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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三生萬物】盜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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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4 16:02:1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章 吳姑娘

吳慈仁依舊在低聲唸誦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此時將自己以護身光氣緊緊包裹住的袁飛終於重新進入那個簡單的只有白色藍色兩種顏色的世界之中。

此時的袁飛清楚地看到吳慈仁嘴中噴出一個個文字,匯聚成一條河流,奔湧著正在不停地在他身周圍堆積。

在袁飛眼中此時的他已經被文字掩埋,四面八方全都是層層堆砌的文字,這些文字盡皆是如切割、撕裂、砸、撞、冰凍、燃燒之類的充滿攻擊力的言語。

現在就算是袁飛已經看透了對方的天賦神通,也已經無濟於事,因為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對方的神通之中,被對方的神通徹底掩埋。

袁飛肚腹之中的噬嬰吞輪洞也開始逐漸壯大起來,但袁飛卻很難將其遍佈全身,若是對方的這些語言力量盡皆一起攻擊過來的話,最多也就是護住自身軀幹不受傷害,剩下的四肢恐怕都要遭殃。當然若是袁飛肯將噬嬰吞輪洞噴出擋在身前的話對方的攻擊威力定然會大大減弱,不過《盜經》神通一直都被袁飛當成是保命的根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袁飛並不想將其暴露出來。

語言看起來是薄弱無比,不帶有任何殺傷力的東西,輕飄飄的一閃即逝,最多也就是在空氣中停留片刻而已,一陣小風便能將他吹散。

但看似單薄的語言背後卻隱藏著殺人不見血的刀,莫說證道境界的修士,就是凡間鄉下的村婦老嫗都能以此戳斷旁人的脊樑骨,可見語言背後所隱藏的殺傷力有多大。

一個善於操縱語言的人無疑是可怕的存在。

終於吳慈仁嘴中吐出的最後兩個字——毀滅,這兩個字一匯聚進那將袁飛掩埋的語言墳墓之中,整個語言構築的墳墓陡然暴動起來沸騰起來。

袁飛被這些文字掩埋著立時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就好似是一個點燃的爆竹丟進了爆竹倉庫之中的一般,原本靜靜堆積的億萬爆竹轟然被引動,爆炸起來。這是一番怎樣的混亂?每一個語言就是一個爆竹,袁飛此時身外堆積的何止千萬個語言文字?

各種各樣的充滿暴力氣息的狂暴力量充斥在一個不到百丈的空間之中爆炸開來,袁飛瞬即被這股駁雜的力量從糺藍神光的簡單世界的狀態之下逼了出來。

袁飛的熾烈的護身光氣一下便被吹熄,此時袁飛別無他法,雙手一撐,猛然祭出一個個巨大的空間光罩將自己一層層的包裹在內。

這是袁飛從子丑滅天魔那裡學得的本領,雖然僅僅是勉強模擬,但在袁飛證道之後修為暴增的情況下也學了個七七八八,有那麼幾分模樣。當然和化身為子丑滅天魔之時施展的空間之術還有一定的差距,畢竟這空間之力還是要天賦神通施展起來威力最大。

吳慈仁一愣,空間之力,天賦神通?這賈仁竟然也開啟了天賦神通?不過轉瞬之間吳慈仁便明白了袁飛此時施展的絕對不是天賦神通,而是不知道從何處學來的神通手段。

看起來袁飛護住自己的一層層的空間依舊抵擋不了語言之力!被語言的力量一層層的擊碎,不過這乃是袁飛有意為之,袁飛知道自己並未化身子丑滅天魔,所祭出的空間之力遠遠不足以抵抗對方的天賦神通的威能,即便能夠抵擋也不能如此消耗。

是以袁飛將胸前的空間壁打造得最脆弱,如此一來首先破碎的便全都是袁飛身前的這一處空間位置,洶湧的語言之力便從這個位置擠了進來,朝著袁飛碾壓過去。

這剛好合了袁飛的意,因為噬嬰吞輪洞正在這裡等著他們。

此時的情形便是袁飛主動地打造了一個巨大的漏斗,將對方的語言之力全都收斂裝進了噬嬰吞輪洞之中。

吳慈仁也注意到了這般情形,他的語言之力竟然完全傷不到袁飛,好似水遇到海綿一般,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吸攝,消失在袁飛身前,這是吳慈仁百思不其解的事情。

本來事情發展應該是身具天賦神通的他以莫測的天賦神通叫袁飛絞盡腦汁難以揣測才對,但是現在事情卻翻轉過來,一個毫無天賦神通的人竟然叫他這個身負天賦神通的人捉摸不透,看不出他的手段,這簡直是本末倒置。

吳慈仁雙目之中光芒一厲,猛然開口吐出一個字來:「爆!」

隨著這個爆字飛出落在無數正在釋放著狂暴的力量的文字之上之後,這些不停往外釋放力量的文字盡皆一滯,隨後略微收縮了下,緊接著轟然爆裂,一下將內中蘊含的力量全部噴吐出來。

袁飛身邊百丈本就已經是一片凌亂的世界,各種各樣的力量在不停地釋放著威能,但現在這凌亂的世界陡然統一起來,化為一股爆裂的力量,轟然爆炸,無情的毀滅一切。

這巨大的爆炸力再也不能被控制在百丈之內,轟隆一下將整個鏡中金梁構築的老甕炸得震顫起來。

吳慈仁眼中露出一絲冰冷之意,如他們這般的存在那個手中不是鮮血淋漓?那個不是踏著屍山血海走進神魔一界?這神魔一界之中所有的證道之人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

其他的爭鬥之士也被這股力量波及,一時間盡皆停止了爭鬥,雙目朝著吳慈仁望去。

吳慈仁見自己的語言之力將百丈範圍內盡皆化為一片零碎的虛空,甚至已經將空間都破碎掉了,那個賈仁身處在這般的狂暴力量之下定然是化為灰燼,即便肉身強橫依舊不死,但也一定會被切割成無數塊。

吳慈仁手掌晃動一下,取出一座座鐵鏽般顏色的墓碑,就等著語言的爆炸力量散盡之後將袁飛破碎的肉身收聚起來,鎮壓起來,相信袁飛這種剛證道的修士最多只要被鎮壓五百年便會徹底丟失靈性徹底死亡。

吳慈仁的手下也盡皆是這般心思,在他們看來一個連天賦神通都未開啟的剛剛踏進神魔一界的修士怎麼可能是吳慈仁的對手!更加不可能抵抗得住方才的巨大的爆炸。

但就在這些修士準備掉頭去重新對付申屠陌一行人的時候,其中幾個眼中猛然流露出一絲驚恐之意,嘴巴不受控制的張開,指著吳慈仁身後,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吳慈仁乃是個靈透人物,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未曾大意,猛然發現這些修士的目光之中的驚恐之意,心頭砰然一驚,知道身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爆炸使得這老甕之中秩序絮亂,他的神念也受到影響,此時竟然感知不到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吳慈仁也是極有機變之人,發覺不對,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扭頭去看,而是身形一動便想要逃走。

但他猛然一動卻嘭的一聲撞在了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透明的東西上。

而此時他身後出現了一尊身材瘦長,滿身紅褐色的鋼毛,面目好似狐狸一般的神魔,正是袁飛化身的子丑滅天魔,吳慈仁撞到的自然便是子丑滅天魔的天賦神通構築的空間障壁!

此時的吳慈仁已經被袁飛關進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袁飛的神魔身影不過一閃瞬即恢復人族原狀,矗立在包裹著吳慈仁的空間之外,手指輕輕地彈了彈空間障壁,發出兩聲悅耳的輕鳴,隨後道:「吳兄弟,呃,或許我應該稱呼你吳姑娘更貼切一些。現在是不是應該叫你的門人們全都呆在原地不要動呢?」

吳慈仁聽聞袁飛之言,猛然一驚,眼中流露出一絲震驚,隨即強自鎮定,冷笑一聲開口道:「賈兄真會說笑,什麼姑娘小姐的,怕不又是賈兄在胡亂猜測的吧!還有,賈兄你以為以這麼一道空間障壁便能夠困得住我?」

袁飛呵呵一笑道:「為兄這回卻不是猜的了,我是十成十的確定吳兄弟是個女兒身!至於這空間障壁能夠禁錮住吳姑娘賈某也不大清楚,不若姑娘試試擊碎這空間障壁出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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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遁走

袁飛一口一個姑娘的叫著,似乎認定了吳慈仁十成十的便是一個女子,這叫吳慈仁的目光之中有一種冰冷的東西在緩緩流淌,此時的他的殺意比任何時候都要凌厲強烈。

周圍修士見到吳慈仁竟然被袁飛一下困在了一個空間障壁之中,盡皆大驚,其中兩個開啟了天賦神通的修士身形一動便要前來救助,但地藏和喪柩怎麼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施展全部修為將兩人攔在原地,死死拖住他們。

吳慈仁露出一口白津津的整齊牙齒,隨即輕聲唸誦道:「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

隨著吳慈仁的聲音一層一層的疊加起來,他和袁飛之間的空間障壁開始出現一個個的蜘蛛網般的龜裂痕跡,就好似被巨錘敲擊般,一個個蜘蛛網般的裂痕不斷地出現,彼此不斷的疊加,將一道空間障壁變得體無完膚,終於這道空間障壁再也無法承受這般的破碎,好似被擊得粉碎的琉璃一般爆碎崩塌,袁飛的空間障壁竟然被吳慈仁如此輕易的擊碎。

袁飛似乎也有些意外,不過卻並不怎麼太在意,袁飛擊掌讚歎的道:「好厲害的天賦神通,掌握了語言的力量做起事情來就是這麼簡單容易,嘴皮子動幾下便輕而易舉的將我的空間障壁破碎掉!這不由得使我想起我們那一界之中的官老爺們,他們盡皆是些掌握了語言力量的人物,嘴皮開合之間便能呼風喚雨,在凡人的世界之中幾乎無所不能。」

吳慈仁並不理會袁飛的言語,一步從破碎的空間之中踏出,但此時的吳慈仁臉上完全被凝重取代,並沒有一點從空間障壁之中脫身出來的喜悅。

因為他發現自己雖然破碎了一道空間障壁,但是在這層障壁之外還有一道空間障壁,這種障壁看不見摸不著,誰知道還有多少道空間障壁在外面等著他?

袁飛此時就好似是站在籠子之外圍觀的看客,一臉輕鬆寫意的站在那裡,雙手隨意的背在後面,便好似在觀瞧籠子之中被關著的猴子一般,這種充滿羞辱的目光,使得吳慈仁一張陰柔的臉有些發青,越發顯得他的這張臉白淨的嚇人。

隨即吳慈仁嘴唇開啟,再次低聲默唸起來,他和袁飛之間的空間障壁再此龜裂、迸碎,但迸碎之後,果然還有一道空間障壁等在前面!

吳慈仁一口氣爆碎了四道空間障壁,依舊不能從袁飛的空間之中脫出,吳慈仁知道自己恐怕真的一時間不能從這障壁之中脫身了,扭頭看了眼自己的那些門人弟子,就見他們此時絲毫未曾佔到上風,甚至那兩位開啟了天賦神通的長老也盡皆陷入苦戰,和他一般一時半刻不能脫身來救。

這當真是捉鷹結果被鷹啄到了眼睛!他們一行乘興而來,只道是出手便能夠從賈仁手中奪走數種,然後去辦那件大事,若是賈仁不識抬舉就將其隨手滅殺掉,畢竟他們不論是從人數還是修為境界上都遠高於對方,但現在卻反倒成了這種場景,自己一方反倒陷入苦戰,對方竟然越戰越勇,這個賈仁到底是什麼人?明明還未開啟天賦神通,為什麼竟然如此厲害?

吳慈仁雙目閃爍,隨即再次開口,輕輕念動,噴出無數言語文字!

但是這一次這些言語文字卻並非是去攻擊袁飛的空間障壁,反倒是噴吐出無數言語將整個並不算太大的袁飛用來束縛他的空間填滿,並且這些言語彼此擁擠擠壓被不停地壓縮,壓縮再壓縮!最後竟然已經基本上看不出那些文字和語言了。

袁飛目光微微一閃,原本他還以為吳慈仁要施展什麼手段,但是看到後來吳慈仁卻並未做什麼,顯然對方放棄了反攻,袁飛不由得一奇,他不知道吳慈仁為何突然從攻勢變成了守勢,難道她已經放棄抵抗了不成?

吳慈仁的一眾門人之中的兩位開啟天賦神通的長老見到吳慈仁一時半刻衝不出袁飛的空間禁制,並且開始將攻勢一轉變換為守勢,立時明白了吳慈仁的意思,彼此對視一眼,隨後猛然齊齊一聲大吼,所有的門人弟子聽聞這聲吼,立時也將攻勢一改,不再進攻猛然撤退起來,這些門人弟子朝著圍困周圍的那些鏡中金梁撞去,竟然一下融入那些堅硬無比的金梁之中,隨即從這老甕之中脫身而出。

申屠陌等人也想依法炮製,穿透金梁衝出去,但一頭撞在金樑上卻一下撞了個狠的,險些沒被撞暈過去!

也不知道這些鏡中金梁是什麼材質構成,竟然堅硬得比申屠陌的肉身還要強橫一籌的樣子。

片刻之間,包括兩位長老在內的所有的吳慈仁的門人弟子盡皆走得一個不剩。全都從老翁之中逃走。

袁飛等人卻被困在老甕之中不得而出,如此一來場中情形便成了籠中籠的格局,他們被困在這老甕之中,而吳慈仁又被他們困在空間障壁之內,一籠套著一籠。

吳慈仁此時睜開雙眼,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冷笑道:「賈仁,算你有一套,未開啟天賦神通便能夠有此修為,當真是在神魔一界也不多見,不過,你們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現在你們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中,對我來說,如何滅殺你們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話從一個被困在空間障壁之人口中說出,未免有些怪異可笑。

申屠陌嘿嘿一聲道:「小傢伙,賈仁那小子的一顆心就是棵大蘿蔔!他關心你究竟是公是母,本將軍卻懶得關心。竟然在這裡口出狂言,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落在了我們手中麼?未等你滅殺我們,我們已經將你撕成一片片肉片下酒了!或許你還不知道吧,我旁邊這只大猴子雖然長得慈眉善目的模樣,其實最喜生食嫩肉,就算你的肉身堅硬無比她也有辦法將你的肉一片片的刮下來一口口吞吃,到時候連鎮壓都不用,直接將你的肉身化為一堆糞屎拉出來,不知道你能否再恢復現在的模樣!嘿嘿!」

申屠陌言語說得猥瑣,加上巨尾妖猴靈襄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還真就越發使人相信申屠陌的言語。

吳慈仁看了眼一副慈眉善目的少婦模樣的靈襄,面上不由得掠過一絲難以撲捉的噁心意味。顯然是聯想到了申屠陌所說的那些東西。

袁飛不理會申屠陌說他是花心大蘿蔔的言語,環顧了下周圍將其圍困的老甕,就見這老甕堅固至極,將這一方空間和外界徹底阻隔住,似乎很不好穿越突破的模樣!

隨即袁飛傳音給袖中的脫世之寶,「這東西你能不能穿透?」

脫世之寶冷笑一聲,「袁飛小子你也太小瞧我了,穿透它輕而易舉!」

有了脫世之寶之言,袁飛心中立時有了底氣,袁飛呵呵一笑道:「吳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來這都黃一界究竟有什麼目的,但姑娘似乎對這一界十分熟悉,在下正好缺了一個嚮導,便請你去個地方做客吧!」

說著袁飛將那空間一攝,袍袖一拂一下便將其收進了乾坤袖之內。

隨後袁飛一下祭出脫世之寶,也不用袁飛打招呼,其他人等盡皆快速進了脫世之寶之中,隨後脫世之寶嗡鳴一震,遁光一閃,朝著那老甕金梁便撞了過去。

那位白鬚長老冷哼一聲喝道:「不要妄想能夠從這老甕之中逃走,要知道這金梁老甕乃是……」

這長老話語還未說完,脫世之寶已經在這老甕之中消失不見!

這張老下巴都快砸到腳面了,其他修士也一下愣住了,一個個盡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三千里外,光芒一閃,脫世之寶憑空出現,脫世之寶雖然不能真的脫世,有些浪得其名,但說起穿梭神通來卻絕對不含糊,即便是在這神魔一界之中,被神魔們祭煉了十萬載的法寶也少之又少。

袁飛等人從脫世之寶之中鑽出,隨即袁飛收了脫世之寶,舉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天空。

此時頭頂之上的都黃巨陣雖然還是一片黃濛濛的模樣,但已經比以前清亮了不少,顯然外面的鏡暴已經開始變緩,用不了多久這狂暴的風沙便會過去。

袁飛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一但風暴停止,他們便先離開這皇都,然後他們繼續在皇都之外的都黃一界之中的荒僻之地雌伏下來,等待眾神冥典之後再來尋求天賦源泉。

此次的情形給袁飛敲了一記警鐘,雖然他自以為做得沒什麼紕漏,但卻還是被吳慈仁窺破,雖然這裡面有些巧合的意味,但終究是被人看破了行蹤,當然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若是他的術法殺神派傳人的身份暴露了,那才是大事,定然會出大問題。

不過這一次的經歷對於袁飛等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通過此次的爭鬥袁飛對於開闢了天賦神通的修士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也清楚了自己在這些修士之中的位置,單對單的話袁飛覺得自己靠著《盜經》還有子丑玉籙完全不會落在下風,甚至還能不暴露兩種修為,但若是被兩個不明天賦究竟的修士圍攻的話,袁飛便要想辦法速速脫身了,因為勝算最多也只有五成而已,雖然也有可能戰勝對方,但概率卻實在是有些低了。

袁飛將袍袖一擺,將吳慈仁放了出來,當然吳慈仁還被袁飛的空間包裹著。

吳慈仁見到眼前情形不由得一愣,隨即扭頭四顧,駭然發現袁飛等人竟然已經從金梁老甕之中脫身,並且來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吳慈仁臉上終於沒有了淡定的神情,「這怎麼可能,賈仁這是你的幻術?」

袁飛呵呵一笑道:「你覺得像是幻術麼?」

吳慈仁短暫的驚慌之後,目光漸漸清澈,他已經確定這絕非幻術,賈仁他們確實已經用不知道究竟什麼法子從金梁老甕之中脫身出來了!這可當真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了!

此時喪柩開口道:「袁小子,此人來歷不明,留著乃是大患,速速將其滅殺掉,我方才看得真切,他身上有幾座墓碑,正好取來用於鎮壓他。」

袁飛點了點頭,喪柩之言確實有理,這吳慈仁女扮男裝並且甘冒生死大險穿越眾妙之門來到這都黃一界,定然所圖極大,他們現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悄無聲息的將其滅殺掉,然後鎮壓在玄牝口袋之中,想來她定然必死無疑!

吳慈仁聞聽喪柩之言,冷笑一聲道:「想殺我?做夢!你們能夠困住我,但卻絕對殺不了我!」

隨著吳慈仁的言語落下,包裹著吳慈仁的空間障壁猛然破碎,空間化為無數鋒利之極的碎片朝著吳慈仁便即攢刺過去!

但這些碎片一碰觸到那些吳慈仁先前噴吐壓縮過的文字語言上便即瞬即消融,竟然絲毫上不了被言語包裹著的吳慈仁。

袁飛不由得微微皺眉,隨即一起破碎了十道空間障壁,無數碎片密密麻麻的再次朝著吳慈仁割裂過去!

但結果依舊,將吳慈仁牢牢包裹住的言語文字根本不被這些空間障壁碎片所動,矗立在那裡一副牢不可破的模樣。

吳慈仁呵呵一笑,目光之中透出一絲狠辣,道:「賈仁,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真實名字,不過,你現在趕緊將我從這空間之中放出來,不然的話從今天開始你將成為神魔一界之中被不毛一界所有修士妖魔永世追殺的人物,到時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永世承受不滅之苦!」

吳慈仁滿以為自己這一番狠話說出來後賈仁他們會有些動搖,即便沒有動搖也得掂量一番,但沒想到賈仁等人微微一愣,隨即這五個傢伙除了那個大猴子外竟然齊齊轟然大笑起來,似乎他所說的乃是一個笑話一般。

吳慈仁的言語在袁飛等人耳中確實是個笑話,袁飛本身便是被神魔一界所有的修士追殺的存在,還會懼怕神魔一界之中某一界修士的追殺?這樣的恐嚇非但一點都不嚇人,反而十分好笑。

他們這一笑反倒將吳慈仁笑得有些毛了,瞪著眼睛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的話語?你們或許不知道我是什麼人,若是你們知道了便會知道你們此時的處境!」

袁飛收止了哈哈大笑,開口道:「你是什麼人我們根本不在意,不過我覺得你若真是什麼重要人物的話絕對不會進行穿透眾妙之門這樣的大有可能有去無回的危險舉動,所以我斷定,你或許真的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但若是你消失掉了,自然會有和你一樣重要的人物來填補你的空缺!」

吳慈仁一愣,被袁飛這番言語一頂,立時沒了言語,隨即吳慈仁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就這樣鎮壓我一輩子!」說完竟然閉上眼睛盤坐空中,打坐休息起來,再不理會袁飛等人,甚至將袁飛他們要滅殺她的事情也都拋在腦後。

袁飛略微想了一下,要想滅殺這個吳慈仁確實有些難度,尤其是對方的言語力量似乎防守的能力比攻擊的能力要強大不少,他們現在可沒什麼時間繼續和她糾纏,不然等到吳慈仁的那些門人弟子追來便麻煩了。

袁飛將其重新收進袖中,隨後四下觀瞧一番,就見極遠之處有一片延綿大城,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隨即袁飛決定最後再去碰一下運氣,看看能不能弄到天賦源泉。畢竟此時外面的鏡暴還未結束,他們不可能離開這裡,若是這次依舊不成的話他就徹底死心,等到下一任都黃之主出現之時在去圖謀天賦源泉。

袁飛此時已經有了一座洞府,可惜還未來得及進去一觀,便即將那面照不出任何景象的銅鏡取出,隨即將其往地面上隨意一拋,地面上立時便出現一個大洞,洞門緊閉。

袁飛袍袖一拂,洞門立時大開,申屠陌等人盡皆好奇,和袁飛一同進去一觀。

就見這座洞府的主人顯然出手的極為匆忙,雖然內中的好東西應該已經移空,但還是留下了許多不方便移走的東西。

袁飛心中微微一動,這座洞府或許就是吳慈仁的洞府,被她拿出來換了樹種。

果然,袁飛在洞府之中轉悠一圈,發現這洞府之內確實有股脂粉氣,許多裝飾都透著女人氣息,當然這種氣息很淡,淡到近乎沒有的地步,但袁飛乃是盜家出身,最擅長的便是見微知著,從細小的地方著眼觀看全局,是以發現了許多東西。

這座洞府有五十里大小,內中除了一座規模不算太大的模樣有些怪異的宮殿外,盡皆是一片片得虛幻植物,小橋流水之類,雖然全是幻物,但卻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看得出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對於擁有玄牝一界這樣的廣大世界的袁飛來說,這洞府實在算不得什麼,轉一圈看看也不過是出於對洞府的好奇而已,當然最滿足他好奇心的還是這洞府的四層禁制。

袁飛是這洞府的主人,自然可以隨意調用這些禁制,這四道禁制可以束縛住修士的神念和遁光,但卻還束縛不住修士的神通,顯然是因為禁制太少,要是再多幾層禁制或許便可改觀。可惜現在沒什麼時間深入研究這些禁制。是以袁飛只能等到以後再說。

袁飛和喪柩四人略微商量了一下,隨即袁飛獨自出了洞府,袍袖一拂將洞府收入袖中,隨後袁飛臉上的筋肉變化起來,倏忽之間袁飛便變成了一付苦相,苦得好似黃連成精一般,正是袁飛當初在有人一界之時幻化出來幾次的賈仁模樣。這一次他要獨自行動,這樣目標較小,不容易引人注目,最重要的是袁飛的一些手段只適合獨自一人之時施展!人越多反倒剝弱了袁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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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拍賣

經歷了之前被吳慈仁揭穿的一番變故,袁飛現在比以往小心不少。

幻化了賈仁模樣後袁飛便直奔那座大城。

正所謂望著山跑死馬,即便是以袁飛的修為到達這座大城之外也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這座大城再不是人界規模,甚至已經不是袁飛能夠想像出來的規模,畢竟是修士妖魔的手段,內中的建築有些甚至有百十層之多,高聳得站在屋頂幾乎可以觸摸到了都黃巨陣,如此這般的摘星巨樓鱗次櫛比,當真是蔚為壯觀!人入其中便好似螞蟻鑽進密集的樹林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袁飛在老遠的距離之外便看到了這座大城,但卻花費了好一段時間才來到這裡!

這城池極大,自然往來修士更多,進進出出毫不繁華!

不過,這些修士妖魔們在距離大城數百步之遙便盡皆撤掉遁光,步行入內。

袁飛並未直接進入其中,而是在外面觀察了一天時間,袁飛在有人一界乃是通天的修為手段,有些盜家的謹慎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一些影響,有些荒廢,到了這裡袁飛等於重新化為尋常人物,這份謹慎小心便即再次萌生出來。

袁飛將整座大城的出入口都觀瞧了個仔細,最重要的是,袁飛發現這座大城也有禁制之力,大城四周總共漂浮著一十三顆暗色圓珠,這些圓珠每一個都有房屋大小,虛虛懸浮,在袁飛的糺藍神光的神通下散發出一道道的漣漪,彼此交叉著將整座大城覆蓋住。

袁飛觀察一番,心中有些底便即舉步朝著大城走去,想要入內。

此時一道熾烈無比的遁光猛然從袁飛身後橫衝而來,袁飛心下一驚,連忙閃身避開,袁飛最初還以為是哪個人物殺了過來,不過這個念頭轉眼便消散無蹤,因為這道遁光從他身邊衝過後歪歪斜斜的一路橫晃,最後竟然一下栽進土中,將好好的地面上炸出來一個大洞來。

袁飛不由得皺眉,這種修士駕馭不了遁光的情形袁飛尚是首次見到,一般來說除非是在空中飛遁之時遭受到了猛烈地攻擊才會出現這般情形,哪怕是人界的結丹修士的神通耗盡也有能力御風滑行一段距離穩穩落地,更何況在這裡的修士哪一個去了人界不是元嬰後期證道之境的修為?怎麼會出現這般場景?

此時從那坑洞之中緩緩爬出一個修士來,這修士長得倒也年輕,甚至小有一番英俊面貌,身材運城,若不是後天變化如此那便也算得上是美男子!

不過這男子目光迷離,一身熏天酒氣,竟然喝的爛醉。

這一界的酒和人界大不相同,內中含有一道氣脈,進入修士體內便會產生酒精一般的作用,使得修士沉迷其中,甚至麻痺修士的元嬰靈識,使得修士爛醉如泥。

顯然眼前這個修士之所以將遁光駕馭成這個模樣便是因為醉酒之故。

袁飛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嘆,這樣的人物他到了這一界之後已經見到了許多,要知道這些修士原本都是處處爭先之輩,在各自界位之中都是一路披荊斬棘意志堅定的無與倫比之輩,但到了這一界之後終歸無法戰勝時間這世間最大神通,數百年數千年甚至上萬載修為難有寸進,最終即便是鐵石一般的人物也難以堅持下去,隨後便會沉迷物慾之中,慢慢的磨滅了道心成了行屍一般的人物。

在人界之時只覺神魔一界乃是天下最美好的所在,是無數修士不惜代價追求一生的去處,他們若是知道到了神魔一界之中會變成這般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雖然來這一界確實是得到了不滅不死的長生之體,但卻實在沒什麼值得高興之處,反倒是成了一件悲哀。

袁飛此時漸漸領悟到,為何當初花妖金巴會說他們是被混沌之氣放逐在這神魔一界了,這裡根本就是一座道心墳場,混沌之氣也不靠什麼手段,就靠著時間自己的力量來將這些不聽管束的東西慢慢扼殺掉。用千年萬年的時間去抹殺一個人存在的價值意義,將對方慢慢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些。

就在袁飛浮想聯翩之時,那從坑中爬出來的修士嗷嗚一聲猛烈地噴吐起來,一股難聞的氣息瞬即瀰漫開來,即便是袁飛這等已經周身竅穴隨意封閉,可以將身體完全與外界隔離,自成一方小世界的修士也不由得微微皺眉,繞了一大圈想要避開這人。

那知這人吐了一番之後竟然用手擦著嘴巴瞪著一雙迷離眼睛朝著袁飛望來,隨即哈哈大笑狀似瘋癲的便朝著袁飛狂奔過來。

袁飛從未覺得一個人奔跑起來會這麼可怕,連忙身形一閃暴退出百十丈距離。

那男子一愣,隨即桀桀一笑喝道:「小二,給你家三爺拿酒來!」腳下微微一扭,竟然也橫跨百十丈直奔袁飛撲來!

袁飛心中叫了一聲奇,也是在這一瞬間袁飛看得清楚對方的修為,竟然是入滅的境界,這種境界雖然只比脫胎境界高上一層,但袁飛進入神魔一界之後卻極少見到這種人,因為一般情況下這種修士都依舊還有上進之心,絕大多數都在苦修之中,根本沒有時間來這些城池之內廝混,更加不會和這些物慾橫流之輩為伍,免得自己受到影響!

那些入滅修士們一般都在自己的洞府之中吐納修煉爭取更上一層。有些甚至千百年都不出洞府一步,對於袁飛來說這些人物才是真正的修士,而生活在這大城之中醉生夢死的傢伙們盡皆成了這一界的凡人。

或者說這一界和有人一界根本也沒什麼分別。

眼前這男子若不是入滅的修為境界,袁飛定然一記狠得叫他消受一番,但對方境界頗高,袁飛便不得不多存些心思,搞不清楚對方底細袁飛也不願和其糾纏太深。

是以袁飛再次避讓,此刻他距離大城也不過數百丈距離,周邊進城出城的人物也有不少,袁飛身形晃動幾下便即進了城中,混入人群之內,隨即袁飛便徹底消失不見!

那男子醉成這般模樣,即便修為再高,雙眼都是花的,那裡去尋袁飛?

袁飛甩掉了那醉漢,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到了這一界當真是什麼人物都見識到了!

袁飛一進入這座城池便覺得一下受到束縛,身體內的真元雖然流通無礙,但一切修為感知盡皆被剝奪一空,這裡的禁制竟然比袁飛以往所經歷的那些大城要高明數籌。要不是袁飛的易容之術已經在進城之前將骨骼身材變化了,到了這裡便再不可能施展神通手段變化面貌了。

不過這正合了袁飛的心思,他現在修為在這一界不過是比那些墊底的末流之輩強上一點罷了,是以基本上只要是開啟了天賦神通的修士他都要小心應對,但到了這裡即便是入滅境界的人物,一身修為也會被封存起來,和凡人無異,袁飛就不同,不說他的武道修為,單說他的盜經手段就極適合在這裡施展。

原本袁飛比別人要弱很多,但這樣一來他反倒要比一般人都要強大不少。

袁飛進來時已經知道了這座城的名字,因城內建築極高,便被稱做摩天城,在袁飛記憶之中這摩天城也是都黃一界之中的一座大城,唯一叫袁飛大感不適應的是這座城池之中四周的建築實在是太高,以至於他好似在峽谷之中穿行一般,有些憋氣,但此時的他駕馭不得遁光,也只好忍耐。

袁飛進了這座城便覺五光十色,處處都閃爍著吸引人的魅力,不過在袁飛眼中越是這般的東西越是叫他心生不耐,周圍這些修士便盡皆是折腰在這些五光十色的東西上。

袁飛行了一段距離,前方陡然有一個嘈雜去處,乃是一個圓形大殿,殿外有許多人物妖魔圍在那裡。

袁飛不禁好奇,緩步上前進了大殿之中,就見此處有一座高台,台上此時正在拍賣一些花妖植被,袁飛微微皺眉,那些花妖植被盡皆被封印了修為,不能動不能言,更不能幻化出人形,只能像是一株植物一般的靜靜地矗立在那裡。這種情形就和被砍掉了手手腳腳,然後挖去了眼睛,削掉了耳朵鼻子乃至於舌頭,除了留下了一條命沒有死外,一切都被剝奪掉了的人沒什麼區別。

這種拍賣袁飛以前聽說過,卻尚是首次見到,袁飛存著多瞭解這一方世界的心思便找了個偏僻的位置站定,朝台上觀瞧。

台上一個好似是河鯉出身的妖魔正張著碩大的嘴巴高聲吆喝,「花妖一朵,肥葉嫩花,品相完好,最適合裝飾洞府,若是想吃的話,煎炒烹炸盡皆可為!只要五百錢草……」

袁飛微微皺眉,心中暗忖:「這些花妖還真是不值錢。」

這魚怪叫價數次,最終被一個妖族收走,隨即又拍賣了幾株植被,有些十分搶手有些則因為氣味品相的原因低賤賣掉。這些花妖都是被那些專門在都黃原野上遊走的修士們撲捉回來的,出售之後一般都被用來點綴環境。這也正是這一界的原住民們越來越少的根本原因。

袁飛看了一番拍賣也覺過了興致,這些拍賣的盡皆是花妖植被,和他當初在墟市第一層所見也無甚區別。袁飛正準備要走,忽聞台上那魚怪扯開嗓門叫嚷道:「接下來這件東西可著實是件寶物,不過可惜不是我鯉老八的,不然定然要藏在被窩裡絕對不會拿出來賣!」

隨著魚怪話音落下,好似變戲法一般的台上騰然出現一個圓形的高高的被一層紅布罩住的東西。

袁飛此時施展不出糺藍神光自然看不透這紅布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是以好奇心起,不忙著走。

就見那鯉老八反倒不著急了,圍著中間的被布蒙著的東西轉了一圈,目光在一眾圍觀之人身上遊走一番,擺足了譜,吊足了眾人胃口,以至於開始有人喝罵之後,鯉老八這才捻了捻嘴邊上的肉須,嘿嘿怪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道:「你們這些傢伙不是一直說我鯉老八手頭上沒有好貨麼?現在就叫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尤物!」

說著只有三根的手指一動,將那紅色的布幔一下揭起,就見那數人高的巨大圓柱形狀的東西竟然是一口透明大缸,內中盛滿了清亮的水,而水中竟然是一隻生著長長尾巴上半身卻是少女模樣的一隻人魚。

美人魚!

這種妖怪袁飛早就聽聞過,甚至在有人一界之中也曾有傳說有這種半身魚半身人的妖怪存在,但就是袁飛都未曾見過,是以袁飛只當是傳說罷了,沒想到竟然在這神魔一界之中見到了這種生靈。

就見那美人魚好似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一頭寶藍色閃著淡金色光芒的長發,皮膚白皙得吹彈可破一般,眉黛彎彎,雙眼大大,一對瞳子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美豔得叫人無法呼吸!

此時這美人魚驚慌的以手遮掩裸露的上半身,將胸脯上的一對粉紅以小手扣住,但她卻不知越是如此越顯得乳此動人,想要以術法幻化出衣物來蔽體在這摩天城的禁止之下根本施展不出法術。

隨著這美人魚的出現,整個偌大的拍賣大殿都靜止了,原本的嘈雜在這一瞬間就好似被捏住脖子的雞一般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響。

修仙之途上女修士最是少有,能夠隨著證道修士來到這一界的便更少,這神魔一界一百個修士之中倒也有九十七個是男子,剩下的三個雖然是女子無疑,但卻盡皆有主了。

所以說白了這一界全都是光棍!這些修士天道無望,便即沉迷物慾之中,但沒有肉|欲相伴是一種何等枯燥之事?不亞於是被閹割的太監一般,許許多多的修士沉迷物慾酒水之中其實絕大部分是因為這一界沒有女子存在,所謂孤陽不長,就是此理。

是以許多修士最後便去找那些妖族魔族相好,但妖族魔族本身數量在這一界就少些,也無法完全滿足這些光棍修士的需要,是以這一界之中最搶手的便是女人。

這美人魚一出現,在很長一段時間的失神之後,那些台下的修士便即鼓噪起來,紛紛吼叫詢問價格。

鯉老八一語不發,環視台下眾人,片刻之後待到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道:「這美人魚現在不賣!」

霎時間一眾修士妖魔一愣,大有被耍之感,隨即紛紛暴怒質問。

鯉老八躲過一隻鞋子之後連忙開口道:「現在不拍,但是三天之後會拍,三天之後會拍!」

聽聞鯉老八之言,一眾修士妖魔漸漸平息下來,鯉老八清了清嗓子道:「不過,這次拍賣卻要先收誠意金,以示你有財力來購買這只美人魚,我可不想當天也如現在這般混亂。」

一眾修士妖魔不由得紛紛詢問誠意金價格。

鯉老八奸笑一聲道:「不貴,錢草五萬!也可拿價值五萬的東西作為抵押。」

說完鯉老八一下收了那巨大的水缸,扭頭就往台下衝去,果然一大堆爛七八糟的東西砸落在他原本站的位置上!誰能想到這只胖胖的大魚也有這般心思。

「誠意金五萬錢草,你不如去搶!」

各種叫罵聲不絕於耳,袁飛微微搖頭,他對於這些事情可沒什麼耐心,覺得今天看到了美人魚也算大有收穫,什麼時候也給洪嫣兒看看這美人魚。

隨即袁飛便邁步離開。

就在此時一些對話鑽進了袁飛的耳中,使得袁飛邁出去的腳步。

「買這美人魚有什麼用,下面不分叉根本用不了麼,難道就為了將其養起來好看不成?你們願意買我可不跟著你們瘋!」

旁邊一個聲音譏諷一笑,隨即低聲道:「用嘴啊!那美人魚下面是死物,難道你的腦袋也是死物不成?」

那人一愣隨即恍然,一拍手扭頭就走,旁邊那聲音一愣問道:「你幹嘛去?」

「我等不了了!去籌錢去!」

當然這些不過叫袁飛會心一笑罷了,真正叫他感到有用的則是一隻妖魔口中的天賦源泉四個字。

天賦源泉?袁飛心中微微一繃,隨即便站定身形,側耳傾聽。

就聽其中一個妖魔道:「聽說三天之後的拍賣不是白家兄弟們拍賣天賦源泉麼,怎麼換成了鯉老八的專場?」

另外一隻妖魔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了,難道你竟然不知道三天之後這裡有一場盛會?到時這摩天城之中的好東西都會匯聚於此,統一拍賣。」

袁飛聞聽此言心中一喜,他正在尋找天賦源泉,沒想到這次竟然如此簡單的便將天賦源泉找到了。

不過那兩隻妖魔的話語被眾多人一擠便即消散。

不過有這些消息便足夠了!

三天之後的拍賣他袁飛是定要參加,但是現在卻有個問題,那就是袁飛此時根本拿不出五萬錢草用來當成是誠意金,用以報名。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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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4 16:03: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三章 技癢

對於盜家出身的袁飛來說,錢這東西從來都不是問題,不過這裡畢竟是神魔一界,能夠站在這裡的人物都不是易於之輩,即便是修為遲滯不前而且道心受挫,耽於享樂,但不凡依舊是不凡。

尤其是這些修士的錢草不可能揣在懷裡,盡皆放在洞府或者是兩界之寶之中,這種東西與心神相連,稍微一碰便會被對方發覺,要想當面盜走實在是有些為難,不過要是袁飛出手的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袁飛久未盜物此時也不免有些技癢,在有人一界他是孤獨寂寞無物可盜,到了這裡卻似乎回到了他還是一個飢腸轆轆的少年時的情形,面對的是一家家的燒餅店。

袁飛最開始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又有喪柩等人跟隨,袁飛便將這技癢的念頭盡皆壓下來,但是現在他隻身一人,對於這一界的修士和世界已經有了一些瞭解,是以便有了萌動的念頭。

袁飛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壞笑,雙目也立時比以前靈動許多,開始在人群之中尋梭起來。

一個目標立時映入袁飛眼簾之中,這是個昂藏大漢,只不過似乎也是個酒鬼,臉上帶著三分醉意,一抹豔紅,不過舉止還算正常,並未顯露太多的醉態,正是當醉不醉喝得恰到好處的境界,此時這男子正以手入懷嚷嚷著要叫誠意金。

袁飛一眼就選中他倒不是他長得惡形惡狀招人憤恨,實在是這人的樣貌也忒英俊了些,俊得叫人一見便心生不喜!使得袁飛一下就想起了他的師父怒向海,是以袁飛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將目標鎖定在他的身上。

那壯漢以手入懷正要摸取兩界之寶,從中取得錢草,

就在此時他的身後卻被人狠狠一撞,身後那人撞得有十分用力,似乎還隱隱有些不善的意味,他們這些人那個是易於之輩?是以他嗷嗚一聲,一邊喝罵:「那個不長眼睛的混賬撞你家爺爺?」一邊瞪著一對大眼,扭頭看去。

這殿中本就嘈雜,人數不少,尤其是在這交款之地更是如此,五萬錢草雖然是個大數目,但對於光棍了數千年的好漢們來說就是砸鍋賣鐵買房買地也還是出得起的!美人魚雖然只有一半能用,但總好過沒有,並且那美人魚生的漂亮,樣貌模樣都是上上之選,哪怕買到了轉手賣掉都不一定會虧。

是以這壯漢回頭看時,身後都是各色人等,他有心找出真兇卻無從找起,只能晃動了下腦袋,暗叫一聲晦氣。

隨即這壯漢覺得還是速速報上名姓要緊,一直揣在懷中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摸出他的那兩界之寶,高聲叫喚道:「給我苗強報上名姓!」

鯉老八嘿嘿一笑,將手一伸,這叫苗強的壯漢將手中的兩界之寶一翻,隨即他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不用問兩界之寶所溝通的空間之內的錢草自然是沒了!

鯉老八原本笑眯眯的神情立時一板,聞著這壯漢身上的酒氣罵了聲晦氣!隨後也不去理他。只當是一個酒瘋子。

那壯漢撓著腦袋被後面的人群擠了出去,隨後咬著手指頭開始回憶起來,此時身後竟然又被人一撞,他正在納悶之中,被人冷不防一撞,脾氣立時爆發出來,猛然扭頭勿要找到真兇!

哪知道回過頭來身後卻沒有人,這壯漢暗罵一聲穢氣,隨後轉過頭來繼續想錢草那裡去了,竟然發現錢草還在兩界之寶溝通的世界之內,根本就沒有丟失,這叫苗強的壯漢眨巴了眨巴眼睛,隨即拍了怕腦門叫道:「老苗我喝多了也!」然後再次朝著人群擠了進去……

袁飛交了五萬錢草,隨即又將這五萬錢草收了回來,歸還了那男子,等於是袁飛借用了一下而已!盜家修士不對普通人物下手,這是盜者的驕傲,也是袁飛認可的規矩,這壯漢雖然修為不低,但在這一界裡也就是和尋常人無異,袁飛自然不好拿了他的錢就走。

隨即袁飛便離開了這大殿,要想拍賣物品當然是要有更多的錢草才行,五萬錢草不過是個定金罷了,袁飛所知天賦源泉的價格一般都在百萬之上,最多的一次竟然拍到近三百萬可謂價格不菲!

袁飛現在可不敢再拿果核出來顯現了,畢竟吳慈仁的一眾弟子門人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裡,桃核一出便等於暴露了自己。

袁飛雖然不懼他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方來歷古怪,所謀不小,袁飛現在可不想惹進什麼麻煩之中。

不能用果樹種子,那麼自然是要用別的東西,袁飛手頭上的東西即便是值些錢草袁飛也不願意將其易換。

不過方才已經說了,錢這東西對於出身盜家的袁飛來說絕對不是問題,袁飛走在這高樓之中便雙目四顧,尋找目標。

盜尋常人物的東西袁飛是不屑為之的,也和盜家的根本觀念相違,方才盜取那人的錢草也是因為對方的長相叫袁飛心生不喜所致,並且馬上便還回去了。

袁飛在高樓之中穿梭了半日最後便看到一座足有百層以上的華門高廈。

這些百層高樓的用處說起來也很簡單,許多修士喪失了上進之心後便即久居城中不願離開,畢竟都黃巨陣之外的荒野之中隱藏有無數危險,更有修士妖魔們彼此相殘,互相謀取對方身上的物品,畢竟說白了這一界還是十分貧瘠的,在都黃巨陣之中受到皇的轄制,誰都不敢肆意妄為,明搶他人之物,但到了曠野之上便完全不同!

那些在野外的修士不是本身就是亡命之徒嗜血之輩,就是心中依舊想要上進的存在,可以說這些人已經成了這些安於享樂的人物妖魔心中的可怖存在,他們是完全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的,因為他們太瞭解這些人了,畢竟他們當初就是這些人,這些人就是他們的鏡子,照射的是以前的他們,他們害怕和這些人的眼神對視。

是以這些只想享受物慾直到永遠為止的修士們寧可受到這城池的禁制約束,棄了一身修為,化為與凡人無異也要呆在都黃巨陣之中,不願踏出都黃巨陣一步。當然這些人物一般都是沒有洞府的存在,那些有了洞府的則在城外構建洞府,家族弟子也會有不少在洞府之中生活。

這些修士來到這一界之時本就是隨著門派或者家族長輩來的,是以這看似凌亂鬆散的一界之中其實是有著嚴格的勢力劃分的。數萬年傳承下來有許多東西已經有了固定的模式。

那些勢大的修士們過得自然順意,甚至會去欺辱其他勢力,壟斷某些東西的經營,甚至用些陰損的手段將其他勢力引去都黃巨陣之外,或者其他一界之中徹底抹殺掉對方。畢竟一方勢力之中最多也就是一兩個真正的肉身近乎不死的證道之人,其餘的盡皆是些肉身未經過雷氣洗練的人物,與尋常人物無疑,受了重創還是要死的。

這種事情並不鮮見,所以這裡有許多未被兼併的建築之內是空空如也的,仿似鬼蜮一般,這裡原來生活著的修士妖魔們幾乎都是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無蹤的!

所以這城中其實也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平靜,一切平衡都在幾大勢力的傾軋之中。

城中也有許多各派傾軋之後的遺民,門派分崩離析後這些遺民們要麼加入其它家族或者門派,要麼只能苟且的活著,袁飛在進入城池之前見到的那個自稱三爺的酒徒便是其中之一。要知道他乃是入滅的境界,在門派傾軋之後僥倖逃脫,但也再不能回到以前所在的城市之中了,只能在其他城市之中遊走,借酒澆愁。顯然對頭的實力極高,即便是他有入滅的境界也難以何其抗衡。

這些勢力初次來都神魔一界,進入城中之時會被允許不受禁制約束以神通構築一座建築,一般情況下他們便會構築這麼一座大廈,將家族或者門派之內的人物盡皆聚攏在一起,所以每一座高樓大廈便是一個家族或者是一個門派,樓層越高的越顯赫,至於是否華麗卻不甚重要,因為修士們構築的東西想要多華麗就能多華麗,不在修為高低上,全看各自的審美愛好。

袁飛選中的這座廣廈足有一百多層,旁人或許懶得去數,但袁飛既然要在這裡下手自然會將一切審視清楚,這棟廣廈有一百三十七層,風格華麗之中透著一股粗獷,層層疊起高低不平,有些像是一塊凹凸不平的巨石,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漆黑的窗口。

看這建築的模樣似乎有些歷史,至少在袁飛看來起碼五千年起底,往上有多少年就不是袁飛的見識能夠預估的了。

這座建築有一個巨大的青銅門戶,門戶上雕鑿著兩條猙獰異獸,一隻昂首向天,一隻則低頭好似在覓食一般,呲牙咧嘴好不兇殘。顯然這建築的主人是妖族。這凶獸便是這妖族的本相。

而且這兩尊妖獸雕刻可不是死物,乃是活物,凡是有妖物想要進入都會被其先聞上一聞,味道對了才會放行。

這一棟建築之內怕不是能夠住下數千口妖族,袁飛昂首觀瞧了足足六七個時辰,隨後才消失不見。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不知道從哪裡進入了這棟建築的最高層。

這建築之中便好似是一座巢穴,雖然這些妖物離開建築之後都是以人形出現,但在這建築之中依舊是妖族模樣,畢竟幻化人形並不是他們最舒服的狀態。

雖然是巢穴,但也極華貴,處處可見布匹和花妖等植被裝飾點綴其中,折算下來乃是一大筆錢草。由此可見這些妖物勢力不小。

雖然這裡的妖族來去不少但袁飛憑著自己的身手和匿字法決當得上是來去自如,畢竟沒有那個妖族在自己的老巢之中還戒備森嚴。

每棟建築之中都有個專門蓄養淺草的地方,袁飛此時便到了這妖族老巢之中蓄養錢草的地方。

這裡正是頂層,整座頂層都用來蓄養錢草,密密麻麻綠油油的一片,在這一界見到這般景象實屬不易!

袁飛粗粗一掃估摸著這裡的淺草少說也有百萬之數,當然這些淺草不過是這些勢力的零花錢罷了,數量更多的錢草一般都栽植在洞府乃至於洞天之內,袁飛自然不會去打洞府的主意,畢竟掌管洞府的一般都是一派的長老甚至是門派之主、一家之主。

這些人有些或許已經止心天道,但有些卻依舊在奮進之中,袁飛可暫時不敢去招惹他們。當然他們也一般不出現在城市之中,全在荒野之中的洞府之內潛修,沒什麼大事是不會出現的。

袁飛敲暈了看管錢草的幾個妖魔,隨即摸了摸下巴,將自己的洞府放了出來,召喚了申屠陌,派出他的數千魔卒開始採摘起來,在這一界受到禁止束縛,根本難以應用神通,是以以往袁飛袍袖一捲便可做到的事情,現在也得靠著人多來般。

這數千魔卒麻利得很,一刻鐘左右便採摘乾淨,全都送進了洞府之內,隨即袁飛收了洞府悄然離開。

三天之內袁飛席捲了三家大勢力,這些勢力加起來損失了數百萬錢草,不過這些數量雖然不算少,但也不過是數千人的幾日零花罷了,還不被這些大勢力看得太重!

他們更看重的是這般在家中被人將錢草蓆卷一空實在是天大的醜事,而且他們第一個懷疑的不是外人所為,全都當成是自家人所為,畢竟外人根本進不了他們的高樓之中,一派之中產生了家賊,這更是醜事之中的醜事,是以他們盡皆噤聲不語,只是派人四處尋找蛛絲馬跡,在內部尋找叛徒。

拍賣之日到來,殿中爆滿,不過這些人修為盡皆是脫胎或者是末流之境,沒什麼高人,不過許多人明顯是替門派之中的一些高階修士來跑腿的,不是什麼人都願意拋頭露面,袁飛微微放心,袁飛特意換了一身華貴的布料衣物,當然不是特別扎眼的那種,只是為了與自己一會的出手相稱而已。

袁飛特意瞭解了下,此番拍賣確有天賦源泉,除此之外還有幾件擴充洞府洞天禁制的寶物,袁飛比較感興趣!當然最搶眼的還是那條美人魚。

袁飛坐定不久,旁邊便來了一個長相醜陋的男子,這男子一身華麗絲綢,也不知是什麼妖物吐出的絲編就,看上去閃閃放光,叫人不敢逼視。往那一坐便好似是一塊巨大的寶石一般。

這男子看上去約莫八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當得上是奇醜兩字,一張海口不停地砸吧著,發出陣陣聲響,似乎要將自家的舌頭的味道砸吧光一般,使得袁飛微微皺眉心中生出幾分不喜。

但隨即袁飛便看出來對方乃是入滅的境界,並且他一出現便有許多人打招呼,稱其為什麼泰山老祖,顯然是某一派的至尊或者長老之輩,袁飛自然不願平白招惹他。

這男子身後還跟了兩個壯漢,看起來修為都不弱,袁飛不去招惹他,他們卻來招惹袁飛,其中之一橫了袁飛一眼示意袁飛讓出座位來。

袁飛雖然不願招惹是非,但卻不是讓人欺壓的性子,面上微微一冷,旁邊有好心人見袁飛不識泰山老祖,便好心的低聲道:「快快讓座,這泰山老祖乃是三山一脈的長老,把持著城中的礦脈交易,你得罪不起!」

聞聽此言,袁飛心中不由的冷笑一聲,他曾經光顧的三家大派之中便有這三山派,從那裡袁飛得了近二百萬錢草,算是收穫不小!

那壯漢見袁飛面露冷色竟然對自己的眼神無動於衷,便即呲牙要說什麼。袁飛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盤算,便即讓出了位置,他不是不懂變通之輩,此時心中既然生出不喜,對方又得罪了他,他總要叫對方跌個跟頭才成,那兩百萬錢草便算是利息預支。

這兩個壯漢將泰山老祖周圍清空,這才大馬金刀的站在兩旁,將後面的人擋個嚴嚴實實。不過沒人敢有怨言,看不到就歪著身子看。顯然這泰山老祖名頭確實不小。

拍賣依舊是那鯉老八主持,先後拍賣了數件花妖植被,今天所來之人幾乎都是奔著美人魚來的,各個都攢著勁兒,那會理會這些花妖之流,這些東西一概連出價的都沒有,全部流拍。

鯉老八也料到了這般情形,但壓軸的東西自然不能輕易拍出,見到花妖今天確實是沒什麼市場了,便即清了清嗓子吼道,「金甲石一對,起價五萬錢草!」

金甲石也是擴充洞府禁制的寶物,可以給洞府增加一層金甲,使得洞府乃至洞天不是那麼容易被神通破壞掉,不會被輕易洞穿,這東西對洞府用處極大,但對洞天的用處便很一般了。袁飛自然不怎麼感興趣。

不過這金甲石卻勾起了一些修士的興趣,總算沒有流拍,畢竟修士手中多是洞府,反倒是很少有洞天,最終以五萬八千錢草成交。

那愛砸吧嘴的泰山老祖,拚命地砸吧著嘴,發出砸吧砸吧的鬧人聲響!

對於拍下金甲石的修士完全是一副嘲諷的態度。

鯉老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總算開了利是,雖然賺的不多,但也是個好兆頭。

隨即鯉老八又拿出玄黃石來,這玄黃石可以增加洞府的火焰禁制,用處不小,袁飛都有些心動,是以加入拍賣行列,最終以六萬錢草的代價將其拍到手。

拍賣又進行了數次,便有些修士妖魔不耐起來,高聲喝叫要鯉老八將美人魚拿出來拍。

鯉老八大眼轉動著道:「還有一標,拍完便是美人魚,各位稍安勿燥,下一標——天賦源泉!

袁飛聞聽此言立時打起精神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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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泰山老祖

天賦源泉乃是一道水脈,在每一層世界之中都會有這麼一眼泉水,被這一界的王者掌管,但這一眼泉水究竟是從何而來卻無人了了,一般都認為是混沌之氣專門設置在這裡,畢竟一個層界只有一眼泉水未免有些太過刻意了!但混沌之氣為何如此作為便無人可知了。要說有知道的恐怕也要到天道十三層之中的世界去問,至少外圍的這些層界之中的人物對此一無所知。

那鯉老八顯然也對天賦源泉極為珍視,並不是如其他物件那般直接從口袋之中取出便放置在桌上,而是將其捧在手中,片刻也不離手。

袁飛還是初次觀瞧這天賦源泉,就見這水脈其實只是一小盞,恐怕也就是一口之食,顏色呈混沌色,那麼一小點便有各種顏色在其中閃爍不休,並且各個顏色隨時隨地都在變化,這水脈被將其包裹的真元球的光芒照射得更是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這天賦源泉被真元包裹自然不會有什麼氣息釋放出來,是以袁飛也感覺不到什麼,只是看到一眾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修士們盡皆精神振奮起來,其中更有不少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這裡的修士絕大部分都是開啟了天賦神通之輩,顯然很多人都是為了給自己的親友族人購置。

鯉老八也不廢話吆喝一聲:「底價五十萬錢草!」

隨著鯉老八的這一生呼喝,台下立時傳來喝罵之聲,紛紛問候鯉老八的父母兄弟,這個起價實在是太高了些!

絕大部分修士妖魔從起價這裡便熄了念頭,但也有十幾位逐漸加價,將這天賦源泉的價格一步步托起。

袁飛既然想要買這天賦源泉,自然對於天賦源泉的價值有些瞭解,一般要想購置天賦源泉那便至少要近百萬錢草,價格極巨,其實這個價格也是最近這小半年才漲上來的,若是以往的時候拍賣市場上的價格不過是五十萬而已,而要是到皇那裡領取的話,進獻的物品其實也最多不過價值十萬錢草甚至數萬錢草的物品便可,但是現在皇已經閉關,不再派發天賦源泉,要想開闢天賦神通便只能到這拍賣場中尋找天賦源泉,是以價格水漲船高,到了一個極不可理喻的地步。

袁飛倒也不怕他價高,他準備充分,洞府之中已經打包了足足五百五十萬錢草,只要有必要他會一股腦的全都拋去出,錢這東西在他眼中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反正也是那什麼泰山老祖之流為他買單。

是以袁飛也不急,看著價格被一步步抬高過了百萬。

袁飛目光掃動,此時場中繼續出價的只剩下三人而已,其中之一正是泰山老祖的那名曾經攆袁飛讓座位的手下,他們似乎對於這天賦源泉必欲取之,出價極為堅決。

另外兩個則也是一方勢力的代表,袁飛雖然不知道他們身後是什麼勢力,但也看得出和泰山老祖應該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的水平。

慢慢的價格被抬升到了一百二十萬,這個時候這些叫價的都開始謹慎起來,顯然都到了稍微超過預算的地步,畢竟天賦源泉最高也就是百萬價格而已,此時他們三位都欲得之是以才將價格抬高了近二十萬,在繼續加價下去未免有些冤大頭了。

圍觀的修士們鴉雀無聲,但個個在心底都大呼過癮,這三方都不是什麼善茬,也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叫他們多花錢那絕對是一件好事。那些原本想買卻因為價格沒有跟拍的更是心中暗爽,看到價格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沒了什麼怨言。

此時泰山老祖這邊展示出絕大的堅定意念,必欲取之,是以其他兩方都開始有些不支,倒不是出不起錢草,他們也是大幫大派多出幾十萬錢草倒也拿得出,但出不出得起是一回事,有沒有必要就是另外一個事情了,是以兩方私下裡眼神交流了下嗎,便有了到此為止的意思。

泰山老祖肥大醜陋的臉上留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兩名手下也自認為天賦源泉已經到手了。

袁飛一看時候差不多了,便即趁著其他兩方未開口的時候淡淡的道:「一百三十萬。」

一眾修士原本以為局面已定,各個都準備開始拍買美人魚,哪知道半路殺出個黃臉漢子來。

泰山老祖微微皺眉,目光掃了袁飛一眼,似乎也覺意外,畢竟袁飛是個生面孔,並且一看背後就沒什麼勢力,還是個連天賦神通都未曾開啟的雛,隨即泰山老祖便將袁飛當成是了其他城市之中的人物,也不甚為意,眼神示意旁邊的壯漢手下繼續加價。

每一次加價都以五萬起底,高度不限。

「一百三十五萬!」

「一百四十萬!」

「一百四十五萬!」

「一百五十萬!」

……

價格一直被袁飛叫道二百萬,這個時候那負責叫價的壯漢開始有汗水滲出,這個價格可謂是聞所未聞的天價了!

而那泰山老祖卻不甚在意,他已經是入滅層次的人物,並且也一心修道,對於錢財這些東西也和袁飛一般,根本不放在眼中,此次對於天賦源泉他是必欲取之的,就是花十倍的價錢他也不在乎。

不過他是不在乎,但是他的那名手下卻有些暗暗叫苦,他們出得門來也就帶了二百五十萬錢草,按照泰山老祖的意思,此次前來是要將美人魚和天賦源泉盡皆收入手中,他們算計一番,二百五十萬綽綽有餘,便只帶了這麼多。

而且幫派之內前日剛被家賊光顧,將手頭上的錢草一併盜走,就是想要多帶也辦法。現在的局面就是他們想要扭頭回家去取也取不來多少錢草,這還是這些人物首次覺得手中錢草緊迫。

這壯漢狠狠地瞪了袁飛一眼,只能硬著頭皮將情形報知泰山老祖,泰山老祖聞言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他這般人物從來是只管花銷那裡去管錢草是否足夠,但此時也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也知道自己後院剛被家賊光顧,這事情怪不得手下這兩個壯漢,泰山老祖略微思考,兩相比較還是天賦源泉最為重要,只能棄了美人魚,全力奪取天賦源泉。

說起來這天賦源泉乃是泰山老祖為他的一位新晉神魔一界的不知道多少輩之後的孫女準備的,要說同一家族之中能有兩位證道之人便實在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更何況這位孫女竟然證道之後也來到了神魔一界之中的都黃一界,這女子也知道自家祖輩有一位證道之士,證道之前便帶著家族譜系、泰山老祖的畫像和一些證物前來尋找泰山老祖。

有後人爭氣來尋,他這個老祖宗自然高興非常,修仙之輩也是凡人做的,對於世俗子侄雖然不會有什麼感情,但對於這個踏入證道之境的孫女泰山老祖卻極為看重,同一族系能夠在神魔一界重逢本身便是概率極低之事。

再加上他們三山一脈本就是一個大家族,他當初並非是自己證道來到神魔一界,而是靠著三山一脈的天山老祖也就是他的哥哥證道之後才帶契他來到神魔一界,也正是因為如此,心高氣傲的泰山老祖總覺得在這神魔一界低人一等,是以勤修道法,竟然也一步步的踏入了入滅的境界,這才揚眉吐氣,不覺得自己是靠著兄長才能長生,現在他的不知道什麼孫子輩的子孫竟然憑藉自己的能為證道來到這一界,他自然是面有榮焉。再加上這孫輩女子極其討巧,蕙質蘭心更是深得泰山老祖喜愛,將其視為明珠一般。

不過此時恰好趕上皇閉關,不再賜予天賦源泉,是以聽聞這裡有天賦源泉拍賣,這泰山老祖便屈尊降貴親自前來拍買,不惜代價也要將其拍下給這位孫輩當做見面禮。要不然他隨便指使一個人物前來拍買便可,犯不上親自前來。

泰山老祖既然拿定主意便懶得和袁飛一點點的嘶磨價格,直接吩咐一句,那壯漢手下一愣,隨即露出一絲不甘的神情,再次狠狠地瞪了袁飛一眼,隨即叫道:「兩百五十萬!」

啊?

一眾修士盡皆一愣,整個臉皮都僵硬住了,場中立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兩百五十萬,這個價格已經可以買來一座有七八層禁制的洞府了!這絕對是天價之中的天價了!

就是見慣世面的鯉老八的一張魚臉也都僵硬起來,大嘴巴上的兩條肉須來回擺動個不休,不,是亂顫個不休。這回當真是他賺到了!

就在鯉老八緩過神來,想要一錘定音免得泰山老祖反悔的時候,袁飛混不在意的淡淡言道:「二百五十五萬!」

噫!

場中的氣氛從極靜陡然變得熱烈起來,一眾修士妖魔紛紛大呼過癮,二百五十五萬!

隨即他們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泰山老祖一方,希翼這一場爭鬥繼續下去,叫他們平淡的生活能夠有更多的談資。

此時泰山老祖的一張醜臉整個都變成了紫紅色,天賦源泉拍不拍下來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這個臉皮他已經丟不起了,被對方這麼個無名無姓的連天賦神通都未開啟的毛頭小子力壓一頭不亞於當眾給了他一耳光,正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口氣他若是嚥下了去以後還拿什麼在這城中立足,更何況自己的孫輩剛剛到得都黃一界,若是得知自己這位老祖宗竟然連這麼點事都做不好豈不是也要抬不起頭來?

可以說泰山老祖能夠有入滅的境界完全是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這一生他就靠著臉皮過日子,對於臉皮他是格外看重。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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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4 16:04:5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六十五章 斗財

鯉老八是什麼人物?天天在拍賣場上週轉,對於修士們之間的不計錢草的爭鬥已經太瞭解了,知道怎麼樣將對方的火氣撩撥起來,為自己賺取最大的利益。

鯉老八此時開口道:「這位賈兄弟出手果然豪奢,竟然能夠力壓泰山老祖,若是三山派的老祖您願意割愛的話我便敲槌定音了。」

這一句力壓泰山老祖使得泰山老祖臉皮上的肥肉立時就是一顫,面色由紫紅色變成了鐵青色,說起來這鯉老八也是一個人物,雖然修為不高,但背後有都黃禁衛撐腰,要是在人界的話就是所謂的官面上的人物,雖然這都黃一界並不似人界那般官府勢大無比,但都黃禁衛卻有著極強悍的實力,他們三山派勢力雖橫卻也不願意得罪這種人,雖然明知道對方言語裡面藏著花招,泰山老祖也不能將鯉老八怎麼樣。

泰山老祖看了手下壯漢一眼,那壯漢搖了搖頭,示意錢草已無。

泰山老祖想了想,不知從什麼地方取來一方木材,交給壯漢。

壯漢臉上立時留露出一絲不捨,好似他的心頭肉被割了一刀一般,但老祖之令他也不敢違背,隨即將這木材一舉道:「無方硯木!」

聞聽這無方硯木之名,鯉老八一張老臉都要樂開花了,其他修士妖魔們也是一個個臉上神情極為精彩。

這無方硯木也是一種稀罕的材料,不過不能應用於洞府而是用來祭煉法寶的。

修士從凡間帶來的法寶在這一界一般都是最低等的存在,在法寶之上還有真寶、天寶和一界至寶之說,普通的法寶要想變成真寶便要靠這一界的一些材料來重新焙煉一番,這無方硯木便是這些材料之中的一種,雖然等級不算太高,僅能夠將法寶提升為真寶,但也是價值不菲的稀罕材料了,要知道在這一界許多修士們一直廝混了數千年手中的也依舊是一件法寶而已,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一界修士們許多都絕了再進一步的念頭,連都黃巨陣都不願出去,自然法寶高低也不太在意了,是以這稀罕材料的價格波動極大,到了需要之人手中是千金難求,在市面上價格反倒不高,一直都是有價無市,綜合起來算的話最少也值五十萬錢草。

不過那是尋常價格,但拍賣場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以物抵錢要掉價一成,也就是說原來價值十萬錢草的東西到了拍賣場上抵錢來用的話,就變成了九萬,五十萬便是四十五萬。

原本天賦源泉的價格被袁飛提到二百五十五萬,此時泰山老祖加上這一塊無方硯木,價格便成了三百萬的巨數!

這個價格已經是天價之中的天價了。傳揚出去便是一件轟動的大事,人人都會說泰山老祖腦袋上撞了一個大包。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天賦源泉已經絕對是泰山老祖所得的時候,袁飛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三百零五萬!」

啊?

就連見慣世面的鯉老八都覺得有些按耐不住了,此時鯉老八眼珠轉動不休,此時他已經從最開始的欣喜冷靜下來。

他經驗豐富,雖然這些入場之人都預交了五萬錢草的誠意金,但難免有些人叫了高價卻付不出價錢,從而攪黃了買賣,在鯉老八眼中看來,價格到了這個程度已經完全可以收手了,而泰山老祖明顯比那不知根底的連天賦神通都未開啟的黃臉漢子要托底,畢竟泰山老祖乃是個要臉面的人物,有家有業不會賴賬也出得起這個價格,是以鯉老八便有意將這寶物拍給泰山老祖,是以手中攥著木槌,就等著泰山老祖一方開口,再加上一個價碼便立即敲槌定音。

可惜泰山老祖此時臉色好似豬肝一般,他身上雖然還有許多寶物,但卻都是用得著的東西,不能隨意拿出來變賣換錢,唯一一件多餘的無方硯木還是為自己的那個孫女剛剛準備出來的,他本想著搭進這無方硯木換了天賦源泉,畢竟無方硯木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並不難得,但天賦源泉卻是只有這一份。

誰能想到他將價格加到了三百萬這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還往上加價,而且不多不少就加五萬錢草,擺明了要以最低的代價來壓死他,而且看這架勢即便他出到四百萬錢草這小子也會如法炮製,這種舉動氣得他一口老血憋在喉管裡隨時都要噴出來。

不過此時這泰山老祖已經放棄了和那黃臉漢子爭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善的光芒,示意了下手下壯漢,這壯漢不由得鬆了口氣,回頭看了袁飛一眼,眼中露出你死定了的神情。

袁飛對於這些並不甚在意,他拿了天賦源泉轉身就走,鏡暴結束之後便覓地潛修,恐怕一修煉就不知道幾十年幾百年,對方想要找他也難!

而且,即便泰山老祖想要對付他也不敢在這城池之內明目張膽的動手,皇雖然閉關了,但都黃禁衛可不是吃素的,太遠的或許懶得去管,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當然即便泰山老祖要動手的話袁飛也不怕他們,在這一界之中會武道的修士也有一些,但武道修為達到袁飛這種境界的可是屈指可數,這城池禁制禁止住了修士的神通,卻不禁武道修為,袁飛要想動手的話,一個滅了他們一門都不是什麼難事,當然,這樣做的話未免有些太過招搖,袁飛也沒什麼動機這麼做。

正是因為武道修為在這城中有大用,所以這泰山老祖身邊跟著的兩名手下盡皆粗壯孔武,一看就是有些武道修為傍身之輩,但在袁飛眼中他們實在還不夠看。

袁飛自負本領,自然不將對方的威脅眼神看在眼中,那鯉老八見面色鐵青的泰山老祖竟然不再加碼,心中不免有些不甘,看了黃臉的袁飛一眼,心中雖然嘀咕著害怕這黃臉漢子付不出錢財,但也沒有辦法的敲了定音槌。

這天賦源泉便算是被袁飛拍到手中了。

不過拍到手了卻並不能立即就取走,要等到拍賣完成之後,錢貨兩便之後才能取走。

所以袁飛還得等拍賣會結束之後才能取走天賦源泉。

袁飛得到了要得手的東西,心中自然有一番暢快,不過也微微警惕,目光不離泰山老祖一行人,怕他們去召喚人手圍攻自己,畢竟本領再高也怕下三濫的手段,這些都不可不防!

不過袁飛如此卻有些多慮了,泰山老祖自負三山派在這城中勢大,根本不屑去召喚人手,在他們看來只要這黃臉漢子不離開城池便是他們隨意拿捏的雛雞,根本犯不上斗財失敗便當場翻臉,落個玩不起的名聲。

這一場拍賣塵埃落定,所有的修士妖魔都長出了一口氣,這般的斗財簡直比鬥法還要看得過癮。一時間都要消化一下,這一下反倒沒人嚷嚷著快快拍賣美人魚了。

鯉老八收斂心情,他做這一行許多年,今日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場面,心情也要平復一下。

那盛載美人魚的魚缸已經再次被抬了上來,幕布拉開,那美人魚極慌張在碩大的透明魚缸之中四處亂撞,顯然是想要一頭撞死,但這魚缸也有一層禁制,這美人魚撞在上面軟綿綿的那裡能夠撞死自己?

隨即鯉老八便即扯開嗓子喝道:「美人魚,起價五十萬!」

五十萬?又是五十萬!

鯉老八你瘋了不成?天賦源泉也就是這個價格!

鯉老八的報價一出,台下便是一陣哄鬧,這個價格確實不低,正常的美人魚的價格也就是在三十萬左右罷了,一般這種美人魚或者是其它雌性在修士之中轉手的次數越多越不值錢,雖然這美人魚看起來還是剛剛被捉拿到的,但也最多不過四十萬罷了,這鯉老八一張口便是五十萬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要知道天賦源泉的價格在皇未曾閉關之時也不過五十萬而已。雖然女子乃是這一界之中最缺的貨色,但也不至於這般離譜。畢竟這只是一條美人魚並非是真的人族女子。

這些打了數千年光棍的好漢們最多的也就湊了數十萬巨款,連起價都不夠,是以怎能不罵?

鯉老八對於鋪天蓋地的罵聲卻並不在意,這種場面他見多了,他拍賣的東西本就不是給這些窮小子們準備的。

果然,即便是五十萬起價還是有人出價,首先出價的便是泰山老祖這一方。

泰山老祖此次前來有兩個目標,一個是天賦源泉,另一個就是這美人魚,天賦源泉沒有到手,這美人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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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搶標

泰山老祖心中盤算著務必要將美人魚搶掠到手,將這美人魚當成是略略找回一些顏面的手段。

旁邊的那名壯漢也知道泰山老祖的心思,自然是傾盡所有也要將這美人魚拍到手中。

這壯漢再次狠狠地橫了袁飛一眼,他心中也是鬱悶,不知道這黃臉漢子究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方才讓起座位來倒也乾脆,不似是什麼了不得傢伙,再加上對方修為也不甚高,更不被他放在眼中,但正是這麼個長得黃連也似的人物竟然力壓他們一籌,將天賦源泉搶走,實在是叫人氣惱!

這壯漢一心想要將美人魚拍到手,是以第一個舉牌喝道:「一百萬!」

噫!一眾修士盡皆大驚,這泰山老祖是打了雞血還是吃了天雷?竟然一開口就是百萬錢草?這是有錢沒處花了麼?

隨即他們便看到泰山老祖的那名手下頭上青筋蹦跳,面目猙獰,顯然是不惜代價必欲入手的模樣,他們立時明白了這是泰山老祖在找回面子。

一時間本來打算入手美人魚的那些修士妖魔都不由得嚥了口口水,打消了爭搶的念頭,畢竟三山一脈勢大,尋常人物根本無法與其爭鬥,就是那些和其勢均力敵的門派也不願意在一條玩物美人魚身上過多的得罪泰山老祖。

是以這場拍賣泰山老祖一出價便再無人開口跟價。本來是最被期待的一場拍賣,沒想到竟然一開始便是一個大冷場。

鯉老八看著這鴉雀無聲的場面心中自然也有一番盤算,一百萬錢草的數量已經大大高出他原本的預計,他今晚可算是賺了個盆滿缽滿,收穫大大!既然如此便要見好就收,不要再撩撥什麼,免得生出岔子,此時一錘定音自然是極好的收尾。

鯉老八打定主意,就不再猶豫,手中小錘高高舉起,便要砸落定價。這一錘敲下去這美人魚便歸了泰山老祖。

就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言道:「一百五十萬!」

鯉老八的手立即被這一句話定在了空中,周身好似被使了定身法也似,一動不動,那小錘仿若被兩隻大手死死攥住,再也不能砸下。

不光是他,場中其他修士妖魔也一個個面目僵硬,渾身僵直,一句言語一絲聲響都發不出來!

開口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袁飛。

在袁飛看來和泰山老祖爭搶天賦源泉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是他早就準備做的!

但是泰山老祖他們還欠了他些許恩怨,要好好結算一番,若是當初泰山老祖的手下不盛氣凌人的將他的座位搶奪走,袁飛自然不會再和泰山老祖一行不依不饒,但對方無理在先,袁飛可不是一個啞巴吃悶虧的人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袁飛的心中道理,沒有理由人家一拳打過來還要含著血水,憋著一股悶氣回家。

反正袁飛在爭奪天賦源泉的時候已經將這個什麼泰山老祖得罪了,也不怕火上澆點油叫他的火氣燒得更旺一些。

當然,袁飛也是看那美人魚在魚缸之中四處亂撞一心求死心生憐憫,動了惻隱之心,若是能夠順手將其解救也算是一件好事。

眼見著這黃臉漢子又出來橫插一手,泰山老祖的一雙聳拉的三角眼之中精光一閃,此次也不用手下報價,自己開口道:「兩百五十萬!」

這是泰山老祖此時能夠出的最高價錢了,他不耐和這黃臉漢子一點點的爭價,是以一步到位,要看看這黃臉漢子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袁飛手頭總計有五百五十餘萬錢草,前面拍了一件天賦源泉,花費三百零五萬錢草,此時所餘還剩下兩百餘萬錢草,袁飛略微算計一番,加上零頭剛好兩百五十四萬七千,這個價格僅差一點點可以力壓那個泰山老祖一頭。

袁飛不覺微微皺眉,隨即想起什麼,呵呵一笑開口道:「兩百五十五萬!」

袁飛想起手中還有上次拍賣桃核剩餘的數千錢草,剛好湊足兩百五十五萬之數。

泰山老祖一張醜臉顫動一下,隨即悶哼一聲站起身來轉身便走,他的兩名手下自然緊隨其後,不過兩人都將目光死死地瞪了袁飛一眼隨即便頭也不回的走掉。

袁飛卻混不在意的淡淡一笑,這算是出了他被搶了座位的那一口鳥氣!

鯉老八砸吧砸吧那張大嘴,也看了這黃臉漢子一眼,心中發狠,要是這姓賈的黃臉漢子拿不出五百餘萬的巨數,他定要剝了這黃臉漢子的皮吊起來示眾!

隨後的事情便簡單了,錢貨兩清,袁飛被鯉老八恭恭敬敬的送了出來,像袁飛這般的一擲數百萬的豪客可不多見,鯉老八自然要百般維護,不過鯉老八心中卻想著但願袁飛能夠活著離開,畢竟這黃臉漢子今天徹徹底底的將泰山老祖的臉面給揭掉了,以泰山老祖好面子的性子,這可是大仇,除了流血和魂飛魄散外,基本上無從化解。不過在他看來袁飛也絕不是一個莽撞之輩,敢這麼做自然也有一番計較,不過這些就不關他的事情了,他只管拍賣收錢剩下的事情也懶得費心。

袁飛收了天賦源泉還有那被盛載在碩大魚缸之中的美人魚,那美人魚見到一個黃臉漢子將自己拍走,心中自然由種種悲慼,楚楚可憐的正待開口,但袁飛已經將其收進洞府之內,袁飛暫時也不想聽這些!

袁飛自然不會在這城中久留。

雖然袁飛也有趁著城中只禁道法不禁武道的機會殺上門去先一步斬草除根的念頭,但袁飛總覺得太過惹眼,對於想要在此界一心潛修的他十分不利,況且這皇都之內還有都黃禁衛存在,據說那些傢伙全都有著入滅的修為,各個都不好對付,若是將他們惹出來無疑不是一件好事!是以袁飛還是決定立時便走。

袁飛出城之後便覺身子微微一輕,不再受到禁止束縛。

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都黃巨陣,就見都黃巨陣已經基本恢復清亮顏色,顯然巨陣之外的彌天鏡暴已經徹底消散。

「是時候應該離開這皇都去找洪嫣兒他們會合了!」

袁飛本就覺得這皇都之內處處都是一片死氣,所見的人物全都是些喪失了上進之心的行屍,袁飛雖然知道自己道心不會受到這些行屍的污染,但依舊從心底排斥這皇都之內的一切,尤其是這裡的物慾橫流,在他眼中,這那裡是修士們的樂土分明就是修士的墳墓,墳墓之中是一個個的活死人。

袁飛打定主意便即駕馭遁光想要飛遁而走,但就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一聲呼喚。

袁飛微微皺眉,神念一掃發現來的竟然僅是一人,看樣子不似是前來尋仇的泰山老祖,是以袁飛不慌不忙的回轉身形,放目望去,卻發現來人正是那日他進城之時碰到的自稱三爺的步入入滅境界的醉漢。

一見是他袁飛心中便生了一絲警惕,畢竟對方修為已經步入入滅之境,這種境界在袁飛心目之中乃是一種未知,不知道對方究竟強橫到了什麼程度。

這三爺依舊是喝得大醉,嘴中酒氣狂噴,兩頰通紅,遁光歪歪斜斜的閃爍一番便到了袁飛近前,先打了個酒嗝隨後才開口道:「小子,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麼?」

袁飛不知道這傢伙所來何意,要說一個入滅是修士是個酒鬼袁飛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尤其是這三爺的雙眼雖然渾濁一片,但最深處卻是一片清明,顯然神智並未被酒水麻痺!

袁飛在有人一界之時曾經見到過一個酒鬼,那個酒鬼便是淨慧和尚,這淨慧和上乃是成佛之輩,修為之高袁飛都不敢揣度!此時到了這神魔一界再次碰到酒鬼,袁飛自然不會生出小覷之心。

那個自稱三爺的傢伙見袁飛沒有回答,反倒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便即歪著嘴巴呵呵一笑道:「小子,三爺我特意跑來提點與你,泰山老祖有件寶貝,乃是天寶,名喚天目通極鏡,能夠萬里窺物,此時那泰山老兒不知道正在什麼地方盯著你瞧看,就等著找機會將你陷進他界之中,躲避開皇都之內不許爭鬥的戒令,然後好好炮製你一番,所以,不拘你走那條路都會被對方提前設下陷阱。」

袁飛微微皺眉,這個他心中早有準備,是以並不奇怪,他袁飛既然敢去拔虎鬚便有膽子承擔後果!

袁飛看了三爺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疑問道:「既然泰山老祖在盯著我觀瞧,難道三爺就不怕對方看到你來將此事告知與我?你就不怕被那泰山老祖懷恨在心?」

自稱三爺的男子露出一臉鄙夷的神情道:「他泰山老兒別人尊稱他一聲老祖,在我眼中卻也算不得什麼,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來招惹三爺我!」

袁飛微微皺眉奇道:「泰山老祖前來尋我並不奇怪,但是三爺為何特意跑來警告與我?貌似我和三爺並無什麼交情。」

這三爺嘿嘿一笑,噴了一口酒氣,隨後道:「本來你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你搶拍了那條美人魚之後你便和我有了些關係,本來我當日也在會場,也要拍下那美人魚,無奈囊中羞澀,不如兄弟這般豪奢,出手便是百萬錢草,此次前來為兄我是想要從兄弟手中討要那條美人魚,不知兄弟可肯割愛?」

袁飛一愣,他左算計右算計卻完全算計不到這所謂的三爺竟然是來爭搶美人魚的。

這美人魚對袁飛來說無甚要緊,隨手給人也不是問題,但袁飛卻沒有隨便與人東西的愛好,對方若是袁飛身邊的自己人的話,要什麼都好說,但這三爺顯然不會被袁飛當成是自己人。

袁飛淡淡一笑道:「抱歉,這美人魚是在下所得,在下並無轉手的意思!多謝三爺好意相告,告辭!」

袁飛懶得多言,轉身便走,袁飛的洞府之內有申屠陌、喪柩等人,手中更有數件寶物,再加上他本身身具《盜經》和術法殺神派的殺神神通,他相信即便是這三爺再怎麼厲害惹毛了他他也有把握將對方鎮壓起來,至不濟放出脫世之寶一飛而走,誰能攔得住他?

是以袁飛雖然顧忌這三爺的神通,卻也並不懼怕,這也是他敢於招惹泰山老祖的原因所在。

三爺見袁飛轉身遁飛,連忙歪歪斜斜的追上,緊隨其後開口言道:「兄弟是叫賈仁吧,不若這樣,我也不白要你的東西,我一路護送兄弟去你想要去的地方,我保你一路平安,誰人都不敢騷擾如何?就是泰山老祖親來,我也替你扛下,到了你想要去的地方你再將那美人魚給我如何?當然,在這之前你不能碰那美人魚一片麟角。」

袁飛微微皺眉,這三爺糾纏不休,完全沒有修道之人應有的果決,換做是他的話對方若是不給盜取便可,至不濟明搶就是,畢竟對方修為比自己高明不少,實在沒什麼必要大費周章和臉皮的在身後尾隨。

不過這三爺不倚強凌弱倒是叫袁飛有了三分好感,不過他心中知道這些修士得到了美人魚定然會是百般凌辱,各種不堪,袁飛雖然不是什麼善人,但卻也極其鄙視此事。

這三爺雙眼桃花閃爍,定然也是想要將那美人魚取來百般應用折磨,這美人魚若是不在袁飛手中袁飛也懶得去管,但此時已經到了手中,便絕對沒有任何理由交給其他修士,袁飛已經打定主意將這美人魚豢養在玄牝口袋之中的八萬音河和玄冥真水構築的玄冥音河之中,也算是為玄牝一界豐富了一個物種,同時洪嫣兒見到這漂亮的美人魚定然也會極為欣喜。

有了這些打算袁飛自然就更不會將美人魚給人。

三爺卻不住在袁飛身後呱噪,好似婆娘一般,吵鬧得袁飛好不煩悶,這三爺的遁術極快,袁飛若是不應用脫世之寶也難以將其甩掉,只能暫時任其尾隨。

兩人一飛便是百餘里,那三爺似乎看出袁飛的意圖奇道:「小子你莫不是要離開皇都不成?你可要清楚那泰山老祖巴不得你離開皇都,到時他連陷阱都不必費心施展,你不過是個連天賦神通都未曾開啟的修士,他也不必動用多少人物,只要一兩個開啟天賦神通的脫胎修士便可將你擒捉,三山一脈在皇都之外的這般等級的修士太多了……」

袁飛不耐聽這些,遁光加速鼓蕩得耳邊全是爆裂的撕裂氣流之聲,將三爺的言語盡皆掩蓋。

但那三爺依舊不依不饒傳音進了袁飛耳朵,依舊是老一套,就是想要說服袁飛將那美人魚轉讓給他。

這反倒使得袁飛心中產生了一些古怪,畢竟美人魚雖好但也算不上什麼,尤其是在如他這般的入滅境界的人物眼中,更應該是不值一提才對,甚至這三爺想要女人的話大可以直接去找,憑他入滅的修為即便這一界缺少女子,但卻也足以找到十分像樣的女子,犯不上在這裡低三下四和他胡攪蠻纏。

袁飛心中奇怪,便猛然剎住遁光,前面不遠處已經便是都黃巨陣了,外面的彌天鏡暴已經變得微弱無比,他現在完全可以離開這裡了。

三爺見袁飛頓住身形自然也猛然止住身形,好似釘子一般依舊釘在袁飛身後,光看這份從極動到極靜之間的轉圜袁飛便知道這三爺的身法要比他高明許多倍。

袁飛看了三爺一眼,隨即開口問道:「三爺,前面便離開了皇都,那裡是一片紛亂之地,彼此爭鬥也不會有人管束,若是三爺繼續尾隨於我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氣。」

三爺嘿嘿一笑,對於袁飛的言語完全不放在心上,只當袁飛的威脅言語如無物。

這也不怪三爺,畢竟他和袁飛兩者之間修為相差極大,袁飛對三爺之語便和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書生和一名孔武將官所說一般,彼此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袁飛見這個三爺冥頑不靈,也懶得再與他多言,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用《盜經》之內的噬嬰吞輪洞之法將其吞噬掉,從而提升自己的修為。

袁飛在有人一界之時雖然身懷盜經卻不敢隨意施展,畢竟有人一界的修士對於盜經懷有天然的敵意,若是被人知道定會被圍攻。

但是這神魔一界知道《盜經》存在的人物根本沒有,袁飛即便露出幾次馬腳也不會有人知道根底,是以袁飛早就萌生了通過吸納他人真元以提高自己修為的念頭,袁飛深知在這一界修為想要有所進境實在是太過緩慢,要數千年乃至萬年的積累才能有一層境界的突破。

即然修行這般艱難,那麼顯然吸取他人苦苦修煉的真元便是增長修為的最快捷徑了,只不過袁飛的為人不會平白亂吸旁人,是以一直都未曾實踐罷了。

此時袁飛便將心腸狠辣起來,想要嘗一嘗這入滅境界的修士的味道究竟如何,也要看看吞噬了一個入滅修士對於自家修為有什麼樣的增長助力!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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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酒三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袁飛心中暗忖道。他本就非是善類,能夠證道的從古至今又何曾有過善類?

既然有了這般想法,袁飛便換了念頭,不再拒這酒鬼三爺於千里之外,反倒流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似乎已經被三爺說的動搖,有了那麼幾分要將美人魚轉讓的意思。

酒鬼三爺雖然一身酒氣卻並未深醉,見袁飛如此神情,不由得暗暗欣喜,鼓動僵硬的舌頭加緊勸說。

袁飛則不置可否,一步步順著都黃巨陣的邊緣,來到了都黃巨陣的一處出入口之處,這處入口看上去極為簡便,顯然和袁飛進入皇都之時的那處好似小鎮一般的情形大不相同!

此時已經有不少修士妖魔開始排隊通過都黃巨陣,有些修士妖魔耽於安樂不願離開皇都,將皇都當成了永久的居住之所,快樂之地。自然也有不少修士妖魔依舊未曾放棄修行之道,將皇都之外的荒野視作自己修行的好去處。

這些修士進入皇都之中一般只有兩個理由,一個是缺少了祭煉寶物的物品,狩獵了原住民或者是挖掘到了礦脈進皇都買賣,另一個則是這彌天鏡暴開始吹起之時,他們沒有洞府可以避難,只能退回皇都之內,此時彌天鏡暴一退,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退出皇都好去修煉!

袁飛見到了這些修士妖魔感覺自己才算是見到了活人,這些妖魔人族眼神之中的光芒將袁飛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此時都黃巨陣已經不禁進出,只要上繳一千錢草便可自由通行。

袁飛手中此時已經沒了多餘的錢草,不過他身邊有個冤大頭,袁飛自然不會叫這個冤大頭白白跟隨,最終這位酒鬼三爺不情願的付了兩千錢草,兩人便出了皇都。

一出皇都雖然面對的是一片被彌天鏡暴掃得平整無邊的荒瘠,但袁飛卻覺得心中一片舒爽,在皇都之中見到的那些死氣沉沉的修士們使得袁飛心中積壓了一層穢氣,此時他將心中的那層穢氣一吐而空。

皇都之外的空氣竟然是如此清新。袁飛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心境變化所帶來的感受,其實空氣還是那個空氣並無變化,但依舊還是深吸了好幾口氣。

袁飛正在放目四顧,思索將這個酒鬼三爺引到何處下手,卻有數道遁光從前方遁來,並且都黃巨陣的門戶突然緩緩關閉,不再放人進出。

袁飛微覺奇怪,隨即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立時瞭然。

這群人中正有那當初在摩天城之中的拍賣場中和袁飛搶座位的泰山老祖的那名手下。

不用問,看他們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自然不會是來尋袁飛敘舊的,當然他們之間也沒什麼舊好敘。

酒鬼三爺所言果然不錯,那泰山老祖的那件號稱天寶的天目通極鏡果然能夠遠隔萬里而窺物,這些修士顯然是在這裡專門等著他袁飛的,甚至已經和都黃門衛打好招呼,就等他踏出皇都便關閉都黃巨陣的進出門戶,叫袁飛不能退回!

在皇都之外修士之間不論如何爭鬥都不會有人來管。這可就真是各憑本事各安天命了!

袁飛卻心中大大的喜歡這樣的地方,反倒是在皇都之中的那種受到庇護的感覺叫袁飛壓抑憋悶。

袁飛目光掃動,將對方幾個修士看個通透,前方飛來的修士有八個,一個個修為都在脫胎的境界,說起來反倒是數那搶了袁飛座位的壯漢的修為最低,其餘七個之中甚至有三個是開啟了天賦神通的修士。

而都黃巨陣關閉之前也從巨陣門戶之中鑽出四名修士,俱是脫胎境界,兩個開啟天賦神通。這一前以後將袁飛和酒鬼三爺圍在中間。

對付一個連天賦神通都未開啟的袁飛動用五名開啟天賦神通的修士和六個脫胎修士也算是給足了袁飛面子。

當然,或許是給的袁飛身側的酒鬼三爺面子。

這群修士之中為首的是一名須長當胸的灰臉修士,這修士身材瘦長高大,一對眼珠黑中生白,仿似盲人一般!偏又瞪得溜圓,在瘦狹的臉上顯得格外佔地方,那一張瘦臉簡直都要裝不下一般。

這修士看都未看袁飛一眼,只將瞪得溜圓的一對眼珠看向噴著酒氣的三爺,隨即開口道:「酒三爺,在下勸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這個賈仁得罪了我家老祖,便等於是得罪了我們三山一脈,我們三山一脈就是傾盡全力也要將其抹殺鎮壓,酒三爺想必也知道我三山一脈的天山老祖現在的修為已經是羽化升仙之境,更有十餘位進入入滅境界的修士,你若是硬要出頭小心連你也會身死道消落個悲慘下場。」

酒三爺桀桀一笑,噴出一口酒氣,隨即五指併攏在胸前一撮,蜷起好似杯盞一般的手心之中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琥珀色的酒水,散發出好一陣清香之氣。

酒三爺一口飲盡了手中之酒,隨即半笑不笑的道:「你小子是什麼東西?要想勸三爺收手,叫你家泰山老兒親自前來!」

那長鬚修士並不在意酒三爺的言語,他們這些脫胎修士在入滅修士眼中本就算不上什麼東西,對方自然有言語狂傲的本錢。

長鬚修士微微皺眉問道:「酒三爺似乎沒什麼必要非得和這個黃臉漢子攪在一起,難道這位是酒三爺的故舊?」

酒三爺一笑搖頭道:「沒故也沒舊,即便有故舊難道我還要和你們這些東西解釋不成?你們速速讓開,不然莫怪三爺我手下無情。」

袁飛在酒三爺身後一言不發,就看著酒三爺在前表演。

看著酒三爺的一番表現,袁飛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這酒三爺一路之上對他稱兄道弟客氣非常,甚至給人一種囉嗦之感,但是一見到這些三山一脈的修士便即拿出了入滅修士的本色,變得倨傲無比,半點客氣也無,這使得袁飛不免心中生疑,隨即又想這酒三爺或許本來就和三山一脈不對付,才會如此。

袁飛正好也想看看入滅修士究竟會有怎樣的神通,心中自然巴不得酒三爺和三山一脈的修士一言不合爭鬥起來。

事情也確實是往這個方向發展的。

那名長鬚三山派修士終於不耐,手腕一舉,十二名修士盡皆將袁飛和酒三爺成圓圈狀包圍,各據方位,一個個周身光芒閃爍,顯然是在施展一種頗為玄奧的陣法。

長鬚修士此時冷哼一聲道:「酒介如,不要給臉不要臉,真當我們三山一脈怕了你不成?入滅修士雖然了得,但和我三山一脈敵對一樣叫你知道什麼叫做身死道消!」

「虹橋十二真訣!虹橋給我出來!」

隨著這長鬚修士一聲喝,這十二名修士頂門猛然噴出一道道光霞,看上去就好似是十二座彩虹一般,當空劃出一道道弧線朝著酒三爺罩下來。

這十二道從頂門噴出的光霞雖然都是光霞卻各不相同,因人而異,內中有著各種細微的變化,袁飛便看得清楚,每一道光霞之中都各有不同,尤其是那五位開啟了天賦神通的修士更是將自己的天賦神通灌注在光霞之內,使得光霞的威力變得不可捉摸。

袁飛也在這一剎那知道了這光霞破綻也有不小,因為其他七位修士並未修煉出天賦神通,所以光霞暗淡,無法互相共鳴發揮最大威力,最多也就是發揮出陣法三四成威能罷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袁飛自己卻明白,若是自己落入這光霞之中除了放出脫世之寶硬拚逃走外別無他法,畢竟這一道攻擊乃是匯合十二名脫胎修士的攻擊,再加上陣法奇妙,根本不是他袁飛能夠應付的!

這一十二道彩虹一出,袁飛不過是略略觀瞧,便覺目眩神馳,心中煩惡,精神甚至都出現了一陣恍惚,幸好袁飛定力非凡,牙關輕咬舌尖便即醒轉過來。

袁飛對於對方將自己完全不放在眼中忽略掉並不感到氣惱,一方面將脫世之寶扣在手中,並將護身光罩祭起,將自身護得滴水不進,隨時準備開溜!另一方面則全神灌注的盯在酒三爺身上,此時正是近距離觀瞧入滅修士的神通的最佳時機,袁飛自然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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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小女孩

就見酒三爺哈哈一笑,喝道:「要是十二個開啟天賦神通的修士來施展這虹橋十二陣訣的話,三爺我或許會扭頭就跑,但就憑你們幾個還不夠資格!」

酒三爺五指併攏便又有酒水出現在掌心,手指輕輕一掂便將其激射起來,如一線流光送入口中。

不過酒三爺卻並不嚥下酒水,而是腮幫子一鼓猛然一噴,轟然一聲巨震,袁飛眼前便好似憑空出現一道萬丈巨瀑一般,水流激射,朝著十二名修士放出的虹橋便頂撞了過去。

這巨瀑在半空中劃分為一十二道,正好和那三山派的修士們放出的一十二道虹橋撞在一起,俗話說的好,一力破萬巧,那一十二道虹橋被這酒瀑一沖即散,竟然連支撐片刻都未能做到。任它有千般變化萬般神通,卻在巨力之下瞬即化為烏有。

酒三爺哈哈一笑,好似醉酒一般瘋癲道:「死死死死死死死,全都給我死,反正你們這些東西一顆心早就死了,三爺我便成全你們免得你們在這神魔一界繼續受苦!」

那一十二道酒瀑沖散了虹橋,竟然一刻不停,朝著一十二名修士衝去,大有一擊定乾坤,將其全部滅殺之勢。

這一十二名修士倒也很有一些戰陣經驗,並不慌亂,而是在那長鬚修士一聲喝令之下,盡皆將頭頂上放射出的虹橋收了,轉瞬噴出一十二座小山,當空一轉,將整個天空都遮蔽起來,朝著那十二道酒瀑便即砸了下去。

這些小山每一座都有百萬斤之重,竟然盡皆是法寶,這也是三山派的獨門法寶,仗著這都黃一界,礦脈豐富,門下弟子人手幾乎沒人都有一座山嶽法寶。

這十二座山嶽一壓下來,立時將酒三爺的十二道酒瀑鎮壓,彼此相持起來。

酒三爺哈哈一笑,「彫蟲小技也拿來獻醜!」

酒三爺手掌一搓,手中竟然迸出一道火苗,這火苗纖細幼嫩,被酒三爺手指一粘便一分十二,變化得更加細幼,隨後便好似絨毛一般飛舞起來,各自尋了一道酒瀑投身上去。

這酒瀑乃是酒水所構成,這一界酒水也是極烈之物,尤其是酒水之中的那一道氣脈,蘸火就著,這一下原本的十二道酒瀑轟隆一聲化為一十二道衝天火柱,那三山派的修士的山嶽法寶被這十二道火柱一沖,瞬即朽爛成泥,轉眼間便被煉化得渣都不剩。

此時那十二個三山派修士這才眼中閃現出一絲驚恐,轉身欲逃,但那十二道火柱燒煉了山嶽法寶之後便即化生為十二條火蛇,當空盤旋遊走,張開火焰巨口便要將他們一口吞噬掉!

他們不過是追隨天山老祖來到這一界的尋常修士,未曾被天雷洗練過肉身,是以若是被人殺死那便是真的死了,不可能恢復過來。

就在此時天邊傳來一聲女子輕笑,「酒介如,真當我三山一脈無人麼?」

這聲音還在天邊徘徊,一個虛影便已經出現在了場中,也不見這虛影有什麼動作,那射往一十二名三山一脈修士的酒瀑火蛇便自爆散,化為一場火焰暴雨,紛揚墜下,瞬即便將腳下數十里方圓化為一片火海!幸好彌天鏡暴剛剛將地面犁得平整,空無一物,這火焰燒光了酒中氣脈之後便即緩緩散去,只留下灼熱的空氣依舊在向上蒸騰!

那十二個三山派修士雖然避過了身死道消之禍,但這一場火雨亦將他們搞的衣衫焦糊,一個個狼狽不堪。尤其是那長鬚修士,此時那灑然長鬚已經被燒個精光,只剩下被燒紅一片的下巴,看上去極為可笑。

袁飛此時卻笑不出來,也不知道這酒三爺的火焰究竟是什麼火焰,竟然連那些修士的護身光罩一併燒爛,威力知道叫袁飛心中暗暗發寒!

袁飛目光只是覺得微微一錯,眼前便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

就見來人竟然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這小女孩生得極是好看,,眉目嘴唇好似畫出來的一般,一身皮膚茭白如玉,一張小臉袋上還帶有幾分嬰兒肥,格外招人喜愛。一身桃粉色的衣衫更是襯托得這女孩嬌嫩如新花吐蕊一般。

不過這女孩的雙眼卻淡然得好似無波潭水一般,叫人一見便生出看不透的感覺。

袁飛不由得一奇,因為這小女孩也不過和他一般連天賦神通都未曾開啟,修為也在脫胎的境界,顯然也是剛剛證道來到這神魔一界的新晉人物!

但就是這麼一個新人竟然能夠隨手化解酒三爺的酒瀑火蛇,這未免有些太過奇幻了,太不現實了。莫說袁飛自覺自己做不到,恐怕就是將自己手上的幾位人物一起放出來,也得狼狽應付,那裡會如這小女孩一般,連動作都未看到就破滅了十二條酒瀑火蛇!

就是酒三爺也大感奇怪,原本朦朧的目光微微一凝,臉上的神情也瞬即變得嚴肅起來,上下打量這個小女孩。

隨即猶疑道:「你是泰山老祖的那個新晉神魔一界的後人?」

這女孩手指捲動著一縷長發,卻並不理會酒三爺,而是目光看向袁飛,開口便道:「就是你在拍賣場上搶走了我的天賦源泉、還有老祖宗給我預備的美人魚僕役?」

袁飛雖然看不透這小女孩,卻也並不懼她,開口言道:「你是誰家娃娃?拍賣場上各憑本事,寶貝自然是錢多者得,憑什麼就說那些東西便是你的?」

這小女孩冷哼一聲,道:「果然是你,既然承認了便受死吧!」

這小女孩說著身形一晃,嬌嫩的手指在空中一抓,便即憑空抓出來一道流光,朝著袁飛就擲了過來。

這流光看上去好似一根長矛一般,頭尾更有電弧在來回躍動搖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搖頭擺尾的光蛇!

乍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威力,但這小女孩方才一出手便即顯露了不小的威風,是以袁飛也不敢大意去硬接,正待閃身離開,但身前虛影一閃,酒三爺擋在了他的身前,探手一抓便擒住了這條光蛇。

這光蛇落在了酒三爺手中,兀自搖擺不休,酒三爺雙手撤住這光蛇一擼,這光蛇瞬即化為萬千碎芒消散無蹤。

酒三爺回頭道:「賈兄弟,我平安送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你可要履約將那美人女給我!」

袁飛微微皺眉,開口道:「三爺,那美人魚就真的這麼重要麼?」

酒三爺點了點頭道:「這些事情以後在和你說,待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屁孩再說!」

酒三爺轉頭之時,那小女孩已經倏地一下消失不見,眨眼之間便到了酒三爺的身前十丈,細嫩的手掌隔空朝著酒三爺肚腹之處便按了下去。

有人願意出頭,袁飛自然歡迎,身形一閃便退到百十丈之外。

就見酒三爺嘿嘿一笑,手腕一翻手掌之中竟然猛然噴出一道酒柱,瞬即將酒三爺身前全部包圍,而酒三爺的另一隻手則手指捻動放出一道火絲,隨即轟然爆火朝著在他身前十丈的小女孩奔湧而去!

若是尋常的證道修士碰上這酒瀑火焰也要瞬即被燒灼得化為飛灰。

但是這小女孩顯然與眾大有不同之處,竟然絲毫不懼火焰,迎著洶湧火焰,姿勢不變,依舊是平淡無奇的一掌朝著酒三爺肚腹之處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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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夭夭鬥法

袁飛看得驚奇,不知道這小女孩究竟有什麼特異的手段膽敢如此託大。竟然膽敢面對一位入滅修士。

就見那小女孩小小的手掌在火焰之中微微一震,掌心之中閃爍起一片烏黑色的光亮,袁飛一愣隨即便看出來了,在她掌心之中應是有一件法寶,不,或者是真寶甚至更高一級的天寶才對。

因為正是這件寶物散發出來的光芒一震之下將酒三爺的酒瀑火蛇震散,化為無數火星四處崩散。

酒三爺自然也窺破了這小女孩的神通所在,「小屁孩,你以為靠著一件天寶便能對付得了你家三爺爺?」

酒三爺說著手掌一攝,憑空生出一道水波構成的大手,朝著那小女孩的手掌便抓去。竟然想要將那小女孩手中之物搶奪過來!

那小女孩面上卻閃現出一絲譏笑,但一雙眼睛卻依舊平靜無波毫無變化,給人一種十分不協調的怪異之感。

就見酒三爺放出的水波巨手距離這小女孩還有三丈距離之時一下被定在空中,竟然再也捉不下去。

酒三爺也不由得大感驚奇,此時他感覺到正有一股絕強的力道憑空攝住了他的水波巨手,並且還在一步步的侵蝕著水波巨手之中的他的真元,好似在吸奶的嬰孩一般,如飢似渴的吸吮著。

與此同時小女孩手中之物一下飛出,落在小女孩身後,逐漸晃動顯現出一尊巨妖的身影來,這巨魔高達四丈,長著一張雷公臉,一雙大眼內中好似有雷電閃爍,身上披著漆黑的毛羽,每一片羽毛之間的縫隙裡也閃爍出一道道銀蛇般的流光鑽進鑽出。

顯然酒三爺的那隻巨手正是被這巨妖所攝,並且在吞吸酒三爺巨手之上的威能,補益自家修為。

酒三爺目光微微一閃,「黑羽烏鴉?沒想到竟然是這邪門東西!看樣子已經修煉到了煞氣外洩的地步!」

妖族在這一界之中也有自己的修煉法門,也似修士一般有各種等級,初入這一界的妖族被稱為妖體大成,雖然名字好聽卻並沒什麼特別之處和修士之中的證道脫胎修士的修為相彷彿。

更高一級則被稱為凝煞境界,此時此妖便要四處尋找煞氣,並將在這一界之中吸收的煞氣凝縮起來,匯聚稱為一顆妖丹,借助這妖丹的威能便可以施展各種神通。這一級和人族的入滅修士大體相仿。

然後才是這煞氣外露的境界,妖丹之內的煞氣已經盈|滿,再也無法承受,紛紛外洩出來,順著毛孔羽翅的縫隙四處亂走,一旦運展其修為來整個看上去好似被煞氣包裹著一般。這個境界和人族修士的羽化升仙境界相仿!

再上面則是碎丹破形的境界等等。

也就是說這妖物煞氣外露當比酒三爺入滅的修為還要高出一籌。

酒三爺一邊說著,一邊卻並未停手,那隻被黑羽烏鴉攝住的巨手猛然爆裂開來,巨大的爆炸將一切都吞噬下去,但隨即這爆炸竟開始縮小,片刻之後這磅礡的爆炸之力竟然化為無形,竟全被黑羽烏鴉吸納,漸漸的將那頭巨鳥和小姑娘顯現出來。

那小姑娘道:「旁人見到我施展手段都以為是我得了一件了得的天寶,殊不知我是得了巨妖之助,這黑羽烏鴉不知被什麼了得的人物丟在我們那一界之中鎮壓,卻剛好被我解救出來,又施展手段煉化了他的神念,使得這黑羽烏鴉完全變成了我的僕從,聽我號令不敢有違,要我看這神魔一界的妖物修士也沒什麼了不起!」

袁飛聞言心中微微一動,他也曾收了一個腦形神魔,只不過這腦形神魔依舊在墓碑之中沉睡,他們到了這神魔一界這麼久腦形神魔也未曾醒轉過來。想來那腦形神魔也不會料到袁飛這麼快變能夠證道來到神魔一界!

袁飛雖然到了這一界很缺少熟悉地理人文之人指點,但是對於那腦形神魔袁飛是半點也不放心,是以便沒有強行召喚他。

原本他也不怎麼將那腦形神魔的手段看在眼中,畢竟那腦形神魔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而且還是數十塊身軀之中的一塊,但是如今看到了這小女孩手中的黑羽烏鴉這般了得,使得袁飛也開始活動心思到了那腦形神魔身上,聽這小女孩之言,是有什麼手段能夠抹殺掉神魔之屬的神魂,袁飛對這手段大感興趣。

酒三爺又搓了一口酒送進口中,嘿嘿怪笑兩聲道:「小丫頭,你以為靠著這只丑鳥便能對付得了我?」

小女孩微微皺眉露出厭惡的神情道:「我叫夭夭,不要小屁孩小丫頭的亂叫,小心我將你的嘴巴撕爛!」

聽著這小女孩的言語,就是三山一脈的那些修士都覺得脊背發涼,原本他們只知道泰山老祖的一位後人證道來到了都黃一界之中,為此泰山老祖過幾日還要搞一番慶祝,沒想到泰山老祖的這位後人這般辣手,雖然看不出她修為有多高,但靠著在她們那一界之中收服的這頭煞氣外露的巨妖也足以在入滅以下的修士之中縱橫無礙,甚至連入滅的修士似乎也有應對之法。

酒三爺突然嘴角歪了歪道:「夭夭這名字倒是不錯,不過小丫頭你可知道你已經鑄成大錯?若是你不在我眼前顯擺的話,老老實實的跟在泰山老兒身邊修煉,開啟了天賦神通,再苦修個百十年歲月修為有所精進的話那時候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仗著這一隻煞氣外露的巨妖大可縱橫一番!但你竟然想要以現在的不入流的修為運使一隻沒有神智的黑羽烏鴉壓我一頭,當真是可笑至極!」

酒三爺說著,身上的氣勢陡然勃發開來,好似一道沖霄的火焰巨柱一般從他身上撩起,直接將頭頂上的天空之中的云朵都燒成了血紅之色。

此時袁飛和那些三山派的修士盡皆被這氣勢所迫一下被捲出了數十里之外,而那名喚夭夭的小女孩卻仗著自己有黑羽烏鴉的庇護紋絲不動,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酒三爺。

酒三爺手掌微微一搓,手指之間便有一小絲細幼的火光蹦顯,這細幼的火絲看上去這般脆弱,似乎微微一陣小風吹來都會將其打熄。

但正是這細幼的火絲卻迸發出熾烈的熱氣,使得這數十里方圓內的空氣都好似要燃燒起來一般,此時夭夭也有些驚異,當初她從一座墓碑之中將黑羽烏鴉放出之時,那黑羽烏鴉曾經言道在神魔一界之中他已經是接近碎丹破形的境界,不拘是同族妖物還是人族的入滅修士都不是對手,怎麼這酒三爺此時的威勢似乎還要勝過黑羽烏鴉?

酒三爺冷笑一聲道:「小丫頭,我最後教你一個乖,沒了靈性和本我的東西威力再大也不過是水中之月,風一起便即破碎,你的這黑羽烏鴉若是沒有喪失神識,我和他爭鬥起來定然是凶多吉少,但是一隻沒有神識本我的黑羽烏鴉即便修為高出我一個層次,卻也根本不被我放在眼中!」

說著酒三爺手中的那道細幼的電弧在酒三爺的手心之中啪的一下爆閃,隨即便消失無蹤。

下一刻這道細幼的電弧竟然一下出現在夭夭鼻端,眼看著便要被這一道細幼的電弧鑽進體內,就在此時,一聲怪笑響起,「酒介如,沒想到你竟然欺負起一個小女孩來,真不怕傳揚出去不好聽麼?」

隨著話音,突然天空之中憑空出現一座巨山,這山究竟有多大袁飛已經看不出來了,只知道他在數十里之外依舊被這巨山籠罩,並且一眼望不到這巨山的邊沿究竟在那裡,在這巨山之下袁飛便覺得自己變化成了螞蟻一般。

這巨山將一起籠蓋,但這巨山的無上威壓卻全都集中在了酒三爺身上。

酒三爺也有些無奈只好將那道激射出去的火絲瞬即一挑,朝著天空之中的巨山迎去。

那細幼的火絲和這粗|黑壯大的巨山比較起來連一根頭髮絲都算不上,但也正是這道細幼的光絲和那巨山撞在一處,竟然爆出了驚天動地的爆裂之聲。整座巨山竟然開始融化起來,足足將這巨山融掉了三成,這才喪失了熱力,而這巨山被這火絲一撞便也再難向下威逼,在空中丟溜溜一轉縮小成為西瓜大小,隨即憑空出現一個肥胖醜陋的老者,伸手一探,便將那小山托在手中。來者正是泰山老祖。

泰山老祖竟然會來,酒三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嘿嘿一笑道:「泰山老兒,我就知道你會坐不住,不然我一動手便將你的這個不知道什麼輩分的孫女殺了。」

泰山老祖越過酒三爺看了袁飛一眼,隨即將袁飛當成了空氣,看都不看一眼,似乎他所來根本就是為了對戰酒三爺而來的一般。

袁飛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了得,這兩人顯然各有顧及,出手之時都有留手,即便如此也已經給袁飛帶來了極大地震撼。袁飛到了神魔一界之中尚是第一次這般想要扭頭就走。

但是袁飛知道自己想走恐怕也有些為難,不說那十二個和他同樣被酒三爺逼退的修士已經隱隱將其包圍,光是這泰山老祖也不會叫他輕易離開!

袁飛手中緊扣著脫世之寶,倒也並不如何惶急,看著場中的酒三爺和泰山老祖的嘴皮子。

幸好兩人並未說些什麼合謀收拾他袁飛的事情,兩人顯然乃是舊識,不過卻是彼此都有些恩怨的模樣。

距離實在太遠,再加上酒三爺和泰山老祖兩人的氣度都以釋放開來,空氣中都是彼此氣勢摩擦抵敵產生的好似雷聲一般的巨鳴。大大阻礙了袁飛的耳力。

兩人未曾動手,只不過彼此說話便有如此威勢。這才符合袁飛心目之中的入滅修士應有的氣度,之前不論是酒三爺還是這泰山老祖都未曾展現出此時這般的威勢。

袁飛正在聚精會神的凝神細聽兩人談話,卻突然感到後背上好似被什麼東西叮咬了一下,隨即袁飛陡然心中一閃,身形急速往左一閃,這才將那道烏光閃避開來。

袁飛心頭惱怒被人偷襲,但惱怒的卻並非是偷襲他的人,袁飛就怪自己戰中分神,若不是他福至心靈偶然感到不妥的話,恐怕這一下便要烏光斬為兩半。

袁飛看向那駕馭烏光之人。

卻是夭夭!

袁飛對這夭夭是半點好感都欠奉,此時見夭夭身後的黑羽烏鴉正在和泰山老祖一起瞪視酒三爺,並不在夭夭身後,袁飛便不由得心中一喜,那黑羽烏鴉袁飛不知根底,不敢隨意去斗,但這小女孩夭夭袁飛卻也不過是剛剛進入神魔一界,修為最高也就是脫胎的境界,他袁飛正好趁此機會將其滅殺掉。

袁飛心中所想,手上便如何動作。

夭夭一橫手中的烏金長刀,身形一動發出與割裂空氣般的巨響朝著袁飛便即殺奔過去。

這烏金長刀顯然也是一件法寶,烏色的刀身和上次偷襲袁飛不同,閃爍一下便放出三頭白額吊睛猛虎來,齊齊嘶吼一聲朝著袁飛便即撲躍過來!

說來這夭夭的手段也有些古怪,一般的術法放出這三頭猛虎便可以了,很少會有修士如夭夭這般埋身與三隻猛虎之中也朝著袁飛不要命的殺過來。這般手段看起來卻不似是仙道術法更像是武道搏殺之技。

若是尋常修士或許被這種打法搞暈片刻,但袁飛本身便是武道高手,一身武道已經進入了極樂之境,又常年在戰場上廝混,對於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最是瞭解,雙手憑空一按,扯出九盜輪迴鉤來,隨即九盜輪迴鉤化為三道血光,將那三隻猛虎劈得琉璃炸碎,粉末四濺。

而夭夭的那從肋下發出的一刀硬生生的和袁飛的九盜輪迴鉤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嗆然長吟。

袁飛就覺雙臂微微一麻,對方這一刀力道絕大,竟然連袁飛的雙臂都震麻了。

不過夭夭卻遭殃了,袁飛的武道修為已經踏入極樂之境,高深之處難以揣測,夭夭本以為仗著自己的武道修為再配合道術手段,定然能夠叫袁飛措手不及,哪知道袁飛竟然武道雙修,甚至還要高出她一籌的樣子。

袁飛的九盜輪迴鉤一下便將夭夭震飛,落地之時一個踉蹌,險些成為滾地葫蘆。

袁飛一勾得手,那裡會放過夭夭,身形一動便到了夭夭身前,袁飛也不換招,依舊是九盜輪迴鉤化生的九盜神光迸射而出,朝著夭夭便即斬了下去!

夭夭小牙牙一咬,雙掌微微一合,掌心之中陡然射出一道金光,這金光一出便化為一道巨盾,將夭夭包裹在後。

袁飛的九盜湮滅神光砍擊在這巨盾之上爆發出一蓬蓬火花,那巨盾竟然完好無損,一點傷害都未曾受到。

就在袁飛心中暗暗稱奇之時,這巨盾竟然自己脫開夭夭的掌握,一扭曲就地一骨碌便化為一隻斑斕猛虎,和方才夭夭放出的吊額白睛猛虎不同,那些不過是被關押在長刀之中的妖獸魂魄罷了,而這之斑斕猛虎則不同,乃是徹徹徹底底的活物,不過這斑斕老虎的眼神也和裊裊一般平靜無波,直似死人一般,叫人望而便生不喜。

這斑斕巨虎一出來便即張開血盆大口架起一道金風朝著袁飛撕咬過來。

袁飛卻偏不閃避,手掌朝著那虎頭一按,隨即整條斑斕猛虎便即一下化為飛灰,砰然爆散,灰燼虛虛落下。在地上堆成了一小堆,可惜此時恰巧來了一陣風,隨即便將這些輕飄飄的灰燼掃蕩一空,送到了四面八方去了。

袁飛此時已經動用了《盜經》手段,他現在修為絕高,施展《盜經》的納氣歸元的手段越發純熟隨意,他方才不過是剎那間便將那老虎的修為盡皆吞下,使得那老虎身軀都來不及枯萎縮成一團,便即被袁飛微微用力爆散了他們的肉身。看起來便好似袁飛一掌將那老虎妖拍成了齏粉。

袁飛也是吃定這一界無人識得《盜經》手段,即便是他袁飛當著其他修士的面施展出來也無人會看個明白,只要施展的次數不要太多,《盜經》便手段依舊是他藏在暗處的護身手段,是以才如此大膽。

夭夭見自己的猛虎竟然被袁飛隨手化去,心中也是一顫,原本她覺得袁飛也不過是個還未開啟天賦神通的證道之士,修為應該和她不相仲伯,即便是她不借助黑羽烏鴉的手段,也盡可以對付得了袁飛,哪知道她從偷襲開始便一直碰石頭。

這夭夭能夠證道自然也是心智堅定果決之輩,雖然稍稍受挫,但卻毫不氣餒,隨即夭夭一法不成一法又生,細嫩的小手在空中來回一擺,便即從其袖中飛出一團足有百隻寒冰飛鳥來。

這些飛鳥顯然也是活物,不過卻並非是袁飛所在有人一界之中存在的東西,也不知道這夭夭究竟是什麼神通手段,竟然一出手放出的全是這些活物。難不成這夭夭以前是變戲法的不成?

袁飛也懶得理會這些寒冰飛鳥究竟是什麼來歷,他剛剛吞吃了一頭斑斕猛虎,就覺體內真氣增長些微,雖然這增長很不明顯,但這一絲的成長卻依舊叫袁飛備受鼓舞。

要知道在神魔一界修行,雖然沒有混沌之氣前來制約,但卻很難有所進展,那老聃更是自稱自己修為有萬載未曾進步了!若是袁一直吸納其他修士的修為來補益自身真氣的話那豈不是能夠一直不停地向前前行?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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