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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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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亮晶晶]大秦之小兵傳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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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1 20:59 編輯

第201節 恩怨難消

    一想到傅戈,章邯就感到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席卷而來,就算這個人現在沒有站在面前也是如此,就算這個人曾經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兵、一個都尉、一個校尉也一樣。

    一切都已過往了。

    恩恩怨怨就像兩根纏繞糾結在一起的繩子,剪不斷理還亂,就連章邯也不知道,自己對于傅戈究竟是有恩還是有怨。

    “少府,傅相讓我帶句話給你,他說只要少府還認自己是個秦人,那麼秦國就隨時歡迎你和其它秦國故將回去,將軍們在咸陽的家眷朝廷自會好好照顧的,請大家放心,另外,這次來我還帶來了幾封家信,嗯,這封是少府你的,還有董將軍的。”優旃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的懷中取出幾塊疊放的整整齊齊的皂布。

    秦時書信傳遞,多用竹簡,只有王公貴族才享用得起皂這種金貴的東西,這一回為了讓優旃隨身攜帶方便,傅戈還特意找來烏氏倮開了一次‘後門’。

    “夫人,吾兒!”章邯急急搶過信件,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雖然皂書上只有寥寥的幾個字,但當熟悉的字體映入眼際時,章邯的眼眶紅了。

    自打降了楚軍起,這一刻他幾度在夢中遙想,卻不想今生還有得知消息的時候。

    “秦人,我還算是一個秦人嗎?”手持著家人消息的皂書,章邯喃喃自語著。自打十五萬秦國將士慘遭坑殺之後,關中父老哪一個不對自己這些個降將恨之入骨,他時常會想留在咸陽的家眷怕是早被砍頭或者發配充了勞役了吧,今日想不到還能再有聯繫。

    “少府,你怎麼不是秦人,快別猶豫了,這次起兵若是成了,那正可一掃前恥,到時自然風光無限。就算失敗了,也還可以解甲歸田回到關中去做一個平頭的百姓, 那也總好過留在滎陽這裡做了降將受氣強得多?”優旃趁熱打鐵說道,從章邯這一陣激動的神情裡,他已感受到了章邯的變化,可以預判這一次游說已經快接近成功 了。

    降將,做一個降將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章邯對此可謂深有體會。說句實話,就像狗一樣,沒有了尊嚴,沒有了挺直腰桿的勇氣,就連像申陽這樣只懂得拍馬屁,軍事才能幾乎為零的家伙也能騎到頭上拉屎拉尿。

    “好,優旃,多謝你這次千里迢迢趕來,你回去告訴傅相,就說我章邯謝謝他。真的!”章邯一邊說著。一邊擦去眼角沁出地一行老淚,曾經,他下過冷酷無情的命令。將上萬的軍隊置于死地,曾經,他為了自己的私利,讓忠誠的部下成為替罪的羔羊,而今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絕情’。

    章邯無疑是個聰明人,知道要想回去和家人團聚,就必須按照優旃所說的舉兵與項羽作對,這是傅戈允許他回咸陽地條件,不能做到這一點。那麼他們這些降將恐怕就此生再見不到親人了。

    當然,也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追隨項羽殺到咸陽去,但是,在經過了這一年多的戰事之後,章邯對于楚軍攻破函谷關進入關中已經沒有了信心,在內心深處,他更隱隱的感覺到項羽不是傅戈的對手。

    不僅是項羽,這天下英豪只怕誰也不是傅戈的對手。

    見到章邯已然心動。優旃湊到跟前,輕聲道︰“大將軍,還有一個好消息,這段日子會由關中過來的商人到滎陽,他們會帶來一些你十分需要的東西。”

    商人會帶來什麼?

    武器、糧草、軍隊都不可能,項羽擺放在函谷關正面的楚軍不是吃素的,所以,只有金銀珠寶最有可能,有了這批貨色,收買楚軍士兵追隨自己就容易得多了,另外,還可以拉攏住申陽這個貪財如命的草包,至少在起事之前不能讓他發現什麼苗頭。

    順利把章邯拿下之後,優旃在楚營中歇息了三天之後離開滎陽,他沒有直接回轉關中,而是選擇了一路東行,前往衡山王吳芮的治所郊縣,這也是為了避開監視章邯舉動的那些楚軍密探,想來以范增的警覺,任何與章邯接觸的人都會被他的人盯上,更何況優旃還是一個自關中來的人,要讓監視者以為優旃只是個賣藝的優伶,那就要裝得再像一點,不能讓人瞧出了破綻。

    大秦新元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距離優旃與章邯會面剛好一個月,正當項羽在彭城意氣風發準備著籌劃再領大軍西取關中之際,秦國降將章邯、司馬欣、董翳突然在滎陽舉兵自立,傾刻間攻破榮北楚軍屯糧的敖倉,兵勢一時無量,項羽所立的河南王申陽匆忙領兵平叛,結果一戰被殺,這時駐守于函谷正面的楚軍後路被斷,隨時有可能被出關的秦軍來一個兩面 夾擊。

    彭城。

    楚霸王宮殿內。

    剛剛接到前方緊急戰報的項羽怒不可遏︰“一群反骨賊,老子以誠待汝等,竟然不知報恩反咬一口,那好,在攻秦之前就先拿你們幾條狗祭天!”對于章邯,一向以救世英雄自居的項羽確實心存有相惜之念,要不然,他也不會對這個殺了叔父項梁的敵將網開一面。

    “霸王息怒,那章邯本就是迫不得已對歸降了楚軍,現在見西秦有再起之勢,反叛也不足為奇,如今地當務之急是迅速出兵擊潰章邯叛軍,重新打通往三川函谷的通道,不然的話拖延時久前方的英布將軍恐有不測!”范增急諫道。

    對于章邯的反叛,范增心裡其實也是後悔不迭,這一段時間他一面忙著協助項羽籌措西征糧秣,另一面又要打探漢王劉邦、西秦又會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那個酈食其在西城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是斷斷不會平白無故滯留在劉邦那裡這麼長時間的。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對于楚軍來說,真正的威脅來自于內部,來自于滎陽 地章邯。

    終日打鳥,卻不想最後被一隻關到籠子裡的鳥啄了眼楮,范增一想到這裡,就禁不住頓足垂胸。

    “傳令桓楚、周蘭,速速集合一萬精騎,隨我直撲滎陽!亞父,你在彭城替我籌措糧秣輜重!”項羽怒喝一聲,大步出殿,飛身躍上烏騅馬背。

    “霸王,是否再多帶一些人馬?”范增咳嗽著追趕出來,一口濃啖嗆在喉間,讓他的臉憋得通紅一片。

    “對付章邯賊子,一萬已多,亞父保重,且聽我的好消息吧!”項羽信心滿滿的大笑應答,手中韁繩猛然一勒,烏騅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飛奔而去。

    由不得項羽不自信,他手中的這一萬精騎是從數十萬楚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由項羽親自訓練,平時由桓楚、周蘭兩員猛將帶隊,這些親兵不僅騎術精湛,而且射術、搏殺術也是了得。

    在不久前擊破齊軍的臨淄一戰中,田橫手底下的七萬多軍隊在楚騎的沖擊下,就像被秋風刮起的落葉一般,吹了個支離破碎。

    章邯手底下的那萬餘士兵算得了什麼?他們不過是臨時強征來的農夫罷了,又有什麼戰鬥力可言,當初,章邯擁有二十餘萬秦軍時就不是對手,更不用說現在了。

    對于征剿勝利充滿信心的不僅僅是項羽一人,楚中驍將桓楚和周蘭也一樣信心百倍,自從追隨了項羽以來,他們幾乎是每戰必勝,所向無敵,在他們的眼裡,項羽就是一個天生的無敵戰神,那些諸侯的軍隊根本就是一群待宰的綿羊。

    羊,對付狼和獵人的最好手段就是在碰面之前遠遠的躲開,也就在項羽率領著楚騎星夜兼程殺奔滎陽的同時,一貫以老套的對陣戰法迎敵的章邯居然‘逃跑’了!

    在滎陽舉兵殺了申陽之後,章邯迅速收編了已成一盤散沙申陽軍餘部,這使得他的部隊猛然擴充到了接近五萬人,在此之後,章邯大肆劫掠教倉屯積的糧秣,然後棄守滎陽,向著前面的宛城一帶轉進!

    章邯這一手玩是著實漂亮,他沒有留在原地等著項羽攻來,也選擇硬碰硬的往西去與英布的主力交戰,更沒有渡河北上去、嚴陣以待的張耳趙軍交鋒,他選擇了避實就虛南攻宛城,宛城一帶兵力空虛,韓王成、臨江王共敖都已率軍進入武關,留守的郡兵皆是些老弱疲兵,哪裡又可能是章邯的對手。

    自與優旃一席談話之後,章邯似乎也有些開竅了。

    在這個風起雲涌的詭異亂世,傅戈在變,項羽在變,就連章邯也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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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1 21:09 編輯

第202節 亂局求生               

    接近正月末的漢中,霧氣還沒有完全消散,不過,寒冷已經開始逐漸的撤退,春天的腳步已經離得不遠了。

    漢中王劉邦治所,西城。

    自定軍山一戰失利後撤退至西城的漢軍現在佔領了漢中郡的東部,得益于不斷進入漢中的諸侯軍的協助,原本及及可危的戰線終于穩定了下來,不過,劉邦卻並不興奮,因為他的地盤比初領漢王之時更小了,而軍隊中開小差逃亡的士兵也越來越多。

    “有擅自出逃者,殺!”

    “凡知逃亡而不報者,連坐!”

    為了避免自己成為一個光桿命令,劉邦不得已頒布了一連串意在阻止士兵逃亡的命令,然而這一切卻還是不能穩定住軍心。

    要想讓士兵相信追隨著你有前途,就如同後世開公司一樣,空口的許諾能夠糊弄一時,卻不能欺瞞長久,在當初兵進武關之時,還是沛公的劉邦就當著眾諸侯和將士的面大聲許諾,等到打進咸陽城,一定大肆犒賞三軍,而如今,這個諾言就像一個美麗的肥皂泡一樣,經不起一戳就破了。

    失敗,再次失敗,面對步步緊逼的秦軍,不能說漢軍將士們不努力不拼命,但是,結果卻讓他們一次次的失望而歸。

    “與秦狗去打,你瘋了嗎?就連樊噲、灌嬰那樣的勇將都陣亡了,我們上去不是送死嗎?”人的思想有時候往往就是這麼奇怪,當你接二連三的從對手身上贏得勝利時,你的自信心就會暴漲,相反,當你連戰連敗時,信心也會急速的跌落。

    對于軍中的情況,劉邦也一樣心知肚明,每戰一次,秦軍越來越強。而己軍越來越弱,他知道再對峙在漢中的話只會是死路一條了。

    因此,當劉邦看到由關東緊急送來的密封軍情快報,不由得喜形于色︰“章邯兵進宛城,哈哈,真是太好了,來人,傳令諸將速來議事?”

    終于有了脫困的契機了。劉邦怎麼能不高興,這一年多的時間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煎熬,為了打破被封鎖在漢中這一隅之地的困境,劉邦曾經努力的與秦軍交戰過,希望能通過擊破秦軍來贏得第一個攻入咸陽城的榮耀,然而,戰局的進展卻又讓他不得不放棄這一不切實際的念頭。

    藍田關失敗,劉邦損失了樊噲、張良、陳武等得力的干將,陳倉道、定軍山二戰他又折損了傅寬、灌嬰、周諜三員猛將。死傷的漢軍將士就更不用提了。在這麼巨大的傷損面前,就算劉邦再是安慰自己也無法再鼓起與秦軍一戰的信心了。

    既然與秦國不能再戰,那麼就只有回兵關東。去與項羽爭一個短長了,相比傅戈這種屢屢祭出意外法寶的對手,項羽雖然勇猛過人,但至少還有對付的方法,只要能設法離間項羽與范增,那麼就有擊破強楚的可能。

    聽到命令,漢軍諸將以及劉邦跟前的重要謀臣先後趕來,他們的神情也是分外的興奮,有幾個將領甚至于連躍躍欲試的爭功起來。


項伯

    “漢王,我聽說項羽的叔伯項伯對范增的地位相當的嫉妒。這是個貪財的家伙,如果我們先設伏去賄賂他的話,那家伙受了好處,必定會在項羽面前說一些范增的壞話,若是沒了范增出謀劃策,區區一個匹夫之勇的項羽還不好對付。”謀士陸賈第一次站出來,獻上從酈食其那裡剽竊來的‘毒計’。

    “漢王,章邯叛軍進逼宛城,極有可能會截斷我軍糧秣運送的後路。不過,這倒不是一個壞消息,我軍可以借口剿平章邯的叛亂回軍宛城,這樣的話項羽就是想怪罪也找不到什麼把柄。”曹參更多的從後勤補給方面考慮問題,他的意見也是回師關東為上。

    “就是,與其窩在這偏僻荒蠻的漢中和秦狗硬碰硬,還不如回兵關東,那裡地方大,我們正好可以借機壯大實力。”對于回兵關東的主張,幾乎所有地漢軍將領都表示贊同,經過這連番的苦戰後,對原先兵進關中的夢想,他們都已經不抱什麼幻想了。

    “漢王,以我之見,我們現在可以一面整軍回兵武關,一面差遣能言善辯之士去往楚營,這樣就算項羽知道,他也阻止不及了。”

    蕭何微微一笑,他的這一句話打消了劉邦最後的一點顧慮,對于目前的困局,蕭何的目光看得很清楚了,劉邦素來政治能力強過軍事能力,只要一入關東,他就能長袖善舞周旋于諸侯之間,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合理加以利用,留在漢中的話,一根筋與秦人硬拼到最後看不到任何地前途。

    “好,傳令全軍,回師武關,至于臨江王、韓王那邊,他們要是願意相隨著,我表示歡迎,若是想留在這漢中,那這西城就算我送給他們了。”劉邦哈哈大笑,自打藍田關失利之後,這是他第一次笑得這麼暢快,這麼開心。

    咸陽。

    欣欣向榮的景像讓人很難相信面前的都市在一年半之前還是一座死氣沉沉、被秦國多如牛毛規定詳細的酷法嚴令禁錮得沒有生氣的城市。

    治粟內史烏氏倮站在東門外莆橋上,心情格外不錯。

    曾經荒蕪長滿野草的這裡已經建成了一座簡易的牛、馬、羊等牲畜交易的市場,在市場的一角,幾匹明顯從匈奴轉輾而來的上好河套馬撲嗽嗽的打著響鼻,似乎是在告訴那些買主,自己可是純種的駿馬,與那些只配拉車的劣等同類根本不能相比。

    市場是繁榮商貿的必備場所,以傅戈飽讀過‘天書’的眼光,開辦交易市場將商販集中起來管理實在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辦法,一方面可以避免稅款的流失,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帶動其它產業的發展,比如這灞橋的牲畜交易市場自從建成後,吸引了眾多的商人來此尋找發財的機會,他們的紛至沓來間接帶動了灞橋一帶的酒肆、客棧等相關‘產業’的繁榮,當然,還有那些滿足男人欲望的場所。

    不管怎麼樣,有大把的稅款收上來就是一件好事,至于其它的負面影響,比如牛馬的糞便以及口角鬥毆等等問題,目前來說應付的手段還只能是先‘控制’,糞便亂排污染河流就交一比排污費,鬥毆的雙方各打五十大板,交罰款過來再放人。

    “傅相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吶,他的頭腦裡永遠有讓人無法猜透的謎!”烏氏倮搖晃著碩大的腦袋,看著這人聲鼎沸的場面,不由得樂開了花。

    有了這市場稅款作保障,他這個治粟內史的日子可好過多了,這幾個月來匈奴內亂,北方邊境安定了許多,南逃的牧民和商人又重新回到了河套一帶,他們帶來了上好的馬匹、肥碩的牛、羊,並用這些、關東的絲綢、蜀郡的布皂、鐵器進行交換。

    “內史大人來了,正好讓他給你們判判,到底誰出的價合理?”烏氏倮曾經是秦國最有名的大商人,現在又是身居高位的治粟內史,他一在這市場上出現,就立即引發了一陣噪亂,一些看熱鬧的人乘機起哄叫嚷起來。

    為價錢爭執不下的商人正為了那幾匹上好的高頭駿馬而面紅耳赤,互不相讓,看到烏氏倮走過來,兩人趕忙過來陪笑施禮。

    “哈,這買賣之事一方願買一方願賣,全憑你們雙方的意願,我說了不算,你們還是自便吧!”烏氏倮哈哈一笑,抬腳準備離開,這樣的事情他隔三差五的就會碰到幾回,也早已司空見慣了,這商人嘛,都是希望自己賺得多些,別人賺得少點。

    忽然,烏氏倮又停下了腳步,他盯著爭執中兩個商販,喝問道︰“你這些馬是從匈奴販運來的吧,有沒有經過騎軍使的挑選,怎麼沒有按上印記?還有你,聽口音像是南方楚國的商人是不是,買這馬作什麼用處?”

    “大人,騎軍使已經驗看過了,這印記可能是忘按了吧?”匈奴商人操著不流利的關中話,無力的辯解道。

    “大人,小的買馬只是為了販賣到關東去賺一個高價,沒有別的意思。”被烏氏倮識破身份的楚地商人也是一臉驚惶,語無倫次的答道。

    馬,特別是可用于騎乘的河套馬在灞橋集市屬于有限制流通的牲畜,商人們從北方、西方販運來的高頭駿馬在進入秦國境內時就會被特派的騎軍使挑走一批上好的,然後淘汰下來的才會允許在集市上買賣,只有那些被淘汰下來的馬才被允許販運到關東去。

    這項法令是傅戈為了保持秦國騎兵的領先地位而作出的重大舉措,騎軍在未來戰場上的作用已經被歷史所證明了,騎乘沖殺戰馬的優劣直接影響一支騎軍戰鬥力的強弱,在這方面特意關照過烏氏倮,絕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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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 20:13:5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1 21:37 編輯

第203節 戰馬之爭               

   “哼,我烏氏倮眼楮還沒有瞎”這幾匹馬有沒有經過挑選豈能瞞得過我,來人吶,將這兩個違反交易法令的家伙給抓起來!”烏氏倮輕哼一聲,沖著被按倒在地的兩個猶在掙扎的商人冷笑道。

    說起辯別牛、馬、羊品種的優劣,烏氏倮可謂是行家裡手,匈奴商人帶來的這幾匹馬精、氣、神十足,比起旁邊攤位上的馬高出不止一頭,而且吃得都是精細上好的草料,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絕非普通的馬匹。

    很快,在烏氏倮這位治粟內史大人的干預下,這一場‘交易’就被查出來屬于違反法令的私下買賣,匈奴商人為了貪圖更高的利潤,與願意出高價購買的南方楚地商人密謀以好馬冒充次等馬,這樣不僅可以避過相當的交易稅,還能獲得比正常多出將近二倍的利潤。

    關東缺馬,尤其是缺少優良的戰馬,這楚地的商人只要將這幾匹馬販運出了函谷關,那獲得的利潤可比二倍還要多得多。商人以利為光他們可不會管你法令准許不准許。不消說的,這兩名私下交易的商人的行為已經違反了大秦新政中關于馬匹和武器貿易的禁令。

    物以稀為貴,控制優良馬種進入關東,這是傅戈為了對付項羽麾下那一支威名遠揚的親衛騎軍所採取的手法之一,項羽之所以縱橫馳騁關東無有敵手,就是因為有一支來去縱橫的騎軍,歷史上的彭城之戰中,劉邦率領的五十六萬大軍在項羽三萬騎軍的痛擊下竟然一敗塗地,劉邦本來更是狼狽的僅帶數十騎突圍而出。

    事實證明,對付以閃擊聞名的項羽,依靠慢慢吞吞的步軍只能像劉邦一樣被揍得滿地找牙,就是在楚漢相爭最後的垓下一戰中,若不是項羽中了韓信的圈套,若他能及早跳出漢軍的包圍圈的話。這接下來戰局的演變還真的很難預料。

    當然,這些故往的歷史隨著傅戈的意外出現而變得不確定起來,最起碼韓信不再是劉邦的大將,而是成了秦國的大將軍,現在的形勢的錯綜複雜程度只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諸侯割據,強者為王,在這樣的亂世。你只能步步小心,事事未雨綢繆才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從這個層面上去考慮的話,秦國對于馬匹和武器的管制也很好理解,若是讓這樣的好馬流到關東豈不等于是資助了項羽,回過頭來再讓項羽的楚騎來打自己,這世上恐怕沒有哪個人會這麼‘寬宏大量’。

    很快,這兩名違法的商人被送到了馮正的廷尉府,那裡專門有官員處理這樣地事情,一天之後,這兩個倒霉的商人被處于沒收全部財產驅逐出秦國的處罰。他們這回能夠保住性命還是得益于傅戈先前頒布的約法三章的庇護。要是換作以前的始皇帝時的秦國,這兩人的小命早就交待了。

    一天就處理完了一起案件,由馮正主持下的廷尉府的效率確實夠高的。比起後世的那些大小衙門眾多卻效率極度低下的情形來,大秦官員地辦事效率和能力幾乎可以和被後人視為經典和榜樣的老美相提並論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差別,原因就在于秦國推行的是以法為骨的從政理念,官員們的選拔任用都是以他的實績來考核的,而不是以其的處事交際能力,一旦推選他出來地那些父老不滿意,那這烏紗帽就不保了。

    相反,傳承中國二千餘年的儒學文化則不同,任用官員首先看的是處事能力,一個得到領導、同事及周遭大多數人好評的平庸者往往會比一個鋒芒畢露有超人一等能力的人更容易得到提拔。

    除了令人信服的效率之外。廷尉府還由這一事件連帶查出了一些官員受賄案件,經查實︰負責挑選馬匹的騎軍使和掌管市場交易的官員事前都接受了商人的賄賂,這兩名官員很快就被撤職查辦,隨後,在核實相關罪行之後,這兩個倒霉貪心的家伙被送到了酈山腳下去服終生的苦役去了,接照後世的刑期來分析的話,這兩人等于是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貪污自古就是社會的一個頑疾,尤其是在中央集權的政權中。官員的貪污就像一塊去之不去的皮癬,讓厲志于振國興邦,開疆拓土的當權者深感頭痛。

    對于此類利用職務便利的貪污行為,傅戈也是相當的重視,他親自下令馮正徹底嚴查此事,並且要求在官員們中間進行廣泛深刻的再教育活動,一定要讓官員們從思想上認識到貪污行為的嚴重性,認識到貪污受賄的那點錢財只不過是一時之利,一旦事情敗露,那麼你失去的不僅僅是生命和自由,還有家庭、親人、尊嚴等諸多的 權利。

    馬是構成一支騎軍的基礎,戰馬的優劣也直接影響一支騎軍的戰鬥力,這一點是勿用質疑的,在傅戈的潛意識裡,還記得三國演義裡面最精彩的一個段落,虎牢關前,劉備、關羽、張飛三個人圍戰呂布,結果卻還是戰之不下,這一戰後‘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呂奉先也正式加封為三國第一武將的榮譽稱號。

    當然,真實歷史上並沒有這一事件發生,因為劉、關、張三人根本沒有和呂布在虎牢關照過面,不過,這並不妨礙呂布在後人心目中的地位,而成就他超人一等武技的是兩樣致勝法寶,一是他手中的方天畫戟,二就是其跨下的那匹赤兔馬。



    赤者,大紅也。據說在西域的大宛國,出產一種獨有的汗血寶馬,這種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跑得淋灕之時會通身流出血紅色的‘汗’來,由此可見,赤兔馬其實就是一匹汗血寶馬,在呂布死後,關羽成為了赤兔馬新的主人,斬顏良、誅文丑,可以說關羽一生創下的赫赫戰功也幾乎都與赤兔馬有關。

    在未騎乘赤兔之前,關羽至多不過是一員上將,在徐州一戰時被曹軍圍于土山結果只好下馬歸降,而在有了赤兔馬之後,他就成了一員難以戰勝的神將,過五關、斬六將,龐德、于禁這些個勇冠三軍的大將在關羽面前無不矮了三分。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這些都是羅貫中那樣家伙瞎編出來的,歷史上還有這等事情,不過,對于身在秦代卻沉積了二千餘年知識的傅戈來說,難得抽空下來回憶這些小時候看過的亂七八糟的章回體小說也是一份難得的消遣。

    要知道秦時沒有電腦,電視,也沒有後世那麼多新奇的事物,對于一個習慣了‘舒適’生活的年輕人來說,一旦少了這些生活也就了無生趣了。

    每每回想起三國這段英雄輩出星光燦爛的歷史,傅戈就不由得激動興奮起來,沉積于心底的那份少年人的意淫和狂妄又會涌現出來,試想一下,如果大秦的騎軍個個都能夠配備上像赤兔這樣的寶馬的話,打敗項羽、劉邦豈不是小菜一碟,再往遠了想,征服匈奴、西域乃至更西面的羅馬也不是天方夜譚。

    當然,這些都是遙遠的夢想,現在來看很不切實際。

    遠征首先需要建立起數支頗有戰鬥力的騎軍,對于現在的秦國來說,當務之急最迫切要做的是,盡可能的收攏優良的馬匹,將其中最優秀的品種挑選出來,用于下一代新品種的培育。

    在中國古代騎兵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好馬,但最後卻都消湮于漫長歷史之中了,其中的原因就是殺雞取卵,只顧著將好馬全部充入軍中作戰,而不懂得培育的重要性,打仗難免陣前亡,人如此,馬當然也一樣,這樣的結果就是好馬越來越少,用于繁殖的馬匹往往以劣等馬代替,由此孕育出的下一代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其中就是變生出一、二匹好的駿馬來,馬上又被補充到戰場上當作炮灰。這樣一代又一代傳承的結果是令人悲哀的,以至于後世在提到中國馬時竟然等同成了劣等馬的 代名詞。

    就是在蒙古的成吉思汗大軍橫掃歐亞大陸時,蒙古士兵騎乘的也多是矮小的母馬,這也是一種無奈吧。

    而要改變這種境況,唯一的方法就是集中優良品種,進行良種的培育,和下林苑的皇家獵場現在已經被傅戈指定為了軍馬的培育場所,由熟悉戰馬騎乘特性的專門的廄馬使來負責馬的繁殖。

    有了源源不斷的優良戰馬,就有了與馬背上的民族匈奴一爭長短的可能,而在征服匈奴之後,擁有無敵騎軍的秦國軍隊更可以將廣闊的西域以及更遙遠的地方納入到管轄範圍中來,從而讓玄色的大秦旌旗飄揚在文明照耀得到的地方,每每夢想到這裡,傅戈就涌動起深藏于胸的一腔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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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 20:14:1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1 21:43 編輯

第204節 偏師遠襲

    亂局之中,人人自危。

    大秦新元三年春(公元前205),因為章邯的這一次叛亂,剛剛戰火平息的關東又打成了一鍋粥。

    覺得權威受到挑戰的楚霸王項羽急著要平滅章邯這個反復的秦賊,不甘困守的漢王劉邦要借助章邯這一次叛亂贏得回軍關東的機會。

    而其它大大小小的諸侯則紛紛瞪大了眼楮,統一天下成為萬萬人之上的帝王,這些乘亂起兵的諸侯倒沒有這個野心,不過成王拜相的想法還是有的,無論是受益于裂土封王的,還是受到排擠不得志的,都希冀能從紛繁複雜的時局中找到一條保存自己的道路來。

    “亂吧,越亂才越好呢!”

    接到由關東不斷傳來的‘好消息’,身為大秦丞相的傅戈心情自然大好,等了這麼久,終于有機會看到項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想想過往的巨鹿、棘原、函谷等戰役,無一不是楚軍主攻秦軍防守,而這一次,攻與防的天枰終于傾斜了過來。

    想想若是項羽知道這一回又是傅戈在背後策動了這場戰亂的話,他一定會暴跳如雷,心中燃燒起打下函谷關的濃濃戰意。

    “傅帥,想不想再在這亂局中添一把烈火?”對于這場關東戰亂有興趣的不只是傅戈一人,大將軍韓信也敏銳的捕捉到了戰機。

    二月二十八日,剛剛從函谷關、蒲阪、夏陽一線視察回來的韓信興沖沖的奔進丞相府的書房,指著箭頭繁復的關東興奮不已。

    “這火如何添法,大將軍且說來聽聽?”傅戈笑著抬頭,看了看信心滿滿的韓信,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傅帥,剛剛接到消息,我軍正面的楚軍主力英布軍轉向南下了,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們應是接到項羽的命令前往韓地平叛的。英布這一走楚軍布下的密集防線就有了漏洞,我軍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奔襲敵後,殺他個措手不及,這樣一可以擾亂楚軍的後方補給線,二也可以策應章邯,減輕其壓力。”

    聽罷韓信的建議,傅戈想了想,問道︰“大將軍是否有意兵出夏陽。席卷燕趙故地?”韓信的建議確實值得考慮,趁著項羽忙于剿平章邯之機,出兵奔襲燕、趙這個計劃相當的誘人。

    果不其然,聽到傅戈這一問後,早有準備的韓信從懷中取出一卷皺皺巴巴標注著燕、趙山川河流及駐軍布防的羊皮地圖,沉聲說道︰“知我者傅帥也,燕趙乃楚軍戰馬補給之咽喉,若我軍先以一支偏師穿插于敵後,則項羽騎軍縱算再勇,無上好戰馬的話也只能徒乎奈何?”

    決定一場戰役的因素都很多。哪一方掌握的資源優勢越多。取勝的把握也就越大,在這一點上,掌握和控制優良馬種確實是一記厲害的殺招。

    目前的形勢下。單單扼住關中這一條線路還不足以徹底切斷楚軍戰馬的來源,項羽完全可以通過北地的燕、趙等地獲得上好的匈奴戰馬。因此,要想讓秦國騎軍在未來的戰場上比對手擁有更大地優勢,襲擾燕、趙就成了必然地選擇。

    “那大將軍準備率領哪一支軍隊出征?”傅戈笑問道。英雄所見略同,對于韓信的軍事才能,傅戈不曾有半分的懷疑。

    “我要李烈和他的一萬騎軍,只不知道傅帥捨不捨得?”韓信會意一笑,年輕的臉上神採奕奕,在項羽手底下屢屢建議卻終不得重用的他現在終于找到了發揮才能的舞台。

    “這——!”傅戈稍稍猶豫了一下,韓信這是將定了自己。誰不知道李烈的騎軍是秦軍中的的寶貝,輕易不會動用,現在韓信提出讓這支騎軍擔當偏師襲遠的重任,這分明是要考驗傅戈這位統帥的魄力和膽識。

    “傅帥,燕趙之地乃是平原開闊地帶,正適合騎軍縱橫馳騁!”韓信用希冀的目光注視著傅戈,神情切切。

    “好吧,大將軍我相信你的才能,我也答應你的要求。李烈和他的一萬精銳大秦騎兵,現在都歸你指揮了。”又來回踱了幾步,傅戈終于下定了決心,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騎軍一直養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好男兒需要在戰場上證明自己,否則的話只能是溫室裡的一朵花朵,經不起嚴寒風霜的考驗。

    “多謝傅帥,信一定不負重托!”韓信胸有成竹說道。說實話,在這一路來時韓信心裡還有些忐忑,傅戈,這位同樣年輕的秦國丞相能同意這個建議嗎?畢竟這是一次相當的冒險行動,一旦失敗的話,秦國將會賠上辛辛苦苦訓練出來地騎軍,失去這一支機動力量意味著什麼,韓信當然清楚,意味著秦國將失去反攻的潛力。

    現在,一切疑慮都打消了,對于這一次傅戈能採納他的建議,並讓他單獨率領秦國最精銳的這支騎兵奔襲燕、趙,韓信心中萬分的感激,在感激的同時他也感到肩上沉甸甸的,因為他清楚為了組建起這一支騎軍傅戈付出的代價,現在,可以這麼說,秦國最精銳的將士都交到他韓信的手裡。

    三月四日。

    距離韓信提出北進燕趙的建議只有四天,在夏陽,整裝待發的一萬秦國精騎在獵獵作舞的旌旗作伴下,即將踏上千里轉戰的行程。對于未來的艱難險阻,將士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有的只是縱橫馳騁沙場的信心和勇氣,有的是千里奔襲建功立業的豪情壯志。

    看著這一支威風凜凜的騎軍,看著李烈等將領投來的熾烈目光,執意前來送行的傅戈不禁有些依依不捨,他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哽咽。

    “傅帥,司馬大人,放心吧,我李烈不奏凱歌決不回兵!”

    披甲持銳的李烈興奮的大聲叫嚷著,自夏陽奔襲戰後,騎軍一直沒有再參加過大的戰役,這讓李烈心頭癢癢的,特別是在漢中大捷的消息傳來時,他更是求戰心急,可惜漢中的山地不適合騎軍作戰,他也就只能干著急瞪眼看著陳武、酈疥這些個步軍將領威風八面,終于這一回輪到騎軍出手了,而且一出戰就單獨奔襲敵後,這讓 李烈如何不心花怒放。

    “李烈,我警告你,這次出征需完全服從大將軍的命令,切不可意氣用事,更不可違抗將令,否則的話我會用軍法嚴厲處置你。”

    傅戈扳起臉,厲聲喝道。對于李烈他還有些不放心,像李烈這樣性情驕傲的年輕將領,如何讓他無條件服從命令確實是個難題,以往作戰命令都是傅戈親自下達的,李烈對于一力將北方軍團保存下來的傅戈自是沒有二話可說,但這次卻不同了。

    韓信雖然取得了一連串的勝利,但畢竟曾是一員降將,在一些秦軍將士的眼裡,他的命令會不會也一樣擁有絕對的權威就難說了。大軍遠征在外,一切沒有了約束,若一旦演繹出將帥不和的悲劇,則秦軍的處境就不妙了。

    “傅帥放心,我李烈一定聽從大將軍的命令。”李烈神色一凜,高聲應道,他也聽說了這次遠征是韓信一力向傅戈諫議促成的,就憑這一點,他李烈也要敬服韓信三分。

    “傅帥,我和李將軍已經擬定了行軍計劃,大軍在渡過夏陽之後,會一路往西拿下魏地的安邑,然後沿紛水北上取平陽、太原,奔襲南皮、井陘等地!傅帥覺得有什麼問題的話,盡可以隨時和我聯繫。”見傅戈心有不捨,生怕這一行變卦的韓信連忙報出一連串地名,打氣道。

    “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具體的行軍路線和戰役指揮都由大將軍你說了算,我絕不干預,我只是希望這一趟遠襲,將士們都能平安回來!”傅戈淡然說道。

    對于韓信此時的心思他心知肚明,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想想後世的擁有八百萬之眾的蔣某人之所以會連吃敗仗,就是因為時時干澗前方將領的決定所致,這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所以像‘遙控指揮’這樣的蠢事他傅戈是絕不會去做的。

    “出發!”

    韓信感激的向傅戈投來一眼,然後大喝一聲,飛身上馬,揚鞭起步大軍帶起滾滾煙塵,蹄聲如雷,響徹大地。

    目送著遠征的軍隊由近至遠,漸漸消失于地平線上,傅戈心中不覺浮過一絲悵然,眼睜睜的去看著將士們上陣撕殺,這一種滋味當真不好受,若自己還是當年的一個小兵或者一個統兵的校尉時,此時必定已經身在這支隊伍中,騎著飛馳的駿馬,高舉鋒利的戰刀,吶喊著沖鋒在前。

    可惜,那樣的日子或許只能在夢中緬懷了,已是一國之相的他現在身不由己,他不可能像韓信、李烈一樣率領軍隊出征,他必須坐鎮後方,統御這紛亂複雜的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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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節 分而治之               

   “也罷,亂世男兒就該有一往無前的霸氣,倒是我有些兒女情長了!”遠眺騎軍消失于眼視之中,傅戈搖了搖頭,不禁喃喃自語

    “傅帥哪裡是兒女情長,而是在羨慕騎軍健兒能夠縱馬撕殺吧!”司馬亮與傅戈相處的時間最久,也只有他也最了解傅戈心裡會想些什麼,這不,他這一句話立即擊中了傅戈心底的要害。

    “最了解我的,還是司馬呀!”傅戈尷尬的哈哈一笑而過,秦國最精銳的騎軍由韓信率領著前往千里之外征戰,面臨孤軍作戰境地的這支軍隊補給只能依靠就地取食,就此可以想像這個差使無疑相當的危險。

    對于已是一國之相的傅戈來說,即便很是羨慕以前只作為一員將領的灑脫,但他也必須明白,有得到就必須有放棄,現在的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回到未恢復記憶之前了。

    “哈哈,傅帥又何嘗不是最了解我司馬的人吶!”兄弟相知,貴在交心。傅戈和司馬亮的交情已經經過了血、火的考驗,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再用更多的語言來表達彼此的感受了。

    “對了,司馬,南方有什麼重要消息傳回嗎?”

    感慨過後,總帶著些許悵然的傅戈向司馬亮詢問起了巴蜀一帶的境況,自從平定了巴郡叛亂之後,秦國借助軍隊的力量,在加強巴蜀兩郡統治的同時,更開始有目的是拉攏和分化夜郎周邊的一些小國,以期達到逐步孤立夜郎,削弱其實力的目的。

    夜郎坐落于黔中、黔南的崇山峻嶺之中,它的都城位于群柯江上游的支流月亮河畔,夜郎王的宮殿就建造在這裡。

    夜郎的東南面是南越,統治那裡地是趙佗的五十餘萬秦國南方軍,它的西面是滇國,滇王是故楚國將領的後裔,他們這一支軍隊在楚國被秦滅亡之後改換服式。順從當地習俗在滇地定居了下來。

    在巴郡與夜郎國、滇國之間還有且蘭、頭蘭等蠻族部落,這些部落在歷史上曾經歸附過秦朝,始皇帝曾設立黔中郡並被一個叫常穎的人去管理這些個地方,不過,在二世皇帝即位之後,秦國在這些地方的派遣的官員基本上不是被殺就是逃跑了,這些個部落也就重新回到了獨立的狀態中。

    “且蘭已經表示願意重歸我大秦的治下,頭蘭殺了我們派去的使者。並派兵阻斷了通往巴郡的道路,而滇王遲遲沒有回覆,似乎還在猶豫之中!”司馬亮的回答直截了當,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這正是傅戈欣賞他的地方。

    “速速回告欒布,南方戰事不能拖延太長了,頭蘭王既然死心塌地的投奔夜郎,那麼就干脆滅了他,也讓滇王等其它還在觀望的部落看一看,究竟是夜郎實力強。還是我大秦國力雄壯?”傅戈冷冷一笑。沉聲道。

    三個蠻族三種不同的態度,這一點也不奇怪,且蘭離巴蜀最近。

    在感受到秦國的強大壓力後選擇歸附正常不過,頭蘭王地女兒是夜郎國地王妃,有了這一層姻親關係,頭蘭王自然會對秦國的使者採取決絕的手段,而地處南方的滇國則兩不相幫,希望等到秦國與夜郎拼出個,勝負之後再作決斷,既然這樣,那麼就先拿態度最堅決的頭蘭開刀,殺雞儆猴滅了這個夜郎國的爪牙再說。

    傅戈鎮定自若的吩咐著,臉上一點也沒有流露出慌張異樣的表情。似乎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一切自然在預計之中。

    征服夜郎並打通通往南越的道路,這是傅戈早就布好的一個棋局,豈有弈到中途放棄之理,不過,要對付像夜郎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蠻族,單靠秦國的力量肯定不行,事實上在南蠻這樣未開化的地方,拉攏無疑比一味地強壓更有效率。

    在這一點上,無論是統御全局的傅戈還是具體在前方執行南並計劃的欒布都有共識。因此。在這段時間內,秦國對夜郎周邊的這些小部落採取了又拉又打的策略,滇王曾是楚莊王的後裔,那麼自然心儀中原的文化,許之以好處加以拉攏並不困難,且蘭、頭蘭這些個小部落,則一面以兵勢威壓、一面以利相誘,不怕他們不投靠到 秦國這邊來。

    時不我待。

    從整個戰局的角度考慮,秦國的南征、關東的變亂其實是一個問題的二個方面,現在比拼的就是誰先達到預定目標了,對于項羽來說,他必須迅速的擊敗章邯勢力, 否則的話一旦常勝不敗的威信下降,其它諸侯就會不服從他的命令;而對于秦國來說,只要征服夜郎,那麼順著群柯江而下就能抵達南越首治番禺,到時不管趙佗採取何種態度,他都無法讓心念故國的秦國士兵回家,而只要五十萬將士中能有十餘萬人回歸,對于兵源嚴重不足的秦國來說都將是一場及時雨。

    雨瀝瀝的下著,在南方,這種細密連珠的下雨天很是平常。

    由蜀郡通向滇國的驛道上,一隊駝著蜀郡出產的錦、布馬幫正沿著蜿蜓的山路穿行,自從蜀郡允許商人以入股方式參與鐵礦和蜀錦的產業中來後,商人們的熱情高 漲,這使得邊境貿易一下子活躍起來,商人們從成都一帶駝運這些滇國等地貴族喜歡的物器,然後再從滇國販賣馬到蜀地,僅這一來一往的利潤就大得驚人。

    帶領這一支馬幫的是一個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他的名字叫卓王孫,蜀郡大商人卓子越的兒子,這是他第一次隨商隊遠行。

    “尊敬的赫達尹,你適才說我們運來的這些蜀錦、蜀布真的能夠賣到遙遠的身毒國嗎?”卓王孫充滿了好奇,一路崎嶇的山道也沒有湮滅少年人的天性,在去往滇國的路上他就問題不斷,現在返回途中也是一樣。

    “沒錯,在滇國的更西面,再翻過不知道多少座大山,就是身毒國了,聽說那邊的人喜歡騎著一種長鼻子的巨大野獸作戰,樣子相當的可怕。”回答卓王孫的是一個操著生硬的滇語的中年人,他就是滇王派到秦國來的使者赫達尹,他隨同卓王孫商隊北上的目的就是想探聽一下秦國的虛實。

    見卓王孫不信,赫達尹繼續道︰“這個長鼻子的野獸在我們滇國的南邊就有,它的個頭可比熊和虎要大得多。”

    對于滅了楚國的那個曾經強盛一時的秦國,作為楚王後裔的滇王自然不會沒有印像,但他也聽說了秦國現在內亂頻頻,關東六國故地已經紛紛自立,在這種情況下,秦國的實力究竟如何滇王也沒有定數。

    “哈,再凶猛的野獸也抵擋不過我們秦國大軍的圍剿,我們這次上路前,就聽說巴郡的欒布將軍出兵征討頭蘭部落了。”

    卓王孫年輕的臉上流露出自信的表情,對于出生于蜀郡的他來說,秦國就是他的故國,他的身份就是一個秦人。

    “這是真的嗎?那頭蘭部落擁有上萬的精壯男丁,作戰凶悍異常,可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不知這次貴國出動了多少軍隊?”赫達尹變色道。

    “這可是軍事機密,赫達尹,你要是想知道,到了巴郡直接去問欒布將軍好了。”卓王孫哈哈一笑道。

    作為第一個參與鐵石礦入股的商人世家,卓氏的身份已經不能單純的以商人來衡量了,用更貼切的話來形容的話,卓氏已經成為了‘官商’。

    “欒布?”赫達尹嘴裡默念了這個名字幾遍,這是他即將開交道的第一個秦朝的官員,也不知道這個人好不好說話,會不會說實話?

    就在赫達尹念叨欒布的名字的時候,巴郡郡守、秦軍駐南方的大將欒布的心情一如這春天漫山遍野開著的花朵,透著十二分的喜悅。

    由于準備時期充裕,懲罰頭蘭的軍事行動進行得相當順利,四千秦軍精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直撲頭蘭王都,一戰之下頭蘭軍大潰,秦軍斬敵二千餘具。這一戰讓欒布驚訝的不止是秦軍將士的英勇,更有新裝備的鐵刀展現出的強大威力。

    得益于傅戈對于南部戰事的重視,欒布軍成為秦軍中第一批全員裝備有新型戰刀的軍隊,這種凝結了兵造工匠汗水與心血的戰刀比青銅劍更適合于兩軍對戰的搏殺,它的鋒利、硬度和無堅不摧的氣勢都讓手持戰刀的秦軍將士信心倍增。

    “哈哈,快回報後方的彭越將軍,就說我軍大捷,讓他不用趕來了!”在吩咐這句話的時候,欒布臉上笑逐顏開,他能夠想像彭越在得到這個消息時‘氣急敗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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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節 談判對手
               
    這頭蘭也太不堪一擊了,過于托大的頭蘭于在聽說秦軍只帶領了四千軍隊來征討的消息後,竟然以為他的一萬蠻兵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秦軍擊潰,結果可想而知,不是他擊潰了秦軍,而是秦軍將他給滅了

    作為指揮這一場戰役的將領,欒布感受到的是一份痛快淋灕的快意,手握一支無堅不摧的勁旅的滋味真是美妙呀,軍隊如臂所指,擋者披靡,目睹這樣的部下,又有哪一個將領會不高興。

    讓欒布感到興奮的可不只是滅掉頭蘭這一件事,就在回軍巴郡的途中,秦國大軍與卓王孫的馬幫‘不期而遇’。


卓王孫

    “欒將軍,這位是從滇國來的使節,他受滇王所派,前來商談兩國通商貿易事項的——!”卓王孫年紀雖輕,但氣度倒還沉靜,在這一點上比起乃父卓子越還要強過幾分。

    “尊敬的欒將軍,我赫達尹謹代表滇王向你表達最誠摯的敬意,我聽說欒將軍的部下已經將頭蘭部落給消滅了,不知這件事是否屬實?”赫達尹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欒布身後戰刀高舉,寒光凜目的威武軍隊,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早在出使之前,他就聽滇王提及秦國的軍隊勇猛無敵,在戰場上秦國士兵敞著胸膛提著敵人的首級呼喝沖殺的場面對于經歷過統一戰爭的楚人來說,就像是一場無法消散的噩夢。

    實際上當初楚國行將覆滅之時,流落到滇地的這支楚軍也曾接到命令要求他們返回救援,只不過統兵的楚國將領們在思謀再三之後,最後做出了保全性命為上的決 定。回去和秦人交戰那只能是一個結果,就是死,留在這裡雖然遠離故土,但還能活下來,在生與死的抉擇面前,遠征的楚軍將士的選擇再正常不過。

    “哈哈。滇國來的使者,你看我手裡提著的是什麼?”聽到赫達尹的問話,欒布哈哈大笑,從馬鞍上拎起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沖著赫達尹一揚。

    “啊,是頭蘭王!”赫達尹驚叫一聲,連退數步"咋"一聲坐倒在地上,頭蘭王之前曾到過滇國參加會盟國宴。故而赫達尹還有印像,如今一見頭蘭王瀕死之際怒目圓睜,血污一片的臉上更是皮肉翻卷,這番模樣委實太過嚇人,使人立即滲起一身雞皮疙瘩。

    “看不清楚吧,來人,將首級拿給滇使看個仔細!”欒布得意的大笑著,赫達尹儂包的樣子讓他一下子對接下來的談判有了‘興趣’。

    “不用,不用了,是。是頭蘭王沒錯!”被驚出一身冷汗的赫達尹語無論次的說著。一邊連連擺手示意士兵不用再將首級送過來了,秦人真是比野蠻人還要野蠻,想不到這十幾年過去了。秦人還和以前一樣。

    “尊敬的滇國使者,且蘭已經歸順了我大秦,頭蘭也已被我大軍剿滅,不知你們滇國接下來有何打算呀?”未等赫達尹完全平復驚恐不安的心緒,欒布猛然質問道,乘勝追擊,欒布這是將戰場上威嚇與窮追的戰術套用到了談判中來。

    “這個,這我們滇王早有心和大秦國通商交好,只不過受到頭蘭部落的隔阻,所以一直未能如願傾慕大秦國的恩澤。這一次遣小使前來,正是想和大秦修盟交好,永結友邦?”赫達尹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結結巴巴道。

    “滇王有修盟那真是太好了,眼下我大秦正準備出征討伐殘暴的夜郎,滇國也派兵參加聯軍吧?”欒布回眸凝視著麾下的將士,然後以一種不經意的語氣說道。

    “風,大風!”受到激勵的秦軍將士高聲呼喝,一時聲音響徹雲霄。

    “出兵?”目睹面前地這一支威武之師。赫達尹張口結舌,在欒布這種不講理地高壓脅迫面前,他事先盤算好的一大堆說辭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怎麼,滇王難道想和夜郎一道來對付我們大秦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的四千部下是不會在乎轉身踏上滇國地土地的。”欒布緊盯著驚惶失措的赫達尹,從容一笑。

    此時此慰,欒布確實有從容自信的資本,僅僅用了四千將士就將擁有萬餘青壯男子的頭蘭部落擊潰,這一戰足以讓南蠻的其它部落聞之膽寒,試想一下,誰會甘心冒全族盡滅的危險與強大的秦國對抗。

    “誤會,欒將軍誤會了,我們願意出兵一道攻打夜郎,不過,我滇國國小力微,只怕出兵不了太多的士兵!”赫達尹一邊解釋另一遍還試圖垂死掙扎一下。

    “滇國方圓千餘里,擁有部落百姓接近十餘萬,若滇國還是小國的話,那頭蘭地實力豈不是像一隻螞蟻一樣,赫達尹,你回去告訴滇王,若是願意加入聯軍的,那麼我們大秦會熱烈歡迎,滇王喜歡的蜀錦、布和鐵器也會源源不斷的被輸入到滇國境內,反之,若是再想要駐足觀望的話,那麼等我大軍滅亡了夜郎之後,下一個目標 ——!”看到威脅已經生效,欒布假作動怒,繼續不依不僥的追擊著。

    “欒將軍放心,我回去一定向滇王說明情況,我保證我們滇國絕沒有半分冒犯大秦國的意思。”赫達尹見欒布怒容滿面,急忙辯解道。

    切斷邊境貿易,秦國這一項政令果然實施的話,滇國的稅款收入起碼會少掉三分之一,這對于滇國來說損失著實巨大,而對秦國來說,雖然也有損失但還可以通過周邊地其它部落轉輾販賣,雖然過程會曲折一些,但並不算什麼。

    現在秦國的蜀錦、布和先進的鐵器已成為了南方諸部落的搶手貨物,就算滇國不要,也會有其它部落爭著搶著要的。

    同時,讓赫達尹痛心的不止是滇國收入的銳減,更有自家財富的損失,他的家族也參與了商隊販運,由秦國運到滇國的貨物再往西販賣到身毒等國,其中的利潤高得嚇人,這項財源可萬萬不能失去。

    “既然有貴使的保證,那麼我就先歇息一陣,靜等你的好消息,不過,時間寶貴,若是等我大軍兵臨城下之時,再來商談結盟之事可就晚了。”欒布微微一笑說道,邪惡的笑容在嘴角浮起。

    他這一笑看在赫達尹眼裡,是如此的可惡之極,這位欒將軍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談判對像,按理說憑自己的伶牙利齒完全能夠贏得這場談判的主動權,可是為什麼這個秦國將軍的每一句話都能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要害呢,赫達尹心中又悔又恨。

    一番較量下來,談判的主動權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對方的手中,自己手裡準備好的牌一張也沒有打出去。

    其實,也怨不得赫達尹懊惱,他這是中了欒布的圈套,開始一見面頭蘭王血淋淋的首級就讓赫達尹失去了往日的鎮靜,接下來欒布又時不時的搬出武力壓迫的手段, 心驚頭蘭王慘狀的赫達尹一聽到動武的字眼,潛意識裡第一考慮的就是逃避,如此一來,就算他腹中再有更多的妙計也只能徒乎奈何了。

    這就好比兩個交戰的對手,一方實力強過另一方太多,在這種情況下,弱勢的一方就算想盡千般的智計,在對手不合理的威勢壓迫面前,也只能灰飛煙滅。

    大秦新元三年四月二日。

    經過一連串的周密計劃,進攻夜郎的戰役在夜郎王都的月亮河打響。

    月亮河,這條群柯江上游的清澈溪流孕育了獨特的夜郎文明,放眼望去,靜靜流淌的河水照映得一座座翠綠的山巒像在詩情畫意中一般,一小塊一小塊的耕田散落在其中,這樣一處所在實在像極了神仙般居住的地方。

    這裡的民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不是因為夜郎王的狂妄自大,他們本可以安享和平與安寧。

    這一戰中,夜郎傾全國之力出動五萬餘士兵迎敵,而進攻一方,由秦、滇、且蘭以及其它一些小部落組成的聯軍約有四萬餘眾,其中秦軍精銳計有一萬一千餘眾,為了打好這一仗,駐守在巴蜀一帶的大部兵力都參與到了這次戰役中,彭越、欒布、邸疥這三員秦軍將領也悉數加入戰團。

    此外,得到赫達尹回報的滇王這次也動了血本,他派遣了二萬軍隊作為秦軍的強力支援,就連且蘭部落也出動了五千士兵,再加上其它小部落的參與,聯軍在數量上已經和夜郎軍隊不相上下了。

    不過,數量上的等同並不代表雙方就能戰個勢均力敵了,夜郎軍隊佔據了天時、地利和人和的優勢,而以秦軍為主的聯軍則在戰鬥力上佔據了優勢,雙方的勝負將取決于將領的指揮才干、士兵的忠誠勇敢以及誰能比對方更具備臨陣應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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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節 血戰沙場

   黑色旌旗迎風怒展,襯著天邊翻卷的烏雲,將平靜多日的月亮河籠入到了一派肅殺之中,就連水中的魚兒也仿佛無法忍受這戰前壓抑的氣氛,紛紛跳躍著逃離這片水域。

    在秦軍戰陣之中,巴蜀三巨頭欒布、彭越、酈疥悉數來到,他們三人的神情各有不同,欒布的鎮定、彭越的不以為然和酈疥的躍躍欲試形成強烈的對比,不過,在他們的心中感受卻是一樣的。

    這一戰的重要性傅戈在給他們的急信中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只許勝、不許敗,關東的激戰已經持繼了二個多月,留給秦國打通夜郎道的時間不會很多了。

    勝則大秦生,敗則大秦亡。

    對于目前秦國表面強勢實際虛弱的境況,欒布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自是明白傅戈急于打通夜郎道的原因。

    “月亮河,這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可惜了,這個地方馬上要變成血流成河的戰場了!”看著這天地造物般精工巧奪的如畫美景,剛剛率軍來到的酈疥不禁感慨道。

    “哈,酈將軍要是不忍殺戮過重的話,那何不率一軍直撲夜郎王宮,揪出那姓竹的老小子好好痛打一頓,去問問他為什麼執意要和我大秦作對?”站在酈疥身邊的彭越輕撫了一下頜下的鬍鬚說道,渴望一戰許久的他倒沒有酈疥這番少年意氣的感觸,不過,一貫不以常規戰法對敵的他對于這種擺開陣式對殺的場面卻有些不以為 然。

    “夜郎者,初有女子浣于遁水,有三節大竹流入足間,聞其中有號聲。剖竹視之,得一男兒,歸而養之。及長有才武,自立為夜郎侯,以竹為姓。”夜郎王以竹為姓,夜郎境內更是竹林密布。竹在夜郎人的心目中神聖之極,就連他們的武器也多以竹箭、竹槍、竹刀為主。

    “彭將軍是說,我軍在正面吸引敵軍注意的同時,分兵一支從背後夜襲敵王都,這倒是個好主意,只不過若要行此計,還必須有熟悉的人引路才行。”聽到彭越的激將,酈疥眉宇一揚。沉聲喝道。

    “要引路之人,這又有何難,夜郎王的親兵固然忠誠,但依附地其它部落卻並不與他一條心,只要我們多化些錢皂,找個向導還不容易。”欒布嘿嘿一笑,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緊盯著對岸的夜郎軍隊,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雖然說這次大戰彭越、酈疥都有參與,但在具體戰役的策劃上卻是由欒布說了算,大軍奔襲夜郎王都畢其功于一役這便是欒布的目標。早在臨戰之前。欒布就動足了心思,事先說動各部落出兵參與,收集對手的資料。集結手中的兵力,這一切可謂費盡了心思。

    當然,若是夜郎王‘消極避戰’的話,那欒布一番心思可就泡湯了,幸好,夜郎王捨不得華麗巍峨地宮殿,捨不得宮殿裡的富貴榮華,捨不下美貌王妃的哀求,當夜郎王集結全族士兵試圖一戰而擊潰秦師的消息傳回時,欒布不禁欣喜若狂。

    “如此。小弟就當仁不讓了!”酈疥大笑著謝過欒布的好意,攻佔夜郎王宮的功勞一點也不比擒殺夜郎王遜色。

    辰時。

    蓄謀許久的驚心動魄惡戰終于開始。

    “擊鼓吹號,弩兵進攻!”

    隨著欒布的一聲令下,秦軍陣中旌旗翻卷,位于戰陣最前面的一排排弩兵持著勁弩整齊的向著河灘前進,這一份絲毫不將對手放在眼裡地氣勢雖然有些狂妄,但從震懾效果來說卻足以讓許多初經戰陣的夜郎士兵腿肚子打顫。

    河灘上,輔助兵早就準備好了一條條的竹筏,秦軍士兵們在登上竹筏之後。只需輕輕劃動,片刻就能到達對岸了。

    月亮河風景確實怡人,但卻不是易守難攻的所在,急于保衛宮殿地夜郎王很明顯選擇了一個錯誤的地方來決戰,原本他可以另擇一處險要的關隘據守,以等待急于求 戰的秦軍前來的。現在,只有一人深的月亮河水面平靜無波,根本不能成為有效的屏障,其間就算有秦軍士兵落水,也能夠在同伴的幫助下踏水過河。

    筏到中途,突然,對岸一陣箭雨沖天而落。

    在戰場上,玄黑色的秦軍旗幟和戰甲總能給對手以強烈的壓迫感,夜郎王果然沉不住氣了。

    半渡而擊!

    夜郎王的兵法造詣只能算勉強及格,半渡倒是半渡,但卻出擊得早了!在這種情形下,秦軍完全可以收兵回轉,這頓箭雨充其量不過是一次收效不大的威嚇。對于秦軍來說損失微乎其微。

    “鳴金,收兵!”

    在夜郎士兵的歡呼聲中,弩兵在手持巨大盾牌的同伴掩護下"狼狽"潰退!

    “換一隊,再攻!”

    未等歡呼聲落,秦軍退而復來。

    玄旗準確的揮動著,秦軍中掌旗官忙碌得調動軍隊,顯得從容不迫,得到指令的軍侯們根據旗語的指令,井然有序的調動著部下進或退。

    如此三番。

    終于,一張臉已漲得紫醬色的夜郎王瞧出了秦軍的意圖,秦人這是在消耗己軍的箭枝,像這樣毫無准星的漫天射擊,將很快耗盡掉夜郎士兵攜帶的毒箭。

    “停下來,不許射擊!”

    隱隱綽綽的,氣急敗壞的夜郎將領們來回于列陣的軍隊中間,著急的咆哮著,這一番‘誘敵不戰’的招法是欒布總結了鹽井之戰後得出的經驗教訓,在那一戰中,給秦軍造成重大傷亡的就是夜郎人的毒箭。

    “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現在應該輪到我們登場了吧!”目睹這一幕精心策劃過的序幕演出,彭越哈哈一笑,欒布玩得這一手著實漂亮,讓他心中也不禁癢癢的。

    “當然,若再不給夜郎人一點顏色看看,我們豈不要被後面的那幫蠻子給瞧扁了?”欒布拔刀出鞘,高高舉過頭頂。看到主將發出總攻的號令,原本試圖進攻的秦軍將士立即像變了一群人一般,嗥叫著冒著零散的箭矢沖向對岸。

    這一戰,後面有滇和且蘭等隨從部落相跟著,容不得秦軍退縮,否則的話士氣不泄後果就難預料了。

    真正的狂攻由此開始。

    吶喊聲中,秦軍一批又一批的渡河沖上,與試圖將登岸之敵殲滅的夜郎軍隊絞殺在一處,雖然變陣不及,但夜郎軍中的精準射手還是在努力連番射擊著,將叫喊著前沖的秦軍士兵放翻在地,然而只要是還挺立著的秦軍,仍然帶著滿身的雕翎,依舊向前。

    一波又一波手持戰刀的秦軍在盾牌手的掩護下,不顧生死地沖破箭雨封鎖,如同海邊的波濤一樣,迅速吞沒前浪,高高地拍向河灘。

    一時間,人浪翻卷著破碎,血如霧一樣在空中飄散。

    第一波上岸的秦軍全部倒下,第二波踏著第一波的屍體上,吶喊著再次沖上來,天地昏黃,只聽見刀入肌體的咯嚓聲響,就連大地也在微微顫動,僅這一刻,不知有多少士兵,吶喊著沖向死亡。

    終于,在損失了三波千餘精銳士兵之後,由彭越率領的第四波沖鋒戰卒穩穩的在河岸上站住了腳跟,一排盾牌手豎起一人高的巨盾,將過河的秦軍嚴實的保護在中間,在盾牌手的後面,進入射程的秦軍弩兵也開始反擊。

    盾牌一點點的前移,每前進一步,都伴著一排弩箭。人浪起伏,秦軍弩手透過盾牌狹小的間隙一次次箭矢射出去。

    雙方互射,與身上僅有少量藤甲甚至于涂著汁油作戰的夜郎國士兵相比,有盾牌保護的秦軍士兵相對來說要舒服得多,只要不被涂有毒液的敵矢射中,就一般不會有什麼危險。而比對方更密集更具有殺傷力的漫天羽箭一輪又一輪的在空中往來,立即將夜郎人藏身的大樹瞬間射得葉子悉數掉落。

    很快,光禿禿的樹幹上,密密麻麻插滿了三稜的勁矢,還有夜郎射手撲倒的屍體。

    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月亮河灘已經成為一條死亡的分隔線,短短半刻鐘,上千條生命走向終結。

    “跟我衝!”

    過河的秦軍越來越多,叫喝聲中,欒布拔出身邊的戰刀,自己沖了上去。刀光閃處,當者披靡,五百名親卒緊隨其身後,手中戰刀交替出擊,組成一個滾動前進的防護陣,不斷有倒霉的夜郎士兵被這一股進攻潮吞沒。秦軍的戰刀起處發出令人牙酸的切割聲,不斷有帶著碎屑的殘肢斷體飛出,血與肉在半空中,畫出淒厲的圖畫。

    “快,殺掉那個秦將!”

    夜郎王的驚呼在戰場上響起,他終于發現欒布正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猛撲了過來,與此同時,其它幾路秦軍也齊頭並進,若無法遏制當頭欒布的攻勢,一旦中軍遭襲,夜郎軍隊的防線將被秦軍徹底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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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2 09:09 編輯

第208節 奇襲王宮               

    “擋我者,殺!”

    欒布瞪著血紅的眼楮怒吼著,一次次揮動戰刀,將擋在面前的夜郎兵劈翻腳下,夜郎兵的竹刀在他力拔千斤的劈殺下紛紛破碎,竹子縱算再有韌性,也無法與由大秦兵造打制出來的鐵制戰刀相抗衡。

    與鹽井之戰時不同的是,持有這種先進武器的不再只是欒布一人,在他身畔的五百大秦將士手中的皆是鐵刀,在五百秦卒後面的上萬士兵手中握著的也是一把把鋒利奪目、寒光映日的無敵戰刀。

    鐵與竹,這兩種完全不對稱的武器在戰場上不期而遇,結果就像是用冷兵器時代的鋼刀長矛和大炮鋼槍去搏鬥一樣,一方像砍瓜切菜一般收割首級,另一方則是血流成河也難得換一回拼命的機會。

    如果不是夜郎軍隊熟悉地形,再加上冷不釘的毒箭具有的威力,這一戰秦軍的勝利就在眼前。

    “雜種,就這點人也想衝到我跟前,爬過來吧!”

    夜郎王竹多同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大聲叫喝身邊的士兵朝著欒布進逼的方向壓過去,只要能擋住這個瘋狂的秦將,他可不在乎付出多大的代價,夜郎方圓千餘里,還有數不清的部落壯男可以征用。

    “呸!”戰陣中,欒布猛力拔出已深嵌進敵人身體的戰刀,浴血搏殺著,這一戰他要為鹽井之戰中死傷的將士討回血債。

    然而,周圍的夜郎兵卻在越來越多,似乎殺之不盡。

    “哈哈,秦狗,看你還神氣到幾時!”

    目睹欒布的沖擊勢頭減弱,夜郎王竹多同怒笑一聲,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在一浪接著一浪的人海戰術面前,秦人的進攻終于力竭了。眼下戰事雖還陷于膠著狀態。但形勢已經稍稍得已緩解了。

    竹多同非常清楚只要能擋住一萬多秦軍的進攻,後面的那些滇、且蘭各部落的聯軍戰鬥力自然大減。他更明白這一戰縱算和秦人拼個兩敗俱傷也沒有什麼,只要夜郎軍隊能夠戰勝秦人,那麼其它那些依附而戰地蠻族兵就鬥不起多少威風。

    這些烏合之眾他們起的作用不過是觀敵嘹陣、搖旗吶喊而已,只要夜郎軍隊這一仗勝了,那這些小國以後就會像孝敬秦人一樣,對他這個,夜郎王唯馬首是瞻。

    一統南疆的夢想即將實現!

    西至身毒(印度),南到大海。東過嶺南,北及蜀郡,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一旦建立起來,那將是何等的一種風光。

    秦國的那個始皇帝叫什麼嬴政的又算得了什麼?他的功績只不過是滅亡了關東地六個國家而已,論起開疆拓土的本事怕是還比不過我夜郎呢?

    耳畔是震天的撕殺吶喊聲,夜郎王竹多同沉浸于無限的幻想之中,眼神中盡是痴狂,年輕之時的他一手將夜郎從一個窩居一方的小部落一點點的發展壯大為今天稱雄 南疆的大國,秦國又算得了什麼,一年之前。他還統領著夜郎軍隊在像郡一帶擊潰了秦國趙佗的精銳。秦人除了作戰勇敢這一點外,也沒有其它特別厲害的地方。

    趙佗的南方軍確實曾是秦國地精銳之師,不過。竹多同不知道他這一回遇上的秦軍與之前的完全不同。

    這是一支經過戰火歷煉、配備有先進武器地全新的軍隊!

    就在月亮河畔兩軍撕殺之際,另一支由秦將酈疥統領的二千秦兵正在被重金收賣的夜郎向導引路下,繞過美女山、郎山、夜合山等諸多個,獨立的小山頭,往夜郎王的皇宮方向潛遁,他們的目標就是出奇不意攻佔皇宮,擾亂夜郎人的軍心。

    皇宮一失,夜郎王必定心慌意亂,這對于僵局中的戰事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兵不厭詐!

    比起著有兵法著作傳承、經歷了春秋戰國數百年戰事地中原人來說,夜郎人的心智還是顯得太單純了點。

    “將軍,王宮就在前面了。繞過一個山彎就到!我竹三子領路絕不會錯的。”摸著懷中沉甸甸的珠寶,貪財的夜郎漢子討好的對著酈疥說著,同時,身子慢慢的朝後縮去,畢竟當一個叛徒並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讓同族的人知道了,這條命估計就沒有了。

    有了財,還要有命去享受才是正理,貪財地人其實往往也是聰明的人。

    “你竹三子。穿上這身戰甲,跟在我身邊!”酈疥冷哼一聲,從親兵手裡接過一襲甲衣,拋到向導的手裡。

    想溜,哪有這麼容易!

    這萬一夜郎王在皇宮內有伏兵的話,這二千將士一去豈不是正中了其圈套,像竹三子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其實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的命牢牢的栓在同一條繩子上,為了活命,這種人絕對會說真話。

    “將軍,這不用了吧,萬一被人認出我來!”

    還在猶豫之中的夜郎叛徒未等說完,就被一旁的秦兵牢牢的摁住,然後套上一身不堪合適的玄色戰甲,這倒成全了這家伙,憑空當了一回秦國軍人。

    “走,前面領路!”酈疥瞪著警告意味的眼珠子盯住竹三子,手中戰刀頂在他的後背上,只要他稍一動作,那立即就被僕倒于地。

    夜郎王宮。

    守備自然森嚴,當秦軍抵近到一裡地之外時,夜郎的暗哨就發現了這支可疑的軍隊,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發出警示,就被秦軍的弩箭射成了一具蜂窩,竹三子這個叛徒倒沒有說謊,他有個相好的在夜郎王宮裡做侍女,像抄小路往宮裡去幽會的事他著實干過幾回。

    “殺進宮裡去,凡想要反抗的全部殺掉!”在接近夜郎王宮的一刻,酈疥下達了最後的命令,此時,河畔的秦軍正在集結開始反攻。

    王宮內的夜郎守衛雖有千餘人,但他們的布防明顯有失,他們的重心全都放在了美女山和夜合山之間的隘口上了,完全沒有料到秦人會被郎山的背後穿插進來。

    對于守軍來說,叛徒是最可恥的。

    對于秦軍來說,叛徒又是最可愛的。

    殺入王宮內的秦軍沒有遇到多大的抵抗,宮內的少數侍從和婢女驚惶失措的奔逃著,試圖逃脫秦人的追殺,不過,他們的舉動明顯是徒勞的。

    “將軍,裡面就是夜郎王妃的寢宮了!”

    竹三子持著一把刀殺得性起,適才一個眼尖的侍婢認出了他是誰,惡從膽邊生,面對手無寸鐵的女人,被激起心底惡念的竹三子已顧不得什麼了,殺!

    殺一個是殺,殺二個也是殺。

    既然殺人這麼痛快,那麼何不多殺幾個?

    當竹三子將嚇得花容失色的王妃從寢帳裡頭拖出來時,這位被秦國大軍滅族的頭蘭王女兒只身著一襲暴露得不能再暴露的輕紗,其點點妙處盡入一眾持刀的男人眼裡,這位正值妙齡的王妃生得確實不賴,不僅美艷動人,而且野性十足,處處透著與中原女子不同的風姿。


夜郎王妃 扎煙羅

    “將軍,這就是夜郎王妃!”竹三子討好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說這話時,竹三子跨下的東西已經怒昂而起,不過他還有自知之明,明白這美艷動人的王妃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動的。

    “帶上她,去見夜郎王!”酈疥沉聲喝了一聲,冷冷的眼神在王妃身上掃過,就像一雙粗暴無比的大手一樣將她僅有的衣服也錄得干乾淨淨。

    大敵當前,月亮河畔的激戰不知怎麼樣了,僅靠九千餘將士渡河與多達近五萬的夜郎軍隊撕殺,邸疥心中還真沒有底。

    離開之時,秦軍放起一把火將王宮燒先。

    而正是這把火,改變了激戰中僵局的戰局。

    “火,皇宮起火了!”

    就在竹同滿心喜悅之際,突然,一連串的驚呼自後方響起。

    等到竹同轉頭看去,卻見座落在月亮河畔的美麗壯觀的宮殿已經燃起了沖天的火光,垂直升騰的煙塵在木制結構的房子上空如龍飛舞,火勢越來越強,火柱越來越大。

    “該死的秦狗,竟然無恥的偷襲!”竹多同陰沉著臉,恨恨怒罵道,這座宮殿的建造工程相當的複雜,它的完工耗費了無數的民力,其富麗堂皇程度在南疆可謂絕無僅有,一想起躺在柔軟的獸毛毯上和王妃肆意尋歡的情景,竹多同眼中快要冒出火來了。

    “大王,怎麼,怎麼辦?”

    一旁的近侍結結巴巴的問道,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有力的耳光。

    “快,快回兵去救火!”竹多同怒聲呼喝,守衛宮殿的那千餘士兵干什麼吃的,竟然讓秦人跑到宮裡去了,真是不可饒恕,要是年輕的王妃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豈不痛殺他了!

    “大王有令,回兵救援王宮!”自相矛盾的命令在夜郎軍中傳達,正要涌上與秦軍撕殺的夜郎將領和士兵剛剛還接到迎擊的命令,這一時又換成了回援,他們被這混亂的命令弄得手足無措,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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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1 22:33 編輯

第209節 將士回歸               

    夜郎王竹多同要為他的一時失語付出代價!

    趁著夜郎軍隊混亂之際,被包圍在核心的欒布振奮精神,率領百戰健兒乘機殺出,他們這一進一出在河對岸的蠻族聯軍看來,就恍若出入無人之境一般,不管擋路的是哪支夜郎軍隊,都無法將欒布的旌旗阻擋下來

    從重圍中殺出的欒布很快就與接應的彭越軍匯合,然後繼續朝著夜郎軍的薄弱之處進攻!

    竹多同圍殲欒布的計劃破產了,對于損失了那麼多士兵的夜郎軍來說,這一下在士氣上的打擊相當沉重,當欒布突出去的一瞬,許多夜郎士兵心裡都在想,要是秦軍都像欒布的這支小部隊一樣難以應付,那這仗根本就打不下去了。

    看到己軍節節後退,夜郎王竹多同不禁懊惱不迭,其實在喊出回兵救援的命令之時他就後悔了。

    讓他懊悔的還在後面,在沖天的火光之中,又一支秦軍已殺將過來,為首一將正是酈疥。

    “兒郎們,隨我增援欒將軍、彭將軍去!”

    意氣風發的酈疥一手抱著玉體橫陳的美艷王妃柔軟嬌軀,大踏步朝著撕殺正烈的地方而來,出人意料的是,適才還掙扎不休的王妃這一時卻停止了反抗,不僅如此,她的雙手雙腳還緊緊的依附在酈疥的身上,就像一隻八爪章魚一樣。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嚇昏過去了。

    憂急戰事的酈疥一時也顧不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投鼠忌器,有了王妃這個重要的人質,就可以逼迫夜郎王放下武器,退一步的話也可以擾亂夜郎軍隊的信心。

    “多同,你的王宮已經成了一片火海,你的王妃就在我們手裡,你已經一敗塗地了,還不快快投降!”

    二千秦軍生力軍的加入。一下子扭轉了膠著地戰局,好不容易才穩住陣線的夜郎軍隊在聽到這一聲齊齊吶喊之後,又陷入到了混亂之中。

    王宮被火燒了,王妃也成了秦人的俘虜,那麼,自己的家會不會也一樣被秦人給佔了,父母老婆孩子現在怎麼樣?

    一個個不詳的念頭在夜郎士兵心頭浮起。

    “大王,救我!”

    很快。一個令夜郎王竹多同血涌腦門的場面出現了,他的美貌不可方物的王妃哭得梨花帶雨,正被那個面帶邪氣的秦將抓在手裡,王妃身上私處若隱若現,赤裸的地方竟然比遮蓋的地方還要多得多。

    這一時,多同甚至于能感覺到成千上萬士兵聚焦過去的一雙雙火辣的目光,這架式就如同他的王妃被集體強奸了一般。

    “夜郎王,你若拿不定決心的話,那麼這嬌艷的王妃就將成為一具無頭鬼了。”酈疥厲聲笑著,擺出一付惡狠狠的樣子叫喊道。

    “大王。不能再猶豫了。我夜郎若降了秦國,那尊嚴何在,那又何談一統南方。”在竹多同身旁。幾個不甘心失敗的夜郎武將急諫道。

    “嘿,所有射手聽著,瞄準那秦將,射!”半響,多同臉上抽搐了一下,他緊閉雙眼,大喝一聲命令道。

    江山美人,當這兩個選擇擺在面前地時候,多同作出了他地決定,王妃楚楚可憐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再讓這種場面持續下去,多同縱算有鐵心腸,也禁不住這番哭求。

    嗖嗖。

    利箭穿空。

    夜郎射手絕情的利箭像一支支催人性命地樂曲,朝著哭泣哀求的女人射了過來,女人只不過是男人掌中的玩物罷了,縱算再受寵,也逃不過香消殞逝的命運,在這一點上,這夜郎王妃和歷史上的楊貴妃一樣。結局早已注定。

    “盾牌手,上!”

    目睹漫天下落的箭雨,酈疥冷笑一聲,揮刀斬落一支射向王妃的毒箭,斜斜的箭頭咋的一聲鑽進旁邊一具死屍的身體裡,立馬消失不見。

    這一刻,王妃已經沒了用處,酈疥完全可以棄了這個女人,以免為其所累,然而,他卻做出了抱住王妃的嬌軀後撤的決定,幸好聽到命令的秦軍盾牌手上的及時,不然的話酈疥難免被集射的毒箭所傷。

    這夜郎王果然夠狠,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放棄女人要了江山。

    不過,他這一時再作這樣的決定,已經晚了。

    在戰場上,片刻的猶豫都能決定勝負。

    夜郎人的勝機在多同第一次喊出回兵救援地話時就失去了,在那時,如果他能決斷一些,繼續加大對欒布一部的壓迫的話,夜郎人或許能更接近勝利。

    接下來的戰局已經毫無挑戰性了。

    看到秦軍神武和勝利希望的諸族聯軍開始加入戰團,這些蠻兵抱著痛打落水狗的心態吶喊沖殺著,他們的勁頭甚至于比秦軍更要高漲,平素被趾高氣揚的夜郎人欺負慣了的這些滇人、且蘭人持著拙劣的武器沖鋒著,使得失去鬥志的夜郎軍隊節節敗退。

    一番亂戰之後,夜郎王竹多同兵敗被殺!

    五萬夜郎軍隊在聯軍的追殺下,像迅速褪去的潮水一樣被擊得七零八落,僅陳屍于戰場上的士兵就足有近萬具,而受傷的、被俘的更是不計其數。聯軍方面,秦軍損失了將近二千多驍勇善戰的將士,這個比例與夜郎人比起來,雖說佔了不少的便宜,但對于兵力上始終不豐裕的秦軍來說,這樣的損失也足夠讓將領們痛心了。

    好在,這一仗以秦軍為主的諸族聯軍大獲全勝了,由此一戰,秦人的威望在南疆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程度,特別是引領這場大勝的三員秦將欒布、彭越和酈疥更是風光無限,他們的輝煌戰績讓那些蠻族小部落瑟瑟發抖,他們的名字更是被當作神一樣供奉。

    與欒布和彭越相比,年輕俊朗的酈疥還有一份煩心的私事,那就是他在戰場上救下王妃的事跡被人傳唱,夜郎王竹多同在最後時刻的決定喪送了他的一世英名,卻也成全了酈疥在眾多年輕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形像。

    在拿下夜郎之後,秦軍馬不停蹄,迅速整頓舟楫沿著群柯江順流而下,番離的南越王趙佗不及防備,匆忙之下他急忙率領九萬大軍據守湟浦關,試圖阻擋秦軍進逼的步伐,為了防止秦軍倒戈,趙佗在丞相呂嘉的建議下,還特意抽調了來自關東的士兵與順江而下的秦軍對峙,他的這一手雖然有些晚了,但起的效果總算不錯,欒布 等三將見湟浦關已無法攻取,無奈之下只得轉而進攻象郡、桂林一帶。

    這兩個郡的守軍俱是秦人,聞知有秦國遠征軍到來,個個紛紛歡呼雀躍,一時間趙佗治下的象郡、桂林皆重歸秦國版圖。

    大秦新元三年四月末。

    臨近初夏的和熙陽光沐浴著秦國大地,僅僅半個月時間,經由象郡、桂林經夜郎通往巴蜀的道上繁忙一片,不知幾數思念家鄉、親人的秦國南方軍遠征將士踏上了回家的漫長道路,這一路雖然路途遙遠,雖然道路崎嶇,但只要往回趕就有見面的機會,只要有重逢的機會,千難萬難也擋不住游子們的歸路。

    在呂嘉等人的協助下,鐵了心自立的南越王趙佗還是據守住了大部分地方,在趙佗的反擊面前,心知勢弱的秦軍沒有選擇硬碰硬的交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和趙佗拼個你死我活不值得。

    不過,在波濤洶涌的回歸大潮面前,趙佗也只能無奈的聽之任之,在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若是一心和思歸的將士相對的話,他就只能面臨被驅趕下台的命運了。

    幸好,在南越的這五十萬將士中,真正來自關中的秦人二十萬不到,其中更多的是來自關東的士兵,現在通往北方的道路已經被隔斷,這些回不了家鄉的人只能選擇留下,有了這些人,趙佗還有自立的本錢。

    南方的形勢一片大好。

    見到一個個千里跋澗之後回到家鄉的游子,看著抱頭痛哭以為今生再不會相見的親人,身為大秦丞相的傅戈眼眶也濕潤了。

    這些遠征的秦軍將士尚有機會與父母親人相見,而自己呢?

    遙遠的茫茫二千餘年的時空,隔不斷那一縷的相思之情,父親,你還好嗎?母親,你胃疼的老毛病還犯嗎?還有小妹,你是否又長高了些?

    “咋 ,咋 !”

    很快的,一個個團聚的南方軍將士滿面淚水的跪在傅戈面前,他們此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心中的感激之情,在南疆之時,他們聽到的是一個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從領兵的將領那裡得到的也只是一個個,塘塞的回覆。

    回家,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而現在,夢想變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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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 20:16:38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1 22:41 編輯

第210節 膝下黃金

    “大家都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雙膝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這樣輕易一跪!若是讓那些匈奴人瞧見了,豈不笑我大秦男兒無能?”

    傅戈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看到人人敬慕的傅帥、丞相也和自己有相同的感受,這些沒有學過多少文化、完全被強徵入伍的將士們瞬時熱血沸騰。

    胸中,沉積了百年、千年的血性被喚起。

    眼眸中,男兒的剛強與勇猛被刺眼的刀槍戟林所激起。

    回答傅戈這一聲的是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不止是回歸的南方軍將士,還有那些從新政中體會到好處的秦國子民也在用陣陣歡呼來表達他們此刻激動的心情,相比關東戰火連天的苦難情形,這關中的一方天地就是傳說中的天堂。

    而傅戈,就是眼前的這個眼眶紅紅的年輕人,就是他將他們從苦難中帶到了天堂,不,他不是人,他是神!

    “夫君,跟著丞相去吧,家裡有我呢?”

    “吾兒,為父雖年邁,但身子骨還算結實,你盡管去吧!”

    一聲聲叮嚀和囑咐是那樣的情深意重,這些普通的秦國百姓無疑是可愛可親的,你只要給他們一點點的好處,他們就會給你以千百倍的回報。

    這一次回家,不管是見到了親人的,還是不幸親人俱已亡故的,他們都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當一個個精壯有力的秦國南方軍士兵從團聚的家中走出,帶著背後期待的目光再次加入到軍隊中來時,從他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麻木,看不到疲倦,有的是欣慰和感 激的表情,他們的心願已經滿足了,當他們見到家人安好,他們地日子雖然清貧但卻很安定之後,這些百戰將士的心中升騰起的就是保護這來之不易的一切的渴望。

    “傅帥,我們要加入你麾下的軍隊?”

    “傅帥,我在南方酈疥將軍那裡就聽說了你的名字,我強烈要求加入到保衛大秦領土的軍隊中!”

    “傅帥,收下我吧!”

    不只是那些普通地士兵,就連那些有著軍侯、校尉、裨將軍爵的將領也一樣投身到了這一場洪流之中,他們的到來緩解了秦軍基層指揮將領的缺乏,他們也帶來了豐富寶貴的作戰經驗,這一股來之不易的生力軍的加入讓一直在兵力上捉襟見肘的傅戈看到了希望。

    “大秦南方軍的將士們。我傅戈和你們一樣也是南方軍的一員,我相信你們地忠誠,我相信你們地勇氣,我更相信有了你們的加入,新秦一定會比以前更加強盛!”

    鼓舞軍心的話語總能激起血性男兒地雄心壯志,新的大秦,在不知不覺間,將士們已經把現在與從前分割為了兩塊。


趙佗

    “傅帥,南越的趙佗怎麼辦?這個亂臣賊子,竟然圖謀自立。我們立即發動大軍討伐他!”新加入的將領很快就用熱切的話語向傅戈諫言。他們沒有經歷過與陳勝、吳廣、項羽、劉邦等諸路叛軍的一系列生死戰鬥,他們的心中總也以為若不是趙佗隔斷了通往北方的道路,秦國就不會有失去這麼多的土地。

    趙佗。不,他不過是亂世一草莽罷了,與那些趁亂而起的諸侯沒有什麼兩樣,千里迢迢發動大軍去討伐他,對于新生地秦國來說沒有半分的好處。

    “將士們,你們建功立業的心情我知道,趙佗身為大秦的官員,在國家存亡之際選擇背棄,確實不可饒恕,但是我們更要知道。秦國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趙佗和那裡的三十萬軍隊,而是東面的諸侯叛軍,是北方的匈奴人,我們只有先擊敗了他們,才能保住這來之不易的家,才能再去想與趙佗算帳地事情。”

    面對這些不熟悉中原戰事的秦軍將士,傅戈沒有動怒,他一遍又一遍的向他們闡述著當前的形勢,他相信與恩仇私怨相比。保衛國家、保衛家園的責任更加重要。

    “傅帥,我們都聽你的,你讓我們去哪裡,我們就到哪裡?”

    一個個將領帶著疑問而來,又帶著滿意的笑容而去,這些天來,丞相府的大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見證了傅戈的辛苦,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傅戈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絕不是單單依靠他飽讀天書的那一點先知先覺。

    夜近深更,終于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傅戈揉了揉頭,對待這些軍中行伍的將領,一絲一毫的怠慢就可能會給直腸子的軍爺們留下不好的印像,這些手握著重兵的爺們可不比朝堂上文質彬彬的御史,一個怒起就有可能釀成兵變。這與人打交道的差使著實不好干,不僅費力還要費心思,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一點也差錯不得。

    “相爺,該歇息了!”

    小丫頭奴兒挺了挺剛剛發育良好的小胸脯,輕聲說道。

    自從被傅戈帶回到咸陽之後,奴兒的性情就完全變了個樣,以往悲悲切切的一付受人欺凌的情形轉而變成了一個開朗活潑、渾身散發了少女氣息的姑娘。

    女大十八變,再過個二、三年,這丫頭必然出落到越發的標致,到時候,就不知道哪個野小子有福氣來採這朵散發著野味的玫瑰花了。

    “奴兒,你先歇去,我再把幾份軍奏看一看!”傅戈長吸一口氣,努力把目光從奴兒的胸前移開。

    這小妮子,跟著虞姬、嬴真沒幾天,別的沒學會,媚人的本事倒是一天天見漲。

    “不行,兩位夫人吩咐過了,晚上不能超過亥時一刻,若相爺不聽的話,奴兒這就去回稟夫人知曉!”

    奴兒嘟起櫻櫻紅唇,執著的堅持道。

    虞姬和嬴真當真是好手段,自己有兩個小兒女纏著不能時時守在傅戈身邊,就動員了奴兒這個小丫頭充當間諜,只不知她們兩個這一番心思會不會到頭來引狼入室,反而便宜了傅戈這個‘’家伙。

    “奴兒,好了,我服了你了!我這就去睡!”

    堅持就是勝利。

    奴兒有著巴人獨有的那一份 脾氣,在她無微不至的關切面前,已經有些心猿意馬的傅戈只能無奈的選擇投降。

    這段日子傅戈隔三差五的睡在書房,他倒不是不想跑到虞姬和嬴真房裡去鬧騰一番,只不過夜夜春宵的滋味一旦長久,對于男人來說也是一份沉重的負擔,有道是採花容易養花難,這女人也是一樣,看著好忍不住一親芳澤是一回事,買回來養起則是另外一回事。

    每想及此,傅戈就會對古代的那些擁有三宮六妾七十二嬪妃的短命皇帝抱以無限的同情之心,想想吧,每個晚上都要擦試金槍幾回,一旦哪一次雄心不再,就會被懷疑染上了不舉之症,這種心理負擔又豈是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等到熬過這一段苦日子,一定要好好找個機會去縱情游樂一番,放鬆放鬆緊張的神經,這後世還有休假一說,怎麼到了這二千年之前,恢復了記憶的傅戈就沒有享受過一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想到這裡,傅戈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也許,仿照後世一周七日,周六、周日放假的做法會讓官員有更高的效率來處置公務,這說不定還可以提高官員的忠誠度。

    嗯,改天一定找司馬亮、馮正、酈食其他們好好商量一番,不過,今天太累了,先睡下好了。

    四月的關中大地,春暖花開,一片歡騰,除了南方接二連三的好消息之外,在千里之外的燕趙大地,另一支秦軍也傳回了連戰連勝的捷報!

    自渡過黃河之後,一路北上擊穿魏地的韓信軍連戰連捷,敗魏豹,擒夏說,兵鋒正健,不過在隨後,韓信轉而進攻趙國,與趙軍陳餘部在井陘遭遇。

    由此,歷史上那一場讓韓信名傳天下的戰役,成語"背水一戰"的典故在換了一個版本之後開演了,這一次雙方的主角都沒有什麼變化,韓信、陳餘、李左軍這些個名聲響當當的人物悉數登場,唯一改變的是韓信率領的軍隊旗號由漢變成了秦。

    這一戰從戰略層面上分析,韓信的目的一是為了配合章邯在宛城、滎陽一帶的戰事,二是消除秦國未來側冀戰場的威脅,切斷楚軍戰馬的運輸路線;三就是若能戰勝趙軍,並直搗項羽的戰略後方彭城,則可一舉改變關東戰場上完全由楚軍控制的局面。

    另外,從戰術層面上看,韓信此次是在後勤保障相當困難情況下,千里奔襲,進行外線作戰,因此他必須考慮到時間,必須速決,不能與趙軍形成攻堅戰和消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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