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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章:安慰?
葉詞看著流年,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失聰了,或者就是剛才大腦有所短路了,要不然的話,為什麼流年剛才說的話她怎麼一點都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呢?
流年只是靜靜的靠著監獄的欄桿看著不遠處的葉詞。現在她的表情真是夠有意思的,流年忽然覺得很新鮮,他似乎認識了公子幽那麼多時間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副表情。
從第一次見她,她就是那麼自信,那麼驕傲,似乎在她眼中,在這個世界上全然沒有其他的困難,只要她願意,只要她努力,所有的勝利都可以手到擒來。大概正是這種睥睨天下的野心讓他無法不心動,他想他其實和公子幽是一樣的人。
所有人都說,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補的,可是,他就是想逆天行事,他想看一看,兩個彷彿在照鏡子的人走到一起的話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產生呢?
流年從來不相信命,從懂事的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
所以,在面對公子幽的時候,無論她是什麼樣的態度,拒絕也好,嘲諷也罷,在流年的心中都是可以征服的,無論任何代價,只要他活著,他就要征服,或者……他望著公子幽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微一笑,或者,被她征服。
現在的公子幽,臉上帶著一種少有的屬於女性的情緒,驚訝。她的眉毛微微的翹了起來,她的嘴脣也張開了一條小縫,眼睛裡更是多出了很多讓人探究的神采。這幅表情看起來和公子幽的性格格格不入,可是,卻又那麼可惡的和諧。
流年就這樣望著公子幽,忽然覺得很溫暖,只是這麼看著她,他的身體彷彿都已經暖和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葉詞想了一會,實在覺得流年是不是說錯了,或者就是自己聽錯了,所以,她做了一件自己讓自己後悔無比的事情。她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怎麼?小公子沒有聽清嗎?”流年那雙凌厲飛揚的眉毛此時此刻卻翹了翹,顯出了一種難得的溫情。他也不等葉詞回答,就徑直直接回答道:“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們的關係比敵對大陸的玩家這種尷尬枯燥的關係更近一些呢?”
“尷尬?枯燥?”葉詞隨著流年的聲音,對於他對自己定義的關係做出的解釋也漸漸地提高了聲音,而她那雙好看的眉毛也跟著揚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流年聳了聳肩膀,“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一見面就打來打去這種關係,實在是很無趣嗎?”
“哼,你是西部大陸的人,我是東部大陸的人,你在我眼中就是榮譽值,同樣的,我在你眼中也是榮譽值,見面就殺這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怎麼會無趣呢?”葉詞雖然對於情事並不算熟悉,但是不代表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對於流年的話,她心裡微微一顫,但是卻很快的轉開了話題。
是在怕什麼吧。
葉詞不動聲色的吸了一口氣,誰知道呢,反正她下意識就是不想正式面對流年提出的問題,似乎,面對那個問題會遭遇到什麼不測一般。
只是,流年並不會因為葉詞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他眯了眯眼睛,當然明白葉詞在刻意迴避什麼,雖然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對手卻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如果是自己故意放水,那麼誰也別想半路在自己的面前將話題轉移開,哪怕是公子幽也不可以。
更何況,這個問題,對於流年來說,他勢在必得,他絕對不允許公子幽轉移。別怪他太心急,只因為,這樣的機會,這樣的環境,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七十二小時稍縱即逝,當兩個人離開了牢房之後,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流年忽然覺得自己的時間很緊迫,當然一閉上眼睛,耳邊、腦海裡滿滿的都是那個穿著板甲的戰士,都是他溫和卻充滿挑釁的笑容,滿滿的都是那謙和卻不可一世的低調。
他並不怕挑戰,也不怕對手,從來沒有怕過。那是因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絕對的把握才會實施,可是,在他的生命中還是多出了意外。
這個意外叫做公子幽。
因為公子幽,他開始忌憚那個穿板甲的戰士,因為公子幽,他開始忌憚那個叫著她“小詞”的男人。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對於公子幽,他完全沒有把握。
可是,現在他所面對的事情卻又和其他的事情不一樣,他根本不可能等到自己對於公子幽有了足夠把握的時候才說出這些話,如果真的是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什麼都已經不一樣了。
流年等不到那個時候。
其實,如果,那個男人不出現,他不介意可以繼續等下去,讓自己在公子幽的心裡生根發芽之後再慢慢地一步一步來。可是,那個男人出現了,這讓流年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完全不了解公子幽,他就這麼因為自己心動了所以想當然覺得公子幽是單身的,公子幽身邊是沒有別的男人,公子幽遲早是自己的。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在最初的出發點就已經錯的離譜了。
原來,公子幽從來不曾是他的,原來公子幽一直距離他太遙遠,遙遠到他要到達也要費盡全身的力氣。
這樣的距離讓流年莫名其妙的焦躁起來,而這種焦躁讓流年竟然失去了原本最引以自傲的冷靜和理智。他靠在牢房的欄桿上,靜靜的望著公子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其實,人不能總是太理智,不能總是太冷靜。
他才二十五歲,他需要屬於這個年紀的激情,他也需要屬於這個年紀的衝動。而,這一切激情和衝動的目標只要是公子幽,那麼再不像自己又能如何呢?
流年微微的勾著嘴角,他的雙臂抱在胸前,而手指則在手臂上靈巧的跳動著。然後他眯起了眼睛:“小公子,我們在討論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葉詞愣了愣,然後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別過頭去,看著牢房地上,好像那裡有世界上最精美的壁畫或者石刻一般,就這麼看一看就能提高自己的藝術鑒賞能力。
“我年紀不大,還沒有到會忘記自己說什麼的地步。”流年翹著嘴角微笑。葉詞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很安靜,她坐在那裡,瘦削的身材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並看不出來她的身體裡到底隱藏了多少的爆發力。
“我記得,我剛才問的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將關係更進一步了。而不是,東大陸玩家和西大陸玩家見面之後需要怎麼做,沒有錯吧。”
流年並沒有靠近葉詞,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是葉詞卻覺得在這個不大的牢房裡,卻有一種無法直視的氣壓就這樣蔓延開來,逼得她連喘氣都已經成為一種奢侈。
她使勁的朝著墻壁後退,似乎,只有這樣,她就不會沾染上這種屬於流年的氣息,可是,似乎她的後退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為,無論她躲到什麼地方去,那種屬於流年的氣息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壓了下來,甩也甩不掉。
葉詞一直以來的沉默並沒有讓流年很急躁,他就這樣看著葉詞,微微笑著,靜靜地說著一些無關風月的話。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可是,那輕微的聲音還是像小蟲子一樣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他說,其實這樣挺好,至少難得平靜。
他說,以後會怎樣,又有誰知道,若是什麼都知道,那未來又有什麼期待。
他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多一個人又何妨。
他說,……
也不知道他說了多久,流年終於停了下來,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公子幽。那眼神幽深而靜謐,看的葉詞渾身發毛,她終於坐不住了,轉過頭來迎上他的目光,粗聲粗氣的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有要怎樣。”流年聳了聳肩膀:“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葉詞一時語滯,最後只能定定的看著流年:“如果,我說,我覺得現在的關係就很好呢?”
葉詞的回答顯然是在流年的意料之中的,他點點頭,然後微笑:“看來,小公子與對現在廣大玩家們的圍觀狀態還是十分喜聞樂見的,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保持現在的關係好了。”
流年的回答讓葉詞一愣,他說什麼?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對現在被別人當成外星人一樣圍觀的情況喜聞樂見了!怎麼到了他的嘴裡,什麼東西都變了味道呢!不對,不對,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問題的重點是,按照他的意思話,如果要繼續保持現在的關係,是不是說以後類似這種圍觀奸情的事情一定不會太少?
葉詞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怒道:“流年,你這個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我無恥?”流年挑起了眉毛,而後又點頭:“好吧,你說我無恥,那我就無恥好了,雖然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無恥。”
“你在威脅我如果以後還保持對立關係,今天的情況就會再次出現嗎?”葉詞眯著眼睛冷笑道:“我這個人這輩子最不會受到的就是威脅,更不要說是被你這樣的傢伙威脅了。”
流年連連搖頭:“怎麼會是威脅呢?而且今天的情況怎麼可能會出現呢?”他低低的笑出了聲音:“我辦事從來不會在同一個石頭上摔兩個跟頭,所以說,下次我們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人再偷拍到了。”
葉詞聽到這句話,整張臉頓時像是被火燒起來一樣,她的腦子裡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幾個小時之前在紫藤花園發生的事情。而流年的話,似乎想將這些事情長長久久的繼續下去……
哦,不不不,葉詞忽然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流年就衝了過去,最終站在距離流年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抬起手指著流年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討厭你,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再也不想跟你扯上一點的關係!還什麼更近的關係,沒有一點關係才好呢!”
流年望著葉詞那盛氣凌人的樣子,聽著那基本上算得是歇斯底裡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果然是被拒絕了呢。
雖然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可是當真正被拒絕之後,那種感覺還是不太好受。他低下頭,認命的揉了揉鼻子。不過很快收拾起了那些許的心酸,抬起頭來,聳了聳肩膀,不甚在意的看著葉詞。
“果然被拒絕了呢。”流年微笑起來。他的笑容溫和而沒有戾氣,看起來跟平時那個吊兒郎當的流氓形象差好多。
這樣的流年讓葉詞有些陌生,她緩緩的放下手,看著流年呼出了一口氣:“什麼拒絕?”
“怎麼?你沒有看出來?我在追求你嗎?”流年嘆了一口氣,然後輕鬆的聳了聳肩膀,雖然表現的很無所謂,試試多少還是讓人感覺出來他的無可奈何。
只是他的話實在是讓葉詞無從回答,不,應該說,葉詞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是她連同上輩子加起來的幾十年裡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狀況。如果說,現在的流年是一個BOSS的話,那麼葉詞現在對怎麼打倒這個BOSS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她想用笑容來緩和一下氣氛,可是,這個時候笑似乎不太和適宜。她想說點什麼,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麼才不會更尷尬呢?越是這麼糾結。葉詞就越是心浮氣躁起來。
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解決?
葉詞忽然鬼使神差的清了清喉嚨,抬起了手,乾巴巴的拍了拍流年的肩膀,然後乾巴巴的笑著,像個哥們一樣的安慰他:“其實吧,追求這件事,只要有過程就好了,結果重不重要都不太重要,你說對不對?哈哈哈哈……”
天,她到底在說什麼!葉詞望著流年那挑起的眉頭,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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