是他仕途的終點。而李長宇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可走。將來成為的級市的市委書記未必沒有可能。註定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自己何必和人家爭強鬥勝

這樣的心理。楊義自然而然就產生和李長宇搞好頭來了。可是多年養成的印象又豈是一日之間可以扭轉的。李長宇在春陽的這幾年沒少領教楊守義的暗的抗爭。但李長宇也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雖然他對楊守義沒任何的好感。可是他想要走的更遠。就要盡可能的避免樹敵。哪怕擋前面的只是一顆小小的石子。也有-傷自己腳底的可能。在他的眼中楊守義只是自己漫長仕途中的一個過客。相識就是有緣。

李長宇和楊守義都沒有提起今天的事情。可是兩人心中卻都有明燈一。楊守義之所以主動前來拜訪李長宇。不僅僅是因為政治上的那點兒微妙。還因為他兒子沒出什麼事。假如他這個寶貝兒子有了三長兩短。以楊守義護犢子的性情。就算拼著和李長宇翻臉也要為兒子討還這個公道。運籌|幄中。決勝千裏外。這才是他們這種級別幹部應有的素質。他們只需要談笑生。至於刀光劍影那是別人的事兒。

楊守義心滿意足的開了。既然李長宇給他打了保票。以後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就行了。回去以後他首先給稅務局副局長宋樹誠一個電話。聽到樹誠滿懷悲憤的聲音。他就知道宋樹誠的寶貝兒子傷的不輕。

宋樹誠心疼不已道:“太狠了。那小子太狠了!他把大明的兩根手指硬生生給掰斷了。這還是人嗎?禽獸啊!楊縣長。這事兒你要給我做|*!”乍一聽跟罵楊縣長禽獸似的。

楊守義心中暗罵。宋樹誠。你狗的什麼水準這是。連最基本的語言組織能力都沒有。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可是他也能夠體諒到現在樹誠是心亂如麻。兒子都被人給弄成那樣了。擱誰都心疼啊。楊守義歎了口氣。首先安慰了宋樹誠兩句。

樹誠本來對級領導的慰問還是感激涕零的。可緊接著聽到的話就不是那麼舒服了。

楊守義道:“大明騷擾的那兩子還是個在校高中生。現在她們的情緒都很激動。說什麼要討還公道。樹誠同志啊不是我說你。平時不要只顧著工作。也要注意子女的教育問題。”

樹誠愣了。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我們家大明可是跟著你兒子混的。怎麼騷擾女'生的罪名都落在了我兒子頭上。就算我兒子想。他一雙手忙的過來嗎?我兒子不好。你兒子就是什麼好東西了?不是你兒子教唆。借我門家大明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幹這事兒*宋樹誠明白了這是楊縣長讓把這口氣咽下來。事情到此為止。楊縣長已經給這件事定性。宋大明是因為涉嫌騷擾兩名女學生才落到現在的結局。

樹誠一直都是楊守的人。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一味的任人擺佈。兒子都被人弄成這了自己這當爹的再不為他出頭。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宋樹誠想到這裏。壯著膽子說了一句:“楊縣長。那兩個女學生我可以道歉。可以賠償可是傷害我兒子的那個罪犯我絕不會放過。”楊守義呵呵笑了一聲。電話那宋樹誠內心咯噔了一下他聽出人家那是冷笑。

楊'義的語氣仍然緩和:“樹誠啊。張揚是黑山子鄉計生辦的主人。是李書記親自提拔的幹部!”說完這句話他就技術性的停頓了一下。很快就聽到電話那頭宋樹誠突然的粗重的呼吸聲過了好半天宋樹誠方才說道:“楊長。那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威脅的逞原應該件開心的事情可是楊守義感到極度的不爽。自己跟他說了半天這廝居然不買賬。可是抬出長宇。他馬上就轉變了態度。宋樹誠樹誠。原來你他媽從心底是害怕李長宇多過害怕我啊!楊守義因為不爽。所以語氣馬上變的生硬起來:“樹誠。我看這件就這麼算了。假如你追究張揚的責任。人家兩名女生一樣會把大明告上法庭。到時候人家大不了會落個防衛過當。你們家大明……嘿嘿……可就不好說了。



樹誠心中的那點不平之氣已經徹底被楊守義擊潰。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衝動之下說出那番話是多的不智。假如這件事處理不當。自己的罪的不僅僅是縣委書記李長宇。連自己的帶頭大哥楊守義恐怕也會恩斷義絕。宋樹誠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楊縣長。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對大明多加管教。這次的事情還要麻煩您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楊守義心中暗自的意。只要宋大明把這件事一力承擔下來。事情自然不會波及到他兒子楊志成。楊縣長對宋樹誠多少還是有些歉疚的。臨掛電話的時候。又恰到好處的說了一句:“你們局的老葛八月份就要退了……”下面的話他並沒有說透。宋樹誠卻是欣喜若狂。楊守義口中的老葛是稅務局一把手葛育才。今年八月正式退休。可是覬覦這個位子的人不計其數。單單是稅務局內部就有六名副局長盯住這個寶座。宋樹誠的優勢並不突出。楊守義這句話等於給了他一個定心丸。自己讓兒子擔了今天的責任。是有報償的。宋樹誠現在甚至覺著兒子吃這點苦是'的的。

楊守義慢慢掛上電話。臉上卻帶著一絲鄙夷的笑意。宋樹誠個人真的有些不聽話。就憑剛才的事情。你想當上稅務局局長?下輩子吧!老子只是說葛育才要退。可沒說要扶你上位。倘若宋樹誠能夠聽到楊守義此時的心裏話。這廝怕殺了他的心都要有了。

不知不覺已經迎新的一年。魚首先祝兄弟姐妹們工作順利。家庭幸福。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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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四章【姐,我又想亂了!】


長宇和楊守義交流後,馬上給葛春麗打了一個電話,道結果後,立刻驅車去了愛神卡拉OK,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除了宋大明因傷被送到了醫院,其他人仍然暫時羈留在這裏。

姜亮在一樓大廳正和牛文強兩人面對面坐著,因為剛才的事情,牛文強只能暫時清場關門,看到葛春麗到來,兩人同時迎了上去,薑亮的一顆心總算可以落地,這事兒總算有人頂了。

葛春麗笑了笑:“姜亮,把楊志成帶出來,我帶他走!”

“喛!”姜亮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

牛文強看著葛春麗,有些好奇的問道:“葛大隊,那個張揚怎麼辦?”說話的時候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牛文強正想逐客卻發現來人竟然是縣委書記的司機劉海濤,有些驚訝道:“劉哥!您來玩兒?”

劉海濤笑了笑:“是,接人!”

牛文強馬上想到了事件另外一位主角——張揚,他頓時明白了,今天的這件事已經說開了,大家各自走人,權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看了看狼藉一片的歌廳,牛文強心裏不禁想罵人,老子這是招誰惹誰了?合著弄到最後我最倒楣。

這時候吧台個打扮俏麗的女孩兒走了過來,她是牛文強的助理林燕,拿著牛文強的大哥大走了過來,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春陽,大哥大還是個稀罕物多數人還只是在港臺警匪片中看到這個東西,牛文強接過電話,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走到大廳的一角。

電話是他老爺子,春陽財政局長牛學東打過來的,牛學東也聽說了兒子歌廳內發生的事情先是問了問具體的情況,知道事情已經得到解決後深深松了一口氣,低聲叮囑兒子道:“文強啊!既然做了好人就要做到底,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牛強畢竟在老爺子身邊耳濡目染,再加上又在商場中打拼了多年,馬上就悟到了老爺子話中的意思,恭敬道:“爸,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做好,您放心!”

兩方背後勢達成默契是事件地直接參與者還是需要安撫地。楊志成接到老爹地電話之後。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仍然乖乖跟著葛春麗走了在剩下地只有張揚。李長宇讓劉海濤過來把張揚帶走是怕這廝不懂得見好就收。繼續將事情鬧下去。

張揚看到海濤。已經明白這件事終究還是驚動了李書記。整個過程中雖然他沒有提過李長宇地名字。可是真正在這件事上起作用地還是李長宇。張揚跟著劉海濤來到隔壁地房間內坐了。劉海濤先是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楊志成那孫子真不是東西該教訓他!”

張揚淡淡笑了笑。早在薑亮趕到歌廳地時候揚就已經意識到這件事地主戰場已經從這裏轉移到了縣委縣政府大院。這事情地起因是巡警趙東亮認出了自己張揚地適時收手並不是因為他害怕員警。那是因為他看到己方並沒有太大地損失且這件事就算繼續鬧下去。最後肯定也要以和平收場。黑山子鄉紅旗小學失火事件讓他學會了很多東西。官場之上最殘酷地戰鬥往往是在背後進行。表面上打得熱鬧未必能夠起到最佳地效果。

劉海濤看到張揚沒有表態。就有些沉不住氣了。低聲道:“我說小張主任。這件事不如就這麼算了。你妹妹也沒有什麼損失。而且宋大明地兩根手指頭又讓你給掰斷了……”

張揚瞪了他一眼。雖然當上黑山子鄉計生辦代主任沒幾天。可是張揚已經學會以官威壓人。不過拿捏地火候有些過了。在劉海濤看來。對方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回事兒。好像在說。你他媽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話嗎?劉海濤感到氣悶。可是也只能把這口氣窩在心裏。默默提醒自己。我他媽就是一車夫。心態。心態一定要擺正。

張揚地臉上沒有絲毫地笑意。低聲道:“兩個小女孩正在上高三。這樣地事情對她們地心靈是一次殘酷地打擊和摧殘。難道就這麼算了?”

劉海濤咽了口唾沫,他真是後悔,為什麼要接下李長宇交給自己的這個差事,話說……他也不敢不接下來不是?他苦口婆心道:“他們也有損失,不如這樣算了……”

張揚不耐煩的閉上了雙目:“我要賠償!”

“他要賠償?”姜亮和牛文強異口同聲道。

劉海濤有些鬱悶的點了點頭。

薑亮也有些忍無可忍了,好容易這事兒達成了默契,這小子居然又旁生枝節,要賠償也該他賠償人家,宋大明兩根手指頭都被他給掰斷了,他咬了咬嘴唇道:“我去找他談!”

牛文強卻拉住他的手臂:“我去!”

其實這件事原本輪不到牛文強去談,可是他身為歌廳的老闆,該出頭的時候必須出頭,和老爺子通話之後,他已經做好了息事寧人的準備,只要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內,他都會無條件接受。他實在是被這倆幫人馬折騰的有點怕了,老子惹不起也躲不起,這錢我賠還不成嗎?

牛文強的態度多少有些出乎張揚的意料之外,望著茶幾上一疊厚厚的老頭票,張揚馬上就估算出這是一萬塊人民幣。

牛文強充滿真誠道:“小張主任,這件事發生在愛神卡拉OKK,作為歌廳的老闆,我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真的不知道楊志成在包間裏做這種事情,兩位妹妹受了驚嚇,我深感歉疚,這一萬塊,就當我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能夠補償你們的損失。”

張揚抓起那疊鈔票收好然後站起身拍了拍牛文強的肩膀:“放心,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找你的麻煩!”

牛文強心頭這個鬱悶呐,我靠,你通情達理麼這錢拿得那麼心安理得?合著你以為我是破財免災來了,老子只是想息事寧人,這錢可是我幫楊志成賠給你的。

可是他知道張揚的後臺是誰,臉上當然不敢有絲毫的不悅,微笑道:“不打不成交,雖然我們的相識從不快開始,可是我希望以後能和你成為朋友。”

張揚淡淡點了點頭:“看緣分吧!”說完就離開了

通過這件事張揚認識到牛文強是個聰明人,他剛才針對目標就是牛文強,妹妹在這裏受到了欺負,依著張大官人的脾氣應該把歌廳砸個稀巴爛這才解恨當他意識到幕後的李長宇和楊守義已經達成了默契,就明白今天不可能繼續追究楊志成的責任,所以一口惡氣全都撒在了牛文強身上,好在牛文強懂得做事出一萬塊,讓張大官人稍稍氣順一些。

********

張揚和海蘭陪著兩位女孩兒上了劉海濤的汽車。

“去哪兒?”劉海濤輕聲問。

張揚本想把妹妹和陳雪送回學校是看到趙靜驚魂未定的雙眸,心中有些不忍,正考慮是不是送她回家的時候,海蘭輕聲道:“要不送送她們到我那兒,反正我家裏寬敞。



張揚感激的看了海蘭一眼,以趙靜和陳雪現在的情緒身邊的確需要有個溫柔細心的人安慰照顧,海蘭無疑是眼前最合適的人選於是就讓劉海濤直接把他們送到了春寧社區。

張揚並沒有跟們上樓,而是讓劉海濤帶著他去附近的菜市買了些菜才重新返回了海蘭的住處,敲了敲房門門的是陳雪,她剛剛洗過澡,齊耳短髮濕漉漉的帖服在冷豔的俏臉上,明眸之中仍然是那副淡漠冰冷的神情,即使面對張揚也沒有絲毫的暖意,身上穿了一套淡藍色的家居服,稍嫌肥大了一些,看得出這身衣服原來的主人應當是海蘭,微微敞開的領口處露出一抹白嫩的肌膚:“你來了!”她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任何的起伏,同樣是剛剛經歷了驚魂一幕,可是陳雪似乎並沒有因為那件事受到太多的影響,如果硬要找出她的變化,只能是她看人時的目光更加的冷漠。

陳雪給張揚的感覺並不,雖然她長得很美,可是冰冰冷冷沒有任何的人間煙火氣,這樣的氣質在年輕少女的身上很難見到,仿佛她從未有過豆蔻年華的天真,也沒有過青春明媚的歡樂。說起來今天這件事,趙靜也是受了陳雪的連累,可以說是無妄之災。

陳雪接過張手中滿滿的一大包菜,不忘提醒張揚道:“換鞋!”然後轉身走入廚房。

張揚愣了愣,這丫頭倒不見外啊!裏面傳來趙靜怯怯的聲音:“小哥!”

張抬起頭,看到趙靜也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家居服,雙手插在口袋裏惶恐仍未褪去的雙目巴巴的看著自己,張揚笑了笑,換好拖鞋,可惜鞋櫃裏的拖鞋都是女式,對張揚來說顯然太小,他來到趙靜面前,捏了捏她的小臉,趙靜總算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拉著妹妹在沙發上坐下,輕聲道:“海蘭呢?”

趙靜指了指:洗室,小聲道:“洗澡呢!”

張大官人顆心很不地道的加速跳動了兩下,假如這兩位女孩兒不在,他都有破門而入的可能。

趙靜咬了咬嘴唇:“哥!我好怕……”她雙手緊緊摟住張揚的手臂,小臉貼在張揚的臂膀上,淚水又流了下來,張揚愛憐的揉了揉她濕漉漉的長髮,低聲道:“你放心,哥哥保證,這世上沒有人敢欺負你!”

趙靜點了點頭,眼圈兒紅了起來,她這才發現張揚的皮衣已經濕透了:“哥,快找衣服換上,別感冒了!”

此時海蘭從:i洗室中走了出來,她的頭髮藏在白色浴巾內,白色純棉浴袍籠罩住她玲瓏有致的嬌軀,白嫩的肌膚浸透了水份,仿佛半透明一般,俏臉上透出淡淡的紅暈,敞開的領口處肌膚嬌豔動人,隱隱看到她雙峰的誘人起伏,海蘭看到張揚,臉微微有些發熱,快步向臥室逃去,張揚的目光仍然追逐著她曲線柔美的小腿,感覺到自己的體溫瞬間上升了起來。

趙靜也察覺到張揚目光的變化,輕輕搖晃了一下手臂,充滿驚奇道:“小哥,你居然認識海蘭!”

“她很了不起嗎?”張揚不以為然道。

“人家可是江城市第一美女主播,大明星啊。”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在他的概念裏娛樂圈就是風月場,明星再怎麼大牌也是下九流,他起身向廚房走去,陳雪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起來,真是看不出這冷冰冰的小丫頭在廚房裏居然是一把好手,趙靜也走進去幫忙,廚房很小,張揚顯然插不上手了,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小女生忙來忙去,心中不覺產生了一種欣慰,幸虧今天自己去得及時,否則她們的命運還真難想像,望著兩個可愛的女孩兒,張揚越發感覺到一種責任感,楊志成經過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接受教訓,想起那幾個卑鄙下流的紈絝子,張揚心中又升起了憤怒,他一定要讓他們徹徹底底感到恐懼,再也不敢騷擾這兩個可憐的小女孩。

換上粉色家居服的海蘭出現在張揚身後,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喂!看來某人已經打算在這兒混飯了!”

張揚轉身笑了笑:“聽說海記者開倉放糧,我聞到味兒就忙不迭的趕過來了。”

“德性!”看到張揚一身濕漉漉的樣子,海蘭不禁搖了搖頭:“去洗個澡吧,衣服扔出來,我幫你烘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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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6 15:54:18
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五章【姐,我又想亂了!】(3)

張揚靜靜看著她淒的俏臉。忽然慢慢放開了她的雙手:“你醉了。”他感覺到自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裏了。可是他剛剛轉身離去。海蘭就猛然撲了上來在背後用力摟緊了他的身軀。俏臉貼在他堅實的背脊上:“不要走。陪陪。”

張揚握住海蘭柔軟細嫩的小手。慢慢把她引向自己的面前。海蘭的俏臉垂落下去。黑長的睫毛在月光下宛如蝴蝶翅膀一般輕輕顫動著。張揚用雙臂將她的柔軟的嬌軀擁抱在懷中。夜色正濃。站在閣樓的天臺上。仿佛從雲端俯視遠方。整個小城都沉浸的化不開的黑暗中。遠方的燈火宛如螢火蟲一般在暗夜中無閃動。

海蘭出神的看著。喃喃的自語道:“很美。”

張揚用力抱緊了她柔軟的身子。下頭輕吻著她散發出淡淡光澤的脖頸。海蘭輕柔的呼吸變的沉重起來。她的右手抬起。向後勾住了張揚脖子。輕輕摩挲著他的短髮。月光忽然黯淡了下來。整個世界突然變的靜無聲。

張揚把海蘭的軀輕輕扳了過來。一把抱緊她柔軟的身體。低下頭在她臉上熱切的親吻著。海蘭閉上雙眸。雙手圈住張的腰。張開花瓣般的柔唇。含住他的舌頭。用牙輕輕的咬。張揚探入海蘭寬鬆的家居服。大手上下撫摸著海細膩柔潤的美背海蘭曲線美的背暴露在夜晚的空氣中。海蘭熱烈的回應著張揚的親吻。他們相在一起向閣樓退去。海蘭的上衣已經被張揚褪下。白嫩高挺的雙峰已經展露在張揚的面前。張揚托起她的纖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中。臉貼在她的胸前輕輕含住那顆嫩紅的蕾。海蘭的嬌微微顫抖著。用力抱緊了張揚的頭。手指揉搓著他的短。兩人在親吻和纏綿中已經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張揚的手指撫摸著海蘭絲緞般細膩柔滑的肌膚。最終沉入她雙腿之間。

海蘭嬌軀一。狂熱的意識似乎複了片刻的清明。低聲叫道:“不要。”

張的腦海中卻忽然想起那天和海蘭在清台山莊後山坡看到的刺激一幕想不到他和海之間居然也會上演出同樣的一幕。海蘭的雙手象徵意義的掙扎了一下。卻在無意間觸及到張揚那根昂揚猙獰的粗大不禁羞道:“你。”她原本想說你怎麼脫光了。可是看看自己此時不也是一樣嗎?張揚放開她的嬌軀然後將海蘭的家居服在的面上鋪好然後抱起海蘭嬌嫩的身。輕輕放到衣服上。海蘭紅著臉兒。屈起潔白的美腿。張揚跪在她的腿之間。輕輕將身體膨脹欲裂的那部分推入海蘭溫熱濕潤的體內。

“嗯。”海蘭壓抑的叫了一聲。

“痛嗎?”張揚停|作。關切。

“痛”她劇烈喘息著卻忽然發出一低聲的輕笑。像是想了什麼附在張揚的耳-旁小聲道:“子。”張揚內心一熱。輕輕頂了下去。海蘭真切的受到身體正被前所未有的堅實和強硬一點點佔據著她的嘴唇有些誇張的張開。嬌軀因為張揚的入侵而下意識的繃緊。

張揚感受著海蘭的灼熱。他們的動作從輕柔的試探漸漸變的狂熱劇烈。海蘭的喉頭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呻吟。美麗的鼻翼因為潮水般湧動的快感而不斷翕動著。看著海蘭美豔動人的俏臉。張揚覺著眼前的一切恍如夢境。他想要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動作開始變的更加的劇烈和狂熱。海蘭身體的快感很快就因為張揚的進攻而達巔峰。她的纖手用力摳住張揚的肩頭。下數道清晰的血痕。忽然她的嬌軀再度繃緊。然後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受宛如海浪般一波一波衝擊著她的心靈深處。淹沒了她的大腦。麻木了她的意識。這難以控制的情緒讓她的美眸流出兩滴晶瑩的淚水。嘴裏發出聲的泣聲。

張揚也在同時擁緊海蘭灼熱的身子。吻住她花瓣柔唇。體內的激情噴湧而出。張揚只覺整個人在空中。輕飄飄的。許久才從這種激情過後的空虛回到現實中來。他很欣慰的發現。然一千三百多年沒做這種事。可是自一身功夫仍未生疏。

海蘭仰躺在的上。靜的抱住張揚的身體。臉上淚水無聲流淌著。

張揚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兒。輕輕撚動著她胸口的嫣紅。低聲道:“後悔了?”

海蘭搖了搖頭。然,用力抱緊了張揚的身體。咬住他的耳朵又說了一句:“驢子。你真是一頭驢子。”

張大官人回到明珠館的時候已是淩晨兩點。假如不是海蘭苦苦求饒。這廝說什麼都不這麼早回來。餓了一千多年。豈是一頓能夠吃飽的。雖然張揚美的連吃了三頓。可是仍然感到意猶未盡。只可惜美女主播高掛免戰牌。張揚就算欲壑難填。也憐香惜玉不是?

張揚進門的時候。剛巧遇到了喝的醉的杜宇峰。他在同學那裏一直喝到現在才回來。看到張揚。杜宇峰又想拉他去喝酒。張揚好說歹說才把他勸回房間睡覺。

獨自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想起剛才和海蘭盤腸大戰的情景。張揚不覺露出會心的微笑。海蘭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意義上擁有的第一個女人。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她幸福。

**

張揚很快就領教到電視臺台長邢濟民的難纏官場之中不怕權貴者。要不是剛正不阿。要不就是一個無賴。這邢濟民恰恰就是後者。在他決定利用海蘭的新聞大做文章的時候。發生了楊志成事件。作為楊志成的二舅。邢濟民當然清楚整個事情的始末經過也很快就弄清楚。這次讓他這位橫行春陽的外甥吃癟的人物就是張揚。而張揚就是他準備播出的那個黑山子鄉計生新聞的反面典型。

邢濟民已經清楚了張揚的後臺是縣委書記李長宇。可是這更堅定了他要播出這條的決心。在他的概念中。自己要做的這件事和李長宇無關。而且他已經斷定長宇並不是很在意這則新聞。否則為何到現在他仍然沒有給自己暗示一下?邢濟民要通過這個新聞試探一下李長宇的底線看看李長宇對這黑山子鄉計辦主任究竟回護到何種程度?這件事他甚至沒有和姐夫楊守義商量。他知道就算這件事最終被李長宇怪罪下來。姐夫也一定會盡力保住他畢竟他做這件事有為姐夫出氣的意思。

面對邢濟民。張揚還是表現出體制內程式化的禮貌態度首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然後又有關的證據出示給他。張揚的目的是向邢濟民證明整

本就是一個誤會。

邢濟民長儀錶堂。因為保養的當。五十三歲的年紀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出頭。聽完張揚的解釋。他微笑道:“小張主任啊。這件事我並不清楚新聞部的事情是由新聞部主任具體負責電視臺這麼大。不可能每件小事我都要過問要不你新聞部找趙主任解釋一下。”完這句話。他的目光就新垂落在展開的報紙上。

張揚心中有些詫異。他知道邢濟民和楊守義之間的關係。他臨來這裏之前就已經考慮過。天他和楊志成的衝突之後。邢濟民會不會在這件事上刁難他?可他自己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邢濟民既然是楊守義的小舅子。他就應該知道自己背後的靠山是縣委書記李長宇。他不應該在這件事上為難自己才對。可是邢濟民現在的做法顯然是在敷衍自己。

張揚雖然進入官場不久。可是也知道其中最常用的部門推諉手法。他幾乎可以斷定。就算自己去新聞部。新聞部趙主任一樣會把責任推到邢濟民這裏。甚至讓自己在各部門間疲於奔命。最後卻毫果。張揚從來都不甘心任人擺佈。他靜靜看著邢濟民。

邢濟民開始目光還能看著報紙。可最終還是沉不住氣了。抬起頭。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你還有事嗎?”

張揚笑眯眯道:“|麼大事。就是想給邢臺長提供一個新聞。”

邢濟民合上紙。

張道:“昨天楊縣長的兒子楊志成調戲兩名女高中生。我一怒之下就把他給打了。這算不算見義勇為?這種事情電視應不應該報導?”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邢濟,出離憤怒了。一個黑山子鄉的計生辦代主任。一個連編制都沒有的鄉鎮幹部。竟然敢威脅自己這個副處級幹部。這廝不是一般的倡狂啊。邢濟民冷冷看了張揚一眼。然後從牙齒縫中蹦出了兩個字:“出去。”邢臺長自重身份。不會和這種小蝦米一般見識。就算是很生氣。也保持著最起碼的風度。這就是政治素養。

他面對的是不政治素養為何物的張大官人。

張大官人冷笑:“我今天到電視臺來。是滿懷誠意的解決問題。黑山子鄉的事情我也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要的事實依據全都在這個檔袋裏。我現在就是要一個結果。新聞的第二輯你們電視臺到底播還是不播?”

邢濟,大聲道:“|。你以為我會害怕你的威脅。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邢濟民最不怕就是威脅。如果害怕你這種跳樑小丑。我們還做什新聞?我們還怎麼對的起人民喉舌的稱號。”

“去你媽的喉舌。邢濟民靠新聞斂財的那點破事知道。”張揚也被激怒了。一生這廝就完全忘記了保持低調的重要性。

邢濟民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張揚的鼻子罵道:“流氓。我真搞不明白。像你這種流氓是怎麼混入幹部隊伍中的。我要向領導反映。”

張揚嘿嘿冷笑道:“請便。我告訴你邢濟民。你他媽只要敢播。我就讓你死的很難看。”說完張揚把手的檔袋用力拍在邢濟民的辦公桌上。轉身揚長而去。

拉開房門卻看到站在門外的海蘭。並不知道自剛才的那番話被海蘭聽到了沒有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海蘭身穿天鵝藍職業套裝。端莊之中呈現出幾分嫵媚。看到張揚。不由想起昨晚借著酒意和他抵死纏綿的情景。俏臉不覺有些發熱。兩人目光相遇。張揚如火。海蘭卻是冷靜如水張大官人深情火辣的目光沒有引起應有的浪花。這讓他不由感到有些失。

擦肩而過之時。海蘭|-道:“你在樓下等我。”

**

邢濟民氣的臉色鐵仍然憤憤平的罵著:“什麼東西?竟敢威脅我。”看到海蘭。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緒臉色鐵青道:“找我什麼事?”海蘭是從江城下來支援的主播記者邢濟民對她一直都算客氣。

海蘭輕聲道:“邢臺長。我來找是關於黑山子鄉的新聞。經過最近的。我發現之前在新聞採集中犯了一個方向性的錯誤。所以。”

邢濟民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管什麼原因。這則新聞一定會按照原定計劃播出。



海蘭有些反感的皺了皺眉頭:“邢臺長。新聞的撰稿人是我採訪人是我主播也是我。我已經認識到了其中的錯誤所以有必要改正這一點。”

邢濟民搖了搖頭:“這裏沒你事了。”這句話等於下了逐客令。他的怒火已經讓張揚徹底點燃。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這個不知天高的厚的鄉計生辦主任吃苦頭。

海蘭冷冷看著邢濟民:“假如你準備一意孤行的話。我會製作一則新聞在江城電視臺播出。到時候看笑話的不僅僅是春陽的老百姓。”

邢濟民這個怒啊。這他媽什麼事。我長的好欺負嗎?先是那個鄉計生辦主任把我威脅一通。現在又輪到眼前這這個女人了。你在江城再怎麼有名。畢竟也只是一個女主播。老子才是春陽電視臺的台長。我是你領導啊。在邢濟民看來。海蘭極有可能是個沒有太多身份背景的女人。假如真的有背景。又怎麼會被人排擠到春陽這個小縣城來?他冷笑道:“你不想幹大可你的江城。”

邢濟民的官威對海蘭的殺傷力根本就等於零。海蘭輕聲道:“邢濟民。好像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會帶給你的後果。我像你保證。假如你播出了這則新聞。那麼馬上你就會因為涉嫌打擊報復國家幹部而被停職。而這件事甚至會影到你姐夫的仕途。”

邢濟民愣了。驚詫餘內心也感到有些害怕。讓他害怕的是海蘭鎮定自若信心滿滿的表情。看她的樣子仿佛拿下自己這個台台長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更讓邢濟民膽寒的是。海蘭居然還把他的姐夫楊守義扯了進來。這件事原本就是他個人的主意。和他姐夫無關啊。邢濟民短暫的恐慌後馬上又醒悟過來。恐嚇。這女人在恐嚇自己。自己一個副處級幹部豈是她說拿下就拿下的?他很強硬的說了一句:“你試試看。”

海蘭笑了。任何男人都無法否認她的笑容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可邢濟民卻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森森冷意。

“言盡於此。你自己多保重吧。”海蘭高傲的目光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婷婷嫋嫋走出了台長辦公室。

***



邢濟民先是被張揚威脅現在又被下屬海蘭威脅。'情實在是惡劣到了極點。他抓起報紙。猛然攥成了一團狠狠扔在的下。他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新聞部。可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的時候。邢濟民又慢慢放了下來。這件事自己是不是考慮的不夠周全?他對張揚這個鄉計生辦主任並沒有太多的忌憚可是起海蘭臨走前的那番話。心裏還是十分忐忑的。他忽然想起。海蘭剛來春陽電視臺支援的時候。楊守義曾經偶然問起過。還說人家是市里的名主播。讓他關照一下。

想到這裏邢濟民再坐不住了。海蘭該不是會有什麼背景吧?雖然他以為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可是為了謹慎起見。還是給姐夫楊守義打了一個電話。

楊縣長這兩天心情也很不好。昨晚他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狠狠訓斥了一頓還逼他返上學。卻想不到遭到丈母娘妻子的聯合反對楊守義最後不不破臉皮把老|痛駡一頓。這才初步達成了把不肖子送回學校的協定。

邢濟民從電話中已聽出縣長姐夫心情不好。昨天的事兒雖然處理的隱秘。可畢竟還是人露出了風聲。楊守義這次的確失了面子。既然知道楊守義心情不好。邢濟民長話短說。直接問道:“姐夫那個海蘭你熟悉嗎?”

楊守義微微一怔不知道邢濟民為什麼忽然問起這件事。低聲道:“怎麼?她出了什麼事?”

雖然隔著電話濟民還是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緊張意味。心中不由一沉:“姐夫。因為工作上的一點小事。她和我發生了點爭執。居然威脅要停我的職。”邢濟民說這番話的時候帶著嘲諷的意味。他期望聽到楊守義的笑聲。可他馬上就失望了。

楊守義很大的罵了一句:“你混蛋啊。我不是交代過你要關照她嗎?”

邢民愣了。他腦子裏馬上產生了一個齷齪的想法。這海蘭不會跟姐夫有。那。啥。。可馬上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就算她和姐夫的關係密切。也不至於用這樣的話威脅自己啊?

楊守義罵道:“成事不足敗有餘的東西。你馬上去給人家道歉。”

“'什麼?我是台長。她就是一|播。”

“讓你去你就去。不我先撤了的職。”

邢濟,徹底驚呆了。在他的記憶中姐夫還從來沒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火。他現在算是徹徹底的悟了。海蘭的背後肯定有潛在的一座大山。這靠山別自己。就連自己的縣長姐夫也招惹不起。難怪他一說出這件事。楊守義就坐不住了。難怪蘭敢毫不留情說要把自己停職。敢情人家真的是大來頭啊。邢濟民震駭之餘還是不卦心理:“姐夫。她的背後是誰。”楊守義接連幾天的怒都已經被邢濟民徹底給勾了起來。罵道:“你哪有這麼多廢話?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說完便狠狠掛上了電話。

邢濟民悟了。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擋住自己眼睛的那一葉就是姐夫楊守義。泰山是誰楊守義沒說。可是楊縣長跟人家比都是一葉和泰山的差距。自己這個電視臺台長更是不值一提。邢濟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低聲自語道:“我他媽犯賤。我活該。”*****

張揚站在電視臺的噴泉前。臉上蕩漾著陽光燦爛的笑容。腦子裏卻在盤算著應該怎樣給邢民一個教訓身後響起充滿韻律腳步聲。張揚回過頭去。海蘭抱著檔夾正向自己走來。看到海蘭。大官人不覺些激動。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擁有的第一個女人。而且他內心深處還有一個想法。既然自己那個了人家。以後就要對人家負責。

可張大官人的熱情在海蘭面前卻遭遇了冷淡。海蘭的語氣。還是最初見到張揚公事公辦的子:“小張主任。上次新聞專題的事情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是不好思。”

張揚以為她在做戲。可眼前又只有他們兩個在啊。似乎沒那。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沒事。反正你也補償了。”

海蘭芳心不由的跳動了一下。這廝還真是無恥。居然拿昨晚的那件事說事兒。望著張揚火辣辣的一雙眼睛。海蘭忽然感到一陣懊悔。昨晚為何要喝這麼多。又為何要和他發生了那件事。自己的人生還不夠煩惱嗎?她輕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

張揚很體貼的說:“你不用為難了。邢濟民那裏我去處理。”

海蘭剛才在台長辦公室的門前已經將張揚和邢濟民的爭吵聽的清清楚楚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不怕人家告你威脅國家工作人員?”

張揚癡迷的看著海蘭不經意流出的嫵媚之色。正要開口。卻看到邢濟民向他們的位置走了過來。張揚本想對他怒目而視。卻發現人家邢臺長現在臉上是春天般溫暖。蕩漾著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向張揚點了點頭道:“小張主任。那件事我考慮過了。既然新聞有方向性的錯誤。那麼還是不播了。”他目光討好的望向海蘭。海蘭卻看著前方歡騰跳躍的噴泉。

張揚沒想到這廝一轉臉的功夫就已經改變了初衷。心中暗道:“算你***識時務。”臉也堆起溫暖笑容。主動向邢濟民伸出手去:“那就多謝邢臺長了。”。兩人虛情假意的握了握手。才還怒目相向的兩人。此時表現的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邢濟民提出邀請道:“我在宴林園訂了位子。小張主任一起過去吃飯吧?”

張揚可沒有跟他共午餐的打算。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有事。要趕回鄉里去。邢臺長以後有機會去黑=子鄉。我一定親自招待你。”

邢濟民表面上樂呵呵的。卻不屑的罵了起來。什麼東西。你他媽也配用親自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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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六章【再亂一次!】

邢濟民離開以後,海蘭這才回過臉來,看到張揚一臉得意的樣子,禁不住笑道:“小張主任果然好本事,這麼困難的事情,你一出馬頓時迎刃而解。”

張揚笑道:“是人家識時務,我可沒威脅他!”他並不知道邢臺長之所以低頭,全都是因為忌憚海蘭的緣故,任何男人都喜歡在女人的面前展示自己的能量,睿智如張大官人也不能免俗,能讓邢濟民在海蘭的面前向自己低頭,讓他感到賺足了面子。

海蘭看著張揚微笑不語,張揚流露出的得意讓她從心底感到欣慰。

張揚提出邀請道:“我請你吃飯,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很普通的一句話在海蘭的耳中卻有著不同尋常的味道,她居然違心的沒有拒絕。

午飯兩人在明賓館內吃的,張揚本想要瓶酒,可是被海蘭婉拒,張揚笑道:“不喝也好,酒能亂性!”

一句話讓海蘭的俏臉紅來,她輕聲啐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兩人靠窗坐,午後的陽光從窗格中投射進來,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好不舒服,海蘭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籠罩上一層美麗而朦朧的金色光澤,張揚凝視著她,由衷稱讚道:“你真美!”

“你真虛偽!”海蘭反唇相道,她品了一口清茶,小聲道:“剛才見到你和邢濟民說話的樣子,我才知道這世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虛偽。”

張揚大手伸了出去想要握住海蘭的小手,海蘭卻機敏的逃開,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她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和張揚親昵的樣子。

張揚地手了空。訕訕地笑了笑:“上去坐坐?”

海蘭了搖頭:“不了!”拒人於千里之外地表情。讓張揚下面地話不知如何繼續。他實在無法理解。按理說他和海蘭之間發生昨晚地事情後人應該親密無間。無所不談才對。可是怎麼感覺比原來還要生分許多?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海蘭自然覺察到了張揚情緒上地微妙變化。可是她清醒地意識到必須和他保持一定地距離。張揚就像一團熊熊燃燒地火焰。而她卻要做一顆拒絕融化地冰。冰與火地相逢註定是兩敗俱傷。在她地眼中張揚太年輕年少輕狂地他甚至想要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而她卻已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地殘酷若可以選擇。她寧願將自己冰封。

“我還要上班!”海蘭起身告辭。張揚淡淡笑了笑。落寞地表情無法掩飾內心中地失落。

電視臺地事情已經解決。張揚這次地任務就算順利完結本想和杜宇峰一起返回黑山子鄉。可臨走之時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去縣人民醫院看望一下被人打傷住院地前黑山子鄉計生辦主任徐金。張揚到黑山子鄉以後。工作一直還算順利。至少鄉黨委書記王博雄對他還是十分關照地。可是他對計生工作從何抓起卻還是懵懵懂懂。不過在鄉政府和下清河村民一戰小張主任地惡名傳遍黑山子鄉。就目前來看上繳地罰款比起過去已經有了本質上地提高可張揚依然沒有任何見到工作成績地喜悅感。畢竟這罰款全都進了鄉政府地財務帳戶自己地計生辦只是落了一個駡名而已。

徐金作為前任領導。對黑山子鄉地計生狀況要比自己瞭解得多張揚這次一是為了探病。二是為了從徐金口中瞭解一些情況。更重要地是。他想順便去看看左曉晴。還別說。幾天不見還真有點想得慌。

張大官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濫情的人,可這廝也不是一個專情的主兒,否則又怎會幹出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事情,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重生後張揚的夢想,兩者權衡,好像前者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徐金住在縣人民醫院骨科,左曉晴恰恰在骨科實習。張揚拿著一束紅玫瑰走進骨科病房的時候剛巧在走廊中與左曉晴相遇,左曉晴沒想到他會出現,更沒有想到這廝居然如此招搖的拿著紅玫瑰過來,心中羞澀難耐,卻又夾雜著一絲驚喜,咬了咬下唇,小聲嗔道:“你幹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

張揚笑了笑:“我來看徐金徐主任,她在幾床?”

左曉晴瞬間經歷了從高峰滑入低谷的巨大落差,心裏別提多失落了,望著張揚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自己不會去護士站問啊?”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咱倆不是熟嗎?還是你帶我過去。”

左曉晴看了看他手中那一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心中著實有些羨慕那個徐金,因為羨慕而眼熱,因為眼熱更看著這廝不順眼,有毛病啊,居然給老太婆送玫瑰花,神經病,大笨蛋!左曉晴這邊在心裏罵著。甚至連張揚第一次給她送花的情景都想了起來,那朵花還是自己買給自己的呢,說起來真是沒有面子啊!

這時一個相貌清秀的小護士推著治療車經過他們的身邊,目光也自然被張揚手中的玫瑰花吸引了過去,不無羨慕道:“左曉晴,好漂亮的玟瑰花啊!”

左曉晴又羞又急:“不是給我的!”

張揚卻笑眯眯看著那位小護士:“你好,石燕!”

他能夠叫這小護士的名字並不稀奇,畢竟人家胸牌上寫著,可那口氣熱情的好像跟人家是老朋友一樣,這就不能不讓石燕奇怪了,她充滿迷惑的看著張揚:“我認識你嗎?”

張揚笑道:“你的聲音真好聽,跟中央廣播電臺播音員似的!”

石燕這才想起來上次有人打電話找左曉晴,就是自己接的電話,兩人還聊得頗為投機,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形:“原來是左曉晴的哥哥啊!”

左曉晴瞪了張揚一眼:“就他那德行!”左大小姐今兒氣明顯不順,說出來的話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她轉身向前方走去。

張揚和石燕對望,同時吐了吐舌頭,石燕格格笑了起來,示意張揚還不趕快追上去。

看到左曉晴生氣揚心底卻樂了,這證明人家在乎自己,比起午間海蘭對自己流露出的冷漠和距離感,此時的左曉晴讓張揚從心底生出一僂溫馨,他忽然發

己原來也很在意別人的感受。

左曉晴雖然有些生氣可還是把張揚帶到了徐金住院的房間。

***

徐金在黑山子鄉的人緣並不好,因其強硬的行事風格,被人戲稱為黑臉主任當然這也和她長得很鄉土有一定的關係。

張揚的來訪讓徐金多少有些意外,望著那一捧鮮豔的玫瑰花金眼裏露出的那是失望,在她看來,一捧鮮花遠不如一籃子雞蛋來的實惠。

徐金的丈夫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熱情的請張揚坐下,又拿出他的紅山茶給張揚抽張揚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眼前徐金的模樣的確有些可憐條腿都打著厚厚的石膏,臉上還有不少的傷痕清晰可見,當計生辦主任當到這個份兒,也真夠鬱悶的。

徐金沒想到揚那麼年輕,跟張揚客氣了幾句,歎了口氣道:“黑山子鄉的計生工作不好搞啊這次差點把命都給打進去了。”

張揚深表同情的點點頭:“雖然到黑山子鄉時間不長,可是對這些鄉民的蠻橫也已經有所瞭解主任受苦了!”

徐金畢竟制中混了不是一年兩年,當然明白張揚今天來主要的目的是向自己取經的並沒打算保留什麼,反正發生這件事後就算八抬大轎抬她回去,她也不打算回那個民風彪悍的窮鄉僻壤了。徐金道:“小張啊,我剛開始去黑山子鄉主持計生工作的時候,也懷著極大的工作熱情,想要把黑山子鄉混亂的計生狀況徹底改變一下,可是工作真正開展起來才發現,難度之大超乎我的想像,黑山子鄉位於清臺山中,地理情況特殊,鄉民素質低下,別說是普通的老百姓,就是基層幹部對計生工作也存在著排斥態度,工作中幾乎處處都遇到阻力。”

張揚道:“想要做好計生作,的確需要其他部門的配合。”

徐金憤然道:“不說別的,單單是鄉派出所,每次有任務的時候,所長周良順帶頭推三阻四,沒有他們的幫助,我一個婦道人家怎樣去執法?”她對黑山子鄉派出所存在著相當大的怨念,如果不是派出所工作不力,她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

張揚領教周良順消極怠工的本事,對徐金的憤慨表示理解,其實他這次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詢問計生罰款的事情,耐心的聽完徐金的牢騷,這才低聲將自己的問說了。、

徐金歎了口氣道:“小張啊,原本咱們計生辦是應該有一個單獨的帳戶的,計生款項專款專用,可是鄉常委會議決定,計生款項要統籌管理,到後來就變成了我們只有罰款權,沒有確認權,罰多少,最後上繳多少,最終的決定權都在鄉里。”

張揚低聲道:“可是我們最起碼應該有知情權。”

徐金苦笑了一聲:“鄉財務不是會返給我們一個條子嗎,那就是給計生辦的交代,其實黑山子鄉計生工作開展困難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缺錢,假如有錢,我們可以利用獎勵措施鼓勵村計生工作的積極性,開始的時候我曾經向鄉里申請過一筆款項用於這件事,可鄉里給的錢實在太少,起到的效果不大。”

張揚不由得想起了剛到黑山子鄉時遇到的下清河村婦女主任謝月娥,就是因為她才引出了後來下清河村村民圍攻鄉政府的一幕。

這時候醫生進來換藥,張揚也趁機告辭,臨走的時候,他留了兩百塊錢給徐金,徐金說什麼不願接受,最後張揚只能作罷,徐金對這個小夥子還是很有好感的,張揚臨行前,又提醒他道:“小張啊,我現在才明白,單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跟一群人去鬥的,有些時候做事跟做官根本就是兩碼事,想要做好事就做不成一個好官,可想要做好官,未必需要去認真做事。”

徐金的話雖然樸素可是卻令張揚心頭一震,望著徐金神情黯淡的面孔,他忽然意識到這句話是徐金遭受重創之後對人生的感悟,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個作風強硬的黑臉主任了。

******

張揚出門去找左曉晴,左曉晴在辦公室內寫著病例,高偉站在她身邊笑著指點著什麼,張揚對這廝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感,身為師長居然打起了學生的心思,簡直是衣冠禽獸。

“左曉晴!你出來一下!”

左曉晴和高偉同時轉過臉去,看到張揚,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左曉晴是一種幽怨,高偉流露出的那是敢怒不敢言的矛盾表情。

左曉晴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張揚咧著大嘴陽光燦爛的笑著:“跟你說點事兒!”

左曉晴點了點頭。

“左曉晴,病歷還沒寫完呢!”高偉鼓足勇氣,終於說出了一句帶有戰鬥意義的話,畢竟在心儀的女孩子面前咱不能太慫。可他馬上發現自己這是純屬自找難看,張大官人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我說高偉,你能不能把心思都用在鑽研業務上?”

滿屋的實習生忍不住哄笑起來,高偉漲的滿臉通紅:“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再看張揚和左曉晴已經走了,高偉憤然拂了拂衣袖:“素質真是太差了!”這廝的阿Q精神運用的還是爐火純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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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七章【風水輪流轉】(1)

張大官人衝動的後果直接導致了他遲到了十分鐘,他滿懷歉疚的跑到汽車站門口,卻發現左曉晴仍然沒到,正四處張望的時候,左曉晴打來了傳呼,張揚沖到最近的公用電話回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左曉晴滿懷歉意的聲音:“張揚,對不起啊!我爸來了,所以答應你的那件事要食言了。”左曉晴的父親左擁軍這次死隨同江城市衛生局的檢查團下來檢查衛生系統工作的,昨天晚上才到,左曉晴不得不留下來陪他,答應張揚的事情自然無法兌現了。

張揚聽說事情的起因後表現出足夠的寬容和大度:“既然伯父來了,你還是陪他吧,不過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啊,哪天有空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拋下所有的事情恭候左大小姐的到來。”

左曉晴忍不住笑了,這廝官做得不大,可是已經學會打官腔了,少不得又在電話中損了張揚兩句,這才掛上電話。

張揚掏出一張塊的票子遞給了黑黑瘦瘦的店老闆,沒想到那店老闆借了錢居然沒有找錢的意思,張揚催促道:“找錢啊!“

那店老闆抬起頭,雙目一<,兇神惡煞般吼叫道:“找什麼錢?這電話費還不夠呢?”

張揚愣了,痺的,早就聽說長途客運站周圍的小店宰客,想不到今兒落在了自己頭上,其實幾塊錢的事情張揚本不看在眼裏,只是咱不在乎歸不在乎,可也不能讓人家欺負不是?張揚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

那小店老闆還頗為強橫:“趕快給我蛋,戳在這裏跟個電線桿似的,影響我生意小心我揍你!”

就納悶了,這長途客運站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盡出這幫仗勢欺人的潑皮,張大官人就要發火的時候,忽然一個親切的聲音響起:“這不是張哥嗎?”

張揚抬起頭。卻看到韓寶滿臉笑容地湊了過來廝袖口上勒著一個紅袖箍。上面寫著值勤兩個大字。身後還跟著倆小青年。留著長頭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張揚很敷衍地笑了笑。對這子張揚根本沒有什麼好印象。

通過上次地衝突。韓傳寶早已被張揚折騰地心服口服。依著韓傳寶地脾氣本該記恨張揚才對。可是他是真怕了。論背景比不過人家肉搏戰他也不是個。假如不是張揚大發慈悲。恐怕他地那條胳膊現在還打著石膏呢。鬼怕惡人。在韓傳寶心中張揚就是那個惡人。發生了上次地事情。韓傳寶被他老爹一怒之下免去了保衛科長過這廝畢竟是靠長途客運站混日子地。加上他老子是這裏地經理。就算沒有了職務。實際上保衛科還是他當家。看到眼前地情景。他心中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雙眼一翻。怒視那個小店老闆:“劉老四。你他媽不想幹了?這是我張哥地錢你也敢收!”

劉老四聽到韓傳寶喊張哥那會兒已經知道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心中正後悔不迭呢。聽到韓傳寶地話。趕忙找了一個臺階下。拿出張揚地那十塊錢滿臉堆笑地遞了過去:“張哥!你看我這眼神兒。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兒地電話算我請你地。”

張大官人從來都是一個得理不饒人地主兒說請我?你麻痺有這個資格嗎?臉上微笑道:“我明明給你一張一百地。怎麼一轉眼縮水這麼厲害。”

劉老四愣了。這他媽不是明擺著訛人嗎?再看張揚一臉陰險地笑容。劉老四悟了。麻痺地情人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教訓自己來了四雖然也是在長途客運站混地小有名氣地主兒。可看到韓傳寶都對他那麼畢恭畢敬地只能強忍下心頭地怒火。忍痛找出一百塊遞給了張揚。

張揚卻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眯眯看著劉老四道:“剛才是誰讓我滾蛋,誰要揍我來著?”

韓傳寶算是聽明白了,劉老四啊劉老四,你他媽找死啊。

劉老四求助的看著韓傳寶,希望他能夠幫自己說句話。

韓傳寶不是不想幫他說話,是因為他在張揚面前根本沒有那個面子,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道:“張哥,我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他一般見識。”又瞪了劉老四一眼:“劉老四,給張哥拿兩條萬寶路抽抽。”

劉老四這個心疼啊,心說我這不是犯賤嗎?想著訛人家九塊來錢,這不但搭進去一百,還他媽要拿兩條煙出來。

韓傳寶還不忘叮囑他:“拿真煙啊,假了你就給我捲舖蓋滾蛋。”在客運站一帶他的強勢那可不是蓋的。

劉老四平日裏就是個賣假煙的,讓他拿出兩條真煙還真不容易,苦著臉從小店的櫃檯下找出了一條萬寶路,一條女士摩爾香煙包好了給張揚送了過去,陪著笑道:“剛才那話都是罵我自己的,張哥別見怪啊!”

張揚訛了一百塊,又得了兩條香煙,心中的氣也順了,拎著香煙向汽車站走去,韓傳寶跟在後面:“張哥,您去哪兒,要不我送你!”

張揚笑眯眯看著他:“黑山子鄉鄉政府!”

韓傳寶暗罵自己多嘴,這來回一百多公里呢,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好在張揚也沒當真要他送:“我坐長途車回去。”

韓傳寶內心中松了口氣,殷勤的把張揚送上了汽車,有了他的護送,張揚連票錢也省了,湊巧的是,跑這趟車的司機和上次那個還是同一人,一眼就認出了張揚就是上次騙他前往鄉政府的那個,看到張揚身邊笑容可掬的韓傳寶,司機心裏不由得感到慶倖,人家跟韓衙內的關係果然不同凡響啊。

張揚也認出了這名司機,不過他懶得理會這廝,畢竟張大官人是有大志向的人,犯不著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這些小丑們打交道,他舒舒服服的選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心中琢磨著,雖說動輒出手那是粗活兒?想不到拳頭也是極其有效的社交手段之一。

********

週一鄉政府召開的例會上,鄉黨委書記王博雄首先宣佈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消息鄉長兼鄉黨委副書記胡愛民因為在紅旗小學失火事件上的處理不當,需要承擔最大的責任,縣裏領導班子決定將胡愛民暫時停職,胡愛民原來的職務由副鄉長郭達亮暫時代理。紅旗小學原校長李振東,要承擔失火的主要責任,經縣領導,縣教育局決定,免去李振東紅旗小學校長的職務,由副校長林淑芬擔任校長一職。

鄉長胡愛民,不該說是原鄉長胡愛民在王博雄宣佈這一處理決定的時候表現的相當平靜,在王博雄結束講話之後,他站起身,主動承認了自己工作中的失誤,胡愛民勇於承擔責任的做法,讓之前攻擊他的不少人感到有些愧疚,畢竟胡愛民站出來為這件事負責于將紅旗小學的失火事件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而且胡愛民很寬宏大量的沒有牽涉到其他人,表現出一個領導人博大的胸懷和高尚的風範。

郭達亮是其中最內疚的一個,憑心而論,胡愛民一直對他都是不錯的,如果不是這次的紅旗小學失火事件,兩人間的矛盾也不會激化到這種地步,郭達亮甚至一度想用胡愛民在財務上的破綻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幸虧關鍵時刻王博雄點醒了自己觀胡愛民表現出的大局觀郭達亮不得不感到慚愧,而且他是這次鬥爭最大的受益者,一場紅旗小學失火事件讓他成為王博雄之下黑山子鄉第二把手,這也是他之前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胡愛民做出一句總結性的發言,他的目光環視會場的每一個人:“在黑山子鄉的六年,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六年,這六年中我經歷了許許多多的困難得到了許許多多的成績與歡樂,在場的各位,無論過去你們是我的朋友,還是和我胡愛民發生過不快,今天過後希望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希望你們記住的是我的好處我無論走到哪里,也會記得你們帶給我的溫暖和友誼!”胡愛民雙目中閃爍著兩點晶瑩的亮意他並不想說得如此煽情,麻痺的活到他這個份上,豈是用鬱悶兩個字就能說清的?可是咱是爺們,就算輸了也要輸得起,風風光光的來,也要昂首挺胸的走。

王博雄的臉上也露出欣賞之色,他暗暗想到,假如自己和胡愛民易地而處,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得像他這般灑脫大度。

郭達亮率先鼓掌來,然後全體參加會議人員都鼓起掌來,把坐在後排打著瞌睡的張大官人嚇了一跳,睜大雙眼,正看到胡愛民揮手退出去的一幕:“同志們,再見!”

所有人都被胡愛民的大所感動,卻不知道胡某人內心中正默默悲吼著:“麻痺的王博雄,***郭達亮,總有一天你們會犯在我的手上!”

只可惜作勝利者,鄉黨委書記王博雄根本不會在意一個手下敗將的感受,胡愛民走後,他清了清嗓子,全體與會成員馬上靜了下來,王博雄道:“愛民同志的事情雖然是個別現象,可是也說明我們的領導層內還存在問題,我們的工作開展的還很不利,我希望在場的各位能夠從愛民同志的錯誤上得到教訓,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工作中存在的失誤。”他端起杯喝了一口熱茶,停頓了一下又道:“說到這裏,我要對我們中的一位同志特別提出表揚,他就是鄉計生辦主任張揚同志!”

全場寂靜,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張揚,張揚正打著哈欠呢,被幾十道目光同時盯住,嘴巴張的老大,連打哈欠的全部動作都沒有做完。

雄心中笑駡了一句,這小子真他媽操蛋,表情卻依然和煦如春日之風,微笑道:“小張同志作為一個年輕的幹部,自然存在著許多的不足,可是他的身上卻有著我們多數同志所不具備的亮點……”再次停頓。

一股自豪感從張大官的內心深處油然而生,這廝不由自主挺直了脊樑,拿捏出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表情,只可惜這一動作對他實在有些難度,所以別人看到的是他沾沾自喜驕傲自滿的神情。

王博雄加重語氣道:“小張同有沖勁,有幹勁,有熱情,在來到鄉里工作的第一天,就不顧自身安危,沖入救火第一線,不計較個人生命安全,想到的是保護國家財產不受損失,為了維護鄉政府的尊嚴,敢於直面幾十名歹徒的挑戰,這樣的幹部才是我們國家,我們黨,我們的人民需要的好幹部!”王博雄連續揮動著手臂,將對小張主任的溢美推波助瀾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張揚聽得有些發呆了,我靠,我怎麼就沒發現自己這麼完美這麼高尚呢,原來我有這麼多長處啊,下次見李長宇的時候一定把這段話重新敍述一遍,就沖著對我的這番評價,給我個鄉黨委書記幹幹也不算過分吧!

王博雄又道:“該罰的一定要罰,該獎的我們也一定要獎,小張主任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的積極性,他已經完全可以對得起預備黨員的稱號。”

於是乎我們的張大官人就順利的通過了鄉黨委小組的表決,成為了一名合格的預備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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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七章【風水輪流轉】(2)

會後,張揚被王博雄叫到了辦公室,簡略的把電視臺的處理結果告訴了王博雄,王博雄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在他看來有李長宇在背後撐腰,就算是春陽電視臺也不會不給面子,他低聲道:“很好,這件事處理的很恰當,下個月縣裏就要召開人大代表會議了,在此期間,這些不必要的曝光還是能免則免。”說完他話鋒一轉道: “這次見到李書記了沒有?”

張揚搖了搖頭,王博雄的內心掠過一絲失落,這並沒有逃過張揚的眼睛,張揚心中暗笑,我見不見李長宇幹你屁事,這王博雄投機鑽營的心思也太渴了點。

王博雄之所以打聽李書記的事情是因為他惦記著升遷呢,兩會召開,縣裏的很多部門都要發生變動,而且這次會議可能是李長宇擔任春陽縣縣委書記的最後一屆會議,對很多人的意義都很重大。看到張揚並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王博雄心裏有些急了:“小張啊,你看有沒有機會安排我和李書記一起坐坐,黑山子鄉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我想當面向他解釋解釋。”

張揚何許人物,還能看不出王博雄的真正心思,淡淡笑了笑道:“王書記放心,我會儘快安排!”,對他來說安排李長宇和王博雄見面還不是小菜一碟,只要他開口,對於這種並不違反原則的事情李長宇會拒絕才怪過王博雄想見到李長宇無非是為了挪動挪動,他想得到好處,首先要讓張大官人心裏舒服才行,到目前為止王書記表現的還算中規中矩,不過張大官人對幹部一向是本著嚴格要求的態度。

張揚最擅長的是討價還價,馬上把話題扯到了計生辦沒有財務權的問題上,他想要財權其實並不過分,畢竟計生辦想要開展工作沒有錢是寸步難行的。

王博雄聽到張揚的要求分為難,他並沒有馬上答應張揚的要求,而是說:“這件事我需要考慮考慮。”

張揚道:“鄉里計生工作成績不好映到縣裏也會影響整個鄉黨委鄉政府的形象,王書記,其實我說需要的無非是一點兒財權,有了錢我才能更大限度的調動各村婦女主任的積極性,你知道的,黑山子鄉這麼大單靠我一個人計生工作根本開展不起來,現在計生辦也只有兩個人,難道要我帶著小魏去漫山遍野的抓超生孕婦嗎?”

王博雄聽他樣說禁笑了起來,他指了指張揚道:“你啊!你啊!雖然是為了工作,可也不能性子這麼急啊!什麼事情都要有程式,這件事涉及到很多的層面,我會在常委會的時候提出來。”

張揚心中暗罵,鄉常委還不是你王博雄一個人說了算,現在唯一敢跟你唱反調的胡愛民也被停職了,你跟我說上會豈不是擺明瞭要敷衍我?

王博雄並有敷衍張揚地意思。只是張揚提出這件事太過突然。又是要錢又是要人。雖然他是鄉里地一把手。可總得要考慮一下啊。王博雄本來就沒打算在黑山子鄉這個窮鄉僻壤長期幹下去。這次縣裏召開人大會對他是個極好地機會。只要通過張揚搭上了李長宇地順風車。就算無法被提升一級。也很可能換一個相對富庶地鄉鎮到這裏王博雄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張揚地問題上並沒有任何猶豫地必要。反正已經在這廝面前做了好人。既然做好人乾脆就做到底。何必惹他人不痛快呢?

有了這個念頭。雄微笑道:“要不這樣讓鄉財務為你劃撥一筆專門用於計生工作地基金。這樣就可以方便你們計生辦地工作開展至於人員方面。你可以考慮發展基層人員竟現在到處都在提倡精簡政府機構。我們總不能和國家地大政方針背道而馳。”王博雄這番話已經表現出足夠地誠意地身份不大不小也是個鄉黨委書記。而張揚只是一個正式編制都沒有地計生辦代主任。說是代主任。其實連個科員都算不上。拋開身後地李長宇。張揚這種人是根本入不得王書記法眼地。

張揚道:“我看財務科地吳宏進挺機靈地。我也懂財務上地事情。不如把他調過來給我把把關?”

王博雄微微一愣。隨即就想到張揚之所以點吳宏進地名。可能是因為他和吳宏進住在一起地緣故。反正鄉財務科人員眾多。再加上財務科長劉金成一直都是胡愛民地人。王博雄想動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根本無需顧及他地感受。王博雄當場就拍案定論。劃撥十萬給計生辦作為工作啟動基金。吳宏進作為負責會計被一併調入計生辦。

自從將胡愛民成功拿下之後。王博雄地辦事風格開始有點雷厲風行地味道。這種事說辦就辦。當著張揚地面給財務科長劉金成打了個電話。

鄉長胡愛民地突然被停職讓劉金成正處於惶恐不安之中。現在接到了鄉黨委書記地命令。自然連屁都不敢放一

但要辦,而且保證要辦得完美,辦得周到,辦得讓王高興。

張揚雖然進入官場的時間不長,可是也明白政績的重要性,他現在是的的確確想做出一些成績,無論李長宇讓他擔任這個黑山子鄉計生辦代主任的初衷如何,對張揚而言既然做了就要把事情做到最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張揚從王博雄這裏得到了滿意的答復,這才想起鄉里批給他的兩萬塊活動經費,電視臺邢濟民那裏雖然遇到了一些小小的波折,可是還算得上順利,除了吃住往來的費用外,兩萬塊基本沒動,他將這件事老老實實告訴了王博雄竟張大官人要做個清廉的好官,雖然他對於官場的真諦感悟尚淺,可也知道想向上走得越遠,就要做到清清白白不留把柄,貪污受賄,那都是鼠目寸光的人幹的事兒,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占點便宜還成,可是涉及到政治性質上的問題,最好還是要保持頭腦清醒,再說張大官人有一身的本事不缺那點銀子,牛文強賠償的一萬塊還在他兜裏裝著呢。

王博雄對張揚的坦白還是很欣慰的,其實這筆錢張揚想吞沒再容易不過,隨便找個名目,弄點發票過來就能搪塞過去,可人家沒那麼幹明張揚這個年輕人面對金錢的誘惑還是有自製力的,這也是一個國家幹部需要擁有的最基本的素質。

王博雄微笑道:“剩多少一併都劃到計生辦的啟動基金上去,反正這筆錢也是你幫鄉里省下來的。”王書記在張揚面前充分表現出一個領導人應有的氣魄和胸懷,這讓張揚對他生出了不小的好感,就沖在王博雄這麼支援自己工作的份上,也應該考慮安排李長宇和他見個面了。

********

張揚滿心歡喜的離開了王博雄的辦公室,剛剛回到計生辦,還沒有來得及將好消息告訴小魏,這邊郭代鄉長已經跺著八字步走了過來,郭達亮搖身一變已經成為了黑山子鄉的代理鄉長雖說是代理,可畢竟由副轉正也是早晚的事情,再說了,馬上就要召開縣人大會議,鄉人大會議,只要做好工作,別說是轉正,就算是成為鄉黨委書記也有可能,人在相應的位置會考慮相應的事情,郭達亮就是這一種人當副鄉長的時候,整天想著的是轉正,現在當上了代鄉長,就開始琢磨什麼時候能把這個代字去了,什麼時候能夠成為鄉黨委書記來人的欲望總是無止境的。

成為代鄉長之,郭達亮的腰桿前所未有的直了起來中年發福,肚子本來就有些大在看起來更是明顯,不過看上去倒也有幾分氣派|多鄉政府的工作人員都暗自奇怪,過去怎麼沒有發現郭鄉長這麼有派,仔細琢磨後方才明白,原來人家過去都是弓著腰的,看來做人低調真的有好處啊。

郭代鄉長自然明白周圍的酸葡萄心理,心中暗自得意,心說,都看到賊吃肉,誰看到賊挨打?如果不是過去摧眉折腰事權貴,怎有今日開心顏?老子這個代鄉長是受出來的!不過郭代鄉長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他忘不了,自己之所以有今天,全都要靠小張主任的及時提醒,如果沒有小張主任的預警,現在被停職的恐怕是自己,當然他也不得不慶倖自己的運氣實在好,不但有張揚這樣的貴人相助,還鑽了王博雄和胡愛民政治鬥爭的空子,否則這樣的好事兒怎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郭達亮此前張揚的辦公室還說得過去,可在成為代鄉長後仍然主動登門,充分表現了他對張揚的尊重,臉上露著謙和的笑容:“小張啊,我有件事找你幫忙,有空的話陪我出去走走。”

張揚從來都人家敬我一尺,我敬人家一丈。人家郭代鄉長肯屈尊下顧,自己怎麼也要表示出相應的尊重,點了點頭道:“有事兒也得放下,什麼事能比郭鄉長找我更重要?”

郭達亮也覺著得了面,原本滿面紅光的臉上更顯得油光發亮,張揚跟著他出了鄉政府的大門。

出門後張才知道郭達亮喊他是去紅旗小學工地的,對這位郭代鄉長的做法,張揚一時間還摸不著頭腦,心想這紅旗小學的事情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嗎?他又把自己拉過來做什麼?

郭達亮和張揚紅旗小學工地的土墩上站了遠遠看著工地的進展情況,低聲道:“小張,現在縣裏把這個擔子交給我,我有些力不從心啊!”

張揚這才想起還忘了恭喜人家了,當下笑眯眯道:“郭鄉長,我還忘了恭喜您高升了!”在郭達亮面前張揚並不拘束主要是因為在前些日子的鄉政府鬥爭中,張揚始終扮

達亮恩人的角色,自然也以他的恩人自居,面對郭對著王博雄還要隨意的多。

郭達亮歎了口氣道:“有什麼好恭喜的?小張啊,咱倆不是外人,這兒只有你跟我,你別把我當成代鄉長,我也不把你當成代主任,咱們有什麼說什麼,哥倆兒好好聊聊。”

郭達亮的這句話讓張揚感到驚豔廝居然能用代鄉長代主任准確切入他們之間的共同點,然後自降身份和他以兄弟相稱,這樣的人物必須具備兼備睿智和無恥兩大特點,張揚也不客氣:“那……郭鄉長,你有啥話儘管直說!”

郭達亮絲毫沒有覺著他有犯上的嫌,低聲道:“胡鄉長是怎樣被停職的應該比我清楚,這紅旗小學現在就是黑山子鄉的雷區啊,安老剛才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鄉里,說近期要從香港過來,他要看看紅旗小學的重建情況,這件事對我而言就是一座壓在心頭的大山,更像一個定時炸彈,他老人家來到這裏,只要看到重建工作有任何的不滿意,恐怕我這個黑山子鄉的代鄉長屁股都沒坐熱就要被人趕下來。”

他轉向張揚,雙目中充滿殷切之色:“小張,我想讓你擔任紅旗小學建設總指揮一職。”

張揚愣了,雙眼圓,我靠,老子怎麼說都算是你的恩人,你***不知恩圖報就罷了,沒想到你居然倒打一耙,合著這定時炸彈你不想要,就想丟我頭上子長得好欺負嗎?

郭達亮看到張揚的神情知道他一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慌忙解釋道:“我沒有想往你身上推卸責任的意思,這個總指揮落在我身上是個定時炸彈,那是因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我,就算我做得再好是份內的事情,自然談不到什麼工作成績如我有任何的差錯,就會被無限放大而你就不同了,不但王書記欣賞你且你是一個年輕富有朝氣的幹部,你是預備黨員,你是黑山子鄉計生辦代主任,可是我看過你的人事檔案,你並不在編,恕我直言,正因為你特殊的身份才決定你最適合擔任這個職務,你想想紅旗小學重建的事情雖然可能招來安老的不滿,也存在著讓他滿意的可能,假如他滿意的話,那這次就是大功一件,對你來說這就是政績!”

張揚聽到政二字內心不由的一動,不能不承認這政績對他的誘惑力的確很大,有了政績他就可以轉為正式編制,有了政績就可能從預備黨員轉成正式黨員,有了政績他就可能從黑山子鄉計生辦的代主任轉成正式主任,甚至可能更進一步,張揚已經開始覺得郭代鄉長正在向他送上一份無形的厚禮了。

郭達亮低聲: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安老不滿意,大不了你甩手不幹,你現在的身份游離於體制邊緣,就算是上頭怪罪下來,也拿不出懲罰你的具體方案,等安老離開春陽,風頭過去,你換個地方一樣可以重新開始。”郭達亮還有一層深意,他已經知道張揚的背後是縣委書記李長宇,把張揚拉下水,等於和這廝一起坐在了李長宇的大船上,萬一真有什麼事情,最後還有李長宇照顧不是。

張揚審視著眼前的郭亮,老狐狸,麻痺的,不折不扣的老狐狸,都說政壇是個磨練人性的地方,連鄉里的一個基層幹部都已經修煉成精,張揚對自己的仕途之路更增添了幾分驚喜幾分期待。

郭達亮看張揚仍然沒有點頭,他不失時機拋出誘餌道:“下月縣裏召開人代會,我會想辦法幫你活動個代表名額。”

張揚由衷感歎,去還以為郭達亮的政治修為遠遠遜色于王博雄和胡愛民,現在看來此人只不過是因為職務的限制一直保持低調罷了,其人的眼光不可不謂老辣,比起王博雄和胡愛民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紅旗小學的重建工程涉及到的範圍很廣,鄉里為了對安老先生有個完美的交代,這次可謂是不惜血本,要將當年安志遠投資修建的十多座紅旗小學全部整修一遍。假如做好了這件事,絕對是一個拿得出手的政績,比起抓幾個超生孕婦造成的影響可要大得多,張揚似乎看到有一條康康大道在自己的眼前蔓延開來,雖然這件事的確有些風險,可是通過郭達亮的分析,張揚看到對自己還是利大於弊,張大官人暗暗想到,就算是糖衣炮彈,老子把糖衣扒下來,炮彈給你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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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八章【突發事件】(1)

晚張揚做東在四季香請客吃飯,受邀前來的有,代鄉亮,他也是今天的主角,張揚打得就是恭喜他升遷的旗號請客。派出所副所長杜宇峰,現在他是張揚的鐵桿兼酒友,喝酒自然少不了他,鄉政府辦公室主任耿秀菊,計生辦的小魏和新成員吳宏進也在邀請之列,郭達亮也帶來一位至交好友,鄉人大主任林成斌,林成斌又帶來了他的辦事員兼秘書小崔,八個人剛好湊成了一桌。

客氣了一番之後,還是由郭達亮坐在首位,林成斌挨著他的右手坐了了,耿秀菊坐在他的左手邊,他們三個都是鄉常委,這樣做也是理所當然,其餘人都按照順序坐了,門口的位置被張揚占了,笑眯眯道:“這是結賬的位置,誰也別跟我搶!”

林成斌和張揚雖然沒怎麼打過交道,可是對這個突然空降的計生辦代主任卻是聞名已久。他在基層混跡多年,早就修煉出一雙火眼金睛,王博雄和郭達亮對張揚的客氣他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雖然他至今都沒有搞清張揚的來路,可是從以上兩人的態度上就能夠猜到張揚的背後一定有相當強硬的靠山,這種人林主任輕易是不敢得罪的。所以酒宴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林成斌都表現的低調而謹慎,其實他在悄悄觀察著形勢,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位小張主任是位活躍份子,而且酒量驚人,他幾乎和每個人都幹了兩杯。

郭達亮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他是今晚的主角酒自然是少喝不了的,臉色已經喝得通紅,郭代鄉長向來都是一個很有自製力的人,他知道在這麼喝下去一定要喝醉,右手捂住酒杯,不讓小崔繼續倒酒了,微笑道:“我可不能喝了喝准保當場出洋相,老咯,不但精力不行,連酒量也不行了。”

林成斌笑眯眯端起酒杯:“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比你大!”

杜宇峰聽到這話卻想到了歪處,轉過身!地噴出一口酒來,喘了口氣道:“咱們一起洗過澡,我看還是郭鄉長大些!”

林成斌和郭達亮都知道宇峰是個沒上沒下的操蛋脾氣,而且這廝在酒桌上喜歡說葷段子,沒想到這一開口就把話直接奔著他倆來了。雖然平日裏兩人都是端著架子,可現在算是私下裏喝酒們也禁得起玩笑,林成斌笑駡道:“杜宇峰啊就能在這張破嘴上了,滿口的黃腔黃調次掃黃應該把你這張嘴帶走關上幾年。”

郭達亮附和:“最好判個無期,讓他永遠都不能開口說話。”

小崔、小魏和吳宏進都小字輩們三人級別又低,就是覺得好笑也不敢笑出聲來,神情很是窘迫,張揚笑眯眯看著郭達亮,心說你再大能有我大?這廝對自己的局部還是相當的自信。耿秀菊紅著臉兒笑駡道:“杜宇峰我真服了你,當著這麼多的小青年你也是滿嘴跑火車,真不知道你媳婦兒平時跟你是怎麼受的?”

成斌也來了興致,恰到好處的接了一句:“當然是享受!”

桌人同時哄笑起來。小魏畢竟沒結婚。面子薄。藉口去洗手間出去了。吳宏進也跟了出去。耿秀菊白了林成斌一眼道:“又是一個老不正經地。



林>此時卻開始興致高漲。這位人大主任咳嗽了一聲道:“這次我去華西參觀學習。聽到一個笑話。是說山裏人地……”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很有技巧地吸引別人地注意力。

郭達亮笑道:“老林。你少賣關子。快講!”

張揚和杜宇峰也是滿臉期待。人大主任講葷段子水準應該不同凡響。耿秀菊流露出一抹嬌羞。可是從她發亮地眼神能夠看出。她對林成斌地笑話也充滿了期待。

林成斌道:“山裏人到深一家酒店吃東西。山裏人問:喂!小姐饃多少錢?服務員答曰:摸。10!山裏人問:下麵呢?服務員曰:下麵200!山裏人:我暈!不是吧?那水餃呢?服務員曰:睡覺400!山裏人愣了。媽呀這面咋恁貴呢:一碗服務員曰:不!一晚。山裏人暈菜了:天哪!這麼貴!為什麼一碗要800服務員曰:整晚地。都這價。大哥!山裏人:要是不在這裏帶走呢?服務員:帶出去要100!”

說到這裏所有人又同時笑了起來,張揚也樂得捂著肚子,在場唯一的女性耿秀菊俏臉之上佈滿紅暈,越發顯得嬌豔欲滴,她啐道:“老林啊,老林,原來你去華西村考察學習就學了這個啊!”

林成斌笑道:“凡事都有他的兩面性,小耿啊,不是我說你,同樣的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中會有不同的含義,我之所以說這個故事,是想告訴大家,咱們不能把目光局限在黑山子鄉這個山溝溝裏,目光要放的遠大,這樣才能更快的促進黑山子鄉的經濟騰飛,才能早日改變咱們家鄉貧困落後的面貌。”他的政治修為果然不淺,居然能把葷段子跟黑山子鄉的現實狀況聯繫起來。

郭達亮點了點頭道:“很有道理,咱們的確太閉塞了,必須瞭解外界的情況,才能跟得上時代的發展。”

杜宇峰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道:“林主任的故事滿懷哲理啊,不過我怎麼聽著這位要跟服務員睡覺的山裏人這麼耳熟呢?”

所有人都把目光對準了林成斌,林成斌笑道:“我是黑山子鄉黨齡最長的老黨員,我禁得起考驗!”

耿秀菊不輕不重的跟了一句:“我相信林主任的革命純潔性,有咱們紀委秋玲同志看著算他有那想法不敢付諸行動!”

郭達亮哈哈大笑起來,其實林成斌和於秋玲之間啥都沒有,這林主任和杜宇峰某些方面有個共同點,兩人都喜歡聊葷段子調節氣酒桌上的氣氛,這樣的談話方式雖然稍顯粗俗了一點,不過誰讓咱們黑山子鄉領導都愛這一口,喝著小酒著野味,聊著葷段子,不知不覺就將彼此

拉近了。

郭達亮和林成斌之所以能相處融洽,那是因為他們兩個在過去都沒有野心斌身為人大主任已經是馬上退休的人了,其人想做的就是安安穩穩混日子圓圓滑滑做好人,混到退休保持晚節,郭達亮過去沒有野心那是因為他被王博雄、胡愛民兩座大山壓得抬不起頭來,現在胡愛民已經被停職了,郭達亮松了口氣的同時,心眼兒也開活絡瞭望和野心也開始重新萌芽,他暫時沒有和王博雄爭奪權力的心思也不敢,胡愛民這個鮮活的例子就在面前擺著是他更清楚,這次王博雄之所以順利扳倒了胡愛民主任功不可沒,假如可以和小張主任拉近關係,未來的一切還很難說。

*************

耿秀菊也覺察到郭達亮對張揚的拉攏之意,聽說他將紅旗小學的重建任務交給了張揚指揮,心中一時搞不清這廝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麼藥,室內煙霧繚繞,讓她覺得有些氣悶,藉口上洗手間,出去透透氣。

誰曾想這一出門竟然惹出一樁事端來,耿秀菊在院子裏迎頭碰上了紅旗小學的原校長李振東,李振東因為紅旗小學失火時間被免了職,而且給予行政記過處分,他心情鬱悶啊,晚上他過去的幾個老友,黑山子鄉中學的校長林子遠,鄉衛生院的吳文凱幾個在這裏請他喝酒表示安慰,原本也請了李振民,可是李副鄉長最近變得更加低調,為了避嫌,根本沒有來,這群人聚在一起,免不得勾起了李振東的傷心事,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耿秀菊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可巧李振東剛剛在洗手間吐了剛出來,一雙醉眼乜視耿秀菊,咬牙切齒罵了一句:“**!”李振東原本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可是他也有個最大的特點,只要喝醉了,那就是天大地大我最大,就是他親爹來了也一樣敢罵,更何況他把這次被免職的事情全都歸咎到了鄉黨委書記王博雄的身上,所以看到了他的老相好耿秀菊,自然而然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耿秀菊從來都個不饒人的性子,仗著王博雄給她撐腰,在黑山子鄉還真沒有多少人敢當面惹她,至於背後的閒話她自當沒有聽見,可是李振東竟然當面罵她是**,耿秀菊豈能忍耐,她柳眉倒豎,一雙丹鳳眼瞪得滾圓:“李振東,你罵誰?”

滿身酒氣搖搖晃晃的李東指著耿秀菊的鼻子一字一句罵道:“老子罵的就是你,罵的就是你這個抱王博雄大腿的臭婊子……”

耿秀菊眼睛紅了,她和王博雄的那點事雖然是半公開的秘密,可是沒有人敢當面這麼罵她,任何人都需要自尊的,耿秀菊雖然可以作踐自己的身體,可是她不能作踐自己的靈魂,耿秀菊感覺到內心中一直守護的最嬌嫩純潔的部分被李振東撕裂開來,然後用他的臭腳死命的踐踏。她咬了咬下唇,忽然尖叫著沖了上去,揚起右手結結實實給了李振東一個耳光。

這一記耳光把李振東間打懵了,也激起了李振東骨子裏的凶性,在酒精和恥辱的雙重作用下,李振東發狂了,他一把揪住耿秀菊的頭髮把她死命向後面撞去,歇斯底里的大吼著:“麻痺的,你個臭婊子也敢打我……”

*

到動靜眾人慌忙從包間裏沖出來,可來到院子中,看到李振東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裏,耿秀菊臉色蒼白的癱倒在地上,殷紅色的鮮血正沿著她的腦後汨汨流出,在灰白色的地面上已經形成了一條蜿蜒的紅色小溪。

揚因為坐在門口所以第一個沖到耿秀菊的身前,他摸了摸耿秀菊的脈息,迅速封住了她身上的幾處要穴。

杜峰憑著員警特有的直覺馬上鎖定了犯罪嫌人,一把抓住李振東的手臂把他反扭了起來,怒吼道:“給我蹲下!”

李振東嚇傻了,他剛才只是氣急攻心,根本沒有考慮到後果,誰想到這一撞,竟然把耿秀菊撞成了這般模樣,望著滿地的鮮血,耿秀菊蒼白如紙的面龐,還不知她是死是活,李振東眼前一黑,酒瞬間全醒了,雙腿軟綿綿的毫無力量,心中一個聲音反復叫著,完了!我成了殺人犯……

郭達明和林成斌看到眼前血腥的場面都不禁皺了皺眉頭,當看到這件事的主角時,兩人的表情都是異常沉重。

李振東喝酒的包間中林子遠、吳文凱也聞聲出來,當他們搞清究竟怎麼回事的時候,兩人恨不能自己根本沒出現過,這事兒麻煩大了,李振東喝醉殺人,從根本上來說,那是和他們一起喝多的,耿秀菊和王博雄那是什麼關係?黑山子鄉大大小小的幹部沒有不知道的,得罪了王博雄的後果,誰都不敢想像。

郭達亮率先反應了過來,他怒不可遏的手指林子遠和吳文凱,近乎咆哮般怒吼道:“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林成斌臉色凝重的對小崔道:“馬上聯繫王書記,嗯……所有鄉常委都要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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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八章【突發事件】(2)

菊被第一時間送到了鄉衛生院,衛生院院長吳文>而且更不可避免的要承擔連帶責任,現在吳文凱根本不敢去想後果,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耿秀菊平安無事,這樣興許他們今晚陪李振東喝酒的人能夠僥倖逃過一劫。

張揚在幫耿秀菊點穴止血的時候,已經悄悄談查過她的傷勢,耿秀菊這次傷的不輕,頭部在牆上受到重擊,後腦出現頭皮血腫,估計顱內也受到了震盪,這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張揚雖然有辦法弄醒她,可是轉念一想,現在讓耿秀菊蘇醒反而會讓事態的嚴重程度大打折扣,張揚存了一個看熱鬧的心理,他倒要看看,今晚這出戲到底會演繹出怎樣的精彩?

吳文凱成立了一個搶救小組,自己親自擔任搶救小組的組長,鄉衛生院的醫療水準很落後,看到耿秀菊滿頭滿臉的血,加上看到她腦後又鼓起一個大包,煞是嚇人,幾名醫生都沒了主見,一人提出要給耿秀菊照個,可是在九十年代初期連春陽縣醫院也沒有那玩意兒,想做必須去江城市。這些醫生全都清楚自己擔不了這個責任,所以每人主動站出來提出治療方案,最後還是吳文凱做出了決定,他準備用救護車馬上將耿秀菊送往縣人民醫院,看著耿秀菊仍然昏迷不醒的樣子,他也打心底發毛,假如耿秀菊今天真的死了,王博雄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吳文凱把這個決定通報給郭達亮和林成斌,他們兩個也表示同意,畢竟誰都對鄉衛生院的醫療水準沒有任何把握。只有張大官人心裏明明白白的秀菊雖然表面上看傷得嚴重,可其實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止血後,只要靜養幾天就會沒事。可張揚並不想參與太多的意見現在考慮問題比過去要全面的多,李振東打傷耿秀菊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這是一潭渾水,張揚不會盲目的牽涉其中。

就在擔架進入病房內的時候,耿秀菊蘇醒了,看到這麼多人圍在病房前,馬上意識到自己受傷了,正在醫院裏。

吳文凱看到耿秀菊蘇醒,驚喜萬分的湊了過去起兜裏的手電筒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下耿秀菊的瞳孔反射,然後殷勤道:“耿主任,你頭部外傷,我們正準備把你送到縣人民醫院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鄉黨委書記王博雄邁著大步已經走入了病房,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默閃開一條道路,于公于私人家王書記才是最有資格站在耿秀菊身邊的人。

雖然王博雄對秀菊只是抱著玩玩罷了的態度,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成了這個樣子,王博雄早已是怒火填膺。耿秀菊看到王博雄,一雙丹鳳眼已經是淚眼朦朧主任的表演天分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暴力撞擊而有絲毫減退,可憐兮兮的樣子拿捏的十分到位,不過在旁人眼中看起來他們兩人此刻的表情多少有些曖昧。

王博雄怒吼道:“他李振東裏還有國法嗎?只是因為耿主任勇於指出他工作上的失誤,就用這樣的暴力手段報復,這樣的行為就是犯罪!”

包括張揚內的所有人都暗暗佩服王書記說話的水準的確不同凡響,短短的一句話將今晚的事情上升到工作問題,然後又指出李振東之所以這麼做因為耿秀菊舉報過他的工作失誤,又重點指出李振東是犯罪將今晚的事件定性。其實所有人都明白,李振東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他恨耿秀菊,而是因為他恨你王博雄王書記,耿秀菊多少有些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倒楣味道,是被你王書記連累的。

吳文凱忙不迭的表示:“王記,我們正準備把耿主任送往縣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

王博雄的臉忽然沉了下來,因為他對耿秀菊的緣故,其他人都沒有看清他的表情變化,只有耿秀菊看得清清楚楚,耿秀菊頓時明白了,王博雄為難了,他肯定不想這件事鬧大,害怕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會因此而暴露。耿秀菊原本看到王博雄第一時間趕到,內心中充滿著感動,可看到他此刻的猶豫表情,那些感動頃刻間被失望所取代。

王博雄語氣和道:“小耿。你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去縣人民醫院?”他太在意自己地完美形象。擔心這件事地影響繼續擴大化。所以這句話問得極其露骨。連圍觀眾人都聽出了其中地含義。原來王書記不想讓這件事繼續鬧下去。

耿秀菊聽到這句話。心裏更難過。想想自己跟了王博雄這麼多年。兩人地情分竟然還不值得他為自己冒那麼一點點地風險。耿秀旭最脆弱地那根神經被觸動了。她咬了咬下唇。無比艱難道:“我沒事……別興師動眾地了。還是留在這裏吧……”說到這裏鼻子一酸竟然控制不住內心地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王博雄當然明白耿秀菊為什麼會突然情緒失控。心中多少也有些歉疚。咳嗽了一聲道:“耿主任放心。你所遭受地委屈。我們鄉黨委鄉政府一定會幫你解決地。”

還呆在屋裏面地幾個人知趣地退了出去。留在這裏礙眼幹什麼?還是留給人家公母倆一點空間地好。

王博雄看到其他人都走了。這才低聲道:“秀菊。你放心。我讓他們去縣裏請個腦外科主任回來!”

耿秀菊抓起衛生紙用力揩了揩鼻子。眼睛通紅。鼻子也通紅。鼻翼用力抽動了一下道:“你走。免得人家說閒話!”

王博雄做賊心虛的又向後看了一眼,這才小聲道:“那……你休息啊,我去給你出氣……”

耿秀菊心中暗罵王博雄薄情寡義,長得高高大大,實則連個男人都算不上,心中滿懷怨念低了下去,感覺後腦又開始一陣陣疼痛,不由得呻吟了

王博雄卻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站起身來秀菊越發感正想抱怨一句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殺人了!”。兩人的臉色都是一變,今晚究竟是個啥日子,怎麼走到哪里都有事情發生?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張揚知趣退出病房,留給王書記和耿主任單獨空間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一間病房內坐著一個熟人,就是當初和村民一起圍攻他的陳富強富強早就該出院了,可是就快出院的時候,電視臺海蘭的採訪又讓他打消了出院的念頭,他也看到了那則電視新聞,以為有了這則新聞撐腰,自己多少可以找鄉里要點賠償。張揚路過他門口的時候倒楣的傢伙正在跟一個狐朋狗友吹牛呢,說這次要讓小張主任不死也得褪層皮。

張揚的耳力一向靈敏,聽到提起自己的名字自然就留了一個心思,當他聽到這廝向海蘭誣衊自己的時候,頓時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沖入陳富強的病房把就把這廝從床上拽了起來,甩手就是倆大嘴巴子,陳富強被打懵了,當他看清眼前就是那個煞星的時候,嚇得沒命大叫起來他的那個朋友也是當天圍攻鄉政府的成員之一,自然也吃過張大官人的苦頭到張揚沖了進來,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撒腿就向外面跑。

陳富強拼著衣服也不要了個金蟬脫殼,褪掉衣服從床上爬了下去沒來得及跑,就被張揚照著屁股狠狠一腳,把陳富強踢得一個狗吃屎撲倒在地上,張揚冷笑道:“麻痺的,你他媽超生,居然還敢告我的黑狀,今天我就閹了你這***。”

**

陳富強的慘叫聲把一幫鄉常委全都吸引了過來,不過張揚生氣歸生氣,也沒當真要把他往死裏打,張大官人前程似錦,才犯不著跟一個刁民一般見識呢,拳腳上自然留了七分力道,饒是如此也已經把陳富強打得鼻青臉腫,鄉常委們趕到的時候,這廝已經成為了一個豬頭阿三。

因為耿秀菊的王博雄心裏本來就鬱悶,看到張揚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生事,有些憤怒的呵斥道:“小張,你幹什麼?”

張揚意猶未盡的在陳富屁股上踢了一腳,然後懶洋洋道:“這孫子超生!我執法來著!”

王博雄氣臉色鐵青,可是礙于張揚的後臺,他又不敢過於斥責,嘴唇動了動,丟下一句:“胡鬧!”轉身離開。

郭達亮和林成斌對望一,臉上都是苦笑,這小張主任可真敢折騰,今晚已經夠亂的了,他非要在火上添把柴才肯甘心。

陳富強看到幾位鄉領導,以為這下方伸冤了,哀嚎道:“郭鄉長,林主任,你們都看到了,他濫用職權,他打我!不是因為超生,是因為我如實向電視臺彙報了一些情況,他就把我往死裏打啊!”

這下所有人明白了,郭達亮鄙夷的看了陳富強一眼,冷冷道:“你活該!”

林成斌聳了聳肩頭:“我說你麼走路這麼不小心,摔成這樣啊?”人家這才叫會做人。

陳富強終於悟了,我活該,我他媽腦子有毛病啊,官官相護,哪有我這小老百姓說理的地兒?想清楚了這個道理,他更覺得自己自不量力,現在悔得恨不能把過去說過的話全都咽回去。

張揚眯起眼睛看著鄉衛生院院長吳文凱:“我說吳院,這小子什麼病啊,你留他住這麼長時間?你們家親戚?當這裏是旅社啊?”

吳文凱臉色變的極為難看,這廝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倘若在平時吳文凱還敢跟他爭辯兩句,可今天出了耿秀菊的事情,剛才鄉里幾個常委對張揚的態度他也看在眼裏,跟人家鬥,還是先掂量掂量吧,吳文凱狠狠瞪了陳富強一眼,不等他說話,人家陳富強開口了:“張主任,我錯了!我改了還不行嗎?我這就出院,我再跟你作對,讓我在鬼見愁摔死!”

張大官人寬宏大量的笑了起來,得饒人處且饒人,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改正還是好同志,張揚點了點頭道:“別介啊,天黑路滑的,你真摸到鬼見愁下麵去咋辦呢,明兒再走吧,對了,醫藥費千萬別忘結了。”

張揚這邊鬧騰的時候,副鄉長李振民也來到了鄉衛生院,發生了這種事,最惱火和鬱悶的就算他了,李振東是他的弟弟,現在把鄉黨委辦公室的主任打了,耿秀菊的鄉常委身份還在其次,關鍵是誰都知道她和王博雄的關係,打了王博雄的女人那還能討得了好去?在張揚鬧事的時候,李振民進去看了看耿秀菊,人家耿主任正在氣頭上,根本不願搭理他,李振民心中越發的忐忑,知道這次弟弟可捅了一個大漏子。

李振民從病房裏退出來,和張揚一夥人打了個照面,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招呼郭達亮道:“郭鄉長!”又朝林成斌點了點頭:“林主任也來了!”

郭達亮和林成斌都淡淡的點了點頭,兩人都明白李振民這次又陷入麻煩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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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6 16:01:58
鄉計生辦代主任 第二十八章【突發事件】(3)

揚對李振民兄弟的下場並沒有太多興趣,耿秀菊的事私人恩怨上升到政治鬥爭的層面,任何事情只要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就會變得敏感而複雜,正如張揚最初的判斷,這是一潭渾水,自己還是不要牽涉進去的好,不但是他這樣想,郭達亮、林成斌都是這樣想。

李振東被派出所關押了一夜,說起來這還是李振民的意思,表面上看是他弟弟李振東打了耿秀菊,可實際上王博雄憎恨的一定是自己,現在耿秀菊在鄉衛生院養傷,吳文凱第二天一早就從縣人民醫院請來了腦外科主任會診,復診後證明耿秀菊只不過是頭皮下血腫合併輕微腦震盪,沒有什麼大的妨礙,不會落下任何的後遺症。

確信耿秀菊沒事,李振民也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他徑直來到王博雄的辦公室請假。

王博雄看了看李振民的請假條,眼睛卻沒有向他看上一眼:“老李啊,現在正是鄉里最忙的時候,下個月鄉里還要召開人代會,你這個關頭請假,豈不是給我撂挑子嗎?”

李振民歎了口氣道:“我身體實在撐不住了,糖尿病,高血壓,最近視力也不行了,準備去江城找我外甥好好做個全面的檢查,工作我是想幹,可總不能為了工作丟掉性命吧?王書記,您就准了吧。”

王博雄笑道:“我老李啊,你就算是請假也應該去找達亮同志,他才是鄉政府的領導,我主管的是黨員工作,你是不是有些職責不分啊?”他話鋒一轉終於提到昨晚發生的事情:“老李啊,你是不是因為李振東的事情,心裏有情緒?”

李振民用力搖了搖頭,解道:“王書記東作為一個成年人,他理應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應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雖然是他親大哥,可是我也是黑山子鄉的副鄉長,我懂得國家的法律義滅親的事情我不忍心去做,可護短的事情我也絕不會去做。”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正義凜然。

王博雄抬起,雙目中流露出欣賞的目光:“老李啊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慰!”他雙手把玩著鋼筆,低聲道:“耿主任那裏雖然受了些傷,可是應該沒有大的妨礙午縣醫院的腦外科主任來看過了,我和耿主任談過,這件事她不會追究李振東的刑事責任。”

李振民暗自松了一口氣,假如王雄拿著這件事做文章,他弟弟的麻煩肯定就大了,現在王博雄主動提出不將這件事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李振東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王博雄道:“耿主任住院期的醫藥費工費,營養費李振東必須負責。”

李民連連點頭:“王書記放心。我一定讓耿主任滿意!”

件事情最後李振東賠償耿秀菊所有地損失結束。當然對於精神損失這塊沒有任何人知道。李振民代表他地弟弟。一次性給耿秀菊送去了三千塊錢。作為這次意外地精神賠償。

耿秀菊雖然對這件事仍然耿耿於懷。可是考慮到王博雄不想讓這件事地影響擴大化。也只能忍下了這口氣。在鄉衛生院地精心看護下。她地病情也一天天好轉起來。

李振民也請了長期病假。一是害怕王博雄地打擊報復。二是為了撇清自己和這件事地關係。在外人看來他距離退休已經沒多少日子。李副鄉長實在不想再牽涉到這無休止地是非中了。

作為此次事件地始作俑者。李振東除了被派出所關了一夜。然後就是損失了一筆讓他肉疼地金錢。李振東從派出所放出來後。就帶著老婆去縣城女兒家暫避風頭。整件事看起來似乎已經完全平息了下去。

可事情往往就在人們以為風頭過去地時候會突生枝節。

週五的清晨,張揚剛剛走入鄉政府大院,這幾天他多數時間都呆在紅旗小學工地,既然擔任了重建總指揮,就要有個總指揮的樣子,張揚花費了一番功夫,大概弄懂了其中的流程和枝節,在會計小吳的幫助下,拿出了一個初步的預算方案,說到這裏,不能不誇一下小吳這小子,的確是個人精,張揚把他從財務科要出來還真選對人了。

剛進大門就看到老孫頭正拿著一摞傳單走了過來,看到張揚,神神秘秘的向周圍看了看,然後向張揚使了個眼色,張揚心領神會,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了傳達室中,老孫頭臉上流露出異常興奮的神情,將一張傳單抽出來遞給張揚。

張揚拿起一看,才發現這是一份揭發男女不正當關係的大字報,主角竟然是王博雄書記和耿秀菊主任,張揚不由得有些愣了,對王博雄和耿秀菊之間的關係他也有所耳聞,可是張大官人並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敢用這種方法擄王書記的虎須,看來這黑山子鄉雖然是窮鄉僻壤,可是草莽之中也臥虎藏龍不可小覷!

老孫頭充滿興奮道:“不但但是鄉政府,連工商所、學校、郵局、滿大街散的到處都是,小張主任,你說說,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弄出這份大字報來?”

張揚表現出少有的謹慎和理性,微笑道:“無論是誰弄出來的,總之跟你我都沒有關係,我說老孫頭,捕風捉影的事兒你可別跟著摻和,否則說定那會兒這黴運就落在了你的頭上。”

老孫頭聽到小張主任這句話,馬上意識到自己興奮的有些過頭了,這也難怪,他一個看門的老頭兒,成為~夫已經十二年了,對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當然很感興趣,看到大字報上那些刺激性的言語然產生了很強的代入感,好像跟耿秀菊睡覺的是自己一樣,張揚的這番話把他兜頭澆醒,老孫頭這才感覺到手中的這一摞大字報根本就是一個定時****,慌忙填到爐膛裏燒了。

張揚笑了笑,平心而論他對王博雄和耿秀菊公母倆的事情並沒有任何的興趣,張大官人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純潔友情的存在上天給了你一根東西除了尿

難道是為了畫畫的?物盡其用才符合天道。

張揚走出傳達室的時候傳呼響了,電信局終於架好了信號塔,張揚的傳呼也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據聽說這次一共在黑山子鄉架了六座高塔,除了遠山他拿起看了看,心中不由得一陣驚喜來是左曉晴發來資訊,明天一早坐首班車來黑山子鄉玩,張揚三步並作兩步的向計生辦走去準備給左曉晴回個電話過去,上樓的時候遇到了郭達亮,不知為了什麼,今天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有些曖昧神秘達亮向張揚笑了笑道:“小張啊,回頭來我辦公室一趟!”

張揚點了點頭,反正也沒什麼要緊事,這就跟著郭達亮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郭達亮想去上衣口袋摸煙,張揚手腳麻利的拿出了一盒萬寶路拆開。

郭達亮接過一支抽了一口:“還是外煙有勁!”

張揚把那盒剛才拆封的萬寶路放在他辦公桌上:“郭鄉長喜歡抽回頭我再給你弄幾條!”

郭達亮暗贊這子眼皮兒活絡,嘴上卻裝模作樣道:“小張啊你這可是公然賄賂上級領導啊!”

張揚笑道:“這可算不上賄,郭鄉長對我這麼好送點小小的禮物也是應該的。”

郭達亮滿意點了點頭,湊在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看似漫不經心道:“王書記去縣裏了,回頭你召集一下,我們去會議室開個會。”

張揚微微一怔,王博雄在這樣的要關頭居然去了縣裏,難道是為了大字報的事情。

郭達亮的目光投向窗外:“天早晨大字報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有人存心不想讓黑山子鄉素淨啊,有封匿名信直接送到了縣紀委,王書記這次去縣裏十有**是為解釋這件事去了。”

張忽然想起杜宇峰兩口子餐桌上說的話,那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王博雄這次想要解釋清楚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

達亮歎了口氣道:“現在鄉里亂成了一團,胡鄉長被停職,陳副鄉長病假,耿主任還在住院,王書記和于副鄉長去了縣裏,現在只剩下我和老林了,小老弟啊,你可得多幫幫我。”

張揚總覺著郭達亮這句話後面還藏著其他的含義,轉念一想,這次匿名信加大字報事件把王博雄搞得焦頭爛額,真正得到利益的卻只有郭達亮,難道這些事情是他搞出來的,這一想法讓張揚感到不寒而慄,我靠,假如真的被他猜中了,這姓郭的可夠陰的。

張揚嘴上應承著,心裏卻意識到這黑山子鄉表面上看簡單,可是內部卻是暗潮湧動,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初看簡單,可是仔細一琢磨,這每一件事卻似乎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繫,從紅旗小學失火事件開始,鄉領導層內部就開始一場無聲的戰鬥,先是胡愛民的停職,現在又輪到王博雄被個人作風問題弄得焦頭爛額,唯一沒有受到牽累,而且從中獲利的只有郭達亮,張揚可以看到,別人一定也可以看得到。張揚對郭達亮不覺起了提防之心,他對黑山子鄉的內部權力爭鬥並沒有太多的興趣,通過這些日子的鍛煉,張大官人對體制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剛開始的時候,他對李長宇把自己放在黑山子鄉還是有些抱怨的,可現在卻發現越是基層越是貧困的地方幹部的內部鬥爭就越是激烈,而且這種鬥爭的殘酷性和直接性恐怕是在其他部門找不到的,張揚已經確立了自己的初步目標,首先要在黑山子鄉轉為正式編制,尋找機會混入黨員隊伍中,然後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要求李長宇書記給他提升一個等級。

黑山子鄉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跳板,而他就像清臺山上的一個過客,無論黑山子鄉內部鬥得如何熱烈,只要不觸犯他的利益,他都樂得坐山觀虎鬥。

張揚並不知道,現在郭鄉長的心中極是高興又是擔心,假如王博雄因為匿名信的事情倒下,肯定是郭代鄉長樂於看到的結果,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匿名信不是自己寫得,那些大字報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聯想起之前把紅旗小學捅到香港安老先生那裏的事情,郭達亮更加感覺到不安,究竟是誰在一步步操縱著這些呢?看得出這個潛在的陰謀者一定進行了周密的計畫,先對付胡愛民,然後又將矛頭轉向王博雄,下一個呢?郭達明忽然意識到假如王博雄真的倒下,黑山子鄉的領頭人就是自己了,內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寒意,下一個會不會將矛頭指向自己呢?郭達明雖然是當局者,可是他並不迷糊,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個背後的陰謀者一定是黑山子鄉七名常委中的一個。

李振民?郭達明搖了搖頭,他首先否定的就是李振民,身為主管文教衛生的副鄉長,李振民只是僥倖躲過了紅旗小學事件的責任,他的弟弟李振東現在又出了這件事,李振民簡直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從他請病假的事情上就能夠看出,這廝急著撇開自己的關係,他應該不是這個陰謀者。

林成斌?也不像,拋開林成斌和自己的關係不談,林成斌明年就到點了,他搞這些事情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從利益的角度上來看,林成斌是最不可能的一個。

剩下的只有一個於秋玲了,從于秋玲平時的為人來看,她為人謹慎,心地也算得上善良,這個紀委主任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的丈夫是縣工商局局長徐兆斌,於秋玲來黑山子鄉只不過是前來鍍金的,在紅旗小學事件發生之前,已經傳出了她很快要被調去縣紀委的風聲,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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