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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unca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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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那時煙花] 獵者天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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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5 19:28: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反應(四)

  當廖丹丹心急火燎的用備用鑰匙捅開了莫泠的房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是一大股煤氣的味道,她連忙捂住了口鼻,立刻就衝進了廚房關掉了煤氣,然後又衝到了窗戶邊上打開了所有的窗戶,又將門打開,讓空氣流通。這個時候她才有機會去找莫泠。
  捂著口鼻,廖丹丹衝進了書房,廖丹丹才看見莫泠靜靜的靠在遊戲倉邊上,她似乎睡著了。廖丹丹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想都沒想,立刻衝到了屋子外面給120打電話去了。(在這裡普及一個小常識,如果家裡人有人煤氣中毒的話,大家千萬不要在屋子裡撥手機報警哦,因為手機在撥通電話的時候很容易帶起火花,而屋子裡的煤氣濃度尚未降下來的時候,一個細微的火花都會引起爆炸的當然,如果能用座機是最好的)以上常識基於煙花小區去年有一家母女三口洗澡煤氣中毒後,消防隊來給社區上過課……)
  報了警以後,廖丹丹這才又衝回了屋子裡面,小心翼翼的湊到了莫泠的身邊,她摸了摸莫泠的鼻子下面,還有呼吸,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給莫泠做了急救措施,一邊急救一邊呼喚著莫泠的名字。
  可是莫泠一直沉睡著,彷彿已經死去一般。
  就在廖丹丹心急如焚之際,救護車終於到了,她護送著莫泠趕往了醫院,去醫院的路上,她撥通了方叢書的電話:“老公,流年的電話打通了嗎?”
  “剛剛撂下,怎麼?你已經到了莫泠家了?怎麼樣?”方叢書剛被流年衝了一頓,心裡正不爽呢,聽見老婆來電話,口氣也不是很好。
  按照平時廖丹丹早就嚴重抗議了,不過今天廖丹丹並沒有說什麼責怪方叢書的話,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她開煤氣自殺了。我上了救護車,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呢。”
  “什麼!”方叢書被驚得跳了起來,他猛然想起了流年說的話,莫泠是不會自殺的,他就覺得流年其實一點都不了解莫泠。一個女人愛到了極致,受到了這樣的刺激一定會自殺的!
  “你在什麼醫院,我馬上過來!”
  廖丹丹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方叢書立刻換了衣服,開著車就朝著那醫院狂奔而去。當方叢書趕到醫院的時候,在急救室外面的長椅上看見了廖丹丹,連忙衝了過去。“老婆!”
  廖丹丹抬起了頭,臉色蒼白的看著方叢書,眼眶紅紅的,渾身顫抖,看的出來,她被嚇壞了。她一把就抓住了方叢書的衣服。帶著哭腔說:“老公,她不會死的是不是,是不是?”
  方叢書連忙抱著廖丹丹,不停地安慰她,不停的給她鼓氣:“沒事的,絕對沒事的,老婆,你想太多了,現在醫學技術多發達,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正在互相給對方加油的時候,急救科的門開了,走出來一位身材欣長的男醫生,他目光清澈,帶著口罩,急救科外面長凳上好幾撥的家屬,就問道:“誰是莫泠的家屬啊!”
  “我是我是!”方叢書和廖丹丹連忙站了起來衝了過去。
  “你們是……”那個男醫生看了看兩人,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了方叢書的身上。
  “我們是莫泠的朋友,是在這個城市最好的朋友!”廖丹丹連忙說著。
  “行吧,她脫離危險了,現在已經可以轉到住院部奔觀察去了,你們可以去看看。”男醫生一邊說一邊微笑的取下了口罩,衝著方叢書道:“怎麼?老方?不認識我了?”
  方叢書愣了一下,仔細看著面前這個男醫生,一拍腦袋:“六子!”方叢書連忙給廖丹丹和六子做了介紹。
  “二十多年不見,還沒有忘記我,還算不錯!”被叫六子的醫生微微一笑,他看了看廖丹丹那心急如焚的樣子笑了笑:“你老婆的朋友吧?”
  “嗯。”方叢書點點頭,他知道老婆的想法,其實他也一點敘舊的心情都沒有,也想去看看莫泠的情況。
  卻不想,他還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六子就已經說:“嫂子,你先去吧,我有點事想跟老方說一下,你先去住院部看你朋友吧,我找人帶你去。”說著他就招呼了一個小護士帶著廖丹丹去住院部了。
  廖丹丹狐疑的看了一眼這個叫做六子的醫生,又看了看方叢書,然後匆匆跟護士離開了。
  直到看著廖丹丹離開之後,六子才看著方叢書說:“其實我不想問的,但是,對方是你的話,我就多此一舉問一句。”
  “什麼話?”方叢書和六子是發小,只是上小學的時候分開了,算起來也有二十年沒見了,不過兩人感情還不錯,說話沒有那麼多犄角拐彎。
  “這個自殺的妞是不是跟你有一腿?”六子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直奔主題。
  方叢書被他說的差點沒有一口氣喘不過來嗆死:“我說,你能不能改改小時候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毛病,說話別這麼直接成嗎?”
  “行啊,那我就說,這位煤氣中毒的女士是不是你除了老婆之外的相好的?”六子皮笑肉不笑的開著玩笑。
  “得了得了,你別這麼說了。”方叢書連連擺手:“不是的,可不是的,我可消受不起這麼能折騰的女人,是我老婆和她是朋友,人家看上的是我另一個朋友,可看不上我。就算看上我了,我也要不起這種女人。”
  六子愣了愣,然後點點頭:“哦,那就沒事了,我上班去了,有空常聯繫啊!”說著他給方叢書一個電話號碼,就要離開。
  “喂,說話別說一半,說完再走成不?”方叢書一聽就知道六子是話裡有話,他一把拉住六子,急切的問。
  “既然,和你沒有關係,那就算了。”六子聳了聳肩膀,他可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
  “得了,你就行行好說罷,我那朋友現在在美國,根本就不在本市,你要有什麼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就直接跟我說。我可告訴你,雖然她看上的不是我,可是一天到晚老通過我老婆折騰我啊我也苦,你可別有話不說!”
  六子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方叢書,點點頭:“好吧!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想跟你說,這個女人心機太深了,你玩不過她。要是你和她有一腿就快點斷掉,否則她會弄得你生死不如的。”
  六子的話讓方叢書大駭:“你認識她!”
  “不認識,第一次見。”
  “那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好像聽你老婆在報整個過程的時候說,她接到這個女人要自殺的電話的時候是四十分鐘之前了。”
  “差不多吧。”方叢書點點頭,確實從廖丹丹接到莫泠的電話,再到自己給廖丹丹打電話,應該隔了一個小時左右。
  “如果她真想自殺,那麼放下電話就會開煤氣了,那麼四十分鐘的時間,早就死透了,就算神仙來了也救活不了了,而現在……”六子嘲諷的笑了笑:“她就是個輕微的煤氣中毒,根據我的推算,她最多開了煤氣不到十分鐘,而且量不大,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
  “啊?她這麼做是搞毛啊?”方叢書被六子的話弄得很詫異。
  “我怎麼知道。”六子說著就轉身準備去上班了:“記得給我聯繫,我媽還經常讓我去看看你媽呢,你丫的從來不來看我媽!”
  “知道了知道了。”方叢書點點頭,寒暄著,可是內心卻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又在急救科站了一會,然後轉身朝著住院部走去。
  找到了莫泠額病房,方叢書並沒有進去,只是站在虛掩的門外面聽著廖丹丹和莫泠的對話。
  “你怎麼那麼傻啊!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你不懂啊,你要死了,你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我現在還有什麼機會,他連看都不看我,甚至把和那個女人的照片貼的到處都是,我還活得下去嗎?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他,等了他這麼多年,而我父母一直以為我們在談戀愛,現在我告訴所有人人家根本就不愛我,人家喜歡別的女人,我還能活嗎?既然怎麼都不能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別太鑽牛角尖了,天下那麼多好男人,不一定非要是他啊。”
  “就要是他,一定要是他,不是他,我就活不下去了。”莫泠吸了吸鼻子:“丹丹,再幫幫我吧,再幫幫我吧,沒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方叢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趁著廖丹丹沒有回答,推開了門打斷了兩個人對話,然後和莫泠寒暄了一陣子,就找了個藉口帶著廖丹丹離開了。
  “你不要管莫泠的事情。”方叢書斬釘截鐵的告訴廖丹丹。
  “可是,她好可憐,她都為了流年自殺了。”
  “你以為她真的自殺啊!”方叢書冷笑了一聲,然後將六子的話全部告訴了廖丹丹,轉身就朝著停車場走:“我是絕對不會再幫你傳話了,如果你一定要管她的閒事你自己去找流年,還有……”方叢書頓了下腳步:“這個女人心計太深,小心不要讓她坑了我們公會!”
  說罷,方叢書氣呼呼的走了,只留下廖丹丹一個人站在那裡,一陣風出來,透骨的寒。
  白陌一天晚上都很沉默。
  這十分詭異。要知道白陌是一個十分喜歡開玩笑的人,平時就算是下副本也是和大家嘻嘻哈哈的,從來不會如此的沉默,沉默得讓所有人都要窒息了。
  整個隊伍因為白陌的沉默也顯得十分沉默,大家誰也不說話,全部都在靜靜的打怪。而頻道裡更是只剩下了彌鹿心驚膽戰的指揮,那沉默的氣氛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了。
  終於忍不住,夢想身高一米七給及時雨發了一條密語:“小雨點啊,老大咋地了?”
  “我怎麼知道?”
  “是不是因為論壇的照片啊。”夢想身高一米七曾經聽放開那個妹紙說過,白陌和公子幽是表兄妹,不過關係好得讓人有點覺得不像是表兄妹,所以,她腦子裡聯想的全部都是白陌會不會因為這些照片吃醋了,所以,才會如此的沉默。
  “不知道。”及時雨搖搖頭,他做人最實在,對於不肯定的事情全部都說不知道,就算他心裡也是這麼猜的,可是他也絕對說不知道。
  夢想身高一米七見從及時雨這裡問不出什麼,就轉而跟果凍兩個討論這件事了。男人跟女人是截然不同的,就好像是果凍,她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雖然也有些擔心白陌,不過更多的則是激動不已,她對夢想身高一米七說:“照片你都看到哪了?我還沒有看完,那樓主還在磨蹭什麼啊,不放照片。”
  “我就看到他們親了兩次那裡。”夢想身高一米七因為有人同自己聊八卦也十分的有興致,於是兩個主力DPS居然在推BOSS的過程就開始興致勃勃的聊起了關於流年和公子幽的照片。
  “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看流年的長相啊,看起來長得很漂亮啊!”
  “切,一個男人長得那麼漂亮不是什麼好事啊!你想想看,誇讚一個男人難道能用漂亮了,這是打擊好不好!”
  “哎,先不說這個,我覺得吧,流年是不是真的對公子那個啥啊?”
  “估計是吧,平時沒聽到他的緋聞啊,一直都聽說他不近女色的,對著公子破戒了?”
  “估計是吧,我看那照片裡,公子也挺配合的,說不定在她心裡也沒有像她表面上對流年那麼厭惡,至少,她表現出來是這樣。”
  “我估計公子根本就在這方面不開竅,她根本不懂男人是什麼。”果凍直接吐槽:“她只知道副本副本,首殺首殺,要知道,對於女人來說,男人才是最重要的目標啊……”
  “你說的真變態……”
  “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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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5 19:29: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反應(五)

  白陌覺得心情不是太好。
  雖然他並不想承認,他心情不好就是來源於今天非常火的帖子。但是,他還是有些悶。
  其實,他也覺得小詞到了該談戀愛的年齡了,也十分鼓勵她去找個對她不錯的對象。然後得到雙方家庭的認可,她想他的時候,就大大方方的去見他,他想她的時候,也大大方方的過來見她。
  瞧瞧,這是多簡單,多美好的願望。
  可是,這個願望往往跟現實是又差距的,白陌原來一直沒覺得這差距在什麼地方,可是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當他看見流年那廝抱著葉詞親來親去的時候,他忽然很想揮起拳頭給這個傢伙暴揍一頓。揍他滿地找牙都是輕的,最好是將這個傢伙揍得連他爹媽都不認識才叫好。
  現在他的感覺真奇怪,就好像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就要被人無條件的搶走一樣,那種不甘心,那種不情願,那種不爽,完全是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的。
  雖然他也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這個道理,可是,知道明白跟坦然接受還是不一樣。
  他想,他這種感受葉南天會十分理解。
  憑什麼自己寶貝了幾十年的丫頭片子就這樣拱手送人了,憑啥!憑啥!!!
  還不要說,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通過他的審核,甚至還沒有正式的來給他認識一下,居然就敢這麼抱著他家小詞這麼親來親去,他真是太可惡了,他真是膽子太大了,他真是……
  白陌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詞彙來形容流年那廝了,反正,他就是看不順眼。
  從理智上說,流年這個小青年玩遊戲還不錯,可是光是玩遊戲不錯有毛用啊,玩遊戲能當飯吃?要是光會玩遊戲,以後小詞跟著他不就是要喝西北風?當然,他不否認全職玩家有的人很有錢,很有實力。可是,可是,他就是不爽,當成藉口可以不可以啊!更何況這個很有錢很有實力,能保證以後衣食無缺的這種全職玩家裡有沒有流年還是一個問題好不好!!
  當然白陌也知道自己對於流年的評價過於片面,不過這丫也沒有給自己全面了解的機會嘛,他片面也是應該的。而且,而且,他這樣一個西大陸的傢伙,他們平時見面就不多,不是從來沒有見過。又不知道現實裡他是做什麼的,萬一自家的娃被騙了咋整?
  想他們家小詞,多純潔的孩子啊。從小到大連戀愛都沒有談過,連小手都沒有被人拉過,啥都沒有呢,啥都是白紙呢,怎麼就能讓這個傢伙第一個糟蹋!!
  反正白陌很不爽,反正白陌的心情很不好,這種不好直接赤裸裸的發泄在了他現在打怪的進度上。
  整個拉怪的過程中,白陌居然一次失誤都沒有出,熟練的好像已經打過這個副本很多次了,走位精準技能使用時機恰當,無論如何都讓人不得不佩服。
  正當白陌生著悶氣的時候,他破天荒的接到了蘭花嬸嬸的信息。當然,蘭花嬸嬸就是葉詞的母上大人左曉蘭是也。
  “小陌啊,你在幹嘛呢?”左曉蘭顯然是不常密人的,也對於遊戲裡的很多設定不清楚,就比如,她就不知道在好友欄裡是可以查看到好友現在所處的位置的。所以,她密了白陌之後,首先問的問題就這個。
  “在副本裡。”
  “哦哦,那你很忙吧,我一會再找你。”左曉蘭雖然玩遊戲不算太長,很多功能不太清楚,但是對於一些遊戲裡用詞和生活玩家的技能以及物品售賣這些方面是十分的熟悉了。所以,當白陌說在副本裡之後左曉蘭立刻就明白現在白陌是很忙的,是很不方便來跟她聊天的,所以趕快掛了信息。
  “行,我這裡最多還有半小時就結束,我一會回城裡找你吧。”白陌想了一會,左曉蘭一般不會在遊戲裡找他,有事都是等他下線吃飯的時候跟他說,現在卻破天荒的找自己,看來這件事讓左曉蘭十分掛心。而在整個遊戲裡等讓左曉蘭如此掛心的事情,那只有一件,就是跟和葉詞有關的事情。
  此時此刻,能和葉詞有關的事情,就是讓白陌十分不爽的事情了。
  所以,白陌只是稍微的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左曉蘭來密的目的,他們也一定從世界上了關於論壇上照片的事情,說不定他們已經看到論壇上的照片了,只不過,左曉蘭和葉南天會是怎樣的反應,白陌現在還無從知曉。
  無論如何,白陌都不想讓葉詞有牽連,所以,他又不免有些擔心兩個人的態度。
  還好他這個人一向都可以一心兩用,所以,就算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闖副本該做的事情還是一樣都沒有落下。
  白陌的沉默讓整個天天向上的一團心情都比較緊張,這樣的白陌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人都是這樣的,對於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情況,都會心生敬畏,所以,白陌的沉默居然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有人都繃緊神經專注著手裡的事情,靜靜的聽著指揮,少有的從頭到尾一個失誤都沒有。
  今天開荒的副本其實只是60級的,現在大部分玩家都升上了60級,不過副本進度並沒有跟上來,至少灼熱峽谷的副本群在開資料片以前,東部大陸的沒有一個公會涉及,畢竟大家都在衝等級,副本的進度反倒落後了。
  現在一開新資料片,大家都開了等級上限之後,所有公會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開荒灼熱峽谷的副本群。灼熱峽谷的副本群在東部大陸是一個專門出產60級到80級裝備的副本群,如果要打下面的百毒水域的副本群的話,一定是要在這個副本畢業的。
  於是乎,今天晚上,東部大陸所有公會都卯足了勁開荒灼熱峽谷副本群中的第一個副本——一號地窖呢!
  不過由於天天向上配合默契,全程居然沒有滅過一次團,在沒有葉詞的情況下,他們居然還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一次過掉了這個一號地窖的老一BOSS,火焰獵犬亞蘭德!
  當亞蘭德倒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在那裡了。其實這一次的只是一次嘗試攻擊,大家在打之前,彌鹿就說了,這次只是試打,所以,所有人只是上了BUFF,但是添加攻擊和各種屬性的小藥以及食物都沒有人吃。誰都沒有想到,居然就這麼過了?
  “不是吧,這樣都過了?是BOSS的難度降低了還是我們太強力了!我剛才還聽說大唐打老一已經滅六次了……”泡腳鳳爪抽著嘴角實在是不敢相信。
  彌鹿也無語望蒼天,這算是壓力產生動力咩……
  白陌顯然也沒有料到這個結果,他愣了一會,轉過頭對著大家說:“真好,過了。”他的心情不算太好,就算老一過了,還是對他沒有太大的刺激:“彌鹿,組織人摸屍體吧。”
  他話音剛落,世界上的首殺公告已經刷了出來。
  “恭喜‘天天向上’公會於世界第一擊殺普通級一百人團隊副本熾熱峽谷,獎勵公會聲望3000,世界各大主城聲望30000點,金幣25000枚。讓我們記住英雄的名字”
  ……
  隨著大批名字刷屏,整個世界上似乎對於論壇照片的議論微微平息了一點,雖然大家對於姦情很熱衷,但是姦情畢竟只能當做遊戲的調劑,遊戲中更多的還是對於副本的通關和對於裝備的需求。所以,這條首殺通告一出來,很多東大陸的玩家全部都冒出來了,紛紛求攻略,求視頻,一時之間,整個世界上的變成了一片求副本攻略的接力站。
  不過天天向上倒是沒有人出來,只留下一群玩家在世界上羡慕嫉妒恨。
  輕歌公子仔細看了一下首殺陣容,然後有些意外,居然沒有公子幽。不過要是真的有公子幽倒是奇怪了,公子幽現在正在英雄城的大牢裡坐著呢,不過,天天向上居然不靠公子幽就能拿下首殺,這不得不讓人十分的介意。
  搓了搓下巴,輕歌並沒有太多的沉浸在這個問題裡,因為他們今天的目標也是要推倒一號地窖的一號BOSS火焰獵犬亞蘭德。他拍了拍手,安慰著的精英團:“世界上的消息不要太介意了,我們控制住節奏,再來一次,我們從來都不是為了拼首殺而打副本的,不是嗎?”
  精英團的有些玩家本來有些氣餒,聽到輕歌如此說,也打起了精神,準備進行又一次的進攻。
  東部大陸,某一個人類新手村。
  穿著新人粗糙短衫的輕風正揮舞著手裡的木杖不停的擊打著一頭小黑豬,聽到系統的首殺公告之後,微微停頓了一下,直起了身子,卻被殘血的小黑豬憤怒的咬了一口,讓他的生命值一下子少了一半。他苦笑一下,然後又打了小黑豬一下,小黑豬終於不甘心的倒下了。
  “真是不容小覷的公會啊,那麼少的人,卻在開資料片的第一天就賞了所有大公會一個巴掌。”輕風嘿嘿的笑了笑,他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小黑豬的屍體,伸出腿踢了踢,又抬眼看著刺眼的陽光:“希望,這一次不光光是為了錢,多少也讓我感覺到一點遊戲的快樂吧。”
  他聲音說的很輕,輕的很快就在空氣中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新手村那輕輕吹拂的微風。
  一號BOSS並沒有出戰士的裝備,白陌只是看了一眼幾十件的紫裝,就將分配權交給了及時雨。然後說:“今天辛苦大家了,一會算完DKP之後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繼續下一個BOSS。”
  他說這個話,明顯就代表著他要離開,彌鹿連忙問道:“老大,下面的小怪不清嗎?”
  白陌看了看放開那個妹紙和小手冰涼道:“放開和小手要是還有興趣繼續走的話,你們就往下開。我暫時有事,要先離開。”
  放開那個妹紙和小手冰涼也不推辭,哈哈的笑著:“當然沒有問題,你有事就辦事去吧,我們現在興致正高呢,沒想到一次過老一,真是走狗屎運,我的技能還沒有用呢,當然要繼續下去。”
  白陌見他們如此有興趣,也就不再多話,只是點點頭,將隊長移交給了及時雨,轉身對著彌鹿說:“彌鹿,不要貪多,也不要讓大家的積極性被打擊,我知道你想嘗試老二,可以試一下,盡力而為,不行就撤。”
  彌鹿見自己的想法被白陌猜得清清楚楚,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呀,老大,你都知道了,我還以為……”他嘿嘿的笑了笑:“嗯,行,你去吧,這些事我有把握,不會貪多嚼不爛的。”
  彌鹿雖然年輕,但是辦事很有分寸,所以白陌也不再多言,就直接退出了隊伍,搓了回城石回到了紅湖城,頭也不回的直奔左曉蘭的店面去了。
  這新資料片一開,又吸引了不少的新玩家進遊戲,左曉蘭和葉南天的店子生意十分的好,不過,現在兩個人都不在店裡,只看見幾個雇傭的看店的NPC。白陌走進了左曉蘭的店子,左右看看,不見人影,就給她發了密語,得知現在兩口子都在左曉蘭成衣店的三樓,於是快速的上樓去了。
  這成衣店的三樓從來都是顧客止步的,不過左曉蘭給自己家的人都設置了權限,可以隨時進入,所以,白陌並不會受到系統的阻止,倒是,他一身閃亮的盔甲引起了成衣店裡不少女性顧客的艷羡,無不竊竊私語討論著這個拉風的戰士是誰,有沒有收入囊中的可能。
  若是平時,白陌對於這樣的討論還能和煦如春風般的給予基本的回應,不過,現在嘛,他心裡揣著事情,可是一分鐘都不想停留,自然不會搭理這些玩家,快步離開了所有人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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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反應(六)

  左曉蘭和葉南天雖然年紀大一點,但是不代表他們是傻子,好歹兩個人年輕的時候網絡遊戲就已經盛行了,雖然那時候沒有玩,可是現在玩也不算晚。不管怎麼說,他們那一代人還算是比較跟得上潮流,絕對不會隨便的凹凸,所以,關於葉詞的事情才在世界頻道上大肆鋪開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登上了論壇將那些照片全部都看了一遍了。
  不過,兩個人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左曉蘭從來都生怕自己的閨女嫁不出去,一看見現在有一個長得好看又很厲害的玩家對於自家的閨女如此的上心,甚至已經抱著親上了,心裡那叫一個高興,那叫一個美滋滋的,這是不是代表她二十年來的擔心都是浮雲?其實她家閨女還是挺有魅力的,不然的話,那麼好看的一個男孩子能對著她家閨女如此這般?歸根結底來說,還是她是基因比較好。
  而葉南天的態度,相對來說就要保守多了,他可不像是自己老婆那樣,看見一個男人對於女兒有意思就滿腔的雞血,要知道,在葉南天的心目中,葉詞可是上天下地最漂亮的閨女,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完美的女性,所以,絕對不可能有嫁不出去的那一天的。
  而現在還沒有出現有男人追求他家葉詞,他一點也不擔心,現在在葉詞身邊的都是些生瓜蛋子,小男生,根本就不懂得他家閨女的美,所以才不會有人追求,要是那些識貨的成熟男人一看見他家葉詞,那是搶手的不得了,何愁嫁不出去!!(其實這種想法,想來每個作為父親的人都是一樣的的,不管自己家的女兒什麼樣,都會認為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絕世美人,所以,有時候在女兒戀愛成家的過程中,母親要比父親理性一些。當然,這是煙花自己的經驗之談,因為一回首,全部都是血淚教訓啊,SO,你們懂得……)
  可是這個小子,怎麼能就啃上了呢?雖然在上次破浪提過流年這個人之後,他就已經多方打探過了這個小子的人品、技術、當然還有財力,都是上上人選,可是,上上人選咋地,他又沒說要把姑娘給你,你怎麼能那麼不自覺呢!
  “哼,肯定是他強迫我們家小詞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的!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葉南天哼了哼鼻子,對於老婆一直很激情的演說澆了一瓢冷水。
  左曉蘭一聽這個話有些不高興,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葉南天,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十八歲就把我騙到手的你,居然也有這麼老古板的一面。要不是你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換了個魂呢,當初在紅綠燈口就按著我親的那個人是不是死了啊!”
  “喂喂喂!這兩回事好不好,你不要弄成一談!”葉南天難得老臉微微的紅了,不過,他還是據理力爭:“那是我跟你,現在是說小詞的事情,不能同等對待!”
  “搞半天,你當時幹的事叫事,現在人家幹?你當初幹過的事就不叫事了!我看這個流年就不錯,人家至少知道這個背著人的地方偷偷的來,你乾脆就在大街口,你知道不知道我當年有多崩潰!”左曉蘭對於葉南天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說法十分不認可。
  “背著人的地方?背著人的地方會弄成滿城風雨!”
  “那是偷拍,那是被偷拍,你難道不知道狗仔隊這種無恥的傢伙是從我們年輕的時候就有了嗎?又不是兩孩子願意的。”左曉蘭瞪了葉南天一眼,又笑眯眯的回憶著流年和葉詞親親我我的圖片,十分滿意。
  他們家小詞就是一個不開竅的木頭,如果不是這麼強力黨來給她點刺激,估計這個傢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光是衝著流年這點霸氣,左曉蘭就想到滿意這個未來女婿。
  “還好是偷拍了,萬一沒人偷拍,我們家姑娘被他怎麼了都不知道呢!”葉南天一想起自己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女兒被這種臭小子給吃光抹淨,就一陣抽風,他太氣憤了太氣憤了!
  他一定要給這個傢伙好看。
  白陌站在三樓的門口聽著兩人嘰嘰喳喳的吵了半天,白陌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似乎一不小心聽到了長輩的陳年浪漫之事了。為了避免自己聽到更多不該聽的東西,他連忙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引起了兩人注意。
  “呀,小陌來了。”左曉蘭一回頭就看了白陌,連忙站起來拉著他坐了下來,也不給他喘氣的機會,就問了起來:“論壇上那照片你看了吧,你覺得咋樣?”
  白陌抽了抽嘴角,什麼叫他覺得咋樣,他覺得不咋樣好不好。
  “姨媽,你什麼意思?”
  “哦哦,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流年怎麼樣,我家小詞嫁給他委屈不委屈?”左曉蘭瞪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自己,白陌忽然覺得左曉蘭和左小青不愧是兩姐妹啊。他原來一直覺得自己的媽和葉詞的媽除了長得像之外,根本沒有一點像的地方,他媽完全就是個啥都不會的主,而葉詞的媽則是中國上下五千年中最完美的婦女的典範。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她們兩個果然是兩姐妹,如果不是兩姐妹,她們絕對不會用同樣的眼神瞪著自己,要不是兩姐妹的話,她們絕對不會在那種單純期待的眼神背後暗藏著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殺機。
  “小陌,別聽你姨媽亂說,她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是不是也覺得流年這個傢伙一點都不踏實,一點都不可靠,做事情一點都不靠譜!”葉南天連忙坐在了白陌的另一邊,將白陌又拉了過來。
  其實吧,白陌十分贊成葉南天的說法,可是他能這麼說嗎?不能,絕對的不能,雖然這個家裡姓葉的多,但是要知道這個家裡的生死大權一直都掌握在姓左的手裡,為了他的小命,他還是不要慌著開口比較好。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誤導小陌的想法,讓他變相的承認你的想法,你太過分了,你太奸詐了!”左曉蘭啪得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我過分?我奸詐?左曉蘭,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你現在已經不是十八歲了,不要被那些情情愛愛給弄昏頭好不好,用你那不多的理智想一想,這種輕浮的男人能要嗎?這種輕浮的男人可靠嗎?這種輕浮的男人能值得你講女兒託付終身嗎?”
  “輕浮,親個嘴就叫輕浮?你當你女兒才三歲?你當你女兒還是小蘿莉?你女兒已經成年了,你女兒現在已經可以嫁人了,現在還是什麼都不會,那不叫單純,那叫愚蠢,你以為這是舊社會,婚前連老公都沒有見過,直接矇著蓋頭送進洞房才給男人親親抱抱就不叫輕浮了!”
  “至少不能這麼快是吧!”
  “你怎麼知道快,你跟著小詞啊?你怎麼知道他們已經發展了多久了?”左曉蘭重重的哼著鼻子:“這不行,那不行,婚前什麼都不試一下,你就不怕結了婚尺寸不合適?大了還好說,小了的話,我閨女一輩子的幸福找誰去啊!”
  左曉蘭的話讓白陌才喝進嘴裡的水一口氣全部噴了出來。這,這,這果然是他媽的妹妹,連說話毫無遮攔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尺寸……,哎喲,他親愛的姨媽,你還真是敢說啊。
  “什麼?還要試一下!”葉南天的聲音都尖起來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左曉蘭:“你瘋了吧,你!”
  “好了好了,姨媽姨夫,我覺得吧這件事……”白陌擦乾淨自己臉上的水,覺得自己再不出聲估計這兩口子要把房頂給掀開了,於是他開口打圓場,卻不想,兩口子異口同聲的打斷了他的話,兩個人同時轉向他:“小陌,你說,她(他)是不是不可理喻!”白陌的話全部卡在嗓子裡,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哭喪著一張臉,心裡那個無語啊。
  哎呀,他最親愛的姨媽姨夫,這種挑撥離間關係的話,他能說嗎?他當然是不能說的,可是現在不說的話,估計他一會更慘,於是在0.00001秒的時間內,他的嘴巴已經自動動了起來:“我覺得吧,流年好與不好,或者行與不行,我們的意見都不太重要吧……”
  “那誰的意見重要?”
  “嗯……”白陌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看著兩個瞪著自己凶神惡煞的人,沒有骨氣的推卸責任:“我覺得吧,小詞的意見最重要……”他見兩個人微微停了一下,連忙開始擺事實講道理:“你們看,這談戀愛結婚的人不是我們,覺得幸福不幸福的人也不是我們,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種事還是問問當事人最好把。”
  左曉蘭和葉南天你看看我,我卡看你,誰也沒有馬上說話,不過,兩個人還是都坐了下來,仔細考慮白陌的話,果然,他說的話是極有道理的。
  白陌見兩個人沒有再吵了,於是又大著膽子說:“我們等大小詞出了牢房問問她就成了。”
  “嗯。”兩個人只好答應,不過看到對方後很一致的別開了腦袋,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左曉蘭騰的站了起來,“我不玩了,我下線去睡覺了!”說罷,還真的下線了。
  留下葉南天和白陌兩個人坐在三樓相對無言。白陌見葉南天一臉沉重覺得現在自己還是不要呆在這裡討罵得好,於是也想告辭,卻不想葉南天不等他開口就先拉住了他:“小陌,這件事,你必須站在我這邊。”
  “嗯?”白陌一愣。
  “千萬不能給流年那個小子好處,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得逞!”葉南天一臉悲憤:“就算女大不中留,我也要雁過拔根毛!”
  白陌抽了抽嘴角,他最親愛的姨父,你果然是男人,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於是,在左曉蘭的成衣店三樓,兩個男人達成了共識。
  左曉蘭下了線,先看了看葉南天的遊戲倉,見還在遊戲,於是爬了出來,將遊戲倉的外在鎖給鎖上了。也就是說,如果一會葉南天下線了,只要她不給他開這個外在鎖,葉南天就出不來,哼哼,讓你這個老傢伙居然跟自己作對!
  左曉蘭冷笑了幾聲,然後朝著白陌和譚破浪的房間走去,悄悄的開了門,就看見譚破浪在慌忙的關網頁,她眼尖的看到,那網頁上好像有葉詞和流年的照片,於是奸笑的走到了譚破浪的身邊,嘿嘿的笑著:“破浪啊,你在看啥呢?”
  “沒,沒看啥,我就是看書累了,隨便瀏覽一下。”譚破浪笑得很不自然,笑話,要是讓乾媽看見流年哥和葉詞姐的照片,流年哥估計要被拍死的……
  “好像不是哦,我好像看到人親親的照片了。”左曉蘭眯起了眼睛望著譚破浪笑得很奸詐。
  譚破浪咽了一口口水,他終於找到葉詞姐那奸詐的性格像誰了,完全就是像乾媽!只是葉詞姐將乾媽這個平時隱性特點無限的放大而已!而乾媽其他的美德她全部無限縮小了罷了。
  “沒有,沒有!乾媽,你看錯了,我真的只是隨便看看!”譚破浪連忙想去關電腦,卻被左曉蘭一把按住,然後奪過鼠標點開了網頁,於是……
  譚破浪望著左曉蘭的側臉,咽了一口口水,大氣不敢出,慌忙解釋著:“乾媽,我,我認識流年哥的真人的,他,他真是很好的人,跟女孩子也沒有什麼的,他真的是很喜歡很喜歡葉詞姐……”
  譚破浪話都沒有說完,就看見左曉蘭轉過頭來,望著譚破浪嘿嘿的笑著:“破浪啊,乾媽跟你商量個事情成不?”
  “什麼事……”譚破浪的心臟蹦蹦蹦的都要跳出來了,這是什麼情況,太詭異了!
  左曉蘭朝著譚破浪勾了勾手指,譚破浪附耳過去,然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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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章:安慰?

  葉詞看著流年,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失聰了,或者就是剛才大腦有所短路了,要不然的話,為什麼流年剛才說的話她怎麼一點都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呢?
  流年只是靜靜的靠著監獄的欄桿看著不遠處的葉詞。現在她的表情真是夠有意思的,流年忽然覺得很新鮮,他似乎認識了公子幽那麼多時間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副表情。
  從第一次見她,她就是那麼自信,那麼驕傲,似乎在她眼中,在這個世界上全然沒有其他的困難,只要她願意,只要她努力,所有的勝利都可以手到擒來。大概正是這種睥睨天下的野心讓他無法不心動,他想他其實和公子幽是一樣的人。
  所有人都說,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補的,可是,他就是想逆天行事,他想看一看,兩個彷彿在照鏡子的人走到一起的話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產生呢?
  流年從來不相信命,從懂事的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
  所以,在面對公子幽的時候,無論她是什麼樣的態度,拒絕也好,嘲諷也罷,在流年的心中都是可以征服的,無論任何代價,只要他活著,他就要征服,或者……他望著公子幽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微一笑,或者,被她征服。
  現在的公子幽,臉上帶著一種少有的屬於女性的情緒,驚訝。她的眉毛微微的翹了起來,她的嘴脣也張開了一條小縫,眼睛裡更是多出了很多讓人探究的神采。這幅表情看起來和公子幽的性格格格不入,可是,卻又那麼可惡的和諧。
  流年就這樣望著公子幽,忽然覺得很溫暖,只是這麼看著她,他的身體彷彿都已經暖和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葉詞想了一會,實在覺得流年是不是說錯了,或者就是自己聽錯了,所以,她做了一件自己讓自己後悔無比的事情。她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怎麼?小公子沒有聽清嗎?”流年那雙凌厲飛揚的眉毛此時此刻卻翹了翹,顯出了一種難得的溫情。他也不等葉詞回答,就徑直直接回答道:“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們的關係比敵對大陸的玩家這種尷尬枯燥的關係更近一些呢?”
  “尷尬?枯燥?”葉詞隨著流年的聲音,對於他對自己定義的關係做出的解釋也漸漸地提高了聲音,而她那雙好看的眉毛也跟著揚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流年聳了聳肩膀,“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一見面就打來打去這種關係,實在是很無趣嗎?”
  “哼,你是西部大陸的人,我是東部大陸的人,你在我眼中就是榮譽值,同樣的,我在你眼中也是榮譽值,見面就殺這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怎麼會無趣呢?”葉詞雖然對於情事並不算熟悉,但是不代表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對於流年的話,她心裡微微一顫,但是卻很快的轉開了話題。
  是在怕什麼吧。
  葉詞不動聲色的吸了一口氣,誰知道呢,反正她下意識就是不想正式面對流年提出的問題,似乎,面對那個問題會遭遇到什麼不測一般。
  只是,流年並不會因為葉詞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他眯了眯眼睛,當然明白葉詞在刻意迴避什麼,雖然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對手卻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如果是自己故意放水,那麼誰也別想半路在自己的面前將話題轉移開,哪怕是公子幽也不可以。
  更何況,這個問題,對於流年來說,他勢在必得,他絕對不允許公子幽轉移。別怪他太心急,只因為,這樣的機會,這樣的環境,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七十二小時稍縱即逝,當兩個人離開了牢房之後,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流年忽然覺得自己的時間很緊迫,當然一閉上眼睛,耳邊、腦海裡滿滿的都是那個穿著板甲的戰士,都是他溫和卻充滿挑釁的笑容,滿滿的都是那謙和卻不可一世的低調。
  他並不怕挑戰,也不怕對手,從來沒有怕過。那是因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絕對的把握才會實施,可是,在他的生命中還是多出了意外。
  這個意外叫做公子幽。
  因為公子幽,他開始忌憚那個穿板甲的戰士,因為公子幽,他開始忌憚那個叫著她“小詞”的男人。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對於公子幽,他完全沒有把握。
  可是,現在他所面對的事情卻又和其他的事情不一樣,他根本不可能等到自己對於公子幽有了足夠把握的時候才說出這些話,如果真的是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什麼都已經不一樣了。
  流年等不到那個時候。
  其實,如果,那個男人不出現,他不介意可以繼續等下去,讓自己在公子幽的心裡生根發芽之後再慢慢地一步一步來。可是,那個男人出現了,這讓流年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完全不了解公子幽,他就這麼因為自己心動了所以想當然覺得公子幽是單身的,公子幽身邊是沒有別的男人,公子幽遲早是自己的。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在最初的出發點就已經錯的離譜了。
  原來,公子幽從來不曾是他的,原來公子幽一直距離他太遙遠,遙遠到他要到達也要費盡全身的力氣。
  這樣的距離讓流年莫名其妙的焦躁起來,而這種焦躁讓流年竟然失去了原本最引以自傲的冷靜和理智。他靠在牢房的欄桿上,靜靜的望著公子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其實,人不能總是太理智,不能總是太冷靜。
  他才二十五歲,他需要屬於這個年紀的激情,他也需要屬於這個年紀的衝動。而,這一切激情和衝動的目標只要是公子幽,那麼再不像自己又能如何呢?
  流年微微的勾著嘴角,他的雙臂抱在胸前,而手指則在手臂上靈巧的跳動著。然後他眯起了眼睛:“小公子,我們在討論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葉詞愣了愣,然後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別過頭去,看著牢房地上,好像那裡有世界上最精美的壁畫或者石刻一般,就這麼看一看就能提高自己的藝術鑒賞能力。
  “我年紀不大,還沒有到會忘記自己說什麼的地步。”流年翹著嘴角微笑。葉詞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很安靜,她坐在那裡,瘦削的身材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並看不出來她的身體裡到底隱藏了多少的爆發力。
  “我記得,我剛才問的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將關係更進一步了。而不是,東大陸玩家和西大陸玩家見面之後需要怎麼做,沒有錯吧。”
  流年並沒有靠近葉詞,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是葉詞卻覺得在這個不大的牢房裡,卻有一種無法直視的氣壓就這樣蔓延開來,逼得她連喘氣都已經成為一種奢侈。
  她使勁的朝著墻壁後退,似乎,只有這樣,她就不會沾染上這種屬於流年的氣息,可是,似乎她的後退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為,無論她躲到什麼地方去,那種屬於流年的氣息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壓了下來,甩也甩不掉。
  葉詞一直以來的沉默並沒有讓流年很急躁,他就這樣看著葉詞,微微笑著,靜靜地說著一些無關風月的話。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可是,那輕微的聲音還是像小蟲子一樣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他說,其實這樣挺好,至少難得平靜。
  他說,以後會怎樣,又有誰知道,若是什麼都知道,那未來又有什麼期待。
  他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多一個人又何妨。
  他說,……
  也不知道他說了多久,流年終於停了下來,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公子幽。那眼神幽深而靜謐,看的葉詞渾身發毛,她終於坐不住了,轉過頭來迎上他的目光,粗聲粗氣的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有要怎樣。”流年聳了聳肩膀:“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葉詞一時語滯,最後只能定定的看著流年:“如果,我說,我覺得現在的關係就很好呢?”
  葉詞的回答顯然是在流年的意料之中的,他點點頭,然後微笑:“看來,小公子與對現在廣大玩家們的圍觀狀態還是十分喜聞樂見的,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保持現在的關係好了。”
  流年的回答讓葉詞一愣,他說什麼?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對現在被別人當成外星人一樣圍觀的情況喜聞樂見了!怎麼到了他的嘴裡,什麼東西都變了味道呢!不對,不對,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問題的重點是,按照他的意思話,如果要繼續保持現在的關係,是不是說以後類似這種圍觀奸情的事情一定不會太少?
  葉詞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怒道:“流年,你這個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我無恥?”流年挑起了眉毛,而後又點頭:“好吧,你說我無恥,那我就無恥好了,雖然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無恥。”
  “你在威脅我如果以後還保持對立關係,今天的情況就會再次出現嗎?”葉詞眯著眼睛冷笑道:“我這個人這輩子最不會受到的就是威脅,更不要說是被你這樣的傢伙威脅了。”
  流年連連搖頭:“怎麼會是威脅呢?而且今天的情況怎麼可能會出現呢?”他低低的笑出了聲音:“我辦事從來不會在同一個石頭上摔兩個跟頭,所以說,下次我們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人再偷拍到了。”
  葉詞聽到這句話,整張臉頓時像是被火燒起來一樣,她的腦子裡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幾個小時之前在紫藤花園發生的事情。而流年的話,似乎想將這些事情長長久久的繼續下去……
  哦,不不不,葉詞忽然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流年就衝了過去,最終站在距離流年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抬起手指著流年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討厭你,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再也不想跟你扯上一點的關係!還什麼更近的關係,沒有一點關係才好呢!”
  流年望著葉詞那盛氣凌人的樣子,聽著那基本上算得是歇斯底裡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果然是被拒絕了呢。
  雖然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可是當真正被拒絕之後,那種感覺還是不太好受。他低下頭,認命的揉了揉鼻子。不過很快收拾起了那些許的心酸,抬起頭來,聳了聳肩膀,不甚在意的看著葉詞。
  “果然被拒絕了呢。”流年微笑起來。他的笑容溫和而沒有戾氣,看起來跟平時那個吊兒郎當的流氓形象差好多。
  這樣的流年讓葉詞有些陌生,她緩緩的放下手,看著流年呼出了一口氣:“什麼拒絕?”
  “怎麼?你沒有看出來?我在追求你嗎?”流年嘆了一口氣,然後輕鬆的聳了聳肩膀,雖然表現的很無所謂,試試多少還是讓人感覺出來他的無可奈何。
  只是他的話實在是讓葉詞無從回答,不,應該說,葉詞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是她連同上輩子加起來的幾十年裡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狀況。如果說,現在的流年是一個BOSS的話,那麼葉詞現在對怎麼打倒這個BOSS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她想用笑容來緩和一下氣氛,可是,這個時候笑似乎不太和適宜。她想說點什麼,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麼才不會更尷尬呢?越是這麼糾結。葉詞就越是心浮氣躁起來。
  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解決?
  葉詞忽然鬼使神差的清了清喉嚨,抬起了手,乾巴巴的拍了拍流年的肩膀,然後乾巴巴的笑著,像個哥們一樣的安慰他:“其實吧,追求這件事,只要有過程就好了,結果重不重要都不太重要,你說對不對?哈哈哈哈……”
  天,她到底在說什麼!葉詞望著流年那挑起的眉頭,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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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5 19:31: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結局與過程

  她這是想安慰自己吧?
  流年用餘光看了看葉詞那正在拍著自己肩膀的手臂,似乎十分的僵硬。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誤,這種僵硬代表公子幽那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表達的尷尬。其實,說實話,流年想過很多次公子幽在聽到自己這番話之後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只是,完全都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反應。
  拍肩膀?嗯?
  她真當現在是在上演哥倆好的狗血劇情嗎?好吧,這樣的劇情確實讓流年微微的有些無奈的氣憤,可是另一方面,這樣尷尬無比的安慰自己的公子幽又真心讓人覺得好笑,這似乎根本不像是公子幽會做的事情。
  安慰一個人?還是這樣的安慰?
  不知道為什麼,流年竟然有了一種不可抑制想爆笑出聲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努力的壓制下了這種的感覺,雖然他的慾望很想笑,可是他的理智還是明白,如果這個時候笑出聲了,估計,這輩子他都跟公子幽沒有什麼緣分了。所以,他只是靜靜的低著頭,目光看著公子幽拍著自己肩膀的手,似乎就這麼愣住了一般。
  其實,不光流年覺得這件事很好笑,就連葉詞也覺得自己不正常了。天,她這是在做什麼?安慰一個哥們?他們好像沒有關係好到這個地步。安慰一個陌生人?陌生人似乎不需要另一個陌生人這種莫名奇妙的安慰。還是說安慰一個剛剛追求過自己又被自己拒絕的人?這這這……她完全沒有這個經驗。
  不過,在葉詞的潛意識裡,她還是發現這種安慰有點多餘,有點不切實際,甚至有點太畫蛇添足,太牛頭不對馬嘴了。
  就在這一刻,葉詞覺得,她已經陷入了這輩子最大的一個尷尬之中了,簡直不堪回首,或者說,她現在已經做了這輩子最愚蠢的一件事情了。
  流年的目光一直留在她拍著他肩膀的手臂上,這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好像要被那目光活活的燒出兩個窟窿出來。她似乎一下子被烙鐵燙到了,連忙收回了手臂,縮回了背後,十分尷尬的看著流年嘿嘿的乾笑幾聲,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氣氛。可真夠尷尬的。就好像是充滿了天然氣的空間一樣,只要稍稍有個火星子,整個空間就會膨的一聲爆炸掉!
  “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話理解成為是在安慰我嗎?”流年緩緩的抬起了頭,靜靜的看著葉詞那張已經僵掉的臉,聲音平靜地說著。他似乎就只是在敘述這個事實而已,一點都沒有其他的意思。可是,真奇怪,這麼平淡如常的句子,聽到了葉詞的耳朵裡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的內心頓時警鈴大作,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到底在暗示什麼?
  下面該說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了吧,反正說多錯多。葉詞想了一會,最終決定自己還是保守一點,不要再跟流年搭話了,否則說了什麼更尷尬,更不好收場的話,那才是讓她將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好吧,那我就接受你的安慰好了。”流年見葉詞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笑了笑,她還真是半點水都不露出來呢。他聳了聳肩膀,然後笑了笑,如此說道。
  聽到流年這麼說以後,葉詞竟然好像心裡有一塊巨石猛然間就落地了一樣,她暗自長長的噓出了一口氣,望著流年微微點點頭。意思就是,既然如此,事情到此就算解決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要提起好了。
  流年雖然和公子幽接觸的不算多,但是真奇怪,他居然可以明白她心裡在想的各種想法。就比如現在葉詞內心深處所期待的自欺欺人一般,他只是看著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就已經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流年頗為好笑,他似乎發現了公子幽的一個新的特點,只要是面對自己通過努力也不能控制的事情的時候,她居然會直接迴避過去,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
  雖然這樣的習慣多多少少會給流年帶來一些難題,可是不得不說,當公子幽在一本正經的自欺欺人的時候,那副表情還是相當有趣的。
  流年笑了笑,他不想就這麼放過公子幽。況且,如果就這樣如此放過公子幽的話,也不是流年一直以來為人處事的習慣。於是,流年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剛才你似乎說,追求這件事,只要過程就好了,結果重要不重要其實不太重要。我的記性還不太壞,應該沒有記錯吧?小公子。”
  葉詞的汗毛頓時又豎了起來,幹嘛幹嘛!這個男人又提起這一茬幹嘛?他剛才不是說已經接受自己的安慰了嗎?那又說這個幹嘛?
  葉詞雖然十分不想搭理流年,可是對於對方已經點名道姓問自己的問題,如果他要是不回答的話,會不會給人的感覺很不禮貌?葉詞雖然性格不太討人喜歡,不過,這最基本的教養和禮貌還是懂的。於是她皺著眉毛,十分謹慎的點點頭:“我確實是這麼說的。”
  流年拍拍手,笑的很是開心:“還有,剛才你是不是說你拒絕我了?”隨後他從葉詞那糾結的表情上又立刻補充道:“當然,你沒有直接說,但是你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葉詞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燙,她明明沒有做什麼事情對吧,她明明沒有說什麼對吧,可是為什麼那些話從流年的嘴巴裡再重複一次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恨不得在地上找條地縫鑽下去的感覺呢?
  她咽了一口口水,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僵硬:“確實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說,這個並不重要的結果是你對於我追求的拒絕了?對吧,我沒有理解錯吧,小公子。”流年的眼睛裡閃過了奸詐的光,脣角的笑容更像是一個看著一隻一步步走近自己陷阱的獵物般心滿意足。
  這話怎麼聽起來好像話裡有話呢?葉詞頓了頓,想仔細的想了一想流年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流年顯然不給葉詞留一點時間來思考。又追得很緊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啊?小公子?我的理解沒有錯吧,還是說我的理解錯了?你的意思是並沒有對我的追求拒絕?”流年的聲音並不大,可是,他卻彎下了腰,不動聲色的緩緩地貼近了原本十分謹慎的葉詞,而且在趁著葉詞分析自己話裡面的意思的時候,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最終停在了咫尺之外。
  流年說的很快,幾句話的意思又差不多,再加上他越來越靠近葉詞,讓葉詞開始莫名其妙的慌亂,腦子裡也變得有些浮躁,怎麼都無法冷靜下思維去思考流年的話裡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眼看著這個傢伙已經越來越貼近自己,他的臉近在咫尺,葉詞的腦子轟的一聲亂了,在她的面前似乎一瞬間就浮現出了紫藤花園裡的種種,她的臉燒得愈發厲害起來。
  人怎麼能在同一塊石頭上摔兩次跟頭呢?葉詞想往後退一步,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背後已經是牢房的欄桿了,這一退更是讓自己緊緊的貼在欄桿上,沒有逃脫的可能。而面前的流年卻好像不打算放過她,直接就貼了過來。
  葉詞的頭皮發麻,她慌得根本不知道做什麼比較好,下意識的雙手抬起,一把就將還在靠近的流年攔住,道:“是,沒錯,結果就是拒絕你了。”
  流年現在穿的是一套鎖甲,用精緻金屬打造的細瑣盔甲柔軟的覆蓋在他的身上,好像是第二層皮膚一樣的貼合。當葉詞將雙手伸出來擋住流年的逼近的時候,那雙纖細蒼白的手就這麼毫無顧忌的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雖然還隔著一層盔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那一瞬間,流年似乎感覺到了公子幽的體溫就這樣通過了那雙手絲毫不差的傳遞到了自己的胸口皮膚上。
  而他的整個身體就在一刻彷彿“轟”的一聲被什麼點燃了。他望著公子幽那張僵硬而布滿潮紅的臉,內心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就是這個時候,就是這個時候……”可是,僅存的理智卻不停的在拉扯著流年的身體:“不可以,你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這麼做,要為了眼前的利益功虧一簣嗎?”
  當然不,流年當然是不願意功虧一簣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能生生的忍住嗎?他不是神仙,他只是一個普通到塵埃裡的男人。
  葉詞發現流年的呼吸重了一些,他那雙原本就燦若明星的眸子,現在居然漆黑成了一片,看不到一絲光亮,卻似乎能見到什麼在燃燒。
  他緊緊的盯著自己,表情裡有些許隱忍,滾燙的呼吸就這麼噴在自己的皮膚上,讓她本來就潮熱的皮膚變得越發的滾燙起來。葉詞咽了一口口水,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好像還“摸”在流年的胸口上,這個發現,讓她幾乎尖叫起來,連忙收起了雙手。
  只是,流年卻因為她猛然收起的手臂,身體沒有控制住,直直的摔向了葉詞,眼看著就要將她壓在自己和牢籠欄桿之間了。可是,就在那萬分之一危急的時候,流年伸出了手,一把撐住了葉詞身後的欄桿,讓自己的身體雖然比剛才更靠近公子幽,可是到底也沒有貼上她。
  葉詞緊緊的將自己的身體縮靠在牢房欄桿上,呼吸快得好像剛剛跑了一千五百米一樣,她望著幾乎已經貼上自己的那張面孔,鼻子前面繚繞的全部都是屬於這個男人的磅礡氣息,身體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她很緊張。
  沒有錯,她都要緊張死了!
  流年會對她做什麼?一會之後會發生什麼?紫藤花園的事件會再次重演嗎?葉詞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的都是這些問題,讓她再也沒有機會思考別的事情。
  做選擇其實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就好像現在的流年一樣。他看著近在咫尺,甚至是低下頭就可以品嘗到的甜美卻在吃和不吃間來回的徘徊。理智告訴他,現在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可是身體的疼痛卻在叫囂,管什麼將來,先吃入腹最好。
  流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狠狠的握著拳頭,然後猛然轉身,退後了一步,讓自己不必再離葉詞那麼近。
  他真的不是神,他不知道今天停下來,再等到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機會要到猴年馬月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撫得了身體的叫囂,可是……為了更加的長遠之計,他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讓他十分痛苦的選擇。
  隨著流年的離開,葉詞好像猛然一下子呼吸到了新鮮的冰冷的空氣,這種的空氣微微讓她的體溫降低了一點,內心也微微的平靜了一點。只是,她的腦子還是亂亂的,漿糊一般。
  “好吧,既然這就是最後的結果,那麼我們來說說過程如何?”不知道何時流年已經轉過身來,他望著葉詞笑得好像是春風中最燦爛的那枝桃花,讓人晃花了眼睛。
  而葉詞的腦子暈暈沉沉的,整個人的理智似乎還在遠行,根本就對流年的話毫無防範,只能重複著他的話:“過程?”
  “沒錯,過程。”流年滿意的笑了笑,對於自己給公子幽造成的影響,他似乎十分滿意,原來公子幽對於自己並不是沒有一點知覺,只是,她自己並不了解罷了。
  “什麼過程?”
  “追求你的過程。”流年淺淺的笑著,這回他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再靠近公子幽,不再因為她現在迷糊和懵懂的樣子而恨不得立刻水到渠成。有些事情得慢慢來,有些人你得憑著智慧才能對方,比如面前這位。
  “追求我的過程?”葉詞眨了眨眼睛,似乎理智還在神遊,半天沒有歸位,她就這樣懵懵懂懂的看著流年,半刻之後,她去神遊度假的理智終於回家了,於是她的眼睛猛然瞪大,提高了聲音:“你在說些什麼!什麼追求我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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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發表於 2013-1-15 19:34: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願者上鉤

  流年看著公子幽已經恢復清明的眼睛,有些可惜,哎呀,果然選擇理智之後發生的事情怎麼都讓人很不爽啊。不過,為了以後長長久久的計劃,就算是暫時的不爽,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就是追求你的過程啊?”流年表現得很無辜,他聳了聳肩膀。
  “我是問追求我的過程是什麼意思!”葉詞現在是完全恢復了平時的冷靜,似乎剛才那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切實際的夢幻一樣。只是她臉上的潮紅還在毫不猶豫的提示著她,她本身其實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恢復的那麼快。
  流年又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公子幽跟平時凌厲的樣子幾乎一樣,真是……可惜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流年眨了眨眼睛,脣角的笑容越發無辜起來,可是這樣無辜而又心無城府的樣子,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一百二十分的危險。
  葉詞的眼睛眯了起來,靜靜的看著流年,似乎在考慮流年話裡面的意思到底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不過,現在氣氛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和諧,因為葉詞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和流年討論的問題,其實是有關於自己問題,她似乎現在只注意到了流年有沒有騙人,有沒有設下什麼圈套來框自己,而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的最大問題在於,整個話題所引申的部分。
  流年看著葉詞眯起來的眼睛,忽然心情大好,他嘿嘿的笑了幾聲,然後不動聲色的解釋道:“既然剛才你也認為反正最後對我的追求也是拒絕,那麼過程如何並不重要對不對?”
  這麼說,似乎沒有什麼錯,可是,又好像不太對。葉詞還是眯著眼睛,皺著眉毛望著流年,既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在考慮他所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以?”過了好一會,葉詞終於揚起了眉毛,望著流年,她現在不想知道別的,就想知道這個男人繞了那麼一個圈子到底是什麼目的,或者說,這個男人繞了那麼一個圈子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利益呢?
  “所以……”流年的脣邊笑容勾魂般的好看,他直起了身體,垂下了眼簾,用一種讓葉詞琢磨不通的聲音緩緩的說著:“所以……我還是決定繼續追求你。”
  咔嚓……
  一瞬間葉詞覺得自己的理智那根線啪的一聲就斷掉了。她微微一愣,然後幾乎上算是跳了起來,衝著流年大叫起來:“流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面對葉詞幾乎抓狂的樣子,流年卻是平靜,卻是淡然的,好像他剛才說的一切都是那麼平常的事情。
  一間牢房,兩個人,卻在這個時候同時陷入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境地裡。一邊是流年,平靜如水,古井不波,另一邊是葉詞,暴怒如火,燎原之勢。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葉詞的聲音裡藏著危險的爆裂聲:“我懷疑你根本就是腦袋裡進水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小公子,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流年此時此刻的微笑在葉詞的眼睛裡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讓人討厭,她甚至想張牙舞爪的撲上去,抓爛掉他的笑臉,讓他還怎麼笑出來:“我想,其實你也明白我在說什麼不是嗎?”
  “我怎麼可能明白!你這個人的腦袋根本就和一般人的腦袋的構造不一樣好不好!”葉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冷靜的說服流年:“我說過,無論過程如何,結果都是我拒絕!聽明白沒有,是我拒絕!!”
  流年卻把頭點得跟搗蒜一樣,笑眯眯的承認:“我聽明白了,我當然聽明白了。可是,你剛才也說過,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結果無論如何都是你拒絕,那麼,何不讓我多享受一下過程呢?”
  葉詞頓時傻眼了,她愣在了那裡,聯繫前後自己和流年的對話,她終於明白了流年這個臭流氓在說什麼了!這個賤人,居然在這裡挖好了一個坑等著她跳!而可悲的是,平時也還算伶牙俐齒的葉詞在這個時候居然完全沒有反駁的可能性,她就只能瞪大了眼睛,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流年,半天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的意思其實就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流年很滿意自己給葉詞造成的語塞,他笑著點頭繼續誤解葉詞的意思:“我倒是沒有想到,小公子這麼想的開,雖然,我不是那麼想得開的人,倒是為了配合你,我決定我也做個想得開的人吧。”
  葉詞被流年說的半天都反駁不了,她愣在那裡,瞪著流年:“我沒有說過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這樣的屁話,我沒有那麼不負責任!”
  “哦哦哦。”流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麼就是說,小公子在經歷過過程之後,說不定也會對於結果進行修正?用這樣的方法來表示你對自己也對我很負責任?”
  “我沒有那麼說!”葉詞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嘴巴一下子變得那麼笨,為什麼自己怎麼說到了流年的嘴裡就完全是相悖的意思?
  “哎呀,小公子,你把我弄糊塗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流年淺淺的笑著,看著葉詞現在那抓狂卻又拼命辯解的樣子,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這魚兒,很快就要上鉤了。
  “天啊,到底是誰把誰弄糊塗了啊!”葉詞抱著自己的頭,居然自己實在是太無辜了,她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像是今天這樣被人弄得如此狼狽過,如果說剛才她的理智還在神遊的話,那麼現在葉詞的理智已經死掉了。她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流年,然後毫不留情的就拔出了匕首朝著流年的身上插去。
  她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渴望弄死一個人過。
  只可惜,有的地方時禁止PK的,就比如這牢房裡,本來就是讓你洗心革面的地方,雖然沒有繳了你的武器,可是也不代表就默認同意你在這裡動刀動槍吧!所以,葉詞的匕首並不能真正的攻擊到流年,雖然看著匕首是被插進了流年的身體裡,不過葉詞的耳邊系統卻一個勁的在提示:“此處禁止PK,你的攻擊不能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請收斂行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一定是最近踩到狗屎了,不然為什麼會事事如此不順。
  因為牢房裡禁止PK,所以所以葉詞對於流年的攻擊一點都沒有造成傷害,最多流年就是感覺葉詞在他的胸口用力的捶著,力度不大,而且還可以YY一下她是在撒嬌,這樣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葉詞戳了幾十下之後,終於累了,她放下了匕首,靠在牢房的欄桿上,瞪著一臉微笑的流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十分不甘心的問道:“流年啊流年,你到底想怎麼樣?”
  流年聽到葉詞這樣的話,難得用十分正經的強調回答:“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
  “什麼?折磨死我?”葉詞翻著白眼,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跟這個男人用正常的方式聊天了,因為只有跟這個男人呆在一起,她就有一種要被他逼瘋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想?”流年對於葉詞的誤解顯得有些無奈:“我哪有這麼變態,我想的不過是……”他說道這裡微微一頓,看向了葉詞的目光也軟了下來,他想伸出手撫摸一下葉詞那銀色的頭髮,可是最後並沒有這麼做,只是站在距離葉詞咫尺之遙的地方,真誠的說:“我想要的,不過是能光明正大的牽著你的手而已。”
  這個說法其實有的小文藝。
  小文藝這種東西其實有時候跟某些姑娘是絕緣的,就好比葉詞。她的骨子裡似乎沒有那種浪漫細胞的存在,聽到流年的話,她皺起了眉頭:“光明正大的牽我的手?幹嘛!你變態啊!沒事牽手搞毛啊?”
  這回輪到流年的嘴角抽筋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了解到,對於公子幽這種女人,你想用小文藝小清新來做武器,那根本就沒有作用,她丫的就是個皮糙肉厚,滿腦子打打殺殺的女地主!他望著公子幽,嘆了一口氣,望了望監牢的頂棚,似乎在下什麼決心。
  就在葉詞認為流年已經放棄了這個話題的時候,她忽然看見流年猛然間低下頭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後將她一把按在地上!
  這動作太快,再加上葉詞從頭到尾都沒有防備,就這樣很被動很悲劇的被流年給壓倒了!葉詞只是微微一頓,然後立刻就發現自己所在的劣勢,她頓時拼命的掙扎起來。
  剛才我們說了什麼?牢房這種地方時給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地方,不是給人打架鬥毆的地方,所以這裡不能PK。
  所以,對於某人來說,她的悲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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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5 19:34: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不瘋魔,不成活

  獵人的速度很快。
  就算是因為殺人罪而被關進牢房裡的獵人速度也很快。牢房這個地方只是會限制玩家PK,並不削弱玩家本身的屬性,所以當葉詞被流年一把按在地上的時候。她的四肢就立刻彈了起來。
  只是,無論如何,她的動作還是比流年慢上了那麼一拍。
  她要抬起左腿踹流年,她的左腿已經被流年的右腿壓住了,她要抬起右腿踹流年,右腿又被流年的左腿壓住了。她要用雙手推開流年,而雙手也被流年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而不要臉的時候,流年的身上一定帶了什麼加力量的裝備,在兩個等級差不多的獵人角力的同時,葉詞只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掙扎開流年。
  就這樣生生的被他壓在地上。
  其實,流年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他和葉詞的等級相差無幾,他們之間的裝備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他憑著一個加力量的護腕在力道的優勢上勝過了葉詞,可是,也並沒有占什麼太大的便宜,就這麼將她按壓在地上,他便已經花費了太多的力氣。所以,兩個人一個掙扎,一個反掙扎,同樣都被弄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你要知道我的目的?”流年皺著眉毛,他的眼睛凌厲無比,就這麼直直的捕捉著葉詞的目光,可是葉詞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聽他廢話,不停地動個不停,想盡一切辦法從他的禁錮之下想把自己的身體掙扎出來。
  她越是動,流年的臉就越黑,他的額角緩緩的滴落了一地汗水,就這樣滴在了葉詞的額頭上。不過,葉詞的額頭上同樣滿是汗水,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只是不停的叫囂著:“你這個臭流氓,你給我放開!你快點給我放開!”
  “不要動。”流年的聲音緩慢的警告著對方。
  不過,現在兩個人的思維和神經完全不在一個波段上,流年的警告也顯然沒有給公子幽造成任何威脅,她還是不停的一邊罵一邊掙扎著。
  流年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要死掉了。如果再被這個女人這麼折騰下去,他的理智一定就要死掉了。於是,他迅速的將葉詞的兩隻手都抬到了頭頂,用左手牢牢的禁錮之後,可以活動的右手,一邊就捏住了葉詞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說了,不要動!”
  “你快點給我放開!放開了我就不動了!”葉詞才不吃流年這一套,雖然現在的流年看起來蠻可怕的,但是,對於葉詞來說,就算流年在可怕也比不上現在被他壓在身下的尷尬可怕。
  流年皺著眉毛。閉上了眼睛,惱怒的低聲咒罵幾聲,然後猛然睜開眼睛,瞪著葉詞惡狠狠的說:“這是你自找的!”說罷,他滾燙的脣已經朝著葉詞的脣壓了下去,攻城略地。
  葉詞本來就因為被流年壓住已經滿臉潮紅,現在再被他這麼吻了上來,頓時整張臉都好像要燒起來了。
  葉詞。
  重生之人。
  重生之前,不管如何聲名狼藉,不管如何人人唾棄,她好歹也活了二十八歲。重生之後,不管她如何奮起努力,不管她如何浮沉寂寞,也過了一年多了。也就是說,葉詞這個人,從上一世到這一世,已經活了將近三十年了。
  一個思維年僅三十的女人,就算沒有身體力行進過些什麼,該知道的事情也一件不少的全部都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走路嗎?
  同理而得,當流年將她壓倒的那一刻,她其實整個頭皮都已經木掉了。她又不是小白花,她又不是純情少女,這種姿勢是什麼她當然清清楚楚,而且在自己跟惡霸你就不能動彈的時候,流年的壓迫代表著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葉詞到底沒有經歷過這種狀況。
  而且,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給她理智和冷靜的時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潛意識裡的一切作出所有的反應。
  雖然,葉詞從來都不認為女人比男人差,也不認為男人做得到的事情女人就做不到。可是,在這個情況下,她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是她再強悍也做不了主動那一方的,雖然這只是遊戲,可是,現在的流年居然讓她有一種無法抽離的無望。
  他的身體是那麼滾燙,他的脣是那麼火熱,他是那麼強而有力的進攻,讓葉詞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這個吻跟紫藤花園的吻不一樣,他帶著懲罰,帶著野蠻,帶著屬於男人的凶悍和霸道,更帶著屬於流年的氣息朝著她壓迫,朝著她逼近,讓他無處可逃。她拼死抵抗,可是潰不成軍。
  渾身上下的力氣似乎都耗盡了,葉詞不再掙扎,只是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流年似乎也感覺出來葉詞不再掙扎,於是他不再用力禁錮著葉詞,只是收住了吻她的力道,變得溫柔而又纏綿起來,讓他脣細細密密的落在葉詞的脣上,讓他的舌柔柔軟軟的與她的舌糾纏。
  不可否認,這樣的吻是魅惑的,這樣的吻像是致命的春藥。不管葉詞剛才在想什麼,以後會想什麼,這一刻,她承認她被誘惑了。在流年的主動之下,她似乎有了一些不甘心。她從來不甘心屈居流年之下的,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如此。於是,她開始試著,伸出了自己的舌頭,輕輕的輕輕的碰觸了流年一下。
  而這一下,讓流年愣了愣,他頓住了,沒有繼續動作,他就這樣停住,以為剛才的觸覺是自己感覺錯誤才出現的。而葉詞卻因為他的停頓似乎得到了什麼鼓勵一般,更主動的朝著他探去了。
  流年微微的抬起了頭,離開葉詞,低頭看著她,只見她蒼白的臉色上現在布滿了潮紅,額角滲出細細的汗珠,那雙凌厲的眸子已經被長長的睫毛蓋住了,虛掩的縫隙中流出了醉人的光。她的脣角微微翹著,鮮花般的脣瓣因為自己剛才的粗暴而微微有些腫。而此時此刻,她似乎有些不甘心流年的抽身,微微皺起了眉,睜開了眼睛,望著流年的目光綿軟而妖嬈。
  流年的脣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折服的笑意,更加溫柔的貼近她,與她極盡纏綿。
  不知道多了多久,抽開了脣,伸出手,輕輕的撩開了葉詞的長髮,望著她銀色的髮絲與自己銀色的髮絲糾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他的脣角溢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低低的道:“我想這樣,很久了。”
  “想什麼?”葉詞眯著眼睛,目光迷離,她的聲音沒有了往日冰冷的觸覺,反而多出了幾絲沙啞,摻雜在她的聲音裡,好像喝醉了一般的妖嬈。
  “你問我,我到底想做什麼?”流年輕笑,“我其實只是想……”他微微一頓,旋即脣又覆上了她的脣。彷彿她的脣涂滿了世間最甜蜜的蜂蜜一般,讓他如此的著迷於沉淪,在最後一刻,他撩人的聲音從兩人脣邊縫隙流瀉了出來:“想你做我的女人。”
  葉詞的腦子是亂的,理智是亂的,思緒還是亂的。
  她只是覺得現在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了一種暖洋洋的光芒之中,從四肢百骸到三萬六千個毛孔就沒有一個是不舒坦的,就沒有一個是不愜意的。這種感覺真是奇怪,她似乎從來沒有經歷過。
  她經歷兩世,想來就是看遍了愛情動作片,更是嘗盡了酸甜苦辣,可是,這種感覺卻是如此陌生。不過,這種感覺並不會因為陌生就讓葉詞厭惡,甚至還讓她有一種深深沉溺在其中不願意甦醒過來的衝動。
  也許以後回想起這一刻會覺得自己瘋了吧。不過,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不瘋魔,不成活。
  正當兩人的脣舌極盡纏綿之時,忽然有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牢房裡不許打架!牢房裡要維持和平!”
  這聲音當真是煞風景的很呢。生生的讓兩個人從那種纏綿中抽出身來,流年回過頭去看,只見一個獄卒一樣的NPC正惡惡的瞪著兩個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他微微的有點囧,一時間居然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狀況,只能說:“我們沒有在打架……”
  “居然還不老實的狡辯!都扭打在地上了,居然還不是在打架!如果不是在打架,你倒是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哪個獄卒對於流年的申辯顯得很生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我們在……”流年沒有說話,直覺找自己的腰間被人狠狠的擰了一把,疼得他直皺眉,連連回頭去看,只見葉詞已經坐了起來,低著頭,滿臉的紅潮,雖然看不見表情卻也知道是害羞了。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只得對著那獄卒說:“我們錯了,我們會和平共處,再也不打架了。”
  那獄卒見流年承認錯誤,另一個人“低頭認錯”也就心滿意足,哼著鼻子又警告了兩人一頓,便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只剩下兩個人靜靜的坐在地上,相對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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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5 19:35: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協議

  氣氛真是奇怪。
  按道理說,在這樣的情況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總歸會有些改變的。
  可是,如果對方是公子幽的話,流年可不敢按照道理這麼推斷。因為,公子幽根本就是個從來不按道理出牌的人,雖然剛才還躺在自己的身下與自己脣舌纏綿,只是那麼一瞬間,在看過來,似乎剛才那只是一場夢幻罷了。
  她坐在那裡,靠著墻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動作,更沒有說話,安靜得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流年看著公子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就算不說點什麼,也應該做點什麼,不然一直這樣的話,就等於他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永遠不會走進。於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內心深處那種不可抑制的緊張感微微沉寂了一下之後,就靠近了公子幽,湊到了她的面龐邊上,用低沉的聲音道:“要不要再來一次?”
  流年的聲音本就好聽,現在卻夾進了幾絲沙啞的觸感,更顯得極盡慵懶,魅惑極了。葉詞光是聽到他的聲音還有感覺到那貼近自己的面孔時所帶來的滾燙氣息,背後似乎就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她微微地側過了面孔,讓鬆散的長髮將自己的臉遮住。她覺得自己真是丟臉,她好像在這個情況下中了什麼毒一樣,想要拒絕,可是身體卻又沒有什麼力氣。
  而流年的話更是讓葉詞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他說:“要不要再來一次?”
  這樣勾人的話語用那麼勾人的聲音說出來,也許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沒有辦法做到抗拒吧。
  流年見葉詞只是別過頭去,沒有做任何的反應,有些心急,更有些不甘心,他伸出了手,一把就拉住了葉詞的手臂,然後撥開她的長髮,只見她面如桃花,眉眼如畫,雖不是絕倫的顏色,卻有一種讓他驚心動魄的美。他只覺得心動不已,低聲道:“小公子,別拒絕我。”
  葉詞一直垂著眸子,沒有拒絕,但也沒有迎合流年,似乎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失去生命的娃娃一般。流年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燒著一把火,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就這樣時時刻刻的留在身邊再不分開才好。
  他捧著她的面頰,細細的看著她低垂的眉眼,看著她潮紅的臉色,看著她如花的嘴脣,恨不能將這張臉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上,永不遺忘。
  就在流年看得出神的時候,葉詞一直都低垂的眉眼忽然就抬了起來,那雙原本凌厲的眼睛裡,清明一片,絲毫沒有情慾的糾葛,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流年,靜得沒有一絲風浪。
  而流年卻被這雙古井不波的眼睛看得心驚肉跳,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那心裡原本藏起了緊張感又冒了出來,將他渾身的肌肉逼得緊迫,連一絲一毫的輕鬆都沒有剩下。他翹了翹嘴角,想溫和地笑笑,可是,卻有些力不從心,只能低低的呢喃:“怎麼了?”
  “流年,你剛才說,要我做你的女人?”葉詞忽然開口,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的涼薄,似乎就事論事,說的不過跟吃飯睡覺一樣在平常不過的事實一般,可是停在流年的耳朵裡,卻刺得鼓膜都疼了起來,他忽然很不想回答公子幽的問題,彷彿只要這麼一回答,他們的關係又拉得老遠。
  遲疑了一會,流年知道這麼等下去不是問題,他雖然不想將兩人的關係再扯遠,可是,他也很想知道現在公子幽葫蘆裡在賣什麼藥呢?
  按照流年對於公子幽的了解,這個女人絕對不會一直讓自己處於劣勢,無論任何事,剛才自己欺負了她那麼長時間,看起來,現在她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是嗎?
  想到這裡,流年忽然覺得沒有那麼緊張了,甚至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在戰鬥中,最可怕的不是對手有多變態,而是對手從頭到尾不出手,這樣的話,你永遠不知道對手的底牌是什麼,你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該用什麼的方法去應付對手。但是,一旦對手出手,一旦對手反擊的話,整個狀況又將改變。
  剛才,公子幽就一直處於被動,她不出手,也出不了手,雖然流年步步逼近,可是不得不說,他的心裡還是沒有譜,因為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最後取得勝利。雖然跟公子幽對戰,他們似乎每每平手,可是這一次的對戰,他卻希望能贏。他輕輕地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手也放開了葉詞的面龐,撐到了身後,整個人的力量都壓倒了撐在身後的兩隻手上,整個人顯得輕鬆而有愜意。
  他說:“我說過,我的記性一向很好,我剛才確實是這麼說的。”
  “如果我說我拒絕呢?”葉詞眯起了眼睛,脣邊卷起了一絲涼薄的笑意,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流年緊緊盯著葉詞脣邊那一絲涼薄的笑意,過來許久才淡然的說:“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葉詞卻被這個答案弄得愣住了,她想過流年的回答,更想過如果流年繼續死皮賴臉的跟自己玩文字遊戲的話,她應該怎麼應對,可是卻沒有想過流年會這個答案。她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流年:“你說,和你沒有關係?”
  “原本就是如此,你拒絕是你的自由,而我追求是我的自由,這兩者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流年從脣角溢出了一絲似有似無的嘆息,他不再看葉詞,而是抬起頭看著漆黑的牢房頂,不期然的想起了莫泠。
  其實,莫泠也是這樣吧。她一直糾纏著他,而他一直拒絕著她。她的糾纏讓自己不勝其煩,甚至希望從頭到尾沒有認識過這個人才好。而現在,公子幽和自己,是不是也是像他和莫泠呢?
  一個追,一個躲,一個要求,一個拒絕。
  流年忽然覺得有一絲心驚肉跳,難道自己最後也會被公子幽深深的厭惡嗎?不,這種感覺真不好。
  難怪求不得是很苦的。他現在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理解莫泠那種求之不得的苦楚了。流年的手指幾乎要摳到石板裡去了,那堅硬的感覺讓他的指甲生疼的厲害。他絕對不要成為莫泠那種人物,他是流年,他有自己的驕傲和方法。
  “這樣吧。”流年忽然低下頭,看著沉默的公子幽,目光裡一片冷寂,沒有熱情如火,也沒有平日的痞氣,只是沉默如一灘不見底的死水。這樣的流年對於葉詞來說是陌生的,陌生得讓她有一種說不來的寒冷。
  “什麼?”葉詞望著流年,只見他一本正經,沒有意思調侃的味道,也不自覺的慎重起來。
  “我承認,我對你感興趣,我想你做我的女人,這是我的願望,我的請求,也是我的目標,而你似乎對於我的追求,我的目標並不感興趣,甚至不屑一顧,所以你拒絕。”流年十分有條理的分析著,就感覺在說一道冰冷的數學題,在演示一條冰冷的系統數據,甚至是在敲打一條冰冷的死魚一般的沉靜,理智和讓人壓抑。
  葉詞不得不承認,她也被這種壓抑弄得呼吸不順暢,甚至她想反駁一下流年做出的分析,可是,張開了嘴,她卻又閉上了。她要反駁什麼呢?反駁她其實對流年的追求感興趣,其實沒有不屑一顧,其實不想拒絕?笑話,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雖然刺耳難聽,但是不代表是謊話。
  “然後呢?”葉詞挑了挑眉毛。
  她似乎從來沒有和流年如此錙銖必究的談過話,也從來沒有這樣一本正經的說過條件,他們本就不熟。
  “可是,你讓我滾開,我不心甘情願,我要一直糾纏,你又不勝其煩,我說的可是一點錯也沒有?”流年已經坐直了身體,他豎起了左腿,右腿卻平放在地上。他的左右自然的垂在左腿的膝蓋上,右手放在右腿之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彈跳著,敲擊著,那樣的節奏充分證明著他內心平靜,理智而冷靜。
  流年的說法讓葉詞不好反駁,也不知道怎麼反駁,說實在話,確實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有時候說實話讓人有些難堪,葉詞現在就是如此,她沒有回答流年,只是望著他有挑了挑眉毛,表示承認,甚至暗示他繼續說下去。
  “那麼我們不如各退一步,找個折中的辦法如何?”
  葉詞聽到這句話,原本的呼吸不自覺的停了一下,而後才又恢復了正茬,她接著問下去:“什麼辦法?”
  “我們簽個協議如何?”流年眯起了眼睛,脣邊的泛起了一絲幾可不見的笑容。那笑容裡似乎包含了太多的含義,而這種含義讓人無法看透。
  葉詞也跟著眯起了眼睛,她的目光裡充滿了探尋和揣測,以及對於這個提案的衡量。而對面的流年卻一直不動聲色,沒有給葉詞留下一絲可以探尋或者猜測的線索,葉詞執著了一會,終於放棄,緩緩地開口問道:“什麼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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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5 19:35: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算計

  流年的嘴角的弧度終於翹了起來,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種讓葉詞不寒而慄的東西。那種東西是屬於一種犬科動物的算計,讓你除了束手就擒,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掙脫。
  葉詞很不喜歡這種算計。其實,根本沒有人喜歡這種算計。
  她忽然有些後悔,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就不該問這個協議,就不該跟流年如此錙銖必究?
  只是,到了現在,說這個是不是也有點太晚了,說出去的話,就好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她現在雖然心裡有些許不安,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罷了。
  流年並沒有馬上回答葉詞,他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睛眯得更細了,他的目光緊緊的落在了葉詞的臉上,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可是,流年最後還是有些泄氣,這個女人居然可以掩飾自己的情緒到滴水不漏的地步,讓他看了半天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最後只能作罷。
  “一年的時間。”流年緩緩的說出了一個時間。
  “什麼一年時間?”葉詞揚了揚眉毛,有些不明白流年在說什麼。
  “一年時間裡,你可以拒絕成為我的女人,但是,你不能拒絕我對你的追求,如果一年之後,你還是不改變最後的答案,那麼我就從你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不會再糾纏你,也絕對不會煩你。”說到了這裡,流年微微一頓:“甚至……我可以離開命運。”
  流年的話讓葉詞深深的震住了,她忽然想起了在上一世流年消失的時間,似乎就是在一年之後的時間裡。那麼是不是說當年他也跟別人簽訂過什麼協議嗎?然後也是因為求不得最後退出遊戲?還是,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離開遊戲呢?葉詞實在是不得而知,她就這麼靜靜的望著流年,目光充滿一種不可置信的光芒,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的說:
  “為什麼我要答應你簽這個協議?這個協議似乎對於我來說沒有一點的好處。”
  “是嗎?”流年笑了笑:“那麼說,你是對於我們現在的關係很滿意,甚至對於我對你的糾纏很滿意了?甚至想將這樣的糾纏延續個十年八年,直到這款遊戲沒落嗎?”流年的聲音裡多了幾分輕佻,讓人聽起來有些虛浮的感覺。
  流年的話讓葉詞的眼睛眯了起來,她似乎隱隱的有些生氣了,她靜靜看著流年,過了片刻,她才用一種平靜如水的聲音說道:“流年,不要試圖激怒我,激將法對於我來說一點都不管用。”
  流年搖搖頭:“我並沒有想激怒你,而且,我知道激將法這種方法似乎對於你來說也不太管用,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事實。我這個人很執著,對於任何事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他的右手的手指在膝蓋上彈跳的十分漂亮,像是五根細細的白色玉管,纖巧而又不缺乏力度:“如果不定個期限的話,我就會一直追下去。”
  流年的話讓葉詞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關於流年說的這一點葉詞一點都不懷疑,她知道,在某些方面,其實自己倒是和流年很像,同樣的執著,同樣的偏激,同樣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為了讓你不會如此痛苦,也為了讓我不會如此痛苦,不如我們就定個時間好了,一年,就一年。在這一年之後如果還是捂不熱你的心,那麼我就離開。”流年笑了起來,將這件事說的如此輕巧,好像不過是一件最平常的小事罷了。
  “如果……”葉詞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是最後,她還是閉上了嘴,什麼都沒有說,笑了笑。
  “如果什麼?”葉詞的欲言又止讓流年有些奇怪,他看著葉詞問道。
  “沒什麼。”葉詞搖搖頭,然後開始思考流年的建議,沒有錯,他說的確實沒有錯,如果答應了這個協議,她只是會被煩一年罷了,如果不答應,要是真的被煩個十年八年,豈不是很不划算。只是……葉詞咬住了自己的嘴脣,只是她剛才沒有問出的話,一直在心裡面繚繞。
  如果,如果到了一年之後自己改變了主意,又將如何呢?
  葉詞自嘲的笑了笑,這個如果可真是一點建設性的意義都沒有。
  自己跟流年?怎麼可能!雖然她承認流年的吻讓她有些沉迷,可是,那只是個吻而已。她是成年人,一個吻又能代表什麼?她的想法?她的心意?她的決定?都不能吧。
  所以,她僅僅是喜歡那個吻而已,喜歡那個吻所帶來的感覺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一定,一定是這樣的。
  葉詞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讓自己可以說服自己心裡面最深處的那一點點的不甘心。
  “那麼,你的答案是什麼?”流年望著葉詞,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回答。對於葉詞的答案是什麼,流年一點也不急著知道,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雖然追求公子幽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可是,不代表其他的事情上他會失了準頭。他有把握公子幽會同意,因為,她是那麼巴不得離開自己。
  這個最終的答案讓流年的心裡莫名的又酸痛起來,利用這種答案來得到最後的勝利,無論公子幽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流年其實都不會開心。畢竟從答應簽下協議開始,公子幽似乎就已經走上了一定要將自己甩掉的那一條路了。
  而他只要一想到她是這麼想甩掉自己,一種充斥著全身的無力感就讓他忍不住大喊出聲。
  真是,太鬱悶了。
  “好的,我同意。”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葉詞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目光微微有些閃躲,不想再直視流年的目光,任憑自己的聲音在安靜的牢房中響起,空洞到了極點。
  流年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空蕩蕩的,又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酸澀。他忽然很累,很想睡一覺。
  似乎現在只有睡上一覺才能有力氣繼續下面的攻堅戰鬥。
  葉詞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似乎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又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難耐。她抬眼望了望流年,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累,很想睡一覺,不是在遊戲裡的休息,而是在柔軟的床上踏踏實實的睡一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打起精神應付以後的事情。
  “我要下了。”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說道。隨後兩個人又同時愣了愣,便面對面擠出一個還算好看的笑容。
  “今天一天的事情真多,有些累了,我先下去睡了,掛機的事情明天再來吧。”最後還是葉詞先開口對著流年說到。
  “嗯,我也是這種感覺。”流年點點頭,表示同意葉詞的說法。
  其實,兩個人的情緒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不太對,其實應該說,從葉詞答應簽訂協議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情緒都變得有些不太對起來。誰也說不清楚原因。
  “好吧,那我下了。”葉詞又看了一眼流年,下了線。看著葉詞消失的流年沒有再多停留一刻,也跟著下了線。
  打開了遊戲倉,流年躺在遊戲倉裡,望著屋子裡面明亮的光,真心的覺得很累。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從遊戲倉裡爬了出來,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自己的床前,整個人立刻就倒到了床上,不用片刻,便已經進入了睡夢之中。
  葉詞打開了遊戲倉,窗外的月光照在自己的屋子裡,將地面染成了一片銀霜,她坐在遊戲艙裡,半天都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她才從遊戲倉裡爬了出來,走到了床邊躺了下去,瞪著雪白的天花板,葉詞一點睡意也沒有,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才閉上了眼睛,她似乎又感覺到脣邊劃過了什麼溫暖的柔軟,讓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再睜開眼睛,什麼都沒有。
  她是魔怔了麼?葉詞抓起了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上,也不嫌棄在秋老虎肆虐的時候這樣子會惹出痱子來。
  昏昏沉沉,迷迷茫茫,就連葉詞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一夜無夢,這真是很好的睡眠質量。而第二天,她又難得醒得極早,幾乎是天才濛濛亮,她便已經醒過來了,看著窗外的陽光,葉詞竟然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直到外面似乎傳來有人躡手躡腳的走路時,她才回過神來。
  翻身下床,葉詞開了房門,一瘸一拐的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卻不想遇見了譚破浪。譚破浪見到葉詞顯然被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她之後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道:“嚇死我了。”
  “怎麼?我長得像鬼?”葉詞對於譚破浪見到自己的態度十分的不滿意,她呲了呲牙。
  而譚破浪卻看著葉詞不期然的想起了她和流年擁吻的照片,竟然有一絲不自然,他連忙轉過頭,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去陽台背書,衛生間讓你。”說罷只給葉詞留下一個莫名其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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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5 19:35: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尷尬(上)

  葉詞看了譚破浪幾眼,然後轉身去衛生間了。忽然,她的腳步一頓,內心裡涌起了一個十分不安的念頭,這個傢伙不會也看到了帖子了吧。這個認知讓她幾乎差點沒有尖叫出來,她站在衛生間門口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才總算是順過氣,轉身就朝著陽台蹬蹬蹬衝了過去。
  譚破浪正在背書呢,只聽見有人衝向了陽台,他回頭看了看,卻看見葉詞一臉殺氣的朝著自己衝了過來。雖然她的腿腳不太利索,一直都是一瘸一拐的,速度也不算是多快,可是臉上的那讓人無法忽略的戾氣讓譚破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立刻開始在腦子裡不停的搜索,自己最近好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吧?
  沒有吧?沒有吧?一定沒有吧?就算他想跟流年私下交流下,就算乾媽讓他跟流年勾搭一下,可是他這不是還沒有付諸行動嗎?葉詞就算再強悍也不可能是未卜先知的神婆對吧。既然如此,那她那一臉的屎色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雖然還沒有做什麼心虛的事情,但是好歹他準備這麼做了,所以譚破浪那僅剩的一點點良心還是有著那麼一點點作用,所以在看見葉詞的時候,他那僅剩的一點良心,不可抑制的發虛起來。
  不過,大家都是人,沒有人會讀心術不是嗎?所以,饒是葉詞這個重生之後的人,也根本就沒有看出來譚破浪那點點心虛,她只是看到譚破浪轉過頭看,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問道:“葉詞姐,怎麼了?”
  其實,如果不是葉詞現在心情太亂,要不是那論壇上的照片給她造成的衝擊太大,估計她還是能從譚破浪那略微躲閃的目光中看出什麼來,只可惜,現在的葉詞滿腦子都是論壇上的議論,哪裡還顧得上觀察譚破浪的細微心思。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陽台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譚破浪很久,才努力平復著自己,然後說:“破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譚破浪膽戰心驚的看著葉詞衝了過來,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她的目光中有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寒意,弄得譚破浪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他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還想著自己要怎麼開口打開話匣子呢,卻聽到葉詞倒是先開口說話了。
  “啊?”葉詞的話讓譚破浪微微一愣,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他望著葉詞那張彆扭到了極點的面孔,總覺得她好像看透了什麼一樣。
  葉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才讓自己的口氣不是那麼不善,“我是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譚破浪又咽了一口口水,他有什麼話要跟葉詞說?
  好像沒有吧,要是真有的話,也就是論壇上的照片的了。不過,譚破浪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內心強大到這個地步,或者說他的生命強韌到這個地步,能承受得住葉詞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狂風暴雨。所以,譚破浪自然是選擇沉默了,他連連搖頭:“沒有啊,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葉詞當然不相信,昨天那帖子引起的驚濤駭浪連她自己都都覺得可怕,怎麼會譚破浪這麼淡定呢?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個帖子?她的目光往下移動,最終落到了譚破浪手裡拿著的英文課本上,猶豫了一會,覺得譚破浪可能是沒有看見那個帖子吧。畢竟他現在要爭取保送,連遊戲都不太上,一天到晚埋頭念書,應該,也許,可能是沒有機會看到那個帖子的。
  只是,葉詞心裡的某個角落裡還是不太踏實,她又抬起頭望著譚破浪以一種狐疑的目光上下審視了他好一會,才眯起眼睛緩緩的說:“你真的沒有話要問我?”
  譚破浪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要不是坐在椅子上估計現在腿軟得都站不穩了,要不是他緊緊咬著牙關,估計在葉詞那凌厲的目光下,他早就做了叛徒,將所有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倒得乾乾淨淨了。
  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成功的讓自己不要那麼慫。
  要知道,如果現在他屈服在葉詞的淫威之下,那麼他就在乾媽的淫威之下永無翻身之地了。譚破浪略微進行了比較一下,就徹底倒戈在乾媽的陣營裡,這天塌下來會有個子高的頂著,而現在在自己的這個家裡,左曉蘭毫無疑問是最能頂天的人,要知道,無論是葉詞也好,葉南天也罷,白陌更是如此,只要左曉蘭哼哼鼻子,其他人連氣都別出了,所以,抱大腿也要抱一條粗的不是嗎?
  所以,所以,譚破浪努力裝出一副很茫然的表情看著葉詞:“葉詞姐,你想讓我問你什麼啊?”
  葉詞被譚破浪的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譚破浪,忽然她的臉有些許紅暈,她總不能問譚破浪他有沒有在網上看到自己和流年那啥那啥的照片了吧。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譚破浪敏銳的看見葉詞的臉有些紅暈,驚訝得差點沒有拿穩書,他看著葉詞然後說:“葉詞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看你好像……”
  “沒事,我去洗臉刷牙了,你快點背書吧。”葉詞看到譚破浪那驚訝的表情,立刻轉身,快速的一瘸一拐的又朝著衛生間衝去。一邊衝著一邊她不露痕跡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燙。你妹,她在臉燙什麼燙?
  葉詞進了衛生間,啪的一聲就將門關上了,然後靠在門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她轉頭看著鏡子裡面,只見自己的臉紅的已經有點誇張了,她更是覺得發窘,連忙衝到洗面檯面前,放了冷水使勁往臉上拍去。
  左曉蘭昨天心情大好,雖然跟葉南天因為某些問題上發生了分歧,但是並沒有影戲到她的心情,她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沉,要不是聽到有人啪的一聲關了衛生間的門,估計她還能睡好一會。
  左曉蘭有個毛病,大早上只要醒了,想要再睡回籠覺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乾躺著又不是她的習慣,所以看看時間,乾脆就起來了。葉南天因為昨天打嘴仗沒有勝過左曉蘭背對著她睡了一宿,現在正睡得沉。左曉蘭伸過頭,看了看葉南天,頗為得意的笑了笑。哼哼,從年輕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擰勁,葉南天就沒有贏過,現在更不可能贏了。
  她打了一個呵欠,穿衣服下床,準備去做早飯了。
  出了臥室就看見公共衛生間門關著,她也沒有再多想,就往廚房去了,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就看見譚破浪在涼台背書呢。一看見譚破浪她的心情就更好了,於是也不慌去做飯,朝著譚破浪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打著招呼:“破浪啊,下次考試有沒有把握啊?”
  譚破浪聽到左曉蘭的聲音,就抬起了頭,一看到左曉蘭立刻就站了起來,然後衝著她小聲說:“葉詞姐還在不在衛生間?”
  “啊?在衛生間裡的是小詞?”左曉蘭顯得很驚訝,葉詞自從做了全職玩家之後就沒有這麼早起過床,很多時候連吃飯都不是正常的點,也難怪左曉蘭這麼驚訝。她轉頭看了看衛生間,門還是好好的關著的,於是壓低了聲音:“她今天怎麼起的那麼早?”
  譚破浪連連搖頭,然後十分狗腿的將剛才葉詞怎麼跟自己說的事情全部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的告訴了左曉蘭。然後信誓旦旦的保證:“乾媽,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啊。”
  左曉蘭對於譚破浪的表現十分滿意,她點點頭,“行了,看你的書吧,這事交給乾媽了,你管好那個流年那一邊就成了。葉詞那個小兔崽子,無路如何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你就等著看吧。”
  說罷,她進廚房做早飯去了。
  譚破浪聽著左曉蘭在廚房裡一邊哼著歌一邊做飯,知道她心情不錯,也就不再多想,繼續去看自己的書去了。
  這大概是葉詞近一年以來吃得人員最齊備的一次早飯了,所有人全部到齊。她看著這麼多人,忽然頭皮有點發木,其實她不應該起那麼早的,就算起了這麼早,也不應該出來吃早飯的,她應該等所有人都上遊戲上課上學之後才自己摸出來吃早飯的,免得像是現在這麼被動……
  葉詞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吃著小餛燉,這平時最愛吃的美食,卻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吃到嘴裡怎麼跟嚼蠟一樣。
  “昨天……”忽然葉南天開了口,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特別是葉詞,那更是跟看什麼一樣,目光中交織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葉南天被這麼多的目光盯得實在難受,生生的咽下去了自己要說的話,拐了一個彎說道:“我研究出了一道新的菜譜,吃了以後可以增加半小時的作戰力,不知道有沒有用處啊?”
  呼,葉詞的心裡暗自呼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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