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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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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2 18:18:50
第六百九十三章 療傷(上)

  李道濟只覺著劍身劇震,整條手臂被震得酸麻,竹劍偏到了一邊,他應變奇快,連續退出兩步,這兩步是為了重新站穩根基,更是為了卸去張揚那一掌拍擊的力量,張揚的掌力從竹劍上傳來,震得李道濟氣血翻騰。

  李道濟此時方才明白,為什麼任昌元竟然不是張揚一合之將,一腳踢到張揚身上,居然害得任昌元腿斷,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張揚這一掌用了八成功力,雖然成功將對手震退,化解了對方的全力一擊,可是這次出手牽動了他肩頭的槍傷,張揚也感到一陣氣血虛浮,他沒敢繼續進擊,仍然站立在原地,笑眯眯望著李道濟,其實他是在利用時機抓緊調息。

  天色越來越黑,夜幕即將籠罩古長城。史滄海忽然發現服部一葉消失了,史滄海內心一怔,剛才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戰場之上,卻沒有留意到服部一葉何時離開的。

  李道濟已經被張揚剛才交手表現出的超強實力震駭住了,正因為此,李道濟沒有急於發動第二次攻擊,此時雨似乎大了一些,李道濟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張揚的身後。

  服部一葉——來自日本的武功高手,在眾人都沒有留意的時候已經悄然來到戰局之中。開始的時候服部一葉並沒有想和李道濟聯手的,可是在看到張揚出手之後,服部一葉馬上改變了念頭,憑他的武功單打獨鬥絕非是張揚的對手。

  圍觀的人群看到服部一葉也加入戰團的時候,頓時憤憤不平,曹三炮嚷嚷道:“兩個打一個,不公平,媽的,日本鬼子,沒一個好東西。”

  史滄海道:“他們一起上也不會是張揚的對手。”他看到剛才張揚只要乘勝追擊就可以在一招之間擊敗李道濟,卻不知張揚因何會放棄?史滄海並不知道,張揚的右肩受了槍傷,傷勢讓他的內力大打折扣,無法隨心所欲的將武功發揮出來。

  雨絲越來越急,風向似乎在短時間內有所改變,山風夾雜著雨絲向張揚撲去,服部一葉的身影在雨中顯著十分的朦朧,他的嘴裏低聲念叨著什麼,他的目光和張揚接觸在一起,張揚只覺著服部一葉的一雙眼睛明澈異常,這樣的眼睛本不應出現在他的身上,可再看之時,感覺到他的目光宛如水波變幻,讓人捉摸不定,服部一葉的眼神竟然有種妖異的魔力。張大官人暗叫不妙,這廝竟然會迷魂法!

  張揚想要擺脫他的眼神,卻覺著自己的目光如同被粘滯在他身上一樣無法離開。

  史滄海看出形勢不對,張揚竟然落入對方的夾擊之中,可對方發起攻擊之後,張揚似乎仍然沒有做出反應,史滄海急切之下,發出一聲大吼:“卑鄙!”

  史滄海的這聲大吼相當及時,張揚正陷入服部一葉的眼神之中不能自拔,聽到史滄海的這聲大吼,腦海之中猛然清醒了過來,則瞬間的清明,將張揚從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他聽到身後竹劍破空的聲音,竹劍距離他已經很近,張揚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身體向左側偏出,他的右臂抬起,竹劍從他的腋下刺空,而李道濟超強的應變能力表現了出來,攻擊落空之後,隨即向左橫掃,竹劍擊中張揚的右肋,如此近距離之下,張揚無法做出成功的閃避,只能硬生生承受了李道濟的這一擊,蓬!地一聲,竹劍砸在張揚的右肋之上,因為右肩受了槍傷,張揚身體的右側是抵抗力最為空虛的地方,肋下劇痛,骨骸欲裂。

  服部一葉身法奇快,身形隨著風雨瞬間已經欺至張揚的面前,一拳攻向張揚的心口,張揚忍住右肋的劇痛,大吼一聲,受傷的右臂收緊,將竹劍緊緊夾在自己的腋下,左拳伸出一記升龍望月,隨著他的出拳,周圍的雨絲順著他的動作延綿成為一條晶瑩朦朧的雨帶,遠遠望去,宛如一條晶瑩的長龍盤旋在他的身體周圍,這一拳正中服部一葉的拳頭。

  服部一葉的雙目之中忽然呈現出驚恐無比的表情,雖然和對方左拳直接相遇的是他的拳頭,可是真正受力的地方卻是他的肘部,肩頭,他聽到喀嚓、喀嚓的連續脆響。然後他的整條右臂在劇痛中軟綿綿垂了下去。張揚恨他用迷魂術對付自己,這一拳並沒有容留任何的情面,服部一葉的右臂在張揚的拳力轟擊之下多處骨折,服部一葉又是疼痛,又是害怕,對方的拳力實在太厲害了。

  李道濟雙手握住劍柄想要將竹劍從張揚的腋窩中抽出來,可是竹劍被張揚夾住如同生了根一樣,任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移動分毫,張揚一拳將服部一葉重創,可是他凝聚全力的一拳也讓他的右肩傷口再度崩裂,張揚心中明白自己必須要速戰速決。

  李道濟無法將竹劍抽出,索性棄去竹劍,雙拳攻向張揚的後心。

  張揚身體前沖,在服部一葉還沒有從劇痛中恢復過來的時候,瞬間沖到了他的面前,以左肩撞擊在服部一葉的胸口,服部一葉悶哼一聲,身體再也無法保持平衡,從箭垛跌落下去,摔倒在長城的階梯之上,李道濟的雙拳再度落空。

  張揚左手抓住竹劍的劍鋒,身體以左足為軸,急速旋轉,劍柄卷起霸道無匹的狂飆,向李道濟的頭顱橫掃而去,李道濟明明看到張揚出手,他也做出了躲避的動作,可是偏偏無法躲開張揚的這次攻擊,眼睜睜看著那劍柄靠近他的面門,強烈霸道的罡風讓李道濟無法自如的睜開雙目,他內心深處升起難言的恐懼,雖然是竹劍,雖然攻向他的是劍柄,可是李道濟單從竹劍卷起的飆風就已經意識到,這竹劍擁有開碑裂石的力量。李道濟的雙目中流露出深深地絕望,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幸運的是,張揚看到了李道濟絕望的眼神,張大官人並沒有想置他於死地,竹劍距離李道濟的頭顱還有半寸的地方凝滯不發,卷起的飆風讓李道濟的皮膚產生了刀割般的疼痛,李道濟看到那柄竹劍忽然從中裂開變成了千絲萬縷,在他的面前隨風飄散。

  張揚冷冷看著李道濟,伸出左手的食指輕輕搖動了一下,他在告訴李道濟,你不是對手。

  李道濟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去,早已摔倒在古長城石階上的服部一葉此時已經痛得就快暈厥了過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站在周圍觀戰的人同時發出歡呼,史滄海露出微笑,他向曹三炮道:“我早就說,這小子不會讓我們失望。”

  張揚經過服部一葉身邊的時候,並沒有向服部一葉多看一眼,服部一葉用迷魂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自己,就算廢去他的一條手臂也不為過。

  服部一葉望著張揚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毒,他的兩名弟子過來攙扶起他,大聲道:“快來幫忙!”

  現場有醫生跟著過來,他背著急救箱趕緊去給服部一葉檢查傷勢。

  顧養養和查薇來到張揚的身邊,兩人看到張揚得勝,全都面帶喜色,查薇道:“張揚,打得不錯!”

  顧養養美眸發亮道:“姐夫,你好棒!”

  梁聯合走了過來,笑著伸出手在張揚的肩頭捶了一拳,卻不巧打在張揚受傷的右肩上,張揚痛得臉色一變,梁聯合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不覺一怔,關切道:“你沒事吧?”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他能夠感覺到右肩的傷口又裂開了,他必須要好好調整一下。

  此時史滄海也過來向他恭賀,史滄海的眼力比起其他人要厲害許多,一眼就看出張揚現在的狀況不對,他正想相詢。張揚道:“史老爺子,我有件事找您。”他左臂挽住史滄海,以傳音入密道:“老爺子,我受了點傷,不要告訴其他人,幫我先脫身離去。”

  史滄海聽到之後低聲道:“張揚,今晚先跟我回八卦門吧。”

  查薇和顧養養他們還準備幫助張揚慶祝呢,一聽史滄海要帶張揚回八卦門,都覺著奇怪,史滄海道:“我是擔心今天那幫日本人和韓國人輸了不服氣,對張揚不利,還有,這次比武雖然結束了,可有些事還需要處理。”老爺子解釋的煞有其事。

  張揚讓查薇他們先回去,自己則上了史滄海的車,開車的是史滄海的兒子史英豪。

  汽車啟動之後,史滄海方才道:“傷在了哪里?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妨事,我今天過來之前已經受傷了,史老爺子,我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

  史滄海還以為他是在和服部一葉、李道濟交手的時候受的傷,歎了口氣道:“那日本人似乎有些手段。”

  張揚道:“他會迷魂術,手段有些卑劣。”

  史滄海道:“先去我那裏調養吧!”

  張揚謝絕了史滄海的好意,他讓史英豪將他送往香山天池先生的故居。

  這次來到京城,張揚一直都想去天池先生的故居休息幾天,可是因為諸般事務接踵而來,始終都沒有機會,史滄海父子將他送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張揚推門下車的時候,史滄海道:“你沒事吧?”

  張揚笑道:“放心吧,只是輕傷,適當調整一下就會沒事。”

  史滄海點了點頭,目送張揚走向那所宅院,史英豪低聲道:“爸,他好像受了傷?”

  史滄海道:“張揚的武功深不可測,看來武學之道,不僅要靠努力,更要靠天分,咱們八卦門是無法出現這樣的人才了。”

  即將走到門前的時候,張揚的手機響了,卻是顧養養打來了電話,她和查薇、江光亞在一起,對張揚突然選擇和史滄海一起離去都感到不解,所以特地推舉她打電話過來問候,顧養養道:“姐夫,你有沒有事?”

  張揚呵呵笑道:“怎麼你們所有人都盼著我有事嗎?”

  顧養養小聲道:“不是這個意思,是大家關心你……”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又補充道:“我也擔心你有事。”

  張揚笑道:“放心,我不會有事,只是和史老爺子探討一些武學上的問題,明天我給你電話。”

  顧養養嗯了一聲,然後道:“大家都想幫你慶祝!”

  張揚抬起頭,此時夜雨下得有些疾了,他輕聲道:“等到明天!”

  張揚掛上電話,繼續向大門走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內心深處在希望著什麼?

  大門緩緩開啟,陳雪身穿灰色束腰風衣,內穿紅色高領羊毛衫,俏生生出現在張揚的面前,像從前一樣,她的美眸之中沒有驚奇,仿佛她早已知道了張揚的到來。

  張揚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他希望的事情果然發生了,自從走入香山,他就希望著陳雪會在這裏,一切果然實現。張揚道:“你知道我會來?”

  陳雪搖了搖頭。

  張揚又道:“我知道你在這裏!”

  陳雪輕輕哦了一聲,她的態度仍然是不冷不熱,對待張揚和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沒有任何區別,在張揚因為顧佳彤的離去傷痛欲絕,獨自去清臺山黯然神傷之時,恰巧遇到了陳雪,從那時起,張揚知道陳雪雖然表面上冷若冰霜,可是在她的心底深處是關心著自己的。

  陳雪把張揚讓進了宅院,然後將大門關上,借著門廊上的燈光,陳雪看到了張揚肩頭滲出的些許血跡,輕聲道:“你又受傷了?”

  張揚點了點頭。

  陳雪歎了口氣,目光變得溫柔了許多,其中充滿了憐愛,宛如看著一個受傷的孩子。

  張揚喜歡她此時的眼神,內心被陳雪流露出的些許憐愛溫暖著,陳雪帶著他來到房間內,幫助張揚脫去薄呢大衣,發現他裏面的軍服,肩頭處已經被鮮血浸透。

  陳雪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卻感到一陣心疼,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已經越來越在乎張揚了,陳雪道:“究竟怎麼回事?”

  在陳雪的面前,張揚沒想到過要隱瞞什麼,他笑了笑道:“被人騙到了軍事禁區,有人給了我一槍。”他的語氣雖然輕鬆,可是陳雪卻能夠想像得到當時的驚險。

  陳雪讓張揚在椅子上坐下,輕聲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張揚道:“如果我沒記錯,天池先生的書桌裏有我送給他的一些金創藥,上次收拾東西的時候還在那裏。”

  陳雪道:“我去給你拿來。”

  張揚道:“弄盆熱水,幫我清理一下的血跡。”這廝說得很自然,簡直沒把陳雪當成外人。

  事實上陳雪也沒覺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她去書房,把張揚需要的東西找齊,然後又打了盆熱水。

  鮮血將張揚的襯衫粘附在身上,陳雪看到他身上的血跡,秀眉顰起,芳心之中隱隱作痛,可是她的表情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關心,輕聲道:“需要用剪刀把你的襯衣剪開。”

  張揚道:“可惜了部隊發給我的這身衣服。”

  陳雪用剪刀將染血的襯衫剪開,在部隊軍醫曾經為張揚的傷口做過處理,不過紗布也已經被鮮血完全浸透了,失去了應有的作用,陳雪小心揭開紗布,用酒精為他消毒傷口。

  張大官人雖然堅強,可是酒精刺激傷口的疼痛卻讓他禁不住吸起了冷氣。

  陳雪知道他疼得厲害,故意和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道:“為什麼我們每次遇到,不是你受傷,就是我受傷?”

  張揚聲音微微顫抖,臉上卻拼命擠出笑容道:“過去……你受傷多一些,好像現在……都是我受傷了……”

  陳雪打開金創藥,將其中淡綠色的藥膏塗抹在張揚的傷口上,張揚長舒了一口氣,他自己配製的金創藥十分的靈驗,不但可以生肌換膚,止痛也有奇效,傷口塗上金創藥之後,很快就感覺到麻酥酥的,剛才難忍的疼痛很快就減輕了許多。

  陳雪為他包紮好了傷口,然後用熱毛巾很小心的幫助張揚將身上的血跡擦幹,她並沒有感到不好意思,似乎為張揚做這一切很自然,反倒是張大官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望著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陳雪,宛如大灰狼見到了小肥羊,這貨很不雅觀的流了口水,當然沒等滴出來就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陳雪被他這怪異的動靜驚動了,抬起頭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張大官人訕訕笑道:“那啥……我還沒吃飯呢!”

  陳雪把染血的毛巾在水裏漂洗了一下,擰幹後搭在一旁,然後拿了一床棉被給他披在身上,柔聲道:“你等著,我去給你做飯。”

  張揚道:“有什麼好吃的?”

  陳雪嫣然笑道:“麵條兒!”

  張揚道:“麵條兒也成,我都快餓癟了!”這倒是實話,他今天一早就沒來及吃飯,下午兩點多被放出來之後,只是在路邊飯店草草吃了一點,晚上經歷了這場大戰,又消耗不少,眼看已經夜裏十點了,張揚處理完傷口之後,身體狀態恢復了不少,食欲也隨之增長起來。

  張揚裹著被子來到桌前,看到桌上擺放著基本史料文集,全都是陳雪學習用的,他忽然想起陳雪今年也應該畢業了,陳雪在清華的成績一直出類拔萃,她和趙靜是同班同學,趙靜已經實習,陳雪現在也應該走上實習崗位了。

  張揚翻開陳雪的筆記,卻見上面寫的都是一些隋唐的史料,張大官人對隋朝那段歷史耳熟能詳,於是翻到開頭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這篇筆記主要寫得是隋朝的官制,張揚看了幾頁,發現陳雪對隋朝官制掌握的相當精確,看來這小妮子在這段歷史上一定花費了相當的功夫。

  誘人的香氣飄入室內,張揚抬起頭,看到陳雪端著一大碗炸醬麵走了進來,張揚道:“好香!”

  陳雪將炸醬麵放在桌上,目光瞥見張揚正在看她的筆記,淡然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對學業這麼感興趣了?”

  張揚放下筆記,來到桌邊,聞了聞麵條:“好香啊!”

  陳雪笑道:“一定是因為你餓了,現在就算是給你白水麵條你也認為是無上的美味。”

  張揚左手拿起筷子,顯得十分的生疏,夾了幾下,麵條都滑落下去。

  陳雪搖了搖頭,從他手裏拿過筷子,夾了麵條喂到他嘴裏,張大官人的臉上幸福洋溢,美美的品嘗著陳雪做得炸醬麵,享受著她的溫柔伺候,忽然覺著此時幸福的如同飛入雲端。

  陳雪把這碗麵條喂他吃完,收拾完碗筷,又去給他洗衣服,表現的如同一個體貼入微的小媳婦兒。

  張揚裹著棉被,來到她的身邊,笑眯眯道:“你今年是不是應該畢業了?”

  陳雪點了點頭,仍然繼續洗著衣服。

  “有沒有想過去哪里工作?”

  陳雪道:“我想繼續讀書。”

  “讀研?”

  陳雪點了點頭。

  張揚詫異道:“一直學下去有什麼意思?學習雖然是好事,可整天抱著書本,也會讓人的思維僵化。”

  陳雪難得的笑了笑:“我本來就不是個靈活的人,我不善於和社會上的其他人交往,我討厭過於熱鬧的場合,大學裏還是單純一些,人生來就不一樣,有人喜歡熱鬧,有人喜歡安靜,不一定每一個人都要像你一樣。”

  張揚點了點頭,陳雪說得不錯,她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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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療傷(下)

  陳雪道:“趙靜是不是要當老師了?”

  提起妹妹趙靜,張揚不由得歎了口氣道:“這丫頭心野著呢,她不安心當一個人民教師,偏偏想去做生意,放著我給她鋪好的道路不走,非得自己選擇,眼下正在東江,在我朋友的公司裏賣電腦呢,可能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和我們過去不同了。”

  陳雪笑道:“你以為自己很老嗎?”

  張揚道:“人不老,心老!”

  陳雪道:“那就把你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工作會讓你變得年輕,會讓你充滿了活力,像你這種精力過剩的人,是離不開工作的。”

  “你在挖苦我?”

  陳雪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話!”

  張揚道:“有沒有想過你將來要幹什麼?難道就這樣一直學習下去,本科讀完讀碩士,碩士讀完讀博士,學習到最後,直到把自己變成一個白髮蒼蒼學識淵博的老太太?”

  陳雪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將來要幹什麼?難道就這樣一直的往上爬,科長當完當處長,處長當完當廳長,苦心經營一輩子,難道你還真的想當上國家的最高領導人?”

  張大官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歎了口氣道:“就我這德性,估計沒希望走上權利巔峰。”

  陳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仔細想過,很多的東西看起來很美好,你認為自己很想擁有,可是真正擁有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並不適合。”

  張揚聽出陳雪似乎話裏有話,他咳嗽了一聲道:“那啥,你能把話再說的明白些嗎?”

  陳雪擰乾了衣服,輕聲道:“夜深了,早點休息吧,你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

  張揚這一夜睡得很安靜,一直睡到上午九點,醒來的時候,感到右肩輕鬆了許多,他拉開房門來到院子裏,發現外面的天空已經放晴,他的衣服都晾曬在外面,他叫了聲陳雪,並沒有人回應,來到書房內,看到書桌上有一張便箋,卻是陳雪一早就已經返回學校去了,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廚房裏,只要加熱一下就可以吃,衣服也已經幫他烘乾了。望著那行娟秀的種幸福感油然而生。從種種跡象來看,陳雪顯然是在乎他的,可是陳雪一早離去分明是對他的一種逃避,而這恰恰表明陳雪已經不能像當初那樣面對他的時候做到心如止水。

  張揚來到廚房,吃了陳雪親手包的素菜包子,喝了碗小米粥,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溫暖充實的感覺,張揚有些奇怪,每次和陳雪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忘記現實,忘記了他身處的這個世界,他的內心才能夠獲得片刻的平靜。

  吃完早餐之後,張揚換上陳雪為他洗淨烘乾的那身軍服,這才打開了電話就接二連三的打了進來,首先是查薇的,張揚關機一整夜,害得她擔心了一整夜,接通電話之後,查薇劈頭蓋臉的給了張揚一統訓斥,張揚笑著把自己所在的地點告訴了查薇。

  查薇馬上道:“我去接你,你等著啊,見了面再跟你算賬!”

  張揚這邊剛剛掛上電話,那邊顧養養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她和查薇一樣都很關心張揚,昨晚就打了電話,可是因為張揚關機而打不通,早晨已經打了好幾個,再打不通電話就要去報警了。

  張揚發現這世上關心他的人可真是不少。

  等查薇來接他的功夫,張揚的電話就沒停過,先是史滄海打電話過來詢問他的傷勢,然後又是駐京辦那邊打電話問他的位置,張揚因為昨天走得急,行李還扔在駐京辦呢。京北公司的鐘新民也打來了電話,他打電話過來並不是向張揚噓寒問暖的,而是為了請求幫助。昨天的一戰,張揚得勝而歸,可是服部一葉卻被送往了醫院急救,他的右臂在和張揚硬碰硬對拳的時候發生了多處骨折,醫生也沒有辦法,建議服部一葉截肢,身為一個武者,截肢就意味著他從此可能成為一個廢人,服部一葉當然不願意。他和李道濟畢竟都是鐘新民請來的客人,鐘新民思來想去,張揚既然能把他保安公司的那幾十號人的脫臼治好,或許他對骨傷也有些辦法,所以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給張揚打了這個電話。

  鐘新民道:“張主任,他們都是我請來的,當初是抱著促進中日韓武術文化交流的目的,我沒想到會鬧成這個樣子。”

  張揚不等鐘新民說完,就已經明白了他的目的,微笑道:“鐘總,你想讓我給那個小日本療傷?”

  鐘新民有些為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次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張主任,我仔細考慮過了,駐京辦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這樣,我打算無條件和你們續約三年,租金照舊,你看怎麼樣?”鐘新民是個生意人,他當然明白天下間沒有免費午餐的道理,想讓人家為他辦事,首先就要拿出誠意,他知道張揚最需要的是什麼,所以在駐京辦的事情上再次讓步。

  張揚也很爽快,鐘新民給他的條件不可謂不優厚,有了他這句話,駐京辦的事情等於得到了全面圓滿的解決。張揚權衡利弊決定答應鐘新民的這個請求,他微笑道:“我可以試試,不過不一定能成!”

  鐘新民道:“只要你盡力就行,我決不強求。”

  查薇對張揚怨念大得很,這次她開了一輛黑色甲殼蟲過來,張揚穿著軍服圍著甲殼蟲轉了一圈,咧著嘴笑道:“鳥槍換炮,你的摩托車不騎了?”

  查薇道:“你哪兒有那麼多的廢話?趕緊上車!”

  張揚轉進車內。

  查薇調轉車頭,向山外駛去。

  張揚道:“先去駐京辦,我把行李給拿了。”

  查薇道:“你真把我當成司機了?”

  張揚道:“我何德何能,上輩子修得什麼造化,才能遇到你這麼一位風情萬種的小美人兒當司機。”

  查薇忍不住笑了,啐道:“滾!這麼大人了,整天沒個正形!”

  張揚道:“對不住,昨兒史老爺子找我有點急事,所以沒跟你打招呼,讓你擔心了。”

  查薇道:“為什麼關機?害得我們幾個為你擔心了一整夜。”

  張揚道:“我這麼大人了也沒啥值得擔心的地方,說實話,昨天和那個小日本交手的時候,我受了點傷。”

  查薇聽說他受傷了,驚呼了一聲,關切的望著他道:“傷得重不重?當時你為什麼不說?”

  張揚道:“我不是愛面子嗎?現場這麼多人看著,如果我說我被他們給打傷了,多沒面子?本來是揚我國威的事兒,咱們就要風風光光的收場,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遺憾。”

  查薇道:“打腫臉充胖子,萬一耽誤了傷情可就麻煩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張揚看到查薇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感動,自己何德何能,讓這些漂亮女孩子一個個都如此體貼關心,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張揚道:“真沒事兒,我皮糙肉厚的,休息一夜已經徹底沒事了,倒是那個小日本被我打得很慘。”

  查薇也聽說了,她小聲道:“聽說和你比武的那個日本人整條右臂斷成了五六節,十有八九要保不住了。”她並不同情那個日本人,只是有些擔心,這件事會不會給張揚帶來麻煩。

  張揚道:“這個小日本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用迷幻術對付我。”

  “迷幻術?”查薇詫異道。

  張揚解釋道:“有些類似催眠之類的玩意兒,屬於旁門左道的一種。”

  查薇道:“我上看過,嗯,射雕英雄傳裏那個丐幫長老就是郭靖用了這樣的法子,真是看不出,那小日本居然這麼厲害。”

  張揚不屑笑道:“雕蟲小技罷了,算不上什麼厲害,只不過當時事發突然,所以我才著了他的道兒,幸虧史老爺子及時喊了一聲,我這才清醒過來,不然真的要陰溝裏翻船,栽在他的手上。”

  查薇充滿擔憂道:“以後你還是儘量少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對你沒有好處,也別讓周圍人為你擔心。”

  張揚點了點頭,此時查薇開車來到了南錫駐京辦門前,張揚不想進去絮絮叨叨,讓查薇進去幫他把行李箱拿來,查薇進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副主任王毅和于海林都跟著出來了,王毅幫忙拿著行李箱,張揚看到他們都來了,也不好意思繼續在車裏坐著,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笑道:“我趕著辦事,又害怕打擾你們工作,所以才讓查薇進去幫我拿東西。”

  王毅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內,笑道:“張主任害怕我們打擾你是真的。”

  于海林道:“張主任,我們都聽說了,你昨天在古長城把小日本和打敗了,真是揚我國威啊!”

  張揚笑道:“私人恩怨而已,跟國家榮譽可挨不上,千萬別給我戴這麼大的帽子!”

  王毅道:“張主任,昨天京北公司方面已經把續約合同送過來了,今年租金不變,明後年上浮百分之二十,還算合理。”

  張揚道:“不急著簽。”

  “不急?”兩人都顯得有些詫異。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和他們老總鐘新民談過,他覺著這樣對待咱們這個老客戶有些不好,打算撤回那張續約合同,簽約照舊,不過租金還是按照過去的標準。”

  于海林和王毅聽到這個消息都是又驚又喜。

  張揚道:“我這就去京北公司,等消息落實了之後,我給你們電話。”

  望著那輛甲殼蟲走遠,于海林由衷的歎了口氣道:“張主任是真有本事啊!”過去他對張揚的能力還抱有一些質疑,可是在駐京辦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張揚全都一一擺平,于海林對張揚已經心悅誠服。王毅也是一樣,他低聲道:“張主任這幾天就要返回南錫了,咱們駐京辦應該有所表示啊。”

  于海林道:“吳副還在這裏,咱們不方便提出這件事。”吳明和張揚之間的關係不睦,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如果他們當著吳明的面對張揚表示的太過親近,吳明難免會產生想法,在官場之中,敏感的事情實在太多,每走一步都需要仔細斟酌。

  張揚來到京北的時候,才知道服部一葉已經離開了中國,身為一個武者,他很在乎自己的這條臂膀,雖然鐘新民告訴他張揚答應幫他療傷,服部一葉認為比手臂更加重要的是個人的榮譽,他敗在張揚的手下,如果再讓張揚替他療傷,那是對他的侮辱,更何況他根本不相信中國的醫療水準,拒絕鐘新民的挽留前往日本就醫去了。

  鐘新民對此表現的頗為無奈,他苦笑道:“我是一番好意,可惜人家並不領情。”

  張揚道:“日本人對面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他沒當場切腹自殺就很不錯了。”

  鐘新民笑了笑,他看到陪伴在張揚身邊的查薇,認出這是查晉北的侄女,組織部副部長查晉南的寶貝女兒,對張揚方方面面的關係越發佩服了,正因為此,鐘新民更加感到後悔,自己受了梁康的蠱惑,被他利用對付張揚,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為他所引起,鐘新民在駐京辦的事情上主動讓步,他請張揚為服部一葉療傷,全都是他想彌補自己過失的表現。

  鐘新民道:“無論怎樣,我都要感謝你能夠前來,南錫駐京辦那邊,我答應過了就會做到。”

  張揚笑道:“希望經過這件事之後,京北公司和南錫之間的關係能夠更緊密,鐘總,也歡迎你有時間去南錫做客,到時候我一定會盡好地主之誼。”

  鐘新民笑著點了點頭。

  張揚拿出一瓶藥膏放在鐘新民的辦公桌上:“這瓶藥膏能夠促進骨傷的癒合,既然那個服部一葉走了,他也就用不著了,我記得有個韓國棒槌在後面踢了我一腳,腿好像斷了,把這藥膏送給他用吧。”

  鐘新民連連稱謝,他本想請張揚吃飯,張揚卻笑著拒絕了,查薇跟著他過來,目的就是要把他押去吃飯,中午已經在金王府訂好了位子,顧養養和江光亞都會到場。

  鐘新民送張揚離開的時候,剛巧巨龍集團的總裁梁康和泰鴻集團的總經理姬若雁一起來拜訪他,張揚和梁康可謂是狹路相逢。

  姬若雁看到張揚,笑得春風拂面,雙目之中充滿了嫵媚柔情,梁康在她身邊當然看得清清楚楚。

  張揚早已清楚姬若雁的用意,從舉辦藝術沙龍開始,姬若雁就利用《山鬼》那幅畫很巧妙的挑起了他和梁康之間的矛盾,可以說梁康拿出五百萬利誘鐘新民在南錫駐京辦的租約上做文章,根源還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邱鳳仙點破姬若雁和趙國梁差一點就走入結婚的殿堂之後,這件事就變得更加的清晰,姬若雁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和趙家人一樣,她把自己視為害死趙國梁的真凶。

  張大官人心中有了回數,看到姬若雁故意在梁康之間表現出對自己的關切與欣賞。心中對這個攻於心計的女人不禁產生了反感。但是張揚並沒有將真實的感受流露出來,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識破了她的真實想法,只會讓對方警惕,進而用更陰險的手段來對付自己,人在很多時候裝糊塗不失為一種最好的對策。

  梁康也在裝糊塗,明明看到姬若雁對張揚青眼有加,心裏嫉妒的癢癢的,可臉上卻偏偏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且他一改昔日的高傲冷漠,主動和張揚攀談道:“張主任,聽說你昨天力挫日韓兩國的高手,為咱們中國爭光了,真是可喜可賀。”

  梁康主動和張揚搭訕,更證明他有些心虛,他在暗地裏用五百萬來利誘鐘新民,讓鐘新民將南錫駐京辦從他的地盤上趕出去,想要借著這件事給張揚一個難看,可是這件事的發展讓他大跌眼鏡,張揚不但作風強硬,而且他是個武功高手,面對鐘新民派去的一百多名壯漢,僅以一人之力就將之挫敗,而事後鐘新民很快就選擇了妥協,梁康不是傻子,他從鐘新民的一些跡象中感覺到鐘新民對他有所不滿,以梁康的身份和地位,他從心底是看不起退伍兵出身的鐘新民的,可是像鐘新民這種人對他來說也是必不可少,所以才會有今天梁康的親自登門,他想和鐘新民很好的溝通一下,不想兩人從此生出芥蒂。只是梁康沒想到會在京北公司遇到張揚,如今的梁康已經重新認識到了張揚。

  張揚這次沒有給梁康臉色看,他笑眯眯朝梁康點了點頭道:“梁總太抬舉我了,只是普普通通的武學切磋,哪有那麼大的意義。”張大官人朝人微笑多數時候是真誠的,可也有例外,他對梁康笑得這麼友善,可心底已經把這廝列為要教訓的物件之一。

  張揚並不反感別人光明正大的向自己挑戰,可是像梁康這種喜歡玩陰謀詭計的,張大官人決定也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只要讓他抓住機會一定要給梁康一個深刻的教訓才好。

  笑的作用是豐富的,至少現在張大官人的微笑是為了麻痺對手,就是要這幫傢伙以為自己對真實情況一無所知。

  梁康和查薇很熟,他笑道:“查薇,沒和光亞在一起?”很多人都以為江光亞和查薇是一對兒。

  查薇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

  梁康哈哈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道:“改天一起吃飯。”

  張揚向鐘新民告辭和查薇一起離開了京北公司。

  姬若雁藉口參觀京北公司,鐘新民讓他的女助理陪著去了,他看出姬若雁其實是在給他和梁康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因為這件事,鐘新民對梁康的怨念很大,但是他又不敢得罪梁康,來到辦公室內,鐘新民邀請梁康坐下,起身為他沖了杯咖啡道:“南錫駐京辦的事情,我很抱歉。”鐘新民的這句話很違心,明明是梁康坑了他,現在還要倒回頭來向梁康道歉,實力才是硬道理,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如梁康,所以自己無論對錯都得低頭。

  梁康道:“新民,其實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

  鐘新民把咖啡遞到梁康的手中,他沒說話,等待著梁康的下文。

  梁康喝了口咖啡道:“我一開始並沒有把情況說清楚,我想要駐京辦那塊地並非是為了開發,而是我想借著這件事出一口氣。”

  鐘新民詫異道:“出一口氣?”他心中暗忖,還不是因為姬若雁和張揚走得太近,你吃醋了。

  梁康這才把青年藝術館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他低聲道:“他當眾不給我面子,這件事讓我相當的惱火,我聽說他在南錫駐京辦負責,所以我想把他掃地出門,讓他在南錫那幫官員面前丟面子。”

  鐘新民不由得暗自苦笑,僅僅為了一幅畫就折騰出那麼大的風波,這幫太子爺的性情還真是難以捉摸,可能權力和金錢對他們來說來得過於容易,所以他們不惜揮霍這些東西來換取所謂的面子,梁康的話,鐘新民相信一部分,可是並不全信,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看出姬若雁是其中的關鍵,如果不是為了姬若雁,梁康也不會和張揚結怨。

  鐘新民故意道:“梁總,說起來我和張揚能夠坐在一起談,還是因為姬小姐的緣故。”鐘新民這句話明顯是要讓梁康不舒服,其實當時他和張揚講和,是分局長梁聯合牽頭,姬若雁只是恰巧陪張揚一起過去,可鐘新民卻把所有的功勞都歸結在姬若雁的身上。

  梁康顯然不知道這件事,他有些詫異道:“你是說若雁?”

  鐘新民道:“她和張揚也是老朋友了,梁總,其實我看這件事肯定是誤會,大家之間本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矛盾,有了誤會還是儘早說開的好。”

  梁康的內心已經開始無法淡定了。

  查薇在金王府吃飯從來都很挑剔,查晉北對這個寶貝侄女兒也沒什麼辦法,吃白食不算,還得挑三揀四,這不,今天對鮑魚的品質又有不滿,把廚師長叫過來訓了一通。

  顧養養看到張揚平安無事,一顆芳心總算完全放下,張揚雖然知道顧養養一顆芳心全都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他對顧養養的柔情卻不敢消受,腦子裏盤算著,以後儘量避免和養養見面,他對顧養養的定位就是自己的妹子,兩人之間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男女之情,否則不僅是對顧佳彤的不敬,對顧家所有人也絕對會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江光亞對顧養養已經漸漸死心,他終於意識到無論自己怎樣去努力,做的再好,在顧養養的心中,他始終都比不上張揚,與其這樣一味的苦戀下去,還不如儘早斬斷情絲,他還年輕,應該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到事業中去,家人也是這樣教導他的。

  酒菜上來之後,查薇率先舉杯道:“來!咱們恭喜張揚凱旋歸來!”

  江光亞道:“橫掃日韓武林,揚我中華神威!”

  顧養養也跟上舉杯,卻沒說祝酒詞,一雙妙目柔情萬縷全都系在張揚的身上。

  張揚端起酒杯道:“那啥……咱們別整這麼多浮誇的詞兒,就是痛打了兩個日韓流浪武士,沒你們說的那麼轟轟烈烈。”

  房門開了,傳來邱鳳仙的笑聲:“不止是轟轟烈烈,簡直是震動京城,現在京城的武術界都因為你的勝利歡欣鼓舞。”

  張揚笑道:“邱小姐,臺灣那邊也流行捧殺嗎?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可不帶這樣的。”

  邱鳳仙笑盈盈來到查薇身邊坐下,服務員趕緊給她倒滿了一杯酒,邱鳳仙先敬了張揚兩杯,拿起紙巾擦了擦嬌豔欲滴的櫻唇,輕聲道:“我雖然生於臺灣,可是我也是中國人,一樣因為你的事情感到榮光。”

  張揚笑道:“其實這件事我挺無奈的,原本就是私人恩怨,想不到最後被蒙上了為國爭光的光環,現在想想我還真有點後怕,要是我敗給他們兩個,豈不是要成了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顧養養道:“你不可能敗!”一句話已經充分表明了小妮子對張揚的無限崇拜。

  邱鳳仙卻搖了搖頭道:“世上沒有人會永遠不敗,張揚也一樣,一個人不敗是因為他沒有遇到比他更強的對手,是他運氣好,而不是因為他真的強大到舉世無雙的地步。”眼眸秋波微轉,掠過張揚的面龐,輕聲道:“張揚,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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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單線聯繫(上)

  張揚砸吧了一下嘴巴,邱鳳仙顯然要比查薇、顧養養這些女孩子成熟的多,張揚總覺著她話裏有話,似乎在提醒著自己什麼,他笑著點了點頭道:“邱小姐說得不錯,永遠不敗是不可能的,不過我聽說過一個接近不敗的人物,我應該打不過他。”

  幾個人都支起耳朵聽,這世上還有比張揚武功更厲害的?他們普遍是不相信的。

  張揚笑眯眯道:“東方不敗,不過他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一句話把在場的幾個女性都羞得俏臉通紅。

  查薇笑駡道:“你始終都沒有正行。”

  張揚正想再開兩句玩笑,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笑道:“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囘話。”他起身走出門外。

  邱鳳仙笑道:“你們猜猜,他的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查薇哼了一聲道:“這麼神秘,鬼鬼祟祟的,不用猜肯定是個女孩子。”

  顧養養跟著點了點頭,江光亞笑道:“我也贊同。”

  其實每個人都沒猜對,給張揚打來電話的是邢朝暉,邢朝暉約張揚一個小時後在紫禁城相見。

  張揚猜測那朝暉找自己十有八九是為了他被軍方扣押的事情,其實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張揚來京城的次數雖然不少,可是來紫禁城卻只是第二次,想想上次還是和顧佳彤一起過來,正是紫禁城的那場突然來臨的大雨徹底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情火,張揚買了張門票走入紫禁城,來到午門的時候,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這一幕和上次過來的時候何其相似,只是景物依舊,身邊伊人卻杳然不知所蹤,想起顧佳彤,張揚的內心又如同浸透雨水一般,沉甸甸的。

  邢朝暉和他約定在九龍壁碰頭,現在張揚表面上已經被開出了國安,他和邢朝暉之間保持著單線聯系,除了老邢之外,沒有人知道他還是國安的一份子。張揚來到九龍壁,雨比起剛開始大了一些,遊人大都跑到廊廡下去避雨,很少有人還有興致在雨中繼續遊覽。

  邢朝暉打著一把黑傘悠閒自得的站在九龍壁前,張揚走了過去,和他並肩站立,邢朝暉向他瞥了一眼,張揚還是穿著那身軍服,衣服已經被雨水打得有些濕囘了。

  兩人眼神交遞了一下,心領神會的向前方無人的那段長廊走去,邢朝暉道:“你捅了個不小的漏子啊!”

  張揚淡然笑道:“消息很靈通嘛!”

  邢朝暉道:“軍方丟失了一些軍事絕密資料,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闖入軍方基地,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張揚道:“我被人設計了!”

  邢朝暉道:“誰跟你這麼大的仇,非得要設下這個圈套害你?”

  張揚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邢朝暉歎了口氣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

  張揚道:“是不是王均瑤?”

  邢朝暉搖了搖頭道:“她的可能性不大。”

  張揚道:“我得罪過秦家,是我將秦歡從他們的手裏搶走。”

  邢朝暉對這件事很清楚,當初正是他幫助張揚將秦萌萌從困境中解救了出來,因為秦萌萌母子的事情,秦家和張揚結仇,邢朝暉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秦家就算再恨你,也不會利用軍事機密當賭注,他們是軍人,有自己的原則。”

  張揚道:“有原則的話,他們當初就不會利用新機場的事情做文章,逼得我背井離鄉了。”

  邢朝暉呵呵笑了一聲:“無論怎樣,你運氣都很好,有喬老保你,就算是秦鴻江也不敢動你。”

  張揚道:“窩囊,我覺著挺窩囊的,陰我的人,對我的一切很瞭解,他甚至很清楚顧養養的事情。”

  邢朝暉道:“這不就有了範圍?”

  張揚道:“範圍也太大了一些。”

  邢朝暉道:“我告訴你一件事,這次失竊的軍事機密和海峽關係有關。”

  張揚道:“你是說可能是台灣方面的間諜?”

  邢朝暉笑了笑道:“我什麼都沒說,目前我一丁點兒證據都沒有。你呀,以後還是要多個心眼,不要遇到事情就急匆匆的趕過去。”

  張揚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邢朝暉道:“不晚,還好你沒事。”

  雨小了許多,遠處一群年輕人在雨中漫步而來,其中一個齊耳短髮的女孩子的目光定格在張揚身上,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過了一會兒放才敢確定就是張揚,欣喜道:“張市長!”

  張大官人被人尊稱為市長已經有些遙遠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遇到豐澤的老鄉了,再一琢磨那聲音有些耳熟,轉身望去,卻見那名衣著樸素的女學生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張揚這才認出這女學生是馮璐,豐澤一中老師馮天瑜的女兒,也是豐澤高考的理科狀元。張揚知道她正在協和醫科大讀書,自己還答應過有機會來京城要去學校看她,不過張揚實在太忙,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想不到今天在紫禁城居然和她邂逅。

  張揚笑道:“馮璐,怎麼是你!”

  邢朝暉看到張揚遇到了熟人,他很謹慎,低聲道:“留意查晉北。”說完他就起身離去。張揚微微一怔,不知邢朝暉為什麼會懷疑到查晉北的身上,之前他曾經讓自己調查查晉北的助手劉慶榮,看來國安懷疑盯上查晉北這群人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不過這麼久的時間,他們都沒有對查晉北一方採取進一步的行動,證明他們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

  馮璐快步來到張揚面前,雖然已經上了大學,可馮璐還是過去那般青澀模樣,如果說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羊角辮變成了齊耳短髮,她今天是和同學一起來紫禁城遊覽的,開始看到張揚的時候她沒敢認,因為張揚穿著一身軍服,在她的印象中張揚並不是軍人。

  馮璐笑道:“張市長,您也來紫禁城玩啊!”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道:“來這裏轉轉,希望沾那麼一點兒皇氣。”

  馮游向走遠的邢朝暉看了一眼道:“你朋友?”

  張揚搖了搖頭:“不認識,一過路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想起現在自己的位置很奇怪,突然就成了國安的的人員.除了邢朝暉以外,整個國安沒有人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連見面都得那麼偷偷摸摸的。以後國安的那份工資是別指望了,至於年終獎和其他福利更是想都別想 想到這一層,張大官人倒有些懷念國安對自己的好來。

  馮璐道:“張市長,您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張揚笑道:“來了幾天了這兩天就該回去了。”

  馮璐道:“您才時間嗎?我請您吃飯,略盡地主之誼。”

  張揚聽她這樣說不禁笑了起來 馮璐看到張揚發笑,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俏囘臉不禁紅了起來,她小聲道:“大飯店我請不起,可特色小吃還行。”

  張揚道:“馮璐啊,我真的沒有時間,等下次來京城的時候一定約你一起吃飯,其實我最想吃的就是你們家的羊肉串,現在我去南錫工作,晚上宵夜的時候常常會想起你們家的燒烤攤 在別處找不到那個味道。”

  馮璐笑道:“張市長 等暑假我回去的時候,還會幫爸爸擺攤兒您到時候如果有空,一定要來豐澤 我肯定請你吃最好吃的羊肉串兒。”

  張揚點了點頭,又道:“以後別市長市長的叫我了,我現在不是什麼市長,你叫我張哥就是。”

  馮璐紅著臉道:“我不敢。”

  張揚道:“有什麼不敢的?你是協和的高材生,你叫我哥,是給我面子!”他向站在遠處馮璐的那幫同學看了一眼道:“趕緊去吧,同學們都在等著你呢。”

  馮遊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向張揚揮了揮手。

  張揚在京城又逗留了兩天.他本想去探望喬老,當面感謝喬老對他的幫助,可又聽說喬老去東北了,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兩天張揚一直居住在天池先生的寓所之中,陳雪自從那晚離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張揚意識到,陳雪應該是在故意回避自己。

  乾媽羅慧寧來了一趟,原本張揚是想去她那裏,可羅慧寧說很久沒來過這座宅子,想來看看,順便緬懷一下天池先生。

  羅慧寧來到這裏的時候,張揚正在把堆在牆角的一些拓片整理歸類,這兩天他閑來無事就整理這座院子,其實這座院子一直都有陳雪在維護,整整潔潔乾乾淨淨,張揚屬於沒事瞎折騰。

  羅慧寧看到他把拓片碼齊,又把大水缸扛到牆角,不禁笑道:“你累不累啊!”

  張揚聽到乾媽的聲音,轉身看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把水缸放到新的位置,然後來到院子裏的水龍頭前洗了洗手擦了把臉。

  羅慧寧已經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下,自從天池先生離去之後,她幾乎沒到這裏來過,想起天池先生昔日的音容笑貌,內心之中不禁唏噓。

  張揚去房間內端了一套茶具出來,給羅慧寧沏茶。

  羅慧寧聞到茶香,不禁贊道:“今年的新茶!”

  張揚道:“邱鳳仙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哪種,不過是她從台灣帶來的高山茶。”茶泡好之後,張揚遞了一杯給羅慧寧。

  羅慧寧品了一口,但覺清茶入口,唇齒留香,輕聲贊道:“好茶!”

  張揚道:“乾媽覺著好,回頭我給你拿一盒,一共兩盒。”

  羅慧寧當然不會跟他客氣,點了點頭,目光端詳著張揚。

  張大官人在她的目光下感覺到有些不安,無論這次誤闖軍事禁區的事情是什麼原因,畢竟都給她添了麻煩,在張揚心底是不想的,尤其是在事後知道,是羅慧寧給喬夢緩打了電話,張揚心中越發覺著歉疚,如果不是關心自己,以羅慧寧的身份和地位,又怎麼會屈尊去給一個晚輩打電話?張揚低聲道:“乾媽,對不起!”

  羅慧寧笑道:“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這次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

  羅慧寧問道:“你是不是我乾兒子?”

  張揚點了點頭。

  羅慧寧笑道:“兒子在母親的眼中永遠都是一個孩子,是孩子就會犯錯,在母親的眼裏,孩子的錯誤總是可以原諒的,我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我只需要看到你能夠平安無事就已經足夠。”

  張大官人心中感動非常,羅慧寧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羅慧寧道:“其實每個人都會有長大的一天,等到有一天,你真真正正的成熟起來,我就是想為你解決麻煩,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羅慧寧說到這裏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

  張揚道:“乾媽,以後我做事一定考慮周全,儘量不讓你操心。”

  羅慧寧道:“想不讓我操心,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吧,你也不小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張揚笑道:“乾媽,我才二十四,現在都時興晚婚了,我估摸著怎麼也得過那麼五年。”

  羅慧寧瞪了他一眼道:“感情上不定性,永遠都長不大,你跟我說實話,你和嫣然之間究竟還有沒有希望?”

  張揚苦笑道:“乾媽,你知道的,我現在特怕談感情的事兒。”

  羅慧寧道:“逃避不是辦法,你不能因為佳彤的事情一輩子沉浸在悲傷中,你不可能一個人過一輩子。”

  張揚端起茶杯默默喝茶,每到羅慧寧給他上課的時候,這廝只能用沉默以對,過去他的確考慮過婚姻的事情,可自從顧佳彤死後,他對婚姻一直都在回避,他害怕提及婚姻的事情。

  羅慧寧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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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單線聯系(下)

  張揚笑道:“哪有,我樂意聽乾媽說。”

  羅慧寧道:“我最近和嫣然的外婆通過幾次電話,我們聊到了你和嫣然的事情,嫣然現在把心全都撲在事業上,她對感情也相當的抗拒,這就證明她心中一直都想著你,根本不可能接受別的男孩子。”

  張揚道:“是我對不起她。”

  “知道對不起她,就對她好一點,就算你們現在分手了,可也不能因為分手而成為陌路,普通朋友還可以做,抽時間可以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時間長了,你們的感情就會有所轉機。”

  張揚道:“乾媽,我會的。”

  羅慧寧道:“你嘴上答應我,其實是在敷衍我。”

  張揚笑道:“我敷衍誰也不敢敷衍您。”

  羅慧寧道:“你和喬夢媛最近好像不錯。”

  張揚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那啥…………我和夢媛是普通朋友。”

  羅慧寧道:“其實你感情上的事情我無權干涉,不過,乾媽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總覺著嫣然和你之間是最適合的。如果你們因為誤會而沒能走到一起,對我而言也是一種遺憾。”

  張揚正準備說兩句好話給她寬寬心,此時查薇過來找他了,在門外就嚷嚷起來了:“張揚,快出來幫忙拿東西!”

  羅慧寧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揚一眼,心說這個乾兒子真是命犯桃花,這麼多的好女孩子怎麼都趕著往他身邊湊。

  張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出門。查薇開著那輛甲殼蟲過來,這次買了不少的東西,有吃的有穿的,張揚詫異道:“幹嘛這是?準備搬家嗎?”

  查薇從後備箱拿出東西放在張揚的手裏:“你不是今晚要回南錫嗎?我給你買了幾件衣服,原本想請你出去吃飯的,又怕你嫌鬧,乾脆買了點菜,到這兒親手做給你吃。”

  張揚笑道:“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該不是對我有什麼目的吧?”

  查薇從車裏又拎出幾個紙袋,一邊鎖車一邊道:“是,我對你有目的,我喜歡你,我想追你總成了吧!”她說完才發現不遠處還停著一輛紅旗車,有些詫異道:“家裏有人?”

  張揚嗯啊了兩聲。

  查薇瞪了他一眼道:“也不早說!”

  此時羅慧寧的聲音從裏面響起:“小薇來了,快請裏面坐!”

  查薇立時羞得俏臉通紅,想必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全都讓羅慧寧聽到了。她把一切都歸罪到張揚的身上,抬起腳在張揚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記。

  張大官人樂呵呵受了她一腳,把東西拿了進去。查薇畢竟要比尋常女孩子大方得多,雖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跟了進去,來到羅慧寧面前叫了聲:“羅阿姨!”

  羅慧寧微笑點頭,招呼道:“來了!”

  查薇點了點頭,她囁嚅道:“我來給張揚送行的。”

  羅慧寧望向張揚道:“你要走了嗎?”

  張揚道:“買了晚上的火車票,京城這邊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市里也催我回去,讓我把體委的工作趕緊抓起來。”

  羅慧寧道:“回去也好。”

  查薇買了不少菜,她拿著菜去了廚房,心說這次糗大了,什麼都讓羅慧寧看到了,剛才自己又說喜歡張揚,想追他,自己畢竟是女孩子,什麼自尊都沒了,查薇一邊往廚房走著,一邊懊悔不已,都怪自己口無遮攔,都怪這個混小子也不事先給她提個醒兒。

  羅慧寧望著查薇的背影覺著這丫頭也頗為可愛,搖了搖頭道:“我走了!”

  張揚挽留道:“乾媽,留下來吃飯吧,反正也沒外人,我來京城後咱娘倆還沒一起吃飯呢。”

  羅慧寧道:“好啊!”

  張揚趕緊來到了廚房內,看到查薇正在那兒後悔的拿著一把青菜摔著呢。

  聽到張揚的腳步聲,查薇柳眉倒豎鳳目圓睜虎視眈眈的瞪著他,看這氣勢能一口把張揚給吃了。

  張揚笑道:“幹啥這是?怎麼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

  查薇道:“今天的事兒,我跟你沒完!”

  張揚咧開嘴笑道:“別介啊,我挺感動的,趕緊做飯,我乾媽中午要在這兒吃飯,你好好表現表現。”

  “呵!你拿我當女傭這是!”

  張揚道:“你不是喜歡我嗎?要想讓我喜歡你,首先就得哄好我的胃,要是你有本事順帶連我乾媽的胃一起都哄好了,說不定還真把我給征服了,那啥,趕緊的啊,把你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弄點好吃的。”

  查薇氣得抓起一顆番茄照著他的臉上就丟過去。

  張大官人一伸手穩穩抓住了,笑眯眯道:“我陪乾媽說話去了。”

  望著張揚離去的背影,查薇咬了咬嘴唇,一臉的氣惱,可馬上又繃不住,甜甜笑了起來。女孩子的心思,也並不容易琢磨。

  羅慧寧對查晉南的這個女兒還是有所瞭解的,知道查薇從小就要強,男孩子似的,可沒想到她對張揚表現的如此體貼,一個女孩子帶著這麼多的菜,主動跑到門上來為張揚做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一定有問題。對這個乾兒子五彩繽紛的感情世界羅慧寧有些無語了,看來說了也沒用,一切還要靠他自己去抉擇。

  張揚看到茶有些涼了,重新續上熱水,微笑道:“乾媽,今年春天抽時間去平海轉轉吧。”

  羅慧寧搖了搖頭道:“沒時間,整天忙不完的事情走不開。”單單是女兒文玲就夠她忙的了,再加上還要陪同丈夫出席各種各樣的社交場合,羅慧寧私人的時間的確很少。

  張揚道:“浩南最近有沒有和家裏聯繫?”

  羅慧寧歎了口氣道:“他很少打電話過來,就算偶爾打那麼一次,也是簡短說兩句就掛了,不過我聽說他在新疆表現的還算不錯,政治上積極要求進步,經過秦萌萌的那件事,他也許真的長大了。”說到兒子,羅慧寧不禁愁上眉頭。

  張揚道:“浩南的基礎比我好,肯定會青雲直上,過不幾年就會當上大官。”

  羅慧寧苦笑道當大官?當大官又有什麼好處?”

  張揚笑了笑道:“可能男人天生權力欲都比較重。”

  羅慧寧道:“張揚,有沒有想過,當的官越大付出的努力也就越多,有些時候,是需要犧牲自我,犧牲家人的幸福為代價,你做好準備了嗎?”

  張揚沒有說話,心中卻感覺到羅慧寧的這番話是有感而發。雖然她身份尊貴,可是在家庭生活上卻並不幸福,文玲長眠不醒,文浩南又遠走他鄉,至於文國權,多數的時間都放在了政壇上,在家中的真正意義也只是一個符號,很少能夠顧及到家裏的事情。

  羅慧寧也意識到這句話說得有些多了,她輕聲道:“你這幾日大概沒有關注平海的事情。”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這兩天都留在這裏修心養性呢。”

  羅慧寧道:“平海省黨代會選出了新的常委班子,平海多出了幾張新鮮的面孔。”

  張揚知道平海在召開黨代會,可他對常委的人選並沒有太多關注,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省委常委的人選和他離得太遠。張揚笑道:“新當選的常委都有誰?”

  羅慧寧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聽你乾爸隨口說起。”

  張揚道:“乾爸對平海的事情很關心。”

  羅慧寧道:“他對政治一直都很關心,昨天梁天正來到了我們家裏。”

  張揚聽到梁天正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怔,想不到梁天正會在這個關鍵時刻來到京城,他去找文副總理,難道是為了求助?

  羅慧寧道:“他也是新一屆常委班子的成員之一,不過他的前景似乎並不太妙。”

  說起梁天正的前景,張揚隱約覺著梁天正現在尷尬的處境十有八九和自己有關,正是他把湍江水污染一事鬧大,進而引起了省內對東江國際工業園存在價值的重新討論,也因為這件事決定對國際工業園的未來發展做出大幅度的調整,從而否定了梁天正過去的輝煌政績。

  張揚認為,梁天正一定會因為這件事很惱火自己,他當然知道梁天正和文國權之間的關係,自己在水污染事情上的作為,說不定也引起了乾爹文國權的不悅。

  這也是張揚不願意去見文國權的原因,事實上在他心底和乾爹的關係並不是太親近,不像和乾媽羅慧寧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掏心窩子說話。

  張揚道:“乾媽,梁天正在平海的尷尬處境和我有些關係,如果不是我把湍江水污染的事情鬧起來,他也不會鬧得如此狼狽。”他觀察了一下羅慧寧的臉色,發現羅慧寧並無異樣,方才小聲道:“乾媽,我乾爸有沒有生我的氣?”

  羅慧寧笑了起來:“梁天正的處境是他自己的原因,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如果不是他好大喜功搞什麼國際工業園,缺乏遠見,把重污染企業引入東江,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問題早就存在,就算你不提,肯定也會有人提,政治是很殘酷的,沒有感情可言,一旦讓政治對手抓住了把柄,他們就會把你的錯誤盡可能的進行放大,想盡一切辦法將你擊倒,梁天正本來是常務副省長的第一人選,就算沒有水污染的事情,他也不會順利當選,水污染事件,只是給了某些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如果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他仍然會從梁天正的身上找到其他的毛病,很多時候政治上的錯誤不能用正常的是非觀來判斷,如果你的理念與上級領導不符,你就犯了政治錯誤。”

  羅慧寧的這番話對張揚的啟發很大,張揚道:“乾媽,你是說梁天正站錯隊了!”

  羅慧寧道:“任何一位領導人都想按照自己的理念來組織自己的工作團隊,無論官職大小,都不會例外,政治中充滿子太多主觀上的概念。 ”

  一個官員能否獲得提升,最關鍵的並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能否為領導所用。”

  張揚心中暗付,喬振梁最近幫自己,真正的原因還是自己對他有用,他利用自己攪動了南錫官場,把南錫領導層重新洗牌,又利用自己達到了打壓梁天正的目的,乾媽的這番話全都是真理。

  羅慧寧歎了口氣道:“張揚,官場之中沒有真正的感情存在,近和遠全都是政治利益使然,記住這個規則,永遠不要被表面看到的東西所迷惑。”

  羅慧寧還是第一次和張揚如此深刻的探討官場上的事情,張揚謹然受教。

  查薇居然燒得一手好菜,當天中午盹了個母雞煲,做了個醬香排骨,配上四道清清爽爽的素菜,還燒了一道魚頭湯,羅慧寧吃得讚不絕口,身為女性,她當然比張揚觀察的更為細微,查薇這小妮子對待張揚如此體貼,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感情了,張揚應該也察覺到了,不過他在表面上還是裝糊塗,查薇表面上大咧咧的,可這小妮子的心思卻是相當的細膩。羅慧寧想起了楚嫣然,那丫頭肯定不會像查薇的心思這般細膩,又多出了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啊。

  張揚津津有味的啃著醬排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還看不出,你居然燒得一手好菜。”

  查薇道:“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

  羅慧寧笑道:“小薇果然是入得廳堂下得廚房,誰要是娶到你當媳婦兒以後就享福了。”

  查薇被羅慧寧這句話說得有些害羞,俏臉紅了起來。

  張揚道:“乾媽,你看到的都是她的優點,咱們剛才不是說,永遠不要被表面看到的東西所迷惑,要剝去表相看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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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12 18:20:46
第六百九十六章 小鳥返巢

  查薇氣得抬腳踢了他一下:“你有沒有良心啊?大老遠跑過來給你做飯送行,居然連句人話都不說。 ”

  羅慧寧格格笑了起來:“我看也是,張揚你可不能沒良心啊!”

  張揚道:“對了,李偉還在外面,忘了叫他一起進來吃飯。”

  羅慧寧道:“算了,他不會進來的,害怕打擾到我們。”她吃完了面前的那碗米飯,起身道:“我也該走了,下午還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

  張揚起身要送她。

  羅慧寧擺了擺手道:“不用,你留下來吃飯,和小薇好好聊聊。”

  羅慧寧離開之後,查薇自然了許多,她夾了個雞腿放在張揚碗裏:“多吃點,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張揚笑道:“呸!大吉大利,我今兒要回南錫,你這話聽著是在咒我。”

  查薇道:“鑒於你剛才狼心狗肺的表現,我決定以後再也不給你做飯吃了。”

  “你不後悔啊!”

  “後悔什麼?”

  “趕著給我做飯的女孩子多了,你要是放棄,以後哭都來不及。”

  查薇白了他一眼:“瞧你得瑟的熊樣,還真當自己是塊寶啊?”

  張揚道:“還成,你跟我說句實話,從你女性的角度來看,我算不算是一個新時代完美男人啊?”

  查薇做嘔吐狀:“你的自戀都快讓我嘔吐了。”

  張揚道:“別介啊,我雖然算不上秀色可餐,可也不至於讓你噁心反胃。”

  查薇笑了起來,她端起面前的飲料和張揚碰了碰杯道:“給你送行。”

  張揚道:“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捨不得走。”

  查薇道:“怎麼著?有點離不開我了?”

  張揚笑道:“是有點兒,要不你跟我回南錫吧,我還缺個生活助理,平時你就幫我洗洗衣服做做飯,別的我不敢保證,包你吃住還成。”

  查薇道:“真想把我當成女傭了。”

  “考慮考慮,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這個接近我的機會。”

  “去死!”查薇柳眉倒豎惡狠狠道。

  查薇親自把張揚送到了火車站,送張揚上車的時候,目光中到底還是流露出幾分不捨,張揚張開手臂道:“那啥,咱倆來個吻別吧!”

  查薇啐道:“你不佔便宜心裏難受是不是?”

  張揚笑道:“這次的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那啥,希望咱們不久以後就能見面。”

  查薇道:“估計得過一陣子了,我下月要去臺灣觀摩學習。”

  張揚一直都沒聽查薇說起這件事,有些詫異道:“好好的怎麼想起去臺灣啊?”

  查薇道:“我畢業也有一段時間了,以我的天資,估計在藝術上也不會有太大的建樹,我叔叔邀請我加入星鑽,想把我培養成珠寶設計師,原本打算讓我去法國學習,可我不喜歡走這麼遠,鳳仙姐建議我先去臺灣,去鑽石王朝的設計部學習幾個月。”

  張揚道:“也不錯,雖然臺灣也不近,好在那邊都是中國人,更容易適應一些。”

  查薇道:“我打算去兩個月,長了不行,我戀家。”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他伸出大手在查薇的俏臉上捏了一下:“到了那邊千萬不要把我忘了。”

  查薇道:“說不定過幾個月我回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英俊多金的臺灣富商。”

  張揚道:“敢,要是真有那麼一個傢伙跟過來,我一定打得他找不到北。”

  查薇道:“你敢!”

  張大官人一臉壞笑道:“以我的人品,啥事兒幹不出來?”

  查薇道:“這話我信。”

  此時距離上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張揚向查薇道:“我走了啊,從臺灣回來有時間去南錫找我,那時候天應該熱了,我帶你去海濱玩。”

  查薇點了點頭。

  張揚來到車上,把行李放好,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卻看到查薇站在人群中,素來堅強的她眼圈兒居然有些紅了,忽然她捂住了嘴唇,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皎潔的面龐滑下。

  張大官人尤其是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看到查薇哭了,他一轉身又沖了出去。

  查薇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忽然如此感傷,害怕被張揚看到自己落淚,趕緊又把腮邊的淚珠兒擦去,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忽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擁入懷中,她的嬌軀顫抖了一下,抬起頭,看到張揚溫和的笑,查薇啐道:“臨走還占我便宜。”

  張揚把她抱得越發緊了,緊得查薇就快喘不過起來:“你哭什麼?”

  “我沒哭,被風迷了眼睛。”查薇解釋道,雙臂也圈住了張揚的身軀。

  張揚道:“真要是捨不得我,就跟我去南錫當女傭吧。”

  查薇道:“為了你這花心大蘿蔔,不值!”

  張揚道:“那啥……我還真有點擔心,你去臺灣這麼久,萬一遇到了那個不開眼的台巴子,就你這無知少女,真要是被人家給騙了,我上哪兒去買後悔藥去?”

  查薇道:“我跟你有關係嗎?”

  張揚道:“早晚都會發生關係的。”

  查薇俏臉紅了起來,雙拳在張揚的後腰狠狠地打。

  張揚忽然低下頭,在大庭廣眾之下,很快速的,很用力的,在查薇誘人的櫻唇上,極其響亮的吻了一口,查薇的嬌軀下意識的繃直了,整個人仿佛瞬間石化,張大官人放開了她,輕聲道:“下點定金,買份保險!”

  查薇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這時候,火車已經啟動了,張揚轉身向火車追去,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了火車,在乘務員詫異的眼光下向查薇揮手道別:“丫頭,這下忘不了我了吧?”

  查薇紅著臉,一邊跟著火車奔跑著,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嘴唇:“你這混蛋,又占我便宜!”

  火車越開越快,張揚看到查薇的身影漸漸消失成為一個小點,心中也有些失落,這才轉身回去,發現列車乘務員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張大官人兇神惡煞的瞪大了眼睛:“看什麼看?”

  那乘務員道:“哥兒們,夠浪漫的啊!”

  張揚不無得意的揚了揚頭:“這叫情趣,你懂嗎?”

  回到軟臥車廂,張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屬於他的鋪位上坐著一個人,坐就坐了,還脫了鞋子蹬在他床上搓腳。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道:“我說哥們,這是我的鋪位。”

  搓腳的那人三十多歲,是個東北大漢,聽張揚這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兄弟,不好意思啊。”他起身幫著打了打床鋪。

  張揚道:“沒事兒,這麼著吧,咱倆換換!”

  東北大漢一聽張揚要跟他換鋪正是求之不得,他連連點頭道:“好啊,我這兩天腰疼,爬高上低的也不方便。”

  張揚笑了笑爬到了上鋪,這會兒又有兩個人進來,是一對青年情侶,也是上下鋪。

  張揚隨便收拾了一下,拿出隨身聽聽起了新歌精選,漫漫旅程枯燥無聊,聽點音樂可以打發時間,不過張揚很快就發現這次的旅程並不枯燥,那對青年男女,一起爬到了上鋪,就在張大官人的對面,兩人先是摟摟抱抱,可過了一會兒就相擁躺在了一起,男的手就開始往女的領口裏塞,兩人一邊摸著,一邊啃著,張大官人聽到他們金魚吃水般的接吻聲心中暗樂,想不到還有免費表演可看。

  他閑著也是閑著,眼睛很不老實的向那邊瞄著,過了一會兒,那男的不滿足於現狀,開始解那女的皮帶,兩人的聲音都很小,不過還是瞞不過張大官人的耳朵,女的小聲說:“不要……”

  男的說:“沒事兒,我就摸摸!”

  “有人……”

  “他們看不到!”

  張揚心說,麻痺的還沒關燈呢,當老子是空氣啊。

  那女的果然道:“還沒關燈呢!”

  男的說:“我就摸摸。”

  女的不說話了,似乎默許男子的舉動。張大官人聽得心急火燎的,乾脆閉上眼睛,人家風流快活,幹自己屁事。可那男的摸就摸吧,嘴上還不停的說:“你濕了……”

  “討厭……”

  張大官人把耳機給套上,音量開到大,開始的時候還覺著挺有樂子,可越聽越不是味兒,這種現場直播太折磨人了。張揚還是很有涵養的,至少沒干涉那對激情四射的男女。

  不過兩人的對話還是不停飄到他的耳朵裏,張大官人感覺到有些時候聽力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那對男女在上鋪折騰了近一個小時,總算熬到了關燈,更火爆刺激的行動終於展開了,從他們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張大官人已經猜到兩人目前已經發展到了哪種地步,他暗歎倒楣,今晚肯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張揚的涵養,黑暗中聽到一個粗豪的嗓子吼道:“麻痺的,小兔崽子,你們跑這兒發情來了,一個多小時了還不消停,我他媽忍了你們很久了!”

  燈亮了。

  東北漢子站起身來,一把就將上鋪的那名男子從床上揪了下來,揚起拳頭照著那男子的臉上就是一拳,那男子慘叫一聲,頓時被砸了個烏眼青,更為滑稽的是,那男子褲子落了半截,那話兒還直挺著。

  張揚樂得旁觀,上鋪的那名女子尖叫了一聲,張大官人向她望去,那女的也沒來及提褲子,大半個雪白的屁股還露著。她遇到張揚的目光,又尖叫了一聲:“流氓!”

  張大官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居然說他流氓,明明是他們兩人在幹流氓事兒。

  那名男子被東北漢子打了一拳,不過他並沒有被嚇住,也是一拳打了回去,東北漢子抓住他的手腕,又給了他一拳,張揚從他的出手看出這東北漢子應該是個練家子,那名年輕男子根本不是對手,先後挨了東北漢子兩記重拳,那年輕男子急了,大叫道:“我他媽跟你拼了!”從桌上抓起水果刀,朝著東北漢子的胸口直捅了過去。

  東北漢子臉色一變,眼看那水果刀就要來到他的胸口,他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關鍵時刻,張揚一揚手,將一聽可口可樂砸了過去,正砸在那名年輕男子的手上,他力量拿捏的很好,砸得那名男子手腕劇痛,水果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東北漢子也動了真怒,上前連續幾拳打了過去。

  張揚也看不下去了,從鋪上下去,分開他們兩個,勸道:“別打了,再打鬧出人命了!”

  此時乘警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兩名乘警聲音嚴厲道:“幹什麼?都幹什麼?全都給我住手!”

  那名被打的男子惡人先告狀道:“乘警同志,他打我!”

  東北漢子道:“麻痺的,打的就是你,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這兒發起情來了。”

  乘警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張揚,最後目光來到那女子身上,問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那女哭哭啼啼道:“我們是未婚夫妻,我們談戀愛,也沒招他惹他,他沖上來抓住我物件就打!”

  東北漢子道:“談戀愛我管不著,你們倆在床上亂搞,影響我休息我就得管!”


  “你胡說,誰亂搞了!”

  乘警道:“都少說兩句,別吵吵鬧鬧的影響全車人休息。”

  東北漢子道:“你們再敢胡搞,我他媽還揍你!”

  兩名乘警商量了一下,臨時那對青年男女調換了包廂,反正這趟車空得很,只有把他們分開才能保證不再出事。

  那對青年男女走了,包廂內頓時清淨了不少。

  東北漢子拾起地上的易開罐遞給張揚道:“大兄弟,剛才謝謝了!”

  張揚笑道:“有啥好謝的,你要是不出手,估摸著我就出手了。”

  兩人都笑了起來,東北漢子伸出手和張揚握了握,張大官人心中倒是滿抗拒的,這貨剛才還用手搓腳丫子呢,不過人家主動示好,總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東北漢子道:“我叫朱興旺,是延東人!”他想起了一件事,從衣服裏面找出一個名片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張揚。

  張揚拿起名片上面寫著延東興旺集團董事長。

  興旺集團張揚並不陌生,東北最有影響力的民營企業之近中央台的廣告中經常可以見到,他有些詫異道:“興旺集團,是東北最大的參業集團嗎?”

  朱興旺嘿嘿笑道:“參業只是一部分,俺還搞農業、裘皮制衣。”

  張揚真是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東北人竟然是東北赫赫有名的企業家。張揚道:“失敬失敬,原來你是名人啊!”

  朱興旺笑道:“啥名人啊!都是別人抬舉我,大兄弟,剛才多虧你救了我一命,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張揚笑道:“我叫張揚,在南錫市體委工作。”

  朱興旺道:“我請你喝酒吧!”

  張揚也是個好酒之人,朱興旺盛情邀請,他當然不會拒絕。

  朱興旺道:“我這裏有燒雞、牛肉,還有我們集團生產的糧食酒,純糧釀造!”他拉開自己的旅行袋,從裏面拿出燒雞牛肉,本想下手去撕,忽然想起自己沒洗手呢,笑道:“我去洗個手!”

  張大官人心說,你總算想起來洗手了,要是不洗,我可不敢吃你搓腳丫子的手撕開的燒雞。
 

  朱興旺很快就回來,這會兒功夫張揚已經把燒雞給撕好了,查薇給張揚也帶了吃的,張揚用刀破開了兩個醬豬蹄。

  朱興旺拿出他們集團生產的黑土酒,給張揚的茶杯裏倒上,自己也倒了一茶杯,兩人就喝上了。張揚道:“朱總去哪兒啊?”

  朱興旺笑道:“別叫我朱總,看得起我就叫我聲朱大哥,我是去東江的,後天有個全國地方特產博覽會,我們集團有展臺,我的員工兩周前就過去準備了,前期開展的不錯,我這次去是為了簽幾個大單。”

  張揚笑道:“興旺集團很有名氣,中央台經常看到你們的廣告。”

  朱興旺道:“我是農民出身,沒啥文化,不過我們集團從來都是誠信為本,只要做到這一條,事業就能越做越大。”

  張揚道:“朱大哥,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南錫轉轉,我可以幫你介紹相關單位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朱興旺道:“行啊,我忙完了這個博覽會,如果有時間就去你們南錫轉轉。”

  朱興旺有著東北人特有的豪爽和直率,如果沒有張揚關鍵時刻的出手,他肯定免不了受傷,兩人聊得很投緣直喝到零點方才休息。

  第二天清晨,朱興旺在東江下車的時候還特地送了一盒人參給張揚,兩人互留了通訊方式以便今後聯繫。

  回到南錫,張揚打車直奔體委而去,來到體委首先就看到他停在院子裏的皮卡車不見了,張揚有些奇怪,雖然國安方面說要把皮卡車給收回,可自己還沒回來,車輛怎麼就沒了?

  體委副主任崔國柱聽說張揚回來了,趕緊過來和他見面,張揚問了問,知道新近體委工作還算穩定,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崔國柱道:“張主任,您回來就好了,新體育中心那邊,咱們的辦公樓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我們幾個都過去看過,已經具備了辦公條件,就等著您定日子搬家呢。”

  張揚點了點頭道:“回頭我去看看。”

  常海心也從資訊中心過來了,看到張揚,美眸之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崔國柱離去之後,常海心道:“張主任很敬業啊,才下火車就趕過來上班了。”

  張揚道:“不是急著上班,是急著見你。”

  常海心俏臉微紅,輕聲道:“鬼才信你!”心中卻甜絲絲的極其受用。

  張揚道:“我的皮卡車呢?”

  常海心道:“我正想說這件事呢,突然被人開走了,我問過門衛,門衛說沒看到。”

  張揚道:“沒看到,這麼大一皮卡車從這裏開出去他會沒看到?看來咱們的保衛制度有問題,以後還得重點抓抓。”

  常海心道:“該不是真的丟了吧,趕緊報案吧!”

  張揚心裏明白是國安把車給弄走了,搖了搖頭道:“算了吧,那破車也不值幾個錢。”他心中對國安的這一作為還是有些不爽的,皮卡車雖然是國安改裝的,可殼子畢竟是自己的,他們不能說拿走就拿走,連根螺絲都沒給自己留下。

  常海心道:“你剛下火車,不回去休息啊?”

  張揚道:“走了這麼久,總覺著有些不安心,回來看看心裏才踏實。”

  常海心道:“回去休息吧,養好了精神再來上班也不遲。”

  張揚道:“成,我先回去。”

  常海心道:“我剛好要去新體育中心,順路送你吧。”最近常海心忙於新資訊中心的準備工作,每天多數時間都在體委新辦公樓那裏。

  張揚點了點頭,常海心現在開得是二哥常海龍的那輛奧迪,常海龍新換了一亮賓士,這輛奧迪就送給了妹妹,奧迪車重新噴漆裝飾過,噴成了法拉利紅色很炫目,張揚坐進去之後嘖嘖贊道:“如果不是看車牌,我還真以為是買了輛新車。”

  常海心笑道:“全都是趙天才的功勞,袁波接下了一間汽修廠,讓趙天才負責,我這輛車他幫我裝修的,我二哥埋單!”

  張揚笑道:“你那點工資的確開不起。”

  常海心道:“本來我是不想開車的,可最近整天到處跑,老是用單位的車也不好,反正我二哥答應車輛的一切使用費都由他來承擔。”

  張揚道:“他最近生意做得紅火,幫妹妹養輛車算不上什麼。對了,你大哥海天回來了嗎?”

  常海心道:“最近在嵐山呢,剛剛從江城制藥廠辭職回家,我爸把他狠罵了一頓。”

  張揚笑道:“老爺子脾氣還是那麼暴躁?”

  常海心莞爾笑道:“不是暴躁,是霸道,他認為我哥應該穩定幾年,我哥想出來單幹,我爸有些接受不了他的這種思想。”

  駛過新體育中心的時候,常海心沒停車,她想先送張揚回去,張揚道:“慢著,先去看看咱們的新辦公樓。”

  常海心這才改變了方向,駕駛汽車駛入新體育中心工地,體委新辦公樓前面的大路正在鋪設,兩旁的綠化也在同步進行,暫時車輛無法通行,他們從體育中心裏面繞行,張揚發現體育中心的各大場館主體建設已經基本完工,現在正在進行緊張的內外裝修工作,看來梁成龍的豐裕建設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主體育場的外立面和內部裝修已經全部完成,周圍的綠化和水系建設正在進行之中,負責這些工程的就是常海龍的裝飾公司。

  常海心在距離新辦公區五十米的地方停下車,和張揚一起向體委新辦公樓走去。

  臨時小路很窄,因為剛下了雨的緣故,十分的泥濘,許多路段積水很多,他們踩著紅磚走過,來到辦公樓前,看到副主任李紅陽正帶著一群工人在哪兒往裏面搬家具呢。

  張揚笑道:“李主任忙著呢!”

  李紅陽聽到張揚的聲音,滿面喜色的迎了上來:“張主任,您從京城回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家裏一攤子事兒,走哪兒都放心不下。”

  李紅陽笑道:“您是我們的主心骨,離開您我們體委就轉不了。”

  張揚笑道:“地球離開誰都照轉,不是你們轉不了,是你們對我產生了依賴性。”

  李紅陽哈哈笑了起來,的確,張揚在的時候,發生任何事都會搶在前頭扛著,他們這幫人早已習慣了。李紅陽陪著張揚在新的辦公樓上轉了一圈,張揚看到辦公傢俱已經基本上齊全了,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體委的工作效率還可以,他向李紅陽道:“這邊拾掇利索估計要幾天?”

  李紅陽道:“大概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主要是等道路鋪設。”

  張揚點了點頭道:“好,路通了咱們就搬家。”現在的辦公地點是借南洋國際大酒店的,張揚也不想在別人的地方老賴下去。

  他專門去看了常海心的資訊中心,新資訊中心一共分給了常海心半層樓,微電腦室、檔案室、辦公室一應俱全,常海心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人手問題,單靠她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送張揚回去的路上,常海心提出了這件事。

  張揚笑道:“招聘唄,現在社會上大學生多得是,多選些有幹勁有活力的年輕人,指標方面我來解決。”

  張揚讓常海心把自己送到了城東雅馨苑,這是梁成龍借給他用得一套三居室,主要是梁成龍看這廝老霸著自己雲曦山莊的別墅不還,只能在市內給他拾掇了一套房間。

  常海心本來沒準備上樓,可張揚讓她上去陪自己說會兒話,一進房間,張揚放下行李。抓住常海心的手臂將她的嬌軀擁入懷中,常海心感覺自己的身軀在發燒,埋在張揚的懷中,俏臉貼在張揚的臉頰上,燙得嚇人。張揚垂下頭去,室外的陽光透過陽臺薄薄的紗簾投射進來,常海心嬌慵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裏,漂亮的臉蛋嬌豔如火,引誘著張揚緊緊將她攬入懷抱。她的身子火一般熱烈,在張揚懷裏蠕動著,似乎在抗拒,又似乎以這樣的方式讓張揚感受道她柔軟肌體的廝磨。

  一股不可抑制的火焰在張揚體內燃燒起來,他貪婪的捉住常海心的櫻唇,吸允著她香甜的,兩手在她曲線優美的身體上不停的探索撫摸。海心鮮嫩的嘴唇被他緊緊的包含,嬌滑的香舌遞入張揚的口內,像蛇一般靈巧的挑弄吮吸,張揚只覺心蕩神馳,沉浸在這溫柔的纏綿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親密接觸的唇才在彼此急促的喘息中分開,張揚愛憐的看著眼前春意盈然的常海心,她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時水汪汪的,裏面蘊含著無盡的柔情。他的大手探進她的衣服內,在她滑嫩的肌膚上摸索著向上攀登,終於,隔著一層極薄的衣物,他的手掌撫上了她豐盈堅實的胸膛,常海心微微顫抖著攬著張揚的腰,微微垂首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另一纖手卻滑到張揚的胯間輕輕的動了幾下,就將他膨脹到極點的部分解放出來,剛剛感受到空氣的清涼,常海心光滑溫暖的小手就撫慰上來,柔柔的觸摸,讓張揚舒服的長出一口氣,原本停留在她胸膛上的手伸到她身後,微微用力,就將她溫暖嬌嫩的身子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上,用自己強健的肌肉肆意摩擦她的嬌軀。

  常海心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可愛的小手卻毫不放鬆對張揚的,讓一陣陣強烈之極的愉悅隨著她的動作從張揚的小腹下一直蕩遍全身,讓張大官人的無名之火燃燒的洶湧澎湃,一口輕輕咬在她晶瑩的耳垂上,低聲道:“我受不了了,我要你。”常海心重重的捏了張揚一下,嬌媚而羞澀的笑,正在張大官人心迷神馳之際,她卻輕巧的從張揚懷中閃開,讓他頓時有種極度空虛失落的感覺。

  張揚疑惑的望著常海心,她微笑著柔聲道:“先洗個澡好嗎?”張揚聞了聞自己身上帶著宿酒和煙草混合的味道,他也忍不住笑了。

  梁成龍提供給張揚的這套房子裝修得很好,衛生間裏裝的是整體浴室,張揚赤裸著身子讓滾燙的熱水沖刷,實在是舒服極了。衛生間的門無聲無息的開了,常海心蓬鬆著秀髮,腰腹間裹著一塊純白的浴巾走了進來,看到張揚赤裸的身體,臉上禁不住微微泛紅,張揚微笑著牽起她的手,將她拉進浴缸。常海心柔順的倚在他的身邊,張揚稍稍側了側身子,將她的浴巾拉開丟在浴缸上,海心白嫩動人的身體立即纖毫畢現的呈現在眼前,堅挺圓潤的雙峰驕傲的挺立在胸前,光滑細膩的肌膚如同絲綢般散發著晶瑩的光澤,纖細的腰肢,修長的渾身上下找不出絲毫的瑕疵。

  目睹如此活色生香的情景,張大官人的身體立即作出了最自然的反應,常海心向他靠近了一些,張揚愛不釋手的輕撫著她暖玉般溫潤的香肩,再向下滑動,從她的背部滑過細腰,然後在她豐滿結實的臀部輕輕的揉捏。

  或許是因為人的身體在水中特別敏感的緣故吧,常海心被張揚的愛撫弄得輕聲,身子似乎都站不穩了,軟軟的倒向他的懷抱。常海心嬌嗔著抓住他正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的雙手,柔聲:“你還沒洗完嗎?到外面等我好嗎?”張大官人厚著臉皮道:“等不及了,再等血管都要爆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張揚一把已經將常海心從浴缸中抱了出來,然後迅速的用浴巾將她裹住,在常海心的嬌笑和抗議中把她放在了床上。窗簾早已放下,臥室內的光線非常黯淡,常海心躺在張揚的身下,朦朦曖昧的氛圍中,她的酥胸劇烈起伏著,張揚聽著她有些急促的心跳聲。一種溫情油然而生。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溫柔旖旎的時刻,張大官人感覺自己有些激動,仿佛發現自己也有些緊張,可能是太久沒有經歷過溫柔的緣故,他撫摸常海心嬌軀的時候微微顫抖,他們的心跳變得越來越急。張揚摟住常海心清涼嫩滑的嬌軀,讓她玲瓏浮凸的無間歇的緊貼著自己,輕輕的撫摸著她細膩的美背,常海心的嬌軀在他的懷中微微戰慄著,誘人的呼吸一下一下輕輕的噴在張揚的臉上,張揚知道她正在等待自己的親吻。心頭不由得一熱,低頭捉住她的櫻唇,她滑膩靈活的香舌立即遊進張揚的口內,靈巧而又溫柔的攪拌,兩人舌頭親密的纏繞在一起。在張揚的親吻和撫摸下,常海心肌膚的溫度也逐漸升高,張揚從她的俏臉開始,慢慢向下親吻,曲線柔美的粉頸,光滑圓潤的肩頭,小巧的耳垂,常海心在他的親吻下終於發出無可抑制的,從這一刻開始,她嬌柔婉轉的就再也沒有停過,像一把美麗的小提琴般完全受張揚的操縱而演奏出讓人心蕩神馳的樂曲。

  漸漸的,常海心的嬌軀完全向張揚開放了,讓他能夠深入自己的最深處,她的喘息讓張揚興奮,她的的肌膚水一般的清涼。而她的內裏卻火一般熾熱,。她在張揚的身下輾轉逢迎,嬌軀扭動著,著,一次又一次的被張揚送上了高潮的頂峰 ……

  激情過後,兩人偎依著躺在床上,常海心軟綿綿的嬌軀溫柔的依偎在張揚身邊,白嫩的小手柔情萬千的撫摸著他健碩的身體。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慌慌張張的爬起身來,圍上浴巾向衛生間沖去。

  張揚猜到了什麼,不由得笑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常海心有些沮喪的回來了,張揚掀開被子,把她擁入懷中,溫暖著她的身子:“幹嘛去了?”

  常海心的俏臉微微泛紅,小聲道:“我不在安全期……你又……”說到這裏她說不下去了,羞得鑽入張揚的懷抱中,揮拳捶著他的胸膛:“你壞死了!”

  張揚道:“放心沒事的。”

  常海心道:“怎麼會沒事?”

  張揚沒有把自己神奇的內力殺精的功夫告訴她,笑了笑道:“我說沒事,你就是沒事!”

  常海心道:“莫非……你……”

  張大官人看到常海心充滿疑竇的眼神,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懷疑我有不孕症啊!”

  常海心紅著臉道:“討厭死了,你能不能正經說話。”

  張揚色迷迷道:“咱倆這麼躺著,你讓我跟你正經說話?我是沒那意志力,海心,有進步,以後我會好好培養培養你。”

  常海心羞不自勝,難為情的去擰他的耳朵,女孩子經歷了第一次的迷惘,以後肯定會表現的越來越好,越來越懂得配合自己的愛人,因為她希望自己能讓愛人快樂。

  兩人嬉鬧之時,常海心的手機響了起來,常海心馬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知道她手機號碼的沒幾個,除了家人就是幾個密友,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張揚現在在幹什麼。

  常海心拿起電話:“喂!”

  張揚的大手卻極其可惡的在她胸膛上捏了捏,常海心的聲音有些異樣。

  打電話來得居然是秦清。

  秦清道:“海心啊,我是秦清,中午我到南錫處理一些事情,一起吃飯吧!”

  “啊!”常海心吃了一驚,她向張揚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慌亂了起來,仿佛偷東西被抓住一樣,產生這種心理並不奇怪,因為常海心一直都知道張揚和秦清之間的關係曖昧莫名。現在自己和張揚就躺在一張床上,突然接到秦清的電話,她竟然產生了一種內疚的感覺。

  常海心道:“秦市長……中午……”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目光求助的看著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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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浪淘沙(上)

  秦清道:“你有事?”

  常海心道:“沒事!那你約個地點,中午我去接你。”

  秦清笑道:“不用,我直接去體委見你,對了,張揚有沒有從京城回來?要是他回來的話,中午一起吃飯。”

  常海心又向張揚望去,如果中午三個人坐在一起,以她現在的狀態,指不定會穿幫,張揚向她擺了擺手。

  常海心馬上明白了:“秦市長,張主任早晨來過體委一趟,他坐夜車回來的,先回家休息去了。”

  秦清道:“這樣啊,那中午就別打擾他了,回頭我去找你。”

  常海心放下電話,趕緊從床上起來,她有些難為情的皺了皺眉頭道:“秦市長來了,她要是問起你,我該怎麼說?”

  張揚笑道:“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嗯,中午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們吃飯了,晚上,今天晚上我讓袁波在海天安排,給她接風。”

  常海心匆匆離去之後,張揚又躺了一會兒,秦清大概是考慮到他剛回來需要休息,果然沒有打擾他。不過張揚回到南錫的消息還是很快就傳出去了,常務副市長龔奇偉打來了電話讓張揚這就過去見他。

  張揚猜測到龔奇偉一定有急事,也沒敢多做耽擱,出門打車直奔市政府而去。

  龔奇偉找張揚的確有事,看到張揚進門,龔奇偉滿面笑容的站起身來:“小張來了,走,咱們出去走走。”

  張揚屁股還沒挨到板凳上於是又跟他一起離開了辦公室,他充滿好奇道:“咱們去哪兒啊?”

  龔奇偉道:“招商辦!”

  張揚一聽腦子就開始活動起來了,此前市里就讓他負責經貿會的事情,龔奇偉肯定是為了這件事。張揚道:“龔市長,我去招商辦幹啥?我又不是招商辦主任!”

  龔奇偉道:“我說好了要去招商辦開個小會,為了金秋經貿會的事情,你是總負責人,剛好和宗澤成見個面,以後經貿會我可就放手給你們兩個了。”

  張揚道:“我是體委的,跑到人家一畝三分地上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龔奇偉道:“宗澤成那個人沒能力,南錫的招商工作被他搞得不怎麼樣,我和李書記都商量好了,準備在省運會之後,讓你接替他的位子。”龔奇偉說話很直接,並沒有任何的彎彎繞繞,連未來打算對張揚的任命都直接跟他說了。

  張揚道:“我體委主任幹得好好的,這就準備趕我走了。”

  龔奇偉笑道:“不是趕你走,是為了讓你更能發揮自己的長處。”

  張揚道:“我的長處是做女性心理工作,您乾脆讓我當婦聯主席吧。”

  龔奇偉被引得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來到招商辦,招商辦一名主任四名副主任全都在小會議室裏等著了。

  看到龔奇偉進來,他們齊刷刷站起身:“龔市長好!”

  龔奇偉笑道:“別搞這麼隆重,我就走過來隨便看看。”他指了指張揚道:“你們相互間都認識吧。”

  宗澤成滿臉堆笑道:“張主任我們當然認識。”

  張揚笑著跟招商辦的幾個領導一一握手,眾人坐下之後,招商辦的美女幹事林紅菱過來給他們泡茶,走到張揚身邊,對這位年輕有為的體委主任不免要多看了幾眼,張大官人朝著林紅菱笑眯眯點了點頭,林紅菱的俏臉頓時羞紅了。

  龔奇偉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把張揚叫過來就是讓大家相互認識,相互熟悉,增進一下彼此的感情,現在看來,你們早就相互認識了,這樣好,免得我再幫你們介紹。”

  宗澤成笑道:“不用介紹,張主任可是我們南錫的名人,體制內沒有不認識他的。”

  張揚道:“好名還是惡名,外面說我好話的人可不多。”一句話又把大家引得笑了起來。

  宗澤成道:“新體育中心的建設成績有目共睹,張主任來到之後,咱們南錫體育工作搞得如火如荼。”宗澤成這個人很會說話,不過他是那種說得多做得少的人物,龔奇偉對宗澤成看得很清楚,知道這廝沒什麼本事,除了拍馬屁就會誇誇其談,已經準備在省運會後將他拿下。

  張揚自從知道自己省運會之後就要入主招商辦之後,心中自然坦然了許多,也開始留意招商辦的這幾名幹部,他發現除了美女幹事林紅菱之外,招商辦的幹部普遍都偏胖,其中以宗澤成為最,這廝估摸著要有二百斤,看來招商辦是個肥的冒油的地方。

  龔奇偉道:“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協同工作,進入經貿會的緊張籌備中去。”

  宗澤成笑得很謙虛,說話也透著謙虛客氣:“張主任挑大樑,我們幾個負責敲邊鼓。”

  張揚笑道:“經貿會可是應該由你們挑大樑,我負責的是省運會。”

  龔奇偉道:“你們兩個別急著推卸責任,如果以後的工作中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一定要懲罰你們。市里早就作出了決定,省運會、經貿會密不可分,我們這次就是借著省運會的東風,把南錫的經貿會辦的紅紅火火,體委和招商辦缺一不可,張揚挑大樑,衝鋒在前,你宗澤成也不能後退,經貿會辦好了市里給你們的招商任務就能順利完成,如果辦砸了,嘿嘿,你這個招商辦主任還是自己辭職吧。”龔奇偉的這句話說得有欠公平,說到懲罰,他把目標集中在宗澤成身上。

  宗澤成心裏當然有些不平衡,可想想自己和張揚的確不能比,人家是當紅炸子雞,和市委書記、常務副市長的關係鐵的很,據說這位張主任就是市委書記李長宇一手領進官場的,李長宇是他恩師,至於常務副市長龔奇偉,龔奇偉的女兒龔雅馨被人綁架,性命就是張揚救的,他把張揚當成救命恩人一樣看待。想到這些關係,宗澤成的內心又平衡起來。這次經貿會市里讓張揚扛大旗,明白這是對他能力的不信任,宗澤成對自己的斤兩也很清楚。估計這次經貿會搞好了,成績是張揚的,要是搞砸了,責任肯定少不了自己的,他有些頭疼,原本想跟著蒙混過去的念頭看來不能實現了。

  宗澤成笑道:“龔市長,您放心,我和張主任合作絕沒有問題,讓張主任挑大樑,並不是說我不出力,我們招商辦上上下下全都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把這次的經貿會辦成南錫歷史上最隆重,招商成績最為突出的一屆。”

  龔奇偉對他的這次表白還是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老宗啊,說說看,你對這次的經貿會有什麼想法?”

  宗澤成笑道:“就是領導們的那句話,體育搭台經濟唱戲,張主任已經把舞臺搭好了,我們盡力唱好這台戲,我們招商辦已經開始整理過去歷屆經貿會的一些資料,爭取在六月份之前向國內外知名商家和企業發出邀請。”

  龔奇偉道:“你的想法就是這些?”

  宗澤成點了點頭道:“目前就這些,主要是我們還不瞭解省運會的具體流程,畢竟這次的經貿會是建立在體育搭台的基礎上。”宗澤成其實說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他把主要的責任都往張揚的身上推,反正出風頭的都是你。

  龔奇偉道:“你們既要相互配合,也要相互競爭,這次的經貿會,我會具體統計,看看體委和招商辦誰拉來的投資多。”

  宗澤成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龔市長這麼做什麼意思?根本是要逼著他把吃奶的勁都拿出來,如果招商辦最後招商的業績還比不過體委,他這個招商辦主任還怎麼有臉繼續幹下去,宗澤成心中暗叫不妙,龔奇偉這是在給他設套啊,看來自己的前景不妙。

  張揚道:“市里的意思是在省運會接近尾聲的時候,開始經貿會,這樣可以充分利用省運會帶來的人氣和商機,其實招商這種事情全在乎吆喝,可我們也不能吆喝的太響,畢竟省運會是全省矚目的盛事,如果只顧著吆喝經貿會,說不定會喧賓奪主,省裏未必會高興我們這麼幹。”

  龔奇偉道:“我正想提醒你們這件事,經貿會要做宣傳,但是一定要注意宣傳的手段,不可以喧賓奪主,只要把國內外的知名商家給請來南錫,你們的宣傳工作就成功了。”

  宗澤成道:“場館是不是還在國際會展中心?”

  龔奇偉道:“國際會展中心和新體育中心離得比較遠,具體的時間地點市里還要討論,你們再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兩全齊美的方案,讓兩項盛事起到相互促進的作用而不是相互干擾。”

  張揚道:“離得遠一些也好,這幫生意人企業家真正關注體育的沒幾個,來看省運會的多數都是老百姓,他們對經貿會這種大事兒也沒啥興趣,要是都往一塊糊弄,人氣是起來了,可交通的壓力,秩序的維持都是大問題,我看沒啥促進作用,只能是相互干擾。”張揚的話得到了招商辦幾名幹部的一致贊同。

  龔奇偉道:“好,這件事我再拿到常委會上討論一下,爭取儘快把經貿會的地點和時間都定下來,你們也好開始準備工作。”他再次強調道:“張揚,省運會和經貿會市里可是都交給你了,你要是搞砸了,我絕饒不了你。”當著招商辦這幫官員的面,龔奇偉這麼說,最為灰頭土臉的就是宗澤成,龔奇偉根本不考慮他的感受,壓根沒把他當成一碟菜,宗澤成也明白了,龔奇偉把張揚帶來,是專門強調他的領導地位的,以後招商辦歸他管了。

  雖然心裏不爽,可是在領導面前還得強顏歡笑,還得奴顏婢膝,誰讓人家官大呢,宗澤成道:“龔市長,您看都中午了,咱們一起吃頓便飯吧。”

  龔奇偉道:“不了,我中午約了李書記一起吃工作餐。”

  宗澤成和那幫招商辦的官員恭恭敬敬把龔奇偉和張揚送到了外面,望著他們上了龔奇偉的紅旗車,宗澤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他已經預感到這次經貿會所有的政績都和他沒關係了。

  張揚向車窗後看了看,汽車駛出很遠,宗澤成那幫人依然站在大門口,張揚道:“龔市長,您今兒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挑動群眾鬥群眾?”

  龔奇偉哈哈笑了起來:“不是挑動你們互相鬥,是明確誰說了算,也是為了讓你們儘快的進入角色。”

  張揚道:“體委主任代管招商辦,您是開了平海的歷史先河。”

  龔奇偉笑道:“能者多勞嘛,你看看去年的招商成績就知道了,咱們這個招商辦形同虛設,在平海省這麼多的地級市之中排名老末,市里讓我主抓經濟,想讓經濟發展,只搞建設是不行的,咱們要走出去,請進來。”他看了張揚一眼道:“你過去在江城,就從事過招商工作,有經驗,而且成績很突出,讓你出來挑大樑不是我個人的意思,是市常委一直討論後的決定。”

  張揚道:“你們把我當成萬金油了吧。”

  龔奇偉道:“有資格當萬金油的人畢竟不多,珍惜你的這次機會,省運會、經貿會,如果你能夠放個雙響炮,以後的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張揚道:“您不怕我功高蓋主?”

  龔奇偉笑道:“不怕,只要心裏想著踏踏實實為老百姓辦幾件事,你會發現官位並不重要!”

  張揚道:“我只怕沒有您這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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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浪淘沙(下)

  張揚中午去了趙天才的汽修廠,汽修廠距離海天大酒店不遠,趙天才的修車技術很快就得到了袁波的欣賞,袁波投資拿下了這間修車廠,趙天才技術入股,得到的效益兩人三七分賬。

  張揚來到汽修廠的時候,趙天才正在指導工人給袁波新買的奧迪做裝潢,看到張揚來了,趙天才樂得沖上去握住他的肩膀道:“你還捨得回來啊!”

  張揚笑道:“我倒是不想回來,可南錫市領導離不開我啊。”

  “臭拽啊!”趙天才在他肩頭捶了一拳,邀請他去自己的辦公室裏坐。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去了,我就在外面看看。”

  汽修廠內停著十多輛汽車,十多名工人都在忙活著,張揚道:“看起來生意還不錯。”

  趙天才道:“什麼都是現成的,袁老闆接下來,我過來負責技術。以技術入股,占三成股份。”

  張揚笑道:“恭喜,當老闆了,真是不錯。”

  趙天才道:“多虧了你,不然我現在還在美利堅合眾國當黑戶呢。”他想起一件事:“對了,聽說你的皮卡車丟了?”

  張揚道:“別提了!想起來就不爽!”

  趙天才道:“我剛弄好了一輛北京吉普,你要是不嫌破爛,先拿去開。”他指了指最西邊停的那輛草綠色的吉普車。

  張揚走了過去發現吉普車的內飾全都更換過,如果沒車的確有些不方便,張揚點了點頭,從趙天才手裏拿過鑰匙,點著火之後,開到院子裏溜了一圈,感覺車況還不錯,當然和他過去那輛超級皮卡沒法比。

  把車兜回到趙天才身邊,趙天才趴在左前門道:“怎麼樣?”

  張揚道:“先將就著用吧。”

  趙天才笑道:“當領導的還是低調一點好,這北京吉普雖然外貌不怎麼樣,可內飾很舒服,音響是博士的,發動機我重新調教過,空調也是新的,前後座椅我都改裝過,可以完全放平。”

  趙天才拉開車門上車,演示給張揚看,果然把座椅全都放平了,他向張揚眨了眨眼睛道:“搞車震很方便的。”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

  趙天才道:“先將就著用,等以後有機會,我幫你弄一輛車好好改裝改裝。”

  張揚道:“謝了!”兩人聊著的時候,梁成龍和喬鵬舉一起到了,梁成龍是來修他那輛寶馬車的,車停在路邊不知讓誰給他沿著車身劃了一拳,還在車身上寫了一行字,此地禁止停車。

  梁成龍氣得夠嗆:“這社會人心越來越險惡了,我車停在路邊招誰惹誰了?公安都不開罰單,現在人的仇富心理怎麼就這麼重?”

  喬鵬舉看到張揚,笑著過來和他握了握手,喬鵬舉對張揚在京城發生的事情有所瞭解,低聲道:“聽說你在京城跟鐘新民幹起來了?”

  張揚道:“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你也相信?我和鐘新民關係還不錯。”

  喬鵬舉道:“不打不成交吧?京城那邊我朋友多的是,發生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的耳朵。”

  梁成龍把車交給趙天才之後,也過來打招呼:“我說張揚,你打廖博生那件事完了嗎?”梁成龍對張揚還是有些不爽的,因為湍江水污染的事情張揚把他叔叔梁天正搞得灰頭土臉,梁成龍回家免不得受了幾句抱怨,他覺著張揚在這件事上做得不夠地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應該給自己點面子。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合著我要是倒楣你心裏高興是不?”

  梁成龍道:“你吉星高照,逢凶化吉,要倒楣也不是你。”當著喬鵬舉的面,他也不方便把話說明。

  喬鵬舉當然知道自家老爺子利用湍江水污染的事情擺了東江市委梁天正一道,喬鵬舉是個人精兒,當著這幫朋友的面他很少談政治上的事情,微笑道:“咱們都是商人,莫談國事,都吃飯了沒有?”

  張揚道:“沒呢!”

  趙天才那邊道:“我讓人送了盒飯,中午就在我這兒湊合吧。”

  張揚點了點頭道:“是啊,就湊合湊合,我讓袁波準備了一桌飯,晚上咱們再正式喝點。”

  喬鵬舉道:“隨便吃點,吃過飯我請你們去浪淘沙洗桑拿。”

  吃過飯之後張揚和喬鵬舉、梁成龍一起去了浪淘沙,浪淘沙的浴池上方是透明的穹頂,抬頭可以看到藍天白雲,三人赤身裸體的躺在浴池裏,喬鵬舉看到了張揚肩頭的新疤,微笑道:“聽說你在京城中了一槍!”

  張揚道:“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啊!”

  梁成龍也湊過來看了看,嘖嘖歎道:“誰他媽這麼狠啊,再偏一點,你小命就玩完了。”

  張揚道:“我命硬,沒那麼容易死。”

  喬鵬舉道:“看來你是被仇人給惦記上了,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兒,做人太張揚了不好,現在流行做人低調。”

  梁成龍意味深長道:“你是該長點記性了,到處得罪人,冤家宜解不宜結,在生意場上像你這麼玩早就死路一條了,我雖然不混官場,可也知道點門道,你要想在官場中長期走下去,必須要收斂一些。”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屁事!我這麼大人還用你教我辦事?”

  梁成龍道:“不看在你是我哥們的份上,我都不樂意搭理你,你就這熊樣,總以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當今的時代已經不是武力當道的時代,凡事都要靠腦子。”

  張揚道:“你以為你很有頭腦?對了,你和林清紅之間的事情拎清了沒有?”他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成龍苦著臉道:“還他媽好意思說,你差點沒把我給弄死。”喬鵬舉並不知道這件事,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們。

  張揚想起這件事就樂了起來,梁成龍氣得兜起水潑了張揚一臉。

  喬鵬舉道:“林清紅不是在南錫嗎?”

  梁成龍點了點頭道:“昨兒剛到的,就住在海天,我去找她吃了個閉門羹。張揚,你回頭給她打一電話,把她請來吃飯。”

  張揚道:“就我那信譽度,她未必肯給我面子。”

  梁成龍道:“也是……保不齊她連你一起也恨上了。”

  張揚道:“這麼著吧,我讓秦清約她。”

  喬鵬舉道:“秦清也來了?”

  張揚道:“來了,可能是為了深水港合作的事情,常海天晚上也能從嵐山趕過來,好久沒這麼多人一起聚過了。”

  梁成龍感歎道:“大浪淘沙始見金,有沒有發現咱們身邊的朋友是越來越少了,以後啊,都要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

  張揚總覺著梁成龍今天說話有所指,他猜到是為了梁天正的事情。真正談到友情,張揚和梁成龍之間要比喬鵬舉近一些,喬鵬舉這個人為人處世始終奉行著不即不離的態度,他和誰走得都不近,這和他的出身有關,喬鵬舉把人際關係看得很現實,認為任何人之間大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對他來說,周圍的人多數都想利用他,也只有感覺到對方有利用的價值,喬鵬舉才會和他們相處。

  喬鵬舉道:“老體育場的那塊地怎麼說?”

  張揚道:“王均瑤出事了,所以那塊地變得有些敏感。”

  喬鵬舉道:“無所謂了,我家老爺子讓我不要打那塊地的主意。”

  張揚有些納悶道:“喬書記不是很少管你生意上的事情嗎?”

  喬鵬舉道:“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一些不利於我的事情,說我利用老爺子的影響力為自己經商創造便利,而且我不該把夢媛拉進來。”

  張揚笑道:“真打算放棄了?”

  喬鵬舉道:“可以做的生意多了,我沒必要惹老爺子不高興,等你們的工程款全部到位,我準備去海南搞投資。”

  張揚聽出來了,喬鵬舉在拐彎抹角的催促他們體委結賬呢,張揚道:“市里最近會給我一筆錢,主要是用在省運會上,很快就會開展招商工作,你們放心,工程款我一定會按照合約上給付,不會拖欠一分一毫。”

  喬鵬舉笑道:“聽起來跟我逼你要賬似的,我要是信不過你,當初也不會和成龍一起把新體育中心的半拉子工程給接下來。”

  梁成龍道:“話雖這麼說,可我現在資金上的確有些困難,張揚,你得給哥們幫幫忙,市里的這筆財政撥款下來,你首先給我支點兒用用。”

  張揚道:“我早就告訴你不要這麼貪心,深水港工程你也幹,體育中心工程你也幹,東江還有你的工地,錢是賺不完的,心太渴了不好。”

  梁成龍道:“我是受了清紅的刺激,我要證明給她看,她老公是多麼優秀的一個人,我要讓她感覺到離開我肯定會後悔。”

  張揚和喬鵬舉都笑了起來,喬鵬舉道:“一個女人能讓你洗心革面,還真看不出你梁成龍還是一情聖。”

  張揚道:“也是好事兒,你總算知道進步了。“

  梁成龍道:“我說你們怎麼不結婚啊?”

  喬鵬舉道:“結婚有什麼好?現在管我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多一個人管我。”

  梁成龍歎了口氣道:“都說婚姻就像一座圍城,城裏的人想出來,城外面的人想進來,怎麼到了咱們這兒不適用呢,你們倆都在城外面,瀟灑快活不想往裏鑽,我他媽蹲在城裏面,不想走,林清紅非得拿著大棒逼我出去。”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他爬出來去蒸桑拿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熟人,卻是呱呱香集團的老總朱宗萬,兩人結識于南武,通過查晉北的介紹相互認識,雖然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不過彼此的印象都很深。

  張揚笑著伸出手去:“朱總,想不到這麼快咱們就在南錫見面了。”

  朱宗萬笑道:“不但見面,還是坦誠相見!”兩人一起笑了起來。這種見面方式並不多見,梁成龍上次也和朱宗萬見過面,他很注重發展商界的關係,趕緊光溜溜的從池子裏出來和朱宗萬打招呼。

  張揚介紹喬鵬舉給朱宗萬認識,喬鵬舉聽說對方是呱呱香的老總,也對朱宗萬高看一眼。

  朱宗萬笑道:“你們先上去,等會兒一起去休息室聊。”沐浴之後,他們都來到貴賓休息室,朱宗萬這次來南錫是為了視察飲料廠的生產情況的,因為南錫前些天的水污染事件,企業的生產受到了相當嚴重的影響,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產能才得以逐步恢復,提起這次的水污染事件,朱宗萬也是一肚子的怨氣,他向張揚道:“我已經聯合了多家企業,準備向東江市政府索賠。”

  梁成龍聽說還是水污染的事情,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東江市政府方面已經承諾會做出賠償。”

  朱宗萬這才想起梁成龍是東江市委梁天正的侄子,笑道:“不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張主任,上次我跟你說過要贊助你們省運會的事情,趁著這次來南錫的機會,剛好把這件事給定下來。”

  張揚笑顏逐開道:“多謝朱總的熱心支持,如果您有時間,明天去體委談怎麼樣?”

  朱宗萬做事也十分的爽快,他點了點頭道:“好,明天九點半我準時去體委拜訪!”

  張揚心中竊喜,朱宗萬願意贊助,估計這次比賽用飲料和飲用水的問題全都解決了,他開始漸漸找回一些工作的感覺,省運動會的正式籌備工作要全面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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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別玩暴力(上)

  張揚和朱宗萬這幫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從南錫過來的秦清和常海心在一起喝下午茶,最近天氣變化十分的複雜,剛才還是陽光明媚,這會兒陰雲已經將太陽遮住,兩人坐在彼岸咖啡館外,每人叫了一杯拿鐵,秦清抿了口咖啡,牛奶和咖啡混合的味道在喉頭蔓延開來,她輕聲道:“工作還習慣嗎?”

  常海心有些神不守舍,秦清問她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嗯,還好!”

  秦清道:“張揚有沒有欺負你?”常海心因為秦清的這句問話,俏臉紅了起來,她用力搖了搖頭道:“哪有,我都在南錫,他這段時間都在外面忙,我很久沒見他了。”說完這番話,常海心又有些後悔,自己都說了什麼,越是這樣撇開和張揚之間的關係,越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要知道她面對的是秦清,以秦清的睿智,說不定會從自己漏洞百出的話語中悟到什麼。

  秦清沒說話,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笑容恬淡望著常海心,細心的她早已留意到常海心的頸側有一片不甚明顯的紅色,秦清是過來人,她馬上聯想到了什麼,這段時間秦清一直都在練功不輟,自從和張揚嘗試雙修之後,秦清在修為上又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她對外界周遭事物的感覺變得越發敏銳,不但眼力、聽力、連嗅覺也提升了很多,和常海心剛剛見面的時候,她就從常海心的身上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秦清已經推測到了什麼,可是她肯定不會點破,輕聲道:“剛才經過新體育中心的時候,看到建設的已經差不多了。”

  常海心道:“體委的辦公地點這兩天就準備搬過去了省運會的準備工作也算是正式拉開,省運會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秦清道:“想不到張揚能夠安心在體委主任的位置上幹了這麼久。”

  常海心笑道:“市里很看重他,聽說這次的金秋經貿會由他負責。”

  秦清微笑道:“李書記是他的老領導,張揚的確有拼勁有能力,身為一個領導人應當舉賢不避親。”秦清說話的時候仍然在觀察常海心其實在常海心決定來南錫工作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常海心為何而來,該發生的始終都要發生,如果不是張揚,常海心不可能在那場大火毀容之後得以恢復容貌,連自己都無法抗拒張揚的感情,更何況常海心這樣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

  秦清不免有些為張揚擔心,自己可以為他放棄婚姻願意一輩子做他背後的女人,可是其他女孩子未必會這樣想。常海心是個生性淡泊的女孩子,她的性情並不適合官場,所以她一度曾經想要去圖書館這樣的部門。

  秦清道:“海心,最近有沒有繼續寫詩?”

  常海心搖了搖頭道:“忙著組建體委資訊中心,沒多少自己的時間,估計省運會召開之前都是這個狀態。”

  秦清道:“你的文采這麼好,不能輕易放棄。”

  常海心道:“等忙完省運會我好好給自己放個大假,準備去旅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靈感。”她落下咖啡杯道:“秦市長,別總說我的事情,您這次來南錫為了什麼事?”

  秦清不無嗔怪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秦市長,現在我管不到你了,私下裏還是叫我清姐這樣才顯得不是那麼生份。”常海心笑著叫了聲清姐。

  秦清這才道:“深水港的事情,我們嵐山經過反復的考證和討論,終於拿出了一個合作方案,你爸爸讓我送過來。我和李書記約好了明天上午見面,這個方案考慮到了雙方的利益,應該沒有問題。”

  常海心道:“我記得過去深水港工程都是常淩空在負責。”

  秦清笑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常市長才會避嫌。官場上敏感的事情太多有時候想起來真是頭疼。”

  常海心道:“這就是我不想在政治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的原因,如果讓我每天面對這些事情我會感到很累,不是體力上的是心理上,生活不會有快樂而言。”

  秦清道:“體委工作單純一些。”

  常海心笑道:“就我目前的工作而言還算理想,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和電腦打交道,要比和人交流容易多了。”秦清也笑了起來,此時她放在咖啡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秦清看了看號碼,是張揚的電話,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嗔怪的,自己來到南錫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廝現在才打電話過來,難道把她給忘了?秦清當然清楚張揚是不可能忘記自己,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就算再大度,心底深處對有些事還是在乎的,秦清拿起電話道:“喂!”

  “清姐!”張大官人喊的情深意切。

  秦清向常海心笑了笑道:“是小張!”她表面上是在告訴常海心,其實是提醒張揚。

  張揚猜到秦清現在說話不方便,他笑道:“秦市長,我剛剛被領導抓過去訓話,沒能去接您,見諒見諒。”

  秦清道:“沒事兒,剛才陽光挺好的,這會兒忽然陰天了,外面已經開始下起雨來了。”

  張揚道:“要不我去接您?”

  秦清道:“不用,我和海心聊天呢,等會兒我們直接去海天。

  張揚道:“秦市長,還有一件事我想拜託您。”他把梁成龍想請林清紅的事情給說了,秦清聽他說完,想了想道:“好吧,我試試看,不過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夠把林清紅請出來。”

  張揚道:“你就說老朋友聚聚,其他的事兒別提,我們體委和林清紅還有合作呢。”

  秦清道:“能幫著他們兩口子撮合撮合也是好事兒,你放心吧,我馬上和她聯繫。”

  秦清放下電話,常海心好奇的看著她,秦清莞爾笑道:“張揚說是讓我幫忙約林清紅晚上吃飯。”

  常海心道:“我估計肯定是梁成龍的主意。”

  秦清道:“不是他還有誰。”

  常海心想起自己和張揚跨出最後一步,就是因為那天晚上和林清紅一起喝多出事,俏臉隱隱又有些發熱,今晚如果林清紅去了,彼此見面會不會尷尬?秦清看到她表情不太正常,並沒有想到還發生過其他的事情,輕聲道:“林清紅的性格很要強,就怕她未必給我這個面子。”

  事情比秦清想像中要順利的多,秦清打了這個電話之後,林清紅居然問都沒問當晚有那些人就答應了下來,這讓秦清多少有些意外,反倒是常海心聽到林清紅要去,表情顯得越發有些不自然了,她開始打起了退堂鼓,今天晚上這頓飯自己還是找藉口別去了,萬一林清紅提起那尷尬事兒,自己就要無地自容了,雖然說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可是常海心心中仍然感到不安,她也明白這種不安的真正原因在於秦清。

  ……………………………………………………………………………………………………………………

  相比常海心的不安,張大官人要鎮定得多,他朱宗萬談得很愉快,在浪淘沙泡了一個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才和梁成龍一起離開,喬鵬舉在出門前突然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讓他今晚返回東江,父命不可違,喬鵬舉只能向這哥倆說聲抱歉了。

  袁波在海天早已準備停當,趙天才也先張揚和喬鵬舉兩人到達了這裏,看趙天才的樣子也是剛剛洗過澡,不過他就是在海天的住處洗的,沒張揚他們那麼隆重。

  聽說林清紅要來,袁波的第一反應就是,今晚得給梁成龍準備一頭盔,搞不好林清紅會掄酒瓶子砸過來。

  梁成龍笑道:“沒那麼嚴重,她要是真想打我,打死我我也認了。”

  常海天和常海龍兄弟倆來得也比較早,常海天是專程從嵐山趕過來的,張揚看到他們兄弟倆一起過來,問道:“海心沒跟你們一起過來?”

  常海龍道:“海心說資訊中心的電腦出問題了,她必須回去搶救資料,讓我們先吃別等她。”

  張揚道:“工作再忙也得吃飯不是?”心裏卻已經猜到,常海心十有八九是藉口,她肯定是因為秦清的到來而感覺到尷尬。

  秦清和林清紅在六點鐘的時候準時來到了海天,看到林清紅真的來了,梁成龍顯得有些激動,又顯得有些不安,自從上次他和林清紅在南武的事情後”到現在都沒聯繫過,梁成龍一直都想知道林清紅到底對他那次的作為有何感想,說起來這件事還要怪張揚,不是他給自己的藥力過於強勁,也不至於悲催的成為了一夜七次郎,如果不是他及時打電話讓張揚過來救駕,只怕當晚就精盡人亡了。

  張揚笑著叫了聲林總。

  林清紅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梁成龍看出勢頭不妙,也沒敢主動搭訕。

  袁波道:“本來準備了十人的位子,現在喬鵬舉有事去了東江,海心又回單位去搶救資料了,真是菜好做,客難請。”

  秦清剛才就已經知道了常海心不過來的事情,她笑道:“海心向來認真,工作要緊。”她和常海天打了個招呼,雖然她和常海天都是從嵐山過來的,不過兩人之前都不知道對方要來。

  袁波招呼大家坐下,梁成龍幾次將目光試探著朝林清紅望去,可林清紅只當他是空氣,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揚明知林清紅對他不爽,還是湊到了林清紅的身邊坐下,樂呵呵道:“林總,這次來南錫,咱們可以落實贊助的事情了吧?”

  林清紅道:“你還好意思跟我提贊助啊?”

  張揚笑道:“咱們不是好朋友嗎?有了好機會我當然先便宜自己人。”

  林清紅道:“誰跟你自己人啊,用著我的時候,你把我當成朋友了,沒用的時候就幫著別人一起來坑我。”她口中的別人指的當然是梁成龍。

  袁波笑著打圓場道:“我說,咱們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千萬別因為小事兒傷了和氣。張揚,你這小子整天胡說八道容易得罪人,趕緊給你請紅姐道個歉。”

  張大官人還是很能拉下臉面的,他笑眯眯道:“林總,你過去是我嫂子,現在都要跟梁成龍離婚了,以後我還是叫你清紅姐吧,這樣親切一些。”

  梁成龍聽到這話就有些急了:“我說張揚,你不是使壞嗎?你就是不幫我也別拆散我們啊。”

  林清紅道:“已經分開的兩個人還需要別人拆散嗎?張揚,你要是真想談贊助,那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兒。”

  張揚嘴巴很甜:“清紅姐,您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林清紅盯著梁成龍道:“這兒有只蒼蠅,你把他給我扔出去!”

  所有人都明白了,林清紅之所以來就是要讓梁成龍下不來台,就是給他難看的,兩口子的事情還真不好勸。秦清悄悄朝張揚使了個眼色,提醒他還是少說為妙,張揚卻依舊樂呵呵道:“這還不容易,清紅姐啊,咱倆握握手啊!”

  林清紅道:“握手幹什麼?”

  張揚道:“握手言和啊!你證明咱倆的友情不變,贊助不變,我就幫你把這隻蒼蠅從裏面扔出去。”

  林清紅果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張大官人握手的時候,手指卻在林清紅的脈門上一掃而過,這廝早就看出有些問題,手指這麼一掃,心中微微一怔。

  梁成龍那邊氣得鼻子都歪了,差點沒拍岸怒起大罵張揚見利忘義了,就為了點贊助,居然能把自己哥們給扔了,丫的太不義氣了。

  張揚放下林清紅的手,忽然笑眯眯道:“那啥,這事兒有點複雜,清紅姐,喜事啊,大喜的日子,咱別玩那麼暴力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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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別玩暴力(下)

  滿桌人都奇怪的看著張揚,誰都整不明白喜從何來,林清紅卻目為張揚的這句話有些慌張了,她嗔道:“你胡說什麼?”說話的時候臉居然有些紅了。

  張揚笑了笑,下半截話沒說出來,他趁著握手的機會探了探林清紅的脈門,發現林清紅竟然有了身季。張揚話到嘴邊,可馬上又想起這件事不應該有自己說出來,林清紅和梁成龍之間的關係還很難說,張揚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南錫,梁成龍利用自己給他的催情藥和林清紅梅開七度的事情,難道就是那一晚,林清紅珠胎暗結?張揚感覺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如果林清紅肚子裏的孩子是梁成龍的,那麼兩人這個婚十有九八離不了。

  秦清笑道:“是啊,咱們這幫朋友,這麼久不見了,大喜的日子,誰都不許玩暴力!”秦清觀察入微,張揚剛才的動作她看得清清楚楚,她這麼說意在幫張揚把剛才的話給圓了。

  張揚連忙道:“是啊,是啊,老朋友見面是大喜事,一日夫妻百日恩,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呢,大傢伙說是不是?”所有人都跟著點頭,林清紅的火氣明顯沒有剛才那麼旺。

  梁成龍被她數落了幾句,心中不免有些鬱悶,抽出一支煙想要點上,卻發現林清紅惡狠狠地瞪著他,嚇得梁成龍又把煙給撂在桌上了。

  張揚道:“我最討厭別人抽煙,那啥,今晚有女士在場,咱們都照顧點。”

  林清紅若有所指道:“有人從不照顧別人的感受。”

  秦清笑道:“林總今天心情不好,張揚,你在南武是不是得罪了她?”

  張揚笑道:“是啊,我在南武把林總給喝高了,清紅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混跡江湖這麼多年,沒必要跟我這初出茅廬的小蝦米一般見識,那呢……我給您賠個不是吧!”

  林清紅歎了口氣道:“不用,你這句話我聽明白了,拐彎抹角說我老。”

  張揚笑道:“不敢不敢,我覺著你比起我上次見你的時候更漂亮了,過去你是精幹歷練,但是少那麼點女性的溫柔味道,現在不一樣了,整個人脫胎換骨一樣,這女人味是越來越足了,知性美,女性美,母性美你全都占了!”

  林清紅心中暗罵張揚胡說八道。

  張揚偏偏還轉過臉笑眯眯問其他人:“你們覺著林總漂亮嗎?”大家一起點頭。

  梁成龍也跟著點頭,他越來越發現自己離不開林清紅,的確如張揚所說,林清紅越來越有女人味,他暗罵自己,怎麼在過去就沒發現?

  林清紅畢竟見慣了風浪,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了,她笑道:“張揚你別在這兒拿我尋開心。”

  梁成龍壯著膽子說了一句:“張揚,你別欺負我們家清紅,惹火了我,我可真跟你翻臉啊!”

  林清紅道:“你是你我是我!”雖然仍在強調判清界限,不過態度已經不像網才那麼堅決。

  袁波舉起酒杯道:“來,各位老友,為了咱們在南錫的相逢,為了我們又一次彙聚到一起,為了迎接新的挑戰,咱們幹了一杯。”

  除了林清紅以外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林清紅喝的是白開水,她解釋道:“這兩天胃不舒服……”話還沒說完,已經轉身朝門外跑了出去。

  滿桌人都愣了,一起把目光望向張揚,梁成龍詫異道:“怎麼回事兒?”

  張揚一臉無奉道:“我什麼也沒幹,她是你老婆,你別問我!”

  秦清道:“梁成龍,你還不趕緊跟出去看看?”

  梁成龍有些猶豫:“我怕惹她不高興!”

  張揚罵道:“慫貨,該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袁波推了他一把,梁成龍這才鼓起勇氣站起身,跟了出去。

  他一出門,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張揚,趙天才好奇道:“怎麼回事兒,我看他們好像有些不對。”

  張揚道:“別問我,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咱們別跟著摻和。”

  袁波向常海天道:“海天,聽說你從江城制藥廠退下來了?”

  常海天笑道:“是,這不,現在成了無業遊民,正準備過來投靠袁老闆呢。”

  袁波爽快的點了點頭道:“要是你這位大才願意過來,我求之不得,海天總經理怎麼樣?我把這裏的管理權交給你,這樣我就可以去照顧東江那一集了。”袁波很真誠。

  常海天笑了笑道:“袁老闆,我沒幹過酒店管理。”

  喜波道:“管理都是相通的,一個這麼大的企業都能管理好,更不用說海天這間酒店了。”

  張揚呵呵笑道:“袁哥,海天離開江城就是打算自己幹。”

  袁波這才明白,點了點頭道:“人各有志,我海天這座廟也容不下海天這尊大菩薩。”

  常海天謙虛道:“袁老闆客氣了,看到你的事業風風火火,我也十分的羨慕。”

張揚道:“你叫常海天,這裏是海天大酒店,好像真的有些緣分啊。”

  眾人一聽,可不是嘛,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常海天道:“大家都是自己朋友,我也沒必要隱瞞,我準備開一家保健品廠,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本來我真的準備用海天保健品公司這個名字的,可今天來到海天吃飯,我發現真這麼叫就侵權了。”

  袁波笑道:“你儘管用,我絕不會告你侵權。”

  半海天笑道:“不是怕你告我,是害怕以後我的產品上市,別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海天大酒店。”

  袁波道:“可以成立海天集團,我對保健品市場也有興趣,如果你願意,我也願意參股。”

  常海天道:“多謝袁老闆,目前資全的問題已經完全解決了,開始我並不打算搞太大的規模,保健品市場還處於起步階段,投資越大風險越大,我準備以穩健為主。

  袁波看到常海天婉言謝絕了自己注資的提議,已經明白人家要單幹,不過想想常海天是嵐山市委書記常頌的兒子,他的弟弟常海龍在裝飾這一塊做得也是如火如茶,資金方面應該不存在問題,別人看好的專案,肯定不會輕易讓自己分一杯羹。

  秦清道:“海天,你打算回嵐山創業嗎?”

  常海天搖了搖頭道:“秦市長,我爸那個脾氣你應該知道,他最擔心別人說三道四,害怕別人說他利用職權給子女創造便利,我這次因為獨立創業的事情已經被他罵了好多次。”

  常海龍笑道:“哥,當初我不也是一樣,習慣了就好,老爺子愛怎麼罵就怎麼罵,誰讓他是咱爹呢。”

  滿桌人又笑了起來。

  秦清道:“那就是不準備在嵐山發展了?”

  常海天道:“我在靜海考察了一家海洋生物保健品廠,因為經營不善,目前已經瀕臨例閉了,我打算把這間廠子拿下來,價錢方面也談得差不多了,順利的話,這個月就能簽約。”

  常海龍都沒聽大哥說起這件事,他詫異道:“哥,你行動夠快的。”

  常海天道:“看到你汽車一輛一輛的換,我這個大哥也心急了,再不努力,我就成了家裏最沒出息的一個了。”

  “怎麼會,咱爸最欣賞和器重的一直都是你。”

  梁成龍來到女洗手間外,聽到林清紅的嘔吐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梁成龍關切道:“身體不舒服?”

  林清紅沒說話。

  梁成龍道:“感覺……你有些不對頭……”

  林清紅鳳目圓睜:“你哪這麼多廢話?”話剛剛說完又感覺噁心,趴在水池前幹嘔起來,梁成龍趁機拍了柏她的後背。

  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卻是一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咋看到一男的出現在女洗手間內,尖叫也是正常反應。她質問梁成龍道:“你一大男人要不要臉,怎麼跑女洗手間來了?”

  梁成龍沒理會她,卻想不到那中年婦女有些不依不饒,沖上來推搡他道:“趕緊出去!”

  梁成龍一轉身瞪了她一眼,怒吼道:“你他瑪沒長眼睛,我在照顧我老婆!”

  “你……”

  “你什麼你?再他媽唧唧歪歪,老子這就拖你!”

  中年婦女被嚇住了,嘴唇抽搐了一下,終究不敢再說話,低著頭灰溜溜走了。

  林清紅望著梁成龍王八之氣突然迸發的樣子,不知怎麼忽然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她馬上又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發笑,趕緊回復剛才的冷漠,可這絲笑靨還是被梁成龍捕捉到了,梁成龍想說兩句暖心的話,林清紅卻匆匆走了。

  梁成龍追到走廊上,關切道:“清紅……你……你不是懷孕了吧?”

  林清紅猛地一轉身,怒視梁成龍道:“跟你有關係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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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籌劃大業(上)

  梁成龍道:“咱們不是兩口子嗎?怎麼能說和我沒關係呢?”從林清紅的種種表現,他已經猜了個十之八九,可他仍然不敢斷定,有些忐忑的問道:“孩子是我的吧?”

  這句話徹底把林清紅給惹火了,她忽然揚起手,用盡全力給了梁成龍一記耳光,打得這個清脆,連林清紅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下這麼狠的手,打完這一巴掌她自己先愣了,眼瞅著梁成龍半邊臉多出了五根紅紅的手指印,這廝非但沒有生氣,卻咧著嘴樂了起來,梁成龍高興什麼?他高興的是通過這一巴掌證實,林清紅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自己的,如若不然,林清紅肯定覺著對不起自己,她理虧,現在她理直氣壯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證明這孩子百分之百是自己的,所以林清紅才覺著委屈。

  林清紅望著梁成龍半邊臉腫了起來,卻咧著嘴孩子一樣開心地笑,心中忽然感到有些憐惜,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心軟,眼前這個混蛋對不起自己,自己為什麼還要對他產生憐憫之心?林清紅點了點頭道:“梁成龍,不跟我離婚你是孬種!”

  梁成龍忽然沖了上去,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林清紅驚呼道:“放開我!”

  梁成龍道:“不放,我死都不放,你不能跟我離婚,你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從出生就沒有爸爸!”

  林清紅怒道:“滾蛋,誰和你有孩子了?”

  梁成龍道:“那天晚上過後我就有過這種預感,清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咱們有了愛情的結晶,你給我一次機會,你給我一次機會!”

  林清紅道:“梁成龍,我真沒想到你這麼無賴,咱們好合好散,至少在我心中還能留下一個有自尊的男人形象。”

  梁成龍道:“為了你和孩子,我什麼都能犧牲,自尊算個屁,我在老婆兒子面前要什麼自尊。”

  洗手間前出來進去的不少人,看到兩口子在這兒膩上了,一個個都站在那裏看熱鬧,林清紅的臉可掛不住,她低聲道:“你放下我,回頭再說。”

  梁成龍聽出她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在此之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來林清紅真的懷孕了,而且這個孩子給他們之間即將面臨土崩瓦解的關係帶來了轉機。梁成龍道:“不放,除非你答應給我一次機會。”

  林清紅看到周圍人越來越多,皺了皺眉頭道:“你少得寸進尺!”

  梁成龍聽到這句話,心中大喜過望,這句話等於給了他一個迴旋的機會,此時張揚也找了過來,張揚看到眼前這狀況,不由得咧開嘴笑道:“我說你們兩口子老夫老妻的了,也不怕人說閒話。”

  林清紅趁機掙脫了梁成龍的懷抱,低著頭向前走,梁成龍道:“小心啊!”顧不上跟張揚打招呼,跟上去小心陪同著。

  張揚看到兩人的情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有所緩和,張揚也沒多說什麼,這種時候,旁人說得越多反而越不好,只要林清紅方面願意給梁成龍機會,下面就是他們兩口子自己的事情了。梁成龍那張臉也的確不方便見人了,張揚跟上去道:“成龍,要不你先送請紅姐回去休息。”

  一句話提醒了梁成龍,以他現在的模樣如果再回去肯定要貽笑大方,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帶著林清紅閃人,找地方好好安慰安慰,順便修補一下兩人之間的感情裂痕,林清紅沒有反對,向電梯走去,梁成龍向張揚一抱拳,滿臉的感激,要不是張揚給他的那幅猛藥,他和林清紅之間可能就要玩完了,一夜七次郎,如果沒有那晚上的威猛,哪會有愛情的結晶,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林清紅怎麼可能再給他機會?大恩不言謝,當務之急還是先哄好林清紅。

  張揚目送這兩口子離去,這才回到了房間內,袁波看到他回來,忍不住道:“他們兩口子怎麼回事兒?去了這麼久?”

  張揚笑道:“林清紅不舒服,梁成龍送她先回去了。”

  常海天道:“他們兩口子該不是真的要離婚吧?”

  張揚道:“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別管,來!喝酒!”

  秦清微笑望著張揚,她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看來通過今晚的這頓飯,真的撮合了梁成龍和林清紅破鏡重圓,倒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今晚吃飯,人來的本就不多,梁成龍兩口子一走,只剩下了六個,秦清也適時起身告辭,她和林清紅一起過來的,現在林清紅走了,張揚提出送她,秦清笑道:“不用,你們幾個繼續喝酒,我打包幾個菜,給海心送去。”

  袁波起身去安排,順便安排司機送秦清離去,張揚把秦清送到外面,低聲道:“晚上我給你電話。”

  秦清笑了笑,一雙妙目向周圍望瞭望,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張揚道:“我待會兒就走。”

  秦清道:“不急,晚上我去海心那裏住。”

  張大官人一聽有些傻眼了,要是她們住在了一起,自己可就沒有機會了。他正想抗議,看到袁波準備好了夜宵,走了過來,也沒好多說,低聲道:“回頭我給你電話。”

  秦清一走,這頓飯也就到了結局,張揚喝了口酒道:“靜海那邊考察好了?”

  常海天道:“好了,轉讓費二百萬,不過我要接收廠子裏的七十名工人,算上購買設備,估計初步投入五百萬左右。”

  常海龍馬上表態道:“哥,我可以給你拿二百萬先用。”

  常海天笑道:“不用你的錢,你現在工地這麼多,周轉資金方面也不富餘,我銀行方面有些關係,資金不是問題,對我而言設備方面是個麻煩,他們過去的灌裝生產線因為長期缺乏維護基本上癱瘓了,如果能修好,可以進一步降低成本,如果不能,我必須購買一整套的流水線,成本還要增加。”

  趙天才道:“有時間我跟你去看看,機械方面的事情我還有些研究。”

  常海天有些奇怪道:“你不是修車的嗎?”

  趙天才微笑道:“汽車這麼複雜的東西我都能搞定,普通的機械應該難不住我。”

  常海天大喜過望:“好啊,下周我們一起過去考察!”

  張揚道:“我也過去,剛好省體委要去那裏驗收分會場,順便去看看你的廠房。”

  幾個人沒逗留太久時間,就起身離去,常海天開了一輛桑塔納,他沒有在海天居住,說是去弟弟那裏住,出了海天,卻又讓弟弟先回去,他先送張揚回去。

  張揚看出常海天有話想對自己單獨說,把吉普車的鑰匙扔給了趙天才,上了常海天的車。

  上車之後,常海天道:“你住在哪里?”

  張揚笑道:“去體委看看吧,我安排你去南洋國際住,順便看看海心。”

  常海天點了點頭,汽車駛出海天大酒店之後,他將一張銀行卡遞給張揚:“裏面是三百萬!”

  張揚道:“幹什麼?”

  常海天道:“你應得的,顧總生前一直都這麼做,其中已經刨除了顧明健入主制藥廠之後的應得部分,我不想他知道這件事,你放心,這筆錢很乾淨,除了顧總和我之外沒有人知道。”

  張揚仍然沒接那張卡,低聲道:“這麼多?”

  常海天道:“制藥廠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規模全都是因為你的那些藥方在起作用,這個秘密也只有我們少數人知道,張揚,這些錢是你該得的。”

  張揚搖了搖頭道:“這錢我不會要,是佳彤的。”

  常海天道:“藥廠還是她的呢,不過現在已經是顧明健的了,這個人疑心病很重,藥廠的一些老臣子被他清理了不少。”

  張揚歎了口氣,顧明健的事情他不方便過問。

  常海天道:“他嘴上挽留我,可是我知道他想我走。”

  張揚笑道:“他肯定會後悔。”

  常海天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懷疑我就不會用我,大家賓主一場,還是好合好散。”

  張揚道:“你現在另起爐灶,是不是打算把他棄之不用的老臣子全都請過來?”

  常海天搖了搖頭道:“短期內我不會這樣做,雖然我做的是保健品,可保健品和醫藥市場從來分得都不是那麼開,尤其是在咱們國內,雙方有一定的重疊區,我如果把他不用的那幫骨幹弄過來,當然會對我的事業開展有好處,但是別人會以為我挖藥廠的牆角,我不想別人誤會,也不想搞得和顧明健最後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常海天這個人考慮的一向很周到。

  張揚道:“海天,你做得對,那些人誰能收,你都不能收。”他在心底還是維護顧明健的,因為顧明健畢竟是他的小舅子,江城制藥廠畢竟是顧佳彤一手創建的事業,他當然不想藥廠倒在顧明健的手中。

常海天道:“我好歹也在生意場中混了這麼多年,孰輕孰重我分得清楚。這筆錢本來就是你的,顧總也會贊成我這麼做。”

  張揚道:“我不要,你現在剛剛創業,需要錢,這筆錢你拿去用吧,等以後賺了錢,再把這筆錢給養養吧。”

  常海天道:“張揚,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單獨跟你談談。”他在街心花園旁把汽車停下,落下車窗,讓濕潤的晚風吹入車內。

  張揚道:“咱們這麼久的朋友,別拐彎抹角,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常海天道:“我早就有做保健品的想法,當初去豐澤收購保健品廠,就是想將這一塊做大,可就在全力以赴準備生產發展的時候,顧總出了事,已經制定好的計畫不得不擱淺,靜海的這家廠,條件不如豐澤那邊,資金方面我有管道,設備方面我可以克服,但是做保健品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有效果,有了效果才能有口碑,張揚,我想和你合作。”常海天對張揚的能力很清楚,只有張揚幫忙,他才能解決保健品配方方面的難題,只要有張揚幫忙,等於這件事成功了一大半。

  張揚道:“中醫中藥我懂,可保健品這玩意兒我也不懂。”

  常海天道:“我打算以後的主營方向就是海洋生物製品。”

  張揚道:“性保健用品我倒是知道,要不我給你弄幾個滋陰壯陽的方子?”

  常海天興奮的連連點頭道:“現在最熱最火的就是這玩意兒,只要保健品有效,肯定很快就火遍神州,不!應該是海內外!”

  張揚道:“成,我幫你!”

  得到了張揚的應允,常海天胸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最關鍵的問題解決了,下面只要解決生產和行銷上的問題就行了,他低聲道:“你只要出方子,我考慮過,以後這保健品廠我們兩人各占一半的股份,無論賺多賺少,錢都有你的一半,至於虧損,不要你承擔一分一毫。”常海天無疑是聰明絕頂的,他知道科技是推動企業發展的主要動力,而張揚恰恰是掌握核心科技的那個人,只要張揚幫他,他就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把事業做出聲色,一半的利潤並不多。

  張揚道:“海天,我真不在乎錢,如果我喜歡錢,看病賣藥,不知能賺多少。”

  “我明白,但是我不能讓你白白出力!朋友之間我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

  張大官人心說,你沒占我便宜,現在你已經是我便宜大舅子了,你妹妹都是我的了,我出點力又算啥,不過這話只能想想,說出來是萬萬不能的。張揚道:“這麼著吧,我有機會找顧書記談談,這筆錢讓他來處理,你看行嗎?”

  常海天道:“成,但是有個前提,保健品廠的管理,絕不能讓顧明健介入。”

  張揚道:“你放一百個心,這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是你的,另外四十九的決定權交給顧書記,我再向他強調強調,這事兒無論如何不能讓顧明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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