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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jiayue3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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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丫小圈] 代嫁狂妃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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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37:17 |只看該作者
250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1

    那從掌心傳來的溫熱,那熟悉的感覺——

    可轉念一想,此人就是自己所熟悉的小羊妖,清清也就沒有再多想下去。

    她從腰帶總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他,說:「這是當年我師父交給我的保命丹,只有這一顆了,你好好的保管好,以不時之需吧。」說著,將小瓶子塞入了他的手中,「我這段時間就叫你臨江仙吧。」

    他望著手中的瓷片,有片刻的恍惚,旋即仰起頭,輕點了下,算是回應了她。

    清清擔心二老,不由上前走了幾步,看向那懸浮在半空中的四人。

    戰鬥已經開始——

    「彭!」一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捲起漫天塵土。

    片刻後,風沙逐漸消散,四道交錯的影子,彼此倒射而出。

    四道目光在半空中交錯,皆是蘊含著未有掩飾的殺氣。

    清清看著那四人,隱隱發現,馮幻義的臉色奇差,比之先前還要蒼白無神,反觀隋琦娘一臉容光煥發,簡直就像是被關注了新的生命力,連那容貌都似年輕了數歲,力量猶如沒有盡頭一般。

    兩老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沒有落敗自然也沒有取勝,這場戰鬥看來是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

    「哼,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老怪物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一盾一矛,就想要阻止我夫妻二人,簡直是癡人說夢話,不自量力!」隋琦娘不減那份氣焰,抖了抖身子。

    力量在她的週身快速的匯聚,她伸展了雙臂,力量纏繞上她的雙臂,瞬息間將她的雙臂緊裹其間,當光芒減退後,隋琦娘那一雙臂膀上就似張了兩把足有一米寬二米長的巨型大刀。

    清清目色一凝,這兩把巨型大刀,比剛才馮幻義的還要鋒利,就似獸類的獠牙,尖銳的足以砍斷一切事物。

    兩老的紫氣雖然濃郁深邃,那一矛一盾更是巨大化了數倍,可相比之下,清清心中有些擔心,兩老是否能擋下隋琦娘的攻擊。

    清清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再度跨前——

    臨江仙卻在這時,又在後拉住了她的手臂。

    清清回眸,看向那已經站起身,與她身後的他,「你不讓我去幫二老?」

    [別擔心,二老不會輸,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去五重天,這裡交給二老。]

    清清擰眉,「你知道什麼?」

    [你不覺得隋琦娘的樣子很怪嗎?]

    「確實很怪。」清清眉頭更為緊了些,忽然她像是明白過來,舉起頭,看向他,「難道隋琦娘是在吞噬馮幻義的生命力?」

    他點了點頭,在她的掌心中寫到:[二老目前不過是在做防守,他們應該也察覺到了。]

    「原來如此。」清清這下子算是明白了,難怪隋琦娘變得越來越有精神,而那馮幻義卻越來越憔悴。

    [去嗎?]

    清清在他的詢問中,看了眼在半空中激戰的四人,最後做了決定,她回頭,看向他,說:「好,我們去第五重。」

    黑眸在她的回答中,淺淺的笑意浮上,他看向那半空中的四人,那對夫妻也許早就知道會這個結果也說不定——

    「來,摟著我。」清清說著,讓他的手再次摟上自己的腰肢。

    他狐疑的低頭,看向她——

    「你現在不宜再動用力量,我帶你去五重天。」清清說話間,放出了兩條靈蛇,嘴中沉喝道:「護——結,開!」

    兩條靈蛇在她的命令中,快速的掠至她的身邊,以那粗長的蛇尾圈住了兩人,以為此結尾保護層。

    他摟在她腰間的手不由緊了緊,身子更為挨近與她——

    清清瞥了眼那幾乎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不禁扯了扯嘴角,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一點沒變,還那麼喜歡粘人。」語落間,力量微湧在,帶著他懸浮了起來,距離到達樹的半腰處,便停頓了下來。

    飛行術在這死亡嶺還是顯得極為的難用,不過目前她選擇低空飛行,倒也湊活。

    「哼,想走!」隋琦娘的聲音從天際而來,一道利芒頃刻間向著她爆射而來。

    「開——結!」清清目色一沉,單有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藍弧,伴著那金芒,向著那利芒投射而去。

    力量大部分都轉移為防禦,對抗利芒的力量也僅是為了拖延時間。

    利芒穿透清清的抵抗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老虞頭!」老花子向著老虞頭打了個暗示。

    老虞頭當下紫芒護盾頃刻間一分為二,與那分化為兩把長矛的紫芒,並肩向著隋琦娘投向清清的利芒爆射而去——

    一時間天空中數道力量相撞擊,爆裂開無數的粉塵。

    清清在力量衝擊中,一個長吟,帶著臨江仙,如離玄的箭穿過了那天際的力量層,飛射出了四重天。

    隋琦娘目色一沉,「可惡的死老頭!幻哥!」她聲音一厲,向著自己的丈夫馮幻義發話道,「我要殺了這兩個老頭。」

    「好。」馮幻義目光一沉綠光閃現,整個人頓時迸射出兇猛的力量,而那張蒼白的臉上,褶皺閃現,那頭烏黑的髮絲,也隱隱被白色所覆蓋。

    「隋琦娘,這樣的代價也虧得你有這狠心。」老花子抹著花灰色的鬍鬚,瞇著眼,看向隋琦娘。

    「琦妹,快。」馮幻義聲音沉冷道。

    隋琦娘瞥望了眼在下的馮幻義,目中一絲不忍拂過,可旋即被森冷所覆蓋,娟狂的力量在她的週遭湧動。

    老花子與老虞頭彼此對望了一眼,紛紛展眉笑道:「二十五年沒使出過那招數了,看看如今可是退化了。」

    「哈哈——能你我二人使出這招,這兩夫妻也算是死而無憾了。」老虞頭大笑一聲,人旋即化為了紫氣,向著在前的紫盾爆射而去。

    老花子紫芒一濃,人向著紫矛射去。

    隋琦娘與馮幻義也在一刻,彼此對望了一眼,兩人似也有所覺悟般,「幻哥,最後一擊了。」

    「嗯。」馮幻義溫柔地向著隋琦娘一笑,他沖天而起,人在塵風中化為了藍紅色的光芒,向著隋琦娘爆射而去——

    千米之外,自後傳來的巨響,令清清停下了速度,回身,看向那不遠處被塵煙所籠罩的地方。

    濃郁的紫芒與刺眼的藍紅之芒,懸浮在空中,久久未消。

    「不知道那邊的戰況怎麼樣了。希望二老平安無事。」

    [他們會沒事,我們有我們要去做的事,走吧。]臨江仙在她的掌心中寫到。

    清清點頭,將目光收回,力量湧現間,人朝著前方快速的低掠而去——

    ..........................................................................

    川城

    「大王,藏格倫大軍已經通過天寧河,目前正在朝著田川平進發,預計明日旁晚便能到達川城。」

    城樓之上,一身白銀戰甲在身的燕王,目光眺望,下令道。

    「傳令下去,徐將軍彭將軍個率領十五萬大軍,分為左右兩翼,應戰藏格倫大軍。」

    「是。」軍士帶著燕王的命令,匆匆而去。

    納蘭潃甄一身藏紫色戎裝,隨側在燕王的身邊,她微抬頭,看向那被銀甲裹住的男子,眼底有著一絲的隱憂。

    「潃甄不必擔心,那人定會平安歸來。」淡淡地笑,自那白銀面具中投射而出。

    納蘭潃甄在那淡笑中,自嘲的揚了揚眉,說道:「是啊,是潃甄多慮了,想來那人也絕不會有事,只希望他不要過於勉強才是,那些藥丸也只不過治標不治本的東西。」

    「嗯,現在我們做自己該做的事便好。」收回目光,他高喝道:「納蘭潃甄聽令,本王命你率七萬精兵,前往萬家塚阻擊擇時摩訶的十萬前鋒,務必要為左右翼爭取時間。」

    「納蘭潃甄接令。」納蘭潃甄抱拳,向著燕王伸出手,接過了令旗。

    納蘭潃甄望著手中的令旗,抬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陽光投射而下,將那銀甲照射的爍爍生輝,他就似天神傲視芸芸眾生,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中。

    不,一切都在他與那人的掌控中!

    與藏格倫的大戰無法避免,只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為何他們要把這如此重要的一個環節交給她!

    擇時摩訶蒼夜最為驍勇善戰的大將,她要如何以七萬軍力,抵擋那十萬精銳?

    ...............................


251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2

    「你就這樣離開了秋水閣,上官燕青沒有說什麼?」離開第四重,在前往第五重的路上,清清看著正走在身側的臨江仙。

    臨江仙側過臉,笑意從眼底浮上,他伸過手,握住她的掌心,在上頭寫到:[我只想為自己找個借口,陪你。]

    清清皺眉,「陪我?」

    [是,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可每每空閒下來,就會想到你,想到過去的種種......]他寫到此處,停了下來,目光透過銀質面具,睇著她,感覺到那隻手微微地掙扎了下,他繼續寫到:[這次剛好是個機會,破壞結印,缺不了你的力量。]

    清清笑了笑,她瞇起眼,看向前頭,離開四重天後,天空就像是撥開了雲霧,洋洋灑灑的日光,覆蓋了整片天地。

    「我只希望盡快結束一切。」她的手輕撫自己的腹部,她的時間也所剩不多了。

    他望向她的手,看著她輕撫自己腹部的動作,那臉上淡雅的笑,目光倏然一暗,旋即又恢復了那一池的深幽,[你......你已經懷孕了。]

    「嗯。」清清點頭,「這件事想起來,你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呢。」當日自己在返回燕國時,在望水湖邊約見小羊妖,在那時候他就知道了。

    [你很愛他。]

    清清舉目,看向他,微微地緊蹙了下眉,她伸手,指尖輕彈了下他銀質面具,說:「你這小傢伙,怎麼變得越來越深沉了。」

    [人總有長大的時候,以前不懂不知道的事,長大了,就會懂會知道。以前看不透的事情,現在也已經明白。]

    「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清清放緩了腳步,瞥了眼臨江仙,然後轉頭望著周圍那變得寬敞的道路。

    這一路走來,清清也發現了一點,這前頭的幾重,道旁總會出現一些零散的屍骸,可從進入五重天後,乾淨的道路,別說是屍骸,就連草木都似有專人整理。

    這讓她感覺這不是什麼死亡嶺,倒像是一個花園。

    臨江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他也察覺到了這點。

    [這五重天不是沒人踏足過,就是駐守這裡的門衛,定是個性情中人。]

    清清側起臉,看向他,說:「看來你也已經發現了。」

    [嗯。要是情報沒有錯,走完這條路,盡頭就是五重天的入口了。]

    「那我們加快速度吧。」收回目光,清清腳掌猛然一踏地面,隨著一道力量湧現,身形咻的一聲飆射了出去。

    「這女人......」搖了搖頭,臨江仙沒有多做停留,紫紅色的神龍氣浮動了下,他的身體略微變得有些虛幻起來,旋即身體一顫,竟然便是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則是已在十幾米外,幾個閃掠,飛快的隨著清清追掠而去

    .....................................................................................

    道路盡頭所展現在面前的景致,確實出乎了清清兩人的意料。

    兩人一路展開身形狂奔了近半個時辰,才走完這一條路。

    這一路上來,他們看到兩旁不時會有一絲紅芒閃現,可又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出現,這點都頗為讓他們感到奇怪。

    那些紅芒很像是神龍氣的紅龍戰將神龍氣,不過在沒有力量的前提下,也僅是一縷漂亮的紅光罷了。

    「我們都已經在第五重了,怎麼這會兒都沒見什麼看守人?」清清環顧那偌大的花圃,這裡除了她所熟悉的花種外,還有許多是她所沒有見過的,而且每一種都是綻放艷麗,個頭也比外頭的大上了許多。

    [過了第五重就出了死亡嶺,按理說這是最為重要的一個關卡,不可能沒有人看守。]臨江仙望著四周,[這第五重的駐守,還真是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

    清清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在四周掃了掃,卻在發現一群從遠至近的火鳳時,目色倏然一沉,她力量打開,人更是站立在臨江仙的身前,「難道這第五重的駐守人,會是那人?......」

    只是火鳳並沒有朝著清清這邊來,而是在到達花圃時,就各自散開了,分別停在了各色花種上。

    清清與臨江仙彼此對望了一眼,頗為不解看向那些停在花種上的火鳳。

    [火鳳是凰後的分身,在這裡看到火鳳,想必那上古神獸中的女王凰後,就在這附近,小心了。]

    「不是說,這裡有讓獸類望而怯步的結印嗎?現在看這些火鳳,可是沒有半點的不適狀。

    然而,一隻隻都顯得特別的有精神。

    「好像它們都在往南邊飛去。」臨江仙指著那些從花種上離開的火鳳,成群結隊的向著南方飛去。

    「走,我們跟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清清笑了笑,腳掌跺地,身形再度飆射而出,旋即,臨江仙緊跟其後,並肩而行。

    這一次的極速趕路,也是足足再度持續了將近一刻鐘,清清兩人方才逐漸放緩速度......

    兩人齊齊看向那前往,成千上萬隻的火鳳。

    那火鳳所散發出來的火光般的橙紅,頓時將那一片湛藍的天空,染紅。

    「看來我們是跟對了,想必凰後就在這裡。」

    清清看向那一大片數不盡的火鳳,說著。

    臨江仙點頭。

    清清再度看向四周,前往被火鳳所圍住,根本無法看清到底有些什麼。

    當她看到一棵獨自生長的參天大樹時,她對著臨江仙道:「我去那樹上看看。」說完,不等臨江仙回話,她便是一個竄騰,向著那棵大樹飛掠而去——

    樹距離這裡不遠,臨江仙將她的身影看得清楚,只見她身輕如燕,僅是眨眼間,人已經站在了大樹頂端。

    站在樹頂,清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方場景,目光跳過那橙紅一片的火鳳,直接對著前方掃出,旋即,臉龐一怔,嘴巴微微張了開來:「這是?......」

    出現在清清視線之內的,是一個圓弧形的凹陷地。

    最為讓她感到吃驚的是,在那圓弧形的凹陷地上,露出的是個如寶塔一般的尖角,那些火鳳正從尖角處飛入。

    這......

    難道那才是第五重的入口處?

    清清正打算下去時,那縮小如兩條墜鏈纏繞在她手臂上的魂鏈,驟然一抖,兩根魂鏈筆直的指向那圓弧形中央露出的塔尖。

    清清眼睛順著魂鏈上散發出來的光芒看去,那扭曲的空間,讓她頓時恍然,她含笑的撫摸了下魂鏈,「真不愧是我的好搭檔。」語落,她再度看向那被魂鏈之芒所照射出來的扭曲空間。

    看來想要進入塔,還要先破解這周圍的結界。

    清清又看了一會後,離開了樹頂,返回到臨江仙的身邊。

    雙腳落地,臨江仙便迎了上來,抬起頭,看向她。

    「我也說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到時候你看了自然明白。不過我們現在要解決的是,這覆蓋周圍的結界。剛才還好我們沒有冒然前進。」清清想到還好他們及時的停了下來,要不然撞上了結界,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

    臨江仙在清清的話中,低頭,沉思了下,他舉目,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處寫到:[圓弧形塔尖,是不是?]

    「你知道?」清清詫異地看向他。。

    [果然沒錯,我們確實已經來到了五重天,那就是淵潭了。]

    「你是說,那怪異的地方,就是淵潭?」清清一驚。

    臨江仙點頭,寫到:[我們要盡快找到出口進入。]

    「要是那真是淵潭,那這周圍的結界倒也說得通了,那看來凰後跟那個看守人,也在淵潭裡。」

    [應該是。]

    清清舉目,看向那藏匿著看不見結界的紅芒處——

    既然已經知道那地方就是淵潭,凰後跟看守人都在裡面,甚至那迫害獸類的結界也在裡面,她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清清手慢慢地浮上腹部,暗忖到:寶寶,看來娘親又要借用你的力量了,讓他們那些怪物看看我們母子聯手的厲害。

    笑,幽幽爬上了那張傾城絕麗的臉龐上......

    ..........................................


252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3

    臨江仙看向身旁的人兒,她臉上的笑,與那隱隱浮動的力量,不禁讓他的目光忽然一深,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快速的寫到:[你想要做什麼?]

    「破壞淵潭。」清清含笑的望著他,語落間,人已經躍起在空中,「這裡交給我。」

    從上而來的力量帶起的勁道,吹打在他的身上,就連那帶著面具的臉頰,都似被颶風刮著,隱隱感覺到疼痛。

    清清在半空中快速的打了個結印,垂掛在手臂上的魂鏈,頓時膨脹,巨大化,兩條靈蛇又再度現身。

    臨江仙看著那不斷地向著周圍擴散開去的紅芒,還有順著紅芒迸射出來的金芒——

    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投射出的是詫異之色。

    難道她的金龍力量已經覺醒?

    清清在力量中人如疾風般爆射向那被火鳳所圍攏的圓弧處。

    兩條巨大的靈蛇鏈在前化成盾牌,擋住了那從前而來的火鳳,一隻隻火鳳在清清力量湧現中,宛如飛蛾撲火一般,向著她迎面而來。

    裹著紅金兩色的靈蛇,就似披上了一層鎧甲,火鳳觸身時,發出一陣「嗤嗤」火燭燃滅的聲音,隨後便消失不見。

    清清雙手快速的打著各式結印,力量也在結印的變化中,不斷地變化。

    就在靈蛇發出長嘶中,清清大喝一聲:「蛇弓射日——開!」

    她伸出手,兩條靈蛇的身子開始發生了變化,一條以尾巴勾住了清清的雙臂,身子縮小彎曲如一把弓,另外一條縮小成一枚箭,兩蛇齊齊回到了清清的手中。

    清清拉弓射箭,向著前往扭曲的空間射去——

    在蛇箭離開蛇弓之際,纏繞在她手臂的靈蛇又一次變化,化為了一個圓形的力量球,清清抓住了力量球,向著那射出去的蛇箭砸去。

    手中結印又開始快速的變化,「加!融!——合!」

    力量在融合中,在半空中擴大,清清望著自己投射而出的力量,又望著那些不斷靠攏過來的火鳳,眼睛微微地瞇起。

    「這次,我可要好好的跟你們這些小東西算算七年前的那筆賬了。」一直都沒有凰後的消息,自然也沒有機會報仇,清清緊握手中的金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落在金尺之上,「這可是我自創的招式,本來想拿藏格倫試試威力,不過現在既然先遇上了你們,那就由你們先試吧。」

    「尺芒升——開!」清清那那把染上了她鮮血的金尺往天空中一拋,將仍是在滲血的手指,按上了自己額頭的紅梅印記。

    頓時她整個人被一股妖嬈的紅芒所侵吞,就連身上那一襲的紅衣,都被那紅芒所凍結,當紅芒消褪之時,再看她——

    即便是那在遠處的臨江仙,亦不禁被那天空那一身紅甲的她所震懾。

    絕美的臉,白髮飄飛的她,在那一身紅甲的襯托下,益發的明艷動人。

    清清接住了那從返她手中的金尺,振了振身上的血蓮紅甲,快速的在空中以那把赤芒纏身的金尺劃出了一個蓮花印,「紅蓮花開——爆!」

    在清清的一身低喝聲中,那蛇箭在空中爆裂開來,在那一片紅芒中,就像是一朵綻開嬌艷的紅蓮花。

    在空中彌留了許久,才慢慢地消失。

    結界在力量的爆炸中,頓時浮現,扭曲的空間在眼底被看得一清二楚,清清藉著那被力量所炸開的一個小口子,舉起了金尺,腳掌在力量的中一蹬,人頃刻間爆射而去。

    「魂鏈——起帆!結!」

    清清腳踏紅芒如蓮,身披紅蓮甲,手拿赤血金尺,在靈蛇的開路中,如一弧最為亮眼的紅芒劃過天際,降落在大地上。

    臨江仙在清清落地時,身子往前一掠,快速的到了她的身邊。

    清清舉目,看向那已經來到身邊的他,說道:「結界暫時被我打散了,你看,那就應該是淵潭的入口處了。」紅芒慢慢地從她的身上散去。

    紅蓮甲也隨著紅芒的消失,恢復到了原先的紅裳。

    她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可剛才那個如天神降臨的她,卻仍是清晰的徘徊在他的腦海中。

    他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肢,一手在後猛的射出了一股白芒,力量的衝擊下,他帶著她乘風進入了結界內。

    清清回眸看向他,「不是讓你別胡亂運用力量嗎?」

    他僅是一笑。

    摟住她的手臂卻更為的加重了些力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始終不願意就此放開她,就這樣讓她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他會後悔一輩子!

    再也不會如她這般的女子,能吸引他的目光,能輕易奪去他的呼吸。

    清清......

    清清瞥了眼他,旋即收回了目光,看向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圓弧處,看來他們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越是靠近圓弧形,越是感受到一股熾熱氣息,迎面而來。

    就似這天地也在這不尋常的熱氣中,溫度不斷地攀升。

    感受著忽然提升的溫度,清清眼瞳驟然一縮,手掌也是在此刻緊緊的握了起來。

    塔尖一點一點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底。

    遠處看,僅是一個黑點塔尖,近距離望去,才知道這塔尖的面積並非遠看時那般的小,而是大的有些讓他們意外。

    光是塔尖部分,佔地就足有數十畝地。

    更別說那埋在地下的塔身,到底有多大了。

    「進塔!」按耐住心中忽然躁動的心,清清對著臨江仙說道。

    臨江仙力量一抖,紫芒大漲中,帶著清清快速的向著塔尖掠去——

    .................................................................................

    淵潭,底層。

    「冰心小姐,那個白清傲與臨江仙已經入塔了,是不是要......」

    寒冰心靠在最為喜愛的白虎皮鋪墊的軟椅上,手中拿著剛送來的鴨梨,啃了一口,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動,說道:「你們這些人去了也只是找死。」

    「難道就讓他們這樣?」那人抹了把額鬢淌落的汗水,看向自己的主子,他實在是想不通,閣主怎麼會讓自己的主人,來看守這第五重關卡。

    哎!

    「就讓他們這樣。」寒冰心又啃了口鴨梨,揮了揮手,說:「你也別擔心了,有什麼事自然有我擔著,你就安心的去喝你的酒吧。」

    「既然冰心小姐這麼說了,那奴才也就放心了。」

    「行了,別妨礙我跟小白癡下棋,快走。」寒冰心不耐煩的揮揮手,轉過身,看向對面那個托腮,正在苦思下一步該怎麼走的青年。

    「冰心,我能不能放棄啊?」青年手指勾著自己的那頭白髮,一張俊逸的臉上,滿是乞求之色,看向寒冰心。

    寒冰心把鴨梨遞給他,說:「真是個小白癡。」

    「冰心,你真的不去嗎?」他咬著她吃過的鴨梨,問道。

    「對了,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怎麼樣,這次給你找來的是高手吧。」寒冰心含笑的望著他,看著他吃著鴨梨,那眼底的笑愈發的深邃了。

    「我不想跟她打。」青年卻搖了搖頭。

    「呀,你阮卿駑居然也會有一天說不想跟人打架?」寒冰心張了張嘴巴,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阮卿駑看向她,潔白的牙齒在笑容下大露,「你應該知道原因。」

    「因為我?」

    「嗯。沒有打贏你以前,我不會再跟別人打了。」

    「真是個白癡,你想要贏我,還早一百年呢。不,一千年。這輩子看來你是注定要當我的奴隸了。」寒冰心說著,一把奪過鴨梨,又咬了一口。

    阮卿駑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掌心,舉目,看向對面那個啃著鴨梨的女人,笑了,「這就是我的原則。」

    「管你。」寒冰心丟了一記大白眼,隨後看向一直在旁趴著的某一龐然大物,說道:「凰後,那兩個人就交給你了,或多或少要做做樣子,對了,把他們引去虎溝就行了。拜託你溫柔點哦。」

    那本是合著眼睛的龐然大物,慢慢地睜開了眼,一對紅寶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直直地朝著寒冰心望了一眼,張了張嘴巴,發出了一聲長吟,這才拖著龐大的身子站起身,抖了抖身上如血般艷紅的羽毛,展翅飛離。

    「真不知道我養著你做什麼,還不如我家凰後聽話呢。」寒冰心瞥了眼對面的阮卿駑,努嘴抱怨,「過來給我捶捶腿。」

    「哦。」阮卿駑站起身,走過去,坐在軟椅上,還真是老老實實的給她捶起了腿來。

    寒冰心躺在軟椅上,望著那正低頭為她捶腿的阮卿駑,眼底的抱怨頃刻間化為了一絲濃濃的笑意。

    「小白癡。」

    「怎麼?」阮卿駑抬起頭,不解地看向他。

    「沒什麼。別偷懶。」寒冰心緊繃起臉。

    「哦。」阮卿駑應著,又乖乖地開始為她捶腿。

    寒冰心抬眼,看向邊上那一排明亮的夜明珠,發起呆來——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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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37:50 |只看該作者
    清清與臨江仙在進入塔內的那一刻,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下,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並沒有感到什麼異常的兩人,再度邁開了腳步,朝前走去。

    蜿蜒的旋轉型扶梯,讓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應該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在這裡,可就是看不到盡頭,沒有盡頭一般。

    「真是個古怪的地方,這塔難道就不由分層?」清清抬起頭,看向塔頂,一路走下來,出了這旋轉型的扶梯,看不到任何地站立處。

    難道這塔就是一個空架子?

    [既來之則安之。]

    「也是,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算是故弄玄虛,我們也只能陪人家玩了。」清清收回目光,俯身,朝下望去。

    黑咕隆咚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走吧。]臨江仙扯了扯她的袖管。

    「嗯。」微笑著點了點頭,清清站直了身子,與他繼續朝著下面走。

    隨著越是往下走,清清心臟的跳動便是越加劇烈。

    片刻後,當她扶著扶梯的手心中竟然都是已經充滿了汗水。

    對於自己這一反應,清清僅能慢慢地調節了自己的呼吸,緩解這份不適。

    又往下走了近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一個出口。

    清清與臨江仙對望了一眼,沒有多言,腳下卻不約而同的加快了。

    當站在出口處時,清清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份不適強壓了下來。

    她腳步抬起,旋即便是重重的踏進了大門之後的黑暗中……

    面前光線忽然一暗,瞬間後,清清便是感覺到雙腳踩在了堅硬的石面上,然而雙腳踩著實地,心中還來不及鬆口氣,清清臉色卻是徒然大變了起來,一張絕美的臉龐,轉瞬間,便是變得被燒灼過般的通紅,並且一股股淡淡的白色霧氣,帶著一種猶如烤肉般嗤嗤的聲響,從其身體之內滲透而出。

    在清清身旁,那與他同時進入出口處的臨江仙,也同樣是在此刻臉龐通紅,白色霧氣也是如出一轍的從其身體內冒出。

    「這是怎麼回事?」清清看向自己身上那股冒起的白色霧氣。

    臨江仙緊蹙著眉,搖了搖頭,他也無解。

    對這詭異的現象,清清還真一時半會找尋不到任何的答案,她快速的在身體上點了幾下,封閉了幾處大穴,將體內的力量盡數引導上自己的雙臂,再從雙臂開始讓力量按照自己的路線,在體內運行了一周。

    這才將那份異常的力量給生生地壓了下去,身子也頓時感覺到了輕鬆。

    她睜開眼,看向那一直在旁靜候的臨江仙,問道:「你沒事嗎?」

    臨江仙搖著頭:[我沒事,只是剛進來時有些不適,現在沒什麼了。]

    「真奇怪,為什麼我要費那麼大勁才能把體內那股灼燒感給壓下來?」清清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因為你是半妖的關係?」

    臨江仙在清清的話中,目光不禁亮了起來,他快速的在她的掌心中,寫到:[莫非你是遇上了磷火?]

    「磷火?你是黑龍裡的磷火?」清清蹙眉。

    臨江仙用力點點頭,可又很快的搖了搖頭,[不過你已經有黑龍攜呈了,不該還能招惹磷火,而且這力量看來很是薄弱,也不像是磷火。]

    「不清楚,反正暫時我沒什麼事。」

    [要是連磷火也在這裡,那黑龍就完全的覺醒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如我們所想的,走吧,看來還有好一陣子要走。」清清看向前頭,這出口處才走過,這前頭就又是個旋轉型的扶梯。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這腳才走下第一個台階,清清又感覺到那股熾熱之氣,在身體內開始不斷地湧動起來。

    「清清——」從那張銀質面具高呼聲中,清清整個人被帶起,懸浮在了半空中。

    她愕然地看著那抱著自己的男人,剛才他說話了?

    「出來!」從那張銀質面具中響起的聲音,渾厚沉雅。

    清清眼睛猛的一瞠,她伸手一把掀起了那張一直覆蓋在他面容上的銀質面具,當她看清那躍入在自己視線中的面容時,手頃刻間揚起——

    「啪!」

    巴掌聲的傳來,是一道陰測測的笑聲,「嘿嘿,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次可真是天助我也。」

    「魯長老?」那笑聲令那人的聲音加沉了三分

    。

    「燕王居然還認得老朽。」魯長老的身影從暗處而來,他雙腿盤膝,漂浮在半空。

    清清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人,她做夢都不會想到,這面具下的人,不是小羊妖,居然是他——楚歌!

    怎麼會是他?

    「解釋的話,離開後我自會給你一個。」楚歌低眼,瞧著她。

    臉頰上的刺痛,他僅是默默地裹入了腹中,獨自品嚐那份疼痛。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清清一振身子,人迅速的從他的懷中退出,她目光森冷的看向魯長老,「魯長老莫非就是這駐守五重天的人?」

    「不是。」魯長老慢慢地直起了身子,那黑袍將他整個人都遮掩的密不透風,讓人無法窺覬。

    「哦?」魯長老這般直接的回答,讓清清無從懷疑。

    「老朽在這裡,不過是為閣主辦點事。」

    「辦事?那看來閣主跟藏格倫的關係很不錯啊。藏格倫居然能容別人進這裡。」清清冷哼了一聲。

    閣主與藏格倫,就算不是一個人,也絕對有著匪淺的關係。

    「門主,不,老朽應該叫你楚側妃好呢,還是叫你赫夫人?」魯長老問著,旋即一陣嘲諷的笑聲,從黑袍中傳出。

    「廢話少說,亮出你的底牌吧。」楚歌上前一步,對上魯長老。

    魯長老卻不為所動,僅是笑了:「燕王何必跟老朽生氣,你可是藍月上最德高望重的燕王,這天下都是你的。還怕這一個小小的女子?」

    「閉嘴!」楚歌雙拳緊握,沉聲喝道。

    「閣主說得一點沒錯,有資格成為他敵人的,不是你楚歌,更不是什麼藍月大帝,而是那個女人——龍清清。」

    魯長老的話,讓清清目光驟然一沉,旋即笑意浮上,「那我是不是該感到受寵若驚?」

    魯長老那藏匿在黑袍中的手揮動了下,「咻——」

    一個黝黑的木盒子,射來,清清正要伸手之際,卻被那從前插足的手臂阻止。

    楚歌身影一閃,徒手接住了那投射而來的木盒子。

    「嘖嘖,燕王還真是憐香惜玉,不過可惜,這木盒子上並沒有任何的毒,也沒有機關。這個木盒子是閣主讓我交給龍清清的。」魯長老陰笑道。

    楚歌還是不放心的仔細檢查過木盒子後,這才遞給了龍清清。

    「啪!」

    可他迎來的卻是清清又一次的怒焰,與一個沉重的巴掌。

    對此,他仍是沉默的承受了。

    清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奪過木盒子,打開。

    木盒子內所放只是一塊碎布,清清拿起碎布在手中揉了揉,她抬眼,看向魯長老,沉聲問道:「這一塊破碎布,就是你家閣主讓你交給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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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3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4

    木盒子內所放只是一塊碎布,清清拿起碎布在手中揉了揉,她抬眼,看向魯長老,沉聲問道:「這一塊破碎布,就是你家閣主讓你交給我的東西?」

    「是,至於這木盒子裡到底放了什麼,我可不知道。閣主的東西,我哪裡敢隨意的去窺探。」

    「算你有點自知自明,回去告訴你家那閣主,很快我就會親自拜訪他,也該好好的算算我跟他的那筆賬了。」清清將木盒子扔回給魯長老,卻把碎布塞進了腰帶中。

    魯長老接下木盒子,笑道:「是,我必定會為門主把話帶到,那我這就告辭了,不打擾兩位了。」

    「站住!」楚歌卻在這時低喝出聲。

    「讓他走。」清清目光沉凝的看向他。

    「為什麼?」楚歌不解,一塊碎布,就能讓她放了魯長老?

    「魯長老,你走吧。」清清清冷的目光,掃過他,看向魯長老,說道。

    「好。」魯長老說著,拖長的笑聲,隨著他身影的消失,自四周迴響而來——

    楚歌望著她,他要的是個答案。

    清清轉身,冷漠的從楚歌的身邊走離,沒有給他隻字片語。

    「對我,你確實應該恨,可現在我與你,目的一致,你不覺得應該暫時放下,我與你之間的恩恩怨怨,至少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楚歌大步跨前,擋在了她的身前。蟲

    清清舉目,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嘴角輕揚間,淺笑浮上,「燕王何必如此委屈了自己。」

    「清清!」清清的話讓楚歌愧疚萬分,「你能理智一點麼。」

    清清甩開手,笑意一收,目光清冷的看向他,「我要是不理智,你覺得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這麼多廢話?」

    楚歌身子輕晃了下,張合的嘴,卻只能再度合攏。

    清清望著那掉落在台階上的銀質面具,魂鏈一放一收間,面具已在她的手中,她把面具扔給他,「戴上,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張臉。」

    楚歌望著手中的面具,心中滿意的是苦澀,面具變得沉重萬分,可他還是依她的話,將面具戴在了臉上,蓋住了那張俊逸的臉龐。

    「走吧,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淡漠的話響起時,清清再度邁開腳步,走下了台階。

    楚歌腳步一邁,不急不慢地隨在她的身後。

    不過一個台階的距離,卻讓他仿若隔了千山萬水般遙遠。

    原本穩健的步伐,在那胸口灼燒的滾燙中,開始虛浮起來。

    清清不斷地提袖,擦拭著臉頰上淌落的汗水,身上不過是一件單衣,可她卻覺得很熱,身體內就像是有個大火爐正在燃燒。

    楚歌在後看著她顯得有些不穩的步伐,急跨,搶先了她一步。

    他從下往上看著她,詫異自眼底拂過,「你......」

    「別碰我!」清清甩袖,不容許他靠近自己。

    「你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楚歌卻硬是接住了她揮來的手臂,扶住了她。

    清清用力推開了他,靠在扶梯上,微喘著,她伸手,望著自己那雙宛如塗上了一層紅色的手臂,現在恐怕不單單是她的手,就連身體都是緋紅一片。

    高溫讓她除了熱,還覺得呼吸的困難。

    反觀楚歌卻絲毫沒有變化。

    真是怪了,從進入這淵潭開始,她這身體就莫名的開始發熱。

    火爐一直在燃燒,她幾次運氣將這股難受的火氣從體內排除,雖說短時間裡那股灼熱確實消褪了,可很快就又會再度而來,一次比一次兇猛。

    楚歌不顧她的怒目相對,伸手,快速的在她的額頭沉擊了一掌,一股冰寒之氣,從他的掌心處開始蔓延而開,一點點滲入到她的體內。

    清清只覺得熱氣正在被侵入的寒氣所屏退。

    望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她看到的是一張忽紅忽白的面具,她驀地身手,一掌擊打在楚歌的胸口,「不必你來為我驅熱。」語落間,清清席地而坐,盤起了雙腿,調息運氣。

    清清的那一掌雖重可卻沒有半點的內力,僅是以氣勢將他震開,她依舊倔強如初,卻又如前的仁慈。

    這就是你內心的矛盾吧。

    雙手染血的同時,自己的心也在受著煎熬。

    現在或許我有些明白,當年你對赫憐祁的牽掛。

    [燕王,這瓶藥雖說可以暫時克制你體內的傷勢,讓你有瞬間的爆發力,可那只是表象,你服用一次,對你的身體只會傷害一分。潃甄雖然給了你藥,可更希望你不會用上。]

    腦海中是離開前,納蘭潃甄對他說的話。

    楚歌緊握了下那腰間的藥瓶,眼中苦笑浮上。

    「捨得捨得,能捨才能得,連捨都不肯的人,又豈能得。」楚歌拿出藥瓶,往嘴中灌入了一口。

    這個道理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服藥後,楚歌只覺得通體舒暢,身體就似重新了一般,力量更為渾厚。

    不得不說,納蘭潃甄這醫術,真的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將藥瓶放回到腰帶中,楚歌看向坐在台階上,運氣調息的龍清清。

    額頭的汗水順著那張緋紅的臉龐淌落,緊鎖的雙眉,顯得很痛苦。

    從進入死亡嶺開始,她就一直被這份不正常的灼熱所折磨。

    難道當真是磷火的關係?

    可惜現在的冰皇與攜呈,完全都派不上用場。

    環顧四周,除了這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螺旋型扶梯,便什麼都沒有了,漆黑的空間,不知是何物支撐著那龐大的軀幹。

    清清吐出一口氣,從台階上站起身,「走吧,我沒事了。」

    「好。」楚歌回身,看著那已經往下走的她,不再多言。

    又是近一刻鐘的時間,又到了一處轉折點,清清望著那一扇如被油漆剛塗抹過的黑色鐵門,雙眉微微的蹙起,這門的另一邊,有著什麼?

    胸口湧動的感覺,很不好,甚至帶上了一些警告。

    「這門後有些什麼,我說不清楚,你自己小心吧。」清清把話落下,舉步上前。

    楚歌錯愕的瞧著她的背影,欣喜的笑幽幽浮現在眼底,他腳步大邁,緊隨在她的身後。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踏入了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門內——

    旋即一股灼熱之氣迎面而來,當穿過大門的時候,視線豁然明亮。

    當看清一切,兩人都不禁被眼前所見驚吸了一口滾燙之氣。

    巨大的地穴中,火紅的岩漿,在其中緩緩的流淌,偶爾有著巨大的氣泡從岩漿之中浮現而出,不消片刻,便隨著一道「彭」一聲,炸裂而開,熾熱的岩漿從中爆射而出,在空中灑落,遠遠地望去就似煙花般絢麗。

    站在凸出的巖壁上,清清與楚歌彼此對視了一眼,旋即回眸,看向那冒著層層熱氣的岩漿,心中皆是震撼萬分。

    「真沒想到,這塔內居然還隱藏了這麼一個恐怖的地方。」清清看著那寬廣的岩漿池,從這邊望去,在那熱氣所籠罩的背後,應該有一個與他們此刻落地的突壁一樣的入口處。

    楚歌身上紫芒纏繞,白淨的臉上,亦是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清清同樣是打開了魂鏈的保護層,為自己加了防禦力,以抵抗那從前而來的炙熱高溫。

    只不過,這樣的防禦顯然在這裡得不到任何的緩衝,體內被鎮壓的熱氣,在這四周都陷入在火燒的地方,開始甦醒,那騰騰而起的熱氣,又一次將她的臉渲染成緋紅一片。

    「指不定你體內的熱氣,與這裡的岩漿池有關。」楚歌說道。

    「我們必須要過岩漿池。」清清瞥了眼楚歌,看向那四周光滑的壁面,想要借力看來是困難了,這麼熱的地方,就算是能借力,也不一定就能安全的到達對面,何況現在她也不過是猜測,真正的入口處在哪裡,還不知道。

    「我試試看。」楚歌說著,往前走去。

    清清看著那人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楚歌有什麼地方不妥。

    心理作用,還是什麼......

    暫時她也只能壓住那滿腹的疑惑了。

    楚歌走到巖壁最前端,俯身望著那下面滾滾岩漿,頓時覺得臉上一陣滾燙,那張銀質面具就像是要被熔化了一半的,烙著他的臉。

    雙拳緊握了下,楚歌一鼓作氣,往上一躍,手中兩股白絲從袖管內射出,透過白灼之氣,向著那看不見的對面掠去。

    清清在後看著躍起在那兩根白絲上的身影,眼睛細瞇了下。

    驀然間,她細瞇的眼睛突自一沉,人往前一個俯衝,已經躍起在岩漿池上,一根魂鏈射向楚歌,一根魂鏈朝著下面的巖壁砸去。

    「轟隆」一聲,巖壁能生生地砸出了一個坑,魂鏈深深地陷入在坑子內,清清一振臂膀,往回一個拉扯。

    將楚歌從白氣中拖了回來,兩人再度站立於巖壁上。

    楚歌身子輕晃了下,看向清清。

    清清上前,當手指觸及到那張灼人的面具時,一口氣憋在胸口,她猛的拍打掉了楚歌臉上的面具,沉聲道:「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做,就能得到點什麼?」

    楚歌望著她,他現在做什麼都是錯,不言不語,或許才是最好的。

    看著那張已經被燙破皮滲血的臉,清清伸出的手,在空中打了個轉,生生地收回了。

    她收回魂鏈,向著巖壁前端走去,看向下方的岩漿池。

    這熱氣也太霸道了,連楚歌的天蠶絲都能給燒斷。

    剛才要不是她發現的早,楚歌就掉進這岩漿裡了,看來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望著手中的魂鏈,不知魂鏈是否能做到?

    「不可以。」從後楚歌上前,阻止了清清才萌發的念頭。

    「怎麼不可以,別把我的魂鏈跟你的天蠶絲混為一談。」清清強硬道。

    「我的天蠶絲確實不能跟你的魂鏈比,不過剛才我在上天蠶絲時,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力量,這讓天蠶絲斷裂的並非是這岩漿的灼熱之氣。」楚歌想著剛才在飛掠上天蠶絲所感應到的,那股洶湧而來的,絕不是這岩漿的熱氣所能做到的。

    「不尋常的力量?」清清瞇了瞇眼兒,再度看向岩漿池。「難道有什麼東西躲在這岩漿裡?」

    「很有可能。」楚歌附和道。

    「能有什麼東西,會藏匿在這麼熱的地方。」清清低喃著,就在這時,她手中的魂鏈發出了轟鳴聲。

    「走!」清清擋下用魂鏈捲起了楚歌,帶著他快速的往回飛掠而去。

    楚歌回頭看去,剛才他們所站立的地方,竟是洶湧而上的岩漿所籠罩著。

    若是剛才清清再慢了一步,現在他們兩人指不定已經被那岩漿所吞噬了。

    幾乎又是回到了黑門,清清將魂鏈的力量釋放了一些,以為照明之用。

    「確實有什麼東西在阻礙我們前進。」清清這下也不禁同意楚歌的話。

    「可惜現在不能喚醒冰皇,不然以冰之界,應該能度過岩漿池。」

    「就算不用冰之界,我想也一定有辦法能過去。」清清托腮沉思,不能就在這裡被擋住了去路。

    她必須要盡快趕往蒼夜城!

    龍澤,龍澤一定就在蒼夜城裡!

    手不覺中緊握了下那塊碎布,心更為堅定了。

    她抬起頭,看向楚歌,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

    「你去?」楚歌驚得那張被燙紅的臉,不禁都顯露出一絲蒼白。

    「是,至少我還有雙翼疊加術在,再不濟也還有魂鏈可以運用,我就不信,憑我現在的力量,還被這小小的岩漿池給擋了去路。」

    清清說著,背後的藍綠色雙翼,隱隱約約的閃現。

    楚歌看著她身後隱現而出的雙翼,眼中有著擔憂,「可現在阻止你前進的不單單是那一池岩漿,不行,要去,我們一起去。」

    「你以為我留你在這裡,做什麼?」清清放出一根魂鏈,交給楚歌,說:「拿著這根魂鏈,要是我有什麼事,你就拉這根魂鏈。」

    即便她這麼說,楚歌還是不能放心她一個人去,「清清,這樣不妥。」

    「妥不妥,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你拿著魂鏈。」清清說完,不給他任何反對的機會,人已經向著出口處爆射而去。

    楚歌想要阻止,為時已晚,僅是能看到那遠去的紅影,他緊握著手中的魂鏈,人卻是向著出口走去。

    清清在一出黑穴,來到岩漿池上空時,打開了雙翼,將另外一根魂鏈投向前方,「魂鏈——起帆!結!」

    結印開啟中,魂鏈如利劍般筆直地朝著熱氣中爆射而去,清清展動著雙翼,一手握著射向前方的魂鏈,藉著推動力,往前進發。

    清清緩緩的在岩漿之上飛行著,防禦層早已打開,藍綠色的光芒猶如一個玻璃球罩在她的身上。

    她細細地望著那一池翻騰的岩漿。

    在這岩漿池裡,真的還藏匿著什麼不知名的生物?

    這樣的認知,讓清清感到了不小的壓力,在這種嚴酷地環境之中,她不得不全神貫注的隨時應付著各種突發的危機。

    地穴之中,溫度高得有些恐怖,可卻很奇怪。

    這跟先前侵蝕她的熱氣比起來,竟然讓她覺得微不足道,也僅是剛接觸時覺得有些熱,可時間一長,反倒沒什麼不適應了。

    只是那冒起的火氣,伴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就似毒氣一般,還好在前進中清清早已摒住了呼吸,不讓熱氣進入身體。

    只是這樣重重的阻礙,讓她的速度放的極為的緩慢,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在岩漿之上環視四周。

    飛行在空中,清清愈加感覺到這處地穴的龐大,周圍流動的岩漿,幾乎已經在此處匯聚成了巨大的岩漿湖泊,偶爾間隨著一股熾熱的氣

    浪湧來。

    岩漿湖泊之中,便是會猛然衝起一股火紅的岩漿柱,而每當此時,都會將飛行在上面的清清駭得心驚肉跳。

    就在清清看到那逐漸呈現在她眼底的巖壁入口時,腳下的岩漿突然湧動起來,那兇猛如浪濤一般的岩漿,頃刻間令得整個空間都不禁扭曲起來。

    清清穩住氣息的瞬間,握緊了攀附兩頭的魂鏈,只希望能給她一些時間,只要再一點時間,她就能度過這一恐怖地帶!

    人不過剛動了一下,還沒走出任何的行動,那翻滾的岩漿中,一頭體型龐大的神秘生物,陡然從岩漿之中爆沖而起,閃電般的對著半空中的清清射去——

    與此同時,岩漿池在生物的竄起中,彷彿被一分為二,隨著生物展動的雙翼,開始向著兩邊洶湧而起,擊打在巖壁上,發出「辟辟啪啪」爆裂的聲響。

    場景只壯觀宏偉,可對於此刻的清清來說,完全沒有欣賞這一壯麗景致的空閒,猛的展動著雙翼,將速度快速的提升,與那生物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極速。

    那生物在岩漿中如魚得水一般,在展動雙翼的同時,連帶著那些覆蓋在身上的岩漿都活躍了起來,紛紛向著清清爆射而去。

    清清雙翼的速度大展的同時,還是會受到岩漿的攻擊,若非防禦層打開的早,現在她必定已經受到了不小的重創。

    神秘生物的出現,讓清清只能折返回去。

    「清清!」下方,楚歌正拿著她的魂鏈,朝著她揮動著。

    清清看去,纏繞楚歌身上的已經不是神龍之氣,而是黑龍之氣?

    這是——?

    「呼——」尖銳的嘶鳴聲傳來的同時,清清只覺一股熟悉的力量,正從後方而來。

    她的速度也在這察覺中,在半空中驟然停止了一下。

    一瞬間的停頓,讓那後方的生物頓時閃身到了她的面前。

    清清看著那被岩漿所托起的生物,張合的嘴巴中,森冷的蹦出了兩個字:「凰後!」

    岩漿慢慢地從那生物龐大的身軀上淌落,將那一身火紅慢慢地展現在清清的眼底。

    這簡直就是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清清望著眼前那頭美麗而妖嬈的上古神獸之王——火翼凰後。

    有些不敢置信,這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高貴而美麗的生物存在。

    凰後的出現,讓清清又驚又喜。

    然,凰後的嘶鳴聲的再度響起,那湧向她來的力量,衝擊的卻不單單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靈魂!

    「清清——」楚歌的長吟,令清清驀地回身,只覺得眼前白影閃過,熱氣不覺中被那一股冰寒之氣所帶,彌留下的僅是那淡薄的一層薄霜,在熱氣的侵蝕下,化為了水!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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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38:46 |只看該作者
254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5

    「清清——」楚歌的長吟,令清清驀地回身,只覺得眼前白影閃過,熱氣不覺中被那一股冰寒之氣所帶,彌留下的僅是那淡薄的一層冰霜,在熱氣的侵蝕下,化為了水!

    即便冰融為了水,也很快化為了霧,握緊時什麼都沒有留下。

    僅是霧煞煞的一片。

    清清舉目,看向那被冰霜所覆蓋的人,你這麼做,只是為了彌補當年對我所做的?

    楚歌望著身前這頭美麗奪目的上古神獸,確實也只有王,才能有如此懾人心魂的氣勢。

    從掌心中緩緩地抽出一根以冰為身的冰劍,向著凰後指去。

    [冰皇,真的可以?]

    [我沒多少時間,廢話少說。]

    [好。]楚歌一振臂膀,結印開啟的同時,四周翻騰爆裂的岩漿,在近身的那一刻,盡數被寒冰之氣凍結,化為水,化為霧,轉而消失。

    「原來是冰皇。」

    「你?居然可以說話?」楚歌看向凰後,還是頭一回聽到上古神獸開口的他,亦不禁被嚇了一跳。

    「我乃是上古神獸之王,區區人話,又豈不會說。倒是你這一小小的人間之王,為何要與我為敵,若是你就此罷手,本王自是不會取你性命。」凰後那雙紅如寶石的眼睛,看向楚歌,張合著嘴巴。

    身後的火翼在她的話中,大展了一下,無數只火鳳從火翼中出現,整齊的排列在凰後週身,就似一盞盞小燈,將那龐大的身軀,點綴的益發的光彩照人。

    「既然是井水不犯河水,凰後為何又要助紂為虐,幫助藏格倫對付我藍月百姓,楚歌若是不能滅了藏格倫,又怎對得起那些慘死在藏格倫手中的子民,又豈能坐穩這江山。」楚歌瞇起的眼睛,犀利地目光只掃凰後。

    「身為上古神獸,即便我乃王者,亦是身不由己,主人為誰便要效忠誰,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想來燕王也應該明白。」凰後龐大的身軀,在她的話中,輕輕地往前挪動了下。

    火鳳紛紛展翅,飛舞在四周,與那些跳躍的岩漿玩耍在一起。

    「那就只能說,各為其主,各為其所。」楚歌長歎了一聲,手中冰劍化為水。然而,他又一次從掌心中拔出了另一把冰劍。沉聲道:「冰之界——開!」

    凰後紅寶石般的眼睛微微地瞇起了下,看向那冰封的世界,她頭上的鳳麟角抖動了一下,火鳳齊齊地回到了她的身上。

    紅光斗漲間,冰封的世界,居然出現了崩裂的狀態。

    楚歌口中一絲殷紅淌落,他快速的打了個結印,「嗜血芒天——起帆!結!」

    揮臂中,冰劍劃過了他的手臂,飛濺的鮮血,灑在一根根的冰凌上,崩潰處快速的結合,恢復原狀,寒氣在血水的沾濕下,更為的寒烈,彷彿呼出的氣,都在眨眼間被凍結成冰。

    岩漿的熾熱之氣,也無法再熔解其一分一毫。

    清清看著那被冰霜覆蓋的楚歌——

    她手中的魂鏈在發出一聲聲低弱的嘶鳴,就似在催促著她做些什麼。

    每一次看到冰之界的開啟,都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次被冰封的他,他的命運是否永遠都只能不斷地循環再循環,不斷地被凍結冰封再熔化。

    冰皇的力量到底是什麼,黑龍的力量又到底是什麼。

    黑龍死,御龍使也跟著死亡。

    [阻止冰皇!]

    體內突兀響起的聲音,驚了清清一跳。

    [攜呈?]

    [阻止冰皇娃兒!]

    [怎麼回事?]

    [磷火就在這岩漿中。]

    [什麼?]清清眼朝著下方的岩漿池望去。

    [暫時我沒有多少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阻止冰皇阻止楚歌,想要磷火復活,冰皇不能死,楚歌更不能死!]

    攜呈的話敲擊著清清的靈魂,她來不及去細想,只知道攜呈既然要冰皇跟楚歌活著,那她也只能讓他們活著。

    清清一摸腹部,低喃道:「為什麼你要把面具給他......憐祁?」話語聲聲,卻無人能給予她答案,清清自嘲的一笑,舉目,看向那前方正與凰後對勢的楚歌。

    她伸手咬破了手指,將沾著鮮血的手指,點燃了額頭的紅梅印記。

    紅裳再度凍結為甲,那順著指尖淌下的鮮血染紅了那一把金尺。

    緊握赤血金尺的她,魂鏈膨脹中,如一陣颶風般飛掠向了那一個以冰鑄造而成的世界。

    「紅蓮花開——爆!」清清揮動著手中的赤血金尺,向著前方的冰封世界砍去。

    楚歌被那從外而來的力量,震動的整個人搖搖晃晃,胸口的窒息,牽動了體內的毒素,頃刻間從嘴中噴濺出一口,泛著濃黑的血水——

    冰之界瞬間消失,他整個人也因那突如其來的衝擊,向著岩漿池掉落而下。

    「魂鏈!——起帆!」清清高喝中,魂鏈鵬飛而來,一根向著楚歌爆射而去,另一根向著凰後而起。

    紅蓮戰甲血芒纏繞,清清一振雙臂,人在血芒中沖天而起,手中赤血金尺爆射而出,向著凰後掠去。

    結印的開啟中,清清腹部一縷金芒再度湧現,妖嬈的紅光在金芒的籠罩下,閃著耀眼的絢麗光芒。

    凰後火翼真展中,數以千萬的火鳳在空中疊加,眨眼間一隻巨大型的火鳳,展翅在清清的面前。

    「收!」結印的轉換中,赤血金尺飛掠回到了清清的手中,她頂著那從前而來的白灼之氣,將血再次塗抹過尺身,赤光乍現的金尺,彷彿壯大了一倍。

    巨型金尺在清清手中,直直地向著那只火鳳的頭顱劈砍下去。

    兩股力量的撞擊,在半空中爆裂,頃刻間震動的整個空間都不禁抖動了起來。

    凰後發出一聲高鳴——

    她展動著火翼,龐大的軀身也在同一時間內騰飛起來,清清狐疑的看向凰後,她居然逃走?

    凰後的力量不該僅是如此吧。

    她這一擊也僅是跟她的力量戰了個平手!

    凰後確實逃離了,可她那火翼展動中,火鳳的湧現,仍然是如不要命的飛蛾,向著清清撲來。

    清清赤血金尺揮動間,只聽到周邊不斷有「嗤嗤」聲傳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滅了多少只火鳳,只知道那不斷地朝她飛撲而來的火鳳,似砍殺不盡,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多。

    「冰之界——結!」楚歌的聲音再度從下方傳來。

    清清望去的同時,在岩漿池的上空,一層冰霜快速的結起。

    「清清!」

    清清在楚歌的聲音中,雙翼一展,快速的向著凰後飛射而去,捲著魂鏈的楚歌,望著半空中的清清,蒼白的臉上,閃爍著一絲欣慰的笑。

    他顫抖著雙手,從腰間掏出了藥瓶,灌入了一大口,這才克制住了那不斷衝擊著他五臟六腑的力量。

    舒適的感覺,讓他得到了短暫的重生。

    在兩人的合作下,清清帶著楚歌,追趕著在前的凰後,同時也通過了岩漿池。

    可清清卻並沒有忘記,剛才短暫出過聲的攜呈,他所帶來的那一則消息。

    黑龍磷火就在這岩漿池中,只要破壞了結界,她必定會再返回此處,讓黑龍磷火重生,一定!

    收回目光,清清再度催動了力量,雙翼展翅中,在疊加技能的發揮中,速度成倍的攀升,不斷地拉近與凰後的距離。

    離開了岩漿池,隨著距離的拉遠,灼熱也從四肢百骸中退散。

    清清看著那前方如火般燃燒的凰後,凰後的速度也在加快,在穿越了隧道,再度回歸到那熟悉的旋轉型扶梯時,凰後卻突然消失。

    清清懸浮在半空中,掃視著四周,別說凰後消失了,就連那些原本還在攻擊她的火鳳也消失了。

    這是?

    清清降落在台階上,收回魂鏈的同時,楚歌也到了她的身邊。

    「凰後不見了。」清清道。

    「這裡應該還有什麼出口,其實在魯長老現身後又消失時,我就在想,這看似只有台階的塔內,是否被了蒙蔽我們雙眼的結界,這裡的一切,都不過是假象!」

    「假象?」清清緊擰了下眉頭,「難道你是想說,我們其實一直都在重複走一條路?」

    「是,應該是這樣。」楚歌點頭應道。

    ........................................


255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6

    「假象?」清清緊擰了眉頭,「難道你是想說,我們其實一直都在重複走一條路?」

    楚歌環顧那被黑暗緊裹的四周,眼睛細瞇起來,「是,應該是這樣。」

    清清側起臉,看向一旁的楚歌片刻後,她一振雙臂,低喝:「魂鏈。」兩股藍綠色的力量,瞬間從她的雙臂中射出,向著左右筆直的掠去。

    魂鏈投射出去後,不過多時,清清雙臂開始發出劇烈的抖動,她一手抓住魂鏈,一手遞向楚歌,「拉住。」

    楚歌看向她,點頭,大掌緊握住她的手,與她一同往上一躍。

    清清攀附著魂鏈,從前而來的颶風,令她咂舌,剛才居然沒有感覺到這猛烈的空氣流,看來楚歌的想法是對的,他們一直都被眼前所見蒙蔽了雙眼。

    「紫龍!——」楚歌一手握住清清,一手往前擊打出了一掌,紫芒纏繞上清清的魂鏈,快速的往前移動,當力量完全裹住魂鏈,兩股力量就幻化為了一條通體縈紫的龍,向著那猛烈的空氣流撞擊而去。

    清清揮動臂膀,生生地將另外一條魂鏈拉扯了回來,疊加在了紫龍的身上。

    她與楚歌對望了一眼,默契的兩人,即便沒有隻字片語,卻仍是能明白對方要做些什麼。

    楚歌向著清清點了點頭,更為握緊了他的手,『乘風千里』發揮到極限。

    「疊加!」清清將力量盡數的疊加在楚歌的乘風千里上,頃刻間兩個人被那股兇猛的力量,推送了進了光速的世界。

    兩道身影化為了一條金芒,急速的飛掠過那暴動的空氣流,身子在與空氣流做著撞擊的同時,四周也迎來了連環的爆破聲。

    清清與楚歌齊齊看向那紫龍與空氣流撞擊爆裂而開的地方,隱隱約約間,似有什麼東西扭曲了其間。

    「衝過去!」清清沉喝一聲,與楚歌齊齊在爆裂中,掠進了那被扭曲的空間,長虹帶起一道淺酌的殘影,彌留空中良久,才慢慢地消褪而去。

    空氣流在這一刻,彷彿帶上了生命,更為凶狠的朝他們襲來。

    臉上,身上,甚至連帶著四肢百骸都在遭受著強大的擠壓,清清只覺得整個身體都似要被擠壓成了肉餅,極為的難受。

    「清清!」楚歌的第一聲厲喝傳來。

    只覺得掌心中傳來的力道,令清清身子輕顫了下,那通體舒暢的感覺,將那份擠壓帶來的難受,一掃而空。

    清清一扯魂鏈,在俯衝與推動的雙重借力下,兩人的速度又加快了數倍,順利的穿過了空氣流所帶起的扭曲領域。

    當黑暗豁然被光明所代替,清清眼前所見是一大片的綠茵,伴著淡淡的花香,與那溫和的清風,將前一刻的驚悚瞬間化為烏有。

    雙腳踏地後,清清不禁吁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彷彿得到了洗禮了一般,力量在體內暢通無阻的流動著。

    「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清清舉目,看向那探過身來的楚歌。

    「還覺得難受麼?」楚歌目光緊盯在她的臉上,剛才在穿越空氣流時,他差點就放開了她的手,那時候只覺得扭曲中她的手正在脫離。

    「都過去了。」清清說著,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楚歌握在手裡,不由扯了扯,「你的手。」

    楚歌低眼,瞧著自己那只緊握住她不放的手,感覺著那柔軟的掌心,傳達過來的溫暖,不管如何的堅持,如何的不捨,他還是只能放開了她的手。

    苦澀在胸口滿溢。

    清清收回手,上前一步,看著四周,「你猜對了,我們真的一直都被假象迷惑了,看來從一開始我們在見到那圓弧形時,就被蒙蔽了雙眼。」

    楚歌收拾起失落的心情,上前,與她並肩站立,眺目遠望,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很安詳,很美麗。

    「想不到在那恐怖的假象下,這真面目會這麼美。」

    那從懸崖下傾斜而下的瀑布,還有那在碧水中嬉戲的魚兒,那些正在岸邊喝水,追逐的馴鹿,小兔子等等動物。

    將這裡點綴的更為朝氣蓬勃,讓人收不回目光。

    「啪啪啪。」在兩人為這裡的一切沉醉不已時,自他們的身後傳來了擊掌的聲音,隨後而來的是一道如銀鈴般嬌美的聲音,「真不愧是金龍帝君與燕國皇帝,居然能穿越鬼鏡來到虎溝。」

    清清與楚歌齊齊的轉身,看向那正朝著他們走來的少女望去——

    清清抬眼,望著那婀娜婷婷站立於她面前的女子,寒冰心的出現確實出乎了她的意外,雖說有想過必定還會與她遇上,可她居然就是駐守五重天的人。

    寒冰心笑瞇著雙眼,看向清清,手中的銀鈴隨著她的舉手,發出「叮嚀」響聲。

    「清清,我說過我們必定還能再見,看吧,我們這不是見面了。」

    「看來我要找的人,真的是在蒼夜城。」清清看到寒冰心的瞬間,心裡的答案越發的清晰了,她手不禁握了握那藏在腰間的碎布。

    「你要找的是誰?」寒冰心上前,好奇的看向她,朝著清清眨了眨眼。

    「閣主。」清清上前一步,對視上寒冰心探尋過來的目光。

    「閣主?」寒冰心托著腮幫,沉思道:「閣主在蒼夜城?」

    「你會不知道?」清清望著寒冰心那比她還要驚訝的臉,冷嗤道:「你可是凰後的主人,閣主面前的紅人,你寒冰心會不知道自家主子在什麼地方?」

    寒冰心那對漂亮的柳眉緊緊地蹙起,說道:「我確實不知道閣主在不在蒼夜城,不過我卻知道,閣主的真身在什麼地方。清清,我寒冰心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我會在這裡,就是要跟你合作。」

    清清雙眉緊鎖,「你跟我合作?我與你之間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不知你可還記得七年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寒冰心看向清清,說道。

    「七年前的話,我豈會相信。」清清自然沒有忘記,寒冰心那時候確實說過,她與她之間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好吧。」寒冰心聳聳肩,臉上笑容浮上,「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旋即,她看向楚歌,腳步上前走了幾步,身子傾前在楚歌的面前,細細地打量了下他的樣子,說道:「你真的很可憐。」

    楚歌眸色一沉,「本王可憐?」

    「難道不是嗎?」寒冰心收回身子,看向清清,又揚起了眉,她伸起手,指向那被瀑布處,說:「那瀑布就是淵潭的進口。」

    「你的目的?」清清看著寒冰心,她目光漸瞇起來。

    「你的目的在閣主,我的目的也在閣主,這就是我要跟你合作的原因。」寒冰心直言道。

    「你要背叛閣主?為什麼?」清清沉聲道。

    「閣主算是我的養父吧。」寒冰心抬起頭,看向這四周的明艷,眉梢間皆是淡淡的笑,「可,他是個怪物。一個又怎麼能讓我去感恩他?」

    「怪物?」清清心砰然一跳。

    「對,怪物。」寒冰心點頭,她說著,目光看向了那正與凰後緩步走來的青年,眉眼間的笑越發的深邃了,她收回目光,看向清清,說道:「你可以為了等赫憐祁在霧靈山七年,也可以為了他重現藍月,那我自然也可以為了所在乎的人,拋棄一切。」

    清清在寒冰心的話中,視線投往向那正朝著這邊走來的一人一獸......

    那少爺的一頭白髮,那張俊朗清秀的面龐,熟悉,很熟悉。

    清清腦中浮現上的是當年那個只知道找人比武的少年——阮卿駑。

    「難道他是......」

    「阮卿駑。」寒冰心看著阮卿駑,眼中閃著笑,「為他,我寒冰心亦可以拋棄一切。」

    「你喜歡阮卿駑?」清清回眸,看向寒冰心。

    寒冰心笑得極美,「這個世上不會再有比他更在乎我的人了,我喜歡他也沒什麼可奇怪了。」

    「我以為你是個不會為感情所困的女子,你一直都很瀟灑,給我的感覺,不像是這樣會去在乎一個人的人。」清清說著寒冰心給她的感覺。

    從寒冰心出現那一刻,她就感覺到這個女人與以前的她很像。

    寒冰心僅是揚了揚眉,「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寒冰心的男人,誰人敢動。閣主想要他的命,我豈會讓他如願!」

    ..........................................


256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7

    清清的話,讓寒冰心揚眉,看向她說道:寒冰心僅是揚了揚眉,「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寒冰心的男人,誰人敢動。閣主想要他的命,我豈會讓他如願!」

    清清側目看向寒冰心,看向那走至他們身前的青年。

    阮卿駑舉目,看向清清,靦腆依舊,「龍清清。」

    「阮卿駑。」清清含笑的望著他。

    「你還記得我。」阮卿駑臉上竟是浮上了兩抹紅暈。

    「喂,小白癡,你臉紅什麼。」寒冰心咋呼一聲,伸手敲了敲阮卿駑的額頭,「誰准你臉紅的。」

    「冰心!」阮卿駑可憐兮兮的望著寒冰心,忙上前安撫那不知道為什麼又發火的寒冰心。

    清清看著兩人,笑意更甚了,看來這又是一對歡喜冤家。

    楚歌的目光投來,看向那滿面笑容的女子,她現在心裡頭所想是什麼?

    是想到了她與赫憐祁?

    清清舉目,竟是與那人的視線撞擊到了一塊,兩人對視良久,她平靜的移開了。

    楚歌也只能暗自苦澀的一笑。

    「清清,淵潭的入口你已經知道,是去是不去,全在你。」寒冰心看向清清。

    「自然要去,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破壞淵潭。」清清看向飛流而下的瀑布,說道。

    「那好,我們兵分兩路,你與楚歌去淵潭,我與小白癡去岩漿池。」

    「你去岩漿池,莫非你已經知道了磷火的存在?」清清回頭,看向寒冰心。

    「這便是我會在此等你前來的原因,若是淵潭被毀,岩漿池也會同時消失,若是不毀淵潭,岩漿池也無法攻破,磷火自然也就無法重生。」

    「原來這裡頭有這樣的利弊,不過你有凰後在,難道也無法從岩漿池內找到磷火?」清清想到凰後從岩漿池內冒出來的一幕,可是記憶猶新。

    「凰後確實可以進入岩漿池,不過磷火是收到淵潭結印力量所封印的黑龍,凰後根本無法搜索到磷火的氣息。」

    「明白了,那就安排你的說的,我們兵分兩路。」清清這下算是明白了,為何寒冰心會成為這五重天的看守人,她為何要說出那番話。

    「成敗在此一舉。」寒冰心看向清清,她可是把寶都壓在了清清的身上。

    「就讓我們各自為了所在乎的那人,加油吧。」清清微笑說道。

    「嗯。」寒冰心向著清清重重地點了點頭,又道:「淵潭我沒進去過,給不了你什麼提示,不過想來你也不會需要我的提示。」語落間,她看向阮卿駑,說道:「小白癡,我們走吧。」

    「好。」阮卿駑應著,他看向清清,說道:「龍清清,等我打敗了冰心,定會找你比武,現在......呀......冰心,等等,......你快放開我的耳朵......冰心!......」

    阮卿駑哀嚎的聲音逐漸遠去......

    清清看著拉著阮卿駑耳朵,強行將他帶離的寒冰心,不禁又一次開懷的笑了。

    笑意融融的眼,在與他再次的目光再次撞上時,頃刻間消失。

    「我們也走吧。」清清淡漠的望了他一眼,邁開了腳步。

    「清清。」楚歌跨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怎麼?」清清抬頭,望著他。

    「有些話......」楚歌目光緊緊地停留在她的臉上,那洶湧在胸口的窒息,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她可以對寒冰心笑,可以對阮卿駑笑,可她就是不會對自己笑。

    現在的她,連她一個笑容,就變得吝嗇給他。

    「等出去再說吧。」清清說著,從他的身前走離。

    楚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我等不了。」

    清清回身,看著他,沉聲道:「那就永遠都不要說了。」她甩了甩手臂,想要抽回。

    楚歌卻用力將她拉了過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她,「清清,不要這麼對我。」

    「那你想要我怎麼對你?」

    她目中的冰冷,讓他看在眼中,心疼痛如刀絞,「我想要找回,我的妻子,我想要找回,我們曾經所擁有的那段感情,我想找回屬於我們的快樂......」

    「妻子?感情?快樂?」清清好笑的望著他。

    「難道不是麼?」楚歌手臂更為用力了些,將她牢牢地摟在懷中。

    清清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腹部,她說:「你現在感覺到了什麼?」

    楚歌喉嚨滾動了下,他那摁在她腹部上的大掌,在顫抖,在抗拒。

    他欲哭無淚,卻又真的好可伶,好可憐。

    「你好殘忍。」

    「我的殘忍,是從你身上學得。是你教會了對你要殘忍。」清清望著他,不容許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腹部,「楚歌,你知道麼,當年就在這裡,我也曾經懷過你的孩子,可惜,孩子死了,在七年前,親手被你殺了。」

    他是冰皇的御龍使,早已習慣了寒冷才是,可現在他卻只覺得骨子裡發出陣陣讓他壓抑不住的寒冷。

    「不會......那孩子......」

    「你覺得是憐祁的是嗎?」清清笑了,她甩了他的手,「也是,確實我的話沒有任何的憑據,你會覺得是憐祁的也應該,你會恨不能殺了我,也是應該,誰讓我那時候確實做出了背叛了你的事。」

    「不——」楚歌從後,再次擁住了她,「我嫉妒,我恨赫憐祁,我恨你對他的不同,你說,你跟他只是知己,只是朋友。可你總是會因他的事,棄我於不顧。清清,你讓我怎麼想,怎麼去不懷疑?」

    「你懷疑我,你可以問我,為什麼你可以一句話都說,就對我下那麼重的手?」清清回過身,「你可以對我做到如此的絕情,我又豈會再對你牽腸掛肚,楚歌,你與我現在不過是目標一致,我會在這裡,也是為了我的丈夫赫憐祁。」

    「你的丈夫赫憐祁,你為了他可以連什麼都不顧,你為了她放棄了金烏門,拋開了白族的血海深仇,在霧靈山隱居七年,只是為了等他醒來,你......」楚歌胸口的窒息不斷地翻騰著,那湧上腥甜,幾乎讓他無法言語,他看著她,僅是感到心痛劇烈。

    「都已經是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清清轉過身,向著前走了幾步。

    楚歌捂著胸口,看著那人,視線有瞬間的模糊,連那站立的雙腿都在顫抖。

    當年真是他錯了。

    真是他錯了?

    那孩子是他的?

    「去與留都在你,我等不了你,我進淵潭了。」清清將話語落下,人縱身躍起,乘風千里的施展,讓楚歌無法去抓住,甚至連她的衣角都無法碰觸。

    看著那道紅影,他牽強的扯起了嘴角,「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菊花開,菊花殘。雁已西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苦笑了下,他提氣,縱身躍起,追逐著那人而去——

    .........................................................

    「師父?」望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小羊妖驚呆了。

    「那幾烏可是在你那裡?」赫憐祁看著小羊妖那一臉的驚詫,笑著搖了搖頭。

    小羊妖吞嚥了下口水,說道:「在,師父怎麼會在這裡?」

    「為師怎麼就不能在這裡?」赫憐祁看向小羊妖,「那死亡嶺,你進不去,為師自然也進不去,你不會真的以為為師去了那裡?」

    「可,我收到消息,確實說臨江仙進了死亡嶺,還有主人。」小羊妖疾步走到赫憐祁的身前,「師父,你把面具給了誰?那個進入死亡嶺的臨江仙是誰?」

    「燕王楚歌。」赫憐祁望著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愛徒,慢慢地開了口。

    小羊妖聽得答案,倒抽了一口氣,「為什麼?為什麼師父你要把面具給燕王?為什麼要讓他去死亡嶺,為什麼師父?」

    「死亡嶺凶險無比,為師無法進入,你也違法進入,黑龍與上古神獸,在那裡完全派不上用處。放眼整個藍月,還有誰能擁有這個資格,與你主人一同進入死亡嶺?保護她,幫助她?」

    「這......」小羊妖在赫憐祁的一席話中,頓時沒了話。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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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39:29 |只看該作者
257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8

    「死亡嶺凶險無比,為師無法進入,你也無法進入,黑龍與上古神獸,在那裡完全派不上用處。放眼整個藍月,還有誰能擁有這個資格,與你主人一同進入死亡嶺?保護她,幫助她?」

    「這......」小羊妖在赫憐祁的一席話中,頓時沒了話。

    「除了他,再也沒有第二人了,也只有他,現在才會全心全意的去保護你主人。小羊,為師來見你,是要給你一個任務。」赫憐祁看向小羊妖。

    「師父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羊妖舉目看向赫憐祁。

    赫憐祁將一直放在腰間的荷包遞給小羊妖,說:「這荷包裡,共有兩張紙條,你看過後,自會知道為師給你的是什麼任務。」

    「師父,你要走?」小羊妖還來不及打開荷包,便看赫憐祁要走,忙上前問道。

    「為師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餘下的就交給你了。」赫憐祁話語尚在空中迴盪,人卻已遠去。

    小羊妖雖追了幾步,可還是硬生生地止了腳步,他忙打開了手中的荷包,取出了那兩張紙,快速的看了下。

    看完第一張,看第二張,兩張看完,手不禁緊握了下那兩張紙,再度看向遠去,喃喃道:「小羊絕不會辜負了師父的期望,定會將事辦好。」語落,他快步的走離,向著在前的院落走去。

    .....................................................................................

    青山懷抱,綠水常青。迷人的景致,令人留戀。

    赫憐祁坐在涼亭中,他眼前是飄渺的山峰,是青翠的竹林,他臉上仍是那不變的溫和笑容。

    俊美妖嬈的臉龐上,浮上的是期待。

    耳邊的鳥鳴,溪水的流淌,令他只想沉寂在這份恬靜中,人走出涼亭,隨著風兒慢慢地擺動起身子。

    身體變得好輕,像是會隨風飄逝,影隨心而動。

    站立在竹林間,他所看到的是他歡悅的舞動在百花間。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如他這樣,僅是以舞便能奪了人的目光甚至是呼吸,至少在許多年前,在他第一次看到那男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當他看到在院中的那一襲紅衣曼舞時,他就深深地被他所吸引。

    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的神采,寬大的衣袖成為了他華麗的翅膀,每揮動一下就會圈起層層浪潮。

    曾經因他的舞而恍惚其間,如今還是不由沉浸在他的舞中。

    累了,他倒在花圃中,雙眼望著前方。

    「叔叔,你在是嗎?」氣有些急,可赫憐祁還是清楚地感應到小賢王的存在。

    「是。」小賢王,齊國最為年輕的封疆之王,在赫憐祁的話中,他舉步上前。

    「叔叔,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安靜?」赫憐祁緩緩地坐起身,舉目,望向已走進身前的小賢王。

    「安靜不好?」小賢王赫寧還,在赫憐祁的身邊坐下,望著白淨卻又明艷的臉龐。

    「不,只是有時候覺得,你太過的沉默了。」坐起身,赫憐祁臉上的笑,漸漸地褪去,望著赫寧還,問道:「叔叔,還是不能收手嗎?」

    「你害怕了?」赫寧還眼底一絲釋然的笑,他最終也不過是個凡人。

    搖著頭,赫憐祁站起身,看向那遠處的大好河山,說:「其實即便不問叔叔,憐祁也該明白,讓叔叔放棄這數十年來的努力,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你既然知道,也都明白,為何還能將我這叔叔置於不顧。憐祁,叔叔從小在你身上下了多少的心血,叔叔疼你寵你,只要你想要的,叔叔哪一件不為你辦到,可到頭來你居然還是背叛了我......」赫寧還望著那已經與他一樣高的侄兒,他那些年所做的一切,終是抵不過一個女人啊!

    「叔叔對憐祁的恩情,憐祁不敢忘記,可我還是不得不阻止叔叔。」赫憐祁轉身,目光緊緊地盯住在赫寧還的身上,「若是叔叔還是打算一意孤行,要與藏格倫聯盟,憐祁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叔叔。」

    「你!」赫寧還眼珠子在赫憐祁這番絕情的話語中一瞠,旋即,他笑了,「好啊,還真是我的好侄兒,叔叔真是白疼了你!」

    「叔叔,今日是憐祁最後一次請求您收手。」赫憐祁說著,退後了一步,向著赫寧還躬身,低頭,道:「叔叔,罷手吧。」

    赫寧還望著那一向傲人一等的赫憐祁,記憶中這孩子何曾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他什麼,而如今他卻為了求他收起自己的那份仇恨與野心,不惜屈尊降貴,求他。

    「叔叔,憐祁不想與你為敵,憐祁只求叔叔能放下心中的恩怨,能放過這藍月上的無辜百姓。」

    「憐祁,叔叔要這個天下,難道有錯?」赫寧還看著赫憐祁,問道。

    「不,叔叔想要這個天下,並沒有錯。」赫憐祁搖頭。

    「那為什麼你就不願幫叔叔圓了這個夢?」赫寧還望著赫憐祁,他上前,握住了赫憐祁的肩頭,「你以前不是就一直說,要幫叔叔圓夢嗎?為什麼你會突然就變了,自從你遇上那個龍清清開始!」

    「叔叔要天下沒有錯,這世上誰不想奪得天下,可錯就錯在,天下不需要叔叔這個王來統治,這個天下所需要的王不是叔叔。」

    「什麼叫這個天下所需要的王不是我?」赫寧還目中充斥著一抹怒焰,「是不是就連你也如此的看輕我?」

    赫憐祁歎了一口氣,從赫寧還的身前走離,他指著那遠處的山水,回眸,看向赫寧還,說道:「叔叔,你這眼中看到的這片山河,不是你的,也不是這天下任何人的,它只是屬於它自己,沒有人可以是凌駕。」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在做什麼的?是來氣我的?讓我不要跟藏格倫合作,那是想要讓我被那楚歌所吞沒?憐祁,你到底在想什麼,不幫叔叔也就算了,這些年來,你那個什麼秋水閣處處與叔叔我作對,現在更是幫起了楚歌。你這擺明了就是想要讓楚歌稱王稱帝,是嗎?」

    赫寧還一步步走向他,他看到這一片山河,都將成為他的掌中物,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的野心,豈能說罷手便可罷手。

    「叔叔這麼說,憐祁也覺得沒有必要在說下去了,就讓我們叔侄兩在戰場上,一較高下吧。」赫憐祁說著,笑意自他的臉上消散而去。

    赫寧還身子晃動了下,那上前的腳步在赫憐祁的清冷目光中,停下。

    他看著這個自己一手養育成人的侄兒,心裡頭道不盡的是那份心痛與失望。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叔叔也沒什麼在顧忌了,就讓我們兩叔侄在戰場上一較高下,成王敗寇,就此一戰。」赫寧還聲音沉冷道。

    「那憐祁就告辭了。」赫憐祁收回目光,向著赫寧還道別。

    赫寧還冷哼一聲,轉過了身去,不願再與赫憐祁多說一個字。

    赫憐祁望著赫寧還那轉過去的背影,暗暗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聽著那從身後傳來的低歎聲,赫寧還長袖的雙手慢慢地捲起,握緊成拳——

    ....................................................................................

    晉國國都

    晉王,當年也曾是藍月上一位叱吒風雲的王者,可惜歲月將他那身的戾氣盡數的消減,如今徒留下的不過是一個步入暮垂之年的老者,想得也僅是如何讓自己的命能長點。

    莫離踏進大殿,看著那朦朧了整個大殿的香塵,一雙無色的眼眸內,升起的一份怒焰。

    他疾步走入了內殿,看向那盤膝坐在床上的父皇,痛心疾首。

    他走過那放在內殿中的近一人高的香爐前,狠狠地將香爐踹倒在地上。

    頓時塵土飛揚,惹起了漫天讓人無法喘息的火灰。

    晉王睜看眼,在看到那倒在地上的香爐時,臉上早已被嚇得失了雍容,忙從床榻上下來,走到莫離的身前,揚起手,就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喝道:「你瘋了麼莫離!這可是父皇我的保命符,你是不是等不急了,想要登基稱帝了,想要讓父皇死?」

    莫離望著這正在竭斯底裡質問他的男人,突然覺得很陌生,記憶中父皇是威風凜凜的,他的一個眼神就能讓與他對視的人膽顫心驚。

    可現在,他既感覺不到膽顫也感受不到心驚,有的只是深深地失望。

    「父皇,靠這些,你就能長命百歲?靠這些,你就能坐穩你這晉王的寶座了?」莫離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著晉王。

    晉王身子顫慄了下,他伸起手,又想要甩上莫離的臉頰,可這一次莫離並沒有讓他如願,手穩穩地接住了晉王揮來的手,緊握!

    「莫離!」晉王驚愕的望著居然敢反抗他的莫離,喝道:「你想要造反?」

    「造反?現在還需要我來造反,你知道現在藍月六國已經被楚歌盡佔了五國,也就只有我們晉國了。父皇,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光是靠你這些所謂的長生之術,是無法讓你擁有不死之身,是無法讓你坐穩這張龍椅!」

    「放肆!這是你對父皇該說的話?莫離,父皇我可以封你為太子,自然也可以廢了你這太子,這張龍椅你這輩子都休想再得到。」晉王衝著莫離,聲色俱厲的說道。

    莫離一把甩開了晉王的手,他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晉王面色沉鬱,莫離的笑,讓他只覺得十分的刺耳。

    「夠了。」

    「夠了?父皇,你現在真的愧對祖宗留給你的這一片大好河山。」莫離的笑一點一點收盡,看著晉王,他已然心寒,也終於心死,不再奢望晉王的醒悟。

    晉王駭然的望著這個突然變色的兒子,他忍俊不住,身心皆顫了下,「你,你想要做什麼?」

    「父皇既然只是想要如何長生不老,又何必還非要佔著王位,父皇退位後,莫離自會給父皇安排一個住處,父皇要做什麼,不會再有人去過問,也不會有人再去在乎!」莫離沉聲說完,一甩衣袖,喝道:「繼青可在。」

    「在,繼青在。」孟繼青快速的從殿外進來,跪在莫離的身旁。

    「文房四寶伺候。」莫離說著,目光看向晉王,「父皇若是還想要安安穩穩的做你想要做的事,那就不要逆了兒臣的意思。」

    晉王雙腿猛的忙退去,他指著莫離,吼道:「你不是我的兒子,你不是我的兒子,本王要廢了你,本王馬上就廢了你!」

    「繼青,葉將軍,曲將軍,文大人,劉大人,可都在殿外?」莫離看向孟繼青問道。

    「都在,都在殿外候著,就等您了。」孟繼青點著頭,說道。

    「好,那就傳他們入殿吧。」莫離應著,看向那不斷地退向床內的晉國,眼底一絲沉痛拂過,又快速的消失。

    他大步上前,把床上的晉國扯到了床邊,將晉王身上的龍袍生生地撕裂,盯著他,沉聲道:「父皇若是還想頤享天年,就不要再跟兒子作對了,如今晉國的文武百官都已經是兒子的人了,父皇難道不知道,你整天的不理朝政,早已讓你失去了做王的資格!」

    「嘶啦」一聲,龍袍裂成片片,晉王顫抖著身子軟在床上,僅是以幽怨的目光,盯著莫離——

    莫離收回目光,不再看晉王一眼,大步走出了內殿——

    僅是兩個時辰後,晉王退位,禪讓太子莫離即位,從而晉國的大權終於盡數落在了莫離的手中。

    如今,他才真正的擁有晉國的所有權利,看著手中的玉璽,他心中有的只是一抹涼。

    現在他得到這枚玉璽,可還有機會?

    「傳令下去,本王要親自率兵前往川城,征討燕王楚歌與藏格倫!」一聲號令下,莫離站在城門上,看著自己那些歡呼而起的百姓,眼中竟是淌下了淚水......

    ......................................................................

    納蘭潃甄望著手中的信,她抬起頭,望著那人,眼中早已被淚水所模糊了眼眶,那信紙上留下的是她那一滴滴抹不去的淚水。

    邁開腳步,飛奔向來人,她撲入了他的懷中,哽咽道:「為什麼你要還要來......為什麼你還要來......藍風......」

    藍風雙手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兒,他想她,每日每夜,無時無刻都不在想著他的小丫頭,他的手亦是帶著顫抖,抱著懷中哭泣的人兒,沙啞著嗓子,說:「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甄兒......」

    「藍風......」納蘭潃甄睜著滿是淚水的眼睛,望著就在她面前的藍風,看著他那頭鮮亮的藍發,她伸出手,輕撫上那頭藍發,「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以為你真的會離我而去,藍風......我想你,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想你甄兒,我的甄兒......」藍風捧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親吻著,細細柔柔地親吻著。

    「藍風,藍風......」納蘭潃甄帶著點青澀,帶著點羞澀,回應著藍風的親吻,她只覺得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即便將要面對蒼夜最為勇猛的大將軍擇時摩訶,她都已經不怕了。

    ......................................


258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19

    「藍風,藍風......」納蘭潃甄帶著點青澀,帶著點羞澀,回應著藍風的親吻,她只覺得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即便將要面對蒼夜最為勇猛的大將軍擇時摩訶,她都已經不怕了。

    只要有他在,她果然還是不能沒有藍風,「對不起......對不起藍風,我不該趕你走,我不該......」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都明白。」藍風按住了那張小嘴,含笑的望著她,「就算你趕我走,我還是會回來,你不單單是我的御龍使,更是我藍風命定的愛人,我愛你甄兒。」

    「藍風......」納蘭潃甄含著淚,顫著唇,聽著他那滿含深情的話,連日來的糾結的心終於得到了釋放,她抱住他,緊緊地抱著他,將自己埋首在他的肩窩上,用力點頭,「我也是,我愛你藍風......我愛你......」

    藍風笑望著他,藍眸中浮現而上的是幸福,是甜蜜,「真是個小傻瓜。」寵溺的點著她的鼻尖,藍風也更為擁緊了她,就好似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真正的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納蘭潃甄不知道這樣與藍風擁抱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淚水流了多少,總之很久很久。

    藍風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細細地端倪著她的臉,心疼道:「你瘦了。」

    「沒關係,我很好。」納蘭潃甄揚著笑,搖著頭,說道。

    「可我知道,我的甄兒變堅強了。」藍風笑著說。

    「是,現在你的甄兒是大將軍了呢。」納蘭潃甄很是自傲,離開藍風的這段時間,很辛苦很艱難很無助,可她卻一點點的成長了,也面對了那些,這大概是這次分離所得最好的東西。

    「怕嗎?」

    「不怕。」

    「是麼。」

    「嗯,現在有你,有師兄,甄兒豈會再害怕。」納蘭潃甄望著藍風,手中所握是藍風為她帶來的信,那上頭寫的是莫離已經帶兵前來川城,而他現在也已經是晉王了。

    現在她豈會再害怕。

    只是心裡頭有個疑惑,亦或者說是有個答案,卻真正的震驚了她。

    難道那兩人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才會把那迎戰擇時摩訶如此重要的一個環節,交給她?

    身體在這一想法中,猛的顫抖了下,那兩個人不是未卜先知,就是已經強大到超出了她所能猜測的範圍了。

    納蘭潃甄抓住了藍風的前襟,說道:「藍風,我決定了。」

    「什麼?」藍風看著目光堅定,神色出奇鎮靜的納蘭潃甄。

    「我決定幫助楚歌得到這個天下。」納蘭潃甄說道。

    「甄兒......」藍風驚訝的望著納蘭潃甄。

    納蘭潃甄卻是笑了,那是發自內心最為真摯而純美的笑,「我不要做什麼女王,就讓楚歌去做吧,我只想結束這一切後,能夠遊山玩水,做一對最為平凡的夫妻。」

    藍風看著她,慢慢地明白過來,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如果這就是甄兒的心願,那我也只能竭盡所能的為你完成。」

    「嗯。」納蘭潃甄用力點頭,再度依偎入了藍風的懷中,她目光看向那窗外的明媚陽光。

    楚歌,如果你真的是這天下命定的王,潃甄不會再去阻止,藍月就拜託你了,我梁國的子民也拜託你了。

    ......................................................................................

    死亡嶺,淵潭。

    瀑布後的景致,與外頭的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景象,然而與剛才那熾熱的岩漿池也完全的不同。

    清清不禁看了眼邊上的楚歌,這淵潭應該很適合他吧。

    望著這似被冰所雕鑿而成的世界,冰寒的氣懸浮在半空中,乃至於連視線都有些模糊虛幻,輕輕吸一口氣,頓時有著吃了一口冰般的感覺。

    白茫茫的光芒不知從何處滲透而出,將整個空間照得頗為亮堂,在這處空間的中央地帶,也是有著一個極為寬敞的深洞,這深洞洞口,比原先所走過的都要寬大,而且其中也並非是望不見底的黑色,而是充斥著一種淡淡的白芒,猶如凝固的冰霜一般。

    深洞之外,一張肉眼可見的力量層將之牢牢的封鎖而進,力量層表面,滿溢著頗為玄奇的各種紋路,宛如蛇過處,留下的彎彎曲曲凹痕般,並且此處的力量層,也是極其的狂暴,一絲絲雄渾的力量漣漪不斷的擴散而出,甚至隱隱間還有著極為低沉的氣爆聲傳出。

    「這淵潭倒是與你那冰之界頗有異曲同工之意。」清清說著,腳步邁前。

    楚歌在清清的話中,眼睛倏然劃過一絲光點,說道:「指不定這真的是冰之界。」

    「你確定?」清清側過臉,看向楚歌。

    「攜呈為何說冰皇害死了磷火?」楚歌問道。

    「難道......」清清在楚歌的話中,亦是想到了什麼。

    「我現在也大概能明白寒冰心說的那話的真正寒意了,我想剛才我們所遇上的岩漿池,就是磷火的炎之界,而這裡則是冰皇所留下的冰之界。這樣磷火會被封印在此,倒也說得通了。」

    楚歌大膽的猜測著。

    清清望著這白芒的冰封世界,「那這個結印除了你楚歌外,還真是找不到他人了。」

    「我能說什麼?」楚歌苦澀的一笑,赫憐祁你真的只是不能進入死亡嶺,才把面具給我的?還是你豈是早就知道,這淵潭就是冰之界,才把面具交給我?

    這個問題,讓楚歌不禁又是哭笑出聲,到頭來自己居然也成了那個男人的利用工具了。

    「你先等我一下。」楚歌看向清清說道。

    「你想要做什麼?」清清看向他,問道。

    「既然已經知道這是冰之界,那我自然有辦法將這冰封的世界打破,給我一些時間。」楚歌說著,盤腿坐在了地上,閉起了眼睛。

    清清看著入定中的楚歌,又看向這被冰霜所覆蓋的世界,想想確實這裡交給楚歌比較好。

    而她則是沿著那白芒來回的看著,希望能找出能助他一臂之力的辦法。

    冰之界不是她所熟悉的,她也只能退居輔助了。

    楚歌盤腿而坐,眼眸似閉非閉,把自己的念力擴撒開去,去感應整個冰之界。

    安靜的淵潭內,突兀的響起淡淡的液體流動的聲音,那聲音,就宛如湖水滾動一般,然而就是這般細微的聲音,卻是令得楚歌凝重的臉色瞬間大變,雙目陡然睜開,兩道宛如利芒的眼光,直射向中央處的深洞,聲音,正是從那裡傳出。

    清清在楚歌睜眼中,感受到了他力量的波動,過來與他匯合。

    楚歌站起身,對清清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冰之界的中心,現在馬上帶你過去。」

    「好。」清清應著。

    楚歌伸出手,遞向她。

    清清沒有遲疑的將手遞進了他的掌心中。

    楚歌緊握著清清的手,帶著她身影一動,再次出現時,便已到了深洞邊緣,目光如電芒般,直射向深洞之內,然而半晌之後,先前突然響起的液體流動聲,卻是猶如在此刻完全消失了一般。

    眉頭微微皺了皺,楚歌略微遲疑了一下,雙手緩緩貼上面前的那層極為狂暴的力量層。

    足以將一切撕裂的力量層,在楚歌手中,卻是猶如見到主人般,迅速的變得安靜了下來,隨著他雙手緩緩分開,那力量層居然也漸漸地分開,出現了一個能容納一人通行的過道。

    「走。」楚歌沉聲道。

    清清身影一閃,瞬間過了楚歌所製造出來的過道。

    楚歌尾隨其後,兩人紛紛的進過力量層。

    當清清站穩雙腳,頓覺,一股極為冰冷的寒氣,便是迎面撲來,在這種低溫下,即便是以她的實力,亦不敢無視,雙臂一抖,魂鏈即刻化為了一個防禦層,包裹住了她的身體,將那冰寒之氣隔絕在外。

    楚歌倒是不為所動,仍是一如往昔,沒有打開一絲的力量般。

    看著清清做好了防禦措施,楚歌收回目光,再度投向深洞之中,眼瞳之上,逐漸的覆蓋上一層淡淡的螢光,而在這層螢光下,那不見底的深洞深處。終於是出現了一點點其他景象,那是一片冰雪的天堂,只不過,這裡的冰雪顏色,與尋常冰雪相比,卻是顯得格外蒼白薄弱,竟似透明一般,輕輕一觸動就能破裂了,整個空間也透著一股詭異的顏色。

    望著那不知道深入地底多遠距離的一角冰封世界,楚歌臉龐之上的凝重也是越加凝重,雖然明知道結印便是潛藏在其中,卻也不敢貿然行動,就怕會有什麼地方疏忽了。

    「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你發現了什麼?」冰封世界中,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靜,絲毫沒有半點異動的跡象。

    這讓清清有些不好的預感,實在是太過的平靜了。

    這絕不像是龍澤的作風,明知道結印就在冰之界中,只要有楚歌在,就會變得異常的簡單。

    想來龍澤也該清楚,照此看來,這冰之界中必定還隱藏著什麼,就連楚歌都不知道的東西存在。

    「沒發現什麼。」楚歌說著,他剛才明確感到了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在這沒有其他生命的淵潭,除了他與清清外,還能有什麼具備這般連他都感到震驚的龐大力量?

    眉頭緊鎖,以楚歌對冰之界的瞭解,自然是清楚,那根本不可能是什麼錯覺,然而現在......

    「彭!」

    突兀間,有著細微的聲音悄悄的從冰封世界中響起,旋即傳過不知道多長的深洞,傳進了楚歌與清清的耳中

    這細微的聲音,猶如心臟的跳動聲一般,讓得聞者心臟也是忍不住的隨之一跳。

    眼瞳在這一瞬間縮至針尖般大小,楚歌這次能夠確定,這冰封世界中,絕對有著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先前的那道奇異聲音,定然有著一些古怪!

    他抬頭看向清清,說道:「小心,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存在。」

    「嗯。」清清即便先前沒能感應到,可剛才那鼓動的心跳聲,她卻聽得十分清楚。確實在這裡,除了她與楚歌外,還有別的生命體存在。

    「彭!」

    就在兩人結束這短暫的對話時,又是一道低沉的聲音悄然響起,並且。這道聲音,比先前更加嘹亮,那感覺就猶如有著什麼東西即將破繭而出一般。

    楚歌更為走近清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緩緩緊握,他臉色陰晴不定,在透明的白芒折射下,更帶上了幾分的沉冷。

    「彭!」又是一道類似心臟跳動的聲音。

    這次,聲音比上次更強。

    「彭!」又是一道傳來。

    似乎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會傳來一道聲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有些詭異的聲音,跳動的頻率越加急促,到得最後。

    兩人有些驚駭對望了一眼,那聲音,竟然已經和他們自己的心臟跳動聲完全合拍!

    「究竟有什麼......」清清還未及說完。

    楚歌拉著她快速的往後退去了幾步,兩人目光駭然的望向那中心處。

    那裡,一股極為狂暴與磅礡的力量,正在緩緩從厚實的冰層下湧出,並且,隨著這股狂暴力量的湧起,那冰封世界中的平靜,也是轟然打破,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狂風在冰層之上呼嘯而起,將那冰層震裂捲起的是高達十來丈的白芒冰潮,旋即重重砸落,那一霎那的轟鳴聲響,宛如山崩地裂一般!

    當兩人再度看向前方,白芒斗漲間,只見半空中懸浮出了一個狀似五角星的不明物體。

    物體的表面透明,能讓他們沒有阻隔的看到裡面那不斷地湧動的白芒,那刺得他們眼睛都有無法睜開的力量,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那五角星中心處猶如冰凌一般的東西。

    「那是什麼?」清清看著那五角星中間的冰凌。

    「那應該就是我們所要找的結印。」

    「那五角星就是結印?」清清撐了撐眼皮,看著那懸浮在半空中的五角星。

    「身為御龍使的你,應該很清楚,斗之界開啟的同時,必定會出現一個能為你輸送力量的中心處。而那中心處就是斗之界的本體所在,也可以說是黑龍的本命體,若是本命體被打散,這斗之界也就消失了。」

    「那你的意思,結印就是被打在了這冰之界的本命體上。可冰之界的本命體不就是冰皇,冰皇目前就在你的體內。」清清問道。

    「我也是對此點有些不明白,冰皇當年到底是怎麼開啟的冰之界,這結印又是如何被打入了冰之界的本命體中。」

    楚歌看著那漂浮在上空的五角星,這個冰之界到底是誰打開的?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冰之界與你的冰之界有著很大的不同?」清清看向楚歌問道。

    「是,雖然有很大的不同,可也還是冰皇的冰之界,給我一些時間,我想應該就能弄明白了。」楚歌說著,他邁開步伐,向著五角星走去。

    無盡的冰封世界中,白近似透明的冰雪,突然間劇烈的震顫了起來,一股極為狂暴的力量,瀰漫其中。

    震顫中,就猶如有著什麼東西即將破冰而出一般。

    半晌之後,震顫的冰封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然而,楚歌的眼神卻並未因此而放鬆,他清晰的感覺到,那股狂暴的力量,距離冰面,越來越近......

    「噗!」

    平靜的冰面猛然掀起崩裂,冰雪飛射間,一條看不到全身,身體近乎透明,頭顱足足有著丈許龐大,渾身佈滿著滲透著無行冰芒的冰龍,穿破了冰

    層,帶起令得空間都是震盪不堪的磅礡力量,出現在了楚歌與清清目光中。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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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40:08 |只看該作者
259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

    「噗!」

    平靜的冰面猛然掀起崩裂,冰雪飛射間,一條看不到全身,身體近乎透明,頭顱足足有著丈許龐大,渾身佈滿著滲透著無行冰芒的冰龍,穿破了冰層,帶起令得空間都是震盪不堪的磅礡力量,出現在了楚歌與清清目光中。

    「哧!」

    破出冰層,巨大得看不見盡頭的透明冰龍,猶如被囚禁了千年一般,揚起巨大的頭顱,尖利得足以令一名普通人當場震爆身體的音波,急速的擴散而出。

    隨著那道音波聲的擴散,冰封世界猶如被投入了無數炸彈一般,低沉的轟鳴聲不斷的響起,冰層暴射,冰雪四處飄飛。

    近乎瘋狂的發洩了一通之後,那條龐大的透明冰龍,猶如感應到了地面之上的注視一般,猛然間抬起巨大的頭顱,泛著無形冰芒的白瑩瞳孔,死死的鎖定在了深洞之口處的楚歌與清清身上!

    隨著身體被下放那透明冰瞳鎖定,清清頓時覺得身體一涼,那模樣,就猶如整個身體被對方從裡到外掃視了一遍一般。

    隨後冰龍的視線鎖定了楚歌,僅僅瞬間之後,它便是意識到了什麼般,當下一道極其恐怖的力量波動,猛然從其那龐大的身軀中升騰而起,那股力量的狂暴與磅礡程度,即使是楚歌都是感到有些心寒。

    「哧!」

    又是一道狂暴尖銳的聲波暴湧而出,無形冰龍龐大的身軀猛的一拍冰巖,頓時,那足足有著將近二三十丈長的龐然身軀,猶如一道無形閃電般,帶著冷冽的寒氣以及狂暴力量,順著那深洞,暴沖而上!

    「糟了。」無形冰龍的舉動令得楚歌臉色一變,腳尖一點邊緣,身形便是閃電般的退出了力量層之外,手中結印猛的一動,只見得那深洞洞口處,力量驟然暴湧,最後形成一道白色的力量層,覆蓋住了洞口。

    只是力量層在冰龍的衝擊下,出現了裂痕。

    楚歌屏住氣息,將力量盡數的打開,以抵抗冰龍的衝擊力。

    只可惜冰龍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楚歌只覺得胸口又是一陣熱浪翻騰。

    就在他幾乎以為冰龍就會這樣衝破他的力量層時——

    「魂鏈,起帆——結!」清清結印打開的同時,藍綠兩道光芒,快速的幻化成了一張巨型盾牌,擋在了楚歌的力量層前,為其築起了一道防護層。

    楚歌護住了心脈,手中的結印快速的轉變,只見在冰龍撞擊出,白芒更甚,在四周更是出現了一根根冰稜,冰稜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屏障,將冰龍圍困在其中,冰稜所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正在一點點的侵蝕那無形的冰龍。

    尖銳的叫聲,再度響徹在深洞中。

    「清清,你先退下來。」楚歌向著在前的清清說道。

    清清應了聲,人向著後快速的退了數十米,她看向那站在前方的楚歌,接下來的也只能看他這個冰皇御龍使了。

    她目不轉睛的看向前方——

    白芒在清清魂鏈的掩護下,折射出色彩斑斕的光暈,宛如一道顏色艷麗的屏風,將那深洞洞口極為嚴實的封閉其中,在力量層成形的霎那,其周圍的空間,頓時蕩漾起陣陣波動,顯然,這看似幾乎是隨意凝結的力量層,所具備的力量,卻是極其雄渾。

    楚歌看著那被他困住的冰龍,手中的結印快速的轉變。

    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讓這條暴走中的冰龍安靜下來,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能將結印發揮到最大,楚歌不惜再次運用了「嗜血冰芒」,以自己的鮮血作為媒介體,加強力量的暴漲。

    不過力量層雖然強橫,但是當一股極為冰寒之氣在眨眼間逼近時,其上頓時猶如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面般,泛起了一陣陣極為急促的漣漪波動。

    「砰!」

    龐大的白色冰芒,猛然自無盡地底暴湧而出,最後攜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狠狠的撞擊在了那色彩斑斕的力量層之上,頓時,沉悶的聲響在整個塔底層迴盪而起。聲音剛剛想起瞬間,一道道細小的裂縫,突然在楚歌那微變的臉色中,攀爬上了力量層,最後,終於是在一道清脆聲響下,爆裂而開!

    楚歌在力量層裂開的瞬間,身子往後飄移了一段距離,他的手沒有有任何的停頓,仍是在不斷地變化著結印。

    只見白芒又一次在破裂的力量層後,築起了另一道力量層,以抵抗冰龍的突進。

    冰龍暴動異常的激烈,一次比一次狂暴猛烈,因此,就算楚歌再度築起力量層,可在冰龍的碰撞間,僅僅堅持了片刻時間,便是徹底崩裂。

    楚歌的後退,結印,築起力量層,而冰龍一次次的突破力量層,所展示出來的狂暴力量,即使是身為冰皇御龍使的楚歌,都是感到一陣心悸。

    隨著力量層的爆裂,頓時,一股足足有著數十米寬長的寒烈之氣,猶如火山爆發般,從那深洞之內,噴發而起!

    在寒烈之氣發之時,深洞邊緣處,狂暴的圓柱形力量層也是再度湧現。將那些想要四處噴飛得寒氣,盡數遮擋而下。

    「嗜血冰芒——誅,封!」

    封印轉眼被破,楚歌臉色雖然略有點變化,不過卻也並未太過驚慌,手中結印改變間,低喝聲再度從嘴中喝出。

    隨著喝聲落下,只見距離楚歌不足五步遠處,瞬間泛起一陣白色波動,旋即,又是一道五彩斑斕的強橫力量層,瞬間凝結。

    楚歌看著那又一次為他的力量層做起保護的魂鏈,心中一凜,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容他去想,再度捲起了白芒,將那道力量層更為的牢固起來。

    在力量層疊加中,楚歌後退中,來至了清清的身邊。

    「你快離開淵潭。」他看向清清那一身打開的力量,說道。

    清清抬眼,看向楚歌,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回身,向著來時的路快步走去。

    楚歌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心裡的不捨漸漸地被欣聞所代替,他一振雙臂,將力量再度提升,自己則是衝入了那一團白芒當中。

    清清在出口處停了下來,環顧周圍沉思了片刻,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中央處的那深洞,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只覺得體內熱浪又在快速的湧上,同時在這熱浪中,她夠感應到,一股極為寒烈的力量,正在那深洞之下凝聚,而且,一股狂暴得令人駭然的力量波動,也是在急速的升騰。

    「清清,快離開這裡!」楚歌的聲音,從那白芒中傳來。

    微微點了點頭,清清也不說什麼,再度邁開步伐,快步的離開,進入了來時的通道。

    見到清清等人離開,那懸浮在半空中的楚歌鬆了一口氣,看向那正在衝破力量層而來的冰龍,他目色一沉,身影閃動,最後快速的消失在空蕩的黑洞中。

    光線昏暗的通道中,清清快速的往前而去,少了楚歌在旁,氣氛不再是沉鬱,卻也沒有顯示改變。

    「回去娃兒。」

    突然從體內傳來的聲音,讓清清一怔,她停下腳步,「攜呈。」

    「回去娃兒。」攜呈的聲音再度響起。

    清清卻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回去。」

    「嗯?」攜呈意外在清清的話中。

    「攜呈,你應該也已經知道,那結印就被封存在冰皇的體內,想要破壞結印,就必須要打敗那千年前的冰皇。」

    「你想說什麼?」

    「楚歌是冰皇的御龍使,這件事只能暫時交給他,我現在做的是,兩冰與炎再度的相見,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打破這千年前所結下的結印。」

    攜呈的聲音有短暫的消失。

    「攜呈,我想你應該給冰皇一次解釋的機會。」清清說道。

    「你難道也想要給那叛徒求情?」攜呈冷哧道。

    清清搖頭道:「不,我沒有給冰皇求情,我只是覺得磷火會被封印在這裡,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管是什麼道理,磷火確實是被冰皇所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攜呈堅持道。

    「那好吧,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等結印打破後,自然有你這斗龍發揮的餘地。」清清暗暗地歎氣了一口氣,不再多言,繼續邁開了腳步,朝著前方的出口奔去。

    經過將近一刻的疾奔,清清終於是走出了蜿蜒的昏暗通道,飛掠出了瀑布。

    當清清站在原先去寒冰心分開的地方,向著瀑布那邊望去,臉色卻是微微變了變,她發現,原本急流而下的瀑布,此刻,卻是呈現出了一種淡淡的白色之光,並且,在那入口的邊緣處,白之光正在擴散,瀑布正在一點點的被凍結。

    被凍結後的瀑布,現在就似一層天然的結界,將淵潭的入口處,完全的封閉住了。

    目光順著被凍結的瀑布向上移動,清清發現,這白色之光,竟然還在往邊上擴散......

    腦中回閃過在淵潭時看到的力量層,清清目色一沉。

    她收回目光,一抖力量,白髮頓時在氣流的奔騰中,向上豎起。

    清清咬破了手指,點了額頭的紅梅印記,紅蓮戰甲穿與身的她,目光看向天空中,那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地方。

    眨動了下眼睛,清清打開了雙翼,展動雙翼,朝著那詭異莫測的地方飛去......

    ................................................................................

    就在清清與楚歌等人,為了破解死亡嶺的結印奮戰時。

    燕王楚歌所率領的聯盟軍也正式在川城迎戰了藏格倫的大軍。

    風雲湧動,各方人士,齊齊而來——

    戰鼓聲聲,響徹在川城上空。

    擇時摩訶坐在自己的愛騎之上,遙望著對面那一身戎裝的女子,濃黑的雙眉緊擰了一下,「想不到燕王居然會派一個女人與本將軍作戰。」

    納蘭潃甄看向對面那個威風八面,戰甲裹身的男人,秀眉一揚,「擇時將軍還是不要小看了我們藍月的女子,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可是將軍你哦。」

    擇時摩訶目色一沉,然,納蘭潃甄的話,卻不禁讓他想起,不久前也曾有一個藍月女子,對他說過相同的話。

    他再度看向對面一身英氣的納蘭潃甄,莫非他當真是小看了她?

    雙手緊握了韁繩,擇時摩訶喝令道:「殺!」

    納蘭潃甄同一時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高喝一聲,「今日我們就讓那蒼夜的第一戰將,好好的瞧瞧我們藍月兒女的血有多熱。」

    在納蘭潃甄高呼聲中,拉開了戰爭的序幕。

    「哼,區區數萬兵力,就想要當我十萬精兵。」擇時摩訶揮動著手中的長刀,迎頭就砍下了一名藍月兵士的頭顱。

    鮮血飛濺而起,他卻絲毫未有感知般,只是想著那正朝他飛奔而來的納蘭潃甄而去。

    納蘭潃甄緊握手中的長劍,每一次揮下劍,她都能感到自己胸口的一陣鼓動,鮮血的飛濺的瞬間,她甚至能感到那血主人的不甘與怨恨。

    「甄兒!」

    「我沒事藍風,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用擔心我。」納蘭潃甄緊握著手中的長劍,藍風的聲音讓她得到了緩衝,同時也讓她更為堅定了心中所想。

    結束這一場殺戮!

    近了,納蘭潃甄看著那一身是血,卻霸氣更甚的擇時摩訶,內心湧起的是一抹驚悚的懼意,可又很快的將那份懼色壓下。

    她夾緊了馬腹,迎向了擇時摩訶,「鏘!」兵刃相交的瞬間,納蘭潃甄只覺得手臂正在發出前所未有的震麻,與疼痛。

    手中的長劍都差點在擇時摩訶這一沉重的一擊中脫手,她緊咬了下唇,重振心魂,身子在馬背上倏然坐直。

    擇時摩訶眼底拂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那纖細瘦小的人兒,居然能擋住他全力的一擊。

    別說是長劍仍是牢牢地握在手中,就是那份英氣也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是更為的凜冽了。

    納蘭潃甄手中長劍一揮,瞬間原本散沙在四周的藍月兵士,在她的示意下,快速的列出了一個陣型。

    以一個由內向外擴散的四方陣型,將擇時摩訶與另外幾名將士,隔絕在了最內,令那些外圍的蒼夜戰士,暫時無法進入。

    擇時摩訶看著這個唐突的陣型,眼睛細瞇了下,他忽然哈哈大笑,道:「納蘭潃甄,就你這個陣型,也能擋住本將軍?」

    「那何不試試看呢?」納蘭潃甄喝聲響起,腳下一踩,人輕如飛燕,從馬背上快速的飛掠向了半空。

    藍芒在她的話中,從體內透出,快速的將她所圍攏。

    擇時摩訶望著那懸立在半空中被藍芒所纏繞的納蘭潃甄,雖然早就知道納蘭潃甄原就是梁國的女王,更是黑龍藍風的御龍使。

    只是在沒有親眼所見前,他心裡頭始終未有將那女子放在眼中,可現在他倒是不得不重新看待納蘭潃甄。

    這藍月上的女子,難道都是如此的強悍?

    「赫!」擇時摩訶腳下一夾,馬兒頓時揚起了前蹄,一聲長嘶,帶著他快速的狂奔起來。

    納蘭潃甄看著下面,策馬疾馳的擇時摩訶,目光中藍芒一閃,嘴中高喝:「風之界——開!」手中結印打開。

    擇時摩訶人迎著那從前而來的颶風掠起,而那原本在他身下的馬兒,則是被那凌厲的颶風從頭頂劃過,硬是劈成了兩半,一片血肉模糊。

    擇時摩訶看著自己的愛騎就這樣被殺,眼底湧現一股怒焰,他手中長刀一握,衝著半空中的納蘭潃甄喝道:「納蘭潃甄!!本將定要拿你的項上人頭,祭奠我的摩爾瑪——」

    ....................

    ..........................


260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1

    擇時摩訶看著自己的愛騎就這樣被殺,眼底湧現一股怒焰,他手中長刀一握,衝著半空中的納蘭潃甄喝道:「納蘭潃甄!!本將定要拿你的項上人頭,祭奠我的摩爾瑪——」

    納蘭潃甄手中結印一變,藍芒頓時在半空中化為了數道颶風,向著沖天而起的擇時摩訶捲去。

    擇時摩訶手中長刀一振,自他的身體內兩道光芒爆射而出。

    在空中交匯,融合,藍紅之芒頓時在空中化為了長劍,向著颶風揮砍而去。

    納蘭潃甄身子不禁在那份狂暴而來的力量中,瑟瑟抖動了下。

    「狂捲大地——起帆,合!」高喝聲中,颶風從四面八方捲來,一個個交疊在一起,成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颶風的牽引下,向著擇時摩訶的那把藍紅色長刀捲去。

    「擇時將軍退下!」這時,從天空一道嬌喝聲傳來。

    一個身穿白色裘甲的女子,居然俏立的以自己那一雙纖細的腿,硬是把納蘭潃甄的颶風漩渦給擋住了,甚至一個迴旋踢中,颶風漩渦被頃刻間反踢向了納蘭潃甄。

    「撤帆!——散!」納蘭潃甄快速的將結印打開,颶風漩渦頓時化為了塵土,消失而去。

    納蘭潃甄望著那站在擇時摩訶身旁的女子,她的眼睛漸漸地細瞇了起來,這女人以面紗覆住了面頰,讓她無法看清其的樣貌,可就是憑那一腳就能踢開颶風做成的漩渦,這便足以讓自己震驚了。

    「你是?」擇時摩訶看著出現的女子。

    「擇時將軍這裡交給妾身就可以了,大王可是還等著擇時將軍給他帶去好消息。」女子柳眉一揚,笑望了下擇時摩訶,話語落下之際,一躍而起,人向著半空中的納蘭潃甄飛掠而去。

    擇時摩訶望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他記憶中尋找不到女子的任何線索。

    收回目光,他看向那被颶風所擋住的蒼夜戰士,長刀再次揮動起來,力量的湧動,讓他輕易的就將一道風牆給打碎了。

    納蘭潃甄看著下方那不斷消失的風牆,心中焦急萬分。

    可,她現在卻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所阻擋,根本無暇分身。

    [甄兒,這女人的身上有股很邪的力量。]

    [藍風,剛才你也看到了這女人的厲害。我們現在應付這女人恐怕已經分身無暇,這樣下去......]

    [別忘了,莫離已經往這邊來了,而且我還感覺到另外幾人,也正在往這邊來。要是不出意外,雷□很快也會現身。]

    [那我們現在要盡量拖延時間才行。]納蘭潃甄聽著藍風的話,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

    [是。]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納蘭潃甄收拾起心神,看向那對面的女子,手中結印再次開啟,沒有隻字片語,就對女子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白甲女子目色中陰冷的笑意一閃,人化為了一條白色長虹,向著納蘭潃甄爆射而去——

    ......................................................................................

    死亡嶺,岩漿池內。

    「小白癡——」寒冰心驚呼聲中,人快速的向著那被震飛在巖壁上的阮卿駑奔去,「凰後!」

    凰後展開雙翼,一層橙色的防護層開啟的同時,寒冰心已經來之阮卿駑的身邊,蹲身扶起了他,「小白癡,你怎麼樣?」

    阮卿駑用力甩了甩頭,灰頭土臉的看向寒冰心,說:「冰心,對不起我失敗了。」

    寒冰心看著睜開眼的阮卿駑,那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她一巴掌打在阮卿駑的臉上,「你個白癡,誰讓你過去的。」

    阮卿駑捂著臉頰,小聲道:「我擔心你。」

    「我需要你這個手下敗將來擔心?真是個白癡,沒有我的允許,你要是敢再亂動,看我不把你挫骨揚灰了!」寒冰心瞪著阮卿駑惡聲惡氣道。

    「哦。」阮卿駑應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寒冰心站起身,看向前頭那翻騰的紅潮,溫度不斷地往上攀升的岩漿池,簡直就是個大火爐,她已經把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可就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這次看來她真的要被自己的大話給害死了,早知道就讓龍清清跟他們一起來。

    「冰心!」阮卿駑突然高呼出聲,他一下子抱住了寒冰心,人向著通道疾奔了起來。

    凰後緊隨在後,火鳳的不斷地湧出,讓被阮卿駑抱著狂奔的寒冰心看在眼中,驚在心中。

    莫非凰後也在畏懼這岩漿池?

    然,就在他們剛才所站立的地方,突然噴射出了一股岩漿柱,岩漿柱所到之處,幾乎都被熔化為了塵土,整個巖洞都在崩潰。

    「這是怎麼回事?岩漿池居然在崩潰?」寒冰心看得心裡頭一陣膽顫。

    「應該是淵潭那邊出了什麼事。」凰後的聲音從後傳來。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凰後?」寒冰心問道。

    「我感覺到的是兩股非比尋常的力量,岩漿池會這樣暴動,應該就是比那兩股力量所牽引。快走!」凰後的話傳來,它一展雙翼,竟是不顧這通道的狹小,硬是將那兩人拖上了自己的後背,帶著他們急速的向著出口飛去——

    就在凰後帶著寒冰心與阮卿駑衝出了岩漿池,到達了虎溝。

    寒冰心還未及開口,只見從他們身後突然湧現出了一層色彩斑斕的力量層,就在力量層剛剛浮現,一股血紅色熾熱,便是閃電般的暴湧而上,最後夾雜著憤怒的咆哮聲,轟然相撞!

    看似極其堅固的斑斕力量層,卻是在越加恐怖的狂暴能量下,僅僅只是堅持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是爆裂而開!

    隨著力量層的爆裂,頓時,一股足足幾十米寬大的血色岩漿柱,鋪天蓋地的從深洞之下,暴湧而出,最後竟是藉著與力量層相撞的衝擊,直直地向著瀑布的方向爆射而去。

    若不是有凰後及時的打開了保護層,光是兩股力量的撞擊,就足以將他們的身體生生的撕裂擠壓成了肉沫。

    驚心未定,只聞得從天空傳來低喝聲:「紅蓮花開——爆!」

    清清結印開啟的瞬間,那投向瀑布的力量,在岩漿柱靠近的瞬間,爆裂開來。

    頓時整個虎溝地動山搖起來,空間都不禁在這巨大的力量下,開始崩潰起來。

    寒冰心與阮卿駑,齊齊的舉起頭,看向那懸立在空中的紅影。

    「是龍清清!」阮卿駑低呼。

    「我知道。」寒冰心目光緊盯在清清的身上,她心裡頭就似被某個東西抓著,血液也不禁沸騰起來。

    她人一躍而起,「小白癡你留下來,凰後保護好小白癡。」話語還在迴盪,她人已經向著清清爆射而去。

    阮卿駑想要去追,卻被凰後阻止,只能暫時忍耐,看著寒冰心向著清清飛去。

    「彭!」

    低沉如怒雷般的巨聲,猛然間在空中轟隆響起,在這猶如隕石相撞般的碰撞中,清清等人能夠極為清晰的感覺到,整個虎溝,都是在此狠狠的顫了一顫。

    寒冰心也不禁為那震顫而減了速度,回身,臉色略有點蒼白的望著那從淵潭入口處爆裂而開的地方,即使有著那防禦層的隔離,可依然能夠隱隱感受到兩股一冷一熱的力量湧動著。

    血色岩漿柱重重的撞擊在淵潭的入口,與那從淵潭內迸射而出的冰芒寒氣相撞,而在兩股力量的周圍,則是纏繞了一層赤紅的力量層,將兩股力量的衝擊,控制在最小化。

    寒冰心回眸,看向身旁同樣被赤紅所籠罩的龍清清,剛才她所感應的沒有錯,岩漿柱是因外來的力量而從岩漿池內爆射而出,而那牽引岩漿柱的力量,就是來自龍清清。

    現在看來,龍清清不但是牽引了岩漿柱就是淵潭裡面的力量都被她牽引出來了。

    一冷一熱,一冰一火,就像是兩個積怨已深的仇人,相見就要抖個你死我活,而在中間調節的那個人,則就是在身邊的龍清清。

    寒冰心看著清清那不斷地打結印的手,速度之快居然讓她捕捉不到一個清晰的結印。

    「轟轟轟!」

    數道爆裂聲又在空中傳來,寒冰心看向那被力量層所關住的兩股力量,鼓動的力量何其的兇猛,即便她現在距離那爆裂的地方甚遠,可仍是感受到了那股餘波。

    又是爆裂聲的傳來,寒冰心眼睛都不禁看直了。

    只見,無數碎石冰凌紛紛從岩漿與冰芒中暴射而出,最後濺射在周圍那力量層之上。剛一接觸,便是被那力量層之上的狂暴力量,震成粉末。

    然而失敗之後,一紅一白兩股力量卻並未退散而去,僅僅只是下降了幾十米,血色岩漿加上白色冰芒,不斷的交織,看似就像兩個化敵為友的朋友,即便是相生相剋,卻又在此刻變得相輔相成,冰與火的結合,帶起的力量,足以將這個世界毀滅,何況是這一層困住他們的力量。

    而與此同時,在兩股力量纏成一體,翻騰起冰火之力,片刻之後,力量大漲中,一頭令得寒冰心目瞪口呆的龐大透明冰火龍,緩緩的從力量之中,探出了兩個龐大而猙獰的頭顱。

    「這...這是什麼東西?」望著那僅僅只露出兩個龐大腦袋以及一截身軀的無形冰火龍,就算是以寒冰心的定力,也是不免有些驚駭的失聲道。

    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在力量層翻騰的無形冰火龍,清清喉嚨也是微微滾動了一下。

    她也是被冰皇與磷火的結合體嚇了一跳,黑龍裡面也可以有這樣的融合技能嗎?

    不過想想黑龍本來就是一體,也就沒什麼可意外了。

    光憑兩條黑龍的結合,就已經製造出了如此駭人的力量,要是六條黑龍結合,那又將會迎來怎樣的強大力量?

    這可不是他們現在所能想像的。

    現在清清更為肯定了,剛才進入塔內時所感覺到的那熱浪,就是來自於磷火。

    「這就是冰皇與磷火合體後的樣子。」清清說著。

    「難道這淵潭裡面真的是冰皇?」寒冰心驚訝的看向清清。

    「嗯。」清清應著,瞥了眼寒冰心,「你不是說你並不知道淵潭內的情況麼?」

    「呵呵,我只是猜測而已,淵潭我進去過,可在門口就被擋了回來,實在是太冷了,根本不是人進得了的地方。」

    寒冰心的話,讓清清心頭砰然一跳,磷火的目的,也在這時有了解答。

    看來磷火也並非是完全的失去了意識,要不然又怎會做出那樣的舉動,讓她被熱浪所吞噬,不過是為了她進入淵潭所做的必要鋪墊。

    「真的是沒想到,這死亡嶺最後的守衛,其實並不我寒冰心,也不是什麼人,而是這兩條黑龍!」

    寒冰心用著極為緩慢的口吻,說著心中所悟,「難怪那老怪物會這麼放心,讓我來這裡。他肯定是料到了,這裡沒有人可以攻克!」

    清清自然也明白了,她就說龍澤那個卑鄙小人,又豈會做出那樣輕易而草率的決定。

    「清清,現在你打算怎麼做?這東西這麼恐怕,你還打算要困住它們?」寒冰心看著臉色已呈現蒼白的龍清清,她現在看來十分的疲憊了,想來那力量層已經消耗了她不少的力量吧。

    「困住它們?如果現在我能把金龍的力量完全的打開,或許還有機會,現在......恐怕不行。」清清看著那激怒中的冰火龍,嗤笑了一聲,道。

    寒冰心尷尬的一笑,看向她,點了點頭。

    那兩個龐大的腦袋,似也是感受到了不遠處的幾個猶如螻蟻般的小傢伙,最後一紅一白兩對瞳孔向著龍清清射來。

    寒冰心在那兩對瞳孔注視下,就算是她也不禁小小的心顫了下。

    「哧——嗚——」

    突然間,無形冰火龍猛然間發出兩道極其尖銳的嘶鳴聲,一陣無形音波陡然擴散而出,旋即重重的撞擊在周圍的力量層之上,頓時,那力量層便是泛起了一陣陣劇烈的漣漪波動。

    望著那急速震盪的力量層漣漪,寒冰心忍不住的嚥了一口唾沫,這東西這麼隨意的一聲嘶鳴,那破壞力簡直能與那怪物的「百鬼夜吟」有的一拼。

    尖銳的嘶鳴聲徐徐落下,無形冰火龍兩張巨嘴大開,頓時,兩股龐大的無形焰氣,猛然暴湧而出!

    尖銳的嘶鳴聲徐徐落下,無形冰火龍兩張巨嘴大開,頓時,兩股龐大的無形焰氣,猛然暴湧而出!

    無形的兩股焰氣一出現,即使是有著力量層的隔絕,可清清等人已然是感受到此處的溫度南北極差異,當下眾人紛紛打開了防禦。

    清清回眸看向身後的寒冰心。

    寒冰心舉目,看向她,笑道:「別忘了我們的傲清寒心,我寒冰心說的話,絕不會反悔。」

    清清揚了揚唇,轉回了目光,額頭的紅梅印中,倏然迸射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寒冰心手中結印打開,從掌心處散發出來的力量,向著清清猛的擊打了而去——

    清清在接受到寒冰心打入體內的力量,整個人震顫了下,身體也在力量的烘托下,開始緩緩地向上漂浮而起。

    紅蓮戰甲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戰甲的護肩護腕與護膝處,紛紛迸射出不同顏色的光芒,有藍色的,有紫色的,有白色的,有青色的,五顏六色瞬間將紅蓮戰甲染成了一件流光溢彩的七彩寶甲。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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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41:24 |只看該作者
261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2

    紅蓮戰甲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戰甲的護肩護腕與護膝處,紛紛迸射出不同顏色的光芒,有藍色的,有紫色的,有白色的,有青色的,五顏六色瞬間將紅蓮戰甲染成了一件流光溢彩的七彩寶甲。

    七彩霞光映照了整個虎溝,寒冰心手指成蘭花狀,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前的清清身上,看著那不斷地往上漂浮而去的她,手掌再度推出,比之先前還要猛烈的力量,如潮水般席捲了清清。

    清清在力量的洗禮下,頓覺四肢百骸都開始舒暢起來,力量如奔流的江水,在她的體內流淌。

    力量層再度匯聚在冰火龍的四周,像是要再次將它們困住。

    冰火龍發出尖銳嘶鳴的同時,力量間的衝擊,令空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扭曲,看上去,就猶如衣衫之上的皺褶一般。

    連空間都似化分為了兩個極端,扭曲的溫度,時而泛紅時而泛白,若是沾上人體,霎那時間,不是被焚燒一盡便是凍成冰冷,落個屍骨無存。

    冰火龍的抵抗,與清清這邊的進攻,儼然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力量互相牽引著,又開始鬥毆起來。

    冰火噴射的速度並不快,約莫半刻鐘後,方才攜帶著極為恐怖高低溫,與七彩力量層,接觸在了一起。

    兩者接觸,並未爆發出先前那般的巨響,反而猶如是沸油遇上了冰塊一般,嗤嗤的不斷冒著一樣的煙霧。

    七彩力量層雖然輕薄,然而防禦力,卻是驚人的強,即使被那無形冰火貼上了炙烤凍成了冰塊,可依然是堅挺如故,而那無形冰火龍見狀,再次發出尖銳嘶鳴,一股股火焰一道道冰芒猶如不需要力氣一般,接連不斷的噴吐而出。

    七彩力量層雖然極強,但是在這種連綿不斷的冷熱交替中,也是並不能太過持久,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層七彩力量層,也是在清清等人的注視中,變得越來越薄,越來越虛幻......

    見到七彩力量層的減弱,那無形冰火龍再次發出嘶鳴聲,只不過,這次的嘶鳴聲中。就算是清清等人,也是能夠聽出那抹欣喜,旋即,冰火龍也是更加賣力的將那種恐怖無匹的無形冰火焰,急速噴吐......

    經久不斷的碰擊,也是令得七彩力量層越加虛薄,將近五分鐘左右後,那層力量膜,幾乎已經淡得若隱若現,顯然,它也即將頻臨崩裂邊緣......

    「這冰火龍果然恐怖,竟然連我們傲清寒心聯手做出的力量層都困不住它們,看來突破力量層,是遲早的事。」望著那即將消散的七彩力量層,寒冰心不由得在心中喃喃道。

    「清清,你們怎麼還不離開這裡?」楚歌的身影出現在清清與寒冰心的面前,他看向兩人,愕然之餘,被那從前而來的力量所震懾。

    他剛才被冰封在冰之界中,確實是是在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下,才被震裂了冰冷,得以恢復了行動。

    只是當他從冰封中出來,那條冰龍就不見了,緊跟著那是從外傳來的嘶鳴聲聲,趕出來時,看到的是那一身琉璃七彩的龍清清,還有位居在清清身後不遠處的寒冰心。

    從剛才與冰龍的交手中,他就已經打算即便是再次將自己冰封也在所不惜,可最終他失敗了。

    雖然現在不知道清清跟那寒冰心到底做了什麼,可光是那可怕的讓他只覺得風成了利刃,劃過身體時,竟是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傷痕。

    根本無法靠近!

    「快走,你們快走!」楚歌目光掃視了一下兩人,沉聲喝道。

    聽得喝聲,清清與寒冰心這才回過神來,目光望向閃突兀出現的楚歌。

    清清向著寒冰心點了點頭,卻並未有打算撤退。

    而楚歌也在出聲後,發現了多何處不妥。

    他再度看向清清,紅蓮戰甲變成了七彩琉璃寶甲,再看向那困住那龐然大物的地方,居然見到了那合體的冰火龍。

    心中頓時恍然,他將目光又調向了清清,接著寒冰心。

    這不僅讓他想起了在徐家莊時,清清與那寒冰心也有過合作。

    他舉目,看向那遠處正與冰火龍糾纏的七彩力量層,目中沉了沉,力量層的逐漸消減,再看那寒冰心氣息的急促。

    這樣下去,只會全軍覆沒。

    「燕王!」就在楚歌尋找著可以助清清他們一臂之力的法子時,阮卿駑竟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楚歌回身,當看到那站在阮卿駑身旁的上古神獸凰後時,還不是不禁被那頭美麗的上古神獸震了震心魂。

    「燕王,現在是你與我合作的時候了。」阮卿駑上前說道。

    楚歌望著阮卿駑,雙眉一擰,「你要與本王合作?」

    「你是冰皇的御龍使,而我是磷火的御龍使。」

    阮卿駑的話,令楚歌突睜了雙眼,目光緊盯在那白髮青年的身上,「你是黑龍磷火的御龍使?」

    「是,爺爺告訴我,我族人這千百年,都在尋找磷火,只可惜一直都尋不到磷火,而我族人一直保護的就是磷火的火龍鱗片,你看。」阮卿駑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片縈繞著紅光的龍鱗片。

    「還真是磷火的火龍鱗片。」楚歌在看到阮卿駑手中的龍鱗片,才不得不信服,他就是磷火的御龍使。

    「既然你御龍使活著,那就說明這些年來,磷火其實一直都活著,只是被封印進入了沉睡期。」楚歌說道。

    「是。」阮卿駑點頭。

    「既然是這樣,你體內應該也殘留著磷火的力量。」

    「嗯。」

    「那看來真是我們冰火御龍使聯手的時刻到了。」楚歌看向那一片七彩琉璃的地方,目光中閃著耀眼的光點。

    「凰後,我們還要借你的力量。」楚歌看向凰後說道。

    「冰心視你們為朋友,留我在此處,自是為了幫你們。」凰後說著展動了自己華麗的火翼。

    「好。」楚歌手緊握了下那腰帶中的藥瓶。

    藥瓶中的藥粉已經所剩不多,想來這外頭也的戰火也應該開始了,他也沒有時間再拖拉下去了,成敗也在此一舉。

    楚歌與阮卿駑彼此對望了一眼,兩人又齊齊看向那漂浮在空中的兩位女子,回眸間,紛紛笑了。

    「走吧,她們撐不了多久。」楚歌笑著說。

    「走。」阮卿駑應著,人緊隨在楚歌後,向著那七彩力量層掠去——

    清清看著那兩道向著七彩力量層快速掠去的身影,秀眉一擰,沉聲道:「冰心,快阻止他們。」

    「不,等等。」寒冰心卻反而阻止了清清。

    「怎麼?」清清不解的看向她。

    「你跟我的傲清寒心也只能暫時困住冰火龍,根本無法將它們身上的結印破壞掉,若是時間一長,力量層必定會被攻破。」

    「這我自然知道,可他們......」

    「阮卿駑是磷火的御龍使。」

    「什麼?」清清驚詫在寒冰心的話中。

    寒冰心舉目,看向清清,「你以為老怪物為什麼想要殺小白癡?」

    「難道——」清清目光一瞠。

    「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對於這天下,那老怪物根本毫無興趣。」

    「他想要的始終只有金龍帝君的力量。」清清沉聲道。

    「還有藍月大帝的身體!」

    清清驚詫在寒冰心的話中,然,想到赫憐祁曾對她說過的話,他掌心中的青色光芒。

    想到龍澤——藏格倫那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傳言,難道龍澤與她不同,他沒有形體?

    「你在想什麼?」寒冰心看著臉色倏然巨變的清清。

    「原來把憐祁強行喚醒的人是他!」清清目中清冷一片,陰鷙拂過眼底——

    雙拳緊握,那一身掩不住的殺氣,讓她整個人都彷彿被籠罩在了一層黑芒當中。

    寒冰心望著那掩不住一身戾氣的清清,嘴角輕揚了下,「當年挑唆護龍家族滅白族的幕後之人,也是那老怪物。真不知道那老怪物哪裡來的怪力量,你還別說真的很強大,讓那些藍月上的強者都為了那力量紛紛效忠於他。」

    清清目光直直地投射在寒冰心的身上——

    龍澤?

    .........................................................


第262章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3

    清清目光直直地投射在寒冰心的身上——

    龍澤?

    「轟轟」

    從那頭傳來的巨響,打斷了兩位女子的話,兩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七彩力量層。

    力量層的攻破是她們早就想到的,然後這眼底出現的景致,卻不禁讓她們心頭一震。

    「那兩個笨蛋!清清!」寒冰心的聲音尖銳的喊著清清。

    「走!」清清一展雙翼,帶著寒冰心向著那邊爆射而去——

    楚歌,如果這是你所謂要的彌補,我不接受!

    小白癡,你要是敢死,就算成鬼老娘也不會放過你的!

    楚歌與阮卿駑居然僅憑著一副血肉之軀,竟是進入了冰火二龍的體內!

    這不要命的做法,讓兩女心頭怒焰升起!

    .........................................................................

    「大王,順著這條天寧河走,很快便可到達燕王聯盟軍與藏格倫大軍交戰的地方了。」孟繼青指著那不遠處,已隱現光點的地方。

    「繼青,這裡就交給你了,本王先行一步。」莫離不待孟繼青回答,一聲低喝:「淺殤!」

    一縷黑氣從他的體內迸射而出,黑龍淺殤化身為龍,馱著莫離快速的向著交戰區爆射而去。

    孟繼青舉目,看向已遠去的晉王,向著身後的數十萬大軍,傳令道:「大王有令,加快前進速度,務必要再晌午前到達川城!」

    「是!」底下將士紛紛傳來高呼聲。

    莫離坐在淺殤的背脊上,遙望著那不斷閃爍的天空,「淺殤,速度再快點。」

    「好。」淺殤長吟一聲,龍身擺動中,暴掠出了千米之外。

    此刻,坐鎮川城的燕王,站在城樓之上,遙望著遠處閃現的光點,他回身,看向身後的青衣男子,「燕青,這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了。」

    「到了?」上官燕青站直了身子,望著那雙露在面具之外的眼睛,心莫名的震顫了下。

    「這裡就交給你了。」赫憐祁從上官燕青身邊走離。

    上官燕青猛然轉身,然後那人早已不見,只是留下了一張耀眼的銀質面具給他。

    眼睛都不僅被這一片白芒所蟄,唇邊綻放出一抹苦澀的笑,「我上官燕青還真是欠了你們師徒兩,這到最後了還不得安生。赫憐祁,你要是敢出什麼事,我上官燕青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語落中,他將面具覆蓋上了那張俊朗的臉龐,一抖披風,喝令下去:「打開城門,出兵!」

    ...........

    風捲起那一襲墨發,站在空中,赫憐祁俯視著底下這一片秀麗的山河,笑,慢慢地爬上了那雙妖異的紅眸中。

    清清,很快你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到時候,你臉上的笑容,一定會是最美的。

    赫憐祁手撫摸上額頭的藍月印記,他看向掌心處躍躍欲出的青芒。

    「藏格倫,就讓本帝好好的清算下你我之間的這筆賬。」聲音的急轉而下,目光驟然冰冷,揮手間,掌心被帶起了一個深深地口子,溢出的鮮血卻像是賦予了生命,纏繞在了那青芒當中。

    赫憐祁整個人就像是被風所承載著,慢慢地他合起了那雙美麗的紅色眼眸,陷入了沉睡當中。

    「憐祁?」清清心頭砰然一跳,她剛才像是聽到了憐祁的聲音。

    手不禁緊握了一下,力量湧動中,速度提升下,帶著寒冰心躍入了那紅白交接的力量中心點——

    ....................................

    「龍清清,交出『龍成訣』,我尚可看在龍老爺子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龍澤,憑你永遠無法猜透龍成訣的奧秘,爺爺早就說過,你心中怨念太重,邪氣過盛,若是聯繫龍成訣只會墜入魔道。」

    「哈哈——我龍澤即成不了佛,也為何就不能成魔?龍老爺子,為何就是不讓我成魔!」赤紅的雙眼,在那道猙獰的傷疤中,愈發的可怖。

    一襲白衣的她,卻僅是看著他,目中一片清冷。

    爆炸聲的響起,本該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可誰料到,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龍清清即便是輪迴轉世,我龍澤也必定會纏你十生十世,有你沒我!」

    龍澤的怨氣,他死前的誓言,竟成了日後她不滅的噩夢。

    清清看著那懸浮在空中的金龍,伸出手——

    金龍從她的指尖穿過,她笑了,笑在身體的透明下,笑在自己居然會這段記憶遺忘了。

    龍澤,你成功了,成功的追逐了我十生十世。

    「清清!」楚歌破開了沉厚的黑霧,看到了那正在黑暗處發光的身影,是她。

    清清回身,臉上揚著淡淡的笑,「你來了。」

    楚歌驚詫在清清的笑容之下,「你?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他看著黑幕下不斷閃現的一幅幅畫面。

    「若是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條記憶長廊,是冰皇與磷火的記憶。」清清看著那些畫面,裡面有太多她所不知道的。

    「這是什麼?」楚歌指著一團如幽冥之火的光芒。

    清清才想要阻止楚歌去碰觸,可為遲已晚,她出手之際,楚歌已經碰上了那圖幽冥之火,同時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他們吞噬入腹。

    楚歌只覺得風聲陣陣,身體十分的不穩,像是隨時都會被吹去不知名的地方,手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牢牢地抓著清清的手。

    清清一手點了下額頭,她嘴中喃喃著什麼,當金芒從指尖流瀉而出時,她向著前方一揮,喝道:「開!」

    金芒投射而去的瞬間,黑幕瞬間被一分為二,一道狹小的甬道出現在兩人的眼底。

    清清緊握了下楚歌的手,推動的力量,將他們快速的帶出了黑幕。

    黑幕消失的瞬間,一道刺眼的晝芒,令得兩人有短暫的無法睜開眼睛。

    「清清,楚歌。」

    然,那從旁傳來的聲音,齊齊讓清清與楚歌睜開了雙眼。

    看到的是滿臉驚喜望著他們的寒冰心,還有那站在她身後的阮卿駑。

    「真好,這麼快就重聚了。」寒冰心在龍清清與楚歌出現的那一刻,真是驚喜交加。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阮卿駑的聲音傳來。

    三人紛紛看向他。

    阮卿駑指著那漂浮在頭頂的一個個透明的泡泡,伸手一戳就破裂,可很快就又會重組。

    每一個泡泡內都會閃現不同的畫面。

    「冰心,這是你嗎?」阮卿駑指著一個泡泡中的少女,問道。

    寒冰心湊過身,歪著腦袋,「挺像我,可又不像是我,我可不記得我有這樣怪異的衣服。」

    清清腳步上前,看著那畫面,那躲在岩石下,不斷地抖動著身上水珠的少女,那一身雪紗紡的寬肩束腰長裙,那掏著手機正在撥打號碼的動作,無疑不讓清清愕然的看向寒冰心。

    難道當時寒冰心也在?

    「真的是好奇怪啊,冰心為什麼會在泡泡裡呢?這些都是什麼呢?」阮卿駑看著泡泡裡面的寒冰心,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在場的幾人中,也唯有輕輕心裡頭最為清楚,恐怕那日自己與龍澤的激戰,死去的人並非只有她與龍澤,還有那站在身旁的女子——寒冰心。

    現在她也終於能明白,為什麼龍澤會對寒冰心另外相待,為什麼在寒冰心的身上能感覺到與自己相仿的氣息。

    原來她也是跟自己一樣,是一縷來自異世的魂魄。

    只是看寒冰心應該是沒有了現世的記憶,要不然看到那泡泡中的自己,不會顯得如此的驚訝。

    「那個是清清啊!」阮卿駑的聲音再度響起。

    寒冰心與楚歌都湊了過去,看向阮卿駑所指的泡泡,那裡頭正是一身白色風衣站在暴雨中的龍清清。

    她看上去十分的疲倦,楚歌看到這一幕,回身,看向那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清清。

    清清舉目,對上楚歌投射過來的探尋目光,嘴角輕抿了下,開口道:「那人是我,而那個人就是龍澤,也應該就是冰心口中的老怪物。」

    不急不緩的一句話,卻猶如在那另外三人的心頭,投擲了一枚重型炸彈,爆炸的瞬間震顫了他們的心。

    ..........................


263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4

    清清不急不緩的一句話,卻猶如在那另外三人的心頭,投擲了一枚重型炸彈,爆炸的瞬間震顫了他們的心。

    「他真的就是老怪物?」寒冰心不敢置信的望著那泡泡中的男人,雖說臉上的傷痕讓他看起來猙獰可怖了些,可那深邃的輪廓,與無損部分的臉龐來看,老怪物也不醜啊,甚至還有些帥氣。

    「是。」清清語氣又篤定了三分。

    「為什麼你會知道?」阮卿駑好奇的看向清清,問道。

    「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等一切都結束後,我自會把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清清再度看向那泡泡,只見眼底白芒閃現,爆炸的瞬間,所見僅是滾滾濃煙與久久不消的塵囂。

    隱約中似有金芒閃現,卻又很快的消失了。

    清清知道那一刻,金龍與她的靈魂一併穿越了。

    這也是為何她體內擁有金龍的原因。

    「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想想怎麼出去,不能就這樣被困死在這裡。」楚歌在旁沉聲道,他目光始終來回於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泡泡上。

    「對,現在必須要找出口。」阮卿駑重重的點了點頭,附和著楚歌的話。

    寒冰心目光在兩位男子身上輕掃了下,最後停留在清清的身上,那眼眸中掩不住的是疑惑的探尋。

    清清斂了斂目色,向著寒冰心點了點頭,彼此間沒有任何的話語,卻又明白各自的心意。

    寒冰心一掃那份困惑,揚笑道:「不就是個記憶長廊麼,憑我們四人難道還沒辦法出去?我就不信了。」自信閃現在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她伸手放在胸前,胸口喃喃的默念著什麼。

    阮卿駑似察覺到什麼,當下臉色一白,向著清清與楚歌高呼道:「快保護自己!」

    楚歌與清清雖然莫名在阮卿駑的話中,可還是紛紛的打開了防禦層,保護了自己這透明狀的身軀。

    「轟轟」響聲正從遠方傳來。

    清清幾人在轟鳴聲響起的時候,只覺得腳下亦是出現了起伏。

    而那寒冰心的身體此刻也被一層紅光所覆蓋著,她整個人就像是進入了無我的境界,髮絲也在這無風的空間中飛揚了起來。

    清清心頭一震,似明白了什麼,她魂鏈齊放,捲住了阮卿駑與楚歌,帶著他們快速的往後飛掠而去。

    身後的紅芒不斷地在擴散,阮卿駑與楚歌互相看了眼對上,手中結印打開。

    從兩人的身體內一紅一白兩道光芒迸射而出,在前建築了一道厚實的冰火牆,以抵抗從前而來的破壞力。

    與此同時,幾人的腦海中,紛紛湧現出了那千年前的一幕——

    「冰皇,快動手!」擁有一頭火紅色頭髮的男子,看著對面那道瑩白的身影。

    「磷火,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你偏偏要找我!」冰皇白玉雕琢的臉龐上,一雙水晶般綴亮透明的眼睛,悲痛的望著對面的好友磷火。

    「只有你才能守住這個秘密,也只有你才能讓我放心。」磷火望著冰皇,兩道紅如火焰般眉揚了揚,臉上笑意浮上。

    冰皇痛苦的神色在磷火的笑容下,慢慢地消散,他舉手,白芒頓時從掌心處逸出,向著磷火而去。

    磷火含笑的望著冰皇,他的嘴巴張合了下,最後身型漸淡,四周開始浮現上一層紅芒,紅芒在白芒的撞擊下,頃刻間將四周籠罩在那一層無法逾越的結印當中。

    冰與火的相生相剋,使得結印開始扭曲變形,到最後一個五角星狀的透明體,漂浮在上空,而沉寂下來的空間,僅是冰皇一人,四周也化為了一個岩漿池。

    冰皇看了眼那沸騰的岩漿池,旋即成為了一陣白芒,向著五角星迸射而去,隨後白芒帶著五角星從岩漿池消失——

    「砰砰!」

    驚天的巨響傳來的同時,空間再度發生了扭曲,清清等人紛紛被從前而來的力量,生生地捲離。

    ......................................................................

    黑暗漸漸地籠罩了天地,令得四方頃刻間草木皆兵。

    納蘭潃甄看著那不斷朝這邊湧動而來的黑暗之氣,目色一沉,「那是什麼?」

    「死亡嶺的結印終於被破了,哈哈——終於被破解了——哈哈——」

    納蘭潃甄在對面女子的大笑中,目光直視而去,「結印破解了?什麼結印?」

    「死亡嶺的結印。」女子收住了笑聲,看向納蘭潃甄,「自以為是的一群蠢貨,被藏格倫利用了都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納蘭潃甄聲音一沉。

    「你覺得以藏格倫的強大與野心,他為何這些年來卻始終沒有踏出蒼夜城半步?」女子撩起頰旁的髮絲,斜覷向納蘭潃甄。

    納蘭潃甄心頭砰然一跳,「難道說死亡嶺的結印,是為了阻止藏格倫離開蒼夜?」

    「就算你現在知道了,也晚了,結印一接觸,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阻止藏格倫離開蒼夜,別說是藍月,就是這整個大陸,都將臣服在他的腳下。」女子的話透著無比的狂傲,卻又掩不住那份傾慕之情。

    「哼,你以為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納蘭潃甄一改先前的驚詫,亦是揚笑看向女子,「藏格倫若是一直藏在蒼夜城,對於我們來說也十分的為難,這次破解結印,不單單是為了打開死亡嶺這條路,更是為了讓藏格倫自己離開蒼夜城。」

    「小丫頭,虧得你到現在還能強作鎮定,也算是沒辜負了楚歌對你器重。」

    「楚歌的睿智豈是你與那藏格倫能媲美的,廢話少說,你我間的戰鬥還沒結束呢。」納蘭潃甄目色一厲,頓時藍芒大漲。

    女子冷哧了一聲,她看向地面被清除的差不多的風牆,笑了:「看來不需要等藏格倫上場,這場戰役就會結束。」

    「你也為難太過小看了聯盟軍的實力,何況......」納蘭潃甄說著,目光看向那正快速朝這邊而來的一團黑霧。

    女子在納蘭潃甄的話中,亦是察覺到了什麼,眸色倏然一凝,「原來是援兵到了,還真是讓人片刻不得松心的傢伙。」

    說話尚在嘴邊迴盪,女子卻已經化為了道虹芒,向著納蘭潃甄爆射而去。

    納蘭潃甄結印打開,「風捲大地——起帆,擋!」

    風做的牆壁,將那女子圍困在了那四面為風所建築而成的牆壁內,納蘭潃甄再度看了眼那將近的黑霧,目中一閃笑意,人在風的帶動下,人也躍進了風牆當中!

    女子看著納蘭潃甄,目光陰森可怖,「小丫頭,你以為區區這幾道風牆就能困住我?」說著,人的身影再度如劍般向著風牆而去。

    納蘭潃甄冷笑一聲,「在這風之界中,風就是王者的存在。」

    「轟轟!」

    巨響中,女子生生地被反彈回了風牆中,她眼中再也沒有先前的張狂與淡定,細瞇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那捲動的風牆。

    「風刃——爆!」

    女子目色一驚,忙收拾了心神,雙臂一展,人化身為了一隻帶翼靈雀,閃避在週身爆裂而開的風牆中。

    即便以她的速度,還是遭受到了不小的創傷,衣裳上多處被厲風所割破,那張覆蓋面容的紗巾早已被風撕裂為了碎片。

    一頭黑髮失去了束縛,飛揚在空中。

    納蘭潃甄看著那暴露出來的面容,雙拳緊握了下,嘴角綻放出一抹冷笑,「還真是你豫凝。」

    「哼。」豫凝目色沉冷的望向納蘭潃甄,「真是不知死活的臭丫頭。」

    「虧你口口聲聲說愛楚歌,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楚歌真的很可憐,居然會被你騙了這麼久,還為了你傷害了龍姐姐。你有句話或許對了,楚歌真的是個蠢貨!」

    「楚歌是笨,可這怨不得我,誰讓他要背叛我,愛上那個賤人,要不是龍清清,我也不至於對楚歌那麼狠心,要怪就怪你那個賤人龍姐姐。」豫凝傲氣的衝著納蘭潃甄笑道。

    「豫凝,像你這種女人,就算是死一千一萬次都死不足惜!」納蘭潃甄身子一抖,手中結印再度打開,「看來現在所有的疑圖都解開了,想必楚歌體內的毒,也是你下的。」

    豫凝蠕了蠕嘴唇,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力量的大漲中,她整個人都被染成了五顏六色,那衣裳就像是畫面了一朵朵恣意綻放的牡丹花。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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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42:05 |只看該作者
264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5

    納蘭潃甄看著那猶如被百花簇擁著的女人,目中閃著森冷,她手中結印開始的打開,風在她的身邊更為肆意的湧動起來。

    「千姿百態——起帆,散!」高呼聲中,豫凝的身子拱起,從她的身上那一朵朵的牡丹花紛紛的爆射而出,散開在她的周圍,擋住了納蘭潃甄風牆的靠近。

    看似柔弱的牡丹花竟是能將那凌厲的風牆擋住,這讓納蘭潃甄詫異之餘,亦是勾起了興致。

    [藍風,這次我該可以試試那一招了吧?]

    [甄兒......]

    [你知道阻止不了我。]

    [僅此一次。]

    [知道了。]

    納蘭潃甄斂了斂目色,藍芒漸漸地從她的身體上消褪,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在她的身前,凝聚,變化為了一把碩大的鐮刀,鐮刀柄長兩米。

    納蘭潃甄伸手,握住了那把比她人還要高,還要大的巨型鐮刀,輕揮了一下手,旋即一卷颶風從她的身前掠過,擊打向邊上的風牆。

    風牆瞬息間化為了烏有,力道前所未有的強大。

    豫凝看著那猶如被死神附體的納蘭潃甄,看著她手中的那把巨型鐮刀,手中結印一變。

    「萬花歸宗——起帆,長!」數以萬計的牡丹花,在豫凝的力量下,快速的增長,變大。

    納蘭潃甄緊握巨型鐮刀,大喝一聲:「死神降世——起帆,殺!」力量的湧動下,巨型鐮刀開始變化,一把分裂為兩把,兩把分裂為四把,不斷地分裂,不斷地增加,也不過是眨眼間。

    在納蘭潃甄的週身,已出現在了數以萬計的鐮刀。

    「還真是個難纏的臭丫頭!」豫凝此刻心底湧上的是一抹駭意,她沒想到納蘭潃甄的黑龍力量,居然跟她的力量相同,都是繁衍增長。

    這樣的對手,是最為棘手的,也是她最不想要遇上的。

    納蘭潃甄嘴角一勾,手中巨型鐮刀一揮,人乘風爆射向豫凝。

    一時間,只見鐮刀湧動,花兒狂舞,兩道身影以著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速度,碰撞,分開,再碰撞,再分開——

    .................................................................................

    擇時摩訶手中長刀兇猛地向著那最後一道風牆劈砍過去,風牆的破裂,並未有令他絲毫放鬆那緊繃的心神,反而比先前更為的緊致。

    臉色更為呈現了紫色,呼吸不斷地加速,過於緊繃的心神,宛如只要再輕輕的一扯就會斷裂。

    「出來!」擇時摩訶虎口一蹦,口中鮮血的迸射,卻令他急促的呼吸得以順暢。

    手中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藍弧,身前的景致也在這藍弧的劃過時,開始崩潰。

    擇時摩訶看著一望無盡的沙漠,手更為緊握了下手中的長刀,沉聲道:「晉王何必藏頭露尾,擇時這長刀可不是吃素的。」

    「不愧是蒼夜國第一猛將擇時將軍,本王的這點伎倆,在將軍的面前,可就成了小把戲了。」

    頎長的身影在晃動的視野內出現,擇時摩訶緊緊地盯著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都說晉王莫離是咒龍淺殤的御龍使,看來所言不虛。」

    「擇時將軍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了淺殤的咒鏡,還真是嚇了本王一跳。」莫離無色的眼眸,帶著欣賞的笑意,看向擇時摩訶。

    「要是晉王手下留情,恐怕擇時現在也已經血濺當場了。」擇時摩訶到現在還清楚地回想起剛才那種頻臨絕望的感知。

    「本王對敵人從不會有仁慈之心,擇時將軍是多慮了。」莫離抬眼,看向那不遠處的風之界,一絲焦慮從眼底拂過。

    「晉王別忘了,你的對手在這裡。」擇時摩訶長刀一揮,指著對面的莫離,對於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頗為惱怒。

    「不好意思,本王確實走神了,倒是讓將軍見笑了。」莫離回眸,看向擇時摩訶,看著那把縈繞著藍芒的長刀,雙眉一緊,看來想要盡快擇時摩訶是不可能了,只希望甄兒能多撐一段時間。

    「既然要打,那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今日擇時有幸能遇上晉王這樣的對手,即便是死也無憾了,請!」擇時摩訶聲音洪亮,手臂一陣,長刀上的藍芒更甚。

    莫離這會兒不敢再有任何的分神,手中結印打開,紫芒呈現中,四周的景象也再度變化,沙漠不見了,風牆不見了,留下的是一片透著濃郁死亡氣息的沼澤地。

    「莫非這就是咒龍的咒之界?」擇時摩訶望著腳下那一片泥濘,雙腿更是在不斷地往下沉去。

    「正是。」莫離手中結印快速的變化,他的雙腿同樣深陷於泥濘中。

    「哼。」擇時摩訶沉冷一哼氣,手中長刀驀地向前一揮,力量的爆湧中,泥濘的沼澤表面出現了一個個小氣泡,就似這泥濘的沼澤地都為之沸騰了。

    莫離雙手往地面伸直,兩股紫黑色的氣團,氣團迅速的蔓延開去,那被擇時摩訶力量掃平的沼澤地,再度出現。

    「無法無天——起帆,回。」莫離高呼一聲,那兩股紫黑色的氣團,向著擇時摩訶快速的迸射而去。

    長刀在力量的靠近中,發出了尖銳刺耳的鳴叫聲。

    「破空斬擊!」擇時摩訶聲音一喝,手中長刀橫掃沼澤,向著莫離爆射去。

    莫離伸手,掌心向外,「怨聲載道——起帆,落!」

    紫氣帶起的是不絕於耳的喧嘩,隱隱可聞得從那氣流中傳出的聲音。

    擇時摩訶只覺得眼底紅芒一閃,隨後而來的是那數年前所聽到過的淒厲慘叫聲。

    他捂著額頭,雙腿晃動了下,從前而來的怨氣,幾乎吞噬了他,將他完全的拉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處。

    「藏格倫,藏格倫——」擇時摩訶仰天長嘯,那出口的話語,聲聲帶著濃郁的恨意。

    那緊握住長刀的手,指甲關根根泛白,那張剛毅的臉龐,扭曲成了一團,顯得極為的痛苦。

    [小離離,在下去,這人恐怕要壞掉了。]

    [繼續。]

    [好吧。]

    莫離目光緊盯在擇時摩訶的身上,看來外界的傳言不假,擇時摩訶與藏格倫之間,存在著血海深仇,即便他們本是父子。

    這也是為何他會使出這樣狠毒的招數,喚醒擇時摩訶對藏格倫的仇恨,讓他陷入在崩潰的邊緣。

    淺殤會出現惻隱之心也是自然,擇時摩訶現在的樣子,就跟瘋了沒什麼兩樣,完全是在自殘。

    長刀揮舞間,所砍皆是擇時摩訶自身,這也是咒之界最為強大的地方,讓敵方陷入在前所未有的絕望當中,喚起他心底最為黑暗的一面。

    「鬼哭狼嚎——破!」

    那從旁傳來的鬼哭伴著狼嚎,硬是攪和了那咒怨聲。

    莫離身子一凜,看向那居然能進入咒之界的黑袍人,嘴角冷笑勾起,「魯長老,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再次遇上。」

    「嘿嘿,莫離太子,啊不,現在應該稱您為晉王了。」魯長老黑袍在風中瑟瑟抖動,那雙枯木般的手臂,這次居然未有藏匿在黑袍中,而是暴露在外。

    「魯長老這是打算救擇時摩訶?」

    「嘿嘿,老朽可沒工夫,只不過能與晉王單獨較量的機會可不多,說什麼老朽也不會錯過了。」魯長老枯臂一甩,頓時惹來陣陣混沌的黑氣,其間更是一股讓人作惡的腐臭味蔓延在空中。

    「這可就有意思了,腐力對咒力。」莫離望著魯長老身下泛起的綠芒,那宛如海藻一樣的籐蔓,正不斷地將魯長老整個身體吞噬入腹。

    籐蔓完全的裹住魯長老,他才再度出了聲,「晉王好眼力,一看就知道老朽所擁有的是何種力量。」

    「這就是藏格倫賦予你的新力量?」莫離看著那一身綠皮的魯長老。

    「正是,閣主的力量何止這些。」魯長老嘿嘿一笑。

    「看來本王今日可是遇上對手了。」莫離微微一笑,手掌朝上翻起,紫芒在掌心中凝聚成球狀。

    魯長老嘿嘿一笑,身子快速的往後退去,一路上從身上流淌而下的綠水,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個深淺不一的水窪,眨眼間水窪內的綠水開始沸騰,冒出一個個綠色的氣泡,漂浮在空中——

    .......................................



                  265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6

    魯長老嘿嘿一笑,在他週身漂浮的是一個個從水窪中漂浮而起的綠色氣泡。

    莫離手中紫色球體也已經凝聚完畢,他目光犀利森冷的劃過空氣,看向魯長老,嘴邊輕抿了一下,腳掌一跺地面,整個人頃刻間便爆射向了魯長老。

    魯長老枯臂一振,一個個綠色氣泡紛紛向著他身上聚攏,緊貼著他的雙臂,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隻鼓脹的蛤蟆,雙腿一蹬地面,向著莫離飆射而去。

    兩股力量的撞擊,令得山地為之崩裂,滾滾塵沙漫天飛揚,就連倒在不遠處的擇時摩訶也被這捲起的颶風帶去了數百米之外。

    「彭!」

    擇時摩訶從高空中掉落在地上,身體重重地顫慄了下,他才緩緩地打開了那兩片沉重的眼皮,入眼的狂沙,讓他有片刻的愕然,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往後又跳躍了數十米,才得以從那激戰圈中脫離而出。

    人還未來得及定神,耳邊傳來的喧囂的戰鼓,與那一聲聲廝殺。

    心猛的抨擊了下,他才完全的醒悟過來,戰爭還未結束,這不過才開始。

    手臂在這份醒悟當中一振,藍色長刀又一次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看著不遠處交戰的兩軍,心卻再也做不到先前那般堅定。

    「哼,就知道你是個吃裡扒外的野種!」嬌喝聲傳來的同時,擇時摩訶只覺得臉頰上刺痛了下,旋即一撮黑髮從他的髮鬢掉落。

    擇時摩訶背脊一挺,目光沉冷的看向那出現在面前的女子——藏籬落。

    對於這位刁蠻公主的出現,他冷冷的一哼。

    「豈有此理,我今日定要為父皇殺了你這野種!」藏籬落手臂一展,兩把圓月彎刀出現在她的手中,目光不屑的看向擇時摩訶。

    擇時摩訶眉頭一擰,「藏籬落,要是你在不知收斂,休怪我對你手下無情。」

    「不需要你這野種來對本公主手下留情!」藏籬落雙眉一挑,全然不理擇時摩訶的警告,揮動兩把圓月彎刀,直朝著擇時摩訶揮砍了下去。

    擇時摩訶手中長刀一緊,手臂一揮——

    「鏘!」

    兩人都被那突兀出現在中央的狼牙棒所攝,紛紛往後倒退了一步。

    擇時摩訶愕然的抬眼,看向那正揮動著狼牙棒的男子,「格蒙勒,怎麼會是你!」

    「擇時將軍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格蒙勒粗狂的臉上,揚笑的望著擇時摩訶。

    「格蒙勒,你個混蛋,竟敢阻擾本公主!」藏籬落也從震懾中回神,衝向格蒙勒就是一個揮臂砍去。

    「籬落住手!」從後傳來的沉喝聲,讓藏籬落抖了抖身,慢慢地轉過臉去,看向出現在的藏蠻敕,「太子哥哥?」

    藏蠻敕冷冷的瞥了眼藏籬落,舉步向著擇時摩訶走去,「三弟,沒事吧。」

    「末將沒事,多謝太子關心,只是太子這會怎麼會在這裡?」擇時摩訶看向藏蠻敕,依照以往太子藏蠻敕現在應該是在蒼夜城中才是。

    「我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受了父皇的命令。」藏蠻敕說道,手中長笛在轉動了一下,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清脆的笛聲在喧囂的戰場上,竟絲毫不被淹沒,清亮的響徹在天際,旋即那戰場中的將士都不禁在這笛聲中,停了下來。

    藏蠻敕一邊吹笛一邊走向前方,那雙黃褐色的眼眸中,透出的是一縷幽冷的目光。

    擇時摩訶看到藏蠻敕的舉動,目色一沉,臉上迸射出厭惡與憎恨。

    「藏蠻敕!!」他高舉長刀,竟是向著藏蠻敕砍了下去,只是被那身旁的格蒙勒給擋住了。

    「擇時將軍,太子不過是皇命難為。」

    「這根本就不是兩軍對壘!」擇時摩訶沉聲道。

    「只要能為蒼夜帶來勝利,太子亦可以放棄很多,擇時將軍應該體諒太子。」格蒙勒看向擇時摩訶,他的臉上早已沒了笑意。

    「太好了,有太子哥哥在,這些藍月豬還不被殺的片甲不留!」藏籬落在後拍手叫好。

    擇時摩訶在藏籬落的話中,猛的轉過身,目光森冷嗜血的掃向她,「住口!」

    「你......」藏籬落瞪著擇時摩訶,可在他的一身暴戾中,不禁渾身顫抖了,倒也去了平日裡的氣焰。

    「這樣的勝利,我絕不會承認!我要見藏格倫!」擇時摩訶低喝。

    藏籬落抿唇,不想要打理擇時摩訶。

    「說!」擇時摩訶聲色俱厲,手中長刀藍芒暴漲。

    「擇時將軍,看你身後那一片雲層。」格蒙勒指著那已經距離這裡不遠的黑色雲層。

    擇時摩訶舉目望去,手緊握了下長刀,「藏格倫!他終於能離開蒼夜城了麼。」

    「大王很快就會到,擇時將軍何不稍安勿躁。」格蒙勒道。

    「哼!」擇時摩訶冷哼一聲,腳掌一跺地面,人向著黑雲爆射而去。

    格蒙勒搖頭歎息,卻並未有阻止,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在前的主人——藏蠻敕身上。

    笛聲響徹天際的同時,兩軍停戰中,楚歌聯盟軍這方的將士出現了詭異的舉動,他們就像是被邪靈附身一般,居然紛紛跪在了地上,向著藏蠻敕這邊跪拜了起來。

    「太子哥哥的奪魂攝魄音還是那麼厲害,看那些藍月豬,現在可完全失去了戰鬥力!」藏籬落一臉崇拜的看向藏蠻敕,大讚不已。

    格蒙勒沉默依舊。

    笛聲的迴盪,令蒼夜軍將士紛紛發出了歡呼聲,然,這樣的歡呼聲並未有持續多久。

    一道悠長的琴音緩緩地從天際傳來,令那正在吹笛的藏蠻敕猛的一顫身子,生生地收住了笛音,看向那站在另一端山丘的一男一女。

    「太子......」格蒙勒上前。

    藏蠻敕舉手,擋住了格蒙勒的上前,「強中自有強中手,這次看來連我藏蠻敕都免不了。」

    那頭,琴剎淡笑拂面,看向對面的烏西,沒想到再次的合奏竟然會在時隔九年後的今日。

    烏西同樣心懷驚訝,琴剎的琴音讓她心頭砰然跳動,手中卻沒有停頓。

    在琴剎與烏西完全的合奏中,那些跪在地上的聯盟軍將士,一個個都恢復了本性,從地上站起。

    那些蒼夜戰士此刻反倒是被琴音所噬,出現了變化。

    可這樣的變化在笛音的響起時,又快速的消失。

    廝殺聲再度響起,然而那伴隨其間的是天籟的琴音與那脆靈的笛音。

    兩方人馬誰也不敢有片刻的分神,一場以音為器的激戰,愈演愈烈。

    格蒙勒目色漸沉,他雙手合擊了下,「啪啪!」兩聲過後。

    「咻咻!」數道被黑袍所包裹住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出現在格蒙勒的身前。

    「現在是你們為藏格倫大王效力的時候了。」語落中,那一個個黑袍人已快速的向著對面的琴剎與烏西急掠而去。

    「琴剎,烏西,你們儘管與那藏蠻敕斗音,別的就交給我們了。」烏蒙看著那正朝這邊掠來的黑影,嘴邊冷笑浮上,他看向站在身旁的烏雅,說道:「雅兒。」

    「我知道該怎麼做。」烏雅對著烏蒙展顏一笑,「我不會再讓主人失望,當然也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喂,拜託你們兩夫妻別忘了還有我們好不好?」烏後跳出來,就衝著那兩個在數年前就已經成親的烏蒙與烏雅,叫道。

    烏蒙看著烏後笑了笑,執起了烏雅的手,兩人率先向著黑袍人而去。

    烏後在後頭咋呼,而站在她身旁的魂剎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帶著她飛掠而去。

    「喂!為什麼抱我!我自己可以!」烏後怪叫著。

    魂剎卻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只是手臂更為緊了些。

    在他們身後的還有數道身影緊隨而上——

    藏籬落看著那些迎擊黑袍人的烏蒙眾人,褐色眼眸一沉,向著格蒙勒說道:「格蒙勒你好好的保護太子哥哥,我去對付那些可惡的藍月豬!」不待格蒙勒回應,藏籬落已掠去了百米之外,只朝著烏蒙等人而去。

    格蒙勒腳步追去了數步,卻還是停住了,他目光緊盯著遠去的藏籬落,有著擔心與焦慮。

    只可惜,目前他無法離開藏蠻敕身邊!

    ................................................


266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7

    烏蒙等人的現身,無疑出乎在藏蠻敕的預料中,而琴剎與烏西的聯手,更是為他帶來了無窮的壓力。

    舉目交戰百米處的山坡上,兩道身影,遙望著那不遠處的戰場。

    「你真的打算去?」

    「既然已經來了,我沒有光看卻什麼都不做。現在早已不是楚歌各人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整個藍月,作為齊國的龍堂堂主,我不能袖手旁觀。」紫衣緊裹著那一身的妙曼,長長的烏髮迎風而蕩。

    龍飄飄舉目,看向站在身旁的男子,「倒是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要陪我?你來這裡應該不是為了陪我吧。」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深邃的目光毫不掩飾那眼底的情意,直直地盯著她。

    龍飄飄承受不住那過分炙熱的目光,轉開了臉去,說:「豫堯,這一戰我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那就什麼都不要去想,你需要做你想做的事,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豫堯走至她身前,執起了她的手,握住,「飄飄,不要再讓自己留下任何的遺憾。」

    飄飄抬眼,望著豫堯,她無法回應他的感情,同樣也無法回答他的話,只能說一切走一步算一步。

    糾葛了這麼久的心結,不是說能打開就可以打開的。

    至少,在見到那人以前,她始終沒有辦法放下那心中的枷鎖。

    「再說吧。」龍飄飄抽揮手,喚了身後的元碧,乘坐在元碧的身上,看向豫堯,說道:「上來。」

    豫堯頗為意外的看著這個平日裡,連碰都不讓碰一下元碧的女人,這會兒竟然讓他與她同乘元碧。

    「你到底上不上來?」龍飄飄睇著那發呆的男人,眉頭一擰。

    「上,當然上。」豫堯忙收拾了那恍惚而興奮的心情,上了元碧,從後抱住了飄飄的腰肢。

    龍飄飄目色一斂,臉上卻淡淡的浮上了一抹的笑意,拍了拍元碧,「走,元碧。」

    元碧長吟一聲,馱著兩人,向著那交戰區掠去——

    ............................................................................

    死亡嶺的動盪,結印的被開打,所受到的波動,不僅僅是川城與蒼夜城,就連整片大陸都在這波動中發出了不同大小的震顫。

    燕、齊、梁、邑、京、晉,六國帝都同一時間出現了通體瑩白的天柱,天柱直通九霄。

    這一現象不禁令藍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沌當中。

    「這不是白族的祭天住麼,怎麼會......」齊國坐鎮龍堂的老十龍逸嫌望著那通天的白柱,驚愕不已。

    「十爺,這件事必定與那白清傲有關係,要不要讓人去天柱那邊看看。」

    「不用!你們都好好的守住龍堂。天柱那邊由我去。」龍逸嫌何止龍堂人前往天柱。

    如果這真是那人想要的,那他何必去阻止。

    這本就是龍堂欠了那孩子!

    「是。」

    龍逸嫌離開龍堂,向著通天柱而去。

    不單單是齊國龍堂,各國沉寂多時的護龍家族,都紛紛在通天柱出現後,前往一探究竟。

    六根天柱將整個藍月籠罩在一片白晝當中,上空則是出現了一層以白芒所建築而成的霧氣。

    那霧氣將藍月整個包裹住,遠遠看去,竟然有些類似乎防護罩。

    烏黔看著打開的天柱,對身旁的烏南,烏爾說道:「天柱終於是打開了,也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了,現在去川城不知道還趕得急看那一場世紀大戰。」

    「臨江仙不是給了我們上古神獸紅玉麼?」烏爾睇著烏黔。

    烏南保持著沉默。

    「嘿嘿,我這不是說說麼。」烏黔笑著,攤開了掌心,往上一拋,「紅玉!」

    嘶鳴聲中,天空一團耀眼的紅芒打開。

    烏南,烏黔,烏爾彼此對望了一眼,紛紛躍起,踏上了那團紅芒,向著川城急掠而去。

    金烏門總壇

    烏冬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子,愕然中卻又很快的釋懷了,「沒想到你會來。」

    「烏北的任務恐怕不是他一人所能完成的,代門主可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助烏北一臂之力?」

    「閣主這麼說,倒是讓烏冬覺得自己考慮欠妥了,有閣主這番話,烏冬自是願意。」烏冬看著臨江仙,本來將那件事交給烏北一人,他也是萬不得已,如今既然能讓秋水閣閣主臨江仙親自前來邀約前往,他怎麼會拒絕。

    「好,如今天柱也已經打開,接下來就看我們是否能及時趕到了。」臨江仙說著,轉身,揮臂中一道紅芒在他的指尖流淌而出,紅芒在空中畫出了一個五芒星。

    「閣主這是?」

    「半妖界的入口。」

    「半妖界的入口?」烏冬驚訝的望著那五芒星。

    「是。」笑望著烏冬,臨江仙率先進入了五芒星。

    烏冬亦不敢停留,緊隨其後,進入了五芒星。

    在兩人都進入後,五芒星快速的消散,宛如從未有出現在這裡過。

    ..............................................

    結印被破壞,死亡嶺的崩潰,也讓被困在記憶長廊中的龍清清等人有了突破口離開。

    懸浮在半空,清清與寒冰心看向不遠處的兩人。

    「磷火與冰皇也該是重生的時候了。」寒冰心望著那被紅白光籠罩的楚歌與阮卿駑,說道。

    「沒想到楚歌體內的冰皇並非是完整體。」清清也是在這裡,才知道,楚歌所擁有的黑龍冰皇,並不完整。

    僅是從這點,亦可看出楚歌的強大,若非是他的力量足以駕馭冰皇,不然那完美的冰之界又豈會再現。

    「只要磷火重生,冰皇完整,那六條黑龍這次就真正的重現藍月了。」寒冰心側目看向清清,「你體內的金龍也會覺醒。」

    「希望一切都能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不過我總覺得我們還忽略了什麼。」清清眉頭深鎖。

    「關於你心裡的疑問,我可以回答你。」寒冰心說道。

    「你知道?」清清斜覷向她。

    「藏格倫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至今沒有人真正的見到過,可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無邊的怪物,卻在這麼多年裡,沒有踏足過蒼夜城半步,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七年前,藏格倫應該有離開過蒼夜城不是麼?」清清可沒有忘記七年前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黑氣,現在想想那就是龍澤,難怪自己會覺得熟悉,只管自己沒有仔細的去想。

    「那時候他雖然有離開蒼夜城,可並非是完整他,不然你覺得會只是出現一團沒有身形的黑氣?」

    「龍澤確實是個武學奇才,僅憑半張碎布,他就能把龍成訣完全的掌握。」清清再度緊握了下那藏匿在腰間的碎布。

    碎布上正是當年爺爺親手寫的龍成訣心法口訣,只是爺爺在寫下後就燒燬了,沒料想,這碎布居然還留下了半張。

    龍澤就是憑藉著這張被燒燬了大半的碎布,創出了與龍成訣媲美的傲天龍訣!

    「糟了。」

    「怎麼?」清清看著突然驚呼的寒冰心。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前往川城。」寒冰心面露急色道,「死亡嶺的結印一被打破,老怪物就不需要再被困在蒼夜城了,他現在一定是前往川城了。」

    「你在這裡等他們兩個醒來,我先趕往川城。」清清在寒冰心的話中,雙翼大展。

    寒冰心看著她,嘴巴張合了下,最後也僅是點了點頭,說:「那你先過去,現在能阻止老怪物的也就你了。」

    「嗯。」清清展動著雙翼,回眸看了眼那仍是被白芒所纏繞的楚歌,目下拂過一絲混雜,旋即緊握了下拳,轉身,雙翼大展中,人爆射而去。

    寒冰心看著清清,心裡頭的焦急愈發的擴大,她剛才是不是應該告訴清清呢?

    雖然那也只是她的揣測,但也有可能成真——

    回眸,她看向那兩股光芒正在開始減弱的兩人,心下一喜,看來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了。

    只希望能趕得及,能趕得及啊!......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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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42:58 |只看該作者
267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8

    正在清清趕往川城時,那朝著川城而去的黑雲,卻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的懸浮在川城的上空。

    突然從黑雲種一道纏繞著黑色的光圈浮現,這道光圈在一出現時,便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波及而開,將整個川城都籠罩在一片的黑幕當中,一時間那白晝之光被完全的擋住在黑幕之外。

    「轟轟轟!」

    那本是廝殺的一群人,也在這黑芒降臨的一刻,紛紛停下了下來。

    齊齊看向那臨空的巨大黑雲。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黑色光芒在天空蠕動起來,最後在那一道道驚恐的目光中,一道被金紅色光芒所纏繞的身影,漸漸地躍現在眾人的目光中。

    當看清楚那人時,那一道道本就驚恐的目光,瞬間迸射出了驚駭,不信之色。

    也僅僅只有數人,對那人的出現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看著那人,看著那張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臉,一個個所表現出的是一種隱忍。

    「他不是齊國的四皇子赫憐祁麼?」

    不知是何人的口中,報出了這麼一個差不多快要被人所遺忘的名字。

    然而,這個名字的傳來,下面便有無數道的聲音傳來。

    「聽說那赫憐祁跟金烏門原門主白清傲做了夫妻,莫非這次又是那白清傲搞出來的?」

    「都說藏格倫此人從沒有脫下過面具,那赫憐祁會不會就是藏格倫?」

    「要是赫憐祁就是藏格倫,白清傲去死亡嶺,不就是為了去找赫憐祁?」

    眾說紛紜,一時間底下的人群開始沸騰起來,一個個看著那漂浮在天空,被耀眼的金紅色光芒所緊裹住的男人。

    只是在眾人還未有完全的回神之際,那些蒼夜戰士,竟然陸續的跪在了地上,他們向著天空中的赫憐祁,經行了虔誠的膜拜。

    口中更是高呼出了他們蒼夜國王的名字——藏格倫。

    面對蒼夜戰士如此舉動,答案似乎顯而易見,那些所為的揣測,都成了事實。

    赫憐祁真的就是蒼夜國國王藏格倫,也是挑起這一場驚世大戰的罪魁禍首。

    可面對這樣的答案,更多的疑惑又不斷地冒上。

    藏格倫應該早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可赫憐祁才二十來歲,三十歲都不到的他,又怎麼可能成為年過半百的人?

    這個疑問或許在那些跪拜的蒼夜戰士心中根本就不算是問題,可在藏蠻敕,擇時摩訶等幾位的蒼夜皇子心中,儼然是個他們所擔心卻又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實。

    眼前這個人確實是藏格倫,可又不是藏格倫。

    應該說,眼前出現的這個人,擁有的是藏格倫的靈魂,可這皮囊卻是屬於赫憐祁的。

    匪夷所思的答案,卻又真實的不容他們去反駁。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赫憐祁口中爆發而出的大笑聲,旋即那一道道駭然的目光,再度投射向了他,那份霸氣,那份凌駕一切的傲態,加上那張美艷妖嬈的俊美臉龐。

    此刻的赫憐祁就宛如是突然降臨而下的金龍帝君......

    不管是不是金龍帝君,光是那股子的帝王威氣,都足以讓在場的人,心中都滋生上了懼意。

    赫憐祁收住笑聲的那一刻,伸起手拂過了身上這一件碧綠色的長衫袖管,紅寶石般漂亮的眼睛,望著自己的手,笑意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終於,終於讓我得到了這個身體。我龍澤終於不需要再繼續以那一身冰冷的銅盔掩藏自己。藍月大帝,藍月大帝,呵呵......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凡人,一個凡人又怎麼跟我對抗?」笑著,他緊握了下手掌心,對於掌心中那一團紅芒,完全不放在眼裡,反而是有些自大的說道:「我要你活著看我怎麼把這一切都納入掌中,藍月大陸?很快它就會被改名,成為我龍澤的天下!」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道爆喝聲從天寧河畔傳來的同時,紫芒暴漲中一個面色慘白的中年男人,現身在赫憐祁的腳下。

    他突睜了雙眼,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上空的人,本是沉穩內斂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扭曲。

    「啊,原來是小賢王啊。」赫憐祁看著下方衝著他叫囂的男人,挑動了兩道修眉,笑道:「怎麼了老朋友,這就是你迎接我獲得重生的方式?」

    「藏格倫!」小賢王看著套上了赫憐祁皮囊的藏格倫,臉部益發扭曲,手緊握了下佩戴在腰間的長劍。

    「對了,本王差點忘了,現在我這張臉,可是你小賢王最為疼愛的侄子啊。」赫憐祁抹上了自己的臉頰,居然略帶冰涼的皮膚,讓他有些小小的失望,可真實的觸摸,卻讓他很快就有欣喜滿溢眼底。

    沒有形體的他,何時擁有過這樣真實的感覺。

    小賢王本就因藏格倫這張赫憐祁的臉,而暴怒,現在被藏格倫拿來取笑,無疑將心中的怒火更為的燃燒旺盛。

    「鏘」小賢王怒喝一聲,「藏格倫,納命來!」

    紫芒暴漲中,小賢王已如離弦的箭的擋也擋不住的,爆射向了在天空中淺笑盈盈的赫憐祁。

    藏蠻敕目光一沉,人旋即爆射而出,格蒙勒也沒有落居在後,緊跟著藏蠻敕向著那團紫芒而去。

    同時,從旁綠芒也已眾人所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向著幾人掠去。

    突如其來的發生,讓底下那群人,都頓時看傻了眼。

    誰也沒有料到,本是駐紮在天寧河畔,與藏格倫聯盟的小賢王會突然的叛變,而那出現的綠芒,又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即便是金烏門與暗殿中人,都被那兩人的出現,而齊齊一驚。

    「龍飄飄跟豫堯,這是什麼組合?」

    烏後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讓那在旁的幾人,都擰住了眉頭,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赫憐祁看著那些飛掠而來的人,淺笑不消,僅是輕輕地揮了下衣袖,頃刻間那幾道正在前行中的身影,陸續的停了下來。

    面對這樣的變化,下面的人一個個看的驚悚不已。

    而那在半空中的幾個當事人,更是心驚肉跳。

    赫憐祁那只是輕輕的一揮,帶來的力量卻足以讓他們再也無法靠近半分。

    更甚至連身體都在因那過於強大的力量,而發出無法壓抑的顫抖。

    就好像是在警告主人,不可再往前了,不然就小命不保了。

    這......

    「真不愧是藍月大帝的身體。」赫憐祁笑望著那些被力量所震懾的人,很是滿意的說道。

    藍月大帝四個字,讓那懸立在半空的幾人,齊齊一顫,不約而同的看向,溫文笑容的男子。

    「怎麼,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其實,赫憐祁就是千年前的藍月大帝轉世。」赫憐祁好笑在那些人的表情中,他看向小賢王,「小賢王,你這侄兒可不得了呢。他可是開創了這藍月大陸的人,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本王這些年來,為何要去討好你,出資讓你建立屬於自己的軍隊。」

    「你,你都是為了憐祁?」小賢王腦袋嗡嗡作響,他腦海浮現上的是那次與赫憐祁最後的交談。

    現在他才明白過來,為何憐祁會說出那般斬釘截鐵的話,就好似他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他不被藍月所接納,他無法成為藍月的主人!

    「對啊。不然你以為憑你一個小小的藩王,能值得本王去巴結去討好?」赫憐祁嗤笑了一聲,便將視線看向了藏蠻敕。「敕兒,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藏蠻敕俊朗的臉上,微微地沉了沉,他看向那看起來比他還要年輕的藏格倫,手緊握了下手中的長笛,「父皇,敕兒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蒼夜國。」

    「嗯,父皇果然沒有看錯你。這裡就交給父皇吧,你去做你該做的事。」赫憐祁微微一笑,向著藏蠻敕說道。

    藏蠻敕抱拳,說道:「是,敕兒告退。」說完,他瞥了眼身側的格蒙勒,兩人快速的離開。

    ....................................................


268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29

    藏蠻敕領著其父皇藏格倫的命令離去,一時間半空中也就留下了小賢王,龍飄飄與豫堯三人,對視那從一出現就顯得十分愉悅的赫憐祁。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赫憐祁居然會是創造了藍月大陸的主人,千年前的藍月大帝。

    這也就難怪為何藏格倫會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赫憐祁身體的原因了,這大概也是小賢王目前最為悔恨的事了。

    「藏格倫,別以為你得到了憐祁的身體,就能真正的成為這個藍月上的主宰,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容你肆意妄為!」小賢王高舉長劍,指向不遠處的赫憐祁。

    目色中皆是悲痛之色。

    「小賢王,你也未免太過小看了你的侄兒,也小看了本王。」赫憐祁一甩衣袖,髮絲頓時染成了紅色,那淡淡的金紅色光芒,也在瞬息間加深。

    額頭上的藍色月牙印記,正在一點點的加深,一輪清晰的藍色月牙印記將那張美艷的俊臉,點綴的益發光彩照人。

    空氣也在赫憐祁的變化中產生出了一個個裹著黑芒的氣流漩渦,把那人團團的包圍在一個個漩渦當中。

    「豫堯。」龍飄飄看了豫堯一眼。

    豫堯明白的點了點頭,他從元碧身上躍起,懸浮在小賢王身邊。

    力量雖然僅是紅龍戰將的他,可此刻的氣勢,卻並不比紫龍元帥的小賢王差,反而更為的凌厲,而他手上的小鼎更是發出讓人心神皆驚的叮嚀聲。

    「哦?這就是豫王爺的奪魂鼎?」赫憐祁瞧著豫堯手中那盞流光溢彩的小鼎。

    「是。」豫堯英氣的雙眉往上一挑,「小王還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聞名遐邇的藏格倫大王。」

    「豫王爺想不到的事情恐怕還有很多吧。」赫憐祁撩起了頰旁的紅色髮絲,放在唇邊,斜覷向豫堯,「我現在可是龍清清的相公。」

    「住口!」龍飄飄在赫憐祁的話中,頓時大喝一聲,「無恥!」手中長弓一拉,向著赫憐祁就射出了一箭。

    赫憐祁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指尖彈動了一下,一縷黑芒就從他的身前爆射而去,與那射來的紫芒箭撞擊在了一起。

    「彭!」

    「哧!」

    力量的撞擊,轉瞬間就從四人的眼底消失。

    龍飄飄拍了拍元碧,「元碧。」

    元碧長吟一聲,巨大的身體就這樣化為了一縷碧芒,覆蓋上了龍飄飄手中的紫芒長弓。

    與元碧合體的紫芒長弓,不僅是巨大了一倍,就連外形上也都有了改變。

    弓不像弓,弩不像弩的橫臥在龍飄飄手臂上的這件武器,就像是一隻通體紫色額頭卻碧色的狐狸。

    龍飄飄高舉中,狐狸的嘴巴張開,從內一團碧色的光芒逐漸凝固而成,那光就像是被濃縮過,光澤閃耀渾厚,也顯示著力量的強大。

    豫堯在龍飄飄的這一舉動中,將手中的小鼎往天空一拋,頓時在他們的頭頂出現了一盞光芒四射的巨鼎。

    巨鼎的光芒直直的投射在赫憐祁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那道道讓人炫目的光芒中。

    小賢王看著龍飄飄與豫堯的出擊,也不敢有片刻的停頓,紫芒覆蓋的長劍,巨大化了數倍後,他將力量盡數的打入在劍柄上。

    劍柄就像是一隻氣球,在力量的湧入中,不斷地擴展。

    三人雖然沒有做任何的約定,可那默契的動作,又顯示著三人間的配合。

    赫憐祁看著三人那股不斷地在上湧的力量,赤紅的眼眸內浮上了一抹陰冷的笑意,他手臂輕揚間,身旁的漩渦即刻像是一個個光速球,向著龍飄飄三人爆射而去。

    光速球的速度也從原本可以依稀看出的軌道,到最後僅是一個個混淆視覺的殘影。

    龍飄飄舉起臂膀,將那已經凝聚在狐狸嘴中的碧色光體,向著那射來的光速球射去。

    豫堯手中結印打開,紫芒頓時籠罩了半壁的天空,原本的殘影在紫芒中頓時消身匿跡,而小賢王在看到露出實體的光速球,人一躍而起,將手中的長劍投擲了出去,長劍的快速飛掠,紫芒一點點的包裹住了飄飄的射出的碧色光體,一時間兩股力量就像是交融了般,膨脹開來,只對著那幾個爆射而來的光速球撞擊而去。

    只聽得空中傳來一聲聲爆炸。

    底下的人,紛紛撐大了眼睛,就等著那最後的戰果。

    到底是那三人的合擊術戰勝了赫憐祁,還是赫憐祁戰勝了那三人。

    如果連龍飄飄他們三人都無法牽制住赫憐祁,那麼現在在場的人中,很真找不出可以對抗赫憐祁的人了。

    龍飄飄三人卻早已在兩股力量撞擊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沮喪兩個字大概就是此刻三人心情的最佳寫照。

    集合了他們三人的力量,居然僅是以赫憐祁那輕描淡寫的幾個漩渦球就摧毀了。

    這力量已經不是單單的強大可以形容,簡直到了一種讓人不敢去想的境地。

    赫憐祁這個千年前的藍月大帝,他本身所擁有的力量就超出了他們所能想像的,加上藏格倫自身的力量。

    如此強大的敵人,恐怕再也找尋不到第二人了。

    「呵呵,怎麼不繼續呢?」赫憐祁的聲音透過那濃濃的迷霧傳來。

    「藏格倫!——」小賢王赤紅著雙眼,長劍回歸手中之時,他便要衝過去。

    「王爺,稍安勿躁。」豫堯及時的阻止了小賢王的衝動。

    「豫王爺,難道就這麼算了?」小賢王轉過頭,看向豫堯,又看向龍飄飄。

    然而,就在小賢王這一看中,他居然發現豫堯與龍飄飄的臉上,雖然有著失望,可他們兩人的眼中閃現而出的是堅定不可摧的一份信念。

    「你們......」

    「小賢王,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以冷靜的心,與藏格倫周旋,拖延。」豫堯壓低了聲音,向小賢王說道。

    龍飄飄在豫堯的話後,追加了一句讓小賢王更為驚訝與不解的話,「她一定會來的,一定!」

    小賢王不解的望著龍飄飄,她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

    白清傲?

    可白清傲是龍飄飄的仇人啊。

    就算龍飄飄這是為了藍月,也不該對自己的仇人報以如此大的信心。

    「飄飄。」豫堯回過臉,向著飄飄微微的一笑。

    龍飄飄在豫堯的笑容下,終於舒展了那緊擰的雙眉,第一次以和悅溫柔的笑,回應著豫堯。

    也許,她真的應該放下了。

    「你們三人在打什麼啞謎?那人是誰?」

    然而赫憐祁那近的彷彿就貼著他們耳畔說的話,將三人齊齊一驚。

    「哈哈,本王知道,你們在等白清傲,哦,不,等龍清清。」赫憐祁說的十分開心,那三人的神情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答案。

    他猜對了。

    「清清一定會來!」龍飄飄衝著他沉聲道。

    「是,龍清清當然要來,她要是不來,本王這二十五年來的等待不就毫無意義了嗎?」赫憐祁笑恣意的綻放在臉上的每個角落。

    「你?」龍飄飄看著那披著赫憐祁相貌的藏格倫。

    「我?對了,其實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我不叫什麼藏格倫。」赫憐祁漂亮的紅色眼睛,笑意淌過間宛如漂浮過了一層血色,那血色沿著眼角滑落,在那張白淨俊美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他仰起頭,長吁了一口氣:「龍澤才是我的名字,一個差不多連我都快遺忘的名字。」

    「龍澤?」龍清清看著赫憐祁,「你姓龍?」

    在藍月上龍姓可以說是齊國龍堂中人獨有的姓氏,赫憐祁報出的名字為龍姓,這不得不讓龍飄飄吃驚。

    「要說本王跟你龍堂也算是有點淵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赫憐祁說著,他的手臂微微地往前一甩。

    「咻咻咻。」

    三聲過後,那原本漂浮在空中的迷霧也消失了。

    龍飄飄等人也終於可以看清,那赫憐祁所在的位置。

    可讓他們所驚訝的不是那站在不過五步之外的赫憐祁,而是並排站立於赫憐祁身前的三道身影。

    這三人的出現,將龍飄飄豫堯小賢王,乃至底下所有的人都驚嚇到了。

    「爹......」龍飄飄眼睛更是在看到那三道身影的其中一人時,張合的嘴中艱難的擠出了一個字。

    她看著那就站在不遠處的龍逸靖,足足消失了近八年的龍堂前堂主龍逸靖竟然出現了。

    龍飄飄的前進步伐被豫堯所阻止,這讓她很是氣惱,「放開我豫堯!」

    「你冷靜一點飄飄,你不覺得這太詭異了麼。為什麼失蹤了近八年的人會出現?」豫堯目色凝視著龍飄飄。

    豫堯的話當頭棒喝,頃刻間將龍飄飄體內的那份焦慮打散。

    「對不起。」

    「你能明白就好。」豫堯笑著搖了搖頭。

    「豫王爺,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人家父女八年多沒見面了,你還這麼可惡的不讓飄飄上前與龍逸靖相認。」赫憐祁暗暗地歎息,對於豫堯阻止龍飄飄的舉動,似乎觸怒了他。

    「小王可不管你是什麼人,龍澤也好,藏格倫也罷,總之你休想能混淆了我們的視聽。」豫堯目光犀利的掃向赫憐祁。

    赫憐祁掩嘴低笑,風情萬種的瞥了眼豫堯,說道:「本王是不是混淆了你們的視聽,一會你們便清楚。龍堂主,這裡可就交給你們了。」

    「是,閣主。」龍逸靖緩緩地開口,應道。

    龍飄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自己那個高傲的爹爹,就算在齊王的面前也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更別說那神態透出的竟然是崇拜欽佩之色。

    然而,接下來的事,恐怕就連龍飄飄做夢都不會去想的,自己的親生爹爹,居然向她擊打了過來。

    看著那從前而來,一臉凶狠的龍逸靖,龍飄飄真的嚇傻了。

    「飄飄!」豫堯低喝一聲。

    龍飄飄身子渾然一顫,舉起手臂,對準那朝著她撲來的龍逸靖瞄準,可當對準龍逸靖時,她卻猶豫了,手臂都在發出一陣陣的顫慄。

    「為什麼爹爹......」看著龍逸靖的越來越拉近的距離,龍飄飄眼底不由自主的浮現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多少年了,龍堂從未放棄過尋找龍逸靖,可如今見面,居然是父女相殘。

    這讓龍飄飄如何接受。

    那從眼底迸射而出的碧色光體,更是如一道尖銳的刺刀,狠狠地劃過了飄飄的心臟,那裡頭傳來的是難忍的疼痛。

    「飄飄!!——」豫堯的喊叫聲傳來。

    龍飄飄只是木訥的看向他,她只覺得眼底紫芒覆蓋了整片視野,而豫堯的身影就像是一個模糊的幻覺。

    「不——」

    只是那幻覺卻在她的視野裡面崩潰了,被擊打的支離破碎,這讓龍飄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更是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

    「碰!」

    「噗——」

    鮮血劃破紫芒,飛濺在空中,豫堯筆直的身子只朝著龍飄飄俯衝倒去。

    龍飄飄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豫堯,她有些恍惚的伸出手,撫摸上他的臉頰,可當觸及到那一大片的血跡時,她手抖心顫了。

    那溫熱的血液,觸目驚心的粘在她的手上。

    「飄飄......」豫堯聲色沙啞的喚著他,他艱難的伸起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保護我,為什麼你要保護!!」飄飄發出了嘶吼。

    「我說過......我絕不會讓我的女人受傷......我......我會保護你......」豫堯笑望著她,可那從嘴角鼻孔中流淌而出的鮮血,卻讓他連呼吸都變得不順起來。

    龍飄飄眼中盤旋的淚水,一顆顆掉落在豫堯的臉上,她倏然抬頭,看向那被擋在紫芒外的龍逸靖,目光一沉。

    「不準死知道麼。」沉冷的命令著豫堯。

    「你願意嫁給我了?」

    龍飄飄冷冷的望了他一甩手,喝道:「元碧。」

    元碧從她的手臂上離開,巨大的碧狐再度出現在飄飄的身旁。

    她一把將豫堯甩上了元碧的背上,說:「把他帶去安全的地方。」

    「飄飄......」坐在元碧背上的豫堯掙扎著要起身。

    「想我嫁給你,你就給我好好的活著。」

    飄飄的一句話,讓豫堯那張死灰的臉,頓時大放異彩,他笑望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馬上我就會回來。」

    「嗯。」龍飄飄輕應了一聲,轉過身去。

    豫堯在離開前,向奪魂鼎發出了一道命令,「誓死保護」龍飄飄。

    元碧的一聲長嘶中,豫堯被帶離。

    龍飄飄在奪魂鼎的光芒下,如披上了一件紫色戰袍,英姿颯爽的懸浮在空中。

    小賢王此刻早已投入在了激戰當中。

    而龍飄飄的目光只是鎖定在龍逸靖的身上,「爹爹,如果這是我們父女兩無法避免的一戰,飄飄不會再逃避,也不會再有所保留!」

    說話間,從飄飄的體內紛紛的迸射出了兩道光芒,一碧一紫,兩股力量一點點的纏繞上她的上臂,不過片刻,她的雙臂上出現了兩把弩弓,弩弓的射口很小,甚至就像是一個針孔,可針孔的數量,卻足以讓見者驚詫。

    「原來給你力量的是千手觀音。」赫憐祁略帶驚訝的聲音傳來不久後,是他不屑與冷哼聲:「難怪那老尼姑會突然消失了,哼!」

    「師父豈是你這惡人所能控制的,當年我有幸能遇上師父,是我龍飄飄此生最大的幸事,今日我也終於知道,師父口中的怪物,原來就是你。」

    龍飄飄的師父正是成名三十

    年前的一代神尼千手觀音**,**神尼一身暗器功夫使得出神入化,當年藍月上幾乎無人能敵。

    二十五年前神秘失蹤,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神尼。

    「**那老尼姑,本王也沒指望她。」赫憐祁沉冷的一笑,看向龍逸靖,指頭一彈,一縷黑氣瞬息間投入了龍逸靖的體內,「龍逸靖,你還真是生養了兩個好女兒啊。」

    「閣主,請把此女交給奴才。」龍逸靖跪在赫憐祁的腳下,卑微的說道。

    「好。」赫憐祁細瞇的眼睛,笑望著龍飄飄。

    龍飄飄冷漠的看著那跪下的龍逸靖,心很痛,可更多的是一份失望。

    龍逸靖起身,他目光一厲,身子一抖,力量的湧現頃刻間就讓他宛如換了個人,此刻出現在龍飄飄眼底的龍逸靖,冰冷的就如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龍飄飄手臂一展,弩弓也在這時,似在回應著主人的心情,發出了聲聲悲切的長吟——

    龍逸靖與龍飄飄的這一戰避無可避的上演了,而那始作俑者的罪魁禍首,藏格倫卻早已消失不見。

    待得底下的人都回過神來,只見那個妖嬈的男人,居然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風華絕代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那個男人給他們帶來的驚艷之色。

    只覺得這個男人每一個舉手投足間,都會讓人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他是神是仙是妖。

    他的存在本就是個天大的秘密。

    千年前的藍月大帝。

    赫憐祁環顧四周,看著各處的激戰,紅眸內閃著前所未有的滿足之感,他伸展了雙臂,像是在享受著大自然給予他的這個新生命。

    「我龍澤終於重見光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的傳蕩,就像是一個咒夢的開始。

    那些本是沉浸在陶醉中的人,都不禁在這笑聲中,被驚醒過來。

    看著那驚為天人的男人,一個個眼底浮現的是驚恐。

    「從現在開始,這個天下就是我的,順我者生逆我者死!」赫憐祁目光森冷的掃向那些早已沒了力的人,淺笑猶在,可更多的是一份嗜血的殘忍。

    「彭!」

    就在眾人紛紛後退時,從空中射來一道耀眼的金光,金光的墜落就似整個大地都不禁發出了震顫。

    金芒的不斷擴散,蔓延,將這片昏暗的天地,瞬間點亮。

    當眾人停下腳步,定睛一看,那墜落在地面上的不是別的,竟然是一把巨大的金尺。

    金尺足有兩米高,還不算那陷入在地裡的部分。

    看到金尺的那一刻,本是怯意重生的聯盟戰士,一個個都彷彿看到了希望。

    一個個舉起了頭,尋找著他們的希望——

    只見,遠處正有一團藍綠色相較的光芒正快速的朝這邊而來。

    頓時,聯盟軍中再度擊打出了響亮的戰鼓聲。

    「是我們的金龍帝君來了,是我們的金龍帝君來了——」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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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46:32 |只看該作者
269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30

    突然從天而降的金尺,令得所有驚慌欲逃的聯盟軍戰士都停下了腳步......

    道道目光投向天空,最後凝聚在了那被絢爛的藍綠色光芒所包裹的身影上,頓時間,幾乎所有人的臉頰上,都是湧現出了激動與狂喜之色,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在這片天地響徹著,其中不少得聯盟軍戰士,更是激動得跪伏在地上。

    金尺的出現,金龍帝君的到來,無疑是讓他們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讓得他們那依舊殘留在臉上的驚慌,快速的被在喜極而泣的淚水所淹沒。

    原本大惡不赦的金烏門門主白清傲,在此刻的聯盟軍戰士心中,儼然是高大而聖神的,是他們心中僅存的那點希望之光。

    雖然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讓他們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可在這生死關頭,也都變得那麼渺小,甚至完全被遺忘在了腦後。

    在他們的意識中,只要有金龍帝君在,他們就可以得到解救。

    龍清清的現身,不單單是令那些原本頻臨絕望的聯盟軍戰士得到了鼓舞,金烏門,暗殿,秋水閣,乃至在場都參與了這場戰爭的人,都在為她的出現,而歡欣雀躍。

    龍清清無疑在這個時候,成為了他們所可以依靠的唯一支柱。

    佔了赫憐祁身體的藏格倫,同樣目視著那道逐漸清晰的身影。

    他那雙赤紅色的眼眸內,透出的是無比的興奮。

    龍清清,我終於等到你了。

    終於盼到了與你痛痛快快的一戰!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龍清清的出現,陷入在歡悅中時,一道青芒劃破了天際,向著那團絢爛的藍綠色光芒疾馳而去。

    「那是上古神獸斗狼啊。」

    斗狼的出現,無疑又掀起了另一陣狂潮,斗狼是屬於龍清清的上古神獸,這件事在藍月上知道的人並不多,也直到這會兒,他們才知道,那遲遲都不見現身的上古神獸斗狼,居然會在這一刻,向著它的主人狂奔而去。

    清清看到斗狼青豆的那一刻,雙翼在天空中展動了一下,急速帶起的殘影,宛如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美麗的藍綠色弧線。

    眨眼間,藍綠色光芒消失,當眾人定睛看去,一道紅影已經乘坐在了巨大無比的斗狼身上。

    紅影在那銀光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斗狼那四蹄上的銀色毛髮,遠遠地看去就像是踏雲而來。

    清清撫摸了下斗狼青豆的毛髮,出聲道:「青豆,下去。」

    「嗚——」斗狼青豆長吟的聲音,伴著四蹄的邁開,快速的從高空,直奔而下。

    當斗狼青豆帶著清清站立於地面上時,那些聯盟軍戰士,又一次對他們心中的希望,進行了高呼與膜拜。

    清清看著那些激動的戰士,眼底卻不見絲毫的欣喜,那張平靜的臉上,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從斗狼青豆的身上下來,清清舉目的瞬間,所看不是周邊那群為她而歡呼的人群,而是靜靜地停在了那中央,風情萬種的碧衣男子身上。

    在來時的路上,她心中的焦慮就在不斷地擴散。

    越是靠近天寧河,她的那份焦慮就越是濃郁。

    直到看到了他,她才明白過來,心中的焦慮與不安是來自於何處。

    看著那迎風而立,與自己對視的男人,清清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手指漸漸地收攏握緊。

    赫憐祁雙眉往上略挑了一下,勾起的嘴角,綻放的是一抹最為殘酷的嗤笑。

    清清卻在那嗤笑中,鬆開了握緊的手,那張冷漠冰寒的臉上,竟是浮現上了淺淺的笑意。

    那雙清澈的黑眸當中,迸射出的是一份濃烈的堅定與信任。

    「憐祁......」

    清清臉上的笑,還有那一聲柔和,滿含深情的低喚,頓時讓周邊的歡呼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抽氣聲。

    道道目光以著不信的目光,看著那站在斗狼身邊的紅衣女子。

    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傳言中的霸氣,要他們看來,她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甚至在看到丈夫那一刻,流露出了女子的溫柔與對丈夫的濃濃愛意。

    本是高漲的氣氛,與那歡悅的心情,一下子就像是被倒了一桶冰水,讓他們的熱情與希望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更甚至是內心升起了比之先前還要濃烈的懼意——

    就算他們怎麼也不想去承認,這兩人是夫妻,可看到現在的這一幕,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確實是夫妻,而且看龍清清看赫憐祁的神色,絕對是情深意重。

    他們還能指望所謂的金龍帝君嗎?

    金龍帝君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她能對自己深愛的丈夫下手?

    惶惶不安的氣氛快速的在空氣中蔓延——

    「真是的主人......」

    在不遠處的金烏門中人,看著那到來的人,一個個眼中難掩心中的興奮。對於龍清清的那份感情,除了他們自己外,誰也不會明白,這些年來,他們對主人的思念之情有多深。

    烏後在看到龍清清的那一刻,更是忍不住低呼出聲。

    「烏蒙......」烏雅哽咽的喚著身旁的烏蒙。

    這些年來她內心所受到的煎熬,除了一直都陪伴在身邊的烏蒙瞭解外,沒有人能明白。

    她此刻心中的那份激動,當年她不明白為什麼主人會突然就將自己驅離了,可在經歷過了這些年來的顛沛流離。

    她明白了主人的真正用意,同時也知道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

    「你終於見到主人了。」烏蒙眼中閃著淚光,當年的不告而別,他心中更多的是一份對主人的愧疚。可如今看到主人的那一刻,他又是釋懷的。

    「嗯。」烏雅哽咽著,點著頭。

    「門主還是風采不減當年,閣主果然是沒有看錯人。」海天一眼中自然是崇拜敬慕不已,當年經過徐家莊一戰,他就對白清傲十分的佩服與敬重,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暗殿中的幾個人,自然也無法想像,當年那個文文弱弱,在他們眼中一無是處的側妃,如今卻光芒甚過任何人。

    果然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在其他一些地方也同樣是有著一些熟悉的目光,注視著那道紅影,皆是有些感歎。

    「怎麼會是她——白女俠啊!」

    然而,蒼夜戰士在見到龍清清時,眼中露出的是濃濃的驚駭之色,這女人他們居然似曾相識,其中更是有人喊出白女俠。

    白女俠是清清在擇時摩訶營帳中那幾日,軍營中的戰士給她的稱呼。

    如今他們看到那個被藍月人稱為金龍帝君的女人,居然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白女俠,這無疑給了他們很多的衝擊。

    清清似對週遭的一切,都沒有看在眼中聽在耳中,只是目光緊盯在那碧衣男人的身上。

    龍澤站在原地,那對赤紅色的眼眸內,此刻漣漪陣陣,片刻後,他終於開口,「龍清清,我們又見面了。」

    「龍澤,你還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藍綠色的光芒在雙翼的收起時,消散,清清抬起頭,望著佔了赫憐祁身軀的藏格倫,也是當年與她同歸現世的龍澤,不由得微微一笑,清亮的黑眸中,如今卻是有著閃爍的光澤湧動,看上去顯得異常溫和以及深邃。

    而那額頭的紅梅印記,在此刻散發出來的紅芒,更似鮮血般欲滴。

    清清安靜的站著,雙翼的消失現在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那般模樣,顯得頗為平凡。

    可赫憐祁以及在場的強者高手,都能感受到在那纖細的身體中,蘊藏的是難以想像的力量,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金龍看來要覺醒了。」

    龍澤畢竟不是尋常人物,經歷過無數磨難的他,那浮現在眼眸中的不平慢慢地被平息了下來。

    「金龍確實要醒了。」清清微笑道。

    「哼,當年要不是龍老頭百般阻擾,得到金龍的人時我!」聞言,龍澤臉色倏然一沉,想到現世師父龍天海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就憤恨不已。

    清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目光才開始往邊上望去,看著這一片被鮮血所浸染的大地,她目中掃過一道極為冷冶的笑。

    人影一閃,她已經站在那一直駐守在聯盟軍總部的燕王身邊。

    她抬眼,看著那張覆蓋在燕王臉上的銀質面具,說道:「接下來,這裡的一切就交給燕王調度了。」

    上官燕青身子輕顫了下,雖說這僅僅是一句平常的話,甚至可以說完全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可在上官燕青看來,這句話卻無疑是把藍月的生死存亡都交到了他的手上,這個擔子也實在是太過的沉重了。

    「他信你,我也信你。」清清看著他,又說道:「藏格倫,就交給我。」淺淺的笑隨後揚起在那張傾城絕麗的臉上。

    上官燕青腳步微微地往前移動了一下,「好。」

    清清的笑,就像是一劑最為有效的鎮定劑,原本心頭的不安,在她的笑容中,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謝謝。」清清低喃了兩個字,從上官燕青的身前走離,她斜覷向那不遠處的金烏門中幾人,眼中拂過一抹欣慰的笑,卻也僅僅是一個笑,沒有再開口,人躍起,落定在赫憐祁的身前。

    龍澤看著這個又回來的女人,冷笑道:「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凌駕金龍?龍清清要不是你是龍老頭的孫女,憑你一個小丫頭,能得到龍成訣,能成為金龍的主人?」

    「何必廢話,你要的不就是我體內的金龍?龍澤,其實我在看到碎布時,對你,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恨意。」清清淡淡地掃了眼龍澤,說道。

    「哼,你恨我?你憑什麼恨我?我龍澤不過是拿我應得的,龍堂要不是我龍澤,不是我那幫兄弟,能站得那麼高?」龍澤傲氣的看向龍清清,「龍老頭到死都不會知道,我龍澤心中的怨恨早已讓我成魔。」

    「龍澤,一個人的貪念若是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到頭來只會讓你失去一切。爺爺只是知道你心中有魔,才沒有把龍成訣交給你。」清清歎了口氣。

    「這都是龍老頭逼我的。」龍澤緊抿雙唇,目色森冷道。

    「為了你一己私利,你破壞了整個藍月的平衡。」

    「成王敗寇,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平衡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誰有能耐就能成王,我龍澤也不過是遵守了這個生存守則。」龍澤冷笑一聲盯著清清,道:「今日便是你我兩人間的最後一戰,你若失敗了,我會讓整個藍月作為你的陪葬品。」

    「你若敗,我也絕不會放過你身邊的任何一人。」清清淡淡的道,對於龍澤所建立而成的那個組織,她早已恨之入骨,若是有機會,她豈會放過。

    「好,那就看看今日最後誰能笑到最後。哈哈哈!」龍澤大笑出聲,手輕撫過長袖,看向龍清清的目中,迸射而出的是陰鷙的殺氣,而那四周因他的笑聲,而湧動的力量,強大的幾乎讓那些週遭的蒼夜戰士與藍月的聯盟軍戰士,都有一種心臟被擠壓的感覺。

    氣氛簡直是到了喘口氣都會發疼的地步。

    清清看著大笑中的龍澤,雙眉一緊一展,雙臂一振當中,藍綠色兩股力量出現,漂浮在她的週身。

    魂鏈對於龍澤來說,根本不放在眼中,收住笑聲的同時,他人往後飄了數十米外,長袖的揮甩當中,地面就像是被從地下掀起了一般,快速的向著清清湧去。

    清清雙臂齊揮魂鏈,兩道光芒沉沉地擊打在掀起的地面,將那些地面硬是重新打回了原處。

    他們現在對戰,完全就像是一個盡情的搞破壞,一個竭力的修補,看得人瞠目結舌。

    可也有無數的戰士,在龍澤的破壞力中,被撕裂成碎片。

    本就沒有消散的空氣中,更是飄溢開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青豆!」清清沉喝一聲。

    「嗚——」斗狼青豆長天一聲長嘯,整個人躍起的瞬間,青芒的暴漲與蔓延,就像是一張大網,將那些被波及的戰士,牢牢地保護在它的身下。

    龍澤看到清清的這一舉動,更為不屑的冷哼一聲,「偽善之人最為可悲,龍清清今日一戰,注定你必死無疑!」

    清清不為所動,魂鏈的再次湧動中,她的腹部中飄逸而出的是一縷淺金色,就如在死亡嶺出現的情景一般,金芒正在一點點的將她吞噬,而她手中的魂鏈,也在金芒的出現中,開始變化。

    兩條碩大無比的靈蛇,再度出現。

    龍澤看著由魂鏈演變而來的靈蛇,嘴中哼哧了一聲,掌心中兩團凝黑的光團正在快速的濃縮擠壓。

    在靈蛇的靠近中,黑色光團快速的從龍澤的掌心中迸射而出。

    「彭彭彭!」

    巨大的響聲,在靈蛇與黑色光團的撞擊中傳來。

    對於那兩股猛烈撞擊的力量,在斗狼青豆保護下的人,只覺得有餘震傳來,只當是兩人正在試探摸底對方的實力。

    然而,大概也就是龍澤與清清兩人心裡頭清楚,他們這根本不是什麼試探,對於這一戰來說,如果有一方稍有放鬆就會死無全屍。

    此戰,他們唯有盡全力相搏!

    力量撞擊下帶起的塵土漸漸地沉澱下來,那兩人仍是一動不動的對站而立。

    望著被斗狼所圈隔在外的兩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兩人雖沒有繼續交手,但光是那股氣勢,卻猶如兩座大山般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漲!——」

    龍澤的沉喝聲中,漫天的黑氣突然爆湧起來,那猶如漲潮一般兇猛而來的黑氣,將天地又一次籠罩在黑幕之下。

    「金尺。」清清手臂一抬,那本是深陷在泥土中的金尺,快速的回到了她的手中。

    金尺的回歸,讓清清宛如一盞漂浮在黑夜下的明燈,點亮了一方土地。

    龍澤嘴角輕觸了下,手中結印打開,「暗之界——開!」

    清清雙眉一擰,四周湧現而來的力量,幾乎是貼著她的身體,衣袂飄飄,她整個人都被那股襲來的力量,擠壓的抖動不止。

    「斗之界——開!」

    清清的聲音,無疑將這場曠世大戰拉開了真正的序幕。

    誰也沒有料到,最先登場的居然是兩個界地,最為讓他們驚訝的是龍澤,在沒有黑龍的情況下,他竟然也能開啟界地。

    在兩個界地中,清清與龍澤的身影,都被各自的力量烘托而起,漂浮在半空當中。

    這簡直就是光與暗的較量,一個白瑩如晝,一個漆黑如夜。

    晝夜輪番改變著四周的景象。

    龍澤腳步往前一踏,整個夜空都似在這一踏中顫抖了起來,而那滔天的黑氣也是瘋狂翻湧,直接是化為數萬丈龐大的黑浪,狠狠的朝著清清翻捲而去。

    在那高達數萬丈的黑浪之下,清清的身形,渺小得就如同螻蟻一般。

    清清雙手結印打開,雙眸中迸射出一縷金芒,盯著那聲勢駭然的黑浪,感受著那黑浪所帶來的兇猛力量,那是能將一座大山瞬間夷平的力量。

    「斗之界——起帆,芒升天耀!」

    沉聲中,四周湧現而起的是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光芒快速的融合化為了一股的白浪,最後與那捲來的黑浪狠狠的轟在了一起。

    「砰!」

    一黑一白的浪潮,捲起的同時,天地為之顫抖。

    龍澤看著自己的黑浪被擋住,倒也不意外,若是連這都擋不住,龍清清多少也會讓自己感到失望,畢竟他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此時此刻的這一戰。

    一擊的力量沒有成功,龍澤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挫敗感,反而興奮更甚。

    就在黑浪在往後退下之時,龍澤手指陡然朝著那黑浪一點,黑浪又一次洶湧起來,比之先前更為壯觀的浪頭出現,那浪頭就似快要頂破了天,只是浪頭沒有往下,而是盡數的往內一縮,原本巨大的浪頭,到最後就像是濃縮為了一滴黑水珠,掉落在龍澤的手指上。

    龍澤接著黑水珠,嘴巴張合著,就像是在念著什麼咒語。

    黑水珠在他的手指上開始發生了變化,水珠奇異的被拉長,拉長的水珠又有了變化,在道道目光中,黑水珠最後居然變成了一條黑龍!

    張牙舞爪的黑龍,盤旋在龍澤的頭頂。

    清清看著黑龍盤旋頭頂的龍澤,目色一沉,龍澤居然有黑龍?

    ............................................................


270 卿眸一笑江山搖,紅衣白髮狂天下31

    清清看著黑龍盤旋頭頂的龍澤,目色一沉,龍澤居然有黑龍?

    黑龍的出現,無疑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甚至有人開始質疑,莫非這出現的黑龍,就是消失了近千年的磷火?

    然而,清清卻很清楚,磷火的御龍使是阮卿駑,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看著那條黑龍,清清眼睛漸漸地細瞇了起來——

    「這不是黑龍。」

    清清沉緩的一句話,立刻讓他們揣測紛紛的聲響盡消。

    龍澤勾唇一笑,也不急著去辯解,沉喝一聲:「暗之界——天狗食日!」

    黑龍頃刻間劇烈地甩動起了身體,天空也似要崩塌倒下般,漆黑的空間裂縫,更是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再天空蔓延而開,下一瞬,黑龍猛然伸直了身體,從龍身上猶如閃電般的耀眼光芒不斷地浮現,從龍頭到龍尾,然後又像是循環一樣,一次次的劃過龍身。

    經過數次的循環後,黑龍就像是被塗上了一層刺眼的閃光,整條黑龍居然生生地被閃電所佔成了。就在眾人為這一詭異的現象所詫異時,黑龍身上的閃電,開始狂暴起來,一道道從它的身上迸射而出。

    那被擊中的地方,沒有一處得以倖免,紛紛被閃電擊毀。

    這現場讓在不遠處觀戰的上官燕青等人,驚駭不已。

    然而,這還不是讓他們最為吃驚的地方,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才是讓他們真正提起心坎的原因。

    只見黑龍不可抑制閃電的瘋狂流竄,長吟起來,也就在這長吟聲中,一道道刺眼的閃電如潮般投射向清清。

    望著那鋪天蓋地而下的閃電,清清眼中也是掠過一抹凝重,這些閃電之中,蘊含著兇猛的暴戾與濃郁的怨氣,若是萬一被擊中,必定會遭來邪氣入體,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從清清的腹部散發出來的金芒突然間暴漲,不再是淺酌而是純澄的金色,耀眼的金芒迅速的匯聚,化為一條與黑龍同等大小的巨大金龍,金龍龍嘴一張,頓時,天地寂靜。

    「彭——哧——」

    金龍嘴中迸射而出的金色光團,與那無數的閃電相撞。

    「轟隆隆!」

    天際之上,耀眼金芒與瘋狂閃電的相撞間,整片大地,都是在這種巨大無比的力量波動下顫抖著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縫。

    所有人的心都不禁在天空上,那不斷交錯的閃電金芒攻勢提起了心。

    如此恐怖的交手,已不是任何詞彙所能形容,只要有任何一方鬆懈,都會導致極為慘重的後果。

    看看那些不慎被擊中的地方,都是瞬間化為了灰燼。

    閃電破天,黑暗充斥著天地,龍澤望著那竟然在他的攻擊下,絲毫不落下風的清清。原本的輕鬆愜意,也逐漸變為了沉凝。這種僵持的戰鬥,可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臭丫頭,以為這麼一條不健全的金龍,就能與我抗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龍澤的面色,突然變得異常凝重,他的手中結印快速的一變。

    漫天閃電,都是在此刻減弱下來,在那一道道驚懼般的目光下,龍澤高舉了下手臂,天空的黑龍突然嘴巴一張,一股吸力暴湧而出,那瀰漫天空的黑雲,居然是在此刻盡數化為黑芒,鋪天蓋地的掠進了龍嘴中。

    黑芒不過眨眼間,就被黑龍吞噬一盡!

    本是黑雲遮日的天空,驟然間失去了黑雲,頃刻間陽光重歸大地,將那些包裹在斗狼保護層下的人群,皆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只是這攸關生死的一戰在沒有落幕前,他們誰也高興不起來,緊緊地注視著那兩人。

    黑龍在吞噬掉黑雲所濃縮而成的黑芒後,龍身又開始膨脹,短短瞬息間,黑龍的巨大身體,幾乎又一次把陽光所擋住,黑暗再度降臨,那已不是任何工具目測多能預計的體積,就似與天同等一般。

    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所帶來的壓力可想而知,簡直是讓那些原本還有些重見天日之感的人,更為的沉重恐懼起來。

    「龍清清,就你那金龍,能戰勝我的黑龍?哈哈!」龍澤赤紅的眼中,再度浮上譏諷之色,他料定了清清的金龍還未完全的覺醒,就憑那條不健全的金龍,就想要打敗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不切實際!

    清清望著那條巨大無比的黑龍,心頭也不禁一震,確實如龍澤說的,以目前的金龍根本無法取勝。目前她的金龍完全是來自腹中寶寶的幫助,若是想要金龍完全的覺醒,就必須要聚集六條黑龍,點燃白族的六國祭台,再加上上古神獸,這樣她的體內的金龍才能完全的覺醒。

    如此苛刻的條件——

    [清清。]

    [憐祁?]

    那突然迴響在腦海中的聲音,讓清清心頭砰然一跳。

    [時機已經成熟。]

    聽到這句話,清清那緊鎖的眉頭緩緩地打開,她看向對面的龍澤,[憐祁,等我!]

    [笨丫頭。]

    許久都未有聽到的稱呼,讓清清感受到了久違的甜蜜。

    清清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紅梅印記,頃刻間那本是縈繞在週身的金芒消失的一乾二淨,然而,那頭純白的髮絲,卻在無風中慢慢地飄蕩起來。

    從清清的體內散發出一縷縷顏色各異的光芒,五顏六色應有盡有。

    她整個人也被這七彩斑斕的光芒所托起,懸立在半空中。

    一道道光芒在空中交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結印。

    「天界,地界,靈界,獸界,妖界,齊開——金龍帝君!」

    在清清的長吟聲中,天地隨之震顫起來,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是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芒。

    看著那些不約而同聚攏過來的光芒,地上的那些人,都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天空中的變化。

    這其中有黑龍:磷火、攜呈、雷□、淺殤、藍風、冰皇。

    有上古神獸:白鷲、斗狼、赤貂、碧狐、凰後。

    六道瑩白的天柱,也同一時間穿透雲霄,昂立與世人的眼底。

    整片天空,都被這些神獸所佔領,場景之壯觀,千年來從未有過。

    結印也在同一時間,迸射出了一道金芒,將那些顏色各異的光芒,盡數的包裹在其中。

    就像是被吸納了一般,道道光芒在被金芒吞噬,容納後,結印上就會出現一個與其顏色對應的符號出現,那些符號就像是一個個開啟結印的鑰匙。

    隨著鑰匙的不斷地出現,縈繞在結印上的光芒更為的耀眼起來,當最後一縷光芒也化為鑰匙的那一瞬間,結印快速的轉動起來,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六角形,從六角形正中央,一道金芒的再次湧現,旋即將天地都照成了白晝。

    讓那些人都因這過甚的亮度所攝,閉起了眼睛。

    不過是數秒的合眼,又都在一聲龍吟中,睜開了眼睛。

    只見天空中出現了一條金光閃爍的金龍,金龍的體積與那龐然的黑龍比起來,就像是鯨與鯉的分別。

    然而,此刻的清清一身的七彩琉璃的戰甲,在金龍的照射下,更為的光彩奪人。

    龍澤看著這一措手不及的變化,臉色驟然一沉,喝道:「龍清清!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滅天!——」

    清清那閉起的雙眼,在龍澤的話中,睜開,從內迸射而出的是被兩團純澄的金芒。

    高舉金尺的那一瞬間,金龍又一次長吟起來。

    「天地歸一——龍芒天下!起帆!」

    清清高喝聲中,金龍沖天而起,金芒頓時照耀了天地。

    「帝君降臨,四方湧動,天地合一,金龍瑞天。」

    不知從何傳來的洪亮聲音,響徹在天際。

    「龍澤,你與我之間的恩恩怨怨是時候結束了。」

    「龍清清——」

    「爆!——」那從金芒中傳來的聲響,讓金芒頓時又高漲起來。

    天地被籠罩在一片金色下,天地萬物都彷彿被塗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

    在場所有的人,只覺得在金芒中,有一道妖嬈的紅光閃現其間,卻怎麼也看不清楚,到底在這金芒中發生了什麼事。

    當天空中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後,金芒也一點點的從他們的眼中消失。

    飄搖在空中的是一條長長的紅色綢緞,迎風而動——

    至於,龍清清與那龍澤,居然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這一現象,幾乎讓所有人都為之愕然,難道這就是最後的結果?

    龍清清跟龍澤同歸了?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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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8 22:48:59 |只看該作者
第271章 【大結局】上

    金芒的沉澱,天空中僅是一條長長的紅色綢緞,迎風而動,然而,龍清清與龍澤卻消失不見了。

    一時間,空氣沉凝,在場的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就在這一過於凝重的氣氛中,忽然一道身影飛掠向剛才龍清清與龍澤所出現對戰的地方。

    「不可能!這不可能!龍澤,你不會敗的,不會敗的,我不信,不信——」望著空曠的四周,豫凝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她捂著腦袋,嘶叫起來,「我不接受,不接受——」

    「豫凝,我一直以為你總有醒悟的一天,看來是我錯了,姑息只是讓你越來越瘋狂。」不急不緩的話,帶著濃濃的失望,金芒的退去,楚歌的身影躍現在空中。

    豫凝舉目看向楚歌,淚水淌過白淨柔美的臉龐,流下一串瑩潔的淚珠,楚歌的靠近,讓她本能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只是,當她的臉頰上被輕柔的撫過,她的心就像是被撥動了下,疼痛中竟然參雜著一絲的酸楚,「歌兒......」

    「那個人就是龍澤,是麼。」楚歌手上的力道很輕很柔,為豫凝拭去眼角的淚水。

    豫凝縮了縮脖子,抬起頭,望著楚歌,「你什麼知道的?」

    「七年前。」

    「七年前?」豫凝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當年清清受傷離開後,我就命魂剎調查了。」

    「難怪這七年來,你一定都沒有進過我的寢宮。既然你已經懷疑我了,為什麼沒有廢了我?」豫凝低笑一聲。

    「對你我實在是太瞭解了,若是就這麼廢了你,你只會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更為瘋狂的傷害她。」

    「說到底,你忍耐了這麼多年,就只是為了一個龍清清。楚歌,這七年來,我雖然得到了皇后這個身份,可我卻感受不到你一絲一毫的關愛。你讓我怎麼不怨恨你?你不能怪我,是你逼我對你下手,是你讓我變得這麼瘋狂。」

    豫凝又哭又笑,她看著楚歌的眼中,神色混雜,可更多的是怨恨。

    楚歌望著身前的豫凝,只覺得陌生,他轉過身去——

    豫凝望著楚歌的背影,目中的淚水倏然更為奔流而下,她伸起手,一朵色彩妖異的牡丹花,安靜地躺在她的掌心中。

    「楚歌,如果有來生,我還是會這麼做,我沒有後悔!」

    楚歌的腳步並未因豫凝的話而停下,他緩緩地抬起手,一縷白芒從他的指尖飄逸而去。

    豫凝的臉頰出現了裂痕,她驚得摀住了自己的臉頰,驚恐的看著那即將消失的背影。

    掌心的牡丹花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投放,她整個人就在空中爆裂而開,化為了一顆顆冰珠——

    牡丹花飄搖在空中,不過片刻化為了一團火焰,隨著冰珠消散。

    納蘭潃甄靠在藍風的懷中,望著走來的楚歌,「楚歌......」

    楚歌抬頭,一絲淺笑從他的眼梢蔓延,「終於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嗎?龍姐姐跟藏格倫呢?」納蘭潃甄望著楚歌。

    楚歌抬起頭,看向空中那仍是在飄搖的紅色綢緞,笑愈發的深邃,「也許這就是結果,一個讓我們永遠不解的結局。」

    納蘭潃甄望著楚歌,眼睛撐大了些,她想要再問什麼,卻被藍風阻止了。

    她抬起頭,看向藍風。

    藍風向著她搖了搖頭。

    納蘭潃甄抿緊了唇,看著楚歌慢慢地從眼底遠去。

    這樣的結果,讓他們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不解的結局,誰能接受?

    隨著龍澤的消失,本來收到他力量控制的護龍強者,一個個都像是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

    他們愕然的望著正與他們對勢的人,紛紛表示出了不解。

    龍飄飄看著那呆立於原地,許久未有動彈的龍逸靖,那盤踞在眼中的淚水,緩緩地落下——

    龍逸靖皺著眉頭,舉頭,看向龍飄飄,他眼底有的僅是茫然,張合的嘴巴,許久才蹦出了兩個字,「飄飄......」

    龍飄飄聽到這兩個字,手中的弩弓頃刻間消失,她邁開腳步,朝著龍逸靖飛奔而去。

    龍逸靖身子在龍飄飄擁抱中輕顫著,雙手卻克制不住抱住了她。

    「爹——」

    龍飄飄抱著龍逸靖,哽咽聲中嘶啞的喊著。

    這些年來所有的糾葛,怨恨,委屈,惆悵,也似在這一聲叫喊中,淡化,消失......

    清清,謝謝你,謝謝你!

    「彭彭彭!」

    就在眾人沉寂在這個無言的結局中時,從最南端響起了震耳的爆炸聲。

    一道身影在塵土中緩緩地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底——

    「莫離——」納蘭潃甄在看到莫離的那一刻,從藍風的懷中離開,疾步走向莫離。

    莫離現在一身狼狽,髮絲凌亂衣衫破敗,看得出他這一戰也很辛苦,可現在他卻活著出現了。

    「甄兒?」莫離看著撲入在自己懷中的納蘭潃甄,有些莫名。

    「莫離,龍姐姐不見了,她跟藏格倫一同消失了。嗚嗚......她死了嗎?」納蘭潃甄忍不住哭著問莫離。

    莫離身子輕顫了一下,他看向納蘭潃甄,「不——不會——」

    清清,你怎麼可能會死?

    你是金龍帝君——

    這樣的結果,沒有人可以接受,誰都無法相信龍清清就這樣的消失了。

    不過,這場戰爭卻已經在龍澤的消失中落幕。

    在蒼夜國藏蠻敕的命令下,蒼夜戰士離開了川城。

    隨著楚歌的號令,聯盟軍也陸續的離開了川城。

    ........................................................................

    半年後

    「你當真要走?」莫離一身九龍黃袍,匆匆而來,他望著那站在院中的男子。

    慢慢地轉過身,促狹的鳳眼中,拂過一絲淺淺的笑意,他望著莫離,問道:「你信她真的死了嗎?」

    莫離心顫了下,卻異常肯定道:「不信。」

    「我也不信,所以我要去找她。」

    「找到了又能怎麼樣?」莫離上前一步。

    「我只要看她一眼,她安好,就好。」

    「你真的可以做到?」

    「你告訴我,這世上可有後悔藥?可又能時光倒流的法寶?」

    「楚歌......」

    「莫離,藍月交給你了。」

    「這天下是你一手打下來的,現在拱手與我,你難道真的不在乎?」莫離始終不明白,楚歌在天下大定後,為何不自己稱帝,反而是將他推上了帝王的寶座。

    「這個天下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給他們帶來安樂的皇帝,而我給他們留下的只是血腥的殘暴,這個天下要的是個仁君,而不是個暴君。」

    「其實你根本就不要這麼做......」

    「她說過,若是可以,寧可做一個平凡人,過平凡的生活,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楚歌眼底浮上的笑意,透著濃濃的幸福感。「可惜,當年的我,讓她失望傷心的離去,可惜,最終這份平凡我還是沒能親手給她。」

    「清清要是知道你現在可以放下一切,也許......」

    「希望,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希望,卻不敢去奢望成真,那個男人比我好,比我好太多了。莫離,若非你現在龍冠加身,恐怕現在就不是你來送我,而是我送你。」

    莫離看著楚歌,臉上終於流露出了一抹的笑,「是,我不信她就這麼死了,就算是踏遍整個天下,我都要找到她。可惜,你卻丟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重擔。」

    「所以,你的心願就交給我,我定會找到她。」楚歌微笑道。

    「好。」莫離上前,手緊握了下楚歌的肩頭,「保持聯絡,不要讓我們擔心,特別是甄兒,她一直都在為你尋找解藥。」

    「我知道,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我的下落,何況我還有冰皇在,只要冰皇不沉睡,我楚歌就還沒有死。」

    「說也奇怪,為什麼連攜呈的氣息都消失了呢?」

    「她可是金龍帝君。」楚歌道。

    「也是。」莫離釋懷的一笑。

    「帶我向甄兒說一聲,謝謝。」

    「一定。」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上路了。」楚歌轉過身,望著院中的白梅樹,「這裡的白梅樹就交給你了。」

    「這裡的白梅,將永遠綻放。」莫離應道,一如誓言。

    「嗯。」楚歌欣慰的笑了,他再度看了看那些迎風而綻放的白梅,再度看了一眼這個讓他眷戀的院落,帶著心中的那份希望,離開了。

    ...................................................................

    楚歌走出楚王府,還未上馬,就看到了那站在門口的兩人,笑意再度浮現在那雙漂亮的鳳眼中。

    「七哥。」豫堯看到楚歌那一刻,忙迎了上去。

    「當年你不告而別,追求自己的夢想。如今換我了豫堯。」楚歌望著自己這個兄弟。

    「我不是在阻止哥哥離開,只是在送哥哥一程。何況飄飄也有話要跟哥哥說。」豫堯說道,他看向那站在原地不動的龍飄飄,歎了口氣,「你還不過來,哥哥可要走了。」

    龍飄飄在豫堯的話中,身子輕顫了一下,她抬起頭,看向楚歌,猶豫了許久的話,終於從嘴中道出:「幫我告訴她,我已經不怨恨她了,要是可以,讓她回來看看我這個姐姐。爹爹也想要跟她說,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龍堂始終都是她的家。當年的恩恩怨怨都讓他們忘了。」

    楚歌聽著龍飄飄的話,點了點頭,「要是我能見到她,一定告訴她。」語落,他翻身上馬,看了眼楚王府的大門後,一夾馬腹,駛離。

    豫堯擁著龍飄飄的肩頭,與她一同目送著楚歌離去。

    「哥哥一定會找到她,一定可以找到。」

    「嗯。」龍飄飄看著身旁的男人,她慢慢地將自己的臉,靠在他的胸膛前,「一定能找到。」

    .........

    金烏門

    「嗚嗚......為什麼連你們都要走?主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為什麼連你們都要走?」烏後哭紅了雙眼,看著烏雅跟烏蒙。

    「我們都不信主人就這麼離開了,所以我決定跟烏蒙去找主人。」烏雅上前,擁住了泣不成聲的烏後,「烏後,你也想知道主人的是否安好是不是?」

    烏後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烏雅,點了點頭,「嗯。」

    「現在雖說藍月已經平定了,可是金烏門還有很多的事需要處理,我跟烏蒙一走,金烏門就要麻煩各位了。」烏蒙看向其他幾烏。

    「找到主人後,一定要馬上給我們消息。烏蒙,這次不單單是主人的下落,還有烏北。」烏冬看向烏蒙說道。

    當日,他跟臨江仙雖然趕了過去,可惜卻並沒有找到烏北,更別說是找到那人的真身,到最後也只能無功而返。

    如今半年過去,非但主人沒有任何消息,就連烏北卻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我知道。」烏蒙向著烏冬點頭,說道:「金烏門就拜託你們了。」

    「行了,快走吧。」烏黔上前推動了下烏蒙。

    「嗯。」烏蒙應著,他拉著烏雅的手,向著幾人再次告別後,轉身離去。

    烏後哭著送了兩人一段路後,才被烏黔阻止。

    她最後哭倒在烏黔的懷中——

    ..........

    半妖界

    「喂,臭小子,你來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滾回你的秋水閣去。」何伯看著在旁跳來跳去,像是隻猴子的小羊妖,一陣大吼。

    「不要嘛何伯,現在我都已經不是臨江仙了,還回去做什麼?還不如跟著你呢,再說我紅玉跟青豆都喜歡在這裡,我就帶他們來了。」小羊妖笑著,他現在找就把臨江仙這個身份交給上官燕青了,當然是無官一身輕了。

    半妖界本就是他的地盤,他不回家留在外頭做什麼?

    而且他相信,如果師父跟主人有消息,在這裡的他一定會收到。

    「別亂動!」何伯對小羊妖一個頭兩個大。

    「何伯,你說,這師父跟主人要是回來,看到我們給他們準備的住處,會不會很吃驚呢?」小羊妖笑彎了一雙眼睛,看向何伯。

    「也許吧。」何伯說著,他看向那不遠處的碧水河畔。

    這裡是半妖界最為美麗的地方,也是當年赫憐祁帶龍清清來到半妖界時,所經過的一個湖泊。

    清清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再回來,必定會來這裡。

    他跟小羊妖也不過是因那心頭的一份想念,才會在碧水湖畔,搭建了一個小木屋,希望有朝一日,那木屋前會出現那麼兩道身影。

    只是不知這樣的願望,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所有的人,都堅信著,龍清清與赫憐祁,還有他們的孩子,都活著,活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

    ...................

    時間悄然而逝,半月後,莫離在萬人的簇擁下,登基稱帝,成為了新一代的藍月大帝,開闢了藍月大陸嶄新的一章。

    蒼夜國新任國王藏蠻敕早就在十日前就向莫離遞呈了聯盟書,在兩國官員的幾次的商談後,兩國簽訂了聯盟書,成為了同盟兄弟,永久交好。

    如今的藍月在莫離的統治下,蒸蒸日上,百姓逐漸回歸到了安穩祥和的生活當中。

    ............................
有些痛,想要忘記,卻一輩子都忘不掉;
有些幸福,想要留住,卻從指縫間溜走;
有些快樂,並不想要,卻會刻入骨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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