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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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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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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5 11:45:37 |只看該作者
第659章 梳妝奩,失竊事件


且說幾個工作人員邀請王觀等人隨他們走一趟,但是又沒有說明情況,自然讓他們迷惑不解,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番面面相覷之后,老孟皺眉問道:“找我們到底有什么事情?”


其他人想了想,也沒有什么意見,就隨著工作人員而去。


一會兒,走到一個房間之后,王觀等人才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只見房中也有一些人坐在其中,嚴陣以待的模樣在注視著大家,氣氛十分微妙。


就在這時,一個主管模樣的人開口了,語氣也很是很客氣的樣子,卻帶著幾分懷疑之色:“諸位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之所以請你們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了解什么情況?”老孟繼續皺起了眉頭,以他的豐富閱歷,自然能夠判斷出主管眼神中的審視意味,好像要把他們當成犯人似的看待。


主管也沒有廢話,直言不諱道:“剛才幾位在七號展室參觀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什么異常情況?”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這樣的神態與其說在詢問,不如說是一種置疑,仿佛王觀等人在七號展室做了什么壞事。


“七號展室有什么異常?”沙慶豐聽出了弦外之音,所以在迷惑之余,也有些生氣道:“就算有異常,又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這位先生,請不要動怒。”主管淡聲道:“其實我們很有誠意。想要與諸位友好協商解決這事,免得給大家帶來不便。”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老孟也很不爽,帶著幾分怒氣道:“首先我們不知道七號展室發生了什么事情,其次就算是有什么事情,憑什么說就是我們所為?你們先調查清楚再說,不要胡亂冤枉人。”


這個時候,那個主管沉默下來,不過嘴角掠過一抹冷笑,然后面無表情道:“先生,我們這里是非常正規的博物館。每個展室都安裝了攝像頭全程監控以防萬一,所以……”


主管的言下之意十分清楚明白,他們已經通過攝像機調查清楚了,而且也有證據證明七號展室發生的事情與王觀等人有關系。


聽到這話,王觀等人自然一陣莫名其妙,面面相覷起來。


考慮片刻之后,王觀也懶得想了,直接開口道:“七號展室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懷疑是我們干的。至少讓我們知道怎么回事吧。另外再調錄像出來讓我們看看,要是鐵證如山,難道我們還能死賴不認嗎?”


“就是。”


老孟等人連連點頭,作為有身份地位兼文明素質的人。如果真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什么不良影響,他們自然會賠禮道歉兼賠償損失。然而,如果不是他們所為。卻受到冤枉的話,那就不要怪他們反過來要求主管賠禮道歉、恢復名譽損失了。


主管也明白這個道理,微微的有那么一絲猶豫。但是想到攝像機監控到的錄像,瞬間把這絲疑慮打消,反而覺得王觀等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他們想當面被打臉,那就干脆成全他們好了。


想到這里,主管表情多了幾分冷然,然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的揮手,自然有人在旁邊把一件東西拿了上來,放在王觀等人身邊的桌子上。


王觀等人順勢看了過去,只見桌上是一個梳妝奩。


說到的梳妝奩,或許許多人不明白是什么東西,如果換一個現代的名稱,估計大家就會恍然大悟了。說白了,所謂的梳妝奩,就是現代的化妝盒。


古代的女人在梳妝打扮的時候,需要利用的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未必就比現代女性少,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由于古代的密封技術不行,另外更加沒有現在這樣精美的玻璃器皿盛裝化妝物件,所以梳妝臺上就出現了許多瓶瓶罐罐。


大家都清楚,東西一多了,使用起來就不太方便,那么自然就有聰明人發明了梳妝奩,把各種盛放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整合起來,共同放在一個匣子之中。這個匣子有一個專門的名詞,古人稱為奩,口語化就是鏡奩、梳妝奩。


當然,雖然同樣是梳妝奩,不過普通人家使用的梳妝奩與富貴人家使用的梳妝奩,肯定是具有天壤云泥之間的區別。


普通人家沒有多少錢,無非就是廉價的木盒,再加上一些簡單的刀刻紋飾而已,所以也沒有什么可多說的。但是富貴人家的梳妝奩就算是木制品,卻非常的講究。


首先木料肯定是十分珍貴的材料,比如紫檀、黃花梨什么,其次做工自然是精益求精,或許還要鑲嵌金銀寶石。如果是巨富貴族,那么干脆直接是金器銀器,或者漆器,象牙玉石等等為材料,盡顯奢華本色。


至于造型更是千變萬化了,最常見的肯定是圓狀,其他方形、長方形、棱角形等也不會少見。另外由于對梳妝奩空間的要求不同,自然也有單層或雙層之分。層數的不同,也給梳妝奩的造型增加了更多的變化……


不過,眼里這個梳妝奩明顯比較簡單的圓狀單層造型,但是構造簡單卻不代表東西的價值也簡單。畢竟紅漆彩描有龍鳳紋飾的梳妝奩,也不是一般富豪敢用的東西。在古代敢與龍鳳紋飾扯上關系的,十之是宮廷器物,再不濟也是宮廷賞賜給勛貴大臣的東西。


所以毫無疑問,這個梳妝奩的價值不菲。對此王觀等人也心知肚明,所以剛才在七號展室觀賞的時候,也認真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就是這樣,他們才更加迷惑不解,因為這個梳妝奩還在,又不是失竊了,主管又基于什么理由責問他們?


看見幾個一臉懵懂的表情,主管心里更加厭惡了,覺得他們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想要繼續裝傻,真是見了棺材也不掉眼淚。


“你們把奩蓋打開看看吧。”主管已經認定這幾人就是案犯,也失去了耐性,不客氣道:“奩中有兩個盒子不見了。”


“什么?”


聽到這話,王觀等人恍然之余,也微微一驚。同一時刻,老孟干脆伸手過去,直接把奩蓋打開,低頭打量起來。


之前說了,梳妝奩就是把大大小小的化妝小盒子融合固定起來的器具。眼下這個梳妝奩也不例外,里頭修鑿了九個大小不等,或長或方或圓的凹槽。這些凹槽就是用來擱置化妝小盒子的,每個位置都十分固定,讓人方便取用,不至于出現混淆不清的情況。


然而此時此刻,奩中小盒子只剩下了七個,其中有兩個圓形的小盒子已然消失不見,足以說明這又是一起失竊事件。


之所以用又這個詞,因為國內外博物館失竊事件已經屢見不鮮了。不僅是中國故宮這種大型博物館,就是英美之類的超大型博物館,也時常爆出失竊的新聞。可以這樣說,只要博物館收藏的東西還具有價值,那么肯定避免不了失竊事件的發生。


當然,避免不了,不代表沒有防范的措施。比如說攝像機的監控,那就是最常規的手段。在東西失竊之后,通過錄像的影像資料的翻查,應該比較容易找到關鍵線索。很顯然,王觀等人就是被懷疑的對象。


“現在,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主管問道,多少還是有一些得意的。畢竟迅速發現了失竊情況,又及時把盜竊的人逮住了,怎么說也算是一場功勞。


尤其是在今天這種盛大的日子,回頭把這事匯報上去,馮先生肯定很滿意,說不定就是加薪升職的獎賞。想到這里,主管不自覺在嘴角泛出一抹笑容……


王觀等人當然不可能承認,沙慶豐更是直接說道:“監控錄像在哪里,讓我們看看,憑什么就認定是我們做的。”


與此同時,主管也忍不住了,一臉鄙視的表情,哼哧道:“事到如今了,你們居然還不承認,真是給臉不要臉。”


“本來我還在想,如果你們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并且主動把東西交還出來,我還可以酌情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可是你們還要賴下去,那就不要怪我報警了。”


說話之間,主管提起了話筒,順勢就要撥打電話。


“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報警?”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開了,傳進來一個比較沉穩,又帶了幾分威嚴的聲音。


“馮生!”


一瞬間,不僅主管連忙站了起來,其他工作人員也紛紛開口叫喚。


“嗯。”


此時,馮先生輕步走了進來,身后還有幾人伴隨,排場也不算小。


不過在進來之后,馮先生也沒有理會手下員工,而是直接向王觀走去,臉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一直沒有見到王先生,還以為你沒來呢。”


“馮先生盛情相邀,我怎么可能不來。”王觀輕笑道,但是興致也不算很高,畢竟不管是誰被指責說偷了東西,心情肯定不會好到哪去。


馮先生見狀,也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目光在主管與工作人員身上掠過,然后試探問道:“王先生是在怪我怠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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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5 11:51:31 |只看該作者
第660章  胡鬧!茫然!


此時此刻,聽到了馮先生的問話,王觀還沒有回答呢,主管額頭卻冒出了微微虛汗,忽然之間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沒有想到失竊的嫌疑案犯之中,居然有人與馮先生的關系那么好,而且看馮先生熱情招呼的模樣,關系肯定不一般。


“誤會?”馮先生一怔,直覺認為事情肯定不簡單,干脆回頭問道:“什么誤會?”


“馮生……”主管慌忙站了起來,張嘴欲言,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見此情形,馮先生有些不高興了,皺眉道:“有事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馮生。”主管定了定神,囁嚅了下,才小聲開口道:“七號展室的清中期朱漆描金龍鳳紋梳妝奩失竊了。”


“嗯?”


馮先生目光一掃,也看見了擺在桌面上的梳妝奩,自然發現其中有兩個小盒子不見了。不過他也沒有動氣,畢竟開了這么長時間的博物館,不可能從來沒有經歷過失竊事件,如果每失竊一次就生氣一次,他恐怕早就被氣壞了。


同時,他更加關注另外的事情,七號展廳失竊了,主管顯然是展開了調查,那么王觀等人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想到這里,馮先生也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系,瞬間臉色就沉了下來,充滿了威嚴的目光一瞥,卻是讓主管更加驚慌失措,承受巨大的壓力。


“胡鬧。”馮先生訓斥起來,也沒有多說什么。然后又向王觀賠禮道歉道:“王先生,讓你見笑了,是我管教無方,以至于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沒錯,就是笑話。


底下人不清楚,馮先生卻是明白人,別的也不用提,單單是焦尾名琴的價值,估計就要比自己的館藏還要值錢。這樣的身家底蘊,怎么可能會貪圖一點小利?


反正馮先生想不出王觀這樣做的理由。沒有任何的動機,自然沒有犯案的嫌疑。那么肯定是主管的責任,沒有調查清楚就胡亂冤枉人。


“馮先生,是非曲直我們現在先不提。”王觀輕輕的搖頭,好奇道:“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會懷疑是我們做的,而且似乎還有錄像為證,能放映錄像讓我們看看嗎。”


“沒錯,看錄像。”老孟義憤填膺道:“如果只是由于馮生的原因解決了這事。估計許多人心里也不服氣,我們要堂堂正正的證明自己清白。”


老孟這話,卻是得到了王觀等人的一致等同。與此同時,跟隨馮先生進來的一個青年。可能是秘書助理之類的角色,忽然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馮先生一聽,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不滿的瞪了主管一眼。又笑逐顏開道:“兩位是孟生和沙生吧,素來久仰大名了。”


“馮生也知道我們?”老孟驚訝之余,也有點兒高興。


雖說老孟是金牌藝術品經紀人。經常接受大富豪的委托,幫他們滿世界拍賣藝術珍品。不過委托工作可不是大富豪親自面授機宜的,而是大富豪的秘書助理之類的出面。所以說就算老孟曾經幫兩依藏博物館買或賣了不少東西,實際上與馮先生真的不熟。


沙慶豐也差不多,屬于那種他認識馮先生,馮先生也不認識他的情況。


然而沒有想到,馮先生居然知道他們。嗯,雖然是在秘書的提醒下才知道的,不過這樣也不錯了,至少說明他們多年的努力沒有廢,勉強算是功成名就,得到上流人物的認可。


“兩位是我們兩依藏的生意合作伙伴,我怎么可能不認識。”馮先生笑道,這些自然是場面話,不過也讓他更加確定,失竊事件與王觀等人無關。


其他人不好說,但是兩個視名譽如生命的藝術品經紀人,本來就十分愛惜羽毛,而且又是靠這個來吃飯的,自然不可能做出自毀前途的事情。


或許這話有些絕對,畢竟選擇忠誠那是由于背叛的籌碼不夠,但是不要忘記了,失竊的僅是梳妝奩中的兩個小盒子。東西再珍貴,價值也有限度,不至于讓他們引發貪念。


帶著這樣的想法,馮先生也不再阻止王觀等人的請求,直接吩咐主管把錄像調出來放映,以便還原事實的真相。


馮先生開口了,主管自然不敢拒絕,連忙在儀器上調出那段錄像,然后乖乖讓出了位置,讓王觀等人圍觀。


這個時候,錄像上出現了王觀他們的身影,只見他們在七號展室之中饒有興趣的打量各種物件,不時駐足評點,談笑風生。


由于展室中的東西不多,所以不久之后,幾個就來到了那個梳妝奩之前。與其它東西比起來,梳妝奩屬于比較精美的珍品,也引發了王觀等人的興趣,一同圍起來打量。就是這個情況,卻是把攝像頭給擋住了。


另外在這里需要說明,梳妝奩在展示的時候,可不是蓋起來的,而是拿開蓋子,再把奩中的小盒子陳列在四周,以便眾人看得更加清楚明白。


見此情形,王觀等人微微皺眉,也明白為什么主管會懷疑他們了。不過他們也記得十分清楚,自己當時只是在觀賞梳妝奩,根本沒有上手觸摸,自然談不上盜竊了。


與此同時,錄像中的王觀等人也欣賞完了梳妝奩,好像要離開了。


就在這一瞬間,在錄像外的王觀等人也愈加的留意起來,打量的打量屏幕。只見在他們走開之后,梳妝奩還是那個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我就說嘛。”


看到這個情況,老孟暗暗松了口氣,然后斜睨主管,示意道:“如果你眼睛沒瞎,也應該能看見東西還在那里,憑什么說是我們偷的?”


“哼。”馮先生表情一沉,心中掠過主管監守自盜再栽贓陷害的念頭。


感覺馮先生目光的不善,主管慌忙解釋道:“馮生,監控鏡頭有死角,您接著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死角?”眾人一怔,又繼續看下去。


在錄像之中,王觀等人離開后不久,又有一個人走到梳妝奩旁邊觀賞起來。不過那人看了一眼,馬上一臉震驚的樣子,然后居然朝攝像頭招手,并且伸手指著梳妝奩示意……


馮先生眉頭一皺,回頭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發現梳妝奩失竊的那人。”主管連忙說道:“當時是我們在監控屏看見他招呼,立即意識有情況發生,連忙趕去七號展室察看,才發現梳妝奩有小盒子失竊了。”


聽了主管的解釋,王觀等人也紛紛皺眉,總算明白主管為什么懷疑他們了。他們前腳才離開,后腳東西就失竊了,不懷疑他們懷疑誰。


不過,馮先生卻想深了一層,回頭看了主管一眼,卻詢問另外的工作人員:“錄像被剪輯過了沒有?還有王先生他們離開的時候,梳妝奩沒有什么變化,這就是所謂的死角?”


“馮生,錄像絕對沒有剪輯的痕跡,另外其他攝像頭的錄像也在,可以查閱的。”


那個工作人員連忙解釋道:“至于那個死角,其實就是一個錯位的陰影。畢竟東西就擺在那里,鏡頭是平面過去的,只能看見鏡頭下的一排盒子。至于一排盒子之后并排的東西,鏡頭是監控不到的,就形成了死角。”


“哦。”


馮先生有些恍然,繼續觀看錄像,只見在那人的示意下,主管等人去到七號展室,一察看就發現了梳妝奩的失竊情況。


看到這個情形,馮先生當然不會懷疑東西是王觀等人順手牽羊,而是懷疑東西早丟了,只是王觀他們沒有留意而已。


不過還沒等馮先生說出這個可能性,又聽主管小聲解釋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立即懷疑孟生他們的,只不過翻看錄像之后才發現,孟生他們是在今天早上開館之后,第一批走進七號展室的客人,所以我們就……”


在主管的提醒下,眾人又醒悟了過來,今天的展會,大多數的人是沖焦尾名琴而來的,所以也沒有心思閑逛。另外就是七號展室位置比較偏,一般人也不會刻意走去那里,所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王觀等人就成為了失竊案的重大嫌疑犯。


一時之間,王觀等人面面相覷,紛紛苦笑起來。畢竟按照常理來說,就他們進去,然后東西就丟了,不懷疑他們又懷疑誰呀?


當然肯定還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說監守自盜什么的。不過首先也要排除他們的嫌疑,人家才會自查。所以嚴格來說,在這件事情上主管也沒有什么錯誤,相反還是比較盡職盡責。只不過是沒有料想到,王觀居然和馮先生認識而已。


“真是稀奇了。”


與此同時,王觀莫名其妙道:“皮大哥,當時我們在看的時候,東西應該沒少吧?”


“應該沒少吧。”皮求是撓了撓頭:“記得不太清楚了,孟兄、沙兄,當時你們覺得東西少了嗎?”


“這個……還真不好說……”老孟和沙慶豐一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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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5 11:57:51 |只看該作者
第662章  真是無妄之災

“怎么了?”


就在這時,胡少也覺得大家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莫名其妙道:“剛才是誰在叫我?”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而且大家的目光變得更加肯定了。覺得胡少這是在做賊心虛,所以在轉移話題。


當然,作為博物館的主人,馮先生也不好一直保持沉默,沉吟片刻之后,忽然走開兩步讓出屏幕位置,隨即指著屏幕錄像中的那人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呃……”


胡少一怔,隨便看了過去,然后本能點頭道:“認識呀,他是……”


然而在這個時候,沒人注意聆聽胡少的解釋了,見他點頭承認之后,老孟、沙慶豐他們自然感到十分氣憤。只不過是一點小矛盾而已,胡少卻要毀人名譽,真是毒啊。


“什么是我?”胡少迷惑道:“你們有病呀,干嘛這樣瞪著我?”


“你都認了,還裝什么糊涂。”沙慶豐沒好氣道:“大少,我們不過是小人物而已,你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行不行?”


“什么意思?”胡少更是不解:“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


“阿彬。”


適時,馮先生沉聲道:“去給王先生他們道歉。”


胡少,也就是胡彬聞聲,立即驚詫叫道:“馮叔,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我道歉,我又沒做錯什么事情。”


“還說沒有做錯事情。”馮先生指著錄像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什么證據?”胡彬完全糊涂了。


“馮生。”


與此同時,主管和幾個工作人員垂頭喪氣回來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沒有逮到那人。而且心里也知道,沒能及時將功贖罪。后果肯定十分嚴重。


不過這個時候,馮先生也沒空理會他們,而是板著臉說道:“阿彬,你叫我一聲馮叔,那么做叔叔的,就揣著長輩的架子,好好的說道你幾句,你不會介意吧。”


“馮叔,您盡管說。”胡彬連忙低頭,有些恭謹道:“我聽著就是了。”


“年輕人嘛。你們在外頭做了什么事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一般不會去管,畢竟我們也年輕過,理解你們的想法。”馮先生淡聲道:“不過,凡事要有一個底線,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心里應該清楚。”


馮先生語重心長,然而胡少還是不明白。依然稀里糊涂道:“馮叔,我做什么事情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蒙混過去嗎?”馮先生有些失望,然后輕輕搖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回頭再和你父親聊一聊。”


“馮叔,有事您就說啊。只要是我錯了,我肯定承認。就不要再另外找我父親了吧。”胡少頓時有些驚恐,怎么聽著這是打小報告的趨勢。


“你承認就好。”


馮先生點頭道:“那就賠罪吧,請求王先生他們的諒解。這事就算了。”


“什么呀,我都不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就要我賠罪?”這個時候,胡少有種十分憋屈悶氣的感覺,不過更多的卻是茫然不解,根本摸不著頭腦。


“裝得好像……”


“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是裝的……”


察覺胡少的一番作派不像是偽裝,大家倒也有幾分遲疑。畢竟能在事情敗露之后反應那么自然逼真,不是影帝級別的人物,就是真心不知情。胡少屬于前者,還是后者呢?


一時之間,大家多多少少也多了幾分疑慮。


“我不多說,你自己看吧。”


馮先生目光一肅,發現胡少臉上只是迷惑、驚疑的表情,卻沒有心虛慌張的神色,當下也有些不好判斷,干脆吩咐工作人員繼續回放錄像,看他怎么解釋。


不過就算錄像回放完了,胡少也耐著性子認真看完,但還是半知半解,不太明白的樣子:“那是什么意思?”


“裝,繼續裝。”喬玉忍不住了,鄙視道:“不是你派人栽贓誣陷我們偷竊東西嗎,現在還裝什么糊涂。”


“什么?我誣陷你們?”胡少瞠目結舌。


“既然做了,就不要否認。”喬玉哼聲道:“什么年代了,居然還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停。”


適時,胡少扯了扯衣領,大聲駁斥道:“這事不是我做的,而且我更加沒有誣賴你們的必要,你們不要往我身上潑贓水。”


這個時候,胡少滿面激憤之色,用義憤填膺,大義凜然,飛來橫禍,無辜負罪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好像一點也不為過。


“你剛才自己都承認了,現在又匆忙否認,變臉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我什么時候承認了?”


“一開始的時候,你就說認識那個人,現在敢說不認識了?”


在喬玉的指責之中,胡少這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眾人的態度為什么那樣怪異,原來根子就在這里,讓自己平白無故受到了冤枉。


如果單純只是王觀等人在場,胡少就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計也是不屑一顧,懶得解釋清楚。但是現在馮先生也在旁邊,而且也在懷疑自己的道德底線,這就讓胡少不得不為自己辯白了,免得以訛傳訛,真讓自己背了這口黑禍。


雖說港臺的豪富,特別是富二代們,從來不忌諱酒色財氣,但是就如馮先生所說,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有一些底線。比如說毒,肯定是不能沾的,誰沾上了,又被父輩知道,肯定避免不了一陣毒打。


當然,毒品之類的,歸根結底也屬于生活習慣問題,又或者說是愛好。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至少可以強行戒掉。所以這種事情盡管觸及底線了,卻也屬于可容忍與不可容忍之間。


但是有一種底線是大家不能容忍的,那就是做人的道德品行。


國內的觀念是,只要一個人的生活作風不正,那么他的道德品行肯定有問題。然而可能是受到西方的影響,又可能是古代傳統觀念的遺留,反正在港臺這些地方,生活作風與道德品行是分開的,不是一個統一的標準。


所為一碼歸一碼,許多由于生活習慣被大家稱為壞小子的人,卻往往在其它的領域取得了成功,卻贏得了大家的贊譽,由此可見生活習慣并不代表一切。


不過如果是道德品行出了問題,那就完全反過來了,這樣的人無論取得多大的成功,也是世人唾棄的對象。比如說希特勒……


當然,栽贓陷害的小伎倆而已,也沒到希特勒的地步。但是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尤其是馮先生也誤會的情況下,胡少不得不重視起來。免得流言蜚語傳出去,他就聲名狼藉了。


“馮叔,這個人我雖然認識,但是和他真的不熟。”


此時此刻,胡少急忙解釋道:“他是附近古董街一家小店的老板,前些時候我去逛古董街買東西的時候,就和他談了幾句。”


“沒有想到,這樣就被他惦記上了。剛才在博物館門口遇上了,他就趁機向我推銷東西。當時人太多,我又不好發作,也不理他,沒想他死皮賴臉的跟在我身后……”


說話之間,胡少誓言旦旦道:“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更加不可能指使他偷竊馮叔的東西來陷害別人。”


這話倒是語出真誠,就算要坑害王觀等人,也沒必要牽扯上馮先生。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要是事情水落石出,這擺明了就是給自己樹立新敵嘛。特別是這個新敵還是父輩好友的情況下,簡直就是嫌自己的皮太緊了,所以找打!


聽到胡少的辯解,盡管還有兩分疑慮,不過馮先生還是有些相信他不敢撒謊欺騙自己。


與此同時,王觀忽然說道:“如果這事與他無關,那么七號展室里的東西就……”


一瞬間,眾人猛然驚醒,后知后覺的發現大家忽略了一件事件。如果不是單純的想要栽贓陷害,那么肯定就是為了擾亂視線。


弄出那么大的陣勢,不可能只是為了偷竊兩個小盒子。畢竟盒子只是梳妝奩的一部分,要是東西不全的話,價值必然大打折扣。那人以身犯險,就為了盜竊兩個不值多少錢的物件,未免得不償失。


想到這里,馮先生斷然揮手道:“走,去七號展室看看。”


剎時,一幫人也不遲疑,立即浩浩蕩蕩的朝七號展室涌去,還好現在大部分的客人都集中在大廳參觀焦尾琴,不然看見這樣的情形,肯定少不了一番揣測。


一會兒,眾人來到了七號展室,馮先生目光一掃,臉色就變了。不僅是他,旁邊的人稍微打量片刻,就驚奇的發現陳列臺上空蕩蕩的,卻是少了一些展覽品。


“好一招借刀殺人,渾水摸魚。”


此時,馮先生不氣反笑,回頭致歉道:“阿彬,確實是冤枉你了,另外還有王先生,也讓你們受委屈了。”


眾人連忙搖頭,表示可以理解,他們都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典范。


那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博物館的展品,只不過他們的運氣不好,就成為了被利用的對象,這才遭受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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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5 11:58:50 |只看該作者
第663章 明珠暗投

這個時候,胡少也徹底明白怎么回事了,敢情自己被利用了,差點就背了黑禍。想到這里他自然是怒形于色,然后自告奮勇道:“馮叔,我知道他的店鋪在什么地方,立即叫人過去搜捕,說不定能把人逮住。”


說不定,就是不確定,也說明胡少心里沒底。畢竟偷竊東西的那人也不是笨蛋,東西得手之后肯定會逃之夭夭,不可能還呆在店鋪里讓人甕中捉鱉。


盡管如此,馮先生卻沒有謝絕胡少的好意,問明了具體的地址之后,就揮手讓一些工作人員去探一探情況。


隨即馮先生笑嘆道:“說起來也是我們的疏忽,由于對焦尾琴的重視,所以博物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焦尾琴的守衛工作上了。沒有想到那賊十分的聰明,料準了這個時機,堂而皇之的鉆了空子,所以東西被偷了也不算冤枉。”


馮先生可以笑嘆風云,畢竟失竊的東西對他來說,無非就是九牛一毛罷了,所以態度自然是輕描淡寫,不是很在意。


然而,這事對于防衛的工作人員來說,那就是極大的恥辱了。


“馮生,是我們不夠盡職。”


此時,主管一臉羞愧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問道:“需要報警嗎?”


“報,干嘛不報警。”


馮先生隨口道:“丟了東西,卻害怕別人笑話所以隱瞞不報,這是一種縱容,更加助長了小偷的囂張氣焰。所以不僅要報警,還要把丟失東西的相片公布出去,免得有不明真相的市民無意中買到了賊贓。”


“是。馮生。”主管表情一肅,馬上按照吩咐報警去了。


與此同時,馮先生又繼續微笑道:“事情搞清楚了,原來都是一場誤會。不過恕我多事,看你們好像也有什么誤會,不如讓我做個和事佬調解一番……”


“不用了馮叔。”


王觀等人還沒開口,胡少就撇嘴道:“我和他們沒有什么誤會,他們還沒有讓我誤會的資格。看在馮叔的面子上,這事就這樣算了。不然我會讓他們知道。無緣無故污蔑我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說話之間,胡少又冷哼一聲,與馮先生打了個招呼之后,就趾高氣揚的走了。


見此情形,馮先生輕輕的搖頭。同時微笑解釋道:“年輕人就是有些傲氣,你們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王觀等人自然不會計較,畢竟他們也被冤枉了一次,自然明白那種心情的滋味,所以盡管有些不爽胡少的傲慢,卻也不好多說什么了。隨即他們也沒有繼續參觀的興致了,謝絕了馮先生的賠罪宴請之后。就離開了博物館。


“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啊。”


在回去的途中,老孟搖頭嘆道:“現在的賊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各種小手段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啊。”


“誰說不是。”沙慶豐贊同道:“幸好貝葉細心,發現了那人的舉止可疑,不然我們估計要進警局才能夠解釋得清楚了。”


“就是就是……”眾人附和起來,十分默契的只談論自己被冤枉的事情。絕口不提冤枉了胡少的情況。反正就是這樣閑聊之中,慢慢的回到了酒店。


吃了午餐。又在附近的商店采購了一番,大家也逐漸淡化這事。


然后又是一天過去,在第二天的早上,王觀和皮求是再次來到了古董街。不過不是去兩依藏博物館,而是來到了一個拍賣行之中。兩人前來香港的目標,也就是那幅唐后行從圖,就即將在這里舉行拍賣。


這個拍賣公司盡管名不見經傳,不過在舉行拍賣會的時候,前來參加拍賣的人好像也不在少數,很快就把中型拍賣廳的空間占據大半,似乎有擠滿的趨勢。


此時,王觀和皮求是就坐在廳中比較中間的位置,視野算是比較開闊,看得比較清楚。所以打量片刻之后,王觀發現了幾個熟悉的人。


適時,王觀輕笑示意:“皮大哥,你看那邊。”


“嗯?”皮求是順勢看去,立刻看見了老孟、沙慶豐的身影,然后眨眼笑道:“正常,作為地頭蛇,如果他們不知道這事,那算是失職。況且之前我不是說過了么,唐后行從圖的事情,包括那些相片,就是在老沙那里詐來的!”


在皮求是的解釋下,王觀這才恍然大悟,再次看向沙慶豐的時候,果然發現他也在朝這邊看來,而且微笑眨眼示意。


王觀點頭回應之余,卻知道一會兒開拍之后,沙慶豐可不會手下留情。畢竟人家作為職業的經紀人,肯定分得清楚什么是交情,什么是生意,絕對不會混為一談。


“兄弟,考慮好了沒有。”


與此同時,皮求是好奇道:“真的打算拍那件東西?”


“不知道,看情況。”王觀坦言道:“如是拍賣的價格沒有超過心理底線,那么就直接拍下來,要是超過了預期價格,那么就干脆放棄好了。”


“沒錯。”皮求是贊同道:“確實不能和那些收藏大鱷硬拼,尤其是那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過江龍,簡直就是專門來搗亂的……”


王觀明白他的意思,所謂的收藏大鱷,其實未必是專心搞收藏的人,更多的則是一些大富豪、大老板。他們出于種種原因,或是附庸風雅,或是真心喜愛,或是投資理財,反正愿意在拍賣場上一擲千金拍下各種珍貴物品。


對于皮求是這種專業玩收藏的人來說,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人了。這些年來,沒少因為資金不夠多,所以眼睜睜的看著各種寶貝被拍走了。不過就是因為經歷多了,所以他也看開了。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頗有幾分順其自然的心境。


“現在還好,知道的人不多。”王觀笑道:“不然爭得更加厲害。”


“都差不多。”皮求是搖頭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估計也爭不過最先知道的。”


“嗯。”王觀輕輕的點頭。


就在兩人小聲聊天的時候,拍賣會也準備開始了。


實際上忽然看見拍賣會場涌來了那么多人,就算是舉辦方也吃了一驚,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人多總歸是好事,舉辦方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隨之一個經理模樣的人登臺說了一些熱烈歡迎的套話之后,就直接宣布拍賣會開始。


一瞬間,廳中眾人身體一正,注視著一個拍賣師上場,然后按照流程呈示拍品。


由于只是小拍賣公司,實力有限,不可能像大拍一樣,舉行會談什么專場拍賣,所以拍品自然有些雜亂無章。陶瓷、玉石、古董鐘表等等,只要定價相當,就擺出來拍賣。


參加拍賣會的人也干脆,或許說不挑剔,不斷的舉牌報價。


然而除了部分懵懂無知,單純是參加拍賣會的人,其他人都是別有用心,自然很有默契的推進拍賣會的速度。所以有人舉牌的時候,另外的人絕對不舉牌競價,或者說就算競爭了,也是三兩下解決,絕對不拖泥帶水。


這來一樣,進度想不快都難,也讓臺上的拍賣師感到非常奇怪,甚至懷疑自己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怎么底下客人反應那么冷淡?


察覺氣氛沉悶,拍賣師自然努力的忙活,想要帶動大家的激情。可惜他注定白費心機了,他越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定,就越是若人心煩,自然更加冷場。


見此情形,拍賣師也沒辦法了,語氣也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激昂,反而有幾分有氣無力的意味。不過轉機往往就在不經意之間,當助手拿出一幅畫出來的時候,拍賣師就驚奇的發現底下的氣氛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至于是什么變化,拍賣師也說不清楚,但是卻感覺到有一股鋪天蓋地的暗流在洶涌澎湃,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古代字畫。”


不管拍賣師心里多么驚奇,不過還是比較有職業素養,示意助手把圖畫懸掛起來,然后簡單介紹道:“有人物,有文字,還有印章……”


請原諒拍賣師,因為這是外國的拍賣公司,所以拍賣師自然是外國人。


此時,王觀忍不住搖頭,強行忍住吐槽的沖動,然后小聲道:“皮大哥,這畫落在外國人手里,真是明珠暗投啊。”


“對。”皮求是深以為然。


尤其是聽到拍賣師報出的估價之后,不僅是王觀和皮求是皺起眉頭,許多人更是想直接大罵拍賣公司的鑒賞師有眼無珠。


“一千五百歐元,只要一千五百歐元……”


拍賣師喋喋不休的重復叫嚷,讓人恨不能扔一只鞋子上去砸他,不過考慮到這樣做未免太抬舉他了,所以一些人才打消了這個念頭,耐心的等待下去。畢竟這樣做了,豈不是拿他和奧巴馬相提并論了?


過了片刻,在拍賣師宣布可以報價的一瞬間,只見大家好像約定好似的,一個個牌子如同刀槍劍林一樣高舉了起來。


“呃?”


乍看之下,臺上的拍賣師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睛,甚至還伸手揉搓了下,定神再看卻發現這是事實。


“怎么回事?上帝聽見我的祈禱了嗎?”一時之間,拍賣師陷入了某種憧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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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這個傻蛋,關鍵時刻發什么呆,倒是趕緊主持拍賣啊。”

這個時候,看見拍賣師怔愣的樣子,不少人在底下悄聲暗罵起來。畢竟等了好久終于盼到了現在,個個想著速戰速決,將寶貝拍到手,免得拖久了又發生什么變故。然后拍賣師又不行動,不是找罵是什么。

此時,王觀也跟著舉牌了,同時瞇眼注視臺上的那幅圖畫,不是很確定道:“皮大哥,你怎么看?”

“隔了那么遠,也看得不太清楚。”皮求是輕聲道:“不過大家都在爭,是真跡的可能性比較大。實在不行,先拍到手再說,之后再慢慢鑒定。要是真的,那直接付錢帶走,要是有什么不對,無非是賠點違約金罷了。”

王觀頓時明了,也難怪在沒有確定圖畫真偽的情況下,眾人卻紛紛舉牌,估計就是在打這個主意。畢竟對于那些大富豪來說,根本不在乎什么違約金,只要是好東西,先拍了再說。要不然下手慢了,那就遺憾的與寶貝失之交臂了。

“最高價,五萬歐元。”

與此同時拍賣師也回過神來,掃視片刻之后才勉強把最高價位報了出來,之后還沒等他詢問還有沒有更高價,只見底下大片牌子一收,瞬間又重新舉了起來。

“呃,現在最高報價是十五萬歐元……”

說實在話,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拍賣師也有些磕磕巴巴的,再次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了,所以悄聲問過助手之后,這才不太確信的說出這個數字。

一千五百歐元的東西,一轉眼就變成了十五萬歐元,差價是多少倍來著?還沒等拍賣師計算完成,只見底下牌子的數字又一變,價格又唰唰上升。

“五十萬歐元!”

拍賣師瞠目結舌,嘴巴差點合不攏了。然而過了片刻之后,他才發現自己震驚得太早。因為這個他覺得是天價的數字才出來沒多久,瞬間又被另外一個天價給刷新了。

就是這樣循環往復,眾人報價的數字毫不費力的突破百萬。一百萬歐元,換算成為國內的貨幣,已經接近一千萬了。

然而,大家的報價卻沒有停息的意思,在拍賣師麻木的神態之中,價格輕輕松松過了兩百萬歐元關卡,然后才慢慢的緩了下來。

“兩百三十五萬!”

此時,拍賣師也從震驚、麻木之中清醒過來,也意識到眼前這幅畫是寶物。就算不是寶貝也沒關系,反正這么多人哄搶,就算是垃圾他也能拍出高價來。

想到這里,拍賣師職業的本能復蘇了,jī情迸發,不斷的鼓動大家繼續報價。實際上也不用他怎么鼓動,想買的肯定繼續報價,買不起的只有坐視旁觀了。

王觀卻屬于兩者之間,給得起這個錢,卻猶豫著要不要買。

“兄弟,不打算舉牌了嗎?”

皮求是也發現了王觀的猶豫,立即在旁邊勸解冇道:“不拍就不拍了,兩千萬了都沒有消停的跡象,我瞧這個趨勢估計要過三千萬。”

“我再想想……”

王觀沉吟了下,突然使用異能凝視起來。他想確定一下圖畫的真偽,再通過寶光的強弱程度來決定要不要花大錢買這件東西。畢竟他的錢盡管來得很快,不過卻不想去得那么快。要知道勤儉才能持家,吝嗇才可興邦……

一時之間,王觀腦中閃過亂七八糟的念頭,等到異能籠罩唐后行從圖之際,這才定了定心神,仔細的觀察起來。

乍看之下,一抹淡紫色的寶光就浮顯出來。從顏色來說,證明這幅畫不是贗品,而是他們之前所預料的一樣,屬于宋代的摹本。

宋代的臨摹之作,流傳到現在也是比較難得的寶物了。但是打量片刻之后,王觀卻悄悄地皺起了眉頭,卻是由于圖畫的品相欠佳,可能是保存不當的緣故,畫面的顏色比較暗淡,已經不復往年的絢麗鮮艷。

對此,王觀還是比較失望的,畢竟見慣了各種品相精美的珍寶,他的眼界也高了許多。說白了,就是變得挑剔了。已經不是當年看見碎瓷片就jī動興冇奮的新手,而是把玩價值千萬的寶物卻不動聲色的行家。這是境界的不同,也是心靈的蛻變。

如果說東西價格在七八百萬左右,王觀不用考慮就直接買下來了,可是現在卻向三千萬的高價挺進,他就要仔細的斟酌了。

斟酌的結果,就是王觀放棄了,選擇打醬油看熱鬧,不繼續參與競拍。

作出這個決定之后,王觀就想收回異能,不過就在這個時刻,他忽然注意到一個比較奇特的情況。只見在席位的角落之中,有一道道寶光交織絢爛浮動,說明那個地方寶貝扎堆。

見此情形,王觀自然好奇的探了過去,表情瞬間就變了。

“兄弟……”

就在王觀驚疑不定的時候,皮求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提醒道:“權衡清楚了沒有,價格現在已經過三百萬歐元,看情況也快要落錘了。”

適時,王觀恍惚回神,立時聽到拍賣師在臺上口沫四濺,熱情似火的反復強調現在的最高報價,然后貪心不足的反復詢問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

“算了,買不起。”王觀果斷道:“不拍了。”

“明智之舉。”皮求是立即笑道:“你看看,老沙和老孟也不報價了,顯然他們背后的大買家也覺得東西超過心里底線,不再予以競價。”

“嗯。”王觀輕輕點頭,就在這一瞬間,臺上的拍賣師也又問了幾句,確認沒人再報價之后,馬上一錘定音,結束了這場競拍。

“三百七十五萬歐元!”皮求是嘖聲道:“又是一個天價。”

“還可以了,主要是畫的品相不太好。”

王觀評點道:“想想張大千、齊白石、傅抱石這樣近代大師的珍品名作,哪幅不在四五千萬之間。這幅畫只是三千多萬而已,相對來說也談不上多貴。”

“你說得很對,如果這畫的顏色再妍麗一些,色彩清晰明顯,估計價格還能再翻一倍。”

皮求是十分贊同,要知道宋元時期的畫作價格,近年來在市場拍賣會上屢創新高,早就突破了億元時代。而這幅唐后行從圖本身是唐代大師作品,另外又屬于比較珍稀的宋摹本,如果不是品相差了一些,六七千萬的價格也算比較正常。

這個時候不僅是王觀和皮求是竊竊私語,其他參加拍賣的人也是交頭接耳的樣子。眾人或是感慨萬端,或是后悔莫及,反正已經沒人在乎臺上的拍賣品了,以至于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拍賣會結束,許多物品出現了流拍的情況。

然而,主辦方卻也不在意了,早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得暈乎乎的,茫然不知所措。拋開其他物件不提,單單是這一幅畫的成交額,足夠主辦方把籌措拍賣會的錢賺回來了。

不管怎么說,拍賣會圓滿結束了,也算得上是皆大歡喜,至少對于舉辦方和買到稱心如意物品的人來說是這樣的。拍賣會已經塵埃落定,其他人再后悔也沒輒。

就在這時,老孟與沙慶豐也走了過來。

“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拍出這樣的高價來。”老孟搖頭道:“我當時還以為一百萬歐元就到頂了呢,誰想到差了那么多。”

冇“不要以為就你能耐,這行當的水很深,神通廣大的高人多的是。”沙慶豐笑著說道:“敗了,不是我們沒能力,而是委托我們的大老板不支持,非戰之罪。”

“也是……”老孟認可點頭。

“結束了,多說也沒用,我們也走吧。”與此同時,王觀招呼起來,徑直向外走去。

皮求是也沒有多想,以為王觀是沒有拍到東西所以心情不好,也隨之招呼老孟和沙慶豐跟上,慢慢隨著人流出了拍賣廳,來到了停車場中。

開門上車啟動,一氣呵成……

就在皮求是準備開車出去的時候,王觀突然叫道:“皮大哥等等,我好像看見昨天陷害我們的那個人了。”

“什么?”皮求是一聽,連忙張望起來:“在哪里?”

“就是那輛車子,它要走了,快跟上。”王觀示意起來,皮求是也沒有多想,立即調頭尾隨而去,同時問道:“兄弟,要不要報警?”

“先不急。”王觀搖頭道:“只是看起來很像,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那人,如果出錯了恐怕沒功反而有過了。我們現在慢慢吊著,看看他的目的地是哪里,等到確認是那個人了,再叫警冇察來也不遲。”

“行。”

皮求是點頭,然后提醒道:“你打個電話和老沙他們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嗯。”

王觀立即打電話過去,把情況和沙慶豐說了,他二話不說,也叫上老孟驅車趕了過來。然后慢慢的三輛車匯合上了,一邊通過電話聯系,一邊不緊不慢的跟蹤前面那輛車。

顯然,開車的那人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跟蹤,所以非常隨意的在路上兜轉,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地方,一個王觀等人非常熟悉的地方。

“竟然是兩依藏博物館的附近?”沙慶豐有幾分感嘆:“這個就是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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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扮豬吃老虎


發現那人來到了兩依藏博物館附近之后,王觀等人自然十分感嘆,甚至懷疑那人是不是打算返回自己的店鋪。


據他們了解,自從馮先生報警之后,警方顯然十分重視這事,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了解事情的情況,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去到那人的店鋪,把店鋪給封鎖起來調查取證。


直到現在,店鋪應該還有警察留守,而那人現在居然堂而皇之的回來了,是不知死活呢,還是另有后招?


帶著這樣的疑問,皮求是正想驅車跟上,準備跟緊一些,免得跟丟了。畢竟古董街上的人流比較多,或者說店鋪擺出來的東西比較多,招牌更是千種百樣,很容易遮擋視線。


不過在這個時候,王觀卻阻攔起來,建議道:“找個地方停車,我們走路追上去,不然一直開車,他也該懷疑了。”


“呃?”皮求是一怔,王觀卻不管那么多,讓他把車停一下,就直接推門下去,然后打了個招呼,就一溜煙消失在人流之中。


“兄弟……”皮求是探出頭叫喚一聲,卻發現王觀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王觀說得有道理,在這熱鬧繁華的地方,開著車確實比較難跟蹤人。


想到這里,皮求是也從善如流,和老孟、沙慶豐打過招呼之后,就找到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泊位,再與同樣趕過來的兩人匯合。最后三人一起追尋王觀而去。


但是在滾滾人流之中想要找個人,貌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要感謝現代發達的科技,發明了一種叫做手機的東西。


通過電話聯系之后,在王觀的指引之下,再由老孟和沙慶豐兩個地頭蛇帶路,幾個人在一家咖啡廳見面了。這個時候,王觀就在臨窗旁邊的位置等候,一邊輕抿咖啡,一邊輕輕招手讓皮求是等人過來。


三人輕快過來坐下。然后等服務員端上咖啡下去,立即迫不及待詢問:“怎么樣,那個人在什么地方?”


“在對面……”


王觀微微示意,皮求是等人順勢看去。只見對面是一家古玩店。規模不大不小,但是東西倒是比較多,連門口外都擺放了幾個石獅子作為攬客的招牌物件。


“進去幾分鐘了。”


此時,王觀解釋道:“可是一直都沒見出來,不知道是在里面銷贓呢,還是那里就是他狡兔三窟中的一窟。”


“能夠確定是那個人嗎?”


老孟詢問起來,然后提議道:“是的話,直接叫警察就行了。”


“有九成的把握。”王觀沉吟道:“不過,我覺得與其去報警,不如直接到兩依藏叫人過來幫忙更快一些。”


“有道理。”老孟點頭道:“警察接到報案之后。肯定要再三確認。然后問東聲西的,等到他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派人過來出警,估計人早就跑了。”


“既然這樣,那就煩勞孟大哥去兩依藏通知一聲。沙大哥在這里坐鎮留意情況,我和皮大哥裝成內地的游客過去一趟探聽虛實。”王觀笑著說道:“其實也不用裝,畢竟我們就是在內地過來的,口音明顯不同。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綻。”


“可是……”沙慶豐有些遲疑道:“那個人或許認識我們,過去探聽虛實的話,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這個可能性不大。”


王觀笑道:“畢竟他只是隨便誣陷我們,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不至于記得我們的模樣。只要我們不亂說話,他肯定不會懷疑。對了,那家古玩店應該沒有后門吧?”


“應該沒有。”老孟想了想,搖頭道:“店鋪的后面還是店鋪,另外一條街的店鋪。兩個店鋪緊貼起來建造的,中間沒有任何空隙,自然沒有后門。”


“嗯,那就行。”王觀點頭道:“可以直接來個甕中捉鱉。”


有了安排,大家就分開行動了,在老孟前往兩依藏的時候,王觀也和皮求是閑庭散步似的慢慢走進了那家古玩店。其實這間古玩店的鋪面空間也挺大的,可是由于擺放的東西太多太雜,就顯得有些狹小。


王觀還好,身材適中,倒是可以輕松自如的走動。但是皮求是就不行了,挺著大肚子走進去的時候,要十分的小心謹慎,免得一轉身就碰到某些物件。


進去之后,王觀仔細打量,卻沒有看見人,不僅是陷害他們的那個人,連古玩店的老板也沒見蹤影。當然他也注意到在店鋪的內部,有一個用厚布簾遮擋住的小門,可見里頭還有一個小房間,估計人就在里面。


王觀和皮求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輕輕的點頭示意。


隨即王觀開口叫道:“老板在嗎?”


“……誰?”


十幾秒鐘之后,才有人撩開門簾走了出來。顯然這人就是店主了,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身材有些干瘦,就顯得腦袋有些大,一臉精明強干之相。


適時,感覺走來走去行動不便,皮求是干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后隨手指著旁邊架子上的陶瓷問道:“老板,你這些東西怎么賣呀。”


“不貴。”店主立即笑道:“這要看先生你挑中了哪件東西,畢竟不同朝代的物件,價格也各不相同。”


“那你就介紹一下,哪件東西比較好。”皮求是笑瞇瞇道,一臉我是行家,實際上完全是外行人的樣子。


世事就是這樣,外行想裝內行往往很難,但是內行要裝外行,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特別是皮求是這種經常與各種顧客打交道的行家,見多了各種外行買東西時充內行的言行舉止,直接照搬過來就行。


外行充內行的人,對于開店的老板來說,就是屬于待宰的羔羊,絕對是有殺錯沒放過。所以店主根本沒有猶豫,直接指著一個光鮮亮麗的瓷瓶笑道:“如果讓我來推薦,那么這個清代乾隆年間的官窯玉壺春瓶,肯定就是首選……”


“這個應該是賞瓶吧。”皮求是試問起來,臉上充滿了我其實什么都懂,不要指望能夠蒙我的神態,然而卻透著幾分心虛的意味。


見此情形,店主笑得更加燦爛了,熱情解釋道:“先生好眼力,這個就是賞瓶,由于清代皇帝經常將這種形制的瓶子賞賜給官員,所以大家干脆叫它賞瓶了。”


“這個賞字也有兩層意思,一個是賞賜的意思,另外一個就是觀賞的含意。”


此時,皮求是也點頭道:“畢竟是皇上賞賜的東西,肯定要放置在較為明顯的地方,便于臣子觀賞,感受皇恩。”


不要以為皮求是這樣說就露餡了,而且恰恰相反,能說出這番話來,更加證實了他是大肥羊的嫌疑。要知道做古玩生意的最害怕遇到兩種人,一種是真正的行家,另外一種就是純粹的外行人。


真正的行家,實力非常強悍,眼力往往十分高明。不要指望花言巧語有用,更加不可能在他們身上賺什么大錢,相反還有可能被他們揀漏了,所以店主自然不可能真心喜歡他們。然而又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因為指不定什么時候又要求到他們身上。


至于純粹的外行人,意志往往十分堅定,他們知道自己不懂,所以根本不聽店主的言辭,經常按照自己的理解來估算東西的價格,如果自己的估價與店主的報價有異,他們一般不會做什么退讓,大不了轉身就走,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


對于這些的客人,店主們除了搖頭嘆氣以外,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總而言之,內行外行都不是古玩店老板們賺錢的對象,真正讓他們視為肥羊的卻是那些半懂半不懂的半桶水。逛古玩市場最多的、最經常上當受騙的,也往往是這些半吊子。


因為這些半吊子們,往往是懂一些,卻了解得不夠深入,最容易忽悠了。現在皮求是的表現,完全就是這種送上門來的羔羊的模樣,不宰他宰誰?


想到這里,店主自然是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


與此同時,看見皮求是扮豬吃老虎,王觀心里暗笑,然后也如同好奇寶寶似的在店里轉來轉去,東摸摸西碰碰,仿佛新得不能再嫩的菜鳥。


對此,店主只是看了兩眼,就不再關注了。或許心里巴不得王觀碰壞什么東西,那就可以理直氣壯的索賠了。


不過店主的如意算盤注定不能打響,王觀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相反看見店主在賣力游說皮求是買下那個明顯是贗品的玉壺春瓶之際,他就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來到了上門旁邊的架子上,然后蹲了下來打量。


當然,王觀打量的可不是架子的東西,而是透過厚門簾底下的縫隙觀察里面的情況。


乍看之下,王觀就驚奇的發現,里面的房間居然沒人。大概是十平方左右的茶室之中,只有茶幾和椅子擺設,根本沒有人的影子。


要知道房間不大,完全可以一目了然,甚至沒有任何的視線死角,但是王觀卻偏偏沒有發現一直跟蹤的那個人,那就有些稀奇了。


“難道說這里有后門?”王觀感覺有些糊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考慮了片刻,王觀干脆祭起了大殺器,直接使用特殊能力凝視起來,在立體透明的畫面之下,自然把古玩店內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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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5 12:03:16 |只看該作者
第666章小木箱,大案子

一時之間,古玩店的情況盡收眼底,王觀頓時吃了一驚,瞠目結舌之余,臉上也有幾分難以置信之色。


“這未必太……”王觀十分震驚,差點就嘆聲出來了。


就在這時,在店主的努力勸說下,皮求是則是一臉的猶豫,似乎有些心動了,不過似乎由于什么原因,還沒有下定決心,差了幾分火候。


見此情形,店主決定緩一緩,免得逼迫急了適得其反。


“先生,你再考慮考慮,這真是難得的好東西,市面上也不多見了。”說話之間,店主也覺得一陣口干舌燥,轉身就要到里面的小房間喝杯水,隨便奉茶出來待客。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刻,店主自然也發現了王觀的異狀……


不過,皮求是的反應也不慢,在店主看過去的一瞬間,也隨即叫道:“兄弟,你發現什么好東西了嗎?”


這一叫嚷,卻是把王觀叫醒了,而且他也十分配合的回頭笑道:“你還別說,我真的發現一件好東西了。”


說話之間,王觀眨了眨眼睛,正打算隨便拿樣東西糊弄過去。反正他現在表現的是新手,新手有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無論看什么東西都覺得是寶貝。所以他現在拿件垃圾過去說是寶貝,估計店主也不會懷疑什么,說不定反而鄭重其事的肯定他的判斷。


心里想著,王觀一低頭,剎那間他又呆愣了一下。因為在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子,居然綻放出一抹金光燦燦的顏色,十分的耀眼刺目。


“真是燈下黑啊。”看了一眼。王觀有種意外的驚喜,然后眼神一定,等到看清楚寶光燦爛的是什么東西之后,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與此同時,皮求是饒有興趣問道:“發現什么好東西了?”


“一個箱子……”


適時,王觀眼珠子一轉,然后伸手一拖,在架子的最底層的下面,把一個布滿了灰塵的方形小木箱搬了出來。


“咳咳……”


灰塵撲面而來。王觀也咳嗽了兩下,這才把小木箱搬過去,小心翼翼擱在皮求是旁邊的桌子之上,讓他觀察鑒賞。


“兄弟,你看錯了吧。這東西不怎么樣啊。”皮求是還沒有看呢,就直接來了個否定,十分符合他半吊子的表現。


“先生你不能這樣說,這箱子可是古董……”店主肯定要解釋一番,自然而然把王觀發呆的異狀給忽略過去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皮求是高興之余,臉上卻不屑道:“一堆灰塵的古董嗎?連你自己都不重視。充分說明這東西不怎么樣。”


“呃……”店主無言以對,有些尷尬的笑了。說實在話,在王觀把箱子拿出來之前,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店里居然有這玩意。


“大哥。東西沒那么差勁吧。”


此時,王觀搖頭反駁道:“你看箱子的造型,應該是老家具,我記得在電視上曾經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


“菜鳥。絕對是初出茅廬,沒有什么經驗的大菜鳥。”店主心里偷偷笑了。買東西哪有當面夸贊東西好的,應該貶得一文一值才對。


借著這個機會,店主也連忙說道:“對對對,這是清末民國時期的老家具。不過由于現在的人對于老家具不感興趣了,一直沒有人買,我就擱置在旮旯里了。如果小兄弟想買的話,我絕對給一個優惠價。”


“能優惠多少?”王觀問道,一副只要價格不高,就直接買下來的樣子。


“五萬。”


店主想也不想,直接報告一個高價。嗯,確實是高價,畢竟在箱子搬過來的時候,他也順手摸了一下,判斷出箱子屬于比較普通的木料。一個普通木料的箱子,就算是清末民國時期的古物,五萬港元絕對是高價了。


這還是店主擔心價格再高會把人嚇跑,所以才適當報低了一些。不然的話,他還打算來個獅子大開口,報個七八萬的數字。反正做生意就是這樣,漫天要價沒關系,等著對方落地還價就行了。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時候不等王觀開口,皮求是就直接搖頭晃腦:“貴了貴了,太貴了。兩三萬還行,五萬就太貴了。”


“行,就按照先生的意思,三萬塊。”店主順勢接話道,眼中掠過一抹笑意。


這個就是古玩行當之中的小花招了,先是報出一個高價來,如果買的人覺得貴,而且又不慎重考慮,隨便還了一個價格,那么店主覺得有賺頭,就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這種情況下,不管你原本是什么樣的想法,反正價格是你自己開的,而店主也同意了,那么就算是達成交易意向,可以直接付錢了。如果你又覺得店主答應太快,自己肯定吃虧了想要改口,那就是你的不對了,相當于破壞了行規。


當然,如果是外行人,才不管什么行不行規的,估計會馬上改口不認賬,店主也拿他沒辦法,所以這也是開店的人討厭外行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過店主卻不擔心皮求是不認這個賬,因為皮求是表現出來的那種半吊子模樣,實際上就屬于死要面子的那類性格,不可能出爾反爾賴賬。


貌似店主也猜對了,皮求是眼中掠過一抹懊惱之色,然后看向了王觀,有些無奈聳肩道:“三萬塊你要不要?”


“可以,就三萬。”王觀無所謂道:“直接刷卡可以吧。”


“當然沒問題。”店主笑容可掬接過了銀行卡到柜臺操作起來了,自然沒有留意到兩人的竊竊私語。


皮求是小聲問道:“怎么樣?”


“里頭沒人,應該是藏起來了。”王觀輕聲道:“很謹慎啊。”


“嗯。”皮求是輕輕點頭,然后悄聲笑道:“兄弟,真是辛苦你了,為了打聽情況花了這么多冤枉錢,回頭讓馮先生幫你報銷。”


“嘿嘿,冤不冤枉可說不定。”王觀一笑,隨之走到柜臺之中,在儀器輸入銀行卡密碼,順利的轉賬給店主。


“人在哪里……”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店外涌進來了,為首的正是兩依藏博物館主持防衛工作的主管,以及七八個身材魁梧的保安。


見此情形,店主明顯吃了一驚,眼中掠過一抹慌亂,想要掩飾卻被旁邊的王觀看得清清楚楚。當下他笑了笑,在店主手中抽過賬單,然后執筆飛快簽上自己名字,再塞回店主手里,直接完成了交易。


不過店主也沒有心思管賬單了,看見主管帶人過來之后,連忙走出柜臺迎了上去,一臉驚奇笑容道:“黃主管,怎么有空到我這邊喝茶啊?”


“你認識我?”黃主管機警道。


“去兩依藏博物館參觀的時候,曾經見過黃主管。”店主解釋起來,倒也沒有什么漏洞,畢竟上班的時候,黃主管也要佩戴銘牌的,牌上就有他的名字。


當然,店主認不認識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逮住那個可惡的小偷。想到這里,黃主管連忙向王觀走去,急忙問道:“王生,那個家伙在哪里?”


“應該是藏在里面了。”王觀順手一指。黃主管見狀,二話不說就直接揮手示意,讓兩個雄壯保安進去探路。


“黃主管,你們這是要做什么。”與此同時,店主一臉錯愕的表情:“里面沒人……”


里頭有沒有人,店主說了不算,在兩個保安掀開門簾的瞬間,黃主管就身先士卒帶著余下的人涌了進去。十平方左右的小房間,涌進去個大漢,就顯得十分的狹窄,而且也沒有找到那個人。


不過王觀一開始就說了,那人可能藏起來了,所以房間不見那人的蹤影,黃主管等人也不奇怪,反而立刻仔細搜索起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搜索出什么結果,店主也跟進來了,氣急敗壞叫道:“黃主管,你們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私闖民宅,又亂動我的東西,這是犯法的。再不住手,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報呀,我也很期待在警察過來之后,你怎么解釋這個情況……”王觀不想節外生枝,在店主叫嚷的時候,直接走進來在靠立一面墻壁的柜子上一推。


一瞬間,大家立即看見高大的柜子十分輕易的挪開了,墻壁一角露出了一個比較幽深的洞口,一眼望不到底,不知道通向哪里。


看見這個情形,店主臉色大變,回頭就往外面沖去。然而要怪只怪他把房門建得太小了,兩個健壯保安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兩尊門神。發現有人要沖出來,兩個保安本能的伸手阻攔,瞬間就把店主卡住,發現他還要掙扎的時候,更是不客氣的反手一扭……


“啊!”


一場慘叫之中,世界就清靜了許多。


“報警,馬上報警。”


與此同時,黃主管也反應過來,興奮大叫道:“這是大案子,大案子,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的大案子。”


不得不承認,黃主管的直覺是對的,其他人就算了,王觀可是透過異能看得十分清楚,這個幽深洞口可不僅是藏人那么簡單,里面的隧道更是十分的深長。


反正在發現這個隧道的時刻,王觀第一反應就是看見了現實版的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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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當然,說是現實版的越獄,也未免有些名不副實。因為隧道通向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監獄,而是附近的兩依藏博物館。


不過眼下除了王觀以外,其他人都比較懵懂,只是覺得這事不簡單,至于多么不簡單,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里面還藏了個人。”與此同時,王觀好心提醒道:“要捉那個小偷的話,就趕緊下去捉吧,免得他逃跑了。”


“哦。”黃主管恍惚回神,在發現這個洞口之后,他就直接把王觀的話奉為金科玉律了,聞聲根本沒有考慮,就直接揮手帶著兩三個人鉆進洞口之中。一是按照吩咐把那個人逮住,二是也十分好奇,想要看看隧道到底通向哪里。


在黃主管帶人辦事的時候,皮求是也好奇走了進來,看見洞口的一瞬間,忍不住嘆道:“好家伙,挖了一個盜洞,是通向銀行金庫嗎?”


“估計也差不多。”王觀笑著說道:“反正不可能單單是為了藏人。”


“咦,這是什么情況?”


這個時候,沙慶豐和老孟也走了進來,注意到房中的洞口之后,也是一臉驚詫之色。


“能是什么情況。”皮求是笑道:“高筑墻,廣積糧唄。”


“什么亂七八糟。”


老孟研究了下,頓時驚聲道:“這該該不會是沖著銀行金庫去吧。”顯然,在看見隧道的一瞬間,大家的腦海之中馬上就想到了電影中類似的情況。


“這個就難說了。”王觀笑道:“不過逮到了一個同伙,等到警察過來盤問一下就清楚了。而且黃主管也進去探路了,待會出來問他也行。”


說話之間,一陣警笛聲響起,卻是附近的警察接過電話之后匆匆忙忙趕過來了。之后也沒有王觀他們什么事了。自然有警察接管一切。


當然,按照慣例,王觀等人還要去作個筆錄,順便接受一下獎勵。如果他們需要的話,說不定警察還會給他們頒發一個良好市民之類的榮譽稱號。


不過在前往警局之時,王觀可沒有忘記他的小木箱,東西是他花錢買下來的,而且還有收據為證,就算店主是案犯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況且店主是在東窗事發之前,就已經把東西買給他了。那么小木箱也不算是什么呈堂證供了。


所以看見王觀要把小木箱帶走,負責查封店鋪取證調查的警察稍微打量一眼,也沒覺得小木箱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問也不問就直接放行了。


皮求是見狀,忍不住笑道:“兄弟,你真舍不得那三萬塊啊。”


“那是當然。”王觀笑了笑,由于人多嘴雜的,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輕笑道:“這次來香港也沒有多少收獲。自然要拿點其它東西湊數。”


“你這還叫沒有多少收獲啊。”一瞬間,沙慶豐和老孟忍不住要翻白眼。


又是哥窯小香爐,又是絕世名劍工布,不管是哪一件東西。都是常人夢寐以求的寶貝。然而王觀一下子就收獲了兩樣,居然還不知足,分明是找噴啊。


“單純從數量來說,確實真的不多。”皮求是也搖頭道:“但是質量才是關鍵啊。你的一件東西,能頂其他人上百件了。”


“就是……”


在三人的譴責之中,大家也來到了警局。配合警員做了個簡單的筆錄。還沒等筆錄完成,馮先生就聞訊趕過來了。不來不行呀,因為這事非同小可。


在接到黃主管電話的時候,馮先生還有幾分懷疑,所以在趕到警局之前,還特意到那家古玩店去觀察確認,甚至鉆進隧道之中體驗一番,這才徹底相信了。


來到警局之后,先了解案情的進展,馮先生就奔王觀等人而來,與每個人熱情的握手,十分的感激:“謝謝,謝謝大家了。”


“馮先生太客氣了,我們也沒做什么,不敢居功……”


老孟和沙慶豐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畢竟警察只是在作筆錄,詢問他們事情的經過而已,并沒有告訴他們隧道的具體情況。所以他們自然不知道這事對于馮先生來說,是多么大的恩情。


兩人不知道,王觀卻心知肚明,隨即微笑道:“馮先生,這事和你沒關系,你也沒有必要道謝……”


聽到這話,馮先生自然一怔,然后又見王觀笑道:“我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給自己報仇雪恨啊。”


“對,很對,說得太對了……”老孟頓時笑了,連連點頭道:“那個家伙敢陷害我們,我們肯定要報復回來。”


“那是。”沙慶豐也十分贊同,被冤枉之后,又冤枉了胡少,反被胡少鄙視,他心里也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把罪魁禍首逮住之后,立時覺得暢快多了。


“你們還不知道吧。”與此同時,馮先生也反應過來,立即笑嘆道:“你們知道古玩店那條隧道通往哪里嗎?”


沙慶豐眨眼揣測道:“銀行金庫?”


“不對。”馮先生輕輕搖頭,直接揭示答案:“通向兩依藏博物館,剛才我也進去看了,隧道的盡頭已經挖到門口的位置,只要幾個小時的工夫,就可以挖到博物館的內部。”


“什么?”


除了王觀以外,其他人頓時吃了一驚,感到十分出乎意料。


“那兩個人真是處心積慮啊。”


此時,馮先生又嘆道:“從三年前就開始謀劃了,先是盤下那家古玩店經營作為掩護,而且不是晚上工作,而是選擇在白天最熱鬧繁華的時候,有車流人流的喧囂聲音遮人耳目,一個人在店面前坐臺待客,另外一個人慢慢的挖隧道。足足挖了三年,終于成功在望了。”


“……好毅力。”


這個時候,也只有王觀有心情夸贊了,不過他也有些奇怪:“既然快要成功了,為什么還要在博物館犯下案子,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馮先生苦笑道:“兩個人屬于所謂的高智商犯罪團伙,對于人的心理把握得非常透徹,昨天他們這么一鬧,博物館的防守工作肯定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十分緊張,如臨大敵。一根弦繃得很緊,不過等到焦尾琴的展覽結束之后,防衛人員肯定會松懈下來。”


“那個時候,就是鑿通博物館大肆搜刮的最好機會。這個計劃一環扣一環,而且又籌謀了多年,有心算無心之下,說不定真讓他們得逞了。”


說到這里,馮先生十分感嘆:“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兩人根本沒有料到會被你們跟蹤了,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么莫名其妙的不栽了跟頭”


“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觀微笑道:“想必去參加拍賣會的時候,他肯定經過了喬裝打扮,以為沒人認得出來。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之前沒見過他的正臉,所以是靠體型來認人的。當時我感覺他的身影非常熟悉,就抱著試試看心態尾隨去了。反正錯了沒有損失,沒想真的是他……”


“這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此時,馮先生爽朗笑道:“你們知道他為什么去拍賣會嗎?因為拍賣會上有他竊取得來的贓物,經過改頭換面之后,就通過那家拍賣公司上拍。沒有料想卻碰上了你們這些被他陷害過的人,這才莫名其妙的敗露了籌備多年的計劃。”


“這……還真是因果報應啊。”


老孟和皮求是深以為然,多多少少也比較相信這個。


對此王觀就是笑了笑,不發表任何意見,他就是覺得巧而已,也與因果扯不上什么關系。畢竟那人就潛伏在古董街附近,偶然遇上很正常,只不過是辦案的人能力有限追查不到罷了。


然而王觀這樣想,不代表馮先生也是這樣覺得,在他的心里王觀簡直就是福星呀。如果不是王觀的發現,指不定過一段時間,他的兩依藏估計要蒙受一次重大的損失,那個時候恐怕不只是丟失三五件東西那么簡單了。


就是因為明白盜竊團伙的陰謀,如果沒有敗露的話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馮先生自然十分的感激王觀,那是一種發自真心的感謝。隨即馮先生再次發出邀請,希望王觀等人可以去他家作客,給他一個表示感謝的機會。


如果說之前的邀請,馮先生多多少少有些別有用心,在打王觀焦尾琴的主意,可是現在完全是一片誠摯,王觀自然不會拒絕,順勢點頭答應下來。畢竟馮先生邀請的不僅是他而已,還包含了皮求是等人,他現在沒理由替人拒絕。


之后的事情也不用多提,反正筆錄也完成了,在馮先生的引請下,大家直接來到了他的奢華別墅。幾人才在廳中坐下來不久,等到傭人沏茶上來的時候,王觀就看到王館長也趕了過來,打聽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又少不了一番感慨。


“真是利欲熏心啊。”王館長感嘆之后,也有些不放心:“不行,回去之后,我也要叫人在故宮附近探查一下,免得也有類似這樣的情況發生。”


也不怪王館長多心,主要是現實比傳奇故事還要離奇,不得不防。


“對了,那個人到拍賣會是為了查看贓物拍賣的結果。”就在這時,王館長十分好奇道:“那么你們呢,去那個拍賣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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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和碩

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王館長一瞬間抓住了事情的關鍵,感覺王觀等人去拍賣會的目的應該不簡單,直接打聽起來。

一瞬間,王觀等人也面面相覷,然后不約而同苦笑起來。


“皮大哥,你說吧。”王觀聳肩道:“反正拍賣已經結束了,估計再過一兩天就有風聲傳出來了,也不用再隱瞞下去”


皮求是輕輕點頭,然后笑道:“王館長真的不知道這事嗎?”


“什么事?”王館長迷惑不解道:“你們也清楚,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在忙著焦尾琴巡展的工作,根本沒心思顧及其他事情了。”


“也是。”皮求是理解點頭,隨即笑瞇瞇道:“那真是不巧,您錯過了一件盛事。”


“別賣關子,到底是什么盛事,趕快說呀。”王館長催促起來。


“唐后行從圖。”皮求是輕笑道:“民國大收藏家張珩張蔥玉先生的唐后行從圖。”


“什么!”王館長一驚,立馬坐不住了:“真的假的?”


“九成以上的可能性。”皮求是笑道:“當時拍賣會上高手云集,競爭十分激liè,可見大家對這幅作品的認可。”


“你們怎么不早說……”


王館長忍不住埋怨道:“自從那幅畫在張蔥玉手頭上丟了以后,就流失海外行蹤不明了,故宮收藏的也是民國時期的仿品而已。現在真跡現世,怎么得也要收購回來。”


“拍賣公司估價一千五百歐元,最終以三百七十五萬歐元成交。”此時,王觀輕笑道:“這樣的價格,故宮能夠接受嗎?”


“可以。”王館長稍微遲疑,就點頭道:“只要東西真的好,價錢不是問題。”


也不怪王館長那么自信。畢竟才三千多萬而已,故宮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的。當然也有一個提前,就是東西的意義重大,并且得到上級領導的批示……


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拍賣會已經結束,王館長也無可奈何,只能不斷的埋怨王觀他們個個想著揀便宜,才故意把消息隱瞞下來。


雖說這是事實,王觀還是要辯解一番:“我們以為您知道的。”


“就是,您老人脈廣。消息更加靈通才對。”皮求是笑呵呵道:“之所以沒聽見任何風聲,肯定是大家覺得您為巡展的事情受累了,不想再讓您操心。”


“就知道揀好聽的來說……”王館長哼哧一聲,悔嘆片刻之后,才正經問道:“那畫現在是什么情況?”


“比較老舊,顏色十分暗淡。”皮求是描述起來:“不過張蔥玉先生的鑒藏印章卻是比較明顯,另外還有一些題跋,可惜隔得較遠,我們看不清楚。”


“品相不好?”王館長怔了一怔。隨之嘆道:“真是成也張珩,敗也張珩。”


“王館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王觀等人也有幾分迷惑。


王館長輕輕搖頭,隨后看了眼王觀,微笑道:“說起來。張蔥玉這個人,與你也有幾分相似。同樣是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大收藏家,早年的時候是由于家傳得了一批字畫,不過后來祖父去世就全靠自己了。”


“那時古董商見他年輕。手里又有的是錢,就拿假貨欺騙他。張蔥玉性格倔強,覺得虧了錢也不能丟人。所以刻苦磨煉,買進賣出,廣交朋友,真貨假貨都拿來比較,全部的心思加上宏厚的財力,讓他練就了如炬眼光。”


王館長侃侃而談:“經過了一番歷練,在二十歲的時候,就被故宮博物院聘為鑒定委員。”


“而且憑借巨大的財力、精深的造詣、豐富的閱歷和敏銳的目光,年輕的張蔥玉已躋身一流的海派收藏家行列。在二十四歲的時候,就與吳湖帆、張大千這些名家并列,自創珍藏文物書畫的韞輝齋,成為了海派收藏的四大名齋之一。”


說到這里,王館長目光也有幾分憧憬:“根據張蔥玉的一些好友回憶,當時他專收唐宋元名跡,明清作品基本不收。其中最高級別的收藏品有唐代周昉的《戲嬰圖》、張萱的《唐后行從圖》、顏真卿的《竹山堂聯句》等,可謂是盛極一時。”


“不過令人扼腕的是,由于當時的社會風氣使然,又或者是張蔥玉少年得志,讓他難免產生了驕縱的心理,所以經常參與賭博,甚至曾經一夜之間輸掉一條弄堂房產。”


王館長搖頭嘆息:“所謂十賭九輸,沒過幾年他已經瀕臨破產,手頭上的珍藏也大多買給了別人。在臨近建國的時候,手上只剩下顏真卿的《竹山堂聯句》、歐陽修的《灼艾帖》、元初錢舜舉的《八花圖》等幾樣東西。”


聽到這話,王觀等人也忍不住搖頭,痛惜之情,溢于言表。


“張萱的《唐后行從圖》,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失蹤的,聽說被人帶到了海外,消失了大半個世紀,現在總算是現身了。”


王館長惋惜許久之后,話峰突然一轉:“當然,有失必有得,張蔥玉失掉家產后反而能專心文物鑒賞。建國之后,更是為新中國文物事業立下汗馬功勞,成為第一流的文物專家。故宮現在還收藏了他當年編著的文獻著錄,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借閱。”


其他人就算了,王觀怎么聽怎么覺得王館長這話是沖自己來的,感覺他好像拐彎抹角讓自己學習張蔥玉“散盡家財”,專心研究古玩,早日成為一方大家。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反正王觀決定不搭這個腔。


“這么說來,也稱得上是福禍相依。”


此時,馮先生笑著說道:“就好像我,昨天才失竊了,今天就偵破一場針對兩依藏的大陰謀,可以說是禍兮福所倚,災難之后好運自然來。”


“這樣說倒是也沒有什么錯。”


王館長點頭道:“確實有些逢兇化吉,遇難呈祥的意思。”


信也好,不信也罷,無非是討個口彩而已,其他人也順勢恭賀馮先生一番,讓他眉開眼笑的心情不錯。


“不對,反過來了。”


一會兒之后,馮先生立即搖頭道:“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


“馮先生不用再謝了。”王觀笑道:“你謝我,我謝你的沒意思,不如來點實際的,比如說我們大清早參加拍賣會,直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你不會就光請我們喝茶而已吧。”


“沒錯,是我疏忽了。”馮先生大笑起來,立即起身引請眾人向餐廳而去。


午餐的奢華不用多提,反正肯定是最高的規格,各種名菜名酒也讓王觀等人胃口大開,開懷暢飲,十分的盡興。


二千多年前,老祖宗們食不言寢不語的禮節,在現代已經是一句空話。相反在餐廳上倒是成為了大家交流感情的紐帶,幾杯酒下肚,氣氛也逐漸熱烈。


“王館長……”


就在這時,王觀借著兩分酒意,忽然在桌面上勾勒一些線條,看似是文字,實際上卻與漢字有明顯區別的符號。


王觀一邊回想,一邊把文字似的符號描繪出來了,然后虛心請教道:“王館長,你認得這是什么嗎?”


“嗯?”


王館長湊近過來一看,頓時驚詫道:“這是滿文呀,你對這方面也有研究?”


也難怪王館長這么驚訝,要知道自從辛亥革命以后,各種新思潮迸發。甚至有人提出全面廢除漢字的激進思想,連傳承幾千年的文字都一度面臨廢棄的危險,更加不用說滿文了。


一言以蔽之,大家覺得滿文可以掃進歷史垃圾堆里了,連滿族人自己也不重視這種文字,更何況其他人,肯定是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其間原因的歷史性、復雜性、腹黑性也不必多提,反正在短短的幾十年之間,滿文就和許許多多少數民族的文字一樣,濱臨滅絕的邊緣,全國硬是找不出幾個能說能寫滿文的人。


“不過你的運氣不錯。”


此時,王館長也有兩分自得道:“早些年在研究故宮匾額文字的時候,我多少也翻查了一些資料,對于常用的滿文也能夠辨認出幾個來。”


王觀自然很高興,連忙請教起來。


“我看看。”王館長低頭打量,然后沉吟起來,過了半響之后,立即喜形于色道:“想起來了,好像是和碩兩字。”


“和碩,這個詞不簡單啊。”王觀再無知,對清文化了解不多,但是受到清宮戲的影響,多少明白但凡和碩打頭的人,肯定是大人物。


“那當然。”


王館長點頭解釋道:“和碩在滿語之中,就是一方的意思。清初有八和碩貝勒,八方就是八部落長之意。清宗室封爵第一級為和碩親王,也就是民間常說的鐵帽子王,世襲罔替。宗室只有皇帝的兒子和兄弟才有資格接受這樣的封號,而且數量也不多。縱觀整個清朝將近三百年的歷史,就分封了十二個和碩親王而已。”


“嗯,明白了,謝謝王館長指點。”王觀受教道,臉上若有所思起來。


“不用客氣。”


王館長擺了擺手,也有些好奇道:“不過無緣無故的,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呵呵,沒什么,就是偶然看見這兩字,發現自己卻不認識,就順勢打聽了。”王觀笑瞇瞇道,顯然沒有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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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肯定不簡單

所謂人老成精,王館長的眼睛何其毒辣,自然看出王觀的言不由衷,心里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追問道:“王觀你不能過河拆橋呀,是不是又現什么好東西了,趕緊說實話。”



“王館長,你多心了。”王觀笑道:“好東西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說現就現了。”


“這個我可以作證。”


與此同時,旁邊的皮求是笑道:“這兩天他真沒遇到什么好東西,就算出手了,也無非是花了三萬塊買了一個舊箱子而已。”


“什么舊箱子。”王館長饒有興趣問道:“現在舊式家具越來越少了,也是收藏的熱門,升溫很快的。”


這里所說的舊式家具,可不是指明清民國的古董家具,需要區分開來。


因為明清民國的家具早就是熱門收藏了,看看馮先就知道了,兩依藏博物館之中就是致力于明清家具的收藏。


其實所謂的舊式家具,那是指建國以后,五六七八十年代的家具。要知道那個時期的東西可不像現在這樣,到處是復合材料制造的次品,能夠用幾年就不錯了。


想當年,人心質樸,工人出來的東西,出了名的質量第一。只要保管得當,就算使用幾十年都沒有損壞的痕跡。


這也是為什么九十年代末那段時間,各地都興起了一陣以舊換新熱潮的原因。早就有精明的商家瞄準了這塊市場。把那些老舊家具收上來,再重新刨刮翻新刷漆賣出去,價格直接翻十幾倍,都有人認這人賬。


直到現在還有人樂此不疲的做這門意,可見當時的舊家具質量怎么樣了。


當然,現在的舊家具收藏,大多數是由于懷舊的情結。畢竟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現在大部分是家里的頂梁柱,其中更不乏腰纏萬貫的大老板,在享受錦衣玉食之余。總會時不時的懷念當年艱苦樸素的日子。


憶苦思甜嘛,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由于各人愛好不同,有人專注于當時的郵票錢幣,有人專注于當時的連環畫。自然有人專注于當時的家具……


所以近些年來,舊家具市場越來越紅火,自然就成為了熱門。


此時,王館長總結道:“只要箱子不錯,三萬塊也不算貴。”


“確實不貴。”王觀笑道,想了想之后,忽然告罪一聲,走到別墅外面停車的地方,在車上把小木箱拿到廳中。


在進來的時候,王觀也順手把小木箱表面的灰塵擦干凈了。所以現在展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又略顯得陳舊古樸的箱子而已,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嗯,東西不錯,是民國時期比較流行的一種旅行箱。”


說話的是馮先,他對古董家具很有研究。看了一眼就判斷出東西的來歷。當然,所謂的東西不錯,大家也心知肚明,那只是客套話罷了。


嚴格來說。這個小木箱的材料一般,形制也一般。表面只涂了一層紅漆,到現在漆面已經脫落了,說明工藝也是一般。總而言之,東西就是普通的老物件,可以作為收藏品,但是價值肯定不大。


“三萬塊不算虧,就是沒有任何利潤空間了。”老孟評點道,習慣性的估算價格。


聽到眾人的評點,王觀輕笑了一下,忽然提醒道:“你們注意到沒有,箱子是有鎖的。”


“哦?”


眾人一怔,不明白王觀為什么要刻意強調,畢竟箱子有鎖很正常呀,有什么好奇怪的?帶著這樣的念頭,大家順勢朝箱邊鎖頭看去。


乍看之下,大家的眼睛就微瞇起來。在場的人都是行家,剛才只是注意木箱本身,并沒有留意鎖頭,現在注意到了,自然可以看得出鎖頭不一般。


“精銅巧鎖。”


適時,王館長伸手在鎖上一摸,稍微掂量了下就驚奇道:“這是名工巧匠的手藝,在精銅之中含有黃金,就算直接拿錘子砸,也只會砸爛木箱不會損壞鎖具。”


“等等……”


說話之間,王館長感受到鎖具上的紋理,連忙把鎖頭一翻,立即在另外一面上看見了王觀剛才勾畫出來的滿文。


王館長見狀,又微微一驚,連忙抬頭道:“王觀,你就是在鎖上現和碩兩字的吧。”


“對。”王觀輕輕點頭道,擺明了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否認。況且他把東西拿過來了,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反正他現在在布局,就等著大家乖乖上鉤了。


“那就稀奇了。”


王館長沉吟起來:“這種鎖具烙印有滿文,說明這是當時某個和碩親王府叫人專門定制的東西,一般人也使用不起。當然也不排除這是在民國時期,鎖具流落在民間,被人得到了之后覺得鎖具質量很好,干脆留下來自用了。”


“有道理。”其他人頗為贊同的點頭,畢竟在辛亥之后,尤其是軍閥混戰期間,清代的遺老遺少們日子也不好過,經常變賣祖產度日,估計東西就是這樣流落民間了。


“可惜,挺好的鎖具卻讓人撬壞了。”


王館長搖了搖頭,伸手稍微一扯,鎖頭應聲而開,然后他順手把箱蓋翻開,只見里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這是必然的事情,箱子的輾轉流傳的過程中,就算里頭有什么東西,估計也被拿走了。


“這么長時間了,木質還沒有糠,也算是比較難得。”王館長又看了兩眼,立時笑道:“回頭找人洗一洗,蒸一蒸,殺一殺霉氣,估計還能再保存一百年。”


眾人輕輕點頭,這是王觀自己的東西,他想怎么處置那是他的事情,大家自然管不著,而且也沒打算去管。


“不過有些可惜,箱角被老鼠啃壞了一點。”王觀嘆道,伸手在箱角搓了搓,只見少許木屑就灑落下來。


“不錯了,只咬了一點點。”皮求是笑道:“應該是城市的老鼠野性不足,要是換成鄉下農村里頭的野鼠,尖牙利齒能把桌角都啃碎了。”


“這倒也是……”王觀深以為然,又繼續揉搓,嘩啦啦木屑不斷的掉落。


見此情形,王館長眉頭一皺,就想勸說王觀不要太計較,不然再搓下去,箱子就該被他搓穿孔了。然而沒等他開口,稀奇的事情了,只見王觀搓著搓著居然搓出一個紙團來。


“咦!怎么回事?”


眾人見狀,目光頓時露出錯愕之色。


“感覺木屑不像是老鼠啃咬的腐朽痕跡……”王觀解釋了一句,才現這話有些多余,因為其他人根本不管木箱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紙團之上。


紙團不大,只是比大拇指略大,讓人揉圓成珠狀。如果在別的地方,看到地上有這樣的東西,大家肯定是看也不會多看一眼。不過在此時此刻,大家卻盯住紙團不放,那種灼熱的程度,仿佛要把紙團融化似的。


究其原因,主要是紙團不是一般的紙團。這絕對不是什么廢話,因為大家看得很清楚,紙團不是現代的紙質,而是比較古老的油紙。


要知道油紙那是用較韌的原紙,涂上桐油或其他干性油制成。具有耐折及防水性能,供制雨傘﹑糊窗戶或作各種防水﹑防濕包裝之用,反正在現代活之中極少見到了。


在古老的木箱之中,現了一團油紙包裹起來的東西,大家的第一反應會是什么?


一般來說,聰明人不會去猜測,而是直接選擇動手查看。但是更聰明的人卻不會動手,而是讓別人去動手。所以一時之間,其他人紛紛抬頭向王觀看去。


“別愣著呀,趕緊看看。”皮求是催促起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王觀干脆把紙團拿起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扯動,再慢慢的攤開,最終現在紙團之中……還有另外的紙團。


呃,外層的油紙只是一層防水包裝,里頭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目標。至少對于王觀來說,這才是他的目標。


不過有時候提前知道了答案,卻失去了探索的樂趣,所以王觀也沒有什么激動的心情,只是慢慢的把油紙里頭的紙團展開,再細心的撫平形成了一張書頁。


“不是書頁。”


馮先看了一眼,有些驚奇道:“好像是銀行的單據,不過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再找找,箱里肯定還有。”


眾人一聽,立即齊心協力探索起來,果然在箱子另外三個邊角現了同樣的紙團,再經過一番整理,幾頁紙就合成了一份文件。


馮先打量片刻,立時驚愕道:“這是八十年前,有人在匯豐銀行存放東西的單據。”


“真的?”


其他人一聽,頓時露出了意外驚喜的表情,連王觀也不例外。畢竟他雖然知道箱子內部藏了單據,但是存放了什么東西,他可不清楚呀,自然很感興趣。而且東西是秘密存放的,又沒有標明物件的名稱,就算有單據在手,大家也不知道東西具體是什么。


不過把單據藏得那么謹慎,就知道東西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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