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科幻靈異] [侃空]租鬼公司[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41
匿名  發表於 2012-10-1 00:24:11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五節 混亂的進攻

  “進攻!”

    隨著魚承世的一聲令下,重新整裝停當的作戰法師部隊再次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突進。

    此時距離第二次砲擊開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鐘頭。

    在這一個多鐘頭的時間裡,中國法師攜帶的二十門便攜式重砲向著高野山傾洩了將近一千砲彈!砲火所及的範圍內,地面都被削去了半尺多高,別說草樹,稍大點的石頭都被炸成了砂子。

    如果按一顆砲彈對外公布的一千美元一顆的價格來計算,這麼一陣砲擊,魚大主席就扔出去將近一百萬美元。這簡直就是在燒錢,即使是以日本法師協會各大世家的豪闊,對於魚承世的這等手筆也不禁暗暗咂舌。

    站在後面等著起衝鋒的日本法師協會作戰部隊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但之前中國法師的遭遇給他們敲了警鐘,故此雖然不耐煩,卻依舊老老實實地等著,而沒有任何人輕舉妄動,即使是那些最血氣方剛容易衝動的年輕法師此刻也表現出些許少年老成的態度,安安穩穩地聚在人群中輕聲談笑,不焦不燥,與前方中國法師滿面嚴肅的緊張神態比起來,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倒讓諸位年輕法師們覺得自己很有些大將風度。

    排著整齊隊形的中國法師們攜著各式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前突擊,每走一步都要先用火焰般的藍色法術波進行清掃,然後以儀器重新全面檢測,確認安全後,再走下一步,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總共只走出不到一百米!

    野比不二雄等得心中焦燥,同時有種難以言明的不詳之感,便試探著對魚承世道:“魚主席,你看我們是不是加快一些進度?遲恐生變啊!”

    魚承世一瞪眼睛,道:“這些孩子跟我來到日本,我就要把他們安安全全的再帶回去,我已經損了三十多年法師,再也不能受損傷了!野比會長,如果你覺得我們開路的進度太慢的話,那我就把前面的人都撤回來,你們的部隊現在就可以衝鋒了!”魚大主席眼睛血紅,大有一言不投機就張嘴咬人的意思。

    開玩笑,讓這些世家出身的尊貴法師們像個砲灰一樣衝入危險重重的高野山法陣群?誰會聽這個命令?只怕這個命令一下,最先譁變的就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作戰部隊了!

    野比不二雄只好退下去,也如其他人一樣耐心等待。想要衝陣不是不可以,野比家的法師這次也有二百多人參戰,對於野比不二雄這個家長的命令絕對會服從,可是這些都是野比家的精英,是野比家在法師協會乃至整個術法界佔據一席之地成為一方霸主的根本,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犧牲掉?

    魚承世喝退了野比不二雄,心中冷笑不已,正要再悄悄命令前方部隊繼續加大拖延力度,手腕上的那塊手錶突地連續震動三下,他微微一愣,抬起手臂裝做看時間,掃了一眼腕上的手錶,那上面正有一個菱形的紅色印記不停閃爍!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臂,遙視高野山片刻後,對身旁偵測組法師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隔了大約三分鐘,偵測組法師站起來向魚承世彙報,“前方法陣已經全面清除,再向內部檢測,沒有現其他法陣佈置,可以確認我們已經突破高野山防禦陣線,可以向內部進攻了!”

    魚承世點了點頭,命令道:“我命令,立刻起衝鋒!”

    野比不二雄一聽立刻湊上來道:“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開始進攻了?”

    魚承世面露難色地道:“前方可能還有高野山僧眾設置的埋伏法陣,而且那些和尚隨時都有可能出手,還是讓我們繼續向前開路,確認安全後,貴部再起進攻怎麼樣?”

    “魚主席,戰爭已經開始,我們是作戰部隊,如果一切都安全了再上去,還像什麼樣子?我們絕不能讓中國來的戰友們獨自承受這些傷害與危險,我們要並肩作戰!”野比不二雄說得正氣凜然,可心中大罵這死胖子太狡猾,既然他們敢起衝鋒,那證明埋伏的法陣已經被清除乾淨,還讓我們在後面等著,你們自己衝進去先搶好東西,讓我們撿剩下的,這怎麼可以?至於會與高野山僧眾作戰,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可是戰爭,參戰的法師都憋著勁要在這場戰鬥里多斬殺幾個真言僧眾好立功積分呢!就算不在前面衝鋒,至少也得在後面跟緊,不能讓中國法師把好處都佔了去!

    說完,也不等魚承世再說什麼,野比不二雄振臂高呼,“前方的道路已經打通,讓我們殺進高野山,活捉八葉枯木!”

    後面的眾法師聽到這句話,連忙伸著脖子往前看,果然看到前方的中國法師作戰部隊已經放棄最初穩扎穩打的方式,而幾人一隊向前急衝,立時大急,紛紛跳起來,高呼“板載”,一窩蜂般衝了上去。

    俄羅斯法師們不甘落後,高呼“烏拉”,緊追其後。

    只不過眨眼工夫,裡高野山門前為這一空,只剩下了日本法師協會的幾個高層和中國法師的偵測組和重砲組,魚承世不急著帶這些人進去,反而是命令眾人開始收拾裝備。

    野比不二雄奇道:“魚主席,怎麼這就收起來了?”

    魚承世道:“是啊,下面的戰鬥已經用不上這些重型裝備了,我們得趁著這個時間收拾好,然後把東西送回去,不能放在這裡,這麼值錢保不准什麼人會見財起意偷了去,這可都是我們公司的寶貝啊!”說話時,盯著野比不二雄,眼神中很有些瞧著小偷的意思,擺明暸就是信不過日本法師協會,生怕他們會下賊手。

    野比不二雄大為不爽,道:“既然這樣,那魚主席就慢慢收拾吧,我去前方主持一下戰局,貴部要想把東西運走,車隊就在下方,我會提前跟他們打招呼,聽從你的安排。”

    “多謝野比會長關照。”魚承世很認真地鞠了一躬。

    野比不二雄卻是沒領他這個謝,一甩袖子領著身邊的眾進階法師,邁步走向裡高野,心裡卻暗暗啐罵,死胖子太小氣了,就這麼點東西還值得看得這麼死?看起來想要趁亂摸一台的打算是泡湯了……敢情他是真打算下賊手,只是被魚大主席給識破了。

    魚承世看著野比不二雄消失在入口處,嘿嘿冷笑兩聲,對通訊組道:“通知赫敏,按三號方案執行!”

    通訊組的法師一愣,抬頭看了魚承世一眼,疑惑地重複:“三號方案?”

    魚承世點頭道:“小盧那裡大概有什麼變故,給我了信號,他是穩重的人,絕不會隨便出信號,按之前的計劃執行吧。”說完掏出手機播通梁婷婷的號,“婷婷,做好準備,先安排最近航班送小魚兒她們幾個回國!”

    不說魚承世在這裡安排,只說前方衝入高野山的法師部隊。

    最開始的時候,日本和俄羅斯法師還能謹慎地跟在中國法師部隊後面,走了一陣,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連半個和尚也沒有見到,眾法師們膽氣越來越壯,便不再理會中國法師,在此起彼伏的烏拉與板載聲中,越過中國法師部隊,向前迅猛推進。只是這一路推下來,不僅沒有東密僧人跳出來阻攔,便連完好的房子都見不到幾座,盡是殘垣斷壁,一副火災才沒幾天的樣子,英勇的日俄兩國法師們滿腔戰意無處釋放,四下亂竄,到處放火打砸,儼然暴徒一般,不多時高野山內外狼煙處處,火頭點點,還有那識貨的,見到野地裡的大小佛像、散落完好房間中的經卷,但凡是可能值錢的,盡都搶了就跑,不乏有幾播人同時看到一樣好東西爭執不下而大打出手的。高野山是真言宗幾百年的老巢,好多東西多不勝數,雖然只是進入裡高野的殘破不堪的週邊,可已經讓眾法師眼花繚亂了。野比不二雄眼見隊伍亂成一團,有心想收拾,卻是無能為力,法師協會作戰向來如此。想當年東歐法師協會與異種聯盟之戰,初嘗勝果,攻入海妖精老家,為了搶東西,隊伍混亂不堪,完全尚失作戰能力,結果被異種聯盟一個反抄,全軍潰敗,當場死近千法師,事後東歐法師協會痛定思痛,嚴肅紀律,並且重重處罰了幾個典型來殺雞警猴,這才算是穩住陣腳,最後擊敗異種聯盟。

    野比不二雄大聲呼喝著,正收攏部下,忽見那一眾俄羅斯法師匆匆越過大隊,直撲向高野山深處,不禁暗叫不妙,知道這幫老毛子必是打了跟自家協會同樣的主意,當即也顧不上再收攏隊伍,只拉著野比家的百十法師急追。誰知道野比不二雄這一追,倒引起了其他日本法師的注意,便有那心思轉得快的立刻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兒,“這高野山是真言宗的總部,最好的東西肯定都藏在最裡面,我們在外面搶這些垃圾貨,野比會長卻帶人去搶好東西,當真是老姦巨滑,絕不能讓他野比家把好處獨自得了去。”當下呼朋喚友,拋去手頭搶到的笨重東西,緊追野比不二雄,不多時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忽啦啦地都跟了下去,倒是無意中整合隊伍,實現了原本野比不二雄繼續進攻的意圖。

    俄羅斯法師的目的似乎極為清楚,一路飛快走來,絕不停頓,遇到岔路也是毫不猶豫地選上一條就走,那價熟悉程度簡直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家裡一樣。野比不二雄在後面看著,心裡直犯嘀咕,這高野山做為真言宗機密重地,防護重重,少有外人能進出,日本法師協會與真言宗打了這麼多年的對臺戲,也沒能弄清裡高野倒底是什麼情況,這回得知雍博文大天師從裡高野中逃出來,日本法師協會大喜過望,向魚承世許了千般的好處,這才從魚大主席那裡拿到了一張雍大天師手繪的裡高野地形圖,結果集合了一眾地圖專家研究了半天,卻愣是沒有一個人能看懂。可此刻見俄羅斯法師的樣子,莫不是也從魚承世那裡弄到了地圖並且看懂了?

    正疾走著,忽見福田剛一 湊上來神色緊張地道:“大人,中國的法師全都不見了!”

    野比不二雄心頭一緊,停下腳步,四下張望,入眼的全是日本協會自家那亂轟轟的隊伍,中國的法師果然一個也沒有見到,連忙問:“看到他們去哪裡了嗎?”心中已經暗叫不妙,想是中國法師代表團已經從雍博文口中知道了那處地方的確切位置,一旦攻進來就乘亂溜掉,直撲目標,反而留下他們在這裡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

    高野山有魔英花田的事情極度機密,普通法師根本沒有資格知道,整個日本法師協會知道這個真相的加起來也沒有十個人。這次進攻高野山,掃平真言宗是一個目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完好地搶下魔英花田。想那中俄兩國法師代表團削尖腦袋也參與這場戰鬥的目的也不外如此。可現在做為地主的日本法師協會反而在這真正重要的事情上落了下風,不禁讓野比不二雄心中惱火異常。

    福田剛一郎道:“我已經問過了,剛才太過混亂,沒有人看清大部隊的動向,不過看到有幾個小隊似乎是趁亂向後撤,原路返了回去。”

    野比不二雄就是一愣,隨即下令,“福田君,你帶幾個人回去看一下。”

    福田剛一郎應了一聲,帶著兩個親信法師急急忙地往回趕。野比不二雄心中疑惑,這中國法師代表團倒底是耍什麼花樣,好容易攻破防線,又損了三十多個精英法師,不想辦法大撈一筆以彌補損失,怎麼反倒縮了回去?難道他們真有國際主義風格,是來義務幫忙的?一想那陰險的魚胖子,野比不二雄便覺得他們怎麼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風格。只是此時此刻,他身負更重要的職責,也來不及細想這些問題,只能暫時放到腦後,等接到福田剛一郎的回報再說。

    又走了一氣,前方又現一條岔路,五個道口各伸向不同方向,俄羅斯法師們聚在一起稍一商量,竟分了五隊各走一路。野比不二雄連忙將手下也分成五隊分別跟蹤,自己領著一隊卻是緊跟在俄羅斯法師代表團團長莎娜麗娃的後面。

    沿著這條小徑一路向前,路到盡頭卻是一道圍牆攔在前方,牆上開了個小小的月亮門,門上寫著四個大字“初春鳴曉”,透過門向裡看,門後廟宇林立,而且大多完好,顯然是到了裡高野真正的核心。

    “浮屠秘境!”一看到那四個大字,野比不二雄臉色登時一緊,停下腳步,眼見著莎娜麗娃等人進門,卻猶豫著沒有緊跟著,後方一些盯著野比不二雄的日本法師一見野比不二雄停下,也都連忙停下腳步往前細看,見那四字人人變色。

    這空海親自設下的浮屠秘境在日本術法界那是大大有名,當年不知困死了多少想來挑戰空海的術法高手,俄羅斯人不知深淺硬往裡闖,可他們日本人卻曉得厲害,更知道這初春鳴嘵便是浮屠秘境的第一重,硬闖進去,那不是冒失送死?

    野比不二雄一時猶豫不絕,想他野比大人位高權重,實在沒有必要冒著風險硬闖浮屠境,可萬一那魔英花田真在浮屠境後方,他不過去,那可就白白便宜了那幫老子。當初在分配任務時,他野比不二雄據理力爭,才壓下櫻木夏森和其他高層,得了領軍進攻的權利,而拿下魔英花田則是他此行的最大任務,若不能拿下花田,回頭只怕連這副會長的位置都保不住了,這可野比大人最不願意看到的,要知道別看他野比大人年紀大,可雄心依然在,一直打算著把自己頭銜上的那個副字摘掉呢。

    其他法師聚在門前也不敢進去,不知有誰叫道:“法陣怕什麼?我們有破法手雷啊,剛才中國法師都可以用把防禦法師整個摧毀,我們也可以做到,大家拿手雷炸翻這浮屠秘境!”這一嗓子立時迎得一片支持,眾法師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破法手雷往那園子裡擲,全不顧俄羅法師才剛剛進去沒多久。

    這破法手雷還是為了此次作戰,由法師協會統一向魚承世購買後,分派到各家,這次大戰,每個法師都隨身帶了幾枚,在場足有上百人,加起來了也有個四五百顆手雷,這麼亂扔一氣,一下子就扔進去二百多顆,就聽著裡面轟轟炸響不絕於耳,可透過院門,卻壓根看不到手雷爆炸的威力和對環境的破壞,那秘境中的景象絲毫未動。原來這浮屠境的法陣範圍廣闊,環環相扣,這手雷的威力終究比不得砲彈齊轟,雖然能對法陣的局勢造成破壞,但這種進階法陣對局部損傷往往都有自動修復功能,任他幾百顆手雷扔過去,破壞的仍只是整個浮屠境的一小部分,壓根就對大局無礙。

    眼見著破法手雷不起作用,眾日本法師均是一陣洩氣,又有人破口大罵,認為魚承世賣了偽劣產品給他們,一時間群情激憤,就要回去找那奸商算賬。

    野比不二雄正拿不定主意是否硬闖的當口,忽覺手機震動,連忙接起來。

    打來電話的卻是另一隊跟蹤俄羅斯法師的領頭。

    電話方一接通,就聽那邊傳來殺豬也似的慘叫,“大人,好多鬼,好多鬼,快來支援我們啊,我們在山谷這裡!”
匿名
狀態︰ 離線
142
匿名  發表於 2012-10-1 00:24:35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六章 經典大魔王

 野比不二雄聞言大怒,喝斥道:“你是法師,有鬼怕什麼,來多少捉多少就是了!”

    “不是普通的鬼,他們是……”聲音便在此處嘎然而止,雜亂刺耳的聲音自話筒中傳來,隨即變成了死一般的安靜。

    野比不二雄定了定神,回想剛才最後一句話,心裡不禁一動,“不是普通的鬼,難道是魔英花田的役鬼不成?難道魔英花田在那邊?”顧不得再理會浮屠秘境,轉身就要趕過去看個究竟,可腿還沒邁開,手話又響。

    這一回打來的卻是福田剛一郎,“大人,中國法師代表團已經全部撤走!聽下方車隊的指揮說,那位魚主席安排的是直接返回東京!”

    “什麼?”野比不二雄大吃一驚,心中警鐘敲響,“福田君,立刻讓東京方面調查他們的留守人員有什麼動作!”

    掛了電話,野比不二雄急急往回往那一隊遇鬼人員的方位,沿路走過去,不多時就見前方有一烏雲罩頂的小山谷,陰風怒嚎,電閃雷鳴,當真鬼氣實足,不絕於耳的慘叫嘶嚎聲自谷中傳來。

    野比不二雄是日本驅魔大家,捉鬼驅邪那是行家裡手,站在谷外搭眼一望,就見山谷鬼氣重重,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多濃重鬼氣,沒個百八十鬼想是達不到這種程度,當時倒吸一口冷氣,停下腳步,對身後跟著的一名法師道:“ 本君,帶人上去看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想他野比大人何等身份,自然不能輕易冒險,這時候就只能喊兄弟們給我上,而不會說弟兄們跟我上了。

    哪曾想那 本法師眼睛一翻,道:“野比大人,這前面太過險惡,不如我們先暫時後撤,做個詳細的計劃,或者請中國法師拿重砲轟他一翻再做打算如何?”這位 本法師卻不是野比家門下,對於野比不二雄相當不感冒,大敵當前也沒有同仇敵愷的覺悟。

    讓中國法師來?他們早就撂桿子走人了。就算沒走,也不能讓他們先上啊,萬一魔英花田在裡面,那不是便宜了他們!

    野比不二雄大怒,正想拿出副會長的派頭來訓人,卻見一人自 本法師身後轉出,道:“大人,我去吧。”正是日本法師協會第一年輕精英九誠盛夫。這九誠盛夫乃是典型的戰鬥狂人,自打開戰就一直到處亂竄,想找幾個和尚來開開葷,可惜一直未能得見,剛剛在路口恰好看到野比不二雄帶人急急忙忙往這邊趕,料是有事生,便跟了過來,如今一見有事,立刻主動請纓。野比會長大喜,道:“九誠君拜託了!”

    九誠盛夫微一躬身,拔出十字闊劍,大步向前,氣勢洶洶,直逼谷口,當真有一往無前的勇士風範,野比不二雄看得心中喜歡,忍不住冷眼對 本法師道:“ 本君,還是要向九誠君多多學習,遇事膽怯退縮,真是有辱我大日本法師協會的威名!”

     本法師臉色一沉,正待說話,忽見九誠盛夫突地把劍一收,掉頭就往回跑,跑得這叫一個快,真可謂去似流星快如閃電,眨眼工夫越過眾人逃得無影無蹤。 本法師哈哈大笑,道:“跟九誠這小子學怎麼逃跑嗎?我 本龍一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也幹不出臨陣脫逃的事情來。哈哈哈……啊?”

    笑聲突然變成了驚叫,剛剛還說絕不會臨陣脫逃的 本法師掉頭就跑。

    只見那谷口處陰風呼嘯,仿佛洪水般的黑色惡鬼浪潮洶湧而出,直有撲天蓋地之勢。

    一見對面眾鬼來勢如此洶猛,尤其是那鬼居然還是頭上生角的變異品種,想來他們這幾個人是很難抵擋,眾法師立刻各施奇法,轉頭就跑。野比不二雄眼見著眾部下如此不爭氣,長嘆一聲,轉頭突視撲面而來的鬼潮,捏起法咒,掉頭就跑,這副會長大人法力不同凡響,便是逃跑也要強人一籌,只把身形一展,便越過眾法師,一馬當先,逃得無影無蹤。

    眾法師大罵副會長不地道,這種危急時刻居然不主動留下斷後,簡直一點領導氣質都沒有,奮力追趕,可惜終究比不得野比會長的神通,無論怎麼使勁,也沒有那鬼潮的度快,跑得沒有多遠,就被身後洶湧鬼潮追上吞噬,只來得及出幾聲慘叫,變化為一團團粉碎的血肉,宛如鮮紅的花朵在黑色鬼潮上稍開即逝。

    黑色鬼潮源源不絕湧出,猶如不知誰倒出來的烏黑墨汁在綠色為底的高野山上肆意流淌。

    說話此處,便有看官要問了,這盧向北帶著的小隊攜雍大天師不正在狙擊役鬼嗎?這黑色鬼潮是怎麼出來的?難道是那一隊人馬已經團滅,雍大天師不幸餵了群鬼,本書就此結束或者要半途換主角不成?各位看官稍安勿燥,這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一枝表得是大環境變化,至此而後,日本之戰就算是變了性質,表完這一枝,且再讓我們說回雍博文這面,只不過時間得稍往回撥一下。

    “櫻井晴子!”

    雍博文出了呻吟般的低低聲音,這四個字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般。

    對於這個女子,雍大天師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就是這個女子在一眾和尚的幫助下,強力推倒,破了他為小芸姐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處男之身(當然這種保留未必是心甘情願的),雖然說做男人的對這種事情不應該耿耿於懷,但也不能總歸也不能泰然處之,雍博文不是那種心腸鐵硬的無情人物,剛一完床轉頭就可以拔刀相向拼個你死我活,對著這個有過最親密接觸的女子,他的情緒還是很糾結的。

    只是……櫻井晴子怎麼會跑進鬼門,跟一群役鬼混在一處?

    雍博文回想逃跑時的情景,隱約覺得這事兒與自己似乎脫離不了干係,眼見著櫻井晴子現下的處境做為一個活人來說極為不妙,便感覺到自己責任那是相當大,當下乾咳一聲,往前走了兩步,招呼道:“晴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櫻井晴子似乎才看到雍博文,驚訝地道:“原來是雍先生啊,真是想不到?我在這裡,還是托了您的福呢。那天要不是你炸翻了大日如來廟,我又怎麼會來到這裡呢?要是不來到這裡,我又怎麼會真正體會到這種成仙成佛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成仙成佛?”雍博文怎麼看櫻井晴子都不像是成仙成佛,身為天師,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櫻井晴子此刻仍是活人,只不過生機微弱,常言說活人身上有三把命火,兩肩加頭頂各有一把,滅一把就要生大病,滅兩把基本就是植物人,三把全滅自然就自是死人了。以櫻井晴子現在的狀態,基本上就是三把火滅了一把半,要是不搶救,那大抵是沒多久活頭了。

    “是啊,成仙成佛,無我無形,天地盡在我掌握中,這種感覺真是美妙!”

    櫻井晴子語氣中充滿了那種願望滿足之後的幸福感,可是臉色卻蒼白得嚇人,兩行淚水不由自主地順著面頰淌下,表情痛苦掙扎,與此時的語氣形成一種詭異的鮮明對比。

    雍博文看在眼裡,心中相當不是滋味,猜測櫻井晴子大抵是身陷鬼手,被操縱而身不由己,既然如此,那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無論是讓她死在役鬼手中,還是死在法師的槍下,他的良心都絕不能允許,當即往兜裡一摸,掏出兩疊紙符,對盧向北道:“盧隊長,我上去救人,你們掩護我一下。”也不等盧向北同意,縱身撲出。

    盧向北哪會容他去犯險,伸手一拉,可雍博文身形滑似泥鰍,快如閃電,人影一晃便衝了出去,盧向北便拉了個空,對雍大天師的本領大為佩服,卻也相當惱火,暗想這大天師怎麼如此不讓人省心,前面群鬼橫行,他一個人衝上去那不是衝死嗎?談什麼救人?可有心想喊他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就見著雍大天師直挺挺衝進鬼陣當中。

    群鬼低吼,兩側著甲役鬼刷地抽出腰間太刀,蜂湧而上,同時有兩只膀大腰圓的役鬼拖起櫻井晴子就往地獄之門裡撤,明顯是誘敵之計,打算把雍大天師給引到地獄之門那邊好生調理折磨。

    好個雍大天師,一衝進鬼陣當中,當即大撒符咒,一時黃紙漫天飛舞,這符咒都是專門對付鬼的,定的化的破的網的,什麼種類都有,那役鬼再怎麼變異終究脫不了鬼物之身,被那符紙一沾上,不是當場變成雕像一動不動,就是砰砰炸得四分五裂,還有當場被迷得團團亂轉,或是變成青蛙的,千奇百怪,不一而中。雍大天師以符開路,勢不可擋,儘管群鬼洶湧,可卻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兩三個縱躍間,趕在兩鬼堪堪進入地獄之門前,追上了櫻井晴子,兩張符分手一擲,炸飛捉著櫻井晴子的兩鬼,伸手就去拉櫻井晴子,“晴子小姐,我帶你走!”櫻井晴子眼淚依舊不禁,卻是抬頭咧嘴一笑,顯得淒美無比,向著雍博文緩緩伸出手去。

    盧向北攔不住人,只得下令準備給雍博文做掩護,同時仔細觀察櫻井晴子,越看卻越覺得奇。

    “這女人……”盧向北雖然從舉止做風到穿著打扮武器裝備都比較像士兵而不像法師,但他確確實實是協會的進階法師,無論是法力值還是法傷都相當高,此時只瞄了櫻井晴子一眼,就瞧出異樣,一時也拿不准,當即從背包裡拿出夜視儀般的裝備戴到頭上。這是承世術法物品公司出產的靈異分析儀,可綜合多家法術研製而成,對所有的非人生物都可以深度分析,只要拿這東西一看,對方什麼身份背景組成成份戰鬥力多強弱點何處,基本上就是**不離十了。這一看,盧向北不禁大吃一驚,那櫻井晴子身體內陰線縱橫,背上隱約可見一個巨大黑點,竟然整個身體都被陰法所操縱,根本就是一個身不由己的木偶,無論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連忙高呼:“大天師,小心那女人!”這句話沒說完,雍博文已經衝到櫻井晴子身前下手救人了。

    異變就在同時突起!

    櫻井晴子雙手一握住雍博文的雙手,猛得奮力往回拉,雍博文一時不防,被帶得向前兩步,幾乎要躍進櫻井晴子的懷裡,正詫異間,只聽嘶的一聲細響,一抹鮮紅的光芒自櫻井晴子胸膛射出,直擊向雍博文。

    近在咫尺,變起突然,便看出雍博文的本事不同尋常了,那光芒疾似光電幾乎是普一出現就射到雍博文身前,雍博文明明雙手被櫻井晴子死死拉住,可卻上身卻依然向後一折,那道紅芒攸地自其上方射過,將他前襟衣服連同皮肉一併劃出好大的一個口子,鮮血長流。

    那紅芒攸然縮回,櫻井晴子雙臂如蛇般死死纏住雍博文,拼命往懷裡拉扯,雍大天師沉腰坐馬,紋絲不動。櫻井晴子見拉他不同,身子飄起,卻是要投懷送抱,只是這投來的可不僅是美女,便見又有一道血光自櫻井晴子腹下射出。雍博文雙足一頓,整個人砲彈般拔地而起,任櫻井晴子如何用力,也無法阻止他這一躍,遠遠望去,倒好似他被櫻井晴子抓著掄了起來一般,順著手臂的揮起的弧線,倒飛而起,大頭朝下,與櫻井晴子來了個頭頂對頭頂。

    “何方妖孽,現身吧!”雍博文怒吼一聲,將身一抖,飛出無數毫毛……呃……是無數紙符,有炸的有閃的有帶風的有帶雲的有呼啦啦滿天轉圈的有在地上連蹦帶跳的,圍著櫻井晴子身周數十米的範圍狂飄亂轉,還有好多符衝進了地獄之門中,炸得那門後湧動群鬼人仰馬翻。

    “好手段!”便聽門後傳來一聲低沉喝彩,那聲音沙啞厚實,有種難言的磁性。這一聲即出,櫻井晴子突地好似抽風一般渾身亂抖,雍博文低喝一聲,雙臂一振,向與地獄之門相反方向一拋,登時甩開了櫻井晴子的束縛,在空中翻了個跟鬥,雙手一錯,一疊符 排成一條筆直的長線射出地獄之門。

    櫻井晴子尖叫一聲,在地面如車輪般連續翻著跟鬥,折回到雍博文身前,將手臂一張,就要用身體去攔那些紙符。雍博文這些符雖說是捉鬼驅邪用的,但實踐證明,打人一樣好使,效果不比打鬼差多少,眼見櫻井晴子命懸一線,稍有一張符碰上就能要了她的小命,雍博文哪會容這樣的事情生,掐訣誁指一引,那行紙符如靈蛇般在空中一轉,繞過櫻井晴子,射入地獄之門。

    便聽門後轟轟爆響不絕於耳,宛如扔進去百十個炸彈,炸得翻天覆地,震耳欲聾。

    櫻井晴子往空中一跳,四肢**向雍博文打過去,好像四條木棍,姿勢僵硬詭異,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雍博文尚未落地,手腳齊施往外一格,架住櫻井晴子,不想又有一道紅芒自櫻井晴子左胸射出,連往提氣往下一墜,急急落在地面。

    櫻井晴子如影隨形,落地攻擊,好像個被三流木偶師操縱的木偶一樣,手足身體極不協調的亂動亂打,同時,一道接一道的紅芒不停地自她身體內射出,攻向雍博文。

    雍博文看得真切,那哪是什麼紅芒,而是血光!那在櫻井晴子背後下暗手的妖孽拿櫻井晴子做擋箭牌,攔住雍博文的攻擊,卻拿武器穿透櫻井晴子的身體來攻擊雍博文,每出一擊都將櫻井晴子扎個對穿,只不過眨眼工夫,櫻井晴子滿身鮮血直流,傷口遍布,簡直如篩子一般,慘不忍睹,可她終究還是沒死!雍博文被這一連串攻擊搞得手忙腳亂,不多時,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

    眾法師在後面看著,焦急萬分,卻是幫不上忙。那地獄之門後面還有萬千役鬼伺機而動,他們若是隨便衝上去壞了防守陣形,群鬼一出,那誰都活不了。盧向北急急喝道:“天師,快出手殺掉那女人,她被妖邪操縱,就算你不殺她,她也活不了了!”

    雍博文又何嘗不知道這點,什麼人被所得如同篩子一般也活不了,可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對著櫻井晴子下手。這說得好聽點叫慈悲心腸,不好聽那就是婦人之仁。

    盧向北大急,向後一伸手,立即有法師遞上狙擊步槍,他半蹲於地,舉槍瞄準,大喝道:“天師,向左躲!”

    雍博文沒弄明白盧向北想幹什麼,只以為他是想幫自己,當即聽話地向左一閃,櫻井晴子就想跟著過去,卻聽砰的一聲槍響,額前迸起一團血花,腦袋隨即無力地垂在胸前,雖然身體依然活蹦亂跳,可顯見得已經死透了!

    “你做什麼!”雍博文又驚又怒,大聲喝問,沒等到盧向北回答,卻見又是一道血光自櫻井晴子脖子上飛出,將櫻井晴子的腦袋齊刷刷砍下,帶著沖天的血光直斬而來。

    雍博文怒吼一聲,拔出腰間軍刀,將用劍符往刀刃上一抹,旋即迎著血光斬出。

    便聽鏘的一聲大響,櫻井晴子的身體四分五裂,血光被崩得倒卷回地獄之門中,一縷魂魄飄飄而起。

    地獄之門中突地飛出一柄長刀刺向櫻井晴子的魂魄。

    雍博文擲出攝魂符往回一引,將櫻井晴子地魂魄攝入掌中,回手又是一刀斬在那長刀刃上。

    那長刀向上一挑,震響不絕,火花四濺。

    一人一騎自地獄之門中躍出,馬蹄落地,濺起一篷碎石,漫天刀光呼嘯著落向雍博文。

    凌厲的刀風中,伴著響起的是悠遠長吟。

    “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
匿名
狀態︰ 離線
143
匿名  發表於 2012-10-2 01:43:26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七章 與魔王交易

 面的織田信長卻突地大喝道:“對面的小輩,可是想拿到魔英花田的租用權嗎?”

    “停!”盧向北趕緊又喊了一嗓子,眾法師連忙鬆開將要扣動扳擊的手指,可終有一個太過緊張,一哆嗦扣了一下,一串子彈就射了出去。

    織田信長將長刀在馬前舞成一個圓圈,子彈射過去,在空中爆起一片如禮花般的金色光點,那長刀就在金光之中四分五裂,披著黑色甲冑的戰馬長嘶著連連後退,半個身子都退回到地獄之門中。

    盧向北大聲喝問:“你是什麼人?怎麼證明你有權利租讓魔英花田!”

    織田信長策馬自地獄之門中緩步走出,身後自有兩排黑甲武士魚貫跑出,列開陣勢,與盧向北對峙,看起來是打算不能在氣勢上輸人。

    “吾乃織田信長,這魔英花田便是我屬下役鬼開墾出來的!”

    “織田信長?”盧向北抱臂冷笑,“你活著的時候是人類吧,就算是在日本這一畝三分地上一時豪傑,可終究不是地獄土著,也能在地獄裡佔地頭?你死了才多長時間,算算熬到現在,充其量也就是鬼帥罷了,連稱王的資格都沒有!”

    織田信長自面具後方出低沉的長笑,“小輩莫非來過這地獄之界,對裡間情形倒是了解得很。”

    “隨隨便便也去過幾趟。對這地獄的情形雖然說不上一清二楚,可以略知一二,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口氣可是大極了,聽聽,地獄都隨隨便便去過幾趟,這可不比出國旅行,雙程往返機票,大多數人就是一趟單程票,到了車時間想不去都不成,去了基本上就回不來了,可這位倒好,隨隨便便就去了幾趟,這要是有點工作業務什麼的,大約得訂個月票了。盧向北喝道,“讓你背後的主子自己出來談,也顯顯誠意,我們的需求量可是比真言宗要大得多!”

    織田信長卻是不信,他也是在地獄中打滾了幾百年的大鬼,雖然說進地獄的渠道有些問題,基本上屬於非法入境的偷渡客,可對地獄的認識那絕非凡人所能比擬。地獄那地方,連鬼魂想要活下去都相當不容易,何況一個大活人,那能是說去就去得的?絕對是在那裡扯大話!當下便道:“這些可是真言宗的禿賊對你說的?剛才那小和尚倒真有股狠勁,不愧是真言宗一脈相傳的弟子,捨得自己數十年修煉的金身來阻擋我大軍前進,想就是為了等到你們的支援吧。你們法器雖然犀利,可終究人少勢單,妄圖擋住我大軍前步的腳步,真是可笑不自量,還是退去,我饒你們不死!我看你們與真言宗並非一脈,待我滅了真言宗,就把這魔英花田的租用權交給你們,怎麼樣?”

    “少廢話!快讓你主子出來談正事!”盧向北對織田信長的話嗤之以鼻,且不說織田信長活著的時候就是心狠手辣的梟雄,又在這地獄消磨了不知多少年的時候,想必什麼人性慈善之類的東西都已經在他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真要是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掉盧向北這支隊伍,他又怎麼可能在這裡廢話,早就指揮眾鬼踏過去了。想是先前用大隊人馬試探出對方法器犀利,自己親自上陣又覺對方有術法高手坐陣,這才勉強開口談判。

    聽得盧向北如此不客氣地喝問,織田信長也不怒,只是又笑了幾聲,道:“你們是何方法師?哪家流派的?居然敢在真言宗口裡搶食,膽量果然不小,除了我誰又有那麼大的勇氣,敢去挑戰那幫賊禿?”織田信長這日本老鬼說的一直是日本話,盧向北的日語也溜到致極,聽起來跟日本人沒什麼區別,所以織田信長只以為對方是日本法師。

    盧向北自報家門:“我們是來自中國的法師,真言宗算得了什麼?”

    “咦?原來是來自中華上國的法師,怪不得器利法強!”織田信長稍顯驚異,畢竟他死的時候中國在日本眼中還是那個正統的中央帝國,日本國王的名號還都是朱元璋先生給冊封的,對中華大地還是存著那麼一份仰慕敬意。

    “當著上國法師,我也不說什麼虛頭的話,不瞞法師,最近鬼門震動,引得地獄之內幾現天崩之狀,那魔英花田的原本主人放心不下,出來察看花田,卻不知我等已經趁機脫困,已經被我討取!”

    織田信長一招手,便有一個黑甲武士鬼手中提著黑乎乎一物自地獄之門大步走出,到得近前將那物往地上一放,躬著身體退到一旁。

    眾人仔細一看,這才現,那竟是一顆頭顱,黑面如鍋底,兩顆又粗又長的獠牙自嘴唇中伸出向上傾斜,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直抵到那一雙銅鈴般大眼下,一顆鼻子又尖又長,簡直如同匹諾曹的經典鼻形,兩只大張有如蒲扇,頭上一撮紅火的長宛似紅纓。那頭顱卻是活的,睜著一雙大眼,眼球咕嚕嚕轉個不停,看到對面一群強力圍觀群眾,便嘰哩哇啦地大叫不休,可惜對面這幫法師雖然都是高材生,如盧向北這般更是精通英法俄德日數種外語的進階人材,卻沒有一個懂這地獄語的,無論這顆腦袋說的是什麼,那都等於是對牛彈琴。

    “這便是魔英花田原本的主人,號稱巨齒魔王,在這地獄之中也有一赫之地,算是一方小小諸侯。我討取此魔王後,奪得他的魔心晶腦,已經正式取代他的魔王地位,這魔英花田如今便屬我的產業,不知上國法師還有什麼異議?”

    織田信長說著話,伸出右手,掌心中一縷綠焰躍動不休,低喝一聲,綠焰驀得漲大,向外噴出無數綠色光點,宛如大雨般從天而降,落滿整個魔英花田。魔英花田下方鎔岩咕嘟嘟碎響不絕,那魔英花全都脫離火田,緩緩升上半空,抖落根莖上尤存的岩漿,排著整齊的隊伍依次飛進地獄之門。地上岩漿沒了遮蓋,熱氣蒸騰,整個空間中的溫度急驟上升。

    看到此情此景,盧向北總算是相信這織田信長的話,抱著胳膊,一聲不吭地觀看著這一幕,直到織田信長將全部的魔英花都收入地獄之門中,這才道:“既然這樣,開條件吧,如果條件何適,我們就簽訂合約,要是談不攏,我們再找別家,反正地獄裡也不只你這一家魔王可以種魔英花。”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在提醒織田信長識相點,別獅子大開口,惹惱了我,絕沒你的好果子吃。

    織田信長微一沉吟,道:“真言宗往時與巨齒魔王簽訂如按期供應生人、新魂這等條款均可作廢,只是我等陰司鬼眾原本就是遊魂,如今佔了這巨齒魔王的領地,日後周圍魔王現此事,必然不甘,縱兵來侵,所以需得上國法師為我等提供術法支持,以展保衛領地。至於魔英花粉可仍以黃金換取,一兩花粉一兩金的價位不變,所需陰魂倒不用法師再提供,暫時由我手下役鬼繼續負責耕種即可,日後打敗周邊魔王捉來的戰俘奴隸自是可以用來耕作……”

    盧向北一聽,好傢伙,這位到了地獄還在那一門心思地想要天下布武呢,眼下立足不穩,就已經打算要攻略周邊,捕捉戰俘奴隸來幹活了,正想討價還價一翻,卻聽織田信長又道:“不過,若是上國法師肯答應我一個條件,那我願意免費供應魔晶花粉三十年!”

    “什麼條件?”盧向北表面不動聲色,穩如泰山,心中卻是砰砰亂跳,魔晶粉價格高昂,遠黃金,聽起來一兩花粉一兩金似乎相當合算,可事實上織田信長說的是魔英花粉而不是魔晶粉,魔英花粉需要提煉後才能生產出魔晶花粉,出粉率不足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最好的情況也是三兩魔晶粉就得拿一斤黃金去換。而據魚承世的情報掌握,這是各地魔晶粉產區與地獄交易的統一價格,織田信長並沒有獅子大開口,這便很不好往下講價了。可如果真能得到免費供應三十年,那可真是賺大了,不過盧向北極是沉穩,知道這條件必也是不好答應,所以先問清楚再說。

    “我屬下役鬼大多是當年跟隨我東徵西討的將士,只是不合我當年剷平比叡山,惹惱了這些賊禿,暗中施了惡法,使他們死後不能轉世輪迴,均都被拘來此地奴役,數百年來痛苦萬分不得解脫,今日若上國法師能放開出路,由我等衝將出去,把這高野山上下殺個乾乾淨淨,報了這百年大仇,那我便向上國法師免費提供三十年的魔晶花粉!”

    把高野山上下殺個精光?真言宗的和尚還在不在高野山不知道,可是日本法師協會的上千法師卻正山上,這要讓這幫役鬼衝出去,想必那些法師是難逃噩運。他們就算有什麼伏魔驅邪收鬼的本事,可織田信長這裡卻有數萬變態役鬼,又是突然殺出,絕不是上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法師能對付得了的。更何況,盧向北絕不相信織田信長衝出去後,只殺光高野山上下就會收手,這些役鬼受苦數百年,心中充滿了對生靈的怨恨,又殺不到真言宗的和尚出氣,想必定然會四下亂竄,這些來自地獄的役鬼可不是普通人間鬼魂所能比擬的,不懼陽光,法力強大,衝入人間,等於是放出一頭嗜血猛獸,不知有多少人要喪命這役鬼之亂中。做為一個法師,最基本的天職就是捉鬼驅邪,看著妖鬼作祟袖手旁觀本身就已經是很沒職業道德的事情了,要是還放任妖鬼害人,那可絕對是罪不容恕,若天上真有什麼賞善罰惡的神仙盯著人間,只怕要第一時間劈下道雷來乾掉這個罪人了。

    可是,三十年的免費魔晶粉啊……

    盧向北握緊了拳頭,深深吸氣,吸氣,再吸氣,最後猛得一拍巴掌,正氣凜然地大喝道:“好,我答應你!”

    馬克思說過:如果有2o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5o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1oo的利潤,資本就敢於冒絞的危險;如果有3oo的利潤,資本就敢於踐踏人間一切的法律。

    盧向北雖然是一個法師,但對他心目中更重要的身份,卻不是這個,而是承世術法物品製造有限公司的執行董事兼副總經理,是一個商人,一個資本家。當面對這級暴利的誘惑時,他終於還是不顧一切地投了進去。

    役鬼作祟害人又怎麼樣?這裡是日本,要死也是死日本人,跟我中華法師協會無關,這是日本術法界的事情,我們只是來幫助打高野山的,不是來幫忙捉鬼的,承世術法物品製造有限公司從來不接免費業務。區區幾萬役鬼或許會橫行一時,但絕不可能橫行一世,只要是日本術法界回過神來,集中精力圍巢,這幾萬役鬼支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消滅得一乾二淨。役鬼們雖然瘋狂,可做為他們大頭領的織田信長卻是很清醒,他剛剛才奪了巨齒魔王的位置,正要在地獄大展拳腳,這些役鬼是他在地獄立足的資本,怎麼也不會讓他們在人間被消滅掉!所以,最多作亂幾天,織田信長就會收兵返回地獄,絕不會太過擴大化!既然料定此間鬼亂的規模與時間不會太大,盧向北便立刻做出了決定!

    “好,不愧上國法師,行事乾脆!”

    織田信長贊了一句,向後揮手,便有幾個黑甲鬼武士抬著一張沉重地石桌走出來,放到雙方中央,那石桌上有一卷雪白宣紙,旁邊還放著筆墨硯台,筆是鐵筆,墨是銅墨,兩個役鬼上前拿起墨塊在墨盤上奮力研磨,不多時熱氣蒸騰,那銅磨下端得變通紅,化為一縷縷汁水流入硯台。

    “這是契約之桌,我地獄諸鬼魔與人類簽訂契約時專用,以雙方靈魂為誓約,一經簽訂,絕不反悔!”

    織田信長翻身下馬,走到石桌旁跪坐下,提鐵筆沾銅汁,在那宣紙上刷刷地寫下了剛剛約訂的一應事項,隨即在卷末簽名畫押。盧向北走上前去,仔細看過合約內容,確認無異後,也拿起鐵筆沾了銅汁,在最下方簽名。這名字一簽下,整個卷面登時閃過一抹紅光,化為兩張,各射出兩道紅線,分別射入織田信長與盧向北的眉心,兩人都是身子一顫,知曉契約已經生效。雙方各執一份,小心收好,織田信長自那掌中綠焰中分出一小撮來交給盧向北,道:“這便是聯繫我的鑰匙,無論法師在人間何境,只催動這魔焰,便可以打開通往我處的地獄之門,重新建立聯繫,法師回國後,選定魔英花田位置,便可以用此聯繫我!”

    盧向北掏出法力容器將那魔焰裝好,旋即退回陣中,下令撤了狙擊陣線,眾人靠到一邊,把地獄之門前方道路讓開。

    織田信長翻身上馬,衝著盧向北一抱拳,道:“多謝上國法師成全我等得報大仇之機!”說完,搖動旗幟,身後地獄之門陰風大作,黑色鬼潮自其間緩緩流出,慢慢蓄勢,這便要衝向人間。

    便在此時,忽聽有人大喝一聲:“停下,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生!”
匿名
狀態︰ 離線
144
匿名  發表於 2012-10-2 01:43:52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八章 你非青龍

 沉默良久的雍博文大天師緩緩走入場中。

    前方是洶湧的黑色鬼潮,正欲衝出地獄擇人而噬。

    左側是剛剛加入醬油黨,打算強力圍觀這場即將生慘劇的法師代表團。

    雍博文單槍匹馬,孤獨地攔在了地獄之門前。

    盧向北有些惱火地回頭低問:“誰翻譯給他聽的?”

    雍大天師對日語那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若沒有人翻譯給他聽,根本不可能明白剛剛生了什麼事情,當然他可能會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但等他猜到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那數萬役鬼一旦衝出地獄之門,其勢如潮,絕非單槍匹馬可以阻擋,即使是八葉枯木這等高手也不行,想雍大天師不會傻到螳臂擋車,自行上前送死。

    可眼下情況卻是大大不同。

    役鬼尚在地獄之門那邊,陣勢無法展開,雍博文只需像八葉枯木那樣堵住地獄之門,就可以阻止役鬼大軍的行動。當然,他是阻止不了多少,可這裡面有兩個問題。一是,盧向北已經簽訂了合約,表明絕不會阻擋織田信長的這次復仇行動,而雍博文是他這方面的人,一旦出面阻攔,織田信長很有可能會認為他們違反約定,對以後的合作造成極不利的影響。二是,一旦雙方展開對峙,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雍博文是法師協會的大天師,次此行動前,魚承世反覆叮囑過要確保這位大天師的安全,盧向北對中華法師協會的主席不感冒,世界法師聯合會的理事長不怎麼放在心上,可做為老闆的魚承世的話,那可絕不能違背,所以雍博文真要出手,盧向北將陷入一種無法抉擇的兩難境地,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也將是最不利的局面。

    “是我。”一個法師有些心虛地道,“剛才大天師讓我翻譯給他聽,我想他是自己人,地位又在那裡,也不用瞞他,所以就翻譯了……”

    盧向北低罵道:“沒腦子,他根本不是公司的人,怎麼能稱得上是自己人!”在盧大隊的心目中,對於自己人定義的相當嚴格,除非是承世術法物品製造公司的成員,否則不管你是法師協會多高級別的會員,跟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密切,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朋友、戰友,而不能算是自己人!

    織田信長策住戰馬,凝視著這人間的術法高手,卻並沒有對著雍博文說話,而是轉向盧向北,“上國法師,這是何意?”其實他本就是絕頂聰明的人,又在地獄磨煉數百年,有道是人老精鬼老靈,他是又精又靈,只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所以他不對雍博文說話,當然說了雍大天師也聽不懂,而是對簽訂合約的盧向北問話,這是擺出個姿態,給對方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也是讓盧向北向自己表態,萬一他們內部解決不了,那他們要怎麼辦?雖然對面的法師術法高強,一身符 之術鬼神莫測,可終究勢單力孤,如果那邊法器犀利的大隊人馬不出手,那他只要揮軍進攻,就完全可以衝破這法術的阻攔。織田信長問完之後,目光又落回到雍博文身上,頗有些玩味地打量著他,心中暗自猜測,這法師是真傻還是太天真,居然想要孤身一人阻擋他數萬役鬼前進的步伐。

    “真是天真啊,不過很有意思的一個人。”織田信長還挺欣賞雍博文這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當年他仗以成名躍上日本戰國舞台的狹桶間一戰,就是在所有人認為不可能的情況下以少擊多戰而勝之,與雍博文此時的情形差相仿佛,很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覺。

    “請稍等一下。”織田信長的姿態讓盧向北松了口氣,轉頭對雍博文道,“大天師,請過來一下,我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你在那裡很危險!”

    雍博文搖頭,臉上沒有憤怒,只有難言的疲憊,“不用商量了,我不會同意你的做法。我們身為法師,捉鬼驅邪是天職,是本份,怎麼可以坐視鬼怪害人而置之不理。人間的紛爭是一回事,放任群鬼殺戳又是另一回事。這數萬役鬼衝出去,死的不僅僅是高野山上下的法師或是真言宗和尚,還有無數普通人。鬼軍一過,生靈塗炭,他們又有何罪過,要承受這鬼害之苦!”

    盧向北嘆息道:“大天師,這是真言宗的罪孽,有因即有果!況且,這是日本,不是國內,我們沒有必要為了日本人冒險,就算是我們動手,彈藥有限,也阻擋不了這數萬役鬼。這是唯一的選擇!”

    雍博文嘿嘿笑道:“你不用騙我,彈藥有限?我觀察過,你們應該是用了茅山秘傳的搬運法陣,所有彈藥都是從一個不在此地的軍火庫中提供,我想以魚主席行事的做風,肯定應該安排了人給你們不停補充彈藥!”對於茅山秘傳的搬運法陣,雍博文還是從魚純冰那堪比機器貓次元袋的隨身包上得到的了解,想這次行動如此危險重要,這等進階裝備魚承世必是給他們全員配備,所以在眾法師身上根本就看不到沉重的子彈袋,而是每個人腰間都掛著一個四方形的小口袋,所有的彈藥都是從那口袋裡不停地往外拿,以那袋子的容量,如果沒什麼貓膩的話,子彈早就用光了,怎麼可能堅持到這裡?

    “至於這裡是日本這種說法……我也不喜歡廣義上日本人,可我不想像某些日本人那樣禽獸般的毫無人生,普通的日本人也是活生生的人,使鬼害人是我們法師最大的禁忌……我不能坐視不管!”

    雍博文頓了頓,道:“盧隊長,我知道你身負重任,也不願意讓你為難,你要是不想管這事,可以在一旁看著,不用出手。我自己就可以!”

    開玩笑,真要動手,難道能眼睜睜看著這位春城法師協會的希望之星死在這裡不成?

    盧向北心中大罵這小子狡猾分明就是想扯他們一起進去,卻不知雍博文根本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大天師,不要衝動,我們有話好好說。”盧向北一看雍博文說完話,就從身邊往外飛符紙,連忙大聲勸著,快步走過去。

    “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盧隊長,我有句話還想說。”雍博文看著盧向北道,“不管時代怎麼變,社會怎麼展,我們都是法師,不能忘本,如果不去捉鬼驅邪,反而與他們同流合污危害人間,又有什麼資格稱為法師?要我們這些法師還有什麼用?”

    盧向北不敢看雍博文的雙眼,緩緩垂下頭,走近雍博文身邊,低聲道:“雍大天師,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是一個法師啊,這點良心還是有的……”說未說完,卻突地一翻手捉住雍博文的雙手,大吼道:“可是,時代已經變了,大天師不要做傻事!”從他身後忽啦啦跳出六七個人來,齊齊伸手,有抓胳膊的,有抱腿的,有扳肩膀的,有摟腦袋的,同時力,當場將雍大天師給扳倒在地。

    雍博文怒喝道:“放開我,不然我動手了!”

    自然不會有法師聽他的,七手八腳將他舉起來就往邊上跑。

    忽聽劈啪一聲大響,電光閃爍,一眾法師同時倒跌出去,滿身青煙直冒,卻是雍博文使出五雷護身咒,這咒法一出神鬼辟易,當真威力無窮。

    雍博文電飛眾法師,在空中翻了個身,輕巧落地,刷地掏出一疊符來,喝道:“別逼我……”

    盧向北不等他說完話,噌地跳起來,捏咒**訣,地面突地冒出好大一根樹藤,將雍博文結結實實纏在中間。雍博文火符一祭,登時把那樹藤燒得乾乾淨淨。

    其它法師藉此機會紛紛跳起,各自掐訣**咒,這是內部鬥爭,自是不能用術法槍砲這種致命武器,只能靠自身修為來行事,眾法師用的都是非致命法術,一旦動,什麼致暈致幻致麻致軟之類的,統統往雍大天師身使,還有祭出繩子帶子之類法器去纏他。

    雍博文怒喝一聲,符紙紛飛,就慾火拼眾法師。

    便在此時,雍博文背後空中突地嘶啦一聲,裂開一個黑色的大口子,一隻手自口子裡伸出,一把揪住雍博文的衣領,扯著他就往那口子里拉。

    雍博文大驚,反手打出一道五雷護身中,擊在那手中電光劈啦,可那手卻紋絲不動,仿佛毫不受影響。

    盧向北一看事情不對勁,顧不得再**咒,上前一把抱住已經被扯得雙腳離地的雍博文,喝道:“阻止他!”眾法師一擁而上,有對著那隻手施展殺招的,有上前幫忙拉人的,還有急忙掏槍拔刀的,場面一時混亂無比。

    黑口子裡傳來哼的一聲,那只拎著雍博文的手抖了抖,就好像在抖件單薄衣服一樣,雍博文的身體不由自動地劇烈顫抖,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順著雍博文的身體出,將那一眾拉扯著雍博文的法師全都抖落跌出,跟著往回一拉,一下便雍博文拉進黑口子中。盧向北落地即起,怒吼一聲,並劍指向前一點,一道烏光自袖中飛出,直射進黑口子。

    那黑口子中傳來一聲嘆息,便聽叮的一聲輕響,烏光自黑口子裡彈出,不偏不倚地直射回盧向北的袖中,便聽那黑口子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你是鄭泰豐的門下傳人吧,我不會傷害他,暫時帶走,省得他礙你的事情!”

    盧向北就是一愣,鄭泰豐那是他師門中師爺輩的人物,據說清末時也是橫行天下的著名法師,後來卻死在了一次與一個英國法師的對決當中,一直被門中視為奇恥辱,所以到現在整個門派都對歐美法師沒有任何好感。這人只從他所使法器上就看出他的師承並且隨口道出鄭泰豐這百年前人物的名字,顯然與師門淵源極深。

    只這麼一愣,那黑口子攸地就消失了。這下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追之不急,盧向北只得按下心頭焦燥不安,與眾法師退回到陣營當中,向著織田信長揮了揮手。

    織田信長長笑一聲,揮動旗幟,蓄勢多時的役鬼呼嘯著衝出地獄之門,踏過滿地岩漿,直奔人間而去。

    黑色鬼潮就在腳下如同洪流般滾滾而去。

    雍博文看得清清楚楚,卻無能為力,不禁惱火異常,奮力掙扎大叫:“放開我!”

    他現在的處境相當奇怪,似乎被拉進了一個懸在空中的玻璃屋子裡,四下透明,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間情形,可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那個拉著他領子的人也不知道處在什麼位置,他往身後連施了好幾個五雷護身咒,卻是毫無作用,就好像身後根本沒人一樣。

    “真是愚蠢!”

    那人突地一鬆手,雍博文雙足一著地,立刻轉身擲符。那人抬手一抓,飛出去的紙符就攸攸地全都飛進他的掌中。雍博文喝地一聲“破”,那人滿掌的紙符同時閃起一末火光,剎時間電閃雷鳴火舞冰飛,整個空間烏煙瘴氣一團混亂。

    “有意思!”

    煙塵之中,就聽那人沉聲道:“你這符 之術,是跟誰學的?”

    雍博文捏符凝立,喝道:“我這是天師北派正宗符法!快快放我出去,不然的話,我可要不客氣了。”

    “天師北派?從來沒聽說過。”那人頓了頓,又道,“我見識過張恩傅的手段,他的符 與你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路數,你不是天師派的!”

    雍博文大怒道:“我天師派法術博大精深,你這邪門歪道知道什麼!”

    “我是歪門邪道?”

    那人嘿嘿冷笑兩聲,煙霧突地消失得乾乾淨淨。

    雍博文這才把那人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不禁一愣,道:“是你?”

    眼前之人正是算命瞎子打扮的大日金剛濮陽海!前些時候為了捉雍博文,真言宗和聖恆集團大動干戈,唯有他這孤家寡人的大日金剛沒有動靜,萬想不到他居然在這裡突然出手,把雍博文給擄了來,當真是高人了得,出手必中,與他比起來真言宗和聖恆集團雖然人多勢眾,卻是失敗到家了。

    “天師派的符 術主要是捉鬼驅邪,用來對付精怪妖魔,對人是不大好使的。可你這符 犀利無比,殺氣凌人,分明就是殺人的法術,倒是像當年太平道一派。不過,太平道的人清末時在與真言宗的戰鬥中都已經死光了,這一派的道術已經失去……”

    濮陽海說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我說這些幹什麼,跟我都沒有任何相干。來,小子,我們今天就把那日真言宗沒做完的法事做完,看看你是不是青龍金胎。”

    雍博文怒道:“外面群鬼出動,就要去殺傷害人,做為術法中人,我們現最要緊做的事情,就是去阻止群鬼害人,哪有工夫搞什麼身份認定?”

    濮陽海奇怪地盯著雍博文道:“你的本事雖然不錯,可想自己阻止數萬役鬼還是不行吧,你下去不是送死嗎?”

    雍博文大義凜然地道:“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知其不可而為而為之!我身為天師派法師,捉鬼驅邪是我的本份……”

    濮陽海道:“誰教你的這些?天師派什麼時候把捉鬼驅邪當成本份了?張天師當年為了統合道教,以正一派為尊,曾經役使都天十六旗的地獄兇鬼進攻丹霞山,把不服他的丹霞宗上下三百多口殺得乾乾淨淨,又因青城派與他做對,而放任豐都諸鬼王在四川大肆屠戳,那時候可沒聽張天師說什麼捉鬼驅邪是本份這句話。”

    雍博文卻不知自家祖師當年還有這等光棍行徑,登時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才勉強道:“那也是事出有因……”

    “今天這役鬼禍世也是事出有因。真言宗當年造下業果,今日報償而已。”

    濮陽海道:“清季民國時,真言宗配合日本6軍攻略朝鮮與東北,民國十八年,曾在東北老窩河子與太平宗諸道大戰,八葉枯木就是在那一戰中脫穎而出,名震天下,當時他以密宗掌鬼秘術喚出地獄東道數千食人餓鬼,吞噬老窩河子周遭數百里範圍內生靈,害死無辜數以萬計,那時造下的業果便要在今日償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八葉枯木深知此理,可仍一意孤行,因今日之事而死的日本人都是那日惡行之果,說起來都是八葉枯木害死的,他一個日本和尚自己都不在乎本國人的性命,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這大日金剛說話幹巴巴地,離雄辯之輩相去甚遠,可這一翻話說來,全部基於事實,讓雍博文辯無可辯,一時張口結舌,好一會兒才勉強道:“不管怎麼樣,我既然遇上了,就不能袖手不管,大丈夫當有所有所不為,我這輩子學的東西都在教我……”

    濮陽海不耐煩地擺手道:“真是個榆木疙瘩,既然這樣,我們快點開始,確認完成之後,也不耽誤你去送死。”說完上前一步,抬手按在雍博文額頂,誦道:“曩莫三曼多縛日羅赧怛羅吒阿謨伽戰拏摩賀路灑儜娑頗吒野吽怛羅麼野吽怛羅吒……”

    雍博文本來一直警惕著他的動作,見他邁步抬手,就想躲開,明明濮陽海的動作根本不快,可等他剛想躲閃,那手已經按在腦袋上,整個身體立時不再聽使喚,只以為又要出什麼幻象異境,甚至做好了再跳出來個美女搞上一次準備。

    可誰知道,除了聽到濮陽海**咒,就再沒有其他任何事情。

    **得片刻,濮陽海鬆開手,一臉失望地道:“你不是青龍金胎!”
匿名
狀態︰ 離線
145
匿名  發表於 2012-10-2 01:44:17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三十九章 你灌我也灌

 雍博文也有些失望。

    關於是不是青龍金胎這個問題,困擾了他這麼長的時間,直接導致他被擄到日本與艾莉芬分離,又搞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可現濮陽海只是輕飄飄按了按他的頭頂,然後就宣布他不是青龍金胎。

    這也太草率了吧。

    雍大天甚至覺得有些憤怒。

    當然,這不是說,雍博文就希望自己是那個勞什子青龍金胎,對於這一點,他觀點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堅定地不移地沒有變化過,自己絕不是青龍金胎,就算一不小心被認定了,那也要堅決否認。

    現在,讓他覺得失望憤怒的,不是這個結果,而是這個過程。如此簡單,與開始的心量預期落差實在太大,任何人都無法接受。

    開什麼玩笑,真言宗為確認他是不是青龍金胎,擺了那麼大陣勢,費了那麼大的工夫,還陪上個如花似玉陪養多年的美女,最後也沒能完全確認,後來又是招集四大金剛,又是招選良辰吉日,又是準備儀式,鬧鬨哄好大架勢,可到這位大日金剛這裡拿巴掌一拍就完事了,這也太欺騙觀眾了吧。

    “這就確認了?不用再招集四大金剛八百羅漢什麼的擺個陣勢確認一下?不是說得挺麻煩的嗎?”雍博文的語氣很有些質疑。

    濮陽海淡淡道:“我以為你一直以來都不願意自己是這個持胎人。”

    “當然不願意!誰會想做什麼轉世老鬼的寄身這種東西?”

    “那不就得了,現在的結果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問題不在這裡,一開始的時候你們不是說得挺麻煩的嗎?”

    “麻煩的只是需要中土密宗傳承的各宗派代表均出席,確認出的結果才具有不容變更的效力。但確認結果本身很簡單,那日真言宗的法陣已經把前期工作都做完了,只需要用密宗啟靈咒灌頂把你往世輪迴的記憶重新捏合,如果你是青龍金胎,就會顯出金胎異像,可現在沒有,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不是。”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是那個什麼偽胎了?”

    “應該不是!若是偽胎,充其量也就會**幾句經文之類的,絕不可能無師自通會用破魔八劍。”

    “那,那我是什麼身份?難道也是某個轉世的和尚不成?”

    “不清楚,跟我也沒有關係,從情理來推斷,應該是這樣,不過在我這裡沒有你的任何轉世紀錄。自惠果大阿 梨以下,所有密宗高僧轉世重生,在我這裡都有記錄。”

    “那又怎麼樣?”

    “大概是修的野狐禪之類的野和尚得了些道行吧。破魔八劍在惠果大阿 梨時,各支弟子均會使用,沒有劍印配合,大抵也就是普通的武學修為罷了。”

    “要是有劍印呢?”

    “那就是可以與十八契印相提並論的伏魔神通。即使是當年也只有幾人才會,你就算不是青龍金胎,也必是與金胎轉世有關係。”

    “幸好,幸好我不會什麼劍印。”

    雍博文乾笑兩聲,心中暗叫慶幸瞎子沒見到自己在機場上出的那一劍。

    “既然這樣的話,這裡沒我什麼事情,我可就走了。”

    雍博文原地跳了兩下,向濮陽海示意應該放自己出去了。下面役鬼已經跑得精光,盧向北率領的法師代表團也在鬼軍過後第一時間離開了。

    濮陽海卻問:“如今役鬼已經盡入人間,你還要去阻擋它們嗎?”

    “盡力去捉吧。”

    雍博文有些無奈,數萬役鬼入人間,他就算是生有八隻手也不可能全都捉了回去,也只好盡人事聽天命了,但要讓他就此袖手不管,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行的。

    濮陽海點了點頭道:“你很好。”

    雍博文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突然又好了。

    “若不是你已經從身道家,我大抵會收你做衣缽弟子吧。”

    濮陽海接下來的這句話嚇了雍博文一跳,暗想,難道這瞎子還不死心,想另找藉口把自己抓去當和尚?連忙道:“沒錯,我生是天師派人,死是天師派鬼,不會棄道從佛的,一日是道士,終身是道士,剃頭當和尚那是不成的。”

    “你絕不是天師派。”濮陽海對於這點判斷很堅決,先強調了一點,這才道,“放心,我不會拉你去當和尚,看你命光粉紅,一身桃花,這輩子情孽糾纏不絕,也沒有當和尚的命。只是,你既然會使破魔八劍,與我密宗必然有些淵源,你可知道你的破魔八劍使的不對?”

    使得不對?雍博文一愣,想著自己莫名其妙會使這破魔八劍以來,當真是出劍無敵,所向披靡,使得不對還有這麼大的威力,要是使得對了,那還不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便即虛心請教,“那裡不對?”

    “勢不對!”濮陽海摘下墨鏡,冒著烏光的兩個黑窟窿緊盯著雍博文,“破魔八劍是天底下最剛強的劍招,入的是佛家金剛大無畏之意,講究出劍無回,一往無前,有進無退,是進攻的最強招數。可我看你這幾次都是逃跑或是走投無路時才用破魔八劍,進攻比拼卻都用自家符 ,你是不是對使這劍招有什麼心裡障礙,認為這是佛家招數,與你道家弟子的身體不配,而且還怕因此坐實了你金胎轉世的身份?”

    雍博文撓了撓頭,承認道:“是!”

    濮陽海道:“其實,你也不用這樣想,我中華文明講究的兼收並續,這劍招是哪家創出來的又有什麼打緊?其實,這破魔八劍原本也不是惠果大阿 梨自創,而是他當年遊走天下收集各家招法,去蕪存精,整理協調出來的一套劍法,若是不配合破魔劍印,也只是普通武功,與道統無關,你儘可以放心大膽地使。這套劍法在人間已經絕傳數百年,能夠看到它重現人世,破魔降妖,想必惠果大阿 梨也是很高興看到的。”

    這可是正宗專利所有方繼承人親口許諾的使用權。

    雍博文連聲應是,心中大喜。這些日子來,他越覺得這破魔八劍好用,只是有這樣一層心裡障礙,用的總不是那麼理直氣壯,如今得濮陽海許可,從此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隨便用了。

    濮陽海又指點道:“你的符 之術詭異莫測,殺機森然,與破魔劍的至剛至陽,平和正大截然相反,卻也有互補的地方,要是能相互配合使用,必定能威力大增。這破魔八劍並非是你自幼苦練得來,所以基礎不勞,要想與自身法術用理融洽,還得多多苦練磨合。不過,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用密宗灌頂之法,幫你融通精神,將破魔八劍的劍意烙印在你識海中。”

    “又灌頂?”雍博文心裡便有些警惕,這瞎子沒來由地對自己這麼,莫非不是有什麼陰謀?這些密宗子弟做事都詭異的狠,自己別一不小心再著了他的道,當下連連擺手,“不用客氣,我自己回去慢慢練就是了,不用灌頂,不用灌頂。”

    濮陽海無可無不可地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頓了頓手中足杖,下方頓時裂出一個口子。

    雍博文衝著濮陽海揮了揮手,算是告別,心中**著永遠別再見,縱身跳下,身後卻傳來濮陽海低沉的聲音,“既然來了,不妨過地獄之門那邊瞧瞧,機會難得,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不是每個生人都有機會進入地獄的,風光還算不錯。”雍博文雙足落地,抬頭再看,卻見那黑口子攸地合攏消失,頭頂空蕩蕩什麼都不見,跳起來摸了摸,也是空無一物,不禁對濮陽海的神通大為佩服,想起他最後那句話,心中不禁一動,看著近在咫尺的地獄之門,暗想過去瞧一眼也不耽誤時間,**著機會難得四個字,便沒擋住好奇心的誘惑,快步走到地獄之門前方,小心翼翼地伸手試了試,那地獄之門上的黑色光波溫潤如水,手在其中倒是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再往前伸,便覺朔風吹拂,乾燥生硬,宛如沙漠,卻也沒有其他異樣,便深吸口氣,屏息凝神,慢慢將頭伸過地獄之門。

    光線驀得一黯,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詭異的世界。

    天空是黑色的,沒有半點光,死氣沉沉。一座座山峰飄浮在半空中,星羅棋布,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有的從上到下光禿禿宛如整塊的大型岩石,有的峰上巨樹若傘支展蔓延,有的卻是泉水長傾宛如瀑布直注地面,千奇百怪,不一而中。大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如蛛網般的裂紋,烈焰鎔岩自地縫間不停噴出,成為這個世界光與熱的來源。

    地獄之門便處在一座浮在空中的山峰上。嚴格來說這只能算是半截山峰,原本應有的山尖已經被削去,形成一個寬闊不知面積的巨大空中平台。

    平台上房舍連綿,儼如小城,城中高高豎起一竿黑色大旗,旗面上緩著兩顆彎長巨牙,想是此地原先的主巨齒魔王的旗幟,這魔王雖然已經被織田信長幹掉,但旗幟卻還沒有取下來。地獄之門就位於小城外的平台邊緣一處高臺上,順著緩長石階走下,就能直接入城。

    此時,整個小城都靜悄悄,沒有半點聲響,台下血流成河,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個個醜惡無比,想是這地獄中的土著生命,原是被巨齒魔王招為部下,結果全都被織田信長及其手中一眾役鬼給殺了個乾淨,這空中小城便成了確確實實的鬼城,只不過現在諸鬼出動,暫時還是空城一座。

    雍博文見城中安全,沒有什麼危險,這才邁過地獄之門,將身完全來在地獄當中。

    這一過地獄之門,他便覺自己身上光茫大作,宛如一個大瓦數的電燈泡,竟將前方陰沉沉的小城都映亮了半邊,不禁嚇了一跳,摸了摸身體,卻沒什麼異樣,只是身上如火焰般躍動的光芒不知從何而來,一時心裡直犯嘀咕,生怕這異像再引來什麼地獄惡鬼邪魔,正想抽身後退,卻聽有人在身後道:“不用擔心,這是生氣在地獄中的表像。”

    雍博文駭了一跳,想他也算是一高手,居然被人無聲無息地侵到身後,這要是敵人不說話而是下刀子,那不是一刀就要了他的小命,當即往前一跳,自兜裡掏出一大把紙符來,轉身一瞧,只見一人正緩步跨過地獄之門,正是大樂金剛古陽定。

    “這是地獄,無論是後來的鬼魂,還是就在這裡生活的土著,都沒有生氣,只有死氣,如果進入人間的話,就會散出那種很詭異的黑光,看起來像是黑色的氣體。而人進入地獄,就出這種白光。”

    侃侃而談地古陽定很像一個正在課堂上講授知識的教援,只不過做為生人之一的他身上卻連半點白光也欠奉。

    雍博文很清楚這位大樂金剛來這裡的目的,但經過濮陽海的鑑訂後,他已經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於是便很自然地問:“那你身上為什麼沒有白光?”

    “因為我把生氣收斂了起來。這種地獄中不存在的東西,對於地獄的地著和鬼魂具有極大有吸引力,隔著幾百里都能現,並且被吸引過來,如果不把生氣收斂起來,那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生存下來,只是那些像撲火飛蛾一樣被吸引過來的怪物,就能把你活活累死。”

    古陽定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氣,遙望地獄世界,極為感慨地道:“好久沒有來過了,還真有點想**這個鬼地方。”

    雍博文好奇地問:“你以前來過?”

    古陽定笑道:“不止來過,還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那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是什麼情況,能讓一個人跑到地獄來生活好幾年?

    雍博文很想知道這件事情,可惜對方卻不肯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古陽定神態友善地道:“看一眼就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能呆的地方,至少目前為止,你還沒有在這裡生存下去的能力。跟我走吧,還有事情要做。”

    雍博文道:“不就是確認我是不是金胎嗎?剛才濮先生已經確認過了,我不是青龍金胎。”

    “我還沒有確認過。”古陽定笑道,“還有,他是姓濮陽,別當他面叫濮先生,他會 的。”

    顯然這位大樂金剛並不怎麼相信濮陽海的認定,雍博文既然心裡已經有底,對認定這件事情,也就不再抗拒,只想早點開始早點結束,便道:“那就快點開始吧,我還有事要做。”說完越過古陽定穿過地獄之門。

    回到緩衝地,卻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

    地獄之門前的空地上站了足有上百人,除了熟悉的丁茹、紫賓、肌肉男、眼鏡男還有好些個老老少少,都是一臉肅穆,一副大高手的樣子。

    雍博文心想這位大樂金剛不是走到哪都把這些個班底帶在身邊吧,倒是好大的派場,比起來同是金剛的濮陽海就可憐多了,形單影隻,就他一個瞎子四處亂竄,也不知道收些個小弟在身邊充充場面。

    古陽定跟著穿回來,看了看一臉鎮定的雍博文,道:“你對濮師兄的鑑定結果很有信心啊,現在倒是不逃了。”

    “我從開始就相信我不是什麼青龍金胎。”雍博文很是淡定的樣子,負手道,“我從高野山逃出來,只是不願意受那些真言宗的和尚擺佈,要是一開始就跟我好說好商量,而不是直接把我擄回日本,那沒準兒我就肯配合一下了。”

    古陽定走到雍博文面前,道:“那現在就請你配合一下吧,只要簡單地鑑訂一下,坐到地上。”

    雍博文依言盤膝坐到地上,古陽定走到他身前,抬手按在他的頭頂,開始低聲誦經,以丁茹為的一眾部下忽啦啦散開,形成一個層次分明的三層圓圈,將兩人圍在中央,同時垂著合什喃喃誦經。這陣勢可比濮陽海做鑑訂時大得多了。

    雍博文心情輕鬆,瞪著眼睛,好像看猴戲一樣左看右看,開始的時候還沒有什麼異樣,不多時,忽聽古陽定輕聲嘀咕了一句“奇怪”,就見周圍那些人身上都湧起點點白光,向著中央匯聚,最終落到濮陽海身上,濮陽海身上光彩幻動,有如霓虹,視覺效果那是相當好。可是雍博文卻沒有半點感受,看了一會稀奇,就覺得無聊,心想濮陽海只是按了一會兒就得出結果,這古陽定又要這麼多人幫忙,又要這麼長時間,看起來本事比濮陽海要差上不少。

    其實,古陽定已經認定雍博文不是青龍金胎了。不過,他卻另有一個奇怪的現,當他進行灌頂認定的時候,覺在雍博文的精神層面中有一道用于封印部分記憶的咒法,這封印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厲害法術,而且效果已經極弱,就算是沒有人破解,用不了幾年也就會自動消失。濮陽海在灌頂的時候,也現了這個封印,不過他是那種事不關己向來不管的事情,既然認定雍博文不是青龍金胎,對他身上的事情也就不再感興趣。可古陽定卻與濮陽海不同,生就是個好奇多事的性子,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修行這麼多年,他這性子也沒有多少改變,見到這封印,不禁大為好奇,心想這小子不過是個道門的小字輩,一手三腳貓的本事也沒多強,怎麼會有人在封印他的記憶?難道是以前有什麼心理陰影,封住了省得影響他世界觀人生觀的成長?禁不住好奇,便**了咒語,順手把那層封印給解了。

    雍博文身子一震,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跟著兩眼一翻,一個人向後栽倒,直挺挺到地上,人事不醒。
匿名
狀態︰ 離線
146
匿名  發表於 2012-10-2 01:44:34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四十章 封印的另一個雍博文

 “咦?”

    古陽定一解開封印,就覺一股強大的凶悍意**洶湧而出,仿佛那封印中封存的不是記憶,而是一只嗜血兇獸,一旦解開束縛,便要衝將出來,擇人而噬。

    “什麼東西?”

    古陽定大為驚異,正欲細細探查,可雍博文卻已經昏倒在地,脫離了他的手掌範圍。他微一沉吟,捏了手印虛虛一提,雍博文便好似提線木偶一般,直挺挺坐起,恢復原本坐姿,恰好把頭頂湊到古陽定手掌下。

    也幾乎就在同時,雍博文突然睜開了雙目,瞧了古陽定一眼,咧嘴一笑。那笑容好不彆扭,稱得上皮笑肉不笑的典範。

    古陽定心中突生警覺,向後退出一步,雍博文突地騰起,整個身體蜷成一團向古陽定懷中撞去。“伽戰拏!”古陽定低喝一聲,右手五指若蓮花般次第怒放。他統領的聖恆集團雖然號稱胎藏界,但其實他本人得傳的卻不是胎藏秘法,而是金剛秘法。惠果當年融合金剛界與胎藏界自創金胎不二學說,後來空海攜此學說返回日本創立真言宗,可事實上,無論是得了遍照金剛稱號的空海,還是得了大日金剛稱號的珍賀,抑或是得了荼羅金剛稱號的印度僧沙門辯弘和得了大樂金剛號的惠日均沒能真正體悟金胎不二的境界,空海僅僅是學會了兩界秘法,離著融會貫通還差得很遠。古陽定承自惠日一系,傳的是金剛界秘法。金剛界曼荼羅又稱修生曼荼羅、智曼荼羅、果曼荼羅。以金剛為喻,取其二義,一為自體堅固,一為業用銳利。如來內證之智德,其用銳利,能摧破惑障以證實相之理,其體堅固,不為一切煩惱所破,猶如金剛寶石之堅固,不為外物所壞,故金剛界具有智、果、始覺、自證等諸義。古陽定數十年苦修,又自地獄磨煉多年,自體堅固,堪稱金剛不壞,業用銳利,幾近佛說漏近神通,不聞不見卻能覺險而避,到處境界,他才承了大樂金剛的衣缽稱號。雍博文抬頭一眼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但古陽定卻自覺凶險莫測,後退一步,恰好避過了雍博文的團身一撞。

    雍博文一撞落空,又見古陽定施展真言手印抵禦,出嘻的一聲怪笑,突兀地停止向前,旋即後退,急撞向肌肉男。

    剛才聖恆集團眾人圍成三層圈子,最裡面接近古陽定與雍博文便是丁茹四人,其後才是天龍八部眾,最週邊的則是其實弟子。

    這一撞之勢疾若閃電,肌肉男得金剛秘法,專修自體堅固,雖然未到古陽定的金剛不二境界,可等閒的打擊均不在話下,若是運起法力,便是普通子彈也打不通他,此時見雍博文像個皮球般飛撞而來,喝了一聲好,沉腰坐馬,看準雍博文來勢,結起寶波羅密拳印,向前打出,一時全身肌肉賁起,閃起淡淡金光,正是即將進入金剛不壞境界的前兆!

    對於雍博文的實力,聖恆集團這幫子人中,尤以葉茹四人最為了解,肌肉男對自己絕對有信心,即使是雍博文使出破魔金剛劍,他也一樣能頂下來。

    古陽定眉稍一顫,揚聲喝道:“躲開!”

    這一聲喝得相當極時,肌肉男聽到古陽定的喝聲時,雍博文離著他還有至少半米之遙,以他的身手,想要躲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卻猶豫了一下,暗想以我的固體秘術還擋不下這半吊子法師的一擊嗎?也太小瞧我了。這一猶豫,他便沒有立時閃躲,與雍博文結結實實撞個正著。

    連半點聲響也沒有出,雍博文真好像個球一樣,與肌肉男稍一碰撞便即彈開,斜次裡撞出眼鏡男。

    “住手!”

    古陽定怒喝一聲,身化流光,攸地一下擋在眼鏡男身前,雙手結印,大喝一聲“蘇抖適酉“,身子一抖,金光大作,光芒中化為手中降魔杵的金剛寶菩薩像,吼了一聲,舉手一托,那光芒匯作的降魔杵直飛向雍博文。雍博文似乎飛得太急,一時躲閃不及,正撞上降魔杵,旋即向後彈開,度比初時更快幾分,向著紫賓急飛而去。古陽定將身一抖,在眼鏡男身前留下一尊寶菩薩法像,自身卻閃至紫賓身前,再結一印,這一回化做的卻是手持如意傘的金剛笑菩薩,將傘一撐擲向雍博文。雍博文與如意傘沾了個邊,再度斜斜彈出,奔向丁茹。丁茹手結法印,便欲喚出忿怒金剛護身,不想古陽定卻搶先趕到,又化出金剛利菩薩,將佛音鈴拋了出去。這是古陽定修的金剛降魔法門,到至高處,可化身為金剛三十七尊,結成金剛界三十七尊降魔法陣,威力無窮,此時雖只幻出三尊金剛菩薩,可三件法器擲出,呼嘯飛舞,便將雍博文困在其中,就將團成一球的雍博文被降魔杵、如意傘和佛音鈴撞得飛來飛去,度越來越快,到後來模糊成一團黑影,帶著嗚嗚鳴響,反覆往折不休,驀得忽聽砰一聲悶響,那團黑影自中炸裂,爆起滿天血霧,一時腥臭撲鼻,如雨的血點伴著碎肉斷骨迸濺四射。

    “古先生,怎麼回事兒?”

    丁茹眼見雍博文被砸成肉泥,這才問,語氣間對於古陽定這個大樂金剛似乎並不如何尊重,倒好像是在向個下屬說話。

    古陽定道:“剛才我覺雍博文腦中有一道封印,一時好奇便順手解開,沒想到卻生這種事情。那道封印想是壓制著什麼,一經解開,雍博文便立即失控,也不知那封印的倒底是些什麼……”

    丁茹看著空中仍在彌散的血霧,嘆道:“無論他封印的是什麼,都不可能知道了。他最後這身法真是詭異,難道也是天師派法的功夫不成?”

    “不是,天師派哪有這種功夫。”古陽定搖頭道,“看起來倒像是當年東清道的抱身撞,不過東清道早在清末年間就滅絕,這抱身撞早就失傳,而且他使的味道也不對,抱身撞剛猛強烈,有種一往無回的絕決味道,哪像他這樣彈來跳去,簡直就是個皮球。”古陽定對丁茹的問題解釋得清清楚楚,很有些生怕不詳細的意思。

    丁茹笑道:“這門工夫倒挺有意思,只是不知道撞人的力道怎麼樣。”對著肌肉男揚聲道,“賀叔,那撞擊的力道怎麼樣?”

    肌肉男穩穩站在那裡,好像個雕像般動也不動,根本不答理丁茹的問話。這可不是肌肉男一向的作風,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無視丁茹的問題。

    丁茹心中不安,走上前去拍了肌肉男一把,喚道:“賀叔……”,話沒說完,肌肉男應手而栽倒。丁茹嚇了一跳,搶上前去,一把抱住肌肉男,抬頭向古陽定道:“古先生,快來!”古陽定卻突地臉色大變,叫道:“小姐,放開他!”

    沒等丁茹反應過來,肌肉男突地抬手反摟住她,十指順著從後腰開始,一路向上仿佛彈琴般急點過去,直到後頸停止,一氣呵成,等停下來的時候,丁茹全身都失去知覺,便連脖子都轉不了了,只能勉強轉著眼睛,看向肌肉男,吃力地蠕動著已經開始麻並且失去知覺的嘴唇問:“賀叔……”

    肌肉男出嘻的一聲怪笑,挺身而起,把丁茹打橫抱在懷裡,湊到她頸間深吸了口氣,極為陶醉地道:“好香,好香,倒是好久沒有聞到如此醉人的女人香了,倒是個極品,想必享用起來滋味那是相當不錯。”

    古陽定瞳孔急劇收縮,沉聲道:“移形換體!你是什麼人!”

    “咦?想不到現如今還有人知道這移形換體,倒是不簡單,你先報下名來聽聽吧。”肌肉男挑了挑眉頭,大手不安份地在丁茹腰背間遊走,把個丁茹羞憤欲死,兩眼通紅。

    古陽定將身站定,雙手結成大日如來根本印法,周身光芒大作,“大樂金剛古陽定!”

    “大樂金剛?原來正本那老家夥的弟子。”肌肉男嘖地一聲,“正本那老家夥想必也死了好些年了吧,要不然怎麼也捨不得把這大樂金剛的名號讓給你。別看那老家夥一臉道貌岸然,其實小心眼的很,當他的徒弟一定挺辛苦,不知道金剛乘秘法你現在修到幾會了?”

    金剛界曼荼羅為九個曼荼羅會所組成,因此又稱九會曼荼羅、金剛九會曼荼羅、金剛界九會曼荼羅。代表了金剛乘弟子修行的九個級別。九會之中,前七會為金剛界品,其中之前六會為大日如來之自性輪身;而第**兩會為降三世品,皆為大日如來之教令輪身,只有修到第九會降三世三昧耶會,金剛乘的秘法才算修行圓滿,即成*人世金剛。

    這是金剛乘一脈的修行之法,雖然這九會等級算不得什麼機密,但他們這一宗之外知道的人也不會多。

    聽到對方隨口叫出自己師傅的名字,古陽定心中一凜,想起一事,暗叫不妙,表面卻不動聲色地道:“我無師傅的慧根悟性,如今剛剛修到一印會!”

    肌肉男咂巴了下嘴,贊道:“不錯,當初正本那傢伙在你這歲數可沒能修到這個境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真不錯。正本有你這個弟子,想必死得也是相當安穩了。看在你修行不易,又是正本的徒弟,我也不跟你計較,這小妞就權當賠罪,讓我帶去玩上幾天,等玩夠了再還給你好了。”

    古陽定搖頭道:“無論你是什麼人,我勸你還是乖乖放下手中人,否則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夠種胎轉生多次少,也最終逃不過那魂飛魄散的一劫!”

    “哦?好大口氣,就憑你?”肌肉男斜睥著古陽定,“你的本事也算不錯,不過在我面前,還是乖乖呆著吧,就算你金剛三十七尊齊出又能怎麼樣?老子在你眼前把你的換過去,讓你生生打成肉醬,你不也沒看出來?”

    肌肉男仰天長笑,身形突地變化縮小,眨眼工夫,化成了雍博文的樣子。

    四下眾人盡都譁然,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也猜到,剛剛只是藉著一撞之機,雍博文就化為肌肉男的樣子,反把肌肉男團成一個球擲出去,結果命喪在古陽定的金剛降魔法身之下。

    “憑我自然是不夠你看的。”古陽定神氣平靜,淡淡道,“但再加一個丁姓呢?她姓丁,你要真是當年人物種胎轉生的話,想必應該知道這個姓代表著什麼吧。”

    “姓丁的?”雍博文臉上肌肉跳動,眼神中透出一絲恐懼,但嘴上卻道:“我不知道這姓丁的是什麼意思,我看上的女人從來沒有放過的,管你姓丁姓木,都不好使!”

    古陽定也不著惱,反而點頭道:“既然這樣,那請自便吧。所有人散開,不許阻攔!”

    四下眾人雖然不服,但見古陽定下令,也只得紛紛散向兩旁,唯有眼鏡男大急,道:“古先生,絕不可以讓他把小茹帶走!”縱身上前,雙掌一錯,掌中寒光閃爍,直刺向雍博文。

    雍博文嘿嘿冷笑兩聲,卻是紋絲不動,眼鏡男大喜,心想你仗著本領精奇,如此託大,那可怪不得我了。這眼鏡男修行的是金剛乘中的業用銳利,能摧破惑障以證實相,最善捕捉空當破綻,尋人虛弱處下手,眼見著雍博文雙手抱著丁茹,後腰背處破綻大露,當即揮手中短刃猛刺下去。

    驀得一隻手從旁伸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斜次裡帶開,刀尖離著雍博文的身體不過毫釐之距劃過,卻連衣服都沒能劃破。

    眼鏡男扭頭一瞧,竟是古陽定出手把他拉開,不禁大為光火,怒道:“古先生,你倒底想幹什麼?難道你跟他是一夥的!”

    “這裡還是我做主!”古陽定神情陰森地道,“藍辛政,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眼鏡男卻是不懼古陽定,喝道:“古陽定,也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今天小茹要是有什麼差錯,你以為你還能活得了嗎?枉自稱什麼金剛,貪生怕死之輩!”甩開古陽定,就要再次上前攻擊。

    古陽定反手一巴掌拍在眼鏡男藍辛政的後腦勺上,出砰一聲悶響,藍辛政一聲不吭地軟軟趴在地上。

    “不愧是正本的弟子,這份識時務的本事,確實是嫡傳!”

    雍博文哈哈一笑,抱著丁茹大搖大擺地就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忽地又停下了,低聲罵道:“幹個你娘親啊,這是丁家的女人,你個精蟲上腦的王八蛋,想死也不是這麼個尋死法!”聲音粗魯低沉,隱隱有金鐵之聲,卻與方才語氣聲調截然不同,轉身瞧了古陽定一眼,嘿嘿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有心眼,知道那廝的移形換體太過陰險,越是人多混亂威力越強,想讓他走出人圈之後,再從後面動手,沒有那麼多顧忌,是不是!”

    古陽定被人揭穿心思,表情卻是沒有任何變化,不動聲色地道:“說得不錯!只要你走出人群,上到那拱橋上,我有一百種手段,可以把你留下。”

    “好大的口氣。”雍博文道,“當年正本活著的時候,也不敢說能隨隨便便把越光生留下,你有什麼本事,敢這樣誇口!”

    古陽定淡淡道:“不信你可以試試試!”

    “我才不試,這女人姓丁,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觸這個霉頭,還給你吧!”

    雍博文說完,雙臂一振,將丁茹拋向古陽定。

    外圈的八部天龍見狀,紛紛聚上來要接丁茹。

    古陽定突在瞋目大喝道:“閃開!”手結法印,幻出金剛拳菩薩,將那金光燦燦的一對拳頭砸向丁茹。

    四下一片驚呼,只以為古陽定瘋了,居然想打死丁茹。

    不想那拳未沾到丁茹身上,丁茹突地一扭身子,游魚般自兩拳縫隙間穿過,欺入古陽定懷中,雙指一併,點在古陽定胸膛上。

    便聽轟隆一聲炸響,便比那破法手雷當場爆了一顆還要響上三分,火焰四射,古陽定被炸得倒飛出去,滿身焦黑。

    丁茹咯咯一笑,攸地閃身上前,探指再點。

    古陽定深吸一口氣喝道:“好個焰暴指,果然有當年焰魔女的幾分風彩!”這一口氣吸起來竟是無窮無盡沒有盡頭,整個人隨著這一口氣地吸進竟不住漲大,剎那間化為身高幾近三米的巨人,跟著左右肋下又各伸出兩只手臂,竟是肉身化為六臂金剛伏魔之像,每手中都有一個法力化成的法器,分別是降魔杵、如意傘、佛音鈴、三鈷鑽、金剛劍、八寶鞭,將身一轉,將那金剛劍對著丁茹削去。

    丁茹似乎識得厲害,嘻嘻一笑,不與古陽定硬拼,閃身後撤,攸忽之間,越過天龍八部,來到那上百聖恆集團弟子當中,伸指向著其中一人一點。

    便聽轟隆一聲炸響,卻不是那中指之人爆炸,而是丁茹炸得粉身碎骨!
匿名
狀態︰ 離線
147
匿名  發表於 2012-10-3 19:20:11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四十一章 小螞蟻

  看到丁茹被炸得粉碎,眾人均是又驚又怒,紛聚向那中指未爆者。

    那人嚇得臉如土色,連連搖頭擺手:“我是邊仁貴,我不是敵人,我真是邊仁貴!”

    可周圍眾人眼睛都紅了,根本不聽他的辯解,一擁而上,伸手就要去抓那邊仁貴。

    古陽定喝道:“都不要動,各歸本位,擺摧魔伏破陣形!”喝聲中隱含無量威壓,在這廣闊的緩衝地帶中,帶起層層回音。眾人聽到喝聲,都是一凜,立刻各歸各位,擺出一個大陣,紛紛盤膝在地,喃喃誦經。那邊仁貴也是乖乖跑到自己所屬位置坐下,額頭背心上卻是冷汗不斷,心神不寧地**著經文,卻兀自擔心自己會不會突然就爆炸。古陽定穩穩站于陣開當中,捏了慧生眼印,開了佛眼神通,環視四周,但見人人身上皆是純正佛光,正是虔誠弟子用心理佛時應有的表現,這一圈掃視下來,除了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貌似雍博文者和躺在地上的眼鏡男藍辛政外,沒有一人有異樣,便是邊仁貴雖然光芒暗淡,但那是心神不定的表現,也沒有任何邪異氣息。古陽定不禁暗暗稱奇,那移開換體之術雖然神奇,但最少也要與人接觸才行,既然剛才偽裝成丁茹的樣子後粉碎自身,那爆炸前唯一與他接觸過的邊仁貴便是最大的嫌疑,可是邊仁貴身上的佛光卻假不了,想來那雍博文不是佛門弟子,再能偽裝外形,這涉及到信仰方面的表相卻是無法偽裝,可如果邊仁貴仍是本人,那雍博文會在那裡?古陽定改慧生眼印為如來索印,闇誦不動根本咒,額間攸地睜開一眼,一道金光直射而出,正落到邊仁貴身上。

    邊仁貴就在那金光中化為雍博文的樣子,大笑著跳起來,道:“好個天眼神通!”仰一噴,自七竅中射出縷縷黑霧,在空中凝成邊仁貴的形貌,卻正是邊仁貴的魂魄,原來剛才那一觸之間,雍博文不僅移形換體,而且順手拿了邊仁貴的魂魄,又將自己神智讓位于位于邊,以至于至于邊只以為自己未死。

    這等手段當真駭人聽聞,古陽定眼見著邊仁貴魂魄飄在空中,仍是一臉茫然,不禁又驚又怒,舉起如意傘一招,將邊仁貴的魂魄收了,喝道:“你倒底是什麼人!”

    雍博文嘿嘿笑道:“我嘛,自然就是雍博文嘍!還得多謝你掀了那封印,我才得解脫,不然的話,再過上兩年,我可真就再沒有出頭的機會了。當年那姓雍的老鬼將我等封在他兒子體內,等他兒子掛了再轉封到他孫子身上,只想要把我等神魂封化,白得我等的神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任他天機術再怎麼了得,也算不了他死後二十年的事情。嘿嘿,古陽定,這次多虧你幫忙,咱們承你的情,今天就放過你們,你回去告訴姓丁的,就說咱們九洞十三島的英雄又回來了,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算總帳吧!”桀桀尖笑著,縱身而起,整個身體便在空中化為一抹血霧裹起仍是雍博文樣子的丁茹便向外飛去。

    古陽定哪會就這讓放他離去,將足一頓,身似閃電般射向血霧,揮起八寶鞭猛然抽打過去,便聽啪的一聲脆響,那血霧自中斷為兩截,一半裹著丁茹急急逃走,另一般卻飄飄揚揚罩向古陽定。古陽定將佛音玲一搖,佛音悠揚,血霧被震得四散消逝。可那裹著丁茹的一半血霧卻也趁機逃得無影無蹤。古陽定追之不及,落回地面,收了八臂金剛法相,喃喃道:“血影化身術,焰暴指,移形換體,都早就絕傳了,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他一口一個我等,顯然體內不止有一個神魂,那就不是種胎轉生,難道是封身獄法?”他眉頭緊皺,隱約猜到,自己一時手欠,卻好像惹出了大禍,掏出手機,按了個快捷號碼播打過去。

    “小古啊,什麼事情?”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老先生,茹兒被人擄走了!”

    古陽定語氣恭敬地將剛剛生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尤其是重點復述雍博文逃走前說的那翻話。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緩緩道:“我推算茹兒這次雖然多有磨難,但有驚無險,你不用過於擔心。不過你要在三天之內找到雍博文,將他帶回來。如果三天之內不能找到或擒下他,那就一定要想辦法殺了他!”

    古陽定遲疑地問:“是封身獄法嗎?”

    蒼老的聲音道:“你明白就好,此事因你而起,還要由你來解決。你要小心行事,九洞十三島的妖孽花樣雖多,可本事平常,倒也不用擔心,不過雍博文體內還有更凶險的神魂,若是讓其佔據雍博文的身體復生,事情將難以收拾!”

    按了掛機鍵,隨手將手機往身旁一遞,站在一旁的年老侍從立刻接過來放好。

    坐在椅輪上的老人輕咳了幾聲,向坐在對面的中年男子笑道:“繼續吧。”

    這是一處山巔的涼亭之中,須皆白的老人與穿著一身中式褂衫的中年男子隔著石桌對坐,桌上置著棋盤,盤中正是殘局將了未了之際。

    山巔之上白雲飄飄,碧空萬里,山巔之間蒼松翠柏,綠樹成蔭,山巔之下沃野萬里,一帶大江橫過平原,江上幾點風帆順水而下,帶著盎然古意的輕婉漁歌隨風漾漾而來,好一派自然風光,好一派神像影色。

    中年男子捏著白子,盯著棋盤沉吟,好一會兒才道:“讓古陽定處理這件事情好嗎?他畢竟是密宗嫡傳弟子,若是知道那人體內還封著青龍護法的轉世神魂,只怕會再惹出其他事端來。”

    “凡事起呈必有因果,這次古陽定解了雍博文身上的封印,未必就是純粹巧合。”老人曲指輕輕敲著棋盤,“人算不如天算啊,真是想不到雍家居然還有人活著,而且把這封身獄一直維持到現在。這天機術的造詣,我終究是不如雍漢生。”

    中年男子道:“我去走一趟吧,斬草不除根,必有後患,既然知道雍家還後人在,那怎麼也不能讓他得著機會煉化封身獄。”

    “也好,你走一趟吧,順便再看看是什麼人敢幫助雍家!”老人聲音冰冷,“我倒想知道,是誰敢挑戰我們大聯盟的威信!”

    中年男子站起身,向著老人行了一禮,放下最後一子,轉身走出涼亭,步下山顛,神仙風景就在身後慢慢上卷消失,宛如一副畫卷正被不知名的大手慢慢收起。最後一步落下,是一個寬敞的大廳,面積足在上千平,四面都是朝東一側是亮堂堂的落地玻璃窗,窗外赫然是一處斷崖,一架巨大的飛機正緩緩向崖下落去,雖然近在咫尺,可是廳內卻是半點噪音也沒有聽到。

    大廳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擺設,只不過在中年男子走下來的牆上真的掛著一幅畫,畫上山巔蒼綠,白雲碧空,玉帶橫野,大氣磅薄,山巔上還有一座小小的涼亭,只不過涼亭中沒有那個白蒼蒼的老人,也沒有總是跟著他身後的那個沉默的老僕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就坐在畫下的藤椅上,身旁的小桌擺著茶點,悠閒地喝著茶水,沉靜地觀看著窗外的風景,夏日午後的陽光正灑落在她的身上,略有炙熱,她卻是甘之如怡。

    看到中年男子從畫中走出來,便問:“怎麼比往常提前了五分鐘?”中年男子每隔五天都會到畫中與那個垂死的老人下一盤棋,每盤棋不多不少都會下上整整三個小時,而這三個小時中,她就會一直安靜地坐在畫外,喝茶品點,等著丈夫自畫中歸來。

    “出了些事情。”中年男子微笑道,“茹兒被人擄走了,老爺子讓我去日本走一趟。”

    “茹兒被人擄走了?古陽定不是跟在她身邊嗎?有他在,還需要你過去嗎?”婦人顯得相當平靜,似乎被擄走的並不自己的親生女兒。

    中年男子道:“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有些東西古陽定不知道最好。”

    “哦?”女人挑了挑眉頭,“難道是青龍金胎的事情?”

    “不是,可也差不多。以前同信會中有個雍家,你還記得嗎?”

    “那個精通天機術的雍漢生?”

    “人人都果然只記得精通天機術的雍漢生,卻忘記了他的另一面。”中年男子輕嘆了口氣,“當年同信會在威海衛一戰擊破妖統陣線,雍漢生在兒子雍容身下設下封身獄,封住了妖統陣線的十三名高手神魂。”

    “這我知道,不過雍家人不是已經都死了嗎?跟這件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雍家人沒有死絕,至少還活著一個,而且還把這封身獄繼承了下來,並且剛剛擄走了茹兒。老爺子很惱火,認為這是挑戰大聯盟的威信,所以讓我親自走一趟,順便把解決茹兒的事情。”

    “大聯盟的威信嗎?”婦人輕輕搖頭,嘆息道,“老爺子真是老了,還一味活在過去的榮光之中,卻不知道時代已經變了。”她輕瞟了那幅泛著古舊的水墨山水畫,想著那將自己封印在畫中的老人,打從心底泛著厭惡,同輩的人早就已經死光,唯有這個老人竟是如此的怕死,為了避免那無法避免到來的注定一刻,竟然把自己封印在活中,以求讓時光緩慢,只為了能夠多苟延殘喘幾年。不過這種情緒她並不敢表達出來,相反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在每次丈夫進畫中下棋的時候,她都會乖乖地等在這裡,雖然在這個大廳中只有她自己,但畫裡的人都知道她在這裡,每天苦耗的三個小時就是五天中最有意義的三個小時。

    中年男子昂然道:“是啊,時代已經變了,大聯盟的榮光也已經一去不復返,可是我們丁家的榮光卻還在,任何敢於挑戰這一點的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婦人微笑,卻不與中年男子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轉而問:“那個雍家的後人叫什麼?”

    “雍博文,就是這個名字。”

    中年男子說得隨意,女人也沒有往心裡去,對於他們的身份地位而言,這個名字僅僅是一個毫無意義的代號,代表的是一只需就可以輕輕碾死的螞蟻般的存在。

    而正被他們討論到的那只小小螞蟻剛剛逃出隱藏了地獄入口與魔英花田的地下世界,自那個原本被大日如來金廟鎮壓的小小缺口逃出來。

    此時,因為魔英花田已經被織田信長收回到地獄當中,沒了不停冒出的魔英花粉,也就沒有烏雲像煙囪裡的濃煙一起不停冒出,只餘下乾燥的熱風呼嘯不停吹出清朗的天空。

    小小山谷中死一般的寧靜,在入口不遠處卻有兩大攤的破碎血肉凝在亂石之下,仿佛是一處屠場,隱約可見尚可看出些許原貌的腸子腑臟,還有些許白生生的斷骨。

    當然,這些不是吸引到雍博文注意力的主要東西,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雍博文,或許會對著這灘東西產生些感想或是噁心,可是現在的雍博文並不是正常狀態下的雍博文,或者說只是一個或多個穿著雍博文軀殼的神魂。

    所以,他們從一跳出那個缺口,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灘血肉的上方。

    血肉之上,正是死者生前的靈魂,他們現在正處在一處很尷尬的狀態,剛剛脫離了破碎**的束縛,可還沒有到形成鬼的時間,所以只是單純的靈魂,說不出話,動不了身體,只能被固定在生前的身體上方,注視著代表自己身體的那堆血肉苦苦熬著時間,等待變成鬼的那一刻來臨,然後就是選擇的到來,是進入輪迴轉世,還是滯回人間,只在生前的一**之間。只不過從這些靈魂上方沖天的怨氣來看,他們十之**是不會選擇直接進入輪迴轉世了。這些都是法師協會的會員,有一些是被野比不二雄派出來跟蹤一隊俄羅斯法師代表團成員的是日本法師,還有一些是他們的跟蹤目標,雙方離得不是很遠,俄羅斯法師們死在離谷口不過百多米的地方,而跟蹤他們的日本法師則乾脆地死在谷口。他們很不幸地剛到達這個最終目的地的同時就遇上了洶湧而出的役鬼大軍,任他有什麼法術在這數萬已經向著地獄魔鬼蛻化的役鬼洪濤面前也是無濟無事,僅僅一個照面就被統統撕扯得粉碎。隨後,織田信長在這個山谷中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整軍,將前鋒隊伍整合後才派他們繼續進,織田信長與那些已經近乎瘋狂而基本沒什麼理智可言的役鬼不同,本身就是積年統率大軍的豪雄,行事殺伐果斷卻又不失老辣狡詐,他深知自己這支隊伍的最大優勢就是鬼海戰術,所以對前鋒部隊進行整合著重以隊形密集緊湊為主,並且嚴格規定,任何一只役鬼都不可以擅自離開大隊獨自行動,無論看到任何誘惑的目標都不可以,這才放前鋒繼續前進,而自己則留在谷中繼續整理後續役鬼大軍,確保整個洪潮源源不絕,卻又能堅持始終如一的勢頭,直到整個鬼軍盡出,他在跟著最後的隊伍離開山谷,而此時,整個高野山已經盡成一片鬼域,役鬼大軍如同一頭兇猛的黑色巨龍,盤旋環繞著高野山轉了幾圈,就把逗留在山上的法師們殺得精光,但是有些地方役鬼大軍並沒有進入,比如空海設置的那個四季分明的浮屠秘境,對於役鬼們來說就如同是魔王的城堡一般,屬於天然不敢靠近的恐怖地帶。

    這事情,雍博文自然是不清楚,不過看到那些靈魂,卻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怪笑道:“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居然能一下見到這麼多法師的靈魂,這可是當年大戰時候都見不到的景象,難道是日本全國的法師都聚到這裡了?哎,那邊還有一些是老毛子的法師,都在搞什麼?”又有一個聲音自雍博文嘴裡冒出來,正是適纔那個使用移形換體者的聲音,“死骨頭,想要就快點動手,別耽誤本大爺時間,我還趕著找地方好上這小妞!”聲音隨即又切換回那個饞饞的聲音,“你這色中餓鬼,真是急了,哪裡不能上?就算在這兒扒了褲子也一樣辦法,我看你就是怕了丁家,在那裡找藉口,又怕我們笑話,一直遲遲不肯上,反正這些靈魂想形成鬼魂還得一段時間,夠你用的,你要是真敢上的話,現在就動手啊!”聲音突地又切換成一個妖滴滴的女人聲,一腔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太好了,色鬼快點上吧,老娘還從來沒有從男人這個角度玩過女人呢!”又有其它聲音跳出來起鬨,可所有聲音都是從雍博文一個人嘴裡冒出來,這情景顯得相當詭異。

    雍博文面空扭曲,表情兇狠地看了看手中提著的丁茹,顯然心中猶豫,卻又被激得下不了臺,終於狠狠道:“丁家有什麼可怕的,當年老子就跟他們做過對,活著的時候尚且不怕,現在死了,就更沒什麼可怕的了。老子只剩下這一點神魂,還維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他丁字再厲害能拿老子怎麼樣?上了丁家的女人,老子這輩子也值了!”將丁茹往地上一墜,伸手就去扯丁茹的衣服。

    丁茹表現得平靜異常,完全沒有正常女人此刻應該表現出來的掙扎哭喊,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眼神清澈完靜。

    雍博文愣了一愣,狠狠道:“看我幹什麼?你哭啊,你喊啊,你叫啊,搞清楚點,老子現在要上你,你有點道德水準好不好?貞操是很重要的東西,都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都沒反應?”

    丁茹道:“我哭了,叫了,喊了,你就會放過我嗎?”

    雍博文笑道:“自然不會,老子看上的女人從來沒有放過的。”

    丁茹淡淡道:“那不就得了,我那樣做既然沒有任何意義,為什麼還要去浪費體力精神?”

    “丁家的女人果然不同尋常。”雍博文贊了一句,隨即道,“你別以為這樣就會打消我對你的興趣,屍體老子都不知道上過多少具了,也不差這點情調。”嘶啦一聲,就將丁茹的上衣撕扯得粉碎,露出裡面打底的藍白格子吊帶背心。那背心極薄極小,兩個雪白的山丘自其中露出大半,擠出一條深深溝壑,一對花生大的凸點清晰地自背心下透出。雍博文盯著狠看幾眼,口水流得老長,隨手抹去,興奮地大叫一聲,張開雙臂,然後一頭栽到丁茹懷裡,沒了動靜,宛如死人。
匿名
狀態︰ 離線
148
匿名  發表於 2012-10-3 19:20:31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四十二章 餓鬼道

  丁茹等了許久,才確認剛剛那個還要像姦屍一樣強暴自己的傢伙確實是突然間不能動了。

    至少為什麼她不想知道。

    她清楚的是,自己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殺了這個王八蛋!

    為了莫名其妙就死在他手中的賀叔,為了他對自己的羞辱。

    不論因為什麼原因,做出這些事情,他就沒有任何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丁茹表現得平靜,只是因為她是受過密宗洗禮灌頂的真傳弟子,習得大歡喜,曉得大平靜,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表現出來的所有情緒,但內心深處的真實情緒卻是控制不了的。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當衣衫被撕破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有多麼的恐慌無助。她是丁家的公主,是千人呵護萬人寵愛的天之嬌女。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粗暴邪惡的對待。那一刻的恐慌無助很快就轉化成了滔天的怒火與恨意,最終只剩下一個清晰地意**,如果不死,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殺了這個可惡的傢伙!可讓她萬想不到的是,機會居然就這樣突兀地被送到了眼前,這讓她簡直快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幻術,或許這是那個傢伙施展的手段,像他這種變態,終究還是覺得姦屍沒有快感,所以用幻術來誘惑自己反抗,以增加興趣!

    幻術這種東西真是的很難揣測,丁茹自己是就是能使用幻術的大行家,身傳金剛乘密法,她最擅用的就是極樂金剛妙境,說是佛祖點化信眾的妙法,可用到實際上,也不過是玄妙無比的幻術而已。

    所以,當雍博文一頭栽進她懷裡,把腦袋拱在她的雙峰之間,一動不動後,她一直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在耐心地等待,並且用秘法暗自探查,直到確認周圍沒有任何法力異動,自己並沒有陷入幻境,而胸前那個肆無忌憚佔便宜的傢伙也似乎真是突然挺屍,她才動了。

    不動則已,一動就是要雷力風行!

    似乎一直被製著丁茹挺身而起,將胸前趴著的色狼甩到地上。

    那製住她的手法雖然犀利,但沒了主事的人控制,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很輕鬆就可以解決。

    丁茹狠狠踢了雍博文一腳,又用手在胸前蹭了蹭,似乎這樣就可以抹去某些相當不愉快的感覺。

    雍博文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除了手足偶爾抽搐外,再沒有其他任何動作,但那緊閉雙眼下不停飛快轉動的眼珠,卻清楚表現了,他現在並不像身體表現的那樣平靜。

    “王八蛋,去死吧!”

    丁茹捏動法訣,幻出朵朵白蓮,最終在掌中匯成一柄鋸齒狼牙的蓮花刀,狠狠砍向雍博文的脖子,沒有半點猶豫。她不想搞清楚雍博文生了什麼事情,只想殺了這個王八蛋!

    貌似暈迷的雍博文攸地抬手,一把握住丁茹的手腕,動作準確凌厲。

    丁茹一驚,猛然抽手,向後倒跳一步,盯著雍博文仔細觀察。

    雍博文依舊雙目緊閉,沒有任何動作。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丁茹驚疑不定,又觀察片刻,見雍博文再無異動,正要重下手殺手,忽聽一陣喧笑聲傳來。

    “嘻,快來,這裡還有好多馬上就要成形的鬼魂,這次真是大豐收了,大尊者肯定會誇我們能幹!”

    隨著略顯得有些輕佻地嬉笑聲,幾個白衣光頭的身影輕飄飄跑進山谷。

    那竟然是七個年輕的女尼,都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披著身上的白色僧衣單薄的仿佛一層半透明的紗,將那充滿無限青春活動的誘人軀體半遮半掩地顯露出來,無論是胸前的一對櫻桃,還是那三角地帶的黝黝草地,均若隱若現,充滿了強大異妖的誘惑力。

    這些女尼一進山谷就忙活著使出法術去捕捉那些血肉上的靈魂,確切點說,他們現在已經可以稱為鬼魂了,只不過離著自由自在的鬼魂境界還差上那麼一些,仍被最後一絲殘**牽留在破碎的軀體上,如果沒有這些女尼出現,那麼最多再過三兩分鐘,他們就可以掙脫束縛,完成從人到鬼的轉變,脫離單純靈魂的尷尬狀態。但在這要命的時候,這些女尼來了,她們像收割莊稼一樣,揮手斬斷了那最後一絲殘**,在鬼魂們逃脫之前,把他們統統裝進了隨身的黑色口袋裡。那黑色的口袋就掛在女尼們的腰間,與白色的僧衣與粉嫩的軀體形成鮮明對比。

    “妖孽!”

    丁茹眉頭皺起,清楚地感覺到這些女尼身上躍動著的法力駁雜不純,充滿了邪惡氣息。役鬼大軍剛過,這些女尼就跑出來收割鬼魂,若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些。不過,她們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到高野山的地頭上來做這種事情,必是有所仗持。若是身邊跟著一眾聖恆集團高手,丁茹也不介意上前主持一下正義,或是掂量一下這些女尼的份量,就像那夜在陰森一夏山莊中一樣,雖然表面上看她只是見獵心喜,冒冒失失跑出去試試雍博文的深淺,但實際上她清楚地知道跟在身邊的幾個人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保證她不會有什麼危險。這是丁茹的行事風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世家大族的公主,不是喜歡冒險的小女孩兒,從來不會主動把自己置身於險地。看到這幾個詭異女尼跑進來,雖然明知道她們的手段一般,可丁茹卻不願意冒險去跟她們拼鬥,當機立斷地放棄了繼續殺掉雍博文的想法,而是決定返回缺口,去尋古陽定。事實上,在與那位丁家的老爺子通完話後,古陽定立刻開始行動。剛剛的交手中,他雖然沒能阻止雍博文卷走丁茹,但藉著最後一擊,他已經成功在丁茹身上放下追蹤法咒,之所以停下來請示,是因為他對雍博文身上生的事情拿不准,如果確實是封身獄這種邪門的法術,那麼可能會涉及到許多難以想像的事情,這其中就包括至今他仍難以揣度的天機術,所以他必須得請示明白,確認這不是那個畫中老人的安排之後才能行動。他對自己的法術極有信心,即使是耽誤那麼一小會兒,也不會影響到了什麼,而在得到了老人那句丁茹不會大礙的保證之後,古陽定更是放鬆,一摞下電話,便第一時間開始追索。如果丁茹真能按計劃跑進缺口,往回逃,那麼用不了多大一會兒的工夫,她就能與古陽定匯合,從而也就少了後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只不過,丁茹剛剛做出這個決定,還沒有付諸實施,就被那群女尼現了。

    “快看,這裡有一個活的,法力好強,還是個美人兒呢!”

    “把她捉回去,大尊者肯定喜歡。”

    “幫大尊者湊足十美圖,他肯定會賞我們的!”

    女尼嘰嘰喳喳叫著,雖然說什麼的都有,但在行動上卻是驚人的一致,快地向著丁茹靠攏。

    丁茹不欲糾纏,捏印**咒,身上白光漫起,枝葉蔓展,化為朵朵白蓮,飄飄落下,向著女尼們飛去,這是金剛乘成身會的神通手段,那佛蓮淨潔,卻是斬殺邪魔的無上利器,自帶著金剛大威能。想這些女尼也是修行之人,必是識貨,見到如此威力的蓮花,必定會躲閃暫避,她也就可以藉機逃走。

    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丁茹這佛蓮飛出,那一眾女尼竟然不知躲閃,紛紛呼叫著迎著蓮花硬撲上去。丁茹大驚,看來這些女尼有點本事,居然有信心硬抗自己的佛蓮,當下不敢託大逃走把後背要害亮給這些深不可測的女尼,跺足於地,身上白光漫起,化為兩尊護身的忿怒金剛之像。成身會修到頂極,可化四方四佛為護身,施法者自居中央為大日如來化身,固稱成身會。此時丁茹這成身會境界尚未到頂點,最多也只能化出兩尊忿怒金剛護身。不過這金剛幻化未成,丁茹就被眼前的驚變給嚇到了。

    那些在她想法中能硬抗佛蓮的女尼全都死了!

    死得簡簡單單,一接近佛蓮,就被飛轉動的蓮瓣給切得七零八落,甚至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就化成了無言的血肉。

    “這算怎麼回事兒?”

    丁茹目瞪口呆,稀裡糊塗地連殺七人,可不是什麼容易接受的事情,看到眼前自己親手造成的修羅地獄般的屠場,她只覺得胸腹間一陣煩惡,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

    怎麼就會有這麼蠢的女尼啊,明明白白地衝上去送死,還真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

    丁茹吐了一會兒,稍感好過些,儘量不去看那些血肉,恨恨看了仍躺在地上的雍博文,執拗地聚起佛蓮,向雍博文擲去。

    一共四朵,潔白清新,鮮嫩得仿佛隨時都會有露珠自其上滾落。

    既然沒了這些外來的麻煩,那就先殺了這個王八蛋,再去與古先生匯合!

    “南無妙法蓮華經住!”

    一聲充滿了陰森氣的呼喝自空中響起,一朵黑雲憑空飛來,落地化為一個高瘦的和尚,舉手一招,一縷黑氣飄過,化為幾只頭大肚大四肢細小的餓鬼,捧了佛蓮就啃,那佛蓮本就是丁茹法力所化,擁有大佛力,原就是這些鬼物的克星,只一接觸那幾個餓鬼就全身青煙大作,痛苦的吱吱直叫,可是這些餓鬼卻像著了瘋魔般,不知恐懼避退,撲上去抱著佛蓮猛啃不休。它們自然是啃不動佛蓮的,可咬著佛蓮的嘴卻流下一道道烏濁的黑色,將淨白的佛蓮污染得腥臭血紅,最終粉碎。那幾個餓鬼也被佛力侵蝕得只餘少半邊身子,在那裡嚎哭慘叫,帶來令人不寒而慄的淒厲。

    “高野山已經化為一片焦山,你這東密的小女尼卻還躲在這裡做什麼?”

    高瘦和尚斜眼挑著丁茹,先入為主地把她當成了真言宗的女和尚,這也難怪,她使的是密宗法術,又在這高野山上地盤上,很難不會讓人誤會。

    “這種時候,你不好好躲著,倒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跑出來襲殺我座下淨路使者,實在是罪無可赦!”

    “不過,瞧你法術根基不俗,小小年紀能有此成就著實不易,佛爺我有愛才之心,如今高野山已平,真言宗星散,你不如跟佛爺我去修行吧,也抵了我那幾個被你殺死的淨路使者!”

    高瘦和尚一連氣說了這麼一大通話,卻全是對牛彈琴,因為丁茹也不懂日語,不過她雖然聽不懂這突然冒出來的邪氣直冒的和尚在說什麼,卻能看清楚他的表現。這和尚也是穿了件半透明的白色僧袍,袍也那乾瘦得可以看到肋巴骨的小身板清晰可見,胯間那黝黑一團也是歷歷在目。初落下時,那胯間醜物還安分守己地趴著,可和尚看了丁茹幾眼之後,那物就開始蠢蠢欲動,待和尚話說完,那東西也就昂然而起,怒晴大睜,想要做什麼自是不言而喻!

    丁茹大為噁心,也不跟他打話,捏動法訣,身邊幻化的一尊忿怒金剛怒吼一聲,掄起降魔杵就打了過去。

    高瘦和尚本來以為自己說得挺誘人得體,哪曾想這真言宗的小女尼居然如此不識趣,還敢跟他動手,一時猝不及防,險險被那快似流星般的一擊給當場打中,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卷起黑雲,在空中飄來盪去,躲避忿怒金剛的打擊,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就讓你嘗嘗佛爺的六道輪迴餓鬼道吧!南無妙法蓮花經住!”黑雲一展,鬼哭慟地,上百餓鬼自其中衝出,卷向忿怒金剛,抱腿的抱腿,扯胳膊的扯胳膊,抓脖子的抓脖子,對著忿怒金剛上下其口,大咬大嚼。

    忿怒金剛揮著降魔杵奮力狠砸,但終架不住餓鬼眾多,只消滅了十幾只餓鬼的工夫,就被其餘餓鬼乘隙而上咬得七零八落。要知道這忿怒金剛終究是由丁茹密宗法力化成,全憑她自身修為支持,而瘦高和尚的餓鬼卻是實實在在的鬼魂,平時訓養調教,用時放出,全不廢什麼法力,只需要約束一下目標就可以。若是忿怒金剛是由古陽定幻化出來的,那定然威力無窮,別說百十只餓鬼,就算再多上十倍,這種普通兇鬼也奈何不了。

    丁茹眼見護身金剛被餓鬼眾生吞,便將身邊另一尊忿怒金剛遣上去,自家卻縱身而起,撲向空中黑雲掩蓋的和尚。

    高瘦和尚高聲**咒,黑雲噴吐出兩道烏光,擋在丁茹身前,化為兩個足有三四米高的夜叉巨鬼,舉著黑叉向丁茹插去。丁茹閃身躲過,捏印**咒,喝了聲“娑”,地面碎石滾動,瞬間組成兩只石蟒,呼嘯著衝上去,將兩個夜叉巨鬼死死纏住,丁茹乘機欺到那團黑雲近前,喝了一聲打,白玉般的手掌直擊向黑雲,掌在半途幻化萬千,遮羅成漫天掌影織就的大網,以鋪天蓋地之勢打了過去。
匿名
狀態︰ 離線
149
匿名  發表於 2012-10-3 19:20:58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四十三章 初見花間

 噗的一聲悶響,宛如當場打破了一個裝滿水的氣球,黑雲爆碎,其間夾雜著宛如雪花般的細小白色碎片,嚎哭的餓鬼就好像是球中藏著污水崩濺出來,一下落得丁茹滿身都是,掛在她身上叫著喊著咬著。丁茹修的是金剛乘秘法,雖然沒到金鋼不壞的地步,但因著本身與陰鬼之力相克,對於這些餓鬼來說,她的身體卻無異於世上最堅固的物體,無論如何撕咬,都不能損傷她半分,只是把那粘糊腥臭的鬼液沾得滿身都是。

    丁茹千金之軀嬌生慣養,哪曾遇過這種狀況,嚇得放聲尖叫,滿身法力盡出,一時光明大作,有如流焰席天卷地,映亮了小半個天空,一掃整個小谷的陰森抑鬱。周身餓鬼就在這無限光明之間盡數消融。

    那高瘦和尚此時剛剛落到地面。適纔丁茹來勢洶洶,和尚難以抵擋,使出肆鬼替身的本事,將收著護身的數十個餓鬼放出來抵上一抵,自己卻乘機逃跑,可丁茹那一掌太狠,大和尚拋出餓鬼尤擋不住,只得再舍僧袍,才算勉強逃了出來,恰成了實實在在的裸奔一族,原打算還要回身返擊,可見此情景,登時嚇得面無人色,暗叫一聲南無妙法蓮花大佛尊,採花採到了食人花,當真背到極點,當下一夾屁股就打算開溜。

    誰想到萬丈佛光一晃而過,剛剛還威風八面的丁茹晃了晃身子,一頭自空中栽落地面,沒了動靜。

    高瘦和尚驚疑不定,躲在谷口張望片刻,小心翼翼地蹭到丁茹近前,仔細一看,不禁哈哈大笑,“妙啊,妙啊,我佛法力無邊,任你再怎麼囂張也難逃我佛掌心!”你道怎地?卻是丁茹驚慌之下用差了勁,體內法力離亂,幾乎走火入魔,此時卻是連根小指頭都動不了了。

    高瘦和尚喜得翻了心,暗自琢磨這小妞一身法力如此深,想必是真言宗的重要人物,落到自己手裡,那可真是天意,先好好享受一翻,再把她做成主持餓鬼道的陰神,到時候不僅自己的餓鬼道威力大增,還可以向這小妞逼問諸多真言宗的秘法,只要照之修行,用不了多久,必然能遠其他同宗,到時候得個大尊者的封號自是不在話下。想到如此美妙前景,高瘦和尚滿心火熱,下身那本來被嚇得萎了的東西也重新昂吐氣站將起來,躍躍欲試,就要大顯身手。

    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選地不如撿地,如西遊記里那般傻妖怪遇唐僧不當場吞了卻還要擄回洞去的錯誤已經是無人再會犯,高瘦和尚見此地僻靜,也不打算再另挑地方了,就要在此處將丁茹就地正法,當下衝著動彈不得的丁茹咧嘴一笑,道:“小妞,今日歡喜後,佛爺就是你的主人了,記得佛爺尊號,佛爺乃是日蓮聖佛座下地藏大尊者屬下掌管餓鬼道的……”

    “嗤”的一聲細響,高瘦和尚胸前冒出一道紅線,直噴出四五米遠。

    高瘦和尚愕然低下頭,滿臉驚異地看著胸前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小洞,心中尚是一片迷茫之際,卻見那小洞仿佛熱水澆注下的冰洞飛擴大,眨眼工夫,已經變得拳頭大小,便聽波的一聲,一顆熱氣騰騰的鮮紅心臟自洞中飛出,在空中啪啦啦碎成八瓣。高瘦和尚慘叫一聲,揚面摔倒,死了個透徹。

    “腐心透,真是邪門啊!”

    不知何時站在高瘦和尚身後的雍博文慢慢放下仍閃著一團烏光的手掌,出如許感慨,臉上掛著古怪之極的神色,但眉宇間已經是一片清明,適纔的淫邪姦惡神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短短時間內,在雍博文身上生的事情,真可以用一句匪夷所思來形容。

    “這個古陽定的技術好像不行啊!”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正盤坐在地上乖乖接受古陽公平檢測的雍博文突然感到腦中一陣刺痛,好像有人掀開了他的頭蓋骨,拿根燒紅的針往腦漿子裡扎,這痛楚來得是如此突然而且勢不可擋,以至于他背上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搞什麼飛機,難道是在暗算我?”

    雍博文大驚,正待奮起反擊,可腦中突然轟的一聲大震,宛如耳邊炸響了個霹靂,眼前一黑,就覺得腳下踩空,整個身體不停向下墜落,墜落,宛如落入無底深淵,沒有盡頭,沒有結束。就在以為會永遠這樣沒有結束地墜落下去,直到天之終地之盡的時候,卻忽的停止了。

    腳踏實地,光明大作。

    入眼處林密山陡,溪水鳴濺,卻是處在一道山澗當中,冰涼的溪水堪堪沒過腳背,卻帶著徹骨的涼意,從腳心沿腿向上,飛漫延,過腰越腹漫胸,直至頭頂。

    雍博文不自禁地打個哆嗦,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大叫一聲:“好冷。”

    話音未落,便聽一個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嬉笑道:“你這小和尚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大冷天的光著腳踩泡在山水裡面,也不怕著了涼?”

    雍博文覺得這聲音好不熟悉,抬頭望去,卻見溪邊正站著一個微笑的白衣少女,那樣貌卻與自家有個七八分的相似,不由就是一愣,脫口叫道:“花間”

    那少女本來滿面帶笑,聽到這一聲,笑容就是一僵,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問:“你怎麼可以認得我?”

    “我當然認得你了。”雍博文悻悻地自山溪中跳出來,花間卻急道:“你怎麼出來了?我還沒說完呢。”

    “有什麼可說的,不就是什麼你拉我一把,我拉你一把,還有什麼今日得相見,正是大緣法這些亂七八糟的嗎?”雍博文已經被這事給折騰得噁心了,跳上岩邊,撿了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下,先把腳上冷的溪水抖掉,“我說還有完沒完了,當這一出我可就看了好幾遍了。你跟那個什麼惠果幾乎每輩子輪迴都要拉一次,煩不煩啊。”

    花間一臉古怪地盯著雍博文看了又看,突然嗤一聲笑出來,邁著輕盈地步子走到他身旁坐下,也像他那樣翹起腳來隨意亂抖,她竟也是光著腳的,那肉乎乎的一雙小腳丫,白嫩的近乎透明,比起雍博文那又粗又大還有點腳氣暴皮的大腳來,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雍博文道:“你是古陽定搞出來的幻覺吧,就別來這套了。那幫真言宗的和尚都搞過一回了,濮大金剛也測過了,我真不是什麼青龍轉世,何必還來這套試探我?我現在時間很趕的。”

    花間又是嘻嘻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青龍轉世,不過我不知道你居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青龍轉世了,可是你好像還不知道你倒底是什麼身份,我倒是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你想不想知道呢?”

    雍博文被這一串知道不知道給繞得腦子裡一團漿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知道,我不就是什麼打掩護的偽胎嗎?說真的,我可是正宗道家出身,跟你們密宗屁大的關係也沒有。”

    “喲,你跟密宗的關係可大了呢。”花間伸出一個根手指頭點在雍博文的鼻子尖上,“你要是跟密宗沒有關係,那我算什麼?”

    雍博文笑道:“你不是幻覺嗎?騙不過我的,我知道你們這些密宗弟子就會搞這些幻覺,這回我可不相信了。”伸手把自己鼻子尖上的那根手指給撥到一旁,便覺那手指又嫩又滑,當真是手感好得不得了,忍不住贊了一聲,“真逼真,也不知是怎麼搞出來的。”順手又摸了花間臉蛋一把,大聲贊嘆道:“又嫩又滑,保養的不錯!”

    花間目瞪口呆,似乎被嚇到了,指著雍博文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居然非禮我!”

    雍博文不以為然地道:“別說你只是個人造出來的幻覺,就是真人,這也算不上非禮!什麼叫非禮?襲胸摸屁股這些地重要部位才叫非禮……”雍大天師本是持禮自守的君子般人物,這種話也只有對著艾莉芸才能說得出口,但他既然認定這花間只是一個幻覺,便想什麼說什麼,毫無顧忌,也算是本色畢露,不光說,還擺著手做著姿勢,大有再做一下實際演勢的味道。

    花間尖叫一聲,猛得跳起來,攸地一下閃得老遠。

    “那麼緊張幹什麼。”雍博文擺手道,“我又不會真摸,瞧你沒胸沒屁股的樣子,摸起來手感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氣死我了!”花間怒氣沖沖地往身後一摸,居然摸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來,指著雍博文喝道,“你這不肖小子,居然連自己的前世都敢調戲,真不知這輩子都學了些什麼,想是沒有人管教,今天我就自己來管教一下,省得你以後行差踏錯。”

    “什麼管教啊,你就是一個幻……呃……你說什麼前世?”

    雍博文愕然當場,卻見花間已經一劍劈來。

    “不動明王破魔劍,唵嘛呢叭咪吽!”

    劍化火龍,越空而來,所過之處,草樹枯燃,山溪沸騰,便連那石頭都冒出縷縷青煙,更劈啪爆裂。

    雍博文大驚,雖然心中總以為這不過是場幻覺,但面臨危境,終究還是沒那份硬挺以證實幻像的膽量,急急向旁躲閃。那火龍與他擦身而過,相距不過咫尺。雍博文便覺一股大力自側湧來,仿佛被無照十**卡車撞上了一般,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斷了線的風箏般的斜飛出去足有百多米,重重撞在一顆大樹上,彈落地面,全身痛疼欲裂,仿佛散了架子一般,更糟的是全身衣服都燒了起來,連忙強忍痛楚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把身上火撲滅,掙扎著站起來,一抬頭只見花間氣勢洶洶地提劍追上來,不禁暗叫一聲苦,掉頭就跑,只聽身後傳來一聲“金剛摧破三世劍,唵嘛呢叭咪吽!”勢不可擋的勁力自後而來,冰寒徹骨。

    安靜的山林忽然間熱鬧了起來,轟轟巨響聲中,仿佛一只正不斷噴吐著火焰、冰霜以及其他東西的巨大怪獸正快經過,火焰飛舞,冰水四射,狂風呼嘯,成片森林哀嚎倒地,山火大作,燒得劈啪作響,一時鳥驚獸走,宛若世界末日降臨。

    驀得,一團黑糊糊的影子自密林間高高彈射而出,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重重摔在一片亂石之上,砸得石屑亂飛,掙扎了幾下沒能爬起來,反而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這黑影正是雍博文大天師,只不過逃了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已經傷痕累累,全身青一塊黑一塊紫一塊紅一塊,簡直就像是不小心打翻了染料舖子,倒是色彩鮮豔齊全。他趴在亂石間,有氣無力地呻吟著,一副活不下去的垂死模樣。

    花間緊跟著自林中躍出來,落到雍博文後方,舉劍還要打,雍博文連忙舉手投降,“別打了,我要真是你的轉生後世,你這麼個打法,不怕把我再打到重新投胎嗎?”

    “真是沒用,這麼幾劍都挺不下來!”花間按下長劍,對這個後世一臉不爽。

    雍博文大是不服氣,道:“你也別囂張,我是身邊沒符,要不然非得給你好看不可。”本來他就算是打不過花間,可也不至於敗得這麼快傷得這麼慘,全怪他不甘心單純挨打,想要反擊,可停下來往身上一掏,卻覺身上一張符也沒有,結果這麼一耽擱,被花間一劍劈了個正著,隨後便一不可收拾,被連砍了十幾劍,落得目前如此可憐下場,沒有當場掛掉,已經是本事了得了。

    花間揚了揚手中劍,道:“少說廢話,老實交待,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怎麼知道我叫花間?要是有半句不實在,哼哼,就讓你再嘗嘗這破魔八劍的味道!”

    雍博文心中暗暗叫苦,只覺得這花間不像自家前世,倒更像是前世的仇人,要不然下手怎麼如此狠毒,而且還要搞嚴刑逼供?不過,這些內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就把從第一次幻覺中看到花間與惠果講起,直講到最近一次妖夢入懷看到花間險被山匪污辱,其間學八劍、入幻境、見輪迴這一應事情都統統講了一遍。這些事情已經困擾他很長時間了,此時講出來,未必沒有藉此機會搞個清楚的意思。本來他還懷疑這花間是幻覺,不過剛剛那一通好打卻讓他覺得花間不怎麼像幻覺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50
匿名  發表於 2012-10-3 19:21:34
第四卷 地獄販毒通道 第四十四章 被干涉得亂七八糟的一次轉生

 聽完雍博文講得這些經過,花間的臉色變得相當精彩,似乎想笑,又像要哭,咬牙切齒,皺眉瞪眼,也不知道在那裡跟誰在使勁,好一會兒才突然爆出一聲怒罵:“臭禿賊!”也不知是在罵誰,只是殺氣凜然,明顯心情不爽,讓雍博文忍不住後脖子涼。

    洩完這一句,花間將劍一收,突地跳到雍博文身旁,伸手抓起雍博文就走。她體形嬌小,可一手提著雍博文卻好像提著只布娃娃般輕鬆異常,腳下健步如飛,踏石涉水,沿山而上,不多時繞過一處遮擋的山林,前方現出一條蜿蜒山道,直通下山,遠遠可見,那山腳下居然有一個小小的村落,十幾間茅屋聚在一處,中央是個打穀場似的空地,空地上還可以看到一碾石磨。

    花間提著雍博文下山進村,徑直來到村口第一間屋子,推門而入,將雍博文往地上一扔,自在椅子上坐下來,道:“起來,我有話對你說!”雍博文被摔得渾身生痛,卻也不好在地上放賴,吃力地爬起來,四下一張望,卻見這小屋裡只有一桌一椅,簡單地令人指,以至于他想找張椅子坐下休息一會兒的打算也就泡了湯。

    “專心聽著點!”花間敲了敲桌子,很不客氣地喝道:“時間很緊,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得加快點度。我說話的時候,不管能不能聽懂,都不准插嘴,不准問話,敢多話一句,就是一劍,本護法童叟無欺,說到做到!”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個不情不願的老師被強迫給一個向來極討厭的差生補習功課一般,當真很是彆扭。

    “聽好了,我呢,叫花間,是你的前世。這都不用說了,你現在應該也清楚,我是跟在惠果身邊的青龍護法,當時佛門喜歡找個非佛家的弟子當什麼沙門護法,我本來是長安一家富戶的獨生女兒,跟這些東西扯不上什麼關係。可不合我母親信佛,那年到青龍寺進香,結果我在路上撞見了惠果那個禿驢,他點化了我一下,讓我想起了以前幾輩子的事情,大概就是跟他一直糾纏不清楚,關係挺密切的,這些你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不過,當時我惦記著家裡人,就是說俗緣未了,不願意跟他去修行,做他這世的沙門護法,就沒有讓他給我灌頂。誰知道回去的跑上就遇上了山匪,家裡親人都被殺害,我也差點被侮辱,多虧了有只老虎在附近幫忙,惠果又跑來救命,我才算倖免於難,於是就跟那個禿驢回到青龍寺修行,當他的沙門護法,可誰知道那和尚卻是騙人的,才把我扯回去沒有多久就坐化轉世去了。我跟他沒學到多少本事,還背了一身的麻煩。據那禿驢說,十世之後,將有**難降世,他要積什麼十世金身功德以應來日,前九世不會有什麼麻煩,所以不需要我幫忙,但第十世的時候還是要我護法才行,本來,我不是他們密宗的弟子,是不會轉世的,而且一輩又一輩地跟他一個和尚糾纏得沒完沒了,也挺煩人,到了那一世,惠果終於悟道,我也可以擺脫糾纏,可他不肯成佛,反而跑去繼續轉世,臨走前還給我使了轉生濟劫咒,硬說我與有什麼大事有姻緣。這麼多輩子的交情,而且他還幫了我好多大忙,我也不好意思推脫,就答應了。所以就在這個時候轉世投胎到你身上。”

    “本來,按照正常程式,我轉世到你身上,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兩個都應該是神識混沌,你因為受我的神魂影響,偶爾會顯現一些與眾不同,比如會**幾句佛經,偶爾會打個坐之類的,等到十四歲的時候,由密宗弟子舉行灌頂儀式,將我的神魂喚醒,與你當世的記憶融合,這才就算是正式完成轉世,我會的本事,也就是惠果教我的那些本事,你也就會了。然後的事情就簡單了,護著惠果十世轉生的金胎之身,他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幹完或是死掉,再不就是我們死掉,這一世的轉生也就結束。惠果當初也答應我,我們雙方的姻緣糾纏也就到此一世結束。”

    “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情,可誰知道剛轉生就出了岔子。萬沒想到,這次轉生居然落到了一家道教弟子手中。你應該也知道佛道兩教一直不怎麼對付,為了爭奪在中土的主導地位,拼得你死我活,積怨極深,到了近世才稍有緩和。你一落生不先哭兩嗓子卻先嘰哩咕嚕地**了一大通佛經,讓這幫牛鼻子相當吃驚,有個道號叫松岩的就使了個法兒,把我這個神魂同你剝離開來,又在你身上設了個封身獄,把我鎖在裡面,這樣一來我們兩個內外相隔,無法互相影響,你長到現在其實就已經跟我這個神魂沒有什麼關係了,嚴格來說已經算不上是轉世。”

    “要是只這樣的話,也好辦,那封身獄的界限只到你十八歲,到時候就會鬆動,我就可以脫離你而去,重新轉世。可在你兩歲的時候,有個老頭子突然打開封身獄,硬塞進來十幾個邪門歪道的神魂,還改了封身獄的部分法紋,把封身獄與我聯結之起來,要利用封身獄把這十幾個神魂都消融掉。你知道不知道,這可是徹頭徹尾的邪術,要是讓惠果看到,肯定一劍劈了他,不過跟我沒大關係,我也不願意多管。誰知道那十幾個神魂進來之後,居然不識時務,想鬧騰著逃出去。我已經被老頭子變成了封身獄的中央法魂,只有幹掉我才能破壞整個封身獄,那些傢伙就想跟我做對,最後當然都被我給打倒,乖乖地熄了逃跑的心思,也在這裡面住了下來。”

    “被那老子頭改動了封身獄之後,我因為變成了中央法魂,與你之間的分隔就變薄了許多,對你又能產生影響,最初的時候還不明顯,也就是你能繼續一些我的記憶,從我這裡偶爾得到幾招,或是會**些經,不過只能是潛藏在神識深處,平時也表現不出來,只有受到強烈刺激時才會激。如果按照這個展趨勢,等到這個封身獄法按照老頭子的想法,在你二十五歲的時候完成消融那十幾個神魂的任務而消失,我還是可以輕鬆脫身,最多是便宜你學會一些密宗的獨門本事,而且還是零零散散沒有多大作用的。”

    “可誰知道惠果那死禿驢的混蛋傳人跑出來亂搞一通!先是拿著給青龍金胎啟智灌頂的大智慧灌頂法陣給你用,結果強行突破封身獄的限制,從我這裡帶走了輪迴轉世的部分記憶,讓我們兩個的神識魂魄加重糾纏。接著又強行破壞了封身獄法,這下就糟了,不光那十幾個神魂跑到你的識海中去亂搞,我們兩個也提前碰面。現在,我們的神魂交纏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惠果現在跑來也分不開我們,我沒有辦法再轉世,而你的獨立神魂已經形成,與我的相互干擾,又有那幾十世沒有梳理消化的記憶混在一起,等於是你一個人腦子裡裝了幾十個人的人生、性格、記憶,這樣最後肯定跑不了一個神經病的結局。到時候,你別想再過什麼正常人的生活,我也別想再重新轉世,繼續去做我的青龍護法,總之我們兩個前途無亮,算是完蛋了!”

    “我說完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花間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套,最後長長籲了口氣,一臉沮喪,果然頗有前途悲觀的氣質。

    這說得也太過簡單,雍博文聽得稀裡糊塗,明白了一些事情,卻還有許多地方不明白,腦子裡是一團漿糊一樣,不過總算是大抵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這個轉世的什麼青龍護法從打一出生起就被人在腦子裡身體裡亂搞一通,結果搞到現在亂七八糟,已經大大沒有前途,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精神病人,從此只能在精神病院裡繼續自己的神棍生涯了,如果他能幸運的被送進精神病院的話。

    晃了晃腦袋,雍博文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現在是在我自己的身體裡嗎?”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你現在在哪裡?剛才不知道是哪個笨蛋,修的金剛乘吧,硬把封身獄破壞掉,那些被鎮壓的神魂一哄而散,全都逃了出去,我怕你沒有準備,再被他們把神識衝散或是吞噬,所以就把你拉了進來,正好藉機會把事情交待清楚,要不然你以後瘋了都不知道是怎麼瘋的,那也太冤枉了。”

    “那現在我的身體是誰做主?處在昏迷中嗎?”

    “當然不是,是那十幾個神魂在操縱,現在嘛……”花間抬眼向上看了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好像個叫齊術的在操縱,其他神魂都在圍觀。這個齊術是個色鬼,別的本事也稀鬆,倒是那個移形換體有點意思,相當陰險的法術。哦,那群惠果的徒子徒孫吃虧了,被爆掉好幾個,他還擄了個挺漂亮的小姑娘跑了。跑就跑得了,明明是打不過那個金剛乘的傢伙,卻偏在那裡吹什麼大氣兒,假惺惺的放什麼狠話,還說要找姓丁的算總賬,他有那個膽量嗎?就算是有那個膽量,他也撐不到那個時候了。不過,這個小姑娘好像是丁家的什麼人物,齊術肯定不會放過她,到時候麻煩還是得你自己去解決。”

    雍博文一聽自己的身體被外人操縱著惹事生非,不禁大急,連忙問:“我怎麼能出去?有話咱們回頭再說,不能讓他們亂用我的身體啊!”

    “你現在出去送死嗎?”花間斜睨雍博文,一臉不以為然,“那十幾個神魂都是邪道高手,隨便一個都可以輕鬆搞定你,雖然被封印這麼多年,已經崩臨消融邊緣,可是十幾個聚在一處,要是對你一同難,你自己神魂的唯一結局就是灰飛煙滅!他們對你這個封身獄主可是恨到骨子裡了,看到你的話,肯定什麼都不顧,先上來滅了你再說,他們活不下去,也不會讓你繼續活下去!”

    “那怎麼辦?能不能把他們都再拉回這封身獄裡?”

    “封身獄已經被破了,我可沒那個本事把他們全都困在這裡。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我們現在需要解決的當務之急,就是你我之間關係的問題,要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那其他什麼都是浮雲,只等你我神魂融合,就萬事去矣,明確告訴你,按目前這個狀況,我們兩個完全融合的時候,大概是半個時辰之後!”

    “這麼快?”

    “不快了,這還是我硬撐著的結果,要不然,封身獄一破,我應該是第一衝出去的,直接就會撞上你的神魂,跟你來次劇烈的融合,情況好一些,你會當場變成白癡,差一些的話,整個腦袋都會受不了這種撞擊,直接爆開!”

    “那有什麼解決辦法?”

    “我要是知道,就直接解決了,還會在這裡跟你浪費口舌?”

    “你不知道?那可怎麼辦?”

    “拜託,別弄出那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好不好?你是個男人,要有男人的擔當。”

    “這事兒,跟男女無關吧。”

    雍博文急得團團亂轉,越轉越是燥急,他可不是那種越遇事越鎮定的人,此刻生死攸關,早就心如亂麻,哪還想得出一點辦法。

    花間對自己這個後世那是相當不滿意,暗想:“我之前幾十世不是英雄了得頂天立地,就是機變百出智謀無雙,再不濟也能遇事不慌冷靜分析,怎麼到他這一輩子就衰成這個樣子?這樣子怎麼去給惠果護法怎麼能在來日**難中有所作為?難道這最後一次轉世,就這樣窩囊到了不成?”越想越怒,真恨不得一劍把這個不肖的後世給劈了,但這也只能想一想,現在雙方神魂糾纏,而且是以雍博文這個身體主人的神魂為主體,如果把他的神魂劈散,那花間就會立刻跟著消散,這樣做等於是自殺,可不是花間想要的。

    她嘆了口氣,揚聲道:“老頭子,你也聽半天了,有辦法就快點說吧,別讓你孫子急死!”

    就聽一人在門外道:“花間,你自己就不急嗎?雖然你說得是滿腹牢騷,可還不是記掛著轉世的青龍金胎和末世**難?”

    聽到這個聲音,雍博文滿臉愕然,抬頭看向門口看去,恰見一個穿著青布長衫的山羊鬍子老人踏入屋中,便呆愣愣地脫口叫道:“爺爺?”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5 03:0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