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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旅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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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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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16: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銅甲投江


虹口大都會舞廳位於日占區,三人都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都想速戰速決,力求在大股日軍前來增援之前得手抽身,左登峰在門外對鬼子和漢奸痛下殺手的同時斜目看向舞廳內部,發現一層和二層的燈光已經熄滅,嘈雜的人聲全部集中在三樓和四樓,這就表明玉拂和鐵鞋已經攻上了三樓。

    此時左登峰已經除去了大部分外圍的鬼子,那些漢奸都是些怕死之輩,一見大事不妙紛紛拉開距離胡亂開槍以求自保,如此一來難免誤傷鬼子,在鬼子看來這些漢奸就是下三濫的走狗,而今走狗竟然向主人開槍那還得了,紛紛大罵著巴嘎轉身開槍回擊,這些漢奸眼見主人發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破臉皮沖鬼子開槍,鬼子要是不死,他們就要倒霉了。

    如此一來反倒給左登峰製造了困難,因為他不管去殺誰都有可能被另外一撥給打中,無奈之下只好閃身進入一層大廳,暫時躲避外面的槍林彈雨。

    一層遍地都是死人,大部分是身穿軍裝的鬼子軍官和身穿中山裝的漢奸偽官,還有大量衣著暴露的歌女,玉拂可能非常痛恨這類女人,痛下狠手將其全部殺死,玉拂的武器就是她手中的那桿綠玉拂塵,拂塵殺人流血不多,因此房間裡血腥氣並不重,反倒是尿騷氣刺鼻,面對著死亡的恐懼,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歌女大部分都被嚇尿了,這一情形令左登峰森然冷笑,如果那些鬼子軍官和漢奸偽官還活著,見到這些尿了褲子的女人是否還能提的起性趣。

    進入房間之後左登峰也並沒有單純的躲避,而是快速的引燃了房間裡的窗簾和布幔,舞廳自然有酒,高度白酒是可以助燃的,左登峰快速的將房間放上火,與此同時舞廳外的槍聲稀朗了不少,左登峰再度晃身外出繼續殺戮剩餘的鬼子。

    玉拂和鐵鞋都是高手,即便從四樓縱身跳下也無大礙,但是那些歌女和鬼子漢奸可不行,左登峰縱火之舉意在斬草除根,這裡的沒一個好東西,殺了就是殺了。

    左登峰衝出舞廳之後剩餘的鬼子和漢奸已經開始四散奔逃,左登峰環視左右,先行追趕漢奸,漢奸比鬼子更可惡。

    殺完漢奸左登峰立刻轉頭追逐鬼子,可是當他掠到舞廳西側的時候猛然聽到了舞廳上方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扭頭回望,發現銅甲已經破窗而出。

    左登峰見狀立刻捨棄鬼子屈膝騰空阻擊銅甲,銅甲此刻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從容,呼吸急促,神色慌張,鐵鞋的洗髓經走的也是剛猛一路,與他的大手印不相伯仲,加上一個玉拂足以令他落荒而逃,而今見到左登峰也埋伏在外,哪裡還敢應戰,倉促避過左登峰的攻擊在樓房的牆壁上蹬踏借力,往南急速逃竄。

    「千萬不要讓那番僧逃了。」就在此時鐵鞋也從三層的窗戶內掠了出來,反手將懷中一個坦胸露背尖叫不已的女人扔回房內,急速揉身追趕銅甲。

    左登峰見狀猛然皺眉,快速的鑽進房間將鐵鞋扔回的那個女人踩死,不問可知這個女人是銅甲的女人,關鍵時刻被銅甲撇扔出去阻擋鐵鞋,這樣的女人不能留,品行不端,血統下作,生不出好玩意兒來。

    「十三還在下面,我去追銅甲,稍後在賓館會合,你小心點兒。」左登峰沖正在房間裡挑眉皺鼻大開殺戒的玉拂喊道。

    「你也小心。」玉拂抬頭沖左登峰展顏一笑,一笑之下輪到左登峰皺眉了,玉拂變臉變的真快,頃刻之間就能由地獄羅剎變為瑤台仙子。

    皺眉過後左登峰立刻縱身躥出,追趕前方的銅甲和鐵鞋,銅甲此刻根本就不與鐵鞋纏鬥,在屋頂之間頻頻借力拚命南掠,他雖然身寬體胖卻並非莽夫,相反的他非常聰明,見到眼下的情形已經猜到了左登峰鐵鞋玉拂三人要取他性命,他也知道正面為敵連兩人都打不過,所以他明智而無恥的選擇了逃跑,逃命之下自然是竭盡全力,跑慢了命就沒了。

    鐵鞋非常厭惡銅甲,二人雖然一個為禪宗的和尚,一個為密宗的喇嘛,但是確切的說都是佛門弟子,銅甲的所作所為令鐵鞋不齒,狠勁上來了就要為佛門除害,因此也在後面急速追趕。

    左登峰是事主,也是策劃人,自然不能落後,拚命提氣,輕身猛追,這次不同於先前幾次,這次一定要殺了銅甲,打蛇不死必然反受其害。

    不管是法術還是佛法亦或是武功,三者的輕身原理都是一樣的,快速前掠的時候凌空高度都不會很高,因此一直追出十餘里,左登峰才明白過來銅甲為什麼要往南跑,因為虹口南面不足二十里就是黃浦江,銅甲看出了三人要殺他而後快,因此並沒有躲進途經的鬼子部隊,而是快速沖江邊奔了過去,他非常清楚只有借助江水才有可能逃脫。

    「哈哈,看你往哪兒跑。」鐵鞋看到數里外的滔滔江水之後立刻高興的大喊,他忽視了銅甲不是普通人,以他的修為跳進江裡也淹不死。

    左登峰見狀眉頭大皺,恰逢下方有一對巡邏日軍經過,左登峰快速的落地抓起一個鬼子,凌空的同時摳出了他腰間的兩枚手榴彈,隨後將那大呼小叫的鬼子撇了下去,如此一耽擱,與鐵鞋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到了將近百丈,而鐵鞋距銅甲還有十餘丈。

    數里的距離對於三人來說並不算什麼,銅甲的目標就是黃浦江,來到江邊之後毫不猶豫的撲進江水消失了身影。

    「哎呀!!」鐵鞋見狀愕然大驚,駐足江邊看著滾滾的江水。

    「他跳下去了。」鐵鞋沖隨後趕來的左登峰說道。

    左登峰先前就看到了銅甲入水,也記住了他入水的大致方位,落地之後快速擰開蓋子拉弦將兩枚手榴彈扔進了銅甲落水的前方和下游,手榴彈威力有限,炸起的水花並不高,銅甲肥大的身影猛然浮出水面又再度一頭紮了下去。

    「炸死了嗎。」鐵鞋轉頭看向左登峰。

    「炸傷了,沒炸死。」左登峰皺眉搖頭,銅甲露頭就說明他先前估算的位置很準確,爆炸波及到了他,但是他一頭紮了進去就表明他沒死,因為被炸死的人會浮在水面上。

    「算他運氣好。」鐵鞋撇嘴說道。

    「他運氣你的運氣可就不好了,我是孤家寡人,辰州派他找不到,他認出你來了備不住就不去少林寺找麻煩。」左登峰搖頭說道,常言道百密終有一疏,先前他只想到了三人聯手可以殺掉銅甲,卻未曾想過銅甲會不顧臉面的逃跑。

    「放心吧,他雖然是個番僧卻終究是我佛子弟,不會對少林寺下手的。」鐵鞋聞言連連擺手。

    「他是個漢奸,也是個敗落,他還會管那些。」左登峰出言反問。

    「你不是和尚,你不懂,他大不了找我的麻煩,不會遷怒少林的,不然沒法兒跟佛祖交代。」鐵鞋再度擺手。

    「你還是回去少林寺吧,以防萬一。」左登峰始終擔心今日之事會殃及少林。

    「我不回去,那個番僧打不過我幾個師兄弟,我也用不著回去。」鐵鞋不耐煩的撂下一句,轉而縱身回掠。

    左登峰想了想,也感覺銅甲遷怒少林寺的可能性不大,退一步說即便他遷怒少林也不見得有好果子吃,心念至此左登峰方才和鐵鞋一起回返先前的那家賓館,虹口的那家舞廳已經火光沖天,玉拂自然已經離開了。

    「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行至半途,左登峰發現了下方街道中紀莎和賈正春的身形,隨即讓鐵鞋先回去。

    「別去賓館了,我們馬上就走,那個市長死了沒有。」左登峰落下身形拉住了紀莎,紀莎和賈正春移動的方位是他們先前所在的賓館方向,但是他們的速度很慢,三人自然不會等他們一個多小時。

    「傅筱庵沒在裡面,但是日軍陸軍部的三菱少將被你們殺掉了。」紀莎面露喜色。

    「哦,抓不到野雞打隻兔子也行,我們要走了,你們注意安全。」左登峰沖其道別。

    「等等,三菱少將的將官刀被玉真人拿走了,你能不能將它留給我們。」紀莎急忙喊住了左登峰,向上級匯報的時候沒有物證就有冒領大功之嫌,一個日軍將軍的份量比一個上海的漢奸市長輕不了多少。

    「我會留在那棟木屋裡。」左登峰點頭說道。

    「我代表黨國謝謝你。」紀莎一本正經的沖左登峰行了個禮。

    左登峰見狀挑眉笑了笑,轉而輕身躍上了屋頂,他看穿了紀莎先前那個舉動有兩個用意,一是道謝,二是讓賈正春看看二人之間沒事兒,這種淺顯的心計在左登峰眼裡如同孩童的舉動。

    這一刻左登峰感覺自己有這樣的思維混官場也絕對比紀莎官兒大,不過這個心思在閃念過後就被他自己給否定了,一來他不喜歡當官兒,勾心鬥角的太累,二來混官場得有眼力勁兒,在領導搞破鞋的時候應該站在外面望風兒,而不是衝進去踹領導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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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三江並流
  

回到賓館,玉拂和鐵鞋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啟程。

    「我聽明淨大師說了,算他命大,以後還有機會。」玉拂迎了上來。

    「打蛇不死必有後患。」左登峰皺眉搖頭,在此之前幾位玄門泰斗雖然也有爭鬥卻從來沒有圍攻過誰,這次肯定把銅甲惹急了。

    「先離開這裡吧,我殺了一個鬼子的將軍。」玉拂說著扔來一把將官刀。

    左登峰探手接過,出鞘端詳,鋼口很好,做工也很精美,是一件殺人利器,也是一件工藝品。

    「被褥毛毯你背吧。」左登峰看了玉拂一眼轉而還刀入鞘背起了木箱,十三一躍而上坐到了他的肩頭。

    「阿彌陀佛,還是我背吧。」鐵鞋一看自己空手,急忙搶著要背被褥。

    「你背別的。」左登峰走到酒櫃旁邊拿起幾瓶白酒,轉而縱身掠了出去,玉拂和鐵鞋跟隨在後。

    半個小時之後,三人來到了先前存放裝備的木屋,左登峰確定木箱沒有被打開便讓鐵鞋背上,三人高起高落,望西奔掠,將官刀被左登峰留在了木屋裡,這是他答應過紀莎的。

    鐵鞋並沒有因為背負了沉重的木箱而抱怨,在他看來這叫能者多勞。

    前行數十里,左登峰轉身回望這座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人生最大的快樂在於與親人朋友一起分享快樂,倘若沒有了親人和朋友,即便身在天堂也會孤獨寂寥,更何況上海灘不是天堂,這裡的繁榮背後隱藏著骯髒,這裡的笑聲背後隱藏著虛偽,左登峰不喜歡這裡。

    此行的目的地在四川南部和雲南北部的三江並流區域,位於中國的最西端,而他們目前在中國的最東端,趕赴目的地需要東西橫穿中國,途經浙江,安徽,湖北,重慶,四川,這段路程長達兩千多公里,即便三人都是靈氣充盈的高手,趕到四川與雲南接壤的地方也用了足足一個周。

    七日後的下午,三人來到了位於金沙江畔的一處小鎮,雲南在古代就被稱之為蠻荒,即便到了現在,這裡的文明程度也不高,所謂鎮子也只是由幾十戶商舖組成的村落,街道是由碎石鋪就的,常年的踩踏磨平了石頭的稜角,整個街道呈現一種坎坷的平滑,房屋為灰色磚石堆砌,低矮寬平,有著濃重的地方風情,這裡沒有賓館,沒有旅店,甚至沒有客棧和飯館,三人只能借宿在一戶經商的土人家裡,這裡的人並不好客,但是他們認識大洋和金條。

    長途奔波令三人疲憊不堪,安頓下來之後,鐵鞋吃飽喝足盤坐而睡,左登峰和玉拂離開鎮子走向南側的江岸,十三跟在他們身邊。

    來到江邊,左登峰看著滔滔的江水皺眉不語,江水渾濁,水勢洶湧,到了冬季水量並沒有減少。

    「原來三江流域並沒有枯水期。」良久過後左登峰長長歎氣,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只要是大江大河都有枯水期,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把具體情況說一下。」玉拂出言發問,在來時的路上左登峰並沒有過多的開口,所以她並不知道左登峰此行的具體打算和尋找的事物。

    「西面的怒江,中間的瀾滄江,還有我們目前所在的金沙江,這三條江河自北向南流動,呈『川』字形排列,三江並流裡的『並』字說的並不是三條江河在這裡合併,而是三條江河在這裡並排流動,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它們在這裡交匯,如果是交匯就好說了,咱們只需要找到交匯點就可以,可是它們並沒有交匯,因此咱們的尋找範圍就要擴大四倍。」左登峰出言說道,三江並流呈現『川』字形,他們除了要尋找兩岸,還要尋找三條大江中間的兩處細長的區域,故此才有尋找範圍增加四倍之說。

    左登峰停頓的間隙玉拂並沒有接口,她知道左登峰還沒有說完。

    「當年跟隨姜子牙東征的有八個大的諸侯國,濮國和髳國就在這片區域,他們當年擁有的應該是水屬陽鼠和水屬陰豬,咱們要找的就是這頭陰豬,三千年前十三曾經見過那頭動物,那時候它有十幾米長短,是個大傢伙,經過了這麼多年,它的個頭肯定還會增長。」左登峰再度開口

    「那只陽鼠有多大。」玉拂隨口問道。

    「十三,那隻老鼠有多大。」左登峰聞言看向十三,在喜神客棧裡他並沒有問老鼠的大小,因為那東西屬陽,不是他的目標。

    十三聞言蹦到了旁邊的一塊江石上,左登峰見狀忍不住發笑,這是幸災樂禍的笑,因為那只耗子個頭很小,籐崎等人肯定無從尋覓,籐崎倒霉,他就高興。

    「咱們目前所在的是三江分流的區域,金沙江向東改道了,怒江向西南改道了,所以以這裡為搜尋的起點是正確的,搜尋範圍至少也得向北延伸青海西藏的交界處,也就是江水的大致源頭,距離約有兩千里。」左登峰笑過之後再度解釋。

    「你有沒有想過咱們三人分開尋找。」玉拂出言問道。

    「分開尋找可以節省時間,但是如果出現意外就無法互為支援,不能分開太遠,彼此之間最多間隔二十里,溯水而上,延著江邊尋找。」左登峰出言說道。

    「以什麼為尋找目標。」玉拂再問。

    「三千年前的廢棄城池。」左登峰出言說道。

    「可惜我不懂他們的語言,不然遇到村落也可以探聽一下消息,世代相傳的秘聞軼事也可能會藏有一些線索。」玉拂搖頭說道,西南區域比他們湖南還要閉塞,幾乎沒有漢人,說的全是少數民族的語言,連玉拂都聽不懂,左登峰和鐵鞋兩個北方漢子更是瞎子聽雷。

    「有時候線索並不是越多越好,過多的線索有可能誤導我們,畢竟三千年下來以訛傳訛,很多事情都變味兒了,還是咱們自己尋找比較妥當。」左登峰擺手開口。

    「也好,就以廢棄的古城為尋找目標。」玉拂點頭贊同左登峰的意見。

    「也不要局限於古城,但凡有異常的地方都要留意,它的家可能在這片區域。」左登峰伸手指了指看著江水出神的十三。

    「你怎麼知道的。」玉拂壓低了聲音。

    「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總之留心一下。」左登峰笑了笑,轉而離開了江邊向回走去,天色已晚,氣溫很低,左登峰擔心玉拂受涼。

    「你最近氣息不定,是不是要二分陰陽。」玉拂跟上了左登峰。

    「應該就在今晚。」左登峰點頭說道,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為一分陰陽,隨後還有兩個小程度的修為提升,分別為二分陰陽和三分陰陽,玉拂,金針,銅甲,鐵鞋都在一分陰陽的階段,銀冠應該為二分陰陽,三分陰陽之後體內的陰陽靈氣就徹底純淨,隨後就是將陰陽靈氣在體內強行融合,這個過程道門稱之為調和龍虎,如果陰陽二氣完美融合,就可以白日飛昇,不過從古至今三分陰陽的已然少見,飛昇的仙人也只是出現在神話裡。

    「你靈氣修為的提升速度是常人的數倍,闡教法術的確玄妙。」玉拂由衷的感歎。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修行的陰陽生死訣的確是闡教法術,但是我的練氣之法是截教的法門。」左登峰出言笑道,他雖然沒把玉拂當為愛人,卻已經把她當成知音。

    「從何而來。」玉拂好奇的問道,什麼時候可以問什麼問題她心中自然有分寸。

    「這件事情還得感謝你。」左登峰放慢了速度等玉拂走近。

    「哦。」玉拂面露疑惑。

    「當日在東北,你告訴我只有少林寺的洗髓經能克制我體內的陰陽大逆,於是我就跑到少林寺去偷洗髓經,沒想到被他們發現了,兩個和尚鍥而不捨的追著我跑了一宿,結果把我追到了一處截教的廢棄道觀裡,在那裡十三發現了一處密室,密室裡有一個年輕的道人,他請我在密室外滯留半個時辰,我答應了,隨後他就傳了我一式聚氣指訣。」左登峰簡略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那個道人道號叫什麼。」玉拂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左登峰如實回答。

    「你所說的那處道觀是不是在江北。」玉拂出言追問。

    「你怎麼知道。」左登峰皺眉反問。

    「河南境內只有一座名為紫陽觀的截教道觀,相傳他們習練的是觀氣術和御氣訣,這個門派在明朝末年逐漸消亡了。」玉拂點頭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左登峰反問。

    「因為他們是截教最後一個消亡的道觀,延續的時間最長,他們對於度過天劫之後的三分陰陽分別稱之為淡紫靈氣,紫氣,紫氣巔峰。」玉拂出言說道,辰州派開派也有上千年的歷史,教派內的典籍保存的非常完整。

    「的確是這個門派。」左登峰正色點頭,那年輕的道士曾經說過一句「區區淡紫靈氣竟然以泰斗自居,佛門衰矣,道門沒矣!」

    「在隋朝之前,玉清闡教,太清道教,上清截教,是三教並存並盛的,不知為什麼隋朝以後三教忽然勢微,大量修真典籍缺失,流傳下的大多是些皮毛,強身健體驅邪降妖還可以,修真悟道永得長生已經是不能了。」玉拂有感而發。

    「你想修真悟道永得長生。」左登峰皺眉反問。

    「那是天下所有修道中人的夙願。」玉拂出言笑道。

    「哈哈哈哈。」左登峰聞言猛然開懷大笑。

    「你笑什麼。」玉拂從未見過左登峰如此開心。

    「你猜呢。」左登峰賣了個關子,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想如何報答玉拂的無私相助,這一刻他想到了,陰陽生死訣乃上古遺書,潛心修習可得長生,且恰為女人修真法門,倘若六陰內丹救不活巫心語,在臨死之前他會將陰陽生死訣默寫出來贈予崔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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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17: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免死金牌


玉拂聞言撇嘴發笑沒有追問,通常情況下賣關子的人到最後都會自己說出實情,因為不說憋得慌,但是玉拂打錯算盤了,左登峰隨後說的都是周圍的景物和當地的風土人情,壓根兒沒有再提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開懷大笑。

    如此一打岔玉拂也沒辦法回過頭再去追問了,不然就顯得沒有城府和耐性,但是她心中實在很是疑惑,她與左登峰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開懷大笑,所以她很想知道為什麼。

    「別賣關子了,說吧,剛才為什麼笑。」即將走回鎮子,玉拂終於還是將話題扯了回去,她想知道左登峰大笑的原因並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她想知道什麼樣的事情能令左登峰開心,知道了這一點,她就可以更好的與左登峰相處。

    「好好伺候著本大爺,到最後虧待不了你。」左登峰抬手拍了拍玉拂的肩膀。

    「伺候你。」玉拂聞言冷哼著橫了他一眼。

    左登峰見狀收回了笑容,玉拂雖然冷哼,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微帶喜悅的,這表明玉拂誤解了他先前的那句話,事實上玉拂心中想的和他心中想的並不是一碼事。

    「小氣,開不起玩笑。」玉拂見左登峰收斂笑容,以為他心中不快。

    「哈哈,逗你的。」左登峰笑著轉移了話題,快步走向落腳的人家,玉拂雖然很冷傲,卻也是因人而異的,雌獅對其他動物極為凶狠,但是對雄獅卻異常溫柔。

    來到門口,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了鐵鞋的叫嚷聲和那中年土人的嗚哇聲,二人聞聲快步進入院子,發現鐵鞋正在和土人爭吵。

    「都怪你,非要讓我剃髮,晚上等著吃齋吧。」鐵鞋見左登峰回返,立刻衝他發洩不滿。

    「怎麼回事兒。」左登峰皺眉問道。

    「我想吃那些肉,他指著老衲的戒疤直搖頭。」鐵鞋指著牆上懸掛的臘肉和風乾雞鴨。

    土人見二人回返,再度伸手指著玉拂頭上的冠簪嘰哩哇啦,他的意思很明顯,和尚道士不能吃肉,左登峰見狀從懷中摸出一根金條遞了過去,轉而指了指牆上的那些東西,主人會意,歡天喜地的拿下那些肉類前去烹煮。

    晚飯過後,左登峰盤膝而坐開始二分陰陽,這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無驚無險,凌晨時分,收功斂氣,百尺竿頭再升一尺。

    對於修為的提升左登峰並沒有感到過分的喜悅,因為之前一分陰陽帶來的能力已經足夠他使用了。

    吃過早飯,左登峰買來大米,三人上路。

    一上路,左登峰立刻感受到了修為提升帶來的好處,即便帶著大量的食物,扛著十三,他仍然負重若輕,一躍之下輕鬆超出玉拂和鐵鞋十餘丈,這一刻左登峰發現修為提升還是有用的,移動速度更快,靈氣修為更足,事實上陰陽生死訣還可以衍生出大量霸道的法術,可惜左登峰的精力並沒有放在那上面,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對陣法的研究上,正如金針當日所說,他放棄了向上攀升的機會而改為了橫向發展。

    閉門造車有閉門造車的好處,那就是可以冷靜的思考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實地考察也不可或缺,溯江而上的同時,左登峰發現之前想的那些很多都沒有用,因為這裡的地形地貌非常的複雜,平地,森林,山谷,溝壑,天坑,瀑布,深潭,高山,這些地形是摻雜在一起的,三人一字排開二十里後各人所面對的地形並不相同,很難保持彼此之間的距離,除此之外這裡的氣候也時冷時熱,出發的時候地勢平緩,氣溫較高,一個小時之後到了地勢較高的地方,竟然在山峰背面發現了積雪,氣溫接近零度。

    三人之中,左登峰在江邊區域,玉拂靠右,鐵鞋再右,由左登峰和玉拂承擔主要的尋找工作,事先講好,發現異常就通知對方,一路上鐵鞋不停的大呼小叫,因為他看到了很多他之前沒見過的動物,地形的複雜以及溫度的差異令這裡的動物千奇百怪。

    「這不是我們要尋找的。」左登峰皺眉打量著被鐵鞋擊倒的一頭黑毛野豬。

    「它剛才就在水裡。」鐵鞋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水潭。

    「豬本來就會游泳,咱們要尋找的那頭豬比這個大,而且脖子上有項圈。」左登峰皺眉搖頭。

    「別亂喊了,主要尋找廢棄的城池。」玉拂重重歎氣,他們二人已經是第三次被鐵鞋叫過來了。

    山中雖然地勢險惡,地形複雜,卻不時有村落出現,這些村落更加原始,人數不多,衣著簡陋,說的什麼一概聽不懂。

    左登峰的注意力一直在江面和江畔樹林密集的區域,但是中午時分地勢開始產生變化,江水兩側不再是平坦的江畔,而是高聳的山峰,江水在兩座山峰之間的峽谷中穿行,左登峰只能在臨近江水的峭壁上飛掠尋找,不過如此一來高聳的山峰就阻斷了三人之間的聯繫,左登峰每前行一段時間就得掠到海拔上千米的山峰頂端與玉拂和鐵鞋互相通氣,確定對方的位置,如此一來前行速度大大減緩,最主要的是一路上三人都會發現很多可疑的線索,只要有可疑線索出現,就得湊到一起端詳確認,即便是鐵鞋提供的線索二人也不敢忽視。

    下午一點,左登峰在峭壁下方臨近江水的地方發現了一處巨大的山洞,山洞大部分是沒在水中的,這裡位於江水拐角處,水流相對緩和。

    喊來玉拂和鐵鞋,三人一起打量這處巨大的山洞,山洞寬有一丈左右,洞口平滑,想必有什麼動物寄居在內。

    「的確有動物在洞裡,但是不像是哺乳動物。」玉拂出言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左登峰皺眉問道。

    「據我所知臨水打洞的動物只有魚貓,但是魚貓不會選擇這麼大的洞,此外這處山洞大部分都在水裡,它們也無法呼吸。」玉拂搖頭說道。

    「或許山洞是彎曲向上的。」左登峰皺眉說道,玉拂所說的魚貓指的是水獺,訓練過後可疑用來捕魚,不過左登峰也並不希望裡面是水獺,所以他想下水看看。

    「那也不行,倘若江水上漲就會淹沒洞穴,它怎麼呼吸。」玉拂再度搖頭。

    「那你感覺是什麼。」左登峰抬手解開了道袍的衣扣

    「應該是蛇類,只有蛇類才敢在這裡藏身,也只有蛇類在洞穴進水之後能憑借少量空氣存活,你還是別下去了。」玉拂伸手拉住了左登峰。

    「啊!!我可不會游泳。」鐵鞋聞言高聲插嘴,瘋子有時候很敏感,玉拂一說不讓左登峰下水,鐵鞋就誤以為想讓他下去,不過打死他他也不會下到渾濁的江水中,更不會進入漆黑危險的水下洞穴。

    「我陪你下去。」玉拂說道。

    「不用,我在海邊長大,水性好。」左登峰擺手示意玉拂不用緊張。

    玉拂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她雖然擔心左登峰的安全,卻無權阻止左登峰下水確認。

    左登峰快速的脫掉道袍跳進了江水,這個過程他幾乎沒有思考,因為他不敢過分思考,不然肯定會害怕,害怕是人類趨吉避凶的本能,並不會因為能力大小而有所改變。

    金沙江實際上就是長江的上游,這裡的江水大部分是冰山的雪水,江水很涼,涼的刺骨,不過冰涼的江水卻令左登峰心裡微微安定了少許,氣溫越低,蛇類活動能力越差,倘若裡面真是一條大蛇的話想必也沒有多大的危險。

    屏住呼吸進入水下洞穴,左登峰此刻憑借的並不是視覺,而是陰陽訣帶來的敏銳直覺,直覺告訴他洞內的確有危險存在,但是這種危險並不足以危害到他自身,前行數丈,左登峰感覺到上方出現了很大的縫隙,探出頭來,果然發現前方十幾米的平坦石台上盤踞著一條半抱粗細的青色大蟒。

    在見到大蟒的一瞬間,左登峰不由得頭皮發炸,因為他發現那條青色的大蟒正陰冷的盯著他,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被左登峰強自壓制了下來,他想到了蛇類是沒有眼瞼的,所以它們都是一直睜著眼,此外即便那條大蟒想要暴起攻擊,他也可以憑借玄陰真氣將這片區域的江水凝結成冰加以阻止。

    確定了大蟒並不是他想要尋找的目標之後,左登峰就想抽身離開,但是無意之間的一瞥卻發現在大蟒盤踞的石台右側臨水部位有一金黃色的長方形牌子,左登峰抬手延出靈氣隔空抓過那面牌子轉而潛水退了出來。

    「你猜對了,是條雌蛇。」左登峰躍出水面之後沖緊張等候在外的玉拂說道,蛇分雌雄,雄蛇尾長,雌蛇尾短,看尾巴就能大致分辨出來。

    「快烘乾衣服。」玉拂拿著道袍出言催促,修道中人可以依靠發散體內陽氣烘乾衣服。

    「這是啥東西。」鐵鞋探手拿過了左登峰手裡抓著的牌子。

    「不清楚,在蛇洞裡撿回來的,還沒來得及看。」左登峰快速調動著體內的靈氣抵禦寒冷。

    「金的。」鐵鞋掂量著牌子的份量。

    「是的,而且足金的。」左登峰點頭說道,辨別黃金是否純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顏色,足金黃中帶紅,尋常黃金為黃色,雜金黃中帶青。

    「這上面有字。」鐵鞋說著將金牌遞還給了左登峰。

    左登峰探手接過,仔細打量,金牌寬有七八公分,長有一捺,正刻「開國免死」,反刻「二十八」

    「免死金牌。」玉拂湊近看了一眼。

    「對。」左登峰正色點頭。

    「是不是周武王發給濮國和髳國諸侯的。」玉拂出言問道。

    「商周時期的黃金沒這種純度,此外那時候還沒有免死金牌一說,再說免死金牌俗稱丹書鐵券,上面刻著免死的理由和受封的人名,這個太小了,沒有免死的理由,做工也不太精美,很像是成批發放的。」左登峰將金牌遞給玉拂,轉而坐下穿鞋。

    「那是發給誰的。」玉拂為左登峰披上了袍子。

    「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不是商周時期的東西。」左登峰搖頭說道。

    「開國免死怎麼解釋。」玉拂出言問道。

    「開國也不一定就是開的周朝,可能是後來的某個朝代。」左登峰皺眉搖頭,免死金牌的出現令他心頭再度一暗,這表示在商周時期以後這片區域的人還參與了某個戰爭,如此一來他面臨的情況就更加嚴峻,尋找的難度也隨之加大,因為即便找到古城,也極有可能不是商周時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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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古屋陰魂


這面免死金牌或許是外人帶到這裡來的。ww)」玉拂接口說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一般是生活在這附近的人。」左登峰將那面金牌遞給了玉拂,騰出手來繫上了道袍的紐扣。

    「通過這面金牌咱們能獲得什麼樣的線索。」玉拂再度端詳著那面免死金牌。

    「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只能說明這片區域極有可能有人類居住,不會出現湖南湖北那種千里無人的情況。」左登峰背起了木箱。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從懷中拿出手帕遞給左登峰擦拭頭髮,左登峰看了她一眼微笑擺手,玉拂回望一眼苦笑收回。

    「我還去東面嗎。」鐵鞋見此間的事情已經了結,便插嘴發問。

    「去。」左登峰點頭說道,正常情況下一個諸侯國是不會緊挨著江邊建立都城的,所以三人必須一字排開往北尋找才能沒有遺漏。

    一天之內,三人並未停歇,也只走了不足兩百里,傍晚時分,玉拂發聲喊過二人,她發現了一處山村,山村位於一處高山腳下,規模不小,目測有房屋百間,也就是說至少有百戶。

    「進村借宿吧。」左登峰觀察了片刻出言說道,山中晚上很是寒冷,他不想讓玉拂跟著他們受凍。

    「也好。」玉拂點頭說道。

    「也好。」鐵鞋鸚鵡學舌。

    統一了意見,三人下山穿過樹林向村子走去,這處村子前面有著大片的土地,此時天氣很是寒冷,地裡並無穀物,但是根據農耕情況可以判斷出這個村子還是相對開化的,至少他們懂得種地,此外村子東側有向東延伸的盤山小徑,這也說明這處村子的人是偶爾外出的。

    平靜的村寨來了外人,村裡的居民紛紛來到村頭駐足圍觀,他們的衣著相對鮮艷,女人穿紅戴綠,頭頂金銀飾品,男人衣著以藍色為主,頭戴綠色的土布帽子。

    「他們好像過的很富足。」玉拂打量著聚集在村口的那些村民,女人的頭飾和胸前的飾品都是貴重金屬製成的,以黃金居多。

    「金沙江之所以叫金沙江是因為這裡出產金沙。」左登峰點頭說道,雖然村口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但是沒有一個出來說話的,這就說明主事兒的還沒有來。

    「他們為啥直盯著咱們。」鐵鞋疑惑的問道。

    「好奇唄。」左登峰出言笑道,一個背著被褥的女道士,一個背著大箱子的老和尚,外加一隻七八十斤的大貓,誰看見了都會好奇。

    三人說話之間,從村中走來了一個六十來歲的白髮老嫗,村民見到她紛紛讓路讓她通行。

    老嫗穿過人群來到了三人面前,此人雖然年老,但是步履矯健,腰板不彎,毫無龍鍾之像,神情威嚴,不怒而威,這個老嫗一出現,左登峰立刻判斷出這個山村很可能是個母系社會,不然輪不到女人做主。

    「阿彌陀佛,老衲有禮。」鐵鞋要飯要慣了,最先行禮。

    「無量天尊,貧道稽首。」玉拂也禮貌的沖對方抬了抬手。

    這一刻左登峰感覺到了彆扭,因為和尚道士都有打招呼的固定禮儀,只有他沒有,只能拱了拱手。

    不過對方並沒有回應,而是說了一句土語,一個中年男子聞言走出人群沖三人開了口,「我們村子不歡迎外人,你們走吧!」

    「我們只是借宿一晚上,會給你們黃金。」左登峰掏出一根金條遞了過去。

    「我們不需要,請你們離開。」中年男子翻譯那老嫗的話。

    「我們趕了一天的路了,很累,我們不是壞人。」左登峰再度拿出一根金條。

    「快走,我們不歡迎外人,再不走我們不客氣了。」老嫗說話,男子翻譯。

    「操你媽的,你們跟誰不客氣,告訴這個老娘們,把最好的房間給老子騰出來,再羅裡吧嗦的把你們全殺了。」左登峰驟然發怒,又是行禮又是給錢還不行,那就只能動粗了。

    那中年男子一聽立刻露出了惱怒的神情,快速的沖那老嫗進行翻譯,中年男子翻譯完畢,老嫗也隨之大怒,尖叫一聲,全村的男女老少立刻擺出了驅趕的架勢。

    「我操,螳臂當車呀。」左登峰見狀眉頭大皺,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算了,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玉拂皺眉拉住了左登峰,時至此刻她終於見識了左登峰身上的邪性和善變,說翻臉就翻臉。

    「我最怕好人,最不怕這樣兒的。」左登峰側肩甩掉了玉拂的右手,閃身上前拳打老頭,腳踢婦女,常言道人離鄉賤,出門在外誰也不能帶著房子,好心收留一下,客人也不會不感激,搞的惡狠狠的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左登峰的動作很快,這些山民哪是他的對手,一個個不是狗吃屎就是嘴啃泥,三巴掌兩腳過後,全尖叫著跑開了,即便如此左登峰還是感覺不解氣,閃身上前起腳猛踹。

    「好了好了,都跑掉了,你就別追著打了。」玉拂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拉住了他。

    「你馬上讓那老娘們集合全村的人,老子要訓話,要是有一個敢不來的,把你們房子全燒了。」左登峰晃身抓過那個試圖逃跑的翻譯,這傢伙身上有一股子騾子味兒,想必是牽馬走山的腳夫。

    對方聞言連連點頭,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左登峰解了氣,轉過身就發現玉拂和鐵鞋一副愕然的看著他。

    「阿彌陀佛,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鐵鞋走上前來出言說道。

    「沒什麼對不對,是他們態度不好。」左登峰撇嘴開口,孔子的儒家思想講究仁義禮智信,這群人不講究,他也沒必要講究。

    「你集合他們幹什麼。」玉拂皺眉開口。

    「給他們上一課,教訓教訓他們。」左登峰出言笑道。

    左登峰一笑,玉拂也笑了,一個對別人凶而對自己笑的男人正是她想要的。

    那中年男子肯定將左登峰的話給傳達下去了,他不敢不傳達,山民也不敢不集合,不然房子就沒了,這個社會最吃得開的就是壞人,左登峰一凶,全村三百多口全來了,連起不來床的病夫子也給抬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其中還有奶娃子的哭聲。

    「說呀。」玉拂笑著催促。

    「古語有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左登峰想了想出言開腔,但是剛說了一句就被玉拂的笑聲給打斷了。

    「為什麼不翻譯。」左登峰看了一眼小心的站在不遠處的翻譯。

    「聽不懂。」翻譯一臉的驚恐。

    「聽不懂你早說啊,給我們安排個住處,我們明天早上就走,該給錢還給錢。」左登峰再度掏出一根金條塞進了中年男子的手裡。

    中年男子這次聽懂了,立刻翻譯給那老嫗聽,先前左登峰見她年老就沒有踹她,所以她點頭了。

    十分鐘之後,三人被帶到了村子西側的一處木屋,屋子很大,也很老舊,朝陽向南,沒有院牆,帶路的中年男子將三人帶到此處便逃也似的走掉了。

    「阿彌陀佛。」來到屋子跟前,鐵鞋率先合十唱佛。

    左登峰和玉拂對視一片,不禁雙雙皺眉,三人都是度過天劫的高手,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間屋子不乾淨。

    「咱們所到之處陰魂都會自動迴避,為什麼這裡的陰魂沒有離開。」左登峰皺眉開口。

    「裡面有三道陰魂,全是吊死的女鬼,吊死鬼是不能離開房梁的。」玉拂踏著雜草走上前去推門而入,房子裡很空當,只有西北角落有一張木床,床上鋪著紅色的被褥,除此之外房子裡什麼都沒有,抬頭上望,發現房梁很低矮,一條主梁,三道縱梁。

    「十三,老實呆著。」左登峰出言告誡十三不要輕舉妄動。

    「阿彌陀佛,老衲超度了它們。」鐵鞋進屋之後放下了木箱。

    「別著急。」玉拂搖頭擺手,轉而抬著頭在房間裡四處走動,此時已經入夜,無星無月,如果換做別人從這山村鬼屋裡恐怕要嚇破膽,但是陰魂在三人眼裡都屬於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東西,根本就不值一提,別說人了,就連十三都可以輕鬆處理它們。

    「是三個年輕的女人,都在這個樑上吊死的。」玉拂伸手指著靠近木床的那道縱梁。

    「這麼一個山村,為什麼會在一個屋子吊死三個女人。」左登峰抬頭看著那道縱梁。

    「不清楚,召出來問一問吧。」玉拂走到西側的縱梁三步外站定,從懷中掏出兩支細小的竹筒,打開之後裡面是一桿細小的毛筆和幾張空白黃符,另一支竹筒裡面是少量的硃砂。

    「你為什麼一直用竹筒放東西。」左登峰好奇的看著快速書寫符咒的玉拂。

    「湖南竹子多,隨處可見,況且竹子性潔,可以保持活性。」玉拂只寫了一張紙符便將竹筒收了起來,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方小印加蓋在了紙符下方。

    「這是什麼東西。」左登峰伸手指著玉拂的那方紅色小印。

    「正一道士的四等法印,我們正一道士受箓分為五個等級,每一等都有各自不同的法印,只有受箓的道士才有資格畫符唸咒,也只有加蓋了印記的符咒才是真的。」玉拂收回了那方小印。

    「為什麼你用的黃紙顏色比杜真人用的淺。」左登峰追問。

    「龍虎山的張真人,閣皂山的葛真人還有杜秋亭,他們三個是受箓五等,也就是最高級別,他們用的是金黃符紙。」玉拂耐心解釋。

    「書寫符咒還有什麼規矩。」左登峰一問到底。

    「受箓三等以下的道士沒有資格用紅色硃砂,他們用的是松竹碳墨,研磨的水必須為露水或者井水,露水天降用來書寫陽咒,井水地湧用來寫符咒的毛筆不能用羊毫和狼毫,要用竹絲,羊毫臊,狼毫騷,此等符咒不達天聽。」玉拂微笑說道。

    「真的假的,怎麼這麼多規矩。」左登峰出言笑道。

    「真東西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聽到的,你不該質疑我。」玉拂不滿的看了左登峰一眼,轉而抖手引燃了符紙,隨即輕吟咒語。

    「太清鑒真明,七魄脫五行,三魂怨不滅,氣凝現陰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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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陰氣凝魂


玉拂咒語念罷,屋內西側縱梁下方立刻並排出現了三道yin魂,左登峰還是頭一次見到吊死的yin魂,即便之前已經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它們給嚇了一跳。

    這是三個年輕女子的yin魂,年紀都不會超過二十,身上穿著紅se的新娘服飾,它們生前或許很好看,但是此刻卻很難看,因為它們的雙眼外凸的很嚴重,鮮紅的舌頭外伸到了下頜部位,眼眶下還殘留著兩行血淚,神情暴戾yin狠,彷如擇人yu噬,但是苦於無法移動,只能呆立原地。

    「怎麼這麼難看。」左登峰皺眉問道。

    「這是它們臨死前的樣子,吊死的人都是這種情形。」玉拂出言解釋。

    「它為什麼不怕咱們。」左登峰再問,尋常的yin魂會極力避免與度過天劫的道門中人接觸,但是這三道yin魂似乎並沒有驚恐的神情。

    「怨氣太重,影響了正常的神智。」玉拂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鐵鞋,「大師,由你來超度它們。」

    鐵鞋聞言立刻走到縱梁下盤膝而坐,口誦佛家經文,別看他平時瘋瘋癲癲,真要做起法事來卻極為莊嚴。

    「你不問它們問題了。」左登峰看向玉拂。

    「我沒想到它們的怨氣這麼重,再說舌頭伸得這麼長,怎麼問。」玉拂笑道。

    「你怎麼不親自動手超度它們。」左登峰再問。

    「眾所周知佛門修來生,道家修今世,超度yin魂是要耗損超度者今生福祿的,這種超度的法事對佛門僧侶無害,但是對道門中人有損。」玉拂出言解釋。

    玉拂說完,鐵鞋的聲音立刻抬高了不少,經文念誦的速度也隨之加快,很顯然他聽到了玉拂的話,內心正在沾沾自喜。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超度這種事情屬於由「法」衍生出的「術」,他懂法卻並不明術。

    「現在的法事大部分是做給活人看的,真正超度亡魂的少之又少,所謂超度就是將冤魂生前的怨氣和罪孽化解,但是神明是不會無緣無故寬恕它們的罪孽的,除非你用自己身上的東西去換,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世間乾坤平和,yin陽均衡。」玉拂再度開口。

    「照你這麼說,不止是超度,連算命,推演,觀宅也都會耗損道士的福祿。」左登峰問道。

    「是的,除了抓鬼降妖,其他的霸道法事都會多多少少折損施術者自身福祿和壽數,所以真正的道士是不會輕易幫助別人算命定宅的,我們無權決定一個人運勢高低,也無權決定他是走運還是倒霉,因為我們不是三清祖師,我們沒那麼大的權力對最終結果進行大的改變。」玉拂正se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可以改變過程。」左登峰再問。

    「朝三暮四是可以的。」玉拂點頭笑道。

    朝三暮四現在被形容為一個人意志不堅定,但是它的出處是耍猴人喂猴子,早上給猴子三顆棗子,晚上再給四顆,猴子感覺少,耍猴人就改變了餵食的方法,早上給四顆,晚上給三顆,如此一來猴子就以為食物多了,其實棗子還是七顆,一顆都沒多,玉拂的意思就是可以通過法術將一個人固有的福祿加以提前,事實上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說貼切點兒就是把壁虎的尾巴拽掉,然後塞到它的嘴裡哄著壁虎白歡喜。

    「如此說來,你不也成江湖騙子了嗎。」左登峰出言笑道。

    「不能這麼說,因為我們可以捨己為人,只不過我們不想那麼做,而江湖騙子是根本不知道怎麼做。」玉拂抬頭看了一眼那三道yin魂,發現怨氣已然開始消散。

    「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道家是土生土長的教派,而今的規模卻遠不如外來的佛教。」左登峰出言問道。

    「老衲知道,他們收取銀錢太多……」鐵鞋聞言忍不住轉頭叫嚷。

    「好好念你的經。」左登峰皺眉打斷了他的話,瘋子的注意力就是不集中。

    鐵鞋聞言這才想起自己還肩負著任務,急忙轉頭想要誦經,可是這麼一打岔他忘了念到哪兒了,愣了片刻只能重頭再念。

    「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在猜測,實際上只有當局者才知道原因,原因有兩個,第一,道門中人修的是今生,我們非常吝嗇自己的修為,一般不會出手幫助人,即便出手幫人,收取的報酬也會很高,因為我們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而僧侶求的是來世,所以他們會樂意幫人,一般不會收取費用,即便收取費用也寥寥無幾,第二個原因就是真正的道門中人都很高傲,一般會選擇出世修行,而真正的僧人都比較和氣,喜歡聚集在大的寺院裡,道家的真人都在暗處,佛家的高僧都在明處,世人自然只看到表面現象。」玉拂冷笑說道。

    「阿彌陀佛,玉真人此言差矣。」鐵鞋一聽再度忍不住開腔。

    見此情形左登峰只能拉著玉拂走出了木屋,避免打擾他正常的唸經法事。

    「這三個女鬼在死前都被**過。」離開屋子,玉拂將話題拉了回來,先前有鐵鞋在場,有些話她不方便開口。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開口,這處屋子位於山村西側,距離其他房屋很遠,孤零零的一處房子,此外房子裡除了一張木床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木床上卻鋪有紅se的被褥,加上三個女鬼生前都穿著新娘子的服飾,諸多線索摻雜在一起令整件事情顯得極為詭異。

    「這裡是母系社會,也就是女人說了算,在這樣的地方男人不可能霸佔這麼多的女人,所以這個房子不是某個男人蹂躪女人的場所。」左登峰皺眉分析。

    「是的,況且這三個女鬼死亡時間差異很大,最北面那個死去有十幾年了,中間那個是去年死去的,如果是男人,誰敢在死過人的房間裡幹壞事。」玉拂點頭附和。

    「什麼叫幹壞事。」左登峰壞笑著明知故問。

    「你真不是個好東西。」玉拂笑道,她從不認為左登峰對女人沒興趣,她知道左登峰一直在強忍著不背叛亡人。

    「會不會是某種宗教儀式。」左登峰收回笑容再度開口,他非常清楚不能娶一個女人就不能去調戲她,但是還是忍不住想開玩笑。

    「宗教儀式通常會有法器和貢桌,這裡什麼都沒有,應該不是。」玉拂搖頭說道。

    「根據這些雜草可以看出這個地方並不經常有人來,此外這處房屋也沒有窗戶,這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左登峰伸手指著已經乾枯的雜草出言說道。

    「的確不像住人的地方,這條路是通向哪裡的。」玉拂轉身看向房屋西側的林間小道。

    「看看去。」左登峰喚過十三先行,玉拂隨後跟隨。

    小路的兩側都是茂密的樹林,二人雖然可以在夜間視物,卻並不喜歡在陌生的環境下行走,因而進入林間之後就拔高掠上樹梢,在樹上借力西掠,西行二十里,二人發現小路是通往江邊的,小路的終點是一處位於江邊的平緩沙灘,這裡放置了大量淘金的篩子和石槽等物,想必是村民淘金的地方。

    沒有發現異常,二人便回到了下榻的屋子,一進門左登峰和玉拂就愣住了,屋裡原本有三個吊死的女鬼,但是現在只剩下北側的一個了,而且魂氣已經非常暗淡。

    「別念了,留個種兒。」左登峰見狀急忙打斷了鐵鞋的誦經聲,先前只是讓他消除冤魂的戾氣,誰曾想他的工作效率這麼高,不但消除了冤魂的戾氣,還送走了它們。

    「大師,辛苦了,你先出去吧。」玉拂沖一臉愕然的鐵鞋擺了擺手。

    鐵鞋聞言轉身到門旁提著左登峰的木箱走了出去,片刻過後外面傳來了咕咚咕咚的飲酒聲。

    「還能問出什麼來嗎。」左登峰看著眉頭緊皺的玉拂。

    「魂氣太淡,開不了口了。」玉拂搖頭說道。

    「那就算了,反正這事兒跟咱也沒什麼關係。」左登峰轉身走了出去,他對村子裡的這件怪事很好奇,不過也僅此而已。

    走出屋外,果然發現鐵鞋在喝酒,左登峰剛想搶下他手裡的酒瓶就聽到玉拂喊他。

    「你過來看看傷口是怎麼回事兒。」玉拂沖走進屋內的左登峰招了招手。

    「它雖然死了,也是個女人,你看就行了。」左登峰皺眉轉身,此刻玉拂已經將那女鬼平放在地,檢查它由魂氣幻化的軀體,女鬼雖然無形,通過辰州法術卻仍然可以還原它臨死前的樣子,可視而不可觸。

    「該有這麼大的傷口嗎。」玉拂轉頭問道。

    「什麼意思。」左登峰並未回頭。

    「下面該有這麼大的傷口嗎。」玉拂的聲音並不自然。

    左登峰聞言感覺到了異常,轉身走到了玉拂旁邊,發現玉拂正延出靈氣掀開了女鬼身穿的衣物,由於玉拂真實還原女鬼死前的情形,所以可以清楚看到女鬼雙腿的大量血跡,向上溯源,左登峰猛然皺眉。

    「應該是這樣嗎。」玉拂面露懼se。

    「應該什麼呀,驢也搞出不這麼大的洞來。」左登峰連連搖頭,女鬼下身的傷口寬逾飯碗,血肉模糊,即便只是虛影,也已經令左登峰感覺到極度反胃。

    「我也感覺不應該,不過她生前的確被**過,你看這些指痕。」玉拂聞言長喘了一口粗氣,轉而伸手指著女鬼大腿內側的傷痕。

    「這不是指痕,而是爪子的抓痕。」左登峰端詳過後搖頭開口,人的指甲是扁平的,但是女鬼yin氣凝結成的傷口是尖銳細長的。

    「你的意思是。」玉拂愕然驚問。

    「它生前的確被**過,但是**她的可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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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20: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江神邪物
啊?!」玉拂聞言陡然皺眉回頭。

    「這裡地勢險惡,極度封閉,這樣的環境很容易滋生邪物,先送它走吧。」左登峰出言說道。

    「道本無極,清滌乾坤,破!」玉拂起身抬手,延出靈氣將那道陰魂絞散。

    隨後左登峰沒有再開口,他想的是什麼樣的邪物會有此等惡習,很明顯這處房屋是用來獻祭它的祭壇,女子就是祭品。

    「大師,回房休息吧。」左登峰沉吟之際,玉拂走到門外招呼鐵鞋。

    鐵鞋聞言提著木箱走了進來,十三也隨之進屋。

    鐵鞋進屋之後徑直走向那張木床,上床盤坐假寐休息,度過天劫的佛道中人百邪不侵,他生性瘋癲,更是百無禁忌。

    玉拂隨之解開了捆紮被褥的繩索在角落整鋪休息,女人在整理床鋪的時候最顯溫柔。

    「睡吧。」玉拂鋪好被褥出言說道。倘若時間短可以糊弄,但是此次進山明顯需要很長時間,所以正常的睡眠必不可少。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自玉拂右側的地鋪上躺了下來,兩個地鋪相鄰,間隔不過兩尺,玉拂自用被褥,左登峰鋪蓋皆是毯子。

    「這件事情我得搞清楚。」左登峰躺下之下出言開口。

    「你認為跟咱們尋找的地支有關?」玉拂也並無睡意。她之所以如此發問是因為她知道左登峰並不是個心善好事之人,他既然插手這件事情就表明這件事情跟他的目的有關聯。

    「我懷疑但是不敢肯定。因為尋常的動物不會有這種惡習,它們也不喜歡人類的女人,既然這只動物幹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表明它有一定的修為,也就是說它存活的年頭很長了。」左登峰出言說道。

    「只有度過天劫的動物才有可能幻化人形,幻化人形之後就有可能對女人有惡念。」玉拂回應。

    「但是這只動物沒有度過天劫。」左登峰說的極為肯定。

    「不能單純的通過爪痕來判斷這一點。」玉拂對左登峰的看法表示懷疑。

    「實話跟你說了吧,男人的東西沒有那麼大。」左登峰猶豫了片刻出言說道。

    玉拂聞言沒有立即回應,雖然此時已經不再是封建社會,但是一男一女直接談論男人生殖器官的大小還是令她臉紅。

    「據我所知蛇類生性淫邪,但是它有爪子就說明不是蛇類。是不是某種獸類?」玉拂沉默片刻再度開口。

    「不是,應該是某種水生動物。我們沿海一帶的漁民每年都有供奉龍王的祭禮,目的是求龍王保佑能順風順水有去有回。這裡的人生活的這麼富足,自然依靠的是江中的金沙,所以我懷疑這些女人是被用來獻祭給江中的什麼動物的,目的可能是求平安,也可能是求財。」左登峰猜測。

    「根據外面的淺草以及屋子裡的佈置來看,那只動物來的次數並不多,一年可能就來一次。」玉拂出言說道。

    「它如果經常來,村民早就跑掉了。也正因為它不經常來,所以我才會懷疑它跟咱們尋找的地支有關。」左登峰閉目凝神,「十二地支除了那四隻土屬動物,其餘的八隻全部被陣法困住了,也就是說它們不能隨意離開那片區域,如果這只糟蹋女人的動物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那就表明這處村落在某個特定的時間段被包含進了陣法的範圍之內。」

    「你為什麼不懷疑是地支本身?」玉拂問道。

    「豬太大,耗子太小。」左登峰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其他無關的動物?」玉拂還是感覺左登峰的推斷太過主觀。

    「古語有云食髓知味,它既然來糟蹋女人就說明它嘗到甜頭了,一隻動物是沒有什麼忍耐力和克制力的,嘗到甜頭就會一直想要,如果這只動物行動自由的話,它會天天來的,怎麼可能一年只來一次?一年只來一次就說明它平時活動受限。」左登峰興奮的坐起來斜靠在屋子的牆壁上。他對於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因為巫心語死後他一直克制的極為辛苦,他不相信一隻動物會有他這樣的克制力。

    「動物都有固定的發情期。」玉拂搖頭說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也是真心為左登峰好,所以並不單純順著他說話。

    「這只動物既然對人類有興趣就表明它不是普通的動物,既然不是普通的動物,怎麼會遵循普通動物的發情期?」左登峰搖頭說道。

    玉拂聞言默然點頭,她佩服左登峰的思維,但是她也知道左登峰並不是神仙,也並非原本就這麼善於觀察分析問題,他之所以能夠洞悉真相是因為他沒有了家庭的責任,沒有了生存的壓力,沒有了工作的拖累,沒有了瑣事的干擾,甚至沒有了正常的社交活動,他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了這一件事情上。他活的很專注,也活的很孤獨。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良久過後玉拂再度開口。

    「天亮以後抓人審問。」左登峰森然冷笑。還能怎麼辦,只能刑訊逼供那個老婆娘了。

    左登峰說完,玉拂沒有再問,左登峰重新躺好,很快入睡。

    次日清晨,三人早起,左登峰將鐵鞋和十三打發去江邊玩耍,不能讓鐵鞋看見刑訊逼供,不然他一定會阻止。

    二人兵分兩路,將那正在吃早飯的老嫗以及正在套馬準備出山的中年漢子給抓回了屋子,他們的行動並沒有避諱村裡的人,而村裡的人也不敢前來援救,只敢遠遠在遠處觀望。

    老嫗和那中年漢子被抓進木屋之後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根據他們左右張望的舉動來看,他們怕的並不單純是左登峰和玉拂。

    「這個屋子裡死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兒?」左登峰平靜的看著那個老嫗。

    左登峰問完,老嫗疑惑的看向那個負責翻譯的中年漢子,那中年漢子見狀面露難色,支吾著以土語翻譯。

    「不准磨蹭!」左登峰見狀眉頭大皺,上前一步抓過那漢子的左手,微一用力就折斷了他的食指,慘叫隨即傳出。

    「閉嘴,好好轉述我的話,再磨蹭扭掉你的手。」左登峰陰聲開口。

    中年漢子見他凶殘,急忙強忍疼痛快速沖那老嫗重複了一遍左登峰的問題。

    老嫗聞言竟然面露堅毅,神情陰冷的說了一句什麼。

    「她說不明白你的意思。」中年漢子急忙翻譯。

    左登峰聞言再度冷笑,上前一步如法炮製的抓起了那老嫗左手,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扳折她的手指,而是用玄陰真氣將其左臂冰封至手肘部位,隨即扳下了她的左手拇指。

    「還不明白嗎?」左登峰微笑的看著那個老嫗。冰封之後扳斷手指並不疼痛,但是卻有著極大的視覺刺激。

    老嫗見狀愕然張口,片刻過後反應過來沖左登峰撲了過來撕咬踢打。

    「帶紅帽子的女人再抓兩個進來。」左登峰將老嫗踹開,轉身沖玉拂說道,老嫗與中年漢子的慘象已經令得村民四散逃跑,所以務必再抓幾個過來審問。此外他之所以要讓玉拂抓紅帽子的是因為地位最高的老嫗也帶著紅色的布帽頭飾。

    玉拂聞言閃身而出,左登峰逼供的手段在她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妥,左登峰不是善男信女,她崔金玉也是出了名的辣手無情。

    「這個屋子死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兒?」左登峰看著斜臥在牆角張口喘氣的老嫗。

    呆立一旁捧手顫慄,抖如篩糠的中年漢子立刻給予翻譯。

    那老嫗聞言陰狠的看著左登峰,並沒有開口回答,左登峰見狀也沒有著急動手,而是背手看向那中年漢子,「你知不知道這個屋子裡死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知道,我不是這裡的人,她們幹什麼從來不讓我知道。」中年漢子聞言扭頭看了一眼牆角的老嫗,轉而唯諾搖頭。

    二人說話的工夫兒,玉拂已經提著兩個叫喊不已的女人回到了屋子,這兩個女人一高一矮,高個子的年紀比較大,有四十幾歲,矮個子的年紀不過三十。

    「我問最後一遍,屋子死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不回答,我就殺了你。」左登峰再度看向那老嫗。

    老嫗不等左登峰說完,就快速高聲說了一句什麼,左登峰以為她說的是「我說」,沒想到中年漢子翻譯的是「她在罵你。」

    左登峰沒有多說什麼,緩步走上前去扭下了那老嫗的腦袋,鮮血迸濺,慘象駭人,那兩個一直在叫嚷的女子也不叫了。

    「讓我們住鬼屋,自己吃飯不管我們,看來你們是真不怕我呀。」左登峰冷哼過後走向那兩個被嚇傻了的女人。

    「你們知道這個屋子為什麼會死人嗎?」左登峰出言笑道。最狠毒的神情不是瞪著眼睛扯嗓子,而是平靜的笑容,這表示他隨時會動手而不僅僅是唬人。

    左登峰說完,兩個女人爭先恐後的開始說話,說了半天也不見那中年漢子進行翻譯,左登峰回頭反望,發現那軟蛋竟然嚇暈了。

    一股玄陰真氣將其凍醒,中年漢子開始翻譯這兩個女人的話。血腥的場面鎮住了她們,對於左登峰的問題有問必答。經過簡單的詢問,左登峰大致弄清了這裡發生的事情。

    這個村子之所以是女人說了算是因為這個村子一直由「聖女」領導,所謂聖女就是與「江神」發生關係的女人,侍奉江神之後,江神會令江水消失三天,他們就利用這三天的時間從河床上搬運大量的優質金沙乃至成型的金塊,三天時間就能頂其他村落數年的淘金所得。但是江神到底是什麼她們都不知道,因為在侍奉江神之前她們都會大量飲酒,直至酩酊大醉,以此緩解劇烈的疼痛,醒來之後江神就已經離開了。

    瞭解了這些之後,左登峰和玉拂面面相覷,普通的動物絕對沒有令江水消失的能力,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神什麼時候再來?」左登峰出言問道。昨天晚上他和玉拂在江邊發現了大量的淘金工具,這就說明村民已經做好淘金的準備了。

    「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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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怪物現身


「大約幾點。」左登峰出言問道。

    「下半夜,具體幾點她們也不清楚。」中年漢子出言翻譯。

    中年漢子話一出口,左登峰和玉拂立刻轉頭對視,他們同時發現了端倪,明天是驚蟄的日子。

    左登峰是正月初七離開清水觀南下的,五日後到的上海,在上海算頭算尾待了四天,到這裡的路上用了七天,前天休息一天,昨天出發一天,今天又是一天,明天恰好是三月六號,也就是今年的驚蟄。

    「是不是每年的驚蟄它都會來。」左登峰轉頭看向那兩個女人。

    中年漢子翻譯過來,二人連連點頭。

    「你猜對了,是水裡的動物。」玉拂沖左登峰投來了讚許的眼神,驚蟄針對的是冬眠的冷血動物,獸類是沒有驚蟄一說的。

    「你先帶這個高個子出去,我有些話要問這個矮個子。」左登峰沖玉拂說道。

    玉拂聞言立刻帶著那高個子的婦女轉身出屋,她知道左登峰問的是肯定是床第之間的細節。

    「你當天晚上穿衣服了沒有。」左登峰出言問道。

    「穿了。」矮個子女人點了點頭,話是通過翻譯轉述的。

    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這個所謂的江神竟然會脫衣服。

    「你當天晚上是躺在這張床上的嗎?」左登峰伸手指著木屋西側的那張木床。

    「是的。」女人點頭,漢子翻譯。

    「醒來之後也在床上。」左登峰皺眉再問,這張木床只是普通的木床,如果那個怪物很重的話,木床可能無法負載它的體重。

    「不算是。」女人通過漢子翻譯。

    「什麼意思,過去演示一遍。」左登峰挑眉說道,中年漢子翻譯過來,那女人慌不迭的跑到床邊趴了上去。

    左登峰見狀走過去拉開那個女人,仔細的端詳那張木床,發現木床的床頭和床尾豎欄都有爪子抓過的痕跡,這張木床長達兩半米,木屋的房門也寬達一丈,這就說明這只動物的體寬在三米以內,不算很大。

    「你們有沒有人看見過它的樣子。」左登峰再問。

    中年漢子翻譯過後,女人搖頭。

    「過後你們有什麼反應。」左登峰出言問道,那三個上吊的女人或許看到了它的樣子,不然不會上吊自殺,由此可見那傢伙長的肯定不帥。

    「沒什麼反應,只是下身疼痛,行走困難,五六天就能正常行走。」女人說的快,漢子翻譯的也快,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已經顧不得要臉了。

    左登峰聞言苦笑搖頭,他驚歎於女人的修復能力和包容能力。

    「再仔細想一想還有什麼細節。」左登峰再問。

    「侍奉過江神的聖女是不能再嫁人的,不然男人就會死掉。」女人想了片刻開口說道。

    「是傳聞還是確有其事。」左登峰心中一喜,如果是真的那就說明這些女人身體裡含有了毒素,那這只動物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的可能性就會增大。

    「是真的,沒人敢碰她們。」中年漢子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伸手抓過他的手將其錯位的手指復原,中年漢子驚喜之下連聲道謝,人在危險的環境下會產生嚴重的奴性,他已經忘記了手指本來就是左登峰給他扳折的。

    「我還知道一件事情,有一個聖女還懷了江神的孩子,不過難產死掉了。」中年漢子一副討好的漢奸嘴臉。

    「什麼時候的事情。」左登峰心中一凜。

    「三年前。」中年漢子回憶著說道。

    「知道埋在什麼地方嗎?」左登峰再問。

    「知道,我帶你去。」中年漢子點頭哈腰,在這個村落裡男人本來就沒有什麼地位,他已經學會並習慣了卑躬屈膝。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走過去掕起那老嫗的屍首和頭顱向門外走去,中年漢子隨後跟隨,那矮個子女人沒敢移動。

    「有個女人懷了那怪物的孩子,不過難產死掉了,我去看看能不能通過屍骨看出端倪。」左登峰沖等候在外的玉拂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玉拂說道。

    「你留下,指揮她們兩個把房間打掃一下,對了,你精通用毒,測試一下她們體內是否帶有毒性。」左登峰說道。

    「好。」玉拂點頭答應,她已經開始瞭解左登峰了,知道他打掃房間的用意是為了晚上誘捕或者誘殺那只動物。

    中年漢子中途進入一家屋子拿出了一隻钁頭,轉而在前方帶路走向後山,村裡的村民早就跑光了,他們不傻,知道這種荒誕無恥的富足生活到頭了,那老嫗的屍體被左登峰扔到了村子中的主道上,警示眾人,宣示領導權。

    很快的中年男子便在後山樹林中找到並挖開了一座土墳,挖到棺木的時候他不敢再挖了。

    「我來吧,你小心中毒。」左登峰隨口說道,他雖然討厭沒有骨氣的人,卻不會虧待聽話的人。

    中年漢子聞言立刻露出了受寵若驚的神情,快速道謝之後閃到了一旁。

    左登峰俯視地下兩米處的棺材,片刻過後探手延出靈氣將那具紅漆尚未完全脫落的棺木抓了上來,隨即掀飛棺蓋,一股惡臭四溢開來。

    屏住呼吸靜待惡臭散去,左登峰走到了棺木旁側,低頭下望,發現棺木裡是一具腐爛殆盡的屍骨,延出靈氣將那些尚未爛掉的衣物掀開,果然在屍骨的腹腔發現了一團蜷縮在一起的綠色骨骼。

    先前在盧國區域左登峰也曾經看到了一具與野人相交難產死掉的女人屍骨,但是那個女人屍骨中的骨頭好孬還屬於人類的,而眼前的這些屍骨卻絕對不屬於人類,雖然只剩下了骨頭,但是骨頭的位置沒有被移動過,通過對屍骸的檢查,左登峰發現這個尚未出生的嬰兒軀幹很長,頭呈三角,胸骨閉合,椎下有尾,有著很明顯的蛇類特種,但是它的四肢與人類相差不大,想必是源自一半的母親血統。

    驗屍不但沒讓左登峰心中明朗,反而讓他更加疑惑,不可能是蛇,因為蛇沒有爪子。

    回到村子,鐵鞋和十三已經回來了,十三在木屋東側的向陽處曬太陽,鐵鞋在它的旁邊喝酒,從上海出發的時候左登峰購買了大量的點心,鐵鞋知道點心是留給玉拂的,所以他一般不動,他感興趣的是木箱裡的酒。

    「她們體內的確有毒,不過只在下體部位。」玉拂見左登峰回返,迎了上來開口說道。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左登峰皺眉問道。

    「不清楚,她們體內可能殘留著那種動物的那個東西,月事斷絕,無法排除。」玉拂說道。

    「屬於什麼動物。」左登峰問道。

    「一種從未見過的蛇。」玉拂正色回答。

    「不可能是蛇,你見過蛇有爪子嗎?」左登峰擺手說道。

    「你驗屍的結果怎麼樣。」玉拂沒有與左登峰爭辯。

    「也像是蛇。」左登峰苦笑搖頭。

    「雄蛇的那個東西能夠在雌蛇體內保留很久,這一點與她們的症狀類似。」玉拂間接的堅持自己的觀點。

    「但是你見過蛇類有爪子嗎?」左登峰撫額搖頭。

    「會不會是龍。」玉拂說的並不肯定。

    「可能性不大,因為驚蟄距離二月二龍抬頭還有好幾天,算了,到晚上就知道了,先做飯吧。」此時已經臨近中午,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吃飯,他感覺到餓了。

    午飯是左登峰親手做的,村子裡的東西他沒用,他覺得髒。

    午飯過後,左登峰放走了一個女人和翻譯,留下了一個歲數大的當誘餌,他不會讓玉拂當誘餌,那隻怪物還不配。

    「它會來嗎?」玉拂伸手指著那處木屋,屋子裡躺著那個女人,女人已經被她施法陷入昏迷。

    「這麼多年它已經走順腿兒了,一定會來的。」左登峰看向夕陽,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夜幕即將降臨。

    「它真的來了,你準備如何處理。」玉拂再問,這個問題很關鍵。

    「你有沒有辦法在它身上安置類似青蚨蟲的那種可以追蹤到它的東西。」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問道,這只動物並不是他尋找的主要目標,他想要的是衍生這只動物的地支。

    「有,可以下蠱。」玉拂點頭說道。

    「那就下蠱之後放它走。」左登峰出言說道。

    「之前還是之後。」玉拂正色再問。

    「你說呢?」左登峰反問。

    「之後,不然它可能不會立刻歸巢。」玉拂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你這一句『之後』,裡面那女人就得倒霉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又不是頭一次了。」玉拂冷笑開口,她對裡面那個女人沒有絲毫的同情,事實上那個女人也的確不值得同情。

    「希望它不挑食。」左登峰壞笑,那隻怪物之前要的都是大姑娘,這一次給了它個老娘們,也不知道它滿不滿意。

    玉拂聞言白了左登峰一眼,沒有再接口。

    太陽逐漸下山,夜幕降臨,玉拂前往木屋在門口設下了蠱毒,只要怪物進門就一定會沾上。

    鐵鞋也知道二人的打算,信誓旦旦的不會搗亂,不過左登峰不相信他,讓他和十三後撤了十餘丈,他和玉拂隱藏在東南的房屋南側觀察木屋的情況。

    此時天氣還很寒冷,山中昆蟲不多,入夜之後村落之中一片死寂,木屋被籠罩在了一片墨色之中。

    下半夜一點多鐘,左登峰率先聽到了林中的小路上傳來了急速的聲響,那種聲響與人類穿著拖鞋快速跑動的聲音類似,只不過比那個聲音要悶重很多。

    「來了。」左登峰提醒玉拂,玉拂的感官沒有他敏銳。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將視線移到了木屋西側的那條林間小道,片刻過後二人便發現從黑暗的樹林中跑近了一道一丈多高的黑影,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那道黑影是以兩條後肢移動的,這就排除了龍蛇的可能,等到黑影靠近,左登峰終於看清了它的真面目,那是一條巨大的綠色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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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绿甲巨蜥


這條綠色的巨蜥直立起來有三米多高,拖拽在後的長尾是身體的兩倍長短,四肢粗壯,長短相仿,皆有五尺左右,末端長有尖銳利爪,週身長滿了綠色的鱗片,頭部與蛇頭相似,呈三角形狀,上有雞冠形肉冠,嘴裡犬牙交錯,由此可見這條巨蜥的進食方式與蛇類的吞嚥不同,它是撕咬進食。

    這種醜陋的傢伙即便是白日見到也會被它嚇一跳,更別提晚上了,因此左登峰和玉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實在是太難看了,怪不得那幾個見到它樣子的女人要上吊自殺,不死的話恐怕天天晚上得做惡夢,一輩子會有心理陰影,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與這個醜陋的巨蜥交合觸及到了所有人的底線和極限。

    「咦,這是個什麼東西。」就在此時,鐵鞋閃到了二人的身側。

    「噓~」二人聞聲急忙阻止鐵鞋開口,唯恐驚到那條快速奔近的綠色巨蜥。

    不過二人的擔心是多餘的,那條巨蜥根本就沒有聽到鐵鞋的聲音,兩條後肢直立奔跑,長尾拖地輔為支撐,快速跑到了木屋門前用兩條前肢推開房門躥進了屋裡,整個過程猶如一個憋急了的人衝進了廁所。

    「這是個什麼東西。」鐵鞋急切的問道,見到從未見過的奇異生物令他很是興奮。

    「四腳蛇。」玉拂出言回答。

    「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四腳蛇。」鐵鞋出言驚歎。

    「怪不得你先前測試的會是蛇毒,蛇類就是由這種動物演化而來的。」左登峰撇嘴笑道,他此刻想的是那條巨蜥進去以後發現是個老娘們,它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水生木,木為綠,這條翠綠色的四腳蛇應該就是水屬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玉拂點頭說道,自然界中並非只有鮮紅顏色的動物有毒,只要顏色鮮艷刺眼的大部分都帶毒。

    「不知道是不是咱們尋找的陰屬地支。」左登峰皺眉開口,地支滋生的動物是有性別的,但是目前的線索還不足以確定陰屬地支滋生的毒物就是公的。

    「十三不是見過它們嗎?可以問問十三。」玉拂出言提醒。

    「十三,你之前見沒見過它。」左登峰聞言看向身旁的十三。

    十三聞言面露疑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就說明左登峰的問題令它無法通過點頭搖頭來回答,也有可能那條巨蜥之前不是這個樣子。

    左登峰見狀沒有再問,因為十三猶豫就說明這條巨蜥極有可能跟地支有關係,十三無法表述的只是細節。

    「別問它了,至少有一半的可能。」玉拂比左登峰樂觀。

    「是啊!」左登峰點頭笑道,那條巨蜥進入房間已經有一會兒了,到現在沒出來,這就說明它可能掀被蒙臉湊合著上了。

    「裡面的那個女施主會不會有危險。」鐵鞋慈悲心腸,他並不知道巨蜥進屋幹什麼去了。

    「回去坐著,不准再說話了。」左登峰伸手指著十丈外的木箱。

    鐵鞋聞言並沒有回去,此刻連十三都跑過來看戲了,他肯定不會走,不過他也不敢再吭聲了。

    「它的四肢彎曲的並不嚴重,這就表明它在水裡的時間比在陸地上的時間長。」玉拂出言說道,巨蜥的體長超過了九米,體重至少也有七八百斤,這樣的體重如果是在陸地上,它的四肢會因負載沉重的身體而彎曲。

    「蠱毒會不會在水裡被沖刷掉。」左登峰出言問道。

    「不會的,這是天蠶蠱,可以滲透鱗片進入血肉。」玉拂點頭說道。

    「會不會致命。」左登峰再問。

    「不一定,如果它體內的毒性能壓制的住蠱毒就不會喪命,如果它壓制不住,這種蠱毒會緩慢的腐蝕它的血肉。」玉拂出言說道。

    「其實它沒錯,罪魁禍首不是它。」左登峰隨口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讓我瞭解你還是你本來就是難以理解的,你的思維為什麼總與常人不同,它幹出這樣的事情你竟然說它沒錯。」玉拂對左登峰的言論表達嚴重的不滿。

    「這條巨蜥是由地支衍生出來的,只有一條,沒有同類,憋急了自然會想辦法發洩,它神智不全,人類只是利用它,你說是這個沒有選擇而憋瘋了的畜生可惡還是那些自甘墮落利用它換取金子的人類可惡。」左登峰撇嘴反問。

    「大千世界,雌者比比,它為何不選其他動物而偏偏選擇人類。」玉拂巧妙的表達自己想法。

    「因為只有人類才會主動配合。」左登峰冷哼開口,那條巨蜥的確有很多選擇,並不一定非要用女人發洩,但是女人最聽話,換做其他的雌性動物,絕對不會因為害怕而屈服,掙扎是一定的,咬它也不是沒可能。

    「阿彌陀佛,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鐵鞋忍不住插嘴。

    「說了你也不懂。」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裡面什麼動靜。」鐵鞋愕然的指著數十丈外的那棟木屋,他聽覺敏銳,聽出了聲音有異。

    左登峰聞言苦笑皺眉,這個問題沒法兒回答。

    「我現在還有一點地方不明白,按理說人與異類是不可能繁衍後代的,這條四腳蛇怎麼會令女子受孕。」玉拂始終以四腳蛇稱呼這條綠色的巨蜥。

    「雜交只是受孕的可能性小而已,並非不可能,這棟木屋已經有些年頭了,不問可知這種交換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一年不孕,十年百年總有碰巧的時候。」左登峰出言說道,這些知識來自於玉拂沒有接觸過的現代科學。

    「世間的動物最聰明的就是七竅,哺乳次之,禽類再次,冷血最為愚笨,這條四腳蛇怎麼會懂得在**得到滿足之後加以回報。」玉拂沉吟片刻再度開口。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它極為聰明,懂得交換的道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它很笨,所做的事情只不過在無意之間幫助了這裡的村民,我感覺第二種可能性大。」左登峰出言說道,玉拂所說的這個問題他之前早就考慮過了。

    「說的太籠統了。」玉拂皺眉說道。

    「我的意思是這只巨蜥到這裡來只不過是割草拾兔子,即便這裡沒有兔子拾,它也會回去割草。」左登峰出言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鐵鞋再度插嘴,在別人交談的時候被晾在一旁的感覺並不好。

    「不明白你就憋著。」左登峰笑道。

    玉拂見左登峰老是戲弄鐵鞋有點看不下去,便耐心出言解釋:「他的意思是,即便這裡的人不獻祭那條四腳蛇,它也會讓江水斷流三天。」

    「哦。」鐵鞋得到解釋沖玉拂投去感謝的笑容,事實上他還是沒聽明白,因為他是佛門高僧,本性仁善,心性平和,壓根沒往那麼骯髒的地方想。

    三人說話的功夫,那條綠色的巨蜥已經走出了木屋,這一次它是四肢著地向前悠然爬行的,如果說它先前的神態像是尿急的人衝進廁所,現在就像是吃飽的人出來溜躂。

    「蠱下好沒有。」左登峰看向玉拂。

    玉拂聞言閉目捏訣,片刻過後睜開了眼睛:「二十里內我能感覺到它。」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安靜的等待巨蜥走遠方才背起木箱與玉拂和鐵鞋遠遠的在後面跟著那條巨蜥,至於木屋裡的婦女,沒人去管她,之前她侍奉過「江神」,再侍奉一次也死不了。

    巨蜥一直沿著通往江邊的林間小路前行,它移動的速度很慢,偶爾還會耀武揚威的甩動尾巴去抽掃林間的大樹,由此可見它並不急於去幹什麼,由於巨蜥的眼睛長在頭部的兩側,視線幾乎沒有盲區,所以三人唯恐被其發現,一直遠遠的拉開距離。

    在跟蹤的同時,左登峰發現這條巨蜥的攻擊方式與老虎相似,齒咬,爪撓,尾掃,這條巨蜥對於左登峰來說並不構成威脅,與那只盧國金雞衍生出的巨蟹相比,它體積要小很多,倘若正面為敵,左登峰完全可以憑借快速的反應和迅捷的移動穩居不敗之地,最主要的是他還擁有玄陰真氣,隨著臨陣對敵次數的增多,左登峰越來越感覺到玄陰真氣的霸道,二分陰陽之後氣海靈氣再度精純,倘若再與銅甲對敵,他有十成的信心利用充盈的靈氣直接攻破銅甲的勞宮穴將其冰封,他雖然嘴上沒說,但是他心裡有數,充盈的靈氣修為,詭異的玄陰真氣,兩者相融已經沒人敢與他正面交手了。

    但是左登峰也非常清楚玄陰真氣並非天下無敵,普天之下至少還有純陽護手發出的純陽真氣可以與之正面對決,好在那只純陽護手被籐崎得到了,那個草包沒有靈氣修為,他雖然拿到了「寶刀」卻無法令之「出鞘」。

    綠色巨蜥爬到江畔下到了江水之中逆流而上,蜥蜴絕大部分都會游泳,這只巨蜥自然也會,不止會,還極為嫻熟,它在水中的移動速度比在岸上快了數倍,江水湍急,它逆流而上勢如離弦之箭,三人於右側江邊的懸崖上尋找能夠落腳的地方,起伏掠行緊緊跟隨。

    凌晨三點,巨蜥已經北上了將近兩百里,山澗右側的峭壁極為陡峭,借力之處不易尋找,三人跟的極為辛苦,就在左登峰準備放棄目視跟蹤改由玉拂的蠱毒感知的時候,巨蜥停了下來。

    金沙江的水道大部分在山谷之中穿行,水流雖然湍急卻並不寬闊,而巨蜥停下的這個地方江面很寬,東西寬有五里,南北同樣寬有五里,為圓形區域,這片區域的北側以及南側都為正常寬窄的水道,只有這片區域很寬闊,水流經過緩衝之後在這裡變的很是平緩。

    左登峰一眼就看出這片區域有問題,雖然他並沒有感覺到危險或者異常,但是這片區域太圓了,正常的水流沖積不可能形成這麼圓的區域。

    「它潛下去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吧。」玉拂轉視左登峰。

    「得下去看看它在幹什麼。」左登峰沉吟片刻正色開口,而今已經可以確定這條綠色的巨蜥就是由地支衍生出的毒物,但是左登峰無法確定它令江水改道的動機是什麼,也就是說江水改道並不一定就對他們有利。

    「光線不明,江水刺骨,那條四腳蛇在水裡很難對付。」玉拂皺眉搖頭。

    「你說的我都知道。」左登峰轉頭看向鐵鞋背後的木箱。

    「啊!,老衲真不會游泳。」鐵鞋見左登峰看他急忙連連擺手。

    「不用你下水,把木箱放下吧。」左登峰探手解著道袍的紐扣。

    鐵鞋一聽咧嘴搖頭放下了木箱,他自己不願意下水,也不願意左登峰下去冒險,這片區域的水色呈現淺黑色,由此可見江水極深。

    「水太深,你不能下去。」玉拂拉住了左登峰。

    「這條巨蜥會令江水斷流三天,到目前為止咱們還無法確定斷流是否對咱們有利,如果斷流的三天對咱們不利那還好說,大不了等到三天以後,倘若斷流對咱們有利,那一年之中咱就只有這三天有機會下手,如果錯過了,就只能再等一年,所以我必須下去搞清楚它在幹什麼,不能坐等。」左登峰搖頭說道。

    「咱們對此處的環境一無所知,你這樣下去太危險了。」玉拂始終抓著左登峰的手腕制止他探解紐扣,她非常清楚人類一旦下水,修為至多只能施出一半,而一半的修為和速度絕對不是那條巨蜥的對手。

    「沒事兒,我不驚動它,如果它做的事情對咱們無害,我立刻就會上來。」左登峰強行解開紐扣轉身走到木箱旁解開了繩子準備潛水裝置,江水太深,單純的憋氣肯定不夠用,此外如果不負重的話可能也潛不到水底。

    「它做的事情極有可能對咱們有利,即便對咱們不利,咱們也可以一年後再來,你何必多此一舉冒這麼大的險。」玉拂再度阻止。

    「我目前只有兩枚陰屬地支的內丹,還要尋找四枚,我不知道以後會遇到什麼事情,如果一年後我正在破其他的陣法抽不開身到這裡來怎麼辦。」左登峰摘掉手錶背上了一隻氣瓶。

    「那就再等一年,咱們有的是時間。」玉拂抬高了聲調。

    「銀冠王真人對我說過什麼偈語你難道忘了。」左登峰轉頭看著一臉焦急的玉拂。

    玉拂聞言陡然皺眉,銀冠對左登峰說那番話的時候她和金針都是在場的,銀冠曾經說過左登峰若失去了巫心語便會『步入邪途,難過而立,』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坐等了吧,我剩下的時間不多啦!」左登峰嘿嘿一笑,運轉靈氣斜掠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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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江底所藏


玉拂沒有再制止左登峰。她可以關心他。卻不能阻止他為他死去的女人以身犯險。

    如果噗通一聲從江中跳下去。無疑會令那條巨蜥警覺。所以左登峰是從江邊潛入水中的。入水的瞬間就被江水凍的打了個激靈。凌晨時分進水深不見底的江水。冰冷。陰暗。危險。這種感覺要多糟有多糟。

    人的勇氣和毅力來源於信念。左登峰心中有信念。但是他的信念並不是當權者煽動而來的狂熱。而是對亡人的不離不棄。

    「心語。我也害怕。但是為了你我不能害怕。」左登峰咬牙鼓勁快速下潛。

    這處五里的區域與其他江流的地勢不同。水下沒有斜坡。入水之後就是深不見底的深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江水含沙量大。水中能見度極低。除了看到溝壑的石壁相對光滑之外。左登峰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通過敏銳的直覺來感知周圍可能存在的危險。

    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就到達了江底。雖然他不知道自己下潛的具體深度。但是他感覺不會超過一百米。到達江底之後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了。只能憑借感覺確定那條巨蜥位於距他兩里之外的南側江底。

    江底地勢平坦。全是沙子。貼著東側石壁一點點的向南側圈繞。十幾分鐘之後左登峰隱約的看到了那條巨蜥正在水底快速的刨挖著江底淤積的泥沙。

    看清了它所在的位置以及它的舉動。左登峰立刻上浮。片刻過後浮出水面凌空掠回右側山頂。玉拂和十三此刻正在山頂崖壁上探望。

    「什麼情況。」玉拂見他回來如釋重負。十三也露出了類似的神情。玉拂和十三的神情令左登峰感受到了家人的關懷。

    「江底全是沙子。淤積的很硬。巨蜥正在南側邊緣刨挖沙土。」左登峰轉頭看了一眼右側不遠處已經燃起的篝火。雖然生火的是鐵鞋。但是無疑是玉拂授意。鐵鞋沒這麼細心。

    「下面沒有建築。」玉拂伸手幫左登峰卸下了呼吸裝置。

    「沒有。」左登峰搖頭說道。山頂有風。出水之後更加寒冷。卸下氣瓶之後他就走到火堆旁坐了下來。鐵鞋隨之遞過酒瓶。左登峰探手接過喝了幾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認為下面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兒。」玉拂並沒有跟到火堆旁。而是留在七步外觀察江中的情況。

    「我感覺它在開閘放水。應該對咱們有利。」左登峰湊近篝火的同時運轉靈氣。雙管齊下烘乾衣物。

    玉拂聞言沒有再追問。沒過多久。衣服就被烤乾。左登峰穿鞋穿衣。然後指使鐵鞋外出尋找樹枝幹柴。旺火做飯。

    「把下面的情況再說一遍。我聽的不太明白。」玉拂再度出言發問。

    「下面這處圓形區域的石壁很光滑。我感覺應該是人為開闢出來的。江底很平整。全是沙子。那條巨蜥在圓形的最南側刨挖。那裡可能有一處暗藏的水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左登峰開口回答。

    「接著說。」玉拂催促。

    「我懷疑江底先前應該有建築。只不過被江中沉積的泥沙掩蓋掉了。巨蜥挖開水道可能是為了讓這裡的江水急速瀉入地下。以此帶走這片區域沉積的泥沙。」左登峰說的並不肯定。

    「有這個可能。」玉拂點頭開口。她也可以感受到巨蜥所在的位置。巨蜥目前的位置的確是最佳的水道位置。此外這片區域的江水水流較緩。也的確容易沉積泥沙。

    「泥沙下面肯定掩蓋著什麼。等到江水斷流以後咱們就能發現。」左登峰接口說道。

    「你感覺那只地支會不會在這下面。第一時間更新」玉拂出言問道。

    「可能性很大。畢竟這條巨蜥是它衍生出來的。不過我潛入江底並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左登峰皺眉搖頭。

    玉拂聞言沒有再說什麼。現在的探討是沒有意義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我來守著。你休息一會兒。」左登峰走到玉拂身邊。

    玉拂聞言擺了擺手。忽然手指江中。「它浮上來了。」

    左登峰轉頭西望。果然發現那條巨大的毒蜥浮出了水面。不過短暫的停留之後再度潛了下去。蜥蜴和蛇類都是用肺呼吸的。這傢伙是上來換氣的。

    「別在這裡待著了。小心被它發現。第一時間更新」左登峰探手拉起了玉拂。這個舉動是無意識的。不過玉拂纖細的柔荑還是令他心中一蕩。因此拉起玉拂之後急忙縮回了手。

    天亮之後做好了早飯。只有鐵鞋和左登峰兩人在吃。左登峰並沒有給玉拂盛飯。而是讓她吃的乾糧。這裡的水不乾淨。

    吃過早飯。鐵鞋帶著十三玩耍去了。這個瘋和尚集保姆。打雜。苦力。腳夫四職於一身。不止是左登峰和玉拂。連十三也越來越喜歡他。鐵鞋見十三喜歡他也很高興。變著法兒的討好十三。不過他再怎麼討好。十三晚上還是會跑到左登峰身邊。

    「你在笑什麼。」玉拂問道。

    「那傢伙幸虧沒孩子。不然還不得寵上天。」左登峰抬手指著扛著十三走遠的鐵鞋。鐵鞋很嬌慣十三。能扛著絕對不讓它走。

    「父性使然。無以為寄。」玉拂點頭說道。每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都有很重的父性。鐵鞋雖然是僧人。但是骨子裡的父性並未斷絕。因為父性和人性是聯繫在一起的。這也是他喜歡小動物的原因。

    「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去當和尚。」左登峰撇嘴笑道。

    「你喜不喜歡小孩子。」玉拂出言問道。

    「喜歡。不。不喜歡。太鬧了。」左登峰並未收回笑容。

    「你改口改的倒快。」玉拂笑道。左登峰先前臉上的笑容是很真摯的。這說明他很喜歡孩子。只不過他不敢承認這一點。

    「不改口怎麼辦。」左登峰苦笑搖頭。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你就從未想過重新開始嗎。」玉拂歎氣問道。她之前已經跟左登峰談過這件事情。今天之所以舊事重提是因為她發現左登峰有些喪失理智了。為了救活巫心語他可以連命都不要。以先前之事為例。那簡直就是衝著死去的。

    「倘若我找齊六陰內丹還是救不活她。我重新開始沒有任何人敢說我左登峰薄情寡義。」左登峰平靜的回答。

    「哦。」玉拂面露疑惑。這句話不是左登峰慣用的語氣和態度。所以她猜測左登峰還有後半句。

    「但是我過不去的是自己的這一關。她頸上傷口的鮮血一開始是噴出來的。後來是流淌。到最後是滴瀝。那一幕我永遠忘不了。」左登峰撇嘴笑道。事實上他是想哭的。但是他不敢。因為情感的大堤一旦決口。勢必無法重砌。他不想讓玉拂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正常人流失一半的血液就無法移動了。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一直靠著毅力堅持到了最後。」玉拂輕聲回應。她的這句話雖然是她的真心話。但她也是用了心計的。聰明的女人倘若愛上了一個有過女人的男人。最聰明的作法就是在男人面前讚美已經死去的亡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聲討背叛離去的活人。愛情不能有欺騙。但是需要巧妙的方法。

    「不說這個了。到最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有些事情我們早晚都要忘記。」左登峰轉視玉拂。

    玉拂聞言面露喜色。重重點頭。

    左登峰見狀微笑回應。毫無疑問玉拂誤解了他的意思。他所說的交代是將可以獲得長生的陰陽生死訣留給她。而後半句則是另有所指。他指的不是自己會忘記巫心語。而是玉拂終有一天會忘了他。

    談話結束之後。左登峰便閉眼小憩。一晚上的奔波和先前潛入江水都令他極為疲憊。中午時分醒來的時候發現玉拂正站在江邊旁窺著下方江水的情況。而鐵鞋正在對著一隻死兔子唸經。他雖然吃肉。卻不親手整治。

    「來來來。你來。」鐵鞋見左登峰醒來。將兔子提過來讓他動手。

    「半個小時它會準時上浮換氣。」玉拂走過來將手錶遞給左登峰。

    「那就好。這說明它的確是要挖開江道。」左登峰戴上手錶接過兔子開始收拾。

    「我一直想不明白它為什麼要這麼做。」玉拂皺眉發問。

    「如果江水從它挖掘的那個地方傾瀉到地下。必然會將五里範圍內的大量泥沙全部沖走。到時候答案就出現了。」左登峰隨口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

    「根據那些村民的敘述。它最遲也會在日落之前挖開江道。」左登峰將兔子的內臟給了十三。

    「你感覺這下面有什麼。」玉拂點頭追問。

    「這條巨蜥是地支衍生出來的。它這麼做自然跟地支有關。我猜測這下面應該是地支被困的地方。」左登峰出言說道。

    左登峰話音剛落。猛然聽到西側江中傳來了轟然水聲。三人聞聲立刻來到山頂向下探望。發現江道已經被那條巨蜥挖通了。江底巨大的黑洞長達百米。深不見底。這片區域內的江水以及上游流下的江水正快速的落進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

    「壯觀。」鐵鞋有感而發。江水陡然斷流的確極為罕見。

    「你立刻順江而下。看看江水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如果中途發現那條巨蜥。你就可以調頭回來。不用找到江水湧出的地方。」左登峰沖鐵鞋正色開口。史書上從未記載過金沙江有斷流的情況。所以左登峰判斷江水斷流只是江水在某一段區域的地下通過。也就是說下方肯定會有個出口。此外他之所以讓鐵鞋南下。是因為那條巨蜥不見了。最好的結果就是那傢伙抽身不及被江水沖進了地下水道。還有最壞的一種結果。那就是它本身就想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地支就不是藏身在沙土下。而是藏身在地下水洞中。

    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讓巨蜥挖開江道都是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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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水下神廟


地下水道的缺口長達百米,呈規則圓形,江水湧入帶動了江底淤積的泥沙,但是江底的泥沙很厚,短時間內還無法看出江底的泥沙下面隱藏著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處缺口當年是人為開鑿的,巨蜥只不過是重新挖開了它。【百度搜索網會員登入網】

    目前二人能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上游的江水還在繼續流向這片區域,與這片區域先前存有的江水一起流進深坑,灌進深坑的水量要稍微大於補充的水量,這樣下去至多兩個時辰這片區域儲存的江水就會流盡,只剩下上游流進的江水。

    「坑深三里,那條四腳蛇是被衝下去的,此刻正快速的被衝往下游。」玉拂凝神皺眉出言開口,那條巨蜥的身上附有蠱毒,玉拂可以感受到它的位置

    「你是被衝下去的。」左登峰轉頭問道,三里的距離如果是平路還沒什麼,如果落差達到了三里那就很恐怖了,進入地下三里尋找地支簡直難過下海捉鱉,不過倘若那條巨蜥是被衝下去的,那就證明地下水道裡沒東西,正主兒在這片區域的泥沙下面。

    「是的,它移動的速度超出了先前游動的速度。」玉拂點頭說道。

    「太好了。」左登峰點頭笑道,心情一放鬆,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裡還提著兔子,走到火堆旁將那兔子插棍烤上了。

    隨著江水快速落進下方的坑洞,沉積在江底的泥沙開始鬆動,被江水成片的衝進深坑,河床下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廟宇。

    在中國,和尚住的地方準確的說法是寺院,道士住的地方為道觀,寺廟一詞是後人誤傳的,廟在中國泛指供奉各種神明的場所,出現的年代比寺院和道觀都要早,供奉的神明也不盡相同,樣式與道觀相似,與佛家寺院的八寶玲瓏建築完全不同,因為廟宇興起的時候中國還沒有佛教。

    下方出現廟宇,左登峰和玉拂並不奇怪,令二人感到驚奇的是江底的廟宇並不是浸泡在水中的,在廟宇的上方三丈處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泥沙就是沉積在這處無形的屏障上的,此時屏障上的泥沙還沒有完全被江水沖走,厚達丈許的泥沙憑空懸浮,情形極為詭異。

    屏障下方五里範圍內都是平整的青石,只有中間的區域是一座孤零零的廟宇,廟宇同樣是青石堆砌,佔地約有兩畝,四角上翹,各蹲金鑄鴟吻,鴟吻乃龍之九子之一,非皇家建築不可用,此處出現鴟吻的塑像就說明這處廟宇當年是皇家或者諸侯建造的,現今所見的鴟吻形象是龍頭魚尾,但是在唐朝之前,鴟吻並不是魚尾形象,而是長有四肢的,由此可見這座廟宇建築的年代在唐代以前。

    「不對勁,不對勁。」左登峰眉頭緊皺,連連搖頭。

    「有陣法不是很正常嗎?」玉拂出言回應。

    「陣法的確可以產生無形的力量隔絕某一區域,我奇怪的不是這處陣法,而是裡面的建築不對,龍生九子之說最早出現在中國的春秋時期,下面的這處廟宇四角皆蹲鴟吻,而且鴟吻有四肢,這就表明這處建築建造的年代在春秋到唐代之間,而並非商周時期。」左登峰搖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座廟宇建造的時間比商周時期要晚。」玉拂出言問道。

    「最少也晚五百年,這處建築不是周朝的建築。」左登峰皺眉搖頭。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因為眼前的情況與二人之前預料的截然相反,這處陣法並不是姜子牙布下的,而是另有其人,但是裡面困的卻是地支,不然的話那條巨蜥不可能出現在附近,如此一來線索就顯得極為雜亂,整件事情不但有著歷史年代的重疊還有不同目的的重疊,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後世還有人利用了這只地支。像

    「不管怎麼樣,裡面困有地支是一定的,地支是死是活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它的內丹在裡面,不然那條巨蜥不可能滯留在這附近,更不會挖開水道利用江水的落差帶走沉積在這片區域的泥沙。」左登峰再度開口,內丹是地支與它衍生出的毒物互相聯繫的根本,地支若失去了內丹,那只毒物就可能不認它。

    「目前咱們該做什麼。」玉拂點頭問道。

    「等,等巨蜥回來,看它做什麼。」左登峰正色說道,巨蜥做的事情自然有它的目的,目前只能繼續觀察它。

    下午四點,鐵鞋回來了,帶回了消息,江水在三百里外的瀑布下方噴湧了出來,繼續按江道奔湧,那條巨蜥也在那裡被衝了出來,此刻正在江畔西側的樹林中快速回返。

    匯報完情況鐵鞋就開始埋怨左登峰把兔子烤糊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的食慾,糊了也行。

    下午五時許,那條巨蜥也回來了,它是繞到上游順流而下的,到達這片區域的時候嘴裡拖著一隻死去麋鹿,但是它回來之後並沒有能夠進入屏障之內,而是趴在屏障上方左顧右盼,此時江水已經被分流減緩,它趴在江中露出了大部分的身體。

    「裡面的地支應該還活著,那條四腳蛇想要給它餵食,但是它在等什麼。」玉拂伸手指著江中的那條巨蜥。

    「等時辰。」左登峰正色開口,他目前已然窺悟陣法要旨,知道陣法會受到節氣時辰等因素的影響。

    晚上八點,左登峰的心提了起來,九點到了,那條巨蜥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仍然拖著那只麋鹿在屏障上方趴臥,左登峰一直在掐表,十一點剛過,那條巨蜥猛然從屏障上方落了下去,它落下的極為突然,口中的麋鹿脫落,巨蜥落地之後高高躍起,將屏障上方的麋鹿拽了下去,轉而拖著它跑進了廟宇。

    「廢物,浪費老子的時間。」左登峰見狀頓時勃然大怒,惱怒之下延出靈氣抓過身旁的一塊尺許青石扔向了江中。

    「怎麼了。」玉拂不解的看著他。

    「陣法會受到時辰的影響,十二地支各自對應十二時辰,在它對應的這個時辰裡它可以在陣法內接應與它氣息相通的毒物,如果九點到十一點的亥時那只巨蜥掉了下去,那就說明廟裡是那頭豬,可是過了十一點了,是子時了,這就說明接應那條巨蜥的是耗子,我要陽屬的耗子有什麼用。」左登峰再度扔出一塊青石,青石並不能進入屏障下方,而是滾落進了南側的深坑。

    「你確定。」玉拂皺眉問道。

    左登峰正色點頭,他在清水觀佈置的陣法跟此處的陣法類似,那塊沾有他和十三鮮血的松木被他放在了巫心語的棺木旁邊,那塊松木與他和十三的氣息相通,所以清水觀的陣法對他們無效,此處的情況也是如此,那只耗子被作為陣眼睏在了陣法裡面,本身無法移動,但是那條巨蜥的氣息與它相通,所以那只耗子可以在屬於它的時辰之內減弱陣法的威力,讓巨蜥可以帶食物進去。

    「現在怎麼辦。」玉拂出言問道。

    「到西面尋找那只水屬陰豬。」左登峰說著背起了木箱,這裡的事情再詭異也跟他無關。

    「不往北尋找了。」玉拂也背起了被褥。

    「據史書記載濮國和髳國不在一條江流上,不用往北了。」左登峰點頭說道。

    二人統一了看法,鐵鞋自然沒什麼意見,背起木箱隨行。

    三人這次並沒有回頭,而是背負著行李和裝備橫穿江流,江流不窄,三人的修為難以橫渡,而此處這片陣法恰好可以供三人踏腳。

    三人是一起屈膝凌空的,玉拂靈氣修為稍差,先行落在無形的屏障上借力,鐵鞋隨後落下,好奇的在屏障上踩了幾腳方才借力凌空,三人之中左登峰修為最高,他是最後一個在屏障上借力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並沒有像玉拂和鐵鞋一樣踏實,而是徑直穿過那道無形的屏障跌入了屏障內部。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左登峰駭然大驚,危急關頭他首先發現十三沒有與之一起落下來,抬頭上望,發現十三掉進了上方齊膝的江水中,此刻正在水裡快速的撲騰。

    情急之下左登峰來不及查看左右的情況,落地之後立刻屈膝躍起衝出屏障抱住了十三。

    「我能下去。」左登峰抱著十三在空中暫時定住了身形。

    玉拂和鐵鞋聞聲立刻回掠,來到了左登峰身邊。

    「我能自由出入這處陣法。」左登峰沖二人說道。

    「為啥我們不能。」鐵鞋好奇的問道,他們只是濕了半截褲子,而左登峰此刻渾身上下全是水漬,傻子也知道他先前的確是掉下去了。

    「不清楚,我下去看看。」左登峰快速的將十三遞給鐵鞋,將袍子脫下遞給玉拂,如果要費事下去他肯定不下去,順便的事兒,何樂而不為。

    「小心點。」玉拂點頭說道。

    「沒事兒,那條巨蜥在陸地上就是個孫子。」左登峰反運靈氣開始下落,但是詭異的情況再度出現,這次他沒能下到陣法之內,而是在陣法上面站住了。

    「袍子給我。」左登峰借力掠到二人身旁,從玉拂手裡拿過了袍子。

    此時玉拂和鐵鞋凌空之勢枯竭,落於水中,同樣站住了,問題就在袍子上。

    這一情形令三人極為疑惑,尤其是左登峰,他知道自己這件袍子只是普通的袍子,自己看重的只是它的紀念意義,袍子本身沒有任何的特異之處。

    既然袍子沒有問題,那就只能是袍子裡的某件東西與陣法有關聯,想及此處,左登峰快速的從袍子裡拿出了先前在蟒蛇巢穴撿到的那面免死金牌。

    一試之下,問題就出在這面免死金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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