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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旅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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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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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36: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匪夷所思


十三在銅台上坐下之後立刻就站了起來,轉而打量著銅台。

    「十三,你之前是不是坐過這個座位。」左登峰低頭看向十三,十三先前跑到銅台上坐下的舉動很像是習慣性動作,隨後站起可能是因為冰冷的銅台凍到了它的屁股,因為先前這處銅台上面很可能有著墊子一類的東西。

    十三聞言立刻點了點頭。

    十三一點頭,左登峰和玉拂立刻轉頭對視,十三點頭就表明它之前的確來過這裡,而且這張位於王位旁邊的銅座是為誰準備的也很清楚了,這是十三先前的那個主人的座位。

    「這裡不是周朝的諸侯國嗎?姜子牙的對手怎麼會到這裡來。」玉拂出言說道。

    「這也是我疑惑的問題,十三之前曾經跟隨它的主人去過庸國,在庸國也受到了款待,庸國是否為他設置了座位不好說,因為我去的時候庸國的古城已經倒塌了,我現在搞不懂的是這個人跟姜子牙到底是種什麼關係。」左登峰皺眉開口,他和十三先前曾經在庸國古城遇到過美女蛇,十三還會坐下聽它唱歌,這就表明它和它先前的主人去過庸國,還受到了歡迎。

    二人心中都有疑惑,兩句話也都是以發問的語氣說出的,但是二人都清楚對方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

    「別的暫且不說,如果我是姜子牙,我下屬的諸侯國招待我的對手,我肯定不高興。」左登峰搖頭說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雜亂的線索進行規整,以便於得出可能的答案。

    「這是人之常情,根據這張銅座來看,這個人跟濮國的諸侯王關係還非同一般,而且這個年輕的諸侯王似乎也不怕姜子牙知道這一點。」玉拂幫助左登峰規整線索。

    「這種雙分陰陽的城市佈局絕對是在高人的指導下建造的,而且建造這樣的城池絕對不單純是為了好看。」左登峰正色搖頭,雖然目前來看線索很凌亂,但是必定有一條主線能夠將所有的線索聯繫起來。

    「這座城池有可能是姜子牙指揮建造的,也有可能是十三的主人指揮建造的,他們都有這個能力。」玉拂出言說道。

    「封住城中居民魂魄的人並非出於善意,這個人應該不是十三先前的主人,十三輕車熟路的坐在銅台上絕對不是一次兩次能養成的習慣,這就表明十三先前的主人來過好多次,而且他既然坐在這裡,就表示他對濮國人是很友善的。」左登峰出言說道。

    「既然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姜子牙。」玉拂皺眉開口。

    「有這個可能。」左登峰隱約感覺抓到了什麼,卻又一閃而逝。

    「你猜測一下當年可能出現的情況。」玉拂開口說道。

    「線索不夠,亂猜沒有意義。」左登峰低頭看了一眼十三,可惜十三不會說話,不然二人也沒必要從這裡頂著一頭的霧水胡思亂想。

    「那我猜一下吧,這裡是周朝的領土,但是這裡的人與姜子牙的對手走的很近,姜子牙因妒成恨,毒死了他們並將他們的魂魄封在了體內,不死不活一直承受痛苦。」玉拂伸手指著那個黑漆漆的年輕諸侯王。

    「不會的,如果我是姜子牙,我的下屬跟我的對手走的很近,我不高興是一定的,卻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毒手,此外據我所知姜子牙也不擅長用毒,這裡的地支以及地支衍生出的毒物也不會聽他的,它們雖然是姜子牙找齊的,卻是那八個諸侯先前擁有的,也就是說地支可能會聽諸侯王的,卻不會聽姜子牙的。」左登峰搖頭說道。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邁步在議事廳內緩步尋找,左登峰揚手揮去銅座上的塵土,轉身坐了上去,他需要思考,需要寧靜細緻的思考,需要設身處地的思考,需要以己推人的思考。

    「截教中人行事風格怎樣。」左登峰沖不遠處的玉拂問道,對於道家的歷史他不如玉拂知道的詳實。

    「不守常規,行事偏激。」玉拂出言回答。

    「說詳細點兒。」左登峰皺眉追問,玉拂說的太籠統,瞭解截教中人的行事風格對他來說很關鍵,因為這可能會影響到他下一步的判斷。

    「他們不守規矩不聽約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叛逆不屈服,截教的法術本身是很厲害的,速成霸道,但是截教中人經常以縮短自己壽數為代價施展一些很逆天的法術,他們很瘋狂,缺乏道家的平和。」玉拂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跟你的行事風格有點像。」

    「那就好說了,如果是我,我肯坐在高於諸侯王的銅座上,就一定會在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保護他們,絕對不會撒手不管,更不會害他們。」左登峰出言笑道,他已經猜到了這裡可能發生過的事情。

    玉拂聞言轉過了身,看著左登峰等他繼續開口。

    不過左登峰並沒有再衝她開口,而是低頭看向十三:「十三,你最後一次到這裡來,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十三聞言面露愕然,它沒聽懂。

    「你最後一次到這裡來,這個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左登峰離開銅座帶著十三走到了門前,指著石門再問。

    十三聞言還是沒有反應。

    「是不是關著的。」左登峰這才反應過來十三無法表述開關,只能表達是否。

    十三聞言點了點頭。

    十三一點頭,左登峰立刻苦笑搖頭,十三點頭證明了他的智商高絕,也間接的表達出了一個他不願看到的結果。

    「怎麼了。」玉拂走了過來低聲問道。

    「說來話長了,我感覺這裡應該是十三的主人與姜子牙翻臉的根源,下面是我的推斷,你聽一下看看有沒有道理,三千年前姜子牙在這裡找到了水屬陰豬,也認識了在雪山修行的截教道人,當時二人並無敵意,姜子牙帶著地支以及這裡的人東征商朝,功成之後濮國獲封諸侯回返故土,有了諸侯的身份之後,自然要擴建城池,這處城池就是那個截教的道人幫助濮國修建的,東側為乾為大,住貴族,西側為坤為小,住奴隸,濮國建國地支有功,所以它被安放到了東城那處兩里範圍的小水潭中,代替太極符的一隻符眼,也享受濮國人的供奉,西側湖水中那座兩里左右的小島是太極另一隻符眼,同時也可以為人魚提供接受日曬的場所,這是一個完美的結構,城池建好之後立刻就變成了陰陽平衡的千古寶地。」左登峰說道此處略作停頓。

    玉拂點了點頭,乾坤對應,陰陽平和雖然不會令這裡的人大富大貴,卻會令這裡的人保持平衡,只要平衡就能長久,世間最好的風水並不是令人大富大貴,而是令人可以永遠平靜的繁衍下去,平衡才是正道,長久才是大道,。

    「但是,城池建好以後,姜子牙又來了,這傢伙來幹什麼呢?來請地支來了,因為他被封到齊國之後遇到了萊國的抵抗,久攻不下,於是就想故技重施請地支前去影響萊國的氣數,但是濮國的諸侯王自然不會借給他,因為地支現在已經被作為太極符的符眼固定在了東城水潭,地支一旦離開,這座城池的陰陽就徹底失衡,族人就要倒霉了。

    姜子牙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那時候也正被萊國揍的火冒三丈,急火攻心,此外他也沒有辦法帶走地支而採取其他的彌補措施來維繫古城陰陽的平和,這讓他更上火,因為這表示他不是那個截教道士的對手,這段時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無法猜測,姜子牙有可能好話說盡對方也沒同意,也可能是齊國和萊國的戰事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總之到最後他是來硬的了,想要強行帶走地支。

    這只地支的身長有十幾米,是個大傢伙,姜子牙想要帶走它自然會帶來一定數量的兵馬,他們會凶神惡煞的髳國眾人攆進屋子,卻不會殺他們,因為這些居民畢竟有功,只要他們不阻止就行,沒必要殺了他們,於是這裡就出現了家家閉戶的情況。」左登峰平靜的分析。

    「濮國人為什麼不反抗。」玉拂出言問道。

    「這個城池只有十里見方,小的可憐,說是國家,其實跟個村子差不多,怎麼反抗。」左登峰撇嘴笑道。

    「倘若是真的是你說的這樣,那截教的道士為什麼不出手阻止。」玉拂再度追問。

    「他來晚了,等他到來的時候,姜子牙已經帶走了地支,並且在地支衍生出的毒物跟隨阻止的時候錯手殺掉了那只毒物,毒物一死,體內毒性散發,城中的人全部遭殃,截教的道人來到之後發現了這種情況,於是封住了他們的魂魄想要設法挽救,但是最終沒能如願,不管救沒救活,他跟姜子牙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於是才有了他將十三送給萊國抵禦十二地支一事。」左登峰出言說道。

    「有點難以接受。」玉拂聽罷皺眉搖頭。

    「你之所以感覺難以接受是因為你認為先遇到的事情就是先發生的,其實不一定的,很多時候並不是先看到線索然後找到結果,也有可能先看到結果,隨後才發現了導致結果的線索。」左登峰搖頭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個截教的道士為什麼不明著跟姜子牙為敵,還要捨近求遠的借萊國之手。」玉拂再問,她始終感覺左登峰的思維太過敏銳,分析得出的結果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理解。

    「兩個原因,一是師出無名,濮國是周朝的諸侯國,不是截教的附屬國,第二個原因就是不至於為濮國人犧牲那麼大。」左登峰開口說道,大原因導致大結果,小原因導致小結果,不能因為別人打了你家一塊玻璃而去殺了對方的親爹,也不能在對方殺了你親爹的之後只去打他一塊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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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38: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錯失良機


你的意思是說地支已經被姜子牙帶走了?」玉拂出言問道。

    「不知道,我先下水看一看。」左登峰轉身走出了大門,這裡發生的事情太過複雜,他先前的想法也只是推測,紙上談兵很難得出真相。

    左登峰離開濮國的議事大廳之後並沒有向西側湖水走去,而是走向了東南方向的那處小水潭。按照他的推斷這裡就是地支先前藏身之處。

    來到水潭外,左登峰脫下道袍遞給玉拂準備下水。

    「還是等天亮吧。」玉拂並沒有接左登峰脫下的袍子。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下面是空的。」左登峰正色說道。

    「這百里之內茅草叢生,蛇蟲不至,怎麼解釋?」玉拂出言提醒。

    「那是地支衍生的毒物殘存下的毒性造成的。沒關係,我一會兒就上來。」左登峰將袍子扔給玉拂,轉身跳進了水潭。

    這處水潭兩里範圍,非常的清澈,潭水的溫度比江水要高出少許,這就說明這處水潭極有可能是獨立的,並不與西側的湖水和城外瀾滄江的江水相通。

    由於潭水清澈,水下的能見度超過三丈,水潭是由青石壘砌而成的,左登峰貼著西側石壁快速下潛,在海水之中下潛會因為鹽分的刺激而令眼睛疼痛造成視物模糊,但是在清澈的淡水中就沒有此虞,因此一直是睜著眼睛下潛的。

    由於並未攜帶潛水裝備,所以他下潛的速度很快,正常人可以憋氣兩分多鐘,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對氧氣消耗較少,可以在水下支撐五分鐘左右,一下一上已經夠用了。

    這處潭水具體有多深左登峰無法準確估計,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到了潭底,潭底有著大量的沙子,根據砂礫的大小來看這些沙子是經過篩選過後被人為放到這裡保暖的,潭底的沙子中有著少量的金器,大多是些小型的飾品,由此可見當年的那只地支在這裡是被當做聖物膜拜的,這些金器就是居民們的獻祭,當然了,他們肯定還會獻祭其他的東西,但是經過三千年的歲月之後,能保存下來的也只有這些黃金了。

    快速的在潭底環繞尋找了一圈兒,左登峰在潭底北側的潭壁上發現了一處一丈左右的圓形洞口,這處洞口並非通往下方,而是水平的通向了北側。

    這處洞口自然是通往地支棲息的場所的,因為地支不是魚類,不能一直呆在水裡,它必須有乾淨溫暖的地方睡覺休息。此外洞口四周長有少量的水苔,這就表明這處洞口已經很久沒有動物進出過了。

    左登峰微一猶豫就游進了洞口,洞口的直徑在三米左右,這就表明當年的那只水屬陰豬高度不超過三米,十幾米的長度,不足三米的寬度,不符合豬的身高身長比例,也就是說這只地支雖然對應的亥豬,但它絕對不是豬,它比豬要長,沒豬那麼臃腫。

    潭底的通道比左登峰預計的要長,足有百餘丈,到了盡頭之後通道向上拐去,三丈過後左登峰浮出了水面,眼前是一處四間房屋大小的洞穴,圓形穹頂高有三丈,洞穴內很是平坦,也鋪有大量的沙子。

    這是一處完全密封的環境,修建的時候巧妙的利用了氣壓的原理隔絕出了一處乾燥的區域,洞內氧氣不是非常充足,微感氣悶,不過地支為水屬陰豬,它可能能在水中獲得氧氣,因此即便這裡沒有氧氣補充也並無大礙。

    洞內的沙子當年自然也是為了讓地支能舒舒服服的待在這裡,但是現在地支已經不在這裡了,而這些沙子則將時間定格在了三千年前,洞內東側的沙地上有著一處很大的躺壓痕跡,左登峰離開水面走了過去目測壓痕的長短,發現壓痕長有十二米左右,這與十三先前描述的大小是相同的,這也說明十三表述事情還是很靠譜兒的。

    沙地上還有著很大的足跡,豬蹄子是什麼樣子左登峰自然清楚,但是沙地上的足跡並不是豬的足跡,而是類似於人類的手印,分為了五個指頭,根據足跡來看地支這五個指頭的大小和長短都差不多,還有就是地支是四足動物。

    雖然地支真的不在這裡,但是左登峰還是想更多的對它進行一些瞭解,以確定它到底是什麼樣的動物,因此他低頭在沙地上尋找,這裡是水屬陰豬居住的場所,它既然在這裡生活,自然免不了掉毛,左登峰找的就是毛髮。毛髮即便在露天環境下也可以保存成百上千年。

    很快的左登峰就有了發現,幾根長約四寸的黑色毛髮,就在左登峰端詳那幾根黑毛的時候,玉拂自水中探出了頭。

    「你怎麼下來了?」左登峰探手擦去額頭的汗水走了過去將玉拂拉了上來,水下洞穴氧氣不足,憋悶之下容易出汗。

    「不放心你。」玉拂出水。

    出水的是玉拂,但是在左登峰看來即便是芙蓉出水也不會有這麼艷麗的畫面,感動玉拂對他的關心是其一,玉拂此刻只穿著貼身的衣服,道袍和護身金甲全褪掉了,內衣遇水貼身,曲線畢露,撓心惹火。玉面沾露,髮髻滴水,美艷異常。

    反應的快慢得看刺激的大小,左登峰此時此刻的反應超出了他自己的預料,幾乎在玉拂出水的瞬間他就有了劇烈的男人反應,這一刻左登峰並沒有感到彆扭,因為他有內衣,還有道袍,即便有反應玉拂也察覺不出來。但是,數秒鐘過後他猛然醒悟了過來,道袍先前已經脫了,內衣現在已經濕了,想及此處左登峰不由得低頭,低頭過後發現自己丟人了,別說是眼尖的玉拂了,就是個花眼大媽也能看到他目前的高傲雄起。

    「你真不要臉。」就在左登峰尷尬異常之際,玉拂展顏發笑。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最容易破壞關係的就是尷尬,所以能否巧妙化解尷尬決定著一個人是否受其他人的喜歡。

    「你才不要臉,穿成這樣下來引誘我?」左登峰以玩笑回應玩笑,雖然他說的是玩笑話,但是他並沒有自右手的玄陰護手中抽取陰氣中和體內的陽氣,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當**暴漲的時候,理智會被嚴重蒙蔽,左登峰目前所受到的刺激已經超出了他理智所能控制的限度。

    玉拂是個聰明人,所以她懂得緩解左登峰的尷尬,但是她終究不是見多識廣的女人,所以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緊張的沒了下文。

    沉默,寂靜,密閉的環境可以給人以安全感,也最容易滋生慾念,此處溫度很高,呼吸不暢,大腦供血不足,遲鈍的思維已然壓抑不住左登峰本性的升騰。

    玉拂看到了左登峰眼神中的**,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皮沒有跳動,左登峰在壓制自己內心慾念的時候都會因為內心矛盾劇烈而造成左眼眼皮的微微跳動,這一次他的眼皮沒有跳動,說明他這一次沒有壓制。所以玉拂很緊張,她的年紀已然不小,但是她終究是女孩兒不是女人,儘管這一刻是她希望的,但是女孩的羞澀還是令她低下了頭。

    在緊要的關頭,在天平左右搖擺之際,任何的細節都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後果,玉拂低頭的動作打破了微妙而危險的平衡,瞬間令左登峰清醒了過來,靈氣急出丹田經由玄陰護手冰凍倒轉,慾念頓消。

    「你如果不是成天穿著金甲,估計早就找到婆家了。」左登峰出言笑道。雖然慾念已消,但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下其手的抓上兩把,這已經無關乎慾念,而是單純的一種好奇,雖然都是女人,但是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內外表現,男人終究是女人生的,女人天生有母性,男人天生有孩子氣,表現的最為明顯的就是好奇心重,左登峰現在也很好奇,他好奇的是如果摸上了,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過這時候他已經不會將腦海裡的想法付諸實施了。

    左登峰這話一出口,玉拂立刻感覺到了極度的失落和後悔,左登峰雖然是個有過女人的男人,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執著和堅毅足以沖抵他偏執極端的性格缺點,這也就是常說的瑕不掩瑜。這樣的男人不多,所以玉拂才放下女孩的羞澀倒追不捨。上天垂憐終於給了她機會,卻被她給錯失了。

    她此刻後悔不應該低頭,在所有舉動中低頭是最愚蠢的一種舉動,哪怕主動過去投懷送抱也會造成很好的結果,玉拂瞭解左登峰,知道左登峰是個善良而有風度的男人,骨子裡他並不想傷害任何人,這種男人不會令對方遭遇尷尬,所以即便她主動投懷送抱左登峰也不會推開她,因為如果他那樣做了,無疑就會傷害她,左登峰雖然不敢接納她,卻更不會傷害她,兩者一旦發生碰撞,左登峰絕對會選擇後者,天賜良機平白錯失,玉拂異常沮喪,這種機會一旦失去就很難再有了。這一刻玉拂明白一個道理,在細緻的觀察確定了對方值得托付終身的時候就不能再低頭了,得主動衝上去,這並非沒有廉恥,而是真正的勇敢!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沮喪和後悔之下玉拂想要逆轉已然一潰千里的敗局,毅然抬頭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也是個聰明人,單看玉拂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他也知道如果對方真的主動了,他很難抵禦的住,「你的金甲還在外面,別被人偷走了,咱出去吧。」

    「這裡怎麼會有別人?」玉拂愕然發問,她話剛出口,左登峰已經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入水聲,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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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湖心孤島


左登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急速的跳回了水潭,沒給自己機會也沒給玉拂機會,左登峰快速的經由通道拐回水潭,轉而上浮回到水面,出水之後發現玉拂的衣物和金甲就放在潭邊不遠處,十三在附近守候。

    片刻過後玉拂也浮出了水面,左登峰上前將玉拂拉了上來,此時二人已經自先前的想法中走了出來。

    「現在怎麼辦。」玉拂出水之後盤坐在地運功烘乾衣物。

    「去西側的湖水看看。」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地支既然不在這裡,還有滯留此地的必要嗎?」玉拂聞言微感疑惑,蛛絲馬跡表明地支已經不在這了。

    「西側湖心的小島樹木蔥鬱,我想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左登峰出言說道,他先前的推測只是自己的推測,是否真的如他所料還需要鐵證的支持,此外他對西側湖心的那座小島也很好奇,現在還不到樹木蔥鬱的時候,那裡的樹木長的太旺盛,很蹊蹺。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說話會分神,分神會氣亂。

    半柱香之後,玉拂衣物盡干,穿上護身金甲和道袍,同左登峰和十三一起來到了西側湖邊,這一次她沒有下水,濮國古城已經沒有地支了,毒物也不復存在,沒必要二人一起下水,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幫助順理成章,在別人不需要幫助的時候與之同行就顯得太慇勤了。

    「小心點兒,這裡的湖水已經與江水相連,水下可能會有東西。」玉拂在左登峰下潛之前予以叮囑。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吸氣下潛,由於與江水相連,所以這裡的湖水溫度較低,好在能見度還可以,先前的手榴彈爆炸只在水中並沒有到達湖底。

    湖水很深,越往下潛溫度越低,水壓越大,沒過多久左登峰就浮了上來。

    「下面什麼情況。」玉拂看著躍出水面的左登峰。

    「不清楚,太深了,得帶潛水裝備。」左登峰掀開木箱拿出了氣瓶等物。

    「好的,你小心一點兒,我去城中其他的房間再看看。」玉拂聞言走上前來,幫助左登峰穿戴潛水裝備,片刻過後左登峰再度下潛。

    他還是貼著一側石壁下潛的,靠近石壁下潛好孬有一面是安全的,只需要防範眼前的危險,不然要兼顧前後左右,雖然地支已經不在了,他仍然很謹慎。

    越往下潛,能見度越低,左登峰越謹慎,因為他感覺到了周圍有東西在窺覷他,片刻過後,這種感覺得到了證實,一條人魚自他眼前一閃而過。

    魚人游動的很快,轉瞬即逝,不過雖然是驚鴻一瞥,左登峰仍然看清了那是一條成年的雄性人魚,與那條被水蟒捕獲的人魚相比,它的身體要強壯很多,手中拿著長矛一般的尖銳武器。

    人魚的一閃而逝令左登峰很是緊張,陰陽生死訣也並非沒有缺陷,它帶來的敏銳直覺是以他自身的靈氣修為為出發點的,也就是說在水下實力減弱的情況下陰陽生死訣仍然會根據他在陸地上的修為感知水中的危險,這是不准的,因此左登峰無法根據直覺來判斷出周圍暗藏的人魚是否能夠對他構成威脅,以及能夠構成多大的威脅。

    這一刻左登峰開始後悔了,先前不應該自作聰明的扔出手榴彈,手榴彈的爆炸肯定驚嚇到了它們,目前它們肯定已經在水下嚴陣以待了。

    緊要關頭,左登峰放緩了下潛的速度,開始思考承受的風險是否與得到成正比,也就是說他還有沒有必要冒險下潛。

    按照他的作風,地支既然不在這裡了,他是不會冒險的,但是他不甘心,他有著賊不走空的心理,費了這麼大的事兒來到這裡,徒勞無功令他很失望,他想獲得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短暫的猶豫過後,左登峰決定繼續下潛,先前他曾經在江邊救下了一條幼年的人魚,好孬也算是有恩於它們,想必人魚一族不會貿然對他下手,先前的那條人魚處於幼年期,它不會說話不表示成年人魚不會說話,倘若有會說話的人魚,就能知道三千年前這裡發生過什麼。

    下潛的途中左登峰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聲音很低,頻率很快,類似於蝙蝠和海豚發出的定位聲波,這種奇怪的聲音一開始只有幾聲,越往下潛聲波越密集,這表示水下居住了大量的人魚,而且它們正在遠處觀察著他。

    左登峰佩戴的潛水裝置只是簡單的呼吸裝置,隨著下潛的加深,水壓的增大,他感覺到了各種不適,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耳內嗡嗡作響,能見度縮短。

    就在左登峰想要放棄之際,他終於見到了下方的湖底,湖底不是平坦的,而是怪石林立,溝壑密閉,這一情形表明了這裡先前就是湖底,陰陽古城在建造之初就是利用了這裡天然的地勢減少了一半的工作量。

    看到湖底的同時左登峰也看到了水下大片的人魚,它們並沒有隱藏在水底的怪石溝壑之中,而是整齊的在湖底上方數丈處列隊。

    左登峰看到這一幕之後立刻急速上浮,這些人魚如果無組織無紀律那還好說,可是眼前的情形表明了它們有著森然的等級制度和服從性,先前之所以沒有發起攻擊並不是因為它們害怕了,而是它們沒有得到命令。

    左登峰是急速上浮的,但是他再快也沒有人魚速度快,在他陡然上浮之初,那群人數過百的人魚就快速的向他衝了過來,它們都拿著長而尖銳的水矛,水矛為石頭打磨,尖銳異常,靠近之後挺矛就刺。

    這一刻左登峰終於明白龍游淺灘,虎落平陽是什麼滋味兒了,水下是人魚的地盤,到了這裡能力受限,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只能逼出玄陰真氣,凍結湖水凝聚一片寒冰阻擋水矛。

    進攻他的人魚有雄有雌,雌性人魚個頭要小一些,膚色白皙,面容俊美,但是這些都不影響它們像那些雄壯的雄性人魚一樣抓著水矛攻擊他。

    一支水矛還好說,兩支三支也不難對付,畢竟陰陽生死訣帶來的九倍反應速度還在,哪怕在水下折損一些也不可能折損的一點兒不剩,但是人魚的數量極為眾多,是一齊動手的,左登峰根本無法多次發出玄陰真氣凝結周圍的湖水,只能憑借堅韌的玄陰護手直接出手封擋,與此同時快速上浮,在水下是肯定打不過的,只能逃。

    玄陰護手不懼刀兵,但是直接封擋這些尖銳的水矛還是令左登峰叫苦不迭,這些水矛被人魚磨的極為尖銳,玄陰護手雖然能阻擋住水矛,手掌也很是疼痛,最主要的是這些水矛可能是人魚平時捕獵的武器,它們使用的極為嫻熟,出矛的部位很是刁鑽,尤其是那些雌性人魚,它們在力量上不如那些雄性人魚,但是它們的速度更快,快速游至發起攻擊,一擊不中立刻變幻方位再來一矛。

    左登峰一邊防禦一邊上浮,很快的他就感覺到了水壓的減弱,只需再度堅持片刻就能離開這片危險的湖水,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他很可能浮不出水面了,因為大量的人魚快速的游到了他的上方出矛阻止他上浮,而另外一批人魚則繞到了他的下方,頻頻出矛刺向他的雙足。

    上下夾攻令左登峰極為被動,首尾不能兼顧,但是他並不敢離開石壁,因為這些人魚的意圖就是將他逼離石壁,以便於自前後左右上下六個方位同時攻擊,由此可見這些人魚的智商還是很高的,而且根據它們彼此寫作配合的如此默契來看,它們祖上極有可能參與過姜子牙的東征,這麼一群厲害的貨色,在水下簡直所向披靡。

    即便明知道離開石壁會更加危險,左登峰也沒有選擇,因為不離開石壁就無法躲避自上方和下方刺來的水矛,電光火石之間,左登峰快速的在腦海中斟酌權衡,這些人魚的目的就是將他逼離石壁,所以他的前面並無阻礙,此時離開石壁可以趁機上浮一段距離,但是一旦離開石壁,他就會離湖邊越來越遠,距離一旦拉大,他就回不去了。

    緊要關頭,根本來不及多想,明知道是圈套也得鑽進去,無奈之下左登峰只好快速的在石壁上踏腳借力急速衝出,這一刻他在心中大罵這群人魚忘恩負義,怎麼說他也救過他們的孩子,他不會說人魚的語言,但是那條沒成年的人魚獲救之後肯定會回來轉述發生過的事情,沒想到這幫傢伙竟然如此忘恩負義,趁火打劫,攻擊恩人。

    罵過人魚之後左登峰又開始罵自己,自己心態不正,幫助了他人之後就想著別人會感謝自己,這是沒有肚量的表現,幫助別人就是幫助別人,對方知恩圖報是有道德,口頭道謝也算不錯,恩將仇報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別人沒有求自己出手幫忙,以後別人不求自己出手,堅決不動手,不,哪怕別人求自己出手,也堅決不動手。

    左登峰借助著先前在石壁上的踩踏快速的衝了出去,那些人魚見他離開石壁並沒有立刻衝過來攻擊,而是紛紛的游到他與石壁之間阻斷了他的退路,防止他繞路回到岸上。

    這群人魚的行動有著很強的目的性和統一性,這表示有著頭領在指揮它們,在頭領發出下一道命令之前它們暫時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左登峰看穿了這一點,他也明白他回不到岸上了,危急關頭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手腳並用,靈氣疾催,快速的向湖水中間偏北的小島游去,此時他已然可以浮出水面,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因為一旦出水就無法觀察水下的情況。

    片刻過後那些人魚紛紛趕來發起最後的攻擊,左登峰見勢不妙,拚命的催動靈氣向北遊去,他是海邊長大的,水性極佳,加上有靈氣催動,短時間內竟然沒有被人魚追上,片刻過後他來到了小島南側,距離一近他便發現湖中的小島是座浮島,水下並無根基。

    再度游近之後左登峰又有了新的發現,不過這個新發現卻令他陡然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哪是什麼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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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個王八


左登峰先前一直以為這座圓形的小島是植根於地下並凸出水面的島嶼。但是靠近以後才發現這座島嶼是虛浮在水面上的。水下並無根基。距離再近才發現這座島嶼並不是島嶼。而是一隻巨大的王八殼。

    數丈的王八殼左登峰曾經見過。但是直徑兩里的王八殼左登峰還是頭一次見。巨大的視覺震撼令左登峰極為駭然。但是他此刻根本顧不得多想。因為緊跟在後的人魚眼見追他不上。開始拋扔出手中的水矛。情急之下左登峰快速的游到王八殼的近前離水跳了上去。

    「我讓你追。」王八殼上被人為的堆放了大量的石塊和泥土。左登峰上去之後立刻甩掉氣瓶抓起石塊將一條露頭的人魚砸的頭破血流。左登峰此舉完全是洩憤。他也知道這個舉動會加大雙方的矛盾。但是他還是要砸。這麼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不值得和解。

    左登峰此舉令那群人魚極為惱怒。紛紛躍出水面向他拋擲水矛。左登峰此刻已然恢復了原有的反應速度。但凡有人魚敢冒頭。一律用石頭砸頭。一擊必中。一擊必死。

    很快的周圍的湖水就泛出了血紅。這讓左登峰非常高興。這是報仇的快感。如果它們調頭跑掉了。他就會憋一肚子火兒。

    砸死數條人魚之後對方終於不敢貿然出水。左登峰有時間好好打量自己目前踩踏的這個巨大的王八殼子。王八和烏龜的殼子不一樣。王八殼子略顯扁平。而烏龜殼比較隆起。第一時間更新此外龜甲上一般有甲紋而王八沒有。這處小島就是一隻倒扣著的王八殼子。而且是母王八的殼子。因為母王八的殼子比公王八要圓。

    王八殼子分為腹甲和背甲。小島就是王八的背甲。而且是倒扣著的。王八殼裡有著大量的石塊和泥土。這些自然是之前的濮國人幹的。作用跟船隻的壓倉石差不多。就是讓王八殼子重量加重。吃水很深。以此令它能夠固定在這一區域。龜殼的重量加上承載的石塊泥土的重量豈止萬斤。即便漂浮在水中也不會輕易移動位置。

    島上除了綠草還長有不少的大樹。左登峰跳上了較近的一顆大樹舉目遠眺。尋找玉拂。發現玉拂去查看其它的房屋還沒有回來。只有十三站在岸邊焦急的望著他。

    「崔金玉。」左登峰無奈之下凝氣高喊。

    「什麼。」遠處傳來了玉拂的回應聲。數里的距離並不能影響二人凝氣發聲。聲音傳出之後。玉拂出現在了一座石屋的屋頂。

    「你在那兒幹什麼。」玉拂發現了蹲在孤島樹上的左登峰。

    「人魚把我攆上來了。這座小島是只巨大的王八殼。」左登峰高聲回答。

    「別著急。我馬上過去。」玉拂聞言急忙掠下屋頂向湖邊移動。片刻過後玉拂來到了湖邊。

    「這幫傢伙不知好耐。竟然敢攻擊我。」左登峰伸手指著在龜殼周圍游弋的人魚。第一時間更新人魚性情凶悍。吃了虧也不跑

    「把手榴彈扔給我。」左登峰沖玉拂說道。玉拂現在位於東岸。二人之間的距離也有兩里左右。使用靈氣扔撇。使用靈氣探抓。完全可以完成物品的傳遞。

    「好。」玉拂聞言轉身向南掠去。片刻之後背回了那個木箱。將手榴彈逐一扔給左登峰。

    「你扔出一塊青石墊腳。我中途再拋扔一塊接應你。中途借力兩次你就回來了。」玉拂出言說道。凝氣發聲並不需要扯著嗓子高喊。

    「不著急。好不容易上來了。我得觀察一下。」左登峰搖頭說道。

    「那你快去呀。跟一群畜生較什麼勁。」玉拂出言說道。二人對話的時候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不炸它們一下子我心裡不舒服。」左登峰憤憤開口。千里迢迢背來了手榴彈還沒派上用場。眼看著這裡的地支已經不在這裡了。乾脆用來炸魚報仇。

    玉拂聞言搖頭髮笑。左登峰有時候理智的可怕。有時候又非常喜歡胡鬧。不過左登峰的胡鬧並沒有令玉拂感覺到不好。事實上左登峰並不是個無趣的人。之所以活的這麼累都是因為肩負的責任將他逼成了這個樣子。事實上他並不成熟。一個沒當父親的男人永遠也不會成熟。

    「你在其他的房間裡發現了什麼。」左登峰開口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發現。這裡的文明程度不高。沒發現古代的文字。」玉拂出言說道。

    「所以這座陰陽古城絕對不是濮國人建造的。」左登峰說道。在古代。文明主要集中在中原地區。這裡的人尚未完全開化。

    「接下來幹什麼。」玉拂點頭問道。

    「先炸一圈兒再說。」左登峰招手示意玉拂繼續拋扔手榴彈。

    「我問你咱們離開這裡之後再幹什麼。」玉拂解釋道。

    「去西面看一看。把十三的身世弄清楚。」左登峰隨口回答。第一時間更新

    片刻過後。玉拂拋扔了二十餘枚手榴彈過去。左登峰將手榴彈逐一拉響扔進了湖裡。伴隨著手榴彈的爆炸聲。朵朵血花自水下泛了上來。人魚受驚之後終於四散逃開。

    報了仇。解了氣。左登峰離開水邊向內搜索。兩里方圓並不寬廣。左登峰很快就在島嶼的中間區域發現了一座一丈多高的石碑。石碑的基座是一隻巨大的石龜。由於年代久遠。石碑上的碑頭也已經被風化。石碑上的文字也早已經不復存在。對此左登峰只能苦笑搖頭。這座石碑上無疑記錄著這座城池的建造過程以及王八殼子和人魚的來歷。甚至還有可能記錄十三主人的一些事情。但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碑文已經風化。線索斷掉了。

    片刻過後。左登峰離開這座小島。使用玉拂所說的方法回到了湖邊。

    「有什麼發現。」玉拂出言問道。

    「這些小島上的樹木之所以如此旺盛是因為受到了王八殼子的水氣滋養。跟姜子牙和十三的主人沒有關係。這裡也並沒有陣法。」左登峰搖頭歎氣。能發出水氣的並不只有地支。這只王八如此巨大。不問可知生前也是有道行的異類。

    「這只水屬陰豬有跡可尋嗎。」玉拂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姜子牙當年帶走了它。而且肯定不會再把它送回來。對抗十三失敗以後。我想姜子牙也不會殺掉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極有可能會物盡其用的將它禁錮在某一區域。姜子牙當年獲封齊國。它有可能在齊國境內。」左登峰搖頭說道。這一趟雲南之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不算徒勞無功。

    「走吧。離開這裡。」玉拂出言說道。接下來還要北上尋找可以跨越瀾滄江的區域趕到西岸。時間並不寬裕。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將大木箱裡剩餘的子彈機槍以及手榴彈給養等物轉移到了小木箱裡。濮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目前只能做出之前的推測。事實是否真的是這樣還需要其他線索來證實。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盡快處理好十三的事情。然後趕回去處理外面的事物。

    左登峰收拾東西的時候。第一時間更新玉拂趕回城牆帶回了被褥等物。西去是大片的雪山。一定極為寒冷。

    「走吧。」玉拂落到了左登峰身邊。

    「等一下。」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轉身走向旁邊的石屋。片刻過後拖出了一具漆黑如墨的屍體。

    「你想幹什麼。」玉拂皺眉問道。

    「確定咱們西行的危險性。」左登峰拿出了匕首。

    「什麼意思。」玉拂不明白左登峰的話。

    「我要看它內臟是否腐爛。如果內臟已經腐爛。那就表明它無法再度復活。間接說明十三原主人已經死去或者道法並未通神。倘若它的內臟完好。那就表明這個截教的道人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法術高玄。弄不好現在還活著。他死了還好說。萬一活著。咱們過去就是送死。」左登峰正色開口。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左登峰思考問題的角度很怪異。

    玉拂並不是少見多怪的人。在左登峰劃開屍體胸腹的時候她並沒有轉移視線。片刻過後她長出了一口氣。因為屍體的內臟和器官已經乾癟腐壞了。表面沒有腐爛是因為毒性導致的。

    「能不能檢驗一下它到底是中什麼毒死的。」左登峰反手扔掉了那把匕首。他雖然知道這些人死於動物毒性。卻不知道具體是哪種動物的毒性。

    「我再試試。」玉拂聞言點頭上前細心檢驗。使用了多種方法之後眉頭大皺。

    「怎麼了。」左登峰疑惑的問道。

    「這種毒性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卻能確定它屬於一種動物。而且這種動物是金性的。」玉拂正色說道。

    「不是木性。」左登峰聞言大為驚愕。水屬地支會衍生出木屬毒物。這些人怎麼會中金性之毒。

    「不是。銀針變黃。說明毒物是金性。我用辰州試毒符確認了一下。這種毒物應該是某種大型的鳥類。」玉拂點了點頭。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吟深思。片刻過後恍然大悟。

    「周朝自身擁有四隻土屬地支。五行之中土生金。姜子牙很可能駕馭了一隻由土屬地支衍生的金性毒物。這只毒物應該是只會飛的鳥類。姜子牙要帶走水屬地支。它衍生的毒物一定會阻止。雙方最終發生了戰鬥。五行之中金克木。因此那隻金性毒鳥最終殺死了木屬毒物。木屬毒物一死。毒延百里。茅草旺盛。但是城中居民的死並不是這裡的毒物造成的。而是那只會噴毒的鳥兒造成的。」左登峰皺眉開口。

    「希望那隻金屬毒鳥是由陽屬地支衍生出的。不然咱的麻煩就大了。」玉拂搖頭苦笑。

    「籐崎尋找的六隻陽屬地支有一條是極難尋找的龍。那只子鼠的內丹也在咱的手裡。毒鳥如果也是陽屬地支衍生出的。那他實在是太倒霉了。難道他到中國來就是來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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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柳暗花明


他的倒霉是注定的。」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正如玉拂所說,籐崎的倒霉是注定的,從他闖進清水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因為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希望它是陽屬地支衍生的,不然的話咱們很難對付會飛的毒物。」玉拂收起笑容出言說道。

    「未羊的守護毒物是一條毒蟒,已經被杜真人殺掉了,還有三隻土屬地支,咱們遇到的可能性只有三分之一。」左登峰背起了木箱。

    「十三當年不是與它們爭鬥過嗎?你可以問問十三呀。」玉拂猛然想到一事。

    左登峰聞言恍然大悟,十三是當年的「當事人」,它應該知道當年的情況。

    「十三,當年與十二地支爭鬥的時候是不是有十二個毒物參與。」左登峰低頭看向站在他身側的十三。

    十三面帶疑惑的看著左登峰,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它怎麼了。」玉拂出言問道。

    「十三對數字的理解能力不太好,超過兩位數就開始迷糊,此外我問的這個問題也太複雜了,它理解不了。」左登峰搖頭說道,在動物之中十三的智商已經算很高的了,但是它終究不是人。

    「換個別的問題。」玉拂莞爾發笑。

    「十三,地支裡的龍的夥伴會不會飛。」左登峰想了想出言問道。

    十三搖頭。

    左登峰和玉拂對視一眼,雙雙皺眉。

    「狗的夥伴會不會飛。」左登峰再問。

    十三又搖頭。

    左登峰和玉拂見狀眉頭再皺,兩隻陽性地支全排除了。

    「牛的夥伴會不會飛。」左登峰猶豫片刻再度發問。

    十三點頭了。

    二人見狀頓時苦笑搖頭,這個難纏的毒鳥是他們所要尋找的陰屬土牛衍生出來的。

    「豬有沒有夥伴。」左登峰再問,他之所以用夥伴這個詞是因為地支與毒物並非朋友關係,而是控制與被控制的關係。

    十三搖頭。

    「我猜的沒錯,姜子牙當年的確是強行帶走水屬陰豬的,水屬陰豬的毒物也確實被殺死了,它沒有參與爭鬥。」左登峰轉頭看向玉拂。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轉而背上了被褥鋪蓋。

    左登峰見狀沖十三使了個眼色,後者跳上了他的肩頭,左登峰率先凌空往北掠去,玉拂屈膝借力如影跟隨。

    「我總感覺哪裡出了問題。」掠出十里之後,左登峰回望身後的古城。

    「什麼問題。」玉拂於半空中橫移丈許靠近了左登峰。

    「不知道,總之我感覺有些地方被咱們忽略了。」左登峰落於地面之後沒有再度凌空。

    玉拂聞言沒有接口,而是落於旁側安靜的看著左登峰思考。

    「你說水屬陰豬衍生出的毒物當年住在什麼地方。」左登峰沉吟良久皺眉開口。

    「古城東側是人類居住的地方,而西側是人魚居住的地方,水屬陰豬居在東側水潭,它衍生的毒物可能跟人魚住在一起。」玉拂出言猜測。

    「它為什麼不攻擊那些人魚。」左登峰皺眉再問。

    玉拂聞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甚至無法猜測。

    「人魚在濮國是地位低下的奴隸,它們在外出作戰的時候完全有機會逃走,它們為什麼不逃。」左登峰不待玉拂回答就再度發問,他的這些問題既是問玉拂,又是問自己。

    玉拂還是沒有開口,那些人魚是在水中攻擊對方的,需要靈活機動,肯定不能用繩子拴著,也就是說它們在戰鬥的時候是完全自由的,為什麼它們沒逃。

    「我在湖中遭遇攻擊的時候,它們的攻擊很有規律,並不是一哄而上,這表明有東西在指揮它們,是誰在指揮它們。」左登峰探手撫額努力苦思。

    玉拂聞言搖頭苦笑,左登峰的問題她都沒辦法回答,跟左登峰在一起她發現自己並不像之前自認為的那麼聰明。

    「哈哈哈哈哈。」片刻過後左登峰高聲大笑。

    玉拂見狀發自內心的替他高興,她知道左登峰想通了,儘管她不知道左登峰想通了什麼。

    「地支衍生出的毒物是人魚的首領,在戰鬥的時候毒物領導它們,雖然是毒物領導人魚,但是說白了就是水屬陰豬領導人魚,因此毒物是受地支控制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你猜的有道理。」玉拂巧妙的提醒左登峰需要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推斷。

    「九陽猴是被困住的,金雞是被困住的,但是這裡的水屬陰豬不但沒被困住,還享受到了很高的待遇,族人會餵養它,甚至會將首飾扔進水潭,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感謝,濮國人為什麼崇拜這只水屬陰豬,水屬地支有功於他們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水屬陰豬可以控制毒物領導人魚。」左登峰出言解釋。

    「有道理。」玉拂再度點頭。

    「我問你個問題,古城是在誰的指導下修建的。」左登峰誘導玉拂走向真相。

    「十三的主人。」玉拂出言回答。

    「十三的主人厲害嗎?」左登峰再問。

    「明知故問。」玉拂橫了左登峰一眼。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指導修建的城牆必定十分堅固,他不會不考慮到西側城牆會長期的浸泡在水中,所以在建造初期必定會想辦法加固以求千秋完整,但是這樣的城牆為什麼會坍塌呢?」左登峰再問。

    「再堅固的城牆泡在水裡也有坍塌的一天。」玉拂搖頭說道。

    「好,最關鍵的問題來了,當年這裡的人是一起被毒死的,那時候城牆是完整的,人魚無人餵食,它們為什麼沒餓死。」左登峰微笑的看著玉拂。

    玉拂聞言猛然皺起了眉頭,城中的湖水面積並不大,裡面即便有魚也不足以養活那些人魚,城牆寬有兩丈完全由青石堆砌,這種城牆人魚是絕對無法在餓死之前破壞掉的,左登峰的問題很銳利,人魚為什麼沒被餓死。

    「會不會水下有水道通往外界。」玉拂猜測道。

    「不可能的,必須完全封閉,不然陰陽就不是平衡的了,陰陽城的風水就完了。」左登峰搖頭笑道。

    「它們為什麼沒被餓死。」玉拂直接認輸,求教答案。

    「因為有東西在它們餓死之前破壞了城牆,救了它們。」左登峰正色開口。

    「這裡殘存著大量的毒性,百里之內連毒蟲都不敢進入,除非是十三的主人放走了這裡的人魚。」玉拂點頭說道。

    「你說的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是你忽視了重要的一點,十三原主人既然封住了濮國眾人的魂魄自然是要救他們,他之所以沒救是因為當時救不了,既然當時救不了,他還封住這些人的魂魄幹什麼,時間一長,器官都會腐爛掉,他為什麼要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左登峰的思緒異常清晰。

    「為什麼。」玉拂能做的只能是當一個好的聽眾。

    「因為陰陽古城在地支和毒物全部離開之後處於一種陰陽平和的微妙狀態,這種狀態可以令這裡的死人保持相對的靜止,以留給他一定的時間去想辦法救人,如果他認為救不活,他是不會白忙活的,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不會動這個城裡的任何東西,不會破壞城牆,更不會放走人魚,撞破城牆放走人魚的另有其人。」左登峰搖頭說道。

    「水屬陰豬又回來了,。」玉拂終於明白左登峰想表達什麼意思。

    「是的,只有它才能無懼毒物死後發出的劇毒,只有它才會關心人魚的死活,也只有它有能力拆除城牆,要知道城牆太重,它必須自上方開始拆除,不然根本就拆不了,而它恰好有著與人一樣的巨大手指可以完成這份工作。」左登峰轉頭看了看東方天際,天色已經放亮了。

    「走,回去。」玉拂恍然大悟。

    「這隻豬的智商很高,一直躲著沒有露面,咱們不能硬來,只能智取,不然那傢伙有可能跑到瀾滄江裡。」左登峰走的並不快。

    玉拂聞言快走幾步跟上了左登峰,與之並肩前行。

    「對抗十三失利之後,水屬陰豬被姜子牙放掉了,它逆水而上回到了這裡,它一直生活在這裡,自然會回來,因為動物都有歸巢的本能。」左登峰出言解釋。

    「瀾滄江是流到外國去的。」玉拂搖頭說道。

    「金沙江離這裡可不遠。」左登峰擺手說道。

    「它為什麼不待在東側的水潭裡。」玉拂此刻已經確信左登峰的分析是正確的,她發問只是心中疑惑。

    「族人死光了,它沒人餵養了,待在那裡吃什麼,況且它失去了毒物的保護,跟人魚待在一起相對安全。」左登峰搖頭說道。

    「它千辛萬苦的回返破壞了陰陽城的平衡,也害死了那些人。」玉拂歎氣開口,女人都有同情心,一頭離鄉數千里的動物費盡周折返回故鄉的場景令她很感動。

    「十三的原主人一般是死掉了,不然的話即便救不活濮國眾人,他也會回來放開他們的魂魄。」左登峰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不同情敵人,先前在水下他差點被那些人魚給扎死。

    「接下來怎麼辦。」玉拂點頭問道。

    「這類動物都會有上岸曬太陽的習慣,回去躲起來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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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陰豬現身


打定主意。二人快速迂迴到古城南側。悄然躍起來到了先前休息的城樓。這裡是最佳的觀察點。

    「它先前在城裡。有城牆隔著。為什麼能知道咱們的到來。」玉拂低聲問道。她和左登峰身上的氣味已經被她用特殊手段給遮掩掉了。

    「那條小的人魚可能洩露了消息。也有可能是晚上它在水中休息。再說我先前還放了一把火。火光沖天。瞎子也知道來人了。」左登峰低聲回答。湖中目前有不少人魚在游弋。卻並沒有那頭水屬陰豬的蹤影。

    玉拂聞言沒有再開口。打開繩索放好了鋪蓋。

    「休息一會兒吧。我來看著。」玉拂伸手指著鋪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好的。木箱裡有吃的。」左登峰抬手看了看手錶。發現表內進水了。隨手摘下放到了外面有陽光的地方。

    玉拂點了點頭。轉頭觀察著北側的湖水。

    左登峰躺臥了下來。隨手攬過十三免得它四處溜躂暴露了行蹤。

    片刻過後左登峰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十二點整。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時間。修為精深的道人可以在睡覺之前通過強烈的心理暗示自己叫醒自己。

    「一個多小時之前。人魚進入江中覓食去了。有五六十條。沒有見到那只水屬陰豬。」玉拂見左登峰醒轉。便出言通報情況。

    「再等等。溫度還沒升起來。你睡會兒吧。」左登峰點頭說道。正常情況下每天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是太陽最厲害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它出現的可能性最大。

    「我不睏。」玉拂搖了搖頭。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開口。斜靠在石壁上出神發愣。

    「有什麼心事。」片刻過後玉拂柔聲問道。按理說能夠找到水屬陰豬左登峰應該很高興才對。但是左登峰的神情表明了他的心情並不好。

    「如果這一次我能順利的獲得內丹。我就有三枚陰屬內丹了。千里之路已行五百。不知道最後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左登峰歎氣搖頭。

    「皇天不負有心人。你一定會如願的。」玉拂柔聲安慰。

    「我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我也知道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不好受。」左登峰搖頭苦笑。

    「你曾經說過不管結局如何。你都會給我一個交代。我等著你給我一個交代。」玉拂微展笑顏。

    左登峰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玉拂不知道。事實上他已經給了她交代。陰陽生死訣精深玄妙。潛心修習可得長生。玉拂差的就是那一句法訣了。

    「有些話我不想多說。因為你自己心裡什麼都明白。你自己很清楚你選擇的並不是一條理智的路。」玉拂出言輕歎。

    「窺大道易。破情關難。左之一字本為激進偏執之意。而今我的靈氣修為和陣法造詣也已然登峰造極。我的名字應對了我的人生軌跡。」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你既然已經窺破了陰陽大道。怎麼還如此著相。」玉拂出言問道。著相本為佛家用語。玉拂只是借用。著相是看不開。想不通的意思。

    「平衡。平靜。平和就是陰陽大道。三者之中平衡居首位。你們五人都是經過潛心苦修。付出了數倍於常人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修為。我雖然入道時間最短。第一時間更新但我經歷了數倍於你們的凶險才得以跟你們並駕齊驅。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巫心語為我傾其所有。我也必須將自己的一切回報給她。這並非等價交換。而是永不背棄。」左登峰開口說道。

    「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想個辦法阻斷那只水屬陰豬的後路吧。」玉拂無奈之下岔開了話題。

    「我想想用什麼陣法合適。」左登峰搖頭說道。他此刻正在急速的思考如何封閉這一區域。這裡本身就是一座陰陽城。而今城牆坍塌。水氣過重。要想封鎖這片區域的活物必須使用土屬陣法。五行之中土屬陣法是最難佈置的。因為五行之土無處不在。很難單獨加強某一區域的土性。

    「上來了。快看。」就在左登峰沉吟之際。玉拂低聲提醒。左登峰聞言急忙轉頭自城樓缺口向下俯望。發現一隻奇怪的動物正自水中爬上了那座湖心的小島。

    這只動物體長十幾米。寬丈許。圓滾肥胖。四肢粗壯低矮。拖有一條長尾。單看身形與娃娃魚相似。但是它長著一隻與豬頭類似的巨大頭顱。嘴巴凸出。兩耳招風。一身數寸長短的體毛也與家豬相似。不同的是它的體毛並不是黑的。而是斑駁的花白。由於距離太遠。左登峰無法清楚的觀察到它的爪子形狀。但是毫無疑問。這只動物就是那只水屬陰豬。

    「是它嗎。怎麼毛色不對。」玉拂出言問道。先前她進入東側水潭下的洞穴時看到了左登峰正捏著幾根黑毛髮愣。

    「是它。千年黑萬年白並不單指狐狸。」左登峰點頭說道。這些地支雖然在三千年前大顯身手。但是它們並不是那時候出現的。它們出現的年代還要更早。生存了這麼多年。毛色產生變化並不意外。

    「十三。它是不是那頭豬。」左登峰為保萬全。揪著十三的脖子將它湊到了城樓的缺口。

    被放下之後。十三並沒有點頭。而是跑到一旁蹲了下來。它非常不喜歡左登峰揪它的脖子。

    「物老成精。怪不得它如此沉得住起。」玉拂莞爾發笑。

    左登峰點了點頭。第一時間更新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只水屬陰豬的身上。水屬陰豬爬上小島之後徑直爬向了左登峰遺留在那裡的氣瓶。鼻拱爪撓。

    「現在怎麼辦。」玉拂轉視左登峰。

    「這傢伙皮糙肉厚。很難一舉殺死。」左登峰皺眉開口。水屬陰豬身上的體毛很稀朗。外皮散發著青色的光澤。這說明它的皮很厚。

    「可以下毒。」玉拂躍躍欲試。此刻那只水屬陰豬正背對著二人。不失為偷襲良機。

    「一會兒我送你上島。你一定要快。」左登峰快速的將機槍裝填好了子彈。

    玉拂聞言正色點頭。第一時間更新左登峰扛起機槍。又抓起幾枚手榴彈別於腰間。二人自城牆悄然落下。快速的在東城穿行。小心的靠近距離小島最近的區域。

    「單純下毒還不夠。我盡量殺掉它。」玉拂說話的同時自懷中取出兩枚法針插於腦後重穴。這是他們辰州派定魂操控金甲的方法。法針入穴。玉拂的神情在瞬間變的極為陰冷。右手手腕微抖。護手金甲自腕部伸出護住了她的右手。而左手則握著一件紅色的動物骨骼。想必是某種極為霸道的劇毒之物留下的骨骸。

    「將你扔出之後。我會跟著躍出。我能在空中做短暫的停留。盡量助你一臂之力。」左登峰快速的脫掉道袍。

    「凌空之勢枯竭。你會落進水裡。如果它沒死。一定會攻擊你。」玉拂正色搖頭。

    「沒事兒。必須一擊致命。」左登峰冷哼

    「彭。」就在此時。小島方向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聲響。二人聞聲急忙自藏身的石屋後探頭而望。發現先前的響聲那只水屬陰豬抓掉了氣瓶的出氣閥門。氣瓶裡面還殘存著大量的壓縮空氣。氣閥脫落。氣瓶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快速的向小島中心部位倒退。那只水屬陰豬先是一愣。隨後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吼叫過後追著那只氣瓶向小島內部去了。

    左登峰見狀立刻大喜。那只氣瓶先前所在的位置過分靠近湖水。而今水屬陰豬已經離開了水邊。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二人快速的對視一眼。急速衝到湖邊。左登峰抓起玉拂的雙手猛然擰腰發力向其扔向了小島。這一次左登峰是用盡了全力的。鬆手之後玉拂急速的向小島飛去。飛至半途。助力耗盡。玉拂半空旋身再撲百米。堪堪落到了小島的邊緣。

    左登峰見狀急忙後退助力全力掠出。這一次他掠出了七十餘丈。這是他目前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前進之勢枯竭之後。左登峰憑藉著胸中的一口靈氣在空中暫時定住身形。快速的端起了機槍。拉栓上膛。準備阻擊。

    與此同時玉拂已經再度掠出。在東北二十餘丈外一顆大樹的樹幹上借力之後快速的落到了那只水屬陰豬所在的區域。她之所以要往東北方位借力是為了給水屬陰豬製造她從那個方位到來的假象。以便於萬一一擊不死。水屬陰豬會慌亂之下按原路回返。落於左登峰的攻擊範圍。

    玉拂和水屬陰豬所在的區域長有茂盛的雜草和樹木。左登峰在遠處看不到那裡的具體情況。只能聽到玉拂的嬌喝聲以及水屬陰豬負痛的叫聲。隨後便見那只水屬陰豬急速的自草叢中躥了出來奔向水邊。脖頸部位鮮血淋漓。玉拂緊隨其後如影隨形。右手護手金甲再度插進了水屬陰豬的脖頸。水屬陰豬連番受創。哀吼陣陣。血湧汩汩。

    左登峰本來已經做好了阻擊的準備。但是見此情景只能作罷。他的槍法不好。一旦開槍很可能會誤傷玉拂。手榴彈也不敢亂扔。因為根據目前的情形來看。玉拂即便追到水面也不會罷手。勢必要一舉擊殺了水屬陰豬。而水下的人魚此刻也感受到了水屬陰豬遇到了危難。紛紛浮出水面。左登峰見狀只好扔出手榴彈調轉槍口先對付它們。

    「給本座留下。」就在此時。小島上傳來了玉拂的厲叫。左登峰聞聲急忙轉頭而望。發現玉拂的右臂已經插進了水屬陰豬的脖頸。直至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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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饒豬不死


玉拂急切的想要在水屬陰豬進水之前留下它。因而兵行險著。奮不顧身。力求一擊見功。但是她忽視了地支強大的生命力。護手金甲插入了它的脖頸也並沒有令它斃命。水屬陰豬受創之後彎曲身體以右側後爪急速的蹬向玉拂。

    「小心。快閃。」左登峰在旁看的真切急忙出言告警。水屬陰豬的爪子足有清水觀的蒲團大。掌厚爪利。不可小覷。

    聲音的傳遞需要時間。玉拂反應也需要時間。抽出手臂同樣需要時間。就在玉拂試圖抽手之際。水屬陰豬的後爪已然電閃蹬至。將正在試圖抽手的玉拂蹬飛了出去。

    常言道身大力不虧。水屬陰豬體型龐大。受創之後的蹬抓是拼盡全力的。玉拂被蹬飛之後去勢甚急。頃刻之後撞上了數丈開外的一顆大樹。伴隨著一聲悶哼。頸後的法針被震飛了出去。

    「它不怕毒。」玉拂落地之後。單臂撐地抬頭高喊。

    左登峰聞言陡然皺眉。地支是由地氣催生而出的。具有極強的生命力。這只水屬陰豬雖然身受重傷。卻仍未斃命。它是水屬地支。一旦入水。傷口很快就會癒合。因此必須趕在它逃進水裡之前攔下它。但是他現在身在半空。無法再度前掠。而玉拂法針離體之後實力大減。也無法攔住那只水屬陰豬。

    水屬陰豬受創之後發出了悲慘的哀叫。人魚聽到它的叫聲之後立刻捨棄左登峰游向小島意圖接應救援。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人魚為了加快速度並沒有潛入水下。而是在水面急速游動。它們此舉無形之中為左登峰創造了機會。快速移動的人魚為他搭建了一座「浮橋」。左登峰靈氣運轉。在人魚的背上連番借力。急速的向小島移去。

    到達小島邊緣之際。那只水屬陰豬距離湖水已經不過三丈。左登峰落下之後玄陰真氣全力發出。徹骨的低溫令得急速衝至的水屬陰豬哀嚎倒退。

    「交出內丹。饒你不死。」左登峰見狀立刻凝氣高喊。這只水屬陰豬已然無法逃回湖中了。它自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左登峰不想再費周章「殺豬取卵」。他的目標不是殺了這只地支。而是要得到它的內丹。

    水屬陰豬此刻脖頸處有著兩處血洞。鮮血汩汩外流。但是它體型龐大。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亡命之虞。因此聽到左登峰的喊聲之後並沒有立刻吐出內丹。而是搖晃著碩大的豬頭環視左右。尋找逃命的路徑。

    「吐出內丹。我們立刻就走。如若不從。難免開膛破肚。死無全屍。」玉拂此刻已然回過氣來。站起身堵住了水屬陰豬的退路。

    水屬陰豬聞言還是沒有吐出內丹。不過那些湖水中的人魚也沒有沖二人拋扔水矛。很顯然。這只水屬陰豬正在猶豫思考。

    左登峰和玉拂沒有再催它。用不著二人催促。它脖頸部位快速湧出的鮮血已經在催它做出決定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左登峰此刻面對著這只水屬陰豬。可以清楚的看清它的樣子。它的頭顱雖然像豬。但是肢體卻有七分像鱷魚。這是一隻感應地氣而生的動物。與其他動物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說白了就是單一的物種。只有它這麼一隻。

    水屬陰豬的長相異常醜陋。由於它長的非常醜陋。所以左登峰無法根據它的樣子來判斷出它的性情。水屬陰豬一直在流血卻並沒有吐出內丹。這並不表示它不知道該怎麼做。而是它不捨得自己數千年積累下的那點靈氣。動物與人不同。它們沒有靈氣的修行法門。只是靠本能一點點的積攢靈氣。靈氣積攢的緩慢。來之不易。所以它們對內丹更加看重。第一時間更新捨命不捨財的人大有人在。這只水屬陰豬弄不好也是這種性格。

    想及此處。左登峰自懷中取出了那隻鐵盒。打開之後將那兩枚已經融合在一起的內丹捏在了手裡。這是土羊和金雞的內丹。左登峰此舉的目的有二。一是告訴這只水屬陰豬他要的就是內丹。第二個用意是讓水屬陰豬知道。倒霉的不止它一個。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倒霉不怕。就怕沒人陪著自己一起倒霉。都倒霉了。也就不能算是倒霉了。

    「這裡還有。」玉拂見狀猜到了左登峰的用意。自懷中取出了那枚子鼠的內丹。水屬陰豬聞聲微微轉頭。地支內丹的大小相仿。此外它的本能也可以感覺到玉拂手裡捏著的內丹正是它鄰居的。第一時間更新

    左登峰一直正視著水屬陰豬的眼睛。這是一種強勢的表現。目的是向它施壓。讓它主動吐出內丹。免得再費周折。平心而論。水屬陰豬若捨命回衝。他真不一定攔得住它。

    由於正視著水屬陰豬。所以左登峰清楚的看到了它神情。他拿出那枚融合在一起的陰屬內丹的時候水屬陰豬反應不大。真正起作用的是玉拂手裡的那枚子鼠內丹。這陽屬水鼠跟水屬陰豬都是水生動物。子鼠未能倖免。水屬陰豬就知道自己也跑不了了。

    左登峰感覺自己和玉拂現在就像兩個打劫的土匪。衝進別人的家裡拿人最寶貴的東西。第一時間更新這些被打劫的人有的想得開。財去人安樂。有的是守財奴。就是不捨得。這只水屬陰豬就是守財奴。它脖子上的兩處傷口都很大。血流不止。但是它一直在猶豫。到最後由於失血太多。竟然轟然撲倒。

    「現在怎麼辦。」玉拂走了過來打量著暈厥過去的水屬陰豬。

    「你受傷沒有。」左登峰關切的問道。玉拂先前被擊飛了出去。換做常人定然無法活動。即便玉拂有金甲護身。左登峰還是擔心她會受傷。

    「先前與三川素一戰也令我定魂法針崩飛。那次我受了不小的內傷。這一次法針同樣崩飛。但我並沒有感覺到經脈受損。」玉拂面露疑惑。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玉拂的陰陽生死訣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由十二經絡共同承擔衝擊。好過由任督雙脈單獨承受。

    「現在怎麼辦。」玉拂伸手指著那只水屬陰豬再度發問。

    「還真有要錢不要命的。」左登峰延出靈氣自湖中引出少許湖水潑向那只水屬陰豬。度過天劫之後可以驅使靈氣移動物體。也就是通俗所說的隔空取物。

    湖水所至。水屬陰豬立刻甦醒。它最需要的就是水。只要入水。傷勢很快就會痊癒。左登峰的舉動令它甦醒了過來。也令它眼珠子一轉起了逃跑的壞心。

    「你認識它嗎。」左登峰見狀伸手指向蹲坐在東岸的十三。

    水屬陰豬先前可能並未留意十三的存在。畢竟十三已經沒有了內丹。氣息不強。經左登峰一提醒。它立刻看到了十三。這一次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左登峰能看懂的表情:驚訝。

    左登峰見狀沒有再威逼。因為他知道水屬陰豬很快就會妥協。果不其然。片刻過後水屬陰豬終於有了動作。腹部開始抽動。少頃過後。一枚青色的內丹被其吐了出來。

    這只水屬陰豬雖然個頭不小。但是內丹不大。跟其他地支的內丹大小相仿。比豆粒稍大一點。不過這只水屬陰豬比較邋遢。隨內丹吐出的還有不少涎水。第一時間更新

    水屬陰豬吐出內丹之後的表現就像一個財主交出了最值錢的寶貝。一邊聞嗅一邊哼哼。

    「饒你不死。速速離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登峰見狀出言驅離並安慰。水屬陰豬自然聽不懂什麼青山和柴火。但是它知道左登峰在攆它走。聞聲緩慢的自二人身邊爬向水邊。一步三回頭。

    「這傢伙真是個賈胡。」玉拂見狀出言笑道。賈胡是剖腹藏珠典故的當事人。說的是一個人過分重財。輕重顛倒。

    「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左登峰撇嘴笑道。他雖然不在乎這些地支的生死。但是能不殺最好還是別殺。一來玉拂雖然下狠手。她的本意也是不殺。二來又搶又殺有失仗義。給錢就不要命。不給錢那就得殺了。

    水屬陰豬緩慢入水。入水之後脖頸部位的傷口以肉速癒合。二人見狀暗驚神異。

    水屬陰豬在水面上流連了良久。直待左登峰將那內丹與其他兩枚內丹融合。它才哀嚎一聲潛入了水中。那一干人魚也隨之而去。

    「它做什麼去了。」玉拂見水屬陰豬潛入水中。擔心其於水下發壞。

    「回家哭去了。」左登峰興奮的看著三枚內丹融合而成的那枚內丹。這枚內丹內蘊三色。加入水丹之後波光流動。雖不透明卻極為晶瑩。

    「它與這些人魚好像並非控制與被控制的關係。」玉拂笑著換了個話題。先前水屬陰豬暈厥的時候那些人魚並沒有離去。

    「地支只能控制毒物。不能控制別的。陰豬和人魚之間可能是一種自願追隨的關係。畢竟這頭豬曾經救過它們的命。」左登峰將內丹放進鐵盒納入懷中。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只地支的脖子上沒有項圈。」玉拂出言提醒。

    「我早就看見了。它脖子上要是有項圈兒就怪了。」左登峰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倆人都在島上。這下得游回去了。

    「為什麼這麼說。」玉拂面露疑惑。

    「姜子牙放走它的時候將項圈取走了。不然別人會知道它的身份。」左登峰隨口說道。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玉拂追問。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它如果在別的地方被發現了。別人就知道濮國滅亡了。如果有好事者一查。姜子牙就得背罪名了。」左登峰出言解釋。

    「姜子牙為什麼沒殺它。」玉拂再問。

    「不殺還有迴環的餘地。即便有人發現了這裡的事情。他也可以解釋是毒物之間爭鬥造成的。他如果殺了這頭豬。就是在毀滅罪證。壞人就當定了。」左登峰說著抓起了玉拂的手。

    「你想做什麼。」玉拂臉色微紅。

    「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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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43: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十三雪山


    倘若這句話左登峰說的很嚴肅也就罷了。關鍵他是笑著說的。言語之中的笑瘧之意非常明顯。玉拂聞言憤然抽手並白了他一眼。

    「沒別的辦法。難道你想游出去。」左登峰出言笑道。順利得到第三枚陰屬地支的內丹令他心情大好。

    玉拂經他提醒這才想起二人目前的處境。無奈之下只能主動的伸出了手。

    左登峰見狀壞笑著抓起了玉拂的柔荑。撫摸揉捏佯裝流氓。玉拂知道他在開玩笑。屈指去撓他手心。果不其然。左登峰先怕了。凝氣發力將玉拂扔向了對岸。

    玉拂中途旋身。運轉靈氣再掠一程。落於東側岸邊。

    將玉拂送到對岸。左登峰將機槍撇了出去。玉拂以靈氣承接。隨後左登峰扔出了青石。中途在青石上踩踏借力。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玉拂並沒有扔出她搬到近前的石板。而是壞笑的看著左登峰。

    「別開玩笑。我不想下水。」左登峰堪堪穩住身形出言喊道。水下目前並沒有人魚游動。但是掉進水裡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有必要也就罷了。沒必要誰願意下水。這麼冷。

    玉拂見左登峰面露緊張。這才扔出了石板予以接應。左登峰得以踏腳借力掠回對岸。

    「以後別開這種玩笑。」左登峰站定之後搖頭說道。

    玉拂聞言再度發笑。轉而向東走去。左登峰提著機槍帶著十三跟隨而至。他的衣服在東側石屋後面。

    「道門中人一般不會使用火器。過分依賴火器不是什麼好事。」玉拂出言說道。

    「我們不能掩耳盜鈴的否定槍炮的存在和它們的威力。修行之外輔以火器好比如虎添翼。」左登峰穿著道袍開口說道。修行中人之所以不使用火器是因為過分依賴火器會令修行中人喪失修道之心。多年苦修。險度天劫之後的修道中人還是不能無視子彈。第一時間更新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左登峰是接受過現代科學的。他的思想並不古板。好在他雖然承認槍炮的威力卻不過分倚重它們。以道術為主。以火器為輔。主次沒有顛倒。

    片刻過後。二人收拾妥當。左登峰臨走之際掠回城樓。拿起了那塊曬在那裡的手錶。轉而與玉拂離開古城往北行進。

    「你肯定從未丟過東西。」玉拂看著正在為手錶上弦的左登峰。左登峰曬手錶的時候她是看到了的。但是後來她將這一細節忘記了。

    「我年紀已經不小了。自然不能像小孩子一樣丟三落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左登峰隨口說道。如果在城市裡生活。他也不會這麼細心謹慎。但是他大部分時間生活在窮山惡水之中。做的全是危險的事情。任何的粗心大意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

    「如果咱們去西岸。很可能無法及時回返。」玉拂伸手指向瀾滄江西側。

    「一定要去。無論如何也要給十三一個交代。」左登峰抬手摸了摸蹲坐在他肩頭的十三。

    「那咱們快走吧。爭取早去早回。」玉拂出言說道。

    「寒冷的雪山不會對青蚨蟲產生什麼影響吧。」左登峰點頭過後出言問道。

    「不會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放心好了。」玉拂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踏地借力。往北飛掠。玉拂相伴在旁。二人目前要做的就是尋找方法渡過瀾滄江。前往瀾滄江與怒江所在的那片區域。

    二人一直沿著江畔北行。毒蟲鼠蟻還是那麼多。好在越往北走氣溫越低。毒蟲的行動都很遲緩。不足以對二人構成什麼威脅。

    在北行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想西岸可能出現的情況。首先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西岸的情況不會像這裡這麼險惡。左登峰做出這樣的猜測是有根據的。一來西岸有著大量的雪山。那些雪山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雪山。那裡氣溫很低。不會有大量毒蟲。二來那片區域是十三原主人先前居住的地方。道門中人生性好潔。選擇的清修之所不會穢物遍地。

    此外左登峰也知道青蚨蟲不日將至。不管飛來的是一隻還是兩隻。他都得回去。即便如此他還是決定在這數日之中西行。做出這樣的決定左登峰同樣經過深思熟慮。原因也是兩個。一是西岸情況不惡劣。只要過了江。就可以快速前往。二是有十三指路。二人可以有目的性的前往。不需要盲目尋找。三五天的時間勉強夠用。

    二人自午後出發。一路飛掠前行。不需要尋找的單純趕路速度是很快的。夜幕降臨的時候二人已經掠出了三四百里。這段時間內二人並沒有發現可以通往江對岸的狹窄區域。對此左登峰也沒有著急。

    晚上休息的時候。周圍的蛇蟲已經少了很多。地勢的險惡程度也有所下降。二人找到一處山洞歇腳。左登峰炙烤鮮魚。玉拂也沒有再吃乾糧。因為出發時帶來的乾糧剩的已經不多了。她考慮到了江對岸可能不容易尋找食物。所以要留下一些。

    「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回來。」晚飯過後玉拂沖左登峰說道。

    「早去早回。」左登峰點了點頭。二人落腳的這片區域東南方向兩里之外有著熱氣傳出。二人先前曾經路過那裡。發現是一處很乾淨的溫泉。但凡溫泉都是地下火山造成的。溫泉水含硫。蛇蟲最討厭的就是溫泉水。所以左登峰很放心的讓玉拂一人前往。退一步說即便他不放心。也不能跟著去。

    「要不一起去吧。帶上十三。」玉拂想了想出言說道。

    「也好。」左登峰沉吟片刻站了起來。玉拂的話並無曖昧之意。不然她不會讓左登峰帶上十三。此外溫泉不小。二人可以各居一隅。各不相望。同時又能互相照應。畢竟荒山野嶺的溫泉不是自家的浴桶。

    片刻過後二人來到了溫泉旁邊。分開之後各自沐浴洗澡。溫泉洗澡有一定的消毒作用。左登峰洗好之後就給十三洗。此時外面的人有很多身上都有虱子跳蚤。修道中人自然不會有這些東西。十三也不生虱子。這傢伙血液帶毒。虱子不敢咬它。

    溫泉外的石頭也是熱的。左登峰將裡面的衣物洗淨之後覆蓋在了熱石上烘乾。轉而想將道袍清洗一下。可是當他將道袍湊近泉水的時候猛然覺醒。道袍上沾有巫心語的血跡。一旦漿洗就會洗掉這些血跡。巫心語留給他的東西並不多。失去一樣就少一樣。

    令左登峰感到悲哀的並不是道袍上的血跡。而是他竟然差點忽略了這一細節。在此之前他是一直牢記於心的。今天怎麼會忽視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開始淡忘了。與玉拂接觸的過程中。他的心態悄然發生了變化。巫心語的影子越來越淡。崔金玉的優點越來越明顯。

    「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人遇到的問題我都會遇到。但是我一定不會放縱自己。我永遠也不會辜負你。」左登峰喃喃自語。他從不認為自己骨子裡有高尚的血液。其他男人有的想法他也會有。他與別的男人不同的是他不給自己尋找背叛的借口。不給自己尋找忘記的理由。他也從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高尚。這只是愛的回應。作為一個男人他深深的感受到不需要額外給予女人什麼。只要能公平的對待那個對他付出真心的女人就是一個高尚的男人。公平並不是冷冰冰的交換。而是厚重深邃的『我不負你。』

    「你說什麼。」水潭的另一邊傳來了玉拂的聲音。二人之間有阻礙物。看不到對方卻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我在跟十三說話。」左登峰隨口說道。

    左登峰說完。對面的玉拂沒有再說話。取而代之的是淅唰的撩水聲。撩水的聲音撩撥著左登峰的心。這一刻他暗自咂舌。自己偏執的幾近病態還難免心生旖念。換做常人早就蹦過去感受內外的溫暖了。這一刻左登峰得出一個怪異的結論。偉大的事情都是瘋子幹出來的。

    十三不愛洗澡。卻很享受溫泉旁邊的熱石。因而等到二人穿好衣服離開的時候它竟然賴著不走。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提著它回去。孤男寡女在一起太容易出事。十三在旁邊玉拂不會輕舉妄動。

    回到山洞。左登峰躺臥休息。玉拂危坐正襟打坐練氣。她最近在修煉本門練氣法術之餘還會修行左登峰轉述給她的法術。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兩種法術竟然毫不衝突。她驚歎於這種法術的精妙高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兩種法術原本是有衝突的。之所以現在沒有衝突了是因為左登峰根據她自身的情況將陰陽生死訣進行了調整。

    如果玉拂知道了這些。她會驚歎於左登峰的思維。可惜她不知道。事實上別說她了。就連對陰陽生死訣進行修改和調整的左登峰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已然算得上驚世駭俗了。

    次日清晨。二人起身繼續趕路。中午時分再行數百里。地勢平緩。二人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隱現的山路。獵人的陷阱。這些都表明這附近有人類居住。對此二人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二人已經來到了三江並流的上游區域。前方不遠處就可以進入瀾滄江西岸。

    到了這裡。西岸不再有雪山。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細心的觀察並細數著西岸的雪山。發現連綿的雪山自南至北一共有十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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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驚聞仙蹤


「你在看什麼」玉拂見左登峰一直望著西側,便出言問道。

    「之前我曾經數過西側的雪山,發現雪山一共有十三座。」左登峰轉頭回答。

    「十三座。」玉拂面露疑惑。

    「是的,這可能跟十三的身份有關。」左登峰點頭說道,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以為十三的名字是根據十二地支起的,現在看來有可能不是這樣,十三的名字可能跟那十三座雪山有關,有可能是地名。

    「走,前面有村落,咱們打聽一下情況。」玉拂出言說道。

    左登峰點了點頭,二人起身再行,北方十里外的平坦區域有一小型的村落,那就是二人的目的地,二人目前位於雲南和西藏的交界處,已經不再是人跡罕至的區域了。

    片刻過後,二人來到了村子外圍,這是一座不大的村落,數十棟房子都是木屋,村民的服飾不盡相同,有的是漢族打扮,有的是藏族服飾,衣著的不同表明這裡居住的人屬於不同的民族。

    「兩位是要前往十三太子峰嗎?我可以給你們當嚮導。」就在二人駐足村口打量觀察之際,坐於村口的一個五十來歲的瘦弱漢子走了過來,這傢伙穿著一身破舊的布衣,鬍子拉碴,酒糟鼻子,走路時右腿拖地,是個瘸子。

    「你是漢人。」左登峰聞言大喜,他對瘸子很有好感。

    「是的,你們是要去十三太子峰嗎?」瘸子見左登峰面露喜色,急忙出言追問。

    「你說的十三太子峰是不是就是西面的那十三座雪山。」左登峰出言問道。

    「是啊!我可以帶你們去,十枚大洋就行。」瘸子抬起袖子擦了擦鼻涕。

    「那個區域經常有人去。」左登峰陡然皺眉,在他的想像當中西側的那些雪山是人跡不至的不毛之地,沒曾想竟然時常有人去,不然的話不可能出現專業的嚮導。

    「也不是經常,偶爾會有,都是來采雪參的,也有一些是尋仙訪道的,十三太子峰有仙人。」瘸子說的一本正經。

    「仙人,你看我們兩個很像笨蛋嗎?」左登峰聞言冷哼開口。

    「我沒騙你,我要騙你,你就用這槍打死我。」瘸子伸出雞爪一般的手指著左登峰提在手中的機槍。

    「那些人找到仙人了嗎?」玉拂插言問道。

    「只要能攀上第五座雪山的山頂就能見到仙人,運氣好的話還能採到雪參。」瘸子瞪眼開口。

    自從這個瘸子出現的那一刻起,左登峰就一直在打量他,此人明顯生活的很落魄,而且嗜酒,這類人撒謊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根據他的神情來看他似乎沒有說謊,不過沒有說謊也不代表他說的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他自身就認知錯誤。

    「村裡有酒館沒有,我請你喝酒。」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到了陌生的環境下最好還是有人說明當地的一些情況。

    瘸子一聽喝酒立刻雙眼放光,慌不迭的彎腰道謝,轉而一瘸一拐的將二人領到了村中一處簡陋的酒館,說是酒館其實就是靠街的一棟屋子,經營酒館的是漢人老頭,年紀比瘸子還大,估摸著有七十多歲,打下手的是他的老伴,酒館只有兩張桌子,連櫃檯都沒有,屋子西側有一排大缸,足有七八口,缸上面都有蓋子,裡面存放的是酒,單聞酒氣就知道裡面是劣質的高度白酒,沖烈有餘,醇香不足。

    老兩口見瘸子進店,立刻露出了無奈憐憫的神情,由此可見這個瘸子平時可能沒少賒酒,見到瘸子後面跟著的左登峰和玉拂的時候,老兩口急忙過來招呼,他們這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弓箭獵槍,對於左登峰拿著機槍也並沒有表現出懼怕。

    這處酒館是名副其實的酒館,主要是賣酒的,這裡氣候寒冷,不管是漢人還是藏民全都有喝酒的習慣,老兩口釀酒貨賣,酒館裡酒菜不多,左登峰為瘸子要了一盤牛肉,然後點了幾樣蔬菜,酒要了三斤。

    「老闆娘,他欠你多少酒錢。」左登峰叫住了上菜的老嫗。

    「有四塊了,瘸子帶路進山是好手,你們雇他算是雇對了。」老嫗圍裙擦手。

    「這個給你,給他把賬畫了,剩下的給你算飯錢。」左登峰自懷中掏出了一枚金條遞給了老嫗,人都是會變的,左登峰也變了,三年之前他一分錢能掰兩半花,現在出手闊綽,揮金如土。

    老嫗見狀面露驚愕,轉頭看向正在舀酒的老頭,老頭見狀提著酒壺走了過來,接過金條連聲道謝,轉而招呼老伴為二人烙餅,左登峰知道玉拂吃不慣麵食,便為其要了米飯,左登峰細心的舉動換來了玉拂柔情一瞥。

    「我要知道所有關於十三太子峰的事情,我們不需要你帶路,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左登峰再次從懷中取出一枚金條放到了桌邊,這是一根十兩的大金條,威逼和利誘,左登峰一般喜歡用後者。

    瘸子此刻已經抓起了酒壺,見到金條立刻雙眼冒光,放下酒壺就來抓拿那根金條。

    「先給你一半。」玉拂見狀隔空抓過那根金條,左手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將金條捏斷,扔了一半給那瘸子,正統的道門中人都以左手揮舞拂塵,右手持拿武器,崔金玉擅長以拂塵為武器,所以左手也很靈活。

    瘸子見狀並沒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這一點左登峰非常滿意,如果瘸子是騙人的,見識到玉拂的實力之後就會害怕,他不害怕就說明他知道一些真實的東西,貪婪是人的本性,瘸子有貪心很正常。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知道。」瘸子接過金條咬了咬,金子發軟,很簡單的辨別方法。

    「十三太子峰的情況,我們只聽真實的,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要誇大也不要亂說,有一句不對的,這根金條你就拿不走。」左登峰從玉拂手中拿過那半根金條扔給了瘸子。

    「十三太子峰就是那十三座雪山,我在那裡見過仙人。」瘸子信心滿滿的將金條揣進了懷裡。

    「什麼時候的事情。」左登峰皺眉發問,難道十三的原主人還活著。

    「三十年前,我進山挖參見到過。」瘸子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酒壺,三斤白酒由三個酒壺分裝,瘸子自己提了一壺。

    「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不要吞吞吐吐。」左登峰皺眉開口。

    瘸子見左登峰面露不悅,快速的灌了幾口白酒,將三十年前在十三太子峰見到仙人的始末說了出來。

    三十年前瘸子還不到二十歲,那時候他還不瘸,在十三太子峰區域有一種特殊的雪參,雪參與人身長的是一樣的,但是它長的很緩慢,十年出雙葉,眾所周知人參的作用是大補氣血,雪參的作用也和人參一樣,不同的是雪參五行藥理不是土中土,而是土中水,所以它沒有人參的燥熱,適合沒病的人服用,是大補之物,價格等同黃金,瘸子是孤兒,家貧無財,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有了意中人卻沒錢下聘娶妻,年輕的瘸子就獨自進入了十三太子峰區域,試圖碰碰運氣。

    之所以沒有結伴同行是因為進山採參是件非常危險的工作,十三太子峰個個陡峭無比,貴重稀有的雪參主要生長在雪山的山巔部位,進山採參的人要想找到雪參就必須攀爬雪山,但是雪山常年有積雪覆蓋,氣溫極低,山壁滑不留手,因此進山採參的人十有捌九都無功而返或者是葬身雪山,只有極少數的人採到雪,採到雪參這一輩子就夠了,而那些無功而返的人也對雪山危險的地勢感覺到後怕,最主要的是不管采不採的到雪參,只要攀爬那些雪山,人的雙手雙腳就會嚴重凍傷,也沒辦法進行第二次嘗試了。

    瘸子年輕氣盛,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以身犯險,背著乾糧悄悄進山,在愛情的驅使下瘸子無所畏懼,七天之內在雪山下方行走了四百多里,選中了第五座雪山,之所以選擇這一座是因為這座雪山很高很陡,有雪參的可能性很大。

    瘸子在山腳下喝了大量的白酒,然後開始爬山,瘸子運氣很好,中途採到了數朵雪蓮,雪蓮也是很貴重的草藥,有很多的功效,但是最大的功效是治療男性的不舉和女人月事不調,瘸子採到雪蓮之後權衡了一下,覺得這些東西不足以湊齊彩禮,便再度上爬,越往上爬山勢越陡峭,氣溫越低,呼吸越難,每一刻瘸子都想打退堂鼓,但是他堅持到了最後,憑藉著一腔熱血和敏捷的身手,他終於登上了第五座雪山的山頂,在那裡他找到了兩顆雪參,這讓瘸子欣喜若狂,就在此時山中開始颳風下雪,瘸子便躲進了山頂一座低矮的山洞,在山洞裡他見到了盤坐著的仙人。

    「山洞裡有什麼。」左登峰出言問道。

    「仙人長什麼樣子。」與此同時玉拂也出言發問。

    「山洞裡什麼都沒有,仙人的衣著跟你差不多,是個歲數挺大的男仙,手裡也拿著白毛掃帚。」瘸子伸手指著玉拂手裡的拂塵。

    「你和他交談過沒有。」左登峰出言追問。

    「我跟他說話了,但他沒搭理我,我見他一直坐著不動就伸手去推了推他,沒想到手臂穿過了他的身體。」瘸子提壺灌酒。

    「你的意思是說他只是一道影子。」左登峰挑眉問道。

    「跟影子很像,但是他不是影子,他跟真人一樣,一點都不模糊。」瘸子連連搖頭。

    「後來怎麼樣了。」左登峰抬手接過老闆娘端來的蔬菜。

    「後來風雪停了,我就下山了,那時候手腳都凍麻了……」瘸子說到此處竟然老淚縱橫哽咽不止,左登峰和玉拂見狀大為疑惑,而老闆娘則歎著氣接了話茬,瘸子下山的時候把腿摔斷了,拖著短腿在山裡艱難的走了半個多月才回了村子,回來之後就去了女方家裡,沒想到女家見他殘疾的嚴重,加上見財起意,竟然連夜帶著雪參雪蓮舉家離開了,等瘸子醒來,人已經沒了。

    左登峰和玉拂聽到這裡雙雙搖頭苦笑,世人皆自以為高尚,嘴上常言要多施於人,多給於人,但是事實上根本就沒人能夠做到,別說多給了,不少給就算很不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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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4:45: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轉世靈童


苦笑過後,二人表現不一,玉拂在歎氣,而左登峰在冷笑。【
    玉拂見狀皺眉斜視,面帶詢問之意。

    「你認為他很可憐嗎?」左登峰出言笑道。

    「難道不是。」玉拂皺眉。

    「他自作自受,每個人都有選擇,他選擇錯誤就該承受就這樣的後果,這就是道家所說的陰陽平衡,也是佛家所說的因果報應。」左登峰平靜的笑道。

    玉拂聞言再度皺眉,左登峰說的這番話非常的不近人情,不止是不近人情,簡直是極度冷血,但是玉拂偏偏無法反駁他,因為左登峰說的非常正確,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瘸子竟然對左登峰的言論非常的贊同:「你說的對,我活該,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你什麼時候想通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也就是這些年我才想通的,我不能怪別人,怪只能怪我自己。」瘸子抬起袖子抹去鼻涕和眼淚,轉而拿起了酒壺大口灌酒。

    「你這些年想通了不能埋怨別人的道理,然後導致你的態度令我非常欣賞,再導致了你可以安度晚年,這又是陰陽平衡,有因有果。」左登峰自懷中掏出了三根金條放到了瘸子的面前,他身上只帶了這些,全給了瘸子,原因不是出於同情,而是讚許瘸子懂得反省自己,這年頭埋怨別人的人越來越多,反省自己的人越來越少了。

    瘸子見狀立刻愣住了,十兩黃金已經夠他度日的了,四十兩黃金能換到一千多大洋,這簡直是飛來橫財,但是錢太多了,他不敢拿。

    「收起來吧,我不希望你因財招災。」左登峰轉頭看了看門口過往的行人。

    瘸子聞言急忙收起了那三根金條,然後坐立不安的瑟瑟發抖。

    左登峰隨即拿起另一隻酒壺倒了一杯白酒,一飲而盡,白酒很沖,入喉似火。

    「你的想法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玉拂看著左登峰,左登峰的舉止乖張率性,常人很難理解,但是玉拂懂他。

    「修行了闡教的陰陽生死訣和截教的聚氣法訣之後。」左登峰隨口說道,陰陽生死訣雖然只是練氣法門,但它是闡教的法術,闡教的法術厚重沉穩,追本溯源,可直透真相,如果安心修行,到最後會達到身心平和的仙人心境,但是左登峰中途又修習了截教的法門,截教法門的特點是急功近利,行險速成,這兩種不同的法門都對左登峰的心性產生了影響,令他擁有了極快的分析能力和感悟能力,但是缺乏天成的沉穩和隨和。

    「十三太子峰有那幾座被人攀登過。」左登峰轉頭看向哆嗦著的瘸子。

    「這些年一直有人去尋找雪參,十二座雪山都被攀登過了,只有主峰卡瓦格博峰沒有被攀登過。」瘸子快速的回答。

    「怎麼是個外國名字。」左登峰聞言皺眉問道。

    「卡瓦博格是藏語,是噶舉派傳說中的保護神。」瘸子出言解釋。

    「噶舉派是什麼門派。」左登峰出言追問。

    「是藏傳佛教的一個分支。」玉拂接口說道。

    「對,卡瓦博格峰是他們的聖山。」瘸子說道。

    左登峰聞言立刻升起了一頭的霧水,十三的主人應該是截教的道人,這怎麼跟喇嘛扯上關係了。

    「他們禁止外人登山。」玉拂接話了話頭。

    「不不不,他們只是偶爾會過去祭拜,平時不住在那裡,卡瓦博格峰太陡了,沒人上的去,那裡的積雪不結實,很容易滑坡。」瘸子轉頭看向玉拂。

    「那些被攀登過的雪山有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玉拂再問。

    左登峰見狀乾脆將話語權交給玉拂,玉拂問的問題肯定很有針對性,他自己問的話也是問那些。

    「沒有,只有第五座雪山上有個山洞,我之前上去過,其他採參的人就不上去了,我也帶過幾個尋找神仙的人過去,但是他們都沒能爬上山頂。」瘸子知無不言,他拿了那麼多錢,此刻無比心虛。

    「十三太子峰周圍有沒有湖泊。」玉拂再問。

    左登峰雖然在喝酒,但是他一直在聽玉拂和瘸子說話,玉拂這句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猜到了她的用意是想確定十三衍生出的龍是否有可能還在那片區域。

    「有,在卡瓦博格峰的東側有著很大的湖泊,不過湖水都被凍住了,上面還覆蓋著積雪。」瘸子此刻終於不再發抖,提供了對二人有用的線索令他內心安定了少許。

    「離這裡多遠。」玉拂出言問道。

    「具體多遠我不清楚,我曾經帶人去過那裡,前後走了一個多月。」瘸子說道。

    玉拂聞言轉頭看向左登峰,左登峰沉吟片刻沒有說什麼,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十三太子峰的主峰卡瓦博格,第五座雪山山頂的山洞極有可能是十三主人修行過的地方,當然也不排除其他道人在那裡修習並留下了影像,少林禪宗祖師圓覺大師曾經在少林寺面壁九年,於石壁上留下了模糊的人像,這是一種靈氣殘留的情況,修道中人倘若長時間在某一區域停留,那片區域就可能會殘存有他的影像,至於殘存的影像完整與否,清晰與否與修行中人自身的修為以及他在那一區域停留的時間長短有關。

    「吃飯吧。」玉拂見左登峰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抬手示意瘸子吃飯,瘸子現在心情激動,哪裡還吃的下,只是抓著酒壺不停的灌酒。

    左登峰收回思緒拿起了筷子,一邊吃飯一邊思考,吃完飯之後又為十三叫了幾斤生牛肉,十三先前吞食了大量的毒蟲,因此吃的並不多。

    「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們的,一併說出來,我們一會兒就走,你不用跟著。」左登峰問瘸子,此刻酒館的老闆正在給他們切牛肉,灌白酒,牛肉熱量很高,進雪山是最好的食物,白酒也得帶一些,御寒。

    「我知道你們會武功,但是山裡的天氣多變,你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雪什麼時期起風,還是我帶你們去吧。」瘸子雖然分不清武功和道術,但是他明白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的道理。

    「我們能日行千里,你跟著我們會拖累我們。」左登峰擺手說道。

    「你們要去哪裡。」瘸子尷尬的出了口粗氣,左登峰的話有點傷他自尊,不過也讓他如釋重負,山裡太危險,他骨子裡並不想去。

    「主峰。」左登峰隨口說道。

    「卡瓦博格峰積雪很厚,現在氣溫已經回升了,很危險。」瘸子出言提醒。

    「沒事兒,你早點離開這裡吧,出去找個娘們,興許還能留個後。」左登峰撇嘴笑道。

    玉拂聞言無奈的橫了左登峰一眼,怪他言語粗俗。

    「你們現在不能進山,得等到明天傍晚。」瘸子再度開口。

    「為什麼。」左登峰皺眉問道。

    「噶舉派阿底寺的竹護加措活佛五年前圓寂了,寺裡的雞冠和尚到處尋找,前些日子終於找到了靈童,這幾天正在舉行坐床大典,大量的信徒都去觀禮了,阿底寺位於進山的入口,這幾天嚴禁咱們漢人進入。」瘸子伸手指著西北。

    左登峰和玉拂聞言雙雙皺眉,瘸子口中的雞冠和尚其實就是喇嘛,他所指的那個區域是貫穿東西的唯一通路,無法繞行,但是他們也肯定不捨得浪費這一天半的時間。

    「你們最好別硬闖,噶舉派很多的高僧都來了,他們的信徒也都去了,成千上萬人,鬧了好幾天了。」瘸子見二人面色不善,急忙出言提醒。

    「鬧了好幾天,什麼意思。」左登峰出言問道。

    「轉世靈童找了兩個,寺裡主事的兩個大和尚一人找了一個,正在爭著當活佛呢?」瘸子咧嘴笑道,由於宗教信仰的不同,漢人並不信少數民族的宗教。

    「不是有金瓶掣簽的制度嗎?抽籤決定就是了,鬧什麼內訌。」左登峰開口問道,金瓶掣簽制度是清朝制定下的規矩,目的就是防止找到的轉世靈童多於一個的時候好抽籤決定誰做活佛。

    「噶舉派是藏傳佛教唯一一個不抽籤的門派,他們是根據上一代活佛的遺囑來找靈童的。」瘸子給左登峰上了一課。

    「現在怎麼辦。」玉拂轉頭看向左登峰。

    「你走吧,早點離開這裡,我們從來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們。」左登峰沒有回答玉拂的話,而是沖瘸子開了口。

    瘸子聞言給二人跪了下來想要磕頭道謝,左登峰自然不會讓這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給自己磕頭,抬手延出靈氣將他扶了起來,瘸子無奈之下只好沖二人鞠了躬,轉而雙手抱懷離開酒館往東去了。

    左登峰雖然沒有回答玉拂的話,但是玉拂已經根據他的舉動猜到了他的用意,毫無疑問,左登峰想要硬闖。

    「什麼時候走。」玉拂出言問道。

    「先過去看下情況。」左登峰背起裝有白酒和乾糧的木箱離開了酒館。

    「我對藏傳佛教不太瞭解,你知道什麼叫坐床嗎?」左登峰順著村路往西北方向走去。

    「坐床類似於道家門派的掌教正位典禮,按照床座層數的不同分為了好幾等,班禪和da賴坐五層床座,薩迦法王坐四層,下面還有坐三層半,三層的,總之是層數越高地位越高。」玉拂回憶了片刻開口說道,她雖然是道家道人,對佛教的相關事宜也略有耳聞。

    「噶舉派的這個活佛坐幾層。」左登峰好奇的追問。

    「不清楚,也就三層或者三層半吧。」玉拂說的並不肯定。

    二人一邊行走一邊交談,半個小時過後二人看到了一座龐大的寺院,寺院周圍盤坐著大量的僧侶,跪倒了大片信徒,寺院建於瀾滄江東岸,寺院南側一座浮橋橫江而建,要想過江,必須自人群之中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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