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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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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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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12:12:02
第1004章撿漏的好機會


此時此刻,王觀打量自己在鏡中的形象,就仿佛職場精英人士。以現在這個模樣走出去,恐怕只有十分熟悉的人,才會看出一些端倪來。

對于王觀的稱贊,化妝師卻輕輕搖頭,有些不滿意,表示如果能再多給他一兩個小時,容妝肯定更加完美無缺,哪怕是親人也看不出破綻來。

“這樣已經很好了。”王觀笑道,就是覺得有些難受。畢竟臉上敷了一層膏粉,多少有幾分不適應,但是為了逮住朱大先生,也只能忍了。

“嗯,我覺得也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方老微笑道:“既然這樣,我們也出發吧。”

“好……”

王觀肯定沒意見,當下隨著方老出門而去。

途中,方老再次叮囑起來:“記得了,你叫王林,是我請來的鑒定師。到了地方之后,能不開口就少說話……”

“知道。”王觀連連點頭。

在方老的叨念之中,車子也平穩而快速抵達了碼頭。在碼頭的旁邊,也有一輛游艇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等到兩人登上了甲板,在方老的示意下,游艇已經如箭般穿梭而去,奔向了茫茫碧波大海。

好久之后,游艇已經駛出了臺灣海域范圍,來到了公海之中。然后再行駛半個小時左右,就可以看到眼前出現了一艘超級巨大的郵輪。

“到了。”

在方老的提點下,王觀也精神一振,知道秘密聚會多半就在郵輪上舉行。而且他也可以理解,類似于這種十分隱秘,又充滿了灰色色彩的聚會,肯定不可能明目張膽在陸地上舉行。免得被一鍋端了,那就成了大笑話了。

另外,在公海之中交易,各國法律也約束不了,各地的大富豪多少有些放心。說白了,主辦方就是提供一個平臺而已,到時候怎么處理買到手的東西,那就是客人自己的事情了。

“走了,上去。”

與此同時。游艇和郵輪之間,應該是經過互發信號,相互確認對方信息之后,游艇也大大方方接近郵輪,而且已經架起了穩固的舷梯。讓人通行過去。

在保鏢的攙扶下,方老慢悠悠走上郵輪,王觀自然跟在后面,同時打量了下四周的情況,也發現附近的海面上,也有七八艘游艇奔來,應該是另外的客人。或許蔡先生就在其中的一艘游艇上……

王觀暗暗忖度,表面上卻是亦步亦趨跟在方老身后,慢慢地進入了郵輪內部。

當然,在正式入內之前。肯定是要經過一番安檢,確認保鏢身上沒帶什么危險物品之后,自然有人引請他們進入巨大的會客廳中。

才進門,王觀就聽見了一陣陣歡快的弦樂聲。真正走到了廳中,他立即感受到其中的浮華奢糜氣息。色彩斑斕的波斯地毯。金碧輝煌的裝潢風格,還有巨大的水晶吊燈,使得這里完全就是歐洲宮廷的布局。

這個時候,在角落之中,正在有一支樂隊在現場演奏動人悅耳的旋律;在宴會廳之中,不時可見各種膚色的美貌少女,正捧著各種酒水飲料,仿佛翩躚的蝴蝶穿梭,留下了一縷縷溫馨的香氣……

自然,方老與王觀來得不算早,在廳中也有幾十個客人,或是三五成群閑聊,或是獨自一人在欣賞音樂,品嘗醇香的美酒。

王觀目光掃視,卻發現這些客人很雜。所謂的雜,肯定是指年齡。其中有像方老這樣的老人,也有像蔡先生這樣的中年人人,自然也不缺少一些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不過,王觀心里也清楚,不管這些人的年紀是老是少,反正能夠出現在這里,足夠說明他們非富即貴,屬于普通人口中的社會名流。不是大土豪,就是富二代。

“方兄。”

在王觀觀察情況的時候,人群之中卻有人招呼起來。

“袁兄。”

這個時候,方老也露出了幾分笑容,示意王觀跟上,然后向側邊的幾排沙發走去。幾排沙發圍成了一個小圈子,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沙發上喝茶。

招呼方老的,卻是其中一個比較干瘦的老人,在方老走過來的時候,少不了站起來迎接。兩人一陣寒暄,倒也有幾分高興。接著老人又給方老引見旁邊的朋友,自然又是一番熱鬧。

所謂物以類聚,這些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王觀在旁邊聽聞了幾句,也是忍不住暗暗地咋舌。反正幾人聯合起來,或許不能翻天覆地,但是在東南亞掀起一場暴風雨肯定不成問題。

不過,王觀也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是類似跟班的隨行人員,沒資格與幾人坐在一起喝茶閑聊,所以識趣的站在一邊,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廳中的客人越來越多,氣氛自然也逐漸熱鬧起來。

期間,王觀也看到了蔡先生和盧先生的身影,也證明他的猜測沒錯,盧先生最能通過了蔡先生的測試,應邀參加聚會了。不過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在看到方老等人之后,蔡先生立即走了過來問候。

說實在話,當蔡先生在自己旁邊走過的時候,王觀心里也有幾分緊張。但是要感謝神奇的化妝術,蔡先生居然對他視而不見,笑呵呵的向幾位老人家問好之后,直到轉身離開,卻一直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也就是說,蔡先生根沒有察覺他的破綻。

一時之間,王觀輕輕吁了口氣,信心立即爆棚了。連才接觸過的蔡先生也沒察覺出來,那么素昧平生,只通過相片認識自己的朱大先生,更加不可能有什么發現了。

想到這里,王觀也放下了包袱,光明正大的觀察廳中的客人。不僅是客人,還包括了他們的隨行人員,心里暗暗揣測,到底誰才是朱大先生。

當然,觀察的重點肯定是那些大胡子,又戴著眼鏡的。類似這樣的人不多,卻也不少,反正觀望了片刻,王觀就發現了七八個這樣的目標。特別是還有一些中亞民族的富豪,在廳里還包著腦袋,卻是讓他搖頭感嘆,多了幾分苦惱。

不管怎么說,王觀也鎖定了這些目標,一直暗中留意他們的言行舉止,期望能夠發現其中的破綻,確認朱大先生的真身。

與此同時,可能是客人已經來齊了,在舉辦方的示意下,歡快的音樂也隨之停了下來。然后有個西裝革履的金發碧眼高鼻子外國人走了出來,嘰哩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然后迎得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在王觀遲疑的時候,卻見一幫客人紛紛站了起來,井然有序的向廳外走去。此時看見方老也是這樣,他也意識到可能是聚會的重頭戲要開始了。

聚會交流,聯絡感情,認識新朋友,肯定是目的之一。但是出手一些見不得光,又十分珍貴的物品,卻也讓許多人感興趣。

不過,隨著人流來到另外一個寬闊的船艙之后,這里的情形有些出乎王觀的意料。在他的想象之中,這個時候應該是舉行拍賣會之類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巨大的船艙,并不是拍賣場而已,而是展覽廳的模樣。

來到這里,一眼望去,只見廳中有許許多多物件。不僅是中國的陶瓷書畫,還有世界各國的藝術珍品。金銀寶石,書籍字畫,名表紅酒,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讓人眼花繚亂。

“大家快看。”

就在這時,一個老人好像是發現了什么好東西,立即招呼大家過去駐足觀賞。走近之后,王觀立即發現一抹黃燦燦的光澤映入眼簾,只見東西卻是一尊鎏金佛像。

細看之下,可見佛像軀體渾厚,造型敦實,體態優美大方,面相寬平,雙目平直,衣紋都采取內地傳統的寫實手法,有較強質感。佛像頭飾螺發,身著袒右肩袈裟,菩薩戴發冠和梳發髻,上身飾網狀的瓔珞,下身著長裙。

表面鍍金處理,金質純厚,亮麗悅目,被燈光一照之后,立即縮放出璀璨的金色閃光,非常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對于東南亞的富豪來說,具有極大的誘惑力。

所以在這個時候,不僅是方老等人而已,一些人也注意到這尊精美佛像,紛紛圍了過來。欣賞片刻之后,不少人露出了感興趣之色。

“這是永宣年間的東西。”

與此同時,有人給出了這樣的結論,卻是讓更多的人蠢蠢欲動了。

要知道就佛教的收藏而言,國內藏家更熱衷于明清年代的佛像,尤其是明代永宣年間的佛像,更是大家追捧的焦點。

畢竟在大家看來,永宣年代的東西都是頂尖的。永樂的甜白、剔紅,宣德的青花、銅爐,無一不是稀世珍寶。在這些東西被炒火了以后,大家的目光也隨之集中在這個時期的佛像上。而且由于海外市場的成熟,精品佛像的價格也早早邁入了億元時代。

比如說今年蘇富比香港秋拍,一尊明永樂鎏金銅佛終于突破兩億港元,令人十分矚目,也帶動了佛像市場的持續升溫。

在場眾人既然關注佛像,自然明白市場的動態,也更清楚東西的價值。

當然,最重要的是,出現在這里的東西,來路多少有些問題。那么在買賣的時候,價格肯定要低于市價,那么對于一些人來說,這可是撿漏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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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12:12:24
第1005章魚龍混雜,魚目混珠


這個聚會,在一些人眼中,就是撿漏的好機會。

當然,有得必有失。東西買回去了,肯定不能大肆張揚炫耀。不過也不要緊,佛像嘛,自己私下參拜就行。要不然直接贈給寺院高僧,也算是一份功德。

然而,無論是什么原因,也掩飾不住佛像非常值錢的因素。以中國佛像為例,賣價最高的肯定是明清時期的藏傳佛像。

究其原因,主要是明清以前朝代的佛像,留存下來的以石佛居多,而且是以石窟的形式存在的,真的不好買賣。而明清埋藏的佛像,卻是以金銅佛像居多,其中又分為宮廷造像與邊藏民間造像。

其中宮廷佛像,卻是更被大家看好。畢竟眾所周知,但凡沾了“皇家血統”的東西,品質肯定不用多說了,好東西的價格肯定不會便宜。

這也可以理解,皇帝使用的東西,都是不惜工本傾力打造而成,尤其是在永宣年代這種國力鼎盛時期,制造出來的東西自然更加完美無缺。有錢了,大家肯定追求品質,東西貴不要緊,主要是值這個錢。

這種情況下,眼前這尊精美佛像,自然被惦記住了。注意到旁人的神態,王觀心里透亮,知道如果佛像拍賣的話,肯定有許多人哄搶。

當然,前提是東西不假。畢竟這里只是一個平臺而已,舉辦方也不能百分之百確保東西一定就是真品。不然的話,眾人也不會帶鑒定師隨行了。

此時,也不知道是誰的授意,反正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向眾人微微示意之后。就開始鑒賞這尊佛像。首先掂量其中的重量,再分析其中的鍍金工藝,最后檢查題記。反正觀看了幾分鐘,立即走了回去向老板匯報情況了。

那個老板也是精明人,聽了匯報之后,表面上不動聲色,甚至于第一時間選擇了離開,不知道是確定了東西是贗品,還是打算故弄玄虛。以便迷惑大家的判斷。

不要覺得奇怪,所謂商場如戰場,這些老板富豪哪個不是身經百戰,才有了如今的身家。既然現在是競爭對手,那么耍些小手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不期望能夠蒙騙全部的人。只要是有人懷疑,那就算是成功了。

而且從一些人閃爍的目光,就知道那個老板的目的達到了,果真是有人動搖起來,稍微猶豫也隨之離開。反正廳中的東西很多,也不必局限于這尊佛像。

“你怎么看?”

這個時候,方老卻回頭問道:“你覺得東西是真是假?”

“呃……”

適時。王觀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可是鑒定師,其他人的鑒定都都上去鑒賞了,自己站著不動又算怎么回事?

當下。在方老的提醒下,王觀也隨大流上前觀看起來。

需要說明的是,對于明清宮廷佛像,王觀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在半山大師的收藏之中。就有幾尊明清宮廷佛像。以他與半山大師的關系,早把幾尊佛像借來研究透徹了。

說起來。在永樂年間,皇室就特別注重加強和西藏上層的聯系。明朝建國后繼續沿襲元朝的政策,給喇嘛教以優渥禮遇。明成祖朱棣即位后,不斷加強中央政府與藏地上層喇嘛的直接聯系,形成了更為完善的制度安排和統治秩序。

加強了明朝政府對西藏地方的監督和管控,永樂皇帝以推崇藏傳佛教為名,設法籠絡藏僧上層則是不爭的事實,其中金銅佛像就是作為回賜入貢藏僧首領的貴重禮品。

也就是說,永宣時期的佛像將漢藏藝術完美地融合于一體,形成了比較獨特的藝術風格,雍容而不失秀逸,渾厚之中又溫文爾雅。而且也就是這個原因,使得永宣年間的佛像,更加讓人器重。因為這個時期的佛像,不僅具備了藝術價值,也具備了深層次的文化價值。

有的時候,文化價值和經濟價值也是相輔相成的,兩者之間密不可分。畢竟隨著佛像市場的不斷成熟,買家也由偏重投資的價值取向,慢慢地回歸于佛像本身的繪畫藝術和雕塑藝術,愈加注重佛像深遠的宗教精神內涵。

片刻之后,王觀鑒賞完了,也退了回去,方老隨口問道:“怎么樣?”

“……半真半假。”王觀沉吟了下,低聲道:“上半身是真的,但是底座卻是后接上的,不僅材質不匹配,分量更加不對。”

“嗯?”

方老一怔,隨后眼睛一瞇:“你仔細說說。”

“佛像的面部豐滿端正,方臉寬額,雙目平直,眉眼細長,表情靜穆。軀體寬肩細腰,四肢粗壯,衣紋流暢,質感很強。當然,最重要的是材質,那是用黃銅鑄成的,整體合鑄,胎體較厚。鍍金處理,金質純厚,色彩絢麗。”

王觀仔細評點起來:“這些特征,足夠說明佛像的上部分屬于真品。但是其中的底座卻有一些問題,比如說蓮花造型僵硬,線條綿軟,器壁厚薄不一。”

“據我所知,真品底座,蓋封嚴實后,一般還要用摻朱砂的封蠟封好底蓋周圍的縫隙,但是我剛才注意了一下,卻沒有發現這個痕跡。”

王觀搖頭道:“而且我剛才微微提了一下,發現分量并沒有想象中的壓手,甚至于有點兒晃蕩的感覺。要知道底座一定要足夠沉穩,這樣才能壓得住氣場。可是現在底座居然比造像還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古代的能工巧匠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有些道理。”

適時,方老輕輕點頭:“所以你懷疑,佛像原來的底座已經毀了,但是有人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又給它重新接了一下?”

“沒錯。”王觀肯定道,畢竟有底座的佛像,那是一個整體,相比之下,價格肯定更高。為了多賺一筆錢,幫忙接一個底兒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當然,這樣的招術也不新鮮,甚至泛濫成災了。老胎新底,老底新胎,那是最常見不過的做假手法罷了。與此同時,王觀也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在聽到鑒定師的匯報之后,立即調頭就走的原因。

在這個時候,方老的反應也差不多,微微搖頭之后,也招呼王觀離開了。

“可惜了呀。”

走開幾步之后,方老輕嘆道:“挺好的東西,居然被人給毀了。”

“咦!”

一瞬間,王觀愣了一愣,卻是聽出了方老的弦外之音:“您老是懷疑,佛像的底座并不是自然毀壞,而是人為切開,以便和別的造像拼接在一塊?”

“十有是這樣。”方老點頭道:“指不定在明年這個時候,另外一尊底座很真,上身卻假的佛像就擺在同樣的位置。”

王觀一聽,就知道這是經驗之談,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懷疑。畢竟為了賺錢,一些人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拆分合并而已,至少半真半假,還算是比較厚道。最多的肯定還是全假的贗品,那個才是真正的坑人。

當然,也不是說這里的東西都是贗品,肯定也有真正的好東西。只不過魚龍混雜,想要在魚目之中挑出真珠子,就要看鑒定師的眼力怎么樣了。

不過,王觀也沒有忘記正事,悄聲道:“我們去看看那邊的陶瓷怎么樣?”

“當然沒問題。”

方老輕輕點頭,徑直走了過去。

說起來,這里就算是公海,也屬于東南亞地區。舉辦方也十分善解人意,卻是擺放了許多珍貴的瓷器。上到北宋五大名窯,下到清末民國的官窯、洪憲瓷、珠山八友瓷板畫等等,應有盡有,物藏十分豐富。

這種情況下,自然吸引許多人的圍觀。走近了以后,王觀目光輕輕掃過,就發現這里的陶瓷器物以各種造型的瓶子居多,另外盤碗之類的物件也不少。

至于料色,那就是豐富多彩了。青花肯定是主流,另外五彩、琺瑯彩、粉彩等等,更是不在少數。祭紅、祭藍、嬌黃之類的單色釉,盡管十分稀少,但是也有一兩件。最最最引人矚目的是兩個一米多高的大花瓶,卻是明代景泰年間的景泰藍。

可以負責的說,這里的東西盡管沒有涵蓋中國瓷器的全部品種,但是比較珍貴值錢的品種卻一件不少。如果這個大富豪身家豐厚,把這里東西全部買回去,也足夠召開一個小型的珍品瓷器博覽會了。

當然,在驚嘆之余,大家卻沒有多少喜色。主要是捏拿不準這些東西之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品,又有多少贗品混雜其中。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王觀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首先就在心里做了一個篩選,把一般珍貴的東西,與十分珍貴的物品劃分為兩部分。以一千萬為準線,低于這個價格的,不用細看了。高于這個價格,才值得他認真鑒別。

朱大先生眼界很高,他的出場費,或者說出手制作的東西,如果太廉價了,那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基于這個理由,王觀很快就鎖定了一些瓷器,這些東西的價格比較昂貴,而且制作工藝也有一定的難度,極具挑戰性,應該比較符合朱大先生的口味。

在忖思之時,王觀也不客氣,更不矯情了,直接使用特殊能力,來一下最徹底,最權威的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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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12:12:41
第1006章 達芬奇作品

    有個成語叫一目了然,現在王觀的情況也差不多。乍看之下,這些瓷器的底細,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東西肯定是有真有假,真的不必多提,他更重視贗品。

    一個個贗品的檢查下去,不久之後,真的讓王觀發現了情況。那是一個黃釉瓷盤,弘治雞油黃瓷盤。在盤底之中,卻隱藏了朱大先生的獨門暗記。

    話說黃色一向是帝王專用色,黃釉瓷器更是明清宮廷用瓷,決不許民間使用。民窯即使能用金彩,也不可以用黃釉瓷。

    不過,黃釉瓷工藝比較困難,很難燒造成功,哪怕是在製瓷工藝比較成熟的永宣年間,黃釉瓷也不多見。據文獻資料記載,永樂年間的黃釉色淡,釉面薄,無肥潤感,目前只見過出土之物,未曾見有傳世品。

    宣德黃釉瓷的情況也差不多,也多以出土器物為多。在宣德以後,又正好趕上明代瓷器的黑暗三十年空白期,直到成化一朝,才算是恢復元氣。

    成化之後,就是弘治年間,更是明史中的弘治中興。國力蒸蒸日上,黃釉瓷也隨之翻身,成為最富盛名的品種,也是整個明代黃釉燒制最成功之作。

    這時的黃釉是用澆釉的方法施在瓷胎上的,所以稱為澆黃,又因為它的釉色嬌嫩,淡雅,光亮如雞油,又稱為嬌黃、雞油黃。

    黃色釉一般是祭祀用瓷,本來不是觀賞器,但是經過工匠的精心製作而成,卻出乎意料的十分美觀大氣,非常符合世人的審美情趣。而且由於物品十分稀少,價格肯定節節高升,在拍賣會上向來是各大藏家追捧的目標。

    現在也差不多,王觀也注意到,在場的許多人頻頻注視黃釉瓷盤,看起來是動了購買的心思。然而這些人卻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十分逼真的瓷盤,實際上卻是贗品。

    為什麼朱大先生的贗品能夠擺在其中?

    在這裡也要做個說明,現在這個聚會,尤其是廳裡展覽的東西,並不是舉辦方籌備的,而是應邀而來的客人自己帶來的東西。也就是說,這裡真的就是一個第三方的平臺,舉辦方只負責提供各種服務,至於這些物件的來歷去向,他們從來不過問。

    很明智的做法,這種情況下,哪怕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舉辦方也能夠推得一乾二凈,哪怕推託不了,一樣可以減少許多責任。

    當然,最重要的是,就是這樣的平臺,反正比較值得讓人信任。不然的話,又做裁判,又做運動員,大家肯定擔心舉辦方有什麼陷阱。

    不管怎麼說,在這裡看到這件東西,王觀基本可以肯定,朱大先生就在這艘船上。心裡驚喜交集之餘,也盡量保持淡定,再次在人群之中搜索起來。

    這一次搜索,王觀不再是單純用肉眼查看了,而是直接利用異能,在大廳人群包裹起來。如果不是異能範圍有限,他還想把整艘郵輪滲透呢。

    反正這個時候,王觀一個一個地排查,看看有誰像他一樣,也是經過精心化妝易容的。但是排查出來的結果,卻讓他直接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人群之中居然有許多喬裝打扮的人。

    頭戴假髮的可以理解,畢竟中年禿頂確實有些羞於見人,掩飾一下也無可厚非。老人家由於​​年紀大了,嘴裡裝著假牙,那更是正常的情況。

    至於美女的胸部加厚……

    咳咳,卻是不小心看錯了,王觀懺悔了下,立即轉移目標。朱大先生總不可能是女的吧,當下專門留意那些沒有什麼毛病,卻戴了假髮,粘了假鬍鬚的人。

    細看之下,王觀也琢磨出幾分味道來,這些人未必就是朱大先生,或者朱大先生的同夥,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善類。從他們閃爍的目光,還有時時刻刻警惕的反應,以及身上的一些細微傷疤就可以知道,這些人多半是道上的人物,這次過來參加聚會,應該是為了銷贓。

    想到這裡,王觀多少有些失望,這些人數量不少,他也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才是朱大先生。當然,在失望之餘,他也不算是一無所獲,甚至有意外的驚喜。

    主要是王觀在利用異能看人的時候,也順便把展覽的東西瀏覽了一遍。在特殊能力的作用下,這些東西的真偽優劣,他的心裡也有數了。

    俗話說,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四海之中,豈無奇秀!

    此時此刻,王觀愈加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意,別看廳裡的東西魚龍混雜,但是只要用心去發掘,總能在沙礫之中發現金子。

    “沒想到啊……”在王觀輕聲感嘆之時,方老也隨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問道:“有什麼發現?”

    “呃!”適時,王觀清醒過來,才準備開口,但是瞬間改變了主意:“東西太多了,不好鑒別。”

    主要是說了也不好解釋,畢竟一眼看穿真假,那也太神奇了。況且,王觀擔心朱大先生在旁邊窺視,也不好把黃釉瓷盤拿起來鑒賞,免得引起他的注意。

    反正王觀已經決定了,等到東西正式拍賣的時候,在場之中誰最高興,情緒比較異常,那多半就是有嫌疑的目標了。

    “嗯。”對於王觀的回答,方老也不覺得奇怪,點了點頭之後,輕聲說道:“不急,時間足夠,可以慢慢看。實在不行,回去之後,再想另外的辦法。”

    “好。”這當然是下策,最好的結果,卻是在船上把朱大先生逮住,再不濟也要揪住他的同夥。不然的話,等到朱大先生離開臺灣,那再想找到他的行蹤,就非常麻煩了。

    一次性解決問題……

    帶著這樣的信念,王觀一邊鑒賞瓷器,一邊暗暗留意那些很有可能是朱大先生的人。

    在兼顧之中,時間也慢慢地流逝。兩個小時之後,廳中的人流再次湧動起來。在方老的示意下,王觀也隨行而去。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再觀賞什麼東西了,而是來到了一個類似拍賣會佈局的空間之中。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鑒賞,剛才那些東西的好壞,大家心裡也有初步的判斷,至於判斷得準不準,就要看各個鑒定師的功力怎麼樣了。

    反正肉戲正式開始,有專職的拍賣師,也有專門的競價儀器,一切配備都是按照世界各大拍賣會場佈置的,絕對沒有絲毫差錯。

    當然,與正規的拍賣場所不同,在這裡拍賣的東西,傭金卻比較高。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舉辦方辛苦籌辦這場聚會,又提供了許多優質的服務,總不能白投入吧,肯定要賺回一點利潤。

    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個利潤點自然就是拍賣會的傭金,以及一些隱性收入。

    大家也覺得正常,畢竟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在現代這樣功利的社會,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去做啊。

    閑話少說,在大家坐了下來之後,自然有人把東西捧了出來。

    開場的東西,都是些珍寶首飾,或者珍稀紅酒之類的奢侈品。這也不必多說了,反正年紀較大的富豪,對於這些東西不怎麼感興趣。倒是一些二三十歲的客人,頻頻競價,爭搶得比較厲害。

    究其原因,一是這些東西比較切合年輕人的品味,二是這些人心裡也清楚,越是到後面,東西自然越珍貴。真正需要比拼財力的時候,他們也插不上手,既然這樣乾脆先下手為強,免得待會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丟人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是這些人的頻頻出手,卻是把拍賣會的氣氛給烘託了起來,有幾分升溫熱鬧的感覺了。這也是舉辦方希望看到的情況,畢竟氛圍變得火熱,那麼很容易影響人的理智,然後在競爭的時候較上勁了。

    眾所周知,在競爭之中,最容易產生天價,本來挺普通的東西,由於競價者之間有矛盾,然後互不相讓,硬先生把價格抬高了幾倍。這樣的事情盡管不多見,但是絕對也不少,每當出現這樣的情形,都是舉辦方喜聞樂見​​的場面。

    此時,拍賣場上也出現這樣的苗頭了。

    主要是那些年輕的富豪,與一幫中年、老年富豪相比,卻是少了幾分沉穩,多了許多熱血沖動。在拍賣師的撩撥下,往往腦袋一熱,就順手標了個高價,哪怕事後有些後悔,但是又抹不下面子,只得吞下這個苦果了。

    紛紛擾擾之中,奢侈品總算是拍賣完了,接下來登場的卻是一幅畫,一幅西方的油畫。圖中畫的是人物肖像,一個面帶微笑,十分慈祥的女子,旁邊是一個大胖嬰孩,女子左手摟抱著嬰兒,右手做出一個準備撫摸的動作,傳達出母親呵護幼兒的溫情光輝。

    毫無疑問,這是西方最為常見的宗教題材畫,聖母像。然而,這幅聖母像卻有幾分不同尋常,卻是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甚至蠢蠢欲動起來。

    “帶卷軸的聖母像。”與此同時,方老悄聲道:“據說是達芬奇原作的復製品,但是也有專家學者認為,這幅畫即使不是完全由達芬奇親筆所繪,也至少有部分有他的手跡。甚至有人覺得,這幅畫就是達芬奇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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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12:13:04
第1007章 抬價!

    “如果這是達芬奇真跡,至少價值五千萬……”適時,方老笑道:“不是美元歐元,也不是港幣臺幣,而是英鎊。”

    “五千萬英鎊。”王觀忍不住咋舌:“誰買得起啊。”

    或許在場之中,也有人拿得出五千萬英鎊,但是拿得出並不代表一定要買。畢竟大家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除非是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名的人物,不然的話一次性花五千萬英鎊,無論是誰都要權衡一下。

    “真跡才值五千萬英鎊,現在是真假難辨,肯定值不了這麼多錢。”此時,方老輕聲道:“況且,這幅畫的來路有問題,就算買下來了,也不能公開,只得隱秘收藏。因為這是失竊的作品,在英國的一座古堡失竊的東西。直到現在,英國還沒有放棄追查這畫的下落,如果有誰買下來了,說不定會上英國情報局的黑名單……”

    “失竊的東西?”王觀有幾分驚訝,感覺又是意料之中。

    “嗯,說是失竊,不如說是被劫掠的東西。”方老娓娓說道:“據說是兩名竊賊裝扮成為遊客,進入古堡之後立即挾持了一名女導遊,然後手持利刃逼她帶他們到那張懸掛在樓梯走廊處的帶卷軸的聖母像跟前,迅速取下那張畫逃之夭夭。”

    “怎麼聽起來這樣假。”王觀撓頭道:“保安呢,難道沒有監控系統?”

    “誰知道?”方老搖頭道:“反正就是這樣得手了,之後這畫就這樣不知所蹤。英國方面為了尋找這畫,還以高價懸賞呢。”

    “酬金多少?”王觀饒有興趣打探起來,琢磨著數額夠大的話,是不是也通風報信一下。

    “十萬英鎊!”說話之間,方老輕笑道:“你沒有聽錯,就是十萬英鎊。”

    王觀愣了一愣,立即肯定無疑:“有貓膩,絕對是有貓膩,十有八九是監守自盜。”

    “或許吧。”方老笑道:“不管是不是監守自盜,反正這幅畫的知名度太大,價格肯定比較便宜。你有興趣也可以拍下來,不過就是見不得光而已。”

    “算了。”王觀直接搖頭:“又不是真跡,感覺買下來不值當。”

    如果是達芬奇真跡,王觀也不介意上英國情報局黑名單,問題在於只是一幅復製品,那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然而,由於審美情趣,以及興趣愛好的不同。王觀覺得這畫不怎麼樣,但是其他人卻不是這樣認為,相反競爭得十分激烈。

    才幾分鐘時間,報價就節節攀高,直到數額破百萬以後,這才緩慢下來。需要說明的是,現場競價是使用美元作為單位,一百萬美元,這錢也不算少了。

    當然,也說過了,由於這畫真偽莫辨,而且又是贓物,注定只能成為秘而不宣的收藏品,那麼百元美元這個價格,也算是很高的價位了。所以在權衡利弊之後,一些人放棄了競爭,只剩下寥寥幾個人在報價而已。

    此時,王觀也有幾分好奇,目光一瞥朝幾個競價人看去,然後有些驚奇的發現,競價人之中有一個青年,好像對這畫志在必得,不斷與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競爭。

    “哦。是他啊,難怪。”這個時候,方老也順勢看去,恍然道:“那年輕人是小有名氣的畫家,而且學的是油畫,難怪對這幅畫這麼感興趣。”

    “年輕畫家……”一時之間,王觀靈光閃現:“他是莫遊?”

    “嗯!”適時,方老微微點頭:“你也認識?”

    “不認識。”王觀搖頭笑道:“只不過對於年輕的油畫家來說,我就只聽說過這個名字,然後胡亂地一猜,沒有想到真的是他。”

    “……那也是巧。”方老笑道:“這年輕人還行,前些日子在臺北舉辦了一場個人專展,我也去看了,感覺那些畫不錯。只要肯努力鑽研下去,肯定很有前途。不過聽人說過,他有幾分功利,對錢財看得極重……”

    “對此,我也覺得沒什麼。畢竟時代不同了,只要有真本事,追尋功名利祿也無可厚非。不可能人人都淡泊名利,這樣不科學。”方老公允道:“當然也要有一個度,太功利了也不好,很容易深陷其中,發生傷仲永的悲劇。”

    “您老說得對。”王觀連連點頭,再看了眼莫遊之後,也不再關注了。

    與此同時,聖母像素競爭也塵埃落定,最終還是讓一個大鼻子外國人以兩百萬美元的價格收入囊中。在那人接受旁邊朋友祝賀之時,又有新的物品出場了。

    眾人看去,只見東西是一件黃金製品,一個鑲嵌了細碎寶石的金盤。據說,這是中世紀宗教用具,很有收藏的價值。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金盤哪怕也是贓物,但是聲名不顯,就算買下來了,只要不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僅向親朋好友炫耀,估計也沒有什麼後遺癥。也就是說,這樣的東西最適合大家出手了。

    事實也是這樣,不僅是眼下這個金盤,還有待會的銀杯、王冠之類的,都非常吸引各大富豪的關注,然後紛紛出手。期間蔡先生也拍了一個鑲了紅寶石的銀質十字架,可能是某代教皇的遺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可以確定,哪怕競爭得再厲害,最終的報價肯定低於實際價格。關於這一點,各個富豪也是很有默契的,絕對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畢竟都是商界大豪之流,哪怕不認識對方,也應該聽說過對方的名字。抬頭不見低頭見,除非積怨很深的仇人,不然的話,能賣一個順水人情就賣一個順水人情,指不定什麼時候這個人情就派上用場了。

    就是這樣,看似激烈的競爭之中,也暗藏了幾分和氣。至少沒有上刺刀的白刃戰,基本上看到某人執著一件東西,其他人沉吟了下就主動退讓了。

    就是由於這個原因,拍賣會的進程也很快,然後各種比較古老,屬於珍貴文物之類的東西也相繼出現。比如說中國魏晉時期的石雕佛像,古埃及的黃金面具,古羅馬的金幣、盾牌之類的物件。其他東西不好說,但​​是中國的石雕佛像,卻是讓許多人或是驚喜交集,或是皺眉憤慨。

    之所以驚喜交集,那是由於這樣的東西,向來是各大藏家,或者考古研究人員夢寐以求的收藏對象,而且由於管制嚴格,屬於有價無市的東西。

    至於憤慨也有理由,東西出現在這裡,卻是說明內賊和外賊相互勾結,把珍貴文物私盜出來販賣,真是罪大惡極。

    當然,在東西出場之後,憤慨的人永遠只是少數。大部分人卻是歡欣鼓舞,摩拳擦掌做好了報價的準備。與此同時,方老也微微皺眉,輕聲道:“其他可以不管,但是那尊觀音像,無論如何也要拍下來。”

    “嗯。”王觀明白方老的意思,相對來說,那尊觀音像比較完整,不像其他佛像要麼是缺胳膊斷腿兒,就是少了腦袋,或者乾脆只剩下腦袋。

    當然,最重要的是,從觀音像的衣理紋飾來看,刀法十分流暢,充分展現出衣裳的綿軟,如流水般地動態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觀音像的藝術價值更高,而且在真正拍賣的時候,大家也爭搶得最厲害。

    不過,方老卻十分堅定不移,不斷的報價,可能是感受到他老人家的決心,那些華人富豪也紛紛收手,只剩下幾個外國人與方老競爭。你來我往之間,彷彿看不見的刀光劍影,讓人有幾分驚心動魄的感覺。

    然而,薑還是老的辣,最終還是方老笑到了最後,只是成功拍到觀音像之後,他老人家也沒有多麼喜悅的情緒。一是他買這尊觀音像,並不是為了自己,二是由於競爭的人多了,最後成交的價格肯定比較高。

    這種情況下,方老肯定高興不起來。

    當然,舉辦方可不管方老的想法,在一錘定音之後,拍賣師又拿出了另外的東西,卻是一本十分古老的書籍,公元二三世紀左右的聖經,猶太聖經。

    所謂的猶太聖經,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是聖經舊約。畢竟眾所周知,西方教會眼中的聖經是舊約與新約兩部分,但是猶太教眾卻只承認舊約,不承認新約。說起來,宗教之間的糾紛向來是十分復雜,很難梳理得清楚,反正只要知道,東西十分珍貴就是了。

    眾人看去,只見書籍是由羊皮紙書寫而成,上面卻是十分古老的文字。而且說是書籍,那是現在的定義,實際上卻是一層一層的羊皮紙疊在一個小箱子之中。

    看到這件東西,那些大鼻子的外國買家開始興奮起來,顯然這是他們的菜。相比之下,華人富豪們卻十分淡定,卻是由於文化的差異,沒有多少興趣。

    不過在正式拍賣的時候,王觀卻輕輕按起了報價器。

    “你想買?”見此情形,方老自然十分驚奇。

    “抬價。” 適時,王觀微笑道:“算是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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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12:13:40
第1008章 鎖定了目標

    抬價,應該算是拍賣場上比較常見的事情。

    有的時候,未必就是看中拍賣的物品,但是看參加競價的人不順眼,發現他很想要某件東西之後,就可以哄抬價格,讓他多花些錢,也算是一種報復吧。

    對此,方老也是見怪不怪了,頓時笑了笑,任由王觀施展。由此也看得出來,他對於那些外國人與自己競爭觀音像的事情,多少有些不爽,所以才沒有阻止的意思。

    然而,比較出乎意料的是,那些金髮碧眼外國人對於猶太聖經的重視程度,遠在大家的想像之外。或許這些人之中,有猶太人的存在吧。

    王觀忖思之餘,卻見拍賣的價格不斷攀升,幾乎是一眨眼睛就是另外一個價。幾分鐘之後這才慢了下來,然後還剩下兩三人在競爭。

    這兩三人之中,也包括了王觀,只見他漫不經心操縱儀器,有誰報價了,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抬價。就是這樣,東西就砸在他手裡了。

    這也是正常的情況,哪怕東西再好,但是超出心理的底線,另外的競爭者肯定選擇放棄,自然成全了王觀,讓他拍到了東西。而且由於王觀出手太快,方老意識到不對,想要阻止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見此情形,方老皺起了眉頭,想要責斥吧,又不好開口,畢竟王觀也是“一番好意思”,只不是一時不慎,玩跳脫了而已。

    想到這裡,方老也把責怪的話咽了回去,改而安慰道:“沒事,東西也比較珍貴,你的報價也不算離譜。回頭我幫你找個下家。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

    “不要緊。”此時,王觀也十分樂觀:“回去我捐給故宮博物院,直接換一張錦旗。免得他們總是說我小氣,一點也不支持國家物保護工作。”

    盡管這只是藉口,但是王觀也有幾分怨念,真的打算把這套聖經捐贈給故宮博物院,再看看那些大專家是什麼表情,肯定十分精彩。

    在王觀無聲而笑之時,弘治雞油黃瓷盤也閃亮出場。這一瞬間,不僅是王觀收斂心神,仔細留意四周情況,一幫華人富豪更是摩拳擦掌,隨時準備出手。

    之前已經說過了,黃色在華人心目之中,代表了最尊貴的色澤,意味著皇權,至高無上。對於一幫富豪來說,拍下這件東西,不僅是倍有面子,也有一定的象徵意義。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東西的稀少程度,以及它身的品質,自然注定了它價值非凡。

    “不知道這件東西是什麼來路。”與此同時。方老也有幾分感嘆道:“如果不是來路不明,那麼肯定是東西的主人急需要錢,不然的話,也不會隨便把東西拿來這裡出手。”

    要不是知道東西的底細,王觀肯定十分贊同方老的話。畢竟這個場所說白了就是黑市,如果東西沒有問題,根不用在黑市出手,而是直接光明正大拿到大拍賣公司,讓他們幫忙拍賣就可以了,在倍受關注的情況下,價格肯定更高。

    不像在這裡,哪怕人人有興趣,但是互相節制之下,價格再高也有限度。

    “可惜了啊。”說到這裡,方老也有幾分惋惜。

    王觀笑了笑,也沒有搭腔,主要是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分心了。在眾人報價的一瞬間,他異能全開,密切關注每個人的情緒,看看誰的反應最異常。

    片刻之後,王觀微微皺眉,不知道是朱大先生不在,還是他太老奸巨滑了,反正他所關注的嫌疑人,根沒露出什麼破綻。就算有人出現些許情​​緒起伏,那也是十分平常的波動,根不足以說明他就是朱大先生。

    “心機真的有這麼深沉?”一時之間,王觀多少有幾分失望。不過,他也沒有死心,繼續努力搜索起來,而且不僅局限於那些嫌疑人了,也包括在場的所有人,甚至連主持拍賣的人員也不放過。

    皇天不負苦心人,事實證明王觀的努力,終究還是有回報的。許久之後,他真的發現了一個人情緒十分不正常。

    與其他人不同,這人沒有報價,卻十分關注雞油黃瓷盤的價格。每聽到一個高價,嘴角就泛出濃厚的笑容,而且握緊拳頭暗暗鼓勁,希望價格更高。

    一般情況下,唯有東西的主人,才希望拍賣的價格越高,這樣自己才得到更多的好處。所以發現這個情況之後,王觀一陣驚喜交集,急忙鎖定了目標。

    然而,細看之下,王觀卻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那人並不是朱大先生,或者說與他想像中的朱大先生的形象存在極大的差異。

    最重要的是,這人他也認識,就是那個叫莫遊的年輕畫家。

    “怎麼回事?”一瞬間,王觀愣住了。接著若有所思起來,或者說他不是朱大先生,卻有可能是朱大先生的同夥?有了這樣的念頭,王觀更加關注莫遊,發現在報價結束之後,他臉上洋溢歡喜的表情之後,愈加肯定這個猜測。

    “看來,有必要查一查了。”王觀目光一閃,把莫遊列入了重點調查對象。然後也沒有閑著,繼續關注另外的客人,期望有另外的驚喜發現。

    不過十分可惜,直到拍賣會結束,王觀都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情況。而且在拍賣會結束之後,再付錢拿了拍賣到的東西,這個聚會也接近了尾聲。
此時,應邀而來的客人,可以選擇繼續在船上吃喝玩樂,也可以選擇立即離開。

    “我們走吧。”方老選擇了離開,同時也微嘆道:“可惜朱大先生居然沒來。”

    “是啊。”王觀同嘆之餘,也有點兒奇怪:“方老您怎麼知道的?”

    “不僅你在關注而已。”適時,方老淡笑道:“在你東張西望的時候,我也沒少旁敲側擊,暗中打聽那些陌生人的來歷。盡管有些人不敢確定身份,不過只要是華裔的面孔,我都探過他們的底細了,應該與朱大先生沒有什麼關系。”

    “啊……”王觀恍然大悟,心裡也由衷感嘆起來。方老這才是真正的調查,相比之下自己就好像是來打醬油的而已。幸好有點兒發現,不然真的十分丟臉。

    “你也別灰心。”此時,方老寬慰道:“也能夠肯定,他人還在臺灣。在沒有達成目的之前,肯定不會輕易離開的,所以我們還有機會。不管他有多狡猾,只要給我們捉住一次機會。那就足夠了。”

    “嗯。”王觀深以為然,拿好東西之後,回頭看了眼郵輪。視線透過層層船板,深深看了莫遊一眼之後,這才跟隨方老而去。

    在不久之後,兩人返回臺灣,然後就各自分散而去。

    ……

    這個時候,王觀開車返回酒店,天色已經較晚了,由於高莊和陶麗已經回去了,整個酒店就剩下他和負責洽談展覽事宜的團隊住宿而已。而且為了掩護他,團隊的人也應崔館長的邀請去參加某個聚會。

    所以等到王觀返回酒店,整個房間卻空蕩蕩的,十分清寂。看到這個情形,他沉吟了下,立即摸出了手機撥打電話。

    不久之後,蔡鵬帶著幾個保鏢,大搖大擺出現在酒店之中。

    “這裡……”王觀在酒店餐廳輕輕招手,桌前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酒菜,就等蔡鵬坐下,然後就可以直接動筷子吃喝了。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叫你過來。”適時,王觀舉杯笑道:“主要是一個人吃飯比較無聊,而且在臺灣就認識你一個朋友,所以只好叫你了。”

    “你不叫我,我才跟你急。”蔡鵬豪爽道,乾脆利落喝了一杯酒,一滴不剩。

    “只不過,你不是說今天要拜訪什麼長輩嗎?”與此同時,蔡鵬也十分奇怪道:“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一天沒吃飯似的。”

    “跟著長輩去參加一個聚會,在聚會上光喝酒了,哪裡有空吃東西。”王觀狼吞虎咽,吃了一塊肉之後,忽然露出神秘的笑容:“你知道我在聚會上看見了誰?”

    “誰?”蔡鵬眨眼道:“馬總統?”

    “不對。”王觀微微搖頭,然後輕笑道:“是你爸。”

    “什麼!”蔡鵬愣了愣:“我爸不是在公司開會嗎?什麼時候參加的聚會。”

    “今天早上,已經一天了。”王觀笑道:“反正我走的時候,他還沒走呢。”

    “真的?”蔡鵬有些信了,皺眉問道:“那是什麼樣的聚會啊?”

    “比較隱秘的聚會,客人有東南亞富豪,也有中東富商,以及歐美大老闆。”王觀解釋起來:“聚在一起,交流感情,談談生意什麼的。”

    “原來是這樣。”蔡鵬釋然了。

    “對了。”就在這時,王觀笑道:“那個莫遊,就是騙你爸的那個畫家,也參加聚會了。”

    “什麼。”蔡鵬一聽,頓時憤慨道:“那個小子居然有臉參加聚會,向我爸懺悔道歉了沒有?”

    “應該沒有吧。”王觀搖頭道:“參加聚會的人很多,你爸和幾個大富豪在聊天,我又不好意思靠近搭訕,說不定他都不知道我也參加聚會了。至於那個莫遊,卻和幾個金髮美女打得火熱,估計也沒空理會你爸。”

    “這個混蛋。”蔡鵬哼聲道:“遲早要找他算賬!”

    “消消氣。”適時,王觀勸慰道:“說起來,人家也沒做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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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12:14:01
第1009章 找人算賬去

 “盧先生也說了,畫家自我複製,嚴格來說也不算贗品。

 這個時候,王觀搖頭道:“況且,你爸是什麼身份,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也不會屈尊降貴為難一個小畫家,免得讓其他人笑話。”

 “也是……”蔡鵬想了想,也點頭道:“我爸和他一般見識,純粹是抬舉他了。”

 “當然,或許就是清楚這一點,他才這樣大肆肆無忌憚。”

 說話之間,王觀話峰一轉:“因為他心裡清楚,就算你爸知道五幅畫是複製品,但是也沒辦法向他發難。知道你爸不能拿他怎麼樣,指不定在洋洋得意呢!”

 “哼!”

 毫無疑問,王觀就是在撩撥,但是蔡鵬卻沒有防備地中招了,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就猛然躥起,氣呼呼道:“我爸不跟他計較,不代表我沒辦法對付他。”
 
 “你要對付他?”王觀一聽,連忙搖頭道:“一點小事而已,何必大動肝火。來,再喝一杯···…說起來,聚會上可是有不少好東西,下次讓蔡先生帶你去……”

 蔡鵬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不斷追問一些細節,一臉嚮往之色。

 “…···在展覽結束之後,就是正式的拍賣會了。”

 此時,王觀搖頭嘆道:“相對來說,那些珍寶真是便宜。可惜,很多是見不得光的物品,不然的話,我也很想多拍幾件。但是考慮到出境不易,只好放棄了,眼睜睜看著別人搜刮。”

 “對了……”

 說話之間,王觀笑嘻嘻道:“你爸買了不少好東西,千萬不要錯過哦。”

 “什麼好東西?”蔡鵬確實很有興趣。

 “都是寶貝啊……”

 在王觀的敘說之中,晚餐也慢慢結束。吃飽喝足之後,再稍微消化了片刻,差不多已經晚上十二點了,王觀輕輕打了個呵欠,蔡鵬也識趣告辭而去。

 送走蔡鵬之後,王觀嘴角泛出一抹笑容,隨即回房休息。

 一夜無話,在第二天早上王觀洗漱吃了早餐之後,蔡鵬就匆匆忙忙過來了,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拖拉出去,硬塞到豪華跑車之中,然後飛快疾馳而去。

 “怎麼了,什麼事情這樣急啊?”王觀順手繫了安全帶,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道:“這是要去哪裡啊?”

 “找人算賬去。”蔡鵬惡狠狠道。

 “什麼?”

 王觀很驚訝想了想之後,才恍然大悟道:“你真的打算去找莫游的麻煩啊?”

 “什麼找麻煩,沒有的事情。”

 “就在這時,蔡鵬卻忽然改口道:“我只是去買東西而已,不過要是買到的東西有什麼問題,我按照法定程序索賠總該可以吧。”

 “真的假的?”

 知道挑撥成功了,王觀表面上還是關切道:“不要鬧出什麼事情,讓你爸難做啊!”

 “放心我有分寸。”說話之間,蔡鵬駕車風馳電掣而去,經過了一番拐彎抹角就在市區的一個畫廊旁邊停了下來。

 下車之後,王觀打量畫廊,發現這裡的環境不錯,門鋪很大,特別是裝潢十分清雅,卻有幾分清幽的感覺。

 在蔡鵬的招呼下,王觀也隨之走了進去,只見在畫廊的墻上懸掛了一幅幅油畫。而且這些油畫比較寫實,要麼是風景畫,要麼是人物畫看起來挺不錯的。

 在這裡說明一下,在王觀的感覺之中,只要不是抽象畫,其他的油畫都應該不錯。

 “兩位先生……”

 此時,看到客人來了,立即有位漂亮妹子走了過來迎接熱情接待。

 “你們老板在嗎?”

 看在美女的面子上,蔡鵬沒有當場發飆,而是還算客氣的詢問起來。

 “先生是準備訂畫嗎?”

 漂亮妹子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一些客人不喜歡現成的作品,而是要求畫家根據自己的心意創作作品。這種預訂的畫作價格比較高,向來是畫廊收入的重要來源。

 “沒錯,是要訂畫。”蔡鵬將錯就錯,直接點頭道:“我要預定一幅尺寸很大的畫,需要和你們老板面談。”

 “那麼你們可能要等一會兒。”

 此時,漂亮妹子歉意道:“老板在工作室繪畫,不能隨便打擾……”

 “你去看看,說不定已經不畫了。”

 在蔡鵬的催促之中,漂亮妹子有些無奈,只好向二樓而去。

 “你真的打算買畫嗎?”

 看到沒旁人了,王觀好奇道:“我還以為你直接打上去呢。”

 “我沒那麼暴力。”蔡鵬搖頭道:“再說了,那個小子在臺灣也有幾分名望,如果採用這種粗暴手段對付他,很容易落人口實。”

 蔡鵬雖然是惡少,但是絕對不笨,肯定不會授人以柄。

 “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必多問,等著看好戲吧。”蔡鵬眼珠子骨碌碌轉動,擺明了不懷好意。

 與此同時,漂亮妹子也走了下來,一臉俏麗的笑容:“你們運氣真好,老板剛好畫完一幅畫,叫你們上去。”

 “架子真大。”蔡鵬悄聲嘀咕了下,徑直向樓上走去。

 王觀也跟著上去,經過了樓梯,又穿過一條走廊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大廳。或者說,直接以一個大廳作為繪畫的工作室。

 王觀環視一眼,只見這裡窗明几凈,角落擺放了幾株萬年青,牆壁上更是直接用畫筆描繪了一些十分簡單,又充滿了玄奧意味的線條。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環境清雅,又充滿了藝術氣息的空間。

 此時此刻,在這個空間的中間位置,有一個披著寬鬆衣服,頭上還有著一頂小圓帽子的青年,只見他的左手托著顏料盤盒,右手執拿著一支畫筆,然後專心致志地在眼前的畫架上勾勒描繪起來。

 走近了之後,王觀自然注視畫架,只見架上的圖畫已經差不多完成了。繪畫的是一位青春亮麗的少女·烏黑的秀髮,白皙的肌膚,十分清澈靈動的眼睛,娉婷站在一叢花坪之中,彷彿花中之精靈,十分秀氣俏美。

 看到畫中的人物,王觀心中一動,首先是想到了前天在蔡家別墅中看到的鬱金香少女。從形態和神態來看,鬱金香少女與眼前這幅畫中的少女,應該是同一個人。接著他再次審視畫中的少女,熟悉的感覺愈加強烈了。

 一瞬間·王觀忽然反應過來,畫中的少女他真的認識······

 “不是說已經畫好了嗎?”

 這個時候,蔡鵬扯著嗓子吆喝起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一般來說,走進工作看見畫家在繪畫,只要懂幾分禮節,都會保持安靜。

 然而,蔡鵬卻反其道而行之·突然叫嚷起來,就是希望莫游受到驚嚇,然後一不小心錯手多畫了一筆·把整幅畫給毀了,前功盡棄。

 然而,蔡鵬的算計注定落空,只見莫游手腕依舊沉穩,在圖畫角落的草叢之中多點綴了一朵鮮花之後,這才滿意收了畫筆,回頭看了過來。

 剎那間,王觀仔細留意這人的神態,如果他真的是朱大先生的同夥,那麼在看到自己的時候·肯定會露出驚疑的表情,甚至於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不過,在王觀的密切注意下,莫游卻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只見頗有幾分藝術家的傲然瞥了兩人一眼,目光十分冷淡·充滿了超然脫俗之氣。

 這樣的反應,就彷彿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俯視兩個紅塵世俗凡人一樣,不與凡人一般見識。

 “說吧。”

 這時,莫游開口了,語氣很淡:“想要什麼樣的畫。”

 說起來,莫游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語氣,王觀覺得蔡鵬肯定忍耐不住,說不定會趁機鬧騰起來。然而沒有想到,蔡鵬好像改了性子,居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難道是轉性子了?”

 王觀自然有幾分驚訝,忍不住回頭看向蔡鵬。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蔡鵬隨口問道:“畫什麼都可以嗎?”

 “沒錯,畫什麼都行。”莫游有幾分漫不經心之色,一邊打量自己的作品,一邊回應道:“人物肖像、風光景物,寫實的,抽象的,都沒有問題。”

 聽到這話,王觀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他絕對是在忽悠人,或者說準備糊弄買畫的冤大頭。畢竟眾所周知,精而專,莫游這樣年輕,肯定是比較擅長某個題材的繪畫,這樣才能夠嶄露頭角,成為新生代著名畫家。

 反正在王觀看來,莫游遠遠沒到博采眾家之長,尋找自己道路的時候。現在他卻說自己什麼都能畫,分明就是打算敷衍了事。或許在莫游的心目中,現在來求畫的兩個人,都是什麼都不懂的頑絝子弟一類,完全可以隨便畫,反正他們也不懂欣賞。

 也難怪方老評價說這人比較功利,為了賺錢還真是一點也不講究了。王觀暗暗忖度之時,也微不可察地搖頭。

 “好,太好了!”與此同時,蔡鵬笑容燦爛,拍手說道:“既然什麼能都畫,那你給我畫一幅天堂的場景吧。”

 “天堂?”莫游一怔,隨即點頭道:“行,先交訂金,一周之後來拿畫。”

 “不急,我還沒說完呢。”

 適時,蔡鵬興致勃勃道:“不僅要有天堂,還要有地獄······對了,上帝天使,撒旦魔鬼什麼的,也要給我畫全了。”

 “有點難度……”

 莫游微微皺眉:“不過也可以,但是價格肯定比較貴。”

 “錢不是問題。”

 一瞬間,蔡鵬化身大土豪,揮手說道:“只要畫得好,老子重重有賞……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畢竟我們是東方人,不能數典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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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12:14:23
第1010章 順藤摸瓜,守株待兔

  
 “……既然有西方的上帝天使撒旦魔鬼,那麼肯定要有東方的元素。”

 此時此刻,蔡鵬一臉狂熱的表情:“所以我覺得,畫中應該添加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觀音菩薩等等神佛形象。對了,還要有十八層地獄,十大閻羅王,牛頭馬面判官什麼的,畢竟做人不能忘本啊……”

 “嗯,真的不能忘本。”

 說話之間,蔡鵬煞有介事回頭問道:“大哥,你說要不要添加媽祖進去?”

 “呃……”

 王觀忍俊不禁,憋笑道:“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那就加進去吧。”蔡鵬了考慮了下,立即示意道:“不過一定要畫得漂亮一點,起碼要比這畫中的美女漂亮。”

 “你……”

 這個時候,如果莫游不知道蔡鵬是來找麻煩的,那他真的就是笨蛋了。在錯愕之餘,臉色也有幾分發青的跡象:“是誰指使你來搗亂的?”

 “我愛來就來,有誰能夠指使得了我。”蔡鵬哼聲道:“你也不過是出來賣的,還裝什麼純。一句話,老子給錢了,你接不接這個活。”

 “……滾!”

 莫游氣急,如果眼光能夠殺人,蔡鵬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不過莫游也是自恃有身份,有教養的人,再生氣也不可能動手,只得咬牙切齒道:“這裡不歡迎你。”

 “開門做生意的,居然趕客人走。”

 適時,蔡鵬更有理由了:“你這是什麼服務態度,我要去投訴你……”

 一時之間,蔡鵬以實際行動告訴大家,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自然也讓莫游氣得差點憋出內傷,聲音都有幾分發顫:“……小美,立即去報警,就說這裡有無賴搗亂……”

 “誰怕誰。”

 蔡鵬不以為意,隨手拉一張椅子過來坐下,然後翹起二郎腿,哼聲道:“我可是客人,按照正常程序訂畫的,一切合情合理。倒是你,身為畫家居然惡語傷人,甚至要把顧客趕走,天底下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我看,你這畫廊也別開下去了,盡早關閉大吉算了。”

 蔡鵬這話充滿了濃濃的惡意詛咒,只要不是聾子,都能夠聽得出來。

 莫游不是聾子,所以更加生氣,臉色陰沉道:“你到底是誰?我們應該從來沒有見過,你為什麼要來找我麻煩?”

 “那是由於你缺德事做得太多了,我是路見不平,不得不管……”

 在蔡鵬說話的時候,王觀也隱約聽到了警車響聲,立即扯了扯他的衣服,輕聲道:“差不多就行了,現在可以回去了,不然待會警察過來,事情鬧大了,容易影響你們家的聲譽。”

 “嗯。”

 蔡鵬想了想,也輕輕點頭。然後朝莫游冷哼一聲:“今天便宜你了,不過你要記住了。這事可沒完……”

 扔下一句話之後,蔡鵬跟上王觀,大搖大擺走了。由於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在旁邊開路,莫游臉色陰晴不定,卻也沒敢上前阻攔。

 等到王觀、蔡鵬等人離開之後,警察才姍姍來遲……

 之後發現什麼事情,莫游會不會趁機添油加醋什麼的,蔡鵬一點也不擔心,反而由於出了一口氣,心情頓時舒暢多了。

 見此情形,王觀微笑道:“你倒是高興了,卻不知道我有些擔心。要是警察來早一些,被他們給堵住了,恐怕也是個麻煩。”

 “怕什麼!”蔡鵬無所謂道:“我沒打人,更沒毀壞什麼東西,警察敢動我,我隨時可以告他們濫用職權,侵害我的人身自由。”

 “再說了,事情鬧大了也不怕,大不了我實話實說。那個時候,我可能被罰點錢,但是那傢伙的名聲肯定毀了。”

 適時,蔡鵬幸災樂禍道:“沒有名氣,敢會買他的畫。”

 “也是……”王觀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心裡有數就好,反正過兩天我也該回去了,到時候就不能陪你來鬧了。”

 “這麼快?”蔡鵬驚愕道:“事情辦完了?”

 “沒錯。”王觀點頭道:“下次過來,估計要到明年了。”

 “明年……”蔡鵬反應過來,立即笑道:“還有一兩個月就是明年了,不算多久啊。”

 “我也沒說多久。”

 王觀一笑,隨意道:“反正這兩天,我要忙一些瑣事,所以要找莫游的麻煩,只能你自己出馬了。臨走之前,我給你電話,大家再聚一下。”

 “好,到時請你吃飯。”

 約定之後,蔡鵬送王觀返回酒店,然後告別而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之中,他果然時時刻刻在找莫游的麻煩,也不是那種打人、惡意傷害之類的情況,最多是使些小絆子,讓他寢食不安,靜不下心來作畫罷了。

 這些是小細節,也不必多理會。反正兩天之後,王觀在崔館長等人的歡送下,浩浩蕩蕩來到了機場,準備登機返回京城。隨行之中,自然有記者的存在,在他們的采訪下,王觀和崔館長也分別闡述了一些文化交流的意義。

 反正在許多人看來,所謂的送別,不過是一場秀罷了。不過知道也不要緊,明白歸明白,該走的程序,自然是一個都不能少。

 畢竟,崔館長等人需要宣傳,記者需要新聞素材,公眾也需要看熱鬧。至於王觀,則是想讓某些人知道,他要離開臺灣了。一場秀就滿足了多方面的需求,何樂而不為。

 不管怎麼說,在許多人的見證下,王觀舉行了記者會之後,就與大家揮手道別,然後通過安檢登上了飛機。不久之後,飛機順利起航,破空而去。

 適時,大家也三三兩兩散去了。這種情況下,卻是沒有人留意一個西裝革履,眼睛戴著墨鏡,一臉拉渣鬍鬚的人從容不迫隨著人流離開了機場。

 與此同時,在機場的旁邊,也早早停靠了一輛深黑色的轎車,等到那人出來上車之後,車子立即發動,轉眼就消失在公路盡頭。

 “方老,又麻煩你了。”

 車中那人,自然就是王觀,在方老的安排下,耍了一個小花招,讓人誤以為他已經登機走了,實際上卻留了下來。

 “一點小事而已。”

 方老擺了擺手,又有幾分嚴肅道:“你真的懷疑,那個莫游有問題?”

 “沒錯。”

 王觀把自己想好的理由說出來:“前兩天,我隨蔡鵬去到莫游的畫室,恰好看到他正在畫一幅畫。畫中是一個少女,很像是朱大先生的女兒,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就算他不是朱大先生的同夥,也應該與朱大先生有什麼關聯。”

 “嗯。”

 方老微微點頭,也比較認同,更覺得王觀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這樣說來,莫游真有這方面的嫌疑了。

 “這兩天,他被蔡鵬弄得不勝其煩。”

 此時,王觀眼睛露出睿智的光芒:“在解決不了麻煩的情況下,一般會換個地方躲清靜,這是我們的機會。”

 方老十分精明,立即明白了王觀的意思:“你是懷疑,就是莫游給朱大先生提供隱匿藏身之所?所以想要通過莫游順藤摸瓜?”

 “沒錯。”

 王觀點頭承認:“哪怕可能性不大,但是不失為調查的方向。”

 “行。”方老也不猶豫,立即決斷道:“我會讓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盯住他的,希望一切如你所想,那就釣到大魚了。”

 “可能性很大。”

 一時之間,王觀眼睛掠過一抹興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與朱大先生近在咫尺,似乎只是隔了一層膜……”

 “你有信心,這是好事。”

 說話之間,方老笑道:“不過你現在可是黑戶,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不要隨便逛了,跟在我旁邊就好,免得不小心露出馬腳。”

 王觀自然沒有意見,安心在方老身邊做起了隨行人員,類似保鏢秘書的角色。

 又過去了兩天,一切風平浪靜,但是根據盯梢人員回報說,莫游已經快被蔡鵬折騰瘋了,而且他也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蔡鵬的身份來歷,也不指望警察能夠解決問題,所以已經開始收拾行李,隨時準備避風頭去了。

 聽到這樣的匯報,王觀自然十分欣喜,與方老打了個招呼之後,立即親自出馬。不過等到他來到莫游公寓附近之後,立即收到消息,莫游已經抵達碼頭,上了一艘前往澎湖列島的輪船,現在快要啟航而去。

 “澎湖島!”

 一瞬間,王觀愈加高興,不過也有幾分苦惱。因為他也清楚,澎湖列島是由六十多個島嶼組成,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多。要是把人跟丟了,想要再找到人,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這種敏感的時期,愈加不能大張旗鼓,免得打草驚蛇。

 想到這裡,王觀示意盯梢的人也跟著上船之後,也連忙聯繫方老,讓他安排一艘遊艇。王觀打算搶先抵達澎湖列島,然後從容安排,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對此,方老自然沒意見,而且雷厲風行,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把一切安排妥當了。等王觀去到碼頭之後,立即可以看見有遊艇在等候,隨時可以出發。

 接下來的情況也不多說,王觀立刻上了游艇,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澎湖島。經過一番輾轉之後,遊艇也十分順利來到了美麗的澎湖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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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章 朱大先生


王觀也要承認,最初對于澎湖列島的認知,卻是來自一首外婆的澎湖灣。
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一位老船長。可惜這里的風景再美,王觀現在也沒有欣賞的心情,在抵達地方之后,立即窩在游艇之中等待起來。

不久之后,王觀也接受了匯報,莫游已經上岸了,而且坐了一輛車,不知道打算去哪里落腳。但是看他駕輕就熟的樣子,顯然來過這里多次,經驗十分豐富。

對此,王觀十分淡定,只見讓人繼續盯住,不要跟丟,更不要被察覺出來。之后,就是繼續等下去了,一直等到莫游停下來,他才下了游艇在島上投宿。

“現在是什么情況?”

與此同時,方老也打電話過來探問。

“他在一間旅館住下來了。”

這個時候,王觀皺眉道:“不知道是不是起了疑心,又或者單純的打算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再轉移到另外的島嶼。”

“這樣啊。”

方老稍微沉吟,就肯定道:“應該是第二個原因,畢竟現在已經很晚了,住一宿也正常,不至于有什么疑心。”

“我覺得也是。”王觀贊同道:“大家都很小心,不可能露出破綻。”

“好,你繼續盯著,有事再聯系……”

結束通訊之后,王觀也沉住氣,正常地吃飯、休息。但是到了黎明時分,他卻被人叫醒了,然后就聽到莫游離開旅館的消息。

“什么,走了。”

一瞬間,王觀驚醒過來,連忙問道:“去哪里了?”

“好像是白沙島方向。”

聽到這話,王觀二話不說,隨便洗了把臉,連早餐也沒吃,就匆匆忙忙坐上了準備好的車輛,飛快而去。許久之后,才算是追上了目標。

適時,也不用王觀示意,司機就自動緩慢了速度,遠遠地吊在后面。沿著環島公路東北方向緩緩而去,過海橋之后,即可到達白沙島。

白沙島的經濟也比較繁榮,島上有著名的通梁大榕樹,據說樹齡已經有三百余年,那是在康熙年間隨著商船漂洋過海,但是在經過白沙島附近的時候,卻不幸遭遇大風。商船自然沉沒了,只剩下一兩株榕樹苗,隨潮流漂到通梁村海邊。

就是這樣,樹苗被人揀到了,順手種在島上,之后經過幾百年時間的衍生,小樹苗不僅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而且盤根錯節,枝葉繁茂,好像一把撐開的一把巨傘。

司機開車,在巨傘底下路過的時候,王觀也忍不住打量幾眼,嘖嘖稱奇。只見大榕樹原來的樹干已經枯朽,樹枝下沉入土,竟在周圍長出二十多條支干,形成了一片覆蓋面積廣達六百多平方米的天然涼亭。

見此情形,王觀不得不嘆服大自然的造化神奇。

當然,感嘆之后,王觀卻發現莫游卻沒有在白沙島停下來,而是繼續前前,很快就來到了一條大橋之中。司機介紹說,這是一條兩千多米的大橋,猶如一道長虹,凌空飛越,卻是著名的澎湖跨海大橋。

過了大橋之后,就是澎湖列島中的第二大島漁翁島了。由于在澎湖的西邊,所以漁翁島又有西嶼的名稱。名字什么的,王觀肯定不在意,最重要的是抵達漁翁島之后,莫游的速度就緩慢下來了,然后有停下來的趨勢。

“太好了。”

適時,王觀心中一喜,又連忙示意道:“別再跟上去了,直接轉彎,從側邊繞過,免得讓他發現端倪。”

司機點頭,方向盤一轉,直接與目標錯開了。與此同時,王觀也注意到,莫游的車輛真的已經停下來了,就停在一棟環境優雅的住宅之中。

“盯緊了,看看宅子之中有沒有其他人。”

吩咐下去之后,王觀愈加冷靜,但是卻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這個時候,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要找的人,或許就藏在那棟住宅里面。

不過,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出錯。王觀鎮定下來,立即在島上找地方落腳,然后強迫自己要保持平常心,遠離宅子四周,免得露出什么馬腳導致前功盡棄。

當然,在安定下來之后,王觀也沒有忘記給方老報信,然后就化身為獵手,耐心地等候獵物的出現。而且也沒有讓他多等,在一天之后,一張高清相片就傳到了王觀手中。

盡管相片是偷拍,但是像素卻十分清晰,而且更是正面照,讓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見相片是兩個人,好像在聊天。其中一個是莫游,另外一個王觀也認識,卻是蒙堅。

“果然不出所料……”

這一瞬間,王觀無驚無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嘴角掠過一抹笑容,又連忙追問道:“就他而已,沒別的什么人了?”

“沒了。”

監察的人搖頭道:“另外的就是負責清掃、做飯的阿姨了,我查了一下,可以確定她是本地居民,一直住在這里。”

“這樣啊?”

適時,王觀皺起了眉頭,欣喜的心情就熄了大半。可以肯定,蒙堅只是朱大先生的同伙而已,但是正主卻沒有出現,捉住小卒子沒用啊。就算有用,但是卻容易把朱大先生嚇跑了,未免得不償失。

“就知道這事不好辦……”王觀輕嘆一下,立即吩咐道:“繼續監察,主要精力放在這人身上。至于莫游,能盯就盯,不能盯就放一放。”

指示之后,王觀連忙聯絡方老,經過商量之后,也有了決定。這種情況下,以穩為上,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反正朱大先生前來臺灣,那是另有目的,不可能一直不動。只要他動了,肯定會露出破綻。那個時候,就是最好的機會。

王觀深以為然,從善如流,繼續等待時機。

這一等,又是兩天過去了。住宅之中,一直沒有什么動靜。如果不是監察人員不時拍些照片回來,證明蒙堅還在住宅之中,王觀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溜之大吉了。

當然,功夫不負苦心人,梅花香自苦寒來。一番等待之后,王觀終于等到了動靜。

這天清早,莫游按照慣例到海邊寫生,這是他兩三天來的習慣,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是在莫游出去不久,蒙堅卻也跟著走出來了。

收到消息之后,王觀精神一振,立即做好了萬全準備。果不其然,出門之后,蒙堅立即直奔碼頭而去,然后上了一艘快艇,轉眼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與此同時,王觀也沒有閑著,第一時間趕到了碼頭,那里也有一艘快艇等候。

“追上去。”

在王觀的示意下,快艇如箭穿梭,乘風破浪而去。他也不擔心蒙堅發現后面有快艇追趕就產生懷疑,因為海面上開快艇休閑度假的人比較多,而且他現在又是喬裝打扮過了,也不擔心蒙堅察覺出來。

當然,就算是追逐跟蹤,也比較講究技巧,沒有那么明目張膽。在其他快艇的掩護下,蒙堅應該沒有懷疑什么,一直奔馳而去。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蒙堅來到了比較偏僻的海域。在這一帶海域之中,船只比較稀少,如果再跟上去,很容易露出破綻。

見此情形,王觀立即示意駕駛快艇的人緩一緩,一時之間陷入了猶豫之中。

如果再跟上去,肯定很容易露餡,要是被蒙堅察覺不對,就怕打草驚蛇。但是不跟著,說不定蒙堅要去與朱大先生秘會,那么白白錯過這樣的大好機會,簡直就是犯罪。

在躊躇之中,蒙堅的快艇已經在海面上消失了。王觀連忙掏出高倍望遠鏡觀察起來,卻發現在蒙堅快艇前往的方向,卻有一艘豪華游艇停泊其中。

看起來,蒙堅的目的地,好像就是那艘游艇。

一瞬間,王觀也有了決斷,立即揮手示意道:“繞過去,繞一個大圈,從側邊朝游艇的方向駛去。”

沒辦法,王觀打算賭一把,希望蒙堅的目的地就是游艇。不然的話,寧愿失去這次機會,只要蒙堅沒有懷疑就好。畢竟放了長線,才能夠釣到大魚啊。

一聲令下,快艇自然開始繞圈子了。繞了二十多分鐘,這才重新調頭,乘風破浪,筆直穿梭而去。而且在快艇的后面,還有一個戴著墨鏡,渾身脫得只剩下褲衩的人在滑板沖浪。

形勢需要,王觀只得犧牲一下了。就是這樣,磕磕碰碰地落海幾次之后,他也掌握了滑板沖浪的平衡性,一直沒再跌倒。

只不過,在沖到游艇附近的時候,卻“不幸”再次沉到了海中。一番掙扎之后,“筋疲力盡”的王觀,才算是被撈了上來,然后趟在快艇之中休息。

此時,快艇也放慢的速度,逐漸接近奢華游艇。

當然,在這個時候,王觀也沒有閑著,異能直接透過游艇層層甲板,滲到了內部空間。經過一番搜尋之后,卻是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傳統中山服的人,他的頭發有幾分花白,卻梳理得十分干凈,甚至發質有幾分光澤,能夠泛出微微銀白色的亮光。另外還有幾綹修飾整齊的胡須,以及一副大黑框眼鏡,卻是把臉孔遮住了大半。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氣質儒雅,充滿了學者風范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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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互通有無

PS;非常抱歉,今天就一更,沒什么原因,就是卡文,嚴重的卡文。

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間,王觀就可以肯定那人就應該是大家苦苦尋覓許久的朱大先生。一時之間,他心花怒放,恨不能引頸高歌一曲,以抒泄心中的暢快。

“淡定,平常心,要矜持……”

王觀吁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冷靜下來。然后也有幾分苦惱,不知道應該怎么才能夠把朱大先生逮住。畢竟這里是海上,而且就他和開快艇的兩個人而已,稱得上是勢單力bó,真要是沖到游艇上,恐怕孤膽英雄做不成,反而變成狗熊。

“怎么辦呢?”

俗話說,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王觀卻是覺得人手不夠,所以才會要書(輸)!

就在王觀躊躇之時,豪華游艇卻沒有閑著,徑直朝陸地方向駛去。而且速度不慢,很快與欣艇拉開一大段距離。

見此情形,王觀一咬牙,立即揮手道:“追上去。”

大魚就在眼前,怎么也不能這樣輕易放過了,就算冒點風險也值得。況且,如果游艇是奔去深海方向,王觀還有幾分猶豫,但是朝陸地而去,他卻敢賭這一把。

畢竟快艇本來就是朝陸地方向而去,目的地也算是相同,應該不會那么懷疑。反正作了決定,王觀也不打算多想,而是繼續在快艇后面沖浪,不遠不近的吊在了后面。

說起來也是王觀的幸齤運,才跟了七八分鐘左右,海面上的船只就多了起來。不僅有游艇、快艇,甚至還有漁船、帆船之類的,王觀夾在其間也不算顯眼。

“好機會。”

一瞬間,王觀多了幾分笑容,連忙回到快艇上,穿好了衣服。再拿出一根釣桿,一副才釣魚回來的樣子。盡管未必有人注意,但是好歹也要裝個樣子,細節決定成敗嘛。

就是這樣,夾在那些船只之中,快艇也不引人矚目了,然后無聲無息地跟著游艇,在不久之后就來到了岸邊碼頭。

此時,王觀目光銳利,卻是看見了朱大先生慢慢走上了岸邊,然后坐上了一輛車,直接奔行而去。

“快。”

看到這個情況,王觀也有幾分不淡定了。不過也害怕有人監視,立即讓人把快艇繞到另外一邊碼頭停泊,然后快步上岸,匆匆忙忙追趕而去。離開碼頭,再快步走到公路的旁邊,攔車上去,那已經是十幾分鐘以后的事情了。

這時,一眼望去,公路上盡是滾滾車流,也不知道哪輛是朱大先生的坐駕。或者說,朱大先生的坐駕已經拐彎抹角,不知去向了。

想到這里,王觀有幾分苦澀,讓隨行的人繼續留在碼頭盯住游艇,而他卻抱著幾分希望,叫司機順著公路一直前行,祈禱能有奇跡發現。

當然,在司機開車的時候,王觀也不忘記使用異能,不斷地掃視周圍的情況。或許上天聽見了他的祈求,反正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附近的時候,前面居然遇上了大堵車。

峰回冇路轉,柳暗花明。

一時之間,王觀喜出望外。畢竟看到長長的車隊,就知道堵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想必朱大先生也被卡在這里了吧。

想到這里,王觀急忙凝神起來。片刻之后,臉上不自覺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隨即他也不敢疏忽大意,一邊仔細盯住朱大先生,一邊撥打方老的電話,說明了現在的狀況。

“什么,跑到臺南了?”

適時,方老自然很驚訝,不過聽說朱大先生已經現身,而且并沒有跟丟,他也十分高興,連忙吩咐王觀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待他的安排。

“一個小時,只要一個小時。”方老鄭重其事道:“到時候會有人聯系你,等到人馬齊了,你再見機行事。”

“好。”王觀連連點頭,結束通話之后,看了眼卡在這要的車流,第一次由衷希望越堵越好,最好堵上一個小時。

不過,天不從人愿。片刻之后,交齤警出動,在他們的指揮下,車流也恢復正常。

看到這個情形,王觀只有感嘆人算不如天算,再讓司機跟緊一些以外,也沒有別的什么辦法。

當然,害怕朱大先生發現有人跟蹤,王觀特意讓司機多繞幾個彎。而且由于異能的全程掌控,也不怕跟丟了。

聽到這樣的要求,司機肯定有些奇怪,但是王觀直接拿錢開路。司機立即不再多廢話,只要王觀不是要打劫,他才懶得理會客人有什么怪癖呢。

一路上停停轉轉,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朱大先生的車輛就在一間異常奢華的大酒店停了下來。然后王觀就看見朱大先生下車,輕步走進了酒店之中。

“開始行動了嗎?”

霎時,王觀也隨之付錢下車,抬頭看了眼金碧輝煌的酒店,心里琢磨著朱大先生來到這里的目的。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找到了大肥羊,正打算磨刀霍霍宰割。

然而,不羊朱大先生準備坑誰,王觀也沒有忘記方老的提醒,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耐心地等待起來。再過半個小時,終于有人聯系他了。

片刻之后,一輛面包車開了過來,然后從車中跑出來幾個西裝的彪形大漢。毫無疑問,這些人就是方老安排過來的支援。

適時,王觀也隨之安心了,也隨之換了一套光鮮衣服,然后擺出了老板的派頭,一行人浩浩蕩蕩朝酒店而去。才接近門口,立即有服務員上來迎接。

“找人……”

王觀扔下一句話,就直接朝酒店內部而去。

實際上,王觀也不知道朱大先生身在幾層,但是他卻可以肯定,人就在酒店之中,一直沒有離開。而且他現在也能估摸出朱大先生行事的幾分規律,在這個時候肯定要充闊,只要朝酒店之中最貴的包廂而去,那么絕對不會錯得離譜。

事實勝于雄辯,王觀猜對了。

稍微打聽,知道酒店最貴的包廂都集中在八樓,王觀立即與幾個彪形大漢坐電梯而上,很快就上了八樓。只見這里果然是一片富麗堂皇,金碧輝煌。這里只有八個包廂,每個包廂都起了非常雅俗共賞的名稱。比如說什么江山美人、鵬程萬里、紫氣東來等等。

此時,八個包廂已經都有客人了,就是不知道朱大先生在哪個包廂而已。然而在王觀探查的時候,忽然驚奇的發現在一個包廂之中,居然有他的熟人存在。

“好巧!”

一瞬間,王觀抬頭一看包廂名稱,江山美人,果然是十分切合。

看了眼旁邊的服務員,王觀不再猶豫,直接推開了包廂,然后就可以看到一個美女坐在其中,高挽起來的秀發,不成比例的大框眼鏡,渾身上下透出辦公室精英白領的氣質,卻是好久不見的蘇虞。

“誰?”

看到不速之客闖了進來,蘇虞自然是十分驚詫。

“我。”

這個時候,王觀笑了一笑,順勢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化了妝的臉龐。由于是他自己化的淡妝,加上沒有墨鏡的遮擋,有心人很容易看出破綻來。

“你……”

一瞬間,蘇虞微微一怔,驚奇不解道:“怎么會……”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對吧?”

適時,王觀隨口把話接了下來,然后笑道:“說起來,大家的目的也差不多,你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也對。”

蘇虞想了想,點頭道:“這么大的蛋糕,確實不是冇幾個人能夠吃得下來的。不過,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怎么說我也是公眾人物,當然要掩飾一下。”說話之間,王觀也坐了下來,漫不經心道:“蘇總在隔壁吧,另外還有誰?”

“還能有誰,各地的一些富豪唄。”蘇虞隨口道:“正在盤算著怎么分蛋糕呢。對了,你怎么不進去?難道是錢老親自來了?或者俞家?唐家?”

也不怪蘇虞這樣懷疑,主要是能讓王觀輪為跟班的情況極少,至少應該是錢老那個級別的人物出動了。

“沒,其實就我來了。”王觀搖頭道:“不過在進去之前,也想探一探具體的情況,看看已經談到什么程度了,你不介意透露一些進程吧?”

“當我是傻瓜嗎?”

適時,蘇虞嫵媚的眼睛微微一白:“這可是商業機密,怎么可能隨便告訴你。”

“我都參與進來了,不管是什么機密,早晚也能夠了解清楚。說起來,我們的立場應該也算是一致,不至于防范得這樣嚴密吧?”王觀帶著幾分誠懇的語氣道:“你告訴我一些情況,我也告訴你一些消息,大家互通有無,誰也不吃虧。”

“那你先告訴我,你知道些什么消息。,蘇虞精明道:“然后我再告訴你具體情況。”

對此,王觀無奈一笑,這個就是他不喜歡和美女談生意的原因了,非常執著于雞毛蒜皮似的細節問題,一點兒也不謙讓。

想了想之后,王觀也不再賣關子,而是輕聲道:“其實我想問,這可是近百億的大生意,你們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擔心,怎么可能不擔心。”蘇虞點頭道:“如果不擔心的話,生意早就成了,何必磨蹭那么久,差不多快一年了。”

“嗯。”

王觀心中一動,忍不住暗嘆朱大先生的小心,以及那些富豪的縝密。這么大的買賣,而且已經談了一年多,居然沒有泄露多少風聲,可見他們的小心謹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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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0 21:51:51
第1013章 包藏禍心

  真的就是排外,肯定是想吃獨食,才沒有洩露出去。生意人嘛,追逐利潤是天生的本能,在發現好處之後,肯定是想要歸自己所有,不可能告訴別人。

  就是利用這個特性,朱大先生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如果不是偶爾把握到他的行蹤,恐怕直到交易結束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王觀心裡多少有些感嘆,然後繼續問道:「既然已經談了一年多,那麼現在也應該接近尾聲了吧?準備什麼時候成交?」

  「不知道,不過看姚先生的態度,也沒有那麼堅決了,有降價的鬆動。」說話之間,蘇虞蹙眉道:「不對,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怎麼感覺現在好像是你在套我的話?」

  「那行,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王觀笑道,同時在心裡暗暗補充,反正自已知道的事情有限,回答不出來也沒輒。

  「那我問了。」

  蘇虞得意一笑,靈動的眼睛閃了閃之後,這才探問道:「你的目標是什麼?」

  「目標……」

  王觀沉吟起來,然後笑道:「我的目標可能與你們的目標有些不同。」

  「有什麼不同?」

  蘇虞有些奇怪:「不都是衝著那些珍貴瓷器而來的嗎?」

  「不是。」

  王觀輕輕搖頭,直言不諱道:「我是衝著人來的。」

  「人?你是說姚先生?」

  一瞬間,蘇虞驚訝之餘,也有些迷惑不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姚先生……」

  王觀斟酌了下,立即點頭道:「沒錯,我就是衝他來的。這樣說吧,只要有了他,你們現在打算購買的那些珍貴瓷器。我想要有多少,就能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

  開始的時候,蘇虞沒反應過來,但是仔細品味之後,俏臉立即變了顏色:「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王觀慢條斯理道:「我只是想問下,德叔燒製的那批毛瓷,你們怎麼處理了?就算當成真品出手,也應該沒人懷疑吧。」

  「嗯?」

  剎那間,蘇虞立即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姚先生手中的瓷器都是贋品?」

  「不對。不可能……」

  一瞬間,蘇虞自己就否決了:「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有這樣的懷疑。後來找了許多專家去鑑定。不僅有國內的專家,也包括國外的專家,甚至經過專門儀器的檢驗,都可以確定那批瓷器全部是真品。」

  「再說了,東西的來歷也十分清楚。那是當年八國聯軍入侵京城的時候。在宮廷之中掠奪的寶物,其中一個軍官十分喜歡瓷器,就專門收集這些東西,然後帶回了家鄉,再把東西藏在了自己家的地窖之中。」

  蘇虞娓娓說道:「不過後來,這人不幸去世了。而且家人又遇上了二戰,就全部死光了。所以東西就塵封在地窖之中,直到姚先生買下了那棟房子。然後準備改建成為博物館,才在地窖之中意外發現了這一批珍貴的瓷器。」

  「這事你應該知道,各種證據都說明姚先生沒有撒謊,最重要的是,那些東西也經得住大家的鑑定。不可能是贋品。」

  說話之間,蘇虞目光帶著幾分尖銳之色:「你這樣說。很讓人懷疑是不是想忽悠我們,然後讓我們退出這樁大生意。」

  「喂,我是這樣陰險的小人嗎?」王觀頓時有些無語,自然辯駁起來:「況且,什麼八國聯軍侵華遺物,是不是有些不太可信啊。」

  「有什麼不可信的。」蘇虞嗤聲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德國破舊公寓事件。」

  「呃……」

  適時,王觀還真不好反駁了。這事他自然知道,而且更是前不久的事情,在德國慕尼黑一間破舊的公寓內,發現了一大批藝術珍品。

  經過證實,這批珍品是當時德國納粹搜刮,將近有一千多幅作品,其中畢加索、馬蒂斯、夏卡爾、雷諾阿、貝克曼等近代大師的名畫。據瞭解是當時的納粹政府,強行從猶太人手中掠奪,或德國收藏家以極低代價從逃亡的猶太人手中豪奪得來的東西。

  珍寶的發現,也屬於偶然。畢竟上世紀的時候,納粹政府經過巧取豪奪,收購了大量的藝術珍寶,但是卻聲稱這些收藏品在空襲過程中被毀。在半個多世紀的時間裡,沒人知道這些藝術品竟然還存在於人間。

  直到兩年前,德國方面發現了這批價值連城的珍寶,但是卻隱瞞了下來。然而紙始終包不住火,最終還是露餡了。由此可見,摀蓋子之類的事情,不僅是中國的特色而已,應該是全世界高層的通病。

  反正保守估計,這一批珍品的價值有十億歐元以上。消息傳出來以後,業內人士對此欣喜若狂,認為這是一次具有轟動性的發現。

  有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蘇虞自然十分理直氣壯。而且這也是事實,所以說有的時候,現實生活往往比編造的故事還要離奇。

  「沒話說了吧。」

  這個時候,蘇虞笑道:「想把我們嚇退,好吃獨食嗎?如意算盤真是打得響亮。」

  「什麼呀,我可是一片好心。」一時之間,王觀真的有些無奈,徹底明白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是什麼樣的心情。

  「什麼好心,我看是包藏禍心才對。」蘇虞一臉鄙視的神情:「你這人太狡猾,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我冤枉,比竇娥還……」

  王觀才打算訴苦,忽然之間卻聽到門外傳來了動靜,當下立即止聲站了起來。這一時刻,在蘇虞莫名其妙的注視下,他走到了包廂門口旁邊,然後示意幾個彪形大漢隱藏起來。

  「喀嚓!」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開了。恰好把王觀遮掩起來,外面的人自然想不到有人躲在門口的旁邊,所以舉步走了進來。

  適時,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卻是兩人。其中一個就是蘇虞的父親蘇文弈,另外一個應該是朱大先生了,或者說是蘇虞口中的姚先生。

  不管是姓朱,還是姓姚,反正就是王觀的目標。在確定兩人走進包廂之後,王觀輕輕把門合上反鎖。頗有幾分甕中捉鱉的歡喜心情。這個時候,蘇文弈也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動靜,立即回頭一看。頓時驚疑不定道:「你是誰?」

  不僅是蘇文弈,另外還有他的保鏢,發現包廂之中居然多了幾個陌生人,也是一臉警惕的表情,紛紛擋在蘇文弈周圍警戒。

  「蘇總。不要誤會,自己人啊。」王觀笑道,卻是已經戴上了墨鏡,也難怪蘇文弈沒有認出他來。與此同時,他看了眼蘇文弈旁邊的人,笑容頓時僵住了。

  因為在背後看的時候。這人的身形與朱大先生很像,但是現在看正臉,根本不是朱大先生在。而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不是朱大先生,那麼朱大先生人呢?」一瞬間,王觀有幾分驚急,正想轉身出門查看情況,不過卻被蘇文弈的保鏢攔了下來。

  無奈之下。王觀只好把墨鏡摘了下來,示意道:「蘇總。是我。」

  「王觀。」

  適時,蘇文弈一怔,回頭看了眼蘇虞,十分驚奇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人。」

  王觀連忙問道:「對了,那位朱……姚先生,沒有離開吧。」

  「沒有。」蘇文弈似乎有些恍然,也以為王觀是來談生意的,隨即笑道:「還在隔壁與人會談,只不過我和吳兄有點事情要商量,這才過來一敘而已。」

  「沒走就好。」王觀一聽,頓時鬆了口氣。

  「爸。」

  與此同時,蘇虞蹙眉道:「他剛才說,這是一個騙局,珍貴瓷器之類都是假的。」

  「什麼?」

  蘇文弈一驚,臉色也微沉下來:「為什麼這樣說?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王觀鄭重其事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蘇總您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不至於這樣武斷吧。」

  「武斷?」

  這個時候,蘇文弈搖頭笑道:「王觀,你知道為了確定那批珍貴瓷器的真偽,我們反覆鑑定多少次了嗎?」

  「不管多少次,只要相信一次,就足夠上當受騙了。」王觀淡聲道:「況且,蘇總你知不知道,為了尋找這位姚先生,我們又費了多少心機,從國內再到新加坡、美國、英國,甚至於現在的台灣,來回折騰了多少次嗎?」

  「什麼意思?」蘇文弈眼中多了幾分疑慮。

  「意思是如果沒有把握,我吃飽了撐的,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人麻煩。」

  王觀鄭重其事道:「直說了吧,你們口中的姚先生,應該就是我們業界知情人聞聲變色的古今第一造假高手朱大先生。」

  「古今第一?」

  「造假高手?」

  「朱大先生!」

  一時之間,在場眾人十分感嘆,不過也有區別。比如說蘇氏父女,那是疑問的語氣,而陪著蘇文弈過來的那位吳先生,卻是一臉驚嘆,彷彿知道朱大先生的底細。

  蘇文弈察覺出來,立即問道:「吳兄,你知道那個什麼朱大先生?」

  「聽說過……」

  此時,吳先生急聲道:「這位小兄弟,你真的可以確定,那人就是朱大先生嗎?」

  「那當然。」王觀肯定點頭道:「我們追蹤他一年多了,尤其是剛才,從澎湖一直跨海追到台南,其中的辛苦……一言難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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