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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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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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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
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21:54:09
第1014章安排了後手

“吳兄,那個朱大先生,到底是什麼底細。”與此同時,蘇文弈又忍不住追問道:“真的有那麼厲害,讓你這樣忌憚。”

“不僅是忌憚,更是敬畏啊。”

適時,吳先生苦笑道:“蘇總,你不是行內人,所以不清楚朱大先生也情有可原。或者說二十多年過去,大家已經淡忘了這事,除了老一輩的大行家,恐怕也很少人知道這人了。”

“顯然,這位小兄弟應該是從長輩那裡知道朱大先生的,但是我卻不同……”

這個時候,吳先生眼中露出追憶之色,一臉噓唏感嘆:“二十多年前,我就開始經營古玩店鋪了,時常返回大陸進貨,然後機緣巧合之下,也親身經歷了那場風波… …”

“咦,不對。”

說話之間,吳先生驚疑道:“你說姚先生就是朱大先生,年紀不對啊。要知道二十多年過去,就算朱大先生沒有去世,也應該有八十多了吧。”

“他是朱三代。”

王觀解釋起來:“可能是當年的漏網之魚,經過二十多年的潛伏,認真鉆研朱大先生遺留下來的秘​​方,終於成為了新一代朱大先生,然後不甘寂寞,重出江湖。”

“是嗎?”

吳先生皺起了眉頭,輕嘆道:“難怪我總感覺那批瓷器有什麼不對,然而又檢驗不出什麼毛病來。當時還覺得由於交易金額太大了,所以有幾分多疑,現在看來,卻是一種預感。可惜啊,太相信鑒定了,反而忽略了直覺……”

“小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了,不然我差點重蹈覆轍。”

聽到這話,看著吳先生感激涕零的表情,王觀就知道二十多年前,他肯定吃過前代朱大先生的虧,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預感直覺。

“真的?”

然而,與篤信的吳先生不同,蘇文弈卻依然懷疑:“朱大先生真的那麼厲害?”

如果不是清楚吳先生的底細,蘇文弈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與王觀聯合起來演雙簧。以便讓自己哄騙出局,退出這樁大買賣。

“蘇總不信,大可把那位姚先生請過來。”

此時,王觀趁機說道:“我們可以當面對質,到時候就一清二楚了。”

“對質?”

一時之間。蘇文弈猶豫起來。他當然希望面對面說清楚,但是又怕中招了。畢竟一對質,就說明了他對姚先生的懷疑,如果姚先生根本與什麼朱大先生無關,那麼心里肯定十分生氣,大生意也肯定要泡湯。

但是不弄清楚這事吧,蘇文弈也有些擔憂。要是王觀沒有撒謊。生意又談成了,損失可不止是一星半點,甚至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想到這裡,蘇文弈自然十分糾結。

不過。相比之下,蘇虞好像更有決斷力,或者說更加聰明,立即輕聲道:“爸。他或者敢騙你,但是以錢老的身份地位。絕對不可能撒謊,你打個電話求證一下就行了。”

“還是你機靈,旁觀者清啊。”

蘇文弈立即反應過來,隨即抄起手機打通錢老的電話。之後的事情也不多說了,三言兩語就得到了肯定的回復,自然也讓蘇文弈下定了決心。

“……錢老放心,有蘇總的幫忙,肯定萬無一失。”

此時,王觀也接過蘇文弈的手機,與錢老聊了幾句之後,就安心等候起來,但是多少有幾分莫名的激動,或者說有些緊張不安。不緊張不行啊,畢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難免有幾分忐忑。

然而,蘇文弈就十分淡定了,一臉從容不迫的神態,慢悠悠走出包廂去邀請朱大先生過來聊天了。看他不動聲色的表情,就知道坑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負擔。

在王觀胡思亂想之中,包廂外面再次傳來的動靜,也讓他精神一振,連忙躲藏在旁邊的角落,等到朱大先生進來之後,這才一網成擒。而且朱大先生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依然與蘇文弈談笑自若,輕步走進包廂之中。

就在這一瞬間,也不知道哪裡出了意外,反正朱大先生目光一瞥,然後臉色突然大變,接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撞開蘇文弈,撒腿就往外面跑去。那個模樣,就好像是驚弓之鳥,十分地慌亂,但是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在走廊通道。

“怎麼回事?”

一瞬間,大家懵了,根本不知道哪裡露出了破綻。

“恭子。”

迷茫之間,王觀眼睛一掃,也發現了其中的原因,頓時悔嘆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沒有想到,居然壞在一面鏡子上……”

王觀恨得跺腳,當下也不敢遲疑,急忙招呼幾個彪形大漢,然後也追了出去。

在這些人湧了出去之後,蘇文弈等人才反應過來,就在門口附近朝墻壁上的鏡子看去,果然能在鏡中把包廂內部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想一想,王觀沒戴墨鏡,旁邊又有幾個彪形大漢埋伏在四周摩拳擦掌,以朱大先生機警的性格,看到這個情形,自然明白出大事了。也難得他決斷快,一瞬間轉身就跑了,如果再慢一拍,恐怕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朱大先生這一跑,卻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幸好!”

明白這點,蘇文弈忍不住籲了一口氣,要知道現在可是最後關頭,大家已經談得差不多,就差簽合同了。如果沒有王觀的攪局……不對,應該是拆穿。要是王觀沒有拆穿朱大先生的真面目,那麼蘇氏集團就虧大了。

在蘇文弈等人慶幸的時候,王觀卻暗暗叫苦不迭,同時十分迷惑不解。按理來說,朱大先生怎麼看都像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但是身手之敏捷,卻是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大家也沒乘電梯,而是跑樓梯,從十幾樓一直追下去,然後離開了大酒店,再在公路上上演了一場真實的追捕遊戲。你追我逃,才過了幾分鐘,大家就開始氣喘吁籲,滿頭大汗了。而且朱大先生也十分聰明,在拐角之後立即攔下了一輛出租汽車揚長而去。

所以等到王觀等人追到拐角,卻只能看見汽車的尾巴了。

一瞬間,王觀忍不住要罵人。還好旁邊的出租車也不少,當下匆匆忙忙上車,然後示意司機趕緊追上去。

當然,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王觀肯定很窩火,氣急敗壞。

不過,現實生活畢竟不是電影電視,哪怕王觀再急,司機師傅也不可能真的橫沖直撞,而是保持一定的速度,遠遠地吊在後面。對此,王觀也束手無策,甚至不敢埋怨,免得司機師傅反感,乾脆停車趕人,那才更加憋屈。

就是這樣,在汽車追逐之中,朱大先生也回到了海邊碼頭,忽然匆匆忙忙上了遊艇……

與此同時,王觀才反應過來,自己安排有人在碼頭監視遊艇。當下急忙撥打電話,讓留守的人去追堵朱大先生。可惜始終慢了一步,朱大先生已經上了遊艇,電話才打通。

這一瞬間,王觀無奈嘆氣。朱大先生這一逃,肯定又銷聲匿跡了,想要再次找到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一步錯,全盤皆輸,再無回天之力,後悔莫及啊。

想到這裡,王觀搖了搖頭,也懶得再和留守的人說些什麼了,只是吩咐他準備好快艇,打算做最後的努力,然後盡人事,聽天命。

幾分鐘之後,出租車也在碼頭停了下來,王觀付錢下車之後,立即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快艇奔去。但是才跑了一會,他抬頭一看卻驚奇的發現,朱大先生的那艘遊艇居然還在碼頭,甚至沒有啟動離開的跡象。

“怎麼回事?”

見此情形,王觀愣了一愣,然後一陣驚喜交集,感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難道是遊艇突然壞了?”

當然,王觀多少也有點兒驚疑。不管是什麼理由,反正他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急忙提速加速,轉眼之間就跑到了碼頭遊艇旁邊,然後卻停了下來。

此時,打量靜悄悄地遊艇,王觀心裡開始嘀咕起來,琢磨著是不是朱大先生佈置了什麼陷阱,反過來要算計自己一把。要是打虎不成,反受其害,那就悲劇了。

與此同時,幾個彪形大漢也趕了過來,王觀才比較安心,然後出於謹慎的心理,立即動用了特殊能力凝視起來。

乍看之下,王觀愣住了,隨即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如釋重負。

“走了,我們上去。”

這個時候,王觀渾身輕松,把額頭的汗珠抹去了,這才悠然自得上了遊艇。那個作派,就好像遊艇是他的私人物品,根本沒有絲毫拘束之意。

然而,幾個彪形大漢卻沒敢放鬆,甚至十分警惕,步步為營,臉上充滿了防範的表情。實際上他們也沒有做錯,在眾人走進船艙的一瞬間,旁邊突然傳來了大喝!

“啊!”

吼叫聲中,幾個彪形大漢卻是嚇了一大跳,急忙圍在王觀四周,擺出了防禦的陣式。

不過,王觀卻十分淡定,根本沒被嚇著,反而漫不經心道:“飛白,正事要緊,不要玩了。朱大先生呢,應該逮住了吧?”

“咦,你怎麼知道是我?”

驚疑聲中,有人輕步在角落走了出來,正是俞飛白。

“猜的。”

王觀輕笑道:“只是覺得以錢老縝密的性格,肯定安排了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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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2
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21:54:25
第1015章 冒牌貨

“嘿嘿,你現在倒是淡定了。”

適時,俞飛白笑瞇瞇道:“可是剛才,我可是看得十分清楚,你匆匆忙忙跑過來的時候,卻沒有現在這樣輕松,反而十分狼狽。”

“咱們換換,你肯定比我更狼狽。”王觀白了一眼,也不廢話,直接問道:“朱大先生呢,應該逮住了吧?”

“放心,我可不是你,居然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到這里來了。”俞飛白得意洋洋道:“人一上來,我馬上叫人按住了,然后直接來個五花大綁。”

“做得好。”

王觀自然不吝嗇于稱贊,然后問道:“綁哪了,帶我去看看。畢竟神交已久,少不了當面問候一聲。說起來,他也是狡猾大大滴,在酒店的時候,察覺不妙立即轉眼就跑了,那速度簡直就是一陣風……”

“別找借口了。”俞飛白嗤之以鼻:“一個老頭兒都逮不住,充分說明你的無能。”

“事出有因,我也沒辦法……”

在說話之間,王觀也跟著俞飛白來到了里艙房間,果然看見在房間之中,朱大先生被反手綁在一張椅子上,無論他怎么掙扎,也逃脫不了。

看到這個情況,王觀輕輕一笑,拱手道:“朱大先生,久仰了。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失禮,真是不好意思,您多見諒。”

朱大先生沒有回應,腦袋卻低垂下來,根本沒有搭理王觀的意思。而且與王觀相比,他現在更加狼狽。大汗淋漓,衣服凌亂,眼鏡也不知道掉哪了。胡須糾結在一起,頭發更是亂蓬蓬的,再也沒有學者的風范。

殘兵敗將,都應該是這個德性吧。

王觀暗暗忖思,對于朱大先生的置若罔聞,卻是不以為意。畢竟作為勝利者,就應該有勝利者的胸襟氣度,失敗者再無禮都可以原諒,不予以計較。就算很傲氣的俞飛白。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半點辱罵朱大先生的意思。

畢竟拋開立場不提,朱大先生就算不能稱為一代宗師,但是絕對有資格稱為大師。對于真正有本事的人,兩人自然保持最基本的尊敬。

“人捉到了,現在怎么辦?”

與此同時。俞飛白輕聲道:“直接押回去?”

“嗯,事不宜遲,馬上走。”

說話之間,王觀左顧右盼道:“對了,蒙堅呢,沒讓他跑了吧?”

王觀可是記得,現在的朱大先生。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漏網之魚。就算現在他把捉住了,卻又放跑了他的同伙,指不定遺害無窮。

“什么蒙堅?”

然而,俞飛白卻十分錯愕道:“哪有什么蒙堅。我帶人進來埋伏的時候,游艇之中就有兩個負責開船的人,而且都是本地人。幸好方老安排了一個警察過來協調,找了個借口把兩人到警局做筆錄了。所以我們才這樣順利把人逮住。”

“什么,不見蒙堅……”王觀一愣。隨之反應過來:“對啊,游艇上好像只有朱大先生,但是蒙堅呢,又跑去哪里了?”

王觀有些驚疑,自然看向了朱大先生。在他的印象之中,卻是蒙堅開快艇去和朱大先生匯合,但是匯合之后,就只留意朱大先生了,卻是忽略了蒙堅。現在仔細想想,好像上了游艇之后,就沒有蒙堅的身影了。

一時之間,王觀心里自然十分迷惑不解,想找朱大先生問個究竟。

不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個時候的朱大先生腦袋低得更加厲害了,而且渾身上下環繞著一股絕望死心的氣息。

王觀察覺出來,自然有些錯愕,隨即心中一動,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來。凡事最怕較真,這一看,終于讓他看出問題來了。

“怎么回事?”

忽然,王觀臉色一變,然后居然直接伸手揪住朱大先生的頭發。

“王觀,你這是要做什么。”

此時,看到王觀的動作,俞飛白卻是被嚇了一跳。揪人頭發這樣的舉動,不管是在什么樣的場合之中,都是十分失禮的行為。而且就算與朱大先生立場不同,也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分明就是在污辱人嘛。

一時之間,俞飛白想要阻止,但是下一秒鐘之后,他就徹底愣住了,瞠目結舌,有幾分難以置信。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看得十分清楚,只見王觀隨手一揪,就把朱大先生的頭發給揪起來了,毛茸茸的一團,卻是個頭套。

另外在頭套之下,并不是禿頂,而是一頭碎短的黑發。一頭不應該出現在老年人身上,并且充滿了青春活力的黑發。

不僅是黑發而已,把頭套摘取下來之后,王觀表情就沉了下來,隨即粗暴地把朱大先生的腦袋掰正,再在他的臉頰邊上摸索,瞬間又扯下來一綹綹花白胡須。

之后,王觀面無表情,直接在朱大先生臉上揉搓起來。片刻之后再打量,這哪里是什么朱大先生,分明就是蒙堅嘛。

“靠!”

一瞬間,俞飛白破口大罵:“居然是冒牌貨!”

“沒有想到,最終還是上當了。”王觀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也是十分迷惑不解,不知道朱大先生和蒙堅在什么時候掉換身份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掉包計,分明就是在打臉啊。

就在兩人氣得不知所措之際,錢老和方老也分別打電話過來了。

“捉住人了吧?”

兩個電話分別打到兩人手機上,但是問題卻大致相同。

王觀在向方老解釋情況的時候,俞飛白卻直接向錢老抱怨起來:“別提了,人是捉到了,但是卻捉了個冒牌貨,真正的朱大先生,恐怕已經逃之夭夭……”

“逃了?”錢老也是十分驚詫,隨即又冷靜下來詢問具體的過程。

“具體過程呀……王觀你來說……”

這時,看見王觀已經解釋完了,俞飛白立即把手機遞了過去。

“……這事說起來,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王觀也再次復述起來:“開始的時候,我追蹤蒙堅到海上,然后看著他上了游艇,就猜測他與朱大先生匯合……果不其然,朱大先生上岸了,然后去與蘇文弈他們談生意,再之后……”

王觀說得十分詳盡,同時也十分困惑:“一路上,朱大先生應該沒有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真的不明白他們是怎么掉包的。”

“……想不明白就算了,讓方兄幫忙追查下去。”

沉默片刻之后,錢老吩咐道:“至于你們,先把那個冒牌的……蒙堅是吧,把他帶回來就行了。之后的事情,我們再慢慢想辦法解決。”

“嗯,知道了。”王觀點頭道:“那我們就回去了。”

結束通話之后,王觀無奈一嘆,招手道:“飛白,錢老讓我們立即回去,你安排一下,免得再生枝節。”

“行!”

俞飛白狠狠瞪了蒙堅一眼,就出去準備返航的事情了。王觀自然留了下來,琢磨著從蒙堅的嘴里套一些有用信息,如果能夠知道朱大先生的真正下落就好了。

然而,沒等他想到怎么開口套話,一直默不作聲的蒙堅忽然抬頭說道:“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天大的好處。”

“哦?”

王觀一怔,也隨之露出笑容,順水推舟道:“什么好處?”

“瓷器,朱大先生的瓷器,價值百億的珍貴瓷器。”蒙堅語氣之中充滿了無比的誘惑力:“只要你放了我,那些東西都是你的。”

“你這是慷他人之慨。”王觀撇嘴道:“東西是朱大先生的,與你何干?再說了,一批贗品罷了,壓根不值錢……”

“有誰知道?”

適時,蒙堅反問起來:“有多少個人知道瓷器是贗品?全世界能夠辨認出朱大先生作品的人屈指可數,只要避開他們,東西就是真的。關于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不過是一線之間。”

王觀沉默了下,并沒有駁斥。因為他知道,蒙堅這話一點不假。朱大先生的作品,已經不能用以假亂真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完美無缺,巧奪天工。不提仿古造假的事,單單是從本身的藝術價值出發,稱為瓷器珍品一點也不為過。

當然,無論東西怎么逼真,贗品始終就是贗品。

“就算可以欺瞞天下人,卻蒙騙不住自己的良心。”

此時,王觀搖頭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哪怕只有一線之隔,但是在我的心里卻猶如天塹,不能逾越半分。”

剎時,輪到蒙堅無話可說了,陰沉沉地看著王觀,一臉沮喪兼怨恨之色。他確實有理由憎恨王觀,畢竟如果不是王觀搗亂,他早就功成身退了。不像現在,淪為了階下囚。

當然,蒙堅是什么樣的心思,王觀管不著,也不想管。要知道現在他也十分遺憾,本來以為逮住了大魚,誰知道只是捉了個小嘍啰,這樣的落差,自然讓他非常失望。

兩個人各懷心事,也聊不到一塊,干脆不說話了。

待了片刻,王觀也索性走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俞飛白招呼一些人上來作為掩護,隨之直接改航朝閩省方面而去。

站在甲板上,海風迎面吹拂,王觀也覺得胸中的悶氣稍微消散幾分。仔細想想,辛苦了幾天,也不算一無所獲。畢竟早應該料到朱大先生的行蹤詭秘,不可能那么容易逮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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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
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21:54:44
第1016章 有點印象

要知道一年以來,雙方斗智斗勇,在今天之前,連朱大先生的影子都沒有見過,總是跟在他的尾巴后面追趕。然而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哪怕被他跑掉了,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此時此刻,王觀自我安慰起來,心里也好受不少。

“別垂頭喪氣的。”

與此同時,俞飛白走了過來,信心滿滿道:“今天是他運氣好,讓他逃過了一劫。但是運氣總有用完的一天,只要我們吸取教訓,窮追不舍,早晚把他逮住。”

“嗯。”

王觀輕輕點頭,卻忍不住嘆氣道:“只是可惜罷了,這樣好的機會,卻偏偏功虧一簣。有點兒像是捉沙子,捉得越緊,漏得越快。”

“知道就好。”俞飛白隨口道:“我們在明,朱大先生在暗,所以吃點虧也正常。不過,我們也有顯著的優勢,這是他不能比擬的。”

“什么優勢?”王觀頗為好奇。

“年輕啊。”俞飛白理所當然道:“我們比他年輕幾十歲,就算一直逮不住他,但是時間卻是他最大的敵人。光陰似箭,根本不用我們出手,熬也能把他熬死。”

王觀忍不住笑了,也承認俞飛白說得有道理。就好比金庸小說中九陰真經的作者黃裳,花了幾十年功夫創出這門神功,重出江湖之后卻發現當年的仇人都死光了。所以才有人覺得,世界上最厲害的功法,不是什么霸道神功,而是養生之術。

敵人死了自己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勝利。

說說笑笑之中,游艇也途經澎湖列島。王觀也趁機上岸返回旅館結賬,順便把行李拿了回來,這才繼續出發而去。至于莫游,不管他是不是朱大先生的同伙,但是由于他也算臺灣的知名畫家,不好直接帶走,只好交給方老的人監控了。

一路上也沒有什么波折意外,十分順利抵達了閩省附近的海岸。與此同時,高莊也開著他的大船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之后不用多說。大家直接換船,游艇返回臺灣,而大船卻是調頭北上。接下來又經過了一番輾轉,大家無驚無險來到了津門。

大船一靠岸,就有人把蒙堅提走了。至于把人帶去哪里,是關到牢里揀肥皂,還是另外安置到什么地方嚴刑逼供,這就不是王觀關心的問題了。

“高大哥,回頭再找你喝酒。”

此時,招呼一聲之后,王觀就與俞飛白坐車而去。不久之后就回到大宅門。向錢老仔細匯報情況,檢討自己的過失。

“沒關系。”錢老擺手道:“人算不如天算,做事情肯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但是如果失敗了。那純粹是意外,與能力無關。”

“不必鉆牛角尖。”說話之間,錢老寬慰道:“這次不行,不代表下次不行。一點小挫折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肯定無所謂。”俞飛白坦然道:“就怕王觀想不通,一個兒自責。”

“誰自責了。”王觀沒好氣道:“我只是在琢磨。這一筆生意黃了,不知道朱大先生會不會心生怨恨,干脆起了報復之心。”

“嗯。”

一瞬間,俞飛白警惕道:“沒錯,這事不得不防。”

畢竟這也是有前科的,在西北的時候,他們只是破壞了幾千萬的生意而已,就已經得到警告了。那么現在可是百億大買賣,朱大先生肯定暴怒如雷,指不定怎么打擊報復呢。

“也是……”

錢老微微皺眉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們也不要亂跑了,安心住下來休養一段日子,看看情況再說。”

“好。”

王觀直接點頭,反正本質上他就是個宅男,也不喜歡亂跑。倒是俞飛白,卻是唉聲嘆氣,甚至表示自己可以當作魚餌,引蛇出洞……

“不要鬧。”

適時,錢老教訓起來:“一些危險,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迎難而上,那叫勇氣。但是明明可以避開,卻偏偏湊上去,那叫愚蠢。”

一時之間,在錢老的教訓下,俞飛白整個人蔫了,萎靡不振。

見此情形,王觀好心解圍,順口打聽道:“錢老,除了莫游是個線索以外,朱大先生的女兒,也是一個調查的方向。說起來,他的女兒我也見過,十六七歲左右,好像是叫姚靜。不知道是本名,還是化名。”

“應該是本名。”錢老沉吟道:“姚……好像有些印象。”

“真的?”王觀眼睛一亮。

對此,王觀也不懷疑,畢竟朱大先生,那是行業人的叫法。實際上除了初代朱大先生,后來的不管是朱二代、三代,未必就是姓朱。只不過繼承了朱大先生的技術,這才沿用了朱大先生的名號行事而已。

蘇文弈等人稱呼朱大先生為姚先生,那么很有可能是真名。至于錢老所說的印象,這也比較容易理解。畢竟他老人家當年參與圍剿朱大先生團伙,那么對于團伙中的一些人,有點印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讓我想想……”

錢老沉思默想,過了片刻之后,這才無奈嘆道:“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一些細節卻是想不起來了,看來要去翻查當年的資料了。”

“二十多年以前的往事了,不記得也正常。”王觀和俞飛白自然安慰起來,然后十分默契地轉移話題。

“這幾天待在臺灣,感覺怎么樣?”俞飛白好奇道:“聽說你又參加黑市拍賣了,淘到什么好東西了沒有?”

“還真有。”王觀點頭道:“買了一套古書籍,準備捐獻給故宮博物院。”

“咦。”

一瞬間,俞飛白驚詫道:“你轉性子了,居然這樣好心?”

“什么呀,我向來很厚道的,珍寶展覽期間,故宮專家幫了我們不少幫,怎么說也要表示表示。”王觀笑呵呵道:“省得他們整天惦記我的那些珍寶。”

“果然,這個才是關鍵。”俞飛白鄙視起來,也十分好奇道:“你說的是什么古籍啊?”

“西方古籍。”王觀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羊皮紙版本的猶太圣經。”

“切,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俞飛白一聽,頓時沒了興趣。

倒是錢老,比較關心道:“大概是什么時期的猶太圣經?這樣東西,確實比較有學術研究價值,交給故宮博物院最合適不過了。”

“據說是公元二三世紀的東西。”王觀隨口道:“好像是用希伯來文字母書寫而成,反正我也看不懂……”

說話之間,王觀在行李箱中把東西取出來了。那是一個古老的小箱子,是用十分堅硬的木料打造而成,而且還掛了一把小鎖。用鑰匙把鎖頭打開,里面就是一堆發黃,甚至有幾分殘裂的羊皮紙了。

此時,俞飛白隨手拿起一塊羊皮紙,打量了眼之后,立即搖頭道:“果然是看不懂。”

“這應該是比較原始版本的猶太圣經,或許與現代流傳下來的版本有些差異。”王觀笑道:“對于專業的學者來說,這可是寶貝。”

猶太圣經,也叫希伯來圣經,那是以色列的先知摩西帶領族人出埃及時開始撰寫,經過長時間的編修、搜集、抄寫和翻譯,有千年之久才開始成型,屬于猶太教最重要的經典著作。

但是眾所周知,不管是什么經典著作,在流傳的過程之中,總會有一些細微的變化。或是抄寫錯誤,或是翻譯不到位,或是遺漏了一些文字,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古今之間的文獻肯定存在差異。

這也是為什么,現代的專家學者十分重視古代文獻的原因。比如說先秦竹筒,以及青銅器皿上的銘文,包括蝌蚪文、石鼓文等等,都是他們研究的對象。

不僅中國專家是這樣,世界各國的學者也差不多。盡管王觀不太明白,研究透徹古代文化的起源,對于現代文化發展有什么推動作用,但是也不妨礙他盡綿薄之力。

“我看你純粹是故意的。”俞飛白撇嘴道:“什么綿薄之力,分明是想讓人難堪。想一想就知道了,故宮博物院之中能夠看懂這些文字的人肯定是屈指可數,就算你捐贈過去,估計也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要拿你的小人之心來衡量我的君子之腹。”王觀沒好氣道:“我純粹就是一片好心,貢獻自己的力量,一句話就被你給抹殺了。”

“切。”

俞飛白嗤之以鼻,卻也沒再多說什么。

“其實,這些東西也挺好的。”

與此同時,王觀笑道:“這可是羊皮啊,經過一千七八百年,居然沒有徹底碎裂成粉,可見古人處理羊皮的工藝已經十分成熟……”

“沒辦法,不懂發明紙,只得另辟蹊徑了。”

這話也對,在沒發明紙之前,大家都是在石頭、獸皮、麻布上書寫的,等到造紙術完善之后,紙才成為了最流行的文字載體。

當然,也有人覺得,盡管造紙術是中華文明的驕傲,但是有時候也覺得紙發明得太早了,很多知識學問,經過一把火之后,就直接消逝成歷史長河之中,以至于出現了許多難解之謎。尤其是兵荒馬亂之際,這樣的情況最為嚴重。

幾乎每次改朝換代,文化風俗就要更易一次。不過在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中華文明呈現多元化發展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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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21:55:02
第1017章 金屬薄片

從秦代開始,文化統一之后,在接下來的漢唐宋元明清,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顯著文化特征,堪稱典型代表。比如說漢賦、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

當然,也不說每個時代,除了這些文化以外,就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主要是按照大范疇來總結劃分,自然比較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好比宋代,一樣有人吟詩作賦,但是相對詞來說,詩賦比較少,而且根本難以超越前人,自然不會成為代表了。

有人總結規律,每個時代的文化易俗,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前人已經把某種文化發揮到極致,今人也只好另起爐灶,只要認真挖掘,總能有所成就。

不過,這種情況到了現代,卻發生了很大變化。由于東西方文化的交融與碰撞,文化也隨之變得愈加多種多樣了。這下子大家反而茫然起來,就算經過幾十年的摸索,但是至今沒能找到合適發展的道路。

對此,王觀愛莫能助,畢竟他也不是專職研究文化的學者,只不過他卻知道,如果不改變現在的狀況,營造文化大國的口號絕對只是一個笑話。

在王觀忖思之時,俞飛白也沒有閑著,直接把箱子聽羊皮紙搬出來,然后遞給錢老研究。而且錢老一幅津津有味的樣子,好像能夠看懂。

見此情形,王觀也頗為好奇:“錢老,您懂希伯來文”

“不懂。”錢老搖頭笑道:“只不過在查驗這些羊皮紙罷了,不要覺得文字寫在羊皮紙上就一定是古物。要知道不僅是中國有造假的文物,在西方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

“沒錯。”

一瞬間,俞飛白深以為然:“不要說羊皮紙作偽了,就是蒲草紙也有人做舊。”

蒲草紙是什么。王觀當然清楚。

早在公元前三千年,埃及就已經開始利用蒲草紙記錄文字,這種紙的做法是把葦草撕開,然后將一層縱橫地放在另一層之上。葦草的天然膠質會把兩層黏合一起。把蒲紙連結起來便成為一卷卷了。

據說西方人的書寫習慣,就是在這個時候形成的。因為在蒲草紙上有天然的橫向紋路,那么在行文的時候,肯定是順著橫向面比較容易書寫。經過常年累月的發展。這樣的書寫習慣就保留了下來。

至于在中國,由于習慣用竹簡刻字,那么就算發明了紙,古人還是習慣豎寫。所以說東西方文化的源流不同。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當地的植物

另外在埃及,由于天氣比較乾燥,蒲草卷可能得以留存。但是在其他潮濕的地方。這種紙保存不久。所以就改用皮革之類作為載體。

不管怎么說,古人對于文化的重視,遠遠超乎今人的想象。他們想盡各種方法,就是希望文化知識能夠傳承下去,所以在今天,我們才能夠看到世界各個地區、民族,都有自己的一套文化表現形式。有些能夠完整傳承下來。有些卻不幸出現了斷層,有些經過融合之后,又成為了新的文化。

就是由于古代文字的保存艱難,所以一些文化研究機構,或者專家學者之類,很愿意出大價錢購買古代的字卷。看見有利可圖,一些人自然動了歪心思,開始偽造各種蒲草卷、羊皮紙、麻布卷,并且在卷上涂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

還真別說,這樣充滿了迷惑性的東西,往往有許多人上當受騙。以至于隨著科學鑒定技術的不斷發展,世界各大博物館之中,不時傳出某某手抄本、手稿之類,據鑒定是當時偽造的贗品,自然淪為了笑談。

當然,不僅是國外,在國內這樣的情況更是屢見不鮮。傳說有人拿了一塊烙餅,然后把餅面烙裂了,再直接印在紙上,形成看似十分玄奧的線紋,再冒充是古代的金鼎文,居然也有人相信,懵懂地買下來研究。哪怕后來有人拆穿了,研究的人也執迷不悟,不承認錯誤。

種種事跡表明,錢老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確實有必要研究一下這些羊皮紙卷。

“看起來不太像是做舊。”

此時,俞飛白撓頭道:“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味,而且舊得十分自然。還有這裂紋,那是自然老化的龜裂……”

“沒錯。”

錢老也點頭贊同:“看縫補的痕跡就知道了,真正古老的羊皮紙,可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一整幅皮革,而是由精制的羊皮,小心一片片地裁剪和縫合而成。特別是在書寫的時候,要很辛苦地填上橫線和直線,以確保每一行寫出來都整整齊齊。”

“對了。”

適時,俞飛白示意道:“你們看,好幾片羊皮都粘縫起來了,再裁剪形成一塊塊頁卷。工藝也比較繁瑣,現在的人應該沒有這個耐性這樣作偽吧。”

“這個也難說。”

王觀笑道:“造假也分地攤貨和高檔品,地攤貨肯定粗制濫造,但是賺大賺的高檔品,肯定是要付出一些心血。如果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還怎么賺錢啊。”

“嘿,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巴不得自己買的東西是贗品似的。”俞飛白驚訝道:“或者說,你覺得這些是贗品”

“什么呀,我小心謹慎一些不行啊。”王觀聳了聳肩膀,也沒再理會那些羊皮紙了,而是回頭打量裝羊皮紙的小箱子。只見箱子十分古老,木質已經有幾分朽化的跡象了,如果不是邊角包了鐵皮,說不定箱子早就已經散架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王觀的眼中,這個箱子卻有些不同尋常。這個時候,他伸手把箱子提拿起來,稍微掂量了下,甚至敲了敲箱壁。

這一瞬間,俞飛白眼睛一亮,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箱子奪了過去,然后驚疑道:“是不是有夾層”

在說話之間,俞飛白也開始敲打起來,但是卻沒聽到什么回聲。或者說,每寸壁板都是實心的聲響,根本沒有什么夾層的存在。

“應該是壁板太厚了。”俞飛白肯定不會輕易死心,直接拿來工具把箱子給拆了,甚至在拆開的過程之中,一塊塊木板也承受不住暴力,直接碎裂成片。

片刻之后,箱子就化成一堆木片,另外還有一些鑲嵌在木板中的鐵皮。一目了然,卻是根本沒有什么夾層。

“你又坑我。”俞飛白怒目而視,很生氣的樣子。

“我什么時候說箱子有夾層了”

適時,王觀啼笑皆非:“我只不過是想要檢查箱子是什么木料罷了,誰知道你這樣急,二話不說就開拆了。”

“那你干嘛不阻止”俞飛白理直氣壯道:“我拆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勸阻的嘛。看你沒有反對,我肯定拆下去。”

“料想說了你也不會聽,我干脆不說了。”王觀在陳述一個事實。

對此,俞飛白肯定不會承認,哼聲表示不滿。隨即大人不計小人過,大方地原諒了王觀,不再計較這點小事了……

對于俞飛白這種死鴨子嘴硬的表現,王觀已經習以為常了,就算是錢老,也不過是淡笑了一下,就懶得理會了。另外俞飛白也知道自己做錯了,連忙想要彌補,主動清掃桌面上的木渣木片。

“等等……”

就在這時,王觀在木片之中抽出一塊薄薄的鐵皮,這是鑲嵌在箱底之中,維持箱板不裂的支柱。在俞飛白把這塊鐵皮抽離出來之后,箱底就直接碎化了。

乍看之下,只見鐵片比較薄,大概有一到二毫米的厚度。不過可能是由于年頭久了,鐵皮上積累了一層銹膜,充滿了滄桑古拙之色。

這個時候,王觀找到一塊抹布,小心翼翼把鐵皮上的銹塵擦去,隱約之間就可以看到在鐵皮上有一些銘刻。

“咦。”

俞飛白在旁邊注意到了,立即丟下手頭上的清掃工作,急忙湊近觀看:“這是什么”

“應該是文字吧。”

王觀打量起來,隨之搖頭道:“和羊皮紙的文字差不多,反正看不懂。”

“難道是介紹這些羊皮紙的來歷”俞飛白瞇著眼睛觀看,卻是沒有什么收獲。不過他也覺得,相對羊皮紙來說,或許鐵皮上的文字內容更加珍貴。

“拿來看看。”

與此同時,錢老也多了幾分好奇,接過王觀遞來的的鐵皮,順手掂量了下,再仔細研究片刻,立時說道:“這不是鐵皮,而是某種金屬片。如果是鐵,這么薄,早就氧化腐爛了。而且單純就分量來說,比鐵皮沉多了。”

當然,材料只是其次,內容卻是關鍵。

在說話之間,錢老仔細留意金屬薄片上的內容,只見這些字母十分清晰銘刻在板片上,而且排列與行距十分精準,整齊有序,充滿了特殊的韻律。不過十分可惜,由于文化存在的差異,就算是錢老,也弄不清楚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飛白,幫我撥個電話……”

不懂就問,錢老也沒有強撐,立即示意俞飛白翻開通訊簿,聯系這方面的專家學者。

在俞飛白打電話的時候,錢老也繼續研究金屬薄片,反復摸索,卻捏拿不準東西的材質,感覺好像是某種合金。

“鑄造得這樣薄,卻不酥脆,反而有幾分堅韌,工藝不簡單啊。”

錢老贊許起來,要知道古代的西方,尤其是中世紀以前,冶煉技術非常落后,能把金屬制作得這樣薄韌,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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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摩西十誡

  「東西看起來挺古老,應該超過兩千年的歷史……」
  
  錢老經驗豐富,對於一些東西的斷代十分敏銳,根本不需要直接的證據,就能夠得出大概的判斷。這一種類似於直覺的反應,卻是錢老研究了幾十年古董文物,經過長時間鍛煉才形成的條件反射。
  
  這一手絕活,王觀和俞飛白非常羨慕,更是深信不疑。畢竟看東西斷代不算多難,故宮的一些大專家,甚至聞上眼睛,不看不摸,只是嗅一嗅東西的氣息,就知道其中的底細了,那才稱得上神奇。
  
  「你剛才說,這些羊皮紙是公元二三世紀的東西?」
  
  與此同時,錢老笑道:「這樣說來,金屬片比羊皮紙還早,或者說羊皮紙和金屬片一樣,屬於公元前的東西。」
  
  「嗯。」
  
  王觀輕輕點頭,也認同錢老的半斷。
  
  「可惜啊。」
  
  這個時候,錢老無奈笑道:「現在,你應該明白多學一門外語的重要性了吧?」
  
  「沒關系,我們不懂,可以請翻譯嘛。」王觀無所謂道,且不說學了一門外語能不能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就算現在懂了,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派上用場也是個問題。
  
  在說話之間,窗外的太陽偏移了一點,恰好有一縷陽光斜照進來,然後投射在錢老手中的金屬片上,隱約有光芒閃爍。
  
  「咦?」
  
  錢老察覺出來,自然十分奇怪。然後心中一動,順手把金屬片移動陽光底下。一瞬間,只見點點好像閃爍的星光就浮現了出來。
  
  細看之下,只見星光閃爍的卻是一個個文字,熠熠生輝,有幾分絢爛的感覺。
  
  「什麼情況?」
  
  適時,在打電話的俞飛白也注意到這個異狀,眼睜睜打量金屬片,卻是連電話通了也不知道,累是對方招呼了好幾聲,聽見沒有回聲,以為是惡作劇就直接掛斷了。
  
  「貌似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掛斷了正好,俞飛白順勢把電話放下,眼巴巴看向錢老,然後伸手討要金屬片。
  
  錢老卻沒給,而是走到窗口旁邊,再把金屬片高舉起來,迎著明媚的陽光打量。刹那間,只見金屬片光芒一斂,好像能夠把陽光吸引吞噬一般,然後再反饋到片板面上的文字之中。一時之間,一個個文字頓時縮放出更加璀璨的光亮。
  
  久而久之, 薄薄的金屬片好像變得透明起來,在大家的眼中消失了。
  
  當然,這只是錯覺,實際上卻是由於文字的光芒太燦爛,把大家的心神全部吸引住了,自然忽略了其他。就好像專注盯住一件東西觀看,旁邊的東西自然變得模糊起來。
  
  不管怎麼說,東西確實十分引人注目,讓人感到非常驚歎。
  
  好久之後,大家才逐漸清醒過來。與此同時,俞飛白忍不住追問道:「錢老,這些文字怎麼能夠發光,難道是鑲金嵌銀了?」
  
  「這是陰刻,沒見鑲嵌有金銀。
  
  」錢老輕輕搖頭:「不過,感覺在文字銘刻之中,好像是塗了什麼物質,所以才有這樣的效果。」
  
  「塗了什麼?」
  
  適時,俞飛白揣測道:「熒光粉?」
  
  「難說...」錢老沉吟了下,不確定道:「需要化驗分析……,而且,你也不要小看古代的西方世界。要知道世界不僅是中國屬於文明古國而已。每個民族在形成的過程之中,肯定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技能。」
  
  「據我所知,西方的一些國家,在記錄文字的時候,通常決定於文字的種類。楔形文字是用鑿刀刻在石上,又或者用尖筆寫在泥版之上。當蒲草紙和皮紙出現之後,書寫工具則是葦草筆及筆刀,刀子是用來削尖草筆的。」
  
  錢老侃侃而談:「至於草筆所用的墨水,卻是由橄攬油燈的燈灰造成的,後來則用各種金屬粉造成。也有一些非金屬墨水,直到現在也很難分析出它的成分,不過書寫文字的持久性卻讓人難以置信,就算過了幾千年,依然那麼清晰如故。」
  
  「對比之下,在金屬板上刻上文字,再添加一些特殊的物質,使得文字在陽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這盡管有些稀奇,但是並不罕見。」
  
  說話之間,錢老也有幾分驚喜,同時回頭道:「飛白,打電話了沒有?」
  
  「呃……啊!」
  
  俞飛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撥通了電話。這個時候,錢老親自出馬,與對方聊了兩句,順便邀請那人過來作客。
  
  毫無疑問,對方肯定是答應下來。在王觀等人反複研究金屬片的時候,那人也趕了過來,卻是一個大學教授,專門研究西方文明的語言專家。
  
  「沈教授。」
  
  此時,錢老走到外面,熱情笑道:「歡迎來作客。」
  
  「打擾了。」沈教授也是笑容滿面,他大概五十上下,說起來,這樣的年齡階段,卻是學術研究最容易取得成績的時刻。畢竟年輕一些,積累卻不夠,要是多加幾歲,精力又大不如前了。唯有五六十歲之間,堪稱是黃金時代,能不能成為學霸,就在此一舉了。
  
  毫無疑問,沈教授就是學霸一枚,國內外一些專業的學術刊物,都登載過他的學術論文。在專業的圈子之中,那是大師級別的存在。也不知道錢老與沈教授是怎麼認識的,不過從相互客氣的神態,就知道他們屬於泛泛之交。
  
  所以寒暄了片刻,請人坐下來之後,又是敬茶,又是問候的,這才切入了正題。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急著拿出金屬片,而是把一堆羊皮紙搬出來請教。
  
  「這是國外買回來的一些文獻資料。」
  
  適時,錢老微笑道:「據說是公元二三世紀的猶太聖經,是用希伯來文字書寫的,但是我們卻看不明白,所以想讓你幫忙掌個眼。」
  
  「希伯來人……」
  
  沈教授一聽,果然十分感興趣,連忙拿起一塊羊皮紙打量起來。看了片刻,他立即點頭道:「沒錯,的確是希伯來文。」
  
  確認之後,沈教授又繼續閱讀起來,然後笑道:「對,這是猶太聖經。這一片羊皮紙上的內容,就是摩西五經中的出埃及記。」
  
  摩西五經,就是希伯來聖經中的最初五部經典,分別是創世紀、出埃及記、利末記、民數記、申命記。這些不僅是猶太教的宗教經典著作,更是希伯來法律彙篇。
  
  猶太國被滅之後,猶太人就成為了流浪的民族。在失去國家與領土之後,猶太人之所以能夠保持民族凝聚力的根本原因,恐怕與這些經典脫離不了關系。
  
  這是一種文化的認同感,不然的話,不可能過了兩千多年,猶太民族卻一直存在,甚至於成功複國,建立了以色列。
  
  另外還有希伯來語,隨著猶太人流浪到世界各地,希伯來語滅亡了兩千年,但以色列建國後,希伯來語人為地複活。今天的希伯來語,和兩千年前的希伯來語是相通的。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到古以色列大衛王的年代,現代的以色列人可以聽懂兩千年前人們的對話,這在世界語言歷史上是屬於絕無僅有的奇跡。
  
  究其原因,這是文化的力量。就好比中國,只要中華文明不斷,哪怕國家成了一片廢墟,照樣能夠重新建立起來。
  
  「而且,這是比較古老的版本。」與此同時,沈教授有幾分欣喜之色:「有一些字母的語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很有研究的價值。」
  
  說話之間,沈教授不好意思道:「能不能借我印個複本?」
  
  濃教授見獵心喜的心情,大家也十分明白。錢老自然不會拒絕,表示不僅是複本,就是原本也可以借他拿回去研究一段時間。
  
  聽到這話,沈教授自然是更加高興。
  
  看到火候到了,錢老也順勢把金屬片拿了出來,微笑道:「沈教授,你再看看,這些銘刻又是什麼內容?」
  
  「嗯?」
  
  沈教授一愣,順手把金屬片拿打量,頓時驚訝道:「摩西十誡!」
  
  由於陽光偏移了,沒有再照射到廳中,金屬片自然十分正常。沈教授沒有看到金屬文字中的異相,所以很容易識別出來。
  
  「摩西十誡?」
  
  此時,聽到了答案,眾人微微一怔,又有幾分意料之中的感覺。
  
  摩西,那是聖經之中記載的公元前十三世紀左右,猶太人的民族領袖口不僅是猶太教,也包括基督教、伊斯蘭教,都承認摩西是偉大的先知。
  
  根據出埃及記的記載,摩西受耶和華之命,率領被奴役的希伯來人逃離古埃及,前往一塊富饒的應許之地,也就是現在的耶路撒冷地區。由於這個典故,使得耶路撒冷成為世界三大宗教人士眼中的聖城。
  
  至於摩西十誡,傳說是上帝在西奈山的山頂親自傳達給摩西的,是上帝對以色列人的告誡。上帝本人將這些話刻在石碑上,送給摩西。但是後來摩西看到族人根本不聽從這些誡條,一怒之下就將石碑毀了。上帝又命令摩西再制作新的石碑,完成後就放在約櫃裏。
  
  總而言之,摩西十誡作為聖經中的基本行為准則,流傳了下來,影響深遠。它是以色列人一切立法的基礎,也稱得上是西方文明核心的道德觀。
  
  那麼銘刻了摩西十誡的金屬片,這樣的東西自然十分珍貴,稱為猶太教的聖物應該一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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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寶 第1019章 聖物




  
沈教授是純粹的學者,對于金屬片的認知,并沒有那么深刻。或者說意識到東西的珍貴,但是珍貴到什么程度,也沒有清晰的概念。相比之下,他對于十誡的內容更感興趣。

畢竟在圣經之中,并沒有明確記載十誡的具體冇內容是什么,現在的十條誡文,那是后人總結歸類的,因此各個版本的十誡條文都不完全一樣。

“咦。”

打量了片刻,沈教授果然發現問題了:“奇怪。”

“什么奇怪。”

一瞬間,俞飛白連忙追問起來,一臉的好奇。

“這十條誡文,卻與我知道的誡文有些出入。”沈教授迷惑不解道:“大致的意思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一些關鍵的字句,好像和現在的不同。”

“不同也正常,好像古代的文言文,一個字好幾種意思。”俞飛白不以為意。

“不不,不一樣。”

沈教授搖了搖頭,至于什么不一樣,他也沒有解釋,而是專注研究下去。片刻之后,他的表情變得愈加慎重起來,而且也有一些驚喜交集。

“錢老。”

半響之后,沈教授試問道:“這件東西能不能借我研究一段時間?我感覺這些十誡文字十分的簡潔,好像是非常原始的版本……”

“有多原始?”俞飛白隨口問道:“難道還是摩西親筆寫的不成?”

“呃……”

沈教授一怔,無奈笑道:“摩西生活的時代,至今已經有三千多年了,傳說他寫的十誡碑就收藏在約柜之中。可是在公元前五百年左右,約柜就已經失蹤不見了。所以那個碑文是什么內容,也無從考證了。”

“不過。根據誡文形成的一般規律,但凡語句比較簡潔,極少修飾詞的內容,肯定屬于比較早的版本。”沈教授沉吟道:“這個鐵片上的文字就是這樣,所以我才覺得這個版本應該較早。當然,這需要進一步研究,才能夠確定最終結果。”

“王觀,你怎么看?”

在沈教授期待的目光中,錢老也不好決定。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王觀。畢竟這是他帶回來的東西,自然有資格決定去向。

“復本行不行?”

與此同時,王觀也有幾分歉意:“至于正本,我打算拿去科研機構做個光儀鑒定,查一查金屬片到底是什么時期的東西。”

“好主意。”俞飛白表示贊同。甚至自告奮勇要幫這個忙。

對此,沈教授有些遺憾,但是也不強求。用照相機仔細拍了復本之后,也識趣起身告辭而去了。錢老出奇的沒有拘留,反而催促俞飛白趕緊拿東西去檢測。

“這么急?”

俞飛白有些驚訝,同時嘀咕道:“我們才回來啊……”

“快點。”

錢老裝做沒聽見,反而叮囑道:“一有結果。馬上打電話回來告訴我。”

“知道了……”俞飛白點了點頭,招呼冇王觀出門,然后直接聯系了一家權威的科學機構。預約安排好后,來到地方就直接拿東西去檢測了。

接下來也沒事可做。只有耐心等候結果出來。

適時,俞飛白好奇道:“你覺得,錢老為什么這樣著急。連連催促我們拿東西來檢測,好像很迫切要知道東西的具體年代。”

“錢老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王觀坦然道:“你別多想了,反正也要拿過來檢驗。早與晚有什么差別?”

“這怎么同……”俞飛白搖頭:“錢老好像很重視這件東西,感覺東西應該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珍貴。”

“那又怎么樣?”王觀不在意道:“再珍貴的東西,你又不是沒見過。”

“對,很對。”俞飛白深以為然,同時唉聲嘆氣道:“可惜光見過沒用,又不是我的,世間最悲劇的事情莫過于此……”

在俞飛白自怨自艾之際,檢測的結果也出來了。

此時,一個研究人員一臉驚奇的表情走了出來,把一份文件資料交給了兩人。

“什么情況?”俞飛白隨意瞄了些文件,看到上面密密麻麻一大堆文字,頓時有些厭煩,干脆直接詢問起來:“那是什么時代的東西?”

“三千多年前!”

研究人員也沒賣關子,驚詫之中也有幾分感嘆:“三千年以前的合金,具體的成分十分復雜,最好做一個全面的檢測……”

“三千年前!”

一瞬間,俞飛白愣住了,半響之后才反應過來:“真的是三千年前?”

“那當然。”

聽到俞飛白懷疑,研究人員自然有幾分不滿:“我們這是最專業的儀器,而且經過反復的驗證,把誤差減少到最小數額,然后才形成文字報告,怎么可能出錯。”

“信,我們肯定相信。”王觀自然明白俞飛白驚詫的原因,當下連忙笑道:“他只不過是有些驚奇罷了。”

“確實應該驚奇。”

與此同時,研究人員理解點頭,然后趁機說道:“所以更應該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如果允許的話,最好刮一些粉屑……”

“刮什么粉屑。”一瞬間,俞飛白立即變臉:“趕緊把東西給我拿回來,如果有什么損傷,看我不把這里砸得稀爛。”

“不答應就不答應,干嘛這樣暴冇力。”

研究人員嘀咕起來,但是在俞飛白吃人的目光之中,也十分明智的去把金屬片拿回來雙手奉上,這才讓俞飛白滿意點頭。

反復檢查,確認東西沒有絲毫變化之后,俞飛白立即興沖沖走了,留下王觀付錢結賬。

“快啊,快點啊!”

不久之后,王觀走出大門,就看見俞飛白在車上招手。等他一上車,還沒關車門呢,就迫不及待地踩油門飛奔而去。

“不用這樣急。”

王觀連忙系好安全帶,小心勸告道:“淡定,淡定!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不過,現實卻是以京冇城的交通狀況,就算俞飛白想飆車也飆不起來。但是在開車的時候,卻是一臉興冇奮的表情:“我現在總算明白錢老那么這樣急切了。看來他老人家應該是有這方面的預感了,所以才催促我們過來檢測。”

“嗯嗯。”王觀連連點頭。

“三千年以前的東西,就算存在一百年的誤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俞飛白憧憬道:“也就是說,這塊金屬片。很有可能是摩西的遺物?就算不是,多少有些關系吧。”

“不管是不是摩西遺物,但是肯定是猶太教的圣物無疑了。”

王觀心情也不錯,微笑道:“想一想,以當時的條件,除了猶太教的高層,或者國王大貴族之類。有誰能夠制作出這樣精細的東西。”

“沒錯。”俞飛白深以為然,開車的速度更快。而且也難得沒有遇上多少紅燈,所以很快就返回大宅門,車都沒鎖就跑到客廳向錢老報喜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

聽到了報信。錢老反正淡定下來,并沒有多少驚喜交集之色,最多是笑了一笑,對自己的直覺依舊敏銳而滿意罷了。

“錢老。您是不是早知道有這樣的東西。”俞飛白好奇詢問起來。

“這只是猜想……”錢老沉吟了起來,手指頭在茶幾上微微敲打片刻。忽然抬頭說道:“王觀,你聽說過猶太復國組織嗎?”

“什么?”

王觀一怔,隨即點頭道:“冇聽說過,好像是散居各地的猶太人,為了返回家鄉巴勒斯坦,重建猶太國而成立的組織。”

“既然這樣,那么你應該知道在二戰期間,猶太人在德國遭受到納粹的迫害,所以瘋狂的想要逃離歐洲。甚至在那時,曾經有人聯系當時的民國政冇府,想要移民中冇國……”

說話之間,錢老有些感嘆:“不過可惜,由于種種原因,民國政冇府卻拒絕了這個提議。不然的話,或許新中冇國建立之后,中華民族這個大家庭可能要多出一員。”

歷史沒有如果,錢老搖了搖頭之后,又繼續說道:“當然,大規模的移民不允許,但是接納幾百上千人還是可以的,畢竟相對幾億人口的大國來說,幾百上千人不過是滄海一粟,直接淹沒在汪冇洋大海之中,根本沒有翻起什么風浪。”

“不過,在建國以后,由于外交政策的原因,我國不承認一些屈辱條約,旅居中冇國的外國人也被遣送回去。但是還是有一些人沒走,愿意留下來支援中冇國的建設。對此,我們肯定是無比歡迎,衷心感謝。這些外國人之中,自然有猶太人的存在。”

適時,錢老笑道:“當年我就認識這么一個猶太人學者,而且曾經密切交往過一段時間,在他的口中也了解了一些猶太教的情況,所以剛才在看到金屬片的時候就有些懷疑了,特別是聽說片板上的文字,就是摩西十誡的誡文,自然更加確信。”

“至于現在,既然經過科學的檢測,那么就肯定無疑了。”

一時之間,錢老也有幾分jī動:“那位學者曾經說過,摩西重鑄十誡,把誡刻在石碑上。然而所謂的石碑,很可能是后人的翻譯,未必就是真的指石碑。也就是說,誡文很有可能刻在其他載體上……”

“比如說這樣的金屬片?”

瞬間,俞飛白心領神會,開懷笑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不想仔細想想,把一塊大石碑裝在約柜之中,那該有多重啊。”

“當然,這一切只是他的揣測。”錢老話峰一轉:“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在沒有切實的證據之前,也很難說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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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錢老的提議

“這不是證據嗎?”

此時,俞飛白指著金屬片,確信道:“肯定就是這件東西了。冰火中文.”

“是不是,真的很難說。”這個時候,錢老比較謹慎:“而且,我們說了不算,只要別人承認了,才是真的。”

王觀和俞飛白自然明白,錢老口中的別人,當然是指猶太人。

“唉,也是。”

適時,俞飛白也反應過來,搖頭道:“東西再珍貴,由于文化之間的差異,至少在中國這片地方,價格也高不哪里去。”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賣。”王觀笑瞇瞇道。

“就知道是這樣。”俞飛白撇道:“就好像貔貅,只進不出。”

“王觀……”

與此同時,錢老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東西不賣,自然可以。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用這件東西,換一些中國的文物回來?”

“什么意思?”王觀有些錯愕。

錢老笑了笑,忽然問道:“提到猶太人,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有錢。”王觀不假思索,立即回答起來。旁邊的俞飛白聞聲,也是連連點頭。

說起來這也是大家的基本印象了,猶太人十分善于經營,所以積累了大量的財富。這也是為什么一些國家總是驅逐猶太人的原因了,就好像是當年的南洋華人一樣,通過辛勤的勞動富裕起來,卻得不到基本的尊敬,甚至于受到迫害。

說白了,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自己做不到,就羨慕嫉妒恨。

“沒錯,他們很有錢,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錢老十分贊同,而且富可敵國并不是單純的形容詞,實際上一些猶太人大富豪的身家,肯定比某些中等發達國家還要多錢。

“在資本主義國家,有錢就意味著有身份有地位,以及大收藏家。”

王觀理解點頭,或許在一些大資本家眼中,所謂的貨幣。那不過是他們掌控下的銀行用印鈔機制作出來的紙,不放心也很正常。

黃金白銀就不同了,那是天然的貨幣,估計再過千百年,還是那么值錢。至于古董與藝術品就更加不用多說了,收藏之后價值只會越來越高,很值得投資。

為什么這些年來。世界藝術品的成交價格節節攀升?毫無疑問,就是這些資本家在背后推動的。畢竟普通人想玩,也沒有這個錢。

“怎么樣。”

與此同時,錢老輕聲道:“據我所知。在一些私人大藏家的手頭上,可是有幾件國寶級的文物。如果你拿這件東西交換,他們肯定會同意。”

王觀自然不會懷疑,當年在清末至民國這段時間。中國被掠奪的東西多如牛毛,根本沒有辦法做詳細的統計。現在歐美博物館中的東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另外還有一些,自然是收藏在大富豪的手中。

對此,王觀考慮了下,立即點頭道:“行。”

“不過。”王觀猶豫了下,斟酌道:“一件換他們幾件,是不是有些虧?”這個虧,肯定是指自己虧,而是不為他人著想。

“對,太虧了。”

旁邊,俞飛白深以為然:“這件東西,根本與和氏璧差不多的存在吧,意義非凡。不狠狠宰上一刀,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王觀立即豎起大拇指,他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不好說得太直白而已。

“當然沒問題。”錢老笑了:“不過,這就是屬于討價還價的范疇了。就算對方有交易的意向,但是也要經過一番磋商妥協,才能最終確定下來。”

“嗯。”

王觀點頭道:“既然這樣,這事就麻煩錢老了。”

“不用麻煩我。”

適時,錢老搖頭笑道:“實際上你也可以自己聯系,說起來你也應該認識這方面的人,自己找他就行了。”

“什么?”

王觀一怔,忽然之間反應過來:“安德森先生。”

“沒錯,就是他。”錢老解釋道:“安德森先生可是中國通,而且本身又是收藏家,找他作為中介牽線搭橋,那再合適不過了。”

“也對。”王觀贊同道:“那回頭我就聯系他。”

“記得帶上我。”

此時,俞飛白拍胸口道:“討價還價,我最在行不過了。”

“找你,不如找清華……”

“那小子也不見得比我厲害。”

吵吵鬧鬧之中,也到了晚上,錢老也準備好了宴席給兩人接風洗塵。吃飽喝足之后,再洗個熱水澡,躺下就睡。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在王觀的招呼下,俞飛白不情愿地上車,睡眼惺忪道:“大清早的要去哪里?”

“半山寺。”王觀笑道:“難得回來一趟,肯定要去燒香拜佛啊。”

“嗯?”

俞飛白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表示鄙視:“什么燒香拜佛,分別是去看女朋友。你去秀恩愛就算了,帶上我做什么?”

“度假中心快開業了。”王觀解釋道:“你怎么說也參了一份股,不想去看看?”

“開業了,這么快?”俞飛白有些驚訝。

“半年了,還快啊。”王觀笑道:“其實之前工程就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就差封頂和裝修罷了。加上三班倒,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施工,速度自然快。聽說那邊人氣香火很旺,一些店鋪干脆提前營業,生意十分興隆。”

“這樣就好。”俞飛白點頭道:“說明你的投資不虧。”

“你看我什么時候虧過……”

“咦,一段時間不見,居然變得這樣驕傲自滿了。”

“跟你學的……”

說話之間。車子也出了京郊,慢慢地來到了半山寺附近。

這個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左右,冬天的暖陽映照下來,把郁郁蔥蔥的山峰渲染得更加蔥翠,充滿了清秀的氣息。隱約之間,似乎還有一縷縷誦經聲飄來,十分空靈靜謐。

不過,當王觀開車來到山腳下。卻發現這里十分熱鬧。不敢說人頭攢動,但是卻可以看到有不少游人在山腳的一些地攤、店鋪選購香燭,以及各種念珠手串佛像……

此時,有人上山,自然有也有下山。來來往往,在寂靜之中夾帶了一點喧囂,與京城的一些著名道觀佛寺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不錯。”俞飛白稱贊起來:“才開山半年而已,就有這樣的人氣,看來半山和尚真的很有一套。”

王觀也點頭贊同,畢竟幾件珍寶只能夠引起一時轟動,多少也有幾分時效性。如果只是依賴珍寶聚集人氣。這些人氣恐怕也如同鏡花水月一般,不可能長久。

通俗來說,把寺院比作飯店,開張的時候優惠大酬賓。自然吸引顧客如潮涌來。但是正式經營了,沒有什么優惠政策,想要吸引回頭客,那么本身的質量與服務才是關鍵。

也要承認。由于前任大老板的不惜工本營造,半山寺的硬件質量肯定過關。至于軟件。就是半山和尚的服務了。當然,也可以稱為傳道,授業,解惑,指點迷津……

反正能吸引信徒,讓信徒對半山寺產生歸屬感,這些都要看半山和尚的手段。如果能夠撐過前面三年,根基也就穩了,自然可以立足其間。

對此,王觀頗有信心。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形勢非常好,他自然更樂觀。

“走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揮手道:“到度假中心看看。”

“嗯。”

王觀從善如流,開車拐轉進入了度假中心。與半年前大興土木、熱鬧非凡的情況相比,度假中心現在變得安靜了許多。而且由于裝修已經完成大半,里面的建筑卻是變得十分清雅,富麗堂皇起來。

清雅,自然是指環境。移植了大片大片的花草樹木,盡管現在是冬季,大部分草木都有幾分凋零的感覺,但是也可以想象,等到來年開春,這里肯定是繁花似錦。

富麗堂皇嘛,肯定是指度假中心的建筑。經過精致的裝修,再把施工的場所收拾干凈,然后仔細清潔一遍。在水晶燈的映照下,大理石板光亮如鏡,熠熠生輝,一片璀璨絢爛。

“感覺怎么樣?”唐清華笑問起來,有幾分得意。他有理由得意,因為這一棟建筑的裝修工程,卻是由他負責監督完成。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啊。

“很好,非常棒。”王觀自然不吝于贊美。

相比之下,俞飛白卻嗤之以鼻:“多此一舉。”

“什么意思?”唐清華皺眉道:“哪里多此一舉了?”

“當然是地板多此一舉了啊。”

俞飛白在雞蛋里頭挑骨頭:“這樣高檔的地方,地面上肯定要鋪一層絨毯,你把地板修得再好,拖得再閃亮,也肯定沒人看到,不是多此一舉是什么。”

“……懶得和你說。”唐清華翻白眼道:“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盡善盡美,細節決定成敗。”

“切,我還在懷疑你是不是在故意浪費我們投資人的錢。”俞飛白笑嘻嘻道:“聽說這里是你負責監造的,有沒有吃回扣什么的?”

“滾!”唐清華直接回了一根中指。

“這樣惱羞成怒,肯定是被戳中了事實。”俞飛白叫嚷起來:“我要查賬,查賬!”

“查什么賬啊?”

與此同時,有人走了過來,聲音有幾分好奇。

“沒事,他們在玩鬧。”王觀自然聽得出來,這是貝葉的聲音,當下回應起來順勢看去。也就是在一瞬間,他的目光也有幾分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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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章 待長髮及腰

  說起來,這一段時間,王觀東奔西跑,與貝葉自然是聚少離多。盡管每天都有保持通訊,但是卻連在一起吃餐飯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也是由於一段時間不見,現在再次相會的時候,王觀卻驚奇的發現,貝葉的造型卻發生了一些變化。一頭利索的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蓄長了,十分烏黑亮澤,柔軟如瀑布般散披在身後,充滿了溫婉氣息。
  
  另外,她身穿裁剪合適的職業套裝,加上懷裏抱著一本文件夾,卻是給人幹練的感覺。在溫婉之中,又有精英白領的風範,十分引人注目,也讓王觀一陣意外。
  
  「怎麼了。」
  
  察覺王觀的恍惚,貝葉左右看看,秀髮也隨之飄揚,俏臉多了幾分困惑,有點兒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不對。」王觀搖了搖頭,忍不住好奇伸手一抓,柔韌亮澤的秀髮仿佛具彈性一樣,絲絲順滑在他的指縫間淌過,更讓他驚奇不已。
  
  「頭髮什麼時候變長了?」王觀笑道:「我還以為是假髮呢。」
  
  「哼。」
  
  聽到這話,貝葉多少有些嗔怨:「我們多長時間沒見面了,而且連我留長髮也不知道,真是一點也不關心人。」
  
  「行行行,是我錯了,給你賠禮道歉。」王觀馬上低頭,第一時間承認錯誤。因為他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解釋基本等於掩飾,反而更糟。
  
  事實勝於雄辯,看到王觀的態度不錯,貝葉滿意點頭,不計較這事了。與此同時,她也有幾分緊張、期盼:「那你覺得,我留長髮怎麼樣?」
  
  「好,非常好。」王觀贊不絕口:「人漂亮,什麼髮型都好看。」
  
  「就知道哄人。」貝葉俏目一白,但是眼中的盈光笑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天地良心,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從來不撒謊。」
  
  不知道這是不是男人的天性,或者是一種潛藏起來的本能,反正王觀甜言蜜語的能力,盡管有一段時間沒用了,但是卻沒見有什麼生澀。
  
  幾句話下來,貝葉眼睛就彎成了半月,心情自然格外舒暢。與此同時,王觀視線還在她的長髮上打轉,忽然若有所思起來。
  
  貝葉也被看得有些忐忑,有些不自然地梳理了下秀髮,躊躇:「真的好看?」
  
  「當然好看。」王觀認真點頭,嘴角卻泛出笑容:「只不過是在想,才幾個月你的頭發就過肩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也該及腰了吧。待長髮及腰……我們結婚吧!」
  
  「啊!」
  
  貝葉驚住了,主要是太突然了,盡管憧憬過,但是根本沒有料到會在這個時候從王觀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來。這一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半響之後,貝葉總算是清醒過來了,俏臉自然有幾分嬌羞,咬唇瞥了王觀一眼:「沒誠意,誰理你……」
  
  說話之間,貝葉逃也似的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過在纖步之中,卻是充滿了雀躍的感覺,可見主人心情的歡快。
  
  「怎麼這樣快就走了?」
  
  這個時候,俞飛白和唐清華才走了過來。兩人可是很有眼力,貝葉與王觀聊天的時候,就遠遠在一邊待著,直到人才了,才圍了過來。
  
  「走的時候還罵了一句。」
  
  適時,俞飛白一臉八卦的表情:「什麼事情沒誠意啊?」
  
  「沒什麼。」王觀淡笑道:「求個婚罷了。」
  
  「什麼?」
  
  一瞬間,俞飛白和唐清華睜大了眼睛,確認王觀沒有撒謊之後,齊齊豎起大拇指表示了拜服之意:「你牛!」
  
  「這有什麼。」王觀坦然道:「看著吧,過不了多久,你們肯定要被催促。」
  
  俞飛白和唐清華對看了眼,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看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感受到家人催婚的煩惱了。
  
  就在兩人訴苦的時候,王觀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是安德森先生,才傳了一張相片過去,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了,看來很急嘛。」
  
  說話之間,王觀自然不會讓人多等,立即接聽起來。
  
  「王……」
  
  盡管安德森先生的心情很急切,但是表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如沐春風般招呼道:「最近怎麼樣,一切還好吧。」
  
  「好,非常好。」王觀微笑回應:「安德森先生你呢,還在英國嗎?」
  
  「不不不,我在米蘭。」安德森先生說道:「在看時裝表演,卻是沒有留意你發來的相片,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王觀不以為意,甚至不相信安德森先生沒有留意相片,或許是已經把相片打印出來,仔細研究之後,這才給自己打電話。
  
  「王,相片是怎麼回事啊?」
  
  此時,安德森先生又問道:「是想讓我幫忙翻譯上面的文字嗎?」
  
  「差不多。」
  
  明白安德森先生是在裝傻,王觀也樂意奉陪:「聽人說,那是希伯來文,對嗎?」
  
  「……對,是希伯來文。」
  
  安德森先生承認了,然後拐彎抹角道:「王,你怎麼對希伯來文感興趣了?」
  
  「機緣巧合。」
  
  王觀輕笑道:「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古英語,或者拉丁文之類,但是找專門研究西方語言的專家看過之後,才知道是希伯來文,內容好像是摩西十誡……」
  
  「嗯嗯……」
  
  安德森先生有幾分含糊其辭:「摩西是我們猶太人的先知,十誡更好像是你們中國的三個代表,八榮八恥一樣,屬於道德規範,很平常……」
  
  連三個代表,八榮八恥都知道,真不愧中國通之名。
  
  當然,王觀更清楚安德森先生為什麼強調十誡普通平常,當下也不敢繞圈子,笑著說道:「十誡或許平常,但是銘刻了十誡的金屬片,好像不是普通的東西。」
  
  「……怎麼說?」安德森先生好像很驚奇的樣子。
  
  「發現金屬片之後,我心裏一時好奇,幹脆拿去做檢測了。」說話之間,王觀笑道:「安德森先生,你猜猜看,檢測之後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王觀隱約聽到在手機中傳來急促的呼吸之聲。當然在短暫的一瞬間之後,安德森先生卻依然平靜問道:「檢測之後,有什麼結果。」
  
  「結果表明,金屬片居然是三千年以前的東西。」王觀感歎道:「對於這樣的結果,我肯定是深表懷疑,琢磨著要不要幹脆切一片做個全面檢驗。」
  
  「不,千萬不要……」安德森先生一驚,急忙阻止起來。與此同時,他也回味了過來,無奈苦笑道:「王,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嗯,我也不知道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王觀饒舌道:「反正,我覺得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
  
  「……我馬上去中國。」
  
  就在這時,安德森先生果斷道:「我要親自驗證。」
  
  「歡迎。」
  
  王觀微微一笑,也結束了通訊。接下來,自然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了。
  
  「笑得這樣奸詐。」
  
  適時,俞飛白撇嘴道:「看來事情很順利嘛。」
  
  「成功一半了。」
  
  王觀笑道:「不說了,走,去看看半山大師。」
  
  另外兩人卻是沒什麼意見,當下一同離開度假中心,慢慢向山上的寺院走去。經過一番修整之後,山中更多了幾分禪意。
  
  所謂的禪意,自然是指路邊的旗幟,以及一些樹木上懸掛的平安符,和一些香枝。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大家很願意相信山中的古樹有靈性,所以不僅是山上寺院香火鼎盛,連帶著附近的大樹也被香火熏陶了。
  
  當然,香火最盛的地方,肯定還審寺院大殿。不久之後,三人來到了山門,王觀就注意到在殿宇之中,卻是陣陣香煙嫋嫋,香火十分旺盛。另外也要說下,負責迎接香客的知客僧,卻是很有眼力的人。發現王觀三人之後,立即笑容滿面迎了上來,十分客氣。
  
  不客氣不行啊,外人就算了,但是半山寺的和尚,哪個不知道王觀是寺裏的大恩主。不客氣的說,如果沒有王觀的大力支持,有沒有半山寺還不知道呢。
  
  飲水思源,哪個和尚敢對王觀不敬啊。
  
  當然,王觀也不是有了小成績就翹尾巴的人,一臉笑容謝過知客僧的熱情接待,然後在他的迎請下,慢慢來到方丈室拜訪半山和尚。
  
  一路上,王觀最大的感受就是寺院的人氣果然很足,盡管沒到人流如梭,十分擁擠不堪的地步,但是幾乎每個殿堂都有香客禮拜,這可是名寺才有的待遇。一般的寺院,如果不是遇到佛誕廟會什麼的,恐怕十分冷清,門可羅雀。
  
  然而在這裏,不僅是香客遊人較多,甚至連寺院裏的和尚好像也多了不少。一打聽才知道這半年來,看到半山寺的香火越來越旺盛,律宗各寺也不斷地支援,使得僧眾數額突破三位數了,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寺院。
  
  人多勢眾,派頭自然就彰顯出來了,卻是更加讓信徒安心。畢竟小廟燒香,大佛供養,規模大了,根本不用再宣揚,自然有信徒慕名而來。
  
  而且,現在以現在的宗教政策來看,只要半山寺別鬧什麼花樣,安心地發展下去,遲早會成為聞名於世的名刹寶寺。
  
  關於這一點,半山寺上上下下的和尚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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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八大山人

半山寺能不能成為名寺寶剎王觀不清楚,只是知道一段時間不見,半山和尚卻是變得愈加莊嚴,一副德道高僧的模樣。

當然,半山和尚身就具備大師風范,再經過大半年的培養,修為肯定是愈加精進,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是越來越有派頭了。

“阿彌陀佛。”

適時,半山和尚展顏笑道:“王施主又在開玩笑了。”

“真話,絕對是真話。”

一番寒暄之后,王觀坐了下來,接過半山和尚遞來的茶,微微抿了一口之后,就感受一陣安詳的氣息環繞。

然而,這不是茶的作用,而是方丈室的布置,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純木質結構的房間,充滿了唐代風格的茶幾桌案,以及一塊塊編織精密的蒲團。

坐在其間,可以看到窗外的高墻紅瓦,還有幾株苦竹迎風招展。山風吹拂之間,不僅可以聽見竹枝搖擺的挲挲聲響,也能夠聽聞陣陣木魚鐘聲。

這樣的環境,自然營造出安靜祥和之感,讓人舒緩下來,覺得十分愜意。說起來,就是飽受城市生活的喧擾,所以對于現代人來說,深山古寺的寂靜,卻是一種難以抵御的誘惑。

王觀稍微坐了片刻,也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氛圍。

“這充分說明王施主與佛有緣。”與此同時,半山和尚老調重彈道:“既然知道紅塵俗世之喧囂,何不干脆出家避世?”

“我都準備結婚了,還出什么家。”王觀翻起了白眼。

“阿彌陀佛,可惜了。”半山和尚一聽,忍不住搖頭。目光之中充滿了大好青年,居然這樣自甘墮落的感嘆。

在這方面,王觀感覺自己與半山和尚沒有什么共同語言,自然不搭這個腔。視線也在方丈室內掃過,忽然之間也有所發現。

“咦。”

適時,王觀驚訝道:“大師,好雅興啊,這幅畫是你自己畫的?”

俞飛白和唐清華連忙看去,只見在墻壁之中。確實懸掛了一幅畫。半山和尚書法不錯,這是大家知道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懂繪畫。

“不是。”

然而,半山和尚卻搖頭道:“這是一位客人送來的東西。希望貧僧幫忙開光祈福。”

“哦。”

王觀等人恍然,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年頭,不管是權貴還是富商,都比較喜歡找高僧幫忙開光,送來的東西的東西更是千奇百怪。字畫還算正常,其它什么豪華轎車、奢華名表、鋼筆手機之類的東西,更是應有盡有。

王觀還聽說。有人拿要喝的酒請大師開光呢。

對此,王觀只能感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話又說回來。眼下這幅畫,好像畫的就是鳥兒,一只比較怪異的鳥兒。

細看之下,王觀驚詫道:“好像是八大山人的畫。”

“沒錯。真是八大的畫。”俞飛白打量了眼,也立即表示贊同。

“八大山人。清四僧之一嗎?”

經營正雅軒久了,唐清華多多少少也懂一些常識,自然知道八大山人的底細。

作為明末清初,最富盛名的畫家之一,八大山人的聲名十分響亮。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后世,都很受人追捧。

比如說大畫家齊白石老人就曾經寫詩贊揚,其中有一句,青藤雪個遠凡胎。青藤,卻是徐渭徐長,號天池山人、天池漁隱、青藤老人。

至于雪個,自然就是八大山人了。他原是明朝王孫,明滅亡后,國毀家亡,心情悲憤之下,干脆落發為僧,表示自己不屬于世俗中人,不接受清朝的統治。時至今日,大家也十分佩服八大山人這種愛國情操。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八大山人的作品,筆墨特點以放任恣縱見長,蒼勁圓秀,清逸橫生,不論大幅或小品,都有渾樸酣暢又明朗秀健的風神。章法結構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求完整,極富創造力,影響十分深遠。

清代中期的揚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現代的齊白石、張大千、潘天壽、李苦禪等等大師,都深受他畫風影響。總而言之,八大山人的作品在市場上極具表現力,說白了就是價格很高,價值幾千萬是正常的,就算破億也不稀奇。

“王施主好眼力。”

與此同時,半山和尚贊許道:“沒錯,這正是八大山人的畫。”

“這談不上什么眼力。”

這個時候,王觀卻搖頭笑道:“說實話,在我看來,諸多畫家之中,八大山人的字畫最好鑒定了。尤其是花鳥、魚蟲圖,肯定是一眼一個準。”

“對頭。”

一瞬間,俞飛白也連連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為什么?”唐清華卻有幾分驚奇,顯然只是知道八大山人,卻了解得不夠透徹,不然也不會這樣問了。

“簡單。”

適時,王觀笑道:“八大山人的花鳥魚蟲圖,主題十分鮮明,特點更是異常突出。你只要細心留意,但凡看到鳥魚的眼睛,好像翻白眼似的,十有就是八大的作品了。”

“翻白眼?”

唐清華一怔,然后對比了下墻上的圖畫,馬上就領會了其中的意思。

主要是八大山人的畫里,就是有這樣顯著的特點。在畫到魚鳥的眼睛的時候,比較喜歡使用象征寓意的手法,有幾分夸張把眼睛畫大,但是瞳孔只有一小點,大部分都是眼白。

就是這種白眼示人的特征,其實就是對清朝統治的不滿,但是又無力抗爭,只能這樣表達自己的不屑,以及對明朝的懷念。

當然,就是這種鮮明的特點,卻是給大家的鑒定帶來不少方便。幾乎是一眼望去,就大概能夠肯定東西是八大山人的作品,隨后就是驗證其中的真偽了。

不過,敢送來開光的,應該是真跡吧。畢竟,以半山和尚的眼力,如果有人拿幅贗品來請他開光,他肯定會婉轉拒絕,丟不起這個人啊。

“八大的畫,需要仔細觀賞才行。”

說話之間,王觀也站了起來,走到墻邊打量。對于八大山人,他也有些敬佩的。畢竟按照地域來劃分,他與八大山人可是老鄉。

八大山人一生的大部分時間,應該是在各地飄泊,但是晚年的時候,卻是隱居在南昌。現在的南昌之中,就建有一個八大山人紀念館。就在由于在各地游歷的經歷,使得八大山人的作品取法自然,筆墨簡練,大氣磅礴,獨具新意,創造了高曠縱橫的風格。

畫魚鳥,肯定是翻白眼兒。畫山水,多取荒寒蕭疏之景,剩山殘水,仰塞之情溢于紙素,可謂是墨點無多淚點多,山河仍為舊山河。

“是真跡,還是偽作?”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好奇追問起來。就算可以確定不是現代的贗品,也有可能是清代民國的仿品啊。要知道在清代中期,也就是八大山人去世百年之后,他的贗品畫作已經遍布天下了,民國時吳昌碩更發出了八大山人畫世多贗品,不堪入目的慨嘆。

畢竟在民國年間,由于海外市場,尤其是日的需求,導致八大偽作泛濫成災,無論是花鳥、山水、書法都有人偽造。在眾多仿品之中又以名畫家張大千偽造最高超逼真,他不僅能仿,還可根據八大的畫風面壁生造。

而且也因為太逼真了,使得許多仿作至今還被收藏在國內外博物館中。到了現在,八大山人的畫作更是魚龍混雜,不少贗品被收錄在各種圖錄中。

另外隨著近些年國內藝術品拍賣市場的繁榮,書畫行情迅速升溫,八大山人的偽作數量也在拍場呈逐年上升之勢。盡管每個在拍賣場上出現的八大山人作品高達數十件以上,但是據知情人透露,其中真跡尚不及十分之二三。

厚道一點的,那是民國時期的老仿,不夠厚道的,直接拿最近新仿贗品糊弄人。而且有些仿造水平相當低劣,筆墨粗糙,一看便知是贗品無疑。

當然,眼下這幅作品,自然不可能一眼假。相反,非常有韻味。圖中畫的是一枝粗獷古拙的樹干,上面還有一只怪鳥。怪鳥棲息在枝干上,翅膀緊緊合攏起來,腦袋卻側向一邊,花生粒大的眼睛之中,只有綠豆大的一點,其余大部分都是空白。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神態,以白眼示人,仿佛在藐視什么人,充滿了孤傲不群,憤世嫉俗的氣息。畫面格調于荒寂冷索中透出雄健簡樸之氣,這個就是八大山人獨樹一幟的風格,很容易能夠辨認出來。

其實,王觀覺得八大山人之所以能夠名滿天下,很大程度上就是他開創了這一代畫風。相對其他平庸畫家來說,他的作品辨識率很高,看到這樣風格的作品,就可以直接聯想到八大山人,名氣自然日積月累,成為不可抵擋的大勢。

不過,風格類似,未必就是真跡,還需要仔細鑒定。

“書款看起來很真。”

適時,俞飛白習慣性地打量作品款識。畢竟書款就好比一個人的簽名,一般情況下,也比較容易看出一些端倪來。

尤其是八大山人晚年的署名,常把八大和山人豎著連寫。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后面二字則類似之字,暗喻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反正這樣的書款很有味道,一般人模仿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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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1 22:54:05
第1023章 禁忌

當然,八大山人是號,那是他晚年才使用的號。在此之前,八大山人也有許多字、號、別名之類。比如說雪個、個山、個山驢、人屋、良月、道朗等等。直到近六十歲,這才取了八大山人這個號,之后到八十歲去世,一直沒改。

也是由于這個原因,后人習慣性稱他為八大山人。此時書畫上的字款,題的就是八大山人這個號,所以王觀和俞飛白也可以確定,這是八大山人晚年的作品。

一般來說,晚年作品比較好,容易出現精品。畢竟沒有什么意外,一個畫家的壽命很長,而且只要他堅持不懈,不斷投身創作之中,那么肯定在持續進步。可以說,在畫家的晚年,應該是他作品十分成熟,堪稱大成的地步。

齊白石、張大千之類的大畫家就不多說了,八大山人也是這樣,在晚年期間,獨特的作品風格已經完善,用筆用墨更顯凝重、洗練和含蓄,有所謂的筆簡形舷之韻味。

說白了,在八大山人畫技大成的時候,已經不拘泥于作品題材、景物形象了,他自己愛怎么畫就怎么畫。在筆墨上更加奔放淋漓,用筆概括而簡潔,具有超出古人的縱咨之態勢。并且在布局上采用大膽的剪裁手法,使畫面顯得無邊無際,具有氣勢磅礴博大之感。

所謂的大膽剪裁手法,那是美化的修飾詞。

實際上,在晚年的時候,八大山人的性格愈加孤僻,這一性格直接體現在畫作上。有時候很大尺幅的紙,完全可以描繪許多景物,然而他偏偏只是隨手勾勒,畫了個瓜果、或者一塊怪石就收手了。用墨極省,讓人感嘆。

確實值得感嘆,畢竟眾所周知后人最喜歡研究總結了。不管八大山人基于什么理由,更不管是不是偶然出現這樣的情況反正在后人的眼中,八大山人的一舉一動都是飽含深意,自然需要加以分析概括。

說實在話,相比所謂的大膽剪裁手法,王觀更加愿意相信,可能是八大山人才畫了幾筆,突然人有三急或者肚子餓了,所以暫時離開一下。在回來之后,就沒了靈感,就隨手把廢稿扔在一邊卻被人當成了寶貝裝裱起來細心收藏。

想想唐伯虎點秋香中的那個揀垃圾的經典場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在王觀思緒飄飛之際,卻聽俞飛白肯定道:“沒錯,這應該是真跡。”

“這么肯定?”王觀回了一句,并不是懷疑,而是無意識地回應罷了。

“我當然有理由。”

與此同時,俞飛白得意笑道:“看印色就知道了顏色層次分明深淺各不相同,一看就知道是傳承有序的東西。

“嗯。”

王觀微微點頭,也要承認這是鑒定字畫的依據之一。

古人鑒畫歷來有一書、二印、三畫之說,書是指署名,印就是蓋印。簽字和印章對了,那么也差不多能冇夠確定字畫的真偽了。

當然,署名就不多說了,需要對作者的筆跡有深刻的了解,這才能夠判斷真假。至于印章的鑒定也不容易畢竟畫上不僅有作者的鈴印,另外還有后世收藏家的鑒賞印章。而且古人用印很有講究,這是一門復雜的學問。想要掌握基本的鑒賞技巧,不下一番苦功可不行。

總而言之,鑒定字畫上的印章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不難,就如同俞飛白一樣對比各個印章的顏色深淺,如果發現每個印章的顏色基本上保持一致一般來說就可以斷定圖畫存在問題。

不容易,那是由于作偽高手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在用偽印的時候,刻意把印油調配濃淡,那么在鈴印的時候,自然有層次感。如果鑒別不出這點,往往容易上當受騙。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鑒賞家對于印章文化了解更深了。如果能夠在字畫的印章之中梳理出一條清晰的脈絡出來,證明字畫傳承有序,自然可以確定字畫的真假。

“你看……”

適時,俞飛白笑道:“這個是清中期比較有名的收藏家堂號,另外還有清晚期的文人,民國年間名士的鑒賞印章。一條直線下來,足夠說明有序了吧。”

對此,王觀仔細打量片刻,也比較贊同,隨即也注意到,不僅有民國年間的收藏印章,其中還有一枚印文顏色相對較新,卻有點泛舊,應該是最近十幾二十年前蓋上去的。毫無疑問,這應該是當代人的杰作。

所以俞飛白也沒有說錯,這畫的印章真是傳承有序,而且不像是作偽。

當然,王觀也不可能專門在印章上鉆牛角尖,而是綜合起來鑒定,先看書款,再看印章,最后研究字畫本身,三位一體,自然得出結論。

“沒錯,這是真跡。”說話之間,王觀也有幾分感慨:好幾千萬的東西,居然放心送來這里開光,還真是足夠豪氣啊。”

“就是。”俞飛白連連點頭,眼珠子轉動道:“要不,我們去趟潘家園,叫人幫忙依葫蘆畫瓢泡制一幅復制品過來,然后直接偷龍轉鳳……”

“你不怕俞將軍打斷腿,我可以大力支持。”王觀笑道:“在精神上表示支持。”

“我也支持。

”唐清華在旁邊笑道:“支持俞將軍打斷你的腿。”

“切……。”

俞飛白鄙視嗤聲,隨即好奇道:“大師,這畫是誰送來的呀?”

“一位無名施主。”

半山和尚遲疑了下,也有幾分迷惑:“在前段時間,來到寺中燒香拜佛之后,就直接留下這幅畫,希望我們幫忙開光祈福。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只是普通物品,但是打開察看才發現居然是這樣貴重的物品……”

“不是吧。”

一瞬間,俞飛白十分驚嘆:“你的意恩是,東西的主人根本沒說明其中的價值,就隨便把畫留下來了?而且沒說什么時候來拿回去?”

“對。”半山和尚肯定點頭。

“厲害,真是大土豪。”俞飛白由衷嘆道:“不怕被貪污了啊。”

“別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觀沒好氣道:“人家是信任半山大師,相信半山大師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嗯。”半山和尚深以為然,他肯定不可能為了幾千萬,就敗壞了寺院的聲譽。

“得,當我沒說。”

俞飛白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助轉移話題:“說起來這幅花鳥圖是傳承有序了,但是在古代書畫圖目之中,好像沒有收錄……”

“可能是比較珍貴,大家得到之后,都秘而不宣,自然沒有收錄。”王觀隨口道:“況且,古代書畫圖目什么的,一樣收錄了許多廈品,可信卻不能盡信。”

“我知道。”俞飛白點頭道:“我是在想,東西的主人這樣豪氣,指不定手頭上還有更多的好東西。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可以認識一下嘛。”

“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這時,唐清華笑道:“不過,也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剛才還說印章傳承有序,那么直接看印文上的名字不就知道了嗎。”

“好像也是。”

一時之間,俞飛白也顧不上惱怒了,連忙低頭打量最新的那個印章。

“赫威?”

細看之下,俞飛白有點兒驚奇:“赫赫威名,好名字啊。不過,你們聽說過這冇個人嗎?”

“別問我,我不知道。”唐清華很有自知之明,第一時間搖頭。

察覺俞飛白投射而來的咨詢目光,半山和尚也苦笑解釋道:“貧僧久居海外,對于國內當代藝術家認識不多……”

“你呢?”俞飛白又看向了王觀。

“沒聽說。”

王觀搖頭道:“況且,人家未必就是收藏家,可能是富豪之類,在附庸風雅。”

“也對……回去問問錢老……”

說話之間,大家繼續觀賞字畫,直到中午,在寺院之中吃了一頓齋飯,然后才打道回府。回到大宅門,王觀順勢向錢老提了安德森先生事情。

“估計明天,他就應該到了。”王觀估算道:“說是要親自驗證。”

“反正我們也沒有做手腳,不怕他檢驗。”錢老淡然道:“檢驗對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他覺得東西不對,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們也沒有損失。”

王觀深以為然,現在是他們占了主動權,立即立于不敗之地了。如果安德森先生覺得東西確實是猶太教的圣物,那肯定最好。要是不承認,王觀也不打算自己保留,直接送到希夷博物館展覽就是了。

商量幾句之后,俞飛白也不甘寂寞,忽然在旁邊插話道:“錢老,您認識赫威嗎?”

“什么?”

出乎意料,一向沉穩大氣的錢老,在這個時候突然色變:“是誰告訴你們這個名字的?”

“咦?”

霎時,王觀和俞飛白一怔,隨即也意識到,這個赫威應該不簡單。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讓錢老這樣動容,有幾分大驚失色的感覺。難道說,這個名字還有什么禁忌不成?

“不對啊。”

與此同時,錢老皺眉道:“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不多,而且大家也很有默契不提他的名字,你們怎么可能知道?”

“錢老,沒人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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