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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獨戰三惡
這話,答得很出人意外。蔡力真聽得神情不由愕然一怔!注目問道:「你這話怎麼說?」
南宮逸奇道:「有仇,是你們三個曾經參加過一場血案,無仇,是因為你們並非元兇首惡,這意思你明白了麼!」蔡力真搖頭道:「老夫不明白是那一場血案?你說清楚些吧!」南宮逸奇道:「蔡力真,當年『天心莊』的那場血案,你還記得麼?」
蔡力真身軀不禁驀地機伶伶打了個冷顫,目射凜駭至極這色地顫聲道:「你……你……是『天心莊』的什麼人?……」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與『天心莊』極有淵源,關係極深之人!」蔡力真滿臉惑異這色地道:「可是……據老夫所知,『天心莊』所有親朋友屬下之中,似乎並夫一位複姓南宮逸奇之人,也從未聽說過。」
南宮逸奇冷聲一笑道:「這豈只是你一個人沒有聽說過,先父住在『天心莊』中療傷之事,除了雲莊主夫婦以外,根本並無第三人知道。」
蔡力真臉上仍是一片迷惑道:「老夫請問,令尊究竟是尋一位?」南宮逸奇道:「先父號諱玄輝。」
蔡力真心神不由又是一震,脫口涼聲道:「呵!令尊是名滿天下武林的『西湖隱士』!」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也是雲莊主的同門師兄。」
蔡力真心中更感駭異地問道:「當時令尊既然也在『天心莊』中,老夫等怎地未見……」
南宮逸奇突然輕哼一聲道:「先父因在蠻荒力誅一隻獨角怪獸、以臻身中毒傷,一身功力盡失,為避強敵,乃易容化裝住在『天心莊』中療毒養傷,也就是『天心莊』內眾所尊敬的西席宮老夫子,如今,閣下該完全清楚明白了吧!」蔡力真是完全清楚明白了,這時他心顫膽顫,渾身直冒冷汗,沒有魂!因為,他看到眼前的這位丰神如玉的青衫書生,與江湖上傳說的「魅影拘魂玉書生」的相貌身材穿著完全一樣。南宮逸奇力高絕,心狠手辣,武林共稱為「魔」,今天,冤家碰上了頭,他自必然是凶多吉少。
雖然,南宮逸奇的一身武學功力究竟高如何的程度,只是耳聞並未日見,但從三年來被既在他手下那些黑白兩道高手的幾位一流高手而言,他若非懷罕絕之學,功力奇高,焉能輕易地將那些名震武林的一流高手斃殺掌下,「魅影拘魂令」又怎會得令人見而膽顫魂落!因此,在南宮逸奇說明與「天心莊」的淵源關係之後,蔡力真心裡不禁立刻生起了絕望和死亡的恐怖!
那「長臂鐵拐」邵萬山本是個性情火暴的粗魯惡漢,他耳聞南宮逸奇出言不遜,狂言要拘他們的魂,心中不由勃然大怒,立時便要出手給南宮逸奇一個厲害!雖被蔡力真適時抬手攔阻住,按捺住凶性,沒有出手,但是,兩隻凶睛卻惡狠狠的瞪視著南宮逸奇,一付準備隨時出手的神情氣勢!
及至南宮逸奇亮出「魅影拘魂令」之後,他心情不由幾突然猛震!瞪了眼,傻了,也發愣!
俗話說得好:「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魅影拘魂玉書生,出道江湖雖然不久,但是,心狠手辣之名卻已震動天下,邵萬山雖然也是成名江湖多年的凶狠人物,不過,他自己心理卻十分明白有數,比「魅影拘魂玉書生」可就差多了。他耳朵不聾,南宮逸奇和蔡力真的對答話語,自是句句入耳,全都聽得十分清楚,心中更大為震凜!尤其是南宮逸奇對蔡力真所言「三招足夠」拘魂這語,他心中更是凜駭無比!蔡力真一身所學功力如何,他知之頗深,比他邵萬山只強不弱,南宮逸奇既敢口發這等狂言的大語,顯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否則怎敢信口開河,誇此海口。
當然,這種狂言如自別出是人之口,殺了他邵萬山他也不信。可是,出知於武林稱奇稱最,傲誇第一的「魅影拘魂玉書生」之口,他可就不能不信了。因此,他心中不禁暗為己慶幸,適才幸好蔡力真及時攔阻了他沒有出手,否則,吃虧的必定是他邵萬山無疑!俗話有云:「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蔡力真雖然明知南宮逸奇武學功力高絕,心中雖然已是膽顫神顫,但是,他又怎甘不戰而屈!況且在他認為,南宮逸奇武功雖高,而他和「長臂鐵拐」邵萬山,「大頭惡梟」金旺春三個加起來,以三對一,未必就是敗數!討厭的是南宮逸奇身後的那個老頭子,不知其所學身手如何?……
他心念電閃飛轉,倏然側顧「長臂鐵拐」邵萬山方自一點頭,驀地嘿嘿一聲怪笑倏起,道:「老蔡,老金出來了。」
「大頭惡梟」金旺春開門現身走了出來。此人一顆腦袋特大,但卻生得兩隻老鼠眼,塌鼻,大嘴巴,上辰外翻,露關兩顆大獠牙,滿臉橫向,一付標準的「惡梟」像。「大頭惡梟」金旺春現身走出,兩隻老鼠眼立即一瞪,精光如電激射地瞪視著南宮逸奇沉聲道:「南宮逸奇,你要替『天心莊』的人報仇麼?」
「不錯。」
南宮逸奇哼一聲道:「事情雖然另有主謀元兇,但對當年參加血案的兇手我都得會會,視其為人素行而定殺放!」蔡力直接口問道:「閣下認為蔡某等如何?該殺還是該放?」
南宮逸奇道:「這就得要看你們三位自己了。」
蔡力真道:「看蔡某等自己怎樣?」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適才我已經說過了,只要你們肯聽我的,當饒你一死,否則便殺無赦!」蔡力真道:「怎樣聽你的?」
南宮逸奇道:「讓我封閉住你們身上的穴道,然後答我問話。」
蔡力真道:「你想問什麼?」
南宮逸奇道:「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大頭梟」金旺春忽然嘿嘿一笑,道:「南宮逸奇,你想我們會聽你的麼?」
南宮逸奇神情淡漠地道:「那麼你們就動手一戰好了!」蔡力真眼珠微微一轉,接口道:「南宮閣下,你自信心勝蔡某等三個?」
南宮逸奇又是一聲冷哼,道:「動上手你們就知道了。」
「大頭惡梟」金旺人突又嘿嘿一笑道:「南宮逸奇,你打算以一對三麼?」
南宮逸奇神色冷漠地道:「你們聽說過南宮逸奇和人聯手對敵過麼,別說你們只是三個,就是三十個也是一樣,南宮逸奇也只是一人出手!」「長臂鐵拐「邵萬山雙目突地暴瞪,怒道:「南宮逸,你太狂妄了!」南宮逸奇冷笑道:「邵萬山,我再說句狂話你聽聽,你三個聯手,也難是我手下十招之敵,你信是不信?」
蔡力直接口道:「十招不勝如何?」
南宮逸奇創眉微挑,道:「十招不勝,我就放過你們,從此不找你們三個!」「長臂鐵拐」邵萬山不待蔡力直接話,連忙一點頭道:「好!我們就一言為定!」
倏地一頓鐵拐,便要騰身撲出動手。蔡力真卻又抬手一攔,道:「老邵,別忙動手!」「長臂鐵拐」邵萬山目視蔡力真道:「老蔡,你還攔著怎地?」
蔡力真平靜地一笑,道:「老邵,你急什麼,先把話說定了再動手不遲!」語鋒一頓,目注南宮逸奇沉聲道:「南宮閣下,鬚眉漢,昂藏軀,可是一言九鼎!」南宮逸奇冷冷地道:「蔡力真,你只管放心,南宮逸奇說話向來是如山不移!」蔡力真目光一瞥南宮逸奇身後的雲福和小梅等四婢,道:「如此,你令你身後的人退開吧。」
南宮逸奇淡然一笑,轉對雲福說道:「雲老,你帶著四位姑娘退開三丈以外去,他們的安全,我也交給你了!」雲福躬身應命,小梅櫻口微張,似乎要說什麼,便卻被南宮逸奇適時抬手阻止地笑說道:「小梅姑娘,你不必說什麼了,你應該相信我!」小梅聞言,只好玉首微點地低聲說道:「相公情小心!」南宮逸奇點首一笑,道:「多謝姑娘。」
雲福和小梅等四婢飄身退開三丈以外之後,南宮逸奇目光立即一掃蔡力真等三個,淡淡地道:「三位可以動手了!」「好!」蔡力真一點頭,突朝邵金二人說道:「老邵老金,我們上!」話聲落,騰身閃電撲出。
「長臂鐵拐」邵萬山一揮手中鐵拐,夾著一陣呼呼地勁風,威猛凌厲無倫地猛朝南宮逸奇當頭砸下!「大頭惡梟」金旺春的兵刃是一枝七節鋼鞭,鞭直點南宮逸奇的胸窩!「迷香浪客」蔡力真手中是柄長約尺五的薄刃短刀,刀雖短,但卻寒氣森森逼人,刀身隱泛藍芒,顯然是淬毒之物!而且刀柄上系有一條極細極細的繩索,若非南宮逸奇目光如電,若不注意留心,還真不容易看得出來。
三人各揮兵刃攻出,南宮逸奇口中一聲輕曬,身形如魅影飄閃,便已避開了蔡力真的短刀和金旺春的鋼鞭,欺近「長臂鐵拐」邵萬山的右腕脈門!「長臂鐵拐」邵萬山長倏然一凜!腳下疾退三尺,手中鐵拐就勢一沉,變招「橫掃千軍」,猛朝南宮逸奇攔腰掃去!南宮逸奇忽然一聲冷笑,道:「邵萬山,你上當了!」話聲中,右腕倏然化指點為抓!
邵萬山就勢沉拐變招,實已迅快至極,可是南宮逸奇地卻比他更快,他那只根根如玉的五指一把捏住了拐身。鐵拐重達七十斤有餘,邵萬山雖是匆促間變招掃出,但是這一掃,具有千斤以上的力道,足可掃塌一座小山峰!在邵萬山心中原以為南宮逸奇功力縱然如何高絕,憑著赤手空拳,定然無法硬接一拐,勢必返身閃避不可!如此一來,正好落入蔡力真和金旺春二人短刀鋼鞭的夾攻中。
敦料,事實出人意外地,南宮逸奇竟未退身閃避,竟然膽大無比的化指點為抓地直抓的鐵拐!邵萬山心中不由暗暗冷笑,認為南宮逸奇這簡直是自討苦吃。因為要想抓住他這一拐,最少也非有七八百斤以上的臂力不能!筆下寫來非常緩慢,當時的情形可是快如電光石火般奇快無比!南宮逸奇一把攫住他鐵拐扣身之後,邵萬山心中立時不禁猛地一驚一怔!旋忽凶睛暴瞪,吐氣開聲的一聲大喝道:「撒手!」雙手握住鐵拐拐柄,運足全身功力,勁貫拐身猛地一振一抖,企圖奪脫南宮逸奇的手掌!可是,他雖然遠足了全身功力,孝有如蜻蜓撼柱,南宮逸奇一手抓著拐身,身形卻幾如山動也未動,而且神色從容依舊。
這一來,邵萬山不由心顫膽寒地瀉了氣,雙手雖是仍然抓著鐵拐未松,但是,一雙凶睛卻險得銅鈴般地瞪視著南宮逸奇發了呆!「迷香浪客」蔡力夫和「大頭惡梟」金旺春二人見狀,心中全都大驚失魂,齊地一聲暴喝,短刀和鋼鞭同時出手,勁疾勢猛地攻出!南宮逸奇創眉雙軒,揚聲郎然一笑,右手一帶鐵拐,帶得邵萬山的身形一個踉蹌,迎著金勝春肆猛擊到的鋼鞭撞去!「大頭惡梟」金旺春心頭倏然一驚,連忙挫腕收鞭撤招不迭!
這一邊,南宮逸奇方以「長臂鐵拐」邵萬山的身軀迎向「大頭惡梟」金旺春收鞭撤招不迭,而另一邊,寒森森的藍芒一閃,「迷香浪客」蔡力真這一手飛刀絕技,攻敵不備,出人意外,因其刀身又淬有劇毒,在江湖中曾仗以毀過不少的武林能人高手,小梅因深知蔡力真這一手絕技的厲害,是以先前曾欲開口告訴南宮逸奇小心提防,但卻被南宮逸奇插手阻止住,未容她開口說出。這時,她一見蔡力真短刀脫手飛出,芳心不由著地一驚,連忙揚聲示警地嬌聲地喊道:「相公小心!」南宮逸奇因見短刀刀柄系有細索,早已料到會有這一著妙用,心裡也早就留上了神,注了意。在小梅揚聲示警嬌喊的同時,南宮逸奇已經輕聲冷哂道:「蔡閣下你這一刀雖頗出人意外,用來對付別人或許可能湊效,但是對我可就要失靈了!」話聲中身軀倏地一側,左手疾抬,輕輕彈出了一縷指風。
「噹!」的一聲脆響過處,短刀已被指力彈斷,但是刀頭竟未被其指力震飛,僅具略微一偏,射勢反而一直朝「大頭惡梟」金旺春射去!這實在出人意料至極!「大頭惡梟」金旺春一見眼前藍芒如電射到,心頭不禁凜然一震,待要側閃避時,竟已無及,「噗」一聲,刀頭已刺入他的右肩,口中一聲慘呼,臉色駭然大變,身軀搖搖欲倒!「長臂鐵拐」邵萬山見狀大驚,雙手連忙一鬆鐵拐,耀身掠落金旺春身旁,伸手扶住金旺春的身子,口裡卻對蔡力真大聲說道:「老蔡,快拿解藥來!」「迷香浪客」蔡力真做攀也料想不到,事情竟會出此意外之變,當時神情不由愕然一呆!聞聽邵萬山的喊聲,他這才猛地一驚而醒,連忙探手懷中取出解藥,揚手拋給邵萬山。
這時,東西兩邊的走廊上,已出現了十多人,有男有女,男的都是三十至四十上下的壯漢,女的則在十八九歲至二十五六這間,一個個都手執兵刃靜立在走廊上,目光灼灼的望著院中,一付準備隨時出手的神情。
情形十分明顯,這些男女都是「長春宮」的屬下,他們都在候令出手。「迷香浪客」蔡力真把解藥她給邵萬山之後,立時朝一眾男女抬手一揮,沉聲地便說道:「大家上!」一眾男女問令,身形立時紛紛電掠撲出,各揮手兵刃齊朝南宮逸奇攻到!剎時,頓見刀光劍影飛旋,寒灼如電閃灼,映月生輝……
這十多名男女所學功力,雖然都只是江湖二流好手之人,但是,十多件兵刃齊發進攻,聲勢自有其凜人驚心動魄不凡俗的凌厲之威!南宮逸奇身懷奇學,功力罕世,別說這十多名江湖二流,就是名列當今江湖一流的好手,他也無所懼,又怎會將他們放在眼下,不過,他不願枉殺無辜,所以,當一眾男女刀劍齊揮地猛撲攻到之際,他立即身如閃電飄般脫出了圍攻圈,揚聲喝道:「各位請先住手!」一眾男女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招式便已走空,心神全都不由愕然一怔,聞喝,也就停手不攻。「迷時浪客」蔡力真見狀,立即沉聲喝道:「此人恃強前來騷擾本宮安寧必須除去,殺!」話落,身形當先撲出,半截斷刀脫手飛射如電地直扎南宮逸奇面門。
一眾男女一見「迷香浪客」蔡總管已經率先出手,立又紛紛揮兵刃掠身撲攻南宮逸奇一聽蔡力真竟以騷擾「長春宮」為藉口,煽惑鼓動一眾男女,劍眉不由微微一挑,沉聲叱喝道:「蔡力真,你要找死!」話聲中,身形微側,避過迎面電射扎來的半截斷刀,抬手揚掌拍出了一股勁氣!蔡力真老奸巨猾,他眼見南宮逸奇身手奇絕高絕,實非力所能敵,心裡早已暗生逃念。
他率先出手,實是以進為退,南宮逸奇拍出一股勁氣,他是正中下懷,立時一提真氣,借勢飄逸,同時暗中傳聲說道:「老邵,不如走為上策,你帶著小金向西,我向東,天亮時分我們在『呂後陵』碰頭。」
傳聲未落,身形已騰空飛起,直朝東西屋上掠去。
這時,「長臂鐵拐」邵萬山已給「大頭惡梟」金旺春內服外敷過解藥,並將傷處包紮完畢,聞得蔡力真傳聲,立即依手扶住金旺春,低聲說道:「老金,我們走!」南宮逸奇才益代,聰智絕世,蔡力真隨他拍出的掌勁倍勢飄退,已立知蔡力真的意圖,心中不由暗暗冷笑,筆下寫來實在太慢,就在蔡力真身形隨著掌勁飄退的剎那,一眾男女的十多件兵刃已又快地圍攻了上來。
南宮逸奇仍然沒有出手,仍是身如如魅電閃地脫出了圍攻圈,再次沉聲喝道:「住手!」眾男女聞喝,神情不由全都又是一怔!南宮逸奇聲調一落又起,接著說道:「各位先看看你們的總管和兩位護法在幹什麼,然後再動手吧!」驀地,東面屋頂上響起一聲沉喝道:「姓蔡的,想溜,請下去吧!」原來沈景器和八名侍衛全部分伏在東、西、北三面屋脊的背後,恰好是一方三人。蔡力真身形一掠登屋上,尚未站穩,如脊背後突然冒起了三人,沉喝聲中,六掌齊揚,掌風勁氣山湧般的直朝他擊來!「金陵王府」紫衣侍衛,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所學功力都有頗不俗的造詣火候,別說蔡力真身形尚未站穩,主是站穩了,他也不敢出手硬接三人的六道掌力,自討苦吃!因此,他一見屋脊背後竟名勝古跡伏得有人,又是驟起發難,心頭不禁駭然大驚,急地身形後仰,一個倒翻,翻身飄落地上。
這一邊,蔡力真身形方自倒翻落地,另一邊撲登西屋的「長臂鐵拐」邵萬山和「大頭惡梟」金旺春二人也和蔡力真同樣地被屋脊背後伏著的三名侍衛突然現身,六掌齊發,那威如山倒的掌力迫落回地上。這些情形,筆下寫來雖有先後之分,而當時事實卻生於剎那一瞬的同時,卻很難說出個先後的分別。
如今,南宮逸奇是個有備而來,早在屋上埋伏了高手,以防他們的逃脫!他三個明白了,可是,那一眾男女屬下也明白了,心裡對他三個也就立刻起了反感與不滿!
因為這些男女名義上雖然是「長春宮」的屬下,但事實上卻是一班烏合之眾。因為他們都是含淫好色徒,都是「長春宮」的裙下之臣,都是「長春宮主」以肉身色相網羅的屬下,換句話說,也都是因為貪圖「長春宮主」的美色而投入「長春宮」的。
「迷香浪客」蔡力真身為「長春宮」總管,雖然可以號令一眾男女,但是,因為他蔡力真並無足以服眾之威,所以。一眾男女也只是看在他「總管」的身份上,在形式上聽他的號令,其實心裡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是故,一眾男女於明白了蔡力真竟然要奸弄猾,利用他們做「擋箭牌」,意圖和邵金二人乘隙逃遁,心裡反感與不滿一生之後,便就頓時紛紛撤身後退,退回到兩邊的走廊下站立著,這情形非常明顯,他們都已不願再出手了,不受蔡力真的利用,做「擋箭牌」了!蔡力真不是糊塗人,眼見如此情形,他心裡自然明白,不由立刻暗暗皺了眉頭,心中可是又驚又怕!南宮逸奇突然一聲冷笑,道:「蔡力真,你三個現在怎麼說?是聽我的,還是繼續再戰!」蔡力真眼珠連連轉了好幾轉,問道:「我們聽你的,你真能放過我們麼?」
南宮逸奇頷首道:「蔡力真,我向來說一不二,否則豈配稱奇稱最武林之譽!」蔡力真默然沉思了剎那,目光倏然一瞥「長臂鐵拐」邵萬山和「大頭惡梟」金旺春二人道:「老邵老金,你們意下如何?」
「長臂鐵拐」邵萬山道:「老蔡,由你作主好了,你怎麼說就怎麼好。」
蔡力真點了點頭,望著南宮逸奇道:「南宮閣下,我們聽你的了。」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這才是,早這麼說,金旺春又何至於挨你那一毒刀。」
說話間,倏然抬手指隔空點在人穴道,接著指頭朝屋上朝聲說道:「沈大人,你們都請下來吧。」
沈景器聞言,立即和八名侍衛紛紛自屋上飄身落地。
「迷香浪客」蔡力真和沈景器原是舊識,沈景器現身落地時,蔡力真雙目立即一瞪,道:「沈老哥,你不是供職『金陵王府』麼,怎地也來了……」
沈景器冷聲一笑,接口道:「老夫怎地也來這『長春宮』少時你就明白了。」
南宮逸奇向沈景器說道:「沈大人,你和雲老先毀掉那些機關消息的總樞紐,現去室內接郡主和另一位姓石的書生出來好了。」
沈景器躬身應遵:「老朽遵命。」南宮逸奇一面腰間解下「七彩奇劍」交給雲福,一面向小梅說道:「小梅姑娘,請帶沈大人和雲老去吧。」
小梅應聲挽首轉朝沈景器和雲福嬌聲說道:「沈大人,雲老人家,請隨婢子來。」
說罷,擰嬌軀疾步當先直往「迷香浪客」蔡力真的臥室走去。
「迷香浪客」蔡力真眨眨眼睛,心中不禁甚感詫異的望著南宮逸奇問道:「南宮閣下,『郡主』是誰?」
南宮逸奇道:「就是被囚禁在密室中的那位金姓書生,也就是『金陵王』的胞妹『蘭陽郡主』,如今你明白了吧!」蔡力真明白了,神情不由得呆了呆,目光掃視了靜立在一邊的八名侍衛一眼,又問道:「這麼說,他們八位都是『金陵王』府的紫衣侍衛。」
南宮逸奇微一頷首道:「不錯,他們正是『金陵王』府的紫衣侍衛。」
蔡力真道:「閣下和蘭陽郡主相識?」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相識不相識,蘭陽郡主出來時你就知道了。」
聲調倏地一沉,接道:「現在我們該言勸正傳了,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頭,我所問,你最好實答,否則,可就別怪我又給你苦頭吃!」蔡力真眨動著眼睛道:「閣下放心,蔡某定當知必答,答必實就是!」南宮逸奇點頭道:「如此甚好,我請問,三位當年怎會前往『天心莊』參加那場血案的?」
蔡力真道:「受人邀請。」
南宮這奇道:「那邀請的人是誰?」
蔡力真搖頭說道:「不知道。」
南宮這奇星目寒芒電射地道:「蔡力真你敢欺我!」蔡力真忙正容答道:「老朽是確實不知道,決未欺瞞閣下。」
南宮逸奇冷笑道:「受人邀約,而不知那邀約這人是誰,你這話天下有誰會相信!」蔡力真道:「閣下這話說來雖然甚是有理,但是事實上當時所有被邀約之人,根本就無人知道那邀約之人是誰,而又不得不受約前往。」
南宮逸奇星目倏地一凝,問道:「為什麼不得不受邀前往?」
蔡力真忽然臉現苦笑地輕聲呈歎了口氣,道:「因為被邀之人,體內都中一了一種慢性劇毒,那邀約之人在邀柬上寫有『如期趕赴天心莊上便可獲得解藥』之語。」
南宮逸奇沉思的問道:「那邀柬上除了這句話以外,還有其他什麼沒有?」
蔡力真搖頭道:「沒有。」
南宮逸奇道:「也無署名標記麼?」
蔡力真道:「任什麼也沒有。」
南宮逸奇劍眉皺了皺,道:「所有趕去的人,都獲得解藥沒有?」
蔡力真道:「都獲得一粒解藥。」
南宮逸奇道:「那邀柬還在嗎?」
蔡力真道:「賃激柬換取解藥,所以都被收回去了。」
南宮逸奇星目微轉了轉,道:「解藥是向誰換取的?」
蔡力真搖關道:「這人行事十分小心而鬼詭,雖是賃邀柬換取解藥,卻始終無人現身主持,而且通知眾人換取解藥的地點方式也各自不同。」
南宮逸奇道:「怎樣各自不同法?」
蔡力真道:「邀柬共分紅、黃、藍、白四種顏色區分換取解藥的地點,有的在『天心莊』附近的一座破廟中,有的則遠在二十里以外的樹林,墳場等處,只要將邀來投放入其指定的地方之後,即可自另一處地方取得解藥,數量不多不少,恰好是每人一粒。」
南宮逸奇劍眉暗蹙地問道:「那換取解藥的地點方式,對方又是如何通知眾人的呢?」
蔡力真道:「說來閣下也許不信,在群眾與『天心莊』屬下血戰將近尾聲之時,空際便飄傳著一個捉摸不定的聲音,通知群雄事後賃邀柬換取解藥的地點方式。」
語鋒微微一頓,接著又道:「當時曾有少數的人,為欲捷足先得,早一刻換取解藥,於是聞聽通知之時。立即抽身出莊,但是,甫一掠出莊外百丈左右,便突遭暗襲,橫屍地上,令後繼這人心驚膽凜,全都裹足不前,直到「天心莊」烈焰沖空,無一生者之後出莊前往,才未遭受暗襲阻攔。」
南宮逸奇又後興蹙地默然沉思了剎那,又道:「這麼說,那主謀元兇是什麼人,竟是無一人知道了?」
蔡力真點頭道:「實情確是如此,不過,至於那行動隱秘鬼詭的主謀元兇是誰,究竟有沒有人知道的問題,老朽就不敢妄言了!」說話間,「大頭惡梟」金旺春那間臥房的屋角處,人影閃動走出了五人:正是小梅、沈景器、雲福、蘭陽郡主和石雁。相隔數丈,蘭陽郡主嬌軀已如海燕掠空地掠到南宮逸奇面前,美目中含著無限深情,語音低柔地道:「玉哥,謝謝你趕來救我。」
南宮逸奇目光如電,只一眼,即已看出蘭陽郡主那美麗的嬌靨兒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許多,心頭不禁很感歉然,憐惜地溫語輕聲道:「倩妹,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受了委屈了!」蘭陽郡主那清瘦的嬌靨兒上甜笑如花的道:「玉哥,你別說這種話了,這怎能怪你。」
這時,沈景器和雲福,小梅和石雁四人已都走了過來。石雁那俊秀的臉孔比半月之前,雖然也清瘦了許多。也憔悴了些,但是神情仍是那麼瀟灑依舊,他星目閃眨地望著蘭陽郡主,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那一笑,立刻笑紅了蘭陽郡主的嬌靨,似嗔似羞的白了石雁一眼。南宮逸奇一見蘭陽郡主的這種,心中不由暗暗一怔,忖想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忖想中,石雁卻已朝他拱手一揖,道:「多承南宮兄仗義解危,大德不言謝,小弟這裡有禮了。」
南宮逸奇神情淡漠地一笑,道:「石兄無用多禮,這只不過是個湊巧,何德之有,且在下也不敢當!」石雁也是非常聰明之人,他心中十分明白南宮逸奇神情語氣何以對他如此淡漠,為了什麼?但,他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道:「南宮兄說得太客氣,事情雖然只是個湊巧,但是……」
南宮逸奇倏然截口道:「石兄說但是什麼了在下說的乃是實情。」
蘭陽郡主國注南宮逸奇那淡漠的神情臉色,眉鋒不由微蹙了蹙,忽然岔開話題的說道:「玉哥,那無恥妖婦已經死了麼?」
南宮逸奇微一點頭道:「我本想放一條改過自新的生路,那知她已命當該絕,腦袋竟然撞上玉屏風,撞開了花!」蘭陽郡主美目輕眨了眨,倏而突射寒電地掃視「迷香浪客」蔡力真和邵萬山金旺春三人一眼,轉向雲福突地一伸手,說道:「雲老,請把劍借給我一用。」
雲福神情微怔地略一猶豫,雙手遞過了「七彩奇劍」。
南宮逸奇連忙問道:「倩妹你要幹什麼?」
蘭陽郡主道:「我要親手殺了了幾個惡徒,以解心頭之恨!」南宮逸奇抬手一指蔡力真等三人,道:「是他們三個麼?」
蘭陽郡主玉首一點,道:「正是他三個。」
話落,嬌軀一擰,便要掠身撲出。南宮逸奇急地伸手一攔,道:「倩妹,請看在我面上饒過他們三個吧!」蘭陽郡主不由愕然一怔!詫異地問道:「玉哥,你這是為什麼?」
南宮逸奇道:「我已經答就了放過他們三個。」
蘭陽郡主黛眉微揚地眨眨美目,道:「玉哥,這種武林敗類惡徒,你為何還要答應放過他們?」
南宮達奇微微一笑道:「因為我和他們作了條件約定,他們實答我問的話我就放過他們,倩妹,你不會讓我失信於他們吧!」蘭陽郡主搖搖玉首道:「既是玉哥和他們有過條件約定在先,我當然不會使玉哥失信於他們。」
南宮逸奇道:「倩妹,謝謝你。」
蘭陽郡主嬌甜地一笑,把手裡的「七彩奇劍」給南宮逸奇,道:「玉哥,把它收起來吧。」
南中逸奇含笑搖首道:「不用了,你帶著它好了。」
蘭陽郡主玉首一搖,道:「我用不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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