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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18 00:13:10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反擊開始】(上)

  張揚直奔主題道:“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權正泰道:“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昨天突然傳來消息,金承煥將軍因為急病入院,幾乎在同時漢城部分地區進行了一級管制。很多人都懷疑金將軍出事了,可是今晨總統發言人公開闢謠,說金將軍目前病情已經穩定,就在青禾醫院治療,而且公佈了一部分他在接受治療的錄影。”他停頓了一下望向張揚道:“你剛才在電話中說,聽到青禾醫院發出了槍聲?”

  張揚微笑道:“昨晚青禾醫院的動靜很大,權先生身為政府諜報部門的工作人員難道毫無覺察?”

  權正泰道:“張先生對我仍然不信任!”

  張揚道:“本來你們國家的內部事情輪不到我管,我也不想管,可是金敏兒是我的好朋友,這件事關乎到她的安危,我卻不能置之不理。”

  權正泰道:“你知道金將軍的情況?”

  張揚打量著權正泰,直到現在他也拿不准權正泰究竟站在哪邊的陣營之中。

  權正泰道:“張先生大可以信任我,我一直都是金將軍的堅定支持者。”

  張大官人從權正泰的細微表情悄然判斷著他是否在說謊,一個人說謊的時候,總會在細微之處暴露出一些破綻,張揚並沒有從權正泰的身上找到異常,當然,他也清楚像權正泰這種專業諜報人員,都受過嚴格的測謊訓練。這幫人心理素質強大到可以騙過測謊儀。

  張揚道:“藍星集團的董事長金尚元先生已經被殺了!”他拋出第一個消息,其目的還是要觀察權正泰的反應。

  權正泰顯然被這個消息深深震驚了:“什麼?”從權正泰的表情來看,他應該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向周圍看了看,低聲道:“這麼說金將軍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他是不是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

  張揚望著權正泰,他對南韓的政壇並不瞭解,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身為南韓保安司令的金承煥,手握兵權。居然在一夜之間就淪為階下囚,甚至都沒有做出像樣的反抗。

  權正泰道:“告訴我,金將軍是不是還活著?”

  張揚點了點頭道:“應該還活著。我最後見到他是在昨晚。”

  權正泰道:“張先生,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張揚搖了搖頭道:“抱歉!”

  權正泰知道張揚仍然對自己充滿戒心,他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咖啡廳道:“我的上司。KBR的負責人崔先生就在那裏。”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你終究還是帶人來了。”

  權正泰道:“張先生請原諒我的決定,這件事我無權作出決定,牽涉的事情實在太多。”

  KBR的負責人崔志景靜靜坐在露天咖啡館的遮陽傘下,他的目光關注著中國使館前,張揚和權正泰的交談都在他的視線之內,看到兩人並肩走了過來,崔志景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權正泰並沒有陪張揚走到桌前,而是將崔志景的位置指引給張揚,自己則來到遠離他們的位子坐下。

  張揚向崔志景點了點頭,望著這位南韓諜報部門的最高負責人。第一眼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崔志景一頭淩亂不堪的花白頭髮,很不起眼的一個中年人,但是如果你留意到他的雙眼,會發現這雙眼睛深邃而充滿了智慧。

  崔志景為張揚叫了杯咖啡,微笑道:“張先生是正泰的朋友。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

  張揚道:“好事還是壞事?”

  崔志景道:“到目前為止,從我的觀點來出發都是好事。”

  張揚道:“KBR是南韓最高諜報部門吧,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難道真的一無所知?”

  崔志景道:“如果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

  張揚搖了搖頭:“給我一個可以相信的理由。”

  崔志景道:“金承煥將軍昨天突發急病,據稱被送入青禾醫院搶救,但是青禾醫院周邊已經戒嚴。任何人不得入內,與此同時,錦雲山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鎖,此前那裏正進行一場軍事會議,在同一天副總統宋相吉突發心肌梗塞也送入醫院搶救,我知道這些事不可能是巧合。”

  張揚道:“我是一個外人,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政變。”

  崔志景道:“一場政治風暴,宋相吉是下屆總統競選的有力競爭者之一,金承煥將軍是他的堅定支持者。”

  張揚眯起雙目:“我對崔先生的政治立場有些興趣了,請問你支持誰?”

  崔志景道:“我認為現在的南韓政府需要一個作風強硬的領導人,現任總統顯然不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停頓了一下道:“這一系列的行動極其迅速果斷,並不像總統過去的風格,總統的背後還有美國人在支持。”他深邃的雙目盯住張揚道:“告訴我,昨晚在青禾醫院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揚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向他講了一遍,張揚對崔志景也並不是完全信任,但是目前的狀況下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崔志景聽他說完,雙眉緊鎖,想了許久方才道:“必須要救出金承煥將軍,雖然他目前被控制,只要他獲得自由,他就可以授權軍隊行動,局勢就可以扭轉,政府在掩蓋真相。”

  張揚道:“只要我們將真相公佈出來不就行了?他的那些部下就會去救他。”

  崔志景搖了搖頭道:“如果那樣的話,南韓只會陷入動盪和混亂中,會有更多的血腥和殺戮,卻無法解決根本上的問題,沒有了金將軍的指揮,群龍無首,單憑那些軍人是不可能扭轉局勢的。”

  張揚道:“你是KBR的首領,你應該有辦法找到金將軍。”

  崔志景道:“在沒有獲得總統授權的情況下,我無法動用KBR的全部力量,而且在我們的內部,並不能做到協調一致,如果我們在行動之前就讓人知道我想做什麼,恐怕……”

  張揚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照你的說法,金將軍只能聽天由命了。”

  崔志景道:“必須做好兩手準備,第一,展開行動營救金將軍;第二,尋找宋相吉副總統的下落,第三聯絡北方司令張志勳將軍,爭取他的支持,如果可以順利做到這三點,那麼或許可以扭轉整個局面。”

  張大官人聽到這裏頗感好笑,想不到自己稀裏糊塗地捲入了南韓的政治紛爭之中,這些事情本來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因為金敏兒的緣故,他又不能不去過問。

  崔志景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我看最遲今晚總統就會宣佈決定,一旦局勢被他把握,再想逆轉……”他緩緩搖了搖頭。

  張揚道:“金承煥將軍應該是被他的妻子崔賢珠陷害的,他身邊的副官車明昊背叛了他。”

  崔志景點了點頭:“我會儘快查處他的下落。”他的目光投向不遠處中國使館的大門,低聲道:“張先生為什麼會幫助金家?”

  張揚道:“金敏兒是我的好朋友。”

  崔志景笑了笑道:“她是否平安無事?”

  張揚點了點頭。

  崔志景道:“是否在你的身邊?”

  張揚皺了皺眉頭,不知崔志景在打什麼主意,輕聲道:“我可以保護她的安全。”

  崔志景道:“張先生應該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如果情況不對,你就會進入中國大使館,我想金小姐應該就在使館附近。”

  張揚警惕地看著崔志景:“崔先生什麼意思?”

  崔志景道:“張先生不必誤會,我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剛才我跟你說過的三件事,後兩件事我可以去辦,但是第一件事,也就是營救金將軍的事情我只怕有心無力。”

  張揚道:“我是一個外人,在漢城我兩眼一抹黑更幫不上什麼忙。”

  崔志景搖了搖頭道:“有一個辦法,不過需要冒險。”

  張揚望著崔志景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會讓敏兒冒險的。”

  崔志景道:“我們實在想不出更多的辦法,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裝成被我抓住,我就可以利用你們取得崔賢珠那些人的信任,就有了和他們談條件的砝碼,讓他們將我當成可以合作的盟友,沿著這條線,我們就可以找到金將軍。”

  張揚道:“你怎麼這麼確定?”

  崔志景道:“金承煥雖然被抓,可是保安部隊的指揮權並沒有旁落,只有他的授權才能號令整個保安部隊,他如果出事,南韓必亂,總統想要坐穩政權,絕不敢現在就將他殺掉。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你們中國人有句俗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張先生難道不敢冒險一試嗎?”

  張大官人不是不敢冒險,而是他實在不願用金敏兒的生命去冒險。

  崔志景道:“張先生不用擔心我會出賣你,如果我想對你不利,根本用不著那麼複雜,只要我一聲令下,從這裏到中國使館的大門前至少有十名狙擊手在用槍瞄準你,就算你有通天遁地之能,也不可能從這麼多神槍手的射程內逃出。”

  張揚冷笑道:“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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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反擊開始】(中)

  崔志景笑道:“如果我想找出金小姐,只要讓人將你包圍,我想,她就會不顧一切地沖出來救你。這樣一來,她的行蹤自然會暴露,張先生,你以為我說得對嗎?”

  張揚道:“如果那樣做,你們所有人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崔志景道:“還好我不是你的敵人!”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沒多少時間了,越早救出金將軍,越早有扭轉局面的可能,張先生,我認為你應該尊重金小姐的意見。”

  崔志景的建議得到了金敏兒的同意,雖然張揚現在就能夠帶她離開南韓,脫離險境,但是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身陷囹圄而坐視不理,她要挽救自己的父親,即使冒險也不足惜。

  張揚低聲道:“敏兒,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崔志景那幫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幫忙,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金敏兒咬了咬嘴唇道:“張揚,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無論他們是真心也罷,假意也罷,我必須要嘗試一次,就算為父親犧牲生命,我也不會在乎。”她握住張揚的手道:“張揚,你回去吧,返回中國,這裏的政治紛爭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不想你為我繼續冒險……”說這句話的時候,金敏兒的眼圈都已經紅了。

  張揚搖了搖頭:“敏兒……”

  金敏兒掩住他的嘴唇:“不要說,我明白,我全都明白,雖然你心中一直都把我當成了春雪晴,可是我卻依然愛你,此生或許我們無法相見,但是來世我仍然願做你的情人,我只希望你心中記得的不僅僅是春雪晴,還有我,還有敏兒。”

  張大官人的鼻子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感到發酸,他一把將金敏兒擁入懷中,輕吻她的俏臉低聲道:“敏兒,你就是我的敏兒,我不要來世,我只要今生,這輩子,你必須要和我在一起,必須要做我的女人,我不可能讓你出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金敏兒淚眼婆娑地望著張揚,美眸之中滿是幸福的淚花。

  張大官人將兩顆藥丸放在崔志景和權正泰的面前。

  崔志景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這是什麼?”

  張揚道:“七日斷命丸,服下之後,七天之內如果得不到我親手配製的解藥,就會七孔流血而死,我必須要為我們的合作買點冒險,你們說是不是?”

  崔志景和權正泰對望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顯得有些無奈,同時也帶著幾分不相信。

  張揚道:“你們不信,吃了再說!”

  不過崔志景還是毫不猶豫地拿起了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權正泰拿起藥丸又道:“如果你出了事情呢?”

  張揚道:“那就抱歉了,大家既然是合作,不能同日生,也得同日死,我要是出了事情,你們也玩完!”

  權正泰一臉的苦笑:“看來我們不得不拿出誠意。”他也將那顆藥丸吞了,舔了舔嘴唇道:“甜甜的,有點朱古力的味道。”

  張揚道:“你要是喜歡,回頭我多給你兩顆。”

  權正泰趕緊搖了搖頭。

  確信他們兩人都吞下了藥丸,張大官人又道:“現在看看你們的掌心是不是有個小黑點兒?”

  兩人低頭望去,果然看到掌心之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點。張揚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點會變成黑線,黑線會順著你們的手臂蔓延,等黑線蔓延到心臟部位,你們就一命嗚呼了,當然你們也不用擔心,只要大家合作愉快,救出金將軍後,我會將解藥給你們,七天內你們也不會有什麼異常狀況。”

  兩人這才徹底相信自己吞下去的果然是毒藥,心中不覺有些害怕,可轉念一想,如果不這樣,張揚也不會同意金敏兒現身和他們相見。

  崔志景對金敏兒還是相當客氣的,他的計畫就是佯裝抓住了金敏兒,然後以此和崔賢珠方面聯繫,將金敏兒交給崔賢珠,以期能夠找到金承煥的下落。至於張揚,本不是計畫中的重點,他們也認為沒必要兩人都去冒險。可張大官人是絕不肯讓金敏兒一個人單獨前去的,張揚道:“我跟她一起過去。”

  權正泰道:“張先生,我認為這件事萬萬不可,金小姐對崔賢珠方面尚有利用價值,想必他們不會對她下手,可是你要是佯裝被俘,只怕他們一槍就要了你的性命。”

  張大官人堅持道:“我不可能讓敏兒一個人冒險,如果你們讓她一個人過去,那麼這件交易就此打住。”

  “可……”

  金敏兒握住張揚的手臂道:“張揚,我不想你再為我冒險,這件事必須我自己去做。”

  張揚搖了搖頭道:“崔賢珠那女人是個瘋子,她之前怎樣對待你我也看到了,我不可能讓你自己去。”

  權正泰看了看崔志景顯然在徵求他的意見,崔志景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我佩服張先生的膽色,這樣,我會親自將金小姐交到他們的手中,假裝和他們合作。”

  權正泰驚聲道:“不可以,這樣太危險了。”

  崔志景淡然笑道:“金小姐和張先生都不怕,我又有什麼好怕?再說,如果我不親自去和他們見面,又怎能顯出我的誠意。”他拍了拍權正泰的肩膀道:“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在我找到金將軍的下落之後,馬上發動營救行動,利用我們KBR的一切人員力量,即使付出再多犧牲也在所不惜。”

  權正泰重重點了點頭。

  鐵門被緩緩拉開,一束亮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照在金承煥的臉上,看得出他的面部有些浮腫,頭髮非常淩亂,金承煥眯起雙目,試圖辨認出來人,可是強烈的光線卻讓他無法看清。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你還好嗎?”

  金承煥點了點頭:“果然是你,車明昊,枉我這麼多年一直待你如親人,你居然這樣對待我。”

  那個叫車明昊的男人離開了黑暗,出現在金承煥的面前,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樣的笑容對於多數女性都擁有著強大的殺傷力,車明昊道:“你以為一個人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女人獻給別人嗎?”

  金承煥望著車明昊:“是我幫你報了殺父之仇,是我幫你的家族討還了血債。”

  車明昊道:“可是你卻佔有了我的女人。”

  金承煥怒道:“當初我是通過你結識了她。”

  車明昊道:“如果不是因為她,你怎麼會幫助我這個落魄之人,是,你幫我報仇,我很感激你,但是感激歸感激,仇恨是仇恨,我不會因為你幫我報仇而忘記你霸佔了我的女人。”

  金承煥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本來你的身上只有殺父之仇,可是為了報仇,你卻不得不忍受奪妻之恨,車明昊,我一直都不知道你這麼愛她,一個女人而已,如果當初你明確地告訴我,我會將她還給你。”

  車明昊搖了搖頭,他忽然沖上前去,狠狠給了金承煥一記耳光,金承煥的唇角已經流血,但是他的目光中仍然充滿著不屈和冷傲,望著車明昊,如同看著一條可憐的野狗。

  車明昊道:“我這麼愛她,你卻只將她當成一個玩物……”他的嘴唇顫抖著,憤怒充斥著他的內心。

  金承煥冷冷道:“記住你打我的這記耳光,以後我會加倍奉還給你。”

  車明昊冷笑道:“以後?你以為自己還會有以後?一個叛國者,一個密謀推翻總統的人,你的下場會很悲慘,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已經死了?”

  金承煥的雙目中蒙上一層莫名的悲哀。

  車明昊又獰笑道:“你的女兒,呵呵,那個被你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麼饑渴,要多少男人才可以 滿足她的欲望?”

  金承煥的雙目中佈滿血絲,他緊咬著嘴唇,默默品嘗著鮮血的鹹腥滋味,用疼痛來抵消心中的痛苦。

  車明昊道:“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很痛苦,很難過?為什麼不說?別撐了,其實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金承煥低聲道:“為什麼不殺了我?”

  車明昊咬牙切齒道:“因為我要折磨你,我要你活在世上痛苦下去。”

  金承煥道:“你不敢殺我,即便是總統他也不敢對我動手,你的背後有人,在他們無法確定可以控制軍界之前,還不敢奪走我的這條命。”

  車明昊目光中火星迸射出來,金承煥顯然說中了。

  金承煥道:“如果我同意交出軍權,但是我的條件是讓他們將你幹掉,你以為他們會答應嗎?”

  車明昊面部的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

  金承煥呵呵笑道:“雖然我是階下囚,但是你更可憐,只不過是一條狗,過去是,現在是,以後還將是,車明昊,你給我記住,在你的主人跟我談條件之前,你最好對我客氣一些,至於你對我的家人做過的一切,我會加倍補償給你。”

  車明昊抬起腳狠狠踢在金承煥的腹部,他瘋狂毆打著金承煥,直到有士兵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他才放棄對金承煥的繼續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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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反擊開始】(下)

  崔賢珠坐在將軍府的客廳內,聽到汽車的聲音,她馬上站起身來,來到門前迎接。

  車明昊快步走入客廳內。

  兩人一見面就擁抱在一起,車明昊吻住崔賢珠的嘴唇,吻得如此狂熱,幾乎要讓崔賢珠透不過氣來,崔賢珠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她敏銳地覺察到車明昊今天的情緒有些反常,關切道:“怎麼了?”

  車明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來到沙發前默默坐了下去。

  崔賢珠來到他的身邊,偎依在他的肩頭,柔聲道:“明昊,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是不是去見他了?”

  車明昊點了點頭,低聲道:“他的嘴巴很硬,始終不肯屈服。”

  崔賢珠道:“他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很難讓他屈服的。”

  車明昊的目光倏然一變:“你很瞭解他?”

  崔賢珠道:“不,你誤會了,這麼多年來,我心中只有你,他從未重視過我,只是將我當成一個玩物,我在金家受盡了屈辱……”

  車明昊揚起手,面無表情道:“我不想聽你提起金家的事情,告訴我,你這麼急找我來做什麼?”

  崔賢珠道:“崔志景抓住了金敏兒。”

  車明昊皺了皺眉頭道:“真的?他不是KBR的負責人嗎?”

  崔賢珠道:“應該是金敏兒找到了他,向他求助,結果被他抓住。”

  車明昊道:“他找上了你?”

  崔賢珠道:“我和他約好四點相見。”她抬頭看了看時鐘道:“他應該過來了。”

  兩輛黑色現代汽車駛入將軍府,崔志景先行下車,他並沒有讓人陪同,張揚和金敏兒坐在後面的一輛車內,兩名KBR的特工用槍指著他們。

  金敏兒小聲道:“會不會有事?”她擔心的是崔志景無法騙過崔賢珠的眼睛。

  張揚道:“看看情況再說。”

  崔志景走入客廳內,崔賢珠微笑著迎了過去,主動向他伸出手去:“崔先生,很高興和你見面。”

  崔志景和她握了握手道:“夫人,我今天登門是有要事相商。”

  崔賢珠道:“崔先生請坐!”她將身後的車明昊介紹給崔志景。

  崔志景笑道:“車上校,久仰了!”他在沙發上坐下,崔賢珠在他的對面坐了,車明昊坐在她的身邊。

  崔賢珠道:“我聽說崔先生找到了金敏兒。”

  崔志景道:“為了表示誠意,我已經將他們帶來了。”

  “真的?”

  崔志景點了點頭道:“就在外面!”

  崔賢珠向車明昊看了一眼,顯然在徵求他的意見。她的目光暴露出這件事的主謀並非是她,車明昊比起她更為關鍵。車明昊道:“崔先生既然將她送到這裏來,想必聽說了一些事情。”

  崔志景道:“我首先聲明一句,我是總統的堅定支持者。”

  車明昊微笑不語,默默打量著崔志景的表情變化,判斷著他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信的成份。

  崔賢珠道:“我可以先見見金敏兒嗎?”

  崔志景道:“可以!”

  車明昊卻道:“崔先生拿出這麼大的誠意,究竟想我們為你做什麼?”

  崔志景道:“我雖然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策劃人是誰,但是有件事我卻清楚,金承煥是保安司令,他在軍中的威望很高。”

  車明昊道:“你不用擔心,他和他的那幫手下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真的如此嗎?”崔志景的語氣中帶著一些嘲諷的含義:“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朝陽防衛系統,這套反導彈系統是為了應對北韓的攻擊所設立,啟動密碼掌握在總統和金承煥的手裏。”

  車明昊道:“那又怎樣?金承煥就算握有啟動密碼,也不可能啟動這套防衛系統,你以為他可以讓朝陽防衛系統的導彈射向漢城嗎?”

  崔志景搖了搖頭道:“你錯了,他雖然無法啟動這套防偽系統,但是朝陽導彈部隊的司令員金兆忠就是他的侄子,如果這裏的事情傳出去,金兆忠根本不需要對漢城發動攻擊,只要他向北韓發射兩顆導彈,那麼……”崔志景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車明昊和崔賢珠已經懂得了他的意思。

  車明昊的表情非常凝重,崔志景說得不錯,他們並沒有控制朝陽導彈部隊,目前變亂的消息嚴格保密,金兆忠還沒有得到確定的消息,如果真的被他得知了這件事,不排除崔志景假設的這種可能性。

  崔志景從車明昊的表情上判斷出他的內心開始感到害怕,無論他們的政治立場如何,沒有一個人期望因為這次政變而導致南北戰爭。崔志景正是圍繞這一點做工作,他也推斷出車明昊的身後還有幕後人物,那個人應該不是總統,以車明昊的級別還夠不上那樣的大人物。崔志景道:“我想和金承煥見面,只有他開口才能讓金兆忠自願解除武裝,我們整個大韓民族方能逃過戰爭的噩運。”

  車明昊仍然在猶豫。

  崔志景道:“我在KBR多年,對於我們所面臨的危機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上校不相信,我們可以一起去見總統先生。”

  車明昊道:“金敏兒呢?”

  崔志景道:“我將他們帶來了!”

  “他們?”

  崔賢珠卻認識張揚,當初張揚為她診過脈還為她開過藥。

  車明昊的多名手下死在張揚手中,他咬牙切齒道:“混賬!”掏出手槍就準備將張揚當場射殺。

  張大官人雖然雙手被銬,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保命應該沒有任何的難度,應該說他不但可以保全性命,還能夠將崔賢珠和車明昊一併拿下。眼看車明昊掏出手槍,張大官人自然沒有白白送命的道理。

  關鍵時刻崔志景卻道:“且慢!”

  車明昊愣了一下,雙目之中充滿了疑惑之色。

  崔志景道:“上校,你只怕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車明昊道:“他是誰?”

  崔賢珠小聲道:“他好像是中國一個小城市的市長。”南韓人的腦子裏沒有書記的概念,認為城市裏最高官員就是市長。

  聽到崔賢珠這麼說車明昊也不由得有些猶豫,他本想一槍殺了張揚,可是這一槍射出恐怕就要鬧出一場重大的國際事件,恐怕比導彈打到北韓影響還大。

  崔志景保護張揚非常盡力,他不想張揚無辜送命,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來此之前,張揚給他和權正泰吞下了一顆古怪的藥丸子,據說沒他的解藥七天后自己和權正泰就得一命嗚呼,張揚要是死了,他們也活不了。崔志景看出車明昊又產生了疑心,他低聲道:“這個人來頭很大,他的父親是中國政府的副總理!”其實文國權是張揚的乾爹,崔志景為了加重說服力度乾脆說成了張揚的親爹,反正車明昊也不清楚中國到底有多少副總理。

  車明昊對他的話倒是相信了大半,張揚摻和到這件事裏面的原因是金敏兒,普通人是沒可能和金承煥的女兒來往的,車明昊點了點頭,終於暫時放棄了殺死張揚的念頭。

  金敏兒和張揚對望了一眼都是暗自鬆了一口氣,金敏兒是為張揚擔心,張大官人則是慶幸暫時不必穿幫。

  崔志景道:“我把他兩人交給你們,我希望儘快能夠見到金承煥。“

  車明昊並沒有馬上答應他,而是前往外面打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向崔志景道:“崔先生可以跟我去。”

  張揚和金敏兒自然交給了崔賢珠,車明昊讓人給張揚打了一針麻醉劑,他也不是普通人物,張揚在青禾醫院殺了他這麼多的得力手下顯然不是尋常人物,他對張揚並不放心,不但給張揚打了麻醉劑還讓人將他的雙手雙腳銬住。

  張大官人並沒有馬上反抗,雖然對方用上了普通人一倍劑量的麻醉劑,對他來說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張大官人出手也是有底線的,第一是有人要傷害金敏兒;第二是有人對他的生命造成了威脅,只要別人不觸犯他的底線,他仍然會忍耐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在崔志景找到金承煥的下落之前,他們最好還是不要暴露。

  不過張揚對崔賢珠這個女人並沒有太大的把握,最毒婦人心,想出主意讓那幫士兵侵犯金敏兒的就是她,現在金敏兒再度落入她的手中,還不知道這女人會想出什麼歹毒的主意。張大官人早已下定決心,堅決不和金敏兒分開,只要崔賢珠膽敢對金敏兒不利,自己肯定要出手將她制住。

  看到張揚被注射麻醉劑之後軟癱在地上,崔賢珠輕聲歎了口氣,目光落在金敏兒的身上。她並沒有多說話,擺了擺手道:“將他們先關到地下室裏。”

  張大官人心中大感安慰,看來崔賢珠暫時沒有對付金敏兒的想法。

  兩名士兵拖起張揚,一人押著金敏兒,將他們關到了地下室內,聽到外面房門上鎖的聲音,金敏兒方才撲到張揚的身邊,關切道:“張揚,你有沒有事?”

  張大官人在黑暗中低聲笑了起來,聽到他的笑聲,金敏兒方才知道他沒事,長舒了一口氣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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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血路】(上)
      
    張揚道:“沒什麼好怕的,只要那女人敢對你不利,我一定要了她的性命。

    金敏兒道:“我是擔心車明昊對你開槍。”

    張揚這才知道她擔心的是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暖,展臂將金敏兒擁入懷中。

    金敏兒含羞將俏臉埋入他的懷中,忽然想起張揚剛才明明是被銬住的,卻不知他的雙手何時獲得的自由:“你……你的手……”

    張揚笑道:“區區手銬又怎能將我銬住!我這叫縮骨功,中國功夫!”張揚說完,伸手將金敏兒腕上的手銬一下就給擰斷,精鋼做成的手銬在他面前如同腐木一般。

    金敏兒重獲自由,嬌軀軟綿綿靠在張揚的肩頭,柔聲道:“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張揚道:“靜候消息,希望崔志景能夠成功。”

    崔志景終於見到了金承煥,在車明昊的眼皮底下,他自然不能輕舉妄動,平靜道:“金將軍,你應該知道我此來的目的吧?”

    金承煥冷笑道:“真是沒想到,KBR也會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我還以為只是一對狗男女計畫的混賬事。”

    崔志景道:“金將軍,我要你解除金兆忠的武裝。”

    金承煥道:“我已經成為你們的階下囚,哪還有什麼能力去解除別人的武裝。”

    崔志景道:“你沒有選擇,現在金敏兒在我們的手中,如果你不按照我說得去辦,那麼後果怎樣,你自己心裏清楚。”

    金承煥道:“我從小就教育我的女兒,這個世界上最崇高的莫過於理想,為了理想我們可以犧牲一切,自然包括我們自己的身體和生命,你休想用她來威脅我。”

    崔志景道:“朝陽導彈防禦系統的一半密碼在你的手中,你也不想因為你的緣故而導致整個半島生靈塗炭。”

    金承煥望著崔志景。他的目光閃過一絲錯愕。不過稍縱即逝,一旁的車明昊並沒有覺察到。

    崔志景道:“金將軍,我勸你不要因為自身的固執而連累整個半島,讓自己成為民族的罪人!”

    金承煥呵呵笑道:“崔志景,你應當是一個不錯的說客,可惜我是個固執到底的人,不要妄圖說服我,幫我轉告你們的主人,你們針對我的行動只會引起一個結果。那就是半島全面戰爭,金兆忠不會永遠等下去的。”金承煥說完就再也沒興趣說話。

    崔志景離開了他的囚室。

    車明昊陪著他一起離開,崔志景低聲道:“這個人非常的頑固,看來我有必要面見總統了……”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前方,三名軍人正迎著他走了過來。

    崔志景有些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明將軍……”

    正中的軍人向他笑了笑,背在身後的右手突然舉了起來。崔志景看到黑洞洞的槍口,看到從槍口中噴射出的絢爛槍火。感到自己的腦海被一股灼熱貫通。他的靈魂沿著被貫通的洞口迅速流走,沒有說出再多的話,他就撲倒在地面上,身下很快就流滿了鮮血。

    車明昊的目光望著地上蔓延開來的鮮血,一種恐懼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明將軍點了點頭,身邊的兩名軍人迅速上前,他們搜遍了崔志景的全身,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其中一人回到明將軍的身邊,低聲道:“沒什麼問題。”

    明將軍道:“沒問題就好!”

    車明昊臉色蒼白道:“將軍……為什麼要殺他……”

    明將軍道:“我不瞭解這個人。”

    “可他支持的是總統!”

    明將軍此時的目光冰寒徹骨:“能夠活下來的,必須是支持我的人!”

    車明昊現在方才明白了,他的嘴唇在瞬間失去了血色,耳邊忽然想起了之前金承煥和他的對話。

    明將軍道:“殺掉他的女兒,抹掉一切和他相關的事情。”

    車明昊道:“我們並沒有控制金兆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沒有任何的底氣。

    明將軍道:“你以為那個所謂的反導系統可以阻擋住北韓人的導彈嗎?呵呵。對一個真正的軍人來說,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金承煥聽到了那聲槍響,對一個軍人來說,槍聲並不顯得恐怖,反而讓他感覺到親切,金承煥只希望被殺的那個人不是車明昊,如果恨一個人恨到了極點,絕不會希望那個人這麼痛快地死去,他希望車明昊活著,只有他活著,自己才有機會親手對付他,折磨他。

    囚室的鐵門不久後又被打開,金承煥從腳步聲已經聽出對方是誰,黑暗可以讓一個人的聽覺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金承煥道:“我早就知道他沒有這樣的本事。”

    明將軍道:“我一直都很支持你。”

    金承煥道:“你們讓我懂得了一個道理,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輕易相信。”

    明將軍道:“還好我懂得這個道理在你之前。”

    金承煥道:“想對付我有多久了?”

    “忘記了!”

    “那就是很久了!”

    明將軍笑了一聲:“你是一個陰謀家而不是一個軍事家,我本以為你是個血性的軍人,我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認為只有你可以帶領我們實現半島統一,但是,你卻讓我失望了。”

    金承煥道:“你失望?”

    明將軍道:“你過去給我們的印象是一個充滿魄力的軍人,讓我們相信,你可以帶領我們用武力奪回我們的土地,解救我們的人民,但是你最近所做的一切開始讓我看清你的本來面目,你和總統沒有任何的分別,你們在乎的是自己的權位,為了權力,你們可以忘記分裂的國土,為了權位,你們可以向美國人卑躬屈膝,無論你們誰在臺上,維護的只不過是你們自身的利益罷了,什麼民族大義,什麼半島統一對你們來說都無所謂。”

    金承煥道:“所以,你想利用這次的叛亂,挑起一場戰爭!甚至不惜以犧牲大韓民族得來不易的和平為代價?”

    明將軍冷哼一聲:“和平?自從南北分治,這個字眼早已不屬於我們這片土地,國土分裂,親人分離,有什麼和平可言?”

    “你以為挑起戰爭就會有和平嗎?”

    明將軍道:“大亂之後必有大治,既然你沒有這樣的魄力,就只有我來做成這件事。”

    金承煥呵呵笑道:“說得冠冕堂皇,無非是掩飾你自私的目的罷了,說什麼半島統一,你根本沒有想過,是不是很希望我們的導彈落在北方的土地上,一旦戰火燃起,那麼總統就會成為首當其衝的罪人,而我也必然要為這件事承擔責任,最終的利益獲得者只有你和你的同盟者,打得真是如意算盤啊!”

    明將軍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看重權力!”

    金承煥道:“我們共事了這麼多年,你騙不了我!”

    明將軍道:“每一次大革命的背後都會有犧牲者。”

    金承煥道:“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我的力量,你以為金兆忠會把導彈射向北方?”

    明將軍沒有說話。

    金承煥道:“你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以騙過其他人的眼睛?”

    明將軍道:“那就讓我們靜候事情的發展,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你就會看到總統引咎辭職,就會看到國內漫天遍野反對你的標語和旗號。”

    金承煥道:“想讓我成為民族罪人嗎?”

    明將軍道:“在我心中,你早已是了!”

    黑暗會讓時間變得漫長,金敏兒躺在張揚的懷中,心中有幸福也有忐忑,幸福因為張揚,忐忑卻是為了父親未卜的命運,她不知道崔志景此次前往能否成功?局勢對父親越來越不利,僅憑著KBR能否扭轉眼前的局面?

    張揚輕撫著她的秀髮,低聲道:“放心,只要KBR能夠救出你的父親,事情就會出現轉機,他在南韓軍方的威望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撼動的,我看目前很多人都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你父親重獲自由之後肯定有能力平息這次叛亂。”

    金敏兒道:“我寧願父親是一個平凡的人,那樣我們的家庭就不會遭遇這麼大的變故,我大伯也就不會……”想起淒慘身亡的大伯,金敏兒不禁傷心啜泣。

    張揚輕聲勸慰著她,在短時間內家門遭遇這樣的不幸,任何人的內心都會無法承受,金敏兒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和張揚在身邊的呵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張揚從腳步聲判斷出來了四個人,他低聲讓金敏兒平靜下來。

    房門被從外面打開,強烈的光束照射在張揚和金敏兒的身上,一人用韓語高聲叫喝著,張揚聽不懂韓語,可是金敏兒懂得,那人分明在說,幹掉那個男的,把那女人帶走。

    金敏兒尖叫道:“不許殺他!”

    四名士兵已經同時舉槍,張揚的反應遠遠超出這幫訓練有素的士兵,如果不是為了找到金承煥的下落,他也不會一直隱忍到現在,對方既然對他已經起了殺念,他也無需顧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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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血路】(中)

  張揚的身形從地面上彈射而起,宛如鬼魅般撲向四名南韓士兵,對方感到眼前一花,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張大官人的雙手已經摧枯拉朽般扭斷了他們的脖子,四名士兵一聲不吭就軟綿綿躺倒在了地上,張大官人毫不費力地幹掉了他們,他向金敏兒揮了揮手,迅速扒掉一個人的衣服,金敏兒也學著他的樣子脫下另外一名死者的衣服,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更換對方的衣服是相當必要的,可以迷惑相當一部分的敵人。
  
  兩人一前一後向上方走去,地下室的出口處還有兩名衛兵把守,看到帶著軍帽低頭走出的張揚,他們還以為是自己人,開口問道:“幹掉了沒有?”
  
  張大官人抬起頭,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齊的牙齒,兩人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妙,可是當他們做出反應的時候已經晚了,張揚分開雙手,分別鎖住兩人的喉頭,稍稍用力,便折斷了他們的頸椎,金敏兒雖然看得心中不忍,但是也知道在目前的狀況下,唯有殺出一條血路,不然他們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的活路。
  
  一名過來負責看情況的南韓士兵發現了他們,張大了嘴巴剛想大叫,張揚一揮手,軍刀宛如一道閃電般射入了他的嘴巴裏,將他的後頸貫通,那士兵直挺挺倒在了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別墅內還有兩名南韓士兵站在大門處。他們聽到動靜趕緊沖了進來,看到地面上死去的同伴,嚇得慌忙舉槍就射。
  
  張揚和金敏兒同時扣動扳機,分別射殺了一人。
  
  樓下的交火聲驚動了二樓房間內的崔賢珠,她皺了皺眉頭,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頭,慌忙去拿抽屜內的手槍,剛剛摸槍在手。身後的房門就被踢開,張揚和金敏兒舉槍沖了進來。
  
  金敏兒厲聲道:“舉起手來!”
  
  崔賢珠舉起雙手,忽然轉身向後方發射,她扣動扳機的時候,張揚已經沖到了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迫使槍口向上。連續幾槍都射在天花板上,張揚反手一記耳光將她抽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張大官人很少出手打女人。可這娘兒們實在不是什麼好鳥。
  
  崔賢珠想要掙扎爬起,金敏兒的槍口已經指在了她的頭頂。
  
  崔賢珠實在想像不出,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張揚雖然勇武,可是畢竟被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還專門將他的雙手雙腳銬住,想不到終究還是被他逃了出來。
  
  金敏兒怒道:“為什麼要害我們金家?”
  
  崔賢珠冷冷道:“你的父親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暴君。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從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我恨他。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
  
  金敏兒咬了咬櫻唇,用槍抵住崔賢珠的太陽穴。
  
  崔賢珠道:“殺了我,你殺了我!”
  
  張大官人道:“跟這賤人廢什麼話,殺了她就是!”
  
  此時他看到窗外有不少人向小樓圍攏而來,張揚用槍托砸爛玻璃,居高臨下瞄準下方士兵射擊,頃刻之間就解決了三個。看著源源不斷前來的士兵,張揚道:“敏兒,先離開這裏再說!”
  
  金敏兒點點頭。
  
  張揚來到崔賢珠身邊一把將她拖了起來,留這女人暫時還有些用處,他和金敏兒一起押著崔賢珠向下走去,那些士兵看到崔賢珠落入他們的手中,果然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退到車庫的位置,金敏兒打開車庫的大門,啟動了停放在那裏的賓士防彈車,張揚點中崔賢珠的穴道,將她扔到了後座上。
  
  金敏兒驅車向外面駛去,那群士兵不敢發動進攻,生怕傷到了裏面的崔賢珠。
  
  汽車剛剛駛出金家大門,就看到四輛軍用越野車迎面駛來。
  
  張揚道:“沖過去!”
  
  金敏兒咬了咬嘴唇,踩下油門,賓士車急速和對方擦肩而過。此時從金家大門處兩輛吉普車追趕了出來,那四輛軍用越野車方才知道這輛賓士車有問題,慌忙調頭奮起直追。

子彈呼嘯向賓士車射來,擊中車體,一時間火星四濺。
  
  張大官人噓了一口聲,暗自慶幸,得虧金家有這輛防彈車,不然就算他武功蓋世,也難以在敵人的火力網中逃脫。他注意觀察後方的動靜,一輛軍用越野車加速前進,車頭超越了賓士車的車尾,司機降檔加油,引擎咆哮著向前躥出,車身瞬間和賓士車並駕齊驅,然後猛打方向撞擊在賓士車的左側,金敏兒驚呼一聲,車身在對方猛烈地撞擊下,沖向一旁,她好不容易才將汽車拉回原來的位置。猛踩油門,又將對方摔開半個車身。
  
  後方又有一輛軍用越野車從右側超車,撞擊在賓士車的右側。車身在連續地撞擊下劇烈震動。
  
  張揚落下,左側車窗,舉起手中的衝鋒槍,向對方的車輪掃射,越野車的右前輪胎被打爆,車身一沉,失去控制,在路面上翻滾起來,後方高速追趕的軍用越野車躲避不及,撞擊在己方的車身之上。
  
  賓士車優異的車身剛性讓它在和軍用越野車的連續撞擊中不落下風,金敏兒操縱越野車一個靈活的變向,將越野車駛入通往高架橋的輔道。
  
  張揚摸出手雷從車窗扔了出去,手雷正落在右後方的車廂內,兩名南韓士兵嚇得慌忙跳車逃生,其中一人剛剛落地,就被己方的車輛撞了個正著,慘叫著飛了出去,另外三人甚至沒有來得及逃出汽車,就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飛上了天空。
  
  對方雖然接連損失了三輛軍車,可是仍然窮追不捨,在下一個路口,又有五輛軍車加入了追殺的陣營。
  
  賓士車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百五十邁,將身後軍車甩開了一大段距離,金敏兒忽然踩下了剎車,因為她看到前方有六輛軍車將道路堵住,數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在那裏嚴陣以待。後方的軍車正在高速趕來,他們腹背受敵,已經沒有退路。
  
  金敏兒咬了咬嘴唇,猛然將檔位切換到倒檔,油門瞬間踩到最大,向後方全速後退。
  
  後方兩輛並行的軍車,看到賓士車全速後退,向他們撞擊而來,兩名司機的目光中同時流露出惶恐之色,距離越來越近,其中一輛車突然改變方向,向右側閃避,這樣一來,兩輛軍車之間閃出了兩米不到的距離,賓士車從兩輛車之間的空隙中倒退了出去,兩邊車身相擦發出刺耳的金屬鳴響,反光鏡也在摩擦撞擊中損壞。
  
  賓士車退出了兩車的圍堵,金敏兒一個漂亮的轉向,車輛調頭之後,向後方駛去。
  
  在單向行駛的車道上逆行不但需要過人的勇氣,更需要超人一等的技術。金敏兒的車技水準雖然不錯,可是肯定沒到專業車手的地步,但是人在生死關頭,往往會被激發出自身的潛能,金敏兒顯然如此,今天接連做出了可以讓專業車手瞠目結舌的動作。
  
  金敏兒來回躲避著迎面駛來的車輛,有些車輛為了躲避他們的賓士車,不慎撞在了一起。
  
  一輛軍車從迎面的車流中突然殺了出來,正對著賓士車的車頭撞了上去,蓬!地一聲悶響,金敏兒的身軀向前一竄,然後被安全帶又重新拉了回來,張大官人也是如此,還好彼此都沒有受傷,對方的司機和金敏兒同時加大油門,兩輛車的車輪在路面上瘋狂轉動,輪胎和路面摩擦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
  
  賓士車的馬力更勝一籌,成功將對面的軍車推動,兩輛車相互較力,仿佛結合成為了一體。賓士車推動那輛軍車在道路上向後方行進。
  
  軍車內,幾名士兵舉起衝鋒槍瞄準賓士車瘋狂施射,可是他們的子彈根本無法穿透賓士車的車身。
  
  賓士車不停加速,在速度達到六十的時候,金敏兒猛然踩下剎車,兩輛汽車因為慣性而分開,軍車卻因為慣性向後繼續滑行,一輛大貨車從後方撞擊在軍車的尾部,軍車被撞得騰空飛了起來。
  
  望著飛向自己頭頂的軍車,金敏兒驚得美眸圓睜,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反應速度,她迅速踩下油門,賓士車向前沖去,軍車擦著賓士車的尾部落下,落地之後引發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而金敏兒操縱賓士車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逃過了滅頂之災,從大貨車的左側空隙中鑽了過去。
  
  賓士車繼續前行,逆向行駛的車輛越來越少,張揚意識到情況有些反常,金敏兒小聲道:“前方的道路可能被他們控制了!”張揚點了點頭,現在這種情況下唯有硬往前沖,期望能殺出一條血路。
  
  他們聽到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張揚抬頭望去,看到一架武裝直升機正朝他們的方向飛來,後方十多輛軍車開始向他們迫近。
  
  武裝直升機鎖定了賓士車,金敏兒的俏臉瞬間變得蒼白,她踩下剎車,顫聲道:“你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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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血路】(下)

  張大官人大聲道:“要走一起走!”他踢開車門,然後將金敏兒從裏面抱了出來。此時他清晰地看到武裝直升機發射出一枚火箭,火箭拖著長長的白煙,幾乎在一瞬間就已經迫近了賓士車。

  張揚怒吼一聲,心中卻明白,自己此時再跳恐怕已經晚了,輕功再牛逼終究還是牛不過火箭。張大官人摟住金敏兒將她壓倒在地面上,運氣全身的內力,打算以血肉之軀硬抗這次爆炸,雖然知道自己躲過此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生死關頭,一顆導彈高速奔襲而至,搶在武裝直升機射出的導彈命中目標之前率先射中了它,兩顆導彈在空中相撞,半空中一顆碩大的火球炸開,周圍空氣的溫度瞬間被提升,張揚擁住金敏兒,他的雙目下意識的閉上了。

  兩架F15戰鬥機並排高速駛來,同時發動了第二波的攻擊,一顆導彈擊中了武裝直升機,另外一顆導彈擊中了張揚和金敏兒後方三百米左右的高架橋,橋樑中斷,隨之被炸飛的還有六輛軍用吉普車,三輛不及剎車的軍車魚貫從高架橋的斷裂處沖了下去。

  武裝直升機被導彈擊中,在空中爆炸,支離破碎的金屬碎片散落的到處都是。

  張大官人睜開雙目,心說我不會看錯吧?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確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金敏兒拉了他的手臂一下,提醒他重新回到賓士車內,戰鬥機的及時出現不但救了他們兩個,還救了車內的崔賢珠。

  金敏兒駕駛著賓士車從前方的匝道逆向駛出,一路之上再也沒有遇到敵人的阻攔,兩架戰鬥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周,向遠方駛去。

  確信無人追隨,金敏兒將汽車駛入附近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內,張揚抓起崔賢珠,將她塞入後尾箱內。

  金敏兒挽著他的手臂,兩人如同尋常情侶一樣走入超市內。在超市的入口處,金敏兒找到了公話,按照預先聯絡的方式,聯繫上了權正泰。

  權正泰的聲音掩飾不住興奮,他大聲道:“你們沒事吧?”

  金敏兒道:“沒事,有沒有找到我爸?”

  權正泰道:“找到了,現在金將軍已經被解救出來了,軍方已經接到了他的命令。正在行動中。很快就會有消息向公眾發佈,你們留意電視新聞。”

  金敏兒乍聽到這個消息還並不相信。

  權正泰道:“你稍等,我讓人接通金將軍的電話。”

  短暫的等候之後。金敏兒聽到聽筒中傳來父親的聲音:“敏兒!”

  金敏兒愣了一下,旋即喜極而泣。

  金承煥關切道:“敏兒,你有沒有事?我已經自由了。你在哪里?我這就讓人去接你。”

  金敏兒啜泣道:“爸,我沒事,我很好,張揚一直都在我身邊保護我。”

  金承煥激動道:“沒事就好,我現在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們注意安全,等著看新聞,局勢穩定之後,會有新聞向公眾播出。到時候你再和我聯絡。”

  金敏兒掛上電話,抬起頭,看到張揚溫暖的笑容,一時間百感交集,縱身撲入張揚的懷中,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南韓民眾對於這場軍方變亂瞭解的並不多,新聞中之前播出了金承煥因病住院的消息。當天晚上八點,緊急插播的新聞向全國宣佈,總統和保安司令金承煥聯手粉碎了一起圖謀顛覆政府的叛亂,這次叛亂的策劃者明將軍在逃離漢城的途中被當場擊斃。

  新聞言簡意賅,並沒有針對這次的叛亂做出詳細說明。隨後又附上了總統和金承煥先後和美國大使見面的新聞。這兩則新聞傳達給廣大民眾兩個重要的資訊,一是發生過叛亂。二是美國人介入了。當然很多細心人也從新聞中發現,總統和金承煥前所未有默契和諧。

  此時的金承煥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軍裝,精神抖擻風度翩翩,一掃這幾日的頹勢,KBR的負責人崔志景雖然被明將軍所殺,但是他仍然將金承煥的位置精確定位,為了避免定位儀被叛軍搜查到,崔志景當時是將定位儀吞下了肚子,所以成功躲過了對方的搜查,而KBR的特工們根據他傳遞的資訊,在最短的時間內突入金承煥被囚的地點,將金承煥救出。

  金承煥的現身粉碎了關於他重病的說法,而他做出了另外一個重要決定,就是和總統握手言和,揭穿了明將軍的陰謀,政界和軍界的聯手成功粉碎了明將軍挑起的這場叛亂,短短幾個小時內就已經將局面重新掌控在手中。

  已經被人宣佈死亡的明將軍呆呆坐在囚室內,當金承煥威風凜凜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明將軍的唇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並非針對金承煥,而是自己,他低估了金承煥反撲的力量。處心積慮的謀劃了這麼久的計畫,自以為已經控制住了局面,卻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被完全粉碎。

  金承煥抽出一支雪茄遞給了明將軍,親自幫他點燃。

  明將軍抽了一口煙,混濁的雙目顯得越發黯淡。

  金承煥道:“我已經讓人對外宣佈你在逃跑的途中被當場擊斃。”

  明將軍道:“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金承煥道:“你曾經是我最相信的戰友,可你卻背叛了我。”

  明將軍道:“是你背叛了我們的理想,你忘記了當初我們的雄心壯志了嗎?”

  金承煥搖了搖頭道:“沒忘,但是時代在變,現在已經不是必須依靠武力解決爭端的時代。”

  明將軍道:“你不配做一個軍人,我看錯了你,從始至終,你只是一個政客。”

  金承煥道:“你本來幾乎就要成功了,如果你更堅決一點,早一點殺了我,至少你有可能登上南韓的權利巔峰。”

  明將軍呆呆看著金承煥:“我沒有別的要求,看在我們過去多年友情的份上,放過我的家人。”

  金承煥笑了一聲,然後極其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大哥的那筆帳怎麼算?”他掏出了手槍:“我向你保證一件事,和你有關係的每一個人都會遭遇到最悲慘的人生,包括你那個還在繈褓中的小孫子。”

  “混賬!”明將軍扔下雪茄試圖向金承煥撲過來,金承煥果斷扣動了扳機,望著在血泊中掙扎的身體,金承煥歎了一口氣道:“人,果然是不可以有慈悲心的。”

  金承煥從來都不是一個擁有慈悲心的人,尤其是面對自己的敵人,殺掉明將軍,在他看來是一種尊重,讓軍人死在子彈下未嘗不是一個美好的結局。但是對車明昊他不會給予這樣的尊重,因為車明昊不配。

  車明昊和崔賢珠雙雙被抓,跪在金承煥的面前。

  車明昊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相比崔賢珠他的恐懼展現無遺。

  金承煥道:“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車明昊的牙關打顫,卻說不出話來。

  崔賢珠道:“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你不用多說,殺了我們就是!”女人在很多時候要比男人更加的硬氣。

  金承煥笑了笑道:“做我的女人,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心,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有膽子背叛我。”

  崔賢珠道:“你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狂妄自大,我從未愛過你,又談得上什麼背叛?一直以來,你也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待,只是將我當成一個玩物罷了。”

  金承煥道:“即使是我的玩物也要比當他的妻子尊貴得多,車明昊,你說是嗎?”

  車明昊的目光不敢去看他。

  金承煥呵呵冷笑了一聲:“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讓我失望,我本以為,一個人可以將仇恨藏得這麼深,一個人為了復仇可以將心愛的女人獻給我,像你這種人本該有些氣概才對。”他搖了搖頭道:“失望,讓我失望之極。”他緩緩抽出了手槍。

  車明昊看到槍口,頓時軟癱在地上,哀求道:“將軍……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恩將仇報,你饒了我,您饒了我……”

  金承煥道:“你錯在不該碰我的女人!”他的槍口朝下,蓬!地一槍射在了車明昊的雙腿之間,車明昊捂著襠部大聲慘叫著,鮮血從他的下體汩汩流出。

  崔賢珠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但是她沒有說話。

  金承煥道:“你愛他嗎?如果我讓你替他去死你願不願意?”

  崔賢珠的嘴唇顫抖著。

  金承煥笑道:“愛在生死存亡面前,一錢不值,你們之中可以活下來一個,但是……絕不是你!”他舉起槍,一槍擊中了崔賢珠的額頭,崔賢珠躺倒在車明昊的身邊,鮮血濺了他一頭一臉,車明昊在悲傷和驚恐的雙重折磨下失控大叫起來。

  金承煥點了點頭道:“我不殺你,我會讓人幫你把傷治好,順便幫你做個整容手術,再把你送到赤島監獄,那是一個充斥著野蠻和暴力的地方,你的外表一定會引起那幫犯人的注意,以後的日子裏,你可以盡情享受他們荷爾蒙的發洩。”

  “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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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人心叵測】(上)

  金承煥重新回到將軍府內,一下車,就看到宛如小鹿般向自己歡快奔來的女兒,金承煥微笑著迎了上去,將女兒擁入懷中,安慰了女兒幾句,金敏兒挽著父親的手臂,將他帶到張揚的面前。

  金承煥來到張揚面前,並沒有馬上和張揚握手,而是很鄭重地向他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才握住張揚的手,充滿感激道:“張先生為我們金家所做的一切,我會銘記在心。”

  張揚微笑道:“將軍客氣了,敏兒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的這句話是由衷而發,一旁的金敏兒卻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羞得俏臉緋紅。

  金承煥笑道:“裏面坐!”

  府邸已經打掃乾淨,廚房內乾淨的餐台上鋪著潔淨的白色餐布,金敏兒讓人準備好了晚餐。

  金承煥邀請張揚坐下,從兩個年輕人四目相對時流露出的綿綿情意,金承煥已經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關係通過這次的變故已經變得非常親密。

  金承煥端起紅酒道:“慶祝我們金家渡過劫難!”

  金敏兒端起酒杯卻不由得想起了大伯,美眸之中泛起盈盈淚光。

  金承煥知道女兒在想什麼,輕聲道:“逝者已矣,如果你大伯的在天之靈看到你平安無恙,想必他也會開心。”他向張揚舉了舉酒杯,抿了口紅酒。

  金承煥道:“張先生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金敏兒因為父親的這句話而感到有些不滿,張揚幫了金家這麼大的忙,事情才剛剛平息,他居然就要問起人家什麼時候走,金敏兒道:“爸,您這就要趕張揚走啊?”

  金承煥笑道:“敏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隨口一問。”

  張揚緩緩落下酒杯道:“我在國內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這次來南韓也是匆忙決定。我打算後天就離開。到時候還要勞煩金將軍安排我回去。”

  金承煥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看到他答應的如此爽快,張大官人也有些奇怪了,按理說金承煥就算出於客氣也應該挽留挽留自己,可他什麼都沒說。或許這就是軍人的性格,天生就不善於表露感情。

  雖然金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是在晚餐上他們並沒有探及這個問題,在金承煥看來,沒有向外人交代這場叛亂詳情的必要,在張揚看來。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內政,自己也沒興趣干涉。

  用完晚餐,金承煥讓傭人帶領張揚去客房休息,將女兒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金敏兒從父親晚上的表現已經意識到他肯定有重要事情要找自己談,不過她還是因為父親晚上對張揚不冷不熱的態度而有些生氣,走入書房之後,憤憤不平的抗議道:“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張揚。他不但是我的恩人。也是金家的恩人。”

  金承煥笑道:“我知道,我也已經向他表達謝意了啊?你還想我怎樣?等局勢穩定之後,我一定會加倍的報答他。”

  金敏兒道:“他可不在乎你的報答。”

  “那他在乎什麼?”

  一句話把金敏兒問住了,她努力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回答出來,俏臉卻有些發紅,在她的內心中,張揚在乎的自然是自己,可這句話無論如何都不能向父親說明的。

  金承煥道:“敏兒。我叫你過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金敏兒看到父親驟然變得嚴肅的表情,心中莫名變得有些忐忑。

  金承煥道:“這次我們金家雖然渡過了一次劫難,但是國內的形勢卻因此而變得動盪起來,軍方和政界之間必須重新建立起互信。”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和總統先生聯手粉碎了這次叛亂,但是我們的關係必須要得到加強。敏兒,總統的獨子洪政宰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年輕人,不但學識淵博而且相貌英俊風度翩翩。他對你仰慕已久,今天總統和我見面的時候,主動向我提起你和政宰的親事。”

  金敏兒用力搖了搖頭道:“我不答應,為什麼你們之間的互信要建立在姻親的基礎上?我對洪政宰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我不可能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

  “愛?”金承煥充滿嘲諷的笑了笑道:“只有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才會相信愛情的存在,人生是現實的,敏兒,以後你就會明白,現實和想像根本是兩回事,如果我們兩家結合,那麼我們的聯盟將會是不可匹敵的,我們會成為這片土地上最有權勢的家族,而這一切都將會是屬於你們的。”

  “我不在乎!”金敏兒大聲道,似乎害怕父親不懂自己的意思,她又重複了一遍:“我不在乎什麼權勢,什麼金錢,我知道我喜歡誰,我知道自己和誰在一起才會幸福。”

  金承煥道:“張揚嗎?一個外國人,即便是他有恩於你,你也不必捨身相報!”

  金敏兒的目光中充滿了倔強和不屈:“是,我的心裏只有他,沒有人可以替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如果你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寧願選擇去死!”

  金承煥重重在桌面上拍了一記,怒衝衝站起身來,指著女兒的鼻尖道:“你給我記住,你不僅僅為自己活著,你還要承擔這個家族的榮譽,如果你任性而為,怎麼可以對得起你大伯的犧牲?”

  金敏兒含淚道:“如果我大伯活著,絕不會逼迫我這樣做,更不會為了自己的權力而將我當成交換的砝碼。”

  金承煥恨恨點了點頭:“敏兒,我給你時間考慮。但不會太久,明天日出之前,必須給我答復!”

  金敏兒沖出書房,準備去找張揚,卻被兩名衛兵擋住了去路,父親的聲音冷冷從後方傳來:“送小姐回她自己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放她出來。”

  將軍府很大,主體由兩棟別墅構成,張揚所在的客房位於另外一棟別墅中,雖然金承煥當晚對他非常的禮貌,可是張揚仍然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總覺得金承煥的表現透著神秘。

  張揚沐浴之後,給傷口換上了傷藥,穿好衣服走出房門,看到門外兩名衛兵守護在那裏,張揚一出來,兩人慌忙立正行禮,其中一人中文很好,這是金承煥特地安排的,那名衛兵道:“將軍讓我們留在這裏負責保護張先生的安全。”

  張揚笑了笑,心說就憑你們兩個也敢說保護我,老子要是淪落到被你們保護的地步,也不敢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裏來保護敏兒了。張大官人自然不會相信他們兩人只是被派來保護自己那麼簡單,十有八九是金承煥派他們兩人過來跟蹤自己,避免自己到處亂走。

  張揚道:“我不走遠,就在院子裏轉轉,將軍府內應該沒什麼危險吧!”他已經走了出去,兩名衛兵趕緊跟了上來,亦步亦趨,如影相隨。

  張大官人停下腳步,轉向兩人道:“兩位什麼意思?擔心我對將軍不利?”

  那名中文頗佳的衛兵笑道:“張先生說笑了,我們都知道你是小姐的救命恩人,怎麼會對將軍不利?”

  張揚道:“既然如此,兩位還是不要跟著我了,我就在這院子裏走走,呼吸點自由的空氣,你們這麼跟著我,讓我有種被人禁錮的錯覺。”

  兩名衛兵對望了一眼,可張揚走出幾步之後,兩人又遠遠跟在身後,張大官人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停下腳步道:“我想去見見小姐。”

  那衛兵道:“張先生,我看您都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小姐應該已經睡了,現在打擾她恐怕不合適吧。”

  張大官人越發覺得不對,不過他也沒有堅持,笑了笑道:“說的也有道理,那啥……我還是回去早點睡覺。”

  兩名衛兵看到他終於答應回去休息,全都鬆了一口氣,這兩人的神態沒能瞞過張揚的眼睛。

  張揚回到客房內將房門反鎖,拿起房間的電話,卻發現電話是壞的。心頭不由得有些惱火,這個金承煥在搞什麼?自己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不求回報,可也不能這樣對待老子,這叫什麼待客之道,根本就是軟禁。如果依著張大官人過去的脾氣,他早就去找金承煥理論了,可現在畢竟是在他鄉,自己雖然幫了金家的忙,可是金承煥這種人物未必領情,古今中外,但凡這種級數的大人物往往都不拘小節,在他們眼裏,什麼恩怨和權力相比可能都是無足輕重的,在不清楚金承煥具體的想法之前,還是不好輕舉妄動。

  張揚乾脆坐在床上默默調息,身上的槍傷已經開始發癢,正在癒合之中,不過他今晚總是有些心浮氣躁,始終無法沉下心來,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張揚透過視窗向外望去,卻見院落內仍然防守嚴密,十多名衛兵在府邸內巡邏,將軍府外還有重兵駐守。抬頭向夜空中望去,卻見一輪明月緩緩升上夜空,張揚忽然想起,今天又是十五了,月圓之夜,他和金敏兒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

  張揚心中暗忖,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見敏兒一面,搞清楚金承煥到底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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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1 19:36:52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人心叵測】(下)

  淩晨一點的時候,張揚拉開視窗趁著衛兵不備,悄然溜出了窗外,他的身體緊貼在二層樓的外面,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將軍府的四處都有衛兵在來回走動,他暗自提了一口氣,以壁虎遊牆術貼著牆壁向高處爬行而去,兩棟別墅之間有地下通道相連,在室外必須穿過十米的空曠距離,張揚爬到別墅的最高處,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發足疾奔,足尖在別墅的屋頂輕輕一點,身體大鳥般淩空飛起,在空中一個轉折,落下之時身軀已經穩穩貼在對面別墅的外牆之上,助跑、起跳、落下一氣呵成,中途毫無停滯,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息,張揚貼在別墅外牆之上的時候,剛巧有兩名衛兵從兩棟別墅之間的道路走過,他們並沒有發現頭頂的異常。

  等到衛兵走遠後,張大官人方才貼著牆壁爬向金敏兒位於二層的房間,金敏兒的房間漆黑一片,張大官人貼著窗口隱約聽到她的啜泣聲。
  
  張揚以傳音入密道:“敏兒!”
  
  金敏兒本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隨機又聽到他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她驚喜萬分,來到窗前,低聲道:“張揚,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
  
  張揚繼續用傳音入密道:“是我!你打開窗子讓我進去。”
  
  金敏兒道:“所有門窗都已經佈置了安防裝置,只要我打開,就會觸動警報,會驚醒他們。”
  
  張揚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爸……我爸想讓我嫁給總統的兒子,你知道。我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的,因為,因為我心中早已有了你……”如果不是到了這種時候,以金敏兒的矜持,斷然不會主動吐露心中的情意。
  
  張大官人聽得心中一陣激蕩,他怎肯讓金敏兒嫁給他人,就算是金承煥逼迫她也不行。張揚低聲道:“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你。我這就救你出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刺痛,眼前金星亂冒。身體似乎突然被抽空了力氣,慌忙用雙手抓住窗沿,他有些驚恐的抬起頭,正看到窗戶玻璃之上反射出的圓圓月影,眼前一時間繚亂一片,腦海中也變得空空蕩蕩,恍惚中仿佛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赤足向自己走了過來,張大官人竭力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可惜他的視野卻越來越模糊,手足開始變得**。仿佛有千萬隻小蟲在咬噬著他的四肢。
  
  金敏兒雖然隔著窗戶也覺察到了張揚的異常變化,她驚呼道:“張揚,你怎麼了?”
  
  張大官人一言不發,強自擠出一絲笑容,心頭的刺痛感變得無法忍受。他悶哼一聲,雙手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從高處仰首摔落下去。
  
  金敏兒一聲嬌呼,再也顧不上什麼,她推開窗口向下望去,卻見張揚直挺挺躺倒在下面的草坪之上。十多名聞訊趕來的衛兵將他團團圍住。
  
  金敏兒尖叫道:“你們不許傷害他!”她拉開房門不顧一切的向下跑去。
  
  門外兩名衛兵將她攔住,架著她的手臂,將她拖入房間內,金敏兒含淚叫道:“放開我!放開我,不許你們傷害他,不許你們傷害他……”
  
  金承煥來到張揚的面前,看到張揚躺倒在地上,手足不斷抽搐,臉色如同死灰一般,他皺了皺眉頭,望著周圍的警衛道:“怎麼回事?”
  
  其中的頭目向他稟報道:“將軍,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爬到小姐房間的窗外,突然摔了下來,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沒有開槍!”
  
  金承煥道:“叫醫生!”
  
  醫生很快趕來了,卻對張揚的病情一籌莫展,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症,當然不敢貿然給出治療方案,給張揚注射了鎮定劑之後,張揚就沉沉睡了過去,他來到外面,金承煥一直都在客廳內等待。

  那醫生來到金承煥面前鞠了一躬道:“將軍!”
  
  金承煥道:“他到底什麼病?”
  
  醫生神情尷尬道:“將軍,我查不出他究竟是什麼病,或許要將他送到醫院,做一個全面的檢查才行。”
  
  金承煥面色一沉。
  
  那醫生嚇得額頭滿是冷汗,他對金承煥的性情還是有些瞭解的,知道這位保安司令喜怒無常,如果不慎得罪了他,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他慌忙補充道:“我已經給他注射了鎮定劑,現在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一些,我抽取了他的一些血樣,帶回去馬上進行化驗,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金承煥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醫生走後,金承煥向手下人招了招手,低聲耳語了幾句。
  
  張大官人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封閉的房間內,感覺到自己的口舌發乾,身體發軟,前所未有的虛弱,張揚支撐著下了床,赤腳踩在地面上,感覺到腳底的地板冰涼,竟然是合金鑄成。張揚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先找到了飲用水,接了一杯,大口飲下,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精神。
  
  房間內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個馬桶,從這裏的佈置來看應該是一間秘密牢房,金承煥恩將仇報,居然把自己囚禁了起來。
  
  張揚摸著牆壁,毫無疑問,整個房間都是用合金鑄成,就算他武功處在巔峰狀態,也很難從這堅如壁壘的地方逃出去,更何況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如此虛弱。
  
  在逆境之中,張揚反倒出奇的冷靜,他回到床邊坐下,仔細回憶著昏迷之前發生過的一切。他想起了那讓人目眩神迷的月光,想起了那個模糊的女人身影,深吸了一口氣,驅散了這些想法,不由得想到了金敏兒,一想起金敏兒的樣子,他的心頭又是一陣疼痛,那個模糊的女人身影再度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張揚捂住胸口,他強迫自己的腦海回復一片空明,自己的症狀並不是生病,卻像是被人種下了蠱毒!張揚回憶起在京城潛入柳丹晨房間的那個夜晚,在她房間內看到的種種詭異景象,柳丹晨的床下的盆盆罐罐中裝著的全都是毒物。張大官人閉上雙目,當晚的影像不停在他腦海中閃回,神秘的織錦圖案,讓人血脈賁張的赤裸寫真,喪失意志的柳丹晨,他仿佛看到柳丹晨赤裸著嬌軀,正緩緩向自己走來,來到自己的面前,投入自己的懷中,忽然張開了檀口,雪白的貝齒卻突然生出兩顆獠牙,張大官人一個激靈,頓時睜開了雙目,他終於明白,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那個女人幻像竟然是柳丹晨,當晚他闖入柳丹晨的房間內,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事實上卻稀裏糊塗地進入了對方早已佈置好的局中,他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對方下蠱。
  
  算起來今天剛好是陰曆十五,張揚對苗疆種蠱之事還是有些瞭解的,知道往往蠱毒會在月圓之夜發作,發作之時如同大病一場,通常要經過七日方才能完全恢復。開始可能每年發作一次,隨著蠱毒的加深,發作的頻率也會變得越來越頻繁。
  
  張揚暗自調息,感覺經脈淤滯阻塞,內息無法運轉自如,對此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張大官人再世為人,經歷兇險無數,即便是被種上蠱毒,他也沒有被嚇住,他醫術卓絕,對於延緩蠱毒發作,和徹底根治的方法都有所瞭解,蠱毒並非是不治之症,當務之急乃是要儘快恢復內力,早日脫離這間囚室,找到金敏兒,帶她離開這個地方……想起金敏兒張揚的內心中又是一陣刺痛,痛得他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厥過去,腦海中又浮現出柳丹晨的影子,從自己表現出的症狀,張揚判斷出,他應該是被種下了情蠱,這種蠱毒是苗女專門為了懲罰負心漢所秘制,他心中有了種蠱之人,就不可以去想別的女人,否則就會心口劇痛,想要這種蠱毒不再發作,必須要回到種蠱者的身邊,一心一意待她,對她言聽計從,只有那樣,才能保證蠱毒不再發作。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柳丹晨啊柳丹晨,想不到你才是佈局之人。”口中念著柳丹晨,腦子裏想著柳丹晨的樣子,心頭的疼痛果然在瞬間減輕,雖然他關心金敏兒的安危,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主動去想了。
  
  金敏兒徹夜未眠,一雙美眸哭得有些浮腫,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入,她聽到敲門聲,抹去淚水道:“進來!”
  
  金承煥緩步走入房間內,微笑道:“敏兒,為什麼不下去吃飯?”
  
  金敏兒道:“你不放了張揚,我就永遠不吃東西。”
  
  金承煥道:“如果你那樣做,我保證張揚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
  
  金敏兒的美眸中露出惶恐的光芒,金承煥把握到女兒的表情變化,輕聲歎了口氣道:“敏兒,他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金敏兒望著父親,仿佛今天才認清他的面目,咬了咬櫻唇道:“為了權力,你果然可以犧牲一切,小媽說得不錯,你果然不在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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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1-22 01:00:22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死而後生】(上)

  金承煥怒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賤人!”

  金敏兒道:“權力在你心中真的那麼重要?甚至比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還要重要?”

  金承煥道:“你還小,你根本不懂得何謂幸福!”

  金敏兒用力搖了搖頭道:“我懂!”

  金承煥道:“這世上沒有比家門的榮譽更加重要,想讓張揚活下去,你就只有一個選擇。”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金敏兒望著父親的背影,心中從未感到和他如此陌生,她回到梳粧檯前,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在瞬間變得堅決起來。

  密室之中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時間,張大官人恢復了少許體力,可以自如走動的時候,他左側的牆壁露出一個小洞,裏面隱藏的升降裝置將食物送到了他的面前。

  張揚走過去看了看,食物很豐盛,居然還附送了一瓶紅酒,他的確有些餓了,端過飯菜大快朵頤,吃了個酒足飯飽,將空碗放回升降裝置上,升降裝置緩緩下降,然後洞口重新閉合。

  張大官人身體稍稍恢復,就開始琢磨如何離開,雖然並不瞭解金承煥的為人,不過如果他想拆散自己和金敏兒,利用金敏兒達到自身的政治目的,恐怕很有可能對自己下黑手,把自己關在這地牢中一生一世也有可能,又或者斷了自己的食物和水源,將自己活活餓死。

  張大官人心中暗歎,老子雖然是濱海市委書記,可是真要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國內只怕沒幾個人會在乎,一個處級幹部而已,失蹤就失蹤唄。搞不好還會有人給自己扣上潛逃的帽子。如果我要是被困在這裏。我的那些紅顏知己該如何是好?一張張誘人的俏臉在腦海中閃過,張大官人心知不妙,果然這心口疼痛又犯了起來。不過已經不像剛開始時那般難以忍受。這蠱毒的發作也是間歇性的,估計最痛苦的階段已經渡過。

  張大官人在房間內四處張望,終於在右前方的牆角看到一個小小的針孔攝像頭。想必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控之下。這間囚室四壁都是用合金打造而成,就算他的內力處於巔峰狀態,也難以衝破這銅牆鐵壁。

  硬來不行,只能智取,張大官人最擅長的就是裝死,很多時候裝死能夠收到奇效,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置死地而後生嘛。既然對方在監控著自己,只要自己有了狀況,他們肯定會及時發現。如果他們敢進入這間囚室,那麼自己就有了脫困之機。

  張大官人說幹就幹,捂著肚子躺倒在地上。足足躺了十分鐘不見動靜。正在他等得焦躁之時,忽然從牆壁四周噴出白霧。張揚頓時意識到這可能是某種麻醉氣體,對方對自己的戒心還是很重的。

  張揚自從修煉大乘訣之後,呼吸吐納的方式和普通人已經有了很大不同,而且他現在是利用龜息**造成假死的狀態,對方的麻醉氣體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又過了三分鐘之後,方才聽到合金大門滑動的聲音,四名頭戴防毒面具的人走了進來,有三人拿著武器,其中一人手中帶著一個急救箱,他來到張揚面前蹲下,初步檢查了一下,抬起頭向那三人搖了搖頭,顯然認定張揚已經死亡了。

  不多時又有人進來,帶來了裹屍袋,將張揚抬入了裹屍袋中,然後放上擔架,兩人抬著張揚的屍體從囚室中走了出去。

  張大官人躺在裹屍袋內,一面運氣調息,迅速恢復著自身的體能,一邊仔細傾聽外面的動靜,這群人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之間應該有三道鐵門,進入升降梯之後,張揚被帶到了地面之上。

  他能夠感覺到外面正下著雨,密集的雨點落在裹屍袋上,走了五分鐘左右,擔架被放在地上,有人又拉開了裹屍袋,雨水落在張揚蒼白的面孔上,一雙冰冷的手摸了摸張揚的頸動脈,然後又掰開他的眼皮,利用手燈照射了一下張揚業已散大的瞳孔,顯然是要再次確認張揚的死亡,騙過這幫人對張大官人來說毫無難度可言。

  檢查者歎了一口氣,他收起手電筒,走到避雨的回廊下,掏出手機向金承煥報告這件意外。

  金承煥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震驚,畢竟張揚發病時候的情況他親眼看到,而且醫生對張揚的病情也束手無策,檢驗結果也沒有發現太多的異常,那醫生早已給張揚下了病危通知,金承煥想了想道:“找個地方把他給埋了,這件事一定要嚴守秘密。”

  金承煥掛上電話,看到身穿紅色晚禮服的女兒宛如人間仙子般從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他微笑著迎了上去,張開雙臂,試圖給女兒一個溫暖的擁抱,可是金敏兒的反應相當的冷淡,在距離父親一米處站定,冷冷望著他道:“你要信守自己的承諾。”

  金承煥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金敏兒咬了咬櫻唇道:“我可不可以再見張揚一面?”

  金承煥道:“可以,但不是現在,今晚的舞會上,總統會公開宣佈你和政宰訂婚,等這件事過後,我會安排你見他一面。”

  金敏兒有種要哭的衝動,眼前的父親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他竟然拿自己當成交換政治利益的籌碼,金敏兒仰起頭,因為她害怕自己的眼淚會忍不住流下來。她低聲道:“記住你對我的承諾,你要確保張揚平安無事。”

  金承煥道:“我正在這樣做,他的病不算嚴重,我派了最好的醫生為他治療。”

  金敏兒望著父親,眼淚終究還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金承煥伸出手想為她抹去淚水,卻被金敏兒躲過,她輕聲道:“我去補妝!”

  張大官人被人扔到了車上,這些士兵對於一具屍體顯然沒有了尊重,汽車駛向漢城市郊,張揚本以為這幫人會找一個地方將自己悄悄埋了。

  可到了地方之後,方才知道已經有一輛混凝土攪拌車在那裏等著自己,這幫人是要把自己澆築在某處工地的地基下。

  兩名南韓士兵抬著裹屍袋直接將張揚扔入了預先選好的坑洞內,然後混凝土攪拌車將混凝土灌入坑洞之中。張大官人並沒有馬上反抗,因為他擔心並不想馬上被別人發現自己假死的秘密,混凝土不會馬上凝固,只要這幫人在混凝土初凝時間前離開,自己就能輕鬆逃脫這座水泥墳墓。

  張大官人根據地面傳來的震動察覺到車輛逐一離開,又過了五分鐘左右,他方才潛運內力,震開覆蓋在身上的混凝土層,從深坑中爬了出來。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廢棄的工廠,裏面橫七豎八的擺放著一些廢舊機床,負責送他過來掩埋的士兵已經遠去,張揚推開視窗跳了出去,外面的雨很大,天色昏暗,應該是黃昏時分,張揚跳入門外的水池,將身上的污泥洗淨,離開水池。站在高處,在大雨中辯明燈火的方向,正北方應該是漢城。

  步行近半個小時,方才來到大路之上,張揚找到最近的公話亭,走入其中,張揚撥通了權正泰的號碼,在南韓他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聯繫權正泰也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現在的權正泰雖然敵友難分,但是他的性命還被自己攥在手裏,當初為了換取自己的信任,權正泰曾經服下了七日斷命丸,算起來距離病發已經沒幾天了,如果自己死了,他也別想活在這個世界上。

  權正泰接到張揚的這個電話顯得非常的錯愕,同時他又感到驚喜,順利營救金承煥之後,他就準備找到張揚,向他索取解藥,可沒想到張揚會突發急病,權正泰身上的那條黑線已經蔓延到了左臂的肩胛處,算起來自己距離毒發也就剩下三天了,權正泰自然是心如火焚,這世上每人不怕死,他也不例外,正琢磨著是不是要去探望一下張揚的病情,可巧張揚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電話了。

  權正泰接到張揚的電話馬上就覺察出事情有點不對,根據將軍府那邊傳來的消息,張揚突發急病,可張揚卻好端端的打來了電話,權正泰不是尋常人物,多年的KBR生涯讓他擁有冷靜的頭腦和超人一等的分析能力,他意識到張揚和金家可能出了一些問題。

  張揚也沒和權正泰多說話,只是讓權正泰馬上過來接自己,並叮囑權正泰,這件事一定要保守秘密,決不可讓外人知道他的下落。

  權正泰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是他也不敢多問,畢竟自己的這條性命就被張揚捏在掌心,如果他遇到了什麼事情,自己也保不住性命。

  張揚雖然說不清自己所在的方位,可是權正泰根據他的電話號碼不難查出他所在的地點,二十分鐘後已經出現在公話亭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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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死而後生】(中)

  為了穩妥起見,張揚藏身在道路旁的樹林中,看到權正泰單獨前來,這才迅速離開樹林,來到了他的身邊。權正泰是個心明眼亮的人物,看到張揚現身,也不說話,馬上進入車內,張揚拉開後面的車門在權正泰的身後坐下。

  權正泰啟動汽車之後,方才問道:“遇到麻煩了?”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道:“你們這幫高麗棒子真不夠意思!”

  權正泰道:“你放心,我會儘量幫你。”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你T M 敢不幫我嗎?要是老子出了意外,你也得跟著我陪葬。”這事兒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會點破。

  權正泰帶著張揚來到漢江以北的一片高級住宅區,這是一套聯排別墅,KBR的負責人崔志景生前就住在這裏,崔志景的妻子和女兒都在美國,目前還沒有將崔志景殉職的消息告訴她們,權正泰打開房門。

  張揚跟著他走了進去,打開客廳的吊燈,張揚首先看到壁爐上擺放的崔志景的全家福,他拿起照片看了看,崔志景的妻子看起來溫柔婉約,女兒活潑可愛,可是這個家庭卻從此破裂了,崔志景用生命挽救了金承煥,張揚也為金承煥出力不小,到最後卻險些死在他的手中。

  張揚向權正泰道:“幫我準備一身替換的衣服,我去洗個澡。”

  權正泰點了點頭,張揚離開之後,他的目光也望著那張全家福,不覺有些濕潤了,來到鋼琴前坐下,打開鋼琴,權正泰彈起了一曲憂傷的樂曲。

  張揚沖了個澡,他的傷口已經結疤,換上了權正泰為他準備的衣服,張揚的身材和崔志景相仿。在這裏找到合適的衣服並不算難。

  洗澡換衣之後,張大官人一掃之前的頹勢,望著鏡中的自己,又回復到過去那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的張揚,他朝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後來到客廳,權正泰彈完最後一個音符,將鋼琴蓋上。

  張揚道:“彈得不錯,看不出你還是個鋼琴家。”

  權正泰道:“志景兄才算得上是鋼琴家。可惜這琴他再也用不著了。”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我本想親手將解藥交給他的。”這句話中有遺憾的成份。也有提醒的成份,他在提醒權正泰,你別忘了。你的性命老子做主。

  權正泰道:“張先生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張揚道:“其實知道的越少對你就越安全,我發生了什麼,你不需要知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我找到金敏兒,我要帶她離開。”

  權正泰被他的要求驚得目瞪口呆,毫無疑問,張揚和金承煥之間肯定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這一矛盾應該是因為金敏兒產生的。權正泰道:“張先生,你恐怕不知道,金小姐和總統的兒子洪政宰今晚就要訂婚了,今晚在總統府內正在舉行他們的訂婚舞會。”

  張揚道:“去TMD訂婚舞會,金敏兒是我的女人。誰敢跟我搶,我就弄死他!”這廝臉色一沉兇相畢露。

  權正泰聽他這麼說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照他的話豈不是要把總統的兒子給弄死,權正泰勸道:“張先生,你還是冷靜一下,金小姐和洪政宰的結合是一樁美滿的姻緣,不但他們郎才女貌。而且通過這樣的婚姻關係,可以讓我國的政局回歸穩定。”

  張大官人怒道:“你們國家的政局穩不穩定關我屁事?早知道金承煥是這麼一個人物,老子說什麼也不會救他,犧牲女兒的幸福,用敏兒當籌碼換取和總統的聯盟。我呸!”

  權正泰也不是傻子,過去他就看出張揚和金敏兒兩情相悅。可在他看來兒女情長畢竟是小事,遠不如政治上的利益聯盟更加重要,但是權正泰還是對張揚和金敏兒的遭遇深表同情的,他歎了口氣道:“張先生,金將軍既然已經決定將女兒許配給洪政宰,這件事誰也不能改變,我看你還是接受現實吧!”

  張大官人豁然轉過頭去,目光宛如一雙尖刀般射向權正泰,看得權正泰不由得忐忑起來。

  權正泰心中暗道,這件事關我屁事?要不是我被你下了毒,我用得著受你這份閒氣?心中再是不滿,臉上還得賠著笑:“張先生,咱們也認識了很久,我一直都將你當成最相信的朋友,我會盡力幫助你返回中國。”

  張揚笑道:“看來你並不瞭解我,我這個人從來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我當初來南韓也不是為了介入你們的政治紛爭,也沒想過要去救誰,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保證金敏兒平平安安,讓我這麼回去,做夢!我不怕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誰敢欺負金敏兒,我必然找他討還公道。”

  “可是你只有一個人,勢單力孤,張先生為何不面對現實?”

  張揚搖了搖頭道:“就算我死在這裏,也必然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和我陪葬。”

  權正泰心頭一凜。

  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只要救出金敏兒,並不想傷及無辜,如果你想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幫我進入總統府。”

  權正泰滿面難色,他如果幫助張揚就違反了KBR的原則,可是如果不幫助張揚,自己只有死路一條,猶豫許久,方才道:“你答應我,不可以傷害總統和將軍。”

  張揚道:“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殺人,如果我想害他們,當初又何必勞心勞力的幫忙救出金承煥?你只要幫我進入總統府,其他事情一概和你無關。”

  權正泰終於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道:“我幫你這一次。”

  張揚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將解藥送到你的手上。”這句話才是權正泰最為關心的。

  晚上八點,雨停了,權正泰驅車將張揚送到總統府內,崔志景死後,他已經被臨時任命為KBR的臨時執行官,有了這樣的身份,出入總統府自然暢通無阻。

  權正泰在總統府前的停車場將車停下,看了看四周,向張揚道:“我只能將你送到這裏了,下面怎麼做要靠你自己。”

  身穿黑色西裝,黏上黑色八字鬍,帶著金絲邊眼鏡,風度翩翩的張大官人微微一笑,到了這樣的環境中他仍然表現出超人一等的氣定神閑,權正泰不禁暗暗佩服。

  張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權正泰落下車窗向他道:“雖然進了總統府,但是想進入舞會現場必須要有請柬,而且需要通過一道安檢。路線圖,你是否已經記熟了?”應張揚的要求,權正泰專門找到了總統府內部的建築結構圖給他。

  張揚關上車門,向他眨了眨眼睛道:“我自己來搞定!”

  “解藥呢?”

  “放心,我會寄給你!”

  權正泰可沒有那樣樂觀,看到張揚閒庭信步般走向舞會入口。心中暗自感歎,但願這廝能夠平安無事,不然自己也得跟著他陪葬。

  張大官人遠遠就看到門前負責安檢的士兵,正在逐一檢查著來賓手中的請柬,張揚並沒有急於向前,他的目光在停車場四處巡弋,看到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內下來了一個年輕的女郎,她顯然是孤身前來的,她的表情卻帶著落寞,並不像其他賓客那般臉上洋溢著笑容。

  張揚走了過去,這廝不懂韓語,不過經歷了幾年的學習,英文日常對話已經可以應付,出席這種場合的賓客應該都是南韓的上流社會,多數都擁有著良好的教養,接受過高等教育,在南韓這個受美國人影響頗深的國度裏,英語已經是僅次於他們母語的第二語言,張大官人用英文問候了一句:“你好!”

  那女郎顯然被他的冒昧弄得一愣,有些錯愕地看了看張揚道:“我認識你嗎?”

  張大官人笑得陽光燦爛:“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你仔細看看我的眼睛,我們之前見過面的。”

  那女郎不知其中有詐,望著張揚的雙目,忽然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有某種魔力,自己看完之後竟然無法自拔。

  張揚道:“你叫什麼?”

  “尹素願……”女郎的目光變得迷惘而呆滯。

  如果不是非常時刻,張大官人是不會利用迷魂大法對付一個無辜女子的,不過他不利用這樣的方法是無法進入舞會現場的,他微笑道:“你說要邀請我來舞會跳舞是不是?”

  “是!”尹素願答道。

  張揚道:“請柬呢?”

  尹素願打開手包,從中拿出了請柬,張揚笑了笑,他伸出自己的手臂:“挽著我,我們像情侶一樣走進去。”

  尹素願點了點頭,迷惘的目光虛無縹緲,她挽著張揚的臂膀,偎依在張揚的身邊向舞會的入口處走去。

  權正泰並沒有馬上離去,看到張揚僅僅說了幾句話,就令尹素願挽住了他的手臂,兩人就像熱戀的情侶一般走向舞會入口,權正泰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這廝會魔法?還是他和尹素願早就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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