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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三生萬物】盜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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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6 18:01:1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九十章 酒人

天山老祖此時面色陰沉似水,自己的弟弟竟然被一個區區的連天賦神通都未曾開啟的脫胎修士活活抓走了,而且是當著四個有入滅修為的弟子面前,這種無稽之事竟然發生在他的眼前,甚至是他天山老祖親自出馬竟然也撲了個空,這種事情傳揚出去他天山老祖的臉面就算是全丟過光了。

修士亦是凡人做,佛祖尚且爭那一炷香,更何況是本就以我心為出發點的道家修士。

這天山老祖和泰山老祖乃是兄弟,再加上一個黃山老祖,他們兄弟三個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愛面子,這愛面子本身並非壞事,用好了非但不會壞事甚至能夠成事。

三山老祖他們兄弟三個之所以能夠有現在的修為全都是因為愛面子這道執念,他們事事都要爭人之先,是以修道刻苦執著,說起來他們三個本身資質都屬一般,並非是什麼修道的天縱之才,原本在所在的門派之中乃是墊底的人物,連遭人白眼的資格都沒有,乃是可有可無的人物!但就是在這般的背景下,他們三個靠著苦苦打拚慢慢體悟,再加上一些機緣這才有今日的光景。

是以對於天山老祖來說自家兄弟被人擒走他所想的最多的不是泰山老祖的安危,反倒是自家的顏面,都說本性難移,即便是這天山老祖修為到了現在這般號稱仙人的地步,這本性非但未曾磨滅,反倒因為道家追求本我的心法使得他的本性越發趨於極致,反倒是數千年的歲月使得他和泰山老祖和黃山老祖之間的兄弟之情越發淡薄乏味了。

尤其是天山老祖和黃山老祖一心修煉,泰山老祖則修煉到了入滅境界之後便沒了更上一層樓的心思,再加上他本就道心不穩,漸漸就受到了物慾奢華之風的侵蝕,甚至連愛好都傾向與男風,兄弟之間在大道之上走向分支,言談交流便慢慢少了起來,彼此之間的關係自然越發疏遠了。他們之間上次相聚已經是足足八百餘年前得事情了。

天山老祖矗立在那裡,一張臉好似寒潭深淵般,陰沉無比,隨即天山老祖微微搖頭,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講自家兄弟的修為也是入滅的境界,怎麼可能被一個脫胎修士生擒活捉?哪怕是那叫賈仁的將泰山老祖殺了也不至於能夠將其活捉。

天山老祖目光一閃,轉過頭來問道:「你等將所見所聞重新述說一遍,一星半點都不要漏下!」

……

……

袁飛一路急遁,片刻不停,將脫世之寶的遁世威能發揮到了極致,幾番跳躍之後,就連脫世之寶也有些疲乏了,畢竟他此時不能去玄牝口袋之中的火池溫養,本身存儲的能量終究有限,袁飛此行連番動用他,每一次飛躍消耗都是極大的!

到了這裡袁飛終於覺得身上輕鬆,想必那天山老祖便即真的是位仙人也追不上來了。

此時袁飛駕馭脫世之寶遁入地下,這一界平坦荒涼,一望無邊,尤其是彌天鏡暴剛剛刮過,地面上好似被尺子刮過一般的平整,也只有地下才能算是有些遮掩的藏身之處。

袁飛直接將洞府擲出鑽進其中。

此時喪柩、地藏和靈襄正圍著那一十三塊墓碑觀瞧。

此時被鎮壓在墓碑之內的星辰兜因為被洞府禁制阻隔了天山老祖的念頭,沒了天山老祖的隔空催使,是以已經安撫下來,不再掙扎。靜靜地在鐵碑冥器之中虛虛漂浮。

袁飛一拍這一套鐵碑,這一套鐵碑冥器便即在1空中拼合起來,最後一十三塊鐵碑便即拼合成為一塊墓碑,這墓碑略微震顫,隨即噴出一道光氣,星辰兜便即從中飛了出來。

這星辰兜乃是一件天寶,袁飛自己都差點折在裡面,若不是他身具兩具肉身的話,現在早就變成個渾渾噩噩不知自我是誰的軀殼了,是以即便一直都各種法寶不怎麼上心的袁飛都對這星辰兜極為重視。

眼見這星辰兜被噴吐出來,袁飛心中一喜,先將那一做墓碑冥器收了,隨即便想要將這寶貝招入手中,仔細觀摩之時,那星辰兜不知道突然又發了什麼瘋,竟然再次嗡鳴起來,一道衝天的酒氣憑空從那星辰兜袋口之內的一片星海之中爆射出來,這酒氣之中還傳來一聲大吼:「泰山老兒,憑你的那些伎倆想困住你家酒三爺還嫌不夠看,去叫你家天山老兒親自出手還差不多……」

不用問,正是酒瘋子酒三爺,酒三爺被關在星辰兜之中便即一刻不休的掙扎,但是他一直都被泰山老祖運使星辰兜壓制著。

後來酒三爺實在是疲乏了便即稍事休息恢復氣力,結果他還未曾回氣過來,整座星辰便因天山老祖隔空催使而狂震起來天山老祖雖然遠隔數萬里催使此寶,但卻也比泰山老祖要強橫許多倍,星辰兜之內的星辰雷力一道道好似打鼓一般的劈下,險些將他活劈成百十塊,也就是他乃是自行證道來到這一界的修士,元嬰身軀堅硬無比,這才勉強挺了下來,後來星辰兜重新被袁飛鎮壓,他便得了一口緩氣的機會,隨後酒三爺也見識到了這星辰兜的真正威能,再也不敢自大,將壓箱底的本事施展出來,鼓足了氣力想要衝出這星辰兜,沒想到星辰兜竟然被他一沖即破,一下便從中衝了出來,酒三爺大喜之下,是以便有了方才那般言語。

按照酒三爺原本的打算乃是說完場面話之後便一刻不停地逃遁而走,並且也在腹中想好了七八種被阻之後的變化之道,但卻沒想到物是人非,眼前的人物已經換了別人,是以話語說到半路,猛然發現自己面前的並非是那面相醜陋的泰山老祖,而是一個面目陌生之人,不過憑著酒三爺的本事只是一眼便看出來袁飛就是賈仁,那張黃臉原是偽裝,不由得一愣,後面的許多好聽又撐場面的話語便即說不下去了。自然原本的夾著尾巴逃走的念頭也一併打消。

這酒三爺看起來醉醺醺的其實也是個極懂變通的主,馬上哈哈一笑,包裹著他的一身凜冽酒氣在腳下凝聚成一道浪頭,酒三爺便腳踏在酒浪,瀟灑萬端,熟稔又親熱的道:「賈小子,難不成是你放我出來的?那泰山老兒那裡去了?」酒三爺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見到了喪柩等人,不過他卻並未太過在意,在他看來喪柩等人都是些不入流的修士,他的目光最多就在地藏的光頭上轉了一圈,臉上略微露出一絲詫異,畢竟地藏的修為乃是菩薩之境,不過地藏修為雖高,但卻沒有信仰之力支撐,是以看起來不過是外強中乾罷了,是以酒三爺也並未如何在意。

袁飛微微皺眉,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酒三爺上來便如此親近,好似大家乃是哥們兒一般,袁飛還真就不好立馬下手對付他,況且這酒三爺雖然一路呱噪,卻也算不上有什麼大惡,袁飛又已經收了泰山老祖這麼一個入滅修士,他雖有煎炒烹炸萬般手段,但究竟怎麼將其慢慢研磨消化還沒有頭緒。

這酒三爺又和泰山老祖不同,他乃是自行證道之輩,肉身堅硬,萬難殺死,他手頭上僅有的一套鐵碑冥器又被用來鎮壓泰山老祖了,手頭上實在沒有趁手的能夠鎮壓這酒三爺的冥器,是以袁飛此時便不想過深的去招惹這個不知底細的酒三爺,只要酒三爺識趣,袁飛便也不想對他在下什麼手了,大家各走各的也算是一場緣分。

此時申屠陌從自己在洞府之中的房間之內趕了出來,他最近感覺一身修為竟然有退步的趨勢,是以不敢稍有懈怠,方才一直都在修煉,噴吐一身魔氣,所以出來的略微晚了些。

申屠陌因為修為不進反退心情正差,一邊走一邊將鼻子抽動個不休,眼見著酒三爺騷包得腳踏酒浪,這將爺便即虎眼一瞪喝道:「兀那招搖的浪|貨,什麼酒味道這般誘人?竟然被你平白糟蹋了踏在腳下?」

酒三爺聽聞此言,雙眉不由得一揚,朝著申屠陌望去,隨即上下打量了申屠陌一番,雙目不由得一亮。

酒三爺心中不由得讚歎一聲:「腦袋大、脖子粗、肚子圓、眼睛凸,外加一身油亮的瓷實肉!酒人,酒人,標準的喝酒之人!正是我要找的東西!這可是一件寶貝。」

酒三爺見了申屠陌連泰山老祖的去向也不問了,腳下一催,那道酒浪便即帶著他到了申屠陌近前,圍著申屠陌轉了幾轉,隨即看向袁飛道:「賈兄弟,這夯貨也和那美人魚一般讓與我如何?」

袁飛一愣,還不待他有所言語,申屠陌大手一身朝著酒三爺便即抓去,這一掌之中魔氣氤氳,發出鼎沸的劈啪爆響,聲威自是不凡。

「你這腌臢的浪貨說那個是夯貨?」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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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6 18:01: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百九十一章 化酒爐鼎

酒三爺乃是入滅的境界,比申屠陌足足高上兩層境界,彼此之間懸殊甚大,此時雖然在星辰兜之中消耗許多,但卻也不是不入流的申屠陌能夠一掌成擒的!

酒三爺也不作勢,紋絲不動,腳下的那道酒浪一翻便即飆射而起,在他身前構築成一道酒水牆壁。

申屠陌這一掌抓下去一碰到這酒壁立時好似觸到了金鐵玄寶一般,竟然將他的魔氣都給彈了回去!更將他的手腕震得生疼。

申屠陌眉頭一擰,如他這般修為還看不透酒三爺的修為究竟在什麼地步,但是他乃是沙場老將,憑交手之間的感覺便知道眼前這長相還算好看的傢伙不大簡單。

申屠陌的性子卻不善服輸,此時又在自家底盤之上,身邊眾多自己人,終究不會叫他吃虧,是以申屠陌也沒什麼顧及,一聲冷哼,周身魔氣一震,胸口之中的玄泥紫金離火幡立時招搖起來,釋放出滾滾魔氣,一個個魔卒從中生出,片刻便有四千之數。申屠陌自然是將全部身家都放出來,想要放手一搏。

申屠陌的這些魔卒都是沙場好漢,每一個都是刀上添血的人物,當兵的那有幾個不喝酒的?說起身材來他們雖然沒有申屠陌那般偉岸魁梧,但卻也有那麼幾分腆胸凸肚的酒人模樣。

酒三爺一見這些魔卒雙目之中異彩連閃,不顧身前蓄勢待發的申屠陌和一眾魔卒,興奮地扭頭對著袁飛喊道:「賈小子,那美人魚我不要了,我辛辛苦苦送你這一程,你將這夯貨和他這些魔卒給我就成了!」或許是酒三爺太過興奮,以至於他的聲音都有些發緊。

一般來說被證道修士帶到這神魔一界的人物都是這位證道之士的私產,雖然不至於是奴僕,但卻也等於是證道之士的個人所有之物,在神魔一界一些相熟的證道修士彼此交換一些手下人物,雖然也不甚多見,但卻也並非沒有,是以酒三爺將申屠陌當成了袁飛的私產,並且好似是袁飛的一母同生的親兄弟般開口討要。他也不想想一路之上給袁飛帶來的麻煩,要不是他泰山老祖他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袁飛?

袁飛不由得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心中微寒,暗忖道:「這浪|貨究竟是什麼品位?難不成也和那泰山老祖一般,是個前後都有大用場的傢伙?竟然放著美人魚不去疼惜,反倒見到申屠陌這般的粗壯軍爺雙目放光,連聲音都變得跟床上浪|叫也似?怪不得他一見面便要尾隨我,難不成……」袁飛想到此處心中更是寒了又寒,之前他被泰山老祖『垂涎』因為身陷險境,是以也沒什麼想法,此時回想起來,袁飛不有的更加確切的相信這神魔一界果然是混沌之氣用來放逐修士的地方!

申屠陌不說是心高氣傲,但卻也絕不輕易服輸,本來他因為修為開始倒退心情就非常差,又被人一口一個夯貨的叫著,而且將他當成東西似地朝著袁飛討要,好似他申屠陌只是一個物件玩意兒一般,申屠陌心中自然是一股邪火飆升而起!

是以大手憑空一攝,那數千魔卒立時被申屠陌一把抓起,略加揉捏變成了一套護身鎧甲和一根,冒著漆黑魔煙的巨型狼牙槊。

那鎧甲自行往申屠陌身上一套,申屠陌的大手扯住那狼牙槊朝著回頭和袁飛打商量的酒三爺當頭砸了下去。

申屠陌全力一擊,可不是那麼好玩的,和方才那一掌攝拿可大不相同,畢竟申屠陌此時是凝聚了四千魔卒之力,這些魔卒單個拿出來修為自然不值一哂,但如此多的魔卒會聚在一起卻又另當別論了,又有玄泥紫金離火幡這種陣旗增幅威力,這一擊威力比申屠陌方才那一擊一要厲害十倍不止!

是以即便是酒三爺也不敢像方才那般以酒水牆壁護住自己,而是手掌一翻。雙手之間便生出一個酒球,隨即他柔柔的一掌拍在這酒球之上,就是這柔柔的一掌似乎蘊含著劈下倒海般的威能,那酒球被這一掌拍上便即轟然爆散化為無窮酒霧,一下便將申屠陌籠罩在內。

說來也奇,這酒霧一將申屠陌裹住,申屠陌便即好似陷入了迷宮之中,嗷嗷叫喊,卻不得門徑而出。

隨後酒三爺手掌之中一個個酒球接連出現,酒三爺依舊是柔柔一掌,一個個將其擊碎,化為層層霧氣朝著申屠陌湧去。

酒三爺足足拍出去一百零八個酒球,但申屠陌那裡依舊咆哮連連,戰意高昂,中氣十足,似乎並未受到什麼傷害,是以袁飛等人便即沒有出手,他們尚是首次見到這種詭異的以酒攻擊的法門,是以都想看個明白,申屠陌只要沒事,他們便不出手。

酒三爺放出的酒球越多,越興奮,越開心,口中還一個接一個的數著數,一百零四個,一百零九個,一百三十個……

足足二百零三個酒球擊碎之後,此時的申屠陌在酒氣層層包裹之中終於顯出了疲態,就在袁飛眉頭微微一動,想要出手的時候,酒三爺興奮地一聲大叫,雙手憑空一撕便將那層層籠罩著申屠陌的酒氣撕裂。

滿臉通紅的申屠陌一下便從濃厚的有些刺鼻的酒氣之中跌了出來,隨即身上的鎧甲瞬即分散,就連他們柄巨型的狼牙槊也散化為滾滾魔煙,片刻之後便重新化為那些魔卒,只不過這些魔卒也沒了之前得精氣神兒,一個個萎靡不振,滿臉通紅,橫躺豎臥倒了一大片。

申屠陌還想要強自打起精神來,但落地之後便即摔了個狠的,幾番想要爬起來卻再也動彈不了了,隨後兩眼一閉叫了聲好酒便即將呼嚕打得震天也似的睡了過去。

一時間四千多具軀體將地面密密麻麻的覆蓋了好幾層,畢竟這些魔卒睡相不可能多麼好看,是以一個籮一個的也就有了好幾層。隨即四千多個鼾聲此起彼伏比月夜蛙塘之中的蛙鳴還要密集。

袁飛和喪柩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自然也看出來了這酒三爺是沒有什麼惡意的,誰能想到神通竟然還可以這麼個用法,這酒三爺明顯是將酒化為氣,並將酒中的酒氣生生打進了修士身體之中,如此一來即便滴酒不喝也要醉了。這神通最可怕的地方卻還不在於此,而在於即便你的修為高深到了羽化升仙的境界,但若是不勝酒力的話,酒三爺一個酒球化氣灌注進身體之中立馬就醉了,可以說酒三爺的這門神通,獨闢蹊徑,劍走偏鋒,十分了得。

酒三爺興奮地什麼也似,好似平白撿到了一塊馬蹄金的市儈一般,開心的道:「賈小子,這夯貨可是一件寶貝,尋常人物遇到我這酒氣倒灌的神通一顆酒球下去便即人事不知了,這夯貨竟然熬了兩百餘隻,嘖嘖,當真厲害!正是我練功的最佳爐鼎!用來化酒的最佳器皿,比那美人魚可要強上十數倍。」

袁飛一聽此言,心頭不由得冷笑一聲,申屠陌乃是他的身邊近人,兩者出生入死許多次,兄弟也似,這酒三爺竟然想要拿他當做爐鼎,爐鼎是個什麼東西,說白了就是練功用的能夠增長修為的藥物,吃完了剩下的便都是渣,申屠陌若是被這酒三爺拿去做了爐鼎,不一定就會死在酒三爺手中,但就算活著也只能剩下點渣子!

嘿嘿,原本袁飛還覺得不願過深得罪這酒三爺,幾句話後大家各走陽關道,現在看來,說不得袁飛要將這酒三爺永遠留在洞府之中肥地了!

不光袁飛面上不悅,喪柩地藏和巨尾妖猴靈襄也是一般。

袁飛袍袖一拂,地面上的一眾魔卒和申屠陌便即消失無蹤,被袁飛挪移到了別處,畢竟這洞府是他袁飛的,袁飛想要怎麼變化就怎麼變化,這洞府的形狀結構都要隨他心意變化。

酒三爺從興奮之中發現了袁飛等人的不虞之色,隨即眼珠轉了轉明白了為何會是如此。

酒三爺連忙道:「賈兄弟,這爐鼎並非是你所想像之中的那種玩意兒!」

袁飛淡淡一笑道:「酒三爺,原本我還奇怪,你為何追著我要那美人魚,原來心中打著這般歹毒念頭,本來我還覺得不便和你撕裂臉面,現在看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叫你走出這座洞府了!你方才不是問我泰山老祖那裡去了麼?」

「我現在便告訴你,泰山老祖已經被我以墓碑冥器鎮壓下來,接下來就是你!」

酒三爺一愣,隨即露出不信的神情,笑道:「賈小子莫要誑我,泰山老兒雖然不濟,但他是什麼樣的修為,憑你和這幾個人物加起來也奈何他不得!」

袁飛淡淡一笑道:「等你被鎮壓了之後,便會明白什麼叫做不可能之中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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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昏濁之氣

袁飛此時已經下了狠心,務求將這個酒三爺留在這裡,原因很簡單,從酒三爺那一副看見申屠陌便好似見到寶的神情,甚至連美人魚都放棄了,袁飛就知道這酒三爺已經牢牢的惦記上了申屠陌,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更何況這酒三爺還絕非是一個賊那麼簡單。

袁飛現在在自家洞府之內,又有數位幫手在側,再加上酒三爺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不妥嗎,但袁飛卻看得出他在星辰兜之中消耗不小,此時下手滅殺他,正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若是等得這酒三爺走了,那麼以後要想再等這樣的機會可就不大可能能夠等得到了。

趁你病要你命,這有什麼好說的?

酒三爺眼看著袁飛動手在即,喪柩等人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但一個個雙目之中的留露出來的那絲意味,已經表現得足夠清楚了。也就是那光頭和尚還略微和善一些,目中有那麼一絲慈悲摸樣,雙眼之中沒有殺機顯現。

酒三爺連連擺手道:「賈小子你再容我一言,你誤會了,我所說的爐鼎非是尋常爐鼎,我這化酒爐鼎非但不會害了那夯貨,反倒會助長他的修為,對他乃是大大的有利。」

袁飛依舊是一笑道:「酒三爺,你這酒是不是喝得太多了,竟也說起瘋話來,你當我是路邊小兒般,可以隨你哄騙的麼?」袁飛自然不會因為酒三爺一句話語便即相信了他,在袁飛所知,凡是被人當成爐鼎的哪有一個能有好下場,在有人一界一般多是女子被當成那修士的爐鼎,被其敲骨榨髓吸榨一身修為,最後不但畢生苦修都成嫁衣,甚至連自家的性命壽元肉身淨化都成了別人的養分,是以一提爐鼎絕大部分修士都是極為厭惡的!畢竟這世間女修極少,被禍害死一個少一個,那麼多的難修都在打光棍,一想起許多女修成了爐鼎被禍害死自然是心中憤慨!

相反,要是被用來做了爐鼎反倒對修為有好處,那豈不是許多人打破了腦袋也要去給人家做爐鼎了?

袁飛神念一動,腳踏一道酒浪風姿瀟灑的酒三爺腳下的那道清澈並散發著醇香的酒浪立時猛然一散,化為一團細碎飄灑落下,而踏在浪頂的酒三爺一個不慎險些徑直摔在地上,好在他飛得也不甚高,加之修為也高,是以身形一個趔趄便即已經落在地上站穩。並不見多少狼狽。

這洞府乃是袁飛之物,洞府的四道一層禁制之中便有一道禁飛禁制,這洞府便等於是袁飛的一件法寶,袁飛方才神念催動禁飛禁制,是以飛遁在空中的酒三爺便掉了下來。

酒三爺見袁飛等人目光凜冽,顯然是沒得商量的模樣,他心中不由得叫了一聲苦,袁飛所言的泰山老祖被其封印之事,酒三爺心底下信了六成,不信四成,畢竟若非如此泰山老祖的星辰兜怎麼會到了這個賈仁手中?這袁飛既然有本事鎮壓了泰山老祖,想來便也有本事鎮壓他,畢竟他酒介如和泰山老祖的修為只在伯仲之間,即便是他酒介如高上那麼一線,也有限!

況且他在星辰兜之中連番遭到星辰兜的雷火攻擊,消耗甚巨,他現在的修為也就是比脫胎修士略高一線,逃命的話或許誰都攔不住他,他有信心能夠逃出升天,但此時他卻恰恰在這賈仁的洞府之中,一但動手他想跑都難。

酒三爺從來醉醺醺的模樣,看起來糊裡糊塗,實際上心中卻是個有大智慧的人物,眼珠轉動一下,知道只要袁飛一動手他這邊便沒有轉圜餘地了,而且他確實需要那黑粗的夯貨酒人誠心誠意的幫他,不然他的修為也別想更進一步,甚至連性命都有危險,是以酒三爺咬了咬牙,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他酒介如也是個能伸能屈的人物,連忙再次開口道:「賈兄弟,我有一物可以證明我所言不虛!」

說著酒三爺嘴巴微張,便吐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小鼎來,這小鼎光彩赫赫,眩光衝天,看起來好似琉璃打造一般,要不是上面光彩流轉的話,這小鼎一定是通透至極的透明模樣。

這小鼎之中是一汪淡紅色的酒水,一出現便即香氣四溢。

酒水之中泡著一顆丹丸,這丹丸黑不溜秋的上面有十張小嘴,一開一合的在吸吮著酒水,並且整顆丹丸仿若心臟一般的騰騰有力的跳動著,偏生那些小嘴無論怎麼喝都不能將鼎中的酒水喝掉哪怕一絲半點。

酒三爺本以為自家這件寶貝一吐出來,這賈仁一眾必然會驚訝萬分,臉上已經顯出一分得意來,因為這座爐鼎乃是個極有名的物件,喚作昏濁甕鼎,雖然說不上人盡皆知,但卻也算得上是物動天下。

但袁飛等人的表現卻叫他大失所望,袁飛等人掃了一眼那昏濁甕鼎,便即重新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酒三爺直到此時才徹底認定這賈仁一行確實是剛進入神魔一界的初哥,心中暗罵一聲不識貨的土包子,臉上卻依舊掛著笑意道:「這才是真正的爐鼎,此鼎名喚昏濁甕鼎,可以收聚這天地之間的昏濁氣脈,這昏濁氣脈便是這一界之中的酒水之中不可缺少的東西,有了這昏濁氣脈酒水才會醉人,不然咱們這些修士根本喝不醉。」

「這昏濁甕鼎的功效便是收集來的昏濁之氣凝煉成酒,這酒中是一顆十竅玄丹,上面生有十張小口可以吞吸酒水,我所說的要將那夯貨酒人當成爐鼎的意思是將他放入這鼎中修煉,我這鼎中的酒水乃是昏濁氣脈所化,對於修士妖魔有無窮的溫養作用,可以增長修為,但一物有利必然也有弊,我當初因為門人弟子被人所屠,是以依仗這昏濁酒水從而修為暴漲,踏入入滅之境,但是現在卻越來越控制不了這酒水之中的昏濁氣脈了,這酒水之中的氣脈隨著時間越久,越生出靈智來,不但成了束縛我修為增長之物,更還在慢慢侵蝕我的神念,若不是有這枚十竅玄丹在不停的吞吸這些酒水,這酒水早就沒過了這座甕鼎,只要這酒水一從丹爐之中溢出來我的神念便再也駕馭不住這酒水,那時或者我的神念受到這昏濁氣脈的排擠而崩塌,被這酒水之中的氣脈代替接管了肉身,要麼再也逃脫不了這酒水的控制變成他的奴僕,這兩條路無論哪條我都是不願意走的,那粗大夯貨一看就是個酒人,在這神魔一界這般人物可極其難找,還有那些魔卒各個都應該是酒中好手,正適合進這鼎中修煉,長時間吸納內中酒氣定然能夠增長修為,這可是一件兩利之事,對我對那夯貨都有好處。」

袁飛心中不由得一動,這昏濁甕鼎聽起來似乎和那乾坤一氣混元盞的作用相同?

兩者都是用來收聚氣脈,不同的是乾坤一氣混元盞收聚的乃是萬氣之祖的混沌之氣,凝聚出來的也絕非是酒水,而是一汪清水,袁飛隨即心中微微一涼,莫不是乾坤一氣混元盞之中的混沌之氣飲用多了也會有這般的後遺之症吧?

袁飛這段時間以來,為了使得肉身失去的那節手臂盡快生長出來,是以每日都讓肉身服用混沌之水,甚至已經養成了習慣,若這混沌之水也有這般古怪的話……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此時不是深思乾坤一氣混元盞的時候,袁飛暫且將這個念頭放下,但心中卻已經多少信了酒三爺的話語,不過他依舊冷笑一聲道:「即便確有好處,但申屠陌豈不是成了你的替死鬼,他吸納了鼎中昏濁酒氣,你或許便不再受到那酒水束縛,但接下來會被那酒水束縛的豈不就是申屠陌了?從此以後申屠陌豈不是要如你現在一般背著一個酒缸過日子?最後成了這酒水的奴僕?」

酒三爺見袁飛雖然言語依舊咬得緊,但已經有了一絲鬆口,便立即道:「非也!非也!賈兄弟放心,其一,這鼎乃是我的心頭肉,已經和我的心臟祭煉在了一起,那十竅玄丹其實便是我的心臟所化,祭煉而成,為的是幫我多多煉化這些酒水,莫說我並不想將這寶貝丟棄,即便是你們想要拿走也休想得到我的同意!其二,這酒水詭異的很,認定了一個人之後便不會再去尋另外一個軀殼奴僕,說白了這酒便好似一個寄生蟲一般,只有宿主死了才會去另尋巢穴。所以只要我不死那夯貨絕無半點不利。當然你們若是起了歹意,想要搶奪這爐甕鼎的話,我不妨提前告知你們,從我這裡搶去了昏濁甕鼎,對你們半點好處都沒有,反倒會化為爐鼎的奴僕。」

袁飛微微皺眉,隨即目光看向喪柩,喪柩這人老奸巨猾,天下能跟他耍奸蹭滑的還真沒有幾個,他當年也就是栽在袁飛手中一次,那還是這喪柩沒了去的地方,半上當半自己跳進袁飛的念玉之中,而且最重要的是喪柩似乎對於這神魔一界有些瞭解,雖然不多,但絕對比他袁飛知道的多些,可惜這老鬼不知為何就是不肯提一提這神魔一界的事情,每每袁飛一問起這一界的事情,他便推說不知。

喪柩嘿嘿一笑,點了點頭,顯然在這個奸猾似鬼的老鬼這裡酒三爺這番言語算是沒有什麼破綻。

袁飛想了想然後道:「酒三爺,說起來我也不願與你為敵,我更不願阻了申屠陌的一個修為更進一步的機緣,但你我相逢不久,我卻信你不過。」說著袁飛將那脫世之寶丟了出來,這脫世之寶堅硬至極,固然可以做硬物砸人,更可以用來困人,以酒三爺的修為恐怕也很難砸破脫世之寶從中遁出,更何況即便酒三爺能夠從脫世之寶之中逃出來,依舊還在袁飛的洞府之中,酒三爺要想從洞府之中出去,沒有他袁飛的允許那是萬難之事,尤其是這洞府已經被祭煉了一層厚壁禁制,除非有羽化升仙的境界,否則根本無法衝破。

有了這些手段,袁飛倒不怕多留這酒三爺幾天。

袁飛神念微微一動,被他轉走的申屠陌已經醒來,袁飛便即將他重新招了回來,將酒三爺之語重新說了一遍,申屠陌一聽說能夠助長他的修為,心中便有些意動,他現在修為正在逐步倒退,若是繼續下去恐怕修為一跌再跌最後連他自己都喪失了上進之心,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那些沉迷物慾的修士模樣!

他現在缺的就是更近一步的法子。既然這個法子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申屠陌自然不願意放棄!

申屠陌既然願意一試,喪柩等人便幫他護法,也是為了監視酒三爺,免得他使壞。

袁飛並未繼續留在那裡,而是將那星辰兜收了,回到自己的屋中,開始想辦法祭煉這件寶貝。

袁飛以一道真元侵入星辰兜之中,這星辰兜竟然並未抗拒,袁飛心中一喜,隨即慢慢在星辰兜之中的星辰之中拉網似地巡查,十分輕易地便被袁飛找到了天山老祖留在星辰兜上的烙印,袁飛小心翼翼的去碰觸那道精神烙印,袁飛本也未曾指望能夠一下破了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畢竟天山老祖的修為乃是羽化升仙的境界,乃是仙人之屬,袁飛一個脫胎修士若是一下就將天山老祖的神念烙印抹殺了,那才是天下第一奇事。

袁飛只不過抱著探查探查的念頭,所以才去以真元去觸碰那道烙印,哪知道他的神念剛剛碰觸到那道烙印,那好似沉睡之中的烙印竟然嗡然而動,從中猛然探出一隻張著綠毛的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擒住袁飛的真元,倏地一下將袁飛的真元扯進了烙印之中。緊接著便聽到大吃大嚼的聲響。

這真元和袁飛的神念相連,此時受損,袁飛雖然不至於受什麼重傷,但卻也氣息一滯,胸口之中一陣發悶,半晌不能行氣運使真元。

「怎會如此?」

袁飛心中不由大奇,那毛絨絨的大手究竟是什麼東西?按理說此處和都黃一界兩界分割,天山老祖的神念又被隔絕在外面,這精神烙印不管袁飛怎麼碰觸都不應該會有什麼反應才對,最多也就是發出一些本能的反震之力,也正是因為如此,袁飛才會大膽的以真元去探查這道精神烙印,但是現在那烙印之中似乎住著什麼東西,一隻綠色的毛絨絨的大手看起來有些像是妖獸之屬,而且能夠一把就將袁飛的真元擒住想來修為也絕對不低!

「難道天山老祖將什麼妖獸豢養在這星辰兜的精神烙印之中?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從未聽說有什麼辦法能夠在精神烙印之中豢養靈獸。」

袁飛心中不解,隨後目光微微一閃,先在整個星辰兜之外布下了一層層的空間障壁,隨後袁飛腦後便顯出一輪黑色光輪,光輪之內無數白絲噴吐出來,匯聚成一道大河,決堤一般的朝著那星辰兜便衝了過去。

這些白絲正是《盜經》之中的化寶白絲,這化寶白絲專門用來煉化法寶,最善抹殺修士的精神烙印,妙用無窮。

大河一般的化寶白絲猛然衝進星辰兜之中,隨即便在星辰兜之內的星光之中橫衝直撞,袁飛學了個乖,這次他先不忙去衝擊那精神烙印,而是催使化寶白絲在星辰兜之中來迴游走,一步步的將星辰兜之內的空間充滿。

漸漸地袁飛逐漸將星辰兜之中的情形摸索出來,這星辰兜內公分十層世界,袁飛曾經經歷了兩層世界,也是在此時袁飛才知道為何這星辰兜的第一二層世界他們當初那麼容易就將其破解了,實在不是這星辰兜不中用,而是操使這星辰兜的人不夠看,泰山老祖畢竟不是星辰兜的原主人,修為更不到羽化升仙的境界,他當時根本未能將星辰兜內的空間的五成威力發揮出來,最後施展出來的那種抹殺袁飛記憶的手段卻並非是星辰兜十層空間之中的任何一層的力量,而是星辰兜的最大神通,也是星辰兜的本源力量,有一半都是靠著這星辰兜自行運轉,不然以泰山老祖的修為即便有四個入滅修士相助,但還是不可能將這抹殺記憶的手段施展出來。

袁飛越深入,越對這星辰兜充滿興趣,在袁飛看來這星辰兜實在是妙用無窮,不愧是天寶一級的寶物。

袁飛足足用了一天一夜,這才以化寶白絲將星辰兜之內的十層空間充滿,然後袁飛略作休息,便開始催動化寶白絲去觸碰那精神烙印。

果然那精神烙印一被碰觸,立時又從烙印之中探出一隻長毛大手來,猛然拉扯住化寶白絲,便要往星辰兜之內拉扯。

此次袁飛是有備而來,這些化寶白絲彼此糾纏,數量龐大,那大手猛然一扯,竟然僅僅將其扯動了兩三寸,這綠毛大手似乎一愣,隨即又從精神烙印之中探出一隻毛絨大手,也秦柱那團化寶白絲猛然拉扯。

袁飛有心要和他較勁,甚至想將這長毛大手從那精神烙印之中直接拉扯出來,是以悍然一催,真元灌注進這些化寶白絲之中。

那兩隻長毛巨手狠狠一扯,這一會竟然還不若之前一隻手拉扯的距離多。

而袁飛腦後猛然又彈出一道化寶白絲,一下糾纏在了那兩隻長毛大手之上,好似毒蛇一般攀在綠毛大手上面,朝著藏身在深處的烙印游去。

而其他的化寶白絲也紛紛趕來助陣,化寶白絲一下便即將這兩隻長毛大手纏裹起來,片刻就將他們包裹的粽子一般。

哪知道,就在此時那精神烙印之中又有一一隻長毛大手伸了出來,這不由得使袁飛一愣,不光如此,這只大手伸出來之後,那精神烙印之中接二連三的有長毛大手鑽出……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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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抹神識 收天寶

袁飛不由得一愣,這精神烙印之中竟然還藏著不止一隻。

袁飛此時已經布下許多手段,自然不會簡簡單單的便撤回來,是以神念一催,腦後的漆黑光輪嗡然一震,漲大數倍。

就連那饕餮大獸也被他喚了出來,懸浮在頭頂之處,從其身上不斷攝取真元供應,務求將化寶白絲的手段發揮到極致。

那無數白絲轟然一震,從星辰兜內部四面八方的,朝著那數不清究竟有多少隻的長毛手臂席捲而去。

那些長毛大手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太玄妙之處,只是力氣大得驚人,並且油鹽不進,每每被袁飛的化寶白絲裹住,想要將其徹底煉化,卻好似纏裹在石頭上一般,似乎這些長毛手臂的主人根本就是一個死物,沒有半點靈性,化寶白絲最善破去修士烙印,也善化解法寶靈性,但是面對沒有靈性的東西卻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一層層的撲捲上去,將其一遍遍的包裹纏繞。

袁飛也想繞過這些長毛手臂去直接對付那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但這些長毛手臂越來越多,最後竟然將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完全掩蓋起來,不突破這些長毛大手袁飛的化寶白絲是無論如何觸碰不到精神烙印,更不可能將這件天寶煉化。

袁飛和這些長毛大手糾纏了足足一日時光,卻沒有半點眉目,袁飛倒也並不心急,畢竟一件羽化升仙境界的人物的天寶要是那般容易煉化才是不合理的。

袁飛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時間和他慢慢磨,而且他此時正好慢慢的將饕餮大獸身上匯聚的太多的力量一點點的抽吸出來,這樣雖然不大可能徹底抹殺掉饕餮大獸已經生出來的靈識,但卻可以使其一點點的矇昧下去。

又過了一日時光,袁飛不得不改變主意,這些長毛大手好似有無窮力量一般,這兩日時光竟好似半點力量都未曾被消耗。

袁飛身形一動,便即潛入了星辰兜之內,這要是在洞府之外袁飛是絕對不敢如此作為的,要是星辰兜被然催動,他等於是自投羅網,袁飛上次能夠從星辰兜之中出來完全是僥倖,若沒有兩具身軀,他是不死也要被抹殺掉所有的記憶變成一具肉傀。

但是現在不同,這星辰兜隨是有主之物,但神念斷絕,法寶只要還沒有像脫世之寶或者是四個童子那般自生靈識,是不會主動攻擊旁人的。

此時這星辰兜之內,已經被化寶白絲遮蓋了一層又一層,看起來一片白茫茫的,好似有無數白色的小蛇在不停地蠕動一般!

袁飛來到那精神烙印的所在,圍著轉了一圈,就見那些長毛大手不斷將化寶白絲撕成成粉碎,袁飛不由得眉毛一簇,隨即靈機一動,操動化寶白絲猛然扯住一條長毛大手,不待其他的大手上來撕扯,便猛然用力,這回卻並非是要將這些長毛大手碾碎,而是猛然用力一拉。

袁飛耳邊便聽得哞的一聲大吼,竟然真的被化寶白絲從那精神烙印之中拽出一個人形怪物。

袁飛一見這人形怪物便即面目一沉,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只不過是一個死人,耳鼻嘴巴盡皆被一種藥劑封死,周身不知道焙煉了多麼久,光看個頭和已經泡發起來一些的跡象,顯然他被祭煉成了肉寶的時間不算太久,一身長毛也僅僅長出來半指長短,看樣子這人以前的修為也絕對不低,至少也是末流左右的境界。那些綠色的長毛根本就是這肉寶身上生出來的菌絲。

袁飛一下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之後,心中不由得冷哼一聲,天山老祖好響亮的名字,竟然做的是祭煉肉寶的勾當,看樣子這些肉寶有新有舊,各個時間段得都有,想必這天山老祖一直都在收攝修士焙煉肉寶。不過這些肉寶不知為何,等級卻並不怎麼高,最了得的一隻肉寶,看起來也不過千多年的火候,對於現在的袁飛來說算不得多麼了不起的東西!

既然知道了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這層窗戶紙一捅開,這些什麼長毛大手便算不得什麼了,知道了對方的底細,袁飛便有了應對的手段。

其實對付肉寶這種修仙一界最詭異的法寶,最好的辦法就是火燒,這種一身陰穢的東西最忌陽火,不過隨著肉寶祭煉的等級越高對於火焰的敏感度便會越低,至少一般的肉寶尋常火焰是傷害不得的。當然還有一種辦法,乃是佛家之人專屬,佛門的神通專門克制妖邪之物。

袁飛手頭恰好有火,而且是從星谷大荒之中得來的燃燒了十萬載的天火,威力之大莫可匹敵,而且袁飛不但有火還是一位佛門『高僧』。兩種手段隨便袁飛運使,都可滅殺這些看起來還未怎麼成氣候的肉寶。

袁飛神念一動,那些化寶白絲好似拔蘿蔔一般的從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之中將一個個的肉寶拔了出來。

竟然一連拔出來四十餘隻肉寶,這些肉寶眼中一片混沌,渾渾噩噩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們本身便等若是一件法寶,沒有主人催使便不會動。尤其是離開了那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之後甚至連化寶白絲都不在理會,彎腰弓背的懸浮在那裡。

袁飛對於祭煉肉寶的手段從來都非常不齒,不光是他,整個有人一界的修士若是聽說誰人祭煉了肉寶,那便是天下之敵,誰人見到了都要將其打殺,低聲道:「袈裟助我!」

度世袈裟瞬即從袁飛身上顯現出來,覆蓋在袁飛原本的白袍之上。

隨即袈裟噴吐出一道道佛光,對付這些不會反抗的肉寶,根本不必動用袈裟十利,只需要度世袈裟的那一道《阿彌陀佛本願經》便可。

度世袈裟身上猛然飄起一道道經文,每一個經文在空中醞釀片刻便即飛出,猛然擊打在一個肉寶的腦門之上,隨即這個肉寶的腦袋便大放光明,隨即肉身好似土造的一般,龜裂起來,崩塌起來,最後化為塵埃灰燼簌簌落下,飄散無蹤。

袁飛正要一口氣將這些肉寶全部毀掉,那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突然生出一絲變化來。

這變化自然瞞不過袁飛的眼睛。

袁飛目光一凝,心中暗叫不妙,神念烙印自行變化只有一種可能,這神念烙印是活的!

是以袁飛想也不想,無數的化寶白絲朝著那神念烙印便席捲過去。

袁飛已經設下了數不清的化寶白絲,為的就是發生這種莫名變化之時使用。

這些化寶白絲遇上那神念烙印,便好似春雪碰上了毒陽,瞬即便被融化,這袁飛倒也並不意外,畢竟這神念乃是天山老祖的,仙人境界自然不比尋常。

無數的化寶白絲前仆後繼的沖上去,一層層的衝擊著天山老祖的神念。

袁飛此時已經將那些眼中混沌的那些肉寶暫時丟在一旁,畢竟這些肉寶非是活物,袁飛壓制那精神烙印也確實是分不出心去對付肉寶。

那知就在袁飛全神貫注操使化寶白絲對付那精神烙印之時,這些肉寶其中的幾個原本上目之中的那片混沌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不溫不火的冰冷寒芒,並且悄無聲息的朝著袁飛欺壓過來。

就在此時被袁飛裹在身上的度世袈裟之發出一聲冷笑,從袁飛身上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當空一卷,便即化為一個小沙彌。

度世隨即身形一飄,盤坐空中,口中唸唸有詞,依舊是《阿彌陀佛本願經》當然他現在也只會這麼一道經文。

這些經文一個個好似明月般升起,拱衛在他的身周,醞釀一番之後繼續朝著那些肉寶攻去,瞬即便有三五個肉寶肉身崩塌化為齏粉,佛家神通專門鎮壓這些妖邪之術,不必袁飛出手,度世袈裟便能做到。

袁飛這邊也到了緊要關頭,那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已經開始逐漸漲大,隱約間變成了一顆頭顱摸樣,白髮白鬚,仙風道骨,可不正是天山老祖的模樣?

袁飛也沒料到這天山老祖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將一道精神烙印煉化成一具分神,從而將這星辰兜祭煉成肉身,幸好這具分身還差著不少火候,若是天山老祖將這分身練成了,袁飛現在也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精神烙印此時全憑一股本能在掙紮著想要臨陣突破,開啟神識,徹底成為一個分神,發出一聲聲若野獸一般的嘶吼。

袁飛調集了無數化寶白絲好似海浪般的不停的沖刷著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

可惜這到分神終究還未煉成,臨陣磨槍也不是每次都能一定會有什麼好的效果。

在袁飛的化寶白絲的強大攻勢下,天山老祖的神精神烙印已經崩塌,最開始這精神烙印還能不停地彌合起來,但是一天之後,終於被袁飛的化寶白絲沖刷得稀泥也似,再也無法凝聚出人頭模樣。

度世袈裟那邊早就將那些肉寶滅殺掉了,現在只剩下他袁飛這一邊。

說起來,以袁飛目前的修為若是想要衝擊磨滅掉天山老祖那般人物的精神烙印的話,至少也得付出月餘世間,但是這精神烙印被祭煉成為第二元神自行出來抵抗,如此一來反倒加速了被煉化的速度。

袁飛眉毛微微一挑,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就見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此刻已經發出一聲聲的枯乾之聲,顯然內中精華已經所餘不多。

袁飛此時猛的加大衝擊天山老祖精神烙印的化寶白絲的數量。

隨即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猛然迸碎,化寶白絲一沖而過。

隨著精神烙印的崩塌,袁飛立時感到周身一鬆,那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抵禦排擠執念也瞬即消散無蹤。

袁飛心中一喜,那些化寶白絲猛然遊走,全都緊貼在星辰兜上,然後慢慢的融入星辰兜之中,最後在天山老祖的精神烙印原址,袁飛重新種下自己的烙印,此時袁飛心中不由一動,天山老祖的在精神烙印之中藏納肉寶的手段倒是有趣。

袁飛隨即從芥子戒指之中找出一具屍體來,這具屍體竟然正是袁飛模樣,說起這屍體還是當初腦形神魔以不知名的神通,從袁飛身上攝取了一塊血肉,以那塊血肉衍生出來的,後來被袁飛收了,雖然當時的袁飛拿著這具肉身也沒什麼用處,但袁飛卻不捨得將其直接滅殺掉,隨後就將其收走了,以至於袁飛都有些忘記了。此時靈機一閃,將其取出。

這肉身被袁飛的空間障壁包裹,是以才一直保持著徐徐如生的模樣。

袁飛將這肉身藏在烙印之內,傳了一道《脫厄大藏經》進腦,那肉身張口開合,閉目念個不休。

佛門的手段從來都是慢功夫熬出來的,初級手段對於靈智要求也不算太高,那肉身一刻不停的唸誦經文,說不定天長日久的會被他修出些什麼。

袁飛也不去管它,他能有什麼樣的修為全看他自己的開化。

袁飛歷經數日終於將這星辰兜收進手中,此時的他疲累無比,雖然看上去這一戰沒什麼驚險之處,但卻消耗了袁飛的修為。

袁飛從星辰兜之中一步踏出,他將手一招,將星辰兜收在手中,上下看看了看袁飛也覺喜愛非常,這可是一件天寶,袁飛的修為雖然暫時不能將這件寶貝的威能發揮出來,但是袁飛對於這件寶貝的抹殺記憶的神通極為感興趣,是以將其徑直收入大袖之中,貼身攜帶。

袁飛長出一口氣,這幾日征服這件天寶不比和一個入滅修士爭鬥輕鬆,此時的他早就已經倦了,隨即回到榻上,將饕餮大獸放在頭頂,袁飛自己躺在床上,開始吸納饕餮大獸之中的真元來恢復修為。

大概是最近被袁飛抽取得多了些,此時的饕餮大獸昏昏欲睡,一副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叫我的摸樣。

袁飛修整了三天,隨後才開啟屋門,朝著囚禁酒三爺的地方行去。

袁飛一步之間,腳還未放下,眼前場景已然一變,來到了酒三爺他們所在之處,畢竟這是袁飛的洞府之內,他想去哪裡那裡,一步便到,方便至極!

喪柩地藏和靈襄等人正在圍著一尊透明大鼎觀瞧,正是昏濁甕鼎,透過晶瑩碧透的甕鼎表面,內中可以看到那枚十竅玄珠,正張著十張小口不停地開合,將昏濁之酒猛灌下去。

在十竅玄珠之下還有一人完全沉入酒水之中,一動不動,看起來好似已經被淹死酒中一般。

幸好袁飛知道申屠陌不會被淹死,不然此時心中定然會被駭一大跳。

喪柩見袁飛從閉關之中出來,便道:「申屠陌這兔崽子確實能喝!」

袁飛不由一奇,喪柩可極少誇人,雖然這句話究竟是不是誇還不一定。

袁飛奇道:「他就這麼泡在酒中麼?」

喪柩撇撇嘴,看著漂浮在酒中的申屠陌道:「這小子每天都沉在鼎底這般喝酒,吸納酒中的昏濁之氣,他若不支便將那些魔卒們放出來,你沒看到這甕鼎之中的酒水已經少了那麼一點點,雖然不過只是一點點,那個酒瘋子簡直真的變成瘋子。」

袁飛順著喪柩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酒三爺。

酒三爺此時卻沒理會袁飛,將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鼎中,並且不停地噴吐出真元,灌注進昏濁甕鼎之中,不知道在維繫什麼!

申屠陌看起來輕鬆無比的飄在酒中,實際上這幾天是他最累的日子,睜開眼睛便是在酒甕之中過日子,唯一叫他感到欣慰的是原本已經倒退到修為正在一點點的開始成長起來。

袁飛見這裡沒什麼情況,便即從洞府之中鑽出,他們此時依舊還是安身在地下之中,但這卻並非是長久之計,是以袁飛不想耽誤時間。

袁飛從土殼之下鑽出來,默默看看四周,隨即根據太陽的方向,辨明了一條道路,便即一路飛遁下去。

袁飛此時只想回家了,越快越好,不知為何袁飛心中總是有一層陰霾籠罩。

不止一日,袁飛初時因為方向錯誤,吃了幾個小虧,幸好回頭的早。

這一日袁飛看到許多修士,足有十七八個,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出現,鬆鬆散散的匯聚在這裡,駕馭著遁光緩緩前行,這裡可是都黃大陣之外,修士之間碰到很容易便要自相殘殺,但是這些明顯來自不同區域的人物們竟然彼此相安無事,而且好像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在行走。但他們卻有彼此看都不看對方一眼,隱隱之間彼此都有些敵意,奇詭詭譎得叫人滿腹疑團。

按照袁飛記憶,這裡距離洪嫣兒所在之處應該只要有數千里,不日便可到達。

袁飛本想不再理會這些古怪修士,駕馭遁光一路飛遁,沒想到還沒飛出去百里,便又碰到了一群修士,數量也是十餘個左右,鬆鬆散散,一群群得不知有何目的。

袁飛想了想,這裡距離他的老巢不遠,還是應該打聽清楚才成,免得到時真的有什麼異變自己被動,沒有準備!

隨即袁飛停下遁光,尋了個和自己修為相仿的脫胎修士問話。

那末流修士乃是個胖子,一身皂袍,一雙小眼睛陷在白面饅頭裡,嘴巴鼻子各個小巧玲瓏,可惜就是這張臉有些太大了。這胖子一雙芝麻小眼之中即便沒有任何表情都帶著三分笑意,頗有些滑稽的感覺,不過一但這雙小眼睛轉動起來,立時便顯現出幾分市儈和狡黠。

袁飛拱手道:「道友,我這一路上碰到了許多修士朝著前方行走,看樣子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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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眾妙之門

那白胖修士天生的便是一幅喜慶模樣,還未開口便好似已經笑了,一對芝麻小眼眯成了一條縫道:「新來的吧!」

「呃?是,我確實剛剛來到這都黃一界。」

白胖修士露出一幅我就知道的模樣道:「眾妙之門就要開啟了,我等是出來尋找眾妙之門的。」

哦?袁飛心中不由得一動,沒想到眾妙之門竟然快要開啟了,一直以來他都聽說這眾妙之門快要開啟,但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啟,在那裡開啟卻誰都不知道,似乎這溝通各個層界的眾妙之門乃是個居無定所的門戶,開啟的時間有時候能夠相差出數十年,是以即便知道即將開啟,但也大有可能是數十年之後的事情,而且眾妙之門開啟的地點更是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是以每一次眾妙之門快要開啟的時候都會有許多修士前去尋找,原因倒也簡單,眾妙之門開啟的時候周邊會下起一場極寒暴雪,暴雪之中會生長出一種叫做火焰石榴果的果實,這種果實可以提升修士的修為,曾經便一個不入流的修士吞吃了火焰果之後修為一下踏入羽化升仙的仙人境界,至今這人還在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一個修士一旦到仙人之境即便是尋常大派都要給其許多面子,不敢輕易得罪。

雖然這火焰石榴果也不是沒有後患,會使得修士的修為永遠卡死在羽化升仙的境界再也難以更上一步,但即便如此,依舊有許多的修士想要嘗一嘗羽化升仙的滋味,畢竟在這一界修行要想有所寸進都是難上加難,有這麼一個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那些修為低微的修士怎肯放過,那個不想將其牢牢抓在手中?

不過這火焰石榴果也只能將修士的修為提升到羽化升仙的境界,若本來就是羽化升仙的境界的話,吞吃了這果子非但沒有好處反倒對修為又極大的損害。

數萬年前便曾有一位羽化升仙境界的仙人因為修為不能再有所進境,是以也採摘了一顆火焰石榴果,本以為能夠借此成就合道成神的境界,哪知道他吞吃之後修為非但沒有增長,反而一下跌到了末流境界,而且修為永遠卡死在末流境界再難增長一絲一毫,這修士一氣之下最後不知去向,到現在也不知死活如何。

是以這火焰石榴果低端修士趨之若鶩,但到了仙人以上境界的修士眼中卻是劇毒之物。

這火焰果袁飛也是有所耳聞的,心中暗忖:「怪不得有這般多的修士前來尋找眾妙之門。羽化升仙的境界便已經算是這一界的最高點了,畢竟一旦修為踏進合道成神的境界便要去天道十三層之中修煉,吃了一顆火焰石榴果便可謂是一步登天了。」

袁飛對於這火焰石榴果沒什麼興趣,在他看來世間一切都是一得一失,憑白的得到自然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一切能夠將修為卡死在某一個狀態的東西即便擺在他的眼前他也不會看上一眼。因為袁飛的目標更加高遠,敵人更加強大。

那白胖修士看著袁飛的眼睛,嘿嘿一笑道:「你一定是覺得這種火焰果雖然能夠增長修為,但卻沒什麼意思吧?甚至對於我等這般四處尋找之輩很是不恥是吧?」

袁飛一笑搖頭道:「別人願做什麼是別人的自由,我有什麼資格去不恥旁人,道友誤會了。」

袁飛這話說的確實是心中所想,他們願意尋找火焰石榴果是他們的自由,和他袁飛沒什麼關係。

那白胖修士嘿嘿一笑卻不信袁飛這話是由心而發,開口道:「我當初到了這一界之中也是如你這般想法,當時我進入這一界的時間和你差不多,到了這都黃一界正好趕上眾妙之門開啟,也遇到了如我這般尋找眾妙之門的許多修士,得知原委之後我自然是極為不屑,像我等這般能夠到達這神魔一界的又有哪個自認是庸才?覺得這些靠著外物增長修為的手段荒謬可笑,自認為自己靠著努力修行怎都能一步步拾級而上,登上羽化升仙的境界,甚至合道成神也決不再話下。」

說到這裡這白胖修士卻面色微微一白,搖了搖頭道:「可惜,可惜,一晃兩萬載過去了,你看看我現在,依舊還是脫胎境界,當年進入這一界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苦修了兩萬載啊,這兩萬載的時間之中,我帶來的族人們弟子們一個個的死去,他們雖然壽元無限,但肉身卻未經九天雷氣焙煉,還是會因外力而死,或死於爭鬥,或死於道心崩塌,這世界上總有東西會將他們慢慢殺死,當我騰然間醒轉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這世間上已經就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我。」

「是我帶他們來到這裡,本來我以為這神魔一界是什麼仙境,哪知道到了這裡卻備受欺壓,我的族人弟子跟隨著我未曾過過一天好日子,甚至連弟子之中的幾個女子也被人搶走了,對我來說時間已經變成了煎熬,所以一聽說眾妙之門就要開啟了我便第一個出來尋找。」

說到這裡這白胖修士面色恢復如常,嘿然一笑:「我見你和當初我進入都黃一界之時的模樣一般無二,是以才跟你說這許多,我勸你不要想著什麼修煉之事,趁著這大好機會也去找尋一枚火焰果,提升修為,這樣才能在這裡保護自己的族人弟子,不然這個機會一旦失去,你便要苦挨兩萬載光陰,在這兩萬載之中或許你的族人弟子便會一個個離你而去,因為在這神魔一界你根本沒什麼資本來保住他們,哪怕是你躲進了城中,那些積累數千年數萬載的大門派還是會將你剝得光溜溜的。」

袁飛聽聞此言不由得心中一稟,眼中不由得出現一絲波動。

那白胖修士看在眼中不由得一笑,轉頭便走了,隨著人群去尋找眾妙之門了。

袁飛卻有些發怔,兩萬載的光陰修為不曾寸進,確實是一種煎熬,尤其是在這看似平和,其實卻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之中更是如此。

想想那些末流修士只能在茶館做個小二,在店舖做個夥計,要知道這些人在他們各自的界位之中不說是頂天立地的拔尖人物,但至少也是一流之上的人物,也曾笑傲於江湖,也曾滿身傲氣,但是到了這裡只能做個汲汲營營的苟活之輩,想必他們在各自的界位之中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還要去做這般的營生吧。深夜夢迴會否覺得修道千載換來的確實如此的下場可悲至極?

這神魔一界當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混沌之氣真是好算盤!這裡不是仙境,也不算是流放之地,分明是以座心靈的墓場,囚禁著那些原本想要掙扎出各自一界的不守規矩,不尊秩序的不得救贖的生靈!

看著那些漸漸遠去的身影,袁飛心中微微一嘆,但隨即道心之中生出來的那絲波瀾便被斬殺,袁飛的眼中重新堅定起來。

袁飛和他們不同,袁飛在進入神魔一界之前便明白自己的敵人究竟是誰,是以他有著堅定地目標,一個羽化升仙的境界在他眼中完全不夠用,而且是差得遠遠的不夠用,哪怕是合道成神的境界也不夠用。

雖然蕭殺說過,混沌之氣擄走袁浩空,對浩空來說是一場機緣,但在袁飛看來卻是一種撕裂,一種心靈的撕裂,尤其是在夜深人靜之時聽到洪嫣兒壓抑的抽泣,越發使得袁飛心中燃燒起一熊熊火焰!方才那個白胖修士所言的門人弟子被人搶走的感受袁飛太懂了,所以才會在一瞬間產生一絲波瀾。

除了袁浩空外,袁飛還在擔憂柳詩此時的情形,這神魔一界女修極少,甚至發展出男風這種惡習,她們一派全是女修,而且個個容貌不俗,處境恐怕極為艱難,可惜這神魔一界層界太多,即便袁飛想要挨個層界去找尋柳詩也難以找到,不過袁飛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眾妙之門開啟,他便前往其他層界碰運氣,一個是為了增長見聞,磨練道法,一個是尋找如何能夠和混沌之氣抗衡的辦法,再有就是去尋找柳詩。不找到柳詩他心中難安。

他需要更高的修為,更強的力量!雖然他心中很急,但他卻知道越是如此便越不能急,不然修為便更難增長,尤其是容易誤入歧途,那樣的話便真的絕了一路前行的希望了。

隨即袁飛身形一動朝著都黃一界的某處邊緣行去。

現在的脫世之寶內中儲存的能量所剩無幾,靠著脫世之寶自行恢復至少還要月餘時間,袁飛便不再催動此寶,拉開自身遁光,一路疾飛,一月之後,袁飛終於鬆了一口氣,前方不遠便是洪嫣兒他們所在之地,那裡也是都黃一界的邊緣所在。

這一界的邊緣乃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遠遠看其霧氣氤氳,但是到了近處,卻是一片璀璨光芒,這光芒構築成了無數花樹草植,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尤其是在這枯黃的都黃一界之中更是顯得好似仙境一般,若是不知底細的定然會被吸引,步入其中。

不過這些花樹植被之中卻蘊含著有去無回的風險,袁飛他們當日也被這些植被吸引,洪嫣兒險些便步入其中,若非是喪柩攔著,恐怕便有去無回了。

一界邊緣之後便是絞殺一切存在的無邊虛空,或者這些花樹本身便是虛空的一部分,誰能說的清呢?

袁飛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什麼眾妙之門他沒興趣,什麼火焰石榴果他也沒興趣,對於修為上的事情,他只想一步步的來,不想什麼一步登天的事!除非是能夠一步攀登上好似混沌之氣那般的位置,傳說之中的一念一世界的三生萬物的境界,但這怎麼可能?

他現在得到了天賦源泉,和洪嫣兒他們匯合之後便潛心修煉,反正他有玄牝一界,根本不必和誰爭什麼東西,完全可以自給自足,若說還需要什麼,也就是要想辦法多弄一些天賦源泉回來,幫助身邊人都將天賦開啟。

袁飛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想要潛下心來看看靠著吸納其他修士的修為是否能夠將自己的修為一步步穩穩地提升上去,而不至於有什麼後遺症,尤其是那種火焰石榴果般的將境界鎖死的情況無論如何都要極力避免,不然窮盡無邊壽元千萬年也休想能夠再見到自己的兒子!那樣的話袁飛會一輩子以愧疚的心情面對洪嫣兒,身為丈夫身為父親連自己的骨血都不能保護,就算壽元再長久又有什麼意思?

袁飛神念放出,當空一招手,玄牝口袋便即感知到了主人的召喚,綻放出一道氣息,引導袁飛!

袁飛深吸口氣,身形一潛,徑直沉入地下深處。

袁飛走時便將洪嫣兒等人安頓在玄牝口袋之中,又將玄牝口袋深藏在地下深處,又以數道空間障壁將其氣息完全封鎖,即便是修為再高,不是特意在方圓十里之內逐寸土地的尋找也難以發現,在這都黃一界的邊緣地帶本就少有修士到來,袁飛自然放心。

袁飛身形一動便即鑽進玄牝口袋之中。

洪嫣兒身上一襲素淨的米色長衫,此時正坐在石凳上,一手支著白皙的臉頰,看著天空靜靜地發呆,洪嫣兒的身邊坐著已經長大許多的寧雙。寧雙也和洪嫣兒一般,雙目空空的望著天空!

現在的寧雙已經徹底發育開來,微微挺起的酥胸彰顯著青春的活力,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圓潤滾滾得到臀部更是使得寧雙散發出一股青春的氣息。

這兩人就那樣坐在那裡,一個成熟一個稚嫩,各有一番風情。

誰也不知道洪嫣兒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或許在思念袁飛,或許是在思念那個不知道下落的骨血親兒。

就在此時天空突然一閃,袁飛從光芒之中走了下來,洪嫣兒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趕緊掠了掠鬢角的云絲,周身氣息一蕩,一身衣衫便即化為淡淡的粉色,將洪嫣兒的皮膚襯得更白皙動人,洪嫣兒身形一動便即迎了上去。

袁飛歸來自然是一番熱鬧,袁飛的六個弟弟妹妹紛紛跑來,就連五位道尊也過來相見,詢問外面的情形,尤其是四個童子在這一界憋悶得夠嗆,見袁飛回來便拉著他不放,按照袁飛的日程詢問外面的事情。

袁飛也難得放鬆心情,一整日都在歡宴,講述外面的見聞。又將那美人魚放出,眾人盡皆稀奇,袁飛將其放入玄冥真水和八萬音河之中,那美人魚原本心中驚懼,見到這些人確實並非要害她,這才慢慢留露出喜悅之意,最後跟袁飛求肯,希望袁飛能夠將她的親族引進這玄牝一界之中,這音河和玄冥真水對她們的修煉大有好處,水質比那都黃一界的渭水可要好上許多,並且沒有那些修士妖魔的騷擾撲捉,這裡在她眼中簡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來了便不想在離開。

袁飛自然答允,這音河冥水雖然看上去蜿蜒愜意,可惜內中並無生物,未免枯燥,若是有一群美人魚游曳其間自然賞心悅目,這裡距離渭水也算不得遙遠,找個時間便可去召喚更多美人魚入住。

申屠陌依舊在甕鼎之中一邊泡酒水澡一邊和洗澡酒,酒三爺一刻不離,喪柩、靈襄和地藏自然也要在旁看著酒三爺,免得他搞鬼害了申屠陌,袁飛在四個童子建造的宮殿之中專門開闢了一個房間給他們,喚了他們輪番出來熱鬧。

修士之輩本來都喜清淡,並不會夜夜宴飲歡愉,這種情形倒也十分少見。

直到天上的大蚌明珠的光芒收斂,這才散盡。

袁飛輕輕地攬著洪嫣兒,兩人靜靜地依偎著。

此時兩人正坐在婆娑大樹之上,身邊霧氣氤氳,袁飛輕輕的嗅著洪嫣兒秀髮上傳來的淡淡芬芳,洪嫣兒則將臉靠在袁飛的懷中。

「你說浩兒現在在做什麼?」洪嫣兒問道。

這種話題從來都是袁飛不願提及到的,除非是洪嫣兒開口,袁飛是絕對不會提起,怕的就是惹起洪嫣兒的心中痛楚。

不過洪嫣兒既然問了,袁飛便道:「應該正在受苦吧!」

洪嫣兒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圓圓的眼中漸漸變紅,一絲霧氣凝聚起來,匯成兩道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姣好面龐緩緩滑落,道:「我寧願他在受苦,只希望他還活在世間。」

袁飛輕輕拍了怕洪嫣兒的嬌軟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師父既然說了混沌之氣擄走浩兒沒有惡意,那便應該是不錯的,在我想來也應該如此,之所以說他在受苦,是因為要想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然要承受一番苦痛才成,沒有昨日之苦又哪來今日之甜?他被混沌之氣帶走,卻也是一番歷練,說不定對他大有好處!你放心我會將浩空帶回來的。」

洪嫣兒微微點了點頭,「飛,我真希望那一天能夠早早到來……這思念之苦實在難捱。」

袁飛目光之中透出一絲堅定,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怕洪嫣兒的肩膀道:「會的!相信我,我會叫著一天早早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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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天賦源泉

第二日清晨,袁飛從床上爬起,看了看睡得香熟,但那嬌嫩的臉蛋上依舊掛著淚痕的洪嫣兒,袁飛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疼惜,輕輕的擦了擦她的臉頰,隨後溫軟愛憐的目光漸漸變得堅毅起來,不可動搖起來!

袁飛緩步出屋,來到一間專門用來修煉的屋中,便即閉關,將自己徹底封禁起來。

他要實踐自己昨日對洪嫣兒許下的諾言,讓她們母子早日相見,那麼就得對自己更狠一些!

現在他已經得到了天賦源泉,正是時候品嚐一下這天賦源泉的滋味,另外也看看自己究竟具備怎樣的天賦神通!眾妙之門開啟在即,他要努力提升修為,為了以後離開這都黃一界做準備,畢竟每一個層界都不相同,有些危機重重,有些卻安閒自在,好似這都黃一界只算是中等水平,既不安閒也沒什麼太大的威脅,畢竟這裡的原住民的水準盡皆一般,但袁飛卻知道在別的層界之中,有些層界之中的原住民們修為高超得很,尋常的脫胎修士都不敢去輕易招惹他們,是以實力高一分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不會錯的。

袁飛將天賦源泉取了出來,這天賦源泉僅有一盞而已,不過一口之食,這道水脈每時每刻都在變化顏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相同,此時這天賦源泉被封禁在一個真元球之中,真元球本身也有一層光彩,兩相映照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袁飛仔細看了看這天賦源泉,對於天賦源泉袁飛已經有了許多瞭解,世間一生下來便擁有天賦神通的只有那些妖物獸族,據說原本的人族一生下來也是具備天賦神通的,但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人族的天賦神通被混沌之氣封鎖起來,是以只有飲用了這天賦源泉才可以開啟人族的天賦神通,這天賦源泉便好似是一種解藥,吞吃下去便去除掉一道枷鎖。

不過這東西也不是對任何人都有用處,也有許多修士服用天賦源泉之後開啟不了天賦神通,基本上便算是浪費掉了,這樣的例子也不少見,十個裡面便有一兩個會是這般,不過袁飛自認為自己應該沒有那麼倒霉,是以也不如和在意。

袁飛中指輕輕一彈,便將那封禁天賦源泉的真元球破碎,那天賦源泉一離開真元球的禁錮立時好似活了過來,原本平靜無比的天賦源泉猛然沸騰起來,咕咕咕的冒起氣泡,開始化為一道道蔚藍色的蒸汽,蒸騰而起,翻翻滾滾的好似想要化整為零逃走一般。

袁飛神情微微一動,五指一攝,便即將那沸騰的天賦源泉攝住,五指微微往手中心一攏,那滾沸的天賦源泉便被壓制住,恢復了原本的平靜模樣,就連那本已經蒸騰而起的蔚藍色的蒸汽也被收攝回來重新匯入天賦源泉之中,一絲一毫也沒有逃掉。

這道雞蛋般大小的天賦源泉便好似是一面鏡子一般,內中映照出袁飛的面容。

此時的袁飛,依舊是寸長的頭髮,這頭髮乃是袁飛為柳詩所留,當年一夜嘶磨之後,那雙紅酥手親自為其去掉了一頭華發,從此之後這頭髮便停留在了現在的模樣,這是一種想念!

雖然袁飛心中蘊含著極深的感情,但此時的袁飛的兩道劍眉之間已經早就沒了世間的情感,冰冷得好似寒潭之水一般,不起絲毫波瀾。配上袁飛此時的那一雙透出明亮懾人的光彩的眼睛,似乎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是袁飛做不到的!

袁飛手指一引,那懸浮在袁飛頭上的天賦源泉便化為一道激流朝著袁飛的口中傾瀉下來。

天賦源泉一入口,一股辛辣的味道立時衝天而起,使得袁飛的五官七竅盡皆好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袁飛寸長的短髮便嗡然一動,根根直豎,並且每一根都在劇烈的抖動著,緊接著袁飛頭皮之下開始有一根根的血管蹦起,這些血管在袁飛的皮膚之下勃勃跳動,發出咚咚好似擂鼓般的巨響。

袁飛雙眉緊皺,壓下那股辛辣的味道,閉目內視自己喝入肚中的天賦源泉,就見那天賦源泉正在變得鼎沸起來,就如方才袁飛撤掉禁錮天賦源泉的真元球之後發生的事情一般!那些蔚藍色的蒸汽不斷地從天賦源泉之中翻滾出來。

這些蔚藍色的蒸汽一遇到袁飛的肚腹臟器筋肉血脈便一下鑽了進去,好似袁飛的肚腹臟器筋肉血脈根本不存在一般,袁飛的內視緊隨其後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觀瞧。

這些蔚藍色的蒸汽化為極為細小的顆粒衝進袁飛的元嬰身軀之中一路上行,直到來到袁飛的頂門腦海之處,慢慢匯聚,隨即義無反顧的朝著袁飛的腦海衝去。

不過就在此時,袁飛的腦海之前陡然湧出大量的真元構築成的顆粒,這些顆粒袁飛倒也熟悉,和構成肉身的那些細小的粒子一般,是構築袁飛的元嬰身軀的最基本單位,這些細小的顆粒匯聚成一道道的障壁,那些蔚藍色的珠子一撞在這真元顆粒構成的障壁上便即一下撞得粉碎。

不過這些蔚藍色的珠子前仆後繼,好似悍不畏死的軍卒一般,一刻不停地朝著那障壁攻擊不休。撞碎了之後便即將碎粉重新凝聚起來,繼續撞擊。

漸漸地袁飛肚腹之中的天賦源泉已經完全化為蔚藍色的顆粒匯聚在袁飛的腦海之外,不停地朝著保護著腦海的障壁發動衝擊。

雖然這些東西都極微小,但一時間倒也是一派凜冽氣息,好似萬千兵卒攻城拔寨一般,充滿殺伐之氣。

這些魏藍色的珠子每一次衝擊撞在袁飛的腦海障壁上都叫袁飛有種大腦被撕裂般的劇痛,但袁飛此時的心智堅定無比,將自己的神念一分為二,一道去品嚐那痛苦,一道則冷冰冰的注視著這場爭鬥。

一日之後,袁飛暗叫不妙,現在他已經多少明白過來,顯然這些蔚藍色的珠子肩負著開啟袁飛腦海之中的天賦神通的任務,但這些腦海之外的障壁卻將他們拒之門外,若是這些蔚藍色的珠子進不去,那麼也就不用談什麼開啟天賦神通了,袁飛此時明白過來為何會有修士無法開啟天賦神通,必然是因為這些蔚藍珠子無法攻破大腦防禦,自然也就無法開啟天賦神通。

現在這些蔚藍色的珠子已經變得比開始衰弱了三成,而圍固著腦海的那些障壁卻依舊堅硬難以破開,這般下去,這些蔚藍色的珠子絕難破開障壁。

袁飛心念一動,這道神識,便即一潛,凝聚成袁飛的身形鑽進了茫茫識海之中。

袁飛一進了識海,所見卻和原本以神念觀瞧的情形大不一樣。即便是袁飛的道心都不由得一顫。

就見這識海之中原本的蔚藍色的珠子變成了一個個一身藍色皮膚的人物,這些人物高有數丈,身形巨大無比,形態各異,模樣各異,盡皆是赤身裸體。

男的雄壯得好似巍峨的高山,女子美豔得好似出塵的仙子,即便是不著寸縷依舊不會給人淫|蕩之感,叫人生不出半點情|欲之心,反倒是有種聖潔無邊的味道。這種美豔這種感覺袁飛似曾相識,隨即便想起來了,只有那些上古神魔身上才有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蘊含世間大道至理的美!

這些人物的手段也各不相同,有些噴吐出一道道的火焰,有的卻釋放出一道道冰錐,更有的手指一點之間便射出一道道的空間障壁,切割萬物,還有的倏忽東南倏忽西北,來回跳躍不休。林林總總各種神通,比袁飛從前所看到的都要多,甚至連他的想像極限之中都未曾有過的神通,在在這裡也一一出現。

而他們對面原本的障壁此時變成了一道骸骨巨塔,這巨塔全是由漆黑的骸骨構成,高高探入灰濛蒙的云間,上面懸有一顆烏黑的明珠,在這明珠之中倒影著整個世界,不停地有各種各樣的神通從中劈下,將那些蔚藍色的人物的攻擊一一化解。然後將這些蔚藍色巨人們一個個碾成齏粉。

這場大戰真是叫人目眩神移,你來我往的爭鬥在袁飛看來簡直就是神魔大戰,這般戰鬥即便是以他現在的修為都根本插不上手,甚至在旁邊觀瞧都危險至極,還要小心規避那些你來我往的攻擊,一旦一不小心被擦個邊都會將他擊個粉身碎骨。

袁飛眼見這般爭鬥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參與的,雖然也想幫這些藍色巨人將那骸骨巨塔破開,但卻無能為力,便即神念一動,想要從這混戰之中抽身回歸本體,但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無法回歸本體,已經深陷在這漩渦之中無法自拔。甚至完全和外面的袁飛斷絕了神念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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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藍色巨人

袁飛將神念分為兩道,這一道神念進入這混戰之中,外面還有一道神念在承受肉身瞳孔,雖然這一道神念若是深陷在這裡被神通擊碎,也不至於使得袁飛身死道消,但卻至少要使袁飛損失六成修為,甚至更多,畢竟袁飛留下來承受肉身創痛的神念並不強大。

就在此時從那骸骨巨塔之上猛然有一道雷霆劈下,這雷霆攜著一股毀天之氣,猙獰好似光電巨獸,呲牙咧嘴的飆射而來!

袁飛竟然首當其衝,駭得袁飛身形連退,但那道雷霆卻銜尾追擊毫不放鬆。

眼看著袁飛這道神念便要被劈成齏粉,突然有一個高大的蔚藍身形擋在他的身前,這蔚藍色身形周身都是墳起的大塊肌肉,袁飛在他身後不過才到他的小腿肚子之處,就見那蔚藍色巨人雙手往前一拍,祭起一面土黃色的巨盾,朝著那雷霆撞去。

兩者相撞之間那蔚藍色的身形被劈得粉身碎骨,不過那道猙獰雷霆也被化解。

袁飛正覺懵然不知所以之時,一隻大手猛然從他身後將他一把抓住,猛然將他一扯,隨即一道更加犀利的雷霆擦著袁飛的身邊劈了過去。空氣之中留下一片焦糊的刺鼻味道。

袁飛此時好似化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一般,這倒不是他真的實力下降,而是相比於這些蔚藍色的人物和那骸骨巨塔展現出來的神通而言,他的修為實在是太過渺小。

此時袁飛耳邊響起雷鳴一般的聲響:「小子,膽子不小,這般的爭鬥你也敢來插足?」

袁飛驀然回頭,就見一手抓住自己使得他避開那道雷霆之力的乃是一個粗壯雄偉的男子,這男子一臉的蛩須,根根直豎,腦袋上的頭髮結成一個圓球,一身蔚藍色的皮膚上好似點綴有許多小星星一般,閃閃發亮,袁飛離得近了便能看到這男子身上的一千九百九十九枚竅穴全部好似嬰兒小口一般在吞吸噴吐,一開一合之間蘊含著極大地吞吐量。甚至周圍的空氣都被帶動,一漲一縮。

袁飛在這男子身前便好似站在一座小山之前,這巨人瞪得溜圓的眼珠子便和他的身高相仿。

既然對方將自己救起,顯然不會懷有惡意,袁飛便道:「這位前輩,我也是想來看看這邊的情形,哪知道一進這戰場之中便即再也無法抽身離去。」

那粗壯男子眼中露出狐疑之色,隨即也不和袁飛說話,一隻大手攥著他朝著戰陣後面撤去。

袁飛心中不由得有些警惕,略微運轉修為,想要從這巨人的手掌之中掙脫出來,哪知道這巨人僅僅是那般攥著他便不論他施展什麼手段都無法掙脫巨手。

更叫袁飛感到絕望的是,這蔚藍色的巨人恍若不曾察覺袁飛的各種攻擊掙扎,他的神通在此時竟然毫無用處。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

袁飛此時心中當真駭然起來。

這些巨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難道真的就是神魔之屬?不錯,也只有那些堪稱神魔的人物才有這般的神通這般的手段!但是那骸骨巨塔究竟又代表著什麼呢?

就見這粗壯男子攥著袁飛一直行到了後面的層層宮殿之外。

這座宮殿遠遠地袁飛一直都未曾看到,來到近前卻發現極其龐大,好似一條巨龍一般蟄伏在那裡。

宮殿之前有一排排的侍衛守護在那裡,一個個雖然依舊赤身裸體,但他們每一個頭頂上都有三根斑斕毛羽,這毛羽每一根都比袁飛還要高一倍不止。似乎這些毛羽便是他們和其他巨人之間彼此身份的不同的標誌。

其中一個侍衛見到那粗壯男子過來,又看了眼他手中拎著的袁飛,不由得雙目一亮,神情之中有隱隱的興奮道:「左路塔克,難道竟然有後輩們闖進來了?」

那一隻手抓著袁飛的壯碩男子自然便叫塔克左路,他哈哈一笑道:「我也搞不清楚,我要帶他去見大智聖尊者,請她做決斷。」

那守衛便即讓到一旁。一雙眼睛卻盯著袁飛看個不休,不光是他,其他守衛也都將目光匯聚在袁飛身上。

左路塔克抓著袁飛一路前行,穿越一座座宮殿,袁飛一雙眼睛自然沒有閒著,就見這宮殿比起當初袁飛在天外八荒所見到的宮殿更要盎古,雖然這宮殿嶄新得很,但卻要比袁飛所見到的在星谷大荒之中沉默了數十萬載的那些上古神魔遺留下來的宮殿更要古老,那種撲面而來的凝厚氣息,沉甸甸的滄桑感覺甚至使得袁飛有些喘不過起來。

就見這些宮殿也如天外八荒之中的星谷大荒的神魔遺址一般,不追求細膩的風格,整體呈現出來的是一種粗放空曠的美感。

大殿之中沒有一件多餘的東西,空空的一眼便可看到四壁,這大殿的牆壁全是由好似房屋般大小的岩石構成,每一塊岩石之上都雕刻著粗獷的紋路,這些宮殿並不追求華美,沒有什麼精細的花紋,處處都是一些看似隨意的雕刻,似乎是想起什麼就隨手雕上什麼一般,也正因為如此,這些雕顆之中含有巨大的信息量,可惜袁飛此時被那塔克左路攥在手中,好似風一般的往前移動,那些雕刻因為出於這些身量巨大的藍色皮膚的人物之手,所以每一副都巨大無比,袁飛遠遠看去有些也不能一眼便全看清楚,是以袁飛所能看到的東西極為有限。

大殿之中並沒有什麼人,空空的,塔克左路巨大的身軀每一步踏出都會傳來雷鳴般的隆隆回音。

塔克左路穿過三層大殿,來到一座大殿之前,突然躬身跪倒開口道:「尊敬的大智聖者,有一個後輩族裔闖進了戰陣之中,被我擒了回來。」

那座大殿之中傳來一聲輕響,似乎有些意外,隨即傳來一道極為好聽的溫婉的女子聲音道:「塔克你繼續戰鬥去吧,叫他自行進來。」

塔克左路恭敬地將手放在胸前,深深的躬身,用嘴唇親吻地面,隨後另一隻手才松開了袁飛。

袁飛本身也有道法,還不至於從空中跌在地上。身形一轉便即穩穩落在堅硬的巨石鋪就的地面上。

這些巨石遠遠看起來平整無比,但真的落在上面卻是遍佈一道道的紋路,好似水波紋一般蜿蜒曲折。

袁飛身後傳來塔克左路遠去的聲響。

隨即袁飛耳邊再次傳來那好聽的聲響:「進來吧!」

袁飛看了眼那藏著一片漆黑之中的空洞的大門,內中並不給袁飛危險的感覺,但卻給他一種緊張的感覺,似乎有什麼秘密藏在這扇門後面,等了他萬萬年一般!

袁飛深深吸了口氣,隨即邁步前行,在這巨大的宮殿之中一個好似螞蟻一般的身影在緩緩的前行,最終踏入宮殿的漆黑之內消失無蹤。

……

……

此時玄牝一界之中,袁飛的另外一道神念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腦袋便好似被一斧子一斧子的不停地劈裂一般,一根根的血管全都凸起,使得袁飛的腦袋看上去好似蜘蛛網一般,即便是袁飛的雙眼之中的毛細血管也盡皆凸起,在眼球上構築成一道道鮮紅的紋路,詭譎莫名。

這些痛楚袁飛還能承受,畢竟袁飛在這修行大道上一路行來所受苦痛極其之多,肉身上的痛楚早就已經難以撼動他的神念了,但此時他卻心中大驚,因為他分出去的那道前往識海的神念一進入識海便和自己喪失了溝通聯繫,但袁飛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道神念並沒有消失,而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和他割裂開來,這使得袁飛心中不免駭然,畢竟那道神念帶走的是袁飛的六成修為,一旦受損,袁飛的修為會直接跌進不入流的行列之中。

袁飛此時也別無辦法,只能一邊內視自己的腦海之內的魏藍珠子和那些構築他這副身軀的真元顆粒構築的牆壁之間的亂鬥,一邊想方設法和那道被割裂開來的神念溝通,此時的袁飛是再也不敢輕易將神念探入識海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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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極古祖先

元嬰身軀之內的袁飛正覺頭疼如裂,好似顱內有兩軍廝殺,彼此弓來劍擋,斧鉞爭輝,忽然聽到禁制之外傳來一聲大吼,吼聲之中依稀有些興奮之意,聽起來正是申屠陌那廝,袁飛心神不由得一動。

他這禁制起到的作用可不是將自己完全和外界隔離開來,而是用來將別人和他割裂開來!旁人無法窺測他的情形,但他的五感六知還是能夠延展到外面去的。

袁飛神念一動,略略放出一線神識,在外面盤旋一圈便即收了回來,已經因痛楚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臉頰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便收回感知從重新凝神,嘗試和那道潛進識海之中的神念溝通,如此一來袁飛的兩條劍眉便不由得再次了皺起來。

此時申屠陌從那昏濁甕鼎之中出來了,周身散發著濃濃的酒香,一張黑臉膛此時變得紅彤彤的,臉上也是和酒三爺那般的燻燻之氣,但申屠陌的一對瞳子卻閃閃發光,顯然未有一絲一毫的酒氣入腦。

申屠陌一擺手,肚腹之中的玄泥紫金離火幡被其噴吐出來,說起來這玄泥紫金離火幡才是他的真身,而外面這個軀殼卻不過是一件器皿,此時的玄泥紫金離火幡除了那急急如律令五個大字外又有一道云氣在上面蒸騰氤氳來回翻滾,看那氣象這云氣若是飛出來怕能將整個天下遮掩掉。

而那云氣之中暈暈然有一顆丹丸在綻放著裊裊煙氣,正是這云氣本源。

申屠陌哈哈大笑,一揮手,玄泥紫金離火幡之中魔煙滾滾而出,凝聚成一個個魔卒接二連三的躍入混濁甕鼎之中,這些兵卒雖然早已死去,但神念卻並未散掉,他們依舊是那些活生生的大兵,這一段時間他們已經習慣了泡在酒中,每日歡飲其樂無窮!這可比呆在玄泥紫金離火幡之內要有趣多了。

申屠陌雖然這一番在酒中修煉並未真的將他的修為一下提升到如何了得的境界,但他卻分明感覺到了原本日漸消退的修為正在茁壯起來,這使得他周身蓄滿了力氣,神通!

更重要的是還有那數千魔卒也在吞吸昏濁之氣的精華,每一個魔卒修為的增長最終都會歸咎在他的身上,帶動他的修為增長,如如此一來等若將也正是如此他的修為才會立竿見影,馬上見到增長的成效,要知道神魔一界之中修為要想有所增長每一步都是極艱難的而且並非是你苦心修煉修為便一定能夠增長的。

酒三爺也眉開眼笑,此時他那已經蓄滿了八成酒水的混濁甕鼎此時內中的酒水已經下了一成,還剩七成多一點,至少暫時可以避免酒水外溢侵蝕腦髓的危害,而且現在他放在酒中的十竅玄丹也已經可以暫時不在吞噬那些酒水,他的修為全在那枚十竅玄丹之上,但這十竅玄丹一直都在不停地吞吸酒水,一刻不得閒法,雖然在初期能夠助張他的修為,但是到了現在已經無法再給他帶來多少益處了,反倒使得十竅玄丹疲乏不已,現在騰出手來,十竅玄丹便可從容修煉,爭取突破修為。

總之這是一個兩利之事,申屠陌這幾日漸漸地便和這酒三爺這個原本的冤家,見面便動手,現在已經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申屠陌此時修煉完畢便即摟著酒三爺哈哈大笑。

「老酒,你曾說過我這昏濁云氣丹一成修為便可毫無阻礙只要勤加練習便可直至入滅後期,你這話可是當真?」

酒三爺倒也不嫌申屠陌此時一身熏人的酒氣,因為他從來都是一身酒氣,說他們臭味相投那是分毫不差的!

「當然,當然,我酒介如所言還能有假?你乃是天生的酒人,正是為酒而生,正適合這酒中神通。」

說著酒三爺太摳看眼:「這昏濁云氣丹一成,至少在入滅之境不會碰到桎梏,只有到了我這般的時候才會修行受到阻礙,寸進難求。」說到這裡酒介如神情微微一黯。

申屠陌大巴掌拍了拍酒介如笑道:「大丈夫修為稍遇阻礙如何就做出這般黯然神傷的模樣?平白叫人笑話!」申屠陌此時卻忘了就在不久前他修為倒退之時那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的模樣。

酒介如爽朗一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修為也不過稍遇阻礙,早晚能夠一步踏過!」說到這裡酒介如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眼角之中有一絲若有如無的嘲諷之意。

……

……

袁飛的另一道神識此時深陷在識海之中。

袁飛踏入那漆黑高大的門戶之內,就覺內中光線平和柔軟,和外面所見的漆黑一片並不相同。

就在大殿深處,從大殿之巔有一道柔和的奶白色的光線直射下來,這間大殿最正中,在那光線的傾瀉下,端坐著一個少女,這少女卻和袁飛所見的那些皮膚藍色的身形壯碩無比的人物們大不相同。

這女子雖然也是一身藍色的皮膚,但這皮膚給人一種好似是水做的一般的感覺,輕輕一碰都會產生漣漪一般,叫人生出一絲愛護之心。尤其是被那奶白色的光線照射,使得這女子身上的蔚藍色的皮膚好似透明的一般,甚至那光線好似能夠穿透這份女子一般!

便可以而且這女子身形並不如何高大,身高和袁飛一般,只是尋常人族的模樣。

就見這女子一頭如瀑布般的柔順長發從頭頂上傾瀉下來,奶白色的光線照射在上面暈起一道道的蔚藍色的虹光,而在地面上好似漆黑的墨汁一般蔓延出去,這女子也是赤裸著身軀,在這頭髮的遮掩下,將那一對蔚藍色的乳兒藏在漆黑之後,一雙好似寶石一般的瞳子閃爍著無邊的智慧光芒,上下打量了袁飛一眼,僅僅是這一眼,袁飛便有種被人看破看透的赤裸之感,似乎自己身上的所有偽裝在這女子眼中盡皆不存在一般,袁飛一邊驚詫於對方的美麗妖嬈,一邊對於這種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大感不妙。

這女子便好似是天上的神女一般,並且身上散發出難以用歲月計數的悠然古意,似乎這女子在世界誕生之初的時候便存在在這世界之中一般。更給人一種永恆不滅之感,哪怕是這天地,這宙宇,這混沌之氣打造的億萬世界全部崩塌了她也不會死去。袁飛甚至在靈魂深處有種想要跪倒膜拜的感覺,這是他許久不曾有過的感覺了。

在這大殿之中兩側還坐有四位一動不動的老者,這四位老者身形高大無比,好似九天天神一般,端坐在那裡比廟宇之中的佛祖金身還要高大,袁飛站在他們面前便好似一隻螞蟻一般,即便是袁飛的道心都不由得生出渺小之感。

其中一個老者鬚髮皆白,朝著四周噴發出去,周身肌肉墳起,好似鋼鐵一般,在他的蔚藍色的筋肉皮膚上有著一道道的好似虎紋般的斑斕條紋,配上那一張面孔不怒自威。

另外一人消瘦酷冷,一雙瞳子好似刀鋒一般銳利,竟然一眨不眨一瞬不瞬,好似這一雙眼睛從來不曾閉合一般。

還有一人張相奇醜,腦袋上盡皆是一個接一個的大包,一雙眼睛竟有雙瞳,一張嘴巴牙齒向外凸起,顯然是一口齙牙,兼且這人面目消瘦,整個腦袋好似骷髏一般,除了那雙閃爍的大眼再也看不出任何生氣。

再有一人面目俊朗,雖然也是一位老者,但卻可看出這老者年輕之時定然是一位美男子,不過這人卻從始至終並未睜眼。

就見那端坐在光線之間的女子額頭上突然有什麼芒一閃,但這光芒被那大殿之上投下來的奶色光芒遮掩,不過一閃即逝,袁飛也沒能撲捉到什麼,不過袁飛在那光線一閃的一剎那,似乎和那女子建立了一種別樣的聯繫,但這種聯繫卻是單向的,袁飛不能感知那女子,那女子卻可以隨意和他交流。

就見那女子不過是略微閉目,隨即一下睜開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似乎在這一瞬間發現了多麼驚人的事情!

袁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那女子卻道:「不必說了,我都知道!」

「世間之外竟然已經過了這麼多的歲月了麼?原來我等現在不過是一個衍生出來的假象。」

袁飛微微一愣,開口道:「假象?」

那女子此時的面色已經沉靜下去,看不出絲毫波動,道:「我們在這裡和那座骸骨巨塔已經爭鬥了無窮歲月,那骸骨巨塔內中包藏著挽救我們這一族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我們竟然一戰就是億萬載光陰。沒想到這一切竟然不過是在你的腦中。」

此時那身上有斑斕虎紋的老者長嘆一聲道:「小子,這裡的歲月不比你肉身之外,在你看來或許不過是倏忽之間的事情,但在我們這裡已經度過了無窮歲月,至少老夫已經五十三萬歲,而你所見到的這位便是我們這一族之中的大智聖尊者,是隨著這世界誕生便存在的。或者說是你喝的那一口天賦源泉進肚沸騰之時誕生的!」

袁飛不禁有些茫然,即便是他聰明絕頂,卻也難以理解這番話語。袁飛只搞清楚了眼前這個女子便是大智聖尊者,是這一族的首領。至於那虎紋老者所說的他已經在袁飛的腦海之中活過了五十三萬歲的話語袁飛是萬難相信的,不是他聽不明白對方的言語,實在是對方言語之中所傳遞出來的意思太過匪夷所思,叫人難以置信罷了。

大智聖尊者道:「我知道你的不解,雖然我也不願意相信我們究其一生不過是生存在你的身軀之中的一剎那,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從誕生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億八千五百六十九年,也就是說你從吞下了那口天賦源泉之後到現在,在我們的世界之中已經過去了接近兩萬年的光陰!」

袁沒沒想到那名女子接著問道:「不震驚是假的,但是眼前這些顯然應該比他袁飛還要震驚的人物反倒是面上看不出任何變化,這件事要是換在他袁飛身上,知道自己不過是在某人的肚腹之中甚或識海之內的存在,想必一定會震驚得不知所以。

「原本,我們以為我們存在的意義是攻破那座巨塔,這一戰便是億萬載的光陰,但現在我才知道我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幫助你辟開腦中混沌之氣曾經留下來的壁壘,開啟天賦神通罷了,而且你那神通還根本不值一提。並且只要攻破那座骸骨巨塔,我等便會煙消云散,消失無蹤。這叫我感到我們的存在實在是太過不值了。」

袁飛並未覺得對方所言的一個不值有何不對,細細思索,這些蔚藍色的人物,每一個修為都在他之上,而且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並且每一個都具備天賦神通吧,他們這樣的人物奮鬥了數萬載,上億年,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存在竟只是如此這般渺小,任誰都會心生憤懣。

但這些人似乎並未生出什麼情緒來。袁飛察言觀色卻並未看出什麼太大的不妥。

大智聖尊者突然站起身來,緩步拾階而下,身形曼妙,不可方物,尤其是隨著走動而引動那胸前的顫動更是叫人心醉。

不過袁飛此時可沒這個閒情欣賞這些。

「我們不過是一些假象罷了,不過在不知什麼樣的地方一定有我們這些假象的真相存在,我們應該便是你的祖先,或許在你所處於的那個世界之中的億萬年前甚或更長久之前,我們曾經在那裡真切的存在過,但是後來或許我們走了,或許我們死了,後來的你們被人為的改變了最初的模樣,神通也不見了,並且變得碌碌無為,總之,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你們未能繼承我們的榮耀,和能力,逐漸變得弱小下來。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袁飛細細思量,倒覺得這女子之言不假,因為這些人明顯都是人族,並且那些花紋雕刻和他在上古神魔一界所見到的大大相仿,顯然這些人物雖然是有天賦源泉誕生於自己腦中,但卻也應該不是憑空出現的,那天賦源泉定然是模擬著極古的一些人物造出來的,如此想來,他們被稱為是袁飛的祖先,整個人族的祖先倒也應該不差。而且那些人族的天賦神通分明就是被外面那些戰士們催使著。

袁飛心中一動剛要開口,那大智聖尊者再次言道:「你想知道我們多久才能將這骸骨巨塔破壞掉?」

雖然話已經到了嘴邊上,但袁飛還是將其嚥了下去,點了點頭。

「要是能贏我們早就勝了,我們也沒有把握能夠將那骸骨巨塔的防禦破掉,我們已經和那骸骨巨塔爭鬥了億萬載,若是繼續下去的話,至少還要億萬載才能分出勝負。」

「啊?袁飛一聽,心中不由得一驚,億萬載?難道自己要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待上億萬載?」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巨塔太過犀利,手段無窮,即便是我們的神通在一時之間也無能為力。」

在漫長到沒有邊際般時間之下,袁飛也不免多少有些沮喪,若是叫他在這裡生活億萬載,還不如叫他去死了!

大智聖尊者突然又開口道:「我們攻破那座巨塔之時便是我們的亡故之日,更是會使得一方世界徹底崩塌。」

袁飛心中不由得也產生了一絲同情,這些人似乎就是專門用在這一時的,拼盡全力最後卻要隨著勝利一起消亡……

袁飛心中突然產生一絲擔憂。

大智聖尊者似乎立時感知到了袁飛的擔憂,道:「你放心,即便結局會是如此,我們也會拼盡全力去將那巨塔破開,因為我們的實力在一點點的萎縮著,本身再有數億年便會徹底徹底喪失力量,既然如此我們寧可去將那骸骨巨塔崩塌掉!」

袁飛只覺眼前的這大智聖尊者好似能夠看穿自己腦中所想,每每腦中剛剛有那麼一點點疑惑,對方都會回答出來,到了最後袁飛也不必開口說話了。

袁飛終於有些眉目了,並且也相信這大智聖尊者之言,在他的這個腦中世界之中,時間過得飛快,甚至可以說是和外界乃是完全不同的速度,快得叫人咋舌,彈指便是數十萬年。

袁飛的玄牝口袋之中的玄牝一界也有這麼一番妙用,兩界相隔,時間六歲便大不相同了。

半個時辰之後,袁飛從大殿之中步出,那看著遠處一刻不停地爭鬥,將整個天空都映照得一片斑斕,袁飛心中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誰能想到,在我的身體之中竟然還能構築一個這麼奇怪的世界,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世界開敗,一枯一榮俱是難逃,真是叫人不禁唏噓。

隨即袁飛又想到自己會不會也生活在一個巨大無邊的身軀之中?隨即袁飛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光靠臆想是永遠找不到答案的,袁飛也沒這個閒情去考慮這些事情?

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裡!袁飛心中默默念叨著,億萬年!說出來都嚇死人,真要他在這裡待上十萬載的話,不,不用十萬載,就是一百年,一千年他也承受不了。

但是怎樣才能離開這裡呢?袁飛看著極遠之處那蔚藍色的巨人和那高塔之間的彌天手段的爭鬥,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

「他想走,但如何走呢?」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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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求人不如求己

以袁飛現在的實力來說,連靠近戰場都是危險的,來回飛舞的各種攻擊各種神通的威能只要擦著他的一個邊兒恐怕都會將他這道神念炸個粉碎,叫他這道神念身死道消,畢竟他來到這裡的不過是一個神念而已,而且還只是袁飛的六成修為,又沒有肉身保護,脆弱得很!

難道就這樣躲在後面等上億萬年?

不說袁飛根本就不是坐等別人決定自己命運的人物,就是這億萬年的時間他也承受不起。

那叫做大智聖尊者的女子在大殿之中約略說了些,便似乎沒了什麼興致,對他的態度只能說是不冷不熱,平淡的很,想來任誰突然發現自己好似寄生蟲一般生活在他人身軀之內,並且從誕生下來的使命便是為了突破一道屏障,而突破那道屏障之日便是自己身死道消乃至世界崩塌之時,都會心生變化,想必即便是那大智聖尊者有億載壽命,智慧無限,驟然得知此事也難免心情落寞。不說是他們,即便是袁飛自己得知這一幕也是心神震動。

袁飛在這一座座的宮殿之中隨意行走,這裡的戰士都在前線爭鬥,若非是真的力竭又或是需要回來修養,是根本就沒人會回到宮殿之中歇息的!

是以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之上,也沒人來管他,好似他乃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人物一般,當然和這些身形如山嶽般的男女比較起來袁飛可不就是仿若螻蟻一般,可不就是好似不存在一般?

就這樣袁飛在這宮殿之中呆了足足一整年的時間,瀏覽這些壁畫,文字。

在這一年之中,前面的爭鬥他也曾去靠近,但是卻一直找不到插手的可能,甚至稍稍往前都十分危險,嘗試了一次衝進了爭鬥的最外層,袁飛便狼狽不堪的退了回來,知道憑著自己現在的水準除非是想要找死,否則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這宮殿之中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藍色巨人回來休息,吞吸天地之中的元氣來恢復自身修為,也不吃不喝,好似生下來便是為了戰鬥一般。

他們每死一次便會重新凝聚出一個新的和原本那個巨人一模一樣的巨人,不過這個新巨人卻並不存有之前的任何記憶,仿似一個新生嬰兒一般,雖然也是一出生便能上場爭鬥,天賦神通施展起來半分不差,但終究是另外一個人物了,是以這裡的人物雖然看上去都是壯年模樣,但實際上歲數千差萬別,有些已經是數萬載甚至數十萬載的壽元,但身旁和他並肩作戰毫不遜色的卻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想來那個大智聖尊者的女子便是從袁飛喝下那一口茶,天賦源泉之時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死過。

袁飛這段時間在這世界遊走,越看越覺的新奇,這一方世界應該就在他的識海之中,就在頭骨和大腦之間彼此相接的薄薄縫隙之內,不過這個世界演化出來的情形卻並不相同,這乃是一個方形天地,袁飛也曾嘗試想要從這世界的邊緣之處遁走,但卻根本無法突破這方形世界的薄薄障壁。而且袁飛評估,恐怕那些蔚藍色的巨人們也難以破開這禁制。是以便暫時斷了要找條生路逃走的念頭。

可惜袁飛現在乃是一道神念,又是在自家身軀之內行走,是以一身法寶盡皆不在手中,不然仗著脫世之寶隨時都可離開,也不至於這般為難。

袁飛從來未曾如此窘迫,即便以往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不至於沒有一拼之力,但是現在在這裡他就算是想拚命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個拼法。

在這一年時間之中,這方世界袁飛基本上也走遍了,袁飛默默測量,這世界比起都黃一界要闊大一倍,大概數千萬里的模樣,當然這是最保守的說法,這一界的真實大小,只會比袁飛的預估要多,絕對不會少!

中間那做骸骨巨塔卻佔據了這一方世界的一半甚至更多,袁飛原本離得骸骨巨塔近看不出來是什麼模樣,但是離得遠了袁飛卻依舊能夠看出這骸骨巨塔依舊還是腦子的模樣,上面溝壑遍佈漆黑的骸骨叢生。

也正是這些骸骨好似鐵打一般,那些一擊便可將袁飛這道神念滅殺的神通轟擊在上面竟然紋絲不動,最多也就是掉落些許漆黑粉塵而已,是以雖然這些神魔一般的蔚藍色巨人狂轟濫炸了近兩億載光年卻依舊奈何不得這座骸骨巨塔,而這骸骨巨塔之上懸有一方明珠,明珠好似鏡子一般,將這天下所有盡皆收入其中,內中一道雷霆閃過,外面便是道雷霆劈下,也不知道這道雷霆是先在巨珠中出現,還是先在這世界之中出現被收攝進了巨珠之中。

而且這巨珠發出的雷霆是袁飛所見到的最厲害的雷霆之力,即便是當年在星谷大荒之中遇到的守宮雷霆恐怕在毀滅之力上夜不及這道雷霆萬一。

面對這般狂暴的力量,堅硬的骸骨袁飛當真是束手無策。

袁飛扭頭望瞭望那座雄偉的大殿,想了想還是再次舉步走了進去。

袁飛重新踏入這座宮殿之中,內中情形和袁飛一年前離開之時分毫不差,殿中依舊是一道奶白色光芒垂下,光芒之中還是那個被尊稱為大智聖尊者的女子,四周依舊坐著四位老者,看樣子,甚至姿勢仿似袁飛離開之後他們便再未動過一般。要知道這些人物的真實壽元之後,恐怕便沒人懷疑了,畢竟在他們眼中百年時間不過彈指一動便可將其滅殺。

大智聖尊者一雙妙目徐徐睜開,被隱在髮絲之中的腦門微光一閃,袁飛就覺神念一震,再次有了和這女子溝通起來的感覺。

袁飛立時便有被人看破一切的,這種被別人窺知自己的一切,自己卻對對方完全不瞭解的感覺,袁飛十分不爽,但卻不知如何去抗拒,微微皺眉之後,袁飛正要開口那女子已經再次開口,好聽,但卻淡淡的不著任何煙火氣的聲音傳來道:「我們沒有辦法幫你離開這裡,我看你最好還是耐心等待,若是覺得億萬載太過久遠,你大可以也去骸骨巨塔那裡,想必尋死並不會太難。」

袁飛目光微微一凝,深深地看了眼那面目毫無變化的大智聖尊者,隨即身形一轉邁步而出。從始至終一個字也未曾說出。

袁飛絕了尋找幫助的念頭,隨即便尋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宮殿,在宮殿之中潛心修煉起來,在袁飛看來現在求人不如求己,現在他是走走不了,戰戰不得,究其根源還是在於自己實力太弱,若是自己實力強大還需要怕的誰來?

所以袁飛選擇了一條漫長的道路,這條路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是盡頭,至少也要比那些神魔一般的蔚藍色的巨人還要強大,才能夠有那麼幾分希望能夠離開這裡,回歸本身,既然這裡時間流逝得迅速無比,又能叫他排除一切雜念,心中不必有任何掛牽,那麼他正好借此修行,如此一想,這裡便不是那般叫人憋悶了。

此時那大殿之中,那位雙眼從未開啟的俊朗男子的刀子割開的縫隙一般的嘴巴開口徐徐道:「尊者,這小子便是以後我等要效忠的人物麼?」

大智聖尊者依舊還是那般的姿態坐在那裡,好似生下來便是如此一般,從未動過,「不錯,我探尋了這男子的一切記憶,受到這男子的啟發,終於窺破了我們存在的真實意義。待到我們能夠衝破骸骨巨塔進入塔中的腦世界之後,我便會進入他的大腦之中,開啟他的大腦禁制,從而成為他的天賦神通,而我們的族人都會隨著世界的崩塌而死去,但是你們四個不同,你們或許能夠活下來,因為這個男子有兩具身軀,雖然你們不能如我這般融入他的元嬰身軀之中成為他的天賦神通,但是卻可以想辦法藏匿在他的肉身的腦海深處,沉睡在那裡,久而久之他或許能夠發覺你們的存在,啟用你們的威能,你們也便會成為他的天賦神通。」

說到這裡大智聖尊者話語微微一緩:「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至於是否真的能夠以此而行,我卻只能做個假設,剩下的就要看方方面面的情形是否能夠促成這件事了。」

那周身虎紋的老者微微一嘆,看向門外的戰士,微微搖了搖頭道:「難道我們的命運就只能如此麼?生生世世的征戰,億萬載的時間消耗,竟然就為了這個男子開啟一個不起眼的天賦神通?要知道我輩族人哪個不是一生下來便具備天賦神通的?真叫人不甘心啊!」

其他三位老者也盡皆面上露出一絲頹色,誰願意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做嫁衣?辛辛苦苦奮鬥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讓外人佔了便宜,而且這便宜要真是天大的一般倒也無所謂了,總算是他們沒有白活一世,最後卻不過是給袁飛開啟了一個天賦神通,當真是憋著打雷的勁放了個蔫屁,白活了一輩子。

大智聖尊者也默然片刻,隨後道:「雖然我依舊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卻知道現在的人族有許許多多的人物都以這種方法開啟天賦神通,也就是說,有無數個你我們都在如此戰鬥,如此生活,想來這般的情形絕對不僅僅是為了開啟一個天賦神通那般簡單,另外現在也不用再想這些事情了,畢竟是注定的事情,多想毫無意義,況且,我等能不能突破這骸骨巨塔還在兩可之間,從那叫袁飛的人腦中的信息來看,也不是每一個人開啟天賦神通都能夠成功,咱們突破不了這骸骨巨塔一切也都休提。」

四個老者微微點頭,但卻都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半點幹勁也提不起來,換了是誰到了他們此時的位置上,恐怕都不會再有什麼幹勁。

一身虎紋的老者有些不忿的開口道:「葬送了整個族人,就為了一個比螞蟻也相差不了許多的草包,咱們這些活力這麼久的老傢伙還要聽他號令,真是叫我越想越心中煩悶。

求他三老感同身受,一個個盡皆默然不語,袁飛在他們眼中不過爾爾,動動手指頭都永遠將氣上傳了,一看可好……

最終就是那大智聖尊者也默然不語……

袁飛這一修煉便是百年,這百年之間袁飛只修煉《盜經》,而且是從頭開始修煉!

他現在乃是一道神念,殺術法殺神派的神通術法因為沒有強大的肉身支撐,即便施展出來也絕不會有什麼太了得的威力,是以袁飛第一個將其放棄!

袁飛雖然也有佛門神通可以修煉,但是袁飛實在是沒什麼心性卻參悟佛法,一遍遍的誦讀佛法,更且佛門神通講求滅殺自己,與他道心大大不符,雖然地藏和阿彌陀佛這一脈的佛門並不似藥師佛那一脈那樣滅殺自我,但袁飛或許是一直以來都對佛家沒什麼好感,是以無論如何就是不喜歡參佛。

而殺禪神通八萬障門又全靠的是內中收斂的神魂多寡來優劣來決定其威能,八萬障門之中若不吞吃打量生靈,袁飛就算修煉一萬年也不會有什麼進步,所以袁飛沒什麼選擇,只有修習《盜經》,雖然《盜經》上的神通有些不大適合現在的情形。

這一番從頭修煉袁飛對於《盜經》的領悟又深了一個層次。原本一些不甚了了的東西現在終於融會貫通,對於修道之輩一百年的時間並不算長,但這《盜經》畢竟只是人間法術不是神界手段,再加上袁飛本就已經將《盜經》修煉到了一定層次,是以用一百年的時間來靜修已經算是很久了,也就是在這番修煉的過程中,袁飛發現了《盜經》之中的一些不足,不光將這些不足補足,甚至還有了一些另外的心得。袁飛將這修改後的《盜經》在神念之中匯聚成了一個冊子,也算是一番成就。若是以後他這道神念身死道消,他新研究的《盜經》神通不至於隨他一起消失。

但是袁飛卻並不滿意,《盜經》的修煉不過是個去蕪存菁的過程,或許他施展《盜經》神通之時的手段已經圓融無缺,但他的修為卻並未因此增長多少,甚至僅僅是增長了微不可查的那麼一點點。

神魔一界修行進境困難,袁飛此時算是真正嘗到了這困難究竟有多麼厲害!

袁飛現在只覺自己修行上似乎不得門徑,難以入門,《盜經》這門神通已經被他修煉到了極致,再難寸進,除非是他能夠自創出一套更高明的手段出來,但是要想自創神通豈是那般容易?袁飛雖然不一定不能自創神通,但是自創神通卻用處不大,畢竟這不能使其修為增長分毫。在這一界沒有強大的修為做後盾,他只能一輩子窩在這戰場最後面的冷清區域。

袁飛思索了幾日之後重新將目標凝聚在術法殺神派的符法籙術之上,不比《盜經》這種人界神通,這符法籙術乃是神魔一界的手段,更是殺神滅魔的功法,袁飛最初因為此時沒有肉身無法將這神通的手段盡皆發揮出來,是以並未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卻陡然想明白,即便是不能施展符法籙術的手段,但只要自己的修為境界上去了,那麼對於《盜經》的神通也必然會有很大助益!

袁飛想明白此點,便即手掌一晃,將那他早就已經背得熟的不能再熟的符法籙術化為一冊厚厚書籍展現在眼前。

袁飛細細研讀,以往確實是將這符法籙術背得一字不差,但是有很多卻還都是死記硬背下來的,並未完全理解其中真意,此時細細研讀,自然又有一番收穫。

術法殺神派的神通講究的是個借字,是以術法殺神派的神通乃是個借勢的神通,符法講究的是以肉身為基,溝通天地,以天地之中萬物的力量來攻擊別人,並且也可藉此來提升修為,籙術則是溝通上古神魔,從而將自己化為上古神魔,征戰沙場無往而不利。

想到此處袁飛心中不由得一動,沉吟起來:「借助神魔之力……我這周邊豈不是到處都是神魔?」這些蔚藍色皮膚的巨人們每一個都堪比上古神魔,不或許他們比那些上古神魔更厲害!若是這術法殺神派的神通能夠借助這千萬神魔的力量,將其匯聚為一,那麼會是怎樣的一股力量?恐怕就是那骸骨巨塔也未必就能夠經受得住這樣的一擊!畢竟那骸骨巨塔堅硬無比,而這些蔚藍色的巨人並不能抱成一團在同時一時間拼盡全力攻擊骸骨巨塔的一點,若是他能夠將這些人物身上的真元都匯聚在自己身上,那麼匯聚了這千萬神魔的一擊,定然能夠破開骸骨巨塔!

原本袁飛還看得有些隨意,但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揮散不得,袁飛連忙去尋找籙術上的神通,一個字一個字的重新研讀。

籙術之中有數種大神通,袁飛曾經運用過一種,叫做五首滅世籙,當時這五首滅世籙是蕭殺給他的,他一經施展便即以一己之力誅殺了火荼堂的數千修士。

其後還有幾種神通,袁飛因為修為較淺,是以只是將其記下來,並為深思。

此時細細一看,將幾種神通一一琢磨,袁飛的目光不由得一亮,似乎找到了脫出困境的辦法!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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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虛靈妙體破天一擊

而籙乃是晦澀的圖畫構成,可驅神役鬼,配合玉籙施展可以晉身神魔施展神魔法力。

術法殺神派的《殺神法錄》之總有三千符籙之稱,指的是一千五百道符法和一千五百道籙術。

《殺神法錄》之中雖說有符籙之法三千,符法一千五百道,籙術一千五百道,但其實追根溯源的話符不過是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道分別代表天、地、雷、風、木、水、雨、火、日、山、澤十一種天根,彼此交互變化之後足有一千五百道之多。所以這八道符法乃是主符。

而一千五百道籙術究其根本便是四大籙術演化出來的!比如袁飛所擁有的子丑滅天魔,便是由四大籙術其中之一的籙術《無天籙術真訣》演化而來。

這四大籙術和八道主符便是一棵大樹上的枝幹,在枝幹上叢生了許多分支,如此這才有了一千五百道籙術一千五百道符法。

當初袁飛從蕭殺那裡得到的五首滅世籙便是術法殺神派的祖師爺寇海以《無天籙術真訣》鎖拿了上古神魔角古,從而能夠施展出角古的六首面目,可惜袁飛只知道其中的虐首、狂首、怒首、笑首、淫首五首,關於這最厲害的第六首卻被蕭殺說要以後再傳給他。

和這《無天籙術真訣》五首滅世籙一般並列為四大籙術的還有這《虛靈妙體》破天一擊!

這虛靈妙體破天一擊最合袁飛現在的情況,也是沒有強大的肉體作為保障的他唯一一個能夠施展出七八成威能的籙術!

因為這虛靈妙體破天一擊的神通乃是在肉身基礎上衍生出來的,可以海納百川匯聚神魔之力而構生成一道身外法身,所聚集的神魔越多威力越大,但是這道籙術有個缺點,那便是身外法身只能用來構成一擊,是個純屬於大規模消耗的籙術神通。

這種消耗極大的神通需要大量時間來醞釀才能得以施展,在尋常修士之間鬥法用處極小,畢竟修士之間的爭鬥一刻不停,絕不會給你時間叫你醞釀破天一擊。

另外最大的問題就是去哪找那麼多的神魔來叫你海納百川?

是以這門籙術在四大籙術之中雖然一次性攻擊的威力最大,但卻最不引人注目,在籙術之中也特意以許多言語來說明此籙術的缺點,比這籙術本身的講解文字都多一些。

但世間沒有用不上的材料,只有愚蠢的人,樹根在匠人眼中乃是廢材,毫無用處,但若到了藝術大家眼中卻能成為一件件工藝品,正是應了那句古話,天生我材必有用!

現在看來這平日裡毫無用處的《虛靈妙體》破天一擊反倒成為了袁飛的救命稻草。現在袁飛要的就是傾盡全力一擊克敵,當然,現在最大的難題就是那些蔚藍色的巨人們是否配合,憑他現在的修為去海納百川的話,他非但納不了百川,反倒是那些蔚藍色的巨人們一隻手指便能將他碾死。

袁飛深吸口氣,目光閃動片刻,反倒將眼神之中的喜悅壓了下來,袁飛看了看頭頂上的灰色天空,嗅著遠方戰場上傳來的硝塵味道,心神沉靜!

袁飛沒有急著去操演這新得到的籙術,他決定暫時先放下這門神通,既然已經找到了辦法,那麼他現在還是趁著這裡無甚干擾,適合修煉,趁此機會先將修為提升上去。修為提高了神通才能相應提高。

證道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無窮無盡的壽元,可以隨便揮霍,時間已經化為一個不痛不癢的數字,一百年也好,一萬年也罷,本質上對於證道之士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袁飛這一次修煉一晃便是一千年,這尚是袁飛首次拋卻一切雜念潛心修煉,在這裡袁飛什麼都可以不去想,因為這裡億萬載也不過是都黃一界的剎那光陰,再加上袁飛乃是一道神念,純淨無比,沒有肉身負累,修行起來更是毫無雜念。

袁飛在這一千年的時間之中不停地修煉道法,慢慢的道法和思維分成了兩部分,好似袁飛的神念被一分為二,一道在潛心修道,另外一道則開始將自己從元洲城的一個偷兒到後來的老爹翻臉,流落世間,入人道洪爐打滾,靠著四處盜食為生,被抓過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得遍體鱗傷險些死去,甚至被下到獄中。」

「那段時間是袁飛最艱苦的時候,幾乎世間什麼苦都嘗過了,每天都要靠著偷東摸西來維持生計,那時他才十一二歲而已,尚是一個懵懂少年,無依無靠,在人道洪爐之中四處流浪,唯一的傍身之術就是偷兒,若非是他心中懷有對葛洪這個老爹的一腔憤恨的話他恐怕絕難活下來,不是死在失主的棍棒之下便是死在牢中獄裡,但是他就像是一株倔強的小草一般頑強的活了下來,並且一步步的將盜法磨練圓融。

後來他逐漸長大,開始行《盜經》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之道來磨礪道心!登科榜,入仕途,殺皇帝,在十萬大山邊緣征戰不休,磨礪道心,修煉盜法!

再後來他脫出軍伍,徹底踏入修仙一界,拜入五道尊門,卻又因為博物道尊以犧牲洪嫣兒為手段擊殺佛門高僧,為了救回洪嫣兒的肉身柳詩親手為袁飛剔去一頭長發,做了和尚,後來都羅漢斗佛子,和妖仙獸祖爭,遊走天外八荒,種種種種……

洪嫣兒的潑辣,柳詩的溫婉,元氣聖女的純淨,好似是風箏一般系在袁飛的心頭,總是圍繞著他轉個不休,永遠都甩不掉。

種種往事一絲一毫的細細回味,慢慢品嚐,袁飛足足用了一千年的時間來將自己的數十年的光陰一分一秒都不放過的回憶了一遍。

時光荏苒,越千年,袁飛睜開蒙上了厚厚一層塵土的雙眼之時,好似一場大夢這才醒來,袁飛不經意的唸誦起術法殺神派的《殺神法錄》總綱之中的一段文字。

是知知覺不起時,萬境皆滅,即呼即應,真元顯露,方知此心不與境俱滅。

以此思之,知覺不起時,心自若也,知覺分起時,心亦自若也以其為虛而靈也,虛則有何生滅哉?

袁飛好似一個醉漢昏睡路旁,忽然被一碗涼水兜頭澆下,迎面潑灑,猛然一驚而醒,這才意識到剛才醉酒時的昏迷厄爾實是一場夢幻。

與此同時,在外面正在承受頭腦劈擊之苦的袁飛的玄關一竅突然開始勃勃跳動起來,好似被巨槌擂擊一般,發出咚咚深沉悶響。

袁飛悚然一驚,心中不禁愕然,不知這是什麼預兆,玄關一竅乃是身上最重要的一處竅穴,乃是執掌修士入滅的重要一竅。

入滅,先死後生,擺脫前塵種種,心死之後心生,入滅之後得活。

這是一種難言的境界,並非是入滅之後便要將前塵往事當成過眼云煙盡皆忘卻,這只是一種解脫,一種從肉身到靈魂的一種昇華,和佛家所言的涅槃有異曲同工之妙。

袁飛的玄關一竅劇烈的被擂動一百餘下,隨後發出一聲巨鼓被擂破般的悶響,咚的一聲,袁飛的玄關一竅由內而外一下被砸得粉碎,袁飛的一身精血從這玄關一竅之中猛烈地噴灑出來,滾燙的赤紅的血液混合著被攪成粉碎的肉塊洶湧得好似大河絕口一般,但是這些血肉激射出三丈便即停在了空中,不停地匯聚在一起。

袁飛的身體迅速的垮塌下去,最後變成了一個空空皮囊,所有的筋肉,血液,臟器甚至骨骼全都從玄關一竅之中噴吐出去。

袁飛乃是經過九天雷氣洗練的,這一身血肉都是被雷電的生機之力催生出來的,近乎於不死不滅的存在,即便是將他搗碎了化為漿汁,只要還剩下一滴血,一塊肉他也可以慢慢的復生過來,甚至於將他化為灰燼都可在灰燼之中重新復生出來,這也是證道之人最大的依仗,不可滅殺,只可鎮壓,只有靠著鎮壓之後的漫長歲月才可將其徹底抹殺掉。

匯聚在三丈之外的是一個圓滾滾的碩大血團。

在這血團之中漸漸地有白骨生成,在一片鮮紅的血漿之中,顯得格外森然。

慢慢的一副骨架便出現在了血團之中,緊接著一個個的臟器也在骨骼包裹之中當先生長出來,並且這些臟器還在緩緩勃動著。

森白的骨骼上面一層層的披上薄薄的肌肉纖維,這個速度很緩慢,很緩慢,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團血肉終於重新復生出一個滿臉鮮紅筋肉的袁飛來。這些乃是後話。

此時在識海之中的袁飛抖落身上的一層層灰塵,一千年前好似就在昨天,原來這般漫長的歲月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袁飛眼中周邊的一切依舊是原本的模樣,絲毫不曾變化,除了他身上的一身灰塵以外。

入滅?是了,我現在已經突破了脫胎境界,步入了入滅境界,雖然修為突破了一層,但袁飛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無喜無悲。這也和他此時沒有肉身有關,明明進入了入滅之境,因為肉身還未進入入滅的狀態,將他不上不下的卡在了這裡。這卻是袁飛之前未曾料到的。

袁飛隨後再次閉上了眼睛,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突破了脫胎境界,卡在了脫胎和入滅之間,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向上修行,袁飛便開始參悟那虛靈妙體破天一擊的籙術神通。

這虛靈妙體破天一擊也是溝通神魔控制神魔的籙術,講求的是精神強大,並且本身以《無天籙術真訣》俘獲了幾個甚至十幾個神魔!

這樣一來只要有足夠堅韌的神經便以同時操控數個甚至數十個神魔,控制了多少個神魔,虛靈妙體破天一擊就能夠有多少神魔之力,這門籙術若是真的能夠施展出來威力絕大,在四大籙術之中也算第一!

按理說這門籙術至少也應該是合道成神的境界才能施展,因為只有合道成神那般的強大精神力量才能駕馭這門籙術,也只有他們這個層次的神仙才能夠以《無天籙術真元》俘獲那麼多的神魔!

是以按道理來說,這虛靈妙體破天一擊此時的袁飛是萬萬施展不出來的,除非是有神魔自願配合他被他驅使,但這種虛靈妙體破天一擊乃是消耗性的攻擊!

容納了神魔之後,便會將這些神魔的力量化為破天一擊,最終的結果就是融匯與這一擊之中的神魔盡皆會身死道消,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那個神魔會主動配合,自尋死路。但袁飛總覺得這不是個太大的問題!

袁飛想的不錯,既然這些蔚藍色的巨人明知道最後破開那骸骨巨塔之後便會一同身死道消依舊在傾盡全部力量在攻擊骸骨巨塔,那麼袁飛覺得自己提出這個法子之後這些蔚藍色的巨人們或許能夠答應。

果然,袁飛參悟透了虛靈妙體驚天一擊的籙術之後,便來到了大智聖尊者的宮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智聖尊者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點頭答應了。

只有那四個老者面上露出一絲猶疑,顯然並非是對於外面族人的憂慮,而是對於袁飛是否有這個能力的懷疑,但既然能夠窺知袁飛心中所想的大智聖尊者都點頭同意,顯然這袁飛至少在他自己心中認為自己的手段可行。

片刻之後從殿外走進來一百名蔚藍色的巨人,顯然這些都是被大智聖尊者不知道以什麼手段召喚而來,這些人之中大部分全都是一身熱汗,顯然方才還在戰場之中爭鬥,得到了召喚這才急急退了下來。

大智聖尊者和她的這些族人溝通似乎用不著語言這種東西,是以他們之間沉默了半晌,那百名巨人便即面上露出一絲啞然,紛紛將目光投注在在他們眼中只到小腿肚的袁飛身上。

不由得盡皆面上產生一絲猶疑,但是隨即這份猶疑便即消失,他們信不過袁飛,但卻信得過大智聖尊者,大智聖尊者的一句話語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將其踏平。

這裡的巨人們和袁飛那一界的人物心態完全不同,在袁飛那一界講究的是螻蟻尚且偷生,但是在這一界,生,亦或是死,在這些戰士眼中似乎根本就不是問題,似乎他們根本就沒有死的概念,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衝破骸骨巨塔,這就是他們生存在這世界上的目的和意義。

得到了這一百名巨人的配合,袁飛看了看那大智聖尊者。

大智聖尊者知道他心中所想,開口道:「沒什麼需要準備的,他們都是戰士,生死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我們也不必準備什麼,只要你破開了骸骨巨塔這一方世界便會崩塌,在這樣的情況下更不必準備什麼。」

大智聖尊者的平靜大大出乎袁飛的意料,他不曾想到面對世界崩塌,這大智聖尊者竟然如此平靜,如此坦然。而且這些戰士也是知道的乃至於外面的所有戰士都知道,塔破之時便是他們被滅殺之日,但他們卻渾然不將其當成是一回事。

便即出了大殿,當先朝著那骸骨巨塔行去。

大殿之內那長相消瘦的老者皺眉看著門戶之外,漸漸消失得袁飛一行,道:「這就是外面那個世界的神通麼?希望能夠有用吧!」

袁飛來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虛靈妙體驚天一擊的籙術他已經融會貫通,所缺的便只是實戰一試罷了。

袁飛施展過五首滅世籙,對於術法殺神派符法籙術上的種種手段還是極有信心的,不過因為未曾施展過這虛靈妙體驚天一擊,是以對於自己究竟能夠將這手段發揮出多大威能,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揣揣。

袁飛來到戰場外圍,就見戰場之內無數蔚藍巨人依舊在圍繞著骸骨巨塔不停地攻擊,而骸骨巨塔頂上的那枚光珠也依舊在不斷地劈擊出一道道雷霆,一方面化解攻勢一方面阻擊滅殺蔚藍巨人。

兩邊爭鬥的熱火朝天,很難想像他們已經如此鬥爭了近兩億載光陰。

袁飛身後站著一位巨人,這巨人一頭蓬鬆的雜亂長發,一張面孔長得好似獅子一般,極具威勢,看了眼身前的『小不點』眼中留露出一絲輕蔑的神情,不光是他就是其他的九十九個戰士看向袁飛的目光盡皆是這般,他們之所以會跟著袁飛前來,乃是因為大智聖尊者的話語,大智聖尊者可以叫他們無怨無悔的聽從命令,但卻無法使得他們尊敬袁飛這麼一個『小不點』,袁飛不光是身材小,就是一身道法在他們眼中也算不上什麼,在這一界沒有什麼道法手段,有的就是天賦神通這一樣,這些蔚藍巨人都是天生的戰士,普一誕生便即上場爭鬥,無休無止。他們只知道以力硬拚,自己的天賦神通有多大威力便施展多大威力,好似一個愚公一般用天賦神通一下下的敲掉骸骨巨塔上的灰塵。

袁飛看了身後的一百巨人一眼,這些巨人站在那裡便好似一片山峰一般,巍峨雄壯。

袁飛開口道:「一會我凝聚虛靈妙體,你們便投身進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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