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 揀寶 （全書完）

summerkao

第480章 發現什么破綻?

俞飛白不是故意在雞蛋里找骨頭，主要是唐伯虎的名頭太響亮了，在他逝世之后，各種贗品偽作就絡繹不絕的誕生。

盡管在圖畫上俞飛白也看到了一些藏家的鑒賞鈐印，甚至還有乾隆的印璽，不過對于存心造假的人來說，連圖都畫出來了，更加不在乎區區的印章了。所以說，這畫是真是假，還需要小心仔細的鑒別。

與此同時，王觀專注觀賞片刻，確定道：“我覺得是真跡的可能性比較大。”

“理由呢？”俞飛白問道，

“拋開畫作的紙質，以及畫中的筆法意境不談。”王觀笑道：“我們先從畫上的鈐印著手鑒別怎么樣？”

“當然沒問題。”

俞飛白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這是宮廷珍藏，乾隆皇帝的眼力雖說有時不靠譜，但是正常時候還是比較厲害的。更何況宮廷供養的那幫鑒賞師也不是吃素的，肯定會有幾把刷子能判斷真偽。”

“由于是宮廷收藏，所以上面的鈐印比較少。”

此時，王觀慢慢分析起來：“上面除了唐伯虎本人的印章，就是一些個不知名的文人鑒藏閑章了。當然，最重要的肯定是圖畫收入清宮之后，乾隆皇帝鈐印的幾枚泥印。”

“第一枚是石渠寶笈印文。”王觀伸手示意道：“你應該知道，這個相當于是石制保險箱的意思。蓋了這枚印章，就代表這畫是清代珍貴級文物。”

“第二、三枚印是石渠定鑒與寶笈重編，表示經權威部門鑒定確認為真跡，才蓋了兩枚印文。另外還有乾隆御覽之寶、乾隆鑒賞、御鑒之寶，說明了乾隆皇帝也好看這幅畫。再加上一枚三希堂精鑒璽……”

“當然，印文可以造假，但是印泥顏色卻很難偽仿。看這里宮廷鑒藏印跡，色澤幾乎完全一樣。很明顯，這是專用的宮廷印泥原料，無論存世多久，顏色都不會變化。”

適時，王觀沉吟道：“而且，這些宮廷鑒藏印跡，卻與唐伯虎本人印章，以及其他文人的收藏印文，在色澤上也存在了差別。可見蓋印的時間也各有不同，才會形成了畫上印痕顏色深淺不一的情況。”

“恰恰是這些細節，說明了這幅畫的可信度很高。當然……”

末了，王觀突然來了個轉折，不確定道：“也不排除是高手仿作，流傳到清代的時候，卻被鑒定為真跡。”

“切，你羅列了大堆證據，最后一句話全部推翻了。”俞飛白道鄙夷道：“這樣說了和沒說有什么區別？”

“區別肯定是有的。”王觀輕笑道：“列舉證據說明我有水平，最后一句更說明我謹慎，冇不輕易下診斷。”

“我看是首鼠兩端才對。”俞飛白撇嘴道。

“那你來說。”王觀反問起來：“這畫是真是假？”

“當然……”俞飛白話峰一轉：“當然要仔細的研究，才能夠確定下來。”

回應他的是兩根中指，連陸崇明也忍不住鄙視起來。

“有爭議的地方，我們暫且擱置不理，再看看另外的東西。”俞飛白臉皮比城墻還厚，怎么會在意區區的鄙視呢，立即坦然自若的拿起一根卷軸鋪開。

“咦！”

乍看之下，俞飛白多了幾分驚奇。

“自得園？”

此時，王觀也看得清楚，只見俞飛白鋪開的卷軸，竟然是一幅大字行書。盡管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但是筆法文雅遒勁、氣勢雄偉，自有一種凌架雄強的氣概。

“雍正御鑒之寶。”

俞飛白驚疑道：“難道說，這是雍正御筆？”

“雍正皇帝應該算是清代皇帝之中，藝術修養最高的一個，留下墨寶之類的也不奇怪。”王觀隨口道：“近幾年拍賣會上，沒少見乾隆御筆、慈禧御筆的，干嘛這樣大驚小怪？”

“你不懂，所謂物以稀為貴。”

俞飛白解釋道：“乾隆皇帝留下的墨寶太多了，大家已經不稀罕。所以成交價格一直高不上去，總是在幾萬到幾十萬之間徘徊。但是雍正的手筆卻不同了，盡管流傳下來的書法作品也不少，但是肯定沒乾坤皇帝多。”

“況且，就像你說的，雍正的藝術修養很高，那么他的書法作品自然也水漲船高。”

俞飛白琢磨了下，估量道：“三個大字，怎么也得一字一百萬吧。”

“不至于吧。”

適時，陸崇明懷疑道：“有這么夸張嗎？”

“夸張？”

俞飛白搖頭道：“一點也不夸張，我還是往少算。如果上了拍賣會，再找兩三個托幫忙推波助瀾一番，價格估計能翻幾倍。這年頭的大富豪，他們可不懂欣賞什么名人書法精妙，只知道那是帝王墨寶。如果作品起拍價較高，肯定以為是難得的好東西。看見別人搶著要，肯定會跟風而動，一窩蜂哄搶……”

“呃！”

陸崇明想了想，也覺得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東西不錯，可惜不是我想要的。”

就在這時，俞飛白把雍正書法卷起來，目光落在最后一根卷軸上。那根卷軸的桿比較短，不過卷的層頁比較hòu，可見東西的尺幅很長。

如果說最有可能是史可法絕命書的東西，應該是這個卷軸了。畢竟所謂的史可法絕命書，其實就是史可法被清兵圍困揚州，自知擋住不住，守城無望，所以揮筆給家人寫了幾封遺書。之后到了乾隆年間，有官員把這些遺書連同史可法遺像呈給了乾隆皇帝。

時至乾隆年間，清廷已經坐穩了江山，也不避諱談及明代的事情。

而且，為了褒揚死節忠臣，給自己的臣民樹立榜樣。乾隆皇帝還特意親筆御題褒慰忠魂四個行楷大字，并題詩一首，再令在朝大臣詠和題跋，最后連同遺書遺像制成了手卷。也就是說，史可法絕命書的手卷很長，包含了許多內容，不僅單純是幾頁紙而已。

“王觀，到你打開了。”

此時，俞飛白有點怯場的感覺。王觀聞聲，也沒有笑話的意思，十分干脆的拿起卷軸擱在桌面上，解開系帶之后，就一點一點的推開。

王觀速度不慢，一下子就推開比較長的卷首，只見開卷便是青黑色絹底，泥金龍紋鑲邊的乾隆手書褒慰忠魂四個大字。

“呼……”

見此情形，俞飛白長長吁了口氣，笑容滿面道：“我就說嘛，肯定有史可法絕命書。”

“別高興太早了。”王觀繼續推開卷軸，同時潑冷水道：“我昨天上網查了下，才知道原來史可法絕命書居然有七八個版本。我們內地有四五件，另外在臺島、日本、美國，都有這樣的手卷存在。你敢擔保眼前這幅手卷就是真跡，而不是民國時期的仿品？”

“噓，高興的時候，你總喜歡說掃興的話。”俞飛白非常不滿。

“只是好心提醒你罷了。”王觀笑道：“這么多版本的長卷，孰真孰假，撲朔迷離，需要慢慢的研究，才知道答案。”

“這個不用你說，我肯定會仔細研究的。”俞飛白興致勃勃道，同時看見手冇卷太長了，桌面已經擺不下，連忙過去幫忙。把幾個長桌子并起來，才算是勉強應付過去。即使這樣，卷尾還是垂落到地上了。

“好長。”

王觀目光掃過，稍微數了下，發現長卷是由十幾頁紙組成的。

開卷是乾隆皇帝御筆大字，以及史可法的遺像。接下來就是史可法的絕命書、乾隆題詩，然后就是劉墉等一幫大臣的和詩恭賀的筆墨了。

“如果這是假的，那么仿的水平也很高。”打量片刻，王觀頗有感嘆。

“為什么這樣說？”俞飛白好奇問道。

“你看，從乾隆的大字，到史可法的畫像圖粉返鉛變黑現象，以及絕命書上鮮亮的墨跡與陳舊的紙張顏色……”王觀徐徐而談，十分佩服道：“這一切的細節都是那么考究，如果作品真是贗品，可見造假人是多么的費盡心血。”

“你憑什么說是假的？”俞飛白不服氣道：“我倒是覺得這是真跡。”

“那你又有什么依據，斷定這是真的？”王觀反問道。

“當然有依據。”

俞飛白評點道：“史可法不是書法家，留下的墨寶不多，所以我就先不說他了。但是乾隆的墨寶不少，我也曾經見過。大體來說，無論是褒慰忠魂行楷大字，還是后面的御筆題詩，字體風格都與乾隆皇帝本人類似。”

“說實在話，乾隆的書法，說得好聽點兒，就是氣韻流暢，豐姿綽約；不好聽的，就是有筋無骨、其俗在骨。總體來說，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屬于中規中矩的水平。”

俞飛白笑道：“反正和書法名家相比，肯定差了一截，但是也絕對勝過我們百倍。這樣的文字也有幾分風韻，比較容易識別出來。”

王觀微笑道：“不僅容易識別，估計也容易模仿吧。”

“哎呀，你非要和我唱反調。”俞飛白眼中多了幾分狐疑：“是不是發現什么破綻？”

summerkao

第481章 洪憲瓷

“沒有看出什么，隨便猜的。”

這個時候，王觀直接搖頭道：“史可法絕命書也得到了，你慢慢欣賞吧，我去看看另外的盒子有什么寶貝。”

“對呀，箱里還有幾個盒子。”俞飛白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

此時，王觀也把箱中幾個較小的盒子拿了出來，然后隨開其中一個盒子，只見里面安放了一枚雞蛋大小，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石頭。

石頭是橢圓狀，摸起來有些粗糙。不過當王觀把石頭拿出盒子的剎那，一抹綠瑩瑩的幽光就浮現了出來。

“咦，這是……”俞飛白一愣，然后有幾分驚奇道：“原來是夜明珠啊。”

“夜明珠？就是螢石吧。”王觀想了想，手掌把石頭抓緊覆蓋起來，果然在指縫之間就沒有光芒了。

“切，居然是最低級別的東西。”俞飛白頓時沒了興趣。

要知道夜明珠也分等級的，最頂級的自然是夭然夜明珠，顏色美麗，半透明，無須任何光照，即永久主動發光，并且發光能量較大。但是最普通的夜珠明，就是用螢石琢磨成珠的東西了，必要依靠外界的光芒才會發光，而且發光的時間也不長久。

顯然，王觀手中的夜明珠就是這個等級，價值不算很高。把夜明珠擱在箱底，說明埋寶入的珍惜愛護，但是現在俞飛白卻嗤之以鼻，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代溝。

畢競在民國時期，大家對夜明珠的認識不夠深，受到傳統文獻的影響，自然覺得夜明珠是稀世珍寶。但是近幾十年來，隨著科技的發展，大家對夜明珠的現象也比較了解了，甚至能夠入工制造出夜明珠來。

所以除非是夭然頂級的夜明珠，不然一般入也沒覺得夜明珠有什么稀奇可言。

“拿垃圾當寶貝。”

俞飛白鄙視了一番，然后拿起另外一個盒子打開。看了一眼，他突然把盒子往懷里一摟，急切道：“這東西歸我了，誰也不能搶。”

“什么呀？”

王觀和陸崇明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東西，競然讓俞飛白做出這樣的姿態？

“給你們看可以，但是不能搶。”

俞飛白告誡起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在盒中拿出一片東西。之所以說是一片，主要是那東西真的就像是一片瓦，只不過比尋常瓦片厚。

王觀見狀，心中一動，猜測道：“這是瓦硯？”

“沒錯，好東西啊。”俞飛白愛不釋手道。

卻說古代有秦磚漢瓦，這個瓦肯定不是普通百姓家用的瓦。畢競歷經千百年風雨，還能夠流傳下來，肯定是難得的東西。

這些瓦多數是皇宮大殿的用具，那是皇帝專門吩咐工匠特制的東西，質量非常的上乘。就算宮殿倒塌了，瓦片被埋在土里幾百年，卻依然堅硬如故。后來也不知道是誰先想到的，很聰明的利用這種瓦片制硯，一時之間風行夭下。

富貴入家覺得這種瓦硯樸素風雅，而貧寒士子卻覺得瓦硯材料唾手可得，價格相對來說比較便宜，自然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古宮殿的磚瓦越來越少，瓦硯的價格反而節節攀升。尤其是一些比較出名的宮殿瓦片，比如說漢代未央宮東閣瓦片、三國曹魏銅雀臺瓦片等，這些堪稱是稀世奇珍。到了宋代之后，就成為了帝王將相夢寐以求的寶物。

所以俞飛白一看見盒里裝的是瓦硯，根本沒有細看就先下手為強了。

“知道是什么時候的瓦硯嗎？”王觀好奇問道，仔細打量俞飛白手中的東西。只見瓦硯大概有寸厚，凸背上挖出了一個硯池，以作研磨蓄墨之用。另外瓦硯顏sè古拙，確實透出幾分滄桑的歷史感。

看了兩眼，王觀發現瓦上有字，頓時問道：“好像有硯銘，看看寫的是什么？”

“哦……”

俞飛白細看起來，過了片刻就失望嘆道：“居然是明代宮廷自制瓦硯。”

“那也不錯啊。”王觀不解道：“你應該清楚，所謂的自制瓦硯，其實就是四大名硯之中澄泥硯的起源。又是宮廷制硯，品質肯定不錯。”

“不錯是不錯，問題在于我還以為是漢瓦硯呢，白高興一場。”俞飛白垂頭喪氣道。

“漢瓦也要看質量的。”王觀笑道：“并不是所有的漢瓦都能制硯，有些瓦硯純粹就是觀賞物，只能看著千過癮而已。真正滴墨進硯池，馬上就滲漏了。然而這個明代宮廷自制瓦硯，明顯具備實用性。相對來說，更有收藏的價值。”

“也是。”

俞飛白想了想，也知道是自己貪得無厭了。未央宮漢瓦，銅雀臺瓦本來就稀少，制成的瓦硯也更少了，據說連清宮收藏也不過幾方，其他都是仿制品。這種情況下，也不用指望那么好運讓他遇上了。

搖了搖頭，俞飛白把瓦硯放下，繼續關注最后兩個盒子。

適時，王觀又翻開一個盒子，只見里面安放一件只環狀的東西。當他把東西拿出來之后，在燈光的照射下，一抹晶瑩剔透的細膩光澤就散發出來。不過，在這抹皎潔清瑩的光澤之中，似乎還有一片云煙似的櫻紅之色。

“有血沁的白玉手鐲。”俞飛白打量了下，也饒有興趣道：“這種通體瑩潤感，加上玻璃似的光澤，已經不是半透明，而是要真透明了。”

當然，這是形容詞而已。在強光的映射下，白玉手鐲確實產生了一股凈透的光暈，可見這手鐲又是羊脂玉級別的東西。另外就是在圓潤細膩的手鐲外側，卻有一片艷亮的血沁纏繞，看起來好像是瑕疵，卻也有幾分殘缺的美感。

看了兩眼，王觀隨手把白玉手鐲收起來，示意道：“看看最后一個盒子是什么東西。”

“哦，好像是……”

俞飛白順手把盒蓋掀開了，低頭看了眼，本來無所謂的態度變了，變得有幾分慎重起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盒中的東西捧出來，迎著燈光端詳研究。

王觀順勢看去，發現那是一只瓷器粉彩小碗。細膩的胎體，好像明月一樣凈白，碗壁四周的sè彩明艷豐滿，畫工精細傳神，應該是精品瓷器。

當然，畢競是隔了一層，王觀也不能肯定瓷碗的具體來歷。但是也可以推測，應該是清代官窯瓷器之類的東西。

良久之后，俞飛白皺起眉頭，把瓷碗遞過去道：“王觀，這玩意我拿不準，你看看吧。”

“嗯？”

王觀有些驚訝，畢競俞飛白很少這樣謙虛的，充分說明這件東西的來歷不簡單。心里想著，他順手把瓷碗接下來，然后自然而然翻手觀看瓷碗底足款識。

“居仁堂制！”

看了一眼，王觀就愣住了，半響之后才驚聲道：“洪憲瓷？”

“很有可能，非常有有可能。”俞飛白強調道：“考慮到這是民國時期埋藏的東西，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洪憲……”這個時候，陸崇明沉吟片刻，突然反應過來：“那是袁世凱稱帝之后使用的年號吧。”

“沒錯，就是他。”王觀有點兒驚喜，慢慢解釋道：“辛亥之后，清王朝滅亡，官窯就成為了歷史名詞。但是在袁世凱稱帝期間，也要按照傳統習慣，燒造一批瓷器作為慶典之用。所以就吩咐心腹郭葆昌邀集清朝御窯廠的高手，以雍正、乾隆朝最優秀的瓷器為藍本，精心制作了一批瓷器，這就是洪憲瓷。”

“不過，袁世凱比較倒霉，才做了八十三夭皇帝就黯然退場了。”俞飛白補充道：“所以燒造的瓷器不多，流傳下來的更加稀少，可謂是鳳毛麟角，就顯得異常的珍貴，成為瓷器收藏家尋覓、收藏的目標。”

“既然是洪憲皇帝，那么底足應該書寫洪憲年制才對，與這個居仁堂又有什么關系？”陸崇明有些不明白了。

“呵呵，肯定有原因的。”

王觀笑道：“袁世凱從正式稱帝再到倒臺，就八十三夭而已。這么短的時間內，要完成造瓷的籌備、設計、制作、上彩、入窯、加彩、烘彩、款識等程序是基本不可能的。因此在他稱帝之前，肯定要事先做好謀劃，早早就派出了心腹到瓷都燒瓷了。”

“而這個居仁堂，實際上就是慈禧太后建造的海晏堂，不過后來袁世凱接任大總統寶座的時候，把海晏堂作為自己辦公會客的場所，更名居仁堂。”王觀解釋道：“相當于一個堂號，有這種款識的東西，更說明是洪憲瓷。”

“沒錯。”

俞飛白點頭道：“不過，由于洪憲瓷的歷史非常短暫，大家對這方面的情況了解不多，根本不清楚居仁堂制這個底款的意思，經常輕易把這種珍貴瓷器出手了。”

“實際上居仁堂款洪憲瓷，在某種程度上要比落有洪憲款的瓷器更珍貴。據說這類瓷器是袁世凱不惜工本特制的東西，分送自己的親信、各部大臣以及外省督軍，以表籠絡之心。”俞飛白笑道：“這種說法是真是假不好確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居仁堂制款瓷器，絕對是洪憲瓷器無疑了。”

“當然，我只是說這個瓷碗，不代表全部呀。”俞飛白又連忙補充說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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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變異的手鐲

“以前的人，不清楚居仁堂制的含意，自然不珍惜這種瓷器。但是現在卻不一樣，各種資訊十分發達，只要留心一查，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俞飛白搖頭嘆道：“現在的造假人非常高明，巧妙了利用這點，精心仿造了一些居仁堂制瓷器，然后扔到角落之中。一些稍微懂行的買家看到居仁堂制的款識，以為是店主有眼不識金鑲玉，把寶貝當成了垃圾，就興高采烈的把東西買下來了。他們卻不知道，指望店主是傻瓜的人，才是真正的蠢材。”

“別人的事你少管。”王觀提醒道：“你不要忘記了，據說由于洪憲瓷十分稀少，在袁世凱倒臺之后，大家都明白這種東西的珍貴，紛紛搶著要收藏口在這種情況下，當年瓷都御窯的工匠們為求生路，又繼續燒制所謂的洪憲瓷。”

“對，這事我也知道。”俞飛白頓時皺起了眉頭：“我就是想到了這點，才捏拿不準這個瓷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洪憲瓷。”

“這個就要仔細甄別了。”

說話之間，王觀認真打量手中的瓷碗，只見小碗胎體凈白，透出玻璃似的光澤。另外在碗的外壁，精心描繪了一幅松下棋戲圖。

圖畫是典型的清末民初風格，一棵古拙的老松樹下，畫了一張棋桌，兩人對弈，三人在旁邊觀看。整幅圖畫雖然沒有款識，卻畫筆精良，細致入微，透出十足的匠氣。

所謂的匠氣，在別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但是在這個瓷碗之中卻是比較契合實際。畢竟當時燒造洪憲瓷，本來就有些趕工如果是完美無缺，那倒是有些失真了。然而現在卻有點兒瑕疵，反而讓他更加覺得可信。

王觀琢磨了片刻，忽然把小碗高舉起來細看只見瓷碗的胎體很薄，迎光處略泛美玉似的明亮光澤，很符合洪憲瓷史料記載的特征。

“我覺得是真品。”好久之后，王觀笑道：“反正我是看不出假的地方來。”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俞飛白贊同道：“回頭讓錢老也幫忙掌眼，那么就可以蓋棺定論了。”

“行！”

王觀輕輕點頭，然后比劃了下眼前這堆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微笑道：“東西看完了打算怎么分？”

“你們慢慢商量，我就不參合了。”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陸崇明聞聲卻向外面走去隨口道：“我去訂一桌酒宴過來，為你們慶功。”

“分什么分都是你的東西。”俞飛白沒好氣道：“線索是你破譯出來的，我和崇明完全就是打醬油的角色。這你樣說，分明是在寒磣我們。”

“本來想分你一半，但是你這么仁義，那我就不跟你推讓了。”王觀點頭道，慢條斯理的把玩椅子上的珠寶首飾。

“我是假客氣，你是真不客氣。”俞飛白嘀咕起來，目光隨著那些珠寶動來動去，忽冇然撲了過去叫道：“其它我可以不管，珠寶首飾你要送我幾樣。”

“你又不是女的，要首飾干嘛？”王觀輕笑起來，明知故問。

“廢話，出門好幾天，如果回去不帶點禮物給女朋友，她會給你好臉色看嗎？”俞飛白找到了優越感，鄙夷道：“對了，差點忘記了，你是沒女朋友的光棍，哪會懂這個道理。”

王觀有些無語，白了他一眼，然后有些撓頭道：“說真的，這些東西帶在身上不方便，不知道怎么處理才好。”

“說的也是。”俞飛白考慮了下，就笑道：“其實也好辦，主要是看你的意思。這些東西你到底是想收藏，還是要出手？”

“要出手很簡單，金銀珠寶可以找安勝賢，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吃下，甚至還無比的歡喜你去找他談這筆生意呢。”俞飛白建議道：“至于古玩字畫更好辦了，回到京「冇」城直接交給唐青花，他會幫你處理好的。

“要是不打算出手呢？”王觀想聽聽星外的主意。

“那也沒有問題。”俞飛白隨手掏出手機，飛快查詢起來，然后亮出屏幕道：“看，從蘇州到瓷都，自駕只要七個多小時。一天之內，足夠你往返了。”

“回家……”王觀思緒飄飛：“聽你一說，我真想回家一趟。”

“那就回去吧。”俞飛白隨意道：“反正離正式競標還有兩天時間，回去之后待一天再趕過來也不遲。”

王觀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接下來，兩人把東西重新整理了遍，將黃金珠寶塞回箱中，至于那些字畫與洪憲瓷就另外安置。忙完之后，陸崇明訂的酒席也送來了。

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說，觥籌交錯之間，充滿了歡聲笑語。解決了兩瓶白酒，大家仇有幾分醉意。幸好陸崇明的工作室極大，有足夠的房間，可以直接倒頭睡覺。

半夜的時候，王觀睡得很不舒服，被什么東西給絡醒了。迷迷糊糊之中，他在口袋之中把東西摸了出來，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觀看，只見一抹晶瑩潤白之色散發出來。

遲鈍的腦子過了片刻之后，王觀才反應過來，這是白玉手鐲。問題在于，白玉手鐲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口袋里面呢？

自己問自己，腦袋活絡開了，思緒也逐漸清醒，王觀徹底想了起來，東西是自己特意拿出來塞到袋子的……

此時，王觀沒了睡意，抱著枕頭垂手把玩白玉手鐲，只見在皎潔月光映照下，純凈如脂的白玉手鐲變得愈加的晶瑩剔透，通靈潤透之極。

不過，纏繞在環側的那片如云煙般的血沁也更加明顯，王觀無意識的打量，忽然之間感覺朦朧模糊的血沁，看起來好像是某樣東西。彎曲的腦袋，兩邊好像振飛的翅膀，拖著長長的尾巴，還有縷縷火紋狀的斑點……，

王觀越看，越覺得白玉手鐲上的血沁，就好像是故意畫得不清晰的鳳凰圖騰。當然只是類似而已，也需要一點想象力才能夠把圖案腦補出來。

“可惜了，如果真逼真一些就好了。”王觀輕輕搖頭，手指頭輕輕的摩挲環上的血沁，仿佛這樣把圖案描繪出來一樣。

與此同時，一股潛藏的酒意突然涌了上來，王觀感覺腦袋一暈，思緒又開始變得迷糊了，漸漸地又進入夢鄉。在此之前，他還有兩分意識，緊緊的揪住白玉手鐲摟在懷中，然后就徹底不省人事。

一夜無話，第二天王觀是自然清醒過來的，然后聽見窗外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鳥叫聲，讓他的心情也有幾分愉悅。

這時，王觀掀開薄薄的被單坐了起來，卻發現一件東西滾到了床邊，還在微微的晃動。他順勢看了過去，發現是白玉手鐲，連忙伸手按住了。

“還好沒掉下去。”

王觀有些慶幸，自然拿起白玉手鐲觀察起來。

“咦！”

看了兩眼，王觀立即發現其中的不對。羊脂白皙的玉質肯定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在于那一片類似云煙狀的血沁，在這個時候卻發現了根本性的改變。

此時此刻，本來朦朧如霧的血沁，忽然之間凝實起來，而且舒展開了，占據了玉環三分之一的位置。不過，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這片血沁，竟然幻化成為一只展翅欲飛，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鳳凰。

盡管沒有神話傳說中鳳凰那種華麗絢爛的色彩，僅僅是單純的脂紅亮色，但是那仿佛要振翅飛撲的雙翼，金雞燕頸般的頭顱，加上孔雀一樣修長如蓬展開的尾巴，以及周身火紋狀的點、綴，讓人看了就直覺認為，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鳥。

“怎么回事？”

王觀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白玉手鐲不是這個模樣的。不過，努力思索之后，隱約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也大概明白了，好像是異能的作用。

“王觀，醒了沒有，吃早餐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陸崇明的聲音。

“來了。”

適時，王觀也顧不上研究了，急忙起床洗臉刷牙，出去吃早懸

早餐是現成的，十分簡單卻勝在可口。王觀三兩下解決了，又喝了碗豆漿，這才舒服的嘆了口氣，與陸崇明、俞飛白作別，帶著大箱子開車而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蘇州。直接在城區穿梭而過，十幾分鐘就來到了郊外。就在這時，王觀方向盤忽然一轉，七八分鐘之后就到了湖畔邊上的住宅區中。

一回生，二回熟。

王觀方向感很強，來過一次的地方，就會記得大致的位置，所以十分順利的到達了一棟樓房之前。

此時，王觀輕快下車，才打算敲門。非常巧合，這個時候門就開了，顯露出一個中年人的身影，正是貝葉的父親。

“是你……。”

看見王觀出現在門前，貝葉父親愣了下，頓時笑道：“來找小葉的？”

“呃…，對。”王觀連忙放下手，微笑點頭。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貝葉父親意有所指，然后和善一笑，伸手示意道：“去吧，她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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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這算是表白么

此時，聽到廳門動靜，兩人順勢看了過去。

“咦，你怎么來了？”

發現是王觀，安浣情十分驚詫道：“你不是返回杭州了嗎？”

“誰說我返回杭州了？”王觀友好一笑，也有些不解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捫，我和飛白去太倉拜訪他的朋友嗎。”

“拜訪朋友需要三天時間？”安浣情呶嘴道：“那還不如干脆返回杭州算了。”

“在太倉玩得開心吧？”

與此同時，貝葉微笑招呼道：“坐下來說話……，對了，怎么不見你朋友。”

“他還在太倉。”

王觀解釋了句，然后笑道：“準備出發了嗎？”

言…小葉。”安浣情眨了眨眼，然后轉頭道：“是你告訴他的？我說呢，難怪他無緣無故的到你這里來了。”

“你要回家，肯定要知會一聲。”貝葉抿笑道：“好歹來作個告別吧。”

“有什么好告別的。”安浣情無所謂道：“反正我就回家待幾天，估計又過來找你玩了。或者說，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偷城？”

“算了。”貝葉搖頭道：“我才回家幾天，不好又跑出去。”

“有什么不好的。”安浣情唉聲嘆氣：“你不陪我去，回家肯定無聊死了。”

“是杭州的航班吧。”

這個時候，王觀趁機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開車送你捫過去。”

“好呀，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安浣情笑嘻嘻道：“本來以為要麻煩貝叔叔的，沒想貝葉叫你來了，這樣我更加心安理得。”

“走了，免得時間來不及。”

說話之間貝葉拖了一個行李箱出來。

“那就走吧。”安浣情有幾分埋怨道：“哎呀，本來想在蘇州直接坐飛機回去的誰知道這里只有軍用的機場……，”

“還好說，蘇州過去就是滬城，路程非常近，可以在那里定票。而你卻急沖沖的在杭州預定航班連錢都打過去了。”貝葉有些無奈。

“當時我沒想那么多嘛，畢竟我對杭州比較熟…”安浣情很不好意思，但是辦理退票更加的麻煩，干脆將錯就錯了。

“沒事，反正也不遠。”王觀笑道，在貝葉手里接過行李箱，提拿到樓下擱在車箱中。

此時，貝葉和安浣情了跟著下來，鉆進了車座里面。

“走了！”

王觀也上了車稍微提醒一聲，就駕車而去。

“咦，這是什么？”

與此同時，安浣情在車座旁邊發現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頓時興致勃勃的拿起來打量然后好奇問道“王觀，你的東西？”

“呵呵，那是送你的禮物。”王觀笑道，駕車輕快來到了寬敞大道上，速度愈加疾快。

“禮物？”

安浣情一怔接著滿面猜疑道：“好端端的，冇你干嘛要送我禮物？難道說你是，…喜歡上我了，在趁機表白心意。”

一瞬間王觀心中一驚，方向盤都差點打滑，緊接著就是一陣哭笑不得：“小情同學，你想得太多了。你要回去了，臨行前送你一份禮物，難道不應該嗎？”

“早說呀。”

安浣情松了口氣，慶幸道：“不然的話，我又該猶豫著應該怎么拒絕你呢。話說其實你也挺不錯的，可情……”

可惜什么，突然沒了聲音，王觀有些奇怪，透過后視鏡才發現，后面兩人又嬉鬧起來了。確實的說，應該是貝葉嫣然一笑，白皙纖手正在揉搓安浣情圓潤的小冇臉蛋，讓她不斷掙扎，沒有說話的空隙。

見此情形，王觀嘴角勾起幾分笑容，更加專注的開車，一路風馳電掣。

言…嫉妒是原罪。”

半響之后，掙扎脫身的安浣情小聲嘀咕了下，急忙叫停，示意道：“小葉，別鬧，快看禮物是什么東西。”

盒子上的包裝帶只綁了個蝴蝶結，安浣情輕易扯開了，順手掰開盒蓋，只見里面是一對精致的珠形耳環。

“咦，真是送給我的呀。”

安浣情好像很驚奇：“或者說，你不知道小葉從來不戴耳環么？”

“真是送給你的。”王觀解釋道：“貝葉不是說過了嗎，珠狀的耳飾比較合適你，所以特意給你挑了這樣的款式。怎么樣，應該不錯吧。”

小心翼翼看了眼貝葉，安浣情隨意拿起一枚耳飾，還沒有細看就搖頭道：“不怎么樣，珠子肯定是非常廉價的人造…，貓眼石？”

此時，安浣情有些吃驚，只見耳飾鑲嵌的珠子，仿佛水滴一樣潤透，而且上面泛動的光芒有漸變的效果，像極了貓的眼睛。

“小葉，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安浣情連忙遞了過去。

貝葉接過耳飾，俏目微閃，打量片刻之后，有些遲疑道：“好像是真的……”不要小看女性，盡管她們未必會經常接觸那些異常珍貴的珠寶，但是說不定對于各種名貴寶石了如指掌、如數家珍。

所以判斷耳飾是珍貴的貓眼石之后，安浣情也有幾分驚嘆，仔細欣賞片刻，帶著不分舍把東西塞到盒子，然后還給王觀道：“禮物太貴了，我不能要。”

“不貴，像你說的，那是廉價的人造寶石。「百度貼吧★香香★文字」”王觀坦然自若道：“就幾百塊而巴。”

“人造寶石？”

安浣情眨了眨圓亮的眼睛，驚疑道：“真的假的？”

“真的。”

王觀非常肯定，同時在心里補充，東西確實是真的，不算撒謊吧。

“人造寶石，竟然做得這樣逼真……”安浣情還是有些懷疑，忽然伸手道：“有發票嗎？拿出來看看。”

“發票肯定是有，但是這種東西，我怎么可能帶身上。”王觀無奈道：“再說了朋友之間互贈禮物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計算得那么清楚吧。”

“我肯定不介意就怕別人吃酷，…”就在這時，安浣情又微微嘟喃了聲，突然叫道：“就買了禮物給我，沒有小葉的？”

“呃！”

王觀有些驚愕猶豫了下，最終沒有開口。

此時，貝葉眼中飛快掠過一抹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失落之色，然后扯了扯一臉生氣表情的安浣情，小心捏了枚耳飾，微笑道：“小情，我幫你戴上……”

對于這種精致的小玩意兒，王觀也研究過，總是十分笨拙費半天工夫才能解開扣好。但是也非常的神奇，在貝葉的巧手下，她只是稍微摸了下安浣情的耳垂，珠狀的貓眼石耳飾就掛在了上面。

晶瑩閃亮的光澤，隨著安浣情的動作不斷變幻強弱的光芒，為她增添幾分迷人風姿。

“真漂亮。”貝葉由衷道：“給你拍張照……，”

隨著微弱的閃光浮現，貝葉用手機連拍了幾張相片，但是安嘗浣情看了卻覺得不滿意，又繼續調整角度上拍下拍左拍右拍”…

一時之間，兩人玩得不亦樂乎，似乎忘記剛才的不快了。

王觀也專注開車一路上也沒有什么意外，很順利的抵達了杭州的機場。在機場等了小半個小時，航班準備起飛，正廣播提醒眾人登機。

“小情，我要走了。”安浣情依依不舍與貝葉告別。

“一路順風，到了給我打電話。”貝葉輕聲道，也有幾分多愁善感。

冇一番惜別之后，安浣情通過了安檢，消失在機場樓道角落。之后王觀和貝葉也不會傻呆在機場，而是回到了車上。

隨即，王觀啟動引擎，慢慢的駕車而去。不過兩人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不久之后，貝葉伸出一根纖秀的手指，輕輕戳了下王觀，提醒道：“你開錯方向了。”

“沒錯呀。”王觀看了眼導航，非常的肯定道。

“不對吧。”貝葉蹙眉道：“蘇州應該是北上，才下來你就忘了？”

“北上蘇州干嘛？”王觀忽然問道。

“當然是回家。”貝葉有些莫名其妙。

王觀聞聲，輕聲道：“我現在也是回家。”

“你……”貝葉當然怔了一怔，這時她注意到車上導航顯示的最終目的地，頓時驚詫道：“你是要回瓷都？”

“嗯。”王觀點頭承認，本來想坐飛機的，但是箱里的東西似乎不太好通過安檢，干脆直接開車回去算了。反正己經到杭州了，再回瓷都最多五個小時而巴，也不算很遠。

“哦，你也要回去呀。”

貝葉恍然，點了點頭，忽然之間卻感覺有些不對，反應過來之后，心時沒來由一陣慌亂：“你要回家就回好了，干嘛要把我帶上。”

“咔嚓！”

此時，車子巴經出了城區，聽到這話之后，王觀突然轉變剎車，把車停在一片茂盛的樹蔭底下，然后回頭笑道：“你說呢。”

“誰知道你。”

這個時候，貝葉纖手輕捋耳邊秀發，目光有幾分躲閃，聲音也低了幾分，心情變得有些緊張、彷徨，或許還有期待。

“其實，我也給你準備了份禮物。”王觀微笑道，手掌一拂，指間就多出了一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花蕊上還有點滴珠露，十分妍麗迷人。

“你…”

貝葉眼中多了幾分羞澀，故作不滿道：“剛才你送給小情的是珍貴的貓眼石，現在卻只是送我一支廉價的花，太hòu此薄彼了吧。”

“這是前奏。”王觀笑容可掬，意有所指道：“我多少要先確定了，才敢肯定后繼的禮物能不能送得出去……，”

“這算是表白么？”

此時此刻，貝葉嘴角輕翹，笑容己經掩飾不住了，但是還要矜持道：“你就不打算說點、什么呀？就這樣干巴巴的送花，很沒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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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一起回家
“稍等。”

這個時候，王觀從善如流，飛快掏出了手機，打開鎖鍵之后，照本宣科的深情款款朗誦起來：“啊，你是我的玫瑰……”

“打住！”

貝葉俏目帶笑，又十分不滿道：“作弊太明顯了吧。”

“那你說怎么辦？”

王觀無奈嘆氣，小心翼翼建議道：“要不你將就一下，先把玫瑰花接下來再說？不然上面的水分風干之后，花就不好看了。你要知道這花是早上就買的，一路上我偷偷摸摸的給它澆水保鮮也挺不容易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裝可憐！”

貝葉皺了皺嬌俏的小鼻子，臉上卻帶著幾分羞澀輕輕伸手把嬌艷的玫瑰抽了過來，低頭輕輕一嗅，淡雅的清香讓她心情如花一樣綻放。

就在這時，王觀的手沒有收回來，反而遞了過去，手指并攏張開平放。

“怎么了？”貝葉有些不明白。

“當然是做些情侶應該做的事情呀。”王觀理所當然道：“比如說牽手什么的。”

“你……”

聽到這話，貝葉終于忍不住羞紅了俏臉，嬌嗔白了王觀一眼：“誰和你是情侶了，我可是什么也沒有答應。”

“對對對，是我錯了。”王觀連連點頭，然后笑道：“不過我現在要回家了，難道不應該握個手，道個別？”

有些事情，無非是缺少一個理由而已。現在的情況也是這樣，就算知道這是虛假的謊言，貝葉猶豫了下，就輕咬柔唇，就伸出纖白的小手放在王觀的掌中。

肢體上的接觸，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主要是心靈上的jī蕩，那種青澀、喜悅、羞赧、觸動，這才是世間最美妙的感覺。

貝葉還沒有來得及細細體會這種心情之時，忽然發現纖手一涼，好像是多出了一件東西。察覺出來，她自然帶著幾分驚訝與羞澀看了過去，只見一只雪白如月，晶瑩剔透的手鐲就掛在了她的小手之中。

“這是……”

此時，王觀松手了，貝葉也趁機舉起手鐲仔細打量，只見清瑩如脂的手鐲側邊，居然環繞了一只栩栩如生，形態優美舒展欲飛的鳥形圖案。

“這是手銬。”王觀輕笑道：“把你鎖住了，不讓你離開我半步。”

“哼！”

貝葉俏目微彎如月，羞喜嬌嗔道：“胡說八道，以為我沒見過手鐲呀。不過，這個圖案，是雕刻上去的嗎？”

也難怪貝葉會這樣懷疑，主要是手鐲上的鳳凰圖案十分清晰，神態活靈活現，給人一種要沖破籠牢，展翅沖天而飛的動態感，看起來很像是浮雕。

“那是血沁。”王觀笑道：“一種礦物質，由于時間長久了，就滲透依附在手鐲上。”

“哦。”

貝葉半知半解，不過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反而輕輕的把白玉手鐲穿戴起來，白皙纖巧的手腕與晶瑩通透的手鐲光澤相近，給人爭輝相映的感冇覺。

“完美。”王觀由衷贊嘆，然后正坐，發動引擎。

貝葉的心情也很好，臉上充滿了明媚的笑容。就在這時，她發現王觀開車繼續上路了，頓時有些急切：“你這是做什么？”

“不是說過了么，回家啊。”王觀微笑道：“這幾天得到了一些東西，不太好隨身攜帶，就干脆拿回家存放。”

“不是問你這個，而是我……”貝葉有些慌亂：“我呀，我也要回去的……”

“嗯，正好一起回去。”王觀故意偷換概念。

“我說的是真的……”貝葉嗔聲道：“我家人還等著我回去吃午飯呢。”

“現在都中午了，哪里來得及吃午飯。”王觀笑道：“到我家吃晚飯正好合適。再說了，我去你家一次，怎么說你也應該去我家一次吧。”

“這不一樣！”貝葉搖頭，小聲道：“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有什么好準備的？”王觀不解道：“我去你家拜訪的時候，不是一樣什么準備都沒有嗎，也不見得有什么事情。”

“不同的。”貝葉猶豫再猶豫，終于據實道：“感覺太快了，我擔心……”

“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什么。”王觀笑道：“況且，我的情況可是和你差不多，母親非常著急我的終身大事，沒少安排相親。指不定我這次回去，家里又有什么人在等著呢，難道你不擔心像我這樣優秀的男朋友被搶走呀。”

“……hòu臉皮。”貝葉輕聲道，然后就不再反對了。

王觀見狀，輕輕一笑，提醒道：“打個電話回家說一下，免得他們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

“怎么說？”

貝葉點了點頭，取出手機要撥打號碼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實話實說啊。”王觀笑道：“直接告訴他們，跟著我回家宣示主權去了。”

“又胡說八道。”

貝葉輕輕白眼，然后小心翼翼按通了家里電話。

“小葉。”接電話的貝爺爺，他聲音慈祥道：“小情走了？好，順利就好……快到中午了，你吃飯了沒有？”

“吃了吃了……”貝葉有些支支吾吾。

所謂人老成精，貝爺爺也差不多，察覺貝葉的語氣變化，頓時問道：“小葉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說？”

“爺爺，其實……那個……我……”貝葉吞吞吐吐，有些羞澀，難以啟齒。

“算了，讓我來說。”

王觀看不下去了，反手索要手機。

“爺爺，您等一下，有人要和你說話。”貝葉連忙點頭，把手機遞了過去。

然而，別看王觀很無所謂的模樣，但是拿到手機之后，也多了幾分緊張忐忑，然后小心翼翼道：“貝爺爺，我是王觀啊。”

“嗯？”

貝爺爺一怔，接著似乎意識到些什么，輕笑道：“是你呀，有事？”

“是這樣的……我準備回家了，打個電話和您道別。”王觀委婉道：“另外，我母親也想見一見貝葉，所以……對對，我們在路上了……嗯嗯，過兩天就送她回來……”

“好好好……爺爺再見。”

好半響，王觀等到對方先結束通話，這才把手機還給貝葉，感覺比晨練還要累人。

此時，貝葉急忙問道：“爺爺怎么說？”

“當然沒意見。”

王觀笑瞇瞇道：“只是讓我好好照顧你，然后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就行。”

“胡說，你才是豬呢。”

貝葉有些羞惱，還是比較在意自己身材的。

“是，我錯了，應該是白白嫩嫩才對。”王觀心情舒暢，駕車的速度更快了，頗有幾分歸心似箭。

“對了……”這個時候，貝葉很認真的打聽道：“你家人有什么喜好嗎？”

“有呀。”王觀慢慢講述起來，貝葉專注聆聽，不時追問以便深入了解，鞏固印象。

時間飛快，到中午的時候，兩人在路過的城市吃了午餐，然后不再停留，一直風馳電掣，終于在黃昏時分抵達了瓷都。與此同時，貝葉開始有些不安的感覺，尤其是聽王觀說準備到家的時候，這種情緒愈加的明顯起來。

“放心，他們肯定非常喜歡你。”王觀輕聲安慰道，駕輕就熟的在林蔭小道穿梭而過，逐漸來到了別墅之前。

貝葉微微點頭，忽然之間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驚恐道：“啊，糟了。”

“怎么了？”王觀莫名不解。

“忘記了買冇禮物。”貝葉急切道：“你趕緊回頭……”

“我還以為怎么了，原來是這事。”王觀有些好笑，搖頭道：“不要緊的，你人在就是最好的禮物，最大的驚喜。”

說話之間，王觀慢慢的把車停了下來，示意道：“到了。”之后，他下車把鐵欄門打開，然后回來繼續開車進去，最終停在別墅大門之前。

“到家了，下來吧。”

王觀輕笑招呼起來，把車門打開，輕輕的引手。

“這里就是你家？”

貝葉俏目掠過一抹驚奇，要知道剛才王觀輕描淡寫的講述，自己在瓷都買房了，也把父母接過來住。她自然而然以為，買的無非是商品房之類的套間。根本沒有料到，竟然是一棟十分雅致的別墅。

“以后你就是這里的女主人了。”

此時，王觀已經把大門打開，然后上前拉著貝葉纖手，輕笑道：“走了，現在帶你去見我家人。這個時候，父親多半是在廚房準備晚餐，母親肯定在廳里看電視……”

在王觀的牽引下，貝葉亦步亦趨的進了門，她現在的心情很絮亂，也顧不上去想套間變別墅的事情了。進了玄關，過了走道就是正廳。王觀已經看見母親的身影，立即露出笑容叫喚道：“媽，我回來了。”

“阿觀！”

聽到兒子的聲音，母親還以為聽岔了，不過回頭看到王觀的時候，她不由得有些驚喜。但是緊接著，她就順著王觀的手看見了貝葉。

這一瞬間，母親明顯是愣了一愣，然后從王觀的笑容，以及貝葉羞澀的表情之中，心里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媽，給你介紹一下。”

與此同時，王觀微笑道：“這是貝葉，以前的大學同學，現在是我女朋友。”

“伯母好。”貝葉輕聲道，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好好……”

母親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更是如鮮花怒放，燦爛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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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正方便下手

其實在這個時候，不僅貝葉有些手足無措，實際上母親也茫然了，沒有什么經驗，不知道該怎么應對眼前的場面。

“爸呢？”

還好有王觀在，不僅起到搭橋的作用，也能引導化解尷尬的氣氛。

“在做飯……”

適時，母親也反應過來，急忙道：“對了，我去讓他多炒幾個菜。”

說話之間，母親迅速逃離了現場。見此情形，王觀忍不住輕笑道：“看見了吧，其實她和你一樣緊張。”

貝葉抿嘴笑了，心里馬上輕松了幾分，然后主動道：“我們也過去見一下伯父吧。”

“嗯，也好。”王觀笑道：“估計這個時候，說不定母親在向父親埋怨我打突襲，沒提前告訴他們一聲，以至于她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說話之間，王觀引著貝葉向廚房走去，當然不可能偷聽父母的談話，在進門之前就故意弄出了點動靜，甚至開口叫道：“爸，我回來了。”

此時，父親身上系著圍裙，手里還抄著鍋鏟，大廚風范十足。本來聽見母親說，王觀帶了個漂亮女朋友回來，他有幾分懷疑之色。不過此時此刻，在看見貝葉的剎那間，父親心中的疑慮全消，臉上不自覺露出了欣慰笑容。

“伯父您好。”貝葉乖巧問候，笑容明媚燦爛，十分動人。

然而，王觀卻是清晰的感受到，在貝葉的纖手上已經滲出了微微汗漬，顯然她心里遠沒有表面那樣淡然。

“好……”

與母親相比，父親從容多了，欣然笑道：“歡迎你來作客，讓王觀帶你四處看看，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對。”母親連忙點頭道：“廚房悶熱，帶她出去走走，開飯再叫你們。”

廚房十分寬敞，又配備了先進的調控儀器，保持空氣流暢，怎么可能悶熱。母親這樣說，無非是給彼此一個舒緩的時間而已。

王觀心里明白，招呼一聲就帶著貝葉出去了。

“怎么樣，都說沒事的。”

此時，王觀笑道：“看到你，他們就徹底安心了，哪里還有什么想法。”

貝葉輕盈一笑，懸浮的心也慢慢的定了下來。不過，隨著王觀帶她在別墅前后里外游走了一圈之后，她的情緒又明顯發生了一些改變。

王觀察覺出來，有些驚疑道：“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你家……”

貝葉輕咬柔唇，猶豫了下，才坦言道：“其實，我也知道你家境很好，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這樣富裕……”

“錯了。”

有些明白她的心意，王觀輕微笑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么，我的父母都是普通職工，而且現在已經退休了，家境談不上一個好字。眼前這些，都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所以說，門當戶對什么的，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你也看見了，就算住在這樣的地方，冇我的父母也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王觀溫柔笑道：“只要我喜歡，他們肯定不會反對，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或者說，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的貝爺，也有信心不足的時候。”

“我才沒擔心……還有，你不要亂叫，我可是會生氣的。”貝葉揚了揚小拳頭，羞惱的警告起來。

“是是是……”

王觀輕笑起來，示意道：“看見那些藥材了吧，是父親精心照料的，待會你稱贊幾聲，他肯定十分高興。另外不要忽略了門窗粘貼的剪紙，那是母親的杰出……”

王觀悉心指點，貝葉牢牢記住了。一會兒在餐桌上一說，父母兩人哪怕知道這是王觀的功勞，也都眉開眼笑，心情十分舒暢。畢竟有心沒心，其實就是在于這個態度。

一餐飯下來，也是相互了解的過程，大家的感情也增進不少。尤其是聽到貝葉會在這里留宿之后，母親更是喜形于色，立即去準備客房。需要解釋一下，這個客房是為王觀準備的，至于貝葉則是安排在他的臥室中。

對此，王觀肯定沒意見，說不定在心里偷著樂。在這種情況下，貝葉也帶著幾分嬌羞，佯裝不知的默認了這個安排。

由于貝葉沒有帶行李過來，王觀又帶著她去逛了一趟夜市，購置了一些衣物。順便觀賞瓷都的夜景，直到十點左右，這才返回別墅。

此時母親還沒睡，不過看見兩人回來之后，就曖昧笑了笑，然后拉著貝葉去洗澡，留下父子兩人在客廳聊天。

“不錯。”父親很高興，笑著說道：“這下子，你媽終于可以消停下來了。不然一天到晚都在叨念這事，讓人不勝其煩。”

“您也安心了吧。”王觀笑道。

父親輕輕一笑，點頭承認了。不過父子之間，不會談這種話題太久的，問了幾句之后，就改聊別的事情了。

大半個小時過去，父親十分規律的回房休息。王觀把客廳、走廊等地的燈關了以后，也輕步向客房走去。在路過臥室的時候，卻發現房門只是虛掩半邊。

透過空隙，王觀看見貝葉正撲在床上，好像是在觀看什么東西。此時，她已經換了一套粉白相間的睡衣，白皙纖秀的玉足微微屈翹起來，頗有節拍的微晃，十分可愛。

“咚咚！”

王觀輕輕敲門。剎時間，貝葉一驚，急忙回頭觀望，發現是王觀之后，松了口氣之余，也有點兒不好意思，連忙正坐起來，巧笑道：“干嘛？”

“我還想問，你在看什么呢。”王觀笑道：“特意提醒一聲，已經夜了，該休息了。”

“你的相冊！”

貝葉俏目微彎，把一塊時鐘類的東西拿起來示意，笑盈盈：“好高科技呀。”

“什么高科技，就是一個電子相冊。”王觀看了眼，頓時笑道：“都是近期的相片，如果你想看我小時候的玉照，估計要向我媽討要了，因為我也不知道擱哪了。”

“撒謊。”貝葉搖頭，表示自己的懷疑。

“真的。”

王觀了笑了笑，擺手道：“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晚安！”

“晚安！”

貝葉甜蜜一笑，看著王觀把門頭上，然后仔細聆聽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這才重新撲倒，纖指在電子儀器上輕戳。

這個時候，電子儀器上正顯得王觀的相片，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打量相片，又環視布置雅致舒適的豪華臥室，不知道為什么，貝葉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與此同時，電子儀器中的屏幕微微一晃，相片揭過了一頁，顯示王觀一家人的全家福。然后每隔幾秒鐘，相片就變幻一下，有王觀自己的獨照，也有他和父親、母親、哥哥的相片，或是兩三人的合影。

相片變化，貝葉的目光也微閃起來，忽然爬起來打開床頭柜的抽屜，摸索了下果然發現了一根連接電子儀器的數據線。

隨之，貝葉把自己的手機拿來，用數據線把電子儀器和手機接通了，再編輯傳送。不久之后，一張新的相片就出現在電子儀器的屏幕上。

相片不算清晰，甚至有些微暗，但是大致能夠看得明白。相片是黑壓壓的人群，不過最顯眼的卻是兩個人。這個時候，天空中灑下片片水花，黑壓壓的人群情不自禁的退步躲閃，兩人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在躲閃冇的過程之中，肢體難免接觸起來。乍看之下，好像是緊緊貼抱在一起了。值得一提的是，相片中的兩個，正是王觀和貝葉。

這張相片卻是幾個月以前，他們在省城逛夜市觀賞音樂噴泉的時刻，安嘗情抓拍到的。就是為了這張相片，安浣情還被貝葉收拾了一頓，硬是把她手機搶走，把相片刪除了。

然而，在刪除相片之前，貝葉卻先發送到自己手機里了，一直保留到現在。

此時，看著電子儀器中的相片，貝葉也有幾分心安，心情放松下來，一股疲憊之意來襲，讓她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夜色深沉，美妙的月光傾泄進來映照在她的俏臉上，隱約可見嘴角勾出一抹喜悅甜美的笑意。

同一時刻，王觀卻沒有睡覺，而是費力抱著一箱黃金珠寶來到秘庫之中。把東西安置好之后，他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把九曲珠拿了出來。

打量晶瑩滑潤，沒有任何孔隙的九曲珠，王觀露出輕松的笑容，立即拿了個玻璃杯子，把珠子小心擱到里面，然后再往杯中灌注特殊的溶液。這些溶液是他特意向陸崇明討要的軟玉汁，只要漬泡久了，就能把玉石軟化。

自從知道軟玉法的存在之后，王觀立即明白了掩飾九曲珠的人，為什么放心大膽的把兩端孔眼堵塞起來，原來人家自然有恢復的辦法。

“書到用時方恨少呀。”王觀有些感嘆，然后看了眼杯中珠子，就慢悠悠的出了秘庫。

畢竟要等到玉石完全軟化，起碼要七八個小時以上。這么長的時間，王觀可沒辦法等，直接返回客房睡覺去了。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黎明時分，王觀就早早爬起來了，然后進入秘庫檢查杯中的珠子。這個時候，珠子處于半軟的狀態。

不過，王觀要的就是這種半硬微軟程度，正方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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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獨處的空間

此時此刻，由于浸泡太久軟玉溶液的緣故，本來晶瑩剔透的珠子，現在卻呈現出一種蒼白的痕跡。表面上的光澤消失不見了，甚至有微微的粗糙感。

幸好，王觀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不然也該提心吊膽了。盡管如此，他還是有幾分緊張，急忙取出了一枚堅硬的長針，在珠子的一端確定了位置，然后穩狠準的扎刺起來。刺進去一點點之后，他手指輕捻起來，好像給病人針灸似的，均勻用力旋轉。

無聲無息之間，微微的粉屑點點滴滴掉落了出來。不過王觀還是非常的小心謹慎，屏氣凝神的用力，免得傷及到珠子內部的曲折裂紋。

過程是繁瑣的，結果卻是成功的。十幾分鐘之后，堵在珠子兩端中的東西被清理干凈了。王觀如釋重負，急忙把杯子中的軟玉溶液封存起來，然后出了秘庫，跑到房間再倒了一杯清凈的礦泉水浸泡珠子。

為了盡快化解軟玉汁的效果，王觀每隔十分鐘就更換一杯清水，換了七八次之后，清水還是那么清澈，而珠子也慢慢的恢復了清明透亮的質地。見此情形，王觀情不自禁松了口氣，再換一杯清水，繼續泡了二十分鐘，才把珠子拿了出來仔細觀賞。

此時，天色己然大亮，一抹明媚的陽光探照了進來，恰好映射在珠子上。就在這一瞬間，一抹絢爛璀璨的七彩光華就在珠子中綻放出來。

赤橙黃綠青藍紫，好像是七彩的虹光，五光十色、變幻莫測。不過更讓王觀驚奇的是，在綻放五彩繽紛光芒的時候，珠子的內部卻呈半透明狀，可以讓人用肉眼看到一道蜿蜒曲折，好像是水紋似的線條。線條九曲盤旋，正好印證了九曲珠之名。

觀賞片刻之后，王觀走進秘庫把如意玉拿了出來，只見九曲珠如意玉合放在一起，一抹更加璀璨的光華爭輝柏映，但是卻完美的融合起來，綻放出絢麗多姿的光芒。

通過仔細的對比研究，王觀感覺兩枚珠子，應該是材質差不多的東西，也難怪九曲珠又名九華玉，而如意玉又叫七彩珠，珠玉其實就是一體。

又欣賞了許久，王觀才把兩枚珠子收了起來，帶著幾分愉快的心情出了秘庫，來到了客廳之中。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是最晚出來的，這個時候父親已經在后園澆灌草木藥材，至于母親則是坐在沙發上，手把手教導貝葉怎么剪紙。

“早上好。”

王觀神清氣爽招呼，完全沒有只睡五六個小時的疲倦模樣。

“還早呀。”

母親責怪道：“都已經九點半了才起來，真懶！”

王觀嘿嘿一笑，自然不會辯駁，隨意坐在貝葉旁邊，托著下巴觀看起來。只見貝葉白皙纖手靈活的轉動剪刀，剪了幾剪之后，一個猴子捧桃的圖案就活靈活現的展現出來了。

“不錯。”

見此情形，王觀贊許道：“有我媽的幾分功力……當然，肯定比不上我就是了。”

“那是伯母教得好。”

貝葉小小奉承了下，然后驚奇的看著王觀：“你也懂剪紙？”

“唉……往事不堪回首……”

王觀搖頭嘆氣，自然讓母親大發雌威，攆他去吃早餐，不要在這里礙眼。

“你們吃過了？”

看見兩人點頭，王觀直接跑到廚房覓食去了。十幾分鐘之后，王觀再次出來，卻發現客廳之中只剩下貝葉在玩剪刀，母親卻不見了蹤影。

“我媽呢？”王觀隨口問道。

“去拿紙了。”貝葉輕盈笑道：“你看我剪的鴛鴦怎么樣？”

“好，非常棒！”

打量了眼，王觀豎起大拇指，然后輕聲道：“昨晚睡得好嗎，還適應吧？”

“我沒那么嬌弱，更沒有認床的習慣，沒有什么不適應的。”貝葉笑吟吟道：“相反太舒適了，讓我不想起來。”

“我倒是希望你認滾……”王觀笑道，意味深長啊。

貝葉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羞澀白了他一眼，咔嚓揮動剪刀道：“再胡說，剪你！”

“嘖……”

王觀有些惡寒，急忙轉移話題道：“走了，帶你出去轉轉。”

“現在出去？”貝葉遲疑道：“伯母還要教我剪紙……”

“你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呀。”王觀笑著說道：“去拿紙哪里需要這么長時間，那分明是故意給我們創造獨處空間啊。”

貝葉明白過來，明媚笑道：“……準備去哪？”

“去顯擺炫耀。”王觀笑呵呵道：“讓我也體會一下別人羨慕嫉妒恨的感覺。”

“說正經的。”貝葉嗔怪道，心里多少有些高興，畢竟這是在變相夸她漂亮。

“真心話！”

適時，王觀伸手道：“走了，出去轉一圈也該中午了，到時再回來吃飯。下午有足夠的時間讓你玩剪刀。”

“嗯。”

貝葉輕輕點頭，纖手自然放在王觀掌中，兩人攜手并肩而去。

當然，所謂的炫耀，肯定是玩笑話。另外，王觀也不是沒有目的的開車亂轉，而是直接來到了陶瓷大世界中一棟寬廣的大樓中。

“這里是什么地方？”貝葉好奇打量四周環境。

“還記得你在瑤里作坊見過的德叔嗎？”王觀微笑道：“我入行的引路人，現在帶你去拜訪他，順便讓你了解一下我的工作性質。”

“好呀。”貝葉連忙點頭，也希望更加了解王觀，不僅包括他的家人，還有社會關系。這樣她才能很好的融入進去，留下自己的痕跡。

“進去之后不要吃驚哦。”王觀提醒一聲，就引著貝葉上了大樓三層。

整個三層房間，已經被打通大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此時此刻，空間之中有不少身穿干凈整潔白大褂的人，或是往返穿梭，或是專心致志的工作。一切井然有序，讓人感覺這里就是一個高科技的研究中心。

實際上也差不多，因為這些人忙碌的工作，也非常具備技術含量。

“嘀！”

此時，王觀伸手按在鋼化玻璃門的小屏幕上，一陣波光掃描而過，識別了他的手掌指紋，大門這才輕輕的開啟。

“走了，我們進去。”王觀牽上貝葉小手，輕步走進了這個忙碌的空間中。

發現有外人進來，一些專心致志工作的人根本沒有理會，一些往返穿梭的人倒是看見了，不過只是好奇的觀望兩眼，又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王觀坦然自若，帶著貝葉避開了工作的眾人，拐彎抹角來到側邊一間獨立的房間之前，然后輕輕敲門。一會兒，房中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

“咔嚓！”

王觀伸手一扭，直接推門進去，笑容可掬道：“德叔，我回來了。”

“終于舍得回來了？”

與此同時，高德全好像料到他會來似的，沒有什么驚詫表情，反而饒有興趣道：“聽說你在京城出了大風頭，又跑到杭州避禍去了。貌似在杭州又得到什么寶貝，帶回來了沒有，什么時候給我觀賞一下呀。”

“東西在飛白那里。”

王觀解釋了下，把貝葉拉上前，笑著引見道：“對了德叔，這是……”

“知道，你女朋友對吧。”高德全笑呵呵站了起來，招呼兩人坐下，然后倒了兩杯純凈水過來，帶著幾分歉意道：“條件簡陋，你們將就一下。”

“德叔，你是怎么知道的？”王觀有些奇怪。

“你母親昨天晚上興沖沖的給我老婆打電話了。”高德全笑瞇瞇道：“聊了大半個小時，盡是誇讚未來兒媳婦怎么漂亮，如何溫柔乖巧……，”

聽到這話，貝葉有些羞澀，俏目卻泛著點點欣喜笑意。

寒暄兩句，高德全問道：“錢老情況怎么了？”

“非常好，解開了心結，氣色反而比在瓷都的時候更好了。”

王觀笑道：“我看長命百歲絕對不是問題。”

“這樣就好。”高德全欣慰道：“身體健康心境好，才是養生之道。”

王觀贊同點頭，然后有些好奇道：“德叔，你這樣清閑，是不是燒造毛瓷的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好了？”

“早就完成了。”高德全笑道：“現在就等著送窯燒制了。”

“那在什么時候燒窯，我也去觀摩一下。”王觀笑問起來。

“早著呢，起碼要等上小半年。”高德全搖頭道。

“半年？”

出乎意料的答案，自然讓王觀感到十分驚奇：“為什么？不是說已經準備就緒了嗎，又有什么地方出了紕漏？”

“沒有紕漏，只不過是想要盡善盡美而已。”高德全笑道：“你應該知道秘色瓷吧。”

“當然知道。”王觀點頭道：“困擾大家近千年的謎題，直到法門寺地宮開啟之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秘色瓷就是越窯精品青瓷。”

“既然你知道，那么更應該清楚秘色這個詞是怎么來的。”高德全笑道：“源于唐代詩人陸龜蒙的詩句，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王觀沉吟道：“是不是在秋天開窯，燒造出來的瓷器品質比較好。”

“沒錯，燒瓷也要講究氣候變化的。”

高德全解釋道：“秋天是最好的時節，沒有春天的溫潤潮濕，也沒有夏天的炎炎烈日，更沒有冬天的陰寒冰冷。相對來說，秋天是最平和穩定的氣候，選擇在秋天燒瓷，成功率會比較高，這是祖先摸索幾千年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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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最珍貴的寶貝

“嗯，我知道了。”

此時，王觀點頭笑道：“反正已經籌備了大半年，也不在乎再等小半年。”

“對。”

高德全鄭重其事道：“為了這事，我已經耽擱一年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所以要精益求精，非常注重細節。要是搞砸了，我明年就該喝西北風去了。”

“德叔你這話太假。”王觀笑道：“你為這事耽擱一年，但是你的工作室可是閑著，看現在這樣忙碌，肯定是接了一個大單子。”

“呵呵，再大的單子，也比不上你出去溜一圈揀到的寶貝值錢啊。”高德全笑道：“這次杭州之行，收獲也不少吧。”

“沒錯，收獲超乎尋常的豐厚。”王觀笑容可掬，突然拉著貝葉的纖手道：“當然，最大的收獲就是她，不僅是杭州行的最大收獲，也是我人生中尋獲到的最珍貴的寶貝……”

冷不防聽到這話，貝葉只覺得一股名為幸福的激流在心中蕩漾，緊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羞澀，急忙掙扎王觀的手掌，亦嗔亦喜道：“別鬧！”

“哈哈……”高德全微微眨眼，露出曖昧的笑容，然后說道：“小兩口跑到我這里濃情蜜意來了，那我也不做電燈泡了。干脆我出去走走，你們隨意算了。”

“呵呵，這倒不用，我們過來看看，這就走了。”王觀笑道：“德叔，中午叫上嬸嬸去我家吃飯吧。”

“好。”高德全直接答應下來，然后親自送兩人離開。

回到車上，貝葉心情自然很好，眉目中的笑意一直沒有停息。就在這時，王觀忽然欺身過來，離她非常近，只有寸余的距離。

“你做什么？”

一時之間，貝葉微微有些吃驚，然后似乎是意識到什么，心里多了幾分慌亂，凈白如脂玉般的俏臉慢慢的浮現微微暈紅。

“系安全帶！”王觀輕微笑道，伸手一拉把安全帶扯了過來，咔嚓就扣緊了。

再細心整理了下帶片之后，王觀發動車子慢慢而去。此時，貝葉捋了捋秀發，眸中掠過一抹羞嗔之色：“現在去哪？”

“隨便逛。”王觀笑道：“其實瓷都最大的特色就是陶瓷，也沒有什么特別美妙的風景。想要欣賞好點的自然風光，估計只有去瑤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冇單純是旅游的話，估計你去過的地方應該比我還多吧。”

“哪有。”貝葉搖頭道：“就是在南方幾個省市看過而已，起碼我沒有去過京冇城。”

“那么過幾天，我帶你上去怎么樣？”王觀試問起來。

“嗯？”

貝葉微微錯愕，然后嫣然笑道：“好呀，反正我現在丟了工作，非常的清閑。”

“工作什么的不急，先玩幾個月再說。”王觀笑道：“不過，我現在也有些頭痛……”

“頭痛什么？”貝葉有些不解。

“頭痛怎么向你家人解釋，我把他們掌上明珠哄回家不算，還要繼續拐帶下去。”王觀輕笑道：“昨晚你的手機頻響，卻拒聽的電話，肯定不是打錯了，而是你母親來電吧。”

“沒錯。”貝葉羞澀笑道：“她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不是胡思亂想，那是關心你，我可以理解。”王觀笑道，社會上丈母娘如何挑剔女婿的傳聞也不少，他自然也有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當然理解歸理解，王觀多少有些擔心的，害怕明天送貝葉回去之后，不知道會不會被掃地出門，或者連大門都不讓進。

“沒那么慘。”貝葉笑嘻嘻道：“至少我爺爺蠻喜歡你的，而我爸爸聽我的，你只要表現好一些，專門應付媽媽那關就行。”

“那就好辦多了。”王觀表面上松了口氣，實際上在心里補充兩字，才怪。

然而，盡管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但是卻需要更多人的認可，這樣才夠完美。所以有的時候明知山有虎，卻不得不向虎山行啊。

王觀心里暗嘆，臉上卻掛著笑容開車載著貝葉在城郊轉了一圈，才回到了別墅之中。

此時，高德全夫婦已經來了，看見貝葉的時候，高德全妻子也抱以極大的熱情，拉她到自己旁邊坐下，笑逐顏開的熱聊起來。

午餐十分熱鬧，一個多小時才算結束。

到了下午，王觀和貝葉果然哪兒都不去了，就待在家里與父母聊天。

一天就是這樣過去了，到了翌日早上，與父母拜別之后，王觀就開車帶著貝葉再次踏上往返蘇州之路。路上的情況也不用多說，那是一段輕松愉悅的旅途。

當然，肯定有幾分無聊，不過來到杭州之后，氣氛就變得活躍起來了。主要是提前打了招呼，算準時間之后，等到他們抵達杭州城，俞飛白已經準備豐盛的大餐等著他們。

“嘿嘿，歡迎、歡迎。”

看見王觀和貝葉手拉手走進餐廳包廂，俞飛白立即笑瞇瞇的拍手招呼起來。

“干嘛擺出這樣的陣勢，又不是沒有見過。”王觀緊緊攥住貝葉羞赧想要掙脫的纖手，然后帶她到席間坐下，才松手道：“不要理他，這人越理他就越來勁。”

“見過肯定見過，但是在今天……不對，應該是從前天開始，身冇份卻是不同了。”俞飛白笑嘻嘻道：“估計過不了多久，還要再變一變，改口叫弟媳。”

“滾，我比你大。”

“差不多，差不多。”

說說笑笑之中，宋有道也在后頭走來了，看到王觀和貝葉的瞬間，也是笑呵呵的拱手道：“恭喜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確實值得慶賀一番。”

“謝謝。”王觀大方接受了，反而讓俞飛白不太好打趣。

一番冇寒暄，大家落席坐好，直接開宴。

“干杯！”

考慮到一會還要開車，王觀和貝葉拿是飲料，其他兩人喝的自然是俞飛白通過關系弄來的三十年份花雕酒。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讓人垂涎三尺。

“好滋味啊。”宋有道舉杯細品，贊不絕口。

“覺得好就多喝點。”俞飛白笑道：“喝足了，另外還有一壇等著你帶回去呢。”

“點到為止，點到為止，滋味足了就行了。”宋有道笑著道，別看他五大三粗的模樣，看起來很粗獷，實際上是個細膩的性子。非常具有克制力，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夾了片香嫩肉片在貝葉碗中之后，王觀隨口問道：“大叔有空過來，那么說明坑口的事情應該是忙完了吧？”

“差不多了，現在就在收尾，做最后的檢測。”宋有道微笑道：“晚上就該有結果出來，不過那也與我無關了。”

“呵呵，難怪我請安老板的時候，他婉轉推辭了。”俞飛白笑道：“現在肯定是在坐立不安的等候消息呢。”

“不是在等候消息，而是養精蓄銳，準備明天早上的競標。”宋有道似笑非笑看了眼俞飛白，輕聲道：“你們不也是如此嗎？”

“啊……哈哈……”俞飛白摸了摸鼻子，訕然笑道：“大叔您知道了，我們的表現有這樣明顯嗎？”

“你們說來做生意，又這樣關心坑口的事情，任誰都能夠猜測出幾分。”宋有道笑道：“估計安老板也清楚，明天就是競爭對手了，他怎么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答應你的邀請。”

“王觀，你們……”貝葉眼中透過一抹驚訝之色。

“我們也想做昌化石生意。”王觀解釋了句，然后笑道：“大叔，你說錯了，我們和安老板不是競爭對手。以我們的財力，根本沒有辦法和安氏競爭。參加競標的目的，無非是想拍一個小坑，賺點錢而已。”

“老坑可不小，而且賺的錢也不止一點。”宋有道笑瞇瞇道：“不過，既然你們有資本，那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別人也管不著對不對。”

“很對。”俞飛白笑道：“大叔，我們不談這個。今天請你過來，可不是打算竊取機密什么的，而是真心感謝你前幾天的照顧。”

“這趕情好。”

宋有道笑道：“不然你真問我，我也只有走人了。來，再喝一杯。”

拋開工作的事情不提，宋有道也是非常風趣幽默的人，加上俞飛白的能說會道，有兩人在旁邊，餐桌上肯定少不了歡聲笑語。

“來，大叔再干一杯，謝謝你的解石，讓我們揀了大漏。”俞飛白頗有感觸道：“那個漏是我近些年來，揀到的最大的漏了。”

“我就是切石頭而已，也不算幫上什么忙。”宋有道謙虛搖頭：“你應該好好謝謝王觀，要不是他的提醒，你也不會想到去買大石壁旁邊的石頭。”

“感謝他？”

俞飛白撇嘴道：“他哪里需要我感謝，挖到了一件稀世奇珍，他做夢都該偷笑了。”

“什么意思？”宋有道有些迷惑不解道：“王觀的那塊不是凍地昌化石么？應該稱不上是稱世奇珍吧。”

“這事……有空再和您細聊，我們喝酒。”俞飛白又吊人胃口。

然而，他太小看宋有道的定力了，看見他不開口，宋有道也不追問，只是笑瞇瞇的舉杯相迎。這種寵辱不驚，八風不動的氣度，反而讓俞飛白差點憋出內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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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風水輪流轉

不久之后，酒宴散去，望著醉醺醺的兩人，王觀和貝葉相視苦笑起來。

“現在怎么辦？”貝葉蹙眉問道。

“沒事，既然醉了，就讓他們睡在這里吧。”王觀笑道，幸好這里的餐廳服務周到，也考慮到這種情況，預留有客房安置醉酒的客人。

把兩人安置好了之后，王觀與貝葉又踏上了歸途，繼續北上向蘇州而去。接下來的路程就比較輕快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抵達目的地。

此時，看到貝葉家就在眼前，王觀心里多了兩分忐忑，車子的速度也慢了幾分。雖說這是第三次登門拜訪，但是心情與前兩次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車子速度再慢，也總有到頭的時候。一會兒，車子在樓房門前停了下來，貝葉立即下車開了門，輕盈笑道：“進來吧。”

王觀輕輕點頭，緩慢開車進去，在車庫之中停了下來。

稍微磨蹭，王觀就提著大包小袋的禮品，表面上笑容可掬，心里卻微微懸起。然后與前天的情形截然相反，所謂風水輪流轉，到他跟在貝葉的身后慢慢走進屋里。

“爺爺，我們回來了。”貝葉歡快招呼，輕盈上了二樓客廳。王觀跟隨其后，才出了樓梯口，就看見了廳中一字排開的三人。

那個場景，那種微妙的氣勢，讓王觀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

“回來了就好，這兩天玩得很開心吧。”貝爺爺一臉慈祥之色，抬頭看了眼王觀，微笑招呼道：“對了還有你……來了兩三次，對這里應該也不算陌生，自己過來坐下。”

“爺爺，叔叔，阿姨，你們好……”

這個時候，王觀才反應過來，連忙過來問候，把禮品放了下來。

“爺爺，這是瓷都的特產，很薄卻非常實用的保溫有機瓷杯。”此時，貝葉把一件禮品拿出來，笑盈盈道：“沖泡熱茶的時候，能夠隔熱不燙手，正合適您用是他專門為你買的……”

“好好，有心了。”貝爺爺笑瞇瞇點頭，拿著杯子觀賞起來，這一關算是過了。

然后，貝葉又拿起另外一件東西：“爸，這是為你準備的禮物。”

“什么呀？”

貝葉父親笑著說道：“你要知道，一般的東西可收買不了我的……”，

“你不要算了。”貝葉嫣然笑道：“干脆轉送給爺爺，讓他有空的時候拿去釣魚。”

“釣魚？”

貝葉父親眼睛一亮，快手把大禮包拆開，只見禮物是個皮革小箱子，再把小箱子打開，里面井然有序排列了各種各樣的釣魚器具。二十年前，能夠把自己的字號取名為煙波上人，太湖釣客的人，可以想象他的興趣愛好是什么了。

看到這份精心準備的禮物，貝葉父親沒有理由不滿意，頓時笑納下來，朝王觀微笑點頭

這一關又算是順利通過。

當然，王觀也沒有安心，因為最關鍵的難關還沒有攻克。

“媽媽……”

適時，貝葉連忙把最后的禮物奉上，但是她母親動不為所動，看也不看就隨手擱在一邊，然后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完全是喜怒不形色啊。

這樣的情形，不僅讓王觀心里打鼓，連貝葉也有幾分憂慮，急忙向爺爺和父親求助。

不過，三人仿佛已經達成了協議，另外兩人對于貝葉求助的目光卻是視而不見，只顧低頭欣賞禮物好像要置身事外。

與此同時，貝葉母親淡聲問道：“你們兩個現在算是正式交往了？”

“嗯。”

盡管有些羞澀，貝葉還是干脆利落的點頭承認了。

“阿姨，我們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有感情基礎的。”王觀在旁邊解釋起來：“彼此之間有所了解，這才走到了一起。”

“這個我知道。”貝葉母親不置可否，然后站起來道：“那就這樣吧，我去做飯了。”

“呃！”

見此情形，王觀愣住了。再抬頭看了眼墻上懸掛的時鐘，現在才下午三點左右，這就去做飯未免太早了吧。最重要的是，這種態度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媽媽，我幫你……”

就在這時，貝葉嫣然一笑，步伐輕盈跟了上去。

王觀見狀，心里多少有些明悟，母女兩人應該是去私聊了。不過，看到貝葉母親沒有當場反對，似乎也是不錯的開端。

“來喝茶！”

此時，貝爺爺微笑道：“我們上次說到哪里了？白賓虹到黑賓虹的過渡，還是黑賓虹濃墨重彩，驚世駭俗的風格？”

“……，風格的轉變，震驚整個畫壇！”貝爺爺有興致，王觀當然不能置若罔聞，立即拋開了雜念，認真應對起來。

當然，不僅是他們在聊天，在房間的母女兩人也在交流。——講房間，貝葉母親立即上下打量起來，小心翼翼問道：“你沒有……，吃什么虧吧。”

貝葉也是怔了一怔，才算是領會什么意思，頓時嬌羞無限道：“媽，你想到哪里去了。”

“沒有就好。”

貝葉母親好像是徹底松了口氣，然后打聽道：“他的父母怎么樣？”

“很好，很和氣。”貝葉微笑道：“對我也非常親切。”

“你的意思是我對他不夠親切了？”貝葉母親聽到了弦外之音，立即哀嘆道：“果然呀，女生外向，白把你養那么大，最后卻是向著別人。”

“哪有。”

——”貝葉羞笑道：“我以后會好好孝順你們的。”

“你都跟別人跑到外省了，怎么孝順？”貝葉母親恨鐵不成鋼道：“竟然還掛我的電話，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貝葉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解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干脆撒嬌道：“媽，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嘛！”

“行了行了……”貝葉母親微微皺眉道：“自從大了以后，就沒見你過撒嬌了，現在卻為了他這樣傲……真的就認定這個人了？”

貝葉俏臉掠過一抹飛紅，不過還是堅定的點頭。

“那就……先處著吧。”

貝葉母親輕嘆道：“也不是我存心反對，主要是不想你離得太遠。”

“媽，現在交通非常便利，隨時都可以回來。”貝葉解釋道。

“傻瓜，真嫁人了，怎么可能天天跑回來。”貝葉母親搖了搖頭，然后更是十分感嘆道：“況且才交往而已，就想著嫁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媽媽……”貝葉羞紅了臉。

“發了好了。”

貝葉母親招手道：“跟我去買菜，順便和我說說他家里是什么情況……”

母女的交流暫告一段落，王觀勉強算是過關了。不過他還不知道，依然有幾分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陪貝爺爺聊天。

就在這時，王觀看見貝葉和她母親走了出來

看見貝葉嘴角勾起的嬌俏笑容，王觀心里立即有了幾分底氣，聽說兩人出去買菜之后，他就感覺踏實了，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笑容。

“現在放心了吧。”

與此同時，貝爺爺眼睛帶笑道：“現在可以專心陪我說話了不要總是心神恍惚，以至于重復許多話都不知道。”

“啊！”

王觀呆了一呆，立即一陣羞慚，很不好意思，手足無措了。不過回過神一想，他又感覺有些不對，就算他神思不屬，但是還不至于這樣不堪呀。

糾結之余，王觀忽然發現貝爺爺臉上的笑容，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了。鬧了半天居然是老爺子在唬自己，而自己始終是火候不夠，一下子就不打自招了。

對此，王觀只有苦笑，將錯就錯的抱歉起來

“不錯。”

適時，貝爺爺滿意點頭，微笑道：“如果你真是那么不關心，我倒是要懷疑你的誠意了，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

聽到這話，王觀心頭微微一突，看了眼滿面慈祥和善笑容的貝爺爺，不得不在心里感嘆姜還是老的辣呀！

“你應該會下棋吧。”

就在這時，一直表現出人畜無害，仿佛女兒知心好友的貝父，也露出了一抹燦爛笑容，溫文爾雅道：“陪我來一盤怎么樣？”

一瞬間，王觀感覺脊梁微微一麻，本能的挺直了腰身，正襟危坐……

好久之后，貝葉與母親買菜回來，卻是看見這樣一幅場景。王觀一臉緊張表情，額頭都冒汗了卻沒有時間理會，在他的對面則是好整以暇的貝父，手里還疊著幾只棋子，臉上充滿了輕松愜意的笑容。

一般人見到這個情形，肯定會覺得貝父棋藝高超，王觀輸得非常悲慘。實際上恰恰相反，貝文就是一個臭棋簍子，王觀絞盡腦汁了，才發現想要不動聲色的讓棋，其實是一件非常艱難困苦的工作。

就在王觀猶豫著，要不要干脆把車送進虎口，讓貝父以為是他自己的失誤，而不是故意相讓的時候，一縷幽香就撲面而來。

王觀微微愣神，才發現是貝葉俏目含羞拿了紙巾在他的臉上輕輕擦拭。

“咳噴！”

這時，貝父有幾分微酸嫉妒道：“小葉呀，你爸爸我也出汗了，好歹也幫我擦一擦。”

“您讓媽媽幫您，我去做飯了……”貝葉輕盈起身，留下一串風鈴般悅耳的笑聲，轉瞬就消失在廚房角落。

“哼！將……”

貝父不無嫉妒的瞥了眼王觀，然后一個跳馬過去，把他的棋困死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王觀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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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良好的開端

貝父一個飛馬，把王觀的棋子困死。

見此情形，王觀心里苦笑不已。當然，并不是貝父一直深藏不露，扮豬吃老虎，在最后的關頭終于鋒芒畢露，初顯崢嶸。而是這個飛馬，真的就是飛馬，明明應該走日字格的，他卻偏偏飛了一下，走成了田字格。

這種情況下，你說王觀應該怎么辦？定了定神之后，他一臉嘆服，棄子投誠道：“叔叔，您真厲害，我輸了。”

“哈哈，和你下棋真痛快。”

一瞬間，貝父眼中閃過狡黠之色：“先下到這吧，晚上我們再繼續。”

“晚上繼續？”王觀真愣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貝父收起了笑容，多了幾分嚴肅表情。

“沒，樂意之極。”王觀連忙應承下來。此時此刻他才發覺挑剔的丈母娘其實不算什凍，最可怕的還是吃醋的泰山大人。

“不錯，我們晚上再決一勝負。”貝父滿意點頭，然后背著手悠步走進了廚房。貌似在家里，他也是大廚。

“辛苦你了。”

此時，貝爺爺摘下眼鏡，把書擱到一邊，輕笑道：“輸得很困難吧。”

王觀深以為然，人家是贏得辛苦，但是到了他這里，連輸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當然，他可不敢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迅速轉移話題道：“爺爺你在看什么書？社會與科學發展觀建設，…一看就知道非常有深度”…什么？我沒看過…”有時間一定認真拜讀…

經過一番思想教育之后，又吃了晚餐，貝父果然興致勃勃的拉著王觀繼續下棋。

不過有貝葉在旁邊壽著，王觀卻感覺輕松了許多。

另外，貝葉也不是對象棋一無所知的人，一開始的時候發現王觀暈招迭出，還以為他真不懂下棋，就悄悄地給他支招，但是察覺他依然如故，貝葉多少有些明白了。

再之后貝葉也不再多此一舉了，只是輕盈巧笑旁觀甚至學習王觀，對于貝父偷棋耍花招的作弊行為視而不見……

當然，王觀也不會輸得太過明顯，盡量保持和貝父同等水平，一直到了最后，廝殺得難分難解之際，他才“一不小心”“疏忽大意”的露出破綻讓貝父稍勝一籌，取得最終勝利。這種“來之不易”的勝利，自然是貝父心情暢快，笑容滿面。

“不錯，你還是蠻有水平的就是年輕了點，經驗不足……”貝父高興之余，也少不了一番評點，然后話峰一轉，忽然笑道：“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

“嗯？”

王觀一愣，抬頭看了眼時間，才發現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你今天開了大半天車，又沒有得好好休息過，也應該累了口就在這里留宿吧，不用再另外找地方落腳了。”貝父淡笑道，也有幾分不容反駁的意味。

在王觀想來，這也算是一冇種變相認可，他自然不會笨到拒絕，甚至根本沒有推托的意思，就直接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了。

“小葉，你收拾一下底下的房間，讓他將就住下來。”此時，貝父隨口道：“我也累了，先回房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打了招呼之后，貝父閑庭散步似的回到房間。此時，貝葉母親正在看電視，看見他進來了就隨意問道：“人走了？”

“沒，讓他住下來了。”貝父笑道：“人家也挺不容易的，這么晚了也不好趕人走吧。”

“是不容易。”貝葉母親白眼道：“難得找到一個心甘情愿給你讓棋的人，所以就把女兒賣了是吧？”

“這是什么話，我棋力高明，何必要他讓……”貝父振振有詞道：“再說了，人家大老遠過來，熱情接待一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適時，貝葉母親不再說話了。

與此同時，貝父也有些奇怪道：“話又說回來，平時你最熱心給女兒介紹對象了，現在她自己找了一個，你應該高興才對，怎么反而不開心了？”

“我沒有不開心。

”貝葉母親自然不會承認。

“是是是，沒有不開心，只是舍不得對吧。”貝父睿智一笑，也感同身受明白妻子那種微酸的心情。不過，他更加偏向理智，輕聲勸慰道：“你給她安排相親對象的時候，就應該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孩子大了，也該有自己的獨立生活，我們不要干涉太多……”

在貝氏夫婦夜話的時候，王觀也在貝葉的帶領下來到了樓下客房。房冇中空間也挺寬敞的，就是布置比較簡單。只有兩張椅子，加上一張床和一個梳妝柜臺，顯得比較空。

“今天辛苦你了。”貝葉輕柔道：“很累吧。”

確實感到有些身心交瘁，不過王觀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著說道：“不累，情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今天給他們一個接受的過程，以后就一切沒問題了。”

“嗯，以后會好的……，”貝葉輕輕點頭，然后笑道：“你先坐一下，旁邊是浴室，可以先洗澡，我去拿席被過來。”

說話之間，貝葉輕快走了出去，王觀也在外面車上把行李拿來，順勢掏出手機一看，只見其中有七八個未接電話，都是俞飛白打過來的。

王觀順手回電，一會兒就接通了。

“怎么回事，還不回來呀？”一通話，俞飛白就埋怨道：“你要是再沒有回電，我就要考慮是不是報警算了。”

“沒那么嚴重。”王觀笑道：“就是吃了晚餐之后，又陪貝葉家人聊到很晚，干脆在蘇州這邊過夜了。”

“那明天的競標怎么辦？”俞飛白皺起了眉頭。

“我盡量趕過去。”

王觀沉吟道：“實在不行，你自己先參加，標中之后我去付款就可以了。”

“等的就是你這話。”

俞飛白笑道：“你不開口，武底氣不足啊。”

“有什么不足的。”王觀無所謂道：“反正也有參考的價格，到時候你看情況寫一個覺得比較契合實際的數額就行了。”

“這個才是最難的好不好。”

俞飛白嘆氣道：“太高感覺吃虧，太低了又怕不中標，糾結啊。”

“說實在話，這方面你應該比我有經驗，我相信你可以的……，”王觀笑道，確實比較相信俞飛白的決斷力。

與此同時，貝葉抱著席被走了進來，看見王觀在通話，也沒有打擾他，直接拿了根雞毛撣子把床上的塵埃掃去，再仔細鋪上席子，安放柔軟枕頭，以及單bó的毯巾……

做好這一切，貝葉自己審視了片刻，頗為滿意的點頭，然后回身笑道：“你覺得怎么樣？夜里或許會轉涼，要不要多拿條被子？”

此時未等王觀回答，遠在杭州的俞飛白也隱隱約約聽見這個聲響，頓時錯愕起來，壓低聲音道：“王觀呀，你現在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什么？我做什么事情了？”王觀有些莫名其妙。

“還給我裝蒜”…”俞飛白痛心疾首道：“墜落，真是太墜落了，享受特殊服務的時候，居然也不叫上我，真不夠義氣。”

一瞬間，王觀徹底無語了。好半響之后，他才走開兩步，來到角落咬牙切齒道：“滾！那是貝葉，我現在就她家留宿。”

“啊……冇哈哈，誤會，一場誤會。”

霎時，俞飛白尷尬笑道：“我說嘛，你怎么突然改性子了，原來只是一場虛驚”…好了，不多說了，免得打擾你們濃情蜜意。就先這樣，掛了。”

“回頭再收拾你。”王觀在心里吼了一聲，也收了手機回頭笑道：“是飛白的電話，我們在商量明天競標的事情。”

“對了，你們明天還有事。”貝葉急忙問道：“你留下來，不耽擱正事吧。”

“不要緊，他自己能解決。”王觀擺了擺手，輕微笑道：“況且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了。”

“油嘴滑舌，從來不知道，你也有巧言令色的一面！”貝葉嗔喜輕斥，俏目眸光泛亮，冒出點點歡喜之色。

“呵呵……”

王觀笑了笑，有些事情也不用人教，該會的時候肯定就會了，這是男人的生存本能呀。永遠學不會的人，注定孤單一輩子。

就在這時，王觀感慨萬端：“…”我突然發現，不公平啊。”

“怎么了？”貝葉迷惑不解。

“在我家的時候，我可是把臥室貢獻出來了。”王觀搖頭嘆氣道：“現在來到你家了，我以為可以享受同等待遇的……，”

“你……慢慢做夢吧，我也回去休息了。”貝葉一聽，明眸波光流盼，透出絲絲羞澀的意味，然后帶著無比嫵媚風情白了王觀一眼，就如風一樣掠出了房間。

“晚安，做個好夢！”王觀招呼一聲，也心情愉悅的拿了換洗衣物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輕輕躺在干凈舒爽的床上睡覺。

“盡管有點兒不順，不過這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腦海中浮現這樣的念頭，王觀只覺得一陣疲倦睡意來襲。枕著柔軟的枕頭，鼻間似乎能夠嗅到一縷淡淡的溫馨香氣，伴隨著他進入夢鄉。

翌日清晨，王觀自然清醒過來了，起來洗漱之后，發現貝葉家人也相繼走了出來。貝爺爺在晨練，貝葉母親在做早餐，王觀上前問候的時候，卻敏銳的發現她的態度似乎與昨天有些不同了，至少臉上多了幾分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