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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旅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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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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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5:00: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禍及三族


出來時間不短了,回去吧,免得觀中的人惦記你。」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沖玉拂說道。

    「我沒什麼事情,陪你一起去山東吧。」玉拂出言說道,這裡距離辰州派不遠,但是她並未向左登峰發出邀請,因為她知道左登峰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左登峰的語氣很是堅定。

    玉拂聞言沒有再說什麼,轉而探手入懷,片刻過後空手而出,她出門時攜帶的青蚨蟲已經用光了。

    「水下寺廟發現的駐顏法術你要勤加修習,我先走了。」左登峰沖十三招了招手,十三一躍而起跳上了他的肩頭。

    玉拂歎氣點頭,左登峰扛著十三往東飛掠,這裡離辰州派不遠,廣義地說玉拂算是主人,所以左登峰先走,這一次他沒有讓玉拂跟隨,沒有與玉拂約定何時啟程,也沒有攜帶傳信的青蚨蟲,此次離去,左登峰沒打算再與玉拂聯繫。

    左登峰心中所想玉拂自然明白,看著左登峰逐漸行遠,玉拂心中很是悲涼,今ri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骨子裡她希望左登峰能一帆風順找齊六隻yin屬地支的內丹,但是潛意識裡她又希望左登峰遇到困難和阻礙,因為她知道左登峰沒有幾個朋友,遇到困難首先會向她求助,屆時二人便可再見。

    直至左登峰身影不復可見,玉拂才帶著失落和惆悵轉身南下。

    左登峰一直沒有回頭,但是他心中並不平靜,雖然心中並不平靜,但是他仍然沒有回頭。

    二人分手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左登峰歸心似箭,連夜趕路,十三仍然蹲在他的肩頭,事實上它先前凌空追趕金龍的舉動已經表明它可以像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那樣凌空而起懸停半空,這就表明它內丹並未徹底耗盡,但是左登峰不捨得讓它浪費所剩不多的靈氣,仍然扛著它。

    與玉拂的分別令左登峰感覺到惆悵,擔心家人安危令他心懷忐忑,除此之外十三的誓死追隨也令他極為感動,在飛掠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夠幫助十三盡快的恢復內丹,十三目前的情況就像一個皇帝失去了對軍隊的統治,它心中定然十分失落,要想改變這一情況必須讓它盡早恢復內丹。

    恢復內丹最好的辦法就是補充靈氣,但是十三沒有練氣法門,只能被動吸收,如此一來為它補充靈氣就只剩下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盡可能多的讓它進食含有靈氣的靈物,十三五行兼備,生冷不忌,所有蘊含靈氣的東西不管屬於金木水火土哪一類它都能吸收。

    良久的思考之後左登峰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管是動物的內丹還是奇草異珍,只要遇到了就一律拿下塞給十三,目前十三的體內還殘存著些許自身的五行靈氣,這些許五行靈氣可以融合併吸納外來的不同種類的靈氣,不虞yin陽反衝,五行失調。

    「我從不虧待任何人,也不會虧待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恢復你的內丹。」左登峰豁然開朗之後沖十三說道,十三此刻的神情顯得很是萎靡,無jing打采。

    「喵~」十三聞言出聲回應,略有興奮。

    左登峰聞聲苦笑搖頭,即便此計可行,也絕非一ri之功,身為修道中人,左登峰非常清楚靈氣由氣態變為液態,然後由液態凝結為固體內丹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人類有練氣法門至少也得一甲子,以十三這種情況雙甲或許有望,但是左登峰很清楚即便巫心語復活他也活不了那麼久。

    不過凡事只要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有動力,有動力就必須努力。

    二分yin陽之後體內的靈氣較之一分yin陽充盈許多,左登峰狂掠整夜,翻山過河,次ri凌晨已經來到了河南境內。

    這是一處位於河南省界邊緣的小鎮,左登峰和十三在這裡吃飯歇腳,施展凌空法術,耗損最大的就是鞋子,早飯過後左登峰買了一雙鞋子換上,轉而買了幾瓶白酒再度往東北方向飛掠。

    吃飯買東西他給錢,但是趕路的時候他並不避諱有人在旁驚愕的觀望,他抄的是近路,時常會穿越城鎮村落,該從什麼位置借力就從什麼位置借力,絕不因為既定的借力位置有人而刻意閃躲,無關之人怎麼看他他並不在乎。

    午後,左登峰做了短暫的休息,太陽偏西再度啟程,此時十三的jing神狀態已經好轉,遇到有意思的事情和新奇的景物也會扭頭觀看,有失必有得,倘若十三選擇留下雪山之巔,那它此刻定然會極為苦悶孤寂。

    第三ri的下午,左登峰趕回了文登縣,由於是自西向東回返,因此他最先到的是聖經山,聖經山上還有香客上香,但是已是下午,上山的路上香客並不多,大殿右側還站著那個知客道人,此時香客不多,他正在打瞌睡。

    「煩勞道長通稟王真人,左登峰拜見。」來到大殿門前,左登峰沖知客道人拱手開口,由於尊重銀冠,他便用了拜見一詞。

    十三不喜歡隨之進殿,照例跑到了東側的樹林,爬到了三年前它曾經爬過的那棵樹上。

    「是你。」知客道人聞聲睜眼看清了左登峰的樣子,很明顯他還記得左登峰。

    「是我,道長近ri可好。」左登峰出言問道,這個知客道人在他落魄的時候沒有看不起他,這令左登峰對他印象很好。

    「無量天尊,謝左真人掛懷,真人稍等。」知客道人跟左登峰說話微微緊張,殘袍已與五大泰斗齊名,他緊張也不無原因。

    知客道人說完便喚來道童暫時頂替他的位置,當年給他拿窩頭的小道童此刻已經長高了很多,有點半大小子的模樣了。

    「左真人請。」知客道人走出門外伸手揖客。

    「我不是道門中人,你還是喊我名字吧。」左登峰探手入懷找出了一張金票,當年在盧國古城裡他帶出了不少金玉,分給玉拂和鐵鞋之後剩下的那些變賣了三千八百兩黃金,兩千兩給了金針杜秋亭,還剩下一千八百兩,這是一張一千兩的金票,左登峰將它放進了功德箱,銀冠當ri對他有贈金之德,這個恩情他要加倍償還。

    「謝過真人,真人請隨我來,掌教真人吩咐過,若你前來直接引至掌教清修的院落。」知客道人稽首道謝,他並沒有看到金票的具體數字,不然他會驚掉下巴。

    左登峰聞言皺眉走出了大殿,知客道人的話說明他先前猜測的沒錯,銀冠放出青蚨蟲就是為了叫他回來。

    「少林寺明淨大師前幾天有沒有來過。」左登峰出言問道。

    「回真人,明淨大師的確來過,不過已經離去了。」知客道人面露無奈,很顯然鐵鞋來這裡不是很老實。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他雖然年輕,卻已經與銀冠等位,跟其門人弟子說話太多有失禮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到銀冠之後就會徹底明瞭。

    聖經山是膠東半島最大的道觀,自大殿到銀冠的居所走了十幾分鐘,銀冠住的是一處簡單的塔形庭院,古樸幽靜,二人來到院外,銀冠恰好推門而出,修為jing深的道門中人不但可以憑借腳步聲知道有人靠近,還可以憑借直覺察覺到來人是誰。

    「見過王真人。」左登峰率先沖銀冠拱手,銀冠修為jing深,樣貌變化不大。

    「無量天尊,左真人快請。」銀冠稽首回禮,雖然左登峰沒有正式入道,但是他習的是三清法術,而且已經度過天劫,必須以真人稱之才不缺禮數。

    「謝過道長,王真人請。」左登峰沖帶路的知客道人道謝,轉而邁步上階進院。

    銀冠居住的院子非常小,以碎石壘砌的院牆也很矮,院子裡沒有樹木,東西耳房只有一間,正屋一間,有三清靈位,卻無法像,整個院落很簡單,但是房屋都很老舊,這表明這裡可能是歷代全真掌教歇息的地方,銀冠將左登峰引進正屋,提壺倒茶,轉而分賓主落定。

    「王真人,出了什麼事。」左登峰抬手端茶。

    「時逢亂世,ri寇逞兇,傾巢之下不存完卵,前些時ri籐崎正男差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你自己看吧。」銀冠自右手石台上拿過一封拆開了的信遞給了左登峰。

    左登峰放下茶杯探手接過,抽出信紙展開看閱,信分上下兩部分,上部分是寫給銀冠的,內容也就幾句,意思是全真派通匪抗ri,本應清剿,但是暫時不加追究,限期一個月內通知左登峰前往濟南與籐崎正男會面,如果逾期左登峰沒有過去,ri軍立刻就會派兵攻山。

    信的下部分是用ri語寫的,字數不少,內容與左登峰先前猜測的一樣,籐崎抓了他的家人,不過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籐崎正男不止抓了他兩個姐姐全家,連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全抓了,三族以內親屬一個沒剩下,下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人名,老少七十多口,落款是籐崎正男,地址寫的是濟南的1875部隊。

    「事關重大,下面的ri本語言貧道也不認得,不過貧道遣人打探消息,聽說ri軍前段時間抓走了不少人,想必是你的家人。」銀冠出言說道。

    「多謝王真人,此事我會處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左登峰將那封信揣進了懷裡,起身道別。

    「左真人遠道而來,且容貧道略盡地主之誼。」銀冠出言留客。

    「不用了,多謝王真人。」左登峰聞言看了銀冠一眼,銀冠和金針的處境是相同的,都有牽掛和負累,即便有心相助也不敢出手。

    左登峰說完便轉身外出,銀冠歎氣過後送其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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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5:18: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章 與虎謀皮


左登峰在銀冠的居所前後只待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銀冠知道他心中急切,也就沒有強留,親自將他送至山下。

    全真掌教親自送到山下,這是對左登峰的禮遇,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他雖然愛國,卻已年老,年紀一大考慮事情就周全,他知道自己不能出手。

    信上寫有ri期,左登峰屈指算了算,時間並不急,便帶著十三回了一趟清水觀,在清水觀他也沒有多待,只是將那塊寫有巫心語名字的灰磚放了回去,簡單的打掃了一下灰塵就連夜離開了,清水觀是他的家,不能過門不入。

    文登距離濟南府有一千多里,左登峰亥時出發,次ri清晨已經坐在濟南的街頭吃著早點,早飯過後,左登峰找了家旅社歇了一上午,午後方才前往1875部隊。

    在此之前他什麼都沒想,也沒必要想,因為籐崎正男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尋找六隻陽屬地支。

    左登峰曾經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他並沒有立刻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西側的窯子街,在這裡他遇到了一個提著夜壺下樓的窯姐。

    窯姐見到左登峰之後側頭打量著他。

    「你怎麼又回來了。」左登峰走上前去出言問道,這個窯姐就是之前他租住房間的那個女人,左登峰臨走之前已經給了她金條,讓她從良。

    左登峰一開口,那窯姐立刻認出了他,在此之前他是蓬頭垢面的,此時已經一改舊容,此外度過天劫之後,人的眼神和氣質都會無形之中發生改變。

    窯姐聞言面露愧se,支支吾吾的無言相對,左登峰沖其笑了笑,伸出右手食指隔空指點,一道無形靈氣侵入其頭顱,於腦內結冰,左登峰走出三丈之後,屍身方才撲倒,伴隨著夜壺落地的噹啷之聲。

    左登峰生平最恨的就是欺騙,有些人是無可救藥的,常言道戲子無義biao子無情,這些人沉淪的並不是身體,她們的品德已經壞了,離開之後她們會懷念這種生活,這種人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了。

    左登峰走的並不快,中途將十三安置在一處可以觀察營盤情況的廢棄樓房裡,半個小時之後他來到了1875部隊的營門,站崗的是兩個鬼子,見到左登峰之後立刻抬槍對準了他,大聲呵斥著讓他離開。

    「我是左登峰,來找籐崎正男。」左登峰平靜的說道,他討厭ri語的發音節奏,但是他卻忘不了曾經學過的語言。

    兩個鬼子一聽左登峰報上了姓名立刻面露驚恐,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左登峰三個字已經在ri軍部隊傳開了,ri軍都知道他是一個喜歡殺鬼子的怪人。

    片刻過後,其中一個鬼子反應了過來,向同伴喊了聲『我去報告大佐』轉身向營內跑去。

    另一個鬼子見狀叫嚷著『我也去』,隨之跑了進去,有句古話叫伴君如伴虎,左登峰雖然不是皇上,卻比老虎更可怕。

    左登峰並沒有隨之而進,而是在營門外安靜的等待,他目前能做的只能是與籐崎正面交談,根本不可能殺光這裡的鬼子救出他的那些親戚,濟南城也不止這一處ri軍部隊,救出來了也走不了,走的了ri後也會被找到,根本就不能一勞永逸。

    兩個鬼子大呼小叫的跑進了營區,沒過多久自營盤中間的樓房中走出了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身穿ri本校官軍服挎著腰刀的正是籐崎正男,在籐崎正男的身側站著一個陌生的女軍人,此人穿的是ri軍尉官服,同樣配著指揮刀,二人身後跟著兩名忍者,一白一黑,一男一女,盡皆蒙面,那女子根據身形來看正是三川素,那男子左登峰從未見過,但是敏銳的直覺卻令他感覺到此人年紀不小,修為極其jing深,遠在三川素之上。

    四人徑直走到左登峰的面前站定,四人八目直視左登峰。

    左登峰只有兩隻眼,自然不能同時回視四人,他首先看的是籐崎旁邊的那個女大尉,樣子雖然變了,但是眼神和氣息無法改變,此人正是籐崎正男的妹妹,曾經易容林玉玲的籐崎櫻子。

    籐崎櫻子的本來面目也很漂亮,但是明顯的帶有ri本人的樣貌特徵,她的顴骨很平,瓜子臉型,與中國女人相比,ri本女人的樣貌相對柔和,臉盤輪廓比較清秀,令左登峰感覺到意外的是她的脖頸部位竟然絲毫不見整容的疤痕。

    籐崎櫻子毫無懼意的回視左登峰,眼神之中不帶任何的感**彩,有的只是軍人的剛毅,ri本鬼子都很瘋狂,腦子裡有的只是效忠天皇這一個念頭。

    看過籐崎櫻子,左登峰將視線轉移到了籐崎正男的身上,籐崎正男神情很嚴肅,左登峰很懷疑一個屢戰屢敗的人有什麼資格露出嚴肅的神情。

    那一男一女兩個忍者左登峰只是蔑視的瞟了他們一眼。

    對視持續了數十秒鐘,左登峰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籐崎正男會先開口。

    「我知道你會來。」籐崎正男笑了,一副自信的神情。

    「我如果要殺你,他們阻止不了。」左登峰以中國話回應,籐崎正男是導致巫心語死亡的罪魁禍首,左登峰從未放棄過殺他的念頭。

    「你如果要殺我就不會從正門進來了。」籐崎說的還是ri語,二人都懂得對方的語言,都是自說自話。

    「你應該清楚如果你惹惱了我,後果會很嚴重,你活不了,你妹妹活不了,你們所有人都活不了。」左登峰冷哼開口。

    「我早已經惹惱你了。」籐崎抬手整理著手套,鬼子指揮官都有佩戴手套的習慣,籐崎正男的左手仍然帶著那只純陽護手,但是左臂卻不再乾枯,這一幕令左登峰微微皺眉,看來在他尋找地支的這段時間,ri本人也沒閒著。

    「你想讓我幹什麼。」左登峰出言問道,他的親戚全在對方手裡,他無法表現的不在乎,如果他不在乎的話也不會來了,僅此一點他已經落於下風。

    「這裡不是談話的場所,請裡面說話。」籐崎聞言面露微笑,紳士一般的伸手迎客,事實上ri本人都很講禮貌,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我強忍著沒殺你已經很不容易了,有什麼話趕快說。」左登峰挑眉開口。

    「我想跟你合作,我們提供線索,提供裝備,一起尋找那些動物。」籐崎正男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並沒有立刻回應,在此之前籐崎櫻子也說過她可以提供十二地支的線索,今天籐崎正男也這麼說,這些ri本人怎麼會有中國十二地支的線索。

    籐崎正男見左登峰皺眉不語,也並未催促。

    「我如果不跟你們合作,你們會幹什麼。」左登峰挑眉問道,他骨子裡恨不得將這些ri本人殺之後快,怎麼可能會與之合作。

    「你知道我會做什麼,我會殺掉你所有的親人,即便我不殺掉你的親人,你也會殺我。」籐崎正男開口說道,在與左登峰交談的時候他並沒有過分狂妄的神情,雖然抓了左登峰的親人,但他並沒有把握左登峰會乖乖就範,他不敢激怒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皺起了眉頭,目前的情況對他極為不利,除非他真能捨棄自己的那些親人,否則必須跟ri本人合作,不然逼急了籐崎正男,他一定會下令殺掉自己的那些親人。

    但是左登峰根本就不想跟ri本人合作,背負漢激ān的罵名他倒不怕,但是他不能幫一個害死了自己老婆的ri本鬼子辦事,這會讓他氣的瘋掉。

    「他們在這裡很安全,我沒有傷害他們,我們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做出決定之後再來找我。」籐崎正男說完轉身準備離去,他手裡握有籌碼,自然不著急。

    「你找死是吧。」左登峰yin聲開口,籐崎正男的舉動激怒了他。

    左登峰說完,籐崎正男立刻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左登峰,左登峰怒目而視,逐一打量著四人,怒火中燒之下他開始評估能否在瞬間擒住籐崎正男。

    左登峰無形之中發出的殺氣令那兩名忍者立刻jing覺,快速的做出了迎敵之勢。

    「你可以抓住我甚至殺了我,但是你的那些親人還是要死。」籐崎正男緩步走近左登峰。

    「我不會跟你合作的,我等著為我的親人收屍,我也會到ri本去,殺光你家族所有的人。」左登峰yin聲開口,他這句話說的是真實想法,他確信籐崎正男能殺光他的親人,但是他會做出同等的報復,決不能讓籐崎正男牽著鼻子走,這是比誰更狠的時候。

    這次輪到籐崎正男皺眉了,事實上籐崎正男和左登峰在某種程度上是一類人,都是思維怪異的瘋子,不同的是籐崎正男是為他的天皇瘋狂,而左登峰是為了死去的愛人瘋狂。

    「我會你們的語言,去到ri本也不會寸步難行,小ri本屁大點兒的地方,我一個月之內就能找遍ri本本土。」左登峰這句話是用ri語說的。

    「你真以為沒有你,我們就無法破陣嗎。」籐崎正男高聲說道,二人目前的情況就像兩輛對開的汽車,倘若都不轉彎,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籐崎正男岔開了話題,等於示弱了。

    「你開出的條件對我沒有吸引力。」左登峰也岔開了話題,他無法確定證籐崎正男是不是真的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也不敢過分激怒他,雙方的關係敵對而微妙。

    「說出你的要求。」籐崎正男立刻出言追問。

    「我有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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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5:36:34 |只看該作者
【殘袍】第三卷 第二百零一章 心懷鬼胎


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籐崎正男聞言立刻落錘定音
  「你讓你死你也答應」左登峰聞言冷笑開口他沒想到籐崎正男會答應他尚未提出的條件
  「只要你答應幫助我們找齊六隻陽屬動物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籐崎正男迅速的抽出所佩腰刀遞給了左登峰
  「哥哥不要這樣」籐崎櫻子尖叫阻止
  「大佐閣下請慎重考慮」三川素探手拉住了籐崎正男
  「正男君請不要令天皇陛下蒙羞」那白衣忍者冷聲開口在日本話裡「君」是長輩或者上級對晚輩下級的稱呼由此可見這名白衣忍者年紀不小
  籐崎正男的舉動令左登峰感覺吃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死蒼蠅吞不下去吐不出來他要光明正大的為巫心語報仇殺一個不反抗的人有什麼意思
  此外左登峰雖然很守信用但是那得分對像對於日本鬼子和漢奸他是不會講究什麼信用的不過他不能殺了籐崎正男再反悔這倒不是顧及信用而是他的所有親人還都在籐崎正男的手裡籐崎正男如果死了那些親人永遠要被扣留在鬼子的手裡當籌碼籐崎正男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知道左登峰不能殺他所以才敢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
  「先讓我見一下我的親戚」良久過後左登峰歎氣開口他現在的情況也跟金針銀冠一樣了投鼠忌器
  「可以請進」籐崎正男伸手邀請左登峰進入營區
  左登峰邁步而入與此同時在腦海裡盤算著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
  1875部隊的營房是樓房左登峰的那些親戚就被困在一層東側的那排房間他們並沒有受到傷害相反的籐崎正男對他們很優待吃好的喝好的這些親戚見到左登峰之後異常高興殘袍左登峰已然響徹江湖這些人自然聽過他的名頭
  見到自己的親戚左登峰終於放下心來這些人都跟他有著或多或少的血緣關係姨媽姑婆外甥舅舅表妹表弟籐崎正男還真是抓了個徹底
  短暫的相見之後左登峰便讓他們離開這裡是龍潭虎穴絕非久留之地
  「車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會安全的回去你放心吧」籐崎正男出言說道
  「不用你們送他們自己會回去我不想讓別人說我是漢奸」左登峰挑眉冷哼
  「我會送他們路費」籐崎正男平靜的說道
  「不用中國人有骨氣」左登峰冷哼開口轉而招呼自己那一大家子人離開樓房走向營門出口籐崎正男等人遠遠的看著並沒有跟隨
  「二姐你們不要回老家了往西走到沒有鬼子的地方去隱姓埋名」左登峰在人群之中對自己的二姐說道他大姐比較老實二姐相對潑辣
  「我們去哪兒啊」左登峰的二姐愕然問道
  「去哪兒都可以就是別回老家了你們分頭走不要聚集到一起這些錢你分給大家每人十兩黃金夠你們生活的了」左登峰悄然取出最後一張金票遞給了她的二姐
  「我們還是回去吧有你在他們不敢傷害我們」二姐試圖將金票還給左登峰左登峰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免得她的舉動令日本人起疑
  「他們是不敢傷害你們但是他們會抓住你們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記住了不要回老家如果再被他們抓住我不會再救你們」左登峰冷聲開口這些人是他的親戚跟他都有血緣關係但是血緣關係不等於親情這些人平時對他也不過爾爾左登峰已經為他們冒了一次險不會再為他們冒第二次那些人如果聽他的話就不會再被日本人抓住如果不聽他的話被抓住了後果自己承擔
  二姐見左登峰表情轉冷愕然的點了點頭轉而與一干人等出了大門左登峰駐足大門看著他們離去直至他們不見了蹤影方才轉身而回
  籐崎等人先前並沒有見到左登峰給他二姐金票這一細微動作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左登峰已經禁止他們再回老家也就沒有派人跟蹤抓捕在他們看來倘若左登峰言而無信大不了再將那一群人抓回來而且他們自忖還有對付左登峰的殺手鑭因此並不擔心左登峰不跟他們合作
  回到樓外左登峰跟隨籐崎等人來到了二樓這裡有一處議事廳眾人要在這裡進行詳談
  「左先生請提出你的條件」籐崎正男面色平靜
  左登峰聞言挑眉看了一眼籐崎正男雖然籐崎正男神情很平靜但是左登峰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裡在翻江倒海之所以裝出平靜是因為不想激怒他
  「不急我想問問你們你們是怎麼知道十二地支目前所處的位置的」左登峰擺手開口
  「我們手裡有一張古代的地圖地圖上記載著地支的大致方位」籐崎正男似乎早就知道左登峰會問這個問題因此回答的很乾脆也很巧妙
  「地圖是什麼年代的」左登峰出言追問
  「我對你們中國的朝代不熟悉很久以前的地圖了」籐崎正男出言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他在撒謊籐崎正男和他的妹妹都是中國通外國人瞭解中國最先是學習語言其次就是學習歷史他不可能不知道地圖的年代
  「你也應該清楚我之所以暫時沒有追殺你是因為我在尋找陰屬地支而你要尋找的是陽屬地支咱們的目標不一樣我如果幫你們就會耽誤我自己的事情」左登峰想了想出言說道
  「我們可以合作一起尋找陰屬地支給你陽屬地支給我」籐崎開口說道
  籐崎這話一出口左登峰頓時醒悟籐崎正男雖然知道地支的方位但是他不知道某一區域的地支是陽性的還是陰性的不然的話他不會說出找到誰要的就給誰這種話
  「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左登峰放下木箱自裡面拿出白酒桌子上有茶水左登峰壓根兒就不碰
  「我們知道你擅長破解陣法需要你破陣」籐崎正男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冷笑數聲先前在茅山腳下他利用幾具屍體折騰的籐崎正男猶如沒頭蒼蠅這傢伙算是記住了
  「你們能幫我什麼」左登峰喝了一口酒他此刻心裡很輕鬆因為他已經摸到了對方的底牌
  「我們有軍隊我們還有戰無不勝的忍者武士」籐崎正男伸手指著那三川素和那白衣男忍者
  「蜀國微國在四川陝西羌國和彭國在甘肅新疆庸國和盧國在湖南湖北髳國和濮國在雲南你們還沒侵略到那裡你們的軍隊有什麼用這兩個穿的跟木乃伊似的傢伙就是你所謂的戰無不勝的忍者」左登峰冷笑開口他是故意說出這些的目的是讓籐崎等人知道他也清楚十二地支所在的大致位置
  左登峰這話說完籐崎正男沒有反應但是籐崎櫻子卻惡狠狠的看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說日本忍者的忍者服是木乃伊的裹屍布無疑是對忍者的侮辱籐崎櫻子本身也是忍者她自然不樂意聽至於那一男一女兩個忍者倒是沒什麼反應因為他們聽不懂中國話左登峰就算指著鼻子罵他們二逼他們也聽不懂
  「看什麼看不服氣的話可以讓他們跟我打一律揍個鼻青臉腫」左登峰並沒有給籐崎櫻子留面子女人表白被拒之後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死咬著不放還有一種是因愛成恨籐崎櫻子無疑屬於後者她現在恨左登峰恨的牙癢癢因為左登峰傷了她的自尊
 要挾你他不懂內丹一說你可以將計就計再耍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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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袍】第三卷 第二百零二章 爾虞我詐

「你這樣沒用,我也可以找到一隻陽屬地支,屆時咱們誰都找不齊,」左登峰冷笑開口,他正在極力的誤導籐崎等人,令他們誤以為殺手鑭奏效了,
「那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我們都不希望那樣,」籐崎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說話,而是抓著酒瓶喝酒,與此同時在思考如何設下陷阱將籐崎等人一網打盡,
籐崎等人也沒有說話,在談判桌上,沉默通常被作為一種進攻的武器,籐崎等人在等待左登峰開口,不過他們此刻並不知道左登峰在想著如何害他們,而是以為左登峰在斟酌是否與他們合作,
十二地支所處的位置大部分在中國的西南西北一代,而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是從東面來的,地支所在的區域絕大部分不在日占區,所以籐崎等人不可能調動大量的軍隊去尋找地支,這是他們的劣勢,左登峰此刻想的是將籐崎等人引到什麼地方才有可能將他們全部殺掉,首先,他不能去尋找土屬地支,因為土屬地支都是周國自有的,周國所在的區域地勢並不險惡,斟酌再三,左登峰決定將籐崎等人引入羅布泊,在沙漠裡殺掉他們,
「左先生,我知道你非常恨我,但是我們各為其主,很多事情我也沒有辦法,」籐崎正男再次撇清,以減輕左登峰對他的敵意,
「我的第一個條件,一起行動的時候你們不准帶槍,我擔心你們會打我黑槍,」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他這個條件背後隱藏的真實目的是削弱籐崎等人的實力,免得他們搞一隊日本兵化妝成農夫跟隨行動,
「可以,」籐崎正男聞言面露喜色,點頭應允,在他看來左登峰開出條件就表示屈服了,
「第二,既然是合作,之前的恩怨就可以先放下,不過我要看你們的地圖,」左登峰出言說道,籐崎正男手裡的那份古代地圖一直令左登峰很好奇,除此之外他還想根據地圖來判斷籐崎等人到底對於十二地支知道多少,
「這是地圖的複印件,與原件完全一樣,」籐崎正男聞言立刻自眼前一摞文件中拿出一張一尺見方的長方形紙張遞了過來,左登峰探手接過低頭打量,
他之前在文化所工作過,知道外國有一種機器能複製文字和圖畫,也知道複印件與原件是一樣的,他目前要做的就是確定這張複印件在複印之前沒有被塗改過,


由於是複印件都是黑的,所以無法確定這張地圖是用什麼顏色的筆勾畫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張地圖是畫在絲綢上的,因為通過複印件可以看到絲綢的紋理,此外地圖上畫的是地形山脈以及河流的走向,整個地圖上被標注了十二個圓點,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的備註和解釋,也沒有任何的文字,
左登峰經過仔細的辨認,確定這份地圖沒有被塗改過,但是地圖的邊緣有折疊痕跡,這就表明這份地圖的邊上是有註解的,但是這些註解被籐崎掩蓋掉了,籐崎正男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份地圖的來歷以及所畫的年份,
中國絲綢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黃帝時期,一直延續至今,所以很難根據絲綢來推斷出這份地圖的年代,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份地圖是漢人畫的,漢人一直掌握著養蠶制絲的技術,少數民族幾乎沒有懂得養蠶的,至少清朝以前沒有,直至現在,絲綢仍然是高等的布料,只有社會等級較高的人才有機會接觸,由此可見,這個畫地圖的人極有可能是個地位較高的漢人,可惜他不懂得畫風,不然便可以從地圖的筆畫上判斷出這幅地圖大致的書畫年代,
「你第三個條件是什麼,」籐崎櫻子打斷了左登峰的思緒,
左登峰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轉而繼續低頭打量手裡的地圖,任何地圖都有參照物,這張地圖所用的參照物是山川和河流,雖然沒有文字,還是可以根據山川河流的走向判斷出大致的位置,
「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麼,」籐崎櫻子見左登峰竟然不理她,抬高聲調又問了一遍,
左登峰頭都沒抬的說了一句日語,這句話一出口,對方四人立刻齊喊巴嘎,左登峰說的是「脫光衣服出去跑一圈兒,」
左登峰並沒有隨之站起,而是將地圖揣進了懷裡,轉而拿起酒瓶繼續喝酒,
四人巴嘎過後也就沒了下文,他們知道左登峰之所以這麼說是嫌籐崎櫻子多嘴打斷了他的思緒,
「第三個條件,我要你的純陽護手,」左登峰放下酒瓶伸手指著籐崎正男的左手,
「左先生,你的舉動令我感覺我們的談判不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的,你始終認為我們有求於你,你這樣的態度令我後悔放走了你的親人,」籐崎正男終於怒了,
「也對,算了,我換個條件吧,你倆把臉上的布子摘下來吧,我看著彆扭,」左登峰沖三川素和那男忍者說道,
二人聞言毫不猶豫,立刻解下了面部的紗巾,他們生怕左登峰再提出其他的要求,面紗去除,三川素仍然是瓜子臉的三川素,而那男忍者則是一個面帶陰鶩的中年人,年紀約莫四十五六,此人最為明顯的面部特徵就是長了一個極為顯眼的鷹鉤鼻子,令人一看就很不仁善,
「明天早上啟程,」左登峰起身開口,他並不喜歡談判,不但枯燥還極為費腦,
「去哪裡,」籐崎正男面露喜色,
「隨便,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也不能什麼都是我說了算,」左登峰隨口說道,他這句話的目的是試探籐崎的底牌,看他是否有目的性,
籐崎正男聞言微微皺眉,轉而看向身邊的三人,三人也轉頭與之對視,不過誰也沒有開口,
「我們想聽聽左先生的意見,」籐崎正男轉頭看著左登峰,
籐崎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籐崎一方是真的沒有目的性,是陰是陽全靠瞎蒙,
明白了這一點,左登峰立刻說出了羌國和彭國,羌國和彭國在新疆甘肅一帶,左登峰想要斬草除根,那裡無疑是最佳的選擇,此外左登峰之所以說出自己想去的地方是因為他在此之前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會問自己目的地,他要三折迴環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三折迴環的原理與拿真話騙人有點類似,卻又不太一樣,拿真話騙人適用的人群是為人忠厚智商中等的人,而三折迴環適用的人群是對方極度多疑又非常聰明,只有對方同時具備這兩種特性,才有可能因為多疑和自信而不糾正那些在普通人看來應該糾正的問題,
「聽左先生的,」籐崎正男乾脆利索的落錘定音,普通人在做出決定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說出對自己有利的位置,籐崎知道左登峰不是普通人,所以他懷疑左登峰是故意說出一個對左登峰本人不利的區域讓他去糾正,但是他偏偏不糾正,免得一糾正反倒令左登峰撿了便宜,
「嗯,你們準備吧,明天早上我會過來,」左登峰背起木箱轉身向外走去,與籐崎等人在一起,他需要時刻使用心計,事實上他此刻非常高興,但是不能表現出來,不但不能表現出高興,連失望都不能表現出來,因為表情如果稍微誇張就有可能令籐崎改變主意,
「櫻子,送送左先生,」籐崎正男出言說道,他試圖緩和籐崎櫻子與左登峰之間的緊張氣氛,
籐崎櫻子聞言皺眉點頭,轉而隨左登峰出了會客廳,
左登峰沒有拒絕籐崎櫻子送他,不過二人一路上也沒說話,來到門口,左登峰停了下來,
「你令我感覺很陌生,很難想像我們曾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左登峰開口,
「我們本來就很陌生,」籐崎櫻子平靜的以日語回應,但是微微抖動的鼻翼卻說明她心裡此刻並不平靜,至少沒有她表現出來的平靜,
「明天你也要一起去嗎,」左登峰猶豫片刻出言問道,
「是的,」籐崎櫻子點頭說道,
「尋找地支非常危險,你最好不要去,」左登峰再度開口,
籐崎櫻子聞言皺眉轉視左登峰,眼神之中透著疑惑,左登峰這句話無疑表達了對她的關心,這令籐崎櫻子很疑惑,
左登峰轉頭看了她一眼,轉而離開營門向南走去,
看著左登峰的背影,籐崎櫻子本已平靜的心再起漣漪,她跟左登峰相處了一個多月,知道左登峰不喜歡膚淺的關心和表白,所以他先前的那句話就顯得格外有份量,左登峰為了死去愛人所做的事情足以令天下所有看重愛情的女人感動並敬佩,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是向後看的,從來沒有向前或者斜視過,這令任何試圖接近她的女人望而卻步,籐崎櫻子知道不會跟左登峰有任何的結果,但是左登峰那句關心的話還是令她很是感動,
左登峰並沒有回頭,一直在向前走,此刻他的心中也不平靜,他先前是故意那樣對籐崎櫻子的,而且在以後的時間裡還會若即若離的對籐崎櫻子表示關心,他這麼做的目的非常陰險,他想讓籐崎正男看到這些細節,讓籐崎正男誤以為他對籐崎櫻子表達關心是為了套出三目土羊的藏匿位置,這樣籐崎正男會越發相信三目怪羊對他有牽制力,也會因此放鬆對他的警惕和戒備,因為在籐崎正男看來左登峰得到三目土羊之前不敢對他們下手,事實是他絕對敢,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左登峰可以與全世界為敵,可以做出種種離經叛道的舉動,但是他不會用自己的感情去做武器,他之所以要利用籐崎櫻子,其實是陰險之中暗藏高尚,倘若籐崎櫻子沒有被利用,左登峰不會放過這個冒充他心愛女人的日本女人,他想放,就得給自己找一個不殺她的理由,
左登峰不想殺籐崎櫻子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在曾經相處過的那段時間裡,他為了確定籐崎櫻子的忍者身份曾經摸過她的**,左登峰並不喜歡籐崎櫻子,但是在他看來不管喜不喜歡都不能白摸,摸了她,就得留她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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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女童一人


離開1875部隊,左登峰發現身後不遠處跟有尾巴,是兩個身穿便衣的鬼子,

    這兩個鬼子自然是籐崎正男派來跟蹤他的,換做平時,左登峰定然會回頭殺掉他們,但是這一次他沒有那麼做,籐崎知道他的能力,也知道這兩個鬼子根本就跟不上他,因此籐崎派他們來跟蹤就不是單純的跟蹤,而是明著告訴左登峰,日本人對他不放心,更深層的意思就是希望左登峰不要耍什麼花樣,

    左登峰從不認為雙方能真正的屏棄前嫌,所謂的合作也必定是爾虞我詐的過程,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的誠意,不過他也並未想過要輕舉妄動,自南側街道接上十三之後便打聽著尋找濟南城的圖書館,

    令他沒想到的是濟南城現在還沒有圖書館,於是他就打聽文化廳,他要在臨走之前查閱一下籐崎這張地圖上標注的圓點到底對應的是哪個區域,以及那個區域的地貌特徵,

    文化廳在城東,此時的濟南城已經被日軍控制,日本鬼子想要長期統治山東,於是便從文化教育入手,大力普及奴性教育,文化廳現在已經成了培養漢奸賣國賊的機構,

    左登峰進入文化廳,兩巴掌下去就打出了圖書室的位置,然後帶著十三走進了位於大院角落裡的圖網室裡沒有幾本書,大部分是日本鬼子的書籍,這令左登峰非常憤怒,氣沖沖的走出圖書室,追雞攆狗一般的將文化廳的官員全部踹死,一個國家最終走向哪裡是靠文化的發展來決定的,文化人若是當了漢奸,危害會更大,

    左登峰當年所在的縣文化所隸屬省文化廳管轄,這些人有很多是左登峰當年領導的領導,不過左登峰並未因此手下留情,自從當年見到胡茜撅著屁股被副縣長孫愛國咣咣咣的那一刻起,左登峰就不再尊重領導了,當孫愛國把他發配到清水觀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恨領導了,

    看門的沒死,因為他連滾帶爬的帶著左登峰找到了那些被搬到倉庫裡的網籍被胡亂的堆放在一起,左登峰放走看門的,轉而開始翻撿書籍,

    此時那兩個盯梢的日本鬼子還跟著他,不過是在遠處遙遙的看著,日本鬼子的紀律嚴明,他們怕的要死也不敢離開,這一幕令左登峰大為感慨,抗日戰爭已經打了四五年了,中國到底有多少人誰也不知道,不過根據食鹽的消耗量來推斷中國應該有四億多人,四億人愣是沒打過人口不足中國十分之一的小日本兒,這足以說明國民政府和國民素質有問題,

    左登峰並沒有理睬那兩個鬼子,事實上他先前追殺文化廳官員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故意殺給鬼子看的,籐崎若得知這個消息,一定會有三個想法,一,左登峰很危險,他會胡亂殺人,二,左登峰非常衝動,有神經失常的徵兆,三,左登峰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籐崎的這三個想法對左登峰都有利,一,籐崎會更加忌憚他,二,如果籐崎把他當瘋子看,那是再好不過了,這年頭再厲害的流氓也不敢惹瘋子,因為瘋子如果受了氣,管你是多大的流氓,照樣磚砸刀捅,三,籐崎知道他心情不好會非常的高興,因為這表示他憋了一肚子氣,他越生氣,籐崎越會認為他被要挾了而在發脾氣,如果他哼著小曲兒,籐崎就會犯嘀咕,『這傢伙高興啥呢,我是不是上當了,』

    左登峰非常討厭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人心是最險惡的,社會是很複雜的,勾心鬥角無處不在,很多人都知道這一點,但是很多人都因為感覺動腦很累而選擇了像鴕鳥一樣將腦袋插到沙子裡自欺欺人的無視逼近的危險,這種想法所導致的後果就是很多人被人利用,很多人被人欺騙,很多人被人拋棄,很多人被人辜負,這些被利用,被欺騙,被拋棄,被辜負的人都會哭鼻子抹淚大喊委屈,其實這全是咎由自取,誰讓你當初選擇了自欺欺人的無視危險,誰讓你當初懶得動腦思考,

    想的多的人別抱怨自己活得累,因為你得到的多,想的少的人別抱怨自己總是被耍,因為你活的輕鬆,不多不少,不虧不欠,這就是陰陽大道,

    所謂陰陽大道並不是仁慈寬厚,滿堂和諧,而是包含著善惡,美醜,得失,利弊,這些全是均衡的,太極內藏陰陽雙魚,代表事物的兩面,陽魚有多大,陰魚就有多大,不會多一毫,也不會少一分,世界有多美好,世界就有多醜惡,想通這些,人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所謂的冤枉了,

    文化廳裡的書籍很多,堆放在一起很是雜亂,倘若他人尋找定然極為費事,但是左登峰找起來很快,因為他曾經在文化所工作過,知道哪一類的書是什麼樣的樣子,現代書籍用的是現代的裝訂方法,古代圖網的紙質和顏色,

    左登峰想要找的是地理類圖書,但是在翻找的過程中,他無意之間發現了一本文化廳的檔案,裡面記錄了由文化部門管理的道觀寺院的名錄,

    這份相當於花名冊一樣的檔案很厚,左登峰隨手翻看,發現裡面記錄的都是道觀和寺院的情況,包括寺院道觀的來歷,以及現任的主事之人,還有就是何年何月由政府出資對道觀進行過何種修繕,

    看到此處,左登峰立刻敏銳的察覺到這裡面可能記錄了清水觀的一些情況,因為當年他是被派遣到清水觀的,這就說明文化部門對清水觀有著管轄權,既然如此,省文化廳就應該有清水觀的資料,

    檔案是按照地域劃分的,左登峰快速的找到文登縣那一欄,屏息靜氣逐列尋找,終於在左側下首位置發現了清水觀的字眼,

    民國時期的書寫習慣還是自上而下,成列書寫,關於清水觀的記錄只有兩列,寥寥數句「清水觀,建於清順治元年,道教叢林,不明所屬,掛單道姑一人,道號青竹,女童一人,八齡無號。」

    這短短的幾句話,包含著大量的信息,首先左登峰知道了清水觀建造於順治元年,距今已經有三百年的歷史,

    「道教叢林」的意思是這處道觀不屬於個人,道觀根據公私所有性質來區分可以分為子孫道觀和叢林道觀,子孫道觀就是師徒相傳的道觀,道觀為個人私產,國家可以指導但是不可以指揮,叢林道觀通俗的含義就是國有道觀,由國家所有,天下所有的道士都可以來這裡暫住,清水觀就是國有道觀,至於它一開始就是國有道觀還是後期道觀沒人了被國家給代為管理了,就無法考證了,

    「不明所屬」這句話的意思值得推敲,這句話肯定不是指國有和個人所有,因為上一句已經說明是國有了,因此這句『不明所屬』指的應該是不知道清水觀是正一派的還是全真派的,這一點與清水觀供奉元始天尊法像是相對應的,因為清水觀是闡教道觀,勉強可以歸類為道教,卻不能再細分了,

    「掛單」是佛家用語,不明就裡的人也將其他道士到不屬於自己的道觀找飯吃稱為「掛單」,實際上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借住」,跟俗家說法類同,

    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句,這份名單的書寫日期是民國十年,民國十年的時候左登峰九歲,巫心語比他小一歲,因此這裡所說的道觀裡八歲女童自然就是巫心語,那時候她還跟她的師傅住在一起,巫心語是隨師傅姓的,由此可見推斷出巫心語的師傅應該叫巫青竹,

    那時候巫心語八歲,五年以後她的師傅巫青竹留下陰陽生死訣不告而別,往後的十年裡巫心語一直自己住在清水觀裡,

    民國十年是孫中山當總統的那年,這份檔案就寫於那一年,可惜的是孫中山第二年就被陳炯明攆走了,政局一亂,也就沒人再去管理道觀,所以巫心語一直住在道觀而沒有被攆走或者發現,

    左登峰本是來尋找地理書籍的,結果意外的發現了清水觀的來歷,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左登峰坐在書堆旁捧著那份檔案木然發呆,「女童一人,八齡無號」這幾個字令他的思緒飛回了清水觀,幼年時候的巫心語跟隨師父住在清水觀裡,那時候應該是她快樂的,有師傅的照顧,無憂無慮,但是五年之後她的師傅不告而別,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獨居荒山,漫長的十年,無親無朋,缺衣少食,十年之後他去了清水觀,打破了巫心語原本艱苦而平靜的生活,一年的相處,巫心語把心給了他,把人給了他,到最後連命都給了他,

    左登峰已經許久未曾流淚,這次他也沒有哭,他早已經痛的麻木了,滾滾紅塵沒有擾亂他的初衷,芊芊紅顏不能令他放棄執著,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也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做什麼,但是他此時感覺到了無邊的黑暗和無盡的孤獨,黑暗之中他抱緊了自己身上那件破舊的袍子,

    這一刻左登峰產生了幻覺,他感覺袍子也在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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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半夜更聲


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長長歎息,轉而將那份檔案放進了木箱,隨後繼續翻找他需要的書籍。此時文化廳的牆外一片喧鬧,有哭聲,有呵斥聲,還有辱罵聲。不問可知是文化廳的家眷得到消息收屍來了,但是他們都被鬼子和偽軍擋在了外面,那兩個鬼子跟著他也並非一點用沒有,擦屁股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外面在吵鬧,但是院子裡很安靜,鬼子不會放人來打擾他。不過左登峰並未找到自己需要的書籍,濟南沒有南京那麼大,也不像南京那樣被多次定都,所以這裡的藏書很是不全。

    晚上八點多,左登峰招手將坐在屋頂上的十三叫了下來,帶著它從後門離開,其實應該說是後牆,因為左登峰現在基本上不走門了。

    文化廳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左登峰帶著十三離開之後一直在屋頂上借力前掠,他想試試十三能不能跟的上他,測試的結果是十三此時跟著他並不費力,月色之下一人一貓飛簷走壁,電閃形移。

    沒過多久,左登峰就找到了當年典當夜明珠的那家當鋪,老朝奉還在,此刻正在電燈下扒拉算盤,見到左登峰之後微微驚愕。

    「你好,我是左登峰,麻煩你件事情。」左登峰直報姓名。

    「哎呀呀,貴客登門,快上茶。」老朝奉聞言立刻自櫃檯內轉了出來並吩咐夥計上茶。

    「不麻煩了,你幫我看看金澤九州一張八百兩的金票今天兌換了沒有?」左登峰面露笑意,人都有虛榮心,如果老朝奉給他來上一句『左登峰是誰?』他就鬱悶了。

    「您請坐,我立刻給您問問。」老朝奉說著拿起了電話,徽商的大老闆也就那麼幾個,彼此之間都有聯繫,加上八百兩的金票屬於大數字,因此老朝奉幾個電話下來就有了結果。

    「正在兌換,在西城王官莊的金澤九州分鋪。」老朝奉出言說道。

    「謝謝你,此事不宜對外人說起。」左登峰起身道別。

    老朝奉連聲應是,緊張的將其送到門外。

    左登峰此刻已經沒有被跟蹤,所以他想確定一下自己的那些親人有沒有安全離開,片刻之後,左登峰找到了位於西城的金澤九州當鋪,這裡並沒有日軍或者偽軍,他的那些親戚大部分都拿上錢走掉了,此時還在陸陸續續的拿錢離開,當鋪門口只剩下了十幾個人。

    左登峰沒有現身,而是坐在屋頂遠遠的看著那些親戚一戶戶的拿錢離開,半個小時之後他的兩個姐姐也拿錢走掉了,兩家人走的也不是一個方向,左登峰目視著親人走散,心情越發沉重,人活於世活的就是感情,雖然之前他對這些親戚心存芥蒂,但是好孬還有個親戚,而今她們都已經走散,日後無從尋找,親情徹底斷絕,左登峰再次感覺到心裡空蕩蕩的。

    左登峰沒有與他們道別,而是一直坐在屋頂發愣,從今往後,蹲坐在他身旁的十三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良久過後,左登峰回過神來,帶著十三買了些熟肉下水,隨後自街頭找到一家烙餅的鋪子,付錢讓老兩口幫忙烙制火燒,明天就要與狼同行,他得給自己準備食物,天氣已經開始熱了,水分較少的烙餅火燒可以長時間保存。

    左登峰以肉食下酒,同時借酒澆愁,親人的走散令他很苦悶,但是也不敢與之暗中聯繫,因為籐崎等人已經嚇怕他了,這幫傢伙無孔不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徹底不聯繫。烙餅的老兩口在烘爐旁忙碌,不時轉頭看左登峰和十三一眼,他們不明白的是左登峰衣著如此寒酸,怎麼會用人參喂貓。

    左登峰之所以喂十三雪參是想觀察一下靈物對它到底有沒有用,十三先前就住在雪山之巔,經常食用這種雪參,此時雪參還沒有脫水,十三咬嚼起來會發出酥脆的聲響。

    一個火燒半斤,四十個是二十斤,付過錢後左登峰又自他處購買了五隻煮熟風乾的鴨子,然後就是準備飲水,此時隨處可以買到國民黨部隊的軍用鋁水壺,四隻水壺灌滿清水,四瓶白酒。這些東西左登峰是經過計算的,保證他可以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不依靠外界補充而生存下來,木箱裡的幾根雪參是十三的口糧,雪參大補,吃一顆能頂上好多天,退一步說即便沒有口糧也餓不死這只肥貓。

    此時木箱基本上已經滿了,左登峰出發前的準備工作就緒,子時已到,街道上安靜了下來,偶爾可以聽到狗吠聲和更夫的打更聲。

    只聽了一聲打更的聲音,左登峰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這個打更的不是普通人,雖然聲音之中沒有夾帶靈氣,但是很是渾厚,氣息悠長,這表示此人是有一定靈氣修為的。在此之前左登峰也聽到過打更的聲音,絕對不是這個人。

    古時打更分為五更,晚上七點到九點的戌時是一更,此時是起火做飯,點蠟照明的時候,所以更夫會說「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來提醒大家注意防火。

    九點到十一點是二更,這時候更夫會提醒大家「關門關窗,防偷防盜。」老百姓一聽就知道該睡覺了。

    晚上十一點到次日凌晨一點為三更,這時候的報更聲一般是「朗朗陽世,平安無事。」這話的含義有兩個,首先是有告訴大家『你們安心睡吧,我在外面給你們巡邏放哨』。還有一個意思是目前雖然是黑夜,但是這裡是陽世,鬼魅不能橫行,這也是更夫給自己壯膽的話。

    凌晨一點到三點是四更,這時候是人睡的最熟的時候,更夫會趁機偷懶,即便不偷懶也很少吆喝什麼,以免打擾了人家的清夢,偶爾也會說幾句「你睡我醒,天寒地凍」之類的話,意思是告訴大家他的工作很辛苦,賺口飯吃不容易。

    三點到五點是五更,打更人到這時候就開始興奮了,因為他快要下班了,這時候梆子就敲的挺歡,一塊四慢,吆喝聲也挺大,喊的是「早睡早起,保重身體」,這句話也有倆意思,一是告訴大家該準備起床幹活了,二是告誡那些早上起來性致勃勃的人不要貪戀床笫之歡,免得掏空了身體。

    打更的吆喝聲全國大同小異,各有不同,但是絕對沒有三更半夜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因為古時的人生活都很苦,誰捨得把蠟燭油燈點到半夜。此外打更也只有梆子,極少有敲鑼的,試想一下,人家睡的正香或者夫妻倆正在敦倫親熱,你在外頭咣咣敲鑼,挨罵是輕的,弄不好人家會出來揍你的。

    左登峰好奇心起,縱身掠上房頂,側目打量街道上走來的更夫,發現更夫帶了個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臉,看不清他的樣子,不過此人身高不到一米七,身形瘦弱,一看就不是更夫,因為更夫身兼報時,防火,防盜數職於一身,要求是個強壯的大個子,此人身材瘦弱絕不是更夫。

    深更半夜,這個身擁靈氣修為的人為什麼要冒充更夫?左登峰此時並無要事,便遙隔一條街遠遠的跟著他,這個更夫走的很慢,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表現。

    左登峰的思維異於常人,別人需要七成現象才能推出事情的本質,他只需要五成,首先,這個更夫一直沒有看表,也沒有抬頭看天,但是他拿捏時辰拿的很準,幾乎毫釐不差,這就說明這個人是個道門中人而不是武林中人,因為修道的人可以敏銳的判斷時間,這一點練武的人是做不到的。此外這個人的吆喝聲非常準確,什麼更次該喊什麼他很清楚,而且腔調並不生澀,梆子點兒也不差,這就表明他經常在夜間活動。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人故意隱藏了靈氣修為。

    一個經常在夜間活動的修道中人,故意隱藏靈氣冒充更夫,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抓鬼。

    左登峰目前所在的區域在西城,屬於相對落後的城區,住的大部分是貧苦百姓,這裡日本鬼子的駐軍比較少,少有巡邏日軍,更夫在月色之中緩慢行走,專挑僻靜之處和荒廢的破屋流連駐足,走走停停,若有所尋。

    濟南城是山東最大的城市,按理說即便是深更半夜也應該有醉鬼嫖客之類的人夜歸,但是一直到四更天左登峰也沒發現街道上有行人,四更天時,月亮隱去,陰氣彌重。

    就在左登峰即將失去耐性想要尋地兒休息之際,他猛然感受到了強烈的陰氣存在,凝神感知,發現陰氣自不遠處一座位於陰暗角落的荒廢破屋傳來,廢屋有三間,正屋和堂屋都被在前幾年的戰爭中被炸塌了,僅剩西屋,屋子的院牆還在,擋住了外面的視線。左登峰側耳傾聽,廢屋西面房間裡傳來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別著急,看看他做什麼?」左登峰沖十三說道。十三此時的感知能力大大加強,遙隔兩里都能發現陰魂的存在。

    片刻過後,那個更夫方才察覺到廢屋裡的異動,快速的施展身法向那廢屋移動,與此同時脫掉了外面所穿的衣服和頭上的帽子,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雖然是修道中人卻不是道士,而是一個光頭和尚,年紀跟他差不多大,身穿灰布僧衣,頸上掛著佛珠,手裡托著一個黃色的缽盂。

    左登峰見識過道士抓鬼,卻從未見過和尚抓鬼,不過這一刻他除了好奇還有一絲擔憂,根據先前感受到的陰氣來看,裡面的那隻鬼魂定然不是普通的鬼魂,它的陰氣極重,這個和尚明顯沒有渡過天劫,很可能不是它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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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和尚抓鬼


就在左登峰為其擔憂之際,那年輕的僧人已經閃身進屋,站在沒有屋頂的堂屋沖西間來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聲阿彌陀佛一傳來,左登峰立刻搖頭苦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對方打招呼,直接偷襲或許還有勝算,這麼一招呼,對方肯定有了防備。

    這座廢屋西側有窗戶,窗戶上的窗紙還沒有徹底爛掉,因此左登峰觀察不到屋裡的情況,但是他能聽到聲音,和尚的阿彌陀佛說完之後,屋裡便傳來了陰厲的尖叫聲,隨即便見一紅衣女鬼自西屋掠出,快速撲向站在堂屋的灰衣和尚。

    很多人怕鬼,其實鬼的樣子並不可怕,跟人差不多,不同的是它們體內沒有陽氣,陰陽二氣組成了身體,沒有了陽氣,身體就顯得虛無,不夠真實,看起來有點飄忽。

    佛門修行是為了成為純陽法體,連尼姑都是一樣的,尼姑要是成了正果,生死之門就會閉合,胸前雙乳就會平癟,所有女性特徵都會消失。在這一點上道姑要好很多,因為道家修煉的是金丹大道,只要丹田金丹既成,可仍然保持女人體態。不管是佛門的僧侶還是道家的門人,體內的陽氣都是比較重的,尋常魂魄討厭懼怕陽氣,因為陽氣會沖淡陰魂的陰氣,所以陰魂見到修行中人都會遠遠的躲開。

    但是這個女鬼不但沒有閃躲逃避,竟然還敢向灰衣和尚反撲,這令左登峰感到疑惑,轉而凝神打量著那個女鬼。

    由於鬼魂是陰氣凝結,所以它可以任意變化形體,不過正常情況下它們都會保持自己生前的容貌,這個女鬼幻化的是個二八佳人,所謂二八佳人可不是二十八歲的女人,而是十六歲的少女,面容還算上乘,衣衫不整,體態豐腴,前大後圓,這一點肯定是它為了勾引人而刻意變化了,因為這個年紀的女人不可能是這種身材。

    女鬼的這幅模樣自然不是它先前勾引男人的樣子,被和尚驚到之後蹦出來才有衣服的,它可以在瞬間幻化出衣服,根本不需要整裝穿著。

    在它的下體部位有著微弱的陽氣,由此可見其體內殘留著男人的陽精,這表明她交合成功了,此刻它以陰氣幻化的利爪與那灰衣僧人近身相搏,而那僧人則將缽盂揣入懷中,靈氣逼注雙掌,以陽氣克它。一男一女一人一鬼就如那三國演義記載的將軍對陣一樣,你踢我踹,你來我往,嘿嘿哈哈的戰在了一起。

    一開始左登峰是皺眉,後來就是閉眼,他閉眼並不是因為什麼非禮勿視,紀莎脫的比它還光他都沒動心,更不會在意這陰氣幻化的假象了,他閉眼是為了思考,正常情況下,鬼魂是無影無形的,由陰氣凝聚的形體根本就無法承載男人的陽精,別說承載了,它們應該怕男人的陽精才對,因為那個陽氣重,也會抵消鬼魂的陰氣。自古以來也有很多女鬼魅惑男人與之交合的情形,不過那都是由女鬼生前的慾念驅使它去做的對雙方毫無益處的事情,即便男人陽精外洩,它也帶不走,退一步說,即便帶走了對它也沒用。

    但是眼前這個女鬼卻不是這種情況,它能帶走陽精,這就說明它跟別的鬼魂不一樣,左登峰現在思考的問題就是這個女鬼為什麼能夠帶走男人的陽精,還有就是它帶走這東西對它有什麼用?

    就在左登峰閉目沉思之際,一聲快速的誦佛之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令他睜開了眼睛。

    「南無阿彌陀佛!」那灰衣和尚快速的高喊出了六字名號。佛家有很多真言,也有很多規矩,阿彌陀佛和南無阿彌陀佛是不一樣的,前者一般用來與人交談時做前語以及日常唱誦佛號使用,而後者則屬於真言級別的咒語,快速高聲念出有請佛祖庇佑的意思,與敵對陣中有加強防禦的效果。

    不過這個和尚的修為明顯不足,真言過後,自身的陽氣並不見增長和穩定,仍然在女鬼陰氣利爪的攻擊下被帶動甚至扯破。

    「唵嘛呢叭咪吽!」灰衣和尚眼見六字名號作用甚微,轉而換成了六字大明咒,這是觀世音菩薩的法咒。左登峰先前曾經跟鐵鞋長期相處,閒暇之餘經常與之談佛,鐵鞋為人和善,除了洗髓經閉口不談之外,通常的佛家事宜知無不言,因此左登峰對佛家之事也算粗通。這個大明咒是簡單的咒語,但是簡單不一定不好,這個咒語的潛在作用是「借威猛神力,降鬼魅妖魔。」

    此咒念罷,灰衣和尚靈氣大漲,出掌速度加快,片刻過後右掌擊中了那紅衣女鬼的左肩,紅衣女鬼陰氣受創,面露痛苦神情,幾番閃躲過後定下魂氣,與灰衣和尚再度戰到一起。

    左登峰和十三此刻穩坐釣魚台低頭看戲,紅衣女鬼的一些舉動令左登峰很疑惑,紅衣女鬼自身的陰氣是很重的,這個灰衣和尚原本不應該是它的對手,之所以能戰成平局和尚念了咒語是一部分,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女鬼體內帶有男人的陽精,陽精的存在減弱了它的陰氣。左登峰疑惑的是它為什麼在此等關頭仍然不將對它不利的陽精舍棄。而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陽精對它很有用。

    打更的來抓鬼,自然就沒人打更了,左登峰抬手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是五更天了,下方廢屋裡的女鬼可能也發現了這一點,幾番想要擺脫灰衣和尚的糾纏都被其逼回了院落,惱羞成怒之下那紅衣女鬼攻勢越發凌厲,不時借氣發聲森然厲叫,幾個回合過後,灰衣和尚被其抓到,胸前連僧衣帶皮肉被其扯下大片,就像陽氣可以傷害陰魂一樣,陰氣同樣可以傷害陽軀。

    「般若波羅蜜!」人在吃了虧的情況下都會發怒,這個灰衣和尚也不能免俗,惱怒之下右手食指與拇指相捏,其餘三指平伸,做出了佛家的超度法印,急速攻向那紅衣女鬼。和尚念的是《觀自在菩薩心經》裡的一句度法真言,這句話是梵語,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將眾生自苦難的此岸,超度到不生不滅的彼岸。』屬於大法範疇,可以渡化良善,也可以滅掉鬼魔。

    這句話雖然出自《菩薩心經》卻不是菩薩說的,事實上《菩薩心經》是佛祖留下的經文,是對菩薩言論的贊同。此外不管是佛家法印還是道家指訣都不是尋常人所能捏的,因為捏指訣和法印所需的手指彎曲程度遠遠超過了常人所能承受的限度。

    佛道不昌,文人無德,常出惑眾妖言,常做誤人文籍,由此令得很多人連基本的佛家咒語和道家真言都混淆不清,以般若波羅蜜為例,無知之人竟然誤以為是道家真言,倘若有遊方騙子在左登峰面前持此言論,定然會被其踹掉門牙。

    左登峰思考之際,灰衣和尚所捏的法印已經擊中了那個紅衣女鬼,女鬼尖叫一聲撞到了西側牆壁,砰然落地,受創不小。

    左登峰是局外人,他看的真切,下方院落中的情景令他萬分疑惑,倘若尋常鬼魂,定然可以穿牆而過,或者散於無形躲避攻擊,這個女鬼竟然撞到了牆上,這表明它的陰氣已經有了實質,如此一來問題就出現了,它既然不能穿牆,肯定就不能入土,那它白天是躲避在什麼地方的。

    還有,一個鬼魂怎麼可能擁有實質的形體,雖然它目前的實質形體非常淺薄虛弱,卻的的確確是有了些許真實物質的,這違背了陰陽各有所屬的天地規則,照此發展下去,它甚至有可能真的擁有跟人類一樣的身體。

    紅衣女鬼此次受創不小,憤怒之下終於將體內所存陽精排除,陽精一除,陰氣大盛,鬼爪暴漲三寸,快速的向那灰衣和尚咽喉抓去。

    左登峰見勢不妙,立刻自屋頂摳下一塊瓦片灌以靈氣準備相救那灰衣和尚,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年輕的灰衣和尚快速自懷中掏出了那隻金色的缽盂,斜臂托舉,口中唸唸有詞。

    左登峰看不到缽盂有什麼異樣,但是他能感受到廢屋所在的區域陽氣暴漲,那紅衣女鬼本來極為迅捷的抓向和尚咽喉,缽盂一出頓時萎靡在地,痛苦哀嚎,片刻過後就成了鶴發雞皮的老嫗模樣。

    修道有成的僧道常年隨身的器皿會或多或少的沾染一些自身靈氣,這個灰衣和尚所用的缽盂極有可能是他的師傅傳給他的,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敢行走江湖抓鬼降妖,原來是有恃無恐。

    左登峰本來是想幫和尚的,但是此時他改變了主意,他決定不幫和尚了,幫鬼!這個女鬼雖然可惡,但是它凝練實體的能力令左登峰很感興趣,在它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它才擁有了這本不該擁有的能力,左登峰想找出其中的原因。

    左登峰做事情有明確的目的性,這件事情也並非單純的好奇,他先前扛負著巫心語的棺木時明顯的感覺到棺木變輕了,這表示巫心語的身體可能已經不復存在了,倘若找到六隻陰屬地支,他將面臨巫心語無法服食內丹的情況,他無法確定六隻陰屬內丹是能夠起死回生還是能夠肉骨回魂,所以他希望找到還原巫心語身體的方法。

    想及此處,左登峰氣凝右手,甩手扔出了那半截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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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5:43: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遊走無常


左登峰所在的屋頂位於那座廢屋的西南,距離廢屋有半里多地,左登峰唯恐瓦片飛不到目的地,所以用盡了全力,但是結果卻令他咂舌皺眉。

    瓦片飛到了目的地,但是距離太遠,失去了準頭,他本來是想打那缽盂的,結果砸中了和尚,而且不偏不倚正中腦門,他這一下子準頭雖然不咋地,但是力道是有的,直接將那個正在全神貫注對付女鬼的年輕和尚砸了個頭破血流,和尚哎呀一聲撲倒在地就沒了動靜。

    那女鬼死中得活,顧不得觀察周圍的情況,快速離開廢屋向西北方向飄去。

    左登峰等女鬼離開方才閃身而下,來到廢屋院子伸手檢查了一下和尚的鼻翼,一試之下發現竟然把他打死了。

    十三後隨而至,看了看死和尚,又看了看左登峰,它能夠分辨出死人和活人,也知道左登峰失手殺了不該殺的人。

    「看什麼看,快走。」左登峰環顧左右無人,快速的帶著十三離開了院子尾隨著那個紅衣女鬼。

    左登峰雖然殺伐由心,但是他殺的大部分是壞人,即便不是壞人也不能算是好人,他還從未殺過正在幹好事兒的好人,因此左登峰心裡感覺很不踏實,不過片刻之後他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小心的跟著女鬼,與前方的女鬼保持著一里左右的距離。

    濟南城有居民,有人的地方就有雞,有母雞就有公雞,公雞到了天亮就會打鳴,此時東方天際已然放亮,雄雞報曉,那紅衣女鬼移動的速度再度加快。

    左登峰已經做好了跟隨女鬼前往荒山野嶺的準備,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女鬼飄進了一處住戶密集的城郊村落,在村子東頭的一棟房子中失去了蹤影,左登峰隨之而入,發現這裡是一戶人家,此時這戶人家已經起床了,一個老頭和一個年輕人在院子裡整理農具,一個年輕的女人在正屋做飯。

    「你是什麼人?」年輕人愕然問道。

    左登峰環顧四周尋找紅衣女鬼的下落,紅衣女鬼進了這處院子之後陰氣就消失了,這說明它附身在了某個人的身上,這三個人先前都在忙著各自的活計,不可能被附身。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左登峰轉頭看向那年輕人,年輕人面相憨厚,像個老實人。

    「你到我們家幹什麼?」老頭兒接過話茬出言問道。

    「我問你們家還有什麼人?」左登峰面露凶相,抬手將那老頭和年輕人正在修理的犁具隔空扔出了院子。在這種情況下,必須鎮住他們,不然得浪費太多口舌。

    「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家裡也沒有錢。」年輕人擋在了老頭的面前,看樣子應該是父子。

    左登峰聞言轉身邁步進屋,屋裡做飯的女人此時正在往臉上抹鍋底灰,這是對付日本鬼子的招數,這個女人把他當成劫色的壞人了。

    左登峰見狀陡然皺眉,還真看得起自己,都長成這樣了,抹不抹的還有啥區別?

    左登峰進屋的同時,那對父子已經跑到門口打開了大門,此時外面已經有人了,打開大門他們感覺安全些,事實上左登峰壓根兒不想傷害他們,不然全村的人都來了也不夠左登峰熱身的。

    房子一共四間,做飯在正屋,東面還有兩間房子,西面還有個西屋,東西兩處都有呼吸聲,左登峰快速的進入東屋,發現是炕上躺著個不大的嬰兒,但是這個嬰兒是個男嬰,女鬼不可能附身到童子身上。

    等到左登峰走到正屋的時候,那女人已經跑了出去,父子二人拿著嬐誹鍬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十三正在抓撓西屋的房門。

    「我不想傷害你們,西屋住的是誰?」左登峰此刻已經確定那紅衣女鬼就附身在西屋那個人的身上。

    「我媽。」年輕人聞言立刻回答。

    左登峰聞言忍不住發笑,暗自心道「你媽真夠騷的。」

    「你媽為什麼還不起床?」左登峰坐到正屋的板凳上湊近灶台烤火。

    「你找我家女人有什麼事嗎?」老頭放下鐵鍬出言問道,他已經看出左登峰並不想傷害他們。

    「你家女人最近有沒有奇怪的舉動?」左登峰出言問道。天已經亮了,鬼跑不了了,所以他並不急於動手。

    「我媽能走陰差。」年輕人沒心計。

    左登峰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所謂走陰差又叫走無常,就是幫陰間辦事的陽世中人,最有名的兩個人是唐朝的魏征和宋朝的包拯,相傳此二人平時是朝廷的大臣,若陰間有什麼難以決斷的案件會在夜晚邀請他們的魂魄去陰間審案。

    走無常之事並不見於正史,但是在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中曾有過記載,紀曉嵐學風嚴謹,當不會妖言惑眾,所以此事當可做真。

    「把你媽叫起來,我有話問他。」左登峰探手自懷中摸出幾枚大洋放到了鍋台上,他本來還想更大方一些的,但是他的錢都花光了。

    「是你救了我嗎?」左登峰話音剛落,西屋就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

    「是我打倒那個和尚的。」左登峰出言說道。他沒說打死,只說打倒。

    「你們都去東屋,我有話跟恩人說。」西屋的聲音傳來。

    這戶人家應該是女人做主,女人一發話,一家三口立刻去了東屋,左登峰不待對方說話便推門進了西屋。

    西屋與普通人家的屋子一樣,北側靠牆立著一個櫃子,南面是炕,炕上有被褥等物,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女斜坐在炕的西側正在繫著斜襟的布扣。房間的地面很潮濕,十三沒進來,人模人樣的坐到了他先前坐的那個板凳上烤火。

    老婦長的跟普通農婦沒什麼不同,不算胖也不算瘦,穿的是普通農婦的衣服,倘若不是之前發生的那一幕,左登峰很難將眼前這個農婦與昨夜的紅衣女鬼聯繫到一起。

    老婦見到左登峰之後顯得非常尷尬,這種神情與偷情被抓的婦女完全一樣。

    「你能走無常?」左登峰出言問道,西屋可能是老婦自己居住,屋子裡瀰漫著中老年婦女不講衛生產生的臊氣,很難聞。

    「是啊。」老婦急忙接口。

    左登峰聞言立刻心生歡喜,走無常的人非常少見,可遇不可尋,這類人體質異於常人,可以往復陰陽,不過這個農婦肯定不會是魏征包拯一級的,充其量也就是幫陰間跑跑腿兒。

    「你去過陰間?」左登峰再問。

    「去過。」老婦點頭回答。

    「陰間什麼樣子?」左登峰出言問道。

    「陰間有陰間的規矩,我真的不能說,你千萬別怪我。」老婦面露乞求。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左登峰挑眉說道。

    「我得罪不起的人,但我真的不能說,我不敢說,說了我就得死。」老婦聲帶哭腔。

    「那好,我不問了,你既然能去陰間,你幫我找個人,這個人叫巫心語,是個女人,文登縣人氏,卒於三年前的十月十號。」左登峰正色開口。

    「好,我下次去的時候一定幫你問問。」老婦猶豫片刻點頭答應。

    「下次?為什麼要等到下次?」左登峰不滿的問道。

    「我平時去不了陰間的,得有事兒我才能下去。」老婦急忙解釋。

    「什麼意思?」左登峰再度皺眉。

    「就是有他們不方便辦的事兒我才有機會下去。」老婦不敢得罪左登峰。

    「什麼事兒他們不方便親自動手?」左登峰問道。

    「如果有人去世,魂魄到了時辰該走了,但是這個要死的人身邊有當官兒的或者當將的,他們就不能來領人,我身上有陽氣,不怕那些人,他們就來找我,我去把人領出來送下去。」老婦說的是濟南方言,鼻音挺重。

    「你能魂魄離體,為什麼不能下去?」左登峰聞言面露不悅。

    「我的魂魄只能在陽間活動,有事兒了才能下去。」老婦急切的解釋。她的魂魄離體之後雖然很厲害,但是在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眼中還是不值一提,她很清楚左登峰要殺她猶如殺雞,而且她之前做的事情也的確不光彩。

    「你為什麼要出去引誘男人?」左登峰壓低了聲音。

    「我……我想,不過我從來沒害死人。」老婦面露尷尬和感激神情,她知道左登峰壓低聲音是為了給她留下顏面。

    「你為什麼要留下男人的那個東西?」左登峰皺眉發問,有老不正經的男人,就有老不正經的女人,這個老女人已經年老色衰,倒貼都沒人上了,假公濟私魂魄出竅當當大閨女過過癮也符合人類陰暗的心理。

    「我,我覺得那東西能讓我年輕點兒。」老婦的聲音低不可聞。

    「你一點兒也沒年輕,這事兒你肯定沒少干,不然和尚也不會來抓你。」左登峰冷哼開口,他原本打算探尋一下女鬼凝聚實體的原因,而今這個想法泡湯了。

    老婦慚愧無地,低頭不語。

    「你白天能走無常嗎?」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本來與籐崎正男約定好了今天出發,現在看來要拖延了。

    「能是能,不過沒事兒我下不去的。」老婦見左登峰轉換了話題,頓時如蒙大赦。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下去!」左登峰森然開口,他殺的人太多了,不在乎再多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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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5:44:2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黃泉傳信


你要殺我。」老婦聞言面露驚恐,

    「我殺你幹什麼,我去殺一個官員的親屬,到時候官員在場,他們就無法帶走魂魄,只能請你出馬。」左登峰出言解釋,

    「是個好辦法,不過那樣會傷你陰德。」老婦長喘了一口粗氣,人都有私心,別人倒霉好過自己倒霉,

    「我的陰德不知道損了多少了,說吧,需要注意什麼問題。」左登峰出言問道,他是正統的修道中人,不是神棍巫婆,他並不瞭解下面的情況,

    「我走以後給我燒點紙錢,我下去拉拉關係,我叫王月玲,得喊著我的名兒。」老婦出言說道,

    「放心吧,我會焚燒紙錢給你打點,你回來以後我會送你黃金百兩,如果帶回了巫心語的口信兒,我送你黃金千兩,但是你要是敢騙我,我會殺掉你全家人,我想殺的人是逃不掉的。」左登峰挑眉開口,

    「我一定盡力,你快去吧。」老婦面露懼色,連連點頭,

    「殺人之後我會在門口守候,如果你來了,就碰倒我身邊的酒瓶,下去之後如果找到她,就告訴她我一直在想辦法救她。」左登峰沉吟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明年的十月十日之前救不活她,我就會下去找她。」

    「好,我下去也就一個時辰,你等我回來,這段時間盡量別碰我。」老婦叮囑,

    「我知道。」左登峰點頭過後推門而出,十三見他出來立刻自板凳上跳下來跟隨其後,

    左登峰自院落之中一躍而起,離開了院子,離開院子之後他將被其扔出的犁具以靈氣扔了回來,位置和力道都經過仔細拿捏,十丈之外將犁具扔回院子比百丈外扔瓦片砸缽盂簡單多了,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震懾這戶人家,告訴他們不要試圖逃跑,

    即便如此,左登峰仍然不放心,快速的來到了東南一處樹林中躍上大樹遠眺院子裡的情況,片刻過後確定其沒有舉家逃跑的意圖之後才快速東行回返濟南城,

    回到濟南城,左登峰立刻找到了昨日的那家金澤九州當鋪,命他們打電話給東家孫奉先,孫奉先沒想到左登峰會打電話給他,接到電話很是意外,不過在左登峰說明暫借黃金一千兩百兩之後他立刻滿口答應,而且不用左登峰償還,真正聰明的男人不是瞎大方,也不是小摳門,他們會給千里馬喂精料,會給毛驢子喂青草,左登峰無疑是千里馬,所以孫奉先要結交他,

    片刻過後左登峰就拿上了千兩金票和兩百兩黃金,左登峰對這個孫奉先印象極好,此人救急之時極為爽朗,當可交之,

    拿上金錢,左登峰立刻前往省府尋找下手的對象,凡事最怕專注,一旦專注,腦子轉動的就快,左登峰快速的打聽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此人是原國民政府的官員,現在在給日本鬼子當官兒,這樣的人絕對算得上官員,而且此人的宅院就離此不遠,左登峰快速的找到其宅院,於暗中觀察片刻,發現此人有三房姨太太,後院還住著個老媽,

    左登峰毫不猶豫的閃身進入庭院,將身法逼到極致,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三房姨太太盡皆以玄陰真氣擊傷,他攻擊的是腹部位置,三個女人短時間內不得死亡,以此為官員回返留下時間,

    片刻過後左登峰晃身而出,別說家丁丫鬟了,就連三個姨太太本人也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然後就是腹痛如絞,

    左登峰離開院落的時候並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任何的內疚,殺幾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在他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他甚至後悔沒殺後院的老太太,老東西生了個漢奸出來,殺了也活該,

    毫無疑問左登峰濫殺無辜之舉大失正義,甚至是損人利己,但是他自己已經認識不到這一點了,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壞,行事越來越偏,

    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歸根究底還是要追溯到巫心語的身上,巫心語的死令他悲痛欲絕,但是巫心語的死並不是主要原因,導致左登峰思維怪異的主要原因在他自己身上,他錯就錯在沒有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如果忘了巫心語,他會有新的開始,會有新的妻子甚至是孩子,有了家庭的溫暖,他的心性會逐漸趨於平和,但是他重情念舊,一直將死去的巫心語留在心裡,緊緊的抓著那份記憶不捨得鬆手,死不鬆手的最終結果就是被那份沉重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拖進無底深淵,

    放手的人是明智的,他們會得到幸福,不放手的人是愚蠢的,早晚會變成瘋子,

    左登峰不感覺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十三同樣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它的思維中只有忠誠和背叛,沒有正邪善惡,所以它不會阻止左登峰亂殺無辜,它只知道左登峰去哪兒它就跟到哪兒,

    朗朗乾坤,陰陽正道,善惡有報,毫釐不爽,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後果,左登峰已經明窺大道,他非常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會導致什麼後果,他也從未想過要逃避後果,其實幹壞事的人並不可惡,可惡的是那些干了壞事還想逃避懲罰的人,左登峰不怕懲罰,也不逃避,他只知道吃齋念佛修橋鋪路救不活巫心語,

    左登峰自腦海中估算出了那三個女人死亡的大致時間,然後回了一趟1875部隊,告知籐崎正男等人他有要事需要處理,延遲到明天起程,說完之後便扔下滿心疑惑的籐崎正男在城中曲線圈繞回到了那名官員的宅子,這座宅子門口左右立有石獅子,左登峰靠著東側的石獅子坐了下來,他不用看,只靠聽就知道那官員已經回來了,此時那三個女人的哀嚎聲已經極其微弱,宅子裡的下人進進出出的忙碌著請大夫,沒人在意他,

    左登峰自木箱裡拿出白酒咕咚飲盡,轉而將酒瓶放於旁側,等待著裡面的人斷氣兒,十三被他派到了遠處的大樹上,左登峰的目的不是讓它放哨,而是擔心這傢伙令那老婦的魂魄無法進入宅院,

    左登峰酒量不錯,但是一口氣喝光一瓶白酒還是令他腦子發暈,此時太陽已經升起,身上有了暖意,左登峰靠著石獅子開始打盹兒,雖然在打盹兒,但是他並沒有真正睡過去,朦朧之中一直盯著放在身旁的酒瓶子,

    「咣當。」不知過了多久,酒瓶倒地,左登峰聞聲猛然站起,瞬間以靈氣壓制住了酒氣,周圍並沒有人或動物,萬里無雲也沒有起風,這表明是老婦出竅的陽魂碰倒了酒瓶,而院子裡傳來的哭聲也證明了這一點,

    老婦是可以走無常的,在走無常的時候她出竅的是陽魂,而新死的魂魄陽氣相對較重,所以左登峰之前沒有感受到陰氣的存在,

    確定了老婦的陽魂已經帶著鬼魂上路,左登峰叫下了樹上的十三,快速的離開這處宅子來到了城中一處出售元寶香燭的棺材鋪子,先前他自1875部隊回返官員宅子的時候曲線環繞為的就是尋找賣死人東西的店舖,

    「您要買點什麼。」棺材鋪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全要了,連房子。」左登峰扔出一根金條,轉而走進棺材鋪點燃了那些元寶香燭,除了元寶香燭,棺材鋪裡還有棺材和紙牛紙馬,左登峰懶得搬運,直接連房子一起燒,

    「你這是幹什麼。」

    「滾出去,不許救火。」左登峰將那叫嚷著過來救火的老闆扔了出去,

    「王月玲,收東西。」左登峰念叨著老婦的名字,這處棺材鋪裡什麼都有,而且數量眾多,這麼大手筆絕對夠那老婦去陰曹地府打點關係,

    棺材鋪是與其他的房子連到一起的,棺材鋪起火,其他住戶都來救火,左登峰逐一阻止,並扔去金條作為補償,他此舉所導致的後果是很多無關的人也來索要賠償,到最後左登峰只能將他們全部打跑,他本不想動手,但是可惡的人太多,

    直待棺材鋪燒淨,左登峰才兜著圈子回到了老婦家中,人都在,老頭和他兒子還在修犁具,左登峰先前扔那兩下子摔斷了扶把,

    那年輕的女人在炕上哄孩子,一家人見到左登峰之後不由得開始緊張,左登峰二話不說便去了西屋,那老婦直挺挺的躺在炕上,頭北腳南,身上蓋著被子,左登峰凝神側耳,發現她已經沒了呼吸,

    「我媽走了一個鐘頭了。」年輕人走過來說道,他們之前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並不害怕,

    「應該沒有呼吸嗎。」左登峰回頭反問,

    「不打緊,回回這樣兒。」年輕人連連點頭,

    左登峰聞言退出了房間,自正屋的板凳上坐了下來,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老婦,

    隨後的半個時辰左登峰如坐針氈,無數次的抬手看表,好不容易到了時辰,那老婦竟然毫無動靜,

    「你媽平時下去一般多長時間回來。」左登峰轉頭看向院子裡搓麻繩的年輕人,

    「也就倆點兒,快了吧,你別著急。」年輕人抬頭看了看太陽,

    左登峰點了點頭,這戶人家沒有鐘錶,看太陽計時有一定的偏差,

    但是又等了半個鐘頭,老婦還是沒動靜,左登峰開始坐立不安,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那老婦在下面一直尋找,二是她正在與巫心語交談,總之結果不是很好就是很壞,

    整整兩個時辰之後,那老婦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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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1 15:45: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陰曹地府


在老婦離開的這段時間左登峰一直極為焦急,但是當他看到老婦的身體動了之後,他就不再焦急,而是開始緊張,緊張之中夾雜著忐忑,

    老婦在左登峰的緊張忐忑中哼哼著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環視左右之後看到了坐在外屋的左登峰,

    這一刻左登峰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因為老婦的眼神並不是邀功求賞的眼神,而是跟他一樣的緊張和忐忑,這表示她下去這一趟並沒有達到目的,

    「怎麼樣了。」左登峰語帶顫音,

    老婦聞言,緊張之情越發明顯,轉而緩緩搖頭,

    「直接說,我不怪你。」左登峰壓制著內心的沮喪,

    「我沒找到她。」老婦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她通過左登峰的言行猜到了巫心語在他心中極重,她擔心辦事不利會導致左登峰發怒,

    「我燒給你的東西你收到了嗎。」左登峰聲音透著寒意,他心中冰涼是其一,另一個原因就是他要確定老婦是不是真的下去辦了事情,

    「收到了,牛馬香燭一大堆,還有幾口棺材。」老婦急忙回答,

    此語一出,左登峰徹底絕望,這表示老婦真的下去了,她沒有撒謊,

    「你下去以後都做了什麼。」左登峰沉聲再問,這年頭拿錢不辦事兒的人太多,他擔心這老婦拿他的東西送了人情而壓根兒沒辦正事,

    「我一直在等他們回話,他們說沒有這個人,我又求他們看看是不是投胎去了,結果發現這個人根本就沒去陰曹。」老婦抬手擦汗,左登峰的表情說明他隨時都有可能殺人,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左登峰皺眉問道,

    「不是所有魂魄都去陰曹的,有一些在上面直接就散掉了,不過這個沒散,只不過沒去陰曹。」老婦急忙回答,

    「什麼意思,一次把話說完,別吞吞吐吐。」左登峰高喊出聲,

    「你別著急,你聽我跟你說,這事兒怪的很,下面的鬼魂都會領到一個鏡子,人死之前下面就會把鏡子準備好,下面給她準備了鏡子,但是奇怪的是她沒下去網游之盜賊神話。」老婦哆嗦著說道,

    「鏡子是什麼東西。」左登峰皺眉問道,

    「不知道啊,我就是個跑腿兒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那麼個東西。」老婦偷偷喘了口粗氣,她不怕左登峰皺眉,就怕他陰著臉不說話,

    左登峰聞言沒有急於發問,而是將金針之前說過的話與老婦進行對證,按照金針的說法,普通人的魂魄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會散掉,而且金針和玉拂之前也的確見過巫心語的魂魄跟著他,但是再次遇到玉拂的時候巫心語的魂魄已經不在了,

    但是老婦口口聲聲說陰曹地府為巫心語準備了鏡子,這表明巫心語的魂魄不應該散掉,既然如此,她的魂魄去了哪裡,

    轉了一圈兒,又回到了原點,救活巫心語還在未知之數,不過老婦這趟下去也並非沒有任何收穫,左登峰至少知道了巫心語的魂魄應該在陰曹地府卻偏偏不在陰曹地府,

    「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出言問道,

    「他們說這種事兒很少發生,你好好想想她死那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如果有,就可能是有人拉住了她的魂魄不讓她下去」老婦出言說道,

    「什麼是奇怪的事情。」我出言問道,

    「就是怪事兒。」老婦說道,

    左登峰聞言皺眉回憶,片刻之後猛然想起一件當年發生過而沒有引起他注意的細節,當年他昏死過去之後是被小雨淋醒的,但是當他甦醒之後周圍卻並沒有水漬,雨點只在身上有,此外那些村民是舉著火把來的,他們的身上也是乾的,

    「當年下了一場怪雨,雨只下到了我自己身上,如果不是那場雨,我可能就醒不過來了。」左登峰皺眉說道,

    「下雨,那一定是龍王爺帶走了她的魂魄。」老婦開口說道,

    左登峰聞言暗自皺眉,老婦這明顯是胡謅八扯了,簡直就是毫不靠譜,她只是一個跑腿兒的,知道的很有限,

    「這是一千兩黃金,所有安徽人開設的當鋪和錢莊都能兌換。」左登峰自懷中掏出那張金票遞給了老婦,

    「啊,,我事兒都沒辦好,咋有臉拿你這麼多錢,再說你還救過我的命。」老婦連連擺手,她不認識金票,但是她知道左登峰不屑騙她,

    「拿著吧。」左登峰將那張金票扔到了炕頭,轉身向外走去,

    「等一等。」老婦喊住了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轉身回頭看著那個老婦,

    老婦此時面露躊躇思考神情,並沒有立刻說話,良久過後方才低聲開口,「你是不是叫左登峰。」

    「你怎麼知道。」左登峰面露疑惑,在此之前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以後盡量別殺人了,折壽。」老婦小聲說道,

    「謝謝。」左登峰道謝過後轉身離開,這個老婦肯定是下去之後看到了什麼,也可能是打聽到了什麼,之前她是沒準備說的,是左登峰的一千兩黃金換出了她的一句忠告,這句話的意思左登峰自然明白,他殺人太多,已經開始縮減壽數了,

    離開院子,左登峰並沒有考慮壽命的問題,他想的是巫心語的魂魄為什麼沒在陰曹地府,但是這個問題他無從思索,該做的事情還得繼續,

    隨後左登峰趕回了1875部隊,讓籐崎等人即刻啟程,

    實際上籐崎正男早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不管什麼時候啟程都可以,

    「這是我的同行人員網游之帝皇歸來。」籐崎正男伸手指著整裝待發的一群人,這群人中除了籐崎櫻子,三川素和那白衣忍者之外還有十二個強壯的日本軍人,所謂強壯並不是人高馬大,他們都很矮,但是胳膊很粗,

    「我說了不准帶槍。」左登峰皺眉說道,這十二個日本鬼子的面前都放著一把手槍和三個彈匣,還有三顆手榴彈,除此之外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把工兵鍬,

    「我們需要人來挖掘,他們得有防身的武器。」籐崎正男也穿著便裝,他為了避免刺激左登峰,穿的是與當年闖進清水觀截然不同的衣服,

    「我們去的地方不需要挖掘。」左登峰挑眉開口,

    「左先生,我經過慎重的考慮,感覺咱們應該由東向西逐漸推進,咱們還是先去陝西咸陽吧。」籐崎正男以商議的口吻說道,

    左登峰聞言陡然皺眉,籐崎正男比他想像的要狡猾,果然臨時改變了主意,

    「那裡是國民黨控制的區域,人員密集,軍隊眾多,你知道去那裡挖墳掘墓會有什麼後果嗎。」左登峰沉吟片刻開口說道,籐崎正男選擇的地方是周朝所在的區域,周朝自身擁有四隻土屬地支,全部被周人帶到了地下,故此左登峰才有挖墳掘墓一說,

    「我們會秘密進行。」籐崎正男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行啊,聽你的。」左登峰冷哼開口,他非常清楚籐崎正男為什麼臨時改變主意,目前土屬地支已經被找到了一隻陰性的土羊,還剩下一條陽龍,一條陽狗和一隻陰牛,籐崎正男雖然不知道十二地支的具體位置,卻會算數,自然會選擇三分之二的幾率,

    但是左登峰先前也並不是危言聳聽的嚇唬籐崎正男,咸陽目前被國民黨控制,那裡是中原腹地,戰略位置非常重要,國民黨派有重兵把守,之所以派重兵把守這裡是為了壓制陝西北部區域的八路軍根據地,籐崎正男去了很難有好果子吃,萬一被發現了,往南跑國民黨會追著揍他,往北跑八路軍會攔著打他,往東西跑更不行,兩家都能攆,籐崎正男這個**真是瘋了,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確定了兩處相鄰的位置,就在周陵裡面,相隔不遠,是周文王和周武王的陵墓。」籐崎正男抬手示意那些士兵收起擺放在前面的武器彈藥和工具,

    「啊。」左登峰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昨天才得到籐崎正男的地圖,還沒來得及確定對應的位置,所以他並不知道籐崎要去的地方是周陵,

    「左先生有什麼意見嗎。」籐崎正男轉頭問道,

    「沒有,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要多說什麼反而顯得我沒有誠意。」左登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籐崎正男真會算賬,他肯定以為兩處相鄰的墳墓裡埋藏的是屬性一樣的地支,但是他忽視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周文王和周武王的墳墓是擺在人們眼皮子底下的,這麼多年都沒有歷史記載它們被盜挖過,就說明那裡有著潛在而嚴密的護墓機關,籐崎光算收穫了,沒算風險,

    在此之前左登峰是想將土屬地支留到最後尋找的,原因就是在他看來埋藏在地下的土屬地支最不容易被人弄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他看來進入皇陵尋找地支最為凶險,這下可好,籐崎正男直接衝著最危險的去了,

    雖然籐崎正男在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左登峰也並不需要做什麼調整,該準備的他都準備了,去哪兒都一樣,

    「全體登車。」籐崎正男見左登峰沒有不同意見,大手一揮,命令部下登車,

    左登峰聞言森然冷笑,在他看來籐崎正男不應該喊「全體登車」,應該喊「全體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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