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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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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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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8:15:49
第994章 大計劃

崔館長不知道錢老早就決定讓王觀去臺灣一趟,現在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看到事情這么順利,他自然十分高興,對于王觀臺灣之行,更是表示熱烈的歡迎。

在崔館長的心里,巴不得王觀早點去臺灣,雙方簽署合同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變數了。免得有人學他一樣,不走正途,直接來找錢老游說……

商量好赴臺的安排之后,崔館長也識趣告辭而去,向臺北方面匯報成果。與此同時,王觀也借這個機會,把一幅圖畫遞給錢老欣賞。

“龍畫!”

看了一眼,錢老也有幾分驚訝:“看情形,還是古畫。古代龍畫,能夠完整流傳下來的,卻也是比較少見。”

“這是她的祖傳之物。”

此時,王觀指了指陶麗,笑著說道:“據說是清朝中期,縱橫閩浙一帶的海盜王蔡牽遺留下來的東西。感覺有點兒靠譜,所以拿來給您看看。”

“海盜王蔡牽?”

一瞬間,錢老若有所思:“恐怕不僅是有點兒靠譜吧,是不是又發現什么寶藏了?”

相處日久,錢老自然了解王觀的脾性,既然把人帶來了,另外還有畫,說明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錢老猜得真準。”王觀一臉佩服的表情。

“不是我猜得準,而是……前車之鑒。”錢老搖了搖頭,笑問道:“既然有發現了,那就去發掘啊,或許說已經挖出來了?”

“能挖出來就好了。”王觀嘆氣道:“蔡牽曾經在臺灣滬尾占地為王,所以把寶藏埋在附近的海域了。這種情況下,我們是束手無策啊。”

“嗯?”

此時。在王觀的示意下,錢老也看到了龍畫背后浮現的海圖,頓時微微皺眉:“確實是個麻煩……”

“不是麻煩,而是大麻煩。”王觀撓頭道:“我們查了下,發現清代的滬尾,卻是現在臺北附近的淡水鎮。沒有什么借口,外來船只恐怕很難靠近那里吧?”

“不用什么借口。”錢老肯定道:“因為沒接近那里,就已經被人擋了回去。再說了,時隔兩百年。東西還在不在那里,也是個問題。

“沒錯,就是這樣。”

王觀深以為然,旁邊的高莊和陶麗也是輕輕嘆氣。

與此同時,王觀不死心道:“錢老。就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了嗎?”

“有。”錢老想了想之后,沉吟道:“你們可以去申請挖寶,然后挖出什么東西,分臺灣當局大半,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了。”

聽到這話,高莊和陶麗自然皺起眉頭,權衡其中的利弊。

“嗯。這是備選計劃。”

此時,王觀點頭道:“如果沒別的什么辦法,只能這樣做了。”

“這么說來,你還有另外的計劃?”

聽到這話。高莊和陶麗連忙看向王觀,畢竟事關利益,人總是有幾分貪心。如果能夠繞過臺灣方面,直接把寶藏取走。那就再好不過了。

“有個想法……”王觀點了點頭,忽然笑道:“不要容我賣個關子。要去到臺灣以后,看看具體的情況再說。”

適時,盡管心里再好奇,高莊和陶麗也不好再多問了。不然的話,就是顯得有些不信任王觀。而且說句老實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心里再懷疑,但是除了選擇相信王觀以外,也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了。

不久之后,也就是晚上了,吃了晚餐以后,把高莊和陶麗安排在客房休息,王觀就來到了錢老的書房。這個時候,錢老也預料他會過來,已經備好熱茶等候了。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示意王觀坐下來,錢老贊許道:“東奔西跑,累吧。”

“不算多累。”王觀搖頭笑道:“倒是認識不少人,交了一些朋友,過得很充實。”

說起來才大半個月而已,王觀在業界內可謂是聲名鵲起。盡管這種名氣有些虛浮,而且是以客套居多,但是也不可否認,他的名字已經在許多人心中留下印象了。至少知道有這么一個人,不再是無名小卒。

當然,其中有一些非議、質疑、羨慕嫉妒恨什么的,那也是拔苗助長的后果。對此,無論是王觀,還是錢老,都不怎么在意。

在錢老看來,以王觀的能力,足以擔起這樣的名聲。反正以王觀謙和的性格,也不可能因為出名了就得意忘形。況且成為名人之后,為了保持下去,只得不斷地努力了。不然的話,發現你落伍過時之后,什么江郎才盡,名不副實等等帽子就扣了過來。

所以說有的時候,名氣不僅是激勵,而是一種無形的鞭策。

“充實就好。”

適時,錢老微笑道:“說起來,你還沒有去過臺灣吧。”

“對。”

王觀有點兒感嘆道:“以前想去,卻沒錢。之后有錢了,又缺乏時機。”

“現在時機來了,你可不能光顧游玩,而忘記了正事啊。”錢老輕聲道:“珍寶巡展的事情很容易解決,你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了。朱大先生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我明白了。”王觀鄭重點頭:“已經確定朱大先生現在身在臺灣嗎?”

“確定了。”錢老肅容道:“不僅身在臺灣,而且還在謀劃一次大計劃。”

“大計劃?”王觀微微一怔,突然之間想到了蒙堅在香港時候的動靜,似乎是在推銷一個博物館。一時之間,心里也有幾分明悟。

“沒錯,大手筆的計劃。”

說話之間,錢老也有幾分嘆服:“高達上百億的交易,不僅是國內,就算是在世界范圍之內,也十分稀少罕見。”

“百億?”王觀愣住了。一陣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你沒有聽錯,就是一百億。”錢老嘆道:“國內各大拍賣行,一整年的交易額全部加起來,估計就是這個數目了。而且,只是交易額,而不是利潤。”

王觀明白錢老的意思,交易額只是拍賣品的成交價格疊加起來,數字再大也不是拍賣東西的利潤。然而朱大先生出手卻不同了。完全就是純利潤。上百億純利潤的生意,估計放眼全世界,絕對要比販賣毒品、搶劫銀行來錢快。

“當然,也是由于數額太大,也沒有那么容易談妥。”

適時。錢老輕聲道:“而且在交易沒有完成之前,就算知道你去了臺灣,他恐怕也沒空理會你,這也是你的機會。”

“嗯。”

王觀深以為然,同時也有幾分遲疑:“我去了以后,應該從哪里入手?”

“我已經安排好了。”錢老笑道:“你去了臺灣以后,直接聯系這個人……”

說話之間。錢老把一張名片遞給了王觀,然后叮囑道:“開始的幾天,你也要沉住氣,配合崔館長商量巡展的事情就好。之后。再悄悄地找個機會……”

“明白了……”

聽完錢老周詳的安排,王觀頓時安心了。

畢竟,初到臺灣,人生地不熟。讓他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朱大先生,那肯定是強人所難。但是有人幫忙就不同了。他有信心把朱大先生揪出來,然后……然后怎么樣,到時再說吧。反正把人逮住了,一切都好辦。

這一晚,王觀和錢老密談了許久,直到深夜之后,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王觀就在籌備前往臺灣的事宜,然后在第三天早上,在崔館長的陪同下,王觀等人就出發前往臺北而去。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之后,航班順利抵達了桃園機場。然后又經過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大家才算是到達了臺北市區。隨后崔館長十分善解人意,先帶王觀等人去酒店投宿,讓他們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談。

對此,王觀也無所謂,在酒店落腳之后,立即給錢老打了個電話,算是報平安。然后又在通訊錄中翻找起來,片刻之后才在角落之中選中一個極少使用的電話號碼。

按鍵撥打這個號碼,王觀耐心等候起來,心里卻琢磨著,這個號碼會不會已經過期了。如果過期了的話,那么很多事情卻是不太好辦了。

王觀心里想著,電話卻通了,隨即傳來一個欣喜兼驚詫的聲音:“哎呀,難得啊,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給我打電話。或者說,你撥錯號碼了?”

“沒錯,就是找你。”王觀輕笑了下,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我在臺北!”

“真的假的?”

一瞬間,對方十分驚喜:“可別是在騙我。”

“騙你做什么,又沒有什么好處。”王觀笑道:“在臺北城區的酒店,不信你過來看看。前提是……你也在臺灣。”

“我當然在臺灣啊,而且就在臺北。”那人打聽清楚酒店名稱之后,也十分干脆利落:“你等半個小時,我立即過去……”

說話之間,那人果斷掛了電話,應該是趕過來了。也不需要半個小時,僅是過了二十分鐘而已,一個身穿大花衫,格子褲,又掛著一副大墨鏡,旁邊還有幾個保鏢開路的年輕人就出現在王觀的眼前。

“大哥,真的是你啊。”

看到王觀的時候,那人立即摘了墨鏡,笑容可掬迎了過來,正是惡少蔡鵬。經過澳門與香港的事件之后,兩人的關系也算是不錯吧。

反正在王觀的替意識之中,來到臺灣之后,肯定要聯系這個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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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虎皮,宣傳


沒錯,在王觀眼中,蔡鵬確實能夠稱得上是福星。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在澳門,就是由于蔡鵬,王觀得到了鑲嵌在赤霄劍上的七彩珠。至于第二次見面,那卻是在香港。然后又是因為蔡鵬,王觀得到了工布劍,以及赤霄劍可能在漢中的線索。

反正在王觀的印象之中,每次遇到這位蔡大少,總是有好事情發生,不是福星是什么?

當然,在蔡鵬的心里,王觀卻也是值得結交的朋友。尤其是在香港的時候,借了王觀的工布劍,狠狠挫了對手胡少的威風,這讓他十分高興,也覺得欠了王觀一份人情,所以接到電話之后,立即興沖沖趕了過來。

“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不早打電話,好讓我去接你。”

見面之后,蔡鵬笑容滿面,不斷叨念起來:“而且到了這里,還住什么酒店,直接去我家就行了。”

“有事情要辦,住你家不方便。”王觀解釋起來。

“辦什么事情啊?”蔡鵬有些好奇,拍著胸口道:“有事盡管說,這里是我的地盤,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幫你擺平。”

“這可是你說的。”王觀輕笑道:“確實有點兒事情求你幫忙……”

“別說求。”蔡鵬搖了搖頭,很講義氣道:“你在香港幫了我,現在我幫你,很正常啊。有事就說,能幫忙的,我絕對不推托。”

“小事,對你來說,肯定是小事。”說話之間,王觀招手道:“高大哥,過來一下。”

適時。高莊連忙走了過來,相互引見之后,王觀才笑道:“其實不是我的事,而是他的事情。不過我們是好朋友,所以想向你討個人情……”

“什么人情啊。”

蔡鵬有些迷糊,同時也干脆道:“你也不要繞圈子,有什么事情就趕緊說啊。”

“這個……”

王觀遲疑了下,把蔡鵬拉開幾步,輕聲道:“實話告訴你吧,高大哥是從事沉船打撈工作的。他最近得到可靠的消息。在臺北淡水鎮附近的海域,可能有一艘古代的沉船或者寶藏之類的。但是由于兩岸的微妙關系,不好開船過來打撈,所以想借你的虎皮一用。”

這一番話,可謂是開門見山,盡管有少許保留,但是用意和目的都交待情況了。之所以這樣爽快,主要是王觀頗有些了解蔡鵬的性子,說實話更好。

況且。蔡鵬出身富豪之家,對于沉船寶藏什么的,未必會看在眼里。如果撒謊蒙騙,那么蔡鵬知道事實真相。肯定十分生氣。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全盤托出,料想以蔡鵬的驕傲,決然不會重視這件事情的。

事實也是這樣,盡管不知道沉船寶藏是真是假。但是聽說是這類事情,蔡鵬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即點頭答應下來。

“謝謝了。”

適時。王觀笑逐顏開:“真找到什么東西,肯定算你一份。”

“見外了不是?”蔡鵬擺了擺手,壓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隨即笑呵呵道:“閑話少說,難得來了,可不能放過你,喝酒去……”

不久之后,蔡鵬爛醉如泥趟在沙發上,不知道有沒有后悔提議來喝酒。與此同時,看到面不紅,耳不赤的王觀,哪怕知道他的海量,高莊還是忍不住一陣佩服。

當然,喝不醉,不代表王觀喜歡喝酒,看見蔡鵬醉倒了,他了適時叫人換上了清茶。抿了口溫熱的茶湯之后,這才笑道:“高大哥,現在放心了吧。有這位大少的虎皮,你用他的游艇在那片海域怎么來回游蕩也沒事。”

“你說有辦法,我一直很放心。”高莊也笑得很開心。

“不拍馬屁了,說說正事吧。”王觀表情多了幾分認真:“這幾天,我要忙巡展的事情,也抽不開身,所以就要靠你和陶麗摸索尋找了。”

“嗯。”

高莊也著重點頭,畢竟他可不會認為有海圖就萬事大吉了。要知道海圖的辨識程度有限,在海圖上不起眼的一點,實際上卻是很大的海島。尤其是古代海圖,由于測量技術的局限性,其中的誤差也更大了。

反正過來之前,高莊也做好了十天半個月找不到東西的準備。

“也不用那么悲觀。”

適時,王觀笑道:“等我忙完了,立即過去幫忙。你也知道,我的運氣向來很好,說不定一下子就找到了。”

“那我肯定要趕在你之前找到,不然很沒面子……”

說說笑笑之中,抵達臺灣的第一個夜晚就過去了。說起來,王觀等人什么也沒有看到,就是走馬觀花似的瀏覽了市區高樓大廈,然后吃了當地特產美食,又喝了一些美酒而已。

直到第二天早上,在崔館長的引領下,王觀才算是見識到了寶島臺灣的風土人情。一路穿行而去,慢慢地也來到了臺北故宮博物院。

實際上,所謂的臺北故宮,那是內地的稱呼。在臺灣本島,這應該稱為國立故宮博物院,前稱是中山博物院,后來才冠以國立之名。

不管怎么說,臺北故宮盡管建筑莊重典雅,富有民族特色,氣勢也算是比較宏偉,但是與京城的故宮對比起來,由于先天條件的限制,難免有幾分不足。

當然,也僅是外觀不足而已,但是其中的內涵,卻不好分出上下來了。因為在臺北故宮之中,可是珍藏了許多稀世之寶。所藏的商周青銅器,歷代的玉器、陶瓷、古籍文獻、名畫碑帖,都是原來北平故宮、沈陽故宮、熱河行宮等地方的館藏。

由于歷史原因,這些珍藏轉移到臺北來了,再加上臺北故宮建成之后,海內外各界人士的捐贈,全部館藏已經達到六十余萬件。物品之豐富、珍稀,足夠讓文物愛好者垂涎。

王觀也差不多,京城的故宮逛多了,但是臺北的故宮卻是第一次來。在來到地方之后,他也不急著談正事,而是請求先安排參觀瀏覽。

對于這個合情合理的請求,崔館長自然是欣然答應,然后親自出馬充當講解員,為王觀介紹臺北故宮的來歷。始建于一九六二年,直到一九六五年才落成。典型的中國宮殿式建筑,共四層,白墻綠瓦,十分美觀。

博物院的主體建筑分為四層,正院呈梅花形,第一層是辦公室、圖書館、演講廳;第二層是展覽書畫、銅器、瓷器;第三層陳列玉器、法器、雕刻及圖書、文獻、碑帖、織繡等;第四層為各種專題特展。

匆匆掠過第一層,在上了第二層之后,才算是開始正式的觀賞之旅。

聞名海內外的清代玉雕翠玉白菜,奇石東坡肉,西周青銅器毛公鼎及散氏盤,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無用師卷,懷素的自敘帖,蘇東坡的寒食帖……

拋開這些讓人耳熟能詳,屬于稀世珍寶的文物不提,另外最多的恐怕就是善本古籍了,將近有二十萬冊。當然,最豐富的卻是明清檔案文獻資料,其中有清朝歷代皇帝的批奏折、軍機處檔案、清史館檔、實錄、起居注等。

那些資料,都是當年清宮遺留下來的檔案。在辛亥之后,由于清帝是被迫下詔退位的,而且由于北洋軍閥的關系,予以了一定的優待,所以清宮檔案卻是沒有毀于戰火之中。

能夠兵不刃血,還算是比較平和的結束了帝制,在現在的眼光來看,確實比較值得贊賞。至少各種文獻資料得以遺留下來,對于研究文化的學者來說,就是極大的功績。

另外也要說句題外話,與京城的故宮相比,臺北故宮的周邊文化產品做得很好,而且非常懂得運營。比如說前不久,借著清宮戲的熱潮,趁機推出了康熙、雍正等皇帝的御筆指示,也算是火了一把。

這種商業運營的事情,臺北故宮無疑有自己一套流程。

反正在博物館大致參觀之后,在崔館長的提點下,王觀等人又返回了一樓。與此同時,在一樓演講廳的位置,已經集聚了不于中外記者。這些人自然是崔館長安排叫來的,卻是為了海外宣傳造勢。同時也是運營的部分流程,王觀自然要配合。

看到一行人進來,一幫記者也知道正主出現了,紛紛舉起相機抓拍。有人把重點放在崔館長身上,也有人注意到王觀是生面孔,更是把鏡頭聚焦其中。

一時之間,王觀等人還沒有開口說話呢,鎂光燈就已經把講臺交織成一片絢爛的海洋。對于這樣的陣勢,不管是崔館長,還是王觀,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面帶笑容,任由記者拍照,等到過了兩三分鐘,燈光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謝謝,謝謝大家……”

這個時候,崔館長才站了出來,微笑道:“今天十分的榮幸,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朋友,來自希夷博物館的王先生!”

在崔館長的引請下,王觀也露出了矜持的笑容,神態自若,輕步走到講臺上,開始了海外巡展宣傳的第一波。

“希夷博物館?”

然而,一些記者眼中卻透出幾分迷惑之色,還在尋思希夷博物館的來歷。不過有人的反應極快,瞬間就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沸沸揚揚的珍寶展覽。

適時,專業的素養,良好的職業操守告訴他們,今天的記者會,恐怕不是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是轟動一時的大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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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9 08:16:23
第996章 天王級待遇


閃光燈交織如雨,王觀畢竟還沒有做到久經考驗、無動于衷的地步,所以目光微微垂落,避開了燈光的直接照射,這才感覺舒適一些。

還好,相對拍照來說,那些記者更在意實質性的消息。比如說王觀來到臺北,不可能單純是來旅游參觀的吧,又或者說兩個博物館合作的具體內容是什么,最最重要的是,珍寶什么時候抵達臺北展覽?

在拍照結束之后,聽到記者七嘴八舌,亂蓬蓬的問話,王觀多少也有些佩服這些人見微知著的能力。只要介紹了身份,再往臺上一站,根不用多說什么,記者就幫忙腦補起來了,而且把事實推測得不離十。

所以說,吃這碗飯不容易啊,沒有一點聯想力,也保不住飯碗。王觀心里感嘆,在一幫記者追問之中,只是努力保持笑容,卻沒有透露任何口風。

至于崔館長,更是深諳吊人胃口的節奏,當仁不讓地接過了話題,含糊其辭的表示王觀這次前來,卻是為了考察參觀而來。至于為什么要參觀考察,他卻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

世事就是這樣奇妙,就算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人家不肯說,不表態,你也只能以猜測的語氣撰寫新聞報導。

做婊子卻偏要立貞節牌坊……

一時之間,許多記者在心里吐槽,但是崔館長做得更絕,看見目的已經達到了,立即引請王觀等人前往會客廳,準備開始正式的商量。

至于商談的時候。肯定是謝絕記者入內,這更讓記者們心中充滿了怨念。

當然,再怎么怨氣沖天,這樣的新聞素材,也沒有人愿意錯過。當下紛紛行動起來,也沒過多長時間,一篇篇花團錦簇的章就新鮮出爐,登上各個電視臺、報紙、網站的頭條。

對于這樣的狀況,崔館長肯定是喜聞樂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相比之下,王觀就有幾分苦惱了。畢竟在內地的時候,由于有了許多鋪墊,記者的注意力比較集中在珍寶身上。但是現在珍寶沒來,臺灣的記者肯定是把目標放在人的身上。

一時之間。王觀的曝光率堪比最頂級的明星,出行十分不便,甚至吃個飯而已,都有人跟蹤偷拍,讓他感嘆狗仔隊真是無孔不入。

王觀很無奈,但是也沒有什么辦法。畢竟這是一個八卦的時代,普通人最大的樂趣。就是挖掘別人的,以滿足自己獵奇的癖好。所以狗仔的存在,其實就是為了順從大眾需求才應運而生的。哪天沒有狗仔了,恐怕肯定有許多人感到遺憾。

當然。王觀之所以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在公允的角度評價狗仔,那是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擺脫了記者的追堵。來到了蔡鵬的游艇上。并且已經在海上飄泊,就算有記者神通廣大。知道了他的行蹤,恐怕也追逐不來了吧。

“大哥,你太厲害了吧。”

此時,蔡鵬一臉嘆服的表情:“才兩天時間而已,就已經成為了大名人。成名速度之快,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

“都是虛名。”王觀淡泊道:“來得快,去得也快。再過不久,或者等到珍寶展覽結束,肯定沒人記得我是誰了。”

“至少現在記得啊。”蔡鵬笑道:“完全是天王級別的待遇,如果你現在接受一個專訪,根不用給別人塞紅包了,而是別人付你采訪費。”

用錢買專訪,這樣的事情,也并不稀奇。就好比娛樂圈子的藝人,如果沒有名氣,或者名氣不足,想要在知名雜志出專訪,自然要給雜志塞錢。但是哪天藝人出名了,而且大紅大紫起來,那么情況就反過來了。想要得到藝人的專訪,雜志反而要給錢藝人了。

這種事情很平常,就是相互促進,相互依存的關系,自然也談不上什么黑幕。畢竟天下烏鴉一般黑,節操什么的,都是論斤賣的,大家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只不過,聽說自己也有這樣的待遇,王觀多少有些啼笑皆非。

“不要煩了。”蔡鵬舉杯喝了口紅酒,笑著說道:“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朝思暮想,你賺大了。”

“我沒煩。”

此時,王觀站了起來,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說道:“我只是在考慮,已經尋找兩天了,有什么線索了沒有。”

“什么線索?”

蔡鵬一怔,忽然反應過來:“那個什么寶藏嗎?”

“嗯。”

王觀點了點頭,走到外面甲板觀望起來。

話說蔡鵬真是財大氣粗,或許說他家真是有錢。借了一條游艇給高莊折騰,現在又再開另外的游艇出海。或許對于大富豪來說,玩車已經很普遍了,玩游艇、飛機什么的,那才叫真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王觀十分懷疑,如果真有什么太空飛船,世界各大富豪肯定是人手一艘。

畢竟每年排隊等著太空旅行的人多如牛毛,可見富豪們已經不滿足于局限地球了,星辰大海才是他們的征程。

“你真的覺得,那里真有什么寶藏啊?”

這個時候,蔡鵬也走了出來,一臉的懷疑:“感覺很不著調的樣子,要知道連我長年住在這里的都沒聽說什么寶藏,你們怎么反而得到線索了。”

“來碰下運氣。”

王觀笑道:“男人嘛,有人懷著英雄夢,有人懷著俠客夢,自然也有人想要成為海賊王……當然,現在是法制社會,加上又沒有這樣的條件,海賊王肯定不可能的了。不過,成為尋找到海賊王寶藏的人也不錯啊。”

蔡鵬聞聲,嘴角撇了撇,也不再多說什么。

與此同時,游艇在海上飛馳,不久之后,慢慢地接近了一片海域。王觀眼力很好,也隨之發現了另外一艘游艇。慢慢接近之后,他就看見了陶麗。

此時此刻,陶麗就在甲板上仔細盯住海面,十分專注,還有點兒緊張……

“王先生,你來了。”

聽到動靜之后,陶麗連忙抬頭看去,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怎么樣了?”

適時,兩條游艇慢慢靠近,自然有人架起了橋梁,王觀順勢走了過去,然后關心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高大哥潛下去了。”陶麗連忙說道:“海底有一片暗礁,高大哥懷疑東西就隱藏在暗礁之中,所以打算查探一下。”

“暗礁?”

一瞬間,王觀明白了高莊的想法,看來他是想起了在蘇家海島發現的寶藏,這才依葫蘆畫瓢,往這方面尋找線索了。

當然,這也不失為一個探查的方向,王觀自然不覺得高莊的做法有什么錯誤。點了點頭之后,又問道:“下去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陶麗有幾分緊張:“要不要叫他上來?”

王觀想了想,也隨之點頭道:“讓他上來吧,我們先合計一下,再作其他決定。”

陶麗一聽,連忙拿起儀器聯系高莊,等了七八分鐘之后,海底之中慢慢地有黑影浮現,再伴隨嘩啦啦的聲響,卻是高莊游了上來。

“王兄弟,你來了。”

摘了護鏡之后,看到王觀來了,高莊也十分高興,然后費力爬上了游艇,再在陶麗的協助下脫了潛水服,換上了干凈絨厚的衣袍,才走到船艙之中,匯報這兩天的成果。

看得出來,高莊心情不錯,應該是有什么發現了。

實際上也差不多,喝了口熱茶之后,高莊喜形于色道:“這兩天,我把這片海域粗略地探查了一遍,發現最有可能藏東西的就是底下的暗礁了。”

“不過暗礁的地形比較復雜,而且水草比較繁茂,不太容易翻找。”

簡單講述海底的情況之后,高莊也拍胸口道:“不過我有信心,再給我幾天時間,只要寶藏藏其中,我肯定能夠把東西翻找出來。”

“嗯嗯。”

王觀連連點頭,笑著說道:“高大哥的能力,我肯定是不會懷疑的。不過這種事情宜快不宜遲,免得拖久了容易節外生枝。這樣吧,待會我也下去幫忙找找,多個人也多把力……”

“好啊。”

對于王觀的決定,高莊無比贊同,他可是知道王觀潛水的實力,比他這個在大海打滾十多年的老手厲害多了。

然而,陶麗和蔡鵬不知道呀,看見王觀主動請纓,眼中難免有幾分懷疑。特別是蔡鵬,知道底下有暗礁之后,更是悄悄地勸阻起來,覺得王觀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如果你真的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系幾百個人過來。”

蔡鵬豪氣沖天道:“不管是專業的潛水員,或者現役的海軍作戰部隊,我都可以叫來。無非是錢的問題而已,根不算什么事兒。”

“不用了。”

王觀婉拒了蔡鵬的好意,然后以實際行動告訴他,什么叫做如魚得水。穿上了潛水服,躍進海中的王觀,就仿佛靈動的海豚,毫不費勁的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讓蔡鵬等人看得瞠目結舌,以至于忘記喝彩鼓掌。

半響之后,蔡鵬才驚嘆道:“這樣的水平,參加國際潛水大賽算了,肯定能拿冠軍。”

“現在放心了吧。”

適時,王觀輕笑道:“等我好消息。”

說話之間,王觀的身體一個翻動,就猶如游魚一般,直接扎進了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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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黃金船


畢竟已經是冬季了,哪怕是海洋性氣候,溫差也不算很大。但是不斷深入海中,肯定愈加覺得冰冷,很容易凍麻手腳。

不過,王觀卻沒有這樣的擔憂,在入水之前就先喝了一口烈酒護身,趁著一口熱氣還在就直接潛到了海底暗礁附近。

說實在話,在海底的可視度不算很高,遠遠沒有海底專用鏡頭拍攝得那么漂亮。不過也能夠勉強看得大致的情況,只見一片層層疊疊、怪石嶙峋的礁石,就伏臥在海底之中,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獸,陰森森的有幾分恐怖感。

對此,王觀也稱得上是見多識廣,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相反還頗為認同高莊的判斷,如果這片海域真有什么寶藏,最大的可能就是隱藏在暗礁之中了。

然而,細看之后,王觀也發現暗礁確實比較雜亂,不僅有各種垃圾,另外還有一叢叢繁茂的海草,卻是把許多地方遮擋起來了。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翻找東西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被海草纏住,那么麻煩就大了。

考慮到這點,王觀也不打算藏拙,直接使用了異能。一瞬間,凝神注視起來,海底的情況自然盡收眼底,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海底寶貝多,這是王觀早就知道的事情了,現在自然也不例外。在使用異能的一瞬間,他就看到了許許多多寶光浮現。這些寶光有強有弱,顏色十分絢爛。微弱的光芒,自然是貝殼之類,也有明燦燦的寶光,卻是一顆顆圓潤的珍珠。

當然。以王觀現在的身家,對于這些零散的珍珠自然沒有什么興趣,直接忽略過去了。然后專心致志搜索每塊暗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十分細致地尋找查探。

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幾分鐘之后,王觀終于有了發現。在探查到一塊暗礁的時候,忽然之間一片璀璨如煙花縮放的光芒就迸發出來。

“找到了。”

剎那間,王觀嘴角泛出了笑容。不過。他的心理素質卻十分過硬,并沒有失態,反而趁勢觀察起來。乍看之下,王觀眼中多了幾分驚嘆,笑意也愈加濃郁了。

“沒有想到啊!”

觀賞了片刻。王觀也隨之穩定心神,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后直接向上游去。片刻之后順利浮出了海面,自然得到了眾人的強烈關注。

“大哥,怎么樣,沒事吧?”

“王兄弟,有什么發現?”

“王先生。冷嗎,快點上來換衣服……”

在七嘴八舌之中,王觀笑逐顏開,摘下護鏡之后。立即招手道:“高大哥,準備好繩索,還有浮筒,隨我下去一趟。”

“啊!”

一瞬間。高莊驚喜交集道:“這么快就有所發現了?”

“呵呵,運氣不錯。加上掩飾的手法比較粗陋。很容易發現端倪。”王觀笑道,讓高莊準備好東西之后,也隨之戴上護鏡,重新沉到了海中。

至于打撈的過程,也不必贅述,反正折騰了三四個小時,總算是把東西吊掛起來,小心翼翼擱放到游艇甲板之上。

“好像是一塊大石頭……”蔡鵬的語氣不太確定,因為在大石頭的表面,卻是纏繞了一層層水草。而且并不是單純的水草,而是水草編扎成的繩帶。

層層疊疊的草繩,把巨大的物體密密麻麻地纏繞起來,然后在海波暗涌下,自然覆蓋了一層淤泥沙礫。然后再經過一兩百年的衍化,東西自然就成了大石頭。不過,正如王觀所說,東西的破綻也十分明顯。畢竟如果真是普通的大石頭,不可能纏有編織的草繩。

要知道海中的魚蝦蟹,可不像人類一樣心靈手巧,能夠利用水草來編織繩索,更加不可能把繩索密集地纏繞在東西的四周。

“東西很重。”

此時,高莊興奮道:“比普通的石頭重多了,感覺好像是一口大鐵箱。”

也難怪高莊有這樣的猜測,畢竟從東西的體積來看,確實好像是箱子。長方體形態,有兩三米長,一米二三左右的高度,怎么看都像大箱子。

“不用猜了,直接拆開看看。”

這個時候,蔡鵬也十分好奇,正準備動手卻讓王觀阻攔住了。

“回去再看吧。”

王觀笑道:“人多眼雜,而且如果碰上巡邏隊什么的,也不好解釋。”

“怕什么……”

蔡鵬確實不怕,但是王觀卻不想節外生枝,在他的堅持下,蔡鵬也只好妥協了,立即吩咐水手返航,頗有幾分歸心似箭。

與此同時,高莊和陶麗高興之余,也有幾分迷糊,主要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樣順利,才找了兩天,就找到了東西。

好半響之后,高莊才算是穩定下來,開懷笑道:“王兄弟,你真是福星高照啊。”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高大哥你先選中了地方,就算沒有我,肯定也能夠找到。”王觀謙虛道,而且說的也是實話。有地圖,又有大致的范圍,只要用心尋找,總能夠發現東西的,而他不過是將這個過程提前幾天而已。

不然的話,大海茫茫,就算王觀身懷異能,也不可能一寸一寸海洋搜尋吧。真這樣做,非把他累垮了不可。

“王先生說得很對,你們都有功勞。”陶麗笑靨如花道:“就我是打醬油的而已。”

“不能這樣說。”高莊連忙說道:“這兩天,各種瑣事都是你在處理,也辛苦你了。”

“沒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后勤工作也很重要……”

說話之間,王觀笑道:“好了,也不用推讓了。不管怎么說,這次尋寶行動圓滿成功。那是我們齊心協力的結果,大家都有功勞。”

“沒錯,大家都有功勞……”

說說笑笑之中,游艇也安全返航。抵達碼頭之后,王觀等人用帆布把東西掩飾起來,再讓人搬運下去,然后一起來到了蔡鵬的別墅之中。

說起來,蔡鵬的別墅就在淡水鎮的附近,十幾分鐘的車程而已。轉眼就到了。讓人把東西卸載安放在庭院之后,再結賬把人打發走了。

這個時候,也不用誰招呼,王觀等人就團聚在東西的四周。

“拆!”

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動手。把纏繞的草繩扯開了。其實經過多年的海水浸泡,草繩早就已經酥脆軟化,現在稍微一扯,馬上就寸斷碎裂。幾個人一起動手,幾分鐘時間,就把草繩全部扯散了。

“啊……”

適時,蔡鵬驚詫道:“這個……好像是一艘船。”

“嗯。”

與此同時。除了王觀以外,其他人紛紛點頭,表情也十分古怪。只見扯開層層纏繞的草繩之后,里頭根本不是什么大箱子。反而是一艘小帆船。

三米長,一米寬,兩頭微尖,中間卻是較高的船桅。仔細打量的話。還可以看到船身之中卻有一層層船艙,像極了帆船的形狀。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帆船的模型。

見此情形,高莊和陶麗迷惑之余,自然十分失望。

“船又怎么了,要知道這船可不簡單。”

這個時候,王觀笑容依舊,走近了兩步,眼中透出濃濃的欣賞之意:“你們見過這樣沉重的帆船嗎?”

“對啊。”

在王觀的提醒下,高莊等人立即反應過來,東西到底有多重,他們可是切身體會過的,以高莊的力氣,最多能晃動一下,根本抬不起來。尤其是在運送的過程之中,都是用滑輪組懸掛拖吊才順利高起低落。

“鐵鑄的?”蔡鵬猜測起來,又順手摸了摸船身,感覺到其中堅硬的質地,再加上那黑乎乎的色澤,所以有了這樣的判斷,果真不愧是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不是鐵……”

相比之下,高莊經驗豐富多了,在檢查帆船之后,氣血馬上就涌了上來,直接把臉孔都漲成了紅色,十分興奮道:“是金子,黃金!”

“什么?”蔡鵬愣住了,驚詫道:“黃金不是黃燦燦的嗎,怎么會黑乎乎的……”

“因為涂了一層黑漆。”王觀笑了起來,手指頭在帆船上用力摩挲了一下,只見一片漆膜就剝落了下來。

一瞬間,在陽光的映照下,一抹黃色金光就浮現出來,充滿了難以形容的誘惑力。

“真的假的……”

蔡鵬睜大眼睛,有幾分難以置信,當下立即拿了塊抹布過來,用力的摩擦。然而事實勝于雄辯,他每擦一下,片片墨漆就散落下來。

片刻之后,船身上的漆片已經完全脫落,露出了本來面目。這是一艘用純金鑄成的帆船模型,分量十足,價值就更加不必多說了。

“黃金船。”

適時,高莊和陶麗呼吸微微有幾分急促,心情肯定是十分激動。在這個時候,就連出身富豪之家的蔡鵬也有幾分呆滯的感覺。

畢竟,蔡家再有錢,未必就是蔡鵬繼承,他每個月的零用錢也有一定的限額。不然的話,當初在澳門也不需要向王觀借錢了。現在看到這樣大塊的黃金,他自然有幾分怦然心動。

“這重量,少說也有一噸吧。”

說話之間,蔡鵬十分茫然道:“一噸黃金,大概值多少錢?”

“一噸等于一千千克,也就是一百萬克。按照現在的國際金價,每克黃金大概是三百元左右。三百乘以一百萬,又是多少錢?”陶麗懵懂道,不是算不出來,而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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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大豪

“三億……”

此時,陶麗抽了口涼氣,卻澆滅不了心中的火熱:“一噸黃金,至少價值三億!”

“呵呵,理論上是這樣。”

這個時候,王觀潑冷水道:“問題在于,這艘黃金船,未必就是純金鑄成。如果蘊含了雜質,那么價格肯定要打折扣。”

“對,要打折扣。不過就算對個對折,也不算少了。”高莊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不要說三億了,就算有一億,也足夠他笑得合不攏嘴。

“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有寶藏。”

與此同時,蔡鵬也才算是清醒過來,語氣之中夾帶了莫名情緒。畢竟王觀之前說過了,寶藏有他一份,但是他卻拒絕了,現在難免有點小后悔。

王觀察覺出來,拍了拍蔡鵬的肩膀笑道:“見者有份,肯定不了你的……”

“……你這是在瞧不起我。”

蔡鵬先是一喜,然后直接搖頭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說過了,找到什么寶藏,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怎么能夠白要好處。”

“怎么能說是白要呢,如果不是借你的名頭,事情也不會這樣順利。”說話之間,王觀又笑道:“再說了,這件東西,與你的緣分可不小。”

“什么意思?”蔡鵬十分不解。

“把帆布升起來,你就知道了。”王觀示意起來,眾人才注意到,原來在船桅的下方,還有一卷絲綢做成的風帆。難得絲綢質量上等,居然沒有被海水泡爛。

適時,高莊連忙動手。小心翼翼把風帆懸掛船桅上。這個時候,大家也看得清楚明白,只見帆布上居然有字,一行龍飛鳳舞的繁體字。

眾所周知,港澳臺都是使用繁體字的,蔡鵬自然也能夠辨認出來,忍不住輕聲誦讀道:“鎮海威武王,蔡!”

“咦?”

乍看之下,蔡鵬驚愕道:“是蔡字沒錯吧?”

“沒錯。就是蔡字。”王觀輕笑道:“這個蔡,和你這個蔡,說不定有什么關系。”

王觀可不是在瞎扯,畢竟臺灣的民眾,大部分本來就是由內地遷移而去。特別是臺灣與閩省更是名副其實的海峽兩岸。移民的數量肯定比較多。

所以說,兩蔡之間有什么淵源,一點也不奇怪。

“鎮海威武王?”

然而,蔡鵬卻摸不著頭腦,十分困惑道:“我不記得蔡家祖上有什么人稱王了啊,這是什么朝代的王?”

“清代,清代中期。大概是嘉慶年間。”

王觀笑瞇瞇提示起來:“而且還是在臺灣淡水稱的王。”

“什么?”蔡鵬徹底愣住了,驚疑道:“真的嗎,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說明你的歷史不好。”王觀忍不住笑了,笑得十分燦爛:“連大名鼎鼎的海盜王蔡牽你都沒有聽說過。那我們有什么辦法?”

“海盜王蔡牽?”

蔡鵬一驚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連忙拍了拍額頭,暗罵自己糊涂。早知道想到了才對。清代哪有什么姓蔡的王,就算是有也是草頭王之類。

“話又說回來。你好像知道這個蔡牽啊。”王觀好奇道:“難道真有什么關系?”

“你說呢?”蔡鵬沒好氣道:“難道同姓,就一定要有什么關系嗎?”

“這個還真不好說……”

玩笑之后,王觀也有些撓頭:“東西這樣招搖,還真不好處理啊。就算黃金不算純足,但是鑄成帆船的模樣,也算是藝術珍寶。如果整個賣,價格或許能夠提高一兩成。問題在于,這樣一來,就不太好搬運了。”

說話之間,王觀也有幾分遲疑:“蔡少,這么大塊黃金,能夠通過安檢嗎?”

“難,很難,非常難。”

適時,蔡鵬語氣之中也有幾分幸災樂禍:“被檢查出來之后,肯定追問你東西的來歷,然后不出意料,肯定予以扣押。運氣好的話,最多是限制出境,起碼將東西還你。要是運氣不好,直接沒收,讓你沒地方哭去。”

“這么嚴重……”

王觀皺起了眉頭,倒也沒有懷疑蔡鵬撒謊。畢竟各個國家,對于這樣的東西,也是嚴格控制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允許你內部消化,但是出境就比較麻煩了。

當然,也可以走私。但是被捉到的話,不僅東西直接沒收,甚至還要開一張天價罰單,不把你罰得破產誓不罷休。果然,出門在外就是不方便,在內地的時候,一切事情交給俞飛白處理,他坐享其成就行,也沒有諸多的煩惱。

“沒有辦法了。”

王觀考慮了下,詢問高莊和陶麗,兩人也是束手無策。見此情形,他干脆問道:“蔡少,東西在本地出手,應該沒有問題吧?”

“這倒是沒問題。”蔡鵬點頭道:“不過,就是不太好出手,畢竟買得起的人肯定不多。當然,要是把東西鋸開,分割得七零八落,這樣就比較容易賣出去了。”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你們怎么看?”

王觀回頭看向高莊和陶麗,畢竟東西大家有份,他也不想一個人作決定。

“我覺得……”高莊才開口,忽然之間就聽到附近傳來嘀鳴聲,大家連忙看去,卻見一輛豪華轎車緩緩駛了過來。

“不好,是我爸!”

一瞬間,蔡鵬有幾分發怵,又十分迷惑:“他怎么來了?”

不要覺得奇怪,之前已經說了,這是蔡鵬的別墅,而不是他父親的別墅。想必大家也可以理解,土豪之家,肯定是分開居住的。而且,沒有三五棟豪宅,都不好意思稱為土豪。

反正這棟別墅,那是屬于蔡鵬的地盤。他父親極少涉足其間。如果要見兒子,直接招呼一聲,蔡鵬自然乖乖趕過去拜見,根本沒必要親自過來。

現在看見父親的車輛出現,也難怪蔡鵬一臉驚詫之色,然后迅速小跑而去,點頭哈腰地拉開了車門迎接。

與此同時,一個年過半百,體形有幾分發福。看起來卻有幾分健碩的中年人從車中走了出來,臉上沒有什么笑容,充滿了不怒而威的氣勢。

氣勢,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每個人身上多少有點兒氣勢。這與所處的環境,從事的職業,以及位于什么高度,經過日積月累之后,自然而然產生的莫名氣質。這種氣質,自己沒有什么體會,但是別人卻清楚可以感受到。

比如說蔡鵬的父親。就是穿著十分簡單清爽的衣服,脖子沒掛什么金銀項鏈,手指頭也沒有什么寶石戒指,在車中出來之后更是隨意一站。但是在王觀等人眼中。這人身上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威勢。以至于蔡鵬更像是見了貓的老鼠,畏畏縮縮起來。

“怎么,你有朋友在這里作客?”

此時,蔡父瞄了一眼。忽然之間看到了黃金船,也多了兩分好奇:“那艘帆船。又是怎么回事,風水法器?”

也不怪蔡父這樣猜測,主要是現在的一些富豪,或者商店大老板,很喜歡帆船的寓意,所以經常在家里,或者店鋪之中擺上帆船的模型,希望能夠一帆風順,生意興隆。

不過,與普通的帆船模型相比,眼前的帆船卻大了不少,自然引得蔡父關注。然后也看到了帆布上鎮海威武王蔡等字樣,他的臉色就變了。

“你……胡鬧。”

一瞬間,蔡父有些生氣道:“趕緊把帆布扯下來,學誰不好,偏學海盜……”

“爸,東西不是我的。”

莫名其妙吃了排頭,蔡鵬肯定要辯解起來:“是我朋友在海底打撈上來的東西,不是什么風水法器,而是黃金船,真正的黃金船。”

“什么,黃金船?”

適時,蔡父有幾分驚訝,自然而然走了過去觀看起來。

“蔡……先生,你好。”

王觀自然問候起來,不過蔡父可能覺得他是兒子狐朋狗友一類,隨意點了點頭之后,也沒有再理會了,而是專注打量黃金船。

作為一方大豪,蔡父對于黃金肯定不陌生,稍微打量就知道這是真正黃金鑄成的帆船。在驚詫之余,也注意到帆布痕跡舊黃,不像是新東西。

霎時,蔡父心中一動,抬頭看向了王觀:“東西是在海里打撈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在這個時候,王觀清晰感受到在蔡父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力,不愧是執掌大公司集團的大老板,威勢不凡。

當然,這段時間以來,王觀沒少與國內大老板打交道,多少有些習慣成自然,卻也沒受到什么影響,所以坦然自若點頭道:“沒錯,才打撈上來不久,水漬還沒干呢。”

在王觀的提醒下,蔡父也聞到了海水的味道,自然清楚他沒有撒謊。

“爸,你不知道。”

與此同時,蔡鵬連忙解釋起來:“這可是海盜王的寶藏,王大哥得到了寶藏的線索之后,立即趕了過來打撈,才兩天時間而已,就把黃金船打撈上來了。”

說話之間,蔡鵬的語氣之中,難免有幾分羨慕之色。

“沒出息。”

蔡父目光一瞥,不過更在意蔡鵬的稱呼,大哥?

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德性,蔡父當然十分清楚,眼睛長在額頭上,驕縱慣了,連親生的大哥也是直接叫名字,什么時候叫過別人大哥了?

想到這里,蔡父才算是拿正眼打量王觀,看了一眼,他也微微一怔,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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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真有什麼關系?

    蔡鵬察顏觀色,發現父親的異樣之後,連忙解釋道︰“爸,這位是王大哥,最近在電視新聞上經常露面的……”

    “哦。”蔡先生一聽,立即醒悟過來,難怪這麼眼熟。哪怕是一方大豪,蔡先生也十分關注新聞動態的,免得與社會脫節。這些天,關于希夷博物館的報導,還有王觀的相片,經常在電台報刊中反復出現,他想忽略都難。

    盡管有些驚奇兒子怎麼認識這樣的人物,但是蔡先生卻也有幾分高興,主動伸手笑道︰“原來是王先生,真是失禮怠慢了。”

    “是我失禮才對,事先沒打招呼,就借了蔡先生的名頭辦事,請你多多見諒。”王觀肯定熱情回應,同時把事情說開了。

    這也是事實,畢竟蔡鵬的虎皮,實際上卻是來源于蔡先生。游艇在海上游蕩了兩三天,卻沒人來找麻煩。大家能夠順利打撈到寶藏,說到底還是蔡先生的面子在起作用。

    明白這點,王觀自然是由衷感謝起來。蔡先生也精通人情世故,腦子一轉就明白了王觀的意思,頓時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也不要太客氣了,說起來你和阿鵬是朋友,那我托大叫一聲世佷了。”

    “不敢不敢。”王觀連連擺手,誰知道人家是不是客氣話,你蹭鼻子上臉,說不定反而弄巧成拙,讓人家厭煩。

    “又見外了不是。”適時,蔡先生笑道︰“世佷,也別在外面站著了,快請到屋里坐……”

    說話之間。蔡先生立即朝蔡鵬呼喝道︰“還愣著做什麼,把客人晾在外面吹風,一點也不懂待客之道,趕緊去準備茶點啊。”

    “呃……”蔡鵬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我這就去。”

    蔡先生發號施令,蔡鵬自然只有跑腿的份。與此同時,王觀等人也在蔡先生的熱情接待,慢慢進入了豪華別墅的客廳之中。至于黃金船,自然也有七八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小心翼翼抬放進來。把黃金船擱在廳中之後。保鏢們額頭也露出了汗珠,可見物品的沉重。

    這個時候,蔡先生也十分好奇問道︰“世佷,恕我冒昧打聽一下,你們是怎麼知道海底有黃金船的?”

    “說起來。也是由于一幅畫。”王觀遲疑了下,也決定實話實說。畢竟東西已經找到了,而且以蔡先生的身家,根本不可能貪圖這點小利,估計只是純粹好奇吧。

    所以王觀也沒打算撒謊,而是讓陶麗把龍畫拿了出來,再交給蔡先生過目。

    “咦!”在蔡先生把圖畫鋪開準備觀賞的時候。蔡鵬也叫人奉上茶水和點心了,然後看見父親在打量什麼東西,自然也好奇湊近觀賞。乍看之下,蔡鵬驚奇道︰“爸。這不是你懸掛在書房的畫嗎,平時十分珍惜,從來不讓我們踫,現在怎麼帶過來了?”

    “什麼?”一瞬間,王觀等人愣住了,感到十分的驚奇。

    “閉嘴。”與此同時,蔡先生有些不滿,瞪了蔡鵬一眼之後,臉上也露出驚奇之色,隨即笑道︰“世佷,不要誤會。不過他也沒有撒謊,在我的書房之中,確實也有一幅同樣的圖畫。”

    “真的?”王觀有幾分驚疑︰“不知道蔡先生的畫,又是什麼來歷?”

    “是一個族叔給我的,他說畫中可能隱藏了什麼秘密。”蔡先生稍微遲疑,也決定坦誠相待︰“三十多年前,我打算自己創業,族叔把圖畫賜給我,說我是飛龍在天,龍游大海的命格,讓我放手去拼,遲早會飛黃騰達。”

    “當時我覺得這是族叔的鼓勵,很高興的接受了禮物。不過說起來也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做生意的時候,特別的順利,打拼了七八年,也算是嶄露頭角了。”

    說話之間,蔡先生陷入追憶之中︰“不過,就在我春風得意之時,卻聽說族叔得了重病,好像快不行了。我收到消息,急忙趕去探望。在臨終之時,族叔才告訴我,那幅圖畫不簡單,其中隱藏了一個秘密,如果誰能夠破解出來,絕對能夠一夜暴富。”

    聽到這里,王觀等人隨即看向了黃金船,紛紛點頭贊同,深以為然。價值過億的東西,無論放在哪個國家,絕對能夠讓人暴富。

    “那時族叔很清醒,肯定不是在說胡話。”此時,蔡先生繼續說道︰“之後二十多年來,我仔細研究圖畫,也找許多人看過,但是大家卻覺得圖畫很普通,就是清代中期的古畫罷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說話之間,蔡先生鄭重其事道︰“世佷,你不知道,剛才看到圖畫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這個混小子把我的畫拿來了……”

    “爸,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我。”聽到這話,蔡鵬十分不滿︰“再說了,那畫被你視為命根子,我們小的時候,不小心踫了一下,就被你暴打一頓。從此以後,誰敢動它呀?”

    “那是你們叔爺的遺物,你們這樣頑劣,弄壞了怎麼辦?”蔡先生目光一掃,充滿了威嚴之勢,立即讓蔡鵬囁嚅不敢開口了。

    然而,王觀卻覺得,蔡先生之所以這樣重視那畫,恐怕不僅是族叔遺物那麼簡單,更不可能是由于圖畫中隱藏了什麼秘密,最大的可能性,或許他已經把圖畫當成是風水法器一類,能夠增加他的運程……

    關于這一點,在方明升身上卻是表現得淋灕盡致。王觀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好像越是大富豪,就越是相信風水命理。而且話又說回來,世界人口幾十億,但是真正能夠成為富豪的人只是幾十億人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拋開富二代、官二代不提,但凡自己創業的人,能夠完成原始積累,賺到人生第一桶金,並且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最終得以成為大富豪的過程,往往有一些偶然性。估計很多大富豪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突然就發達了?

    等到大富豪發達之後,後人仔細研究他的經歷,肯定可以找出許許多多的理由,但是那是馬後炮。對于大富豪本身來說,那些理由多數是扯淡,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能夠發達的原因,除了自己足夠努力以外,或許在冥冥之中,還有另外一些神秘力量的庇護。

    你和他們談科學,他們表面上肯定相信,但是心里究竟怎麼想,那就很難說了。

    估計蔡先生也是這樣,或許在二三十年以前,還想要破解圖畫的秘密,然後一夜暴富。可是時至今日,這一點暴富,蔡先生肯定已經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可以說,真正依靠寶藏發財的,一般都是沒錢的。試想一下,能在世界各國富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人,哪個會在意什麼寶藏的?

    當然,不在意圖畫的秘密,並不代表蔡先生不好奇,所以自然繼續打聽起來︰“世佷,你說是由于一幅畫,你們才能夠找到黃金船。那麼說來,圖畫之中真的隱藏了什麼線索?”

    “沒錯,不僅有線索,更有海圖。”反正已經說開了,王觀也不打算隱瞞,立即笑道︰“其實圖畫的秘密,在不知道之前,肯定十分神秘難解,但是說穿之後,卻是不值得一提。”

    “大哥,你別賣關子呀。”適時,蔡鵬好奇追問道︰“快說說看,圖畫的秘密在哪里?”

    “在背面。”王觀不再遲疑,在蔡先生手中把畫拿過來,然後翻轉過來迎光懸掛。這一瞬間,在陽光的照射下,圖畫背面立即出現了一幅海圖,其中猙獰的骷髏頭更是有幾分嚇人。

    “啊,真的有藏寶圖。”看了一眼,蔡鵬就驚嘆起來,卻也讓蔡先生微微一怔,然後嘴角泛出幾分苦笑之意。

    “果然,秘密不難破解,拆穿了確實不值得一提。”說話之間,蔡先生嘆息道︰“不過,在沒拆穿之前,卻是難了我二十多年啊。”

    “一位長輩告訴過我,其實難的不是秘密,而是人心。”王觀輕笑道︰“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思想復雜了,自然把自己困在迷宮之中,久久不能出來。”

    “沒錯,太對了。”一瞬間,蔡先生深以為然。他一直覺得,既然是秘密,那麼肯定十分復雜,或者是有什麼隱形的藥水,又或許是龍鱗龍須龍爪之中暗藏玄機。

    但是千算萬算,蔡先生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只要把圖畫翻轉過來迎光一看,就能夠破解秘密了。歸根結底,還是由于他陷入了自己營造的迷宮之中,自然距離真相越來越遠。

    “爸……”覺得父親丟了面子,蔡鵬連忙轉移話題︰“這兩幅畫真的完全一樣嗎?要是不完全相同,說不定你書房的那畫卻是有別的什麼秘密。”

    “完全一樣。”蔡先生十分確定道︰“我研究二三十年了,如果真有什麼區別,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家的圖畫,又是什麼來歷?”蔡鵬有些好奇道︰“要知道這畫可是陶麗姐家的祖傳之物,那麼我們家的圖畫,也是叔公祖上傳下來的?”

    說話之間,蔡鵬表情古怪道︰“大哥說了,這是大海盜蔡牽遺留下來的寶藏,難道說我們和他真的什麼關系?”

    “少胡說八道……”蔡先生一愣,隨之斥喝道︰“喝茶,吃點心,把嘴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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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郁金香少女

    “哦……”在蔡先生的斥責下,蔡鵬腦袋一縮,連忙坐到旁邊,乖乖喝茶檢討去了。

    “世佷。”與此同時,蔡先生忽然開口道︰“東西我要了,不知道世佷能不能割愛?”

    東西自然是指黃金船,盡管不知道蔡先生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但是對于王觀來說,這簡直就是擺脫麻煩的好機會,怎麼可能不答應。

    當然,王觀也沒有自專,而是看向了高莊和陶麗︰“你們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高莊和陶麗也不笨,自然是連忙點頭答應啊。畢竟之前就說過了,東西不好出境,只能在本地出手。現在蔡先生願意買,也能省去許多工夫。

    “蔡先生,也不怕你笑話。”王觀心里有數了,立即坦誠道︰“東西我們本來就想賣了,就是不好找買家,剛才還商量著要不要切割分散出手呢。蔡先生想要,簡直就是幫我們大忙了。”

    “哈哈,既然這樣……”適時,蔡先生笑道︰“東西先擱在這里,回頭我叫人過來估量價值,然後按照國際金價來算錢,你沒意見吧?”

    “行。”王觀直接點頭答應,也不想計較那麼多。因為他本來就想把東西當成黃金來賣,而不是當成黃金制品出售。

    說起來,黃金和黃金制品,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黃金不用說了,本身就是貴重金屬,天然的貨幣,價格比較均衡。至于黃金制品,比如說金戒指。金項鏈,金銀器物之類,那就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品了。

    類似這些東西,在計算黃金價值的同時,也有一定的附加價值。嚴格來說,黃金船也算是用黃金鑄造的藝術品了,在價格上增加一兩成也很正常。

    然而,王觀不打算佔這個便宜。不僅是由于蔡鵬的原因,更因為條件的限制。類似黃金船這類的東西。本身能買得起的人就不多,想買的人更少。難得遇上買家,自然要趕緊出手,免得砸手里了。

    各種原因綜合起來,這筆交易自然十分順利。沒有任何的波折。就在蔡先生與王觀完成口頭協定之際,也有佣人走了進來匯報︰“蔡先生,盧先生到了。”

    “快請!”一瞬間,蔡先生立即站了起來,示意幾個保鏢把黃金船抬到旁邊放好,然後再叫人奉上一份茶點。才整理好,廳外就有人走了出來。那是一個中年人。身材有幾分消瘦,給人干枯的感覺,但是眼楮卻十分靈動,透出精明之色。

    毫無疑問。這人應該就是蔡先生口中的盧先生了。

    “盧先生,歡迎,歡迎。”客人來了,蔡先生自然熱情相迎,一臉燦爛的笑容。

    與王觀等人不同,盧先生更加明白蔡先生在台灣的能量。看到他這樣熱情,自然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恭謹地問候起來︰“蔡先生客氣了……”

    “這個盧先生什麼來頭?”與此同時,王觀悄悄地扯了下蔡鵬,向他打聽起來。

    “不知道。”然而,王觀卻是問錯人了,只見蔡鵬一臉茫然之後,搖頭道︰“以前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可能是我爸在生意場上的朋友吧。”

    “商場朋友?”王觀打量了片刻,卻不太認同︰“我看不像。”

    做生意,除非是上下級的附庸關系,不然盧先生也不可能這樣恭謹。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是附庸關系,那麼又不能稱為朋友了。

    在王觀揣測之時,蔡先生卻是十分會做人,順勢為大家引見起來。

    “咦。”在看到王觀之後,盧先生的反應也和蔡先生之前差不多,第一反應就是感覺他十分眼熟,心里猜測這人是不是什麼明星之類……

    “這位是來自大陸的王先生。”不過,在蔡先生的介紹下,盧先生頓時恍然大悟,臉上浮現一陣驚喜,連忙握住王觀的手掌使勁搖晃起來︰“久仰,久仰!”

    “好說,好說……”說實在話,王觀也弄不清楚,盧先生怎麼突然這樣熱情,但是片刻之後,他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說起來,兩位也算是同行吧。”適時,蔡先生笑道︰“盧先生是本地首屈一指的書畫鑒定師,能力非凡……”

    一瞬間,王觀就明白過來了,盧先生的熱情,不是沖自己自己來的,而是沖著自己身後代表的奇珍異寶去的。確切的說,是給鐘馗捉鬼圖和孔子聖跡圖的面子。

    實際上也是這樣,介紹完了以後,盧先生立即開口打聽︰“珍寶展覽什麼時候舉行啊?大家已經望眼欲穿了。”

    “這事……在商量,還在商量。”王觀含糊笑道︰“應該很快,很快的。”

    “是不是國立博物館那幫官僚為難你了。”盧先生很義氣道︰“有事盡管說,我們行業內的人肯定站出來聲援……”

    “沒,沒這回事。”王觀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然後笑道︰“八卦報紙上的小道消息並不可信,我們合作很愉快,已經敲定好具體的細節了。不過由于保密原則,不好對外公布。”

    說話之間,王觀也意識到有些喧賓奪主了,立即把話題引了回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這樣輕松,在蔡先生家里作客了。”

    “也對……”盧先生也很機靈,也立即意識到自己受邀而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與王觀閑聊小道消息,而是為了正事,當下連忙看向蔡先生,不好意思笑道︰“蔡先生,你找我過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風聞蔡先生比較豪爽,不喜歡拐彎抹角,盧先生干脆直接打探起來。事實也這樣,蔡先生不僅沒有反感,甚至直言不諱道︰“當然是借用盧先生的鑒賞能力,幫我掌眼把關。”

    盧先生一聽,頓時很感興趣。要知道受邀而來之前,他就已經有這樣的猜測了,現在聽到蔡先生肯定的回答,自然讓他一陣見獵心喜。畢竟以蔡先生的身家,手頭上的東西肯定不是普通的物件,足夠讓他大飽眼福了。

    想到這里,盧先生肯定不可能拒絕,相反還一臉期盼之色。蔡先生自然注意到了,立即揮手道︰“阿鵬,去把東西拿出來。”

    “哦。”蔡鵬點了點頭,才站了起來,忽然止步回頭,懵懂道︰“拿什麼東西啊?東西又放在什麼地方?”

    “你房間的保險櫃。”蔡先生提示道︰“里頭有幾幅油畫,全部拿出來。”

    “好……”蔡鵬連忙應聲,又驚詫道︰“不對,保險櫃有畫,我怎麼不知道。”

    “那是我前幾天放進去的。”蔡先生頓時沒好氣道︰“你說說看,自己已經有幾天沒有回家過夜了?或者說,我擱點東西在這里,也需要向你匯報批準?”

    聽到這話,蔡鵬不敢再吱聲了,立即抱頭鼠竄而去。不久之後,蔡鵬抱著幾幅畫回來了。盧先生也不客氣,連忙迎了過去幫忙,把畫一幅幅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這個時候,王觀順勢打量,只見圖畫有五幅,都是色彩豐富,顏料明艷的油畫。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五幅畫居然一模一樣。看到這個情形,不僅王觀一怔,盧先生也有幾分驚疑。

    五幅圖畫,畫的是一位少女,如絲的秀發,白皙的肌膚,亮麗的眼楮,再加上旁邊的郁金香花叢,處處體現出少女的青春活力。

    就算王觀不懂油畫,也能夠看得出來,這畫非常不錯。問題在于,五幅畫居然完全相同,那麼就比較值得玩味了。出現這樣的情況,毫無疑問有兩個可能性。要麼是一真四假,要麼全部都是贗品。

    顯然,蔡先生找盧先生過來,就是鑒別這些畫的真偽。

    “莫游。”此時,盧先生注意到油畫上的簽名,頓時驚訝道︰“這可是新生代畫家之一,師從名門,並且曾經得到大畫家趙無極先生的指點,被人譽為最有可能繼趙無極之後,成為在國際上影響力最大的華人大畫家,前途無量……”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莫游很年輕,他的作品很有投資的價值。”說話之間,盧先生皺眉道︰“我記得這一幅郁金香少女,好像在國際著名藝術家畫廊聯展拿到獎項的,也算是他的名作之一。沒有想到這麼快,這幅作品就被人盯上了,做了這麼多復制品出來。”

    “所以才想請盧先生幫忙區分真偽。”蔡先生笑道︰“雖然說我不在意買畫的錢,但是也不能被人當成隨便可以哄騙的傻子吧。”

    “爸,誰敢騙你,看我不……”蔡鵬叫嚷起來,但是蔡先生嚴厲的目光之中,只得乖乖的閉嘴收聲,改而看向盧先生,希望他能告訴自己答案。

    對此,盧先生心里暗嘆,希望造假的人自求多福了。騙誰不好,居然蒙騙手眼通天的大富豪,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當然,對于盧先生來說,偽造東西的人,都是行業的公敵,他肯定不會予以同情,相反還要仔細鑒定,以便去偽存真。這個不僅是他的職業道德,更是鑒定師存在的意義。

    想到這里,盧先生也不遲疑,連忙專注觀察五幅油畫。不過打量片刻之後,他的表情突然變了,變得十分古怪,有幾分躊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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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章 自我復制

    “怎麼了。”盧先生的表情十分明顯,旁邊眾人自然看得非常清楚。

    一時之間,蔡先生笑問起來:“盧先生,這些畫有什麼不對嗎?有話不妨直說,我也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了。”

    “這些畫……”這個時候,盧先生遲疑道:“我再看看……”

    說話之間,盧先生摸出了放大鏡,在幾幅油畫上仔細觀察起來。而且旁邊眾人也注意到,他越看下去,眉頭就越皺得厲害,由此也可以判斷,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見此情形,王觀也頗有幾分好奇,忍不住湊近打量。不過,油畫是他的弱項,單純用肉眼來看,肯定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好奇心作祟之下,他乾脆使用了特殊能力。

    “咦!”乍看之下,王觀臉上也多了幾分驚奇和恍然:“原來如此……”

    “大哥,你也看出來了。”適時,蔡鵬就在旁邊,自然聽見了王觀的聲音,急忙追問道:“這些畫有什麼問題嗎?”

    “……不太好說。”王觀想了想,卻輕輕搖頭起來。

    “有什麼不好說的。”蔡鵬無所謂道:“大不了全部是假的唄,我們蔡家賠得起。但是敢騙我爸的人,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阿鵬,少胡說八道。”與此同時,蔡先生開口了,一臉微笑道:“世侄,你也懂鑒賞油畫?”

    “……略懂,略懂。”王觀不好意思笑道:“不過有盧先生在,就不用我獻醜了。”

    “不不不……”然而。盧先生也十分客氣,更彷彿找到了臺階,連忙示意道:“既然王先生也是行家,大家不妨交流交流……”

    “怎麼敢班門弄斧。”

    “相互交流,才能共同進步嘛。”

    看見兩人你推我讓,蔡鵬有些不耐煩了,乾脆說道:“你們不要磨蹭了,趕緊說實話。大哥,我相信你。你來說。”

    聽到這話,王觀無奈苦笑了下,不過也注意到蔡先生的神態,卻知道不說怕是不行了,免得人家以為自己在故弄玄虛。

    想到這裡,王觀稍微遲疑,就開口說道:“說起來,我對於油畫了解不多,而且對於畫家莫遊更是沒有什麼接觸。不過,我卻看得出來,這五幅畫不管是風格,還是細膩的筆法,都十分相似,明顯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嗯嗯。”此時,盧先生也點頭道:“沒錯,我也可以肯定,這五幅畫都是同一個人畫的。這些可以在細節上鑒定出來,比如說鬱金香的勾勒,以及少女形象的描繪……”

    盧先生害怕蔡先生以為他不盡心盡力,所以說得十分詳細。

    “也就是說,這些畫全部是假的了。”蔡鵬眉頭一揚,一臉殺氣騰騰的樣。

    “不不不……”然而。就在這時,王觀和盧先生居然同時搖頭。

    一瞬間,盧先生看了眼王觀,也有幾分驚詫之意。對於王觀能夠看出五幅畫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能夠成為珍寶展覽的負責人,多少也得有兩把刷,然而,能夠看出更深層含意的人,就多少讓他有些佩服了。

    此時此刻,盧先生終於收起了暗藏的輕視心理,微笑禮讓道:“王先生,還是你來說吧。”

    “……那我就拋磚引玉了。”知道現在不是賣關的時候,王觀也不再拖泥帶水,而是乾脆利落道:“在我看來,這些畫應該全部是真的。”

    “什麼?”蔡鵬一愣:“全是真的?”

    “嗯。”王觀點了點頭,又笑道:“當然,也可以說是假的,但是嚴格來說,又不能稱為贗品。”

    “……不懂。”蔡鵬感覺有些暈,莫名其妙道:“到底是真還是假啊?”

    “就是不好區分,所以我剛才才告訴你,這事不好說。”王觀無奈道:“你要知道,藝術圈的事情,尤其是油畫藝術圈的事情,特別的復雜。其中的真真假假,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楚,更加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

    “沒錯,就是這​​樣。”盧先生深以為然,十分贊同的點頭。

    “還是不明白。”可憐的蔡鵬,本來就有幾分懵懂,現在卻是徹底糊塗了。

    “盧先生。”此時,王觀不再賣弄了,直接看向盧先生:“您是專業人士,不如由你來解釋清楚吧。”

    “也行。”盧先生點了點頭,慢慢解釋道:“市場上的贗品比較多,以前仿的大多數是名畫,但是現在的人聰明了,知道名畫都收藏在大博物館之,不再那麼容易上當。所以造假者由以前的專仿名家作品轉向仿市場銷售好,又有投資潛力,但名氣卻不是很大的藝術家作品。”

    “然而,不為人知的是,許多公認的贗品其實跟畫家本人往往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說話之間,盧先生遲疑了下,最終據實說道:“比如說這幅鬱金香少女,我懷疑是畫家自我復制的作品。”

    “自我復制?”蔡鵬愣了一愣:“什麼意思。”

    “畫家的作品獲大獎,或者被國家級的美術館收藏後,往往就會出現買家指定要收藏這幅作品的情況。”盧先生解釋道:“這個時候,畫家很可能再繪畫同樣的作品出售,這就是自我復制。說是贗品吧,他又是畫家本人畫的;說是真的吧,又有些不恰當。”

    “畢竟,在世人的觀念之,每一幅作品,就好像是樹一樣,根本不可能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存在。哪怕是同一個題材,但是表現的形式往往不同。”

    盧先生鄭重其事道:“第一幅作品,往往是由作者精心創作,自然飽含感情,充滿了藝術感染力。但是第二幅第三幅……那純粹就是復制的過程,哪裡還有什麼藝術可言?所以在許多人看來,畫家的自我復制,都算是贗品。”

    “明白了。”適時,蔡鵬恍然大悟,皺眉道:“也就是說,這些畫都是那個叫莫遊的傢伙,為了賺錢所以乾脆​​自己抄襲自己?”

    “這樣說也沒錯。”盧先生微微點頭,同時感嘆道:“到底是年輕人,經受不住名利浮華的誘惑,自甘墮落。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的名聲估計要毀壞大半,甚至於很有可能受不了打擊,從此以後歸於俗流,不復天才之名。”

    “你管那多做什麼,他這是自作自受。”蔡鵬哼聲道:“不作死就不會死,他在搞歪門邪道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報應。”

    蔡鵬這樣的大惡少,居然也有理直氣壯,大義凜然的時候,還真是少見啊。

    王觀暗暗嘀咕之餘,也沒有什麼特別感受,最主要是他壓根不認識什麼莫遊,自然談不上擔不擔憂了。不過,再細看油畫之時,他忽然之間覺得,畫的鬱金香少女,似乎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不過十分可惜,畫像是側臉,根本沒有把人物全貌展現出來,王觀仔細想了想,又發現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在王觀思索之時,卻聽蔡先生笑道:“既然是畫家本人的作品,那麼確實不能稱為贗品。謝謝盧先生幫忙鑒定,對了還有世侄,也麻煩你了……”

    說話之間,蔡先生揮手示意保鏢把油畫拿下去,然後又有人拿了一件東西過來。

    “還有啊?”蔡鵬一怔,卻發現東西不是油畫了,而是一根卷軸,毫無疑問應該是中國的古畫無疑。

    “久聞盧先生學貫西,不僅精通西方的油畫,對於中國的古畫更是很有研究。”與此同時,蔡先生微笑道:“一事不勞二主,請再鑒賞一下這幅古畫。”

    盧先生自然不會推託,接過卷軸之後,小心翼翼攤開,只見古畫是一幅山水圖。

    這個時候,王觀也回過神來,順勢打量山水畫,只見圖畫的是幾株蒼翠古松,邊上有溪水蜿蜒流過,充滿了高雅清幽之色。

    “意境不錯,是幅好畫。”這是初步的判斷,王觀微微點頭,再繼續細看,卻見在蒼松樹下,小溪的邊上,卻有幾個士在臥坐暢飲。這些人衣飾有幾分凌亂,頗有幾分魏晉古風。

    “秋松高隱圖!”適時,盧先生很形像地把圖畫做了個定義,然後有幾分驚喜交集道:“這是明代吳門畫派著名畫家文嘉的畫。”

    “文嘉?”王觀目光一轉,卻是在圖畫左下方款識的位置,看到了一行筆款。清勁的小楷,筆法十分流暢,文嘉兩字,字體更是十分清晰,讓人一目了然。

    “文嘉是誰呀?”對於有些人來說,文嘉可謂是如雷貫耳,但是對於一些人而言,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比如說蔡鵬,現在就是一臉懵懂的模樣,悄聲嘀咕:“難道是文徵明?”

    “呃,知道文徵明,還算是有救,不完全是不學無術。”王觀啼笑皆非,忍不住解釋道:“文嘉就是文徵明的兒紫,能詩,工書,精於鑒別古書畫,工石刻,為明一代之冠。”

    “說起來,文徵明真的很會教兒紫,長子文彪,次子文嘉,都是能夠在史書上留下名字的人物。而且在明末的時候,孫子之更出了一個文震孟,那可是大器晚成的代表。”王觀娓娓而談:“反正從明代中期文徵明開始,一直到明末文震孟,一百多年時間,江南文家可以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名門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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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寶 第1002章 門道

“不僅是明中期,其實從南宋就開始了。.”

與此同時,盧先生在旁邊補充道:“據說江南文家,那可是南宋文天祥的后裔,家學十分源遠流長,所以成就極高。”

“嗯。”

王觀隨意點頭,也沒有反駁,因為這是事實。不過,他也有點不以為然,畢竟文天祥是著名的抗元英雄,而且兵敗被擒之后,更是拒不投降,慘遭殺害。由于這個原因,使得文家在元代的近百年時間,根本沒有什么作為。

直到明代之后,經過一百多年的積累,到了明中期才恢復元氣,然后出了一個吳門四家之一的文徵明,這才重新成為了世人眼中的名門望族。

至于文嘉,無論古今,都是頗具影響力的名人。或許現代人不常聽到他的名字,但是肯定應該知道他寫的一首詩——明曰歌。沒錯,就是明曰復明曰,明曰何其多的明曰歌。文嘉就是這首詩的作者,只不過大家吃了雞蛋,卻不關注下蛋的母雞罷了。

然而,文家是什么樣的情況,文嘉的名氣又有多大,蔡鵬不想了解,只是關注一個問題:“這畫是真是假?”

確實,這是關鍵,更是十分務實的問題。一時之間,王觀和盧先生的注意力,也從時代背景轉移到圖畫的本身。

“明人王世貞評價文嘉,其書不能如兄,而畫而侍詔(文徵明)一體。”

這個時候,盧先生沉吟道:“也就是說,文嘉的畫風與文徵明十分相近,用筆細密,稍帶生澀,于精熟中見稚拙。這是典型的南派山水畫風格,也是吳門畫派的慣用的手法。”

“這幅秋松高隱圖,無疑就是這樣的畫法。”

此時,盧先生評點道:“注重筆墨表現,強調感彩和幽淡的意境,追求平淡自然、恬靜平和的格調,很像是文嘉的手筆。”

“很像?”

蔡鵬聽不出來,但是以蔡先生的精明,卻是準備把握住了盧先生的不確定語意。

“沒錯,很像。”這個時候,盧先生稍微遲疑,然后就堅定點頭:“如果我沒有看錯,這畫應該是仿作。”

“仿作?”一瞬間,王觀眼睛一瞇,更加認真地研究起來。打量了片刻,他也發現了一些不對:“這是揚州刀!”

“咦。”

適時,盧先生也有幾分驚訝:“王先生好眼力啊,而且博古通今,令人佩服。”

“盧先生過獎了,不過是曾經見過類似這樣的古畫罷了。而且,如果不是盧先生的提醒,恐怕我也不會這樣快發現畫中的破綻。”

這是王觀的由衷之言,心里真的很佩服盧先生,覺得他不愧是首屈一指的書畫鑒定家,經驗更是十分豐富,在短暫的時間之內,就看出這畫的蹊蹺了。

“什么是揚州刀啊。”

與此同時,蔡鵬迷惑不解道:“怎么能夠看出這畫是假的?”

“這畫不算假,只能說是仿品。”王觀搖頭說道:“嚴格來說,也算是明代的古畫,不過并不是出自文嘉的手筆,而是當時古玩商人臨摹的仿作。”

“當時的仿作?”蔡鵬一驚一愣。

“沒錯,和現代贗品橫行一樣,古代也不見得多么純潔。”王觀苦笑道:“說起來,中國書畫作偽歷史十分悠久,始于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已蔚然成風。在宋代之時,就形成歷史上第一個作偽,元代稍有衰落,但是到了明代,卻又重新達到了頂峰。”

“當然,這也是有歷史原因的。”

王觀解釋道:“明代中期,隨著經濟的復興,書畫市場也曰趨繁榮。出現了一大批包括徽商、晉商、閩商等在內的富戶,他們手中聚集了大量財富。大家也應該清楚,無論古今,大富豪的品味都差不多,朋友之間聚會的時候,自然需要一些古玩書畫增添雅興。”

聽到這話,別人就算了,蔡先生也不自覺點頭。也難怪有人會說,歷史總是在不斷重演,這是一個難以破解的怪圈。所謂增添雅興,那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實際上卻是為了斗富炫耀。可是礙于蔡先生在前,王觀不好說得太直白罷了。

“雅玩之風形成,就需要大量書畫作品供應。而前代書畫存世又極少,因此作偽之風就變得更加歷害。”

說話之間,王觀也有幾分感嘆:“當時經濟最發達的卻是江南地區,所以才催生了吳門畫派,但是吳門畫派的畫家極少,就算每天畫畫,卻也滿足不了龐大市場的需求。有需求自然有市場,這樣的情況下,贗品偽作自然應運而生。”

“據記載,嘉靖年以前,江浙地區僅仿造趙孟頫書畫的大小作坊就多達四百余家。但是更瘋狂的卻是那些買家,永樂之剔紅,宣德之銅,成化之窯,以至沈(周)、唐(寅)之畫;文(徵明)、祝(允明)之書,進參蘇、米,諸大估曰千、曰百,動輒傾囊相酬,真贗不可復辨。”

此時,王觀忍不住嘆息:“說起來,古人比我們狂熱多了,明知道假多真少,卻不惜人力物力,重金搜羅求購,甚至有人搜羅二十載,耗費萬金。像這樣癡迷的收藏商賈不勝枚舉,這恰好給制造偽書畫的人提供了騙人牟利的絕好機會。”

“至于所謂的揚州刀,其實是一個名詞。卻是因為怕有因果報應,一些人即使作偽,也會故意在畫上或題跋中留些破綻,以便后人有跡可循,可以鑒定出來。不過,要是買家鑒定不出的話,責任就不在于他了。”

王觀搖了搖頭:“盡管這樣有虛情假意的嫌疑,但是好歹也是做人留一線。不像現在的造假人,十分追求逼真相似,最害怕露出什么破綻。”

“沒錯,就是這樣。”

這個時候,盧先生深以為然,也意識王觀兩把刷子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得多,當然不可能再繼續無動于衷。倒不是害怕風頭被搶,而是擔心失去這個機會,一個讓蔡先生正眼相看的機會。

想到這里,盧先生也開口說道:“在明代中期,作偽不僅是社會風氣,更是一種獨特的現象了。由于利潤豐厚,致使一些無名書畫家或畫工,以偽造假書畫賣錢糊口,連有些出名的文人書畫家也向此中討生活。”

這種事情很正常,不僅是明代而已,就是清末民國時期,大名鼎鼎的張大千,早年還未成名之際,也是靠仿石濤的畫養家糊口。到了后來,名氣大了,自己的畫也能賣錢,這才終止了這樣的行為。

畢竟,每個時期的畫家很多,除個別少數成為著名畫家之外,大部分人被畫壇冷落,成為所謂的冷名頭、小名頭,甚至成為在美術史上查找不到名字的無名畫家。

這些人也要吃飯的,自己的畫賣不動,又忍受不住貧寒的生活,在改行不成的情況下,自然走上了先輩臨摹仿古的老路。

“有名的畫家出手不凡,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確實不好分辨出來。但是歸納起來不外乎摹、臨、仿、造及對真跡改頭換面等手段。”

與此同時,盧先生繼續評點:“較普遍的一種手法是把原畫改款、添款,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改頭換面。同時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作偽者可謂無計不施,甚至想出了以割裂分裝的方式造假。將一幅畫分割成數幅分別裝裱,分頭出售,以牟取利潤。”

“更絕的,自然是蘇州片,利用揭畫的絕活,把一幅畫揭了好幾層,再重新裱上出手。”

說起這些秘辛的時候,盧先生的語氣頗為復雜,有些嘆服,又有些深痛惡絕:“至于這幅秋松高隱圖,卻是屬于比較簡單的臨摹之作。就是對著原畫,一筆一筆勾勒描繪而成。”

“所以只要細看,就可以輕易發現,圖畫的線條有頓筆的情況,而且線條與線條之間,明顯有修飾的痕跡,這是一般的臨摹手法,也說明臨摹的人功力不行。”

此時,盧先生輕輕搖頭,隨即示意道:“不過,款識卻是真的,應該是被人從真跡之中挖割出來,再填補在這畫之中。常人通過筆款來鑒定,肯定很容易上當,以為作品是真跡。”

“嗯。”

王觀贊同道:“從真跡挖款,說明真跡或許已經被切分成幾塊了,然后重新補描,形成幾幅作品,能夠賺上幾倍的錢,利潤十分豐厚。然而也是這樣的原因,卻使得許多名家作品就這樣毀壞了,消逝在歷史長河之中。”

“對,這些人,都是殺畫劊子手。”盧先生痛斥道,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所謂干一行,愛一行,一個優秀的鑒定師,首先就要喜愛自己鑒定的東西。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投入百分之百的熱情,那么其中的專業素養肯定不高,也難以成為最頂尖的鑒定師。畢竟有了興趣,學東西肯定很快,要是不感興趣,肯定什么也學不了,成就自然有限。

毫無疑問,盧先生是個高明的鑒定師,那么對于字畫肯定是滿腔熱忱,自然對于毀壞字畫的人十分憎恨。關于這一點,王觀感覺自己與盧先生很有共同語言,同仇敵愾……

“啪啪啪!”

就在這時,蔡先生輕輕鼓掌,一臉贊許笑容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沒有想到書畫之中,還有這么多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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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章 秘密聚會

“……真是大開眼界,也多虧了你們,我才知道這些畫的真假。”

說話之間,蔡先生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一起去吃飯。有什么事情,一邊吃飯,一邊再慢慢談。”

對于蔡先生的邀請,自然沒人會拒絕。稍微整理了一下,眾人就隨著他來到了餐廳。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吩咐下去的,反正這個時候,餐廳之中已經擺滿了美味佳肴,就等著大家入席就坐,開懷暢飲了。

用餐的過程不必多提,反正賓方盡歡就是了。在午餐結束之后,卻見一個類似秘書之類的青年走到蔡先生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適時,蔡先生輕輕點頭,微笑走了個借口離開片刻,重新回來之后,手中卻多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卻是送給王觀的禮物。

“世侄,這是見面禮,希望你滿意。”蔡先生笑道,有幾分意味深長。

王觀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稍微推讓了下,就客氣的接受了,隨即十分識趣的起身告辭。蔡先生也沒有挽留,而是讓蔡鵬代自己相送,而他卻是留下來招呼盧先生。

這個時候,王觀也肯定自己的判斷沒錯。蔡先生邀請盧先生而來,恐怕不僅是鑒定幾幅字畫那么簡單,或許幾幅字畫只是一個入門的測試,另外還有真正的用意。

當然,王觀也明白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也不會去多管閑事,在蔡鵬的招呼下鉆進車中,又順手把蔡先生的“見面禮”遞給了高莊,示意他拆開看看。

車子緩緩而去,高莊也第一時間把禮盒拆開了。只見里面是一個普通的筆記本。注意了,是筆記本,不是筆記本電腦。

看到筆記本的一瞬間,高莊自然是愣住了。因為在他的想象之中,蔡先生這樣的大土豪,出手應該十分大方才對,怎么可能這樣小氣?

然而。不等高莊細想,王觀就伸手把筆記本拿過來,再隨意一翻。霎時,一頁薄薄的單據就飄然落下。王觀眼明手快。一下子把單據捉住,低頭看了一眼,臉上就露出輕微笑容。

隨后。王觀把單據遞給了高莊。他拿過來一看,頓時驚呼起來。

“支票……”

高莊的聲音充滿了驚喜交集之色,自然也引得陶麗湊巧過來打量。等她看清楚支票上的數額之后,也是心中一震,情不自禁捂嘴,免得驚嘆出來。

這哪里是什么見面禮,分明是買黃金船的錢嘛。只是沒有想到。蔡先生辦事效率那么快,在吃午餐的時候,就已經叫人估量黃金船的價值,然后順手開支票了。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兩人的激動、興奮也不必多說了,反正就好像是驚濤駭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當然,王觀十分淡定,同時笑道:“鵬少,待會有空嗎?”

“有啊。”

蔡鵬迷惑回頭道:“怎么了?”

“我恐怕要在臺北待一段時間,需要一輛車代步。”適時,王觀笑道:“有空的話,就陪我去趟車行,我想買輛車。”

“買車?”蔡鵬一愣:“好端端的買車做什么,你可以用我的……”

其實,蔡鵬真的不笨,在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恐怕王觀為自己買車只是借口,買車給他才是真正的目的,而且也算是迂回的答謝。

別看蔡鵬也有不少好車,但是就像女人衣柜之中總是少了一件衣服(包包、鞋子)一樣,男人肯定不會嫌棄自己的車多。所以就算是明白了王觀的目的,蔡鵬卻生不起拒絕的念頭,反而在王觀的堅持下,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

而且,一來到車行之后,蔡鵬完全忘記矜持了,不斷攛掇王觀去買那些百萬美元以上的全球限量版跑車。當然,對于王觀來說,百萬美元而已,買就買了,也不算什么。畢竟這也算是“取之于蔡,用之于蔡”罷了。

買車的過程很快,由蔡鵬出馬,用他的證件,填他名字,然后王觀負責給錢,直接拿鑰匙開車走人了。不出意料,等到王觀離開臺灣的時候,這車子就歸蔡鵬所有了。

當然,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此時此刻,王觀開著新買的跑車,找了個借口之后,就一個人驅車在市區穿行。經過一番尋覓之后,慢慢地來到了一棟宅院之前。

把車停在門口旁邊,王觀也沒有下車,而是直接撥打電話。片刻之后,就有人出來開門,讓他開車進入宅子車庫之中。

適時,王觀開門下車,輕步走進了客廳之中。這個時候,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在廳中等候多時了,看到王觀進來,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來了,快坐。”

“謝謝方老。”

在老人的招呼下,王觀恭敬點頭,這才坐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幾天忙于俗事,不能第一時間過來拜訪,還請方老多多見諒。”

“沒事,不是常通電話嗎。”姓方的老人不介意擺手,笑著說道:“而且你辦的是正事,也不能耽擱了。反而由于需要兩頭兼顧,讓你辛苦了。”

“談不上什么辛苦。”王觀連忙說道:“倒是方老,暗中追查朱大先生的下落,這才是真正的辛苦。”

“辛苦一點不算什么,可惜朱大先生太狡猾了,一直沒有真正把握到他的行蹤。”方老輕嘆道:“卻是辜負了令希的囑托,沒幫上什么忙。”

“不不不,錢老說了,多虧了方老,才能夠確定朱大先生就在臺灣。”王觀由衷說道:“能夠確定這一點,就是幫我們大忙了。”

這是大實話,確實朱大先生在臺灣之后,不管他藏身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從容布局把他揪出來。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能幫上忙就好。”

適時,方老一笑,然后輕聲道:“這人我不清楚藏在哪里,但是我卻知道,如果他有心,肯定會在兩天之后,出席參加一個聚會。”

“什么聚會?”王觀急忙問道。

“一個比較私密的聚會。”方老解釋起來:“由于帶了點灰色交易,不好對外公開,一般是邀請富商大豪之類參加……”

“什么灰色交易?”

一瞬間,王觀想到了蔡先生,隱約之中感覺,他秘會盧先生,或許就是會了這事。不然的話,直接在其他地方接待就行了,何必這樣神秘去到蔡鵬的別墅待客,這多多少少也有幾分掩人耳目的嫌疑。

“這樣說吧,全球各地失竊的一些珍貴物品,都有可能在聚會上出現。”

方老沉聲說道:“由于東西的價格比較便宜,卻也讓一些富豪動了購買的興致。在聚會上不僅有臺灣的名流,另外還有港澳東南亞,甚至歐美的一些富豪,也有可能出席。這可是好機會,如果朱大先生有心,肯定不可能錯過。”

“嗯,那么說來,這也是我們的好機會。”

王觀沉吟了下,又有幾分為難:“不過朱大先生應該認識我,如果我貿然出現在聚會上,恐怕會打草驚蛇。”

“沒關系。”

方老立即笑道:“你可以喬裝打扮呀,換個發型,再粘些胡須,加上聚會上的人也不少,只要不開口惹人矚目,應該沒人關注你。”

“好主意。”

王觀一聽,立時表示贊同。

話說現在的化妝技術,堪比小說中的易容術了,明星卸妝前與卸妝后,完全是判若兩人。只要找個化妝高手來幫自己裝扮一下,應該沒人能夠認出自己了。

而且根據現在有的線索分析,朱大先生似乎也是經過精心喬裝打扮,至今還沒能確認他的真實面目是什么模樣呢。想到這里,王觀覺得自己更有必要化妝了,說起來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敲定方案之后,王觀也離開了方老的宅院,然后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頻繁出席一些活動,而且有限度的接受一些采訪,自然給珍寶展覽的宣傳增添一把猛火。

當然,這樣做的后果就是這兩天時間,王觀又登上許多報刊新聞的頭條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又可能是由于被記者追堵得有些不勝其煩,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王觀卻忽然消失在大眾視線范圍內。

對此,大家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上次也是這樣,有了前車之鑒,大家自然覺得,王觀有些煩了,就去避風頭而已。

再說了,兩天時間,足夠新的頭條新聞出現了,公眾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不再那么關注珍寶展覽的事情。要知道現在只是宣傳階段,等到什么時候珍寶真正赴臺,大家再予以關注就是了。

這種情況下,王觀十分順利避開眾人的視線,悄悄地來到了方老宅院之中,然后經過一個化妝師巧扮之下,半個小時而已,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本來白凈無須的臉頰,現在多了一些絡腮胡子;額頭上、眼角的旁邊,更多一些肉眼可見的皺紋;另外畫了眼線,使得眼睛多了幾分深沉的感覺。總而言之,王觀這個時候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有點兒像三十多歲,接近四十左右的壯年形象。

換了身灰黑色的西裝,再戴上一幅金邊眼鏡,王觀對著鏡子打量片刻,頓時驚嘆起來:“好手藝,鬼斧神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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